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生当然火了。
好话他巳说尽,两个老的不但不放人,而且还要连他一起宰!
小毛驴背上的仇一龙叹口气,道:“长生啊!大叔没有骗你吧!大叔的仇家有多少,大叔自己也不知道,这才头一回跟你出一回远门,就遇上俩个要命的,唉!一个钱一核,二个钱二核,三个钱任你掘。”
赵长生不回头,他面对着秦太行夫妻二人,却对仇一龙道:“太叔,别人一心想取咱们性命,哇操操,天在做,天在看,真要动刀子,谁怕谁。”
仇一龙又是一声叹道:“长生啊!你面对的乃是秦川四条龙的老大‘出云龙’秦太行秦大爷,你自是不知道,秦大爷的飞龙索厉害,还有这位秦大奶奶的毒蛇杖,杖头上藏着要命的毒针,我看今天咱们是完蛋翘了!”
面对的秦太行又是一声狂笑,道,“你今天才知道你自已的死期到了!”
那秦大奶奶满面春风带杀气的怪声道:“咱们这是赶往汴梁夺宝的,没到半路上先遇上这老狗,哈哈……咱们先搏好兆头了!”
赵长生愤怒的道:“他老干娘的臭皮,就好像吃定我们了,就凭你们这种骄傲劲,在下也要碰一碰撞一撞,哇操操屎壳郎戴花,臭美!”
秦太行叱道:“黄口小儿,乳臭未干,你也敢在秦大爷面前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来,真是不要命了!”
赵长生冷冷道:“去你的秦大爷秦老爷,不受小辈尊敬的老混帐!哇操操!”
秦太行暴跳如雷的骂道:“老夫先杀了你!”
赵长生反吼道:“人活百岁也是死,树长千年劈柴烧,是生是死,你这个老小子就出招吧!哇操操!”
秦太行走向赵长生,却又对气结的老伴道:“我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你去收拾驴背上的老狗仇一龙去吧!”
秦大奶奶侧身欲上,赵长生伸手拦道:“我说你们这二个糊涂蛋老混帐,混帐王八蛋,为什么不一起对付我赵少爷?要知力量分散你们一定会完蛋!哇操操!茶壶打了肚,剩一张嘴!”
他一定要骂,因为不这样骂不足以令二个人联手对付他一个人。
大叔不能跟人动手,如果他在对付老头儿的时候,那老太婆对仇太叔下手,情况就有些不利。
然而赵长生本就木讷,叫他骂人也无从骂起,他骂了半天全都等于一个王八蛋!
江湖上开口骂人王八蛋也算是文明多了。
就算这是文明骂,对面的二个老人也早火了!
突然一道金光自秦太行的袖中抖出来,就好像一条金龙在半空中飞,直往赵长生的头上飞闪过来!
同一时间,秦大奶奶的手杖也对准赵长生的下盘疾敲,她一出手就是十八敲,可也发出“咻”声!
赵长生早就备好了。
他早就准备好那一招“狗不叫”了!
只见他右足猛一伸,看上去他是往敌入怀中撞,但中途却突然大旋身,便也立刻掀起一阵大旋风!
“狗不叫!”
他的招式才叫出口,那一尺的刀芒便也层层重叠着卷出漫天割人发肌的刀焰,便也闻得咻咻呼呼与沙沙之声不绝于耳!
三条人影在一阵纠缠中忽的向三个方向分开来,那凄厉的尖嚎声在人影撞跌时候才自喉管中挤压出来!
赵长生的头巾连帽子被绞缠在秦太行的金色飞龙索上,新穿的缎裤上破了个洞,就在他刚要站定的刹那间,突闻得空中丝丝声!
他不停了,忽然一个大陀螺,直往秦大奶奶卷去!
赵长生火大了!
他有理由发火了!因为他未取二人的老命,老太婆却在受伤跌倒之时打出她藏在杖头上的毒针!
赵长生就好像个刀轮似的卷过秦大奶奶,便也弹飞出一只断臂,秦大奶奶只一声叫,却被翻身跃起的秦太行扶住。
秦太行顾不得自己一身刀伤,他忙着疾点七次重手法在老伴的儿处大茓上!
扶在驴右面,秦太行叫道A“稳住!忍耐,我为你止血抱扎,个天杀的小子呀!”
赵长生并未再追杀,他木讷的站在那儿不出声。
仇一龙开口了!
仇一龙的声音似无奈,道:“刀法还算差强人意,只不过尚欠缺那股子怨气!”
赵长生仍未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仇一龙又道:“真正懂得刀的行家,就明白刀魂有三种气势,那便是‘怨气’、‘霸气’与‘傲气’长生呐,你如今只欠缺‘怨气’所以让他们逃出了生天。”
那面,秦太行吼叫,道:“仇一龙,你别在一边扇火,你想再叫这小子出刀,叫他赶尽杀绝?”
仇一龙喘了一口气,道:“秦老大,当年我不就是斩草不除根才留下今日的后患?”
赵长生仍然未动,但他的双目中充满了杀气!
秦太行从赵长生的双目中发现了什么。
他慌忙中为老伴包札左臂断处,且又厉声道:“好小子原来你已尽得仇一龙刀法,难怪你会笃定的站在老人面前说些尖酸又刻簿的话!”
赵长生慢慢的动了!
他慢慢的走向秦太行,道:“我原是好话说尽,你那里却死不买帐,如今挨了刀,反怪我说风凉话,哇操!人嘴两张皮,有理全是你们的,哇操操!九顶牛皮做一下赶。”
秦太行厉声道:“小子,得理不饶人是不是?人都被你杀走样了,怎么的?还要老命呀?”
“这是什么世界?江湖道理何在?”
赵长生还真的被这几句话给愣住了!
他轻轻摇摇头,道:“今天若不杀你们,哇操操!他日我的麻烦就太了!”
秦太行厉吼道:“去你的!你有这种刀法,谁还敢找你报仇,我们已经认了!”
赵长生道:“情势所逼,哇操操!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别口是心非了!”
秦太行道:“难道要老夫发誓?小子,你已经面子十足了,还想怎样?”
仇一龙叹了口气,道:“长生,我们走吧!到了这步田地,凭是再怨气也下不了手了!”
赵长生就是下不了手,但又怕大叔不高兴,他才站在那里不开口。
如今大叔的话令他心中很高兴,他回眸点点头,却走到秦太行的身前,伸手道:“秦老,可否把我的头巾帽子还给我,天这么冷,你把我的帽子钩在你的那根索头上,唔!你的金索还带着倒钩刺,这要是被打在脸上一块皮肉就会被撕下来!哇操操!还真险!”
秦太行冷冷道:“可惜没能撕下你的一对眼珠子!”
他重重的把赵长生的帽子抛在地,又吼道:“拿去,滚!”
赵长生并不发怒,他实在不想杀人。
他低头拾起帽子戴在头上,他还一笑??:“哇操操!秦老害得你们二老这么冷的天受这种痛苦,在下终生不安!”
秦太行大怒骂道:“滚!小王八,你这是得意忘形呀!”
赵长生道:“哇操操!你是花心罗卜。多心!”
他也真的是内心话,只不过赵长生不善言辞,便好言也被当成了恶意!
赵长生赶着小毛驴已经走得很远了,骑在驴背上的仇一龙才低喟道:“长生呐!大叔的心也变了!变得软了。”
赵长生道:“太叔慈悲为怀,哇操操!”
仇一龙淡然的道:“人老了,十八年不见血腥却变得像换了个人,长生呐!当年大叔可不是这样!”
赵长生道:“人总是会变的,太叔,拣软的下手!”
仇一龙道:“长生,大叔老了,你可并未老呀!”
赵长生怔了一下,道:“哇操!你的意思是……”
仇一龙道:“慈悲是一件好事,可是同敌人动上手却不能善心?那可是十分危险的事!”
赵长生道,“大叔?长生记住了,哇操操!河豚吞河灯心知肚明。”
仇一龙道:“举正义之方是另一种慈悲的表现,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你可要千万的多多学习,学习我告诉你的‘怨气’多练习!”
赵长生这才明白,原来太叔是要他多在“怨气”二字上下功夫。
一声无奈的笑,笑得很不自然,赵长生道:“大叔,这‘怨气’二字倒是相当难以训练,我……”
仇一龙道:“你应该有一肚皮的怨气也有一肚皮的苦水才是,你不是告诉我汴梁城和顺镖局出事吗?那就是你的怨气?当你对敌的时候,只要想起这件事,你的怨气就会爆发来,出刀便也为所欲为了!”
这倒是赵长生想不到的事情,如今经仇一龙这么一解释他便觉得胸中还真有这股子怨气!
如果在对秦太行夫妻出刀的时候想到这股子令他锥心泣血的怨气,姓秦的二人便会没命了。
骑在驴背上的仇一龙突然指着远处一条横瓦长岭,对低头不语的赵长生道:“长生,你看远处那道山岭,那就是猫尾岭了!”
赵长生抬头看,只见白皑皑的大雪覆盖着一条大山脊,看上去就好像一条猫尾巴直不愣的横在大地上。
仇一龙接道:“岭下面有个野店,今夜咱爷俩就住在野店里。”赵长生道,“大叔骑了一天的驴,也该早点躺着歇一歇了!哇操操!”
仇一龙太是安慰的道:“我还不累,倒是你走了一天还打了一架,大叔还真心痛!”
赵长生忙笑道:“哇操!长生年纪轻,这点山路还挺得住,太风吹有栗,一扫空。”
过了两个山岭,猫尾岭下果然有户人家,天刚黑不久,但草屋后的白烟还是隐隐可见。
仇一龙指着那草屋,道:“当年我记得野店的主人姓卢是个黑不溜粗大汉,他店中的肉可不是牛羊猪肉,而是山中野昧,他倒够劲,所以我的印象很深。”
赵长生道:“只要大叔喜欢,哇操操!三国归一统,大叔今晚吃个过瘾。”仇一龙开心的哈哈笑,拍着毛驴没多久便到了,赵长生侍候着仇一龙下了驴背,便在这时候那野店的门拉开了,只见一个白发爷爷黑汉举着灯迎了出来。
“来了两位,请进!”
仇一龙举首看看那人,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真是岁月不饶人,二十年白了你的头呀!”
举灯的黑汉一瞪眼,他把灯照在仇一龙的脸上看了又看道:“老兄。你是……”
仇一龙道:“当年我到过你这儿吃过几次鲁掌柜记不起我了?”
姓鲁的关紧了门,他吃吃笑道:“是不记得你老哥了,哈哈……”
他打着哈哈把仇一龙请进屋子里,真清静,屋子里只有姓鲁的一人。
仇一龙见姓鲁的自己在弄吃的,不由问道:“鲁掌柜,怎么只有一个人?”
姓鲁的一声苦笑,道:“老伴前年不在了,我那儿子,唉……”
仇一龙惊问:“你儿子怎么了?”
姓鲁的把酒菜端在桌子上,摇摇头,道:“老哥,前年他死了,比他娘早死三个月!”
赵长生不开口,这是别人伤心事,问了也不能帮人家的忙,徒增别人伤心。
仇一龙也不开口了,他斟满一杯酒就送人口里,叹口气道:“江湖只有伤心事,江湖中哪有快乐日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够凄凉了。”
姓鲁的拉张橙子坐一边,道:“我那儿子是死在他自己设下的陷阱里!”
他好像长久未与人说话了,不用问他!他就会自己开口说起来了。
他的声音并未显得悲哀,也许事情已过去很久了吧!
人都会有伤心时,只不过多或少而已,姓鲁的也许麻木了吧!
他淡淡道:“陷阱中有一太大花豹,我那儿子一高兴正要下网捉活的,可是他乐极生悲,连人带网跌下陷阱,那花豹真凶,我的儿子完了,活活被它咬死!”
姓鲁的指着泥巳墙上,只见墙上钉着一张大花豹的豹皮那豹头还张着嘴宛似要扑下来似的!
仇一龙也看到豹皮了。
赵长生约莫着那花豹足是一丈多长!
人们可以想像得到,陷阱不大,人一旦落下去,连闪躲的地方也没有,只有人豹互拚了!
仇一龙喝着酒,他忽然拍拍姓鲁的肩头,道:“鲁掌柜你比我幸运多了!”
别人死了儿子死了妻,竟会比他幸运,倒令姓鲁的直不愣着仇一龙,道:“我还算幸运?”
仇一龙道:“至少你已杀了豹子报了仇,而我……我已等于瘫痪十八年了,我还得躲着那么多想要我命的仇家,你想想我会好受?”
姓鲁的道:“老兄,你的仇人……”
仇一龙重重的放下酒杯,他双目忽现怒芒,道:“鲁掌柜,我提一件事情也许就会想起我是谁了!”
姓鲁的道:“那好,你说出来我想想看,也许能对我一点提示!”
仇一龙道:“十八年了吧!那是个初秋天……我同一个又干又瘦的人一同来住店,那瘦子背了个大麻袋,麻袋里面是一条五丈长的大花蟒,当时……”。
姓鲁的一拍脑袋大笑,道:“哦!你一说我便记起来了是有个背蟒的人,那人瘦得皮包骨,可也真有劲,能背二百多斤重的大蟒。”
当时我的儿子才十七岁,他还真想买下那条大蟒,可是那瘦子不卖,害得我那儿子几天不快活!
他指指仇一龙,又道:“你就是同瘦子一来的那个人。对不对?”
仇一龙道:“不错,我就是同瘦汉一起的人,鲁掌柜总算记起我了!”
赵长生坐在一边不吭,但他却在仔细听。
鲁掌柜道:“这些年来未见你的人,早就忘了你这个人了,若非你提起来,我还真的想不起……”
他又迷忙的问道:“老兄,你又怎么了,看你好像在生病,唉!什么事情要看得开,你看我,先死儿子后死老婆我既是中年丧妻又是老来丧子,人生大不幸我他娘的遇上两个,我还是照样每天吃喝,人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几十年的岁乃匆匆过,两眼一闭便什么也管不着了,人死不能再活,活人总得活下去,你说是不是?”
他反到劝起仇一龙来了,到也令仇一龙大感意外。
赵长生也觉得姓鲁的话有道理。
仇一龙道:“鲁掌柜,你到是看得开,只不过人生一口气,气又分浊气和气与怨气,有道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江湖道上刀光现,不为银子就为气!”他指指自己的胸口,又道:“我受小人暗算,生不如死的熬了十八年,这股子怨气不出,三升米圆,困匆得天元!”
姓鲁的道:“怎么?是那瘦子暗算了你?”
姓鲁的有些不相信的道:“真难叫人相信,记得那天你与瘦子一同前来住店,你们对坐着开怀吃喝,杯觥筹错,谈笑风生,无话不谈,为什么会暗算你?”
仇一龙冷笑连声,道:“我这里推心置腹,他那里暗藏奸诈,江湖道上欠真情,利欲薰心才是真,我仇一龙错把他当成知己的人了!”
姓鲁的想了一下,道:“你如今全身瘫痪?我看这位兄弟扶你进店来……”
仇一龙道:“几与瘫痪差不多!”'姓鲁的立刻惊道:“那你天一亮快些出山,千万别往大山行!”
仇一龙双目一亮!赵长生更是心头一紧不吃了!
那姓鲁的又接道:“看你这样子,那瘦子一定想要你的命了!”
仇一龙道:“他以为我早已经死了!结果,天公疼憨!”
姓鲁的道:“你更应该尽快出山,我告诉你,前天我还见那瘦汉,他在我这儿吃了一顿饭,他的脸色很难看,唔……也苍老许多了!”
仇一龙道:“他一个人?”
姓鲁的道:“好像他们都是一伙的,个个似小鬼,罗汉乞食,不善之辈。”
仇一龙道:“他们有几个人?”
姓鲁的想了一下,道:“好像有六七个吧!”
仇一龙惊讶的道:“六七个?”
姓鲁的又在想,却又点头的道:“对,是六个,我多说了一个。”
仇一龙道:“六个人?”
姓鲁的又加解释,道:“算上那瘦子应该是七个人,不算那瘦子就是六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女人!”
仇一龙道:“还有两个女人?”
姓鲁的抹了一下头上乱发,道:“两个女人还真俏,说出出话来尖声尖气的。”
他顿了一下,又道:“这些人真奇怪,有的背布袋,有的提着木盒子,还有的背着竹篓子,一个个长得怪模样,其中一人……唔……满面长着肉疙瘩像个癞蛤蟆!”
赵长生忽然想起有一回他潜在“吊人山庄”上,当时去了几个人,那便是从熊耳大山下来的熊耳山主花满堂。
她与“太行罗刹”杜三娘一起去了“吊人山庄”上,那花山主还带了两个黑汉_——关山壮与海大浪二人背着两箩筐毒蝎子,双方还在“吊人山”上干了一场!
那真是令赵长生开了眼界,蝎子斗老鼠“南山蛇王”
米田冲,坑害仇一龙之事,如何坑害并未说清楚,事后他也曾把这事告诉了仇一龙,但仇一龙却认定是米冲田坑了他,他非报这仇不可!
赵长生又想起面上有疙瘩的人,那不正是“丑弥勒”
欧阳大山吗?
有了欧阳大山,便会有“百足公”吴公亮。
难道这些玩毒虫的人全来了?
他想着,便闻得姓鲁的指着后山,又道:“我对你说,他们一起往后面的飞云岭去了那儿荒凉,山高千丈,白云就在足下飘,毒虫猛兽……”
不料仇一龙哈哈一声笑,道:“我就知道姓米的仍然住在飞云岭的蛇王洞里,我来对了!”
姓鲁的惊道:“你还要找他们?那些人……对啦,其中有两个还带着伤。”
赵长生当然知道那两个人受了伤!受伤的应是吴公亮与欧阳大山二人!。
双凤堡他二人杀了一半便逃了,那情形他就作不出来,丢人现眼的!
但令起长生不解的,倒是双凤堡的人,不但不以为怪,反而对他这个帮了他们大忙的人表示出不欢迎。
当时赵长生就觉得不像话,但这一年来的江湖行,使他觉得江湖本是这样,也不值得奇怪的了。
他坐在一边只是听,好像他在听故事。
那仇一龙嘿嘿笑道:“这样最好,我原是觉得不想牵连别的人,既然他们全到齐,正好大家结算一下陈年老账,是生是死,便看各人的造化了!”
姓鲁的道:“你这样去找他们?”
仇一龙重重的点点头,道:“不错!”
姓鲁的道:“十八年来你还未想通?”
仇一龙道:“十八年来我越想越恼火!”
姓鲁的叹口气,道:“时间并未把你心中的仇恨冲谈,你老兄想不通!”
仇一龙用力放下酒杯,沉声道:“你看那只豹皮!”
姓鲁的道:“我每天都会看。”
仇一龙道:“对,你每天都看,如果你未杀死那头豹,如果你不把豹皮挂在墙上,你一定早就郁郁而死了,也许你会关着大门拿了刀抢上山去找豹,你老兄绝不会轻易放弃不死杀死豹子,对不对?”
娃鲁的猛一楞,道:“我……我承认!但……收债也要看主顾呀!”
仇一龙痛苦的一声笑,道:“这世上活着的人都痛苦,有的为贫苦而痛苦,有的太富有也痛苦,有的心中带着仇恨,有的活的很无奈,更有些人为明天而苦恼!”
姓鲁的道:“要你这么说,干脆都别活了!”
一笑,仇一龙道:“你错了,越是痛苦越想活,因为每个人都有个希望,上天给每个人一个希望,如果希望也没有了,这个人才会死!”
姓鲁的道:“你如此一说,难道你有希望?水鬼骗城隍别胡奏了!”
仇一龙伸手拍拍一旁赵长生,那么愉快的道:“我有希望,老兄,他就是我的希望,而且他就要把我的希望变成事实了,哈哈……”
赵长生尬尴的道:“大叔……哇操操!一口吞下鞋帮子心里有底,何苦……”
姓鲁的上上下下看了看赵长生几眼,道:“真是看不出来呀!小伙子,你……你这模样……”
赵长生实在不出众,但本事出众就行。
姓鲁的看得出仇一龙那份喜悦心情。
人在得意的时候就是那种心情——掩不住心头喜的咧开嘴巴来!
仇一龙就半天合不拢嘴巴——高兴吗!
赵长生道:“大叔,您该早点睡了,哇操操!日子未到,不是天道无报。”
他又对姓鲁的说道:“鲁掌柜,你请弄一盆火放在我大叔的床边,大叔身子不好,受不得风寒!”
姓鲁的点点头道:“倒是很孝顺,我去替你们弄上一盆火!”
仇一龙更是高兴得直哈哈!
赵长生比个亲儿子还孝顺,这年头有许多儿子打老子,这年头孝顺的儿子少多了!
赵长生能如此孝顺仇一龙,实在难得可贵,当然,如果赵长生再为他报了大仇,他老人家准会乐死!
赵长生侍侯仇一龙已至无微不至了。
仇一龙睡在床上,赵长生为他揉揉又捏捏,还问仇一龙重啦轻啦!
仇一龙早就睡着了。
当仇一龙打鼾的时候,赵长生才又把棉被加一床在仇一龙的身上,他自己却斜睡在一边。
只要仇一龙翻动身子,赵长生就会坐起身又是拉被又是掖被角,真怕仇一龙受风寒。
姓鲁的见过赵长生如此细心的照顾着仇一龙,他真的感动的快流泪了!
姓鲁的心中就在想,这就是命,这世上的人命不一样,有道是“牛吃稻草鸭吃糠”——命不同吗?
他叹了一口,拉起被子便睡了。
赵长生这一夜睡的也不错,仇一龙年纪大,天不亮就醒了。
他醒了不动,因为他要赵长生多睡,他太累了,也许就有厮杀,长生可是他的化身,如果长生完了,他便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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