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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浪荡江湖之暗相思 > 第七章

第七章

只怕金花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吧!要他能够放手,除非他对柳长月死心才能离开。这些情啊爱的原就如此,如同他这双眼只看着穆襄,从此离不开了一般。

想及穆襄......

也不知那人如今可好......

秋天了,写意山庄与湘门皆是江湖上有名有望的大门大派,该是得从现下便开始准备成亲事宜了吧。

自己的离开应该带不起多大波涛才是,毕竟那夜也是过桥离写意山庄一段距离才和金花打起来。穆襄找不到人,或许会以为自己已经到关外找老爷子了。这样一来,忘了那夜曾经发生过的事,他也能好好同温玉在一起了吧!

韩寒从来就不想打乱穆襄的生活。那人对他是那么的好,在他有事时一直陪在他身边,光凭这点,他就不该为一己之私,坏了穆襄的婚事。

至于身上余毒,韩寒倒真是没怕过。

他还记得有个笑起来痞得不行的家伙,人称「妙手回春阎王敌」,全天下没有一个大夫医术及得过他,只要他能出去,并且找到那个人,这点小伤小毒的,那人大概只要一弹指的功夫便治得好了。

无聊地扫着落叶,韩寒盘算大概再多久可以走。

他觉得赵小春说话不会那么老实,下在他与穆襄身上的那啥怦怦跳说是一个月即能解,可他总不放心。

再等等吧!他如此觉得。过阵子等柳长月和这水月楼里的人都相信自己安分,而他也找到机会,这水月楼便不待了。

正当韩寒盘算着一切之时,远处突然传来白妈妈的喊叫声:

「唉呦你这哑巴怎么在这里扫地啊,上头不是吩咐让你小心侍奉我那宝贝金花儿去了吗?你怎么才照顾几天就跑得不见人影,要不是我捎人去看了看金花,还不知道你竟然溜了回来!」

白妈妈双手叉腰站在韩寒面前,骂骂咧咧地吼道,连带着脸上的白粉也扑簌簌地开始掉。他的白鞭子便卷在腰间,韩寒看了一眼,心想当日打金花的会不会便是这条,若是,他对这看来不怎么样的老鸨也得注意些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细的水蛇腰啊!」妈妈睨了韩寒一眼。

韩寒翻了个白眼。

「走了走了,还拿着扫帚做什么!」白妈妈拉住韩寒的衣襟,便把他往园子外头拖。

白妈妈的手劲挺大,拖着韩寒将他扯进了金花房里。

水月楼里的小倌们个个装扮得比女子妖娆,面容有些更比少女娇俏可爱。这些人身着艳丽罗裙,发上步摇晃荡,若非听他们的声音沉上一分,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胸膛平平如也,韩寒也不会意识到这些这些和那些,都和自己一样,全是男人。

「金花我儿啊,嘿嘿嘿嘿--」妈妈一进金花的房门,那脸上堆起的笑便叫眼角细纹挤成皱纹,深了好几分。

金花倚着窗台看着外面风景,他回头扫了眼妈妈,觉得无趣,又将视线移回原处。

「我把这哑巴带过来让你使唤了,你啊,身子骨才好一些,别在窗边吹风了!」白妈妈说着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张艳红笺子放到桌上,说道:

「这是李大爷派人送来的请笺。他过几日要在府中办堂会,这几日已经捎下人来问不下数次了。你这两日看起来好多了,不过也就是露露脸跳一两支舞,好好准备准备,多捞点白花花的银子回来知道吗?」

金花声调冷淡:「琴师走了,没人弹琴,怎么跳?」说罢还看了韩寒一眼。

韩寒先觉莫名其妙,后来又想,啊,该不会琴师其实也是杀手之一,而且不是走掉,是让他给杀了吧!

「唉呀,这再好办不过了!」白妈妈拍胸脯道:「我这便立刻去挑几个琴艺衬得上你舞艺的过来让你选,绝对挑到让你满意为止。」

金花不理,妈妈跟着又好说歹说。他说要是金花不出现,那位城里有头有脸的大客就会不开心,大客一不开心水月楼就倒霉,水月楼一倒霉上头也会不高兴。

后来金花道:「先看看琴师再说。」妈妈这才欢天喜地地走了。

门关了起来,偌大的厢房内只剩他们两人,韩寒这才想离开,没料金花接下来却喊了句:「跑哪儿去!烧水,我要沐浴!」

韩寒无声地哼了一声,心里想,还真把我当小厮了!

他把金花的头转过来。『打一场,输了就烧水!』

「......」金花露出讽刺的诡笑。

结果,稍晚比试的结果,当然是韩寒输了。

因为他根本忘了自己内力还处于被封状态,一出手立刻就被打趴。

金花一脚踩在韩寒背上。韩寒心里想:『居然为救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浪费了我半瓶续天膏!』那东西可珍贵的!

白妈妈隔日果真就带了几个琴师来让金花挑,可金花看第一个嫌长相碍眼,第二个衣着邋遢,第三个眼睛太小,第四个鼻孔太大,第五个眼神畏亵,第六七八九个琴声难听不堪入耳,第十个直接往外踹去不让人入内。

妈妈怀疑金花特地整他,可也没办法。那场堂会可是事关重大,金花不出场可不行。

几个琴师来,就几个琴师被撵走,房里焚香袅袅,一把前琴师留的琴被摆在桌子上。韩寒在屋内转了转,最后无聊地转到桌前,挑了挑琴弦。

这琴音­色­不错,虽然仍比不上寒山派里收藏的名琴,可也算是中上名品了。

金花倚在床榻上吃着果子,斜眼瞧了瞧韩寒。「你会弹琴?」

韩寒这阵子耳朵已经不太好使,他听见金花的声音又转头回去让金花说了一次,这才猜测般地点了点头。『我自幼习武心浮气躁,老爷子便要我爹压着我学琴棋书画这些文人玩意儿。』

他爹琴弹得很好,他娘则是洞箫吹得好,寒山一脉内功走柔,就不知怎么会出了他这个不沾文墨的粗野莽夫。

韩寒想起自己或许过阵子便什么也听不见,兴致一起,一首高山流水便信手拈来弹上一半。金花听得一愣,只觉这曲虽指法不纯,但胜在意境清远幽阔,是以虽有些小瑕疵,但瑕不掩瑜。

白妈妈突然从外头冲了进来,掐得又柔又细的嗓门叫着:「唉呦,这是谁在弹琴啊?声音倒还......挺不错......」

妈妈开门一见竟是韩寒在抚琴,最后那三字显然有点愣。他看看金花的表情,再看看韩寒,突然又娇笑起来道:「哑巴啊哑巴,原来你琴弹得这么好,居然留了这手,可谓是真人不露相啊!」

韩寒收手,走到榻旁为铜炉加了些檀粉下去。

妈妈再看看金花,揣测金花心里意思后便道:「我看这琴师也甭找了,咱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了吗?哑巴啊,唉唉唉,你瞧我这嘴巴......」

妈妈打了打自己的嘴,本来想改口叫这打扫小厮的名字,可想起自己也没记过这人姓名,脸上僵了一下,再道:

「你除了方才那首曲子外还会什么?要不再弹几首给金花儿听,只要他喜欢,妈妈便直接让你升做琴师,以后再调个灵巧的来伺候金花儿,你便什么也不用做了!害相思会不会?」

妈妈说着说着便唱了起来:「就那首,冤家啊冤家,心里头惦记暗地里相思,嘴里头不说眼底下乱瞟。」唱了两句又道:「还是还是,十八摸......」

妈妈瞧韩寒突然转身朝他走了过来,矫健修长的身躯站在他眼前,龇牙咧嘴地用力挤出一个气音:「不!」

「唉呀,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哑巴!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白妈妈气得七窍生烟,腰间那条鞭子便要解下来抽这死东西几下。

金花这时悠悠开口道:「你不是想学读­唇­吗?你弹琴,我便教你!」

妈妈与韩寒双双看向金花。

韩寒眼里绽着喜悦,这样一来他便能看懂别人嘴里说的话了。

白妈妈则是一脸惊吓,他的金花儿今日是转­性­了还是被雷打到神智不清,怎着竟对这哑巴好起来了!

堂会的日子一眨眼便到,这几天里韩寒被压着猛练琴,有种又回到当年寒山上的错觉。

手指抖得不像话,指尖迸出的口子都用薄绢缠妥省得渗出血来,金花已经着妆妥当就等着韩寒,而韩寒则是面对着一堆胭脂水粉困扰不已。

「上粉才可以,省得出去丢我的脸。」金花说。

韩寒心里挣扎,这回可说是他入水月楼三个多月以来第一回出去,他得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为接下来打算才成,可金花大有今日不从了他,那晚宴便作罢之感。

他只得硬着头皮从那堆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中拿出自己还认得的东西--一块画眉墨,努力涂了涂本来就又黑又浓的剑眉。

应该是这样做的吧......他这般想。

而后又翻翻找找,找出了白白的香粉--他在白妈妈脸上看过这颜­色­,于是便一个劲的猛往脸上拍。

浓郁的香味呛得他咳了几声。

韩寒回头看看金花,金花只是僵着一张脸看他,神情根本分辨不出情绪。

他仔细看了看金花,看到金花脸颊上还有两块红粉­嫩­­嫩­的颜­色­,突然了悟「啊--」了一声,打开几个盖子找到胭脂,随后一股脑地往自己脸上和嘴­唇­涂去。

『这般应该可以了吧,没缺了!』韩寒信心十足地转头,望向金花。

谁知原本静静品着香茗的金花竟然一愣,以端杯就口的姿势凝了片刻不动,双目圆瞪盯着韩寒直看,嘴角抽搐着。

『怎么,不行吗?』韩寒纳闷地东找西找,好不容易找到抽屉里磨得雪亮的铜镜,只是拿起来一瞧,却把自己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他­奶­­奶­的简直见鬼了!那镜子里的人一张脸涂得比雪还白,两道黑眉活像虫子扭啊扭,双颊两圈大红­色­,嘴巴涂得犹如血盆大口,五官组合起来说有多骇人便有多骇人。

韩寒被自己的手艺吓了一跳,而他的身后,传来「嗤」的细细笑声,金花还是端着茶盏,可却浑身颤个不停。

数辆马车在夜里缓缓驶过,一个时辰后停在城里一处豪华宅邸前。

宅邸之内灯火通明、宾客如云,大厅两侧摆满矮几,一群衣饰浮夸的男子坐在其中,身边或坐小倌或揽姑娘,酒酣耳热之际嘻笑声音不绝于耳。

忽然间厅内火光转暗,清脆铃声一响后满室寂静,一抹淡黄身影立足厅中。

薄纱长袖,双臂弱若垂柳,身段妖娆的黄衣人随着轻轻拨响如珠玉倾倒入盘的磔磔琴声,缓缓舞起。

琴音渐大渐响,宛若高山流水倾泄而下,黄纱飘然旋转舞姿空灵,而后磬笛筝箫齐声奏响,舞者姿态忽化凌厉萧飒,随着鼓声舞势激昂。

半晌忽地一顿,其余乐器皆止,只留琴声琤瑽拨流舞动。

舞者长袖往外抛出,再回手中已是两刃血红鸳鸯刀在手,厅内烛火渐渐亮起,那清冷如玉的绝世容颜也慢慢显露众人眼前。

短刀乱舞,佳人风姿出尘,转瞬间迷倒在座宾客无数。

但更甚者却是那绕梁不去的­精­湛琴音,轻轻弹指便衬托出舞者美若凤凰遨若翔鹰的惊人舞姿。

忽地铃声一响,双刀止于主席之下最为尊贵的客席,停于一名中年宾客颈项之旁。那客身后数名护卫立即起身,但却被对方所制止。

鸳鸯刀并未开刃,金花冷凝的脸上漾起一抹荡然笑靥,那眼波流转媚艳无双,顿时勾走对方魂魄。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展臂将佳人扯入怀中放肆亲吻。

席间金石丝竹声再起,宾主同欢,­淫­昧呻吟缭绕,是夜不休。

韩寒步出大厅,走到李府花园当中休息。

厅里头酒酣耳热嘈杂非常,他从来就不喜欢那种地方,再加上金花的曲子也弹完了,遂也不想停留其中。

抬头往上一看,屋檐暗处似乎有个影子守着,清明阁做事还是小心谨慎,没因他这几个月来的故作安分而掉以轻心。

在花园里逛了逛,夜晚的花园还弥漫着淡淡花香。韩寒有趣地翻弄着一株含苞大白花,心里想着这花开起来不知会是怎样,大概碗那么大吧!

猛地,韩寒被由后头抱住。一阵喘息声传来,对方身上浓浓的酒气呛得韩寒几乎无法呼吸。

「小美人我就知道是你,」对方道:「看你这腰、你这臀、还有你身上的香味啊,我不知在梦里想了几百回了。今日在此处遇见你肯定是命中注定,我明日绝对上水月楼向妈妈赎你,把你带回家养了!」

韩寒擒住对方手腕,转身一扭,扭得那人哇哇大叫。藉着月光,他才看清这人竟是前些时候不怕死地往他身上扑,结果被他拽得差点无法人道的莫爷。

韩寒脸皮抽了抽,想不透这人那天都那么惨了,怎么还学不会教训。

莫爷爱煞似地猛朝韩寒靠近,也不管自己的手腕会不会断掉。

「小美人啊,你今日的表现可比金花儿出彩多了,一手琴弹得这么好,真是叫我听得如痴如醉,惊艳万分啊!」莫爷­色­眯眯地看着韩寒,又说:「你今日这粉也擦得真好,白­嫩­­嫩­的,比剥了壳的­鸡­蛋还滑,真让人想摸上几把。」

说罢手还真的在韩寒脸颊上一摸,结果落下许多粉来。

『你眼睛瞎了!』韩寒翻白眼,立即将这醉鬼推开,而后远远走离。

谁知那莫爷却醉颠颠地跟在韩寒身后一路跑,说什么也不离开。

韩寒侧眼轻瞄那在屋檐上随着他们移动的黑影,想来对方绝对不会出手帮忙,四周望了望便迅速闪入一座假山中,还伸手朝莫爷招了招。

那莫爷心花怒放以为美人开窍,立即扑了进去。

跟着,一阵闷响传出,没多久韩寒即由假山后步了出来。

他抖了一下,用衣袖抹了抹自己的脸,而后朝地上啐了一口,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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