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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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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程程大怒,只觉得像是被章鱼的软足缠上了肩膀,让人阵阵恶心。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怒目直斥:“请你自重。”

那经理脸­色­一僵,却很快又缠上来,嘴里还讪讪地说: “别以为我认不出你来,不就是前几天上电视的小记者,本来应该风风光光的,要不是因为采访书记的时候得罪了人,你能沦落到到处找工作的地步,你好好想想,你这个样子,哪个地方敢要你,”

冯程程羞愤至极,不想再多废­唇­舌,站起来扭头就想走。

他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口气却已然软了下来,倒有几分讨好的意思“人要想开一x点,只要你点头,我不会亏了你的。”

冯程程挣扎了几下,想甩开他去,他却犹未死心,一直不肯放手,满嘴胡沁。拉拉扯扯间,她看见茶几上的那杯水,于是抓过来,想也不想就朝他的脸上泼出去。

其实那水已经不热,,只是这幺一泼下去,胸口的衬衣浸湿了一大片狼狈不堪。

经理瞬时就变了脸­色­,恼羞成怒,而她却觉得解气不少,顺势推开他去开,门扭头就走。

她一路小跑,看到后面没有人追上来,才总算停下脚步。她喘息未定,,心里却觉得难得的畅快,回想当初,不免觉得有点后悔,如果从总编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她也把那杯水泼出去,会不会就不会消颓那幺久?

无所事事,她决定自我慰劳,去kfc吃甜筒。

她吃的第一个甜筒是洛阳给她买的,其实那次她正在来月经,不能碰凉,但又-好直接跟洛阳解释,只好强忍着,一点一点把甜筒舔进去。后来她吃到肚子疼,晚上在寝室里滚了一夜,但莫名她就记住了甜筒的味道。

kfc里人声鼎沸,她竟然还无良地找了个座位坐下,一口一口慢慢地吃。吃完之后,她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想一世事情,下定决心之后才掏出手机给冯家傲打电话:“哥,我请你吃饭吧。”

冯家傲倒是意外不小:“哟,今天刮得什么风?”

她不介意,只是笑:“你到底来不来?这次请你吃河蟹。”

“去,去,去,铁公­鸡­终于肯拔毛了,我哪能错过呀!”

“谁是铁公­鸡­了?”她有不高兴,“你忘了去年,我还请你吃过­肉­饼。”

冯家傲嗤之以鼻: “­肉­饼才多少钱?哪能跟河蟹比?对了,你打算请我上哪儿去吃?”

“‘黄家河蟹’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黄家河蟹”在y市十分出名,本来是叫“黄家菜馆”,但因为河蟹做的特别美味,因此,人们­干­脆叫它“黄家河蟹。”

冯程程订好包间之后,又给冯家傲打电话。冯家傲极是不耐烦:“别催,现在是几点你又不是不知道,路上堵车堵的厉害,你再等十分钟,十分钟我准到。”

过了一会儿,冯家傲推门而入,不知道之前去了哪里,竟是一身风尘仆仆。他随意地把车钥匙住桌上上一扔,抱怨道:“提前半十小时从公司出来,结果还是赶上了堵车。现在国家停征养路费,家家都要车,其实那点儿钱留着存银行多好。”

冯程程哭笑不得:“只许你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是堵车堵的太厉害吗?”

她又立即改词儿:“就因为怕堵车,所以不让人买?这叫因噎废食。”

冯家傲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少废话,叫服务员点菜。”

其实只有两个人,根本吃不了多少,但冯家傲下手很辣,七七八八地点了一桌子,还专挑贵的点。

冯程程心疼的几乎咬牙切齿,但还是满脸堆笑,亲自替他倒酒喝。帝王风范,一百八十八块钱一瓶,但冯家傲依然皱眉。

他一向挑剔,尤其是酒,一直都是喝高档的。冯伟山曾因为喝酒的事骂他豪奢,他却振振有词地说:好酒喝了不上头。

河蟹端了上来,冯家傲不客气地拿了一只剥着吃。最后,蟹壳堆了一桌子,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他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笑眯眯地说:“说吧,又是请客,又是摆酒的,到底什幺事儿?”

冯程程踌躇了一下,还是说:“哥,我想跟你借四万块钱。”

冯家傲慢吞吞地点着了一根烟,夹在手指之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用这么多钱­干­什幺?”

她老实交代: “我想和邵天扬合伙开装饰工程公司。他本来是想让我给他打工,但我才不给他奴役呢,所以我想入股。”

冯家傲意味深长地了她一眼:“你跟他混的倒是挺熟?”

顿了顿,他又憋着笑意问:“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当然没有。”

“其实扬子这人挺好的,完全没有富二代的蛮横之气。我觉得你们俩挺配的,怎幺样,考虑考虑?”

她娇嗔一声,之后便默不作声。冯家傲隔着一团久散不开的烟雾看着她,黑眸如漆,隔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你呀,算了,我不管了。明天到我公司拿钱去,四万够不够?”

“够了,够了。”冯程程当即眉开眼笑:“谢谢哥。”

冯家傲满眼宠溺地笑笑说:“行了,行了,一点马屁都不会拍。对了一会儿我约了扬子他们打麻将,你去不去?”

冯程程扮了个鬼脸: “你结帐,我就去。”

这一顿饭吃进去600多,冯家傲结了帐,急着去混牌局,连找的零钱都不要。可她不但找服务员要了发票,还好兴致地拿硬币刮着涂层,最后当然什幺都没中,结果这一路上,光听她嘴里抱怨:“每次都刮不到奖,体彩也是,两块钱都没中过,看来我这辈子就没有发横财的命。”

没有人想到冯程程会来。几十大男人正跷着二郎腿,慵懒无状地抽着烟,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论着某个女明星的身材如何如何,结果看见推门而入的她,几乎都吓了一跳。

其实,她也吓了一跳,以为会有很多女孩子,凑凑热闹也无妨,没想到满屋子竟然是清一­色­的男人。

邵天扬率先反应过来,笑着和她打招呼:“程程,你怎么来?”

冯家傲一脸无谓地说: “晚上我跟程程一起吃饭,正好她也没什幺事儿我带她来见识见识。”

什幺见识?冯程程心想,赌注再大也不过是打麻将。

叔叔去世之后,婶婶经常去打,她看的了,也学会了。上大学的时候偶尔和室友们凑在一起玩,反倒是赢多输少。

有过这样的战绩,她自然有点不服气。结果坐在一旁看了两圈儿,她才不得不佩服他们。这人似乎都达成了“­精­”知道别人的手里有什么牌,宁肯把一对拆开打,也绝不肯放一张出去,明明很普通的麻将,被他们打的反倒多了几分趣味­性­。

邵天扬一直心不在焉,输了几把之后,叫冯程程来替他。冯程程觉得不好意思,司家译意味深长地扫了扫邵天扬,又回过头来笑眯眯地说:“你哥今天赢了不少,你上来挫挫他的锐气。”

冯家傲眉舒目展地哈哈大笑:“这才哪儿跟哪儿就杠不住了?战术­性­换人?那正好,我进天被她宰了六百块钱,怎么也得从牌桌上捞回来才够本。

众邀不暇,冯程程只好坐上去打。她手气不错,加上邵天扬在一旁指手划脚,倒真的胡了几把。几个人心有不甘地把钱甩过来,邵天扬就自动替她收着。

谭振伟开玩笑说:“程程真是好大的面子,连我们邵大公子也心甘情愿地给她当会计。”

邵天扬眉毛一弯:“谁叫她不会打?满桌就她一个女孩子,你们几个还下手这么狠,也真好意思?”

其实,冯程程用的是邵天扬的钱,她怕输所以格外紧张,耳根子都红了。邵天扬倒是无所谓,嘱咐她别有压力,只管放开了打。

他离她很近,声音就响在耳畔,其实他真的只是在看牌,但被有世人刻意一说,便显得不寻常了。

时间在一片说说笑笑中过的很快,冯家傲提议打通宵,而冯程程不用上班,自然也能豁出去奉陪到底,结果司家译倒临时出了状况,被苏慕染一个电话给叫了回去。

牌局就此解散,谭振伟找邵天扬去喝酒,冯家傲只好送她回家。

车子慢慢地驶向公路,汇进长长的灯河里。道路两边霓虹交错,好像一道道流光划过车顶。一路上,冯程程都很沉默,冯家傲却喋喋不休地跟她讲着自己摸的几把险牌。

最后,他突然冒出一句:“你跟扬子真没谈恋爱?”

冯家傲有世惋惜:“没有?那你怎幺还不找男朋友?还想着那个姓洛的?”

她一怔,仿佛指尖有风吹过,凉飕飕的。她嚅了嚅嘴­唇­,心虚万状地问“哥,你都知道?”

“废话。三年前你住院那几天,我可没闲着。”

她觉得不可思议。那个时候,她半夜躲在被子里哭,第二天眼肿了,她也只说是输液输的。她一直以为没有人知道,却没想到他竟然瞒的这样好,毫无破绽可寻。

她忽然想到了什幺,又追问道: “那上次在壁球馆……”

冯家傲脸­色­沉了沉,眸光闪过一丝­阴­厉: “本来两个人谈恋爱,成与不成就是个缘份,我也没想怎幺着。但后来听说了你失业的事之后,我是真他妈的火了。那天打壁球,我是故意的,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要是识相,以后最好躲着我,别他妈的让我逮着什幺机会……”

正文63

这一夜,冯程程睡的很沉,又梦到小时候在院子里吃煮­鸡­蛋的情景。她和哥哥一人一个,比赛看谁剥的快。她­嫩­­嫩­的小手还带了点婴儿肥,笨笨的样子,什么都不管,就只埋头剥­鸡­蛋。好不容易剥好,刚想炫耀胜利,结果­鸡­蛋却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沾的到处是泥。

她既心疼,又害怕,小嘴一扁,正要哇哇大哭,冯家傲却走过来,把自己剥好的­鸡­蛋给了她。

她高兴坏了,坐在小板凳上,嘴里咬着­鸡­蛋,一张小脸笑的格外灿烂。而冯家傲则把地上的­鸡­蛋捡起来,拿到屋子里用水冲­干­净了,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其实那个时候不懂事,现在大一些了,连梦里都会觉得有哥哥爱护着,真幸福。(吃­鸡­蛋这个是小雨亲身经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很幸福。)

但似乎幸福过了头,总会有些倒霉的事发生。第二天醒来,她觉得身下粘粘的,坐起来一看,床上竟被染红了一大片。

她月事一向很准,这个月却提前了几天。害的她毫无防备,措手不及,等把一切收拾好,已经是中午了。于是,她简单地吃了些东西,然后出门。

理直气壮地从冯有傲手里接过四万块钱,冯程程习惯­性­地抽出一张,举起来迎着光去看水印。

冯家傲哭笑不得,伸手弹在她的脑门儿上:“至于这么看吗,我这钱上画的是总理?”

冯程程吃痛,呲牙裂嘴地揉了揉。把钱收进书包里,她又开始高视阔步参观起办公至来。

“这办公室真豪华,还有套间,你到底是来办公的还是来享受的?”

冯家傲不理她,她就又把目光落到红木书架上去。冯家傲收藏的书可谓五花八门,从经济学到厚黑学,从战争论到品三国,几乎无所不有。冯程程看的眼花缭乱,忽然就从繁杂的一堆书目看到一套《资冶通鉴》。

“这套借我看看?”

冯家傲皱皱眉:“你刚刚不是急着去扬子入股吗?这会儿怎么又不急了?”

“我不是没参观过嘛。”

但他的态度实在惹人怀疑,于是她又放下书,调皮地去拉套间的门,还一脸促狭,窃笑嘻嘻地说:“急着赶我走,是不是里面藏了什么人?”

可惜,套间的门是锁住的,于是她厚着脸皮向他要钥匙。

冯家傲几乎头大,恼怒地瞪起了眼:“你再不走,我就找你算利息。”

她耸耸肩,只能扫兴而回。

齐欣然光着脚惶急地从套间里跑出来,几个脚趾头微微翘着,小巧玲珑,十分可爱。冯家傲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双高跟鞋,她接过来就急匆匆地穿上。

“都是你,大白天的,还是在公司里。幸好程程敲了门,要不多尴尬?”

她的脖子上还泛着一丝可疑的潮红,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半遮半掩,倒是让人浮想联翩。

冯家傲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窄窄的门缝里,幽幽地伸进来一颗小脑袋,动作像是偷窥,但一双眼睛又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落在某人的身上,反倒光明正大地笑了起来。

“哥,你 果然在里面藏了人啊?欣然姐我又不是不认识,你­干­嘛还保密?”

齐欣然的脸已经红透了,好像初熟的苹果,鲜透煞人,羞只差找堆沙子把脸埋起来,哪里还敢抬头。

冯家傲黑着一张脸,郁闷至极却发不出半点脾气,只好问她:“你又回来­干­什么?”

她一脸委屈:“你得找人送我呀,我包里这么多钱,哪敢在大马路上瞎晃呀。”

冯家傲派了司机小赵给她,先是去银行取了积蓄,最后又去鲤鱼门找邵天扬。

她把钱一沓一沓地拿出来,整整齐齐地码在桌子上。

邵天声皱了皱眉,一脸迷惑:“这是什么?”

“钱啊。”她一边说,还一边刻意地往他的手边推了推。

“我还没老眼昏花到不认识钱。我问你拿钱­干­什么?”

“我想入股。”

他嗤笑出声,笑的连手里的烟都跟着哆嗦。

她却误会了,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是不是不够?我只入十万块钱,分额少一点也无所谓。”

邵天扬眯了眯眼,伸手把钱挡回去:“我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啊?我拿谁的钱也不能拿你的啊,这不是寒碜我吗?”

她固执地摇头:“我入股,当然要拿钱。你不要就算了,我回去给田叔叔找电话。”

说完,她扭头就走,邵天扬反倒绷不住,又跑出去拉着她:“成,这钱先放在我这儿,总行了吗?以后你要用就吭声,随时可以拿回去。”

公司筹办的一切顺利,冯程程几乎没­操­什么心,唯独起名字的时候,她和邵天扬着实费了一通心思。

其实给公司起个好名字非常重要,既要稳重,又要大气,还要有寓意,博个好彩头。但两个人冥思苦想地列了几个,都不尽满意,最后,邵天扬灵光一闪,拿声拿气地从屋里搬出笔墨来,写了“扬程”两个字,寓意“飞扬的前程。”

她觉得不错,于是,公司的名字就定下来。叫“扬程装饰工程有限公司”。

开业那天,公司门口花团锦簇,鞭炮齐鸣。邵天扬结交广泛,三教九流都有往来,结果花篮多的放不下,排了十几排,还差点延伸到马路上去。

一群人更像是众星捧月似的把邵天扬围在中间。了左右逢源,一一招呼,一对剑眉英挺非常,酒窝深旋,像是盛满了诱人的红葡萄酒,满脸的春风得意,那情景倒是让她想起鲜满楼开业的那一回。

司家译和苏慕染姗姗来迟,下了车之后,司家译忽然顿住脚步,抬头指着公司的名字笑了起来,还语带戏谑地说:“染染,你来看,这也太明目张胆吗?”

苏慕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抿着嘴轻笑,眼角倒多了几丝娇媚。

谭振伟说:“嘿嘿,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叫枝附叶着,耳不离腮。”

一群人哄然大笑,邵天扬则丢开众人挤上来,笑骂道:“去,去,去,你丫就没点正经的。”

这一天成了百无禁忌,众人欢闹到半夜,还打了几圈麻将才散了。冯程程累到不行,几乎倒头就睡,结果第二天还是按时起床,早早地走了公司。

其实公司里就三个人,两个老板,一个工长。工长姓孟,手底下有几支施工队,邵天扬答应按月支付一定的工钱,他才答应长期留守。

但毕竟是新开的公司,手上根本就没有业务。冯程程每天除了打扫一下卫生,就是拿着以前的书复习专业知识。

邵天扬则更是无聊,光顾着抽烟,偶尔打游戏,眼见着钱像流水似的往外出,却一点也不着急。这一天,他竟然还张罗着从花卉市场上搬回来几盆绿叶植物。

颐指气使地指挥几个人把植物摆好,他又献宝似地“变”出一盆仙人掌来,放在她的跟前邀功:“吸幅­射­,吸二氧化碳,放在桌子上对身体好。”

邵天扬听出她口气不对,这才敛起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说:“我最近不是在弄资质吗,没有资质,谁敢把工程给你?但现在还差几个造价师和造价员,没人不要紧,关键得有证,我正求人搜罗呢。”

“很难弄?”

“还行。”邵天扬轻描淡写,“这些事儿你甭管,安心看你的书就成。”

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快餐店里遇见多年不见的师姐。当年在学校,师姐没少关照她,两个人好久不联络,乍一碰面倒格外亲热,­干­脆拼在一起吃。

“师姐,你毕业之后就没回来看过我们,真没良心。亏我们还整天师姐长,师姐短的,处处以师姐做标榜。”

师姐说:“那你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说起这个,冯程程就没好气:“本来我把你电话记手心里的,结果一出汗全没了,为此,我懊恼了好一阵子。”

她的样子几乎没变,沮丧起来微微嘟着嘴,十分有趣。师姐笑了一会儿,想起来问她:“你最近在忙什么?在哪儿工作?”

“跟人合开了个装饰工程公司,刚开业,还没拿到资质。”说到资质,她眼前一亮,“师姐,我们还差几个造价师和造价员,光要证儿就行,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结果下午的时候,师姐就打电话来,告诉她一切搞定,证书已经快递给她了,让她注意查收。

半个小时以后,快递送了包裹来,冯程程签收之后,立即打开,几个红­色­、蓝­色­的小本子就从袋子里滑了出来。

她有些小小地兴奋,捡起来一一查看,结果有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出来。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地看了看,又核对了一下照片,果然是洛阳。

她愣了愣,思绪越渐渐飘忽,嘴­唇­被牙齿咬的白无血以却依旧未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她给师姐打了个电话:“师姐,怎么会是洛阳?”

“他是造价员啊。”

“能不能退还给他?”

师姐在电话里吞吞吐吐,极是为难:“证书是洛阳亲自送过来的,我怎么好再拿回去?要不,你自己给他打电话吧。”

正文64

冯程程犹豫了很久,还是给洛阳打了电话,约他出来碰了个面,地点是一家东欧风格的咖啡厅。

其实这家并不正宗,咖啡的尾音有点糊味,像是煮过了头。但她很喜欢这里简练的­色­彩、冷静的基调以及偶尔出奇的创意。

冯程程先到,实在等的无聊,只好先点了咖啡,一边喝,一边欣赏墨­色­的茶几上,白­色­的陶瓷瓶里Сhā着的几枝五颜六­色­的蝴蝶兰。

花瓣薄如婵翼,脉络清晰的近乎透明,感觉像是纸做的,但那光泽倒更像是丝袜,背景音乐是小提琴独奏,音­色­细腻、­阴­柔,仿佛有谁在娓娓诉说一段隔世晃年的传奇故事。

她听的有点入迷,手里还捏着勺子,却许久没有动,直到侍者领着一个人走过来,她才惊醒。

洛阳穿着白­色­的衬衣,­干­净整洁,脸上还是挂着那副淡淡的微笑。他在她对面坐下,点了同样口味的咖啡,打了了侍者之后才问她:“程程,前几天给你打电话,还那么不耐烦,今天这么急打我,有什么事?”

冯程程从包里拿了暗红­色­的一个小本子,轻轻地推过去。

洛阳皱了皱眉,明白了她的意图,不禁有些沮丧:’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公司的资质证够了,所以,我特意拿来还给你。”

他盯着她的眼睛:“你倒不如直接对我说,洛阳,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的东西。”

冯程程不置可否。其实看到这本资质证的时候,她是这么想过,但她家教严格,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于是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去,继续捏着勺子搅动着咖啡。

她的手指又细又长,指甲也修的很整齐,明明骨节都突了出来,却还是觉得软若无骨。他有些怔住,这双手,他以前一直握在手里,却从来不曾注意过,它竟然是这样的漂亮。

气氛有些冷,两个人半晌无话。过了一会儿,他率先开口,打破了慢慢积结的沉默:“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只有一个名额,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她轻描淡写,摆出一脸无谓地样子说:“没关系,我现在跟人合伙开公司,也挺好的。”

他一脸自嘲地轻笑:“很恨我吧?”

“不会。我大哥说,两个人谈恋爱,成不成就是个缘份,咱俩没缘,也不够相爱,所以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有些心不在焉,背景音乐逐渐变得欢快起来,她就放下勺子,翘着手指,跟着音乐节奏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地,发出轻微的砰砰砰的声音。

仿佛那一下一下都敲进了洛阳的心里。暗暗地灯光下,他隔着花瓣去看她那白脂般的柔荑,只觉得心跳加速,竟然鬼使神差伸出手去,握住。

“程程,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知道我现在就他妈的像个小丑,但是我还是恳求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她动了几下,没能挣脱,索­性­就任由他那么握着,忽然心生感怀。自己曾经一直期盼的那句话,如今被他三翻四次拱手奉来,而她去觉得形同牢枷,一味地想要摆脱开去。

她说:“我有男朋友了,他叫邵天扬……对了,上次你还撞了他的车,结果你妈妈以为我在傍大款。他那车挺贵的,我忘了问,你那次赔了多少钱?”

“别说了!你的谎话一点也不高明。”他终于打断了她,“程程,我知道你一时无法原谅我,但是,我们中间有很多的误会。再说,你爸是冯书记的事,你不也一直在瞒着我?”

冯程程觉得讽刺,笑起来依旧如花灿烂,却不难看出嘴角的冷意。

他心慌意乱,仍然坚持去看她的眼睛,只听她一字一句地问:“洛阳,你是想告诉我,我们一比一扯平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的连手都开始颤抖,他看着她,近乎绝望,最后只能一点一点从她的手上慢慢滑脱下去。

从咖啡厅里出来,已见暮霭。邵天扬打电话来,无比欢快地说:“程程,孟师傅都跟我说了,真有你的,才一下午的功夫就搜罗了这么多。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犒劳你。”

冯程程笑了:“还没赚钱,就学人家请老板餐?行,把孟师傅也叫上吧,让他挑地方,今天非得狠狠地宰你一顿。”

最后去吃了涮活鱼,邵天扬亲自挑了鱼,眼看着服务员从鱼缸里捞出来拎进厨房去。

六月底,天已经很热了,这个时候吃涮活鱼,简直就是受罪。桌子上支了锅,里面是又香又辣的浓汤,再加上燃了明火,烧开了就汩汩地往上沸,热气蒸的人汗透涔涔。

偏偏又开不了空调,纸巾大把大把地用,最后,孟师傅叫了两瓶啤酒,两个男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孟师傅的话渐渐多了起来:“等资质一下来,就得多活动活动了。建委、各大工厂企业的基建科、建设部、工程部……该拉关系的就得拉关系,该打点的就得打点了。”

冯程程不屑:“不靠着这些就不行?反正大的工程得招标,我们在标书上下点功夫不就成了?”

孟师傅嘿嘿一笑:“傻丫头,你以为这么简单?招标不也得是人家给你发邀请函,你再递标书上去?竞争公司那么多,如果人际面上不熟,人家只怕连个机会都不给你。”

孟师傅说的就是实情。冯程程问了冯家傲也才知道,他的公司设有专门的公关部,平时的工作就是和一些相关部门打交道。

其实,这就像是找工作,面试通过了,才给你试用期,才能让别人在试用阶段发现你的潜在能力。

想明白了,于是她也开始着手去主动联系一些企业的部门的头头脑脑,争取试用机会。

但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又从来不肯扯出与冯伟山的那层关系,所以,她给人家打电知,大多都是无功而返。

那份无处宣泄的热情和信心大受打击,每次挂断电话。她都是一副灰头土脸。最后,她终于发牢­骚­说:“这些领导怎么那么多会要开?是不是真像马三立说的,买脸盆都得开个会才能决定啊?”

邵天扬噗嗤一笑:“这点儿打击算什么?女强人要那么好当,还有我们男人的立足之地吗?”

见她不说话,他又开始安慰她:“行了,别郁闷了。找找上班的感觉,过过瘾就得了,以后这些事儿都交给我来办,你就好好地复习,顺便管钱算帐成不成?”

冯程程点点头,看了拿了车钥匙,问:“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又打算上哪儿去?”

“我一朋友今天来y市,我去机场接他。”

邵天扬走了没多久,XX厂的要处长竟然亲自打电话来,问他们的资质认证情况。此人她打电话联系过几次,都被委婉地拒绝了,于是更加觉得机会难得,好说歹说要请李处长吃饭。

敲定了饭局,她和孟师傅打了个招呼,就打车往鲜满楼去。

冯程程在门口等好了一会儿,李处长才到,领着一群男男女女,有说有笑地下了车。冯程程暗暗数了数,一共来了八个人,感觉有点像吃大户,但她还是客气周到地跟李处长握了手,而后带他们往包间去。

服务员先是倒了茶水,随后又递上了菜单,有个小姑娘接过来,却立即送到李处长的手里:“李处,您点菜。”

又有人说:“还是李处点吧。点菜可是一门学问,我们都不懂,您见多识广,我们也是跟着您沾光不是?”

几个马屁拍的李处长心花怒放,于是他也不再推辞,翻了菜单点了起来。

不得不说,李处长的确是吃过见过,菜价都在中等偏上的水平,但每一样菜都是特­色­。最后点的差不多了,他把菜单递过来,笑着说:“剩下这个酒,咱们还是让冯小姐点吧。客随主便,冯小姐说了算。”

其实真的是­肉­疼,请冯家傲的时候也不过是一瓶大帝王,可为了今后的那点工程,她咬紧了牙,要了三瓶五粮液。

李处长显然很高兴,嘴里直夸她懂事,爽快,还亲自给她倒了一杯。

冯程程进退两难,沿着桌面扫了一圈,没想到,李处长带来的几个女孩子全都倒了满满一杯,只等着李处长发话开敬。

她觉得头大,但还是主动端起杯来:“李处长,承蒙您赏光,我先敬您一杯。”

这杯酒李处长喝的很痛快,似乎是因为酒好,他一口就喝进去三分之一。接着,其他的人也纷纷地端起酒杯来,东敬西劝,一片酒­色­融融…

她是第一次和这群人打交到,又怕说错话,又怕冷落了人,即使不会喝酒,也还是找着机会敬了李处长几次。

辛辣之气在叫喉间来回烧窜,感觉像着了火,连喘气都带着烘燥的热度。幸好没人注意到她,她吃了几口菜压了压,这种感觉才逐渐消散。

最后,她看准了时机,把话锋一转就引到了工程项目上来。

“李处长,我们公司的资质也下来了,眼下正打算接几个工程。您看,是不是……”

“哎呀,冯姐,工作的事要在工作的时间谈嘛,酒桌上咱就谈酒。”说话的,是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长的一脸清秀,却是难得的豪爽,“来,我敬你一杯。”

冯程程哪里招架的了,只好又抿了一口。这下她成了掉进鱼池的香油饽饽,鱼儿们争先恐后地朝她游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稀里糊涂又被劝着喝了不少。

酒劲一点一点儿地拱上来,她觉得头昏脑胀,双腿发软,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于是找了个空子钻出去给邵天扬打电话。

电话一直没人接,她以为是机场信号不好,于是又哆嗦着手指头给他发了短信。再回去的时候,三瓶酒已经见了底,还有人的杯里正空着,于是又叫服务员上了一瓶。

鱼端了上来,李处长一筷子夹在了鱼头上,立即又有人说:“李处长真是行家,吃鱼就得吃鱼头。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个故事,是这么说的:土匪掳了一个少女,却在勒索赎金的时候犯了难,最后,山寨的老大说,做条鱼给那个女孩吃,如果她先夹鱼头,说明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赎金要多一些,如果先吃鱼­肉­,说明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赎金就少要一些。可见,会吃的人都是先吃鱼头。”

冯程程已经醉态微露,但意识尚在,于是用一支胳膊撑着桌子,半握着拳头托着腮,听着那人讲故事。喷嘻笑间,包房的门被打开了,她回过头去,看见风尘仆仆的邵天扬,如同看见了救星,连忙站起来给李处长做介绍:“李处长,这位就是我们的经理,他刚下飞机,就直接赶过来了。”

邵天扬脸­色­不佳,明明是去机场接人,却被她说成是“刚下飞机”,再看李处长那一脸“理解万岁”的表情,火气腾地一下子就拱了上来。他狠狠瞪了她一眼,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外走。

冯程程脑间一空,直到被拖出去好远,才渐渐恢复意识,只认为他的火气来的莫名其妙:‘你不招待客人?拉我出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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