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日的天!”
春生听了,先是笑笑,然后“嗯”了一声,生怕他突然来个全身发抖,疯毛病又发作了
他爹何万能,虽然没读过几天书,却是他们降龙乡里响当当有名的人物,他不仅是建国以来第一任队长,更是村里当队长最长的人
自从他犯了错误,终于下马后,队里就更乱了,当他们队里所有男人的都轮了一遍后,又选他出来当了
春生清楚地记得,一次他开会时,一开口就一噱二骂,几十个原本乱囔乱叫,嘻哈打笑的队员,立即就鸦雀无声了
这种情形,春生亲眼看到了,那个时候,他还鞋长大后,能做象他那样的人,是他最初的梦想
不过,正因为他的威望,他的权力,却害了他的儿子何山雄
听说,何山雄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队里偏偏死了一头母猪
他儿子的这个毛病叫“母猪疯”,是母猪肉吃多了造成的
为这,山里山外,也没少跑过医院,病没看好,倒为队里在信用社落下了一大堆永远也无法还清的难帐
别的家,早已各自为阵,修了新房子,他家自今还在大院子,与春生大爹一家对抗着,谁也不肯搬走
从他家大院子出来,上金子山这儿,要爬一段二里多的山路,他着实有点儿累了
他从肩背上取下一部漆黑的傻瓜牌照相机
双手交叉着,把它合抱在胸前,慢悠悠地蹲在春生的身边,看着这些快要干死的慎
西山县是南江地区的蚕桑基地,栽渗蚕早已深入人心
降龙乡更是全县的重中之重,它下辖的十三个村,家家户户都养蚕,涌现不少蚕扫业户
早在若干年前,就建有乡级中,规念大的茧站茧站就是—个专门用来收贮茧子的地方,挨着它旁边兴建的那个丝绸厂,其规模也是全县境内独一无二的
在又一次栽渗蚕的动员大会上,书记,乡长,蚕扫员在“我乡大力推行栽渗蚕”的广播宣传后,春生的父亲积极响应政府的号召,一下子成为了村里栽种慎最多的农户
别人家都是在田边地角上栽种,他倒好,在地中间也每隔一丈又栽一排
现在粮食也减产了,也累得眼睛花了,头发也白了?为此他妈愤愤不平地没少数落他的
就说他眼前这块当门大地吧,足足有两亩多,相当是他们家一半以上的耕地
人多地少,为了增加土地的利用率,应该是两尺五为一行,一行种小麦,一行种玉米或棉花,等四五月小麦收割了,玉米或棉花也长出来了,又在玉米旁边,栽种红苕,这样轮流间种着,一年四季,地都不会空着
现在因为地里栽了慎,打乱了这种高效的耕作方式,对粮食的生产造成了的影响,再加上他们家的房子,以及房子周围不断向往外蔓延的竹林,树林又占了一部分土地,现在他们家的粮食收成比别人家至少,少了一半,吃饭成了大问题不说,每到半夜,都能听见他父亲,他们家的顶粱柱,蹲在茅房里,拼命咳嗽的声音
漫漫长夜,前路在何方?春生听了,更让他心酸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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