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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心有决定

轩辕羽祯回到寝宫,发现殿里果然乱成一团,每个人都手忙脚慌,各处寻找着他。

端容皇后更是张皇失措,一见到他,想也不想便搂他入怀。

给轩辕羽祯带来一股不自在,以致反­射­­性­地将她推开。

端容皇后先是一愕,眸中闪过一丝受伤,却也只是弹指之间,下一秒,已然急声问出,“祯儿,你去哪了,怎么不交代一声,你可知道母后有多担心,有多害怕!”

看着她心有余悸的样子,轩辕羽祯心头窜起愧疚,但并没应答。

于是,端容皇后改为询问轩辕羽祯身边的太监,听完太监的详细禀告,整个人暗暗震了震。

“母后,矮房里的人应该是您关的吧?她是谁?因何被困?”这时,轩辕羽祯疑问出来。

端容皇后稍作思忖,平静地答,“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本欲用美人计接近你父皇,幸亏你父皇慧眼识破,才不至于中了她的­奸­计!”

­奸­细?美人计?不可能!轩辕羽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楚筱菱是那种女子。

端容皇后悄悄打量着他,接着道,“祯儿,她是我们的敌人,你最好别跟她太过接近,免得受到伤害。”

“不,孩儿不信,她才不会伤害孩儿!我非但要接近她,还要跟她做朋友!”轩辕羽祯毅然拒绝,同时讲出心中看法:“就算她真如母后所言,是异国派来的­奸­细,那么孩儿认为,与其这样囚禁她,何不是改用感化她,说不定到头来还会为我们所用!”

端容皇后听罢,默然。

轩辕羽祯也沉吟数秒,忽然辞别:“孩儿有点累,想睡了,母后也早点歇息吧!”

话毕,对端容皇后鞠一鞠身,不待端容皇后反应,径直走向自己的寝房。

端容皇后抬手,准备喊住他,却见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于转弯处。内心一阵烦恼,她收回视线,沉闷地往四周一瞧,发现颜歆站立门口处。

颜歆巧笑倩兮,摇步走近,先是对着轩辕羽祯消失的方向注视了片刻,随即感叹:“看来太子殿下对那贱人用情至深,以致记忆已失也阻挡不住对她的潜在感觉。”

端容皇后一听,面容微僵,沉声质问,“此话何讲?你还知道哪些关于祯儿的,通通给哀家说出来!”

颜歆佯装思虑,一阵子后,详细道出流云洛祯与楚筱菱曾经的某些过往,说完,心头已经一把怒火。

而端容皇后,清楚整个缘由后,另有一番想法。她知道,儿子对那楚筱菱必定有过一种深刻独特的情绪,否则也不会意识里残留着强烈的感觉。

颜歆越想越不甘,且愈加忿恼,忽然谄媚道:“端容皇后,您放心,那贱人就交给我,我会好好陪她玩一场,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到处迷惑男人!”

­精­明的端容皇后,自然知道颜歆在想什么,不禁喝止:“不准乱来!她要是有何残缺,哀家唯你是问!”

颜歆满眼难以置信,不由大嚷:“您不是要彻底击败流云洛祺吗,难道你打算放过这贱人?”

“这事哀家自有打算,你别Сhā手就是!你时间多的话,不妨好好练你的功!”端容皇后轻应着,表面平静沉着,实际心有计划。

她之所以授予颜歆内力,教颜歆武功,无非是想利用颜歆对付流云洛祺,到时颜歆和流云洛祺来个两败俱伤,自己便可坐享渔翁之利。至于当时掳走楚筱菱,一方面是让流云洛祺深受打击,二是将来还可做个筹码,以作不备之需。

一想这高超的手段,端容皇后内心一阵冷笑,不着痕迹地调整好神­色­,在颜歆肩上轻轻一按,然后叫上贴身宫女,朝外走去。

颜歆依然不甘地愣着,稍后,也动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临时住所,她直接进入练功房,开始拼命­操­练。

由于怒火攻心,加上过于急躁,她连吐几口血,可她都没理会。她只知道,自己要赶紧把这套武功练好,尽快变强,好达成目的,且再也不用看那端容皇后的脸­色­,必要时……还会顺便将之解决!

房内雾气缭绕,大约半个时辰才渐渐消散。此刻,颜歆已经满头大汗,长发散乱,面青­唇­紫,特别是眼睛,又紫又黑,煞是恐怖。

出了练功房,她来到大厅,取出一坛酒独自闷饮。现在,她只是端容皇后从异国带回的一个“徒弟”,故并不配给任何宫奴伺候,她在住处的一举一动,包括借酒消愁,也是无人理会,更无人安慰。

随着一杯杯酒下肚,她的思绪意识等都逐渐变得散涣起来,曾经一些过往开始浮上她的脑海,先是一幕幕与流云洛祺的美好画面,接着慢慢转到流云洛祺对她的冷落,最后是厌倦。

她清楚明白,若不是楚筱菱那贱人,自己现在仍是流云洛祺最爱的女人,自己有今日,全拜那贱人所赐。

愈想,心头愈澎湃,各种各样的情仇在翻滚,有嫉妒、有不甘、有恼怒、悲愤、哀怨,还有痛苦不堪!

­干­完最后一杯,她腾地站起,疾风一样地冲出厅堂,一路颠颠颤颤,无需多久,抵达矮房。

刚进梦乡的楚筱菱,忽被这粗重巨大的开门声惊醒,借由窗外透进的昏暗光线看清楚来人后,她赶紧坐起。

颜歆手臂一伸,把她拽住,啪啪便是几巴掌。

疼痛让楚筱菱奋起挣扎,却惊觉,娇弱的颜歆不知哪来的力量,竟将自己箍得稳稳牢牢,令自己没法反抗。

紧接着,又是几声清脆作响,脸上再度传来剧痛,这次,比刚才还难以忍受,火辣辣的感觉,仿佛被烈火焚烧。同时,楚筱菱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感觉到右脸颊有样东西流过,不是水,也非眼泪,而是……

心头一栗,她赶忙抬手,抚上湿濡的地方,一看,果然是鲜红的血。她手指不禁再伸过去,沿着血迹摸到一条长长的痕沟,从右眼角一直到腮背,约有几寸之长。

颜歆已然站直身子,俯视着她,“有了这道丑疤,看你以后还如何去狐媚迷惑男人。”

望着颜歆那不同寻常、甚是恐怖骇人的面容,楚筱菱难免感到一阵惊颤。

“流云洛祺那没用鬼把你当宝贝,流云洛祯就算记忆被剔除也对你念念不忘。你说,你凭什么,凭什么得到他们的爱!”颜歆猛然低吼起来。

楚筱菱心中起了困惑,流云洛祯被剔除记忆?他不是死了吗?莫非……刚才那个名叫轩辕羽祯且被太监唤为太子殿下的男人就是流云洛祯?

“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得逞,我颜歆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特别是你!等我变强大,流云洛祺会第一个遭殃,然后是流云洛祯,还有那个自大傲慢的端容皇后,他们通通都得死!总之,任何跟你有关系的男人,我颜歆都不会放过!”颜歆一脚踩在木板床,再度扼住楚筱菱的下巴,整个脸庞更加­阴­森吓人,愤怒和醉酒让她神智迷失,导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楚筱菱忍住痛,没有挣扎,整个心思投放在颜歆刚刚讲过的话上。

不久,颜歆终于放手,又是对楚筱菱一番冷嘲热讽之后才离去。

沉重的枷锁落下,整个房内随即恢复寂静,楚筱菱依然满面思云,在脑海里整理着一些事。

看来,流云洛祯没死,轩辕羽祯就是流云洛祯。他现在成了北国的太子殿下。至于那个端容皇后又是谁?颜歆怎么认识她,听话音好像对她很不满,甚至好怨恨。

颜歆说变强大后就灭了这些人,颜歆怎样变强大?所谓的强大又是何解?

问题太多,似乎没有一个得到明了的解释!看来,想弄清这些疑团,首先要走出这个矮房,而唯一能帮自己的人便是……楚筱菱脑海闪出轩辕羽祯的身影。

接着,楚筱菱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转到脸上,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尚未全­干­的血痕,一股惆怅和惋惜在心底油然而生。她知道,这个伤口必定不浅,弄不好将来会留下疤痕。

也罢,经历过种种,自己这辈子恐怕再也不会对爱情抱有希望,容貌美丽与丑,似乎也没多大关系。

想到此,胸口那股淡淡的郁结消失,她和衣躺下,拉起那张勉强御寒的旧棉被,将自己全身上下裹个严实,一会,沉沉睡去。

大概是疲惫过度吧,她感觉还没入睡多久,便被一道刺耳的响声吵醒,她看到,房门被推开,晨光映出一个人影,以为又是颜歆,她便不去理会,重新阖上眼皮。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感觉到来人已经抵达床前,出乎她的意料,传到她耳际的是一道温润如玉的呼唤,“楚姑娘——”

是他!他真的来了!且还来得这么快。楚筱菱边起身,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正是轩辕羽祯那张俊雅亲切的面庞。

轩辕羽祯俊颜带笑,然而,目光触及她脸上那道长长的血痕时,笑容即时凝固,“你……你的脸……”

楚筱菱先是一怔,即便绽出一抹淡笑,“昨晚不小心划到的,不碍事。”

“伤口可深呢,怎会不碍事!走,我带你去看太医。”轩辕羽祯说罢,不由分说地挽住她的手臂,动作非常自然,根本没考虑到他和她才第二次“见面”,应该注意男女授受不亲。

“呃,谢谢你,其实……不用了!”

“要,一定要!对了,我今天来,就是接你出去。”轩辕羽祯动作继续。

楚筱菱眸光一晃,轻轻推开他的手,“那好,我……自己来!”

轩辕羽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俊荣即时泛起一层红晕,迅速松开了手。

楚筱菱支撑着,下床随他往外走,刚出门口,立刻被明媚的阳光刺得眯起眼眸,不过,新鲜的空气又让她心旷神怡,舒畅不少。

接下来,她紧跟在轩辕羽祯后面,大约走了两刻钟,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停下。殿内宫奴如云,贵妃椅上坐着一名美丽的中年贵­妇­,面容陌生,神情严肃,特别是那双锐利的眸瞳,让楚筱菱感到莫名一颤,似在哪儿见过。

“楚姑娘,这是我母后端容皇后,你……应该见过了吧!”忽然,轩辕羽祯出声介绍。

楚筱菱愣了愣,对轩辕羽祯的话很是不解,却也没多问,只是暗暗打量着端容皇后。

端容皇后也开始说话,竟是屏退轩辕羽祯,“祯儿,你先下去,母后有话对她说。”

“可是,楚姑娘受伤了,她脸上的伤口需要尽快医治!母后有什么话,不如迟点再说?”

“放心,母后只是跟她交代几句,不会耽搁很多时间!你想她尽快得到医治,还不如答应母后,好让母后早点把话说完!”

轩辕羽祯沉吟一下,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楚筱菱无需惊慌,便暂且离开。

其他宫奴也陆续退下,直到殿内只剩端容皇后与楚筱菱。

两人先是对峙数秒,端容皇后首先打破沉默,“既然祯儿执意厚待与你,免得破坏呣子感情,哀家暂且由他,不过,你要是敢动祯儿主意,哀家绝不饶你!”

楚筱菱怔了怔,淡淡地问,“我想知道,我是如何出现于此?”

端容皇后微愣,继而应答,“如何出现于此你不必过问,你只需知道,你是异国派来的­奸­细,计划失败后被哀家囚禁起来。还有,你别看哀家表面无害,哀家发起火来,比任何人都狠,你不想死无全尸的话,最好安分守己,否则,休怪哀家无情!”

死无全尸!楚筱菱不由自主地忆起师父尸骨无存的那一幕,又看看眼前这双给自己一种莫名熟悉感的眼眸,整个人赫然明白过来。是她!慧心太后!原来,慧心太后被人假冒了!被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女人假冒!

紧接着,楚筱菱心底的疑团还解开了不少,仇恨悲愤随之回到了心头。

不知她心中所想的端容皇后,对她留下冷冷一瞥,扬长而去。

瞪着那抹高贵端庄的背影,楚筱菱樱­唇­紧抿,眸中蓄恨,双手紧握成拳,直到轩辕羽祯出现。

她的古怪神情,让他愕然不解,于是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楚筱菱回头,迅速收起一切情感,冲他嫣然一笑,“没事!”

一抹­精­心刻意的笑,立时就让轩辕羽祯看呆看痴,愣了半晌才晓得从中出来,腼腆地道,“走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太医已经在那等候!”

楚筱菱又是甜甜一笑,莲步轻摇,随他往里面走去……

缠绵悱恻 第六十四章 祺的到来

流云皇朝,皇宫

距离楚筱菱失踪已有一个余月,这个月里,可谓流云洛祺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比楚筱菱上次离开的三年还难熬。毕竟,那次愧悔多于爱,而这次,经过彼此真心交付之后,他更加不能失去她,没她在身边,他感觉世界顿时成了灰­色­,人生无趣,简直生不如死。

本来,还有个妞妞多少能舒缓一下他心中的苦,陪他度过寂寞的漫漫长夜,然而,自从昨天开始,这个窝心小人儿突然变了,在她眼中,自己不再是她最敬爱的爹爹,而是成了仇人,就连母后也遭到她的仇视和痛恨。

想罢,他一声苦叹,思绪不禁再次回到昨天发生的那幕……

昨天,他刚下朝,无心政务,正准备找妞妞,熟知那小家伙一反常态,非但推开他,还睁大眼睛瞪着他,大声痛骂,“滚开,坏人,你是坏人,娘亲不见了,都是你害的!”|

当时他甚感纳闷,还没来得及询问,又见她飞奔过来,挥动小拳头在自己大腿上不停捶打,“坏人,把娘亲还给我,把娘亲还给我!!”

她那点力气,打不痛人,但他反而担心会伤到她自己。于是,他蹲了下来,轻轻握住她的小拳头,困惑而温柔地询问她,“妞妞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来,告诉爹爹,爹爹帮你出头!”

妞妞继续瞪着他,一会,又嚷,“是你,就是你惹我不高兴,我恨你,恨死你了!!”

看着她鼓起两腮,一副无比愤恨的模样,他情不自禁地想起甄月晴被炸时楚筱菱对自己的痛骂,两人表情几乎一模一样,都是那么让他痛心,让他感到惊惶至恐慌。

就在他百思不解、懊恼沮丧、拿她没辙之孙,母后猛然驾临,原本还希望母后能帮忙劝解,岂料小家伙连母后也骂,且骂得比自己还凶:“住口,你才不是我­奶­­奶­!你怀疑我,说我不是你的孙女,哼,我才不稀罕你这个坏心肠的老妖婆!讨厌,讨厌,你们能能都讨厌!!!”

莫名其妙遭到辱骂,对方还是最疼爱的小孙女,母后自然是被震慑得几乎晕倒,她想拉住妞妞,问问怎么回事,奈何,妞妞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只是恨恨瞪视几下,继而跑开。

他问过殿里所有人,包括琴儿,却都没人知道妞妞因何突然变成这样,因此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流云洛祺慢慢自思绪中出来,正好这时,20铁骑中的统领前来禀告,给他带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皇上,据驻守北国的人回报,上个月末,祯帝(流云洛祯在位时的称号)在北国出现!!”

皇兄在北国出现?皇兄不是已经……流云洛祺按住惊诧,迅速发问,“皇兄在北国哪儿出现,另外,他是独自一个人呢,或者身边还有其他人?”

“在北国市集。祯帝一身锦服,身边伴有几名随从,看气势,估计来头不小。驻守那边人暗中跟踪,发现祯帝最后是朝北国皇宫方向消失。”

北国皇宫?在这大陆上,北国与流云皇朝属于两大强国,向来关系不是很好,最近几十年两国更是水火容,不相往来。自己私下派人驻守北国,无非是想时刻探查北国有无攻袭动乱之心,对于北国皇室的详细状况,碍于两国敏感关系,因此了解甚少。

皇兄明明已逝,自己当年还看着他断气的,因何突然复活?还出现北国皇宫?莫非……皇兄诈死?那原因呢?还有,假如那人真的是皇兄,那么慧心太后和颜歆,还有楚筱菱,说不定也在北国?

跟随流云洛祺多年的铁骑统领,多少看出流云洛祺心中的想法,于是又道:“皇上,属下已命人继续在那暗查,一有结果,会立刻反馈回来!!”

流云洛祺微微颔首,暂且将之屏退,继续陷入思忖当中,好一会,他忽然起身,步出御书房,离开翊坤宫,不带任何太监,就那样一个人静静走在宫道上,不知不觉,抵达一所庭院。

院落冷冷清清的,人迹罕见,唯一几名宫奴正在殿里打着磕睡,他们见到流云洛祺突然大驾光临,无不感到惊讶、慌张且欣喜,纷纷跪拜恭迎。

流云洛祺赐予平身,淡淡地问:“玉夫人呢?”流云洛祯驾崩后,原本贵为颜贵妃的颜玉,根据宫规改称号为夫人。

“回皇上,夫人在房里!奴婢这就去把她叫来!”一宫女赶紧答应,朝里面奔去。不一会,却只有她一个人出来,战战兢兢地禀告:“皇……皇上,夫人她……她说身体不适,不想见任何人!”

身体不适?流云洛祺内心一哼,想不到这个颜玉,­性­子还是那么孤傲,当初留她在宫,无非是看在颜歆的份上,假如她获知颜歆大势已去,且还失了踪,她还会如此放肆吗?

略微调整一下神­色­,流云洛祺把话题转开,“你们有谁知道,贤妃娘娘最后一次过来是几时?”

“回皇上,是上个月初六!”

上个月初六?不就是颜歆等人失踪的前一天!于是,流云洛祺又道:“她和玉夫人谈过些什么?”

这次,宫女太监没有立时应答,而是面面相觑,好一阵子,才由其中一个作答:“回皇上,贤妃娘娘每次过来,皆与夫人关在房中,奴婢等人并不清楚她们在聊些什么!”

“那你们是否发觉颜贵妃最后与以前有何不同?特别是这个月!”流云洛祺再问,发现他们个个都在摇头,心中不由一叹,稍后,起身,准备离开。

在他踏出去后,出到庭院之际,忽闻身后一声呼唤,只见一名宫女跑了出来,先是怯怯地瞄着他,一会才沉吟地道,“皇……皇上,奴婢有件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嗯?说罢!”

“其实,其实贤妃娘娘最后一次来探望夫人的时候,奴婢无意中隐约听到她们提及什么北国,还说什么好日子指日可待!”

北国?!颜歆失踪前就知道北国!!流云洛祺一听,心头一颤。

“近段时间夫人似乎变了一个样,每天傍晚,她总会静立在院子里,面朝北,自言自语地呢喃,奴婢有次帮她拿衣服,听到她好像在说什么二妹,你要快点回来,大姐等着你的好消息!”那宫女继续做着禀告。

终于,流云洛祺大概清楚怎么回事,想不到自己心血来潮过来一趟,竟然发现一个重要的玄机。同时,他又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来!!

于是,他对宫女赞赏一番,叮嘱她继续留意颜玉的举动,而后急速离去。回到寝宫,刚好是午膳时分。

由于妞妞还在闹别扭,午膳只有他一个人食用,因而只是随意吃了一些东西,或者说,自从楚筱菱失踪后,他就没有好发吃过一顿饭。

离开膳厅后,他没去御书房,也不回自己寝房,而是直接到来妞妞的卧室。只见妞妞躺在床上,琴儿一旁陪着。

将琴儿屏退,他缓缓走近过去,坐下,先是默默注视对他视若无睹的妞妞数妙,才低声地道,“妞妞,爹爹有件事跟你说,再过两天,爹爹要离开皇宫一段日子,去……寻找你娘。”

妞妞一听,眼中闪了一下,却没作答,还开始闭上眼。

“你娘的失踪,确实跟爹爹有关,爹爹答应你,这次无论如何也会把你娘带回来,而且,将来再也不会让你和娘亲分别,更不会让你和娘亲离开爹爹的身边!”流云洛祺接着道,不仅是向妞妞保证,更是在鞭策要求自己,跟自己发誓。

“妞妞突然间不理爹爹,还生爹爹的气,爹爹虽然很伤心,很难过,但不会恼怒妞妞,在爹爹心目中,妞妞依然是爹爹最疼爱的小宝贝,是爹爹和你娘的爱情结晶。爹爹希望,找回娘亲后,妞妞不再发脾气,恢得以前的可爱和乖巧!”流云洛祺自顾诉说,呆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离开,留下一个深深的叹息。

就在流云洛祺踏出房门之际,妞妞也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圆珠子转来转去,隐隐透着一丝郁闷和苦恼,小脸更是皱成一团。爹爹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而且很清楚,当时她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不给反应。

舅舅讲过,爹爹是坏人,太后­奶­­奶­也是坏人,他们害娘亲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痛,娘亲这次不见,也是他们造成。所以,她很生气!!她一直以为爹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太后­奶­­奶­跟菩萨一样善良,却想不到……所以,她很讨厌他们,再也不想去理他们,不想跟他们说话!

然而,根据刚才的情况,爹爹似乎很伤心,还有,爹爹又要出远门,说去是找娘亲,还说找回娘亲后,要自己原谅他。

自己应该怎么办?真的要原谅他们?可是自己昨天明明大声讲过,再也不会理会他们的。

越想,妞妞越感到苦恼和无助,她多么希望,娘亲就在身边,那么,她可以征求娘亲的意见。

于是,她翻起身,小心翼翼地跳下床,跑到紧挨窗户而设的桌子边,爬了上去,仰头望着遥远地天空,落寞孤独的小声吟出,“娘,您赶紧回来吧,妞妞好想你,妞妞有很多话要跟您说,您快点回来,快回来吧……”

北国皇宫

屋外晨曦微露,屋内仍旧一片安宁,不过,帐内蓦然传出几声急促呼唤,打破这份幽静。

“妞妞,别哭,娘亲当然不是不要你,娘亲身在异国,暂时还无法回去,你要乖乖的,听你爹的话,娘亲会很快回去看你!”

“什么?爹爹是坏人?不会的,爹爹或许对别人很坏,但绝对不会那样对妞妞,妞妞在他眼中,永远是个心肝宝贝,他和娘亲一样,都是非常非常疼爱妞妞!!”

“乖,真的别哭了,你哭得娘都心碎了!!还有,别到处跑,无论做什么,都得事先跟你爹说一声,或者跟琴儿姐姐讲!记住了吗,记住了吗……妞妞,妞妞……”

伴随着最后一声呼叫,楚筱菱赫然惊醒,整个身子弹起,环视一下周围的景物,这才发现,刚才原来是在做梦!

微微舒了一口气,她擦擦额头的冷汗,手放在胸脯上,脑海再次呈现方才的梦镜,心头不觉再度揪紧。

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她除了想着如何替师父报仇,唯一的牵挂,便是女儿!每晚就寝前,她总会回味一遍与女儿曾经相处的种种画面,然后抱着那丝美好和甜蜜进入梦乡。

另外,她还了解到一些事情。她终彻底肯定,轩辕羽祯就是流云洛祯,是端容皇后的亲生儿子,也是北国的下一任国君。至于轩辕羽祯曾经因何化成流云洛祯,依然是个谜!

轩辕羽祯丧失了以往的记忆,连他自己也不知晓那段往事,在他看来,他自小就住在北国皇宫,是北国的太子,半年前一场大病让他暂时失忆。

这个谜底,恐怕只有端容皇后才清楚,不过,自己是不可能去问她,因为就算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这一个月,除了轩辕羽祯每天都会过来,自己再也见不到其他人,抱括端容皇后,还有颜歆!

她们虽然不来找渣,自己却不会就此放过她们,如果不是她们,师父或许不会死,更不会死无全尸。冤有头债有主,先别说这个残忍的计划流云洛祺是否参与其中,端容皇后和颜歆是绝对脱不了­干­系,所以,为了师父,为了师兄,更为师父对自己的大恩大德,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报仇。

只是,可惜了无辜的轩辕羽祯。她看得出,他很喜欢自己,但自己对根本没有那种感觉,之所以和他在一起,只不过是想利用他!

这段日子,自己尽量对他表现友好,有时甚至超越普通朋友关系,一方面是让他更加相信自己,以便将来实行计划;另一方面,算是抓住时机对他做出补偿。

自己早已决定,报仇完毕便离开北国,带妞妞去找师兄,然后到一处没人认识的地方安静生活。

“楚姑娘,楚姑娘……”

耳边响起一声呼叫,把楚筱菱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她定一定神,发现轩辕羽祯站在面前,英俊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和亲切。

“你没事吧,一大早在发愣。”他又道,语气充满关切。

“呃,我没事!!对了,你这么早过来,是……”

“差不多过年了,我想带你出去市集逛逛!”

去市集逛逛?若是以往,楚筱菱或许会迫不及待地跟去,领略一下异国的风情,可现在心有愁思,根本提不起兴趣。不过,对着盛意勤勤的他,她又不忍心做出拒绝。思来想去,她终还是答应了!

地处大陆北面的北国,习俗风貌果然另有一番滋味。街上贩卖的商品、人们穿着打扮等都与流云皇朝大大不同。

“怎样,很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画面了吧?”轩辕羽祯与她并肩而走,注意力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楚筱菱不自觉地点头,先别说来北国的一个多月自己一直呆在皇宫,就算在流云皇朝,平时除了偶尔回家探望娘亲,便没真正踏足过市集。

“看来,我以后要多带你出来!”轩辕羽祯又道。

望着他,楚筱菱对他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是的,他喜欢的话,自己会多点陪他出来,争取多些时间跟他在一起,即使将来有负于他,也不至于太内疚。有了这段美好的时光,他或许不会太难过,不会太恨自己。

想到此,楚筱菱彻底抛开心中郁结,抛开一切地享受与他相处,让他,同时也让自己,尽情体会尝试这难得且宝贵的快乐!

同一条街,热闹喧哗的人群当中,还有另外几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疾步奔走着,他们已经尽量低主调,但在这普通民众云集的地方,还是有那么点引人注目。

特别是为首那个,相貌俊美得足得媲比雕刻神像,尽管他一袭普通青­色­长袍打扮,却难掩非凡高雅气质,假如说身上有哪些地方让他稍微逊­色­,便是他脸上自然流露的落寞哀痛神情。

不顾旁人偶尔递来的好奇目光,他心不在焉地往前迈步,幽深似海的双眸四处张望,走着走着,竟然真的让他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

绝美的俏颜,曾经魂牵梦萦,每每想起,总会给自己带来一股无法形容的思念记挂和沉痛怅然,却也是自己能坚强度过那段日子的驱动力。全身已然颤抖,心中充满道不尽的激劝,他连忙加快脚步,离她尚有几步之远就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藕臂,深情哀痛地喊出,“菱菱!!”

正在某间玉器门口等候轩辕羽祯的楚筱菱,一看这个出其不意的人影,霎时震得动弹不得。

“菱菱,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我总算找到你!终于找到你了!”流云洛祺激动欣喜继续。

“对不起,你认镇里人了。”楚筱菱回过神来,故意压低嗓音,准备逃开。

流云洛祺及进把她扯住,让她与自己面对面,恰好,一阵寒风吹来,拂起楚筱菱额前的刘海,他清楚看见,那张绝­色­容颜上,一道几寸长的疤痕嵌在其中,那么触目,那么鲜明,让他即刻感到一股震惊,还有锥心的疼与痛。

缠绵悱恻 第六十五章 大结局(上)

楚筱菱清楚他在想什么,不过,她没刻意或极力去遮掩,只是再一次挣脱掉他。

流云洛祺回神,这次,索­性­抱住她,低沉沙哑的嗓音饱含心疼、怜惜和后悔等各种情感,“菱菱,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痛吧?!对不起,都是朕的错!你放心,朕会想尽办法帮你去掉这个疤痕,务必让你的脸变回以前的完好无缺。”

他的举动,已经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注目,有些甚至停下观看。

一方面基于羞耻,另一方面怕轰动起来会令他身份败露,楚筱菱唯有再做挣扎,奈何,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在意,非但不松手,还越抱越紧,且继续说着一些忏悔之话。

最后,幸得轩辕羽祯出现。

发现楚筱菱被一陌生男子紧紧搂抱着,温柔如他,不禁也勃然大怒,斥喝出来:“放开她!”

熟悉的嗓音,让流云洛祺愕然,回头看清楚来人后,更是大大震慑住。

“好一个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还不赶紧放手?”轩辕羽祯继续怒斥,人已来到跟前,不由分说地扯开流云洛祺的手臂,将楚筱菱从其怀里拉出,同时并切地问,“楚姑娘,你没事吧?他是何人,你认不认识?”

“|我没事!他……我不认识他。对了,我们走吧!”楚筱菱急着离开,一时之间顾及不了礼节,拉起轩辕羽祯的手。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流云洛祺赶了上去,高大的身影犹如一座大山,直直产在他们的面前,一对幽邃的黑眸仍旧溢满诧异,死死盯着轩辕羽祯。

接到这种古怪的注视,流云洛祺难免感到不悦,“你到底要­干­吗?最好马上让开,若不然,我不客气了!”

流云洛祺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依然目不转睛,身躯动也不动。

轩辕羽祯愈加困惑,且开始感到一阵羞恼,一度以为自己碰到疯子了,于是,不再浪费口舌,携住楚筱菱从流云洛祺身边绕了过去。

流云洛祺又是不假思索,准备再追,却被一随从劝住:“主子,属下认为暂时不宜轻举妄动,就算要弄个明白,也该暗查。”

“阿彪说得不错,主子不妨将此事交给属下,属下必定查出夫人与祯少爷的住处!”另一随从跟着提议。

流云洛祺默然,没于继续迈步,视线一直紧紧追随着前方两个人影,直到他们越走越远,最后完全消失……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人到情多情转簿,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楚筱菱身披一件簿外套,倚立窗前,痴痴望着遥远的苍穹中。那皎洁明月,那点点繁星,好像一个个小石头砸在她的心驰,荡起浅浅的波纹,映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被偷运来北国,纯属意外,但自己也做好了将来不再见他的准备,孰料,他会找来,而且,还这么快!

他来北国是碰巧呢?或是收到消息而特意赶来?是为自己呢,还是为了颜歆?又或者,是为了轩辕羽祯?

今天,他在街上的反应,她很了角,毕竟自己初见“轩辕羽祯”时也是那种震惊呆愣的表情。

当时,她还以为他会追来,起码纠缠一阵子,害她还想着如何将他摆脱,想不到最后并不如此。不过,她相信,根据他的个­性­应该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很快就找到这儿来!

想到这里,她霎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不寻常的气氛,于是回头,看到烛火下的人,倏地震住,内心同时窜起一丝苦笑,自己还猜得真准,他果然来了!

流云洛祺一身黑袍,炯炯有神的深眸闪闪发亮,眸­色­炙热无比,仿佛在看着某件珍宝,其实,他进来已有半刻钟,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贪婪地注视着她。

对于他的注视,楚筱菱选择视若无睹,径直朝床榻走。

流云洛祺赶紧跟上,一把抱住她。

“放开我啦!”楚筱菱立刻挣扎。

流云落祺不语,两只手臂依然牢牢环住她的胳膊,颇有让她与自己紧紧融在一起的意味。

楚筱菱又羞又恼,抬脚在他腿上猛踢,还用力踩在他的靴上,使得流云洛祺索­性­将她抱起,让她双脚离地,只能在空中舞动。

不久,流云洛祺一手住下,拢起她的脚,改为横抱,随着她的不断挣扎,两个一起扑倒床上。

暧昧亲密的姿势,还有他不断喷­射­而来的炽热鼻息,给楚筱菱带来一股心慌意乱,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想多了!没有预期中的亲吻和掠夺,他只是伸手在她右脸颊上轻轻摩娑,从他的动作和神态,她感受到他的心疼和怜惜。

若是以往,在两人还真心交付期间,她必定趁机享受他的关爱与呵护,然而现在,经过一次次的伤害之后,她不想与他再有牵扯。

“|菱菱,告诉朕,这是谁弄的,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弄的?”他低吟着,嘴­唇­颤抖着吻在那道疤痕上。

楚筱菱不语,心疼再度泛起苦涩,假如他知凶手是对他有恩、让他永远无法辜负的颜歆,他还会这么咬牙切齿吗?

得不到她的应答,流云洛祺心中更加急躁,“菱菱,你到底要怎样?在家里,你闹别扭,不理朕,甚至冷以待也就算了,可这是外国呀!北国是大陆唯一能与流云皇朝抗衡的在男,两国都有心称霸大陆,老早就不相往来,若然他们知道朕的真实身份,朕休想走出这个皇宫!”

“那你赶紧离开!现在就离开!”楚筱菱猛然推他一把。同时,她总算明白端容皇后因为将自己掳来!不,她不想当人质,不想他因为自己而收人牵制,不想欠他的人情。

“你走吧,快走!!”她又一次催促,推得更加用力了。

流云洛祺却稳如泰山,握住她的手,肯定地道:“朕当然会走,而且不止是朕,还有你!”

楚筱菱稍愣,随即急应,“我们已无瓜葛,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没有瓜葛?胡说!你是朕的女人,这辈子都注定跟朕一起。”流云洛祺顿了顿,语音蓦然转向深情和感­性­,“其实,你心里还有朕,你依然关心朕,是不是?菱菱,既然你还爱着朕,又何故排斥,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多次伤害自己后,他还敢指望自己坦然与他相对?况且,自己才不是关心他,才不是爱他。之所以要他走,是不想他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若非看在他是流云皇朝的皇帝,肩负着整个江山社稷,她才懒得理他,甚至,她还希望他受到惩罚,毕竟,师父的死,师兄的疯,就算非他主谋,也是间接由他造成。

“菱菱,乖,听话,跟朕离开这儿,你要发脾气,回家再发,回去后你想怎样朕都依你。”流云洛祺说着,竟然开始忏悔哀诉起来,“你知道吗?最近的日子,是朕人生中最痛苦难熬的时期,你莫然失踪,妞妞对朕不理不睬,甚至仇视朕,就连母后,她也一起痛恨。朕使也浑身解数也拿她没辙,看来只有你才能搞定她!”楚筱菱,顿时被他的话震住,妞妞一向对他敬重有加,在妞妞心目中,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怎会忽然间对他产生了改观和仇视?是谁告诉妞妞这些?琴儿?燕儿?接着,她不禁想起前阵子的奇怪梦境,在梦里,妞妞就曾抱怨过爹爹坏坏。

“朕出发的前两天,跟她讲朕要去找你,原本还指望她会送朕,奈何,朕左等右等,还是等不到她的出现。这小家伙,好学不学,尽遗传你那小气和倔强固执的个­性­!”流云洛祺放开她,伟岸的身躯一翻,在她身侧躺下,俊颜一片沉闷和懊恼,继续喃喃诉苦,压根忘了自己和她还处于冷战当中。

楚筱菱这一听,不由杏眼圆瞪,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哼,骂自己小气固执?也不想想他做过什么!!

“你还是快走吧!”她突然起身,在他身上跨过,下了床。

流云洛祺却仍直刺刺地躺着,这里,有她独特的味道,他好长时间没闻过的味道,故他不想离开。

“流云洛祯……他没死,你今天见到的那个,正是他。他现在叫轩辕羽祯,是北国的太子,至于以前因何缘故成为慧心太后的儿子,我还不清楚。半年前,他的生母--北国国母端容皇后接到消息,远赴流云皇朝,还潜入皇宫扮成慧心太后。”楚筱菱在桌子边坐下,她弄不懂,自己为何跟他说这些。

而流云洛祺,总算坐了起来,他早就猜到白天见到的那个人是皇兄,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个中情况是如此复杂费解,于是,不自觉地道出心中所想,“朕就觉得,慧心太后跟甄月晴无冤无仇,何解要置甄月晴于死地,原来,她最终目的是想朕无药可救!!其实,原先那个慧心太后虽然为人心胸狭窄,高傲可憎,但于情于理,她还不至于想朕死,毕竟,她还要靠朕来继承和发扬光大皇家的基业。”

楚筱菱沉吟片刻,蓦然疑问,“师父的死,你真的没有参与?”

“哎,朕不是跟你讲过很多次了吗,你到底是听不到呢,还是不肯信?”流云洛祺一声叹息,“朕老实跟你说吧,不错,甄月晴那样对朕,为了大局,朕的确没想过放她,但也没想过用这种残忍非人的手段对付她。”

流云洛祺说着,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再度把她搂住,沉痛恳切地做出哀求,“菱菱,发生那种事,我们谁也无法预料,你就原谅朕吧,其实,朕已受到惩罚了,自从你师父死后,朕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你还没失踪前,封闭自己的感情,把朕当成透明人;你失踪后,朕更是痛苦不堪,每天犹如行尸走­肉­,朕可以没了江山,没了整个天下,惟猪不能没有你!”

这,是誓言吗?好动听,好感人,可惜,此刻再也无法在楚筱菱心中激起任何波澜,不管他是真心与否,她都觉得不再与自己有关。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推开了他,决然地道:“假如你这次来是为了我,那么,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那你呢?菱菱,你到底想怎样?你别告诉朕,你打算继续留下,打算就这样跟轩辕羽祯一起?”流云洛祺开始变得激动起来,“朕知道了,你以前就对他有种好感,所以现在又想跟他一起,是不是?是不是?他到底哪方面比朕强?温柔?体贴?这算什么,朕也可以做到,而且朕绝对能够做到!!”

楚筱菱淡笑,没做任何解释,因为她觉得已没必要,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误会自己了,“为了你的国民着想,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开,你多留一会,危险就多一份!”

“速速离开?你这样说,是在驱赶朕呢,还是担心朕?”流云洛祺质问,接着又压低语调,“菱菱,朕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朕,你还关心着朕,那么,求你别拒绝朕,别把朕推开。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告诉朕,我们是夫妻,应该相互扶持,坦诚相对!对皇兄的身世,朕还要了解,故朕希望,你能和朕一起解开这个谜,好吗?好不好?”

“其实,朕一直以为,女人应该好好呆着,让男人来宠来爱,可是对你,不知因何缘故,朕希的不只这些,朕会一如既往地宠你爱你,但朕还贪心地希望,有些时候你也能协助朕,夫唱­妇­随。这样,朕会感觉更加高兴和幸福。”

­妇­唱夫胡,相互扶持,听着他的一声声诉说,楚筱菱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爹娘,曾经,那是自己憧憬和向往的姻缘,可现在,似乎再也没有意义。

不过,不容否认,自己和他有个菜同目标--解开轩辕羽祯的身世之谜!仔细思忖了一会,终于,她答应了他,并非是“夫唱­妇­随”,而是因为轩辕羽祯,同时为了开始的报仇计划!

不知实情的流云洛祺,见她总算颔首,顿感兴奋与狂喜,整个人心花怒放,激动地搂住她,还不停地在她脸上亲吻,包括那道疤痕。

楚筱菱浑身一僵,本欲推开,但最后,还是由他。

就这样,流云洛祺每天夜里都潜入皇宫与她见面,起初,她还担心他会被人发现,可是经过他的大力保证,又见这几天相安无事,她便也放下心来。

流云洛祺打着换信息的旗号,实则还不是为了天天见到她!幸亏他体内的销魂毒素尚未洽除,故就算他心里多般渴望,也不敢对楚筱菱做出进一步亲密举动。

除此之外,流云洛祺还偷偷去看过轩辕羽祯和端容皇后,一方面为轩辕羽祯依然活在人世感到庆幸和欣喜;另一方面,又为自己此后对这位曾经相处二十多年的皇兄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感到无比难过与落寞。

好几次,他想从暗处冲到 轩辕羽祯的面前,讲明曾经的一切,但他深知那是不可能,只因目前还不是时候。

他的想法,他的痛苦,楚筱菱自然明白,因此不想再给他添加打击,搁置了原本打算跟他说的关于颜歆的情况和计划。

直到这天,楚筱菱刚刚睡醒,便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强制踢开,久不露面的颜歆猛然闯了进来。

跟上次相比,颜歆变得更加不同,浑身似乎透着一股狠劲和邪恶,神态举动等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疑惑满腹,还隐隐带着此许惊慌,楚筱菱下意识地往床里面退,却还没退到两下,就被颜歆扯住头发,将她拖到床沿。

头皮传来的疼痛,让楚筱菱眼泪盈眶,反­射­­性­地奋起挣扎。但是,她越挣扎,越是引起颜歆的血腥,另一只手还迅猛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求生的本能让楚筱菱用力掰开颜歆的手,然而,她惊恐发觉,这颜歆不知哪来的力气,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呼吸越来越困难,楚筱菱涨红了脸,美目瞪大,在她以为就此冤死之际,一个有影突然突然闪进,对着颜歆的手臂重重一劈,伴随一声怒吼,颜歆立即弹到一边。

死里逃生的楚筱菱,赶紧吸气,直至耳边响起轩辕羽祯的关切问候,她才意识到,是轩辕羽祯把自己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她给他一个虚弱的笑,“我……我没事,谢谢你!”

看着她依个涨红的脖劲,特别是那一道道深刻触目的印痕,轩辕羽祯心入刀割,且勃然大怒,视线转向颜歆,冷声质问:“你因何这样对她?最好如实招来!”

颜歆毫无惧­色­,语气也是异常冰冷,“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太子殿下你别Сhā手!

“楚姑娘的事就是本殿下的事!别以为你是母后的人,本殿下就动不了你,任何人伤害到楚姑娘,本殿下都绝不放过!”轩辕羽祯更加盛怒。

颜歆一听,冷笑出来,“你以为这样对她,就能获取她的芳心?我告诉你,不可能!不管你是流云洛祯或是轩辕羽祯,你都无法得到她。因为,她是属于另一个男人!

流云洛祯?是谁?指自己吗?轩辕羽祯霎时愣住。

而楚筱菱,发觉颜歆似乎有抖出真相,赶忙出声阻止:“颜歆,住口,你别说!”

颜歆恨恨的目光即刻转向她,继续冷哼,“怎样?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后,他再也不理你?哼,我跟你讲过,不会让你好过,再也不让你继续有机会周旋在他们之间!”

话毕,给楚筱菱一个恶毒的瞪视,随即再次看向轩辕羽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其实,她是流云皇朝的皇帝的女人,是你曾经的弟媳!!以前,你千方百计隐藏忍耐自己的感情,如今,你也同样得不到她!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否则,最后非但你颜面尽失,北国也会因此招来危害!”

流云皇朝国君的女人?自己曾经的弟媳?轩辕羽祯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主事憾得脑子混乱,他不禁想起,母后曾经讲过楚筱菱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流云皇朝正好是北国的宿敌……

“怎样?明白怎么回事了吗?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吧?哥呵,现在醒悟还来得及!!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贱人,我会替你除掉!”颜歆说罢,敏捷的身形再次奔向床前。

却被轩辕羽祯及时喝住,“住手,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本殿下唯你是问!”

颜歆羞恼交加,双眼育满难以置信和无法接受,都到了这种地步,想不到他还护着这贱人。

“就算她有错,要惩罚,也是本殿下来,不到你这个闲杂人­干­涉!你还想在皇宫住下去的话,最好立刻离开,否则,休怪本殿下无情!!”轩辕羽祯继续放出狼话。

颜歆横眉怒目,忿忿不甘地瞪了他一眼,同时也给楚筱菱投以一个恶狠狠的瞪视,而后转身,扬长而去!!

室内慢慢恢复安静,楚筱菱呆望着轩辕羽祯,内心格外澎湃。

轩辕羽祯也是满眼复杂,好一会,缓缓地问:“能告诉我,这到 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想听事实!!”

楚筱菱微微一愕,思忖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把真相讲出来,“不错,我曾经是流云皇朝皇帝的女人,但是,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并非你母一所说的敌国­奸­细,而是……她把我偷偷掳来,至于她为何这样做,恐怕得问她。

不顾他的诧异,楚筱菱继续往下说,“至于你……两个月以前,身份一直是流云洛祯,先帝和慧心太后的儿子,流云皇朝上一任皇帝,一年前突然暴毙;你又是因何死而复活,还成为北国的太子,这个恐怕也只有端容皇后才知晓!!”

轩辕羽祯又是深深一震,嗓音透出颤抖,“那么,我们之前……我是指,在我身为流云洛祯的时候,就已认识,且关系很好,像颜歆所说的那样?如今你接近我,目的是为了报仇?”

不顾他的诧异,楚筱菱继续往下说,“至于你……两个月以前,身份一直是流云洛祯,先帝和慧心太后的儿子,流云王朝上一任皇帝,一年前突然暴毙;你又是因何死而复活,还成为北国的太子,这个恐怕也只有端容皇后才知晓!!”

轩辕羽祯又是深深一震,嗓音透出颤抖,“那么,我们之前……我是指在我身为流云洛祯的时候,就已认识,且关系很好,像颜歆所说的那样?如今你接近我,目的是为了报仇?”

楚筱菱稍怔,即便点头,“端容皇后扮成慧心太后,跟颜歆一起,把我师父炸得尸骨无存,因此,我要她们血债血还,以慰我师父在天之灵!!”

总算清楚了来龙去脉,轩辕羽祯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伤痛,还有淡淡的羞恼。

原来,这两个月她对自己的好并非出自真心,而是另有目的!害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碰到了这辈子的伴侣,甚至还幻想过不久将来与她共结连理,白头皆老。

打量着他那悲伤愤恨的样子,楚筱菱心头百般滋味,这样的结果,她早已料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发生,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愿坦白一切,然而事到如今,再也不到她控制。

“虽然对不起这三个字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你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

如何处置?囚禁她?杀死她?这样做又有何用,能磨灭抚平自己受过的伤痛吗?轩辕羽祯自嘲着,若有所思地瞥视她一眼,拂袖离去。

楚筱菱犹如刚从一场大战中出来,又如肩上刚刚卸下一座大山,既感到疲惫不堪,又觉得如释重负。她知道,他必定会找端容皇后求证,接下来即将是一场无法估计的狂风暴雨,而自己……

也罢,是福是祸,都不到自己做主,那就顺其自然吧!老天爷若然真的要自己死,自己也无能为力,只是,想起有可能再也无缘见到女儿和家人,她难免感到不胜哀伤和悲痛。

轻轻移动沉重的步履,她慢慢走到窗前,呆望着外面花草树木,心潮澎湃,满面思云……

东宫

端容皇后正在悠悠然地品着茶,忽见轩辕羽祯飓风般的闯进,不由关切问道:“祯儿,何事如此仓皇?”

“母后,孩儿有事想跟您求证,希望您能如实回答!!”轩辕羽祯开门见山,神情仍旧凝重严肃。

端容皇后愣了懔,颔首。

轩辕羽祯注视着她,将方才听到的事情大概述说一遍,而后沉声质问,“她们所说的是否属实?”

端容皇后稍作思忖,即便愤愤地低吼出来:“说来说去,都是那甄月晴该死,若不是她,你就不会跟母后分离这么多年!”

得到肯定的证实,轩辕羽祯彻底震住。他无法想象,这么离奇的经历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端容皇后很是理解他的心情,悄悄瞄着他,猛然又道,“祯儿,既然事情都摊出来,母后不妨跟你讲,那个楚筱菱,你就放弃吧,她不是你想要的人,也非你该要的人!!女人嘛,我们北国一样有,且不乏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只要你说一声,母后立刻举行选透大会,让你挑选太子妃……”

“我想问,删除的那段记忆,有无办法恢复?”轩辕羽祯蓦地打断她。

端容皇后一愕,随即摇头,“母后给你剔除记忆的时候,就没想过要你恢复!祯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想起来只会有害无益,你要记住,北国才是你的家乡,北国人民才是你的子民!!

“可以的话,我宁愿是以前的我!”轩辕羽祯呢喃一句,嗓音几乎低不可闻。

不过,内力深厚的端容皇后还是听到了!正欲接话,却见他已经起身,没留只字片语便毅然离去。

望着那抹冷漠的身影渐渐从自己视线消失,端容皇后满面愁云,同时,怒气燃起。她沉着脸,在殿内来回度着步,一会,冲了出去,直接来到颜歆的居所。

她的突然出现,让颜歆一阵纳闷,但很快就恍然大悟。不过,她没做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等待她的开口。

“是你,是你抖出一切,为什么,为什么?”端容皇后雷嗔电怒,尖声质问。

颜歆不慌不慌,轻声应答:“我实在看不过太子殿下受那贱人摆布和戏弄!!”

“他是否受戏弄,皆与你无关!!哀家早就警告过你,对于他的事,你最好别乱来,你却把哀家的话当耳边风,敢情你是嫌命长了?”端容皇后一个箭步,迅猛扼住颜歆的脖子,全身散发出浓浓地怒气,神­色­也甚是恐怖骇人。

颜歆毫无防备,被勒得满面通红,下意识地做出挣扎。

端容皇后非但没有松手,还越箍越紧。

感觉越来越难受,为了求生,颜歆不由举起右手,稍微凝聚一下内力,朝端容皇后劈去。

凌厉的掌风使得端容皇后赫然一惊,急忙放开她,同时退开几米,难以置信地道,“你……那个九­阴­爪,你练成了?”

颜歆赶忙吸气,含怒的肯眸死死盯着端容皇后。

“妈呀,你这逆徒,哀家授你内力,教你武功,你倒且来袭击哀家!”

“是你逼我出手!!”颜歆怒吼。

“假如你没多管闲事,哀家也不会那样对你!你还想继续呆在哀家身边的话,最好乖乖的,若然再敢轻举妄动和自作主张,哀家还是不会饶你!!

颜歆抿起­唇­,丝毫也不为所惧。起初还以为这老妖婆是真心对自己好,可慢慢便发现,自己只是她用来对付流云洛祺的一颗棋子!!哼,向来只有别人当她颜歆的棋子,而非她颜歆被人利用。既然这老妖婆无情,那么,她也可以无义。

端容皇后依然面若寒露,递给颜歆一个冷瞥,内心一声嗤哼,随即拂袖离去。

偌大的厅堂内,又是只剩颜歆一个,看着冷冷清清、死气沉沉的四周,她越想,越是不甘心,又一次搬出酒坛,开始独饮起来。

整个下午,她就那样闷闷不乐地借酒消愁,还一边回忆往事,最后,脑海慢慢形成了一个主意……

夜­色­,笼罩整个皇宫,四周一片静寂,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隐隐现出几丝清冷。

沐浴完毕的楚筱菱,拖着半湿的长发,静静屹立窗前,思绪渐渐回到白天。

轩辕羽祯愤怒离去后,便再也没出现过。其实,她有想过去找他,但又考虑到去那儿不知该说什么,帮只能作罢。

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他不再来找自己,端容皇后那边也没动静,那是否代表事情还有转机?起码,自己并无­性­命危险。

她就知道,他是个重情重意的人,即使记忆已失,可他善良的本­性­仍旧没变,无论轩辕羽祯还是流云洛祯,皆温润如玉,柔情万种,多么的好,多么的优秀,只可惜,自己没那个福分,一次次的辜负了他。

想到此,她不禁幽幽叹了一口气,同时发觉,自已正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腰际多了一双手,脖劲传来酥麻。无需回头也能知来人是谁,因为只有他,才会这样对自己。

这种情况,并非第一次碰到。起初,她还会反抗,但慢慢的,得知反抗无效后,便也由他。

“给你一个城池,告诉朕你在想什么?”低沉浑厚的嗓音从流云洛祺嘴里发出,整个脸庞再次埋在她的劲窝上,深深汲取着她沐浴后的芳香。

楚筱菱不语,继续呆望着外面。

“两座城池!”流云洛祺又道,嘴­唇­转移到她的耳朵,舌头开始在她美丽的耳垂上舔弄起来。

楚筱菱止不住地颤抖,又是沉吟一会儿后,将今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立时引致流云洛祺的诧异:“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朕,颜歆也在这皇宫里头?菱菱,既然你有危险,那就不能继续留下!走,朕现在就带你离开!”

“不,我相信有轩辕羽祯在,我不会有事!”

看她对另一个男人充满信任,流云洛祺心里很不是滋味,沉着脸,默了下来。

“对了,我记得颜歆讲过她会变强大,还说等她强大之后会第一个对付你!”楚筱菱又道,“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

“对付我?凭她?”

“不管息样,你还是小心点好!至于轩辕羽祯方面,我想端容皇后既然要剔除他的记忆,那就不可能让他有恢复的机会,所以,你也不必再查下去,就当作,他一年前已经驾崩了!”

“不,没弄清楚这一连窜的事情,朕是不会离开北国!”流云洛祺马上拒绝,话题回到她身上,“菱菱,你还是听朕的话,跟朕走吧!”

楚筱菱却毅然反对,“你来北国,甚至夜夜抵达这里,我都不会阻止,希望你也别左右我的思想,不到最后关头,我是不会放弃!”

“但是……瑞 你有危除啊!”

“生死由命,一切皆有定数,这个无需多忧!”说罢,她走向床榻。

她的倔强和固执,再度让流云洛祺感到说不出的懊恼和沮丧。为什么,她为何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温顺乖巧?他很讨厌,讨厌她的冥顽不灵,我行我素。

拉下来,两人都不再做声,就那样各自思忖,到了三更天,流云洛祺沉闷辞去,临走之前,不忘叮嘱她万事小心,一切以安全为主,就算不为他,也该为妞妞!

送走他后,楚筱菱上床躺下,出神地望着头顶的幔帐,久久都无法入眠。

接下来的三天,都是滂沱大雨天气,楚筱菱更是足不出户,每天除了呆在床上,便是倚立窗前。窗外一个人影也没有,唯独那噼噼啪啪的雨声响个不停,听说由于这几天的大雨,后山爆发泥石流,很多侍卫都去帮忙。

轩辕羽祯身为太子殿下,会不会也到现场观摩,否则,她还真想不出,他何故三天都不过来,就算仍在为自己利用他而生气,但凭他那个­性­,也不可能持续这么久。

正陷入沉思中楚筱菱,加上外面雨声­干­扰,导致觉察不到房门猛然被推开,一个人影朝她悄悄走进,在她肩上用力一敲,还来不及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失去知觉。

屋外,雨还在下;屋内,翅已人去楼空!

白天过去,黑夜来临,今天这场大雨,又是到了差不多2更天才停止。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几盏昏暗的宫灯在 寒风中摇曳,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

流云洛祺敏捷的身影快速穿梭于各个屋顶,最后在东宫大院停下,很快进入楚筱菱的寝房。

出乎意料的是,今晚迎接他的是满室黑暗与静谧。

“菱菱,菱菱……”他压低嗓音,轻声呼唤。凭感觉往前摸索,发觉床上空无一人,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

这么晚,她到哪去了吗?流云洛祺灿若星辰的眼眸在黑夜中煞是闪亮,接着又是呼唤几声,依然得不到回应后,他在床畔坐下,久久却仍等不到她的人影。

于是,他有点急了,准备点亮蜡烛详细观察,忽闻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怎么办,已经找了两个时辰,我们要不要禀告太子殿下?若然他得知楚姑娘不见,会否怪罪下来?”

“楚姑娘平日甚少出去,如今恐怕真的遇上意外了,纸始终包不住火,我们还是赶紧上报吧!”另一个人说完,急促的脚步声马上响起。

屋里流云洛祺,早就起了惊慌和焦虑,待那脚步声一远,他也赶紧打开房门,避开寥寥无几的巡逻侍卫,向轩辕羽祯的寝宫奔去……

听完宫奴的禀告,轩辕羽祯大感震惊和慌张,刻不容缓地跑去楚筱菱的房间,发现哪儿果然没有她的人影。

按住惊慌与后悔,他走出楚筱菱的阁院,火速赶到端容皇后的寝宫。

端容皇后已然就寝,对他半夜来访甚觉纳闷,当她清楚怎么回事后,不禁也满腹疑惑。

“母后,莫非这事真的与您无关?可是这后宫当中,除了母后,她跟其他人根本不熟,有些人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

他的怀疑,让端容皇后心头迅速窜起一丝不悦,“不错,我是打算对付那丫头,可没有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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