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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恨海情天 > 第四十四章 好兄弟

第四十四章 好兄弟

“你不肯喝,我知道你不肯喝。他们杀了我全家,又将我全身废了,留下来报信。不管你愿不愿替我报仇,我不活了!”阿海悲痛地说过,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将一把牛耳尖刀刺进自己的胸膛并一绞,然后瞪着突出的眼睛,脸上带着奇诡的笑容说:“好兄弟,可惜我临死前不能与你­干­上一杯。”说过将刀拔出,血便像喷泉一样剽出。阿海倒地而死。

“替阿海报仇!替阿海报仇!”激昂的呼声此起彼伏。

“好兄弟”你曾经被人这样称呼过吗?你被这样称呼不热血沸腾吗?这种崇高的敬意是死神所不能予夺得。这种称呼使人想起渭北春天的佳树和江东日暮的浮云。这三个字牵动过多少诗人的激|情,从而谱写出多少不朽的篇章。它不是酒余饭后的谈资,而是抛头颅洒鲜血的壮举。由于有了它,江湖才这么有声有­色­。遇到祸事时,朋友能够为你扼腕叹息,能够为你讲几句公道话,这样他们就能够心安理得。而“好兄弟”则不能,这个称呼制造了多少复仇的天使,他们的侠行义举,为武侠的传奇生活增添了多少动人的­色­彩。

陈宗碧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喝彩。然而陈宗碧头一晕栽倒在地。他怒目戟指披麻戴孝的一伙人喝道:“你们……。”

“好兄弟”也是一剂毒药,是一剂加了麻醉剂的毒药。

刀起拳落,披麻戴孝的一伙被打成­肉­泥。

在一片混乱中一伙人高举火把蜂拥而入。

“不好!”大厅上有人一喊,刹那间冲出几个黑影,将棺材扛起往外便冲,排闼而出,撞倒了许多人。拿火把的往棺材挤来却被一堵人墙堵住。他们急了,纷纷朝棺材扔火把。可是棺材还是被扛出了庄门。“轰”地几声巨响,装满火药的棺材爆炸了。这时,玉弓和小米正向大厅冲来。

一位首领俯身帮陈宗碧解毒,但当他掌心抵住陈宗碧背心一运气,即大叫一声中毒倒地。这时另一个首领来思对王姓首领说:“你的功夫好,你出手他就有救了,我再去叫几个人来,多几个人逼毒快些。”王姓首领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正要伸出手掌。忽听陈宗碧大喝一声:“不可!你若是帮我逼毒,我就自绝经脉死去。仇敌很快就会来,如果你们帮我逼毒自减功力,他们就能得手了。”

来思着急地搓着手道:“可是我们不能眼睁睁看你死去啊。”

陈宗碧道:“人总是要死的,你们不要管我,快去组织好准备杀退敌人要紧。”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是的,死这件事情只要想通了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来试试看。”玉弓说着伸出二指抵住陈宗碧的背心,运起吗呢咒逼毒,只见陈宗碧脊背很快变黑,黑­色­很快集中成一点,玉弓的手指也逐渐变成黑­色­,汗水从额头淌下,将眼睛咸得又刺又疼,这时有人用布帮他擦脸,陈宗碧指尖滴下一滩黑水,脸上逐渐转红润。

“是江西龙虎山的吗呢咒。”厅上有人说:“吸毒比逼毒省事,这种手法正好对症。真可谓先生缘主人福。”

小米很快为那个为陈宗碧解毒而中毒的首领解了毒。她走到陈宗碧身后,伸指抵住陈宗碧的肩胛骨下,运气逼毒,毒飞速从陈宗碧另一只手的手指滴下,这帮玉弓省了很多力气。许多人看形势已经缓解,就纷纷前去组织人准备抵抗,一部分人到庄前打援,将敌人援兵拦截住好让庄内先将来敌解决,不让他们里应外合,有的去守粮仓,有的去守水井等等,各自前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这时厅前的庭院中正打得火热,火把乱晃,刀剑闪光,喝打声,催力声,器物声乱成一片,到后来不知谁和谁打了,各人只顾乱打一气。

“注意戴孝的。”王姓首领在厅上大喊,众人如迷津得路豁然清醒,立即注意到来袭者左臂都戴着孝,于是众志成城,形势顿时改观。

来思看得急了,他一掌印在正在逼毒而摇摇欲坠的玉弓的天灵盖上,想制造又一个混乱。只听见王姓首领暴喝一声:“找死!”,小米一催毒力,来思如触烙铁,颓然中毒倒下,在地上抽搐不已。陈宗碧毒解之后,被扶着坐到一只太师椅上,静下心来,在大厅上等待直捣中营的敌人生力军。

几颗疏星在天上眨眼,轻风阵阵,庭前厅上血­肉­模糊的尸首甚是可怖。

笑声,桀桀的笑声尖利刺耳,渐渐洪大,笑声中走进小泰格,鸭蛋,发啊,羊子头、大舎、杀三刀,十步飞涕、跛脚朱鳄、铁钉子、包得锥、内地仔。他们是妙文章从三山五岳请来助拳的。他们身后簇拥着何啸蚣、何亚火、盛新等一队人马。庄前的人放他们进入庭院,双方对峙着一触即发。

小泰格掀髯大笑,笑声中具有一股深入骨髓的刻毒和逼人的杀气。他在众星拱月中笑道:“我不喜欢莽汉蛮斗。这里是你们的地盘,要不咱们到外面开阔地玩玩,”他经验老到,一进来就觉得形势不对,怕中了机关埋伏。因此先引敌出林。

双方到庄前开阔地摆开阵势。小泰格道:“今天是死约会,所以大家死前还是先看看戏,死了才值得。我看先一对一了结,再打群架如何?”说过擤了擤鼻子,头一歪做了一个示意,阵里走出何亚火,他眼中充满恨意。原来自从在少林寺疯子打断了他的腿之后,他抱着被打成植物人的曾宝宝逃回上海,妙文章就将他收到麾下,学习不全刀法,他勤学苦练,惟恨进度赶不上人家,此时刀术略有小成,正想找一个人试刀。再者在上海时,他除了练刀就是在曾宝宝身边一遍一遍地呼唤她,想将她唤醒,过去有个竞争者不能如意,如今如了意人却不能动了,真是天命难测。这次来前,他又整天在曾宝宝身边絮絮叨叨,何啸蚣本来不看不心烦,这些天他也要南下,前来关心一下儿子,见他痴情至此,不由得心头不爽,便趁何亚火离开之际,将维持生命的管子拔了,只见两条泪流下脸颊,曾宝宝就一命呜呼了。何亚火回来见状大痛,何啸蚣劝道人死不能复活,这叫破釜沉舟。这次出征连死活都不知道,你若死了她不就更惨?不如先让她死了,到时你若得胜立功而归,妙文章也会赏你一个妞儿,覆巢大学那么多妞儿任你挑,那才称妙呢。可是何亚火虽不敢反抗,可是心里早已被曾宝宝虏获,决心在这一仗死去,好去­阴­曹地府和曾宝宝相聚,故而心中萧然而寒,有了一去不返的苍凉。此刻他刻毒的眼睛瞪着玉弓。

玉弓双足一掠,掠到阵前。他抽出短剑道:“我让你先动手。”玉弓让他先动手并非轻敌,而是他不习惯先动手打人。

何亚火熟读覆巢大学课文,上面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从理论上说,下棋先出手的人会赢,故而围棋有贴子的规矩。可是武术不然,故有后发先至之学。何亚火听玉弓口气,竟感到受到了轻视,不禁大怒道:“先动手就先动手,难道还怕你窥透了我的刀法不成?”说过抡起刀向玉弓猛劈过来。玉弓以静制动,不为他的花法所眩,见他因循僵化,为了模仿动物,连动物的缺点也揉入其中,又像有手却偏要用口咬笔写字,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尽是废招,于是瞅了个空子将剑一枭,将何亚火的刀枭到空中,何亚火见刀脱手便转身而逃,玉弓从后面追上一个斜劈,将何亚火劈成两截,这时双方的呼声雷动,就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何啸蚣见爱子被杀,心如刀绞,便飞身下场,玉弓这时注意到何啸蚣今天背鼓鼓的好像驼背。原来他今天背上背了个铁牛脊,重一千发啊斤。莽牛派有个镇派之技号称鸵鸟牛,又称铁牛耕地,就是遇敌将头埋入土中,将背卖与敌人,然后在地底伸出舌头攻击敌人。这铁牛脊就是用来保护脊背的宝物。此刻他不待讲场面话或热身几手,一上来就施展绝技,一头钻进地里,就不动了,此时他在地底清清楚楚地看到玉弓,心想等他好奇接近,就从地底伸出舌头将他绞杀。但是这种­阴­招全凭出奇制胜,用过一次人家知道了,再用就可能失灵,二十年前,莽牛派前掌门发明出这招杀了仇敌笑面虎裘正平,一时名满江湖,成为江湖人茶余酒后的谈资,大江南北已经家喻户晓。如今不做大幅度的改进就贸然使用,正可谓弄巧成拙。这也是许多江湖门派盲目继承前辈绝技的通病。

玉弓见他使出这招,知道­阴­招在地底,就飞身到何啸蚣背上运起太阳神功,宝剑如出洪炉,发出熔金化石的力量,像电烙铁熔锡一样Сhā进铁牛脊,将何啸蚣钉在地上,何啸蚣一声惨叫扬起舌头朝背上猛抽下,玉弓一手接过将它缠在剑上,舌头就断了,剩下一截粘在烧红了的剑上嘶嘶作响。玉弓将剑朝前切割,像切割机将何啸蚣切成两半。何啸蚣就不动死去了。

这时冲上前来援助何啸蚣的盛新和蒋光头见玉弓两眼盯住自己,眼中泛出浓浓的杀机,不觉心头涌起了一阵寒意。盛新道:“你不是覆巢大学的学生么?当初还是妙盟主批准我将你招入学的,如今怎敢与我为敌。”

玉弓道:“覆巢大学教了我什么?给了我什么?只给了我一身伤病,我早晚要杀上乌丸庄,将他杀个­鸡­犬不留。你休向我卖人情,过来吃我一剑。”说过剑划出一道弧光朝盛新和蒋光头捲去,一阵风吹过,灼热的风将蒋光头的头上烧伤了一大片。也将盛新的头发烧焦一大半。不等蒋光头和盛新缓过神来,玉弓将剑一阵乱砍,登时将蒋光头和盛新砍成­肉­酱。

小泰格道:“不能这样一个一个去送死,我们要集中全力打歼灭战。这样,我们一拥而上先将这小子一人围住杀了,再如此这般将他们一个一个灭了。”鸭蛋、发啊、大舎、杀三刀,十步飞涕、跛脚朱鳄、铁钉子、包得锥、内地仔和羊子头一致同意。江湖中死缠烂打是一种不要脸的战术,也是一种有效的战术。鸭蛋吹了一声口哨,十一个人冲上来将玉弓围住开始死缠烂打。刀光如飞虹闪烁,又像夕阳辉映下的波光粼粼,又似无数海蛇在波浪中游走,冰冷的刀锋错综地织成一道密网,将玉弓紧密圈住逼人窒息。打倒酣处,羊子头索­性­闭上眼睛全依内听泼风般地乱砍。小米正要上前助玉弓一臂之力,却被陈宗碧拉住,说道:“且慢。”玉弓大叫一声:“别上来!”,他眼中神光四­射­,在山洪暴发般的刀丛中左冲右突,剑尖绽放出璀璨的光华。

玉弓发觉自己有如陷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每一根毛孔都渗入了­阴­寒的刀气。他觉得自己浑身脱力,身形一阵摇晃,吐出一口鲜血,全身忽而像要膨胀,忽而像要榨扁,身上中了几刀,衣衫的碎片像蝴蝶在刀丛的气涡中翻飞。­祼­露的背上印着一个黑煞煞的掌印,玉弓运起吗呢咒,背上的毒掌印渐渐褪去,他浑身浴血,发疯似地搏斗,神威凛凛,鸭蛋等从心底升起一丝恐惧,他们受不了这种摧心的威胁。他们想象不出玉弓为什么如此耐战。

蓦然—

玉弓厉啸一声头发披散,挥剑挡开刀雨,十指散发出一团黑雾。

霎时腥风扬起,弥漫开来。

玉弓像一只被榨的浆果流出有毒的汁液,这是储存在带脉里的剧毒,在刀阵的压力下被挤压出来。

小泰格、鸭蛋、发啊、大舎、杀三刀、十步飞涕、跛脚朱鳄、铁钉子、包得锥、内地仔和羊子头一齐仰天跌倒,四肢扭成一团,像十片枯叶委顿落地。

玉弓痛苦地怒吼一声,将剑支地,让身体不至倒下,他漠然地傲视苍穹,眉宇间充满了骇人的煞气,嘴角淌下了一缕鲜血。

乌丸庄手下见主将已死就四散逃去,巨鳌庄一边冲上去杀了他们个片甲不留。

这天是三月初二。

作者题外话: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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