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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好兄弟

几匹骏马并辔而行,皇甫南台和一个肥胖臃肿的锦衣少年略前,二胡和大刀片子略后。

锦衣少年道:“台妹,那个傻乎乎的小子以前竟然有人要作成与你,还是我们耍了个计谋,将他引去找宛若和小卢,让她们去与他相爱去害他吧,可惜没将他害死。”

二胡­阴­测测地说:“人是傻乎乎的,可是你没看出他们这一对倒是挺漂亮般配的。特别是那个女的武功甚是不俗。”

锦衣少年竖眉瞪眼道:“什么漂亮?什么不俗?你不是天下有数的刻薄人吗?怎么如今却夸起人来了?”

大刀片子连忙点头哈腰道:“他看走了眼,那小子怎能和郎君你比?”

锦衣少年得意地说:“不是我吴使龙吹牛,这天下长得有我这般俊的有几个?”

二胡笑道:“吴公子真幽默。”此话不知是捧还是刺。

锦衣少年道:“二位先生一位善解人意,一位忠诚直爽,他日我得了天下,就可享尽人间富贵。眼看刚才这两个小子是去巨鳌庄赴死,我们姑且与他们搭个关系,也好日后加以利用。”

大刀片子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我们先让皇甫小姐和他们交上朋友,他们这种人就会讲义气。可是吴宫、赵厕、高渐离不都是为义气二字害死的么?说到底,义气就是害死人。我们要在这两字上像猫戏老鼠一般将他们折腾致死,这才有趣呢。”

皇甫南台皱紧眉头娇声叱道:“异想天开,烦死人了。”说罢策马向前驰去。

锦衣少年如奉纶音连忙策马追上道:“台妹别生气,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此时谁得罪你了?”

皇甫南台白了他一眼。

谁能猜透少女的心?

玉弓和小米奔到巨鳌庄外,只听见庄外几声巨响,登时黑烟冲天,人声一片喧哗。玉弓和小米冲进大厅,只见陈宗碧坐在地上,面若淡金,显然受了重伤,他面前躺着一个死人,手中捏着一把匕首,眼珠凸出像条死鱼,空洞洞地睁着。

“宗碧兄,我来迟了一步。”玉弓惨叫一声扑到陈宗碧身边。

陈宗碧究竟受了谁的暗算,此事还需从头说起。

春天悄悄来到四季常青的闽南,几点新绿的­嫩­芽和几丛嫣红的桃花点缀了无边的春­色­。春寒料峭,过年后,农民开始下田­干­活。春天的夜空,斗箕出现在东方,好像一只金碧辉煌的巨舟在天上航行,它的桨又像一只鸭掌,在暖和的春江中划动。这就是书上记载的召公的小钺。

巨鳌庄矗立在桑梓县城,面前是热闹的集市,背依葱茏的鳌山,山上的怪石雄伟壮观。这里住着陈姓一族,庄前龙眼树墨绿­色­的华盖张在田野的空隙,鸭子在河中觅食,小孩在山坡上放牛,给一片田园诗的画图上,增加了一点动态的美。

早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炊烟袅袅上升。

庄里的石坪上有一个中年人在练剑。他的剑法像薄雾一样神秘,又像炊烟那样飘忽不定。他是巨鳌庄二庄主陈蔚诗,每天早晨,他都要持剑在这里比划几下。

石坪一边的尽头是马厩。一个­妇­人正在抱草料给一个男人铡。铡刀机械地上下铡切,将草料切成小小的一段段,弄乱了更显得­精­细柔软,那男的对女的说:“这人很怪,今天练的和昨天练的又不同。一天一个花样,不知道他练的是哪路剑法。”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么?”那女的胸有成竹地说:“他练的只是体力和功力,还有将剑摆弄得随心所欲而已。如果从他练的招式上去研究他的剑法就大错特错了。他的剑招藏在胸中是不需练习的,只有在实战中才会发挥出它的威力。所以让你再观察上十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倒奇怪,为什么这个简单的问题,你一天要问我一次。”

“那么咱们到这里是­干­什么来了?不总结出他的武功路数怎么向上峰敷衍交代?”男的不服气地问。

“不,平时看不出,而今天则是可以猜测到的。”女的判断道:“今天,他胸中在交战,从他练剑的步法可以推测他在研究尅制一种刀法,他头脑在想,脚步就走出来了。”

“哦?对付什么刀法。”男的问。

“乌丸庄的标准套路。乌丸庄的家丁练有几套刀法的标准套路。这刀法不外传。乌丸庄两年一次大比,胜者可得赏赐,败者或死或伤,全无怨言。”女的道:“那些搞得缺胳膊断腿的另赐几套不全刀法,更是凶狠辛辣。我虽然孤陋寡闻,这些刀法却是研究过的。”

“哦,你还钻研过标准套路?”男的不屑地问。他为乌丸庄做事只是搞个身份掩护,意中却在盗取卧龙山庄的武功。此时见卧龙山庄已无踪影,就藏身巨鳌庄以待时机。所以什么标准套路他根本看不上眼。

“我看你来这里卧底不单单是为了刺探军情吧?像你这种高人,本可以自立门派,怎么做起探子来了。”女的不满地嘟哝着。这时,我们才看清这个女的就是邱老姑。她和马夫勾搭上,抢了冰海草虫,如今潜伏到巨鳌庄当起坐探来了。她俩本来情投意合,只是碍于邱员外而不能如愿,如今邱员外已经死去,使他俩如鱼得水。尽管她从锦衣玉食落入养马一途,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况且爱就是希望,爱就是力量,爱能使荆棘变成花朵。

她像一棵小草在等待春天的消息。现在,春天的消息终于来了。也许她俩在这里漂亮地­干­一场后就能隐居江湖,重新过上悠游自在的日子,邱老姑已为自己的东山再起储藏了足够的金银财宝。她深情地凝视着马夫,眼睛里闪烁着青春的光辉。

傍晚,巨鳌庄在聚会。

通常只有红白世事才有这么大规模的一聚。桑梓境内二十三姓聚集在大厅上。他们大都是亲戚朋友,现在班辈序齿坐下,面前摆满了果品和酒馔。

巨鳌庄主陈宗碧两只眼睛像黑暗中的闪电,他说道:“乌丸庄主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要拿巨鳌庄开刀,江湖从此又要多事,二十三姓子弟在外,屡遭排斥,如今又要兴兵来犯,我辈当坚持十天,争取在十天内将我族人老弱幼稚者从海上疏散到巨鳌群岛,去开拓我们新的家园。我陈氏族人愿舍生取义,坚持下这艰难的十天。”说过话,他用匕首杀­鸡­取血,伸指将血涂在自己的嘴­唇­上,然后捧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喝!”人群中齐声爆发出一声炸雷。族人和各姓首领们纷纷站起,歃血为盟。举起大碗将热辣辣的烧酒直灌喉底。酒,火一样地在胸中燃烧,烧暖了人们的心。在这种场合下,真令人血脉贲张,豪气直冲霄汉。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到处为家,而农耕民族则像一棵根深蒂固的大树,他们的根深深扎在故乡的土地里。也许离开了故乡的土壤,他们就会­干­枯死去。这块肥沃的土地,有先人的坟墓,温暖的庐井,和整齐的田园。它养育了多少民族的儿女,如今,他们要暂时离开这块热土,到海上去开拓崭新的家园,他们一定会回来的,是的,我相信。

十天为期。这十天,必定短暂而又漫长。这十天,必定像熬不到头的漫漫长夜,又必定像血洗的太阳一样灿烂辉煌。在春风清扬的古道上,又将磨练出多少英雄的胆量和谱写出多少英雄的赞歌。

正当众人歃血为盟血管贲张之际,门外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一群人披麻戴孝扛着几区棺材,拉着哭调走进庭院。为首一人站在厅前“咚”地一声跪倒在地,他没有哭,但两眼红肿。至大的悲哀是哭不出来的。在场的人看到了他那哭­干­了眼泪的眼睛,看到了他为仇恨咬穿了的嘴­唇­,仿佛听到他胸中的怒火在“啪啪”地燃烧。

陈宗碧走出厅外,意外地叫了一声“阿海”,见他披麻戴孝,知道他们全家难逃厄运,乌丸庄又欠下了一笔血债。

“宗碧兄”阿海捶地凄惨地说道:“他们全死了,全死了……。你要答应替我报仇,替我报仇哇。”他手一扬,一个庄客捧过一只盘子,上边放着两只高脚杯,里边盛着琥珀­色­的美酒,只有它们还衬托出死者们生前的显赫。可是一夜之间,他们家破人亡了。

陈宗碧伸手要扶起阿海,可是阿海并不站起,他跪在地下悲痛凄厉地说:“你要答应替我报仇就当众人的面喝下这杯酒。”

陈宗碧退后一步,沉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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