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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草野奇人 > 第十一章高手蛇医

第十一章高手蛇医

厅堂宽广,古老的家俱依然完整无损,但是除了前面几张椅子和茶几之外,皆蛛网

尘封,鼠粪散落。

一茶几上,茶盘内的茶具却是真正的宜兴产品,褐­色­光润,四只小杯。一旁放着煮

水的沙眼水壶,壶嘴有蒸气袅袅上升。

盛茶叶的茶叶盒是闭上的,看不出是何种茶叶,茶香满室,大概不是不上台盘的劣

等茶叶。

毒无常无可奈何地坐下,冷冷地问道:“你引在下来的?看来,你似乎已经知道在

下的来意和底细了。”

“不错,老夫早年也是江湖人。”

“你贵姓大名?”

“你想知道?”

“不错。”

“老夫有条件。”

“有何条件!”

“老夫说出名号,便立即挖出你的眼珠,制死你的哑|­茓­,拍破你的耳膜,这种条件

你要不要听?”

“你……在下不听了。”毒无常惊恐地答。

“那你就叫老夫怪老人好了。”

“好吧!怪老人,你打算如何对付我?”

“你不是用毒的大行家吗?”

“不错,在下与毒王百里长风,号称武林两大用毒宗师,人也够毒。”

“老夫要考你这个用毒宗师。”

“考我,你……”

“如果你不接受,老夫就杀了你,将你的尸体丢人沼泽喂王八。”

“你怎样考我?”毒无常变­色­问。

老人指指茶盘,­阴­­阴­的笑着说:“你是一代用毒宗师,对毒­性­当然知之甚详,而且

经验丰富,自命不凡,看到那壶茶吗?”

“你是说……”

“茶中下了毒。”

“你要在下验毒?”

“不,你的革囊中该带了各种解毒药吧?”

“不错。”

“你把四杯茶中的一杯喝下去,四杯之中,仅仅两杯有毒,你有一半的机会把毒喝

下去。然后,你可以验其他三杯,看你是否喝下了有毒的茶,也可验出毒­性­。如果你喝

了有毒的气茶,可以服解药。毒发期是人喉后约一百数。如果你幸运,老夫数了一百数

之后而留得了­性­命,你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去,没有人会拦你。”

毒无常心中一跳,脸­色­大变。

“你如果拒绝,死路一条。”老人加上两句。

“在下有事而来,……”

“呸!老夫不管你的狗屁事,你既然来了,就得安排你自己的命运。”怪老人凶狠

狠地说。

毒无常倏然站起,伸手拔剑。

“你免了吧!”老人推手相阻:“凭你那两手鬼画符,想撒野不啻是自掘坟墓,老

夫一指头就可以要你死一百次,剑出鞘你便死定了。”

“你……”毒无常被镇住了,剑不敢拔出。

老人冷笑一声,扣指疾弹。

上面丈高的灯笼,应指下坠,呼一声砸扁在地上。

“老夫的指力,比冷魅的天玄指更可怕,你受得了吗?”老人狞笑着问:““如果

老夫没有制你的能耐,早就缴了你满身零碎制你的|­茓­道了。”

指风制人于文外,江湖上已不多见,老人竟然能击断丈外悬灯的软细吊绳,这份功

力委实骇人听闻。

毒无常被吓了个心胆俱寒,浑身直冒冷汗,大热天里,他依然感到浑身出奇的冷,

冷不可耐。

“怎样,你想不想碰运气?一半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岂不太可惜了?”怪老人大声

地问他。

毒无常战栗着颓然坐下,强抑心潮定下神,仔细地检查四杯茶。

茶仍然是热的,每一杯份量相同仅够品尝,能润喉而不够解渴,但是致命的毒药一

滴便够了。

除了茶香,他嗅不出任何异味。

他想伸手指沾一些茶放人口中尝尝,却又怕毒­性­过剧沽口即中毒。

他终于一咬牙,在革囊中一阵好找,在一只玉瓶中倒出一些药末拍人口中,方小心

翼翼用手指沾了一些茶液,放在舌尖上品尝。

这期间,他利用在革囊取药时弄了手脚。

老人双手扶按在太师椅的靠手上,狞笑着等候变化。

尝不出什么异味,这位自称用毒宗师的毒无常,被这四杯茶给难住了,急得手脚都

发软,不住发抖。

“怎样?喝哪一杯决定了没有?”怪老人出声催促。

“不……不要逼我……”毒无常嘎声说,喉间发­干­,似乎喉间被什么东西卡住,说

话都走了样。

“不是老夫逼你,而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我”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毒无常趁老人说话分神的刹那间,手一挥茶盘飞起,杯壶猛砸任老人,袖底同时发

­射­两枚无常锥和一把牛毛毒针,同时随暗器飞扑而上。

老人坐着的大师椅突然急剧的旋转着。

那高而厚并未镂空花的椅背正向着毒无常,而在旋转的同一个时间,怪老人的强劲

手风已经发出。

杯盘茶水皆被椅背所挡住,暗器也纷纷的贯入椅背中。

“砰!”毒无常冲倒在地,成了个活死人。

怪老人将椅转回原状,站起来,冷冷地笑道:“你这种凶残又恶毒的人如果不死的

话,天道何存?”

“放我一马广毒无常爬起在地下狂叫:“在下立即就离境,今后一定洗面革心,重

新做……”

“狗免不了要吃屎,你能改得了?”

“我发誓,我……

“你这一辈子发了多少誓?你心目中还有天地神明?”

“我”

“你好好等死吧!”老人说,一脚踢中他的耳门,他立即昏厥了。

进来了一位健仆,低声说:“那一位仁兄到了震位,似乎迟疑不进。”

怪老人点头笑道:“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逃命了。”

“让他逃?”

“他如果逃不掉,顺天王便不会来了,把这家伙拖进去,涉我先易容出去看看,回

来再问口供。”

张大为接近震位的树丛,逐渐向前移动,希望能看到詹宅的动静。

但是,他的脚下一而再的迟疑着,怎么毒无常进去了许久,迄今仍不见有什么动静?

显然大事不妙。

张大为终于到了树丛前,前面是芦苇。

芦苇生长在下面的泥淖里,视线无碍,可以从苇梢看到百步外的詹宅。

詹宅有人走动,看不到毒无常,安静得令人心焦。

左方不远处,相反约三十一步左右,是另一处台地,中间隔着长满水草的泥淖。

矮树丛中突然钻出一个弯腰驼背的中年村夫。挥手叫:“喂!赶快离开,那一带毒

蛇很多,千万小心。”

张大为吃了一惊,这鬼村夫怎知他躲在树林内?他隐身不动,定神看去,但见村夫

已经钻回矮林失了踪。

正惊疑间,突然听到身右传来沙沙的擦草声,声音虽小,但在高手耳中已经够清晰

了,本能地扭头一看,只惊得血液都快凝住了。

四五条五彩斑斓长有三尺以上的怪蛇,正从他右方蜿蜒而过,幸而他所立处不是蛇

的经路,转眼间五条蛇已经没在草丛中不见。

他心中一慌,火速后退,手一触树­干­,唰的一声,树上掉下两条两尺长的青竹蛇,

有一条几乎掉到他的头顶上,吓得他连窜带跑没命的飞逃,狼狈已极。

一口气逃出半里外,拍拍胸口余悸犹在惶然自语:“我敢打赌,刚才那鬼村夫一定

是蛇郎君,他一出现说有蛇就有蛇,绝不是巧合。毒无常完了,我得赶回去通知毕夫子,

如果周小辈也知道蛇郎君的消息,很可能会赶来呢!”

鹤村在望,他心中大定,就算那鬼村夫真是蛇郎君。也不可能带着蛇群追来,脚下

一慢,不再拚命奔跑啦!

真巧,距村口不足百步,村栅门突然大踏步出来了一男一女两个村夫­妇­,背的包裹

又长又大。

当他看清两人的面目时,双方已接近至二十步内了,只感到一阵冷流从尾阎沿脊梁

向上爬升,心向下沉。

村姑也看清他了,突然大叫:“他是毕夫子的死党,姓张,我曾经见过他。”

他扭头便跑。如同漏网之鱼,慌不择路,越野而行。

村夫­妇­俩跟踪便追,速度骇人听闻。

张大为本来已跑了五六里,损耗了不少­精­力,这时逃起命来,居然比先前逃命时慢

不了多少。

他拼全力展开轻功提纵术,落荒而逃势如星跳丸掷。

后面追的人更快,半里,一里,从二十步拉至五六步以内,追了个首尾相连。

村姑落后十余步,情急大叫:“永旭,小心他的夺魂索!”张大为大吃一惊,语音

就在身边,大事不妙,逃不掉啦!逃不掉只好放手拼命,猛地向右一折,奔人蔓生着荆

棘杂草的荒野,手一抄,五尺长乌黑的九合钢丝夺魂索急弹而出。

同时立下门户,抹掉满头大汗叫:“周小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永旭追过了头,折回拔出包裹里的霜华剑,冷笑道:“不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顺天王何在?”

“在天底下人世间等你!”张大为咬牙说。

冷魅到了,撤剑说:“交给我,这老狗曾经在毕夫子的右左露过脸,定是那些狗腿

口中所说的张老前辈,姬庄主一家对他毕恭毕敬,身份地位定然不低。”

“也将是强悍的对手,不能交给你。”

永旭坚决地说,伸手拦住了冷魅。

他心中明白,这一场促使毒发期提前的恶斗,已无可避免。

冷魅虽名列字内双魁之一,但字内双魁便是颇有名气,在江湖上聊可跨身名人之列

的人物,还不算是艺业惊人的高手与顺天王的死党相比,不啻是小巫见大巫,交起手来

必定是凶多吉少,他必须亲自动手了。

张大为抓住机会调息,一面发话以拖延调息的时间:“周小辈,你为何不到巢湖来

赴约?”

永旭淡淡一笑,轻拂着霜华剑说:一在下已经表明态度,是否赴约那是在下的事,

你们也没去巢湖,对不?阁下,顺天王在何处?”

“老夫再说一遍,他在天底下人世间等你。”

“我想,你会招供的。”

“你少作清秋大梦。”

“不久自可分晓。阁下,你的真姓名亮出来吧!你总不能死还改名换姓?”

“你就叫老夫张大为好了。”

“你大概是到詹家祖宅设伏,可能顺天王已经潜伏在詹家了。”

“在不在你何不自己去证实?”

“你们这些杀人如麻伤天害理的刽子手,詹二爷与周某素昧平生,你们为何一而再

迫害于他?”永旭厉声问。

张大为心中一动,冷笑道:“他不该是蛇郎君的知交好友,但你说咱们迫害他却是

不公平的,如果咱们放他不过,老夫早就把他一门老少杀光了。”

“你们去而复来,前来他的祖宅……”

“老夫是前来查看他是否对蛇郎君的死,隐藏了什么秘密,可惜他不在此地,白跑

了一趟。”

“哼!你说谎说得并不高明。”

“老夫没有说谎的必要,你何不前往瞧瞧?”

“在下会去的。”

“老夫领你前往,如何?”张大为大方地说。

永旭一时摸不清对方的用意,道:“大概你们的埋伏已经准备妥当了。”

“就算是吧!你不是要找敝长上吗?他就在詹家祖宅等你,你敢不敢前往找他决斗

一场?”

永旭为人机警,却被对方的话所愚,一时心中难决。这老贼先前坚决不将顺天王的

下落说出,这时却说顺天王在詹家,是真是假,

如果顺天王真在詹家祖宅,这老贼为何不回头向詹家逃命,反而落荒而走,逃的是

往南方向?

他和冷魅曾经在城里打听消息,已证实詹二爷带了三个仆人,乘小轿离城避祸。这

时看到沿途的荒僻情景,再想想张大为的话,心中疑云大起。

城中轰传顺天王潜抵和州,市面惶惶,全城戒严,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詹二爷为

何仅带了三名仆人,反而来到这荒僻无援的地方避祸?那是不合情理的事,詹二爷绝不

会愚蠢到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

詹二爷根本不在祖宅避祸,顺天王也不在詹家。

他冷冷一笑,哼了一声说:“不管你们有何毒谋,在下也毫不在意,你会带在下前

往的,但必须在就擒之后,你须详细招供。”

“你少作清秋大梦,打!”

随着最后一声叱喝,黑芒暴­射­,五尺长的夺魂索突然发起抢攻,罡风呼啸声中,挟

无穷劲道向永旭弹出。

这种九合钢丝绞成的软索粗仅如食指,弹­性­奇佳,不畏宝刀宝剑,击中人体威力惊

人,极为霸道。

若以内力御索,卷住人的脖子一拉,脖子必定一勒两截,人头分家万无幸理,手脚

更是一勒即断。

永旭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不愿冒险接招,身形斜飘八尺外,在索端前轻灵地退出威

力图。

冷魅会错了意,以为他一时未能凝聚真力,立即不顾自身安危,一声娇叱,剑吐千

朵白莲,从侧方冲上,猛攻张大为的左臂,同时纤手一伸,天玄指力破空疾­射­,一缕罡

风袭向张大为的胁下章门|­茓­。

张大为的修为,比她高出许多,反应更是快捷,不像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一声虎吼,

矫捷的身形下挫、扭转、右旋、反击。

这种从右旋身反击左方敌人的身法,固然缺点甚多,速度也比左旋慢了一刹那,但

老贼沉着老练的料敌经验,已弥补了所有的缺点。

他身形旋转了一半,夺魂索已提早攻出。

天玄指力就在老贼身形旋动的瞬间落空,擦衣而过毫发无伤。

“铮!”夺魂索缠住了冷烂的长剑。

“纳命!贱人……”张大为大声怒吼,虎跳而上,右手钢索一带,左爪已光临冷校

的顶门。

冷魅只感到右臂一麻,五指如裂,剑脱手随索飞起,人影已贴身,只惊得心胆俱裂,

临危自救向下一挫,在千钧一发中脱出爪影,斜向飞退奇快绝伦,真像鬼进幻形,冷魅

的绰号不是平白得来的。

可是,张大为比她高明得多,一招走空,夺魂索已随后攻出,闪电似的卷向冷魅的

小蛮腰。

双方交手说来话长,其实为时极短,生死决于瞬息之间,攻招化招快得令人目眩。

自永旭飘退至冷魅遇险,似乎在同一时间发生。

张大为的怒吼声未止,冷魅已命在须臾。

永旭飘身避招时,听到冷魅的娇叱声,看到冷魅挥剑扑上,不由心中大惊,暗叫完

了,已来不及出声相阻。

永旭猛地一提真气,功行百脉,脚一沾地便腾跃而起,整个人缩成一团,仅寒光闪

闪的霜华剑前伸。

身剑合一,凌空下搏,叱声似沉雷:“你也得死!张大为如果想抽断冷魅的小蛮腰,

自己也得赔上老命,好在修为已臻化境,劲道已收发由心,百忙中扭身卸招,身形在挫

转之下,夺魂索已匝势后缩,以更凶险的力道,反向从后面上空扑来的永旭抽去。

老贼命不该绝,这一记反抽也妙到颠毫,反击自救火候­精­纯,完美得几至无懈可击

的境界。

“铮!”霜华剑电虹疾收料转,与索接触火星飞溅,响声刺耳。

永旭不愿与老贼同归于尽。所以移力变招,用上了神奥的御力术。

硬兵刃与软兵刃从中间接触,软兵刃的前端,必定以更凶猛的力道折向伤人,十分

可怕。

但永旭剑上的劲道神奥无比,接触点用的是偏锋。

怪事发生了,夺魂索的前端,并非从横方向折转,反而是上扬后折,打击的方向角

度错了。

这瞬间,永旭下搏之势未止,右足重重地端中张大为的右腿。

张大为果然凶悍绝伦,已扭转的身形顺势背部着地,右足飞绞,“噗!”一声扫在

永旭的有小腿侧方。

这期间,永旭突然感到四肢关节一阵抽搐,真气突生变化,气血一阵翻腾,手脚失

去灵活,无法问避老贼的右足,只能硬碰硬接下这一脚。

人影疾分,张大为惊叫一声,滚了两匝,单足急跃而起,跳出三丈外突然摔倒在草

丛之中。

永旭也在原地吃力的站稳,垂下剑猛烈的喘气,脸上血­色­全无,冷汗涔涔而下,手

脚不住抽搐颤抖,闭上眼强抑痛楚歇息。

冷魅在夺魂索下逃得­性­命,但仍被钢索梢擦过右胁,被震倒在丈外,这时方惊怖地

爬起来。

“永旭!”冷魅发狂般尖叫,向他冲来。

“不要碰我广他软弱地说:“排出的冷汗中似有奇毒,沾不得。”

“你……”冷魅焦灼地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三丈外,张大为挺身坐起,右足膝骨已碎,右腿算是完了。

他看到永旭的情景,厉叫道:“小狗,你的奇毒发作了,老夫去叫人来收你的尸,

你再也威胁不了我们了。”

永旭睁开无神的双目,将霜华剑递给冷魅说:“去毙了他,他已无力伤你了,右手

已被我震断血脉,右脚也完了。”

冷魅右胁依然麻木,右手也脱力,左手接过剑,吃力的向张大为走去。

张大为又是命不该绝,恰好发现身旁有一根小臂粗的六尺长枯枝,千紧万紧,­性­命

要紧,左手抓住了树枝,撑起身躯一跳一跳地逃命,居然速度甚快,远非冷魅所能追及。

冷魅不敢追太远,她不放心永旭,急转回关切地问:“永旭,你……你怎么了……”

永旭在原地坐下,闭上双目吃力地调息,气­色­灰败,无暇回答她的问话。

冷魅心向下沉,泪下如雨,绝望地叫道:“我……我该怎办?我……”

她脱力般跪坐在永旭身侧,丢下剑掩面而泣。

久久,永旭张开无神的双目,沉静地说:“冷姑娘,我们必须赶快离开此地,目前

我绝不能再妄用真力,不能让他们追及。”

冷魅忍着泪替他将霜华剑归鞘,说:“我扶你走,先找地方躲一躲。”

永旭摇摇头,坚决地说:“不必,我走得动,在洗去身上的毒汗之前,你千万不要

沾我。”

“可是……”

“难道你想同归于尽?”他大声问。

“这……”

“走!我支持得住。”

不久,他们到了一条草木丰茂的小溪旁,永旭已是筋疲力尽,脚下一虚,砰一声摔

倒在溪岸上。

冷魅不顾一切地扶住了他,不假思索地往水中一跳,一声水响,两人跌入深及肩部

的小溪内。

“不……不要动我……”永旭虚脱地叫。

冷魅不理会他的抗议,把他拖至浅水处,立即替他脱衣,含着泪替他清洗一身腥臭

刺鼻的毒汗。

她顾不了男女之嫌,永旭也无力抗拒,闭着眼睛任由她摆布。

不久,两人身上穿回绞­干­水的湿衣,坐在溪岸的大树下歇息。

冷魅坐在他身后,脸上羞红未褪,用低得不可再低的声音问:“永旭,我们现在该

怎办?”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断然说:“到詹家祖宅,希望还来得及。”

冷魅苦笑,长叹一声道:“你还能去?永旭,你……”

“我必须去。”他固执地说。

“为什么呢?做还能对付得了顺天王?”

“我还可以聚力行雷霆一击。”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你即使能行致命一击,你自己呢?你想到后果……”

“你该知道,我的毒发期……”

“我不要听!”冷魅哭泣着尖叫。

他整衣站起,喃喃地说:“不拚死顺天王,我死不瞑目,我要到詹家祖宅去等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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