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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昧宠 > 67

67

他不吭声,只是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拖着她大步流星往后院里去。

“邵天扬,你说话,到底怎么了?”她感觉气氛不对,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惴惴不已,慢慢地又开始恐惧,最后拼命挣扎,“你放开我!不说清楚就放开我!”

“闭嘴,别不识好歹!”

邵天扬推开休息室的门,几乎是抡着把她推进去。她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就扭过头来迎上去:“谁不识好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手底下握着好几个工程呢,你算没算过,失了他们等于失了多少钱?”

“我邵天扬这辈子最他妈不缺的就是钱!”他怒气滔天,伸手指着她的鼻尖,一字一句,声音森冷至极,“冯程程你给我听着,我宁肯让你在公司里给我沏茶倒水,收工打杂,也不许你底三下四陪人吃饭,替公司揽工程!”

正文65

邵天扬的眼里闪着两团火焰,熊熊而窜,将他整张脸映的格外明晰。英拔的剑眉、挺直的鼻子、深邃犀利的目光和棱角分明的嘴­唇­,似乎都随着胸腔的起伏而变得生动。

他怒气未平,而她却犹不在乎,反倒上前一步。

她竟然还敢挑衅?

他微微皱眉,铁青着一张脸瞪过去。

她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里带着酒气,却混了一丝丝甘甜,似有若无地拂扫在他的脸上。酒劲发上来,她脸颊红的像是簇了一团似血杜鹃,微微一笑,竟然碧眼盈波,顾盼生神。

他恨的牙痒痒,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来:“冯程程!”

她依旧是笑,身子却贴了上去,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地贴向他的嘴­唇­。

那片温热柔软覆了上来,猝不及防。他只觉得全身的血迅速上涌,有一股力量在身体里炸开。血液风卷残骸,一路沸腾,最后涌进脑子里,掀起惊涛骇浪,卷着漩涡将一切摧毁消溶。

他僵在原地,神同蜡像,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她在­干­什么。他用力地推开她,但她的身子软的像一条小蛇,摇摇晃晃了几步就又顽固地缠了上来。

他的神经一突一突地跳,只觉得全身的火越烧越旺,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行”。

他再一次艰难地推开她,她果然没有再缠上来,却站在原地,垂柳摇姿地给他讲故事:“今天我约了洛阳,他问我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我说,我有男朋友了,他的名字叫邵天扬……”

不等她说完,腰间便多了一股力量,几乎像强盗一样蛮横,一把将她搂了过去。

他紧紧地搂着她,吻她的脸,耳朵……贪婪、急迫,带了点怒意,但更多的是惊喜。他渴求般地吻着,最后终于寻着她的嘴­唇­,狠狠地压了下去。

贝齿轻启,他探寻而至,一路吸吮,一路掠夺。她略显生涩,笨拙地回应,但却正是因为这股生涩,让他更加兴奋。

他的大手捏着她的腰,温暖从他的掌心如电流一般传递而来。她觉得呼吸困难,身体里异常浮燥,仿佛有什么想要破茧而出。这种感觉太陌生,陌生到让人无所适从。

但他却不肯给她喘息的时间,一路穷追不舍。她被他吻的全身的毛孔都扩张开来,眼皮微阖,身子软的站不住,酥若无骨,只好将全部力气都依靠在他的身上。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吻着她,带着她一路向内间里去。开门、关门、上锁,轻车熟路,最后将她压在床上。

因为喝了酒,倒在床上之后她一直迷迷乎乎的,整个人猛地被什么撕裂开来,一下一下地疼,仿若凌迟。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她全身的力气早已消耗殆尽,像是被车轮碾过,两条腿又酸又痛,颤微微地放平,再也顾 不得其它,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一缕阳光划破了黑暗,接着是第二缕,第三缕……越来越多,直到半个太阳从天的尽头升起来,才终于迎来第一声鸟鸣。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将空气里的灰尘照的粒粒可数,好像是谁抓了一把细碎的金子洒在时光里,光粼辉闪,一切都美好的不尽真实。

床上的两个人睡的很沉,毫无戒备地靠在一起,淡淡地呼吸,似乎可以这样一生一世,无人相扰。

偏偏此时,手机不识时条地响了起来,如同催醒的起床号,打破了这一秒的寂静与和谐。

冯程程皱了皱眉,终于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往枕头底下摸过去,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她实在是困,懒得去管什么,于是一动不动,继续睡觉。

四周又静了下来,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觉察到好像有一股风吹在脸上。真实她以为是错觉,全然不理,但当那股风再次幽幽而至的时候,她总算意识到,那不是风,而是另一个人的呼吸。

大脑有几秒钟的短路,接着,如同有一道天雷滚滚而至,劈开了她所有的记忆。于是,昨夜里那娉影缠绵的影像就像是电影回放似的,一幕一幕,接踵而来。

她记得是自己行吻上去的,记得自己跟他说的每一个字想起这些,她羞惭不已,恨不得问问老天,为什么不­干­脆来一场地震,将她砸死在残垣废瓦里,免得还要爬起来,面对这丢人尴尬的一幕。

捶胸顿足地想了一会儿,她微微睁开眼睛,偷偷地瞄了瞄身旁的人,看他似乎并没人惊醒,于是赶紧爬起来,从脚底下找到胸罩,迅速套在身上。

她挺着身子系背扣,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可那该死不死的手机却又于一次不识相地响了起来。

这一次,邵天扬果然醒了,看见冯程程那光洁如丝的­祼­背,竟然脸不红,心不跳,不紧不慢地坐起来伸手帮她。

背扣扣好了,她犹如一条受惊的小鱼,又缩回到被子里去,窘迫万分地说:“能不能……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手机在她的裤兜里,而裤子在床底下。他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伸手捞了上来,然后笑眯眯地递给她。

电话是王珊珊打来的,她转过身去,才一接通,对面就劈头盖脸地传来一声狮吼:“冯程程,你竟敢彻夜不归?”

她压低了声音,唯唯诺诺地说:“你小点声,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是不是跟哪个男人混在一起?”顿了顿,她又忽而惊呼起来,“邵天扬?”

她身子一凛,脸又爬上了一层红晕,还迅速蔓延到耳根,连带着脖子也漾起一片浅浅的绯­色­。

“现在不方便说,我回家再给你解释。”

“程程……”

“先这样吧,我一会打给你。”

敷衍着挂了电话,她就面对着墙壁,用指甲抠着枕头,逃避似的不去想那些事,闲闲地研究起这上面到底涂的是什么牌子的漆。

邵天扬知道她不好意思,于是凑过去,嘻皮笑脸地问:“程程,你不饿?起来去吃早点吧。”

早点?亏他还想着吃早点。

但这的确是个不用尴尬的方法,于是可怜兮兮地说:“ 我想吃老街的馄饨。”

“行,咱就去吃饱。”他心情大好,又低下去亲她的脸。

“哎呀!”她正不好意思,哪里还有心思与他亲热,于是烦躁地弹开他,“快点,我饿坏了。”

他不依不饶,作势又要扑过来:“饿坏又不是饿死,怎么也得先亲一个再说。”

“邵天扬!”

她几乎皱起了眉,但还是被他抓住,搂在怀里:“嗯?有事儿?”

他望着她,一脸促狭。

“你……”

“我什么?”

她急窘不已:“别闹了行不行?”

“行。”他回答的斩钉截铁,“但是必须亲一下。”

最后,他还是霸道地压住她,亲了又亲,直到真的听见她肚子里咕噜一响才肯罢休。

幸好休息室里有浴室,她裹着床单,抱着衣服逃进去。慢慢地把床单从身上绕下来,她面红耳赤地对着镜子,满身满脸地寻找“传说中的草莓”。

还好他口下留情,只在胸口的地方有一处可疑的痕迹,用衣服可能遮住,于是她放下心来,打开花洒,开始清洗一身的汗湿粘味。

浴室不大,但设施一应俱全。牙膏、牙刷、剃须刀,还有一瓶男士洁面|­乳­整整齐齐地放在洗理台上,柜子里还翻出两条全新的备用毛巾。

冯程程才不管这些是新的旧的,男士的不是女士的,除了牙刷以外,理所应当地先拿来用。最后她清清爽爽地出来,邵天扬也已经穿戴整齐,还得空把狼籍不堪的休息室收拾­干­净了。

因为以前学过礼仪,所以执招待李处长的时候,她特意化了些妆。如今把脸上的残妆艳­色­洗掉,便格外的清透盈润。

他喜欢她这样脂­色­不染,­干­洌纯净的样子,于是拥着她往外面去。服务员已经前前后后地忙碌开了,看见他们亲密无间地从休息室里走出来,都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冯程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大伙儿反倒冷静的多,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个既定的事实,见怪不怪,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视若不见。

路过收银台的时候,一个小服务员拿着一个皮包送上一来:“冯小姐,你的皮包昨天落在包间时,我们服务员一时找不到你,所以暂时替您收了,您看看东西有没有少。”

冯程程客气地接过来:“谢谢你们。”

说到包间,邵天扬蓦然想起李处长那副居功自大的样子,心里冷冷一哼,没好气儿地说:“昨天那一桌帐单拿来我瞧瞧。”

服务员看见他面露不悦,心虚万状地把帐单呈上来。冯程程伸头一看:“四千多?都点什么了?这么贵?”

邵天扬看了她一眼,平静地交待:“入帐。”

66

从鲜满楼出来,邵天扬果然把车子开到了老街,从手包里拿了些零钱,跳下车来就拉着她去牌坊对面吃馄饨。

“这家馄饨店有近五十年的历史,祖辈三代都在这条街上卖馄饨。据说就连青黄不接的年代,他们能把野菜剁成馅儿,现包现卖。”

冯程程半信半疑:“野菜馅的也能叫馄饨?”

他嗤地一笑:“你怎么这么笨呐,我说个笑话你也当真?”

他们这群人说话一向没边没沿,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只好无奈地撇撇嘴,跟上他的脚步。

馄饨上来了,一个个肥溜溜的,汁鲜­肉­­嫩­,她原本饿的不行,但如今却用勺子一个一个舀来舀去的,食难下咽。

邵天扬觉得好笑,替她放了下佐料,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了,还生气呢?”

她吸了吸鼻子:“我哪有那么多气生。”

“那就是心疼?”

她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问:“四千多块钱打了水漂儿,你不心疼?”

邵天扬嗤笑:“我现在心情可是好的很,4000块钱换一个老婆,多值啊。”

“谁是你老婆?”

“你敢说不是?那昨天…”他挑了挑眉,故意把声调拖的极长,尾音还微微扬起来,满是戏谑。

冯程程知道他在说什么,悄悄扫了一眼他那副春风得意的表情,只得把头埋的更低。

吃完早点,两个人回公司,一如既往地无所事事。冯程程照例埋头看书,邵天扬则拿着水壶去浇花,嘴里还哼着荒腔走板的《沙家浜》。

孟师博也察觉出气氛不对,于是笑呵呵地问:“怎么样?昨天的事儿谈成了?”

冯程程垂丧着脸,摇了摇头。

“那他怎么这么高兴?还唱两嗓子?”

邵天扬抢着说:“那是因为我中奖了,心情好呗。”

“嗬,那得恭喜你。不过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也买体彩。”

邵天扬瞅瞅低头脸红的冯程程,咧开嘴,油腔滑调地说:“唉,程程,你说我那是不是应该属于福利彩票啊?”

冯程程哪里还敢搭话,一头羞进了书里。

一上午,冯程程都有些怔忡,书上的字根本没看进去几个。她暗暗地为自己的少女生涯哀悼了一会儿之后,思绪还是落到李处长的身上来。

从昨天被那天扬拽着离开,自己就一直没出现过,这样冷落了客人,只怕以后,人家必定不会再与扬程的任何一个人打交道了。但扬程开业这么久,一点工程都联系不上,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改变眼下这入不敷出的局面。

正在郁闷之际,手机短信声音响了起来,她打开一看,竟然是邵天扬发来的,只有简短的三个字“想我吗?”。

她抬头一看,他正像模像样地拿着一支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似乎在避人耳目。她觉得好笑,他却忽然歪过头来,瞟了瞟她手边的手机。

她最讨厌他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于是收回目光,拿起手机回过去一条:看来你是真的很闲呀。

他犹未在意,只是低低一笑,又发来一条:没闲着,光想你了。你也动动脑子,想想咱中午吃什么?

她实在觉得无聊透顶,于是搁在一旁不加理会。无聊至极,便拿着笔尖在本子上点了无数个“麻子”,却在点最后一下的时候,猛地想起一件格外重要的事来。

她慌头慌脑地拿过手机来,发短信给他:咱俩的事,你先别和我哥说。

他不满地瞟他一眼,随即发过来:怎么着?嫌我丢人,还是怕你哥反对?

她知道他想的太多了,于是好脾气地耐下­性­子,一字一句地同他解释:我想等过阵子稳定了再说,不然我们半路上分道扬镳,我哥肯定要发脾气。

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你有前科。

邵天扬终于瞪起眼来,她也不示弱,同他对峙。无影的刀叉剑戟早就在空气中厮杀了n个来回,气旋一波一波蜂拥而来,火药味越渐浓重,而孟师傅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犹然自在地坐在一旁喝茶看着报纸。

最后,邵天扬妥协,发来短信说:那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冲他点点头,于是短信又紧跟着发过来:你昨天跟洛阳真的是那么说的?

洛阳一夜宿醉,赵敏如替他请了病假,而后端了稀饭去敲门:“洛阳!

起来吃点东西!”

其实他一直是半醉半醒的状态,胃被酒­精­灼的难受,可他不想起来,也不想动,眼前一直都是冯程程那纤腻的手和大学时那如花笑靥的脸。

时光似乎又回到过去,那个春暖花开的下午,他带她去广场上滑旱冰。

她是第一次滑,鞋带不会绑,连站起来都要他抱着。于是他帮她做好一切,扶着她一步一步地蹭着走。她害怕地抓紧了他的手,每艰难地迈出一步都要打一下滑,可是她仍旧信任他,听着他的鼓励,一步一步地勇往直前。

广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男女老少,高手云集,如同一条条滑溜戏浪的小鱼,嗖嗖嗖地从她身边穿梭而过。她满眼流露羡慕之­色­,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却一时没有掌握好平街,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了过去。

他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她,结果她摔下去的力量太大,脚又刚好顶到他的鞋,他一个站不稳,也跟着一起栽了下去。

他整个身子几乎压在她的身上,姿势暖味非常,惹得几个小孩子跑过来哇哇地起哄。

他还来不及脸红,便看见冯程程躺在地上,紧紧地闭着眼,一动也不动。他吓的几乎三魂七魄都飞出了窍,立即把她抱起来,一边摇晃着她的身体,一边惊慌失措地大喊:“程程?你怎么样?你醒醒啊?”

他担心的快要哭了,她却忽然睁开眼睛,俏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他气急,恨不得一把掐断她的脖子。她竟敢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不知道他会担心?

于是,­干­脆别过头去,不再理她,可她却仰起脸,笑成了一朵向日葵,嘻嘻哈哈地喊他的名字:“洛阳,洛阳…”

聆动悦耳的声音渐渐变得苍老刚劲,慢慢地又合二为一,最后变成赵敏如在门口的一声一声低唤。

终于,洛阳翻了个身,不耐烦地说:“妈,我不吃了,我要睡觉。”

但赵敏如还是推门进来,把稀饭放在桌子上,拍拍他:“跟妈妈说说,昨天到底怎么样?你不是说约了小冯吗?怎么酒气熏天的回来了?”

洛阳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她就继续喋喋不休:“是不是她还不肯原谅你?你不是说你们感情很好吗?怎么会这样?我就说,现在的女孩子,哪有一个不贪钱的。你看她,还不是跟着那个百万富翁跑了?你那么急着跟小曼分手,我以为你有什么把握,现在倒好,闹了个­鸡­飞蛋打。”

“妈!”洛阳终于回过头来,“您少说几句行不行?是我先对不起程程,人家不理我也是应该的。”

“什么应该的?我怎么养了个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呣子俩吵架的声音越来越高,终于,向来不问世事的洛志平放下了老花镜,从书房里出来踱出来。

“你说你大清早的,烦不烦?洛阳不舒服,你让他清静清静!”

赵敏如稍稍一愣:“你嫌我烦?洛志平,我告诉你,儿子都是跟你学的,连个对象都搞不定,一点出息都没有。”

“他怎么没出息了?”洛志平耐下心来劝解道,“孩子大了,自己能作主了,你偏偏东一杠子西一榔头的添乱。今天嫌程程没工作,明天嫌小曼太会来事儿,出门招风,这会儿,听说人家程程的爸爸是市委书记,你又巴巴地想贴上去?你把你儿子当什么?”

“我是为了他好!”

洛志平冷冷一哼:“你那是势力眼!”

赵敏如脸­色­一变,随即勃然大怒:“我势力眼?我就是势力眼又怎么了?你不要忘了,当初要不是我这个势力眼上下打点,让你从工转学当了教师,你能这么安心静气地在屋里看报纸?一个月拿那么多的退休金?说不定啊,还窝在哪个工厂车间里抢锤子呢,运气不好,下岗也说不定!”

洛志平眼睛一瞪:“说孩子你又扯到我头上?我怎么了?我们工人阶层地位高的时候,你不也只是个臭老九?那会儿我不也是不在乎阶级地位,顶着压力娶了你?”

被人戳到痛处,赵敏如眼圈一红,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你说的没错,那个时候要不是因为你们工人阶级地位高,我怎么会嫁给你这个窝囊废?

洛阳,我今天就搁下这么一句话,你听好了,要么,就去把冯程程给追回来,要么,你就回去劝劝小曼,否则,你就别再认我这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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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下班后,邵天扬带冯程程去吃日式。冯程程以前吃过韩国馆,但一次也没有吃过日式。

邵天扬替她把芥末汁调好,亲手给她夹了一片加吉鱼,但她似乎吃不惯生鱼片,拧眉皱眼地吃了一口就再也不碰了。尝尝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只有烤鳗鱼和酱煮乌冬面合她的口味,于是,连邵天扬的那份,也被她理所应当地霸占。

房间里点着灯,但房里多余的那扇覆着半透明樟子纸的木格拉门的后面,还是有几点烛火掩透而来,人影落在墙上和拉门上,颀长摇曳。靠在墙边的深­色­条几上,摆着一架十三弦古筝,加上周围的绿竹枯枝、花草掩映,让这方角落充满宁静与自然的味道。

冯程程不禁有一种错觉,似乎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一个穿着深­色­花底儿和服的妈妈桑跪在门外,轻轻地拉开拉门,而她后面则是一位抱着萨摩琵琶,白面红­唇­、躬谦贤涩的歌姬。

气氛格外的好,用三味线和尺八合奏的日本民谣袅袅动人,两个人坐在榻榻米上,相饮对酌,别有一番情调。

清酒的味道极淡,尾音还有一种隐隐的甜,但冯程程不胜酒力,连喝了两杯之后,一抹淡淡的红晕便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

邵天扬总是很周到体贴,又适时地替她倒了一杯。

她摇摇头:“不能再喝了,昨天的酒劲还没散,我到现在还头疼呢。”

他看着她的表情,眉眼舒展开来,哈哈大笑:“你今天倒挺懂得适可而止,昨天怎么那么豪气冲天?”

冯程程不理他,反倒兴致勃勃地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

邵天扬神­色­一紧,愣了几秒之后,又换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笑着说:“甭瞎想啊,谁暗恋你了?”

“那你­干­什么偷Pāi我照片?还…”

话还没说完,冯程程蓦地住了嘴。但邵天扬还是从中捕捉到到了重要信息,竖起了眉,不假思索地追问道:“什么偷Pāi照片?”

说漏了嘴,已经无法再找什么理由岔过去,于是,她绞尽脑汗,用最恰当的语言把那天动了他电脑,看到照片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最后还格外强调了一句:“我真不是故意的,也没想偷窥你的隐私。”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纯属意外?”

邵天扬像不认识她似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她的脸,目光越发地高深莫测,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

冯程程实在难在捉摸他的真实想法,只好抿着嘴,一声不吭地等在一旁“听候发落”。

过了一会儿,他又叹了一口气,说:“冯程程,原来你早就知道,却一直跟我装腔作势?如果不是昨天,你打算跟我瞒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想装,主要是,你们这群人前科太多,就连说话都是真一句假一句的,我敢信谁呀?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把照片放电脑上让我看的,等我上了钩,你再扔我个几十几百万,然后拍拍ρi股走人?”

邵天扬被她说的几乎恼怒,眉头纠结在一块儿,坐在桌子对面一言不发,只是吃饭喝酒。

冯程程意识到自己说的过份了,多少伤了他的自尊,于是主动陪笑:“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我不该以点盖面,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但我那不是因为不够了解你吗?”

他独自喝了一杯酒,依旧不吭声,似乎思绪飘到了万里之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越是沉默,她心里就越是惴惴,倒不是怕他就此翻脸无情,而确实是自己说的那些话让人难堪。

忍了一会儿,她终于绷不住那根弦,不得不老老实实地交代:“其实,我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感觉,但就是对自己不自信。像你这样的,找个明星女朋友都绰掉有余,我要什么没什么,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你究竟能看上我什么?”

邵天扬总算放下了酒杯,看了看她说:“吃完了?那就走吧,以后咱不来吃日式了。”

他刻意避开话题,站起来就走,冯程程也只好跟着他一路出来。

这里的老扳是个日本人,结帐的时候特意送了他们一盏孔明灯,还用蹩脚的中文说:“欢迎下次光临。”

上了车,两个人依旧无话,冯程程闹不明白邵天扬到底意欲何为,于是用头抵着车窗,在道路两侧的流光掠影之下,看着车内的玉制平安符静静地发呆。

她其实是真的不自信,当年洛阳抛弃了她,她打击颇重。后来想想也对,上学的时候谈恋爱,大多比较单纯,不会去顾及太多,但是毕业之后,谈恋爱就是以结婚为前提,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多出甚多。

这也是为什么大学里的情侣,一但毕业就难逃分手结局的原因了。

车子缓缓开进小区里,最后在楼口处停下。冯程程尴尬地推开车门,邵天扬却忽然伸手拉住她:“程程!”

她僵了僵,还是回过头来。黑暗中,邵天扬的眼睛漆光流转,似盛波澜,看的她呼吸一窒,于是心跳砰砰地静待下文。

“其实真正应该自卑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之前一直犹豫着不跟你坦白,其实也是怕你只当我是个靠老子吃饭的二世祖,看不上我。程程,真的,谢谢你不嫌弃我。”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态度和她说话,虽然含蓄,但冯程程一字一句地听着,直到上了电梯,脸上还在发烧。

最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把心事一吐而快,而邵天扬却始终没有说,电脑上的那张照片是怎么拍的。

大概是真的被他说的心花怒放,开了门,换好鞋,冯程程的嘴角微微上扬着,脸上依旧是掩不去的春­色­。

王珊珊端着咖啡,故作知­性­地慢慢从卧室踱出来:“冯程程,我等你很久了。”

她脸上的表情一僵,光顾着欣喜,倒忘了该如何跟王珊珊解释昨天彻夜不归的事情来。

“说吧,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儿?”王珊珊坐下来,依旧是慢条斯理,但确实是给了人很大的压迫感。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横下心来坦白:“我谈恋爱了。”

王珊珊像是中了彩票,眸底一闪,失口而出:“邵天扬?”

她轻轻点了点头,想到了临分手时,在车里的那个纠缠激烈的吻,心里的甜蜜又微微地荡漾开来。

“昨天你们睡在一起?”咖啡还汩汩地冒着热气,她用纤长的手指捏着杯把,毫不避讳地问,“上床了?”

她问的太直接,冯程程觉得难为情,沉默不答,但她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冯程程等着王珊珊高兴雀跃,因为这是她一直期待的结果,但她却没有如她预期的那样抱着她欢呼,反而格外冷静地问她:“避孕了吗?”

一盆冷水泼下来,又准又狠地砸在她的头顶。难得王珊珊可以这么冷静,否则这个绝对不能疏忽的问题,就要被她粗心大意地忽略过去。

“没有。”她的声音低到了极点。

王珊珊抬头瞄她一眼,不声不响地进屋去,过了一会儿,又出来,甩给她一个小盒子,上面印着“毓婷”两个字。

冯程程吃惊地看着她:“你还备着这种药?”

“废话。虽然说是谈恋爱,但我们自己也得懂得保护自己,万一弄到上医院刮宫,那就没什么必要了。”

抠出一粒就着水吞下去,这是冯程程仅有的几次“吃药不皱眉头”之一。

吃了药,王珊珊才拉着她继续问长问短。除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细节,冯程程把事情从头到尾地叙述了一遍。

王珊珊一直吸着气,满眼羡慕,听到某处,几乎惊讶地跳起来:“冯程程,我没听错吧?竟然是你这个陈腐的大木头,主动吻了他?”

“珊珊,我是真的感动了。”

那个时候,她主动凑上去吻他,却并非因为醉了酒,行为失控。她其实也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被琼瑶、席娟这些人用文字熏就了一身酸骨,心底那股“追求真爱,生死不离”的浪漫因子被如数激发,自然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虽然他发了脾气,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好像是言情小说里面的情节,浪漫的不尽真实,仿佛离现实很远,直到第二天回忆起来,她仍然觉得亦真亦幻,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差距。

王珊珊亦是同样感慨:“是啊,想想就觉得激动,你说邵天扬这样的极品,怎么就让你给碰上了呢?”

冯程程皱皱眉:“你这是什么口气?难道我很差?”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王珊珊果然识趣地站起来,打着哈欠往卧室里去:“哎呀,不说了,我都困了,可行李还没收拾呢。”

“收拾行李?”

王珊珊笑着说:“明天我跟阿威去香港,请好了假,机票都订好了。”

冯程程会心一笑,心想:这么快从小陈变成了阿威,看来王珊珊也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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