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里的年轻男女们都笑了起来,看到周旭吃瘪,荆娘情绪莫名好转,心道小妹既还能轻松玩笑,定是真有办法的……
“阿姊,看来我们户口转不回来了啊”
“哼,那是你的事——”荆娘忽然住口,眸底碧火忽明忽晦,她刚才是怎么了……身心俱乱
〃死小妹,刚才你要敢趁人之危,我非得一奖死你不可)
荆娘暗咬银牙,可周旭偏生只是包容地安慰,情绪无处可泄,反使她自恼起来
回想起她小女人一样的软弱表现,都让自小听话的胞弟看在眼里,长姊如母的威严何在——本来昨晚就没剩多少,早上好不容易冷脸扳回一些,现在连表面上的都不仕!
荆娘压抑着一波又一波羞恼心潮,才止住钻进地缝里的冲动——且让小妹在马上这样抱着,莫不成往他怀里钻得更深,真当我赵荆娘瞧不出他一路上暗爽得意么!
……
这是乡野间难得娱乐,连过路老少行人都被吸引止步,有人开始打赌这一对姊弟要被捉弄多久,直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木杖排众而出,声音洪亮如钟道:“苏家小子别闹,小心你娘知道了收拾你,客人莫要理会他们……咦?”
“是赢细君么?”老人擦了擦眼睛,瞅瞅荆娘,又瞅瞅她背后的周旭,“细君你不是嫁给了……”
“我不要嫁给周江,连夜逃婚了”荆娘眸中碧火由明转暗,转移心情似的,回头浅笑着对老人解释,“罗老您身体还真是康浆家里还好么,小姨的病好些没有?”
荆娘问得十分亲切自然,她的娘亲是姒姓,老人们都将先伯夫人叫做姒小君,她的父族姓赢,自然就是赢细君了,就连只比她大十岁的小姨,虽然作为姪娣陪嫁时才十三岁,被先伯赏赐给了罗家作正妇,也被叫做姒幼君……小姨自生产后身体一直不好,倒有三四年没见她了
“逃得好艾老夫早就看周江不顺眼了,那混帐小子配不上你!”罗老顿着拐杖,毫无顾忌地非议君长,还开心大笑道,“身体好着哪,家里也好,幼君也好,都好,赢细君这是……”
啪——山寨草冠掉在地上,苏文眨巴着眼睛犹自不觉,他趁人不注意又偷偷瞅瞅了荆娘几眼,半是懵懂半是欣慕,原来这就是赢细君么,难怪生得如此好看……
荆娘若有所觉地看他一眼,苏文小脸一红,领着“手下”轰然一散,嘴里还叫道:“日昏昏,走马入青庐,新妇奔何人……月皎皎,新郎马上急,却往何处寻……”
男孩女孩们跟着苏文首领喊道:“日昏昏,走马入青庐,新妇奔何人……月皎皎,新郎马上急,却往何处寻……”
周旭配合地搂紧荆娘,动作夸张滑稽,装出一副“这是我抢的新妇,谁也别想动”的凶狠架势
孩子们眼中的世界,其实最盼得到大人的这种配合,青稚的哄笑顿时不断响起
这下荆娘再压抑不住羞恼,脸上腾的烧红,她终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这方面还是脸嫩,若是成人也就冷然无视了,但这种童言既无恶意,又一知半解的反倒更加羞人
“阿姊没事吧?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作不得真”
“你……放我下去!”荆娘下了马就避开周旭似笑非笑的视线,转脸对罗老解释道:“我和……旭弟要去宫府,回头再带一壶好酒与您闲聊”
说罢,荆娘逃也似地拽上周旭,引起孩子们更大的哄笑,围观的年轻男女们目光在荆娘和周旭背影上各有着落,连年老族人脸上也露出会心笑意……谁都有过这样的春天啊
“细君去忙!去忙!要米酒……哈哈,这帮小家伙……”
罗老忽然住口,目光惊疑地落在周旭背后,这藤条粗绑的金剑好眼熟,难不成是……
锵锵锵锵!
朱门前的四名宫卫举铜戈交击,肃声道:“长老会诸家主于议事堂内,不见外客!”
最左为首的黑脸甲士完全无视了周旭
先前他就一直盯着荆娘高挑的身材,眼神满是贪婪与狠毒,穿透衣裳似的在她莹白肌肤上一寸一寸舔过
此刻他却是满面正色,冷眼看过全超孩童们笑声一下子压低不闻,一众族人面上都隐忍着不愤
“违者,格杀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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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小君:姒,音作似,褒地国姓,古意为姐姐
咳,求收藏,可养肥,可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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