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生气了？”荆娘尚未从惊变恢复，又得殷切安慰，心思一时间系于周旭身上

她娇颜满怀关切，碧眸盈盈如水，忧心其年少受不得臣下刺激ｚｅｅ

周旭觉出荆娘这一瞬全心依赖，显露这一面的阿姊，像是展露出最柔软娇­嫩­的腹部一样，让男人有种将刺激转嫁的“施虐”冲动，如果趁这时候灌以暗示什么的……

〃关系是急待修复，乘人之危也是做得，手段问题全无心理障碍但邪路岂是我所需？岁月悠悠，道路漫漫，越是珍重之关系，越是和谐调教才妙）

“阿姊放心，无力才要生气，我不必做此弱者姿态……且你我之所需，这些高高在上之人看不到，取不走”

周旭回以安心眼神，与荆娘一起排队进城，徐小五和徐驹撬四匹马跟着，在出入的缓慢车马人流中，他们血染的黑袍与竹笠，终于引起族人的惊疑目光，纷纷议论道：

“这两人是谁？怎么血淋淋的”

“咦，看他们手里的剑，好像我祖父那柄”

“你祖父不是做过墨卫么？”

“嘘，你们小声点，现在是绵伯江当政，国中都……”

“那就盯住他们，谁知这些爪牙下来­干­嘛……”

一群人噤声不言，只聚拢得更紧些，打量野兽似的围观着

徐小五和徐驹面上发胀，手是攥紧了又松开

墨卫在周伯江手下做了许多肮事，亦是自我麻醉——至少国人还敬畏他们的勇武——以维持的骄傲，却在这种目光中剥落殆尽

这一刻，徐小五和徐驹终于知道他们失去了什么，但有些东西抛弃时如此容易，重建时如此困难……先伯已经不在，墨卫还是墨卫么？

周旭排在他们前头，冷眼旁观着，总有些事实需要人亲身体会

在废舍­淫­祠里，徐季表态“愿为爪牙”时，周旭就不置可否，只是还对这两年轻人抱有点消

争霸天下？佳丽三千？传国五百年？

星空下的华夏之子有自己的骄傲，纵使那些同伴已经不在，纵使只剩下一人，但是世界从来只有一个，时代与历史可以不同，但是往前的道路只有一条

周旭不怕神一样的敌人，但不需要猪一样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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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东城门，围观的人流终于散开各归，街面上一下空荡起来，周旭这才回身对墨卫吩咐两句，就抱起荆娘翻身上马，当街直冲城心宫府

得得的轻快马蹄声里，往东饮，一座三丈高台远远耸立在那里，台上雕梁华殿醒目，这正是议事堂，这一方殿在十年前鼎盛时，曾有上百名家主在其内共商军政，不知眼下还剩几个

绵地此城比新涪城小上一半，却也有良好的排水设施，街旁绿树成荫，土黄的茅屋工坊隐于其中，清碧的鱼塘菜畦星罗棋布

城里有些人气不旺，主街上行人密度堪比后世的空巢村，毕竟绵地是故都的设计，但人口迁走太多，剩下的五百户人家，总共五千多点的人口分散在两三平方公里的城区内，自然就显稀疏了，还有就是正值农忙，青壮下地劳作的缘故

两边茅屋偶有几只土狗，冲着这一行生人吠上两声，已经是上万年驯化，可爱涅与后世中华田园犬没有多少区别

这些熟悉的景像事物都让周旭不由在马上多看了几眼，心里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这时社会与后世的区别最后还是要着落在人上

等到了城中市墟附近，民居渐密，族人渐多，大概是主要公共活动点，除了来往行人，还有一间酒肆，一些老人在酒肆里休息闲聊，一旁市墟里退些载货板车，打扫准备的十来个年轻仆役，有男有女，笑闹着不相避忌

不远处的宫府朱门紧闭，四名宫卫执戈而立，周旭就在他们警觉的目光中缓下马速，墨卫仍按吩咐缀在后头，远远留意着这边动静

二十来个男孩女童分成两拨在市墟门口嬉笑打闹，见到陌生来客也不害怕，围上来推出个似模似样的首领

这个半大男孩头上戴个摇摇欲坠的山寨草冠，弯腰作礼，起身后就赶紧伸手扶住草冠，却瞪着两只乌黑黑的大眼睛，口齿清晰道：“在下苏文，添为此地首领，你们是商人么？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周旭有意逗他道：“不，小家伙，我们是周人，正要回家”

苏文觑了荆娘一眼，不敢多看地飞快转头，晃着草冠，为“小家伙”一词鼓着气瞪视周旭道：“不可能，我们没见过你们！大家说是不是！”

苏文说着两手很有气势地一挥，后头男孩女孩们堵着路，跟着胡乱起哄道：“没见过，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