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aa制婚姻 > 第三章:始作俑者

第三章:始作俑者

“我知道,真的不需要,妈!”

“行行行,需要的时候就说,跟爸妈不要客气!”韩妈妈叮嘱,又喜滋滋地道,“我去买了些棉花,准备给你们做几床棉被,买的棉被都不暖和,还贵。”

“妈,我不要!”

“我都买了,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忙着筹备你结婚的事儿吧,五一很快就到了呢,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啊!”

“妈……”

“妈知道你有事要忙,你忙去吧。没事了,妈看电视去了啊!”

韩书茗张了张嘴,已分手不能按时结婚的话终是说不出口。她无奈地想:难道先前的想法真要付诸实际?随怡的做法虽然惊世骇俗,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合适的人,她就惊世骇俗一回吧。

她已经28岁,即使只是为了爸妈,她也需要结婚了。但是,遭遇一个李子宏,就是她人生最大的悲哀,7年的感情尚且靠不住,她又怎么能天真地以为这世上有什么一见钟情?

韩书茗伏在茶几上,把头埋在臂弯里,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再回头已百年身。她在28岁的时候,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哪个男人能给她幸福,也并不想要一个未知的婚姻。可是,她却要结婚。而她,却不知道能跟谁结婚。

还有什么事比这更惆怅彷徨,揪心牵肠的吗?

关于上次名扬告贵宏新泰侵权的案子,伟锋律师事务所已经开始取证,韩书茗和程展锋不可避免地接触多了起来。王举贤非常重视,势在必赢,因此,不时电话或者面授一下机宜,无非是要她好好配合程展锋,把所知道的、所有有利于将贵宏新泰扳下马的细节一无遗漏地向程展锋说明。

韩书茗了解,一山不容二虎,虽然现在生意讲究双赢,但生意场上,利字当前,还是希望有钱一家赚。作为家居设计的两大公司,本来就有点剑拔弩张。现在有让对手吃亏的机会,傻瓜才会放过,何况王举贤还是商场老手?

所以,在王举贤的暗示下,她只好主动拨打程展锋的电话。

程展锋对她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刚认识就被掌掴,然后又被莫名一顿骂,连声道歉也没有。要不是已经接下这个案子,他宁愿与她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对待工作,他却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马虎,还是投入到认真的取证分析之中。

越取证,他越觉得这个案子中间有内情。

试想,一套没有公开的设计方案,接触的人又不多,为什么凭白无故就会泄露出去?公司里留存的记录是可以为韩书茗作证,但是,对方的设计完成时间也可能是三个月前,甚至四个月前。如果真是韩书茗的设计,难道是名扬家居设计有内鬼?那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的设计出现问题?

作为律师,他不该怀疑他的当事人,而且应该毫不动摇地站在当事人这边为其谋取最大利益。但程展锋并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工具,如果只是一起商业­阴­谋,要他做­操­刀手,他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然而,从种种迹象看来,这事不像王举贤­操­纵。而且,疑点也没有指向他。

经过反复思考,他认为最可疑的是韩书茗,设计泄露,极有可能是出在她这里。所以,本着弄清事情真相的实事求是的­精­神,他主动约了韩书茗见面。

有了上次的不愉快,气氛极是不佳,咖啡厅里相对而坐的两个人,脸上无半点笑意。

程展锋面无表情,眼中带着忍耐的厌恶和审视的尖锐。

韩书茗知道帖子是邱随怡的杰作,不关他的事,但是,超市那一面之后,她对他的印象实在好不起来,她冷淡地面对,带着不耐的逆反和本能的戒备。

两人坐在一张桌上,旁边是情意绵绵的情侣或谈笑风生的合作伙伴,背景音乐很悠扬,环境很好。但是,两人一个勉为其难,另一个更勉为其难,随时准备拍案而起的架势,跟斗­鸡­似的。

程展锋心想,做贼心虚了吧,越戒备越表示心里有鬼,要是一片坦然,怎么会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越想心里就越不值,这都接的什么案子呀,杨铮伟这小子就不让他消停。口气不免就又冷又硬,道:“韩小姐,我希望你实话实说,这设计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这句话很是石破天惊,韩书茗虽然已经做好他出口没好话的心理准备,听着还是呆了一下,太明显的指控,太尖锐的鄙视,太张扬的怀疑,让韩书茗懵了。这姓程的搞错了状况吧?她是原告,他是她们公司请的律师,现在,他却在质疑她。

韩书茗很快从怔忡中回过神来,她可以容忍他的毒舌,可现在,他是在人身攻击,没有专业水准就算了,含血喷人算怎么回事,她立刻火了,含怒道:“程律师,拜托你专业一点,搞清楚状况,贼喊捉贼的事也许对你来说习以为常,但别把你的观念强加给别人。”

程展锋看着她喷火的眼神,不紧不慢地道:“听说你将在五一结婚,去年年底就准备买房,还看了不少房子,而且定下来一套。现在的房价以你和你男朋友的收入,还是有一定压力的。如果卖掉设计可以得到一笔钱连同积蓄一起付清首付,有这种行为也是可以理解……”

话还未完,他脸上突然一凉,一杯水被韩书茗在盛怒之下全泼在他脸上,连发梢都在滴水,下巴上更是连成一线,全渗进了他价值不菲的范思哲西装上,别提多狼狈。

周围桌上人人侧目。

程展锋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他冷冷地盯住她,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韩书茗重重地放下杯子,胸口剧烈起伏着,脸涨得通红,连眼圈都红了,心中更是又气又恨。自己的设计被侵权,本来就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劳动成果被别人侵占,想要讨回一个公道,居然承受这样的污辱。面前这个人渣,看来衣冠楚楚,却是只衣冠禽兽。不知道王总为什么会请了这么一个律师,现在,如果王总不换律师,她不想再继续了。如果维权的过程是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添堵的过程,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这程展锋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三个月前自己和李子宏看房的事,以这件事来质疑她的职业­操­守和人品,这无异于在她心里狠狠地捅了一刀。旧伤又被揭开,疼痛如此剧烈,她觉得身子不断颤抖,那种尖锐而清晰的痛与恨,就要把她的身体锯开。

放下只是掩盖在平淡面目下的假相,三个月的物是人非,已经让她受尽折磨,面前这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因为一点小过节,就成功地把她的心凌迟了一回!何等­精­准的报复,何等有力的报复!

她咬着­唇­,逼住即将涌出的眼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从背后望去,她的肩膀在轻微地颤抖着,像寒风中的落叶,衬得她的肩很瘦削很单薄,可她倔犟地挺直了背,留给他一个孤傲的背影。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程展锋说出那番话,料到可能会有的后果,但是他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强大像只刺猬一样尖利而泼辣的女子,突然就脸­色­发白,眼圈通红,大受打击般离去了,她身子轻微的颤抖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被逼回去的眼泪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那番话杀伤力是强大了一些,但强大到这程度,却是程展锋没有想到的。

他悻悻拈起纸巾擦去脸上的水,看着她逃一般出了咖啡厅,轻轻皱起眉头,这个女人是自尊心太强,还是神经质?换谁也会这样猜测,他只是说了出来而已。他不想沦为商业斗争的工具,首先当然得先知道事情的真相。言辞锋锐一向是他的特­色­,正因为这样的特­色­,他才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

今天的谈话又没有办法继续下去。既然她不肯说,他只能继续调查取证。

对于她的一切,他知道得并不多,而且着重于三个月前那段时间的了解。也许,他可以见见她的男朋友,旁敲侧击一下,看有没有收获。

从咖啡厅出来,程展锋接到爸爸的电话,程爸爸一向比较严厉,程展锋从小怕到大,现在虽然不怕了,但那种从小形成的敬畏是不会改变的。

程爸爸显然是听了程妈妈说儿子已经有女朋友,所以打电话来确认的,声音里透着欣慰和掩饰不住的喜悦。

程展锋自食其果了,当一个谎言说出时,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为这个谎言圆场,他深深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哲理­性­。

面对爸爸的询问,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

结婚,自己当时真是昏了头,怎么就冲口而出了,现在叫他到哪里去找个女朋友结婚去?

对待工作,他从来自信从容,再难办的案子也不是障碍,可感情的事情,他却一筹莫展。

还好程爸爸的电话简短,程展锋舒了口气,发动车子,三点有个案子要开庭,孙柳红是个称职的助理,会把一切准备好,他很放心,回家换了衣服开车直接去法庭。

韩书茗一口气冲出了咖啡厅,羞愤和气恼,伤痛和难言的苦涩占据心头,相比较,她宁愿程展锋继续叫她剩女,继续当她是被剩下来的那个。可是,他从哪里知道自己的事,知道有个李子宏,知道有个五一的婚期?

她不愿意在他面前承认她输给了金钱,可她也不愿意他把她和李子宏再联系到一起。这个可恶的男人,还是个什么知名律师,作为原告,她承受的不是维权的尊严,而是无尽的­骚­扰和羞辱。

脸上有些凉,她伸手一摸,居然是泪,先前忍了这么久的眼泪,现在终于还是流了出来。可是她却已经分不清,这泪到底为什么而流。

当然不是为李子宏,那个男人不值得。

为程展锋的羞辱吗?他配吗?他不过自以为是却巧合地戳中了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让她感觉到了痛。

她只是为了自己的际遇,为了父母的关爱,为了对那份爱的被辜负才会控制不了自己。

韩书茗狠狠地抹去脸上的冰凉,不管是因为什么,一切都过去了,李子宏也好,程展锋也好,统统见鬼去吧!

她还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完成,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人的身上?维权的事情看来希望不大,与程展锋是越少接触越好。王举贤要是硬压,就不兴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吗?

回到办公室,谢芳梅正捧着一大堆资料过来,看见韩书茗,像看见了救星般满面欣喜地道:“书茗,快来搭把手,帮我复印一下好吗?我今天赶死了,小张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小张是办公室助理,琐碎事儿一般由她来做,现在小张不在,谢芳梅就临时拉人了,全没发现韩书茗脸­色­不对。

韩书茗点头应了,接过资料就去复印。复印回来,谢芳梅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两人都是设计师,这样的事一般都是叫自己的助手来做,她也是忙得昏了,逮谁叫谁!韩书茗帮得爽快,她却过意不去了,加上上次相亲的事情没有结果,她觉得有必要为韩书茗再做点什么,于是在接过复印好的资料的时候,非常热情地道:“书茗,这个周六我生日,有不少朋友会一起聚一聚,你也来吧?”

谢芳梅这么说,就属于很明显的示好了,而且,“不少朋友”这几个字也很有内容,韩书茗当然理解,她不喜欢看谢芳梅这种类似于同情般的眼神,本来心情也没平复,只敷衍地笑笑,应道:“嗯!”

是剩女更悲摧,还是被甩更悲摧?也许都不是,是面对那些眼神,那些所谓的关心时,内心更悲摧。

回到自己的座位,韩书茗很认命,她在等待王举贤的责备。

程展锋那个小人,一定会把自己的不配合添油加醋地向王总告状,想一举扳倒贵宏新泰的王举贤肯定会责怪她不识大体,没有把公司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该来的总是要来,谁叫自己今年流年不利,出门没看黄历,惹上了这个煞星呢?

在等待的过程中,韩书茗脑子里乱糟糟的,设计一点灵感也没有,她画了许多的线条,又把它们一一撕毁,扔进垃圾桶。

直到下班,王举贤的责备电话都没有来。

韩书茗一边漫不经心地往电脑里敲字,一边想,那个小气男人居然没有告状吗?不然,以王举贤的风格,哪里可能留中不发?

临近下班,谢芳梅那边已经忙完,她笑盈盈地晃过来,豪爽地道:“书茗,一起去吃饭!”

韩书茗笑着拒绝:“你还是去过你的二人世界吧,我哪能这么不识趣?”

谢芳梅嘿嘿笑了笑,她的确是和男朋友约好了一起吃晚饭,见韩书茗推辞,也不再勉强,只是道:“那周六你一定要到我家来,我们等你!”

韩书茗笑笑道:“嗯!到时候如果没有安排,我一定到!”

谢芳梅一阵风一样走了,大家也陆续下班,一会儿,整个办公室一片安静。韩书茗还没关电脑,她不急于走,在办公室加班和在家加班是一样的,再说,脑子混乱了一下午,她想安静一下。

下午她是太不冷静了,可是谁都有软肋,程展锋的话正好刺在她的软肋上,千般滋味在心头,她实在无法克制。她不后悔泼了他满面的水,只后悔自己的落荒而逃让他看轻了。说不定以后,他还会怎么羞辱嘲笑呢。

不过,最痛的痛已经过去,最伤的伤已经伤了,还有什么能打击到她呢?

韩书茗把目光投向别处,右侧是谢芳梅的座位,她走得急,连桌面上也没有收拾­干­净。这个谢芳梅呀,当时曾经用多么羡慕的眼神看自己,说自己的人生一帆风顺,连恋爱也是一帆风顺。尤其是当李子宏来接自己下班的时候。可是现在,一切都倒了个个儿,换自己羡慕她了。

韩书茗自嘲。

她觉得自己很失败,工作生活都一团糟,维权的事添堵也就算了,五一临近,她不能一直拖着,父母那边怎么交代?

韩书茗无奈地捧住头,只觉得这些纷繁的东西就要把脑子给涨开了。

现在要画草图是不太可能的,应付不是她对待工作的态度。韩书茗给了自己一个不再加班的理由,关了电脑,拿了手提袋就走。整个办公室里空荡荡的,连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也落寞起来。

听着自己的脚步声,韩书茗忽然就觉得人生很悲摧,很多时候,人都在独自行走,那些纠结,那些挣扎,也只有自己最清楚。可是,在人前,却都宁愿展示风光与得意,把那些伤与痛,失落与挫败,遮掩得滴水不漏。

人真是最虚伪的动物。包括她韩书茗!

拿出手机,拨通,对电话道:“随怡,出来吃饭吧。”

没有了爱情,还好友情不变­色­。

看着坐在对面大快朵颐的邱随怡,韩书茗一点胃口也没有。被她足足盯了15分钟,邱随怡开始抗议了,“书茗,虽然是你请客,可我也没叫最贵的套餐,你别一副­肉­痛的样子数我咀嚼了多少次好不好?这样会让我消化不良的!”

韩书茗白眼她:“你就算好了我今天要请你吗,都八点了还不吃晚饭?”

邱随怡乐了,得意地道:“要不,我哪能策划出上万回贴的摩天大楼呢?我邱半仙外号可不是虚来的!”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韩书茗被她逗笑,笑嗔,“还提摩天大楼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邱随怡挑挑眉,眼珠子转一转,笑逐颜开地道:“书茗,你就别愁眉苦脸了,不就是遇到个冤家路窄的律师,不就是个小心眼、睚眦必报的小男人吗?你也不是吃素的,谁怕谁?是不是?你这样一郁闷,人家说不准正在那儿偷着乐呢!你犯得着吗?”

韩书茗瞟她一眼,啜了口饮料,有些苦笑地说:“这道理我懂,我哪是为他呀!”

“我知道,你哪是为他呀,你谁都不为,你是顾影自怜,自伤身世,自怨自艾,自我反省,自相矛盾,多愁善感……所以你郁闷嘛!”

“知道你学中文的,别在我面前批发成语!”韩书茗被她恶心到了,嗤了一声。

“我说呀,你就是自寻烦恼!”邱随怡一言以蔽之,很是尖刻。

韩书茗笑笑,懒得计较,食之无味地吃东西,在一定程度上,她是很羡慕邱随怡的,男朋友在深圳,两个人煲煲电话粥就能把爱情继续下去了,哪像她,连个念想也没有。

而五一,正以迫人的脚步,一天一天临近!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