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意料之中的不信任】1(2…
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养着这种身手一流的人,她进屋的时候只见到眼前一个东西一闪,就有一股很恶心,很恐惧地感觉浮上心头,事后她才有所感悟……那应该就是所谓的杀气,充满恶意的杀气。
当时要不是祁岚及时出现,她真的就死了。
坐在镜子前摸了摸脖子上浅浅的痕迹,妆妆仍心有余悸。
她从来没有那么近距离地,感受过别人对自己的杀意,那是真的要把她往死里推,那刀是实实在在地要往她的脖子上抹……
祁岚当时用他剑把那刺过来的剑挥开,可那剑速很快,即使祁岚已经算是很及时地拦截,她的脖子上还是被划了一道,感觉到痛感的同时,她摸到了自己的血。
当时她都可以感觉到自己吓得浑身发冷。
万不得已的话,她可以做红颜祸水,她却从来也不敢想象过自己要在刀光血影里过日子。那不是正常人该过的,也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了的。
那些人,真的到现在为止还只是他们所谓的,没有下狠手吗?
这一晚,祁岚让她好好休息,她听话地早早地躺下,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失眠了一夜。
……
“那个人果真出现了?”坐在桌案边上的人徐徐问。
“是,回来的人报说,他可以肯定是个男子,并且武功高强,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随时撤退,很可能就会被那男子杀掉。”
“可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说,听见了妆妆见到那人出现后脱口而出的名字。”
“说!”声音透着急迫。
“……祁岚。”
“祁岚!?你说,祁岚!苍耀,凤御山庄庄主,祁岚?”
“能够让您派去的绝顶高手都说是武功高强的人,又叫这个名字,应该没有错,就是那个祁岚。”
“居然是苍耀的人!”那人眼里迸发出身边人不曾见过的,像遭人背叛的眼神。
着明黄|色,只有最高掌权者才配穿的衣裳,坐着的人慢慢地站了起来,手抚上大拇指上的扳指,当啷一声,身旁的人听见那扳指碎了,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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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号第8章补上。全部补齐。明天开始抽空把25号少了的5更补上。
到此为止。今天刚好写满25章。
【陷害,意料之中的不信任】2
祁岚……
他以为,妆妆身边的那个神秘人只是他不曾察觉到的隐藏在宫里的高手,不曾想……竟是苍耀国的人?
既然她知道他叫祁岚,也应该知道他是做什么的。知道,居然还藏着他?
“另一边怎么样了……”
“回皇上,和水芙宫一样,这几天也是小意外接连不断。”
“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宫里现在不只傅瑶一个有诡心的人,还有那个林兰也不能大意,他虽然趁着这次的暗算一起把祁岚给引了出来,可这幕后究竟是傅瑶,还是林兰,或者另有其
人,还不能肯定。
是有人栽赃嫁祸,还是贼还捉贼……
“尚未查明。”
“继续注意着点。”不管是谁做的,最近一阵子傅垣都会为这些事情给他添乱准是没有错的。
“风珏的伤如何?”
“您吩咐的药已经在九殿下身边的小太监去内务府取药时掉了包,现在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嗯。”
……
“什么?你说悦瑶宫里也出了事?”妆妆揪着小蛮子的衣领,双目震惊。
小蛮子擦了擦汗,点头,“是啊,不只是悦瑶宫,还有湘宁宫,还有几个宫院里都出事了,你们这里好像还没有太大的事情?”
没太大事情?妆妆冷笑。风珏的事情就够她抓狂了,她还能让事儿更大?
“话说回来……湘宁宫?怎么这么耳熟……”
碗碟在旁提醒道:“就是上次宴会上,弹古琴的那位柳妃,她就住在湘宁宫。”
“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妆妆那天光注意着自己的表演还有风珏,其他人的印象的确不太深。
“那个什么柳妃那里出什么事了?”
难道不只是针对她们芙蓉宫里的人?
“听说是不小心被绊倒脚,扭伤了。”
“被什么东西绊倒?”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蛮子也觉得很无奈,湘宁宫的人都忙着要照顾她们的主子,没人理他的提问。
【陷害,意料之中的不信任】3
“那你说悦瑶宫也出事了是怎么回事?她们能有什么事儿?”瑶贵妃啊,在后宫里就是雄霸天下,还有人敢找她的麻烦?也不怕被傅垣收拾吗?
莫非是……
容若兰?
感觉,不太像啊……那天容若兰表现的,似乎是不太想引人注目。她的身份已经让人侧目,如果稍微做出一点动作,她该知道会被很多人关注着,很容易暴露的。
她当初给祁岚下毒,祁岚在岚枢宫的事情没人知道,所以这件事也是个除了她之外只有那两个当事人知道的秘密。
如果不是容若兰做的,那这次的事儿就变得更耐人寻味了。
那犯人,就是是为了什么目的,这么大张旗鼓地到各个宫院里搞破坏?
她这几天光顾着注意芙蓉宫的事情,忽略了周围其他地方,如果说是对所有宫里有点地位的人的无差别搞鬼的话,瑶贵妃,蓉贵妃,两个贵妃宫里都出事就算是正常的……
可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不受宠爱的哪个妃子做的,没有个可靠的后台,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
越想越乱,前后根本说不通啊。
“傅瑶,瑶贵妃也受了什么伤吗?”
“伤倒是没听说伤到哪儿了,但是御医已经去过好几次了。”
“没受伤,却要看医生?那就是哪里病了?”难道也像她们这边一样,误食了什么慢性毒药之类的东西吗?
悦瑶宫一直都是宫中最受欢迎,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不像他们这边,蓉妃晋升才会有人上门拜访,送礼,那里的礼物,客人都是不曾间断过的。
同样很容易下手……
御医看过好几次,若真是装病多少应该有点风声,没有……那就是真的病了,不是在故弄玄虚。
为什么她总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好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非常糟糕的事情。
放下蛮子的衣领,妆妆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半晌不语。
【陷害,意料之中的不信任】4
“皇上驾到——!”
郁琉对周围跪着的人一挥手,走进了悦瑶宫,傅瑶的房间里。
屋子里,床帘依然拉着,旁边有两个宫女在侍候着,床边的桌上放着似乎是刚喝掉的装药的空碗,杯沿还可以看见青黑色的药汁,屋子里也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汤药特有的味道。
傅瑶很爱美,也很讲究屋内的味道,平时都会点上味道浓一些的熏香,竟忍受得了这种味道?
床上有了一丝动静,郁琉走近一看,傅瑶正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脸色苍白,咳嗽不断,“臣妾,给皇上……咳咳,请安……”
“不要勉强了,躺着吧。”郁琉距离床有差不多一步距离的地方停下,刘岩立刻送上放着软垫的椅子。
“谢皇上。”傅瑶柔柔弱弱地说。
被宫女扶着慢慢躺下,傅瑶才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是一阵咳嗽。
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是真的出了问题。
“身体如何,可有好些。我听御医说,你病了。”
“回皇上,药臣妾有按时吃……只是,尚不见……咳咳,效果……”
“吃了多些天了。”郁琉问旁边的宫女。
“回禀皇上,娘娘已服药三日了。”
贵妃不比其他,也是直接由御医看病的,加上宫里各种好药材都有,一般小毛病别说三天,一天就会立刻见效的。
“御医说了什么?”
床边的两个宫女纷纷垂下头,不敢吭声。
?
傅瑶见她们不说话,才掩着嘴说:“……听说,是吃坏了肚子……”
“吃坏肚子?”普通的吃坏肚子,会吃了三天药还不见好?
在宫里,所谓的吃坏肚子这种说辞,多半都是在暗示,吃被人下了什么药……
“是吃错了哪里的东西?”郁琉幽幽地起唇。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什么药,傅瑶都是会清楚地告诉他的吧?
“好像……说是苍耀的……”
苍耀!?郁琉眸色一暗。
【陷害,意料之中的不信任】5
拜那个祁岚所赐,他现在只要一提起苍耀,不会像以前那样首先想到那个苍耀国的皇帝,万俟曜,而是想到祁岚,想到妆妆!
呵,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祁岚和妆妆的事情,这会儿居然后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也和苍耀有关系?
说起苍耀的话,除了祁岚,那个叫林兰的也是苍耀的人。
“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吃错了东西。”郁琉把心里的想法藏得很好,面上仍是不露声色地表现着对自己贵妃的关心。
“这些天傅相知道你身体欠佳,可是让朕见识到了何为为人父,爱妃的父亲也很是担心你的身体呢……”
那傅垣,整天除了上早朝时,碍于朝廷人员不可随便过问后宫的事情的规定没有说起傅瑶,其他时候但凡是在御书房议事,或者在早朝前,或之后都会一有机会就和他提起。
那副好像他亏待他女儿,让自己给他个交代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傅垣是他的父皇呢,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在朝廷里的影响力,对他也不见讲多少君臣之义。
“皇上日理万机……咳咳,还让您为这些事情烦扰,是臣妾之罪……咳咳咳……”
“什么罪不罪的,不需多说,爱妃只要继续养好身体便是对朕最好的报答了。”就算心里冷笑连连,郁琉的脸上始终是透着微微的笑意。
又坐了一会儿,向宫女问了一下傅瑶的具体情况,又嘱咐她按时吃药,便准备离开了。
他自问态度还算叮咛,傅瑶和傅垣去说,也找不到半点有问题的地方。
“那你好好歇着吧,朕还有事。”
“恭送,皇上……”
郁琉把给傅瑶治疗的御医叫了过来,正好是上次去扬城时带在身边的张御医,对这个御医,他可没什么好印象。
“上次你没能确诊,这次若再说不清楚瑶贵妃的病因,这御医,你便也不需要继续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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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意料之中的不信任】6
“上次养成瘟疫严重,微臣不敢轻易下定论,但请皇上放心,这一次瑶贵妃病卧不起的病因微臣已经查明,绝对不会有错。”
“哦?那就说说吧。瑶贵妃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说吃了三天的药也不见有效果?”
“瑶贵妃并不是卧病……而是,吃了苍耀国的一种慢性毒药。”
“毒药?”
果然,是中毒了?病了几天只是咳嗽,身体虚弱,没有其他症状是因为那药是慢性的?
“此药药性并不强烈,除非长期服食,否则不会对人造成致命伤害。但是,此药的特性比较特别,只能用同样的慢性药来一点点地清除毒素,至少要连着吃一周的汤药才会开始把毒素排
出体外。”
“可知道瑶贵妃是以何种途径误食了这种东西?”
“……微臣推测,可能是……合着点心不小心服入的……”中了慢性毒,显然是被人下的,这种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话题,他一个小小御医也不敢多言。
“不小心误入的啊……”傅瑶平日里那么小心的人都会被暗算,想必这下手的人也该是相当地谨慎,对傅瑶也是很介意的。
不然,也不能冒着被傅瑶当场逮住,或者事后被傅垣折磨死的危险,做这种……有趣的事来。
有趣?
随着这个词浮现在脑海里的是一张精致的娃娃脸,郁琉脸上一僵,轻微地摇头。
这种时候他居然又想起妆妆来了。
“皇上!”
刘岩急匆匆地从外面闯了进来,连门都没有敲过,浑身满头大汗,脸色惊惧。
郁琉只是皱皱眉,没有特意去质问刘岩为何如此慌张,刘岩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这样的。
“出什么事。”
“有人,有人觐见……”刘岩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人,频频往外看。
隔着他,郁琉只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从身上衣服的颜色判断,应该是个宫女。
【陷害,意料之中的不信任】7
他知道那人不会是妆妆,感觉不对,时机也不对。妆妆不可能会来找他的。
“朕现在看起来像是随便一个宫女也需要见的状况?”郁琉面有愠色。
不知道刘岩究竟是慌得什么。
“这,皇上……恕奴才斗胆,这个人……请您务必见上一面。是和这次后宫里数个宫院里发生意外的事情有关的……她说,她知道内幕……”
“知道内幕?你是说,那宫女知道是谁搞出了这些事情?”郁琉好笑地撑起下巴,饶富兴味地笑。
真够热闹的,意外接二连三的发生的后面,居然还出现个揭露内幕的人?是谁这么有勇气?敢搅和进这种浑水里来?
“……”当郁琉也亲眼见到这个女子的容貌之后,他脸上的兴味……一下子消失殆尽。
余下的,只有慢慢的震撼和……遭人背叛的滔天愤怒。
原来,竟是这么会回事!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可把这个人所说的话全部理清楚,再加上正因为是这个人说的,所以……说服力才更高!
是何时开始,居然变成这样了?还是说,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蒙在鼓里,自己所看见的从来都只是假象?不是变了,而是他没能发现真正的本质,这才是现实?
一直只是一味地让步,结果就是这样吗?很好,非常好啊!
这回,该有个清楚的解释了吧!
琼、妆、妆!
在宫中,无所谓背叛,也可以说到处都是背叛,今天你背叛我,明天我也可以背叛你,都是有所觉悟的。表面上和你和乐融融,称兄道弟,义结金兰,后面同样可以心平气和地捅你一刀。
今年对她来说是个特殊的念头,从一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来,多特殊啊?于是,在这个特殊的一年里,她很想对自己嘲讽地大喊一句——
她被捅了,狠狠地往心窝子上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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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意料之中的不信任】8
来的排场不算很大,除了跟来两个小太监,来的都是主要人物。
郁琉,刘岩,以及……本该是站在她这边的人。
她察觉到了身旁蓉妃的脸色很黑,甚至浑身气得在发抖,却没什么心思安抚。真要说该被安抚的好像是她?
这些人来这里,目的不就是来寻她吗?
“呦,还以为你去哪儿转悠去了呢,本来还特意给你留了些你喜欢的点心,看来……是用不上了,往后,你该有更多好东西能享用到吧?”妆妆一如过去的每一天里面对这个人的表情一
样,没有丝毫变化地说完,才面向郁琉。
“皇上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这个人,这个她尽管没付出完全的信任,却仍然是一直当做……姐妹来对待的人,碗碟啊碗碟!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招儿啊。
之前觉得违和的地方,还有前后的矛盾,原来症结就在这里。不是矛盾,而是她没发现中间的衔接点啊!
既然碗碟站到郁琉边上去了,后者对自己的那个眼神也让她想大笑,那种……看恶人,看厌恶的人的眼神啊,终于她从郁琉的身上看见了呢。
她还以为要等多久,这个帝王对个宫女的新鲜度,保持的时间也有点过长了,也是时候该过期了……
他们来的很是时候,在一炷香之前她正好从祁岚那里知道了这次事情的原委,以及瑶贵妃中了毒的事情。
中毒,多微妙的两个字啊,她芙蓉宫这边的人也差点中毒,那些点心的数量郁琉不知道有没有细查过,可是相当另人叹为观止的。
是不是很巧?傅瑶中的不是别的什么毒,就是苍耀国的毒药啊!苍耀,毒药,这两个关键词组在一起,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容若兰。
祁岚说,虽然使苦肉计以身试毒的是瑶贵妃自己没错,但在背后神不知鬼不觉推波助澜的就是这个容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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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意料之中的不信任】9
她故意让瑶贵妃想到用苍耀的毒比较容易锁定目标。他国的药很难弄对吧?
有个内奸在,郁琉应该已经认定了些什么的,按照最狗血,最俗套的剧情发展,接下来该出现在她面前的就是……
院外两个宫女急匆匆地跑进来,在面色铁青的郁琉面前跪下,手里捧着两个小纸包。
对了,就是这道具!道具不全,戏怎么往下演呢?
不用说,里面肯定是毒药了,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手里拿的是碗碟事先藏在院子里的某个地方好陷害她的,还是说直接连这个步骤都省了,这两个宫女也是串通好的,直接把准备好的东西
拿出来。反正说来说去,这毒药肯定就是瑶贵妃中的就对了。
郁琉看也不看地把宫女手里的两包药扔到她的面前,冷酷地笑道:“有何贵干?看见这东西,你不知道朕是来做什么的吗?”
“您不说清楚,奴婢又怎么会知道呢?”妆妆继续装无辜。
如果这次,只是瑶贵妃出事,没人在背后耍计谋阴她,郁琉还不见得会相信。正因为有个和她很亲近的人在,所以才会有这种发展吧?
郁琉本就已经和她产生了很多不愉快的摩擦,这次充其量只能算是总爆发。只要碗碟随便找个说辞,说什么‘妆妆其实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心思,她想害人’然后再装个无辜善良的人,说
自己不想再看到更多人受伤……郁琉就会毫不犹豫地相信碗碟,而怀疑她……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准没错。
这就是虐心的开始啊!
唯一可惜的是,她可以肯定郁琉不是自己那棵菜,他想虐她心?您老才是吃错药了吧?
从进来之后,碗碟就一直没敢和她对上眼,只是面色复杂地侧着脸,咬着下唇。
有表情,表示还是有点歉疚感吧?知道自己做的是昧着良心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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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意料之中的不信任】10(…
碗碟的背叛,细想一下的话……还是有迹可循的。只是她,她们,包括蓉妃在内都不曾想怀疑过,她记得有几次碗碟的样子有些怪,却不想去深究。
刚才看见她在郁琉的身后跟着进来,很惊讶,也只是惊讶。惊讶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如果硬要说有个理由的话,也许是在惊讶……来的这么快吧。
其实经过她不介意,真的完全不介意,随她去好了,反正结果就是,郁琉信了,并且来了。来寻她套个说法来了。她应该怎么说好呢?要怎么说,才能暂时保全自己?好像……很难了呢。
郁琉见妆妆一句话也不说,不悦地提醒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药是苍耀的,还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苍耀的?”
他?
妆妆眼珠子转了转,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也算是默认了。
这个,刚才祁岚也说了。说实话,这才是最让她讶异,并且使得她现在可以这么淡定自然的原因。
郁琉早在扬城时就发现了祁岚的踪迹,而之前她以为是哪个妃子派来的刺客,经祁岚证实,是郁琉身边的暗卫。
祁岚偶尔会到乾阳殿去查探消息,对那暗卫的气息和身手都是有所了解的,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她只怎么都没有想到啊,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那人是郁琉派来的啊,她怀疑过后宫里以瑶贵妃为首的,她所有能想的起来的妃子们,却独独忽略了这群女人的丈夫,面前这个暴怒中的君王啊!
那天那杀手迸发出的让她反胃的杀气,现在想起来都浑身起鸡皮疙瘩,那种感觉她这辈子也不想再尝试一遍了。
也正是那次,郁琉知道了祁岚的身份。
苍耀国凤御山庄庄主,大人物啊,毒药……而且还是本国的,想拿到不是轻而易举的吗?他一个男人捣乱后宫没有任何好处可图。
她,私藏祁岚,又是个女人,又被郁琉注意到,但凡知情的人看来,她现在只需要往前跨上一步……说不定就能坐到那个瑶贵妃努力了很久想爬上去的位置,皇后的位置。
【冷笑,你以为我稀罕吗】1
为了尽快一步登天,稍微使点计谋,是绝对有可能的。谁让后宫就是这么一个所有人都想往上爬的地方呢?
这里多的只有怀疑,背叛这种词汇,没有信任一词,也不需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只能靠自己,要信任做什么?去信谁?
“朕本以为自己欺骗你,是朕的不对,才对你一再谦让,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郁琉那看着背叛了自己的人一样的眼光让妆妆很想笑。
真的是想笑。不是讽刺,就是觉得他这样子很好笑。
还问什么呢?既然你都已经来了,还想从她口中亲口得到什么答案吗?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别人来怀疑她,她还没有发火呢,他倒是火的很。
为了气气郁琉,这种时候其实她承认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反正,她相信到了关键时刻祁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都已经暴露了行踪和身份,他也不至于再顾及什么而不出来帮她吧?
他可是还欠着自己一笔债呢!
那就,认?
不不不,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啊。若是自己把这莫需要的罪名承认了,是,也许是能稍微气到郁琉好解气,可这样岂不是正好也让傅瑶和容若兰入了意?这可不是她所希望的。
那就,保持缄默,可不可以?
刘岩对妆妆的眼中也有着不了解,他和郁琉是抱持着相同的想法的,对这个‘事实’感到心痛,不愿意承认,可所有证据又摆在眼前,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否认。
没有否认,这就足以证明果然是有问题的。
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黑,可不管皇上用多阴沉恐怖的声音问妆妆,后者始终是不发一语,像是无言的抗议,又更像是……因为被说中了,默认了,无从辩驳?
妆妆就像在看一部戏,一部比窦娥冤稍微好一些却也好不到哪里去的戏。戏算不上很精彩,很俗,只是因为主角是自己所以,丰富了许多,至少比其他戏有真实感。
【冷笑,你以为我稀罕吗】2
她很好奇,郁琉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已经确信就是她把后宫里弄得翻天了,为了那个皇后之位呢。之前她一直表示没兴趣,他现在大概也以为那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吧?这样想,顺理成章。
那么,既然都已经确认了,还来芙蓉宫做什么?让她好好看看背叛了她的人?还是他想看看他自己认为背叛了他的人?
都是好奇怪的一个理由呢。
好像……已经不能再保持缄默了。
她可以听见院子外面的骚动声,应该都是听说了这事儿跑来凑热闹来了,郁琉也似乎已经在爆发边缘,她这么一直沉默不语,好像反而会更加激恼他?
“既然皇上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又何必来问我呢?”
“我就要听你亲口承认,究竟……是谁欺骗谁!你一直没有对我提过他的事情!”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蓉妃和碗碟都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是谁?
“我承认,我的确没有和你说过,因为我不希望他有事,而你若知道他的存在了,会轻易罢休吗?”
反正已经这样了,她也懒得再畏首畏尾地瞒着了,索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不认为情况还可以比现在更糟糕。
“当然不会!”
他可以肯定,祁岚留在宫里一定不短的日子了,前阵子宮里闹过一次刺客,到现在也没有抓到,那天晚上就失去了踪影。
他来时问过刘岩,他很明确地说,那天晚上他去搜过水芙宫!而妆妆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正因为有了这件事情,刘岩也确信了妆妆真的窝藏了那个祁岚!
怒火?也许是妒火,在他的胸口熊熊燃烧着,随着妆妆承认了自己藏起祁岚开始,就不可抑制地往外冒。
“你即已承认自己窝藏人,便是我对你动用宫规,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了吧?”
宫规?该不会是要,用刑?
【冷笑,你以为我稀罕吗】3
希望不会是那个夹手指的东西,看电视的时候她最害怕的就是那个,紫薇当初被弄得多惨啊,光看看都觉得惊悚。
如果郁琉真的对她那么做,她一定会雇佣祁岚,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把郁琉咔嚓了,给她报仇的哦……
别看她这个样子,其实还是很记仇的。
好在,岚枢国的皇宫宫规里,好像没有夹手指的刑罚,对后宫女子多用的都是,杖刑。
看见外面的人递过来一个不粗不细,差不多刚好是和她的手腕差不多粗的棍子,妆妆在心里琢磨着,这棍子打在身上的伤痛到底是什么样的?骨头应该不会裂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不太好养啊……
前不久他还硬是要把她纳为妃子,现在就要对她使杖刑了啊……翻脸比翻书快多了,她平时看书也没有这种神速啊。
原本刘岩打算接下棍子的,一般来说这种刑罚自然是由总管大人来执行比较合理,可郁琉却意外地横了刘岩一眼,只道了句‘朕亲自来’便把棍子躲了过去。
多有趣的一幅画面啊,他要亲自动手,皇帝要亲自动手对一个宫女实行杖责。
“皇上,妆妆不会做那种事的,您不能误信谗言啊!”蓉妃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在郁琉靠近妆妆的时候忽然跪了下来,眼泪不止。
妆妆心里一抽。
还是有人关心着她啊。
但,不是时机啊。
“主子,别说了。”妆妆扯扯蓉妃,安抚地笑了笑。“我没事。”把蓉妃拉过来,轻声对她说‘不要管她,会惹祸上身’便把人往边上一推,笑着等待郁琉。
“奴婢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能够让皇上亲自动手的宫女吧?这时候,奴婢是不是应该先谢恩才对?谢皇上皇恩浩荡,肯屈尊降贵亲自动手处罚。”
这种处罚只能算是初步的吧?若罪名真的成立了,害贵妃,投毒,正常来说都是没办法活命的。
【冷笑,你以为我稀罕吗】4
郁琉还是有着犹豫的,真的不愿意动手打她……
可妆妆却像是故意做给他看一样,露出那种毫不畏惧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有人护着,不怕死……
因为有祁岚,所以不怕他可能会赐她死罪?因为知道,祁岚……会保护她!?
握紧了手里的棒子,终于还是挥了起来!
不想看见,不想看见妆妆那信任,依赖别的男子的表情!
也不知道祁岚是会在她快翘辫子的时候才出来来个英雄救美,还是半死不活的时候出来,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避免她得挨上几棍子吧?
郁琉啊,你可好歹看在以前俩人还有那么一点好的回忆的份上,刚开始下手轻一点啊……
为了不看见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妆妆率先闭上了眼睛,手抓着衣角,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准备。
“……”
过了一分钟,还没感觉到痛楚?
闭着眼,妆妆开始胡思乱想。
她闭上眼睛前,郁琉已经抬起胳膊,只是挥一下的事儿,用不着花一分钟之久吧?就算他再慢,十秒也该够了。
还是真要挥的时候,下不了手?怎么可能!又不是什么从来没杀过人的杀手,动手前手还会抖,郁琉会下不了手?
终于等得不耐烦了,想睁眼睛催促一下,却正好听见了蓉妃的轻呼。
睁眼,看到的是……郁琉的确挥下了棍子,却不是打在她的身上,一直保持着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短短的愕然,接着就是不舍。
“风珏!”
这傻孩子!为什么要出来挡!
风珏小小的,那比她还要小上半个头的身体,正毅然决然地张开双臂,挡在她的面前,看见自己睁开了眼睛,居然还微微一笑。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你,走开……”妆妆忽然觉得恐惧。
打在自己身上,大不了等以后跑了好好养伤,可是……不能打在风珏的身上啊!她会内疚死的!他还只是个孩子!
【冷笑,你以为我稀罕吗】5
郁琉也是因为没有想到风珏会突然出现,甚至挡在她的面前才停下了杖责,棍子垂下来望着风珏的后背死死地皱着眉。
“走开,这儿没你的事儿。”
“我不要!父皇,请不要打妆妆!她是无辜的!”风珏不为所动。
“走,走开……你走开啊笨蛋——!”妆妆一改刚才的镇定,忽然用力推开风珏,“你白痴啊,为什么来这里,他说的对,这儿没你的事儿,你走啊!”
在场的人都以为妆妆是已经认了命,也认了罪,或一言不发,或淡定自若都只是因为已经不想反抗。
这忽然的狂叫着实让他们都感觉差异,特别是她对待一个皇子的语气和态度。
“我不走!如果父皇要打,就打我好了!我绝对不会让妆妆受伤害的!”
妆妆不愿意看见他受伤害,难道他就见得她被打得皮开肉绽吗?他好歹还练过些武,而且是个男子,而妆妆一个女子怎么受得了杖责?还是震怒下的父皇下手……那要比其他人执行更来
的重啊!
“好,很好。”他的皇子,却对个外人,对个一直欺骗着他,反咬他一口的人如此关心?甚至要替她挨打?
很好!
“既然你要替他挡,朕就成全你!”
“郁琉!”妆妆不可置信地喊。
他脑子到底清醒不清醒?知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居然要打风珏?他做错了什么?这可是他的亲儿子!
众人听见皇上的名讳吓得全部垂下头当做没听见,都横了妆妆一眼,眼底都是鄙夷。
她一个宫女,也配,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那是她叫得的吗?真是不要命!
“……!”
郁琉什么都没说,直接以行动证明,第二棍也打在了风珏的后背上,声音不大却让妆妆感觉到震耳,那力度大的让她怀疑,一棍子是不是就可能把风珏的脊椎骨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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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你以为我稀罕吗】6
棍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风珏的身上,妆妆几乎记得要哭出来,拉着风珏不住地摇头,风珏却依然紧咬牙关,不发出一丝声音,坚定地对她摇头。
他不会躲,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二十杖责?不,那绝对不只二十,也许郁琉也已经忘了自己打了多少下,只是心里很恼火,看到风珏这么护着妆妆,妆妆对自己的事情毫不在意却对风珏如此疼惜时,更加火大,手也不
停地挥着。
看见风珏那还不算很宽厚的后背上沁满了血,也只当没看见,心里不停地想着,躲啊!为什么不躲!如果继续打下去这伤就没这么简单了!
他只想看见风珏躲开,然后看见妆妆痛苦的模样,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厌恶极了这种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的发展。
最后,所有人都动容地看着那两个人,蓉妃已经哭得晕了过去。
妆妆疼惜地搂住风珏,用半个身子挡住,风珏想挣扎,却没能成功。
“……让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别人看不出来,她还不知道吗,风珏即使再能忍耐也快到极限了,不能再让他继续挨下去了,抱住他的瞬间她就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在颤抖了。
这种颤抖除了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心中的恐惧感。
他还太小,这种回忆很有可能会给他造成阴影,她不要给他留下这么不好的回忆。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痛感,妆妆几乎在挨上一棍子之后,便把嘴唇咬出了血。只一下,她就觉得浑身都要散架子了一样。
风珏已经被打了几十棍了,而郁琉却还不见停止。
“你疯够了吧!也该打够了!你想打的是我吧?想看见的也是我痛苦,后悔,愧疚的样子吧!那就别再打他了!他是皇子,你的骨肉!他身上流的可是和你一样的血!”
挥动的棍子停下,郁琉的脸无法形容地黑着,不停地挥舞也耗费了他的不少体力。
【冷笑,你以为我稀罕吗】7
粗喘着气,郁琉只是冷冷地说:“如果你向我求饶,我就放过他。”
“求,饶?”
就为了看她求饶的样子,这么折磨自己的儿子?
郁琉,你这当爹的可是尽责!怕他骨头还不够硬,打断了好重新长好?他死了一定会下地狱的!
“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便可以饶你不死。”虽然,即使不死,也会把她软禁起来,不许随便外出。
“求饶?呵……”妆妆的头靠在风珏的肩上,闷闷的笑声在厅内回荡着,让人莫名的心惊。
半晌,当妆妆止住笑抬起头时,她却只是看笑话一般望着郁琉,起唇道:“求饶?这好像不太可能,我打从出生以来学过很多东西,就是没人教我要怎么求饶,我所学的只有要怎么尊重人,怎么……把人当人来看。而你很显然并不知道这些。”
“喝——!”惊吓的倒吸气的声音不绝于耳,郁琉却毫无反应。
“你可以把所有罪名都管给我,喏,地上那两包药,苍耀的是吧?我的确是能弄到苍耀的毒药呢。”如果她找祁岚要,的确是可以拿得到的,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需要那种东西而已。
“瑶贵妃吃了那药还躺着呢吧?”妆妆轻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她吃下多少了?够把我定为死罪吗?”
“……”这是一个有罪之人该说出口的话吗?刘岩完全搞不懂妆妆,她……究竟现在的这个害人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还是以前那个天真烂漫,毫无烦恼的小女孩才是她?又或者,都不是?
看似好懂的女子,竟忽然让刘岩觉得,完全无法正确地解读她的心思。恐怕,皇上也是有这种感觉……
“饶命什么的,我根本就不想求,你真当我那么稀罕吗?”
如果他真的想让她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消失,她再求饶,有用吗?这样有意思吗?
如果没有祁岚在,她也许真的会求饶,为了风珏也要让郁琉熄了火气。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存在的。
【再临,来求亲的连朔】1
把几乎快站不住脚地风珏搂在怀里,她的手上沾满了风珏后背上的血,触目惊心,看的她头晕眼花。
“这样还不够吗?你非要看着他在你面前断气,活活把自己的皇家骨肉打死了你才甘心?你若是向来折磨我的,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成功了,真的。所以……如果你还留有一丝理智……
就给我好好想想,你究竟只是来折磨我的,还是顺便也想把自己的骨肉打死!”
“皇上,已经打完二十杖了……”刘岩趁着皇上动作停下,赶紧提醒。
不管妆妆做过些什么,却不能否认她说的很对,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了。皇上明显是被怒火冲昏了头,也许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本来这次来芙蓉宫,也不是想把事情搞成现在这步田地的啊!
“……”
“当啷。”棍子掉在地上,郁琉的脸上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刘岩暗自舒了一口气。
他能感觉得出皇上身上那股骚动的气息一点点重新沉寂了下来,哪怕还是很生气,至少不会再继续打了。九皇子后背上的伤……
风珏已经昏了过去,倒在妆妆的怀里,后者小心翼翼地抱着他,警惕地放着郁琉。
如果他在打,她会用自己的身体把风珏完全盖住,不让他在碰到风珏的一根汗毛!
要是所有男人一生气都是这么地没人性,那做子女的还有的活了吗?
郁琉还在考虑着要怎么处置妆妆,杀,杀不得,关……
“皇上。”
忽然,一个侍卫从外面匆匆进来,跪在地上,“启禀皇上,连朔国派来的使者已经到了。”
“连朔?”
距离上次穆里安来已经过了相当一段时间,这期间雪纺纱的事情都已经交接完毕,他也把东西送往了苍耀,前不久才收到苍耀来的回复。
前日是听说好像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想和岚枢商议,可他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是很急的事情吗?
【再临,来求亲的连朔】2
“是上次来的人吗?”
“……是个没见过的人。”侍卫如实回答。
“人在哪里。”
“已安排到宾乐楼中。”
宾乐楼,顾名思义是专门给外来的客人住的,住进去的无外乎就是周边的一些小国家,小部落里的来的人。
上回因为交易的事情不能出差错,他才会把人直接安排在乾阳殿中的一处,这一次……自然要按流程走,住宾乐楼了。
后宫的事情,和他国来使相比,应该放在首位的是什么,是不需要考虑的。
“皇上……”这种出头鸟的事情,除了刘岩,谁也没发干啊……
“行了。”郁琉不耐烦地摆摆手。
看了昏迷中脸色苍白的风珏一眼,郁琉抿唇。似乎,血流的多了点……
“即日起,宫女琼妆妆不得擅离芙蓉宫半步,后宫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真相,朕也会让人查的清清楚楚,绝对不让放过任何漏网之鱼!择日再行决定对其的惩处。”
若药是苍耀来的,那么祁岚也逃不了干系!别以为是什么凤御山庄庄主他就不敢动。只要祁岚敢出现,他就敢把人抓起来!
****
随着皇帝的离开,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芙蓉宫再次恢复平静,妆妆却在郁琉离开后再次泪流满面。
模糊中她看见门口处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急忙叫道:“快!快去叫太医!”
“天啊!九殿下!”小蛮子看见妆妆满手的血,吓得血色进退,差点腿软坐到了地上去。
他是中途才听说这事儿连忙赶过来的,刚才看热闹的人太多,他只能在大老远张望,只隐约知道里面气氛非常僵持,却不曾想……居然这么糟糕!
妆妆脸上没了平日里的笑容,只有慌张。
她已经不知道要靠谁了,脑子乱成了一团。蓉妃是贵妃,可晕倒了却也没见个人过去扶她,如今也倒在地上。
【再临,来求亲的连朔】3(10更)
碗碟既然已经阴了她一把,更不会留下来,如果不是看见蛮子,她也许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抱着风珏干哭了。
“快,蛮子!快去叫太医过来看!风珏流了好多血,必须赶紧止血!”
“你呢!他们不是要打你吗?你没事吗?”蛮子声音有些发抖。
妆妆摇头。背部虽然也很疼,可她没有感觉到有粘稠感,应该没流血,她也只是挨了几下而已,最多也就是肿起来,风珏却是重伤啊!
“快叫太医去啊,如果风珏出事了!你拿你给他当垫背的!”妆妆恶狠狠地说完,随手就把自己的一个衣袖撕开,拿布轻轻地擦风珏背上的血,尽可能地按着不让它太快地流失掉。
“我,我马上就去!”
小蛮子还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到底是如何,只是听人说碗碟好像说最近宫里的事情都是妆妆弄出来的。他不知道事实到底是什么样,他只是个小太监,也不知道该听谁的才对。
他只知道,他认识的妆妆不是那种人,刚才搂着风珏担心地掉眼泪的妆妆,看着那么可怜,不管从任何角度看,还是他认识的妆妆,没有任何变化。
也许是他太笨了,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皇上要对妆妆那样,妆妆到底做错了什么?
还有九殿下,那么好的小皇子,皇上竟也能下那么狠的手……那么多的血,他在敬事房干活吧,也没见过整个后背上满满一摊子的血,看着就让人发憷……
太医来的很快,好像小蛮子前脚刚出去,后脚就又回来了,脸上同样挂着不可思议地把太医领了进来。
“怎么,这么快?”妆妆傻了眼。
可是,问他……?他也不知道啊。
“我去太医院的路上遇见了太医,他正好是要往这边赶,所以就回来了……”
那太医一点不含糊,从带来的药箱里拿出纱布,还有一些药水,让小蛮子把风珏带到内室去,便准备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再临,来求亲的连朔】4
“太医,你……怎么会过来这里?”妆妆不知道现在宫里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了芙蓉宫里出了她这么一个歹心的女子,所以问话时也没敢太大声。
她被人鄙视,被人厌恶不打紧,可不能因为对她的厌恶就让太医不愿意给风珏处理伤口。
太医把风珏的衣服小心地弄开,尽量地不让昏迷中的人感觉到疼痛。
“是刘总管派人去叫我的。”
“总管?”刘岩吗?
“先别说那些,快去打些干净的水来,九皇子身上的伤口还需要先好好清洗,才能上药、万一不及时止血,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吗!”太医沉声督促。
小蛮子刚想出去打水,妆妆更快一步从床边站了起来。
“我去!”
把风珏的上衣全部退下,伤口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们的面前,妆妆脸色更加苍白,那一条条带着血的长长的印子,错综复杂地分布在整个后背上,已经看不见一块好肉,有些地方甚至因为重复挨了好几棍,皮肉都快要起来了!
太医也不忍地皱起了眉头。他这也是第一次看见有皇子被打成这样,听说还是亲自动的手。
他是不太了解后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只听说……皇上查出,事情都是旁边这个小宫女做的。可她对九皇子的着急,也不像假的。
小蛮子看见那伤口几乎是立刻就扭过了头去,不敢再看,身体也轻轻地抖着。
从来也没见过这么残忍的模样啊。
想到以前九皇子健健康康的一个人,没事就往水芙宫里跑,和妆妆玩闹,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打成这样……
皇上如何忍心啊!
因为伤口太多,太医也不敢随便处理,清洗伤口的时候偶尔听见九皇子即使是在昏睡中也像感觉到伤痛一样地叫出声来,手上动作更不敢太重。
可这样一来伤口的处理就会变慢,血也不能尽快止住……
妆妆看出太医的犹豫,坐到床上,动作轻巧地把风珏抱了起来。
【再临,来求亲的连朔】5
“你做什么?”太医诧异。
妆妆把风珏抱在自己的怀里,手握住他的,对太医咬咬牙:“您就快些处理伤口吧。”
太医半信半疑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出奇的,即使碰到了伤口,比之前九皇子叫唤过的伤口更重的地方,也没听见一声动静来。
等差不多都清理过,准备上药时才发现,九皇子的手握着妆妆的,不知何时也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妆妆红红的手他的眼眶也红了……
“妆妆……”风珏轻唤。
妆妆只是搂着风珏应了一声,目光还是紧盯着太医上药的地方,就怕错漏了任何一个小伤口。
“太医正在给你擦药,你忍着点,可能还会有点痛。”
“嗯。”
有了妆妆的陪伴,风珏的伤处理也非常地顺利。用纱布给把后背都包扎好,太医也几乎累瘫在了椅子上。
“太医,他怎么样?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太医从小蛮子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汗,递给妆妆一个安心的眼神。“血也止住了,伤口上也都上了药,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但还是不能随便下床,这伤……恐怕要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一点点开始恢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妆妆喃喃,心脏总算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不过要每天换药,不然好的会更慢的……”
太医整理好药箱,才委婉地说:“为了让九殿下能够及时得到最好的治疗,过后……让侍卫们把他抬回自己的寝宫去吧。这里,不太方便。”
哪里不方便,就算太医不说,妆妆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郁琉已经下旨不让她出芙蓉宫,连带整个芙蓉宫也会被限制,这是为了防止和祁岚的接触吧。那么同样的,外面的人也不能随便进来,若风珏留在这里,就可能会耽搁了他后背的伤。
“我明白了。”
在太医上药的过程中,风珏又睡了过去,妆妆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才小心地替他盖上被子。
“等他醒过来,再送回去吧。”
【再临,来求亲的连朔】6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是!使,使者说……他此次来的目的是……是来,求亲的。”张青不敢看皇上的脸色,满头是汗地回报。
这还是他再三和连朔使者沟通才听懂的。
上次是有那个叫妆妆的宫女,才能那么顺利,快速地把事情做好,可现在……那女子被软禁,皇上又让他来翻译……
皇上明知道他水平还不行啊,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弄明白连朔的人想表达的意思。而这个讯息,更让他无言以对。
“求亲?求谁的亲?”郁琉冷笑着问张青。
张青欲哭无泪。
“上次来的穆里安大人,他说……是他们连朔国的五王子,自从上次见过……琼妆妆之后,就对其念念不忘。并且表示……上次虽然求亲未果,还是不愿轻易放弃……希望,希望……”
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好像越来越不对,张青咽了咽口水,停下话语。
“希望什么?”
“……希望皇上能成全,把妆妆赐婚给……给五王子穆里安。”
当初,他以为皇上对那个妆妆当时另眼相看的,如今那女子却更像是完全激怒了皇上,甚至是瑶贵妃……傅相的女儿也被其害的仍然卧床,每天都要服食定量的药物……
他都在想,这个女子定是活不了了的,就算皇上不处置了,傅丞相也一定会动手。可忽然来了这么一个程咬金……
事情将怎么进展下去,谁也说不好啊。毕竟,现在皇上的心情可是非常糟糕的,做臣子的有什么想法,这会儿也不好提出来啊。
尽管知道,和连朔国搭上亲的话,两国关系一定会向前跨一大步……也不能随便开口!
郁琉的心里暗潮汹涌,可更多的却还是对上次妆妆隐瞒的事情的嗤然。
原来,上次她没说出口的就是这个?当时穆里安拉着她的手说的,不只是说他是王子,而且……还要她去给他当王妃!?
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也瞒着他?
【再临,来求亲的连朔】7
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能疏忽,对她的话……根本就是一句都信不得!
“你对他说,此女现在在宫里犯了事,品行不端正,怕是不配贵国的五王子。”
“……是。”张青硬着头皮用生硬的西玛语表达着自己的意思,那使者先是没有听懂似地露出一片茫然,在张青的多番努力后,才总算明白了意思地点头。
紧接着却释然地笑了,然后摇头顺便两只手也跟着一个劲儿地摇,嘴里叽里呱啦又说了些什么。
根本不需要听完张青的翻译他也知道,这意思是说……不介意!
那穆里安是被妆妆迷到什么份上了,这样也不介意?
“他可有说穆里安是怎么跟他说的?”
“他说……他们五王子在他临行前特别交代过,只要岚枢国愿意把她嫁到岚枢国,不管她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接受。皇上适才说的她犯有罪行……”
“使者是怎么说的。”郁琉的眼睛盯着那还在和和气气地笑着的陌生使者,肚子里的火气更大。
“他说……如果,她犯得不是太,太严重的罪……就请皇上,饶,饶恕与她……”张青说得舌头都快打结了。
这连朔国人的想法,果真和岚枢是不一样的。
都说了这宫女犯了事了,也已经表达出皇上其实不太愿意促成此事,这使者偏偏就像是完全没听懂似的,居然还……
“使者是在给她求情吗?”郁琉轻哼。
从这点可以看得出来,那穆里安对妆妆怕是志在必得的。
送别宴会后,妆妆没告诉他求亲的事情,只是说拒绝了穆里安让她去连朔国的‘好意’,这拒绝指的一定是求亲的事情不会错。
知道妆妆已经拒绝了,还派人来求亲……!
垂在桌下的手也有些发麻,是刚才打风珏时留下的触感,郁琉看着自己有些发红的手心,无言。
【再临,来求亲的连朔】8
他打时没有用内力,风珏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可是……当时的力道还是很重,相对的他的手上也留下的麻感,至今未完全消退。
他本无意要打风珏,只是当时心情烦躁没能克制住心中的冲动……
把妆妆软禁只是被连朔人的到来弄得一时也无法决定处置方式,可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
还有那个祁岚,到现在暗卫也没能发现他,恐怕……祁岚的武功要比他养的那些暗卫还要高上一些,怕是不好揪出来。
越看下面等待答案的使者越是心烦,最终郁琉只是让张青告诉他,这件事情还要另行商议,让使者先在宾乐楼里住着吧。
张青从中抽取最关键的意思,总不好直接按照皇上那随意的说法表达,用他学了大半辈子的语言艺术尽量说得委婉。
连朔使者今日也才刚到这里,当然也猜到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办成,也表示理解的点了头。其中,可能也是因为察觉到了皇上的心情欠佳。
挑皇上不愉快时来谈事,可不是什么理智的选择,说不定能成的事儿也变得办不成了。
从宾乐楼回到乾阳殿时,已经接近晚膳时间。郁琉没有去理今天放置了一天的奏折文书,只是疲惫地倒在了床上。
刘岩沏好了茶,走到床边,自觉地回报起风珏的伤势。
“多久能痊愈。”
“太医说,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可皮肉损伤……很严重,这几天里伤口可能会发炎,要开始愈合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之后……”
“……把珍品阁里的上等金疮药拿去给那太医。”郁琉眉都没皱一下地随口吩咐。
珍品阁里放的大多数物品都是皇上御用的,这种待遇可以说是非常特殊的。若说除了皇帝以外的什么人能用,那也不外乎是皇后,太子一流……这宫里现在可还没有这两号人物呢,就不
知道皇上这只是出于对九殿下的歉疚,还是别的什么……
【遭袭,被兰妃暗算】1
连朔国的使者来的很突然,要求提得更突然,然后让郁琉觉得更突然的,却是最意想不到,或者说也是意料之中的那个人的话。
傅垣。
傅瑶现在也才刚刚一点点往体外排毒,药也没有断,他已经听到风声说傅垣要派人杀了妆妆,可还没等傅垣安排,连朔国的人就来了。
于是,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且难办了。
傅垣想靠着傅瑶在后宫的地位,自己在朝廷的地位,一手遮天,让他做傀儡皇帝,野心很大,不只是岚枢国,甚至如果能一点点掌控苍耀……这种想法,傅垣可能想得也不少。
而想压制住苍耀,或让他们对岚枢国不再指手画脚,和连朔国的联盟就是势在必行的。
以前没有机会,好不容易因为雪纺纱的事情接触过一次,其他事情却没见有何进展。现在好了,人家主动以低姿态来求亲,对傅垣来说,不就是拉拢连朔国的最好机会?
头一天郁琉以使者才刚来的名义先延后再议了,可第二天傅垣就完全不给他缓冲的机会,在朝堂上提起了这件事情。
“……”郁琉望着地下傅垣坚定的模样,不发一语。
“此番连朔国主动提出这种要求,就表示他们也有与岚枢国结盟的意思……那么,这就是对我们而言最好的一个机会,还请皇上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皇上,左丞相所言即是!若能与连朔国结亲,对岚枢国百利而无一害。”
无一害?郁琉不赞同似地动了动眉。他反倒觉得这个要求本身就很有问题。
他是希望能得到连朔这个助力……可是,这一定需要用妆妆来换?即使折磨她,软禁她,他也不曾想过要把她送走,或者是日后都不再见到她……
“众卿还有其他事情要启奏的吗。”郁琉无视他们,漠然地问道。
傅垣眼神一冷,双手握拳仍然站在大殿的正中央不曾退下。
&&&&&&&&&&
【遭袭,被兰妃暗算】2
“……皇上,恕老臣斗胆,那女子扰乱后宫,意图加害贵妃,这罪名足以让她被赐死。尽管这个宫女帮助我国与连朔国做雪纺的交易,也不能轻易就饶恕其死罪。而今,连朔国五王子既
然中意此女,那么……此女便还有利用的价值,还能留得。皇上不认为,这比直接赐死来的好多了吗?”
刘岩在皇上身后站着,暗暗擦汗。
傅丞相这话,明显是已经察觉了皇上对妆妆的特别,有意说给皇上听的。
说好听了是建议,说难听了根本就是威胁!
威胁皇上?他跟皇上这么多年还不知道皇上什么脾性吗?软硬不吃,只随着自己性子,这大概也是帝王特有的,特权。
左丞相又总喜欢挑皇上的毛病,每次早朝都让他觉得好像是在打仗一般。
郁琉明显已经不耐烦了,也不想再和傅垣纠缠下去,他乐意威胁是他的事情,他既然觉得把妆妆送去更有帮助,那么也省了他还要派人防着,可以好好想一想到底怎么做才好。
“朕知道该怎么做,此事过些日子再议,还有其他事情吗。”
反正,连朔使者也不会因为他久久不下决定而掉头走人,现在该急得不是他们,而是连朔。
“皇上——”
郁琉不爽地变了下眼神,眼里透着犀利,与傅垣四目相对,嗤笑道:“朕说过,朕知道该怎么做!”
他已经够烦了,这傅垣还没完了是吧?
“朕知道什么事情是对岚枢最有益的,不需要傅卿家提醒。还是……你要教朕如何做事吗?”
傅垣的脸色立刻变得昏暗不明,郁琉看见他脸上的皱纹都在轻微地颤着。气?要气也是他气才对吧?何时轮得到他一个做臣子的?现在是怎么着?
是人就可以随便给他脸色看吗?他还没耍脸色呢!
“老臣不敢。”傅垣垂首。
可谁看不出来他这话说得有多没有诚意?
【遭袭,被兰妃暗算】3
“若无其他事启奏,那就退朝。都回吧。朕不舒服,摆驾乾阳殿!”
再这么和他们耗下去,就怕他也没有耐性了。平时还可以和傅垣来一番周旋,可今天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
昨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头痛欲裂,浑身的气无处发泄,只想冷静一下,不想让任何人再打扰。
不然,他极有可能忍不住大开杀戒,但凡在这时候招惹他的,一律斩了!
话分两头。
在另一头芙蓉宫里,风珏被送回到他的寝宫静养后,蛮子也被来看守芙蓉宫的侍卫轰出去,她也不知道风珏那边是不是会按时换药,好生照顾,便也只好暂时先不去想。
帮不上忙,也只能做她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蓉妃受的打击似乎比她自己还大,那天晕了之后一直到风珏走了才醒过来,之后脸色也一直不太好,说两句稍微想起碗碟就眼睛红红的,嘴里念叨着人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呢。
是啊,人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呢?她也很想问问。郁琉的变化,也让她觉得太快了,太不可思议了。
原来,那些说帝王是最喜怒无常的人,是真的……她算是开了眼界,知道什么叫冷血了。
郁琉身上的血绝对是冷的,毫无温度!哪怕偶尔有那么一点有温度的体现,那也只是被周围的其他事物的温度影响的错觉啊……
昨天晚上,祁岚没有回来。
他和自己说了这次事情的真相之后就离开了,她猜……多半是去找容若兰摊牌去了,没回来……不知道是因为知道现在这周围都是守备,不好出现,还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反正,祁岚身手那么好,对容若兰也已经有了戒备,总不至于再被摆一道。这回,就算他再中毒,自己也没能力救他了。
一起等死好了。
妆妆猜的很准,祁岚就是去找容若兰了,并且……就是去和她讲清楚,非常严肃地,警告她。
【遭袭,被兰妃暗算】4
郁琉在芙蓉宫发疯打风珏的时间,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另一头的欣兰宫里,祁岚和容若兰也对面而立,气氛僵硬。
“我是该说,真难得你居然会主动来找我,还是该说……料到了你一定会来找我才好?”容若兰面对祁岚,毫无惧意地微微一笑,举止优雅地斟了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祁岚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冷哼了一声。
“被暗算过一次,你当我还会喝下你给的东西?”
“这次,这里面我可什么都没放。”容若兰无辜地眨眼。
“收起你可笑的嘴脸,不是温柔的货,就不要用这种倒胃口的口气和神态面对我,会让我作呕。”祁岚嘴上说着难听的话,依然面不改色。
他知道这些话对容若兰来说还是相当具有刺激性的,特别是……这话还是出自他的嘴。
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兴趣,可他却清楚地记得这个女人迷自己迷得要死,迷到……得不到就想毁掉收藏他的尸体的变态地步。
他再饥、渴也不会对这种女人有半点兴趣。那是在玩命。
她武功不如自己,论毒……如果他有所防备也不见得会让她得手半次,唯一令人不敢轻视的便是她的疯狂程度。
“……”
容若兰脸上的优雅笑容逐渐消退,脸上浮现出一抹危险的,同样极具魅力的媚笑,整张脸给人的感觉立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体随意地往桌边一靠,把一条腿放到桌上,裙摆撩拨起,露出大半截洁白的小腿,甚至隐约还能看见一小片大腿。
活脱脱地就是在引诱着祁岚,从一朵百合变成了罂粟。
容家在苍耀,在江湖中算不上什么大家,比较有名的也就是对毒的研究比较多。容家难得地出了一个百毒不侵的人,便是这个容若兰,凭着她天生的这种特殊体质,才让她一个次女被重视着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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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袭,被兰妃暗算】5(10更)
他是不知道容若兰是使了什么手段知道了他来到了这里,总之……自从他知道这个女人也来了之后,他就觉得什么事情都非常不顺利。她表面上平平静静的,在岚枢皇宫什么风波都不弄起来,可背地却小偷小摸地一点点地设计,设计傅瑶,设计妆妆,设计他!
“你该知道,你这种勾引对我无任何作用。”这与妆妆相处时是截然不同的,容若兰看见的祁岚,永远是最无情的。
他可以把他的笑容分给任何一个女子,即使那不是真心的。可就是不会分给容若兰半点,这也让她最不甘心。
“我不够美吗?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笑?你不是喜欢美人?喜欢懂得讨好你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够妖娆的?我哪一点不符合?”
祁岚依旧不给她任何回应。
真要说的话,她应该是哪一点都不符合吧?
美人?蛇蝎心肠的那不叫美人,即使外表再美内心也已经腐烂了,他要如何对着一团腐肉笑?如果她真的懂得讨好他,就不该下毒害他,添麻烦就更不用说了,她从来就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只想着自己的事情,不会顾虑别人,比他还恶劣的人。
而她自身的特点,说是妖娆,倒不如说是妖邪!
“我来这里不是来看戏的。”
容若兰还是一副勾引的模样,手有意无意地扶着自己的小腿,“我知道,你是来……警告我的,是吗?”
都是聪明人,想说什么心里自然都有数,祁岚也懒得和她多说废话。和这个女人多待一会儿,他都会觉得要调息好几天才能缓过这股厌恶的感觉。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女人,以前没怎么觉得,可当发现容若兰一再地找妆妆的麻烦,就觉得这个女人,该死。
“她不是你动得的人,若想活命,就把你脑子里那该死的念头打消。”
“不是我动得的人?为什么?因为你在意她,所以我动了她,你心疼?”容若兰不以为意。
【遭袭,被兰妃暗算】6
祁岚轻皱了下眉,“总之,你若敢动她,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你在苍耀便无法立足,甚至……容家也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容若兰脸色一变,眼神变得更加恶毒,“你拿容家威胁我?就为了那么个小鬼头?”
个子矮小,娃娃脸,这些从来都不是祁岚喜欢的女子的类型,这点容若兰很清楚。也因此,她才更担心,不是平日里会挑选的女子,却仍然对其如此特别,是因为什么?
这个答案,她不愿去想,因为不愿承认。
“即使是个小鬼头,凭你,或是容家,也惹不起。”
“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想试试呢……”
“你这是引火上身。”如果她还是不肯罢休的话,那他只能对郁琉说声抱歉,他宫里恐怕要少个妃子了。
容若兰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隐隐杀气,心颤了一下,却没有表现出来,另一只垂在身下的手里紧攥着一包药粉。
这杀气不是假的,不只是想警告她,而是……如果她真的想对那个琼妆妆出手,就当真是要杀了她,以绝后患。
祁岚,你不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看看如果她出了事,你会怎样呢。容若兰在心里盘算着要如果拜托这种困境,片刻后,一丝笑容浮现了出来。
祁岚警惕地皱眉,“你笑什么。”这笑,和刚才不太一样。
“你知道吗?在你来这里之前……我刚刚听到消息说,郁琉把妆妆关了起来。你确定,是我能更快地威胁到她的性命,而不是郁琉吗?听说,知道是她搞的鬼之后,郁琉可是相当愤怒呢。”
一个祁岚不够,连岚枢国的皇帝郁琉对那个宫女也另眼相待,好歹……郁琉现在是她的夫吧?嫁的,爱的都喜欢着另一个女人,这让她如何解气?不杀她,对不起自己!
祁岚告诉妆妆实情之后就直接来到欣兰宫,途中是有听说郁琉已经去往芙蓉宫,却不知道具体的详情。
【遭袭,被兰妃暗算】7
他以为,郁琉对妆妆有意,短时间内应该无事……
该死的,他却忘了,郁琉已经发现了自己,对妆妆就有着怀疑,若这件事他白痴地当了真,妆妆……
容若兰可笑地看着气息已经乱掉的祁岚,心里在狂笑。
这就是那个祁岚?凤御山庄年轻有为,手段干脆的她认识的祁岚?居然只为了自己随便编出来的一句话,就乱了?若这时候自己对他用药,怕也能轻易得手。
“虽然我还不够了解郁琉,可是……若真的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我也就不会特意设计,让傅瑶陷害她了……我可还听说,连朔国的人来了,说是要求亲,你猜……是向谁求亲?说不定,郁琉一时气急,就直接把人送到连朔去了……”
“闭嘴!”祁岚双目赤红。
连朔国,穆里安……当初那个男人对妆妆求婚的事情他知道,又来了?
他知道不能轻易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却还是担心,如果郁琉真的大脑充血就把妆妆给……
“你确定,你还要在这里和我耗时间吗?说不定这会儿妆妆已经送给连朔来的使者了。晚了,他们走了怎么办?”
天知道,连朔国的人才刚来,就算真的有这种事情,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走的。
这么简单的谎言,若是平时的祁岚肯定是无法瞒骗的,可现在……她却觉得十有八九行得通。只要能把祁岚引开……她就能逮着这个机会,让那琼妆妆知道她的厉害!
祁岚没有犹豫太久,两相权衡很容易做决定,容若兰和妆妆相比,根本不需要考虑,他必须最先确保了妆妆的安全,才能有心情去想要怎么处置这个麻烦的女人。
“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否则下次你就再也不会有耍手段的机会了!”
只扔下这句话,祁岚飞身离开,容若兰得意地发现他走的方向并不是芙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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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袭,被兰妃暗算】8
招来手底下的宫女,得知妆妆被郁琉软禁在芙蓉宫,容若兰再次得意地大笑。
终于让她找到一个可以避开祁岚去找那女人的机会了!
趁着刚才祁岚气息乱时,她已经把手里的药粉开包,里面的粉粒在空气中散开,此药药性不强,也没有任何味道,祁岚根本不会发觉。
而当祁岚去到连朔国使者所在的地方,发现被她骗了,他一路施展轻功飞过去,药早就进入他的身体里,甚至随时都会发作,到时候他再想去芙蓉宫就难了。
他首先该做的,是在药效消失之前如何确保自己先不要被郁琉的人发现。
她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和琼妆妆好好玩一玩。
换上一身黑衣紧身服,容若兰把脸一蒙,看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黑布下的嘴角咧起一个可恶的弧度。
她是不希望祁岚妨碍她,但也要确认祁岚是不是真的没有被郁琉的人发现,她只要祁岚只被自己一个人玩弄于鼓掌,不容许其他人随便介入。
祁岚走后她没有直接去找妆妆,而是暗中跟踪着祁岚,确定他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而药效也发挥了作用才准备去芙蓉宫。
可那么巧的,中途却听说今晚郁琉要在欣兰宫就寝!
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仔细想想,其实郁琉有这种决定也不奇怪。傅瑶那边去不得,其他妃子那里现在去等傅瑶好了怕又是一堆事儿,只有她这个外籍妃子这边,来还比较好应付些。
傅瑶要对付她,也要提防着苍耀不是?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原定计划改为第二天。
第二天白天,郁琉也在她这里一直待了一上午,朝中的人或者是后宫里的人,都极少到她这里来,欣兰宫向来人丁稀少,郁琉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一直待在她这里。
昨晚也只是就寝,没有其他,于她来说自然再好不过,不然今日就玩不尽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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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袭,被兰妃暗算】9
好在给祁岚下的药,药效至少能维持两天,今天的话还不晚。
一直应付郁琉到午膳结束,送走了人容若兰才忍不住低咒了一句,遣退了身边的人重新换上衣服。
今晚,她就让琼妆妆死得很难看!
“……”妆妆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地往后退,连着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到了桌角。
吃痛地皱起眉头,眼泪差点要被飙出来,却仍是警惕着注意着前面忽然出现的黑衣人。
自上次之后,她对黑衣人已经有恐惧感了,脖子上的伤口才刚刚愈合,这会儿又来一个……
该不会是郁琉终于决定眼不见为净,这回真的是来要她的命来了?
她可是感觉到了似乎……比上次更让人觉得厌恶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那人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着,也不急着动手,她绕道桌子的另一边,至少……躲不了也保持着一张桌子的安全距离。
那人也到了桌子的另一边,竟没有直接对她动手,反而是坐了下来。
?
“敢和郁琉叫板,我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子,居然也会怕吗?”黑衣人,容若兰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漫不经心地开口。
“!”
这声音……
“容若兰……”下意识地把她的名字说出来。
那人握着被子的手顿了一下,双眼锐利地死瞪了她一眼,就这么一眼,妆妆都有种被人扼住脖子的窒息感。
没武功的人和有武功的人,差别真的这么大?妆妆张了张嘴,希望能稍微调整一下呼吸,让自己不要太紧张。
“是祁岚告诉你的?他倒是毫无保留。哼。”
“……除了名字,他什么都没说过。”妆妆反驳。
如果容若兰是怕她知道了她的什么事情想要杀人灭口,那她可得说清楚,她才不要因为祁岚莫名其妙地送了性命。
“哼,除了名字,你以为他能注意我些什么!”容若兰的语气里充满不甘。
【遭袭,被兰妃暗算】10
妆妆在心里咦了一声。
这语气,这眼神……
莫非,祁岚和容若兰的关系,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暧昧不明?又或者应该说是,祁岚对容若兰……没意思?
这女人对祁岚,倒不像那么回事。
容若兰注意到妆妆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心里立时感到不爽快。
自己是不是说了些多余的话?
“哼,把你那得意的嘴脸收起来,本小姐看了心烦!”反正已经被认出来,戴上蒙脸的布也只是怕被其他人看见,容若兰索性也就把布摘了下来。
和第一次她给妆妆的感觉不一样,此刻的容若兰仍然保持着在祁岚面前表现出来的,真正的她。
给人一种发自脚底的恶寒的,蛇蝎美人。
妆妆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她说过了,她不想过刀光血影的日子,因为她知道自己过不来那种惊悚的生活,可这个女人来找自己……不会是来喝茶的吧?
“你真是好命的让人嫉妒。”容若兰说道。
好命?妆妆不敢苟同。这话从何说起?
如果是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的她,她还可以很骄傲地说,没错,她就是好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可惜,这后福她只来得及享受一个月就幻灭了……
至于这短时间都遇到了什么烂事儿,就不用她细说了吧?玩翻译玩的被个莫名其妙的人求婚,又被拉着去瘟疫现场,回来了又被发现和郁琉有一腿……如今连后宫争斗的边儿都没沾上,就被关上了主谋的帽子了!说道这个,还是摆这个女人所赐呢!
被软禁也就算了,白天的时候居然还听守在外面的侍卫闲聊说,连朔国来人了,是来提亲的!麻痹的,这是提谁的亲?又是为谁来提亲?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那个穆里安,当时都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现在给她来个回马枪?
太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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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袭,被兰妃暗算】11
“被连朔国的王子看中,身边有凤御山庄庄主守护着,又有个独裁的皇帝在意着,你的存在……实在太碍眼了!”容若兰的声音越发狠厉,妆妆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又稍微远离桌子。
那厮抿了一口茶,也站了起来,变戏法似地变出了一把短剑。
那剑……应该不是要刺的吧?应该……不是,她多希望不是啊!
“那个,别冲动,其实……你才比我更好命呢对不?你现在是个妃子,我只是个待人宰割的宫女,你都已经陷害过我了……用不用这么狠,来……来赶尽杀绝。”
“狠?”容若兰发出一阵清脆得刺耳的笑声,歪头,“若我真的要发狠,一定会玩死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尝尝心爱之人被人躲了的怨恨是多么恐怖的!”只可惜,她只有今晚有这个机会,过了今晚天一亮,祁岚身上的药效也就失去作用了。
她还要想着如何活命呢。
“心爱之人?被夺走?”为什么她脑海里忽然飘进了祁岚的脸孔?诡异……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所有的人面前!今天,就乖乖地死在我的剑下——!”容若兰发狠地向她冲了过来,妆妆不会武,可一直防备着她,看见短剑后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当看见那剑对着自己的心脏处刺过来,没被刺中她都觉得呼吸一滞,连忙蹲下身体。
这一剑要是刺中了,她就真的要死了!
容若兰也不是急着说要尽快把她杀了,相反的,她知道妆妆一点武功都不会,看着她狼狈地左躲右闪的样子,心情非常地愉快。
她想看到更多妆妆惊慌失措,恐惧的样子,那苍白了的小脸,还真是让人看了忍不住就想好好地疼爱一番啊。
今晚,她会给她一个这辈子最后的,死了都不会忘记的深刻的一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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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袭,被兰妃暗算】12
她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不能长时间地折磨妆妆,可一晚上……其实也能做很多事情的,对不对?
这把短剑虽然没有长剑来的攻击性强,却很是锋利,随便刺一下就能留下一个非常漂亮的,深刻的伤口。
就算容若兰只是以玩的兴致挥剑,妆妆一点武功都没有,就算躲,能躲得了全部吗?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的身上就有了数个小伤口,都不过是被擦到边,却流了不少的血,多得她以为自己真的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你这副样子,真是好看。”容若兰把剑放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血迹,妆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女人,心灵已经扭曲了!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啊!她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人。
她知道祁岚不在这里,不知道是又被容若兰摆了一道,还是又去别的地方了,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求救无门。
不能大叫把蓉妃惊动,蓉妃和她一样只是个弱智女流,来了最多只会被一起玩弄,若是把外面守备着的侍卫招来,也许能躲过一劫,也可能容若兰发狠,直接给她一刀就让她归西,这不能随便赌。
胳膊上,还有腿上都被划上好几个口子,她活在以前的地界儿时也从来没收到过这种待遇啊,连被菜刀割到手指都没有过。那锋利的刀口擦到自己皮肉时的那种触感,让她浑身发凉。
要怎么摆脱她?怎么办!
容若兰是在玩她,可她却是在认真地躲着,就怕稍不留意就弄个致命伤。这不是在拍电视,不是假的,割在身上是真的疼,真的在流血,真的在损耗她自己的小命。
“尽量地跑吧,让我看到更多有趣的表情,让我再多看看你身上的血,看着真美……如果祁岚看到了,是不是也会这么觉得呢?”
那变态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妆妆已经顾不上在心里诅咒她了,眼睛里只有那把短剑,它到哪儿自己就躲,拼命地躲。
【中招,伤后的脆弱】1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知道要继续熬,再坚持一下,再一下就好!
身上又添了几个伤口,她已经数不过来,浑身都在疼,可又好像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好在容若兰玩上了瘾,也没有加快速度,保持着一定的频率挥舞着短剑,她也稍微抓到点规律,能尽量地避开这不算攻击的攻击。
不多会儿,容若兰就发现她的脸上不但胆怯少了,还像是适应了一样双眼一点点地清亮起来,躲避的动作也利落多了。
她可不是为了让她习惯在来这里的。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快耗了半个时辰了,起初妆妆也是真的怕了,小脸上的惊恐表现地很明显,她想平静点,可那短剑不允许她平静。
可越到后来,就越会发现习惯了这种攻击模式后,似乎也就不那么怕了,心里的惊恐一点点沉淀下来,是被身上的痛楚分散了,还是别的怎么,总之,容若兰没能如愿看到她想看的,妆妆因害怕死亡而扭曲的表情。
“哼!”
面对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容若兰忽然升起一阵不安,手里的短剑也开始加快速度,施展起轻功迅雷不及掩耳地逼近妆妆!
躲不过去了!
“……!”剑直直地刺入腹部,妆妆以为自己一定会痛哭出来,可是眼泪好像被这骤然的,强烈的痛楚吓了回去,眼睛干涩的一点水分都没能出来。
只是身体却疼得好像立刻就要死了一样,什么都思考不了,脑子里只拼凑出一个字。
痛!
被割一小下那痛楚都火辣辣的,直接刺进腹部,那还不是痛得天翻地覆?
她没受过这种伤,怎么受得了!
容若兰把剑一拔出,血流的更多,不一会儿,地上,衣服上,还有她的手上就都是血。
死死地握着伤口,痛得五官纠在一起,可痛楚依然没能减轻半点,身体也软软地倒下来,没了一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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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招,伤后的脆弱】2
“不要怪我,是你自己不要。我是不知道你这张脸到底哪里吸引了祁岚,不过……我只知道,你留不得。”容若兰抬起她的下巴,动作算不上轻地捏住。
妆妆没有力气反驳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现在是出气多,进气少……是不是气数要尽了?
“我玩也玩腻了,也是时候给你来个了断了吧?到了阴曹地府,记得和阎王爷说,下辈子千万不要再碰见我,不然……你还要再死一次呢。”容若兰得意地狂笑。
下辈子?妆妆浅浅地喘着气,暗想……她现在这已经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下辈子了,还能再有一次吗?死过一次她就知道了,哪里有什么阴曹地府?她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就算有,她也一定会拿个那什么黑旗令回来整死她丫地再去投胎转世。
眼皮越来越沉,妆妆模模糊糊地看见容若兰手里那把还在滴血的短剑离自己越来越近,想躲,身体却重的无法动弹。
“那么,永别了……”
“……”
“我说过,不、准、你、动、她!”火爆的声音猛地传来,容若兰和妆妆同时一震。
这个声音,对她们任何一个来说,都是相当熟悉的。
“怎么会!”容若兰率先开口,语气中透着诧异。
“祁,岚……”
被容若兰甩开,狠狠地摔在地上,妆妆只觉得睁眼睛都觉得好累,好困难,只是下意识地叫他的名字。
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就忽然放心下来了,忽然觉得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会那么拼命地躲了。因为她下意识地相信着祁岚……
对郁琉曾经只投以过一定程度上的放松,少许的依赖,而不管是碗碟和蓉妃……虽然这样说显得很无情,她也仅仅是和她们相处比较融洽。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对碗碟的背叛,惊讶,有些难受,倒也不会真的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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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招,伤后的脆弱】3(10更)
人心总是会变的,特别是在权利,金钱面前,能够不动如山的少之又少。
只是,她却信任祁岚……也许,是因为她除了他这个外国人,不会伤害自己的外国人之外,没得人相信了吧?因为只有祁岚可以带着自己离开这里啊……她不信他,信谁呢?
他也没让她失望,的确来了。
“真慢啊……”妆妆呢喃。
祁岚听见后苦笑了一下,可看到妆妆的惨况,浑身又透着让人战栗的气息。
容若兰手里的短剑不自觉地掉在了地上,身体也禁不住开始颤抖,祁岚的周身散发的杀气和白天完全不同,如果当时只是警告,还没决定要杀她,那也许……现在就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容若兰腔作镇定,问出疑问。
不应该的,他的确是中毒了,药效最少也要明早才能消。
“哼,我是大意了又被你下药……”
妆妆倒在地上听着,暗暗吐槽。这家伙居然真的又被阴了啊……
“可没人规定,去之前不能先服过解毒剂吧?”即使不是解药,只要有解毒的作用,一般的小毒还是可以起到抑制作用,然后靠着他身上的内力一点点消除药力,还是不难的。
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妆妆还是受了伤!那伤……像是伤到了腹部,好在不是要害,但也要尽快做处理才行。
“我说过了,她,你动不起!既然敢动,就要付出双倍的代价!”祁岚拿着剑直指她的鼻尖,剑和她的脸也不过半米的距离……
容若兰的武功在祁岚面前,就是三脚猫,她知道自己一定斗不过祁岚的。
妆妆挣扎着想起来看清楚祁岚的表情,可是稍微一动,伤口就疼的她呲牙咧嘴,不动好像还能稍微好一些。最终,也只是头稍微抬了抬,中间还有容若兰隔着,一样看不见祁岚的样子。
动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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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招,伤后的脆弱】4
说的她好像多了不起似的。其实,她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没什么本事,又只是个宫女,没身份。宫斗她不爱,那是因为想哪些阴谋诡计,特别是阴损阴损的那种,她是的确想不出来。
她不是做大人物的料,从来不是呢。
不过这话,她爱听。
随便害她受这份儿罪的人,都该死!付出双倍代价?不,应该是十倍!砍死你,砍死你个没人性的!居然能对她这么可爱的人下得了这么狠的手啊!
妆妆恶劣地开始诅咒着,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身体也因为血的流逝而开始发冷。
比起诅咒,应该赶紧催祁岚把人是杀了还是赶走,先处理伤口要紧啊……
“我,我是苍耀送过来的妃子,若我有任何差错……不管对岚枢还是苍耀,都很难交代吧。”容若兰不知道自己的说辞对祁岚有没有用,可她知道如果现在她什么都不说,真的很可能死在这里。
这就是玩过火的代价吧?
只要还有一点可能,她还是想留着一条性命的。再怎么说,被自己一直喜欢的人杀掉,还是显得太悲哀了。
“苍耀那边会很赞成我在这里杀了你的。”谁让你动了不该动的人呢?
“至于岚枢,郁琉对你毫不在意,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不要挣扎了,今日我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像容若兰玩弄妆妆一样,对祁岚而言实力上也是完全凌驾于容若兰,杀她就跟玩儿一样,容若兰一个闪神还没来得及听懂为什么苍耀要杀她,就感觉到肩膀接近胸口的地方被狠狠地打了一掌,一股内力猛地穿入,搅乱了她体内的真气。
“噗……”腥红的鲜血最口中喷出,容若兰惊骇地捂着肩膀半跪了下来。
这一掌,祁岚几乎用了八成的力,容若兰肩膀一圈的骨头怕都产生了裂痕,那正好是她刚才挥动短剑刺妆妆的一只胳膊。
【中招,伤后的脆弱】5
他满可以一击就让容若兰毙命,可碍于地点……这里是芙蓉宫,多个尸体会很麻烦,他也没空去处理,因此……只能暂时先让容若兰没了攻击力。
没有给容若兰任何喘息的机会,祁岚又果断地废了她的武功。
容若兰双目赤红,满面痛恨,“祁岚——!你为什么这么狠!”
“狠?”祁岚冷笑,“究竟狠的是谁?对着一个毫无武功的人做出这种骇人事情的又是谁!是你先想要暗算我们,我现在这样只是对你的一点点回礼罢了。”
“呵呵……”不远处,妆妆呵呵笑了两声,牵动起伤口又呲牙咧嘴地闭上嘴。
容若兰更气!
祁岚看见妆妆几乎快晕过去了,地上都是血,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
“你,慢点……疼……”
“嗯,我知道……”祁岚痛心地皱着眉,务必小心地把她扶到自己的怀里。
伤口处还在流血,腹部啊……幸好不是要害,不然……
容若兰看着他们相依,眼中妒意更加深浓。
祁岚像是感觉到了她的不甘心,目光一直注意着妆妆的状态,头也不回地说:“别以为这样就了了,等把妆妆安顿好,你,我不会再留了。滚。”
容若兰不会再怀疑祁岚的话,就算心里再不甘心,现在她该做的也是按照祁岚说的话……迅速离开。
隐约已经听见前院好像有什么动静,如果她再不走一定会被人发现,留着一条命,她在岚枢国就还有一席之地。
人走后,祁岚在妆妆的伤处点|茓止血,握着妆妆的手,感觉到冰凉的温度,心急如焚。
“我还,没死呢……你,干嘛一副……我好像,已经断气了的样子……”
“别胡说。”祁岚脸色凝重。
耳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他认得,是席芙蓉。
妆妆也听见了,有些困难地推了推祁岚,“你,快走吧……不能让人知道,你在这儿……”
【中招,伤后的脆弱】6
郁琉一个暗中寻他就够麻烦了,要是被其他人也发现了,又不得消停了。
“我知道。”祁岚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没有动弹。
……
蓉妃进来的时候,吓得差点又昏过去,也忘了要大叫。眼前血红一片,桌椅东倒西歪,上面还有被利刃看过的痕迹,她只能捂着嘴震惊地望着四周。
而最触目惊心的,让她骇然的……是地上,有着一滩血迹,稍微往里走一点,就能看到在桌子的后面,妆妆似乎只剩下一口气似地倒在那里,半眯着眼睛看着她。
妆妆声音虚弱地叫道:“蓉主子……”
这一声顿时让席芙蓉泪流不止,惊叫着冲过去扶她。
“妆妆!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快,要快叫太医过来!”蓉妃心急地说道。
刚说完,妆妆就拉着她的手摇头,“别叫……”
她现在是被人软禁着,谁还会管她的死活?之前太医会来,那是因为要给风珏看,他是皇子,什么事儿也没犯所以没事。但她不行。
“芙蓉宫里,有纱布,也有药……应该有金疮药……主子,你帮我……上药吧……别叫太医,别……”
蓉妃也知道妆妆的意思,含着眼泪点头,用袖子把挡住视线的眼泪随意地擦了擦,小心地把人扶起来。
蓉妃不知道妆妆的伤口处已经被祁岚点血止血,只是看见伤处不太流血了,想着趁着现在赶紧包扎。
芙蓉宫里的确是有药的,一般各个宫院里的都有,纱布,金疮药,剪刀,需要的东西都有。席芙蓉虽然没弄过这些,但常识还是有些……
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妆妆腹部的伤口总算包扎好,蓉妃扶着她躺在了床上。
床边的盆里放着满满一盆沾了血的纱布,那些血的量让人心里发颤。
“这,这到底哪个没人性的居然下这种狠手啊……”蓉妃又是一阵心疼。
【中招,伤后的脆弱】7
“主子……”妆妆虚弱地喊。
蓉妃赶紧应道:“我在,我在这里。”
妆妆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衣袖,说:“我饿了,你能给我……去弄点吃的吗?”
“好!我这就给你弄去。但你腹部受了伤,恐怕也只能喝些清粥……”
“嗯,谢谢主子。”
“那你好好休息,我弄好了再来叫你。”蓉妃替她掖好被角,再三叮嘱不要她乱动才三步一回头地关上门。
“……”
妆妆的床是在房间的里侧,屋里多了个人也看不见,可蓉妃出去后,她就是知道……有个人正在往她这边走过来。
祁岚看见她居然还咧着嘴笑,气不打一处来。
“都这样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妆妆撇嘴。“记住,我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你,你又欠我一回。”早说过让他把容若兰给处理好了,结果还不是害到她身上了。
这样她就更有底气让祁岚把她弄出宫去了。
祁岚久久不语,脸上阴晴不定,妆妆刚想问他怎么了,才听见他沉声说:“对不起……”
“咦?”
她是不是听错了?她以为像祁岚这种大人物该是不会轻易把这三个字说出来的,怎么说的?不会轻易降低自己的身姿啊!
“等你伤好了,我会给你个交代。”祁岚说完,就坐到了她旁边,把准备好的药拿出来,倒了一粒放到她唇边。
祁岚给的,肯定是好药了,她也懒得问是什么东西,张嘴就咽了下去。
“你真的要杀了容若兰?”妆妆一边嚼着嘴里不太苦的药丸一边问他。
“嗯。”祁岚似乎不愿多说那个女人的事情,心里的怒意也没有完全沉淀下来。
妆妆脖子缩了一下,祁岚生起气来真不是一般地恐怖,她到现在还觉得冷耶……
“其实,也不一定要杀了她啦。”
“她把你伤成这样,杀了她是便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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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招,伤后的脆弱】8
“可她说的对,她要是死了,两国都会有麻烦,而且都会找你麻烦吧?”他应该算是江湖中人吧?要是被两国的皇族都盯上了,怎么办?
“你担心我?”祁岚诧异地看着她。
这口气,是担心吧?
“怎么?不行吗?”妆妆笑着眨了眨眼睛。
祁岚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笑容有多温柔,只是扶着她的脸颊道:“不需要担心,我不会有事。苍耀不会找我麻烦,岚枢巴不得这个可能在监视他们一举一动的人消失,就算没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
“那……”妆妆眼珠子骨碌一转,一咬牙,恨恨地说:“那你就给我玩死她!麻痹的!”
祁岚差点笑出声来,至于她的尾词则被他自动忽略不计。
“我会的。”
以前这个容若兰没事就总找他的茬儿,不会真的对他构成什么危险,可着实烦人,太难缠。对她,自己也是积了一肚子的怨,这回加上她敢随便伤害妆妆,这代价就得她好好偿还了。
“你说我这伤要养多久才能好?”前脚风珏受了伤,她现在受伤了,这一定让一个小孩子替自己挡,所以遭报应了!
“一时半会儿怕好不了。”祁岚叹息。
“你……”心里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嗯?你想说什么?”妆妆挑眉。
祁岚只是摇头。“没什么,蓉妃应该快煮好粥了。”
“是啊……这伤处,好像很接近胃……最近恐怕都只能喝粥,不能随便吃其他东西了,真倒霉!”
“呵呵……”
“那我先走,免得被蓉妃看见。”
“……”妆妆没说话。
祁岚站起来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人在拉着自己。
妆妆的头微微垂着,挡住眼睛,一只手无声拉着他的衣角。
“……等蓉妃歇下之后,我再来陪你。”
手轻轻地放下,祁岚轻笑。
【中招,伤后的脆弱】9
这算是妆妆特有的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吧?
就算她不说出来,他也知道她现在心情一定不好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是多了点。
深夜,祁岚如他所说,重新回到了妆妆的房间里。
把人搂在怀里,和她说这些闲话,让她能稍微分散下注意力,不要想太多。
不知道是受伤了身体消耗太多,还是药效所知,很快妆妆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祁岚轻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轻叹。
其实,妆妆远没有她在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是说她是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而是……她的确在努力地生活着,也很努力地让自己每天都把持愉快的心情,可是偶尔……她还是会露出沉思的模样。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在暗处时,经常会注意她,也总能看见她这种似乎是……不想被人看见的,也懂得考虑各种事情的认真表情。
“祁岚……”
“嗯?”
妆妆抿了抿唇,祁岚奇怪地垂下头,没睁眼睛……
说梦话吗?
附耳贴在她的唇边,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结果……
“我想吃……”
“额……”
祁岚哭笑不得。
从某些方面说,妆妆真的完全没有危机感是没有错的,都这样了,还想着吃呢。
“……真是,明天再给你弄。”祁岚宠溺地说道。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祁岚也觉得倦了,确定妆妆的伤口没有大碍,把她的手放入被子里,自己靠在床沿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和妆妆房间里相依而眠的和谐不同的是,在后宫的另一头,两个宫院里都搅翻了天!
容若兰回到欣兰宫,就让跟着自己从苍耀来的丫鬟赶紧备药。她虽没有收到致命伤,不及时处理也可能危及性命,毕竟……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内力傍身了。
路上,要不是靠着一些毒性较低,却可以暂时抑制痛楚的药缓解身上的疼痛,以她这刚刚被人废了武功,身上还受了内伤的样子,早就被人发现了。
【中招,伤后的脆弱】10
身上的黑衣还穿着,被人发现就只能被当做是刺客来处理,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是去杀人去了,只是失败了自己反而被弄成这副德行而已。
不能让欣兰宫里其他的宫女们知道她的状况,好在她唯一不缺的就是药。对其他人说身体抱恙,她身边的丫鬟则忙忙碌碌地替她处理伤势。
欣兰宫里如此低调地忙碌着,而悦瑶宫里也惊奇了一阵狂澜。
傅瑶为了能扳倒芙蓉宫,不惜服下苍耀的毒,好不容易刚能开始下床,就听打探消息的人说,皇上居然把珍品阁上等的金疮药给那个九皇子郁风珏送去了!
珍品阁的东西?那是什么概念?能用的不外乎皇帝,皇后,太子,或太后一流,普通的皇子用药虽也是很高级的,可毕竟和那里的东西没法相提并论。
珍品阁里内藏的,是你花多少钱也不见得求得来的百年难得一见的上品。
皇上做的是很低调,可却没有说有意封锁消息,这算什么?这不是明摆着暗示着郁风珏的重要性?傅瑶并没有想到妆妆的事情对郁琉的影响,已经让他无法顾虑所有,脑子里只是不断徘徊着各种最糟糕的情况。
皇后之位就算抱住,若太子不是她的皇儿,那她能在那位置上待多久?即便是做了皇后,又有何用?日后,管天下的也不会是她傅家的人!
之前就已经察觉到皇上和这个九皇子的关系有所变化,她还没来得及多加防备,就飞来一笔,听见底下人说这事儿的时候,她差点没再次背过气去,再回床上躺上两天!
遣退了周围的人,傅瑶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咬着手指想着各种怎么改变目前状况的方式,可不管任何一个都总会留下后患……
如果要永绝后患,就只有一个办法!
这会儿也许是绝佳的时机,自己才刚能下床,除了少数人,其他人还不知道她已经可以走动,不见得会怀疑到她身上。
【惊骇,突如其来的大火】1
对她最有利的一点就是,如今后宫里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那个琼妆妆的身上,重点已经被转移,事情就都好办了。
皇子又如何?不是她的皇儿,就算是天王老子……她也不能让他活着!
郁风珏,必死!
*****
妆妆受伤后的连着三天,她都不敢乱动,稍微一动身体就很痛,不只是腹部,胳膊上,还有腿上也有好几处的伤口,四肢……平均一下少数一肢上也有个三道伤,而且伤口都有个至少五厘米!!
五厘米啊!幸好还不算很深,不然加上腹部的血,当时她就得把身上的血都流干了不可!
郁琉可能还在应付连朔国的人,这几天一直没有动静,也幸好没动静,不然以她的状态就算郁琉真的把她嫁到了连朔国去,她也没法去。
想去,抬着她去好了!
在她躺在床上养伤的期间,听蓉妃说,每天碗碟都会往芙蓉宫里送东西,小点心,也有一些平日里她和蓉妃喜欢吃的东西。
意思挺明显的,那些东西都是怀着一点点的愧疚之心送过来的。
只是都被门外的侍卫挡住,蓉妃也冷着脸让她日后都不要来了。但碗碟却仍然每天不间断地,在同一时间拿着东西过来。侍卫们之后也不拦着了,只是蓉妃依旧坚持不让碗碟送任何东西就进来。
她还对碗碟说:“我怕你先是用嘴害我们,现在又要用这些吃的来害我们了,我们受不起,你也别再让我看见你了。我会忍不住想打醒你!”
这种话对向来温和的蓉妃来说,可以说是憋了相当大的火气了。妆妆听祁岚讲述当时蓉妃和碗碟之间的气氛时,笑得过火差点又牵动到伤口。
碗碟嘴巴不是很利,可她也不会只送东西一句话不说,蓉妃把这话一放下,碗碟也好似被戳到痛处,辩解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想一辈子只做一个宫女,在宫里宫女什么都不是,即使只是一个美人,也总好过宫女。”
【惊骇,突如其来的大火】2
从这话可以知道,傅瑶是给了她一个保证的。傅瑶是贵妃,她想让碗碟做个小小的美人自是不在话下的。得不到皇上的垂青,至少碗碟也不用伺候别人,也会有人伺候她了……
“我只是想过更好的生活,有什么不对……”
真要说谁对说错,碗碟并没有做错。这些不是她的错,错的是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本就如此。
想在后宫里过好日子,那就只能往上爬。
她和蓉妃喜欢清静的日子,所以更喜欢在水芙宫里过着闲淡的生活,每天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嘻嘻哈哈,也觉得很满足了。然而碗碟却不喜欢如此,她希望能得到更多,更多。也许她认为对她来说,那便是她需要的幸福。
她没办法去阻止一个人的想法。
难受过,也气过了,缓过劲儿来再想碗碟事情,似乎也不觉得多无法原谅了。
碗碟要怎么样,就随她去好了。
蓉妃听见妆妆说这话时立刻就给否了,
“这种坏胚子的,亏我一直那么信任她,有什么好的都留给她,她居然这样对我们,我怎么都无法原谅她……”
因为信任,所以无法原谅,那么……她可以原谅也情有可原。因为,从来不曾真正信任过啊……
若是被碗碟知道了,说不定该受打击的不是她和蓉妃,而是碗碟。
宫里本就不该相信任何人,她会信祁岚,依赖于他,有多半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是岚枢国的人,他不会为了在岚枢国得到什么好处而利用她,害她。
他在苍耀都那么厉害了,还会稀罕岚枢国一点小小的好处吗?
妆妆淡化了碗碟的事情时,郁琉仍然每日要和傅垣周旋,还要拖着连朔,和她每天有祁岚伺候着完全是两个极端。
无法决定究竟该把妆妆如何的郁琉,可以说是日渐烦躁,看的刘岩也频频摇头。
最后不得已,刘岩只好冒着险提议道:“不如……把妆妆叫来,再听听她说什么吧。”
【惊骇,突如其来的大火】3(10 …
皇上一直在犹豫什么,刘岩多少还看得出来。
一方面,对妆妆弄出了这么多事,欺骗了皇上,觉得无法原谅,罪无可恕,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去承认,不想轻易地就让连朔国带走这个能牵动皇上心神的女子,以及……也不想让傅垣得意,以为皇上真的多顾忌他似的,让他更加有恃无恐。
很多方面要考虑,其中皇上最排斥,最无法做出定夺的,怕还是和妆妆自身有关。
果真,话一出口就遭到皇上那几乎能瞬间秒杀与他的冰冷视线,半晌,听见无温度的声线如此说:“到芙蓉宫把她带过来。”
好在,还是有作用的。
这天,是妆妆手上的第四天。伤口才刚刚有要愈合的意思,祁岚说刘岩正往芙蓉宫赶的时候,妆妆心里就产生了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也许她就是在等着郁琉来找她,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不干不脆地搁着,总要解决。
一些事情,她也该和郁琉讲清楚。他不信她是一回事,给人背黑锅又是另一回事,傅瑶不好绊倒……收拾容若兰的事儿上,除了祁岚尽力,她也要做点什么。
不然这口气,确实不太好咽下去。
郁琉是要继续质问傅瑶的事情,还是和她提连朔的事,她都不介意,也不想知道,她去……只为了说容若兰的事情。
“记住,不要太过激动,你的伤口随时可能会再次裂开……”祁岚叮嘱。
“我知道。”自己的命,她自己一定会顾好的。
“倒是你,可别到乾阳殿去,现在郁琉那边一定高度警惕,知道我和你有联系,说不定叫我去也是变相地引你。”
“嗯。”
刘岩对妆妆那极缓慢的行走速度心存疑惑,倒也没说什么,配合着一起放缓速度。
也许,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皇上?
到了乾阳殿,来到郁琉已经在等待的偏厅,刘岩推开门对她点点头。
【惊骇,突如其来的大火】4
上次的郁琉,让妆妆对他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情分,是过去对琉玉的,还是认为他对自己孩子该有的一点人性,全部消失殆尽。
现在她要面对的,对她而言,将是完全陌生的郁琉,她也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然真的可能会因为情绪不稳害伤口裂开。
侍卫,宫女太监们都被遣退,厅里只剩下他二人和刘岩。
和上次那暴怒的几乎不剩下理智的郁琉相比,现在在她面前的郁琉多少还能看出点……人的样子。
郁琉看见她皱了下眉头。
她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没什么血色,有些苍白。是因为这些天的软禁,或那天风珏的事情,过得不好?
“我想,你应该有话对我说才是。”郁琉沉声道。
妆妆没说话。
谁知道郁琉指的是哪件事情?他想知道的恐怕要比她想说的多太多了,她知道的,还有被别人强加在身上她不知道的……她要从何说起才好?
“皇上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如果我知道,我会告诉你。”
郁琉也懒得理会她那刺耳的称谓,“上次连朔的穆里安向你提了亲,你应该不会再否认了吧?”
“是有这么回事。”
果然!
“不过我当时拒绝了,穆里安也说他不会勉强我。”妆妆如实回答。
当时她没说,只是怕郁琉纠缠于她,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至于如今嘛……这些都不重要了。人都来了,当初拒绝与否,或求亲与否,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求亲的已经上门了。
那个没信用的混蛋!
当时是谁对她说,不会勉强她,只希望她能够幸福芸芸的?那都是屁话?回国之后就变成过眼云烟,转个身功夫就又死缠烂打?
她可是从祁岚那里听说,这连朔国派来的使者似乎是得了那穆里安的必须成功的示意,不管郁琉说多少她不好的地方,也愣是不为所动,只一句王子会接受她的一切就顶了回去,弄得郁琉都已经不想再和他们谈了。
【惊骇,突如其来的大火】5
“你难道不好奇,我会做什么决定吗?”郁琉对妆妆那漫不经心,走神的样子很是不满意。
当初妆妆那么不愿意做自己的妃子,连朔国的人想让她去做王妃,她也没个半点反应?
“此事事关你的终身大事,莫非你一点不关心?”
妆妆暗暗咬了咬牙,觉得伤口麻麻的,有点痛,扯出一抹笑容说:“您随意。”
反正,不管他做什么决定,她都已经决定了要走的,只是还没定日子而已,等伤好了,应该也就差不多了。这个地方,她也待够了……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差别,就是……最后,让她看看郁琉到底是会把她卖了,还是打入真正的冷宫,或者直接扔到那个传说中的进去就没法出来的天牢里去了。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决定,让她认清他的本性,不是说她就会按照他的决定去做。
说到底,只是假设。
“就算我答应穆里安的要求,让你代表岚枢国与连朔国和亲,你也会说,让我随意?”郁琉不信她这么不在意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皇上来决定,我自己还可以做决定吗?至少,能代表岚枢,为了岚枢的面子,我走时好歹您也会赐给我点什么名头吧?”一般都是这样的,不是什么公主啊,就是郡主的,毫无身份和人家王子成婚,成何体统?
“我是戴罪之身,皇上能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让我从宫女成王妃,我该做的难道不该是感谢你吗?”后面的几个字,妆妆下意识地要重了语气,郁琉微微变了下脸色,敏锐地听出话中的讽刺。
这个话题显然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郁琉一提到求亲的事情,心里就像是梗着什么东西,而妆妆所表现出来的也足以让他明白,嘴上她不说自己在意,可心里还是对此事烦得很。
“那么,我换个话题好了。”
旁边的刘岩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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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骇,突如其来的大火】6
今日,皇上主要要和妆妆说的,共两件事。这其一,就是刚才说的求亲的事情,他本以为会重点说这件事情的,没想到皇上只随口说了两句就不说了。
这可算是岚枢国目前来说比较重大的国事了,事关两国关系啊。两三句话就带过去,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这第二个话题,皇上非常重视,也非常介意。
“您请说。”妆妆笑眯了眼。
郁琉紧盯着妆妆那张笑得极假的样子,想着她平时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幅表情来面对另外一人?应该不会吧……哼。
“祁岚在哪儿。”
郁琉和刘岩同时注意到妆妆那硬是扯起来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便迅速地板下脸来。
“……让他来见我。”郁琉继续说。
妆妆默然地望着郁琉那不容抗拒的模样,半晌才调高了语气反问道:“见你做什么?让你设计把他抓起来吗?”
她就知道郁琉一定会提到祁岚的。
“我不会帮你抓他的。”祁岚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着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地方,如果被郁琉抓住了,那就等于她在这里的活路也没有了,这种蠢事,她可能会做吗?
比起自己的命,她现在更看重祁岚的。他是她的救命稻草!
“他是苍耀国的人,潜入皇宫,朕难道不能好好问问他,对岚枢有何企图?若他有什么不轨的意图,朕难道还防不得吗!”郁琉一急。
每次提及祁岚,妆妆的态度都是明显的维护,该死地从来都是维护着那个祁岚!
“他入宫许久,可至今为止,什么都没做过。”
她虽然不知道祁岚到底是为了做什么潜入岚枢皇宫的,却可以确定,祁岚没有做过任何对岚枢不利的事情。在她长期以来的观察来看,祁岚倒更像是查看地形?或者是为了找什么东西……
因为他总是说自己到岚枢皇宫存放资料的地方去了,又或者没事就喜欢在宫里的各处晃,这种情况除了找东西也不会有什么可能了。
【惊骇,突如其来的大火】7
找东西,和在宫里掀风作浪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吧?
“你怎么就知道他什么都没做过!实际上,他就是前段日子入宫来的刺客不是吗!他当初可是潜入了乾阳殿!他是刺客!”
“刺客?为什么那么肯定他是刺客?”她就奇了怪了,当初也没听说谁受伤,乾阳殿是他郁琉的地方,如果有人潜入乾阳殿目标也是他,他不是没事吗?
那诬赖人家是刺客?
“他手里拿着剑,还能有假!”
P!妆妆在心里鄙视了郁琉好一番,却一个字也没往外说。
剑?他真的是皇帝吗?混江湖的,哪个手里没把剑拿着?更何况还是入宫,万一被发现了,也总有个东西可以抵抗不是?这也犯法了?
如果拿着剑的就是刺客,那御膳房里那些整天杀鸡宰鸭的,手里天天沾了血的菜刀,那是杀人犯吗?歪理!
“不就当他是刺客好了。”妆妆无奈地叹,“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让你找到他的。”
其实,从她这个已经被软禁了的角度来说,郁琉这样问她要人,还是很古怪的。她自己都没的自由了,他却还在向她询问祁岚的下落。
他那么肯定自己就一定知道祁岚的行踪?认真说的话,除非祁岚自己愿意出现,不然她也不会找得到祁岚的。
“你的意思,是要护着他,护着苍耀吗……”郁琉的眸色渐渐变黑。
妆妆不置可否。祁岚是苍耀人这点是没错的,他要这么说自己也没办法反驳。
“你真的要帮着苍耀来害岚枢!?”
不只郁琉,就连一直沉默的刘岩也投以她不赞同的,或者该说是责备的眼神来的更准确些。
这她就纳闷了。
她是没说话,可能在他们看来就像是在默认,但是!就算默认也只是认了她是在维护祁岚吧?和害岚枢有什么关系?
她为什么要害岚枢?
妆妆还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脑袋就嗡的一下,眼底一片愕然。
【惊骇,突如其来的大火】8
转过头来,手抚上左脸,呆愣地望着站在面前的郁琉。左颊火辣辣的痛感告诉她,她被打了。
耳光,居然又是耳光。她来到这里后打了人两次,如今终于也轮到她了吗?
都说,打人痛得是双方,郁琉的手掌也微微刺痛着,而更痛的,更让他揪紧的……是胸口。
不为别的,看见妆妆抚着脸颊望着他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难过,痛苦,或绝望,有的只是冰冷,侵了冰窖一般的冷。
他以为,妆妆的五官,不管如何都只能用可爱,或者是精致来形容,即便是生怒,也不见得会对人给人特别的感觉。
他没想到,当这样一副容貌不喜,不怒时,竟让他一步都不能动弹,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望着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又干净的让人心生罪恶感的眼久久无法移动视线。
“……多谢皇上,这一巴掌,妆妆会记在心里的。”
郁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强烈地抽搐了一下,呼吸困难。
她自认心理承受能力挺强的,所以碗碟在精神上背叛她,她可以原谅,就当自己叫错了个朋友也就算了。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话不是白说的。
容若兰弄得她身体破烂不堪,她让祁岚往死里折磨她,郁琉打她这一巴掌,她也会牢牢记住,总有一天会让他还给自己的。
她承认,某些方面她很自私,她打过祁岚,打过郁琉,却无法忍受他们打自己。在她眼里,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孬种!
刘岩在二人中间,是想劝皇上不要冲动也不敢开口,让妆妆不要放肆,同样怕触了谁的眉头,惹到自己的身上来。
焦急地观察着他们这四目相对,互相都擦出怒光的模样,忍不住刚才开口,外面就传来的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这谁呀!这么放肆!
终于有处撒气了,刘岩立刻就冲到了门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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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骇,突如其来的大火】9
“混账东西!不知道皇上最里面吗,敲什么敲!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宫里规矩不懂吗!是要我重新好好再叫你们一遍,让你们想忘都忘不了是不是!”
噼里啪啦对着门口就是一阵漫天的责骂,反正除了皇上之外会在这里的,又这么没规矩的,除了那些个小太监啊,侍卫之外也没别人。
骂,就准没错。
刘岩猜得很对,外面站的就是两个气喘吁吁的侍卫。
只是,他只猜对了一半。
那两个侍卫不但没规矩,浑身上下还灰头土脸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刘岩诧异。
郁琉听见了刘岩那一长串的话,又听见这古怪的声音,才终于从妆妆的那无声无息让人窒息的眼神当中脱离,把视线飘向了门口。
“何事如此慌张。”
侍卫们一听是皇上,立刻扑通两声跪下。
“回皇上,出,出事了!”
妆妆也转过头来,当时就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说的废话?没出事他们会这死德性跑过来惊扰‘圣驾’?真当宫里有那么多像她这种不知死活,出言顶撞皇帝,又敢瞪皇帝的人吗?
“出了什么事?”郁琉的眉拧成了一团。
“着,着火了!”左边的侍卫急得差点咬到舌头,才指着远处的一个方向说:“九,九殿下的寝宫!”
“什么!?”妆妆惊愕地张大了嘴。
随着另外一个侍卫更详细的解释,腹部立刻感觉到一股无法忽略地痛。
手紧紧抵着腹部的伤口,妆妆费力地走过去拉着那侍卫问:“你说,着火了?风珏那里着火了!?”
风珏?侍卫只呆了一下,想起九皇子的名字,立刻点头。
“是,虽然有很多人已经过去灭火,可火势很大,根本没有办法进到里面去……”
“怎么可能……”妆妆后退一步,不敢相信地一直摇着头。
郁琉也愣了。
【惊骇,突如其来的大火】10
风珏的寝宫,怎么会无缘无故起火?
火势很大,无法进去……
妆妆的脑子里都是风珏那后背上那骇人的伤,以那种伤……如果没人救他,他出不来的!
“风珏,风珏,救他,必须救他!”嘴里反复重复着这些话,妆妆的脚刚踏出两步,双眼就失去了焦距。
“!”郁琉一惊,立刻察觉到妆妆的不对劲。
只见她砰的一下倒在地上,手捂着腹部,而那里……不知何时开始泛红,不出一会儿,就红了大片。
“天啊!”刘岩惊叫。
郁琉对这种突发情况也一下子没了分寸,风珏那里出了事,妆妆也倒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胡乱地想着,为什么妆妆会出那么多血,为什么会着火?着火,血,血,着火……
他的脑子立刻变得混乱。
还是刘岩反应快,紧忙过去查看妆妆的情况。
那血形成的痕迹,以刘岩多年的经验,不需要仔细确认也能看出个大概来。长长的模样,显然是被利器刺伤的。
“皇上,这伤……不是被刀刺的,就是剑伤。”
具体究竟是刀,还是剑,还要御医看过伤口才能做确认。
“刀剑?”
她怎么可能会受那种伤?
妆妆的眼睛几乎已经翻白,呈现半昏迷的状态,刘岩扶着她只听见她叫了一个名字,就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她叫的是,小珏……
“把御医叫来,风珏那边,朕亲自去!”郁琉看着妆妆无血色的脸,拧着眉走了出去。
刘岩也不敢耽搁,谁知道这伤究竟伤的多重啊!之前他还说为什么妆妆来时速度那么慢,那根本不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皇上,而是……怕是疼的想走快都不敢走啊!
他也一直只是担心,怕她和皇上又会吵起来,也没能注意到她的那不寻常的脸色。
“你们两个,快去叫御医!”刘岩对那不知该如何反应的侍卫喊完,又招来两个侍卫把妆妆弄了起来。
【噩梦,郁风珏死了】1
乾阳殿,郁琉的寝宫里,郁琉不发一语地坐在床边,刘岩则听御医说着妆妆的症状,郁琉一字不漏地听了去,眉却皱得更紧。
那伤,是相当锋利的短剑制成的。伤口还很特别,似乎是那种短剑很少有。岚枢国宫里宫外,用短剑的江湖中人都很少,大多数用此种短剑的……都是苍耀国的人。
祁岚?
他对这个男人的存在非常不顺眼,可他也知道,如果祁岚会伤妆妆,妆妆便不会一直和祁岚一直有接触,甚至刚才还那么维护着他。
她当时维护时的表情,不像是隐含着被祁岚刺伤的痛楚。
那就是另外一个苍耀国的人。
试问,岚枢国,能入得了皇宫的苍耀国人,有几个?
之前他就受到暗卫的消息说,欣兰宫里的那个女人受了伤……他本来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人会受伤,现在……他也许猜到那是谁下的手了。
“嗯……”妆妆死皱着眉头,嘴里呢喃着什么,挣扎了许久。
刘岩把御医遣走,也急忙走到了床边。
两个人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妆妆睁开了眼睛。
御医说,她这伤已经有个三四天了,才刚要愈合,因为太过激动牵动了伤口,才会让伤口裂开,留了那么多血,一时半会儿也补不回来,需要多养。
吃过药之后,最快也应该是明早醒过来的,御医是这样说的。
但他们的确看见妆妆睁眼睛了,而且紧盯着郁琉。
“……风珏呢。”
“……”郁琉对刘岩一招手,后者会意地把药碗递了过去。
郁琉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汤药,面无表情地说:“先喝药。”
“风、珏、呢!”
舀起一小勺,送到妆妆的嘴边,妆妆烦躁地用手用力一甩,连勺子带药碗,都被她摔在了地上,郁琉看见她又皱了下眉,低叫了一声。
那表情,分明是牵动了伤口。
郁琉死死地抿了抿唇,才冷声道:“死了。”
【噩梦,郁风珏死了】2
像是早料到她会摔碗一样,刘岩又递上一碗汤药。
“现在可以喝药了吧。”郁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妆妆的身体轻微着颤抖着,嘴唇几乎在郁琉说那句话时就咬破了,印出一朵红花来,配上此刻苍白的脸色,无比地凄楚。
“你说……谁,死了……”
不可能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
“九皇子郁风珏,死了。”郁琉冷血地再次重复了一片。
妆妆当场又觉得眼前一片白。
之后,便是冗长的沉默。
直到连刘岩都对这种沉默无法忍受想悄悄出去时,妆妆躺在床上,双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说道:“为什么你没保护好他。”
这话自然是对皇上说的。
“……”
“他是你的皇子吧,你有能力保护他,为什么你不保护好他。”妆妆的声音打着颤,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这样的妆妆,是郁琉不曾见过的,也是他不曾想过的。
在她醒过来之前,他设想过也许她会揪着自己,痛骂自己,这他都可以接受,反正……这也是事实。
他的确没有派过一个人去保护风珏,所以,他死了。
“是傅瑶做的。”
妆妆的瞳孔变了一下,很快又沉寂下来。
傅瑶……又是傅家人,栽赃给她,居然又……害风珏。
她还是不敢相信风珏会这么简单就会死……一个人,如何能这么轻易就没了?就算说着火了,火势还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宫里的人都在做什么?难道他们的眼睛都是瞎的?非要等到已经不能进去了,里面的人也根本无法出来,他们才知道说,着火了?
她恨!恨郁琉的漠不关心!死的是他的亲儿子!他却如此平静,真的帝王家都天生如此冷情吗?
郁琉不愿看见她那决绝的样子,低声说道:“最近傅垣那边的势力因为我一直未给连朔使者一个交代,借着这个说辞已经有所动作,我不能轻易动。”
【噩梦,郁风珏死了】3(10更)
哼,不能动?多可笑的说辞啊。
因为连朔?连朔又是因为谁?那他的意思是,害死风珏的是她?
也许,这种说法并没有错。
如果风珏不认识了她,可能也不会有被郁琉注意的一天吧?即使如此,他也可以安安稳稳地过这一生,不会被人盯上,反而丢了命。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死的是她,死的是她啊!
她是惜命,可她不希望风珏死啊!那个孩子一点错都没有,他为什么就一定要死!
她本以为,郁琉对风珏总算还是有了些感情的,可现在这是怎样?呵,因为碍于傅垣,无法出手保护,所以也不能拿明知道是主谋的傅瑶来问罪?
那她这个罪名还没有完全成立的,他又是凭什么像那天那样去质问,然后把风珏打得不能下床,让他不能逃出来的?
是噩梦,这是噩梦。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她没有来到这里,没有认识郁琉,也没有认识风珏,风珏没有死……没有死!
妆妆一言不发地只是掉着眼泪,郁琉看了一会儿,只说了句还有事处理便出了屋。
妆妆听见这话冷笑了一下,继续哭着。
是啊,他是皇帝,他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去在意一个……他根本毫不放在心上的孩子的死呢?
风珏此生做郁琉的儿子,就是他最大的不幸!
刘岩被郁琉吩咐留在这里看着妆妆,避免她做出些不该做的举动,比如……自残。
而他自己,出了屋并没有走,站在门口处望着阴沉沉的天,一只手突地抓住旁边的柱子上,咯吱咯吱……柱子上的木屑一点点掉下来,十指嵌入柱内,指甲边上有些微的痛感,是木屑潜入了指甲缝里,刺出了细小的伤口,留下几道细小的血痕。
郁琉紧咬着下唇,双眼充斥着愤怒。
妆妆的想法,他知道,也认为理所当然。因为对风珏的死,他表现地是那么无动于衷,镇定自若。
【噩梦,郁风珏死了】4
可该死的!该死的无动于衷!如果他真的能无动于衷,就好了!
当听到他们说里面的人都已经死了,他只觉得心里一下子空了,好像缺了块儿什么,脑海里浮现出风珏那别扭又可爱的模样,心有些疼。
这阵子只顾着想,要怎么处理连朔使者的事情,如何处置妆妆,也的确是忘记了要多加注意风珏那边,更没想到……傅瑶在中了毒的情况下,竟还有心思去害人!
而且,还害他的皇子,皇家血脉!当真是狠到了极致,真以为他会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等寻得机会,能把傅垣搞跨,他定让傅瑶付出惨痛的代价!
妆妆在郁琉的寝宫里无声地哭了一夜,刘岩不让她乱动,一直紧盯着她,不然……她才不会在这种地方,暴露了自己的脆弱。
第二天的时候,伤口上又被换上了药,妆妆的眼睛也肿了起来,不再理会刘岩的劝阻,妆妆捂着伤口一点点往回走。
去芙蓉宫的路上,是可以路过去风珏寝宫的路的,可她不想看见……不想看见一片废墟。即使身上有伤,要尽量少活动,仍是绕了好大一圈的远路才回去。
她怕自己一旦看到那废墟,会认不出冲进去寻找,找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风珏,对她说自己没事……
她流了一夜的眼泪,今早离开乾阳殿时却听见侍卫们说郁琉一晚上都在批阅奏折。
多勤政爱民的皇帝啊,自己的皇子死一个两个的,他会放在心上吗?
明明天气很暖,她却从头凉到了脚。
她忽然怕了,过去她以为只要自己不涉及到宫廷争斗,宫里也是可以待的。她这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的很。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管你是被人关注,还是被人冷落,都逃不过要面对残忍的事实,承受难以言语的痛楚。
她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忘记自己曾经认识郁琉,认识这个冷血的帝王。
【恳求,带他离开皇宫】1
九皇子死于大火的事情,宫里已经传遍,蓉妃当然也已经知道了,看见妆妆一夜未归后白着一张脸回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妆妆也只是对蓉妃说累了想去休息,就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
她真的是没有意思力气再说什么了,真的好累好累,在这里……她完全无法放松自己,总是紧绷着,长期如此,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她从来也不适合这种地方啊……
推开房间的门,也不看看屋里是不是有人,双眼无神地往床边走。
“……妆妆。”
脚步忽然停下,眼睛动了动,但很快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继续往前走。也许她需要好好地睡一觉,不然也不会有这种幻觉……
等睡醒了,她就得和祁岚说说,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妆妆。”这回,是另一个更沉稳的声线。
“祁岚?”
如果第一声是幻觉,这个声音她昨天也才刚听过,没道理是假的。
动作僵硬地回头一看,在房间的另一头,两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个……是刚才叫她的祁岚……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风,珏……”
“……妆妆。”那个只到祁岚肩膀的人,红着眼睛叫了一声,妆妆顿时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伸出手一把把人搂进怀里。
是热的!是热的!是有温度的!
“风珏!风珏!风珏!……小珏!”
“妆妆……妆妆……”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身上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却没人去理会,只是一个劲儿地在确认着对方的存在。
“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噢!小珏,你真的没事……吓死我了!”妆妆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个惊喜,眼泪抹得满脸都是,仍是不放弃似地查看着风珏的身体。
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那火……没烧到他吗?
祁岚把跪在地上的妆妆扶起,解释道:“昨天你去乾阳殿之后,我不放心,本来想偷偷跟过去的……”
【恳求,带他离开皇宫】2
妆妆不赞同地皱眉,“不是说了不要跟过来!”当时她就在和郁琉谈他,他不能出现的!
“我知道,但我还是不放心你。”祁岚轻叹,“不过后来路上,经过风珏的寝宫时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离开,觉得不对劲,便进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里面着了火。”
“那一定是傅瑶派过去的人!”
“风珏身体还不太方便活动,所以我把他带到了这里来。”
“那,他真的一点事没有?”妆妆擦掉风珏脸上的眼泪,双眼终于再次出现了一丝光彩。
风珏拉着妆妆的手,知道她为自己担心,又看见她的眼睛红红肿肿的,连忙安慰说:“我真的没事,祁岚去的时候火在刚刚点着,虽然离我的房间很近,但他来的及时,所以我真的一点伤都没受,只是……路上背后的伤裂了一点点,也没有大碍了。”背上的伤已经开始愈合,稍微裂开的地方,祁岚也做过包扎。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真的是比什么都好啊!她才有种心脏重新回到身体里的感觉。
“风珏没事,倒是你……御医昨天去了乾阳殿,你的伤口果然还是裂开了吧。”他也预料到了,只要妆妆知道风珏那里出事,一定会牵动伤口的。
“已经重新包扎过,没什么。”
“对了!我之前才刚听说祁岚你受伤了!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风珏也生气。如果不是他来到这里后看见房间里还有没处理的血迹,祁岚都不会告诉他!那个兰妃,居然敢把反妆妆刺伤!
妆妆欣慰地听着风珏抱怨自己,从来没觉得被人抱怨都可以这么开心的。
她想一直听风珏抱怨,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点错的地方,她想听见风珏的抱怨声,她不要这种可以让她放松的声音,让她安心的声音因为别人而消失不见。
“祁岚。”
“嗯?”
妆妆望着祁岚,定定地说:“带他离开皇宫!”
【恳求,带他离开皇宫】3
“妆妆?”风珏一惊。
祁岚早就预料到她要说什么,没有任何的惊讶。
“带风珏离开这里!你做得到对不对?当我求你!带他离开皇宫,去哪里都好,他不能再留在皇宫里了!”
她承认自己没有任何能力保护好风珏,所以……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让风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要不在这里,那么一切都会好的!
反正,宫里的人现在都以为他死了,傅瑶这样认为,郁琉……也这样认为。那么正好是个最好的时机,就算他离开了这里也不会有人再去找他,他就可以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长大!
风珏是岚枢国的皇子,而他是苍耀国的人,带着岚枢的皇子潜逃,其实是相当麻烦的。
“……好,我带他离开这里。”
知道很麻烦,可他还是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来。
因为他也知道,除了这样做,在没有其他可以保住风珏的方法,也因为……妆妆竟对他说除了‘求’字,这是妆妆最深切的期盼,他无法拒绝。
他也不希望这种成|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再次害到这个心地纯良的孩子。
“妆妆,我不想走……”风珏摇着头拉着妆妆。
妆妆也同样摇头否决,“你必须走,在宫里你已经死了,你不能再出现,只有出去了才有活路!你懂吗?”
“可是,我不要自己一个人走!我要和你一起!”
“你……”祁岚欲言又止。
“你打算,怎么做。”
把风珏走了,那她自己呢?她还认为,在这里可以得到她想要的生活吗?
妆妆沉默。
风珏满脸的急切,祁岚则若有所思地望着妆妆。
许久后,祁岚才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先带他离开皇宫,安排到其他安全的地方去。”
“祁岚!”风珏不满地大叫。
“最好,越快越好。”妆妆微低着头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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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求,带他离开皇宫】4
“……今晚我就带他走。”
“不!”
“风珏,听我说。”妆妆板正风珏的身体,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先和祁岚离开这里,随后……我也会去找你的。”
“真的?”风珏不相信,“你没有骗我?妆妆!现在宫里好乱,而且父皇……他已经把你软禁起来了,连朔,万一他把你……”
他也不敢确定父皇会怎么做,他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妆妆,他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他的寝宫被烧毁,当他知道有人要害他,他最担心的就是妆妆这里是不是也已经有人来害她。因此,从祁岚口中得知她受了伤,吓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我不要一个人离开,要走就一起走!”
“我还有事情,想确认。”沉默了许久,妆妆才说出口。
“……”祁岚默然。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之前,她以为风珏死了,心情乱成一团,恨不得立刻离开皇宫,可当她知道风珏平安无事……那么,她还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她想知道……郁琉,究竟会怎么做。
后宫里的事情也好,连朔国的事情也罢,她想知道最后……郁琉会选择相信谁,又把她怎么处置。
不管这个答案是什么,她都会离开这里的。
“可是……”
“放心吧。”祁岚拍拍风珏的肩膀,“等事情结束,我一定会把她带到你面前。”
这话是给风珏的保证,也是说给她听的。
原本,他就是这么打算的。带她离开这里,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妆妆不担心祁岚答应的事情他会办不到,入了夜之后,祁岚便带着风珏离开,她也一直在房间里等着他的消息。
天蒙蒙亮的时候,祁岚一个人回来,对她点了点头。终于,放下心来。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了。
芙蓉宫里的东西,她什么都没有收拾,因为没打算带走任何一件东西……
【犹豫,等待一个答案】1
既然决定了离开这里,她就不会带走任何会让她再想起这里的东西。
等祁岚的这一晚上,她想了很多,也想到自己离开会不会影响到蓉妃。蓉妃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做过,她是个好人,妆妆是不希望她出事的。
如果她真的走了,不管从好的方面想,还是坏的方面想,都一定会让郁琉抓狂,那么……是不是会迁怒于席芙蓉?
她也不敢确定。
她不想连累别人,但无论如何,这里她也已经待不下去他,她只能这样仔细一次。所以,她只希望……席芙蓉不会被她连累。
风珏已经离开皇宫,除了她之外,宫里的人没人知道他还活着,郁琉也一定会以为她因为风珏的‘死’很难过,那么……她就不能显得太过不关心,让别人察觉出不对劲。
风珏离开后的几天里,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方面做给别人看,另一方面也是在等待着郁琉做决定。
连朔国那边他再拖下去,只会让傅垣有更多的说辞,她相信……很快就会有个定论出来了。
她问过祁岚,岚枢国目前的状况,苍耀是否知道。
岚枢是苍耀的附属国,按理来说应该对岚枢的事情也知道的比较多吧?他们没道理不知道连朔使者在岚枢的事情,如果岚枢真的和连朔结亲,苍耀会无动于衷吗?
祁岚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大概地提示了她一下,那意思也就是说……一切都要看郁琉的态度。如果他真的打算和连朔结亲,苍耀就有理由相信他可能会想和苍耀对立,也就会采取相应的措施,若是他拒绝了……苍耀也不会让连朔国因为此事就随便为难岚枢,毕竟……岚枢也是有苍耀罩着的。
祁岚说完这些,也表示就算不管郁琉会做什么决定,最终的结果都是不能如愿。拒绝了,保全了她,她也一样要离开,让郁琉什么都得不到,答应了,连朔要不到的人,郁琉一样麻烦。
【犹豫,等待一个答案】2
妆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几天里,祁岚一直替她注意着朝廷里的事情,也注意着乾阳殿和连朔国使者的事情。
不过,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事情是需要注意的。
风珏走的第二天,妆妆就听祁岚说,容若兰死了。
这消息来得很突然,祁岚当时说时面无表情,看上去也不像是他弄的。问过之后才知道,是被郁琉的暗卫给杀的。
他本来也想着就快走了,临走前把容若兰解决掉才去的欣兰宫,结果去时发现容若兰已经断气了,还有和她一起从苍耀来的那个丫鬟。
手法,还有屋子里残留的气息,都让他可以确定,是郁琉的暗卫做的。
几乎是毫无征兆地,也没有任何理由地,郁琉就让暗卫把容若兰给杀了,也没有特意掩饰。祁岚前脚刚走,欣兰宫里就传出了尖叫声。
不出半日,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皇宫,甚至是朝廷。
第二天早朝时大臣们针对此事争论了好一番,还说怕苍耀会因为此事来找岚枢的麻烦,本来就是在和连朔交涉的阶段,如果苍耀那边有麻烦,就真的不好办了。
傅垣更是借此机会对郁琉疲劳轰炸,一再地催促应该加快和连朔国的和亲事宜。
连朔国的人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这事儿,同样当天就又对郁琉再次婉言提醒说,希望尽早能得到回复。
郁琉不会不知道容若兰这时候死了会有什么后果,却还是动手了。她大概猜得到为什么郁琉一直放任着容若兰,让她在后宫里自生自灭,却又忽然把人杀了。
那天她的伤暴露,郁琉可能是知道了是谁动的手……
既然他肯杀了容若兰,她是不是也可以期待着,连朔国最终会失望而归?
如果当真如此,那对于郁琉对风珏的无情,她还不至于会怨恨他,只当……他是身在皇家,不得不得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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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等待一个答案】3
“我以为,她和你说过,绝对不要和我碰面。”
郁琉嗤笑着望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男子。
当他一出现在自己面前,几乎不需要任何怀疑,猜测,他就知道……他就是祁岚。
“我若想出现,便是她,也不能阻拦。”祁岚淡淡地说道。
“是吗?”郁琉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对这个男人,他积了很多的情绪,厌恶,提防,嫉妒……
“那么,今天你来找我,是瞒着她来的?”
“你应该知道,她现在的情绪可不太稳。”祁岚笑得无比诡异。
郁琉不语。
他当然知道这几天妆妆一直也没出过房间,食物也都是席芙蓉给送进去的。
现在御书房里就只有他和祁岚,刘岩被他遣去叫连朔使者了。今日,连朔的使者说想见他,大概又是想催他的。
“你想说什么。”
既然祁岚出现了,就是有话想对他说吧?
在暗处给暗卫做了个手势,随时准备抓捕祁岚,面上,郁琉保持着镇定。
他很想把这个男人抓起来扔到天牢里去,问清楚他和妆妆的关系,问清楚他来岚枢的目的。很多事情,时间一久,过去曾经忽略的也就都连接上了。
被他下意识地去忘记的一件事情,也随着祁岚的出现再次想起,那个……他第一次发现妆妆骗他的时候,知道妆妆代替蓉妃侍寝那一晚上的事情。
妆妆的第一次……若不是给了他,她还有什么机会,接触什么人?
想起妆妆对祁岚的维护,他此刻恨不得立刻把祁岚给杀掉!
郁琉在背后弄什么动作,他只当没看见,对暗处那气息有所变化的暗卫,也不想理会,只是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招呼不打一声,随意地往边上的椅子上一靠,道:“我只是想问,你打算犹豫到什么时候?”
郁琉皱眉,“你指什么?”
他犹豫什么了?
【犹豫,等待一个答案】4
“连朔国求亲一事,你打算犹豫到什么时候?”祁岚一双狭长的凤眼盯着郁琉,特意好心地提醒道:“你应该知道凤御山庄,或者应该说……我,和苍耀国皇族之间的联系吧?”
“!”
凤御山庄和苍耀皇族之间有何种程度的联系,这在苍耀是人尽皆知的,而更深层的东西,就算普通人不知道,郁琉也该查探过。没见过他,不代表对他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吧?
他自认,在苍耀,可是个相当有名气的人。
“既然知道,那么你应该也有心理准备,苍耀早就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并且……同样在注意着,等待着你的答案。”
“……”
“根据你给出的不一样的答案,当然,想对的……苍耀会做的相应的措施,也是不同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郁琉的气息变得更加危险,祁岚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杀气。
吓唬他?哼。
“是有如何?”
郁琉一边防备地注意着祁岚,一边又仔细揣测着他的话中意。
他一直想见见这个祁岚都没能如愿,这表示祁岚的武功在他养的暗卫之上,他自己的武功也许可以和暗卫并驾齐驱,可相比之下,少了实战经验,自然更是无法和祁岚相比的。
祁岚看上去不像是来找他麻烦,提到苍耀……是想做什么?
为了妆妆?
除了这个理由,他们两个……根本没有任何其他原因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弄得像谈判一样吧?
既然知道是为了妆妆,那祁岚的目的,似乎又很容易看清。
是为了保护妆妆,毕竟……现在妆妆的生死去留,都是由他来决定的。
这种局势上的有利,让郁琉瞬间就镇定了下来,仿佛得到了一个绝佳的筹码。
“如果是威胁,你不认为……我和你的立场调换过来了吗?”郁琉轻笑。
“哦?”祁岚回以一笑,耸耸肩不置可否,“我不觉得。这要从何说起?难道,我应该被你威胁才对吗?”
【犹豫,等待一个答案】5
“难道不是?你擅闯皇宫禁地,又与后宫宫女关系悱恻,我还没问你的罪,你竟反过来威胁我?”
“关系悱恻……?呵呵,这词真有趣。”原来,郁琉一直就是这么想妆妆的?看来他对妆妆的了解,可真是少到匮乏。
他和妆妆的关系有多悱恻?若排除她酒醉那一晚他没能管住自己,怕最多只能算是借住的关系,要更深入地说,也只能说是朋友。
可被郁琉这么一说,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去,要怎么想妆妆?
他今天还真是来对了。
“闲话就不说了,你不是过后就要见连朔的使者,就趁着这个机会,做个决定算了。身为一国之尊,总不能整天为了一件事犹豫不决,耽搁国事吧?”
“国事是否耽搁,与你无关!”郁琉冷哼。
“岚枢的国事,与我也无关,我只是希望……这次的事情最好快点结束,反正……你既然都把容若兰杀了,这决定其实是很容易下的吧?”
郁琉眯起了眼,容若兰……这应该就是指林兰的吧?
林兰是那个女人的名字,还是容若兰是她的名字,这些他都不感兴趣,祁岚既然这么肯定是他做的,就只有一个理由。
“莫非,除了和后宫宫女,连我的妃子,你也认得?”
“……”祁岚平静的眼中掠过一丝波澜,有些厌烦地看了他一眼。
郁琉的想法,为什么总是会这么令人厌恶?
“这恐怕就让你失望了,我对那种女人不感兴趣。”
“但是,的确认得……对吧?”郁琉狡黠地笑了。
“苍耀的人,怕没有我不认得的人。”祁岚不为所动,“你杀了她,也算是给我省了事,至于你要如何去想,那便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郁琉对祁岚的态度丝毫不觉得讶异,他杀了那个女人,那么祁岚想杀她也不足为奇。
“我派人杀她时,她已经半死不活,被人废了武功,是你动的手?”
【犹豫,等待一个答案】6
说是疑问句,倒不如说是肯定句来的更准确些。除了祁岚,还能有谁敢这么做?
“那是她自找的。”
“妆妆身上的伤,是你替她包扎的?”
“……”祁岚斜了他一眼,好笑地说:“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一个妒夫。”
“你!”郁琉被激得差点就忍不住想和他打起来,最后只是紧握着椅把,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我很想给你肯定的答案,但很可惜……那伤是席芙蓉,蓉贵妃替她包的,不是我。”那时,说实话……他是想过,管他其他人怎么样,他要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确定她无恙的。可后来妆妆让他离开时,不希望自己被人发现所露出的神情,让他不得不听她的。
她的伤需要尽快治疗,自己不能反而因为自己的行踪被发现,招来一堆人,反倒把她的伤势耽搁了。
郁琉一直注意着祁岚的动静,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面部表情忽然变柔,心中更觉不快。那神态,分明是想起了妆妆!
他和妆妆之间,究竟发生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祁岚知道自己和妆妆的事情,他一直在暗处,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怕妆妆那边想知道也不是难事,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帮着,妆妆岂非如虎添翼?
人都说,嫉妒中的人是很难保持理智的,这话绝对没错。
当祁岚从回想中恢复过来,就看见了郁琉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以及望着自己的恼火的目光。
他越是如此,祁岚越是开心。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既然你如此在意我和妆妆,如此介意她的事情,那是不是……我此番前来,也是多余的?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担心不是?”
“那可不见得。”郁琉忽然冷冽地笑了。
祁岚面上一沉,微微垂下头。
郁琉以为他被自己的话刺激到了,而实际上……祁岚只是在掩饰着自己上扬的嘴角。
【赐婚,终于决定离开】1
正好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刘岩和连朔使者来了。
“……我相信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吧。”祁岚留下这么一句话,飞身没了踪影。
郁琉刚想让暗卫去追,就听见敲门声,以及刘岩那句连朔使者已带到的话,只好作罢。
“进来。”
不会让他失望?还说自己会后悔?哼,那就等着看,到底是谁会失望,谁会后悔莫及好了!
连朔使者进来时,意外地看见了郁琉说不出感觉的笑着对他们说,朕恭候多时了……
从乾阳殿离开,祁岚一路哼笑着。他承认自己这样做很卑鄙,故意激郁琉,让他同意连朔的事情,郁琉也许以为他那样做是为了保住妆妆,然……他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尽快把人带走罢了。
至于苍耀和岚枢的关系,从来也不是他所关心的。他只是要把他想做的,该做的事情做完。
郁琉和他的暗卫都以为他离开了,可是他实际上时把郁琉和连朔使者的一言一行都看清楚之后,才离开的。自然,也听见了他所预想的那些话题。
回到芙蓉宫,推开妆妆的房门,她正坐在床上出了神。看见他,平静地问了一句:“怎样。”
他走时对她说过是去乾阳殿探情况,只是……没说自己是去见郁琉了。郁琉今日要和连朔使者见面的事情,他昨天就对妆妆说过,拖了这么久,郁琉也已经被傅垣逼到了边缘,怕也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今日基本事情就会敲定了。
“……他同意了。”祁岚面不改色地说道。
妆妆轻轻嗯了一声,同样没有半点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到是这般结果。
“圣旨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了。”
妆妆平静地躺了下来,望着天花板说:“……等接了圣旨之后,我们出宫吧。”
“好。”祁岚轻笑。“接了圣旨,我就带你和风珏离开这里,去苍耀。”
【赐婚,终于决定离开】2
郁琉没有让妆妆和祁岚等太久,第二天一早,两道圣旨就光临了芙蓉宫。
第一道,是说郁琉之前曾帮助岚枢做雪纺纱的交易,有功劳,封了她一个公主做,名义上是认她做他的干妹妹。
而第二道,自然就是说岚枢国五王子与妆妆公主情投意合,顾赐婚以成全,又有些什么促进两国关系,还有些虚伪的贺词。
妆妆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听刘岩宣读了圣旨,规规矩矩地伸手接旨。
“妆妆叩谢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岩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结果看见妆妆的这个态度,也只是摇着头说了一下连朔使者离开的日子,也就是……她要离开的日子。
时间是三天后,很快。
可惜,没能比她要离开的时间更快。
接到圣旨的当天晚上,妆妆就决定和祁岚离开,临走时只给蓉妃留了张字条,感谢她这段时间的照顾,让她保重身体。其他话,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如果因为她的离开而害了蓉妃,她也只能说句抱歉。现在的她,无能为力。
不知道是圣旨刚下,皇宫内外都为了这所谓的喜事忙碌还是怎么,周围的守备比平时严了许多。祁岚抱着妆妆在房顶来回穿梭,为了不被那些侍卫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那些侍卫也不是真像她以前看过的古装剧那边那么笨,也知道若真有刺客,定不会在寻常路线上晃动,房顶也在他们需要多加注意的范围之内。
妆妆身上的伤还没好,祁岚也不敢用太快的速度飞行,这也就更加的加大了他们离开皇宫的难度。
风珏离开时,宫里因为他的事情人心惶惶,可以说是乱糟糟的,守备和今晚完全没法相比,所以才会很容易离开……
“……我们,走得了吗。”妆妆在祁岚的怀里担忧地皱眉。
“我早有安排,不需要担心。”祁岚沉着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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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终于决定离开】3
如他所说,不出片刻,妆妆就听见了在皇宫的中心地带有人在大喊着,有刺客。
“又是刺客?”妆妆莞尔,“上次来刺客,把你送过来了,这回又来刺客,倒是我们两个一起走了……那刺客,是你安排的?”
“那些人应该足够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了,趁这个机会我们出去。”
“嗯。”
她不知道祁岚到底安排了几个刺客,一路往宫门的方向赶,她只能看见大部分的侍卫都在往皇宫的各处走,那不可能是一个刺客就引发的骚动。
为了这次的出宫,祁岚怕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不然,真以为这皇宫禁苑,真是谁都能来去自如的?
就快接近宫门了,在妆妆以为终于可以离开这里的时候,一个出人意料的人出现了。
妆妆一怔,下意识地问祁岚:“这也是你安排的?”
祁岚只是更用力地搂了搂她,说:“我想,你应该还是想和他彻底断一下的吧。”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郁琉。不过,不是正对面,而是……隔着老远的一个,在宫里算得上是人丁稀薄的一个高台上。
那里很少有人去,和他们这里也隔着很远,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想翻越中间的那么多阻碍来阻拦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她知道郁琉已经看见了他们,而他们也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人,确实是祁岚叫来的。是他来出发前让人往乾阳殿里送了封密信,把人引到了那里去。
站在高台上的郁琉双眼紧紧锁住妆妆,还有搂着妆妆的祁岚。
离老远,妆妆似乎都能感觉到郁琉眼底的愤怒,但现在……她已经学会平静对待了。
从她决定离开皇宫时,她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岚枢国皇宫的宫女。你皇上龙颜大怒,劳烦请对着别人,她再不会去理会了。
也许祁岚是对的,既然要走……总要断一下再走。
【赐婚,终于决定离开】4(15更)
“我在这边说话,他听得见吗。”
“就算听不见,他有眼睛,一样可以靠你的唇形分辨你所说的话。你想说什么,趁现在说便是。”宫门已经近在眼前,周围没人注意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有郁琉现在发现了他们,却同样无从阻拦。
他们今日,势必是要离开的。
妆妆平静地看着怒火中烧的人,起唇开始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对面的人面部开始发生变化。
——抱歉,怕是不能如你所愿嫁到连朔去了,你的干妹妹我也当不起。
——席芙蓉没做错任何事,你若还有些良心,就不要为难他。
——宫里并不适合我,你信别人,不信我,我也无话可说。那些事儿是不是我做的,等你冷够冷静下来的时候,大概也就知道了。
停顿了一下,她也不知道下面的话该不该说,微微抬起头看向祁岚,后者只是对她轻柔一笑,无声地给予鼓励。
反正已经要离开这里,就算妆妆真的说些让他觉得听着刺耳的话,他也丝毫不会介意。反正,手段他也用过,人最后他也是要带走,得利最多的,还是他。
妆妆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郁琉见到后心里颤了一下,读着她的唇形,直觉心脏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如果你是琉玉,该多好……
只是短短这么一句话,却仿佛戳到了他的心口上,传来阵阵的抽痛。
对妆妆而言,郁琉的身份始终让她无法以平常心来对待。
也许郁琉会觉得她的想法很不可理喻,毕竟……不管是琉玉还是郁琉,都是同一个人。可对她来说,不是。
和琉玉聊天时,自己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压力,郁琉却不行。他的身份,无时无刻让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伴君如伴虎,即使他说认为这些根本不必介怀,她还是无法释然。她做点什么稍不对他意的事情,或说这些话,他还不是一样要龙颜大怒?
【赐婚,终于决定离开】5
他想生气便生气,却没一个人能承担得起。
她也只有一个脑袋,一次就会失去所有,她可赔不起。
妆妆看见郁琉的唇似乎也动了动,奇怪地问祁岚:“他说了什么?”
祁岚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才道:“他说……他不会就这么放你走的。”
简单说,就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吧?难不成他还想追她到天涯海角?那多浪费时间。
——离开这里后,我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再不。
郁琉不为所动。
这里,她的确是待够了,岚枢国的民风如何她也许还不够清楚,可是……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制度和民风,她大概对岚枢不会有太大的兴趣了。
现在等待着她的,应该是全新的,不会再有郁琉的苍耀……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们走吧。”妆妆又用手搂紧了祁岚的脖子,把脸埋了进去,不再看郁琉。
祁岚深深地看了一眼郁琉,头也不回地抱着她飞身跳过了最后的一道三米高的城墙。
越过这道墙,就是外面的世界了。
郁琉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离开,闭上眼,半天才睁开。眼底的怒意被隐去,沉声把暗卫叫了出来。
“让宫里的侍卫各司其位,刺客的事情不要管了。”
那些人闹了半天,也没听说真的出什么事,恐怕都只是祁岚调虎离山的把戏,如今人已经离开……那些人应该很快也会撤离。
琼妆妆……别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他了!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把人追回来!
****
离开皇宫后,祁岚把妆妆带到了皇城里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山庄,那里是他安排风珏暂住的地方。之前已经飞鸽传书说今天会离宫,因此他们刚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风珏激动地应了出来。
“你们终于来了!”
“小珏。”出了宫,妆妆仿佛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身体挂在祁岚的身上,对风珏露出一抹放松下来的笑容。
终于,离开那里了。
【抵达,凤御山庄】1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能够顺利出宫是因为郁琉没有料到我们会离宫,而且这么快,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他很有可能封城。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先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们就连夜出城。”出了城之后,就不怕郁琉了,只要他随便弄些障眼法,便可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苍耀。
只要出了岚枢境内,郁琉便是想做些什么,怕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我们是要去苍耀对吗?”风珏问道。
“嗯,去凤御山庄。”
虽然妆妆说自己没什么大碍,想尽快离开岚枢,可是连夜赶路也让她的身体吃不消了,伤口处隐隐作痛。
天刚亮时,他们才出了皇城,祁岚一早安排好了马车,车里的软垫铺得很厚,妆妆躺在上面才稍微缓解了一下腹部的痛楚。
之后,他们便稍稍放慢了速度。差不多正好是他们出城之后的一个时辰后,郁琉下令封了城,可惜已经晚了。
凤御山庄位于苍耀国的皇都,耀城,从岚枢到苍耀,距离还是相当遥远的,更何况妆妆和风珏身上都带着伤,即使风珏的伤已经开始见好,也不能不多加注意。
祁岚准备的马车外表很普通,看不出半点华丽,走在街上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只当是普通的顾来的马车,这种马车很多人都坐得起。
正常的路程大概是半个月,但他们却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进入了苍耀的地界,又花了一周的时间才看见了耀城的城门。
此时妆妆身上的伤已经不太会痛了,路上换了无数次的药,伤口虽然看着怪狰狞的,实际上只要不去碰它,不要做太激烈运动,基本很少再会感觉到疼了。
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那城门上的两个写的龙飞凤舞的耀城二字,心中一片感慨。
这里,就是她以后要重新开始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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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凤御山庄】2
他们抵达时已经是傍晚,干了一天的路,就算伤口不太疼,坐马车坐的也精疲力尽了。
风珏累得靠在妆妆的怀里睡下,妆妆自己也觉得眼皮很沉。
“到了。”祁岚轻声说完,摇醒了风珏。
揉着眼睛,风珏有些茫然地跟着祁岚下了车。
妆妆怕自己要是也睡了,身体一动会弄醒风珏所以一直忍着没睡,这会儿到了地方,满脑子里都只有‘睡觉,睡觉’两个字。
下了车,看到了一群人整整齐齐站成了两排,似乎是在迎接他们?不,应该是迎接祁岚的归来。
她听见那些人齐声喊了一句:“恭迎庄主。”
这派头倒是够足的。
凤御山庄的大门很大,妆妆的个子又小,那大小在她眼里基本就和岚枢国的宫门没什么两样。进去时,有种错觉,好像又尽到了一个牢笼一样……
不过,这大概是她的错觉,凤御山庄又不是什么皇宫内院。
除了进去时对大门留下了个印象,路上妆妆只是任由祁岚领着进了一个房间,好像听见祁岚说了句,以后这里就是她的房间了,其他的可能也说了些什么,可她脑子晕乎乎的,累得头重脚轻根本没仔细听。
只知道这里以后是她的房间,就表示她现在可以在这里睡觉,模糊地看见祁岚领着风珏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把门一关,倒在床上天塌不惊地睡了起来。
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妆妆睡觉期间,庄里的人有好几次想去叫她起来吃饭,都被祁岚吩咐不要打扰。平时妆妆睡得就多,更何况一路奔波,他也料到了她一定会睡很久。
他吩咐厨房的人随时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等她什么时候醒了再送过去。
至于风珏,在妆妆睡觉的期间则在凤御山庄里转了一下,也只是一下,就已经让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等妆妆醒过来,怕要比他更觉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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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凤御山庄】3
忘记是谁说过这么一句话,人偶尔总会莫名其妙地,没有任何理由地,当睡醒了之后,就发现空气忽然变得新鲜了,心情畅快了,所有的郁闷都好像从身体里被抽出,搓成一团被扔到了九霄云外。现在的她就有这种感觉。
推开房门,面前的院子很陌生,却让她感到无比地新鲜。
“果然比皇宫里的空气新鲜啊。”站在门口,妆妆深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地呼了出来,畅快地咧起嘴角。
郁闷在出宫时就丢在了宫里,她没打算带出来,如今看来,效果还是很显著的。现在,她除了肚子饿,没有其他感觉了。
刚好,这时风珏端着冒着热气的饭菜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来的真是时候!
“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一整天呢……”说道这里,他倒是有点佩服祁岚了,是祁岚说她差不多要醒了,让他过来送食物的,还真是猜对了。
起色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睡了一天一夜,也的确该调整回来了。
“你用不用吃的这么……”风珏望着妆妆不顾形象的吃相,顿时无语。
以前她再没有做宫女的意识,也没见过她这种吃相啊,这是怎么了?
左手拿着个鸡翅膀,右手拿着筷子和勺,手指灵活地动着,一会儿用筷子夹夹菜,一会儿用勺子舀口汤喝……这都练出境界来了。
她是几辈子没吃过饭,还是上辈子是难民,饿死的?
“姐姐我现在心情好,当然是吃嘛嘛香了!”
“什么妈……香?”
把手里的骨头往桌上随手一扔,妆妆又抓起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小孩子不需要懂啦。”
“……你就不能好好吃吗?”居然,徒手吃?这也太,粗鲁了吧?
可是……看着,又好像真的很有食欲。
风珏的双眼盯着被妆妆狂风过境一般扫过的饭菜,呆呆地说:“你睡觉期间我了解了一下凤御山庄的地形。”
【抵达,凤御山庄】4
“是吗。”妆妆不大感兴趣地哦了一声,继续吃。
既然要在这里住下,地形之类的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探,她不着急。
“据我初步了解,凤御山庄的面积,没有岚枢皇宫的一半,也有三分之一……”风珏继续面无表情地爆料。
“咳咳……”妆妆一个不小心,差点被刚放到嘴里的一大块肉卡在嗓子眼儿。
风珏默默地替她拍打后背,又顺手把水递了过去。
咕噜咕噜把水喝光,脸憋得红了不少,眼泪也差点出来,双眼水汪汪地叹:“一半?三分之一?皇宫有多大?这里只是个山庄吧?”
在她的认知里,就算是很有名很了不起的山庄,最多也只是像避暑山庄一样的私人家的地方,再大也不过就是像大观园那样,独门院落很多,可以住下很多人而已。
要是能和皇宫比拟,那是山庄吗?那还可以被称之为山庄吗?别宫吧!?
如果她记得没有错,这里应该是苍耀国的皇城,在皇城里除了皇宫之外,还有这么一个地方,难不成苍耀国的皇帝这么大方?任由着这样一个老虎在自己眼皮底下待着?
额……
妆妆吓得立刻摇摇头,慢半拍地发现自己又想到皇族身上去了,赶紧甩掉脑子里那些不该想的东西。
不不不,她不应该考虑这些。
地方大点,就表示她以后能够打发时间的地方也多了,这里不是皇宫,所以应该也不会限制说不让去这里,不准逛那里吧?
至于其他事情,留着让主人家的祁岚自己去想就是了。
把嘴随便擦了擦,妆妆问风珏:“你的房间在哪儿?”
“就在你隔壁的院子里。这里的客房都是按院落分配的,每个院落一个客人……”
“真大方……”只有超级大富豪才做得出这种事情来啊。
她以前还以为江湖中人大部分都是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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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舌,牛哄哄的少庄主】1
你看吧,走江湖的整天考虑的都是打打杀杀,名声,实力各种,还能到别人是后地下去干活,或者自己做生意?那不叫江湖中人,那叫商人。她也实在想象不出给别人做事的祁岚是什么模样。
听风珏说了一下他看见的凤御山庄,妆妆想着,反正自己现在是无事一身轻,正好逛一下,了解一下新环境。
吃过饭,二人便结伴出了院子。
还没等妆妆去逛其他地方,只是出了她住的院子,她就已经合不上嘴了。光这一个院子,就有芙蓉宫大了!风珏住的院子也是,她去转了一下,发现那院子也和风珏以前的寝宫大小一斑。
祁岚到底是阔到什么地步了?怎么没看出他还有这种暴发户的潜质?
花了一天的时间,他们也只逛了凤御山庄的一个小角落,这也是妆妆睡觉时风珏所看到的部分,再多的,他也没来得及去看。
祁岚说,这里他们可以随便走动,没有任何限制。见着他们的人,也都客客气气地叫着小姐,少爷……
“祁岚住哪儿?”
“就住和我们住的地方隔了一个练武场的主院里。”他和妆妆被安排的位置可以算得上是凤御山庄里的中心地带,临着祁岚这个山庄主人的住所。
和当初在岚枢的待遇,差不多。感觉有点怪。
妆妆在去祁岚住处的时候,随手抓来了一个家丁,问了一下凤御山庄的事情。她以为自己打听不来什么东西,却发现那个人意外地……多话。
啪啦啪啦的,她和风珏傻了一样地站在那里听家丁说着凤御山庄的辉煌,说着祁岚牛逼的地方。
家丁还在继续说着,妆妆却拉了拉风珏,“你说,祁岚难道都不会管管家丁吗?这样不会把山庄里的事情都抖給外人?”
“……我之前也问过了,不管是问家丁还是丫鬟,他们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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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舌,牛哄哄的少庄主】2
对此,风珏也只能说,“这似乎是祁岚有意吩咐的,如果我们问起什么,尽管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
托祁岚有提前嘱咐过的福,妆妆和风珏对凤御山庄有了一个虽然笼统,却相当详细的了解。诸如凤御山庄有着多悠久的历史这里就不细说了,重点是……凤御山庄不像她以前所想象的,是什么白道之首之类的,而是……他是黑白两道通吃!甚至,和皇室据说也有合作关系,这个倒是没有细提。
可在他们越接近祁岚住的地方时,就会发现各种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的人在周围来回晃悠,进进出出很多。里面有面色温和,衣着整齐的,也有凶神恶煞,手提斧头的,就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混黑帮的!
那些看上去应该是对立的人们,也没见他们大打出手,只是互相横上两眼就当没看着一样擦肩而过。这让妆妆无声地见识到了凤御山庄的厉害。
而最让她觉得无奈的,还不是这些。
看向风珏,风珏同样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这家丁知无不言是很好,这言无不尽……就有点过了。一开始听着还像那么回事,可越往后听越不对劲,比起说凤御山庄的好,这说道祁岚的好的方面好像更多?那完全就是盲目的崇拜。
原来古代也是有追星这种说法的……
祁岚的形象被他们一阵渲染,顿时在妆妆的脑海里竖起起了光辉的姿态。
尽管在她看来,屁用没有。
百闻不如一见嘛!她在岚枢见到的祁岚是什么样,就够她了解祁岚这个人了。她是不知道祁岚在这里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武功高强,被江湖中人敬畏还是让皇族都敬畏三分之类的,反正,她也不关心这些。
他爱是什么样人就是什么样人,只要她有住的地方就成,她和风珏有地方住了,管他是多牛逼的人还是个小偷小摸的,对她来说都是个用得上的人就对了!
【咋舌,牛哄哄的少庄主】3
“你说,这些家丁说的这些夸祁岚的话,会不会也是祁岚吩咐的。”风珏嘴角抽搐。
妆妆耸耸肩,“他没这么无聊吧。应该是那些人太崇拜他了,一提到他就没办法停住嘴。”再怎么说,祁岚也不像是那种会让人到处夸他的人。
“比起这个,我反倒更好奇别的。”妆妆摸着下巴沉思。
“好奇什么?”
“……既然他这么厉害,凤御山庄这边江湖中人来往的也多,他应该有很多事情处理吧?”
风珏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他一定很忙,这么个大忙人……跑岚枢皇宫待了那么久,干嘛去了?”
“这个……”风珏也回答不出来。话说,她这个接触最久的人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在出宫之前,她一直是以为,祁岚的事情就是他自己的事情,她不需要过问,过了怕也问不出个什么。等时机成熟了,该知道的自然也就知道了。
可等啊等,最后他们这都已经出来了,结果她还是不知道祁岚去做什么去了。好像,除了每天在岚枢皇宫里晃,查查资料,再就是给她拿点心……
他真的有做正经事吗?该是,真的是想打岚枢的什么注意,所以去了解地形去了?
“你现在一定在想祁岚是不是在图谋岚枢的什么?”风珏了然地望着妆妆的表情,无奈道:“要是他真想图些什么,也该是以乾阳殿为中心的,可他却跑到冷宫去,怎么可能是想图谋岚枢?”
“额……说的也对。”
“再说……”风珏沉吟一下,“他既然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在苍耀应该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也没理由去自找麻烦啊,对他只会有坏处,不会有什么好处吧?”
“财富,地位,能力三项具备,他的确没什么可图谋的哦……”祁岚也不像缺什么的人,那她之前以为的,他可能是去找什么去了,又是什么呢?
【咋舌,牛哄哄的少庄主】4
既然已经出来了,是说因为他们关系,暂时不找了,还是已经找到了?
在妆妆和风珏闲扯期间,二人已经来到了祁岚住的御岚楼。和他们的独门独院不一样,祁岚住的这是一个古式的……小洋楼,占地面积很大,差不多有个四五层的样子。周围一圈十米之内都没有其他的建筑,看上去很突兀,但也很容易看清楚周围局势,这样可以从某种程度上避免有人入侵。
只要进入十米范围之内就会有庄里的人把守着。
他们一路往这边过来也没人拦着,到了御岚楼这边一样是畅通无阻,那些人笑着让他们通过。
对此,两个人表示还是很满意的。
快到主楼的时候,他们看见楼前有人在交谈,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他们是从侧面过来的,而那两个人是在正门口,所以还没有看到妆妆和风珏。距离不是很远,大概的谈话内容还是听得见的。
“……那个留着小胡子的是凤御山庄的总管。”风珏解释。
早妆妆一天熟悉山庄,总是掌握了些信息的。
“旁边的呢?”
“不认得。”
刚来时,庄里一些负责人祁岚都有对他介绍过,但这个人他可以肯定,没见过。瞧他的打扮,应该也是个什么有地位的人,但……怕不是庄里的人。
小胡子总管摆出一张公式化的笑容对那个人说道:“庄主正在会客,不太方便与盟主见面,盟主还是下次再来吧。”
“正在会客?这样啊……”那中年男子为难地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只是略显遗憾地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改日再来,劳烦总管代在下向祁庄主问声好。”
“一定。”
那人对总管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从那人的脸色来看,找祁岚应该的确是有要事的,一听不方面见面,居然二话不说就走了?
“那个总管是不是叫他盟主来着?”妆妆问旁边的人。
【咋舌,牛哄哄的少庄主】5
“……好像是吧?”风珏也不太确定。
两个人面面相觑。
据妆妆了解,不……应该说就算是风珏,也只听说过一个盟主,凤御山庄走动的又都是江湖中人,那这个人是?
“这不是妆妆小姐和珏少爷嘛,到了怎么都没有叫我一声呢。”那总管忽然惊喜地叫道。
被人点了名,妆妆和风珏才摆出一张略显尴尬的笑容走了过去。
“那个,刚才那个人是?”妆妆指着那还没走远的中年矮个子。
总管看了一眼,笑道:“他呀,他是卫庭卫盟主,三年前新选出的武林盟主。”
果然是武林盟主,二人同时在心中一叹。
风珏往御岚楼里望了望,问他:“祁岚,现在在忙?”
刚才,是听这个小胡子说祁岚在见客人吧?不知道是不是很重要?
“哦,那个啊,呵呵。”总管笑得暧昧,“二位想见庄主?”
“……是啊。”既然来了,能见着当然是最好的。
总管微微俯下身,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二位请进。”
“咦?不是说在见客?”
那总管摇着头笑,“庄主的原话是恕不见客,但卫盟主在江湖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总不能不给些面子,这话,不好直说。”
他这做总管的,总要知道说哪些话才不会给主子惹麻烦。反正,那盟主也该知道庄主的脾气的,不见就是不见,理由什么的,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不会有人在意。
“那我们进去没关系吗?”妆妆无语。
这祁岚是有多厉害?脾气可够大的,对武林盟主都这态度。
“庄主有交代,二位是特例。”
妆妆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一楼是还算普通的会客厅,总管说祁岚在二楼,妆妆刚上楼梯,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人。从那个位置,稍低下头就能看见楼下的情形,刚才那个盟主离开的样子,应该也能看得见。
【舍弃,让皇族见鬼去吧】1
妆妆走过去时,看见怡然自得地靠在软椅上,闭目养神,神态放松得让人以为是不是睡着了,如果他放在胸前的手指没有有节奏地轻轻叩击的话……
“把武林盟主晾在一边,自己却在这里休息,你派头可真够大的。”妆妆见他对面同样有一个看上去相当舒服的垫了厚厚的软垫的椅子,一ρi股坐了过去,顺便对风珏也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旁边。
反正椅子够大,她个儿也小,风珏也小,两个人坐也不会显得很挤。
“求人帮忙,自然是要多来几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祁岚睁开丹凤眼,随意地打了个哈欠。
还真够自在的……
小样,还挺傲的呢。怎么没见她让他把风珏带出宫,把自己带出来的时候,他也让她尝尝闭门羹?也好在没有,不然她一定要对他做一番思想教育。
“你睡够了?”祁岚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妆妆有模有样地伸了伸懒腰,把手往风珏的肩上一搭,眯着眼睛笑。
“那你看呢?你不觉得我现在神清气爽,一看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吗?”
她当然知道祁岚问得不简单一句睡没睡够,而她也正好想好好抒发抒发畅快的心情。自从知道郁琉是皇帝之后,她就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是有些不一样了。”祁岚抿嘴一笑。
“对了,之前你刚回来就去睡觉,所以我忘了说,现在和你们说一下吧。”
“什么?”
祁岚深深地看着风珏,提醒说:“在岚枢国,九皇子已经死了,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也包括郁琉,所以……在这里,你也不能让人知道你是岚枢国已故九皇子,郁风珏。”说完,又看向妆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把人带来了,是因为她,但这也不代表真的一点事都没有。该注意的,还是需要注意的。并不是他怕麻烦,而是……若是被某些人知道了他在这里,那以后麻烦多的是她。
【舍弃,让皇族见鬼去吧】2
“庄里的人,我只说了他叫姓风名珏。”
换句话说,郁这个姓氏,是不能提的。
风珏一直沉默着,妆妆见他眼中露出一抹寂寞之色,有些不忍,咬了咬牙,才拍拍风珏的肩膀说:“小珏,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风珏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他的思想要比寻常孩子成熟的更早,该懂的他都懂,不需要她多解释。
既然他离开了皇宫,也就表示他以后只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来生活,不再是岚枢国九皇子,郁风珏。
他要舍弃的不只是一个姓氏,而是一个身份,整个皇族。
风珏没说话,只是看着妆妆还有祁岚,半晌后才好笑地笑了出来,寂寞之色一下子消失不见。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
“……”
风珏拉着妆妆的手,嘟着嘴说道:“反正我在皇宫里的时候也不像个皇子,也不受人重视,对这个身份我一点都不介意的。只是……多少宫里还是有些回忆,忽然一下子都要舍弃掉,有点舍不得而已。”
舍不得,和抛弃皇族的身份是不一样的。他舍不得的是那些回忆,父皇对他少有的亲切,那个有点奇怪但人很好的六皇兄,寝宫里一直伺候他的小顺子……
“我知道出宫就表示,我以后都不再是什么九皇子了,所以……我以后只是风珏。”风珏释然地说完,微微抬起头,嘴角咧起。
妆妆和祁岚都听出了他这话是出自真心的,稍稍放下心。
也幸好风珏不是那种执着于这些事情的人,不然常人谁也不可能轻易地就舍弃掉过去的所有东西。重新开始四个字,说来容易,做起来多难,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品味各种滋味。
“风珏好,比郁风珏更好听,听着也更顺耳!”妆妆一拍大腿,“以后你就是风珏了!皇族什么的,让它见鬼去吧!让他们留在那里的人自己继续窝里斗,那种浑水我们是再也不淌了!”
【舍弃,让皇族见鬼去吧】3
“嗯!再也不淌了!”他之前那是为了保护妆妆才挨父皇的打,要不然他才不会再让人,也包括父皇在内再打他一次呢!
而且,要说在宫里最重要的回忆,最重要的人,已经在他身边了。既然妆妆还和自己在一起,那么自己要舍弃掉岚枢,其实也不是那么难选择。
“你把他带出来的时候,难道就不怕他还是想做他的九皇子,给你惹麻烦吗?”
知道屋里这俩人都不会介意她的话,妆妆也就毫不顾忌地把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说起来,其实风珏也觉得挺讶异的。
一般人,谁能傻到随便把一国的皇族随便带出宫,就算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能惹什么麻烦?”祁岚莫名地反问。
“额……”这还用她说?
光他一个皇族这个身份,难道就不足以岚枢,那个人以任何理由来……讨伐凤御山庄,或者,至少会来要人的吧?
祁岚不但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反而得意地笑道:“不会有人那么笨,敢随便来惹我的。你以为苍耀国先帝御赐的牌匾上那四个大字,是看着玩的?”
“御赐的?”
“先帝御赐的东西,那就和免死金牌有着同等效力。”
免死金牌?那不是最牛逼的一种金牌?这意思是不是说,随便找凤御山庄的麻烦,就等于和苍耀国皇室过不去,说大了,就是和整个苍耀闹?
那的确,几个郁琉也不敢这么草率行事吧?
妆妆再次感觉到,日后自己的人生一定是一片光明,再无黑暗。傍到这么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以后我终于又可以继续过我的小日子了。”妆妆一脸白痴相地开始想象自己以后的日子。
至于风珏和祁岚,回想起过去的妆妆每天的日程,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那种日子,也只有妆妆受得了,其他人还不闷死?只有她还能从中寻得乐趣。
【风流,情人一箩筐】1
自那天谈过风珏的事情之后,妆妆就连着好几天也没再去过御岚楼,而是让那个小胡子总管先去给自己弄来了一些书本备用着。
说是备用,而不是现在就要看是因为,她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先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风珏逛过的地方都比她多多了,她也不能落下,那天看见那个叫卫什么的盟主吃了闭门羹,她对凤御山庄的好奇心就被提起来了,风珏之前说过凤御山庄的规模很大,那到底有多大,她也很好奇。不自己亲眼看看怎么行?
于是,在总管让人给她弄来一些打发时间的书,顺便按照她的要求去弄了几盆盆栽放到她住的院子里时,她本人则和风珏开始在凤御山庄里到处溜达了起来。
他们花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才把凤御山庄大概逛了一圈,真是不逛不知道,一逛吓一跳。当初妆妆在宫里的时候,只听蛮子说起过这皇宫里都有哪些地方,什么宫什么院,还有什么殿各种,从数字上她见识到了惊人,可毕竟她大部分地方都没去过,具体是什么概念脑袋里还没有个系统的东西。
而凤御山庄这个就不一样了,是她自己用一条腿走过,用一双眼确认的,真的看见了才知道……风珏说的那个三分之一的占地面积,就已经是相当惊人了。
这里真的只是个山庄?不告诉她她会以为这里就是苍耀国的皇宫,就算没有极致奢华,建筑物,还有周围的绿化呀,花草啊弄得都相当的漂亮。直接和皇宫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也绝不会落于下风。
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了?这种地方真的可以存在?这难道不是一种罪过!?
一个凤御山庄,里面有数十个甚至上百的小地方,他们独自大概也能构成各自的一片小天地,家丁之间,丫环之间,还有园丁等等,凤御山庄上下共有千余人,光养这些人都得花上多少钱啊?数都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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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情人一箩筐】2(10更)
逛完了凤御山庄,留在妆妆心里的,最多的只有对老天爷不公平待遇的抱怨。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地方,也是她用这些个抱怨来试图掩盖的部分……
这一部分,风珏和她一起走了三天,是最为清楚的。
知道了这些之后,风珏在心里鄙视了祁岚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和上回一样,同样遇到了不少江湖中人,本来……他们是该见怪不怪的。
可奇了怪了,这几天他们见到的,几乎都是女子,清一色的女子!本来走江湖的女子就不太多,他几乎觉得在这里看到的女人,也许就是整个江湖中的所有女子了。
好像只三天的时间里,所有的人都跑到凤御山庄里来集合一样。
他是知道祁岚从来没有特意去限制什么人,不让他们进入,因为进来的人都知道,凤御山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不是进来了什么可以做的。
山庄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也算是所有人都默默遵守的一个规则,那就是……不该逛的地方,绝对不会去,若去了,即使是死了,也与人无尤,怨不得人。
敢把脚踏进来的人,都会遵守这条默认的规则,所以凤御山庄可以说常年都有很多人出入。
就算如此,这也太诡异了吧?那些女子,就当他们真的都凑巧过来开茶会,那为什么……各个看见妆妆后,听见庄里的人叫她小姐时,会用一种……说不上感觉的眼神盯着她?说盯着,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要他说,那根本是在瞪。
这几天妆妆嘴里抱怨着凤御山庄太浪费地方,太浪费金钱什么的,可他还能不知道,其实妆妆是在不满这些女人。
这些女子,分明就和庄里的某个人有这些个什么关系,于是……在发现妆妆这么个被庄里的人好生招待着的,据说在庄里行为完全不受限制的女子之后,就把她当成了某种……假想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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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情人一箩筐】3
“假想敌?”风珏想了一下,又摇着头纠正,“算不上假想敌,从他们俩这关系来看……就算真的被那些人当做对手来看待,也实属正常吧?”反正,祁岚和妆妆……说什么都没有,他
死都不会相信的。
于是,妆妆嘴上是在抱怨山庄,其实就是在发泄着对祁岚的不满。
风珏也从小胡子总管那里打听了一下那些女子的事情,果然……和祁岚都是有一腿的!祁岚在苍耀,在江湖中算是出了名的翩翩美男子,有钱有势,又有脸蛋的人,能缺女人吗?
“庄主的确是有些红粉知己,不过……除了表面上的关系,其他的……倒是没见有一个。妆妆小姐,可是庄主第一个自己带回到庄里来的女子呢。”那小胡子说的还挺委婉,看出祁岚
和妆妆的那点暧昧,一句祁岚的坏话不说,又凸显着妆妆的特别。
特别?特别又怎么样?从风珏嘴里知道了小胡子说的话,妆妆更觉无语。
以前虽然也有想过,像祁岚这种一看就了不得的人,肯定会有不少女人在周围,可有女人追和本性风流是两码事儿吧?
在岚枢时的那个容若兰,一个就让她肚子被捅了一刀,身上各处到现在还留着疤,她都怕会留下印子以后都消不了!
风珏问小胡子时问得还是很想详细的,小胡子不知说,风珏也听得出来他所谓的有几个红粉知己,绝对不会是什么知心姐姐,而是那种……层面上的关系。
一个郁琉有后宫三千佳丽还不够,她这会儿又搅和进祁岚的滥情圈里来了?
刚摆脱郁琉,她暂时还不想再惹这种鬼玩意,因此……把风珏说的那些话,诸如祁岚很过分之类的直接无视,她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男人嘛,风流是他们的本性啊!她早该知道的。于是,对于祁岚貌似不只是让那些女子进出山庄,甚至他也会流连于某些女子周围的事情,她决定全部当做不知道……
【挑衅,长期PK一夜】1
妆妆是真的决定完全无视的,那些女子用多古怪的眼神看着她,甚至对她发出类似于警告的讯息,她都全当做看不懂,不了解,一样和风珏在凤御山庄里到处走。
其实,她满可以待在她的院子里不出去活动的,反正和风珏离得也近,小胡子也把她要的书都准备好了,想打发时间也够了,绝对不会无聊。那些女人又不可以往他们这边过来,这里是不许外人随便进入的。
可她就是不爽,为什么因为那些女子,她就必须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去?这算什么道理?她知道自己把这里当做家似乎也有点奇怪,但再怎么说,和那些人相比的话……那些人才算是完完全全的外人吧?哪有因为外人,而无法行动自如的道理?
所以,即使知道出去了碰见人之后心情会不好,她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脚。
于是……终于,还是没能忽视到底。
在凤御山庄,这些人不能随便走动,这是规矩,可其他的……就随意了。祁岚也似乎没有因为她和风珏的到来特意再嘱咐过什么,所以……管得住人家的脚,管不住人家的嘴不是?嘴长在她们身上,你没不让她们说,那她们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特别是在,以为妆妆没事在他们面前晃悠是在耀武扬威的时候。
耀武扬威?天知道,有意在她出了院子之后必经的一些路上来回转的,明明是她们自己!
这个所谓的没能忽视到底,不是终于这些人来找她的茬儿了,而是……她们怕祁岚会发作,因此先从总是和她走在一起的风珏,下手了!
哪怕她们真的对她说些什么,反正她在皇宫里当小宫女时也见了些个趾高气昂的货,完全可以当做是在看戏,看她们那为了个男人争得面红耳赤,又要对人炫耀自己的身份那种扭曲的心理。可要是扯上风珏,这就没法只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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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长期PK一夜】2
欺负她行,欺负风珏就不行!她本来就不是岚枢国的人,所以离开那里对她毫无影响,可风珏是离开了国家,没了父皇,没了其他任何去处的。这样已经够惨了,凭什么还要被这些家伙
指手画脚地研究,是不是祁岚在外生的孩子?
这不是变相地骂他,是野种?
就算风珏放弃了岚枢国的皇族身份,他身上流的依然是皇族的血,人家是纯血统!没了身份一样也轮不到这些混江湖的粗俗之人说闲话!
面前的两个女子还在拐着弯说着风珏的闲话,风珏尽管面上还是酷酷的,妆妆却看见了他在袖子下遮住一半的拳头。
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凤御山庄,他也只是暂时寄住,他又怎么会任由这些人说?
可恶的祁岚!难道就没想过这些?
这些女人也是,妆妆再一次对女人这种生物表示鄙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是如此?就没有几个像她这种懂得如何去享受生活的人吗?不管是在宫里也好,在这里也罢,但凡是女
子,都只会想着要怎么去讨男人的欢心,难道她们自己就别的正经事做?闯江湖的话,出去随便抓几个恶党也弄出点什么名堂来啊?
不然她们闯江湖是为了什么?女中豪杰不都该是非常豪爽,无心于儿女私情的?就算有中意的人,也该是敢爱敢恨,做法大方,而不是这么指桑骂槐吧?
“小公子模样长得很俊呢,江湖中怎么都没听过有这种小生呢?”穿红衣的一个女子轻笑着说道。
“红妹妹真会说笑,祁庄主的人,还用得着去闯什么江湖呀,哪里像我们,要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那么辛苦呢。”绿衣女子一阵嘘声叹气。
如果不是她们的手里都拿着把剑,妆妆真要以为她又回到了岚枢皇宫里。
新生活不是刚开始?怎么还是被卷进女人堆里?这个世界是不是女人偏多?男人都死绝了?
【挑衅,长期PK一夜】3
这两个女子,妆妆认得。虽然没几天的时间,可经常性的碰面也让她已经被逼无奈地记下了她们的名字,以及和祁岚之间的那点小九九。
红衣的叫万红,绿衣的叫绿忧,两个都是一个女子门派的得意门生,据说互相是下一任掌门的竞争对手。本该是视对方为眼中钉的两个人,在面对她和风珏的时候,却莫名地都把目标瞄
上了他们,反而同仇敌忾了起来。
理由无他,只因她们两个,是一群和祁岚有暧昧关系的人当中,时间最长的两个,床伴!
该死的床伴!
她可听小胡子说过了,这俩女人不只是和祁岚有瓜葛,和江湖中但凡有些名声的人都有过些风流事,只不过当中祁岚是最本事的,所以她们最执着于凤御山庄罢了。
混江湖的女子都这样乱搞男女关系?那这江湖得多乱套?
“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凤御山庄这么了得,你们行走江湖的女侠们走南闯北,竟都一起跑这里来往前走来了?”妆妆忍不住把风珏往身后一拉,淡定地说道。
敢惹火,就该有所觉悟!长期床伴就了不起了吗?关她鸟事?
她会火不只是因为这些女人口无遮拦,更因为……她本来不想管这种鸟事,所以昨天去御岚楼找过一次祁岚,结果祁岚居然说……
“反正那些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我没那么多时间理会。”
没时间理?他有时间闭目养神,没时间把他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收起来?难道要他们给他善后怎么着?欠他的?
既然不想理会,那是不是说……不管她的同时,也不管这些女的是吧?那是不是也代表她也想怎么样都可以?反正这里不是皇宫,她也不是小宫女了,受气的日子也该一起不复返了。
祁岚把她给带出来了,总会护着她周全吧?只要出了事有人罩着,被看她只会过小日子,她也不是什么脾气都没有的。
【挑衅,长期PK一夜】4
受其他气她可以一笑而过,不放在心上,可她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却受够了再受女人的气了!
“既然你不想理会,那到时候……你可别心疼她们。”当时,妆妆扔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
她早就想好了,自己怎么都好,就是不许任何人让风珏心里不舒服!
“我们来凤御山庄,自然是找庄主有事了……”万红暧昧地笑了笑,与绿忧交换了一个眼神。
笑个毛线?来勾搭男人就让她们这么开心?
为什么她从来没觉得和祁岚有一腿有多值得喜悦?这些人是脑袋秀逗吗?
“找祁岚有事,就该直接到御岚楼去找,二位不觉得来错地方了吗?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庄主。”这里有的只是她这么一个总受气的小丫头片子,和旁边这个小毛头。
万红和绿忧同时变了变脸色,绿忧先不满地皱眉道:“你居然敢直呼庄主的名字!”
“名字?”妆妆直想翻白眼,不叫名字叫什么?
“名字就是用来叫的,我叫他的名字有什么问题?”
妆妆听得出她们的意思,这祁岚的名字,这些普通角色似乎都是不敢随便乱叫的,那她可就更得意了。
她打从认识祁岚就一直叫的他的名字列,而且……还让他干过不少如果和她们讲,她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事儿呢。
她们受得了吗?
话音刚落,妆妆就发现这两个女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焦点一下子从风珏的身上转移到她身上。
这样很好,想玩是吧?她奉陪就是了。
既然她们在凤御山庄多受限制,而自己没有,这个优势她一定会好好利用的。
“我听说进出山庄的江湖人士除了个别一些像上次看到的那个什么卫盟主之外,很少人能被允许到御岚楼去吧?哎呀,瞧我这记性,吴总管之前和我说过一次,我没注意竟然忘记了。”吴总管,就是那个小胡子。
【挑衅,长期PK一夜】5
妆妆对红绿俩人甜美地笑道:“二位把我说的话忘了吧,我不知道你们去不了那里。啊,如果你们有什么想和祁岚说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的。”
“你——!”万红的脾气似乎要更火爆一些,一听妆妆的话脸色气得爆红,几乎要拔剑。
还是绿忧及时拦住了她,上下打量着妆妆,试探地问:“不知,这位姑娘是出自何门何派?绿忧自问行走江湖已有些日子,却从不曾将见过姑娘。”
想斗也要知道对方什么底细对吧?妆妆承认,这个绿忧还算动了点脑子。
不过……
“本小姐无门无派。”姑什么娘?要叫也要叫她小姐吧?这样显得有身份一点。
“姑娘不是江湖中人?”绿忧诧异。
基本上,和祁岚有所接触的,该说……会在凤御山庄走动的,都是江湖中人,凤御山庄也可以说是江湖之首。
“既然不是江湖中人,那为何会在凤御山庄?姑娘直呼庄主的名字,那么……和庄主的关系是?”
“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我住这里,你没听见他们叫我小姐吗?”妆妆得意地抬抬下巴,“至于和祁岚的关系嘛……”
拉长了声音,妆妆忽然不说话了。
万红和绿忧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风珏也等了好一会儿,可就是不见妆妆往下说,奇怪地抬头看她,结果……发现她也正有些茫然地皱着眉。
和祁岚的关系,这个……她还真就没想过。
朋友?朋友没有会上床的吧?那就……床伴?P!她才不是那种身份,那不是和这红绿灯一样的货?
那应该算是什么?至少,要给她们一个说辞,一个……气得着她们的说辞!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妆妆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说法,而这个说法……让她后来后悔了好一阵子。
“我和祁岚的关系就是……我可以随意出入凤御山庄任何一个角落,包括御岚楼;我可以直呼他的名字,甚至让他给我跑腿;他会对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关系。”
【挑衅,长期PK一夜】6
控制不住自己,这个不算她胡编乱造的吧?当初他就是没控制住自己,结果导致她迷迷糊糊就和他滚床单了,对吧?
其实,要一两句话说清楚的关系,就表示这关系很浅显,也没有什么联想空间,于是……她决定给她们自我想象的空间。
比起她估计说一些让她们听得出来,反而可能会怀疑的话出来,倒不如让她们自己想来的更有作用。人的想象力可是非常惊人的,她们本来看她就不顺眼,听见她这么说,定是怎么能让她们更生气,就怎么想。而这样的效果是最佳的!
在万红和绿忧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风珏也十分诧异地斜了妆妆一眼。
他当然也知道妆妆是故意气他们的,但她说的那些……应该也都是事实,她不会编造一些东西来气她们的。那,那句控制不住自己,是不是表示……她和祁岚,果然有一腿?
那以后,妆妆是不是决定就这样一直住下去了?一直住下去……那要用什么身份住下去?这个,她有没有想过?
祁岚貌似,什么名分也没给过她吧?好像也没有那个意思……
“喂,你在想什么东西?”妆妆忽然诡异地看着他。
风珏本能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想。”
“真的?”明明表情这么奇怪,什么都没想?妆妆不信地挑了挑眉。
“比起我,我觉得你还是注意着点她们。”风珏小声说道。他发现那两个人的脸色可变得相当难看了。
她们是行走江湖的,当然是会武功的,而妆妆可是一点都不会,他也不确定自己学的那些,是不是能和她们比。仔细想一下,妆妆这么激她们,怕没什么好处的。
祁岚要是真的不管,逞一时之快的后果,就怕他们承受不起吧……风珏开始随时提防着她们,就怕她们什么时候手开始不老实。
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是不能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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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祁岚怒了】1
“你可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女子,江湖中可是数都数不清呢。”万红冷冷地哼道。
像她们这样的女子?像三陪一样的?妆妆不置可否。
“那又怎样?”这和她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以为,庄主会对你一个情有独钟?怕是你误会什么了吧?”绿忧轻笑,那笑在妆妆看来尤为刺眼。
拜托,不会笑就麻烦你别笑,比哭还难看,那也叫笑吗?
“我不觉得自己误会了什么,如果有还麻烦提醒一下如何?”
“……你可知道庄主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万红得意地挺了挺身子,一手掐腰,像是故意要把她那傲人的身材给妆妆看一样。
说是魔鬼身材,也不为过,这个妆妆承认。
绿忧倒没像万红那么风骚,只是看着妆妆不高的个子,和娃娃脸,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庄主怕只是一时起兴,觉得可爱一点的类型,也很新鲜,才会把你带到庄里来吧?”
妆妆下意识地只听见自己爱听的,至于其他,全当狗吠。“多谢夸奖,我也觉得自己长得挺可爱的。”
“……”在场的包括风珏在内,同时黑线。
她说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吧?
“而且……”妆妆双手抱胸,好笑地看着万红说:“我想,他就算再没有品位,再图新鲜,对胸大如奶牛,臀圆得几乎能生一大圈小猪仔的母猪,应该是没有兴趣的。”
“你!你敢骂我!”
“我有吗?不记得了呢。”妆妆尽显无赖本色,偶尔耍耍赖无伤大雅吧?
反正,她的确也没有指名道姓,如果她硬要对号入座,她也没办法对吧?
这回,不管是妆妆还是那俩红绿灯,都算错了如意算盘,风珏感觉到不妙。
万红再次被妆妆激怒,而且是彻彻底底的,这回也没有绿忧拦着了,因为……绿忧也被妆妆的话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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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祁岚怒了】2
绿忧动起来的时候,风珏也动了挡在妆妆的面前,趁她还没有拔剑的时候,率先一个飞脚漂亮地把她腰间的剑踢飞了出去。
徒手打的话,对一个女人,他多少还有点自信。宫里学的都是上乘的招式,和这些小门小派的人学的,是不一样的,只要没有了武器,他不认为自己会那么容易败下阵来。
他以为,自己动手了,另外一个女人也一定会来和他打,岂知……万红已经气红了眼,根本不管他和绿忧是不是已经打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向妆妆靠近着!
妆妆毫无武功,根本躲不了,当初她曾经和容若兰折腾过一次,可这次她却没办法躲。上次躲得是短剑,这次要躲的是万红的整个人,她要怎么躲?
万红气急,也忘了要用剑,直接一掌就对着妆妆打了过去。
不需要第二掌,第三掌,就那么一掌,妆妆直接被打中,然后很戏剧性地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妆妆!”风珏心里一震。
“哼!”万红满脸的得意,居高临下地望着妆妆,“连这么一掌都躲不过去,真是没用呢,庄主怎么可能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痛!妆妆捂着胸口痛的几乎要飙出眼泪,不只是胸口痛,上身好像哪儿都很痛。
也听不清万红说的什么,捂着胸口,她又感觉到腹部隐隐抽痛,伤口已经愈合了,她不担心是不是上次的伤又怎样了,只是……可能还是牵动了新生的皮肉,所以才会抽痛。
这是内伤吧?被会武功的打中是内伤吧?听说伤了内脏可是不容易好的!臭女人!
风珏急得只想赶紧把绿忧解决了去看妆妆的状况,那万红似乎还没打够一样地靠近妆妆!该死的,你被再靠近她了!
祁岚!你这家伙!这种关键时刻究竟在哪儿啊!
“庄主不需要毫无用处的女人。”万红说完,就抬起了脚。用手还不够,还想用脚?妆妆在心里把她的祖宗十八代一次骂了个遍。
【惹火,祁岚怒了】3
她发誓,如果她吃了这一脚,回头她一定要到御岚楼去,把祁岚的XX给打爆了!让他下辈子不能人道!
这些货可都是他招来的!
“……”
万红只得意了那么一下,风珏和绿忧那边的动作停了,妆妆也没能发完誓,而万红……却被一脚踢在她的小腿骨上,扑通一下在妆妆面前半跪了下来。
“!”
刚才那一下,妆妆清楚地听见了万红的小腿处传来嘎嘣一下,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一脚可以说踢得相当狠。
绿忧看见祁岚你跟着一张脸,眼中透着冰冷,吓得忘了动作,风珏赶紧去扶妆妆。
“你怎么样!”风珏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妆妆只是咬着唇,不说话,主要也是说不出来啊,稍微动一动就觉得浑身疼。
祁岚无视万红浑身冒冷汗的模样,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把人揪了起来,冰冷地说:“我说过,不许用武功,你没听懂我的话吗。”
“……”妆妆暗暗吐槽,靠!
这厮果然还是和这俩人说过什么的!不是说不想理会吗?
你丫的既然要出来,不会在她还没受伤的时候出来?晚了知不知道!她现在痛死了!他赔得起吗!
“她都说了自己不是江湖中人,你居然用掌力伤她?是我没说清楚,不、准、动、她吗!”
“庄,庄主……”万红的脸色发青,双手挣扎着想挣脱出祁岚的控制,却力不从心。
腿上痛得让她站不住脚,上面又几乎要无法呼吸,万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绿忧在一旁见了也恢复了理智,知道她们惹恼了祁岚,浑身发冷地跪了下来。
“庄主饶命,庄主手下留情啊!是我们不该伤了她,只要庄主能饶我们一命,绿忧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风珏还在注意着妆妆的状况,而妆妆始终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痛得揪紧了眉,祁岚看后,把万红往地上一扔,“吴求。”
【惹火,祁岚怒了】4
“属下在。”小胡子吴总管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日后,禁止她们门派的人再入凤御山庄,日后和她们有关的任何事情,凤御山庄都不予理会,胆敢再入者,杀无赦。”
“是!”
“庄主,她们要怎么处理?”吴求问道。
祁岚连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把妆妆抱起来,转身往御岚楼走。
“扔出去。”
把妆妆放到御岚楼里他的房内,吴求已经叫来山庄里专用的大夫。
刚开始妆妆还觉得很疼,可路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祁岚一路抱着到他房间,现在倒不觉得太疼了。床上都是他身上的味道,闻着……虽然她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说,让她觉得很安心。
大夫把脉把了好一会儿,又看看她的脸色,询问了她都哪里觉得痛各种,一刻钟后才对祁岚说道:“小姐并没有伤到脏腑,那一掌里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内力,只要喝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个,大夫……”妆妆拉拉大夫的衣角。
“这不是内伤吗?”
大夫笑着说:“只是稍微震到了脏器,吐了点血,并无大碍,小姐请放心。”
“这样啊……”
祁岚和风珏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吴求,下去取药吧。”
吴总管和大夫离开后,祁岚坐到床上皱了皱眉,“你不该故意惹恼她们的……”
妆妆把被子往脸上一蒙,懒得理他。
“你不是说不理会吗,还知道我惹恼她们?从一开始你就有注意着吧!嘁!”
风珏也不满地瞅着祁岚,后者无奈。
“我说的不想理是说不理那群女人,又不是指你们,我既然带你们来到这里,自然是会保你们周全的。”
“妆妆都被打了,这就叫周全吗!”风珏撇嘴。
“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祁岚说的平静,声音里却透着保证。
“……”
“行了,我累了,想歇着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妆妆催促。
【狐疑,任性无极限】1
她好像忘记了她现在躺的是他的床,这里是他的房间?
祁岚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还和她较真,对风珏说过后吴求会送药过来,让他记得按时给她吃,便离开了。
说离开也只是下了楼而已。
他的房间是在御岚楼的四楼,而三楼则是他平时处理江湖琐事的地方。
妆妆在御岚楼里整整来了三天,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稍有不满了,对暂时住在三楼的祁岚埋怨埋怨,吴求立刻就会过来解决她的不满。
她来到凤御山庄后受到的待遇向来很好,所以这样也没觉得怎样。
等到连着吃了一周的药,身体也不觉得哪里还会痛了,妆妆也依旧赖在御岚楼里不走。这里好啊!地段好,可以一览众山小,凤御山庄一大半的地方都看得见。
其他地方都是平地,只有这里算得上是高楼啊!难怪祁岚要住在这里,这样有助于观察其他地方的动向嘛!就连上次她和红绿灯待的那个地方,在这里都能看得见的。
祁岚当时即使赶过来,大概是一看见她们吵起来就过去了,这还差不多。
住了小半个月后,祁岚直接对吴求说,把妆妆之前住的地方的衣物什么的都让人拿过来,不需要她开口,直接让她常住在了御岚楼的四楼,而他自己……则甘愿在三楼定居。
其实,四楼独立的房间还是有不少的,毕竟是一整个楼层的嘛,但祁岚还是住在了三楼,反正也方便于他做事嘛。
这样的生活她是相当满意的,没有任何觉得不好的地方,但是……时间越久,她就越觉得……
有蹊跷。
“你也这么觉得吧?”妆妆问风珏。
“的确,感觉不太对劲。”风珏看周围没人,才小声说道:“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好像有点过于……”
“客气?不对,说客气倒不如说是……”
两个人齐声说:“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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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疑,任性无极限】2
对,不管是吴求也好,还是其他家丁和丫鬟,但凡见了他们,那语气那态度,都相当地尊敬。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特别是对你耶!”风珏说。
这更让他们无法理解。妆妆来这里之后,做过什么值得让他们尊敬的事情吗?妆妆自问没有。
风珏也不觉得她会做那种事情……
那是因为什么?
他们也问过祁岚,祁岚只说,因为他对庄里的人说过他们是贵客,所以对他们的态度才那么好,祁岚的话对山庄里的人来说就是圣旨,唯命是从也是自然的。
但就是感觉,还是不太对。
庄里的人对她不只是客气,尊敬,而且是小心翼翼。她稍微随口说一句哪里不舒服了,或者是想吃什么,马上就有人给她端茶递水,下一顿的时候她想吃的东西就会出现在饭桌上。
为了验证心中的疑惑,妆妆和风珏连着好几天,天天到庄里的各个地方走动,故意挑人多的地方,故意找他们的麻烦,用……只有是人都会觉得讨厌的方式,找茬。
不对劲,很不对劲。
当他们几乎想尽了他们能想到的一切方法才在山庄里制造麻烦,让庄里的人鄙视他们,讨厌他们,最终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没看到过哪怕一个厌恶的眼神,依然是妆妆要什么有什么,她说哪里不对庄里的人就说哪里不对,然后去纠正,哪怕妆妆说的是多任性妄为,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故意找麻烦的行为。
这很诡异吧?
“果然他们的态度太奇怪了!”妆妆再次受不了地大叫。
风珏沉默了一下,才提出一个他自认为,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也许是因为祁岚喜欢你,上回又让你无故被他的红粉伤到,想保护好你,顺便弥补?”
妆妆直接给了风珏一个白眼。
喜欢个鸟!
这几天庄里的那些不知所谓的女子们的确是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在这点上她还是挺欣赏祁岚的办事能力的,但这个和那个是两码事!
【狐疑,任性无极限】3
祁岚翻阅着写着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一些事情的资料,漫不经心地听着吴求的汇报。
至于汇报内容,自然是庄里现在养着的那两位闲人!
风珏还好说,这妆妆……光想到,他就觉得头在隐隐作痛。
听吴求说,这些日子这俩人似乎是在庄里到处‘惹是生非’也不是说弄出了多大的动静,只是说……妆妆到处惹小麻烦,而且好像还是故意的。
她本来就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这次一定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把戏?”妆妆嗑着瓜子没好奇地反问:“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妆妆把这些天和风珏总结出来的东西全部扔出来给祁岚,还特别强调了一下,为什么都是针对她的。
别人对她好,是可以,可总要用个理由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那些人肯定是不知道风珏身份的,知道了也未必会因为他是岚枢国皇族就有那种态度,那她呢?就算他们知道自己是个逃跑的小宫女,也不该是用那种态度啊!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而这种别扭在想多了之后反而会让她食不下咽,想不明白就觉得浑身难受。
“你……”
“敷衍的话我不想听,你就痛痛快快地给我个答案,也免得我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胡思乱想。”连别人对自己好都不能好好地接受,妆妆也觉得很古怪。
祁岚一抿唇,妆妆的眼睛立刻横扫了他一下,
刚才,果然是打算敷衍她来着吧!
她是知道祁岚不会害她的,可还是想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等了许久,祁岚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是说了句——
“你只要在这里安安稳稳地住着,对你好就接受,等过些日子……该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了。”
“过些日子?”果然是有文章的!
“为什么还要过些日子?现在不能说?”
“不能。”
【狐疑,任性无极限】4(11更)
“为什么不能!”
“现在还不是时候。”
靠!妆妆无语。
什么叫不是时候?怎么这样?
“我还有事要做,你和风珏到别处玩去吧。”
妆妆被彻底雷倒。
他这是打发小孩子呢?
妆妆气得直接掉头走人。风珏就在房间外面等着,里面的话也都听见了,出来后和妆妆一样面有菜色。
祁岚那句,和风珏到别处玩去,这得是……太绝了!
“他这种说辞,说到底其实也算是敷衍吧?”风珏嘴角抽得厉害。
妆妆又何尝不是呢?
“就算知道他是敷衍又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了,这里面的确是有问题的,不是平白无故对我们好的!”
“知道了又怎样?”具体的还不是一样被蒙在鼓里?“你猜,祁岚说的还不是时候,是指什么?该不会……先对我们好着,然后等甜头给足了,再把我们……”
“把我们怎样?”妆妆直想笑,“难不成他还能把我们卖了不成吗?”
一个已经死了个皇子,和没半点用处的逃宫小宫女?他一个凤御山庄庄主是有多缺钱?
“既然他不说,那我们也不用继续想了。”
“你不想知道了吗?”风珏奇怪,都直接问祁岚了,难道就这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不是说了吗,还不是时候,到了时候……我们也就知道了。你不觉得总这么逼问,也很没劲吗?”反正,只要不是真的要把她卖了,就爱咋咋地吧。
折腾了几天,她发现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再怎么说是为了探寻庄里的人对自己好的理由,人家是给比人做事的,祁岚不让说的话谁也不会开这个口。
那她这样找他们的麻烦多过意不去啊?万一他们其实心里很讨厌自己,只是碍于祁岚的吩咐不能表现出来,那她就错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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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子,童年游戏很有爱】1
暂时祁岚那边也套不出口风的样子,那……妆妆要做的就很明显了。如果要常住在这里,和这里的人关系不好怎么行?人际关系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很重要的,必须重视起来。
于是……
妆妆便带着风珏到之前找过些小麻烦的地方,把那里的家丁和丫鬟们都叫了过来。御岚楼他们不能随便进出,所以她把人都交叫到了她之前住的地方。那儿的院子够宽敞,适合玩耍!
反正,她现在的年纪也不过才十六七,其实……偶尔幼稚一下,也没什么问题是不?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也让风珏好好放松一下。
小孩子嘛,就该有点小孩子的样子,在她那里风珏这个年纪的小毛头都在做些什么?
捉迷藏?这种有点太失水准,而且运动性不太强,不好。丢手绢?这个可以试试。
妆妆先让那些不明所以的丫鬟们围成了一个大圈,自己手里拿着系成一团的手绢站在圈外,这游戏她和风珏提过,但因为当时能和他们玩的人比较有限,这游戏人多才好玩,实际上是没有操作过的。
好在,风珏还是懂的玩法,所以为了让这些人最快的明白游戏规则,妆妆首先拿风珏做了个简单的示范。
首先嘴里先哼着小曲子,这曲子是很重要的,不唱出来没有气氛啊!
“丢啊,丢啊,丢手绢,轻轻滴放在小朋友滴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妆妆蹦蹦跳跳地像个小兔子一样围着他们转啊转,嘴里的曲子哼得那叫一个欢快。
转个大半个圈,到了风珏的身后时妆妆对其他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看好,把手绢一放,撒腿就跑。
风珏早知道会放在他后面,所以妆妆一经过自己,很快就把手绢拿起来追了过去。蹲坐在地上的人本来还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可这么一看,立刻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眼睛里都露出点点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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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子,童年游戏很有爱】2
转了一圈,妆妆坐在了风珏原来坐的位置,这一次又轮到风珏丢手绢了。
有了示范,接下来也就容易多了,反正这些人待的地方大多都是没人住的客院,平时除了打扫也没什么事情做,偶尔这样偷个空玩一玩其实他们都是很欢喜的。
特别是,这游戏还这么新鲜的时候!
对妆妆来说,这是小时候玩的游戏,可对他们而言,这却是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她是不知道他们小时候都玩些什么,但不一样的地方玩的肯定也不同,所以她有信心可以勾起他们的兴趣,玩到一块儿去!
风珏把手绢放到了一个丫鬟的后面,那丫鬟对自己是第一个有些惊讶,脸红红的,还是向风珏追了过去,一开始大家虽然跃跃欲试,还是有些放不开,直到玩了小半个点儿才一点点起了兴头。
大老远就能听见他们远里传来阵阵欢快的笑声,期间还夹杂着一些‘快跑啊快跑!’,‘要追上了!’之类的话语。
别看游戏很普通,却可以瞬间就拉近他们的距离哦!只玩了一个时辰,所有的人的名字妆妆几乎都知道了,有些是她换到一个地方坐时顺便就问了旁边人的名字,有些则是在他们互相称呼着,让对方快点跑,快点追时听来的。
总之,效果颇佳。
总玩一个游戏是会腻的,差不多在所有人都玩过了,也都体会到各种乐趣后,妆妆站到圈中央,对他们拍拍手道:“好了好了,这个游戏就先到这里,我们换下一个!”
本来,妆妆是打算玩红绿灯的,可是仔细想想,手绢哪儿都有,红绿灯可不常有。再者,她现在对红绿灯这三个字也很反感,于是……便决定换个游戏。
把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小沙包拿出来,妆妆嘿嘿冲着他们笑。
先和风珏左右开工在地上花上允许活动的范围,在两侧都画上了一条横线。
“现在,开始分组!”
【乐子,童年游戏很有爱】3
玩大沙包嘛,只要人数刚刚好,随便分成两批就可以开始玩了,但她偏不要!她就是要走这个分组的步骤,这又是另一种乐趣。
为了不让他们有更不好的印象,这次她采取迂回政策,没有由她和风珏上,而是随便挑了两个家丁,让他们挑人分组。
猜拳他们都是会的,石头剪刀布而已。
“谁赢了就有权利挑一个人和自己一组,你可以挑个头小一点的看着灵活的,这样对这个游戏也不叫有利,如果身材比较庞大,或者脚步不够快的,很容易就会成为攻击目标哦~~”妆妆说明道。
有了‘丢手绢’做铺垫,这游戏要进行就快多了,他们互相间也都是认识的人,自然是知道那些人动作灵活的,于是这分组也成了相当激烈的活动。
……
“你们记得,如果没有把握抓到沙包的话,一定要记得躲,不要让沙包碰到自己哦,连衣角都不可以!”妆妆积极地说明着,自己也小心地准备躲闪。
她和风珏被分到了不同的组,而她们这一组是赢家,可以先玩。
“躲,快躲!好样的!”
“打!打小刘那边!快,把沙包丢给我!”
“来呀!”
“抓得好!刚才‘死掉’的,小柔,来上!”
“……”
祁岚在一旁看着妆妆满头大汗地玩着……他没见过的玩意,啧啧称奇。
她还真的是一点都闲不住。在岚枢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么好动?不都只是待在水芙宫里,除了浇花晒太阳,几乎天天憋在房间里看书?
这会儿,怎么就一刻都停不了了呢?
被她叫来的山庄里的人也似乎都乐在其中,居然没一个人发现他在这里……
“庄主,要去叫她们吗?”吴求问道。
祁岚摆摆手,“不需要,让她们玩着吧。”她自己找乐子,总好过总是来吵着对他问东问西。
这样的游戏,也只有不会武功的人才玩的出乐趣来。
【乐子,童年游戏很有爱】4
因为不会武,所以比较公平,玩的也比较畅快,若是一群武林高手玩这些……怕玩完了之后非死即伤……
妆妆的样子,完全是和庄里的人打成了一片,她穿的衣服也很普通,本来她就不太喜欢那些太过华丽的衣服。加上她个头也不高,在人群里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太容易找,和普通的小丫鬟没什么分别。
只是,性情上,怎么都不像个普通的丫鬟……哎。
他之前都庄里的所有人都叮嘱过,绝不可怠慢贵客,结果倒好……还是被她弄得完全搅和到一块儿去了。平易近人这点倒是可以解决不少问题,可是……这样似乎,也不太好吧?
她之前问过的问题,等过几天……大概也可以告诉她了。
也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他自认还比较了解妆妆的性格,可这种事情……没发生过,她恐怕也不曾想过,他也很难说她知道了之后的反应是好,还是坏。
从一般人的角度来说,一定都会认为是好事,而她……才刚离开岚枢皇宫,他也不敢说她一定能够接受得了。
如果可以,他到宁可再这么让她先住着,能晚些再告诉她是最好的。
“哎……”
微微一叹息,祁岚对吴求说了句到了吃饭的时间再去叫她们,就独自离开。
迟些,还是早些,其实……都不是他说了算的,到了日子……该知道的总要知道。
反正,做最坏的打算,她也不会是为了表面上的变化就会性情大变的人,最有可能的反应就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依然得过且过。
呵……
看她玩的那么开心的样子,他大概还有个几天清净日子,等过几天那边来消息了……要处理的,就多了。
眸色微微起了些变化,很快又恢复如常。
那件事必须告诉她,可另外一件……怕还要暂时再瞒一阵子,其他事情都好说,惟独那件……即使是她,怕也不好处理。
【传唤,苍耀帝要见她】1
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其实游戏也是一样的,偶尔回味一次还可以,连续玩上好几天就不行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和那些丫鬟们疯狂地玩了一周的时间后,妆妆疲劳了。
她的目的反正是已经达到了,和庄里的人关系都处得相当好,刚开始没叫来的第二天第三天时,也听说了玩过的人的说法,也一起来玩。对她的印象,她敢保证,所有人一致都会非常地喜欢她!至少不会有人讨厌了!
顺便,她也把红绿灯,还有稻草人的玩法,所有她想得到的,用沙包可以玩的,徒手玩的,画线玩的,她带着玩过一遍之后都教给他们了。
日后,有他们玩的,她就不奉陪了,幼稚一周就够了,再多下去她真的会以为自己也返老还童了……虽然她还不算老。
而平时不运动,忽然一下子运动这么久导致的后果也是,让她浑身酸痛了整整三天。
_奇_如此,在距离上次她质问祁岚十天后的今天,身体也终于不太觉得酸痛时,祁岚对她说:“之前你问的问题,今天给你答案。”
_书_“咦?”这么快?
_网_才十天的时间,她还以为至少也要个把月的。
_电_“那你说吧。”妆妆往他边上的椅子上一坐,摸了摸桌上茶壶的温度,确定不会烫之后,也不管是不是给她喝的,直接整个拿起来对着嘴就灌了两口。
_子_说来也奇怪,他这里的茶居然一点都不会苦,还带着些微的甜,好像加了别的什么东西,所以她最近特别喜欢喝茶。
_网_祁岚对此已经见怪不怪,面色平静地说道:“去换件衣服。”
“……?”妆妆嘴上动作未停,只是向祁岚投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等会儿,你和我一起入宫。”
“……”
茶水顺着嘴角漏了出来……祁岚顺手替她擦了一下,妆妆双眼微微闪烁。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把茶壶一放,不确定似地问:“你刚才是不是说,入宫?”
【传唤,苍耀帝要见她】2
宫?皇宫?她现在对皇宫这个词还是相当敏感的。
他指的,又是哪个宫?
“你说的入宫是指?”
“苍耀皇宫。”祁岚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妆妆完全看不出他究竟想玩什么。
“为什么我要去皇宫?”她是有听说,凤御山庄和苍耀的皇族好像是有点关系的,可是……和她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吧?
“……皇上要见你。”
“哈?苍耀国的,皇上?”
“嗯。”
真……扯淡!“为什么皇上要见我这么个小人物?”她认识苍耀国皇上吗?话说,对方认识她吗?知道她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个人的存在吗?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庄里的人对你那么客气?”
“是有怎样?”
“跟我入了宫,见了皇上自然就知道了。”
“……”之前问他,他一句话不说,只说时机到了就知道了,那现在就是……时机到了?
“皇上也不是随便想见就见的,前阵子苍耀国内事情繁多,本来没时间的。但是……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理由,我就姑且派人去和皇上说了,所以……今天就去。”
本来他以为还应该要再等些日子,谁知道……他居然毫不犹豫地就推掉了其他国事,说来也是,毕竟是等了那么久……人都来了,没理由不尽快见面。
“总之,你现在立刻去换件合适的衣服就是了,半个时辰后出发。”
真够强硬的!妆妆暗暗吐槽。
但,该换衣服还是要换。
对皇宫,说实话她现在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了,可苍耀的……毕竟还是没有去过的,对苍耀,她现在只在凤御山庄待过,目前为止感觉还是不错的,那苍耀的皇宫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她不要再和皇帝这种身份的人,都半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祁岚不至于在这方面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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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唤,苍耀帝要见她】3
如果真的能知道山庄里的人对自己的诡异态度,她倒也想去看看。
来时她基本上可以说没带什么衣服,但她现在的房间,御岚楼的四楼里,女式的衣服几乎放满了两个衣柜,都是祁岚直接吩咐人去按照她的身材定做的。
她是不记得来到这里之后有量过三围,至于祁岚为什么那么清楚她的身材……这个她想,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衣服都是她比较能接受的款式,不太华丽,也不至于说太过简朴的好像村姑一样。她挑了一件米色的,外形设计简单大方,蝴蝶领,袖子是喇叭式的衣裳。
照了照镜子,看上去还算过得去,挺体面的。这样去见皇帝,应该不算失礼,也不会给祁岚丢脸吧?
虽然她觉得,自己这张脸配什么衣服都好看……
这个真不是她自恋,而是这张娃娃脸,的确很好配衣服。
半个时辰后,她换好了衣服来到凤御山庄的大门口,看见祁岚已经在马车前等候。
她之前还觉得给她半小时的时间换衣服似乎多了点,但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觉得……刚刚好了。她忘记把从御岚楼走到门口的时间算上了。山庄多大呀,她已经尽可能地快地走了,结果也花了一刻钟的时间……
有时候地方太大也不好,走路太累了。
对宫廷楼阁,她已经失去了任何兴趣,凤御山庄的房子和岚枢皇宫的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她想……两国建筑方面的差异是不太大的。
坐在马车上,妆妆一点翻车帘往外看看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悠哉地吃着祁岚准备的点心,等着抵达目的地。
路上,祁岚也没说什么。她以为他会稍微叮嘱一下,比如见了皇上不要像以前面对岚枢国那位皇帝大人那样,稍微收敛收敛脾气等等,结果……居然什么都不说?
他真的这么放心她不会再弄出点事端来?在岚枢,她虽是千般不愿意,也算是给人家国家里搅和了一团浑水跑了吧?
【传唤,苍耀帝要见她】4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时辰,妆妆隐约感觉到周围街上的噪杂声不见了,偶尔能听见几声‘祁庄主’的唤声,听上去相当尊敬,在山庄里她也常听见这种唤声。
他们这是要入宫,不是在山庄,那这些叫声?
周围的嘈杂不见就表示,可能是快接近皇宫了……
迟疑着稍微掀了下帘子,正好看见几个看上去是宫廷侍卫的人低垂着头对他们所坐的车行着礼。
车外的风景早已经变化,不需要猜测便知,已经进宫了。
她记得过去,在岚枢的时候是听说进出宫的检查都是很繁琐的。
“这里是苍耀皇宫?”
“宫门附近,刚入宫不久。到帝宫还有一段距离,接下来就要下车走了。”话刚说完,就感觉到车已经停了下来。
掀开帘子,外面意外地站了两排的侍卫,看见祁岚出来,又是那句听上去尤其古怪的,过分恭敬的态度。
“祁庄主。”
两排的侍卫在前面走着,而她和祁岚则在后面,由前方的人带路。
这些人应该是因为早就知道祁岚要来,才特意迎接的吧?祁岚是江湖中人?一般来说,朝廷和江湖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到他这里这些道理就不通了?
要不是知道他是凤御山庄庄主,看见这种排场,她还会以为他其实也像风珏那样,是苍耀国的皇族呢。
路上但凡看见祁岚的人,不管是看上去身份低的还是高的,看见祁岚都是同一个反应,恭敬。那态度好似祁岚是苍耀的第二个土皇帝一样。
你得混到多牛逼才能有这待遇?
反了天了还?
凤御山庄在苍耀的影响力,当真这么大?难怪当初祁岚在岚枢的时候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抓,甚至临走也故意在那人面前露面。
他应该也是知道祁岚的能耐的吧,所以不会轻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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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皇帝看着很眼熟】1
帝宫……
刚才,祁岚是有说过要到帝宫还有些距离的。这个所谓的帝宫,指的应该是……帝王寝宫?
会客的话不是都有专用的会客的地方吗?怎么一上来就直接到皇上的寝宫去?
路上,妆妆越想越觉得奇怪,忍不住拉拉祁岚的衣袖,小声地问他:“我们这是要去苍耀皇帝的寝宫?”
“是啊。”
说了是皇帝要见她,自然是去帝宫。
“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她现在对皇帝两个字是相当没有好感的,都有阴影了。
说到皇帝寝宫,感觉也不太好,祁岚该不会是把她往帝宫里一扔,自己拍拍手走人吧?
妆妆有些怕怕地咽了咽口水。
“干嘛弄出一副好像我要把你怎么样一样的表情?”祁岚不满地挑眉,轻笑,“你该不会是,怕了?”
“额……我怕什么?”
“没有?”
“当然没有!”虽然话是这么说着,祁岚却没有忽略她拉着自己衣角的模样。
这模样的她,真是可爱。
“行了,别多想了,带你到这里来,对你绝对不会是坏事的。”
这样让她拉着衣角让人看了未免奇怪,祁岚直接拉起妆妆的手,信步往前走。
“……”
他们到达帝宫,日耀宫的时候,侍卫说皇上正在御书房和几位大臣商议国事。
祁岚只说让他去告诉皇上他们已经到了,侍卫点了头离开,祁岚则径自走进了皇上的寝殿。
这种大胆,让妆妆都差点吓到下巴。最重要的是,周围的人居然主动打开大门让他进去……他们就不怕祁岚会对他们的皇上不利?
皇帝的寝宫,未经皇帝允许肯定不能随便出入,那便是……皇帝允许让祁岚随意出入了?皇宫里最重要的地方莫过于这里了吧!
“你该不会是皇宫里的VIP客人吧?”妆妆嘴角微微抽搐着,对祁岚如在自家一般的自在表示极度不平衡。
【帝宫,皇帝看着很眼熟】2
“什么披?”祁岚莫名。
“就是说,为什么你可以这么随便进到这里来!”妆妆见周围没人看着,也坐了下来,不过动作可没有祁岚那么自然,很是拘谨。
祁岚毫无顾忌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御用茶水,有滋有味地品了起来,随意地睨了她一眼。反正都来到这里了,也不需要刻意隐瞒什么了是吧?
“我是在替他办事,他若不给我个通行证,岂不是扰了我的心情。到时候我若不干了,头疼的是他。”
“办事?去岚枢的事情?”妆妆脑袋一下子灵光起来。
“这么说,你去岚枢是因为苍耀皇帝的命令?”
“命令?”祁岚皱了皱眉,“没有人能命令我。”
“……”妆妆无语。嘁,知道你厉害,也用不着这么强调吧。
“……只不过是有利益关系而已。”祁岚意味深长地说道。
奸商!一瞬间,妆妆在祁岚的身上看到了商人的影子!
***
妆妆并没有等待太久,也来不及再胡思乱想,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一群人下跪的声音。
“皇上万岁万万岁。”
“来了!”妆妆吓得本能地站了起来。
苍耀国可是第一大强国,如果得罪了苍耀国的皇帝,和岚枢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若这里都待不下去了,她在这个世界也就算是到头了吧?
为了不要给苍耀帝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妆妆头一次决定,这次是真的要放低了姿态。好在装奴才样的本事她也学到了,所以做起来毫无难度。
当门打开,妆妆低着头看见金黄|色袍子的一角时,立刻就准备叩头,嘴里也说道:“给皇上请安……”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用什么身份说话,自称民女似乎也很奇怪,这五个字……应该不会显得太失礼吧?
真想着,膝盖几乎已经到贴地,一双大手忽然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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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皇帝看着很眼熟】3
祁岚也奇怪为什么妆妆忽然变得这么乖了,幸好……皇上把人及时扶了起来,没让她真跪下去。
这又不是多正式的场合,她至于这样吗……难道真怕他对她不利还是怎么?
“无需多礼,起来吧。”
低着头,妆妆心里舒了一口气,这皇帝的声音听上去很好听,口气也很温和。
“不需要太过距离,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坐吧。”
妆妆狐疑。自己家?这个,不太好吧?虽然这样想,既然人家都说了坐吧,她也没有太客气,太客气就显得虚伪了不是?
于是,坐下来的顺便就一点点抬起了头。
终于看见苍耀皇帝的庐山真面了!甭说,这皇帝长得可真俊!不是祁岚那种风流中透着气势的帅,而是很儒雅,又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
可能就是与生俱来的王者的气质吧……
特别是那双眼睛,柔得几乎可以挤出水来,美貌细长细长的,修的很漂亮,嘴唇厚度也刚刚好,亲起来一定很舒服!
可是……这些都没什么,妆妆仔细盯着他的五官瞅了半天,这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莫名地亲切,而且……很眼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儿见过。
可她又很肯定,她没见过这个男子。
苍耀帝也没有责怪她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反而是和她一样也上下打量着她,细细地看着她的眼眉。
最后,居然是妆妆先觉得尴尬了起来,拉着祁岚问:“这皇帝怎么这么看着我?”
为什么她越发觉得,皇上看着她的眼神……好热情,热情得有点过分,让她渗得慌。
“你不是也看着他看了很久,怎样?觉得如何?”祁岚反问她。
“如何?”能如何?“挺好看的,而且……好像有点眼熟。”
她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很奇怪,可的确是眼熟,她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她还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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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这是在查户口吗】1
“听说,你救过祁岚是吗?”
苍耀帝似乎真的没打算和她白谱子,居然很平常地问起话来了。
妆妆脑袋一当机。
“皇上指的哪一次?”
祁岚和皇上同时变了下脸,祁岚是觉得颜面有些过不去,而皇上则忍俊不禁地瞄了瞄祁岚,抿唇一笑。
“还不只一次?”
为什么皇上会知道这些事情,她当然也不笨,大概就是祁岚在岚枢的时候,和苍耀这边也有联系的吧?
“当然不只一次。一开始是他入宫的时候把他藏起来,这算一次吧?”妆妆用眼神询问皇上,后者点头。
当然算了。
“还有一次,他被中毒,也是我想办法救的!”
最后还有一次,因为她一时心软,把她自己搭给别人,这虽然不算和救祁岚没关系,可这是他欠她的!
“这么说来,你到岚枢如果没有她帮忙,还真很难平安回来啊。”皇上取笑祁岚。
祁岚不语。
之后,皇上又问了妆妆一些祁岚在岚枢时候的事情,她也照实回答,一来二去,一开始的拘谨也慢慢退去,说话时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
也许,皇帝都会用这招,想当初郁琉不就是用这招来让风珏放松下来?
“我听说,你在岚枢国的很逍遥?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能在皇宫里还那么快乐的宫女,你怕是第一人吧?”
妆妆只是耸耸肩,无所谓地说:“自己找点乐子呗,不能总玩什么勾心斗角吧!累不累啊她们。再说,就算我想玩也轮不到我。”
所以,当然是该过日子过日子。
皇上赞同地点了点头,看着她露出欣慰一般的笑容。
“你,是什么时候入宫的?”
妆妆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从她来到这里好像就没人问过,她也只是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没有认真想过如果有人问起该怎么回答……
“不到半年……”
【诡异,这是在查户口吗】2
来不及酝酿什么谎言,她顺口把穿越来的时间说了出来。来这里也的确有小半年了……
说起来,时间过的也挺快。
“家里人呢?”
这回,祁岚也注意着听她的回答。
“不知道。”
她的确是不知道,他问的应该是这个身体的家人吧?那她怎么知道去?当初是蓉妃捡到晕倒的她的,她当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蓉妃也没说什么就留下她了啊。
“怎么会不知道?”祁岚不解。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妆妆摊手。
发现皇上和祁岚都露出怀疑的眼神,妆妆只好又补充道:“我撞到脑袋了。”
她承认,自己完全是在敷衍,但这种说辞是很容易蒙混过关的,也是最常用的。只要说撞到脑袋,不记得任何事情都可以用这个理由混过去。
“撞到脑袋?”祁岚半信半疑,“你过去怎么没说过?”
“你又没问过……”这种蹩脚的谎言,她也没想过自己居然也会有用到的一天。
“那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皇上还抱着一丝希望地说道。
“不记得。”
“……那,为什么你知道自己的名字?”祁岚问出疑点。
“醒过来我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你还记得你会说西玛语。”
“……”靠!怎么他总是记着这种地方。
果然皇上也点了点头,很少外国人会说西玛语,这点也让他怎么都想不通,她……应该没什么机会学到这些才是。
“我不知道,只是那些语言刻在了身体里,自然而然就会说了,也许是以前机缘巧合学到的吧。”
鬼知道什么机缘巧合,这可是她教了大笔钱学来的东西……
“……这样啊。”皇上和祁岚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再多问。他们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不管妆妆说的是真还是假,他们都只能在暂时接受她这种说辞。
谁让他们没有掌握任何消息呢?
【诡异,这是在查户口吗】3
妆妆静静地观察着两个眼神交流中的男子,越发觉得好像是什么圈套。
这算什么?查户口吗?怎么问的这么详细?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以前是个什么货,他们再问下去她就招架不住了……
她以前是有听受过疑似这种查户口式的骗局,可这里也有这种东西?而且还是皇帝带头?应该不会吧……
妆妆扯了扯祁岚的衣服,后者转过头,挑眉。什么事?
对皇上歉意地一笑,妆妆拉着祁岚到角落里,恶狠狠地瞪着他,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带我到皇宫里来见皇帝,又问这么多问题。”
“……只是皇上想了解了解你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也很奇怪吧!
“我就一个小人物,堂堂苍耀国的皇上,掌管天下的人,为什么会想多了解我?你该不会真的在想着要卖了我吧?”
“小人物?也许你以前是小人物,可以后……不会了。”祁岚望着她若有所思。
那眼神让妆妆心里咯噔一下。
这什么意思?小人物就是小人物,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变成凤凰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吧?她当麻雀当得挺好的。
“你若真的想知道……”
“嗯?”
祁岚指着依然笑眯眯地等他们谈完的皇上,“你可以直接问他,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反正,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叫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她的。
“我说过,带你来这里只会是好事,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
妆妆还是不大相信,但还是重新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总不好让皇上等太久。
“……”
就算说让她问,这个……要怎么问?
皇上问这么多,是查户口吗?是不是祁岚想把她卖了?您在琢磨筹划着什么?
她要是这么问了,说不定本来没事也会变得有事的。
这让她怎么开口……
【雷翻,失算多年的公主】1
酝酿了许久,妆妆终于深吸了几口气,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问皇上。
“那个,请问……到底召见我是想做什么?您直说吧?我猜来猜去,也猜不到什么。”
皇上还是笑而不语。
“在岚枢国,我也不过就是个小宫女来着,什么都不是。来到这里了,一样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宫女都不是,只是个民女了。
“为什么,皇上要见我?还问这么多问题……貌似也没问出个什么重点。”这话,妆妆说的尤其小心,因为她怕,皇上万一以为她想说他说话没个重点,是在拐着弯骂他就不好了。
谁知,皇上不但未生怒,反而笑了。
“当然有重点啊。”
“有吗?”
皇上的眼神变得比之前更加柔和,平和地说:“因为,我想从你的口中,从你自己的口中知道,你过得究竟好不好啊。”
“?为什么?”
她承认,如果排除掉她逃离岚枢国前段时间的事情,在皇宫期间大部分时间里,她过得还是挺好的。
可他没事关系她做什么?他该关心的不是国家大事?
“之前,祁岚虽然有通过飞鸽传书告诉我你的近况,毕竟是没有用自己的眼睛亲眼确认,所以我总想着,等你来了,定要听你自己说,你过得好不好。”
皇上的话乍听之下非常诚心诚意,她听得出来是心里话,没骗她。
可这样很奇怪吧?
祁岚和皇上有飞鸽传书,那就有吧!那为什么,他们交换的消息里面,会包括她的近况?祁岚究竟瞒了她多少事儿?又把自己的多少事儿告诉这个皇上了?
理由呢?
皇上这么闲,定期就听祁岚说她这个小宫女的日常生活这种废话?
“那个,您说的我都迷糊了……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如果我说的有什么得罪之处,请您见谅。”
“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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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翻,失算多年的公主】2
“皇上该关心的,应该是国事吧?为什么会……让祁岚告诉您我的事情?”祁岚不会无聊地和皇上说这些废话,既然说了,自然是皇上要求的吧?
“呵呵……因为你的事情,也很重要啊。”皇上若有深意地笑。
她受够了这种卖关子的态度。
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可又不太愿意随着他们的性子问出来,偏偏心里就是痒得很。不问出来,不弄明白她回去都会睡不着觉!
反正这个皇上的样子也不吓人,没岚枢那边那人那样的气势露出来吓她,和祁岚似乎关系也不错……
她也豁出去了。
“皇上,您就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吧。今天叫我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事?”
皇上的双眼不曾离开她的脸庞,指着下巴笑问:“你想知道?”
废话!
“想!”
再次看了祁岚一眼,后者也点了点头,他这才轻轻呼了一口气,对她说:“那么,我就单刀直入。”
我?妆妆慢半拍地发现,皇上在她面前居然没有自称‘朕’。好吧,她承认自己对这个字眼因为某种原因已经有些敏感,忽然发现没听见,也知道……这从某种意义上是特别相待的意思……
“您说。”
“你,是我苍耀国的人。”
“……”
苍耀?她?她是苍耀人?
“哦。”妆妆很平常的应了一下,表示知道了。本来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哪国人,苍耀和岚枢国的人在样貌上也没什么分别,她就算是苍耀国的人也不奇怪。
敢情,现在这不是出国,而是回国啊……
“然后呢?”不可能只是为了说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吧?
“祁岚,是我拜托他去岚枢国做些事情的。”皇上忽然话锋一转。
“哦……”所以?
“您让他去做什么了?”在她能看到的范围内,她没发现他做了什么。
“我让他到岚枢皇宫,寻人。”
“寻……人?”
【雷翻,失算多年的公主】3
“你在岚枢,好像也没寻到什么人吧?”妆妆呢喃。
基本都是在她那里厮混,出去一趟,还给她中毒回来让她伺候……
就算是这次出宫,他除了带着她和风珏,还带了别人出来吗?一路上,马车上也只有他们三个人。那他要寻的人在哪儿?
“苍耀,我的母后,也就是已经去世的太后,共生了两个孩子。”
妆妆听着皇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讲起自己的身世,脑袋更乱了。这什么情况?
“一个就是我,还有一个,就是我皇妹。”
妆妆感觉,盯着自己的视线又热了一些。眉角抽了一下,心里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开头的方式,这个狗血的剧情……
“当时,太上皇病危,宫里正为了争皇位乱成一团。母妃怕其他的兄弟为了不然我聚成皇位而拿我皇妹下手,便让她的贴身婢女把皇妹送出了宫,甚至送出了国。”
这听上去,很像她看过的某个古装剧的剧情。
“后来,国家稳定,母后临终时让我去寻,却听说……那个婢女赶上饥荒,病死了。”
“真杯具……”妆妆知道这时她应该抱着遗憾的心情,可莫名地,就是想笑。
那个婢女,也太倒霉了一点。那那个他的小皇妹呢?
皇上有些难过地说:“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以为皇妹也死了,那阵子真是难受,母后刚去世不久,这个消息对我而言,又是一个重大的噩耗。”
“……”
“可是,凤御山庄查到了她在临死前把孩子托付给了别人。”
“没事?太好了……”看见他这么难过的样子,连妆妆都不知不觉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嗯。”皇上也笑了,“那个人到了岚枢国,虽然勉强把孩子养大,可终究还是养不起了。而那婢女临死前也没能把这个孩子的重要性告诉那个人,为了生存,不让自己和孩子都饿死,只要把孩子卖到了岚枢国的宫里去。”
【雷翻,失算多年的公主】4
“停!”妆妆有些受不了这烂剧情了,紧张地喝了一口茶换换气儿。她知道,紧接着他说的话,很可能把自己雷翻……
“所以,你让祁岚去找这个孩子,也就是你的皇妹,入了岚枢国的皇宫?所以,他才会有事没事总往岚枢国的资料库跑,想查到关于你皇妹的下落?”这样就说得通了吧?
“不错。”皇上赞赏地笑。
赞赏什么呀,这么推理那是常识好吧?
这么说的话,祁岚如果没找到,肯定不会轻易回来,就算因为她的事情迫不得已回来了,也应该会立刻再回去探。而他并没有回祁岚,而且好像也没有丝毫的打算,甚至带着她来这里见皇帝。这么说……
“皇上。”
“嗯?”皇上似乎就是在等着她提问,好心情地等着她的后话。
“长篇大论也说够了,我现在只想再听一句话,总结性的结论。所以……说了这么多最后的结论就是?”
“结论就是……”皇上的一根手指指着她的鼻尖,满足地笑道:“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那个小皇妹,就是你。妆妆。”
这是皇上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很悦耳,听上去非常亲切,也是同时,终于让她知道了这张脸为什么看着那么眼熟了。
最狗血的千里寻亲,加上最狗血的台词,绝了!还能更雷一点吗?
她不会怀疑是不是他们弄错了什么,既然祁岚敢带着她来,就表示有着足够的证据,而最能让她认同的人,也就在她的面前,对她露出作为一个兄长,非常称职的,也非常愉快的笑容。
她可以清楚地在那张脸上,看见寻得自己皇妹的那种喜悦。
她的确觉得当麻雀是很不错的,可最终……她居然真的,飞上枝头了。
从一个使唤丫头,真正地变成了金枝玉叶,千金之躯。
在岚枢,她被封了个挂名公主,对此她毫无感觉,而如今……真的变成苍耀国的公主了,除了没有真实感,最多的果然还是……
好雷人啊!!
【万俟,飞上枝头当凤凰】1
就说为什么看这个皇上的脸这么眼熟吧,因为眉眼间和她很像啊!一家子当然像了!她不怀疑他们找错了人,正如他也不会怀疑她是假的一样,只要看脸,不管是谁都能知道了。
八成,祁岚当初也是先看到她的连才开始怀疑,然后着手调查的。至于他什么时候确认的,就不得而知了。
她怎么会不觉得熟啊,差不多的脸她几乎天天在镜子里看啊!
“那……苍耀,皇室里不是有很多兄弟姐妹?”她不知道这话要怎么问。那些兄弟姐妹也算是她的兄弟姐妹吧?但她就是说不出‘我们还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说到底,来这里之前的二十年,她一直都是独生女。
“皇城里已经没有了。”皇上如实回答。
“在他登基前,其他皇族的人都各自赏了封地,离京了。”祁岚补充道。
离京……也算是一种合适的处理方法。没有用更决绝的方式直接赶尽杀绝,也表示这个皇帝,这个……忽然变成了她名义上的,哥哥的人,不是个狠辣的人吧?
从她到现在为止所看到的,也的确看不出狠辣。
“祁岚说,你在岚枢的时候,是叫琼妆妆,是吗?”皇上温和地问她。
“对。”不只是是在岚枢,她的本名也就是叫这个。
“……难道,我还有别的名字?”妆妆顺理成章地想道。
既然说她是这个皇帝的妹妹,那是不是也表示……她在这里的本名不应该是琼妆妆?
“自然是有的。”
“……叫什么?”妆妆谨慎地咽了下口水。好吧,她承认对新名字其实挺期待的。
岚枢的国姓是郁,不知道苍耀的是什么。
“你姓万俟,单名一个妆,字心逸。妆这个字当初那个婢女托付时大概是说过,所以你现在才会叫妆妆。”
万俟,妆?还有字……古人就是麻烦,这个字就像是亲人叫的爱称之类的东西吧?
【万俟,飞上枝头当凤凰】2
万俟,万俟……其实,虽然她是不太喜欢穷装装这种名字,可她祖姓的确是琼,连祖宗姓氏都要改掉,就为了在这个世界待着,为了做凤凰啊……
“万俟,真是好姓,好姓。”妆妆笑得有些假。
“我叫万俟曜,字雪岚。以后你可以叫我皇兄,也可以直接唤我的名,随你。”
“皇……兄?”妆妆有些茫然。
这事情来的毕竟太过突然,冷不防多了一个哥哥,心里总觉得很奇怪,她一直都是独生女啊,要习惯有一个哥哥,还是这么牛逼的,当皇帝的哥哥,感觉有些心虚。
严格说来,自己也不是原来的琼妆妆,白捡一个这么好的哥哥啊……
可是,当她如此不肯定地唤了一声皇兄后,皇上……万俟曜的眼底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喜悦,而这种显而易见的变化,也让她稍稍放下了心。
万俟曜从怀里拿出了一块赤红的玉佩,递给她,说道:“这块玉佩算是皇兄给你的礼物,就当是重逢的纪念。”
“玉佩?这真的是玉?”妆妆知道,这东西一定非常值钱,而且……既然刚见面就给她,大概不只是值钱这么简单的吧?
她有眼睛,会看。万俟曜的腰间也别着一块相似的玉佩,玉佩大小一模一样,半径大概两厘米左右,算不上很大。万俟曜腰间别的上面的图样应该是龙,而她这只是凤……
这东西大概是皇家信物什么的吧?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妆妆道了声谢,小心地把玉揣了起来。
“我知道忽然对你说这些,你可能还有些消化不了,不过没有关系,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你若有何疑问,随时可以问我。”
“我家?是说,让我以后住这里吗?”妆妆犹豫了一下。
万俟曜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你是我苍耀的公主,这皇宫自然就是你的家。”
祁岚一直仔细注意着妆妆的模样,看上去……对于这件事情除了惊讶之外,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厌恶或者是对他隐瞒事情的不满情绪出现。
【万俟,飞上枝头当凤凰】3
在岚枢时,她是作为宫女,而如果留在这里,留在苍耀皇宫,她是公主,是把这里当做她的家来住啊……
妆妆想了一下,下意识地又看了看祁岚。
好吧,虽然不见得说以后真的会一直常住在这里,但真的说要接受这个公主的新身份,她也的确需要适应一下,暂时住下……也是好的。
“那就暂时先住下好了。”
“暂时?”万俟曜咦了一声,之后发现妆妆看了祁岚一眼,才若有所思地笑了。
“正好快到午膳的时间了,你也该饿了吧?”万俟曜温和地询问,妆妆对他过于温柔的态度弄得晕晕乎乎的,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有点。”
万俟曜动作极其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让人准备午膳。
在他吩咐人准备各种菜色时也问过她想吃什么,想的非常周到。妆妆看着他为自己这么用心,心里越发觉得紧张。
“祁岚。”扯了扯祁岚的衣袖,妆妆掩嘴轻问:“我就这样,没关系吗?”
祁岚挑眉,“你指怎样?”
“就是……这样心安理得地住下来,做苍耀国的公主?”她真的蛮担心,万一哪一天他们忽然对她说,哪里搞错了,虽然从容貌上这种可能性很低,可心里还是觉得忐忑不安啊。
“你本就是苍耀的公主,自然可以心安理得地住下。”
“……”话虽然这么说……
午膳,妆妆和祁岚都留在了万俟曜的寝宫,餐中,万俟曜不断地给她夹菜,俨然是一个体贴的皇兄的样子,害得妆妆都觉得不好意思,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了。
祁岚倒像是已经习惯了在这里吃饭,态度自然地像在自己家。
在岚枢国,她虽然只是宫女,但吃的其实也还不错的,在凤御山庄更是没话说,可这顿皇家的午餐……不得不说,是更加无可挑剔的。菜色不但味道好,而且样子也非常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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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飞上枝头当凤凰】4
“怎么样?好吃吗?”
“嗯,很好吃,谢谢……皇兄。”对这个新称呼,妆妆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叫起来难免有些生硬。
好在,万俟曜并不介意,知道这的确需要一阵子适应一下,只是一笑而过。
“明日我就会发下皇榜,诏告天下。”
“嗯?昭告……天下?告什么?”妆妆嘴里咬着一小块鲤鱼肉,茫然道。
“当然是诏告天下说,已经寻得了失散多年的公主啊。”
“耶?有……这个必要吗?”那不就是说,整个苍耀国的人都会知道?那万一哪天真的说弄错了,她岂不是想躲都躲不了了?
“当然有必要,苍耀国的国民都希望尽快寻得公主,如今找到了,自然是要告知于他们,普天同庆啊。”
“苍耀的人,都知道……苍耀走丢了一个公主吗?”
“因为他登基以后就一直高额悬赏让人寻找,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祁岚解释。
从这点可以看出,万俟曜是真的非常希望能找到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的。
“日后,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公主,这里就是你的家,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在这里,不会有人再让你做不愿做的事情。”
“……”筷子忽然放下,妆妆眸色微微一变。
他说这话,也就是说……下意识地看向祁岚,后者神情平静,对此似乎也不打算做什么解释。
她在岚枢国的事情,万俟曜通过祁岚应该是知道地很清楚了吧?那么这话的意思就是指……郁琉的事情?
反正,已经换了地方了,其实……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就好了,离开时,她也已经很坦然地做过了断了。至于郁琉之后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手,就和她没有关系了。至少,她没有什么可留恋或介意的。
只有一点。
“对了……皇兄。”
“什么?”
“风珏,九皇子郁风珏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吧?”
【万俟,飞上枝头当凤凰】5
“郁风珏?嗯,他的事情祁岚也已经和我说过了。”万俟曜看了看祁岚,放下筷子,轻轻皱了下眉。
不过,看见妆妆一脸认真的样子后,又很快卸下脸上认真的表情,为了让她安心,轻笑道:“虽然有些不太好办,不过……只要瞒着,倒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就算岚枢知道了,量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反正过去郁风珏在岚枢,也并不受重视,郁琉……不至于为了一个幌子,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情来。
“既然你想留下他,就留在你身边吧。只要你想,我就绝对不会让他有事的,他人在凤御山庄,有他在,反正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就是了。”万俟曜用下巴指了指祁岚。
对此,不但万俟曜有信心,妆妆也是很有信心的。想到现在风珏人是在凤御山庄,他又给了这种保证,心一下子就放下来了,露出开心的笑容。
“谢谢皇兄!”其实,多叫几次,还是可以习惯的。
“和我,不需要说谢谢。”
万俟曜心疼地说:“这么久我一直都没能尽到一个兄长的义务,又让你在外面吃了那么久的苦,现在,我只想尽一切可能地补偿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日后……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这么一个满心为妹妹着想的哥哥,妆妆说不出任何他话。
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实际上……她也的确不是,可是……那又怎样?至少这副身体是。那么,只要她不说,所有人都会以为她就是万俟妆,万俟曜的妹妹,那么只要她做万俟妆,把曜当做自己的哥哥就可以了。
这样,万俟曜的妹妹就是她,他可以如他所说,尽到他未尽到的兄长的责任,而她……作为回报,也做他的好妹妹就可以了吧?
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叫他皇兄,然后……就在这里,接受他对自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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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飞上枝头当凤凰】6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公主寝宫。”膳后,三人来到一处华丽的宫寝,这里距离万俟曜的寝宫只需要走十分钟左右,算得上是相当接近帝宫的地方。
“这里已经空了十多年了,今天开始……它的主人终于回到了这里。”万俟曜笑着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她进到里面去。
这里是从万俟妆,苍耀国的公主出生后就已经准备好的寝宫,只是因为各种变故,主人一直未曾入住,今天……算是第一天,这个地方,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
刚踏进院子里,入目的首先是两排站立整齐的宫女们,周围还有一整圈守卫的侍卫们。她前脚刚踏进去,所有人一齐地对她行礼喊道:“欢迎公主回宫!”
“!”
除了万俟曜所说的那些话,她对公主这一身份毫无实感,直到他们这样称呼她,并且左侧一个宫女手里拿着一件华丽的服饰交到她手上的时候,才稍稍有了一点感觉。
万俟曜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把衣服接下,“这是为你准备的衣服。”
从衣服的样式大致可以猜测得出,应该是象征着公主身份的服装,从某些方面,和万俟曜身上的衣服很相近。
手里拿着衣服,妆妆心中有些忐忑地慢慢走进了院子里面,一路上都有宫女太监们守在两侧,清一色低着头。
走进里面,妆妆更是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看着面前明显被人细心打点过的房间出神。单单只是从周围的装饰上就可以看得出,万俟曜为了这一天用了多少心思在里面……
他是真真切切地,随时等待着寻得他妹妹的一天。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上还有着原来主人的想法,还是自己被感动了,只是不自觉地……颊边冰凉,眼泪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流了出来。胸腔溢满了感动,更有对万俟曜的感激,这一刻……她真的体会到了,亲人相聚似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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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射,刮目相看】1
原来在这里,也真的有这样一个,可以让她当做是自己家,可以存在在这里的地方……
“……还喜欢吗?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房间,所以……只要以我从祁岚那里听来的你的喜好,来安排这里。”万俟曜说的很小心,似乎也很怕这些心思妆妆会不喜欢。
妆妆使劲摇了摇头,扬起欢快的笑容,用手把眼泪一抹,灿笑着说:“很喜欢!真的非常喜欢!谢谢皇兄。”
说完,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地,张开双臂抱住了万俟曜。
“!”万俟曜的眼底闪过惊讶,随即是难以言喻的喜悦,无需多说,同样紧紧地抱住了她。
祁岚站在一旁,也露出一丝笑容。
妆妆能够这样坦诚的接受她的身份,并且接受万俟曜对她的心意,要说料到了倒是料到了,可见到这样一副画面,还是会觉得……总算自己这么久以来没有白忙活,还是有些价值的。
“心逸,欢迎回家。”
勉勉强强也算是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但在宫里除了见过几次面还算亲切,却还不算很熟悉的万俟曜,妆妆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忽然让她自己留下来,总觉得有点不安,所以最后祁岚也暂时留了下来。
她入宫的第二天,万俟曜就发下了皇榜,听说民间的反响颇大,纷纷为皇上能找回皇妹而开心着。又不是他们找到亲人,她倒是没什么感觉,外人们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过……不管怎样,她留下来的决定,的确没让她后悔。
苍耀国是最强国,也没有其他国家内忧外患的情况,是真正的无人敢随便招惹的。她又是万俟曜一直寻找的,唯一的亲妹妹,自从住下来之后别说万俟曜对她是万般得好,周围的人对她的态度也让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是多了不得的人一样。
稍微皱一下眉头就有一堆宫女太监过来询问,随口说一句有点累了就有好几张样式不同的软椅供她选择。才来两三天前的功夫,已经见了好几个据说是万俟曜的妃子的女子。
【骑射,刮目相看】2
其实,认个哥哥是不错的,只是……她没打算认这么多嫂子。好在,这些人对她都相当地客气,似乎是巴不得和她搞好了关系,能让皇上更重视她们当中的某个人一样。
在宫里,万俟曜为了让她不要觉得沉闷,给了她完全的自由,任何地方她都可以随意出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服侍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比凤御山庄的那些人还要听话,还要温顺。
到了这里,知道了这公主的身份之后,她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凤御山庄的人对自己的态度都那么小心翼翼了。原来是他们早就知道他们的庄主,也就是祁岚出去是为了寻找公主的,如今回来了,又带回来了她这样一个女子,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山庄里的人也都猜到了。而事实上,祁岚除了只交代了一句护好她和风珏的安全外,对她的身份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说过,也没特别嘱咐过什么。
***
苍耀国的皇宫其实和岚枢国没有太大的差别,还不就是些华丽的宫殿,亭台楼阁,要说好房子,在岚枢,在凤御山庄都见识过了。所以对这里,妆妆是一丁点的兴趣都提不起来,只是基于……日后也许这里真的会成为她常住的地方,才稍微作为基本的了解到处走走。
差不多记住了她住的还有万俟曜住的地方,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的地理位置后,妆妆就放弃了观光游览,选择到比较偏门一点的地儿去玩玩。
比如说,骑射场。
也不是说她特别想去,只是很偶然地走到了,然后那么巧……正好看见了祁岚在哪里射箭,于是起了兴趣。
一箭穿心啊!她到的时候,祁岚正好拉起了弓,姿态优美而透着气势,嗖的一下箭飞出,靶子中间的红心上就Сhā上了一把箭……
但只看这股气势,也足够让妆妆萌生起一股想学射箭的冲动了。这种机会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是吗?
【骑射,刮目相看】3
射箭的心思在看祁岚百发百中时就已经定下,但眼下……妆妆望着相当大的马场,比起射箭,更想在这空旷的地方好好的玩玩!
距离祁岚射箭的地方不远,就有几匹马,旁边还有几个侍卫。
侍卫们见她走过去立刻跪下,“给公主请安。”
“都起来吧。”这几天,早已经见惯了别人对自己行礼,妆妆只是随手对他们摆摆手,双眼闪着光盯着那几匹马看。
皇宫里的马,当然各个都是好马,身材都个顶个的好,腿上的肌肉无声地显示着它们的爆发力。
妆妆咽了咽口水,跃跃欲试。
为首的侍卫见她这模样,不确定地问道:“公主是打算骑马吗?”
“来这里当然是为了骑马!这些马能骑吗?”
“当然能……只是,公主是千金之躯,不能有任何闪失,还请公主三思而后行。”侍卫说的很小心,深怕自己说的话惹来妆妆的不快。
这听上去,是会让人不高兴的。
“你是在小看我吗?”妆妆哼了一声。
侍卫立刻吓得摆手,“不敢不敢!”
“马我还是会骑的,只要这些可以骑,就没问题!”又不是什么汗血宝马呀,赤兔之类的难驯服的马,普通的马的话她还是有信心的。
过去的过去,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前辈子’的事儿了,过去她还是常和朋友们去马场骑马的。
“这……”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却没人敢把马交给妆妆。
几人商议了一下,最后那侍卫为难地对妆妆说道:“公主若有任何闪失,我等都担待不起,还请等请示过皇上后,再行上马。”
“还要请示?”妆妆无奈。
只不过骑个马而已,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真的不能骑?”
“公主别为难我们了……”
为难?这样也叫为难?拜托,她只是想骑个马奔驰一下好吧?
可惜,侍卫们就是不让她碰到马,甚至互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好像多怕她会忽然冲过去一样。
【骑射,刮目相看】4
“哎……那你们快点去找皇兄,我先去那边射箭去。”妆妆指着祁岚的方向,“马不能骑,总不至于箭也不让射吧?”
“这……”
“没看见祁岚也在那里吗?你们该认得他吧?”
来宫里几天,她似乎还没见过不认得祁岚的。
“凤御山庄祁庄主,当然认得。”
“那就行了,有他在,肯定能保证我的安全对吧?伤不到我半根毫毛的!如果你们再不让我射箭,回头我可是会和皇兄说你们什么都不让我玩哦,到时候看皇兄怎么责怪你们!”
要说耍点小女人家家的脾气,她还是多少学会了的。这种时候,偶尔为之也不为过,嘿嘿……
最后,他们终于点了头,为首的侍卫让旁边的人赶紧去和皇上说,剩余的人则还是不放心似地跟着她往祁岚的方向走。
“你要射箭?”祁岚看她有模有样地挑着弓,讶异地张了张嘴。看上去不像在开玩笑……
“你会吗?”
“玩过几次。”
不过她以前玩的那种,弓都太重了,玩了好几次成绩也都不是很理想。不过这里的这些弓,似乎并不太重,重量还算轻。
“本来我打算去骑马的,不过这些人不让我骑。”手里拿着一把弓指了指那几个侍卫,妆妆耸了耸肩,“所以我只好先来这边玩玩这个。”
“……”
“这个要不是说有你在,我肯定不会受伤,他们还不让我玩呢,嘁,管的还挺多,这哪里是什么完全的自由,玩点东西还要请示的……”
“皇上担心你的安危罢了。”祁岚让人把对面把心上的箭都取下,又把几只箭摆放在旁边专门放箭的台子上,“有我在,的确伤不着你,而且……这玩意,你若真要伤到自己,还真需要技术。”
“……你在讽刺我?”妆妆哼哼。
“听上去像吗?”
“难道不像?”这是明摆着的吧?一个个都小看她!
【骑射,刮目相看】5
别看她这样,之前也说明过了,她是懒得学,但是却天生是学东西够快,很容易掌握。哪怕不能精通,也不可能会很差吧?单只是这点,她对自己还有些信心。
一般射箭前总要先找一下感觉的,她过去玩这东西也是两三年前的事儿了,如今手里拿着弓也觉得很陌生,总之……先找找感觉在说。
随手拿了一只箭,大概看了一下把心的位置,射出。
偏了些,连靶子都没打中。
第二支,再射,还是偏了……不过……大概掌握住角度了。
又射了一支以确定自己找到的角度,嗯……大致差不多。
祁岚看出她是在试箭,便也在旁耐心地等着,对她到底能到什么程度,也颇为好奇。
当她真正地摆起架势,重新拿起一只箭时,万俟曜也正好来到,看见她那颇有些味道的姿态,饶富兴味地站在一边看着。
以前没听祁岚说过她还会射箭,就不知道这是在玩,还是真的会……
又是嗖的一下,箭飞了出去。
“……”
场上静了好一会儿,连妆妆自己也傻了一下,姿势微变,只是看着那把飞出去的箭。
紧接着,清脆的掌声响起,妆妆一回头,正好看见万俟曜惊喜地向她走来。
旁边几个侍卫们也纷纷露出吃惊的模样,眼中皆是震惊和不可置信,紧接着同样很兴奋似地鼓掌。
“公主好厉害!”
“是啊!太厉害了!”
一般来说,女孩子家有几个会射箭的?又有几个会对此感兴趣的。可是妆妆,不但对此非常感兴趣,甚至……一箭穿心!
对,是正中靶心,不偏不倚。
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准……其实,完全可以说是巧合,她可不相信自己真的是百发百中,再射一箭恐怕就没这种准头了。
“射得好!真没想到,妆妆你原来还会射箭?”万俟曜笑着问她。
就连祁岚也对她另眼相看。
【骑射,刮目相看】6
妆妆觉得不好意思,“也没有,只是运气好罢了。”
“以前有人教过你吗?”
“没有,只是有几次……曾经接触过,试过几次。”这个,还是不方便详细说的,总不能说她以前曾经想拿这个中个大娃娃吧?那都是念书时候的事情了,而且在这里也不能细说。
“只是接触过几次就可以一箭穿心,那可真是了不得呢。”万俟曜笑得一脸宠溺,祁岚看了她一眼,眸中同样透着机不可察的赞赏。
妆妆小小地开心了一下,但嘴上还是没有太得意,“也没有,真的只是凑巧而已。”
“呵呵……对了,他们说你想骑马?你以前骑过吗?”本来,他来这里是怕妆妆会不顾侍卫阻拦地要骑马,为了确保她安全,才想说亲自过来劝她的。
可见到她这箭射的这么好,莫非马也会骑?
“当然骑过的。”来苍耀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是坐马车来的,没能骑马她还觉得遗憾呢,这回怎么也要让她骑上一骑。
“皇兄,你应该不会不让我骑吧?”为了确保自己的娱乐,妆妆毫不吝啬地展现出了自己此刻该有的,16岁少女对自己的兄长所展露的娇嗔。
虽然她对这个词也觉得很寒,为了自己的福利,偶尔来一下其实也挺不错的。
果然,万俟曜露出丝丝无奈的模样,最终轻轻一叹气,对后面的侍卫们招了招手。
偶也!妆妆笑得越发得意,祁岚在旁看着嘴角抽搐。
在岚枢和妆妆相处的时间够久了,他自认为对妆妆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不过……当时妆妆也只是整天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像现在这种俏皮,充分利用自己外貌的奸猾模样,当真还是觉得……很无语。
她这分明就是看准了万俟曜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才故意这样做的。刚才那算什么?撒娇?虽然她外表的确是十六,他总觉得……其实那根本都只是假象而已。
【骑射,刮目相看】7
万俟曜让侍卫牵来了一批性情非常温顺的马,妆妆摸着马儿滑顺的毛发,对马儿念叨道:“好马儿好马儿,让我们好好飞驰一下吧,你一定要乖哦。”
说完,脚一踏,就跨了上去。妆妆个头小,但马儿也算不上是特别大的那种,加上她也知道上马时的技巧,所以很容易上去。
坐上去,调整了一下坐姿,对万俟曜和祁岚招招手,拉紧缰绳让马掉头,拿起马鞭往后ρi股一打,只见马儿叫了一声,飞快地奔向了辽阔的马场。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祁岚一直小心注意着妆妆的样子,准备如锅出现任何状况,立刻过去把人救下来。但是,妆妆骑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让他们看到那种情况,甚至是越骑越快,坐在马上的样子也非常愉快。
“看来,是不需要担心了……”万俟曜笑道。
“……”
祁岚看着妆妆畅快地骑在马上笑,偶尔经过他们时对他们欢快地招手,眼眸微动。
看见祁岚让侍卫又牵来了一匹马,万俟曜脸上一片了然,“怎么?你也要去?”
“免得她得意忘形,你不怕她出事?”
万俟曜只是耸肩。
马儿飞快地奔跑着,妆妆没有特意去记它跑了多少圈,她只是尽情地感受着风吹拂在脸上的感觉,那种酣畅淋漓。
过了一会儿,听见另一个马蹄声时,正好看见了祁岚的马超了过去。
朝她的马?哪儿那么容易!正好,就看看谁更厉害好了!
情绪高涨中的妆妆是美人阻止得了的,追着祁岚的马,妆妆又加快了速度。
万俟曜喝着侍卫送来的茶,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似乐在其中的两个人,若有所思。
其实,这种状况,也正是他所期望的,这样的发展……其实也很好不是吗?
直到夕阳西下,妆妆才依依不舍地下了马,还和祁岚约定下次再比一下。这次,稍微落后了一点,居然输给祁岚了!这家伙马术真不一般!
【消息,郁琉废了瑶贵妃】1
连着数天,妆妆都在骑射场流连忘返,每次到了用膳的时间,都要万俟曜亲自过来她才会知道吃,要不然根本就不会特意去记时间,连肚子饿都感觉不到一样。
祁岚倒不会每天都来,他虽然暂时留下,但凤御山庄那边,江湖中还有不少事情要他处理,所以除了教妆妆射箭,其他时候都是让总管过来,然后交代凤御山庄的事情。
也多亏了有祁岚教,妆妆只几天的时间就已经练得不能百发百中也能中个七八成了,算得上是小有成就。
就说她学东西很快的嘛,这点祁岚也不得不承认。在他打算更进一步地教她技巧的时候,妆妆却拒绝了。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了,不需要多精进,我又不打算靠这个吃饭的,这种程度就足够唬唬人了。”
“唬人?”
“装门面咯。”
“……”祁岚默然。
把最后一支射出去,正好又中了,“Lucky!”
擦了擦汗,妆妆放下弓,“先到这里,今天好热啊。”用手扇了扇,还是觉得很热,只是射了一刻钟而已,她已经汗流侠背了。
在距离他们射箭场不远的地方,有专门的休息区,有顶棚的那种,里面的温度要比烈日下低了好几度,刚踏进去妆妆就舒服了叹了一声。
桌上放着刚备好的冰凉爽口的绿豆汤,喝上两口,再吃点新鲜的葡萄,旁边还有小宫女扇风……
运动过后有这种待遇,真是赛神仙啊!躺在舒服的摇椅上,妆妆满脸的满足。
“休息过后还要继续吗?”结果小太监手里的毛巾擦汗,祁岚问她。
“……嗯,不了。这两天好像玩的太频繁了,胳膊好酸。”也怪她来这里之后,在岚枢时很少会运动,这几天一直频繁地射箭,就算弓不沉,可一射就两三个时辰,连着三四天,胳膊可不太好受啊。
“那,午后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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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郁琉废了瑶贵妃】2
“今天休息。”不只胳膊,她现在大腿两侧的肌肉也酸得很,哎……
马骑多了也不好啊,还是需要适当地缓冲一下。
“今天天气也太热了,不适合过度的运动。”这种天气,运动过度很容易中暑的,到时候就更遭罪了。
“嗯……”祁岚欲言又止。
“怎么了?”妆妆奇怪,“……你有话说?”
“上午,收到了关于岚枢的消息……”祁岚观察着妆妆的表情,发现后者并没有露出很讶异或者说是介意的样子。
“哦,是吗。”语气平常地像是在谈论很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什么消息?”
“……傅垣被杀了。”
“……”傅垣?傅瑶的父亲?妆妆皱眉。
丞相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杀的吗?妆妆没有细问什么,只是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
“不是被人暗杀的,是他……终于动手了罢了。”
“哦……”那就难怪了。
“瑶贵妃,傅瑶……也被打入了冷宫。”
对此,妆妆毫无反应。
本来就该如此吧?过去傅瑶在后宫里能够要风得风,可以为所欲为就是因为有傅垣这个够硬的后盾,没了,就算她手段再一流,留着也是祸害。
“他知道了你是无辜的。”
无辜?妆妆反应了一下,才知道祁岚指的是什么,呆了一下,轻笑道:“知道又怎样?”
是啊,知道了又怎么样?她当初决定离开岚枢国,又不只是这一个理由,那件事只能说……是起到了推动的作用,却绝不是唯一的理由。
她已经不是岚枢国皇宫的宫女了,是苍耀国宫主,万俟妆。郁琉对她有无误会,重要吗?有意义吗?
至少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从她决定离开的时候开始。
没有任何的意义……
“即使我说,他已经派人秘密寻你?”
妆妆把手里的绿豆汤放下,碗发出不小的声音,祁岚眼眸一动。
【消息,郁琉废了瑶贵妃】3
把脸面向祁岚,妆妆无所谓地笑,“比起那个,他们应该不知道风珏还活着的事情吧?”
傅垣下台,在岚枢国应该能掀起一阵相当强烈的飓风,如果……因为这场飓风,郁琉整顿朝廷,整顿后宫,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也不奇怪的。
“岚枢国里,没人知道这件事情。”
当初他救人时也无人发现,只要他这边不泄露消息,岚枢国……郁琉根本不可能知道风珏还活着的事实。
“那就好。”
“那他……”
“想找就让他找好了。”妆妆相当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就算找到了又怎样?他能把我带走吗?”
凭什么?郁琉有什么立场把她带走吗?
和祁岚离开的时候他不怕,现在就更不会担心了。还有比万俟曜,比整个苍耀国更有力的后盾吗?这不比傅垣强多了吗?
郁琉能像对付傅垣一般对付苍耀吗?对傅垣,想必他也应该是筹划了很久,毕竟是……即使自己的亲子被害死也可以无动于衷的程度上的忍耐啊……
“他应该不知道你就是苍耀国的公主。”祁岚像是要让妆妆安心一般说道。
也许是担心,她只是表面上故作镇定?呵,这就是他多想了,她是真的觉得怎样都好了,郁琉在折腾,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她任何关系了。
她在岚枢的时候,她是宫女,郁琉是皇帝,同一个国家内她归他关,现在可不是了哦,这回她已经不需要忍着了,不管是任何事情。
她是觉得,公主什么的,郁琉只要继续找她的话,早晚是要知道的吧?瞒不瞒都没什么区别的。不过……万俟曜说过不会让她受任何的委屈,祁岚既然收到消息知道郁琉在找她,万俟曜一定也知道。
应该也会想办法隐瞒她的去向吧?如果他们觉得这样比较有保障的话,她也没意见,有人如此为自己着想,也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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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郁琉废了瑶贵妃】4
“你怎么看?你认为,她当真是不在意郁琉在寻她的事情?”
“这话应该问你吧?”万俟曜把最后一个奏折看完,随手往边上一放,支着下巴看着门口那抱胸而立的人,“你比我更了解她不是吗?要问她是不是介意,也该是问你,而不是问我。”
“……”
“你说,她看上去一点都不介意,那么……也许正如她所表现的,就是不介意呢?你为什么还有这种疑问?”从过去祁岚给他讲的关于妆妆的事情来看,除非是说有利益关系,关系到自己的安慰问题时,妆妆会或忍耐,或作出些样子给别人看,平时还是不太会藏着自己吧?
在这里,她并不需要可以隐藏什么吧?这里不会有人对她不利啊。
“也许,是真的不太介意了,只是……”
“只是?”
“……”郁琉会把傅垣解决,是迟早的事情,妆妆心里应该也有数,所以……郁琉对她的误解解开也只是时间问题,又或者……其实当时的郁琉只是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冲昏了头脑,一时迷惑才会不谅解她,只要头脑清醒了,说不定他们走不久就该知道不对劲了。
如果只是寻找,寻不到也就罢了,可他们都知道……找到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也许她现在是真的不介意,若是郁琉找到她了呢?若是到了要面对郁琉的时候呢?她当初离开前,那么坚持要确定郁琉最后的决定才走,是真的能够完全看开吗?
他认为,没那么简单,妆妆表面上拿得起放得下,毕竟也只是一个女子,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可以当做是过去的事情吧?
“不管怎样,不让郁琉的人找到她不会有错的。”万俟曜如此说,“她是我苍耀的公主,是我的妹妹,又怎么能随便让郁琉带走。”
好不容易找回来了,他尤其会轻易地让她再扯进那些无聊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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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准备宫宴事宜】1
“再说……”暧昧的望着祁岚,万俟曜哼哼道:“不是还有你吗?对她而言,你可以最佳的说辞。”
“……”祁岚的脸沉了沉,表情阴晴不定。
伸了伸懒腰,万俟曜算了一下日子,眼眸带笑,“先不说这个,呐,现在还是关心关心另外一件事吧?应该快到日子了吧?”
“……嗯。”
“现在妆妆在哪儿?还在骑射场那边吗?”她这阵子一直在那边吧?
“说是最近玩得累了,风珏昨天不是入宫了吗,两个人应该都在她的寝宫。”她入宫也有十来天了,虽然给风珏传信说过要在宫里住一阵子,许久不见也会觉得闷吧,不管是风珏还是妆妆。
“这位小皇子,我还没见过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见见。”
“我要处理凤御山庄的事情,今天要回去一趟。”
“记得早些回来,我想……这阵子应该会用得到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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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妆妆诧异地挑眉,和风珏互望一眼,双双一脸的疑惑。
万俟曜刚到妆妆寝宫的时候,妆妆和风珏正在聊天,他没有立刻出声,无声地观察了风珏好一会儿,发现这孩子和妆妆从某些程度上很相似,身上透着说不出的不同于年龄的成熟,还有同样的……可爱。
面对妆妆时相当地放松自然,可他出声后明显神情上有些不自在。
大概是因为不熟悉的缘故吧?他自问表现出的态度还是很和善的。
“再过半个月,就是你的生辰了,你大概不知道吧?”这也不能怪她,那么小时就流离在外,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很正常。
这一次,总算是能找到这样一个恰当的时机好好补偿她了。半个月后的生辰,他定是要好好热闹热闹。
“宫里的人已经陆续开始筹备了,民间对你的生日宴会也非常期待,已经有不少地方纷纷送上礼物了。”
“是吗?”妆妆仍是不在状态地偏了偏头。
【生辰,准备宫宴事宜】2
其实她很想说,她的生日还早得很,至少还有个小半年……
万俟曜说的生日应该是这个身体的生日吧?
“以前我一直没有机会帮你轻声,这次定要办得大一点,让所有人都为你庆生!”
“总之一句话……就是可以玩对不对?”妆妆的眼中闪烁着趣味,正好对上风珏像早料到了一样的表情,贼贼地笑。
在岚枢国的时候也有一次宴会她和风珏,还有……碗碟一起闹过,她还喝的酩酊大醉。当时其实玩的还是很High的,如果没有之前为了表演的紧张情绪的话。
“啊!先说好!虽然好像主角是我,可是我不要有什么很复杂的程序哦,我只负责玩!不然就不要弄了!”妆妆嘟着嘴道:“皇宫里的程度一般都是相当复杂的,光是忙完了那些东西我恐怕就要累瘫了,哪还能痛痛快快地玩。”
“没问题!”说到底,都是为了帮她庆生,她不喜欢的东西,万俟曜无条件地全部撤掉。
反正也只是走程序的东西,不见得一定需要。
“借着你生辰的机会,也可以正式地在众人面前宣布你回归的事情。”这阵子宮里宫外的都已经知道了妆妆回来的事情,不管是后宫里的人,还是朝廷里的人,也大多见过妆妆了,不过除了上次发过皇榜,他还没有在人前宣布过,这个步骤是怎么都省不了的。
“这个怎样都好,皇兄看着办就好了,我相信皇兄弄得一定都是为我着想的。”这话,妆妆是说的大实话。
至少她住在这里这阵子,万俟曜没让她失望过,在任何方面。
“对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皇兄帮你准备。”
“礼物啊……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耶。”
就算有,她哪好意思开口。而且,在她的认知里,其实她想要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相反……如果知道了她想要的是什么礼物,然后别人送了,就算真的收到了礼物也没有惊喜了。
【生辰,准备宫宴事宜】3
反而是不知道礼物是什么的情况下,那种猜测,期待的感觉更让她乐不思蜀。
只要不是敷衍她的,是用心准备的,她都喜欢!
“那个,还有……”
“嗯?”
“应该不需要我穿的太过隆重吧?”
这点,风珏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在岚枢国的宴会上,她看见蓉妃的穿着时也曾经感叹过,说很麻烦。
虽然蓉妃除非特别大型的场合上,很少需要到场,可稍有的那么几次,每次都要穿非常正式的衣服,身上的装饰也很多,特别是头上……
其实他也觉得女子打扮起来往头上扣的Сhā的东西,太多了,光看都觉得头会断的样子。
要说在岚枢时,妆妆最庆幸的……怕就是这一点。至少宫女是什么都不需要带的,越素越好,要是被哪个妃子错以为是想争宠,就不好了。
如今立场变了,她也成了需要打扮的哪一方了啊……
“如果你不喜欢倒是不需要打扮得隆重,只是……那日给你的那件衣服,定要穿上,那是象征你身份的东西,啊,还有那天给你的那枚玉佩,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带着它。”
万俟曜没有说那块玉佩代表什么,他相信妆妆懂得,而妆妆……也的确懂得。
“那个……”风珏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
万俟曜和妆妆同时看向他,风珏眼睛睁大了点,咬着嘴唇,半晌不语。
“怎么了?”
“我……我也可以,参加吗?”
“啊!”
对了,差点忘记了,妆妆恍然。就算舍弃了岚枢国的皇族身份,风珏毕竟还是岚枢的人,更是已死的人,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苍耀国的宴会上吗?
“当然可以。”意外的,万俟曜相当痛快地解答,“虽然你身份比较特殊,可是……我这样说并无他意,怎么说呢,也幸好你在岚枢国的时候并未锋芒太露,因此……应该不需要担心苍耀有人会认出你来。”
【生辰,准备宫宴事宜】4
“对哦……”妆妆一拍手。
风珏在岚枢,可是相当相当地低调的九皇子,苍耀的人就算要注意也是注意哪些更引人注目的,真要说的话……说不定他们连岚枢国九皇子是谁,叫什么,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而且你既然来到了苍耀,不管在岚枢时如何,在这里都是苍耀重要的客人,宴会上也会安排在上位上,除了周围重要的几个客人外,其他人离远了也看不清你的容貌,即使有人认得你也不见得看得见的。”
“嗯嗯!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嘛!”妆妆安心地搂了搂妆妆的肩膀。
“而且,说是重要的客人,也只有祁岚还有我的一个友人,他……这次也还不确定能不能到场。”
“友人?”妆妆歪了歪头,“我见过吗?”
为了让她尽快适应环境,这阵子他给多多少少安排她见了不少人,不是说让她去见,而是让那些人来给她请安打招呼,再怎么迟钝她也看得出来都万俟曜特意安排的。
为了让他们,也让她熟熟脸。
“他并非本国人,所以……你回来之后他还没有来过这里。”
“不是本国人啊……”不是苍耀的人,那么……要么是岚枢的,要么就是连朔的吧,其他小地方的人,怕也不太可能有认识他的机会。
“本来是打算趁此机会把他介绍给你和祁岚认识的,看来要等下次的机会了。”
“咦?祁岚也没见过吗?”之前她还听说,祁岚和万俟曜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
万俟曜神秘地笑了笑,“这个人比较特殊,我还没对找到机会和祁岚说起过这个人呢。”
“是这样……”是有多特殊?妆妆没理解。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宴会方面的事情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只要等着开开心心地过一次生日就好了,这次生日你也就十七岁了呢。”万俟曜微微感慨。
【索要,我是寿星我最大】1
过去的十多年里,他都只是在寻找,如今寻得了,恍然,她也已经十七了。
“嗯。”确切说,是二十一岁才对……不过还没到她真正生日,所以也还算不上长了一岁。她对年纪的概念来到这里以后已经开始模糊了。
连她自己都快分不清自己是二十岁还是十六岁了……
临走时,万俟曜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来。
“嗯?”妆妆疑惑,“还有别的事吗?”
“祁岚,今天有事回凤御山庄去了,所以……你若想找他,最好明天再去。”
“额……”妆妆脸色微微一变,很快脸微微一红。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去找祁岚?才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万俟曜居然就这么容易地看透了她的心思?
万俟曜指着她的眼睛,笑道:“你所想的,都清楚地写在你的眼睛里的了。”
“……”难道不是映在脸上?果然是应了那句话啊,眼睛是心灵之窗,也许以后她该好好学一学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
太容易被别人看透也不见得是好事吧?
如万俟曜所说,这天祁岚一整天都没有回来,本以为晚上也许还会回来的,妆妆特意去找了一下,结果无功而返,只好等明天在找。
风珏问过她找祁岚什么事,妆妆含糊其辞,并没说是为了什么,只说想随便聊聊,心脏扑通扑通直挑,不敢对上风珏那探究的眼神。
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但是还是还是很敏锐的。
万俟曜的话,正好提醒了她,关于生日礼物。
玩虽然也是重点,可她更期待生日礼物,每次过生日除了和朋友们张罗要去哪里HAPPY一下,对她来说最最期待的,还是当天会收到怎样的礼物。
曜临走时曾提醒她说,生日那天一定会收到相当多的礼物,她也知道但凡是苍耀国的能够参加宴会的,绝对不会落下礼物。可毕竟那些人她都不认得,所以也没有什么期待不期待的。
【索要,我是寿星我最大】2
风珏自不用说,她知道一定可以收到他的礼物的,那么……祁岚呢?这个还真不好说。
她现在甚至还不确定祁岚是不是知道她过生日的事情,曜临走前那特别的提醒,也让她不太放心。是提醒自己,让她自己去对祁岚说她要过生日了还是怎么?
要说最期待的礼物,她也不想特别地去欺骗自己,果然……还是祁岚的吧?
到日子前知道会收到什么样的礼物,和到了日子没有收到礼物,兴致上就完全不一样。她知道自己去索要礼物好像很厚脸皮,可是……再怎么说,收不到礼物就太让人失落了。
不管是真的属于她的生日还是假的,至少这是来到这里后第一个生日,她可不想留下这种遗憾。
反正对象是祁岚,大不了……就厚脸皮一次好了,如果能过一个满意的生日,丢人就丢人吧!
第二天,妆妆早早地起床,匆匆洗漱后就来到了祁岚在皇宫里住的地方,其实和她住的地方也离的不太远,是那种极重要的客人才能住的地方,吃的和皇帝吃的无二致。当然,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他一个人享受着这样的待遇。
去的时候祁岚也已经起了,想来也是,习武之人嘛,都没有懒病,大部分天没亮就会醒,至于她那个新认的皇兄则是基于身份,也早早地去早朝去了,估计这会儿还在和朝臣商议国事芸芸。
“咦?”
面对她的出现,祁岚的反应很老实,极明显地表现出了在这个时间段看见她的惊讶,让她有些挫败。
好吧,她承认她平时的确有些懒惰了,以后她会学着改善一下的。
“有事?”
如果只是闲逛,她应该不会特意早起来找他吧?祁岚是这样想的,并且很理所当然地,猜对了。
“嗯,有点事情……”妆妆说的很委婉。
祁岚察觉出她好像还没想好要怎么说,也不急着问她是什么事,径自整理着凌晨来时带过来的一些文件。
【索要,我是寿星我最大】3
别看他不是没个一官半职,光要管理一个凤御山庄,还有相关的一切事宜也是要费上不少心思的。妆妆反正不管在哪里都可以当做是自己家一样,也不需要他来招待。事实上这里从严格意义上也是她家,她才是主人。
妆妆手里拿这个小抱枕一样的东西倒坐在椅子上,眉头不住地皱起,小嘴儿也一直无声地嘟囔着,正在组织语言中。
这种事情,她也是头一次做,所以这口……还真是不太好开。昨晚临睡前只是毅然下定决心决定这样做!可是,今早一醒过来就激动地跑过来,完全没得准备。
“……”
祁岚倒是很怡然自得地弄着他那些东西,放着妆妆在一边儿纠结着。
“呐,祁岚。”
“嗯。”那厮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我……”妆妆心里一急,差点咬到舌头,暗咒一声。
半晌的安静。
“最近宫里好像,挺忙的哦。”妆妆无奈地选择采取迂回战术。
“是吗。”依然毫无起伏,似乎没听出重点来。
其实,如果他能多给点反应,她会更高兴的,好歹能让人更有干劲吧?这样,怎么让她继续下去?
妆妆一度陷入郁闷当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祁岚说,“在半月不就是你的生辰了吗,曜正忙着给你张罗了吧。”
“啊!你知道?”脱口而出,然后猛地又捂上嘴吧。
说漏嘴了……
祁岚暧昧地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妆妆刷的一下红了脸。
“他和我提过,当然,原本我也知道。”既然是要去回公主,相关的一切资料早就入了他的脑子里了。
“所以呢?”他猜得到她想问的话,却不代表他真的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
知道又怎么样?
看向妆妆,发现她一双眼正闪闪发亮地盯着自己。
“……”这是什么眼神?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有些微的,头皮发麻的错觉?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索要,我是寿星我最大】4
俗话说的好,万事开头难嘛,但是只要开了头,往下就容易了。
祁岚替她把话说出来了,再往下,她就好说下去了。
“我要过生日嘛,对不?”
“嗯……”所以他问,所以呢?后续是?
“你,不表示表示?”妆妆笑得一脸狗腿。
祁岚愣了一下,把妆妆前后的行动结合起来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场,额头三头黑线。
他是知道偶尔,妆妆的确让人很无奈,只是这个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通常,没人会主动向人所要的吧?
“这个……难道不应该是等着别人给你惊喜?”
“嗯,话是这么说……”但她还不知道他到底给不给送,这样比较有保障吧?
“而且……”祁岚把文件往边上一搁,故意刁难似地说:“我似乎也不见得一定会送你生辰礼物吧?嗯?”
“……”她就是怕他有这种想法。
其实,就算她不说,祁岚这礼物,但只是从他凤御山庄庄主的名声也定是要送的,而且必定是厚礼。更何况,还有另一层身份在……
妆妆嘟起嘴怨念地瞪着祁岚,后者被她看得发毛,没多久就缴械投降。
“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我只是说说而已。怎么?你这样问,是已经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了?如果有,你说便是。这天下间还少有我弄不到的礼物。”祁岚以为她想要多厚重的礼物,所以很慷慨地先给出了允诺。
“我像那么挑剔的人吗?”妆妆不以为然,“礼物不在重,不在珍稀,重点是要有诚心好吧!不过……被我提醒了之后才送的,我也不期待有多诚心就是了……”
她已经开始后悔开这个口了,有万俟曜在,其实怎么想祁岚的礼物都一定是好不了的!她怎么就没能及时绕过这个弯呢。
“问的是你,我可没有让你问。”祁岚莫名。
就算她不说,他照样是要送,也不能因为她提前问过了,还没看见他要送什么,就全篇否定他送的东西毫无诚意吧?
【索要,我是寿星我最大】5
“那你当我没问好了。”妆妆吐舌,摊摊手,“你继续做正事儿好了。”
“那你呢?”祁岚挑眉。
“我继续在这里待着咯,怎么,会妨碍到你?”
“不会。”
“那我补个眠,今天好像真的有点起早了。”妆妆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就往床边移动。
她是一点都不介意睡在别人的床上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别人也不是别人……
躺在床上,用被子挡住大半个脸,只露出双眼偷偷观察着祁岚,妆妆心里泛起一股暖流。其实这种感觉很不错对吧?
在岚枢时她拒绝谈情说爱,那是因为当时没那个条件,皇宫里的人哪有什么资格,哪有那种闲情逸致谈恋爱?
在苍耀就完全不一样了,至少她的想法是彻底颠覆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挺普通的女人嘛,也会想谈谈情,说说爱。
现在,有环境,更重要的是有对象,瞧皇兄今日的反应,似乎也不反对的样子,如果她就这样慢慢和祁岚培养感情,没什么问题吧?
反正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只要互相再稍微加深一下在岚枢时没找到机会加深的感情,说不定有看头的。
祁岚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把所有的文件都看完,也处理好了大多数的事宜,一整个时辰不停歇地看,也着实累眼,舒了一口气看向床边,妆妆已经熟睡。
之前停留在自己身上许久的那微微发热的视线,他早有感觉,心中无奈她一个女子竟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望着一个男子。
如果,她此番看的不是他,而是别人……祁岚诧异地发现自己的心里竟觉得一阵不舒服。走到床边注视着她的睡颜,这副容貌,五官……他的脑子里可以清楚地映出她清醒时的一颦一笑,这……正常吗?
他过去何曾这般清楚地记住过一个女子的一切?
回来也有一阵子了,也许……他该去处理离开前和万俟曜说好的事情了。拖下去,对他没什么好处。
【神秘,不可告人的密谈】1
最近苍耀的皇宫很热闹,妆妆的心情也很好,面上尽管没有太表现出来,心里却在暗爽!被人重视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礐aoigh!
越是临近她的生日,周围围过来的人就越多,很多人都问她的意见,明着暗着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东西。这问的人里也有着各种身份的人,宫里的各个妃子身边的小宫女们,偶尔她去找万俟曜的时候朝臣见了她也会问上两句。
那些妃子们这么讨好她的理由,是不需要多说的,还不就是想博得万俟曜的欢心。既然她们想,这也算是一些社交来往,她也不会拒绝,礼物不嫌多嘛!就算是用不上的东西,也可以先堆着,反正她现在的寝宫很宽敞,也不必让她们失望。至于她们为什么没有直接问她,反而通过小宫女则是因为……她在宫里接触最多的还是宫女们,也许是改不掉这种习惯了,她下意识地和小人物们搞好关系,不会想说和哪些重要的人物搞关系。
那些人随时都可能倒台的嘛,但宫女就不会有这种危险,本来就已经是最普通,最低一级的人物了,还能多低?大事儿也轮不到他们犯,和这类人相处不会觉得累!
关于宴会的事宜,除了有那么两次万俟曜曾来征求她的意见,问了些连祁岚都不太清楚的她的喜好,其他事情她真的是完全不需要操心。
万俟曜言——
你只要当天好好享受,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这话说得好啊!人生就该如此!
随着越发接近日子,她的心情指数也直线上升着,并且居高不下。
宫里也是一片喜庆的氛围,所有人似乎都被这种气氛感染,每天都洋溢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稍微有些遗憾的就是,最近似乎凤御山庄那边也有必须祁岚亲自出面处理的事情,所以连着数日祁岚都没入宫来,妆妆只得和风珏两个人变着法的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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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不可告人的密谈】2
期间自然也有去过骑射场,风珏小小年纪,不管是射术还是骑术可都和她差不多水平呢!她射术好那是有祁岚教,骑术是以前骑过的几次加上刚入宫那会儿连着好几天不停地骑,又听那里专门的师傅传授过要领的!
“祁岚来了?”
“是,半个时辰前入得宫。”
身边的小太监如此回答,风珏一看妆妆脸上都快乐开怀了,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他算是发现了,来到这里后的妆妆,和在岚枢时真的完全是两个人。他以为以前和他相处时妆妆就够随便,够放松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太嫩了!
根本就是两码事儿。
该说现在的妆妆几乎可以说是豪放了?嗯……针对妆妆自己来说的话,其实没觉得怎样,只是从古代人的思想上才出发的话,她那种与祁岚相处时的随便,不管是动作上的还是语言上的,对古人来说也许真的有些过于刺激。
“他现在人在哪里?”妆妆把嘴边的点心沫子随手一擦,语气急切地问那小太监。
“去见皇上了。”小太监贴心地给妆妆送上了小手绢,后者甜甜一笑,“谢谢。”
风珏再次摇头,连小太监都脸红了,她真当笑容都是免费的就随便送人啊……
“你要不要去?”妆妆用眼神扫了扫万俟曜的寝宫,风珏用胳膊做了个叉的姿势,“我就算了,我想睡个午觉。”
“这样?那我自己去。”
妆妆到达帝宫的时候,听外面的侍卫们说皇上和祁岚正在里面谈话,不得任何人进入。
不得进入?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是在说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越是不让进去,就越想进去看看呢。不知道这个任何人里包不包括她……
侍卫们也不知道这个,皇上没有特别叮嘱过谁除外,可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他们也都有目共睹。
“不如,卑职去请示一下,公主看如何?”带头的侍卫提议。
【神秘,不可告人的密谈】3
妆妆沉吟了一下,最后只是摆摆手,“不用了,既然他们有事谈,还是不要打扰了。”
侍卫明显松了一口气,本来妆妆也不想为难这些当差的,他们也不容易嘛。
“那我先走了。”
“公主慢走。”
“嗯。”
妆妆甜甜地笑着离开帝宫,准备回去……这可能吗?
待看不见那几个侍卫的时候,妆妆露出个鬼脸。此路不通,大不了她另辟蹊径不就得了?
哪儿那么容易回去?
这里她也来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周围的环境也已经相当熟悉了,正门不行,想靠近过去听听他们在谈什么还是很容易的。特别是对她,宫里的人都不会设下任何防备。
也不是说她有什么偷听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如果他们真的在谈论什么正经事,她也不想参与进去,会自动消失的。
他们所在的是帝宫里的一个小会客室一样的地方,平时万俟曜也不太会去那里,所以今天虽然说是在里面谈事情,周围也没太多的守卫,就只有刚刚她看见的那几个人,都是在正门处看守着,侧面有一扇窗子,窗子外面的小路上边上有不少盆栽,大多都有半米高,她稍微蹲下来来回经过的人都不见得看得见她。
这就是个子矮地好处啊。
确定了位置后,妆妆小心地把耳朵附在了墙上。她才不会笨的开窗户听呢,万俟曜就算武功没有太厉害,她也知道也是很不错的,加上有祁岚在……就一个祁岚就很足够了,外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一定很快就察觉了。
透过墙壁,隐隐传来了谈话的声音,妆妆做了个V的姿势。
好像听见自己的名字了!原来不是谈论国事什么的?居然在谈她?那她应该也可以听吧?应该不会是说她什么坏话吧?
蹲在这里不只有失她现在的身份,蹲久了腿说不定也会麻,正在琢磨着要不要再从正门进去时,那二人所说的内容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敢出声,静静地听着。
【神秘,不可告人的密谈】4
“我好像一直忘了对你说声谢谢?让你放下凤御山庄离开那么久。”万俟曜替祁岚倒了一杯茶。
皇帝亲自给别人倒茶,从很多方面都可以显示是相当看重这个人,祁岚没太大反应,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你不需要和我道谢。”
该做的?嗯嗯,这说的很对!妆妆在外面笑得得意。
里面,万俟曜盯着祁岚的表情,轻描淡写似地说:“在岚枢的时候,你们似乎相处得很好。”
并不是疑问句,从祁岚过去给他飞鸽传书所说的那些话里,他也看得出来的。在宫里这段日子的相处他也看在了眼里。
“还可以。”
床都上了,这样那样都做过,还说什么还可以?妆妆一脸鄙夷。
不过,万俟曜应该还不知道吧?如果知道她和祁岚已经XXOO过……会怎么想?会高兴地撮合?还是生气地指责祁岚不负责任,一点表示都没有?毕竟她现在是万俟曜的宝贝妹妹。
对了,说到这个……在古代这样,好像是要负责的吧?她都差点忘记了。
祁岚居然真的什么话都没有说过,这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真的只是还可以吗?”
“不然?”
万俟曜没有逼着祁岚承认对妆妆的特别,只是随意地抚摸着手中的杯沿,道:“我记得我当初只是拜托你召回心逸,可没说过要你多带个人来吧?”
妆妆张了张嘴,没吱声。
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万俟曜指的是风珏,但听上去并不像是在责怪祁岚不该把人带回来,实际上曜对风珏也非常和善,是真的当做客人来看待的。
是套祁岚的话吗?
“难道你把他带回来,不是看在妆妆的面子上?”
“如果不带回来,他就只能死在那里。”他们离开后,傅家人不会轻易放过风珏的。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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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她是祁岚的未婚妻】1
万俟曜的语气是妆妆没听过的冷漠,好在仍能感受的出一丝笑意,妆妆也不奇怪他这种双面口气。
皇帝嘛,各种模样都要做得出来的,重点是对她好就够了。
“你何曾在意过一个和你不想管的人的死活?”
“……”说得好像祁岚很冷血一样呢。
“教她射箭的样子,我可是也清楚地用这双眼睛看到了哦。”万俟曜指指自己的眼睛,笑道:“当时的你可是细心的很呢,手把手地教她啊,那么有耐心的你我认识你这么久都没见过呢。”
其实妆妆学东西很快,祁岚只要稍微提点一下很快就能领悟的,万俟曜只是稍稍夸大了一下。反正,事实本来就是如此,祁岚对妆妆的注意是前所未有的。
“我如果不耐心教她,到时候你还不是一样要让我教?”祁岚说的好像并非情愿一样。
妆妆在外面听得牙痒痒,稍微承认一下会死吗?嘁,口是心非!
反正和她独处的时候他也明显得很放松,那不是随便在谁面前都能有的姿态吧?如此还说她对他来说一点不特别?这不是她自夸,她也有眼睛,会看的啊。
祁岚这样一再否认算什么意思?在意她让他这么不愿意对别人说?
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收拾祁岚的时候,妆妆听见了一句……怎么都没能想到的,震撼的消息。
“反正你们是指腹为婚,就算你喜欢她……这也没什么吧?何必如此否认。”
喜欢,所以不需要否认,这个她也觉得有道理,可是等等……
指腹为婚是怎么回事?有这回事吗?婚?婚约那个婚?谁和谁?
喷……
妆妆差点失声尖叫!她和祁岚,是指腹为婚?未婚妻?是说她是祁岚未过门的妻子的意思?
她一直都是自由身,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了谁的求婚,她应该是独身吧?为什么忽然给她抛过来一个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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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她是祁岚的未婚妻】2
让她做公主的时候没给她个心理准备,这也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坏事,那这个呢?
严格说,如果对象是祁岚,不得不说心底还是窃喜的,可也不能这么容易地就把自己给卖了吧?
心里这样嘟囔着,却泄露了嘴边明显的笑容,脸色也绯红起来。
仔细想来,莫非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那就难怪祁岚会不遗余力地帮她了,她说把风珏带来,也带来了……
若是自己未过门的老婆,她的安慰他不担心谁担心?等着当光棍吗?难道……那天晚上的‘兽’性大发,也是因为他觉得,反正是早晚的事儿?
呸呸呸,这个理由可不太好认同。
还有关于祁岚的那些床伴,她也无法不当一回事。上次的红绿灯已经让她充分了解了祁岚的风流本性,那么……这种花花公子,信得着吗?能托付终身吗?
说起来她现在也不过才十六岁,快十七的年纪,太早结婚也没必要吗?越早结婚越离婚的……下堂妻可不太好玩。
隔着一堵算不上很厚的墙壁,妆妆没能看见万俟曜说起这个话题时祁岚微变的脸色,还有紧抿的下唇。
“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情。”
万俟曜沉默,他早就猜到了,只是……真的还是和最初的想法一样吗?
“说吧,我也在想你也差不多该来和我说关于心逸的事情了。”
“嗯?”妆妆疑,谈她的事情是指什么?
“过去,凤御山庄遇到麻烦,是苍耀的皇室伸出援手才得以有现在的成就的。”祁岚平板地说道。
万俟曜脸色沉了沉,轻轻恩了一声。
妆妆的心跳声莫名地加快,说不上理由的。
“和妆妆……和万俟妆的婚约,就是为了报答皇族对凤御山庄的恩,祁家从来不欠人人情。”
“我知道。”妆妆听出万俟曜的声音已经有些冷,但她却顾不上这些。
他们,在说什么?
【可笑,沦落到逼婚的地步】1
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报答,恩情……
这些,还要追溯到妆妆,不……应该说是万俟妆刚出生的时候。当时万俟曜也不过6岁而已,刚刚懂得一些事情。
当时凤御山庄搅进江湖纷争当中,祁岚的父亲,老庄主为了保全山庄,以日后会辅佐万俟曜的条件接受了皇族的帮助。和万俟妆的婚事,也是当时定下的,都是为了有更牢靠的保障。
之后,凤御山庄在苍耀皇室的帮助下顺利保住地位,甚至日后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更加显赫,一直到现在成为了任谁都不能小看的天下第一庄。
祁岚幼时自尊心就很高,很多受他父亲的影响,知道他的父亲其实是不愿意和皇室有太多牵扯的。但他幼时就认识万俟曜,和他一起长大,对于和万俟妆的婚约也没有太在意。
几年前父亲过世前曾对他表示过,希望凤御山庄只是凤御山庄,而不要变成皇室的附属。
如果……他真的爱上妆妆,再加上他和万俟曜之间的交情,凤御山庄日后势必要为皇族赴汤蹈火,那不是他父亲所希望的,更不是他想要的。
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山庄变成皇族的附属物。
他和祁岚无话不谈,这些想法早年时祁岚就曾对他说过,当时唯一没有算进去的……就是妆妆这个不确定的因素。
当初定下婚约不久,就因为宫中内乱把妆妆送了出去,之后也因不能确定是否能找回妆妆暂时把婚约的事情搁置,这次让祁岚去岚枢国寻人,其实他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的。
本是想,如果寻不到,趁此也该给祁岚自由,这些年他不曾要求祁岚什么,他也一直默默地,主动在苍耀有困难时给予援手,做的已经足够。
如果寻不到,或者寻到了对妆妆没有感情,他也不想断送了祁岚的幸福,更断送了他亲妹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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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沦落到逼婚的地步】2
即使真的完婚后祁岚不会亏待于人,不能让妹妹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幸福,他也就白把人找回来了。
基于以上的原因,这次他让祁岚去寻人时,才提出了条件。
“还记得我走之前你允诺过的吧?答应找她的唯一要求,就是取消婚约。”
“!”妆妆瞪大了眼睛,脸色一白。
“你说,除非我爱上她,否则绝不逼我娶她。”
逼?妆妆差点由于过度震撼而推到旁边的盆栽,连忙扶正了花盆,却不敢往墙上再附耳。她怕听见更无法忍受的话语。
是逼吗?他和她的婚约,是苍耀的皇室,逼他?
她居然沦落到要逼别人和自己结婚?
她很想离开,不想继续听下去,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这样对她说,听下去,听下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最后,她还是握紧了拳头,咬牙继续听。
“你是想说……即使是现在,你仍不改初衷?”万俟曜问得委婉。
既然祁岚对他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也就表示他是想说……他并没有爱上妆妆?
“你不觉得你是在自欺欺人吗?”万俟曜哼笑。
祁岚依旧无动于衷,“我只是按照你的意思把人找回,如此而已。”
“是吗?”万俟曜很不以为然地冷睇了他一眼,根本不相信这种说辞。
他这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妆妆很想笑,想大声地笑出来,因为实在觉得自己的立场变得……好蠢,好白痴。
这么说的话,祁岚一直以来这么帮着自己,不但不是因为有婚约这层面的关系,反之,就是为了断绝这层唯一联系了他们的关系,为了和她脱离干系才会……
呵呵,多好笑啊。需要这样吗?只要他把事实说给她听,她二话不说就可以给他自由的。
这就是她唯一投以了信任,并且跟随着离开的人吗?是那个祁岚吗?都头来也不过是为了和她划清界限?她怎么都无法相信。
【可笑,沦落到逼婚的地步】3
妆妆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往下的话一句也无法再听下去,而对话……并没有这样停下。
祁岚要怎么逃避是他自己的事情,万俟曜不会管,可妆妆呢?他说过,不会让妆妆受任何委屈,即使是祁岚也不行!
“她还不知道婚约的事情吧。”万俟曜说道。
祁岚心里紧了一下,面上却不为所动,“只要你点头,她不会知道婚约的事情。”那么自然,也就不会受到任何的打击。
“哦?你这样认为?”
“……”
,万俟曜冷冷一笑,“你可以如此,我做不到。擅自地和她招呼不打,就解除婚约?若想解除婚约,势必要先和妆妆说这件事情,否则一切免谈。”
而且,最要紧的就是,他很清楚如果和妆妆讲,她一定会受伤。只有这个,他无论如何都想避免。
“你是天子,难道也要出尔反尔?”祁岚心中焦躁。
“出尔反尔?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祁岚还不清楚吗?”而你是什么样的人,他万俟曜也最为清楚。口是心非是祁岚最大的毛病。
他是知道凤御山庄对祁岚来说很重要,可是……那也只是因为从小就被他父亲如此培养,如此教育,可和他相处时的祁岚呢?他认识的祁岚,他所了解的祁岚,并不是个万事都把凤御山庄放在首位的人。
比起这些死的东西,他更在乎的,应该是活人!
“怎么?敢对我说解除婚约,却不敢对妆妆当面说吗?”万俟曜嗤笑,“还是,你也怕一旦对她说了,会有什么你不想见到的结果?”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祁岚的面部表情很冷,嘴唇抿得死紧。
“不知道?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我面前装蒜?妆妆对你来说是什么?只是我的皇妹,你这次为了解除婚约的工具?”
“我没这么想。”工具?祁岚下意识地蹙起眉头。他并不喜欢这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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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试探他的心意】1
“怎么?也觉得刺耳了吧?但是你所做的,你想做的……不正符合了我所说的?难道,这不只是在利用她而已吗?你以为,她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想?除了和我同样想法,还会有其他吗?”
“……别说的那么难听。”祁岚心情也越发糟糕。
“难听?”万俟曜哼道:“可你做的不就是这些?还是你以为,真的有可以不伤害到他,就顺利解除婚约的办法?我当初应允的,也是打算她回来后你们当面解决的。我是说过不会勉强你,也不想让她受委屈,可实际上呢?我倒真看不出哪里有勉强你。”分明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想法。
“总之,等过了她的生辰,我会找机会和她说。”
“说?怎么说?”如果真的让妆妆难过了,要怎么赔给他一个完好的妹妹?
就用祁岚现在这种态度,这种语气,还不活活把妆妆气晕过去?
“她在岚枢都遇到什么事情,你不会是回来了就全忘掉了吧?”通过飞鸽传书,妆妆在那边发生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
祁岚这是打算再给妆妆来此重创?郁琉的事情,以他的想法和对妆妆的观察来看,就算收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那也只是一定程度……
若祁岚对妆妆说婚约的事情,就怕……这不只是一点的问题了。
祁岚的脑子里浮现出离开岚枢时,妆妆和郁琉最后的照面,当时妆妆那黯然的神情仍历历在目。怎么会忘……
哪里那么容易忘记,妆妆那脆弱地拉着他的衣袖不顾一切似地求他,让他带走风珏,面对郁琉时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小心依偎的模样。那是妆妆无法说出口的,她自己的表现方式。
怎么可能忘得了……
“你不想伤害到她,开不了这个口,我自己说就是了。只要你点头变好。”
“……祁岚!”万俟曜一急,半晌,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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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试探他的心意】2
“如果你当真能毫不顾忌地,不怕妆妆和你关系搞僵,你去说就是!只要她同意了,我绝不反对!”
……
回到寝宫的妆妆,飞扬的心情一下子DOWN到了谷底,像没看见风珏那奇怪的眼神,茫然地张开双臂倒在了床上。
“你怎么了?”风珏靠在床边问她。
怎么回来好像丢了魂儿似的?
利用,祁岚只是在利用她?这听上去像是哪里的黑心女人想挑拨离间常用的剧情……可是,却真实地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想相信,可是……她几乎听到了最后,她也知道这里面没有任何的误会。
要去直接把祁岚抓过来质问吗?怕不会有什么成效吧?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利用她很好玩吗?
不,祁岚本就不是个会说实话的人,万一又说了更混乱她心情的假话,她怕到时候自己连哪些话是真,哪些是假都要分不清了。
“和祁岚,发生了什么吗?”风珏猜测,果不其然发现妆妆的脸上有一丝细微的变化。
除了祁岚,现在谁还能让妆妆走神成这样?风珏耸肩。
“出什么事了吗?你看上去,不太好。”
“……嗯。”妆妆没什么气力地应了一声,小脸塌下,“是有点事……呐,小珏。”
“……怎么?”通常,她这样叫自己的时候,都是一些特殊情况,要么是他有困惑时,要么就是她自己。
“你觉得,祁岚对我怎样?”
所谓旁观者清,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听听旁人的意见更理智吧?她是这样想的。
结果,风珏竟理所当然地对她翻了个白眼,用着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瞅着她,说道:“你这是在说废话吗?”
“……”妆妆默然。
就算是废话,你好歹也说清楚,是好的废话还是坏的方面的?要知道,她现在是在很容易胡思乱想的阶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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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试探他的心意】3
风珏见她仍是一脸的迷茫,无奈地叹了一声,推了推她,也躺到了她旁边。
“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一遇到祁岚脑子就不会转了。”
“……不要趁机捉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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