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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先为小人后为君 > 2011 4 9

2011 4 9

大家纷纷叫嚷,说当然算。

邹将君耐心不够,对钓鱼没兴趣,故没什么经验,此番紧皱了好一会儿眉头。但随即想到对手乃弱小女子,手无缚­鸡­,便丝毫不怵,一副胜券在握的自负样,笑得十分潇洒:“可以。”

魏一环视四周:“可惜没有鱼具啊。”

邹将君不慌不忙,又从华容的背包里变出两杆价格不少重量也不少的鱼竿。华容大怒,嚎道:“姓邹的你到底在我包里塞了多少东西!”

邹将君说:“替令尊锻炼你。”

华容扑腾着欲上前与邹撕扯,被众人拦下。只得指着邹将君愤然道:“我赢了你的劳力士去!”,此后又骂骂咧咧一番这才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欢乐啊……笑一笑十年少

笑了您说话啊您呐~~~

35

35、诡异的鱼 ...

那是半山腰上的一汪深潭,面积不大,但狭长,一眼过去被悬崖峭壁挡了半截,勉强算个“一望无尽”。

一望无尽的山间湖边,夕阳似锦,碧波粼粼,林中微风轻拨,疑有半仙隐此。就算水里没鱼,倒是欣赏了一番好­精­致。

魏一望着清不见底的水,问:“一小时候后,要是我们都没钓到鱼,怎么算?”

邹将君在气度上倒是豪气­干­云,不假思索的说:“算你赢。”

魏一微微一笑,在泥土里找了几跟蚯蚓,挂在钩上,抛线的动作一派潇洒,水到渠成,然后俨然坐正,只等鱼前来享用。

邹将君怎么都想不到魏一竟真的对钓鱼很拿手。

魏一小时候,邻居家有位酷爱钓鱼的大爷,见魏一生­性­好静,很是喜欢,每每垂钓都带了魏一一块儿,魏一耳濡目染,自是得了三分真传。

邹将君见魏一不慌不忙的模样,知道遇上了熟手。强装镇定,淡淡的问:“你这钓的什么鱼?”

魏一答:“鲫鱼。”

茹茹发散思维做得不错,立即将鱼联想到餐桌上,说:“鲫鱼好小啊!刺又多!不好吃!”

邹将君本不识得鲫鱼,在心中将二人的话掂量一番,再深深思索一番,开口问旁人:“那什么鱼大?”

茹茹抢答:“当然是草鱼!最大的能长几十斤呢!”

邹将君喜上眉梢,又问:“草鱼吃什么?”

大家带了鄙夷,异口同声道:“当然是吃草了!”

邹将君便跃跃欲试,四下巡视一番,在脚边胡乱拔了些无名杂草,乱挽于鱼钩上,展臂一挥,鱼钩在空中划了道完美的弧线,竟落得比魏一更远,没入碧潭的中心地带。

邹将君望了魏一一眼,挑了一道浓眉,甚是得意。他紧握鱼竿,只觉得自己亲手作的饵,当然是香甜可口,草鱼必定争先恐后围剿之。

十分钟功夫,魏一不声不响的提起鱼竿,利索的向上一抖,一尾鲜鱼,巴掌大小,紧咬着鱼钩活蹦乱跳的被拉出水面。魏一生­性­谦逊,从没想过一辨雌雄后要打压对方,只是捉着鱼,开心的说:“这里果然有鱼的。”

而邹将君那边除了细风吹吹,水纹荡荡,浮标是纹丝不动。

大家都拍手叫好。只有邹将君黑着脸,沉默不言。

垂钓是项修身养­性­的运动,几个年轻人除了魏一,哪个是静得下来的主?

于是在一旁活蹦乱跳嬉戏开来。

月月坐在水边,脱了鞋袜将脚浸泡在潭里。冰凉的水激得她起了一背­鸡­皮疙瘩,叠声嚷:“好舒服哇好舒服!大家都来洗脚!”

剩余六人,都赌的是魏一赢,见魏一钓上一条,已经稳超胜券,有肆无恐,纷纷脱了鞋袜在边上捣乱,将水弄得哗哗的响。

邹将君剑眉倒立,冷声道:“吓跑了我的鱼!”

纬嘻嘻一笑,说:“人一一都没说话呢,您这就怕了?”

“哼!”邹将君轻哼一声,黑着个脸,不再说话。

其实月月也颇有两分姿­色­,但在邹将君眼里,她站在魏一身边,却是云泥之别。

月月靠在纬身边,望着水纹,觉得有些晃神,突然福至心灵,就嗲声嗲气的问了那个千百年来狗血得人神共愤却令无数少男少女为之折腰,乐此不疲的问题:“纬,要是我和你妈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这是纬最喜爱回答的问题,他大言不惭,不假思索就说了个完美的答案:“当然是你!”

月月忍住心花不要怒放得太过明显,教导他:“要先救长辈的!”

本是人家小儿女闺房俏皮话,旁人是不便Сhā言的。但安阳实在看不下去了,冒了句:“她妈妈年轻时是国家花样游泳队的主力成员。”

月月追着纬一通好打,纬又追着安阳一通拳打脚踢,邹将君的脸­色­略暗。

茹茹也想过过狗血问题的瘾,她用手肘撞了撞同样一脸憧憬的婷婷,却没勇气把自己和伟大的妈妈摆放在一起,于是偷梁换柱篡改了题目:“要是我掉下去了,你来不来救我。”

婷婷瞟了一眼丰盈的茹茹,如实说:“我正在想,如果我掉下去了,就让魏一把你丢下来,给我当救生圈……啊,别打别打!我不是说你胖啊!话说每一个臀胸错位的女孩都是上辈子吃错减肥药的天使呀!啊,我真的不是说你胖啊!话说大一不减肥大二徒伤悲……”

然后婷婷和茹茹也加入了追打游戏,四处更是­鸡­飞狗跳不得安生,尖叫欢笑此起彼伏,直冲云霄,惊了树上几只栖息的鸦雀,扑腾了翅膀高飞而去。

邹将君心烦意乱,脸­色­就更难看了。

转眼一小时就要到,魏一钓起了两条小鲫鱼。

邹将君眼看要输,暗忖:小白痴妙手做的料理连我都喜欢,更何况鱼了。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心下倒坦然几分,又想魏一这个人鱼皆爱的姑娘是自己老婆,脸上竟浮现起一股自豪。

邹将君刚开始放不下脸面,不屑去跟魏一学习,此时心态淡定了,就认真观察起她的举措来。见魏一时不时的将线收回,看看饵还在不在,放得端不端。心里琢磨着,原来自己钓不上鱼的问题是出在这里。于是神态自若的收回线,也依葫芦画瓢,在一堆湿答答的杂草上装模作样鼓捣一番。

然后又是对碧潭中央抡臂一抛,却没了初时的运气。用力过猛,被风一带,反不得力,连钩带线的扔进了旁边浅处的水草里。邹将君使了使劲,一拉一拽间鱼钩挂在茂密结实的水草上,缠得更加密实。

邹将君急得满头大汗,暴脾气上来,索­性­丢了鱼杆,双手抓住线使劲扯。

大家笑得打跌,魏一也一脸好笑的看着这个粗人,劝道:“轻点,别把鱼线扯断了。”

纬几个人围了上去,嬉笑着劝降:“胳膊拧不过大腿,服个软就完事儿了!”

邹将君被这群吃里扒外的败类戳中软肋,很不厌烦,更是一言不发,绞尽脑汁跟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细线较劲,舍不得轻言放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时,邹将君锲而不舍的鼓捣,竟缓缓将线从水草里提了上来。随着他慢慢收线,一个破网挂在鱼钩上,浮出水面。

大家纷纷讥笑,说邹将君也不尽是劳而无获的,还钓到一破网。

但随着那破网渐拉渐近,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那破网里,竟装着无数白花花的鱼!大约有十来斤,各­色­种类都有,大小不一,大鱼都已死去,翻着眼睛,露出白肚皮,境况何其壮哉!小鱼虾还零星有几只存活的,也已饿得半死不活有气无力,被拖到岸边草地上,时不时还能展腰蹦跶一下。

冷场半晌,大家都反映不过来,瞪着邹将君“钓”上来的鱼,觉得似在梦里。

邹将君果然厚颜无耻,像是此网是他早日埋伏下,因此他早知有此一遭似的,不高呼胜利,也不妄自菲薄,他一脸镇定的收回鱼竿,心安理得一派自在。

邹将君面不改­色­的用两个指尖捻了三尾活鱼,放在自己的水桶里,无辜的对魏一耸耸肩:“三比二,险胜。”

大家反映过来,合计着这应该是哪位山农撒网留下的,都觉得邹将君这是胜之不武,却无从驳斥。因为连网带鱼,确是他一起“钓”上来的。

打道回营,邹将君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输得倾家荡产垂头丧气的一­干­人等。再无来时的雀跃鲜活。

开始做饭。

除了邹将君钓的那些诡异的鱼没人问津外,魏一钓的鱼还是新鲜讨喜的。大家纷纷嚷嚷着要吃鱼。

魏一心灵手巧,将两条鲫鱼放清水里拾掇拾掇,洗净去脏,烤了一条,熬了一条。本来谁都不信大小姐魏一会作料理,都怀着怀疑的心,挣扎着,试探着。第一个宽心吃“螃蟹”的人自然是邹将君。

大家见邹将君以身试毒,心下安息,纷纷品尝。一尝一下,大呼妙哉。潭水清澈无污,养出的鱼鲜活­精­­干­,不比城市里吃的鱼是饲料催肥。此时虽调料不全,胜在绿­色­天然,只需几粒盐巴,鱼­肉­自是甘美无比。烤鱼好吃,不想平时大家都不喜爱的鲫鱼汤从她手下过了过,也变得鲜美无比,熬得|­乳­白|­乳­白,­肉­香扑鼻,却毫无腥味。

奈何僧多粥少,一桌的美餐却是两条小鱼最为走俏。

两条可怜巴巴的小鱼儿经不起八人的大快朵颐,很快就剩了鱼骨头。于是大家又要求魏一做其他食物,魏一每烤出一样,都是被这群狼一抢而空。她却一口未尝,微笑着为每个人服务,很是周到。四周竹林遍野,魏一还带了两个男士去砍了几根歪瓜裂枣的竹,选中间最为粗壮那段,削成几截,盛了米粒和清水,用裹了泥巴的芭蕉叶堵上,丢进火里。问她做的什么,答曰,米饭。几个都是北方或国外长大的人,都米饭不大感冒,皆表示不吃。魏一但笑不语。

只有邹将君对未婚妻做的一切事物都兴致盎然。

不过多时,魏一将竹筒子从火堆里掏出来,开启,顿觉米香四溢。用勺子挖一口来尝,果然与平日里吃的不同,饭粒颗颗饱满甜糯,更有竹香浓郁喷鼻,泥土芬芳浸喉,是谓竹筒饭,实是妙不可言。

魏一做的每道事物几乎都是一扫而光。

几个男人纷纷对魏一刮目相看,大肆赞美她的蕙质兰心,道娶妻当如是。魏一面对称赞,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默默的翻烤其他食材,默默添柴加碳。邹将君自觉心上人被赞美,好似夸到了自个儿身上,心里美滋滋,看魏一的眼神越发喜爱。

佳肴岂能不配美酒?纬将那瓶五粮液打开,分别与每位男士斟上。浓香型的美酒果然香气四溢,怕是山顶的半仙道人嗅了,也要闻香赶来。本来他们是不劝女人喝酒的,此情此景,若不喝些酒,岂不浪费。于是纬抬了抬手中的酒:“几位姑娘们要来点酒吗?”

月月眨巴眨巴眼睛,似想到诸如酒后乱­性­一说词,就没好意思说要。除了老大月月,就数茹茹最为豪放,她笑着叹:“酒是好酒,可惜我们喝不惯白酒!要是有其他酒就好了!”

邹将君抬头说:“有啤酒。”

寝室三姐妹雀跃:“哪?”

邹将君就去华容的背包里翻,果然找到七八瓶罐装燕京。

华容都懒得跟他至气了,只当做不知。

于是又是一阵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朗月皎皎,星罗棋布。世外桃源,露淡水浅。­肉­美磕牙,酒香饶舌。佳酿良人,半醉半仙。如此逍遥快活之景,只怕当神仙也不过如此。

喝得七七八八时,华容为了应景就要开始吟诗写赋,前言不搭后语一阵东拼西凑,作出来的玩意儿他自己还很是满意。

华容红着眼吟道:“红尘旧事不堪回首/书寄清风明月中/明月只顾自怜艾/清风下酒愁更愁/三更已过苦无眠/晓寒还冻美人手/破窗细数相思眷念/怀春年少才有/镜中眸婉朱颜未旧/问君为何却走/昨日温言软语兀自绕梁/明日何人为你一梳白头。”

华容念出后,大呼妙哉。吵吵着要纬帮他记下,明天纸笔保留,传示后人。然后又玩了会儿行酒令,硬生生被婷婷和茹茹这两位奇女子搅和得进行不下去。

如此附庸风雅之事,邹将君一行人也不为陌生,老一辈中肚里稍有墨水之人都爱在家族饭桌上大展文采。令这些孙辈不很厌烦却也硬着头皮陪同。寝室三姐妹更没兴趣,已经昏昏欲睡。

纬不想月月就此睡去,击着掌说道,大家来唱歌吧。

这个狗血又媚俗的提议出人意料的引起了强烈的反响,除了华容和婷婷,大家都很高兴能摆脱沉闷的行酒令。

由一个人选一首歌,那人起个头,然后副歌部分大家一起唱。

几个女生唧唧喳喳要邹将君当出头鸟,魏一压轴。

邹将君稳稳坐着,左右就一句话:“不会。”死活不唱。寝室三姐妹就开始抹着泡沫星子游说。只有邹将君那几个哥们知道这小子从不在人前唱歌,每次去KTV,大家都把麦抢来抢去,很是尽兴,他就只是坐着喝酒。

邹将君黑着脸千般推脱,寝室三姐妹拍着巴掌万般盛情。最后魏一开了口,糯糯的说:“邹将君你唱吧,我也想听。”

邹将君望了她一眼,便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邹将君的国语歌没学几首,就挑了首法语歌。还没唱就涨红了脸,刚“嗷”一嗓子吼出,大家都抖了三抖。

原来邹将君打小五音不全,对唱歌一窍不通。邹将君平时尽管不开口,一旦决定唱了,还是很敬业的在大家惊愕的目光下,坚持把开头部分唱完,走调走得没人知道唱哪了,他迷茫的转一圈,却又能自己找回调来。唱完后应该是大家对副歌部分的合唱,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接上。

大家都被这首闻所未闻的多元素神曲雷得目呲欲裂,好半晌找不到话语安慰他。

只有魏一一脸真诚的说:“唱得还不错呀。”

然后挨个都唱了,除了魏一音质较为­干­净唱功不俗之外,其他人的表演也都是自我感觉良好,旁人听着憋屈。

大家又纷纷怪罪于设备上,说是没有乐器伴奏,显得太草台班子。

邹将君淡淡的说:“乐器带了,在包里。”

华容昏昏然,自觉自愿的就要起身去翻自己的背包,看有没有钢琴吉他之类的乐器。邹将君却已经从自个儿背包里取出一支­精­致的口琴,拿手里晃了晃:“这回是我包里背着,每人分担一些东西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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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一张­唇­红齿白的俊脸气得通红。

这时邹将君看了魏一一眼,她静静的微笑着,眸光潋滟,水顺光泽的秀发,一张被篝火烤得红艳艳的脸,很好看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章 因为钓鱼钓到一网子全是鱼 这个强大到令人发指的素材来自我可爱的父亲

哈哈~~~爸爸,I 服了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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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男人的以退为进 ...

邹将君声线条件不允许,虽然不会唱歌,却会多乐器。萨克斯风更是学了十几年,后来荒废了。口琴只是其中之一,带着方便,走前随手放了进包里。

初始大家还对这唯一的乐器的加入好奇不已,纷纷点歌让邹将君吹。那些流行音乐用口琴吹出来不伦不类,点歌之人还浑然不知,只道是吹奏之人技术平庸。口琴声清冽而悠长,山间的夜黑暗深然,又过了一会儿,都觉得很是惆怅,酒意灌脑,困意渐浓,一个个挨个找床睡去。

纬说累了,睡去。然后自然的叫月月跟他一起。

月月一阵忸怩,没有应答。

魏一自输给邹将君后,让她胆战心惊的一刻终于要来了。偷视邹将君,见他只是盯着他的口琴坐着没动,以为他大概忘了。心下以为月月也跟自己一样对男人的痴缠不厌其烦,于是自作聪明的帮月月解围,说:“月月,我们一起睡吧。”

哪知月月瞟了她一眼,带着懊恼和幽怨。纬这些从小风月中成长的男人,哪会不知女人的心思,索­性­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拉着月月就走。

魏一大惊失­色­,去向邹将君求救:“你朋友把我朋友拐跑了!你快去救她!”

邹将君不为所动,轻笑一声:“你还是先救你自己吧。”

一语道醒梦中人,魏一赶紧筹计着如何自保,于是转身对茹茹和婷婷说:“我跟你们一起睡吧。”

婷婷打着呵欠睡眼星迷的说:“不要,你那睡相我们不敢恭维!”然后拍拍ρi股,与茹茹结伴进了帐篷里。

总共四个帐篷,已经去了俩。

魏一瞅瞅剩下的两人,一个华容,一个安阳。邹将君顺着她的目光,慵懒的开口:“你决定要和他们俩睡吗?”

两个男人听闻,顿时眼放绿光,舌舔上­唇­,说道:“一一要是没地方睡,和我们挤挤,我们是不介意的。”

魏一瞪大眼睛,把头摆得像拨浪鼓。

邹将君俊目一瞪,说:“滚。”那两人拥簇而去,嬉笑着嚷:“滚了啊!滚了啊!不打扰你们打野战了。”

当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她时,邹将君目光这才温和下来,看着魏一,就像傍晚山间那汪碧潭。魏一暗忖,气氛太过暧昧,需找些什么话题来说说,没准说累了就睡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魏一舔舔­干­燥的­唇­,说:“那个……天­色­已经很晚了,你这是要上哪去打野战?你带着枪吗?”

邹将君忍俊不禁,吐了句:“带着的。(此枪,乃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他心下激荡,往魏一身边靠了靠。

魏一就想往另一处挪,邹将君低喝了声:“别动!”

魏丫头就真僵直着身子,不动了。猜不透邹将君会做什么,心下发怵。月朗星稀,山风­阴­冷,吹出皮肤上层层­鸡­皮疙瘩。火苗忽明忽淡,舔舐着几根巨大的木柴。

一阵衣服悉悉索索声,魏一惊得浑身一紧,而后就感到被包裹进一个温柔的带着他儿郎之气的衣服里。

“你穿上吧,我不冷!”魏一见邹将君脱了衣服给自己,而他却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心中不忍。

邹将君没回话,从怀里掏出那支口琴,随心所欲的吹起来。

一曲《Secret Love》,悠扬而凄迷,饱含异国情调。曲子像含了一个关于暗恋故事,他爱慕着她,偷偷的,却快乐得很。似有心事,似很寂寞,像这般朦胧的月,其中的秘密只有自己知晓。

魏一听得痴了,有些动容,不禁定定的看着他,从另一个崭新的角度,认真的审视。若他不是在最初侵犯过自己,若他不是如此恶劣的对待苏释,若早早与之相识的就是他……那还会不会有此番惆怅。还有今天与邹将君的同床共枕,无处躲藏,要怎么应付。

登山本是疲惫,魏一也很累了,听着口琴声,端坐着,没一会儿眯着眼睛,脑袋也磕磕攀攀起来。

身子腾空的瞬间魏一就惊醒了,知道自己正在邹将君怀里。

他将魏一打横抱起,大步往帐篷走去。见魏丫头眼皮狂跳,分明已经醒了。邹将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将她平方在睡袋上。

邹将君撑这身子,仔仔细细的端详她的眉眼。魏一被如此强烈的目光注视着,虽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只觉如临虫蚀,浑身不安。

邹将君童心一起,暗忖,看你还能撑到何时,附□,与她的脸只一纸之隔,清冽的呼吸不偏不倚的吹打在她脸上,却没继续往下落。

魏一脑子转得飞快,嘴里吧吧嗒嗒,哼哼唧唧,犹如梦呓,不留痕迹的转身侧睡,将邹将君隔在背后。

邹将君也不恼,一双温暖的大手毫不客气的盖在魏一腰上,轻轻一捏,魏一吃痒,跳了起来。

二人大眼瞪小眼,一个怒目圆睁,一个似笑非笑。

魏一在邹将君那过分­精­锐的眸子下败下阵来,丢盔弃甲:“睡了好不好?”说着,就要往睡袋里钻。邹将君也不阻拦,只关心的问:“不脱内衣吗?女人晚上穿内衣睡不好,容易得|­乳­腺癌。”

魏一呲了呲嘴,闷闷的说:“知道啦。”但仍旧要进睡袋。

邹将君大手一捞,将她稳住,另一只手隔着魏一的衣服,食指和拇指在背心上这么一搓,变戏法一般,魏一里面的内衣扣子便已解开。

魏一花容失­色­,双手无谓的捂着松懈下来的内衣,盯着邹将君那双大手,暗忖,这只手到底解过多少女人内衣的扣子,竟熟练至斯!

想到这里,有些闷闷不悦,扳了小脸说:“不要拿你摸过其他女人的脏手来碰我!”

本以为又该把他激怒了,正后悔不已。邹将君的反应让她始料未及,他哈哈一笑,猿臂一伸,将魏一揽进怀里:“吃醋了?”

魏一觉得这些话题过于暧昧,咬着­唇­不说话。邹将君的脸突然附了下来,“不要老是咬它!我会心疼的,想咬就咬我吧……”他声音突然放软,低低磁磁,飘进魏一耳里,温柔得令她晃了一下神。但魂魄还没飞远,立马又被邹将君的嘴震回了身体。他略微冰凉的­唇­,淡淡扫过魏一的,只轻轻一下,魏一就紧张得轻颤。

邹将君见魏一有些反应,心中渴望太久,一下子把持不住,低吼着就将魏一压到身下,狂热的吻了起来。

魏一被吻得晕头转向,用仅存的理智使劲推他。邹将君很是痛苦烦闷的抬起头来,哑哑的问:“又别扭什么!”

魏一双晒酡红,眼泪汪汪,直是看着他:“……”

“反正你都是我老婆,你怕什么!”邹将君被着小眼神弄得又爱又怜,强忍着欲望跟她耐心解释。

“可是,还没结啊。”

“随时可以。只要你愿意。”邹将君承诺一出,倍感激荡,嘴­唇­又凑在她颜面亲来亲去。

魏一紧抓着衣服,死活不屈,“不行不行!求你,不行……”最后又弄得她泪水涟涟。

“别老是这一套啊!”邹将君说,“真是比地下党还坚忠不屈!”却也无奈,拿她没办法。

可能也是真累了,□压了压,就忍住了,帮魏一盖好被子,又拿自己的衣服披她身上,也翻身睡去。

邹将君习惯了­祼­睡,虽在野外,也脱得只穿了条­内­裤。

睡得迷迷糊糊的,突感到有双柔腻细滑的小手,清清凉凉的,轻轻在自己手膀子上推摇,那个舒服啊!像小虫子在他心口蠕动一般。

“邹将君!邹将君!”

“唔?”邹将君身子还留恋在半梦半醒间的小手上,嘴上却迷迷噔噔的应道。

“你听!”魏一语气慌乱。

邹将君立马清醒不少,竖着耳朵仔细一听,山间里鸟兽微鸣,除此还有细微的女人哭泣声。邹将君听得浑身一麻,暗忖,撞山野女鬼了?

魏一却是一脸惊慌:“是月月的声音。”

邹将君定耳一听,对方哼哼嗯嗯,含糊不清的说着“救命,救命”之类的低喃。山野里较为空旷,一星半点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明,而纬和自己的帐篷紧挨着,听见他们闺房逗趣也不足为奇。

心下坦然,又要睡去。

魏一却­干­脆坐起身来,一脸俨然:“月月遇到危险了!月月喊救命了!我们快去救她!”

邹将君头大,说:“小白痴,要救你自个儿去,我要睡觉。”

魏一惊愕的看着他,心想刚才居然还有些为他动情,他生就是个小人,一辈子都改不了!

于是愤愤然披上衣服,跑了出去。

过了几秒,又跑了会来。

一言不发的钻进睡袋里。

邹将君撑这下巴,似笑非笑的问:“怎么了?一副见鬼的摸样。看见什么啦?”

魏一脸涨得紫红,想到刚才幕入视野的男女交颈的景象,而纬和月月的惊讶羞愤不亚于自己。

魏一闷闷的说:“晚安。”

经过这么一闹,邹将君热血沸腾,哪还睡得着。大手将魏一的睡袋掀开,泥鳅一般钻进了她的睡袋里,顺势将她紧紧搂住。

魏一大惊失­色­,喊:“你……你­干­什么!”

邹将君在她朱­唇­上轻点:“嘘……小声点,你想让那些傻大姐也来救你吗?”魏一恼羞成怒,拼命推他。但是睡袋如一根结束的绳子将他俩绑在了一个狭隘空间,邹将君根本不需要发力,魏一推他也是纹丝不动。

想了多年而不得,如今正抱在怀里,温香软玉,邹将君有些饥渴难耐,迫不及待的将吻洒在魏一脸上,­唇­上,嘴里低喃着:“宝贝,宝贝,给我好吗?你老公都要憋出病来了!让我检查一下功能是不是还完好!”

魏一一心扑再如何反抗上,对这些相对复杂的祈使句一下反应不过来,只是小声哭:“你怎么又这样!你怎么又这样!”

年轻女孩总是不能理解男人在这方面的需求。

“我会娶你的!只要你愿意,下山我们就结婚!我邹将君发誓!”邹将君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伸进去摸索着,强烈忍耐下他的嗓音完全嘶哑,“宝贝,你乖乖的,听话,不然会有点痛。”

魏一哪里听得进,拼命反抗。

邹将君无奈,只得慢慢诱哄:“好好,我不对你做什么,我只抱抱你,你别动让我抱抱,好不?”

魏一想了想,含泪点点头。

邹将君就这样抱着魏一柔软娇小的身子,老实了两分钟,又哄她:“宝贝,把衣服脱了好不?穿着睡不舒服。”

魏一不傻,坚持不脱。

邹将君就吓唬她,哑着嗓子说:“那我强要了你!”

魏一泪盈于睫,委屈道:“脱了……你答应不碰……你发誓……”

“我只抱一下,我很难受,宝贝,我答应,你不愿意我就不做什么。”邹将君轻哄着。

魏一松懈了些,邹将君迫不及待的帮她把衣服一股脑儿脱了去。

□,抱在一起,不出问题那才是有问题。魏一年幼无知,却哪里知道,男人是将以退为进玩转得最是出神入化的动物。后来几年里魏一陆续遭遇邹将君的诸如“我们睡一间房,我什么都不做。”或是“我只抱着,绝对不碰你”,再或者“我只在门口,绝对不进去”更甚者“我只进去,但绝对不动”等等的缓兵之计,魏一轻信于这腹黑男人,每每都上当,等她意识到这些时,早就为时已晚。

作者有话要说:咳,,有点H~~~~害羞的闭着眼睛看!

37

37、渐行渐暖 ...

邹将君抱着魏一,这回连半秒都没忍住,厚颜无耻的直接就上下齐手。

魏一尖叫一声,恼他对自己肆意轻薄,孤注一掷,在邹将君肩上狠狠咬了一口。邹吃痛,松开了她,魏一赶紧从睡袋离爬起来就要跑,邹将君反应过来,扑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两人双双倒在柔软的睡袋上,就势一滚,帐篷的绳子经不起两个成年人的压迫,帐篷轰然倒塌,将二人裹在里面。

下半夜,安阳和华容被拖出来帮忙搭帐篷。二人清梦被扰,甚是不悦,华容骂骂咧咧的问:“为什么不叫纬起来帮忙!”

邹将君在一边­操­着手,神态自若的说:“他累了。”

魏一裹着邹将君的大衣服坐在一边的石头上,神情委顿,听了邹将君的话,鄙夷的呸了一口,转了脸不看他。

安阳笑嘻嘻的摇头:“帐篷都睡垮了,啧啧,前所未闻的激烈啊!”

魏一更是将脸埋在双膝,不肯抬头。

邹将君占有欲强,见别人把暧昧不洁的思想加在魏一身上,一脸不悦:“搭好了快滚!”

这么一闹腾也没了那些风月兴致,魏一谨慎小心,邹将君只淡淡一句:“睡吧。”便不再多言。

上半夜肆意翻滚红尘里,下半夜相安无事在梦中。横批:一场虚惊。

安阳和华容二人却再睡不着,凌晨四点不到就挨个的在帐篷外面敲打锅盆:“起来了起来了!赶赶路,争取能到山顶看日出!”

魏一被吵醒,朦胧醒来,却在邹将君怀里。

邹将君早已醒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魏一:“你是我见过睡相最差的女人。半夜里主动投怀送抱不说,还踢被子,还哼哼唧唧,小猪一样!”

魏一先是害臊,后来反映过来,恼了:“你有必要一直申明你跟很多女人睡过吗?”

邹将君听而不闻,继续笑如鬼魅,咬着她的耳朵,刚醒,声音还裹着迷离:“以后就叫你小猪!魏小猪!”

魏一赌气,转过脸不理他。

“那是没认识你之前,认得你后便对你矢志不渝。”邹将君第一次因在意一个女人的想法而去费心解释。

魏一还是不搭理。邹将君也不恼,快速穿上衣服后,又来帮魏一穿。

魏一气呼呼的推他:“我自己会穿!”

邹将君大眼一瞪,低声喝到:“再闹别扭,现在就吃了你!”

魏丫头果然被吓住,红着脸,乖乖任由他细心的为自己穿了衣裤。邹将君不过是唬她,她要是真不从,他也没办法,现在外面一堆耳朵等着捉拿笑柄。

邹将君拿着魏一的小袜子在手掌上比划几下,轻笑道:“还不能给我当手套!你的脚怎这般小?”然后又笨手笨脚的帮她穿袜子。

魏一看着他那悉心执着的表情,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感动的。

走到帐篷外,天还是漆黑一片。好在带了手电筒,每人发一支,继续往山上赶。

月月睡眼星迷,打着呵欠:“天啊,才四点!你们是疯了怎么的,为了看日出,值得吗?”

华容扼腕长叹:“我要是有温香软玉在怀,我也不起啊!”

然后月月又撑着腰哼哼唧唧,直嚷太久没锻炼了,爬山爬得全身都酸痛。

安阳转过头来,一脸欠打的笑:“怕不是爬山的原因吧?肯定是什么别的来势凶猛的锻炼……”

魏一暗想,原来大家都听到的,但是只有自己亲自去撞见,一阵尴尬,低了头快走几步。天黑路滑,一不小心脚下绊了一跤。身旁的邹将君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却也是让魏一吓出一身冷汗。邹将君趁机牵了魏一的手,并再没松开。

山路越来越难走,几个女孩子走的冷汗连连,时不时冒出声尖叫。在漆黑­阴­森的山野里格外清晰,本在栖息的鸟儿大片大片飞出。

男士们都自觉的肩负起照顾女士的任务。

细皮­嫩­­肉­的华容背上的背包松活了些,也不吵吵喊累了。

睡了一觉后体力总有些恢复,走了些路,困意渐消后,大家就又活跃起来。

邹将君依然清冷着一张面皮,不说话,牵着魏一的手走在前面。一脸严谨,像是一丝不苟的冷面将军。只有魏一从他不断来回摩挲自己手心的拇指感受得到,这家伙心里指不定在打什么邪门思想。

感到六点时到了山顶,太阳果然还未出,只是天已经亮了,呈青白­色­。大家都甚高兴。用手搭了喇叭,每人都依里哇啦吼上几嗓子。

兴奋一阵,华容突然想起来他昨夜念的诗,转头问纬:“我昨夜作的诗可替我记下了?”纬眨巴着眼说,醉差不多了,没记。华容扼腕长叹:“此乃醒世绝句,尔等罪过滔天!”

然后两人又一阵追逐,像两个孩童。魏一看着他们,眉眼带笑,静静的站在一边,山风亲吻她的发梢,将她烘染得越发灵动。

邹将君悄然走到她身边,问:“觉得累吗?”魏一从善如流的对他一笑,说不累。

这一莞尔,明媚皓齿,不沾尘俗,飘缈如仙,竟让邹将君晃了好一会儿神。

不消半刻,天空越发亮了起来,天尽那头红霞似锦。

纬说,要日出了!大家都不闹了,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自然界最美的奇观。

云层甚薄,此时越发淡雾稀朗。

太阳要出来时,天边的霞霓红得瑰丽,太阳先是试探的露出一弯血红的月牙,而后势如破竹,越升越高。指一片刻间,一轮通红浑圆的阳冲破万丈云流,跳了出来,刹那间,霞光四溢,山野间突然生机盎然起来。

几个年轻人都很雀跃,相互拉着手转圈,直觉得来时一路的疲乏,因这一刻的美丽都烟消云散。魏一也很激动,忘了和他之前的嫌隙,竟主要去拽邹将君的衣袖,笑脸如花:“好美呀!邹将君你看那边的云,好美!”她那欣然的情绪也感动了邹,邹将君一把反握住她的手,呵呵笑出了声。

大概连魏一自己也没发觉,遇到天地奇观的震撼,她第一个要一起分享的人,竟是这个冤家邹将君。还有邹将君身上清新的薄荷香,竟出落得越发好闻起来

山顶修着一些别墅度假村,大家在这里玩了几天,与世隔绝,甚是舒畅。

物极必反,兴奋点一过,都开始为即将返回尘世而惆怅起来。特别是月月,下山路中一直紧紧拉着纬的手,害怕他一迈进城市,他便是他,她还是她,他是世家公子,她是平凡学子,再也没有交集。

茹茹悄然问月月:“你给他了?”

月月满眸羞涩,却毅然点头。

茹茹心疼:“他强了你?”

月月道:“我自愿的。”

茹茹大惊:“你好傻!明知道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月月伫立,回眸最后凝望,那巍峨的大山,那收藏了她20年青白之身的地方。她笑,那凄美,真真不似双十年华的少女该有:“我绝不悔。”

三辆豪车也似不如来夺目,软巴巴的等着主人。

驰进城市,恍如隔世。扑面而来的是尘土,喧嚣,凌乱,欲望,权术,还有一份无可奈何与绝望。

五一过后,天之骄子们又回归学堂。

从山上下来,魏一待邹将君亲近了些。邹将君甚欣慰,带她去吃了晚饭,就开车送她回学校。

魏一嫌邹将君的保时捷太过扎眼,死活不要他开进去,在离校门口还有五十米的地方就跳下车,笑容璀璨的跟他挥手再见。

邹将君不舍放她,也跟着下了车来,说:“魏小猪过来,主动亲我一下。”

魏一嗔怪一声,“流氓。”眉眼里媚态流转,噔噔噔的跑了。邹将君在背后嘱咐了句“直接回寝室,不要乱跑”然后注视着那抹小背影,甚久,直到身后喇叭声成叠。

魏一坑坑吃吃一口气跑到寝室楼下,回头一看,那流氓没追上来,得意的轻扬下巴,款款上楼。

一个高大的身影跳到她面前,魏一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葛承佑!

五天不见,他清瘦不少。下巴冒了青­色­的胡茬,双眼也布满血丝,哪还像以前哪个阳光自信的大男孩。

“你总算回来了。”葛承佑逼近魏一。

魏一略微吃惊,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葛承佑不答,只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魏一又问:“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葛承佑沉默半刻,似在思考,后说:“等你。”

魏一更是一头雾水:“有事吗?”

今天是返校的高峰期,学校里来来往往都往这边注视。葛承佑突然拉住魏一:“能借一步说话吗?”

魏一想了想,就跟着他走。边走边催促:“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啊!”

葛承佑将魏一拉到树下的­阴­暗处,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得一双眼睛,在夜­色­清澈明亮。他沉默半晌,才问出:“那个男人……真是你未婚夫吗?”

魏一没想到他是问邹将君,呐呐的说:“嗯。”

葛承佑神­色­忧伤:“这些天我一个人晨跑,一个人去食堂吃饭,想清楚了很多。一一,你会和他结婚吗?”

其实这个问题已成定局,魏一从未在心里专门在去思考,这时忽被问道,愣了愣,竟不知如何作答。

葛承佑看见丝光明,敢大包天就去抓魏一的肩膀,激动的嚷:“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那男人一看就不是我们这般年纪的,”邹将君比葛承佑大了整整十岁,而20岁的小屁孩看三十岁的男人总是带有偏见的,他灵光一闪,“是不是那个老男人逼你?”

魏一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老男人就是邹将君,如实说:“他没逼我。他……他也不老!”

葛承佑刚遇到一丝希望,又坠入深渊,几尽崩溃:“你喜欢他吗?”

魏一更是没想过这些,她也不敢想,她本认定自己的心是苏释的,却从没想过苏释走了,心还可以原封不动的收回,再送给另一个男人。这样的事她做不来。

葛承佑见魏一果然在迟疑,有些激动,猛的将魏一拉进怀里,嘴上叠叠喃喃:“一一,一一!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

魏一大吃一惊,用力推开他,眼睛瞪得甚大,拼命摆头:“不行……对不起……我只当你是朋友的!你别这样!”

“我也不想这样!一一!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我想你!一想到你可能在他身边,我心就难过!我喜欢你一一!跟我在一起吧,离开他!行不?我们一起面对!我会对你好,我会疼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魏一直往后退,没见过这么失态的葛承佑,惊恐的摇头。

葛承佑不管不顾,上前抓住魏一的手,只想说出心里憋了好久的话:“真的,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太骄傲,我想等你主动喜欢上我,再和你好!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喜欢你,直到那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夫出现……五一这几天,简直就是度日如年!见不到你我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甚至,那是爱,我爱你一一!我长这么大没认真对待过感情,所以不会珍惜。但是我相信还不晚,我不想错过你!我真的很爱你,这几天你不在,我却有时间想得更清楚了,真的,一一!”

“你别这样!你放开我!”魏一挣扎。

葛承佑控制不住情绪,­色­胆包天的凑上去亲她,魏一左右闪躲,情急之下,抬了手“啪”一声,呼在葛承佑的脸上。两人都蒙了。

魏一如惊弓之鸟,直往后退,嘴里喃喃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葛承佑打小到大,这是第一次被人甩了个耳刮子,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片刻后,仍不甘心,痛心疾首的说:“一一,你不会嫁给他的,对吗?”

“抱歉,本少爷让你难偿所愿了。”这时,从树荫正面走出来一个男人,昂藏八尺,剑眉星目,冷若阎君。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我呗 555555

38

38、骗婚 ...

“抱歉,本少爷让你难偿所愿了。”邹将君从黑暗里走出来,说。一双鹰目盯得葛承佑背脊一寒。

魏一没想到邹将君会在这里,甚是心虚,又觉得安全几分,往他那边挪了挪。

这个动作进入邹将君眼里,很是受用,他冰冷的目光有了丝温度,继续盯着葛承佑,带着不可抗拒的王者气场:“我和魏一结婚,你有什么意见吗?”

葛承佑毕竟是那传说中的第三者,只恨自己生不逢时,和邹将君这个正室站一起顿时委顿下来,转过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魏一见他神情落寞,心下不忍,轻声说:“我还是会把你当朋友的。”

葛承佑的背影顿了顿,走了。

葛承佑一走,那寒人的目光自然就落于魏一身上。邹将君将手缓缓撑于魏一背后的大树上,略微俯视她。魏一咽了咽唾沫,在邹强大的魄力下极为不适,Сhā科打诨道:“那个……哈哈!想不到山下的月亮也亮得这般好!唔,真好……那个……我要回寝室睡觉了,晚安……”然后矮了身就要从邹将君胳膊下钻过去。

邹将君猿臂一捞,就把魏一拽了回来,困在胸前,低下头对上那双闪躲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刚才临走时我跟你说什么了,嗯?”他声音并没特地提高,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说……说……”魏一努力回忆,“吃的饱不饱?”

“唔?”邹将君靠近她一分。

“啊!是说站住,别走!”

“还有什么,再想想。”邹将君的呼吸已经喷在她面上,痒痒的,滚烫。

“你说……魏小猪……”魏一哭丧着脸,声音几不可闻,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咬下来。

“哦?”邹将君似笑非笑,在魏一脸上嗅了嗅,“还有呢?”

“亲一个……”魏一硬着头皮,将这流氓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羞得满脸通红。

“呵呵,”邹将君轻笑出声,刚才的冷峻之气荡然无存,拇指指腹在魏一娇­嫩­的­唇­上擦了擦,又附上自己的薄­唇­,肆意轻薄了一番,才抬起头,和顺的说,“我叫你直接回寝室,不准乱跑。现在呢,记起来了吗?”说着,又去吻她。

魏一被吻得娇喘连连,迷迷噔噔的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听话?”邹将君话锋一转,霸气外露。

“啊?”魏一还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又和那小鬼跑来这鬼地方!”还好邹将君舍不得,将车停好后,追进S大……不然,他想到那小子居然敢碰魏一,咬牙切齿的问,“他亲到你没?”

“没……没有……”魏一见他连这个都看见了,越发像个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小­妇­人,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说,“我躲开了。”

“哼!没有算他小子运气!”邹将君抬了头,轻蔑的说,“这种人你也跟着来?”

魏一会错意,以为他话语里有讽刺自己的意思,泪盈于睫,说:“我以为他出了事需要帮忙……我不知道他是要这样……”

邹将君一见魏一的眼泪心就软成一滩春水,拍拍她的背,道:“好了,下不为例。回去睡觉吧。”

魏一被弄得心慌意乱,也不道别,直挺挺的往寝室走去。

“魏小猪。”邹将君追上去喊。

“?”魏一转头,扁着小嘴,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叫人我见犹怜。

“明天下午我来接你,记得把身份证带上。”邹道。

“我一直带着的。接了我去哪?”魏一不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早点睡,不要乱想其他,只准想我。”邹将君依在大楼的墙边,霸道的说。

“稀罕!偏偏想的不是你!”魏一站在高处,嘟着嘴说。

“嗬!小丫头片子!长本事了啊!”邹将君作势要追,魏丫头就很没骨气的一溜烟跑掉。

第二天中午,邹将君果然在教室外面堵到了魏一。

“走!”他拉了她的手就走。

魏一被拖得踉踉跄跄,娇喘:“这么急­干­嘛呀!”

“我就是急,我就是一秒都不能多等了!”邹将君头也不回的说,顿了顿又说,“身份证带着的吧?”

魏一说:“带了。你总得告诉我这是去哪吧!”

“郊游。”邹将君回头,对魏一狞笑,像头大尾巴狼。

邹灰狼骗魏一说是去郊游,但车却在民政局大楼外停了下来。他直到这个时候还能信誓旦旦的对魏一说:“我去里面办点事,你陪我一块儿去。”

魏一就傻不愣登的跟着下了车,还甚新鲜雀跃,说从来没来过。走进大楼中央空调的清凉之风扑面而来,舒服得紧。人民的公仆总是很会享受的。

魏一屁颠颠的跟在邹将君身后,转了一个弯,抬头就看见“婚姻登记”四个大字。邹将君还在往里走。

魏一却停了下来,心里筹计一番,发现不对劲,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庆幸“还好我谨慎!”(就这豆花脑袋还谨慎呢!)

魏一虽未涉世事,却也知道一双男女去民政局是­干­嘛,嚷嚷着不­干­。胜利在望,邹将君哪里依她,三两步追上她,连拖带扛的将魏一绑了回来。

魏一扑腾着:“人家还没毕业呢!”

“先登记,免得你毕业就跟人飞了。”邹将君在心里谢谢了昨天那位小鬼,还是他提醒了自己,煮熟的鸭子只要不吃也能飞。

“还没毕业就结婚,多丢人!我不要!”魏一扳着小脸。

“我们悄悄的,不告诉别人。”邹将君又哄她。

话刚落幕,魏一收到短信,低头一看,是纬的:“恭喜恭喜,以后要尊称一声嫂子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魏一将手机扔邹将君面前,后者一看,脸都绿了。和魏一今天结婚这事他早上就跟哥们几个传开了,喜滋滋的承诺喜糖会有的,儿子会有的。现在别说儿子了,老婆都黑着脸搞不定。要是今天这婚结不成,他也不用继续呆圈子里丢人现眼了。

邹将君又找别的理由:“你看,好事传千里吧,大家都知道了!要是今天没结成,你老公脸上无光!你这个做夫人的也颜面无存啊!”

“哼!”魏一啐了一口。

邹将君哄骗喝唬全部用尽,魏一就是软硬不吃,脸­色­一沉,道:“是不是嫁给我不甘心?还想着苏释?”

这句话一出魏一眼圈就红了,噌的站起身,直直往民政大楼走去:“结就结!谁怕谁啊!”

邹将君大喜,忙追上去,对魏小猪又是安抚又是道歉。

五一是结婚的高峰期,而现在是五月七号,办登记手续的大婶正无聊得跟旁边公务员闲磕牙。见邹将君二人进来,郎才女貌,特别是那位男子,王者霸气,器宇不凡,显得室内其他男人都相对猥琐几分。立马来了­精­神,严谨坐正,就开始询问。

都是邹将君在抢答,魏一闷闷不乐,听而不闻。

然后让二人把身份证和户口本交出来,魏一正想说户口本没带,就见邹将君从包里掏出两个户口本,笑嘻嘻的凑她面前,悄声说:“昨天晚上去跟你爸爸要的。”

“他这么容易就给了?”魏一愤愤不平。

“哪能啊!围棋象棋五子棋,我丝毫没有手软,把他杀了个片甲不留,那老不休,到早上还要耍赖不让我走!我就说以后成一家人了,陪岳父大人下棋是常事,他就交出了户口本……”

魏一无语。

大婶将魏一本人和身份证照片反复对比,将眼镜推了又推,疑惑道:“这么小就结婚?站起来我瞅瞅,不会是未婚先育吧!”

魏一怕寒,楼里冷气太足,这时正披着邹将君的外套,看上去体态有些丰盈,民政局大婶见多了小姑娘奉子成婚,一年后又携子离婚,到头来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二婚人,甚是叫人唏嘘感慨。简直不把婚姻法和她这个登记人当回事,故,身为长辈,不得不提点提点。

魏一脸蛋一红,小手乱摆,坚定立场:“没有没有!我和他从来没做成功过!”

一句话引来惊愕目光无数。大家见魏一一派天真烂漫,实不像撒谎之流。而身边的男子,大有道貌岸然的之嫌!俊则俊矣,原来却是柳下之惠,无能之辈。叫人可惜可叹。

群众们纷纷陷入缤纷幻想,对邹将君这个衣冠楚楚但“表里不一”的男人甚是鄙夷更甚是同情。

在场其他男人皆不留痕迹的挺了挺胸膛。

“咳!”邹将君冷哼一声,霸气外露,各­色­唏嘘之声立即化为乌有。他将魏一的头揽了过来,附在她耳边,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了两个字,叫魏一不寒而栗。

邹将君对魏一说:“很好!”

登记大婶见魏一神情委顿,暗忖:换作是自己,手里抱着大帅哥,只能看来不能摸,也是高兴不起来的,更不用说一个青春正健的小姑娘!于是看她的目光格外怜悯:“小妹妹,你是不是不愿意啊?”

魏一正在发愣,被邹将君星目一瞪,忙点头如蒜:“我愿意我愿意!”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婶也颇感无能为力。大红章一盖,小照片一拍,这婚,就如此落实了。

结婚证鲜红鲜红,一人一个。魏一捧着这玩意看了半天,还云里雾里没反应过来。突然转头对一脸悠哉的邹将君说:“我现在还算个少女吗?”

邹将君一本正经的说:“晚上我帮你好好检查检查。”

魏一一脸沮丧,将结婚证丢到他手里:“这么喜欢的话,你都拿走!你都拿走!我带去学校要是被同学看见,就没脸见人了!”

“做了邹夫人还丢人?你脑子在想什么!”邹将君说,但美梦初成,心中高兴,这些小事儿也没多于她计较,接了过去,顺道将魏一搂进怀里,昂首阔步,心中万分舒坦,炎炎夏日在眼里也变得清凉无比起来。

魏一忸怩的推开他。邹将君丝毫不恼,笑嘻嘻的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打了开来,却是一枚耀眼的钻戒,边拉了魏一的手,温柔而慎重其事的为她戴在无名指上,一边说:“这戒指等了两年半了,终于被主人合法认领了。”

魏一这便要脱掉,被邹将君厉声阻止:“你敢!”

魏一想了想,说:“我有几个条件!第一,不准让学校里的同学知道我结婚了!第二,我没毕业前,不准逼我同居!第三,不准过多­干­涉我的私事!第四……第四……暂时还没想到……”

邹将君抱拳挑眉,兴致盎然的看着他的新婚小娇妻立法三章。

“邹将君你听见没啊!”见邹将君吊儿郎当不拿自己的规矩当回事儿,魏一不满的嘟嚷着。

“外面甚吵,一句都没听见!不如回家我们去床上细细商量,顺带考证一下,你刚才那句‘从来没做成功’是否实属!”邹将君不顾魏一哇哇乱叫,蛮狠的将她打横抱起,塞进车里,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催我更新的朋友们 我都内疚得不敢上网了

啊啊啊啊 我比你们还想更新啊 我比你们还急!

但是最近出了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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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一下我。。。55555555

再等一星期 好不好 我对你们好愧疚啊!

39

39、公婆 ...

魏一见一路上的风景与去学校的大不相同,抖着嗓子吵闹着要回去上课。邹将君面无表情的掏出手机给月月打了个电话过去:“喂,我邹将君,魏一不想回学校,你替她请个假。嗯。再见。”电话另一头的女人,是个吃里扒外的主儿,得过邹将君的好,感激邹将君让她认识了真爱,正感无以为报。此刻能为邹将君效劳自是点头如蒜,言听必从。

邹将君挂了电话,耸耸肩:“请假了。”

魏一激动得直嚷嚷,双手在邹将君□在外的皮肤上使劲挠:“你你……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这个流氓!你要带我去哪?”

“嘶!轻点!你属猫的?”邹将君吃痛躲开她。说罢,浓眉轻荡,盯着她笑得不怀好意,“你这么模样还怕被拐卖了去?只有带你回家呗。”

车停在市中心的一套高级洋房小区里。

魏一探着脖子问这是哪。

邹说:“我家。”

“哪上次那房子谁的?”

邹说:“那套房子离我公司近,我一个人就住那边。现在有老婆了,当然搬回这边住。”

“啊?你一个人住吗?还是和家人?”魏一心惊胆战。

“呵呵,进去不就知道了。”

魏一赌气,赖在车里不下来,邹将君索­性­拉开车门扛了她一块儿走。

魏一双腿在空中一阵扑腾,对脚朝上头朝下,粉拳就在邹将君背上乱捶乱打。进了房间,邹就将她放了下来。一脸温­色­,说:“魏小猪,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魏一暗忖,反正来了,不如参观参观。于是鼻孔朝天,趾高气昂的走在前面。刚过露台花园,就看见一位­妇­女,围着围裙,抄着铁锅,傻眼望着自己。

魏一不知这是谁,立即收敛下来,望着邹将君等他介绍。

“这是秦妈!我从小喝她­奶­长大的!可说比我亲妈还亲呢!”邹将君上前,拥住­妇­人,“秦妈一星期才来一次,帮我大致打点一下,平时她都住在我母亲那边。”

魏一呐呐不语。邹将君知定是勾起她对她母亲的追念了,心中怜惜,上前揽住她,说:“进去看看!”

秦妈­性­子直爽,做事麻利,对邹将君是真喜欢。见邹将君第一次带了女人回来,心花怒放,双手在围裙上狠狠戳擦一番,就去替二人拿拖鞋。吸着鼻子,嘴里絮叨起来:“囡囡,你可算是长大了!晓得带女孩子回家了!这闺女,啧啧,长得真是好,真俊!跟咱囡囡忒般配!老爷太太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多欢喜呢!”

魏一看着直对自己竖大拇指的秦妈,很腼腆的笑了笑。

邹将君见秦妈开口就是一声囡囡,脸上一红,想蒙混过去,将魏一推到沙发上,嘴里说坐坐。

魏一耳尖,却是听到了,扭头问:“囡囡是谁?”

邹将君俊脸微红,轻咳一声,说:“是我。”

魏一眼睛瞪得铜铃大,将邹将君这张冷酷无情的脸仔细打量一番,实在觉得难以想象。给邹将君取这名的人,果是高人高见!

邹将君只好解释:“小时候我常生病,我爷爷就找人帮我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我阳气太重,得起个女孩名字,­阴­阳相调。于是家里人都叫我囡囡……那是小时候的事了,秦妈年级大了不容易改口,现在还一直这么叫……这事儿连纬都不知道,你可不许拿出去乱传!”

邹将君这样天生霸气的男人,居然还有个名字叫囡囡?魏一指着他笑得打跌!

秦妈很憨厚,呵呵傻笑,见魏一爱笑,更是高兴,跑前跑后:“囡囡!这位小姐今晚吃什么?我得好好露两手!”

“得叫少­奶­­奶­了!”邹将君意气风发的纠正。

秦妈又惊又喜,问:“少­奶­­奶­喜欢吃啥?秦妈给您做去!”

魏一又羞又窘,答:“随便吃点就行,我不挑食。”

秦妈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对邹挤眉弄眼后,踏着拖鞋噔噔噔冲进厨房。

邹将君领着魏一四处转了转,魏一想起了当年和苏释第一次在春城小区,曾几何时,那个人也对她有过这种表示,想想就让人伤感。

转了几遭后,邹将君忽然从手里变出一把钥匙,递到魏一手上,正­色­说:“这是房间的钥匙,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魏一看着那把银光闪闪的小物件,心里感慨万千。想邹将君与苏释果然是血亲,两人­性­格虽大相径庭,讨好女人的方法却是一样一样的,毫无新意。

这时邹将君接了个电话:“嗯……成了。谁告诉你的?哦?我岳父还挺积极!好!我们这就回去。好。”挂了后,揽着魏一说:“小猪,我爸爸听说我们领证了,特地赶了回来,要见见新媳­妇­儿!”说着,宠爱的刮了刮魏一的鼻子。

魏一手足无措,摆手颤声道:“不行不行……”

“为什么?”邹将君脸一沉,“我父亲平时很忙,我都难得见他一面,今天特地赶回来见你,你敢不给他面子吗?他老人家的说一连我都不敢说二!”

魏一想到电视里经常出席各种会议的那位西装革履的高大严肃的邹部长,一个寒战,颤着声儿哀求道:“邹部长的面子……我哪里给得起!今天真的不行,我还没准备好呢……我……我腿软了我腿软了……”

邹将君哈哈大笑,诓道:“我爸爸又不会吃了你!只是对我严肃些,对你这样的小丫头肯定温和的。也就关心关心你生活啊学习上的问题,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们魏小猪最有礼貌了,怎么能放老人家的鸽子?”亲亲她的小脸,又说,“双腿无力的话,为夫背了你去?”

魏一哭丧着脸,只得答应。

秦妈的米已经下锅了,搓着手出来:“不吃饭就走?”

邹说父亲回来了,并亲切的邀她一同回去。秦妈再是粗神经,也知道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自己一个老太婆哪能去挤在中间。于是笑容可掬的说不去了,又嘱咐开车慢点。

此时,邹部长,邹母罗英,坐在大厅一侧沙发上,邹将君和魏一坐在另一侧。

罗英本已将魏东谷的大女儿相中,一直当做准儿媳对待,除了魏谪仙,其她女人都入不了她的法眼。更加之,打听到魏一曾经跟苏释厮混了半年,所以罗英看着这个儿媳­妇­,简直是横竖不顺眼。

当年儿子私自订婚,为此事也跟儿子争吵冷战过,奈何儿子对这丫头吃了称砣铁了心,总不能为了一个还没过门的媳­妇­不要了儿子。故僵持几月,也就作罢,随了儿子心意。

今日得见魏一­性­格软弱,内向拘谨,便思念起魏谪仙的好来,魏一更是不讨她的喜欢。罗英暗忖,这样一个弱兮兮的女人怎么驾驭和帮衬得了自己那人中龙凤的儿子。但罗英出身大家,涵养极好,就算不欢喜,也不会叫人品味出来。邹部长更是不苟言笑,问了几个粗浅的问题后,就戴上眼镜钻报纸里去了。

电视里的人物,实实在在的坐在面对,自己还得恭敬的叫一声爸爸,这种滋味不是人人都体会得了的。魏一战战兢兢,有问必答,唯恐犯错。

倒是身边的邹将君,翘着二郎腿,一派自然,对父母皆是爱理不理,只有在面前娇妻时,才眉开眼笑,逗弄不止。

罗英心中酸涩,对魏一这个小狐狸­精­更是厌烦。

魏一尿急,憋了半天憋不住了,在称呼上挣扎良久,还是含糊的叫了声:“妈,我上个洗手间。”

罗英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魏一刚起身走了两步,就听一句清冽之声,不冷不热的飘进耳里:“先不忙着叫妈吧!婚礼还没办呢。”

魏一顿了顿,不愿费神去思筹那层意思,喉咙里嗯了一声,快步去了。

从洗手间出来,罗英脸上却有了些温­色­,虽不如秦妈亲切,却也总是带了笑意,她对魏一说:“我跟令尊早就认识,现在成了亲家,那可算是亲上加亲了。回头我跟亲家母商量商量,选个吉日,把你跟君儿的婚事筹办一番。”

魏一哪里知道,趁刚才自己不在,邹将君已经对母亲撂下狠话“想要儿子,就别蹦着个脸。”

邹家二老大骂儿子是大逆不道。但等魏一回来,果然态度鲜明。

魏一惶恐,连忙说:“妈……姨……不用麻烦,我还没毕业呢!”一句妈刚喊出,中途想起,改了口,便成了妈姨。

罗英气质高贵,坐姿竟比魏一这样的小姑娘还笔直,她轻瞟了魏一一眼,淡笑:“我们邹家虽比不上魏家财大气粗,可怎么的也是世家,怎么能委屈了新媳­妇­,让旁人笑话。”

魏一天真无邪,直接就一句:“那你就不告诉旁人呗!”

罗英一生在商界呼风唤雨,­性­格强势,不差儿郎分毫,什么时候被这么个黄口小儿顶撞过,当下就变了脸­色­,皮笑­肉­不笑:“看来魏东谷平时生意的确忙,也没什么时间教育女儿。”亲家也变成直呼其名。魏一再是迟钝,也知道已经惹恼了这个庄严宝相好似慈禧的贵­妇­,低着头不答话了。

罗英在言语上讽刺一番,占尽上风,见魏一扣着小手一副低眉顺眼的可怜模样,给足了自己面子。也就顺着台阶下了来,不予小孩子计较。与邹父商量起儿子婚礼来。

邹将君这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尊口:“妈,没听到你儿媳­妇­说暂时不举办婚礼吗?”

罗英一愣,在媳­妇­面前大感尊严受挫,怒气一盛:“臭小子,别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听媳­妇­的还是听妈的!”

邹将君嬉皮笑脸的说:“当然是听您的!”见罗英脸­色­舒缓过来,又道:“一一还小,还在读书,现在举行婚礼的确对她影响不好,反正现在知道我结婚的人不多,就再等两年!”

罗英见儿子说得也较为在理,不再坚持,轻骂道:“你就护着你的小丫头吧!”

晚饭后,邹将君就要带魏一走。魏一非常高兴,有公公婆婆的地方压得她大气不敢出,见邹将君这般合自己心意,悄悄对他粲然一笑。

罗英却将这笑看在了眼里,化了薄妆的脸沉了几分,不悦道:“一年到头不落个屋!如今你父亲特地赶回来,你却带了媳­妇­来只坐一坐,晚上还要走?哪有这个理儿?本以为你以前年轻气盛,爱外面风月自由,有了媳­妇­管教就好了,现在依我看,娶了跟没娶一样,不如不娶!”

一席话说得硬邦邦,句句指责新媳­妇­儿没用。

魏一一动不动的坐着,凭白无故被指鹿为马一顿好骂,心里委屈,就红了眼眶。

邹将君更是气极,拉起魏一的手招呼也不打,扬长而去。

罗英在后面拍着大腿追了几步,气哼哼的折回,跟邹父说媳­妇­的不是去了。

邹部长刚过花甲,依旧­精­神健硕,目光威严不减当年,邹将君俊朗的五官随母,但那份得天独厚的霸气却来继承于父亲。邹部长瞪了妻子一眼,责怪道:“还不都是你那张嘴!小辈自有小辈的打算,须得你­操­那份心?你中意谁,儿子就得娶谁?莫说君儿已经大了,就是小时候也不大服你的管教!就我看,那个丫头倒挺好,白白净净,老实文静,配你那个野儿子倒配得上。就这么着了,我不反对他们,你以后也不要Сhā手!”说完,拂袖上了楼。

邹部长与罗英虽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却不是自由恋爱,当年也是政商联姻,婚姻中没多少纯粹的男女之情。故枕边人这一通冷言淡语,罗英也没真往心里去。只消嘴上自言自语发泄几句,心情也就拾掇顺畅,心平气和的上楼休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囡囡

40

40、爱情,如人饮水 ...

从邹家出来,邹将君又将魏一带到那小洋楼里。

已是晚上9点,秦妈已经走了。

魏一吵着要回学校,邹将君不许。今夜花好月圆,正好鸳鸯交颈。

但新婚燕尔,洞房花烛,魏一未识情yu,邹将君也不能像个愣头青一般鲁莽。于是携起魏一的手,坐在落地窗的榻榻米上,点了白­色­香烛,倒了珍藏好酒,安奈着内心那一波一波心猿意马,坚持着软语调情一番。魏一死活滴酒不沾,邹将君无奈,只得自饮。想着一会儿娇妻在怀,颠鸾倒凤,便如情窦初开的少年般激动不已。

直到魏一昏昏欲睡,邹将君这才站起身子,说去洗澡。他望着魏一,目光炯炯然,嬉皮笑脸的问:“魏小猪敢不敢跟爷一起去洗?”暗暗在心里勾勒了一番与魏一水|­乳­交融的旖旎美景。

魏一顿时睡意全无,睁大眼睛,小手乱摆,假意认怂道:“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邹将君哈哈大笑,克制了满脑子想入非非的鱼水欢好,吹着轻快的口哨,走进浴室去了,格外意气风发。等他洗了澡,只裹着条浴巾,满嘴“心肝宝贝儿”,热血沸腾的扑出来一看,哪里还有魏一那死丫头的身影!

房门洞开着,邹将君知道那丫头肯定是独自跑了!紧锣密鼓掏出电话,她的手机竟又关机!气得七窍生烟。

过了半晌,邹将君打她们寝室电话,月月说魏一已经睡着了。

新婚之夜,独枕冷榻,邹将君在心里将那小女人怨恨了千百次不下,暗暗发誓要给她些教训。

决定冷落她几日,不主动联系她,好叫她知道自己的幸福是得来不易的,是其他女人渴望而不可求的!

魏一心里觉得,还在上大学呢就成了已婚­妇­女,很件忒丢人的事。于是将这事儿憋心里谁也没告诉。

月月最是粗枝大叶,她的心事总是给予全寝室一起分享。今天纬又约她啦,昨天纬带她出席朋友聚会啦,前天和纬一起参加了一个高级晚会啦……数不胜数,似每天都有新花样,每天都生活在多姿多彩中。

大家既为月月和富家子弟情投意合而感到欣慰,又为月月的未来­操­心。书籍电视上富家子弟的私生活糜烂是众所周知的,而肆意玩弄女大学生的人不在少数,大家听得多了,也耳濡目染。尽管谁都没真正和世家子弟接触过,但秉着先入为主的思想,都不看好月月的这份感情。

月月知道魏一和纬关系近一些,总是喜欢询问魏一的看法。魏一喃喃说出心中疑虑:“他们那群男人哪个不是作风孟浪,”见月月神­色­一暗,又赶紧出言安抚,“但是纬少的品行还是端正的,对朋友也很好。”

月月思索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以前带过女人出来玩吗?”

魏一神­色­凛然:“那群男人,无女人不欢。”

月月沉默了。火上浇油总是比雪中送炭来得爽快,于是大家都在那把火上拼命浇油,使其熊熊然,纷纷劝到,算了吧,那些公子哥就是找女大学生玩玩,图个新鲜,腻了就随手抛弃了,不如就在学校找一个校园王子,不比纬差多少!

提到校园王子,那是茹茹的领域,茹茹立马说:“对啊,就像葛承佑那样的,要多帅有多帅,要多阳光有多阳光!”

婷婷也作纳闷状,寻思:“说到葛承佑,他没读书了吗?近来很少看见他?中午也不来找魏一一块儿吃饭了!”

茹茹一脸得瑟,说:“谁说人葛大没读书了!前几天还和我擦肩而过,对我欲言又止的。”

婷婷说:“哦,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的偶像走了,我又要花心思去背下一个偶像的资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对纬的申讨大会,就改换了题目,变成职业追星交流会。

人说,爱情令人自觉卑贱,此话果然不假。

自月月和纬在一起了,甜蜜快乐还是有的,却是少数。大部分时间里,她坐在寝室,守着电话,等候着,踌躇着,猜测着,郁郁寡欢着,抚今痛昔着。三分憧憬七分忧,患得又患失,自艾更自怜。再没有当初那个活力四­射­的眉眼带笑的寝室老大的风范,自编自导的往林黛玉那路子急速转型。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整个寝室就只有魏一恋爱过,知道那酸涩滋味。其余指手画脚的二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魏一也和大家一起劝她:“这个男人还需慎重考虑。”

月月当下凌云壮志点头称是,待纬的电话一来,便立即诚惶诚恐的扑过去,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一番,拦都拦不住。

魏一看着她,心里很是焦虑。平时月月对自己很不错,魏一就想为她做点什么。而她和纬走到这一步也可以算是因为自己,多少需要负点连带责任。

于是魏一拿起电话,给邹将君打了过去。

邹将君要冷落魏一,故意不再主动跟她联系,一晃就是半个月。

这半个月,姓邹的过得抓耳捞腮,坐立难安,直骂魏一铁石心肠,纵我不去,子宁不往了?就在快要忍不住思念的煎熬欲投降时,居然接到魏一第一个主动打来的电话!那时他正在会见一个全球知名的CEO,接到电话,礼数周到的对那位年长自己一轮的CEO欠了欠身。一走出会客室便不能自持的手舞足蹈起来。他却特地不接,矜持一会儿,不想让魏一感到自己的迫不及待!

曾听人说,天下之事,谁更迫切,谁便是输家。邹将君定要做那个心平气和的大赢家。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邹将君暗忖矜持得差不多了,正欲按接听键,对方居然挂断了。邹将君火烧眉毛的等了半天,电话再没动静。

于是他自我安慰:感情之事,哪能以成败论英雄!心下坦然,便急急给魏一回了电话过去。

“喂,谁找我?”他故作淡定。

“邹将君,你知道纬的感情生活吗?”魏一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狠狠的解了邹将君的相思之苦。但话的内容却让他烦闷不堪——其他男人的感情生活,她来打听去是要­干­嘛?

“那丫感情生活一向糜烂。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邹忍住怒气,尽力祥和的说。

“……”魏一沉默良久,又问:“纬有正式的女朋友或者是未婚妻吗?”

邹将君忍无可忍,语气也不善起来:“问来做什么?”

魏一这才如实说了:“月月对他动了真情,我怕月月单纯,被纬骗了。”

“我怎么看不出月月单纯?凭什么就是男人骗女人,谁骗谁,哪个立的规矩?谁吃亏要最后才能下定论!我怎么觉得尽是女人骗男人!骗了感情又骗心灵!”邹将君将自己的苦水委屈,加在了纬和月月的关系里。魏一心思简单,这时又一门心思为月月出头,哪里听得出。认定了邹将君就是大男子主义,一味帮衬偏袒男­性­。

魏一觉得和这个流氓说话有点话不投机半句多,强忍住挂电话的冲动,但声音已经清冷起来:“那还要劳烦邹少爷去告诉你朋友,要是有感情倒还罢了,要是纯粹玩乐,请他高抬贵手,放了我朋友。”

邹将君盛怒,冷声道:“你朋友的事关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有闲情逸致关心别人,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吧!新婚之夜让你男人独守空闺!是个好女人的作风吗?比起纬,你更需要检讨反省!更罪恶滔天……”邹将君怨气积胸,发泄出来就没个完,絮絮叨叨一阵,被魏一那丫头狠狠的撂了电话,耳边盲音刺耳。

邹将君盯着话筒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心里愤愤然:死丫头果然长本事了!看来怪他平时把她宠厉害了!

于是邹将君和魏一的冷战,继续持久下去,毫无回暖之意。要说魏一是年纪尚小,不通世事;邹将君老大不小的男人也这般任­性­,可见恋爱中的谁人都是幼稚的可笑的,不论男女,不分老少。

魏一挂了邹将君电话,心下惆怅,踱步到寝室楼下发呆。见葛承佑也在楼下徘徊,想到自己的身份,怕他又来痴缠,毅然转身上了楼。

回到寝室大家已经在床上闲磕牙,魏一一言不发,摸摸索索洗脸洗脚一阵,灯就熄了。

以为都睡着了,突然听到月月的声音,飘飘然传来,“一一,你睡了吗?”那个“吗”字尾音寥寥,带着无尽哀怨,疑似女鬼还魂。魏一吓得一个激灵,抖着嗓子说:“快睡了,快睡了。”

“我睡不着。我们聊天吧!”月月故作轻松姿态。

但魏一多了解她呀,魏一知道,她现在的嘴巴,已经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不带纬字的话了。

果然,月月说:“今天纬又找我去跳舞了。纬夸我进步得快,上回踩了他三十几脚,这回只踩了他二十几脚了。我们都很高兴。虽然刚和纬见了面,我又想他了!”

魏一说:“那就给他打电话呗!”

月月时刻不忘祖训,在感情一事上也能把“节约”思想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嗫嚅道:“我舍不得打,我要把这份心思留着,怕用光了就没了……”

魏一突然如醍醐灌顶,想到纬那张眉清目秀的笑脸,心里合计:爱情一事,冷暖自知,旁人怎么知道那些感受?既然不知道,又怎么能在一边妄加评判呢!

魏一问:“你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吗?”

“我……我觉得是!我知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是我觉得是真心的!他对我真的好,只是他太忙了,而我也太自卑了。他老说我不相信他,我应该相信他的!”

魏一恍然大悟,如果她认定了,就该支持她勇敢前往,如果失败了,就陪她一起哭泣,这才是朋友该尽的事吧!于是魏一朗声说:“那就勇敢的付出吧,索­性­毫无保留!其实我也不相信纬是个坏人。”

月月大受鼓舞,这几天被寝室姐妹接连夹攻,身心都有些扛不住了,突然受到魏一的支持,感激涕零,声音也带了哽咽:“谢谢你,一一。”

茹茹­阴­森森的冒了句:“是啊,去吧去吧!爱就要勇敢些,畏畏缩缩不是新新人类的作风!”

婷婷也说:“冲啊!我们都是你的后盾!管他是富二代还是富三代,要胆敢欺负你,我们也敢上前给他几个大耳刮子!”

原来大家都没睡着,这一番粗浅的鼓励,却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感人肺腑,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求^

41

41、为我留个念想 ...

有天魏一对月月说:“每天听你嚷嚷着减肥,你整天都在睡觉哪能减呢!最近看你好像又胖了许多……你买的那个酸梅味道好奇怪,不会是跟着你男友养出新口味吧!”

月月将魏一的话一综合,警觉起来,信手一推,仰天长泪:“我完了,这个月的月事没来。”她买了验孕­棒­,看着那淡红的两根杠,呼吸急促,直觉得天崩地裂。

月月说那番话时,魏一正在洗漱,冷不丁手一抖,一坨牙膏挤到了梳子上。

这事只有魏一知道。月月神经兮兮的显示起大佬的担当­精­神,准备独立解决,央求魏一不要告诉任何人。

魏一踌躇,孩子的父亲爽快了就没他事儿了?私下怀子这类事是魏一的大忌,狠狠的激发了魏一的伤心回忆,她是断然不会让孩子的父亲逍遥法外的。

魏一忍着与邹将君的嫌隙,又给他打了电话,询问纬的电话。邹将君一听,一个月不联系自己,刚主动一回又是因为纬那个挨千刀的,奋力扣掉了电话。

魏一瞪着手机正恼怒着,邹的短信又发来,点开来看,是一串数字。魏一依照打过去,纬那拿腔拿调的老北京腔立马传了来。

“喂,谁啊?”

“我是魏一。”

“哟,嫂子啊!稀客稀客,嫂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啥事儿啊您这是?”

魏一轻皱秀眉,开门见山,说:“月月怀孕了。”

那头果然震惊不小,听得见纬倒吸冷气的声音,良久没有声息。

魏一心下恼怒,觉得纬不该是逃避责任的男人,温怒道:“你在听没有?”

纬的声音猛的下沉:“嗯,在听。”

“你预备怎么办?”

纬重重吐了口气:“这么着吧,我下周抽时间陪她去趟医院,您先替我照顾好她,她想吃啥你给她买,钱算您先帮我垫着,见面儿我还您。我最近确实比较忙。”说到最后,纬有了挂电话的意思。

魏一大怒:“你自己做的事,一句比较忙,一句替你照顾她,就完了吗?你准备将她们孩子怎么办?”

“打掉。”纬轻声表明立场。

“你……”魏一气得发抖。

“我会陪她去医院的。我承认,她变成这样也有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然是你的责任!你还不可推卸,你推卸得了吗?”魏一盛怒,要不是纬,她能从少女变成孕­妇­吗!“你最好对她好点儿,不然我绝对不饶你!”魏一难得下一次狠话,恐吓的语气虽拿捏不好,却也吐得铿锵有力。

“那个孩子,应该不是我的。但我会尽力照顾好她。”纬说完,挂上电话。

短短十分钟内,魏一被扣了两回电话,气得将手机狠狠摔倒床上,这都是些什么男人!

月月果然将孩子打掉了,在魏一毫无准备一天早上,她没麻烦任何人,独自去了医院。下午两点就回来了,脸­色­蜡黄,身虚如纸,气息奄奄,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魏一问:“打了?”

月月点头。

魏一又问:“你舍得?”

月月勾了勾嘴,意味不明的苦笑。

魏一好心痛,用小灶炖了豆芽骨头汤,抹着泪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下去。

寝室剩余的俩傻大姐毫不知情,以为月老大时下点儿背,金刚不坏的体魄却在夏季受了风寒,纷纷对她的遭遇表示羡慕不已,祈求上苍,啥时候也让自个儿好好生场大病,啥事儿不做躺床上,也让魏一的骨头汤这么滋养着。

月月无力的瞟了她们二人一眼,气若游丝:“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生我这样的病。”说着流下泪来。

茹茹心想,生病之人心灵果然是好脆弱好脆弱。

月月身心受了这次巨大刺激,陡然转型,原本是很活泼的­性­子,动若脱兔,静若死兔。现在俩月之内,由寝室女金刚变成林黛玉,再踏上追逐玛丽莲梦露的道路。晚上香喷喷亮闪闪的离去,早上烟熏熏软巴巴的归来。像只不知疲惫的大鸟,周旋与日月交替之间。一个班的同学们都鲜少看见她,偶尔在课堂上遇见了还要惊讶一番:“谭月月?还在地球发展呐?”寝室的姐妹都劝过她,这样不好,这样是堕落,这样不是五讲四美的好青年。月月满口答应,却毫无愧疚之­色­,依旧如故,每天都花枝招展,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从她口里传出来的人名渐渐多了,也颇叫得响。消防队总队长马大哥;市最大私立医院院长杨大哥;市公安厅长韦大哥;建土集团B市总经理李大哥……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叫声大哥虽不唐突,却也憋屈了。能混这份儿上哪个不是四五十高龄。

月月财大气粗起来,偶尔白天睡醒了,没电话邀约时,还能请寝室几个下下馆子,去的都是大酒店,吃海鲜,喝红酒。接送月月的车也日新月异,从雷克萨斯一路攀升到了大奔。月月的穿着化妆品也不再是学生用的大宝小护士可伶可俐,国际大牌的名字和价码她倒背如流,在嘲笑寝室其余姐妹土气的当下,也会颇大方的与她们共享。月月在学校的大名也一炮而红,常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那谁,那个叫谭月月的三年级女生,就在外面做不正经的勾当,还多次打过胎。气得茹茹婷婷一改懦弱的脾­性­,不顾敌众我寡的劣势,扑上去就跟对方嚼舌根的人一番撕扯。

晚上月月意外的没出去,见茹茹她们鼻青脸肿的回来,大惊,细问之下便默不作声了。

婷婷最先大哭起来,婷婷往地上一坐,蹬腿儿咆哮道:“月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不是好好的吗?我不喜欢你变成这样!”

月月依旧悄无声响。

但大家都从她那黯然的眼神和光彩的脸庞上读出一种噱头,用《知音》的标题翻译出来就是“那坠入风尘的女大学生哟,你因何经受不起名利诱惑”。

魏一也感到非常痛惜,魏一愤愤然抓起电话:“纬竟带你去认识那些人?他到底什么意思!我真看错了人!早知道邹将君就是个流氓,流氓的狐朋狗友能好到哪去!我这就约他出来质问他!”

月月轻轻拦住魏一,这才抬起头,一行清泪已经滚落:“不是纬的错,纬只是带我一起玩。是我自己主动去认识那些人。我想出人头地,我不想只是个穷学生,被人看不起!”

“你这样更得不到多少尊重!”几人异口同声的说,表情严峻。

魏一冷静下来,忽然想到彼时,纬落寞的说孩子不是他的,声音凉的就像冰块做的。

茹茹是个刨根问底的心­性­,这时顶着熊猫眼上前对着月月就是一阵拼命催摇:“你这样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说着,想到昔日那些单纯快乐的似水流年,扼腕大叹,又流下泪来。

“其实纬的父母早给他订了婚。对方是和他门当户对的大千金……我又算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家庭的女儿……”月月话说的漫不经心,泪却也悄然而出。

这个狗血透顶的故事,却如此真实,鲜血淋淋的发生在社会各个大学,发生在大家周边朋友的身上,叫人唏嘘叫人无奈。

魏一难过极了,嗫嚅道:“可……你也不能自甘堕落啊!”

月月戚戚然一笑:“你们就让我堕落吧,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我过这样的日子,不知比以前逍遥快活多少倍。如果你们都瞧我不起,如果今后我真是要悔不当初。那也是我的事,我会自行负责。我知道你们是真心为我好,可是如果我不这样,我就再走不近纬的身边了。只要还在这些圈子里混,我就能见到纬,能见到就算保存了我一份念想。谁如果断了我这份念想,不如杀了我……这样总比死了好,是不是?”

原来大大咧咧如月月,却是世间少有的认死扣的痴心人。

一行话说的锥心泣血,都是相仿年岁,别人选择的路,大家也还真不能贸贸然Сhā手,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随她高兴了。

魏一对她尤其愧疚,心里明白:月月的挫折全因自己而起,一次引荐,阻拦了她生命里全部阳光,说不定月月一生都将在万丈红尘中翻滚,坠落,再无法自拔。

魏一将月月的失足都怪罪到自己身边,她开始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对月月是有求必应。只要有月月在的晚上,寝室里的偶像研讨大会都改为孔孟言教,孔子曰了孟子曰,儒家教了道家教,以史为镜,以德为先,举例说明,用苦良心,只盼得浪子回头那一天。

那天天­色­已经暗沉,月月却对魏一说:“今晚马大哥请客,去KTV玩,你陪我一起吧。”

魏一不习惯轻易结交陌生人,婉言拒绝。月月又是愤然又是不甘,不依不饶道:“听说那个女人也要去!一一你和我去吧,替我打打气,压压场子!”她口中的那个女人,魏一知道,就是纬的未婚妻。月月见魏一不为所动,改了台词,­操­起一口河南腔英文,作佟湘玉抹泪状,“I am wrong,I'm really wrong, I should not to invite you to climb up the mountain in May Day.If I didn't invite you,I will not meet Wei .If I didn't meet Wei , I will not be reduced to such a sad point.”月月往地上一坐,以泪洗脸,感天动地,此情可待成追忆。

魏一听她这么抱怨了,瞬时愧疚心大盛,只得满口答应。逼着月月发了誓一定在寝室关门之前赶回来。月月毅然伸出四根手指说,我发誓。然后魏一一身短裤T恤,素面朝天就要出门。

月月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鼻涕,拉住魏一,将她上下打量,嚎叫道:“不行!你这样哪有气场!”

魏一瞪着那只往自己身上抹鼻涕的手,呐呐说:“我从来就没什么气场!”

然后月月就将自己新买的名牌裙子给魏一穿上,深V的领子,|­乳­沟若隐若现,裙摆较短,在膝之上,象牙白的裙身将魏一皮肤衬得格外白皙。魏一见领子开得深,一手牢牢抓了襟口,一手伸在月月跟前乱摆,说不行不行。

月月哪里管她,又将她按住,拿起眼线笔熟练的在她脸上神仙画画。

魏一天生丽质,一张未经电脑辐­射­未受化妆品腐蚀的­嫩­脸,只需薄薄一层粉底,勾勒眉眼,轻点朱­唇­,就立即生动立体起来。再放下长发,烫了个一次­性­大波浪。月月退后几步,望着从自个儿手里出品的小美人,估摸着略微差了什么,想了想,再推了副墨镜盖住魏一半张脸。当下左顾右盼,很是欣慰。

月月在感情之中懦弱不堪,但在化妆界,的确是个人才。经她寥寥几笔,青涩小女生魏一立即变得摩登时尚起来。

魏一戴了墨镜,看窗外漆黑的世界越发的漆黑。

下了出租车,魏一踏着高跟鞋,跌跌撞撞跟着前面摇曳身姿的月月走进一家装潢奢华的高级娱乐城里。

月月老马识途走在前面,不需服务生带路,便自个儿熟门熟路的顺利找进一间豪华大包厢。

包厢很是宽敞,装修得金碧辉煌。此时脂粉扑鼻,灯光昏暗,一派红尘万丈的景象。

里面已有七八个男子,面貌看不清楚,岁数估摸都在四十以上。都是大腹便便,一派腐败相。

月月一口一声大哥哥喊得忒甜。魏一茫茫然,见了这几位大哥哥,再回想S大校园里那群吟风弄月、骨骼清奇的小哥哥,直觉得后者个个都有一副青春正健的好皮囊。

大家见到月月,都笑着说来晚了得罚酒。月月矜持着,忸怩着,接过酒杯一仰而尽,得了众人的喝彩。

魏一看得目瞪口呆。

几个哥哥这时看见了躲月月身后的女孩,见她打扮时尚但仍掩饰不住清纯气息,都是眼前一亮。中间一位领导型长辈招招手,以大哥自居,笑容可掬的招呼二人去他身边坐下。

魏一想跟着月月,ρi股还没落下,却被马队长拉到身边,惴惴不安的拉拢裙摆,紧闭双腿,移了半边臀部,坐下。

月月介绍这位是消防总队的马队长,魏一见他五十开外与父亲差不多年纪,便在心中肃然起敬,礼貌的点头说,马叔叔好。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NND胸!!

42

42、漆黑的世界 ...

马队长爽朗非凡,哈哈一笑,像个慈父般关心,魏一憨憨然开口就喊人家马叔叔,马队长也不恼,一派西南口音,和煦的纠正:“朗格的嘛!莫要把我们喊老了撒!斗跟月月一样,喊大哥斗是了!­嫩­个才显得亲切点撒!”

魏一见他跟过世的母亲口音相仿,不觉亲近几分,防备心也慢慢减弱。魏一如实说:“马大哥是四川那边的吗?”

马队长大笑,说:“格老子的明明说的标准普通话,朗格一哈斗遭你听出来老。”

魏一雀跃,说:“因为我妈妈就是四川人!”

马队长豪爽大笑,十分自然的拍拍魏一的手背,说:“哦!结果是老乡嗦!怪说不得我一眼看到你,斗觉得舒服,还是我们四川妹儿漂亮!看来我们还是黑有渊源哟!”

马队长的几个部下纷纷溜须拍马,说四川人好,南方雨水充足没有风沙,皮肤就是比北方姑娘好,难怪魏一妹妹一进来就觉得这个小姑娘水灵灵,原来跟马队长是同乡。

他乡遇故人本就是件不易,且让人感慨的幸事,魏一手背被马队长吃了几下豆腐,不仅不觉得难堪,反而看他那张老麻子脸果然一如家乡人一般,充满了亲切。就对他笑得越发真心起来。马队长又问魏一多大了,做什么行业,月月娇声替魏一回答了。

正在一派融融的时候,包房的门被推开一条小缝,一位妈咪将头伸了出来,说是带了公主小姐来。那妈咪一看房间里居然坐了两个女孩,吃了一惊,左右踌躇着要不要将小姐送进来。

一个带金丝眼镜的男人非常活跃,挥挥手,说,你们进来吧。

妈咪这才眉开眼笑,摇摆着丰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来个身着清凉的年轻女子。

一位穿着海军风制服的女人自觉走近他们跟前,面无表情的帮男人倒酒。这是KTV的规定,一个豪华大包必须有一位倒酒的包房公主,要不要另外点陪酒小姐,就看客人的喜好。

除了马队长外,其他几个男人都点了小姐。是老熟人的,上前就嘻嘻哈哈调笑一番;面孔较生的,也能一派自然,从善如流,不会冷场,很快大家就交流甚欢了。

那丰胸肥臀的妈咪一脸秋菊绽放,称赞道:“各位大爷真是英明,挑的竟都是我们这儿的几位台柱子!一等一的姑娘们都被你们选去了,今儿个我也可以提前下班了,可不就当爷们今日包场了!”

想这几位大爷别的地方再是愚笨,在选女人的功夫上,那都有万里挑一的英明!

妈咪一番话让一群老男人很是受用,肆无忌惮的笑了一阵,就对她挥挥手,那妈咪美滋滋的就退下了。

魏一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又惊又臊,望了月月一眼,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月月却故作不知,自顾点歌唱着。

马队长喜好Chu女,尤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有知识的女大学生,最对他的胃口。他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魏一还是个未经【奇】世事的雏儿,知道她【书】不习惯,心中【网】动念,主动解释道:“部下有需要,我勒个当老大的也着难撒。总不能将兄弟们压抑得太厉害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嗦?出来耍一耍,喊几个妹儿来摆哈龙门阵,放松一哈,其实也没得撒子!一一妹妹,你莫担心,你耍你的,今天我就单独陪你。”

这番话一出,魏一更是吓得毛骨悚然。思索着怎么不留痕迹的离开,又不得罪这个大人物。量她那脑子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借口,魏一­干­笑道:“我这个人太笨了,不会唱歌也不会喝酒,要不我先回学校了吧,我在这里……破费马大哥的钱!马大哥赚钱也不容易,钱都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金丝眼镜想是纵欲过度,一脸黄绿,这时听了魏一的话,哈哈大笑,道:“我们马队长来这里消费,那是看得起他们!还敢收钱?巴结都来不及!不仅不收,他们还巴巴的送名酒送小妞,生怕我们花费得少了!惹了我们不愉快,他们总经理亲自道歉也吃赔不起!”

一位陪酒小姐身姿平平,擦眼观­色­的本事却是炉火纯青,靠着些过人胆­色­,就开始对金丝眼镜大送秋波,上下其手。手臂软弱无骨,如有毒的灵蛇,勾搭上他的衣领,滑将进去,嗔笑道:“谁不知道,你们消防部就是我们服务行业最需要服务的大爷嘛!”

金丝眼镜被那蛇凉得一个激灵,嘿嘿狞笑,抱住了就啃。

魏一大惊,看了看马队长,见他一脸得意却不否认,知道事实就是这般了。

魏一在心里暗叹世风日下,社会无光。想了想,又绞着手指嗫嚅道:“我在这儿,怕扫了几位大哥的兴致!”

马队长伸出粗胳膊将魏一一揽:“不得不得!我斗是喜欢你们勒样的小妹仔,年轻有朝气!和你们在一起耍,我也觉得个人青春起来咯!”

魏一­鸡­皮疙瘩抖落一地,摆脱他的大手,只好又称寝室大门快关了,得回去了。

四川人脾气火爆,马队长似有些不快,脸­色­一沉:“妹儿!朗格的嘛,瞻前顾后的,是不是看到我们老很了,皮粗­肉­糙,和我们耍起不安逸嘛?!”

魏一吓得如风中乱抖的落叶,连连摆手。要离开一事,却再不敢提。

马队长见魏一一脸惴惴不安,也有些兴致索然,疲懒的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知在想想些什么,对其余之人不予理睬。

魏一见没人关注,悄悄站起身子,弓腰驼背走到月月身边。想叫月月开口让自己脱离。不料月月实在不善解人意,只顾一脸颓然的高歌。

魏一便在她身旁坐下,索然无味的看她唱歌,看她一脸漠然融入这满堂纸醉金迷里,看她一腔孤寂的唱华仔的冰雨:“无法肯定的爱左右摇摆,只好把心酸往身心里塞,我在等待你的回来,难道只换回一句活该……”

陡然想问,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纬的。月月唱到这里,愁眉不展,几层粉底也遮掩不住的戚戚的悲凉。魏一心痛,关于孩子的话梗在喉咙,怎么都吐不出来。

月月的歌和房间顶端的­射­灯都晃得魏一昏昏欲睡,她就靠着月月的背,眯上了眼睛。刚刚要睡着,月月突然起了身。

月月唱到嗓子­干­涸,四处找水喝。见桌上一杯明晃晃的红茶,端起来一饮而尽,大感不甚尽兴,接连又喝了几杯。然后喷着酒气对着魏一就是一通傻乐:“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魏一这才注意到,那不是红茶,而是没兑水的人头马。

月月突然捂嘴要吐,魏一手忙脚乱扶住她的身体往洗手间奔去。

月月趴在马桶上­干­呕了半天,没吐出来。魏一只得又扶了她出去。

刚走出来正巧包房门开了,几个打扮明艳气质不凡的女人声如黄莺,嘻嘻哈哈走进来,风情万种的与马队长一­干­人等打招呼。几个女人都是资深美女,很有些魅力,举手投足韵味高雅,不似一般三陪小姐。其中为首的女人最是明艳,她瞟了月月二人一眼,见两人神情委顿有气无力,便也没放心上。自顾走到沙发上坐下,与马队长交谈起来。

金丝眼镜立马推开了擦眼观­色­小姐,亲自为几位新进的大美女倒酒,殷勤之­色­溢于言表:“宛如,纬少怎么没来?不是叫你一块儿带来吗?”

月月本是瘫软如泥,一听心上人的名号,当即目光如炬,炯炯然盯着那位叫宛如的女郎。一双眼睛里分明写着“壮志饥餐此人­肉­,笑谈渴饮此人血”。魏一立马猜到,那就是月月的情敌,便悄悄打量起对方。那女人名字起得水灵就罢了,长相气质更是千里挑一的人才。魏一看了看高贵典雅的宛如,又看了看东倒西歪的月月,暗自摇头。

叫宛如的大美女捂嘴笑笑,一支名贵的小手表在光滑细腻的手腕上优雅的滑动,“他来了啊,就在门口,接个电话马上就进来。那个死鬼,每天忙的要死,哪像哥哥几个,福星高照,投胎到了富贵闲人家!”一番话似嗔似讽,几个老男人也不跟她见识,笑笑罢了。

想来月月的目光太过犀利,宛如竟有所察觉,第二眼飘飘然向她们投入,这次观察得仔细些,她将月月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又望了望身边的魏一,也是在她面容下了番细致斟酌。

月月不明意图摇摇摆摆就要上前,魏一将她死死拉着。这时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浅­色­西装,皮鞋一尘不染,没打领带,衬衫少扣了两颗。吊儿郎当的表情,不是纬是谁。

魏一立即感到手里的身躯在剧烈颤动。

房间人多灯暗,纬刚进来一时还没注意到厕所门口的月月二人。他直径走到未婚娶跟前,笑脸盈盈,一只手熟练而不失礼节的揽在宛如腰上,不卑不吭的跟马队长问好。

月月一双眸子立刻盯着宛如腰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熊熊喷出烈火来。她突然大力推开魏一,横冲直撞,几步跨到纬跟前,扬起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真巧啊!纬少!”然后盯着宛如,笑嘻嘻的说,“介绍一下呗!这位是?”

魏一真想冲上去提醒月月,她的脸笑得有多纠结。

纬没想到月月会在这里,一时间又惊讶又尴尬,抬头又看见魏一也站在不远处,恨恨的盯着自己。他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打着­干­哈哈:“Hi,月月,咋这么晚了还不回学校?还把一一妹子带出来玩,被她家雷公知道了,保准轰你一身雷!”

月月对这般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不依不饶,一双芊芊玉手指着宛如,旧事重提:“这位是?”

宛如是真正的千金小姐,打小身份高贵,哪受过这份侮辱,心道这又是哪家的风流债找上门了,心里烦躁,对月月那只指着自己的手狠狠拍下去,不厌其烦的说:“说话就说话,别指指点点的!手拿开!没人教么?”说话间,另只手环到纬的腰上。

宛如的几个朋友见擦枪走火了,都围了上来。

奈何月月酒壮怂人胆,又自持男友在场,心道纬不会看不清黑白,有肆无恐起来,冷哼一声,轻飘飘对纬说:“纬,跟我出去,我有点事跟你说。”

纬无奈的说:“姐姐!您又弄那猫儿腻­干­嘛啊!”嘴上虽这么说,但见月月喝得东倒西歪,很愧疚,就要伸手搀扶。

宛如没料到纬这个男人如此猖狂,竟当着未婚妻的面投奔野狐狸。她恼羞成怒,脚下一跺,就红了眼圈:“姓陈的,你今天要是敢从这里出去,咱们就一刀两断!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就算把你爸爸请来都做不了这个主!”

纬果然停了下来,左右踌躇。

纬曾经对月月动过心,那时喜欢她天真直爽,觉得她跟其他女孩不同。虽没想到未来,但也不会这么快和她分开。有段时间如漆如胶,两不可分,上哪都想带着她。奈何月月这丫头心机颇重,纬带她出来玩,她却将那些男人的电话全部记下,私下里勾搭,无论对方是礼貌还是对她心怀鬼胎,她都来者不拒。短短两个月,混的圈子比他还大。刚好那时,在父亲的安排下曾经与自己订婚的女孩留学回国,两家频频见面洽谈。纬本是淡心无偿,但还是给足女方面子,每次聚会都到了,只想敷衍过去。偏巧,那个叫宛如的千金小姐本是眼高于顶,独独就被纬这吊儿郎当的调调所吸引。那段时间一忙,忽略了月月,等他再回头找月月时,旁人告诉他,月月已经勾搭上好几个高官权势。纬心悲痛欲绝后,心灰意冷,彻底看清了现在的女大学生,便一心听从家族安排,与宛如不急不缓的交往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提要,姓邹的终于要出场了 大家撒花留言打分呐喊 威武~~~~

43

43、暴力事件(上) ...

今日再见到月月,初见时她身上那份灵动和单纯哪里还有分毫。

纬与月月分手,一直没给她什么交代。当时两人好得心有灵犀,分时也是心照不宣。纬心里颇有些愧疚,见月月如此宿醉,估摸着与自己也有些关联,心里十分不忍。但宛如名儿起得柔情似水,­性­子却如百炼钢,就是不准纬跟月月单独离开。

纬左右为难,用眼神求助于魏一。

魏一这时对纬又轻视又怨恨,索­性­撇过脸不予理睬。

月月饮酒过盛,后劲上来,头昏脑胀,见纬神情踌躇,心下不耐就去拉他。她眼前一晃,一个站立不稳,拉就演变成了扑。月月冷不丁向纬身上扑过去,纬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接住。

月月倒在熟悉又渴望多时的怀抱里,心中的念想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脸蹭在纬衣服里,越埋越深。看来三妻四妾,齐人之福不是常人能够消受,想以前那些皇帝轻轻松松宠爱三千,且有条不紊,就这方面而言,那些帝王都是人才!纬现在只需要同时安抚两个女人,一边轻拍月月的背,一边偷窥未婚妻的脸­色­,却弄得狼狈不堪。

宛如目瞪口呆的看着未婚夫楼着个醉醺醺的女人,还轻言软语的安抚,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还是旁边她的姐妹率先咋呼出声:“靠!当我们宛如姐瞎啦?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宛如这才反应过来,自觉此乃奇耻大辱。她冲上前拉住月月手臂使劲一拽,将她从纬的怀里拖了出来。

宛如抖着嗓音骂:“你这娘们想男人想疯了?这是我的男人!这么需要男人找鸭子去!”她受了刺激,说话也不再顾忌什么风度涵养。

月月刚才在纬怀里迷迷糊糊那一阵,其实已经睡着。这时又被外界使劲拖拉,胃中一阵翻腾,眼还没睁开,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将一胃的秽物通通吐到宛如那名贵的洋装上。

这一变故之快,连纬都来不及阻止。纬跳起来大喊:“我的妈呀!”

大家都被这一遭惊得瞠目结舌,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从宛如身上滴滴答答流下的不堪入目的秽物,不知作何反应。

倒是月月这个始作俑者,吐完后没事人一样,迷迷噔噔的抓起宛如的裙摆擦擦嘴,似舒服不少,砸吧砸吧嘴,歪身一倒,又靠到纬身上便要继续入睡。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只见宛如浑身筛糠般浮动,牙关大颤,气得那只青葱玉指乱颤,指着月月,说不出一句话来。

纬见事情有些不可收拾,自知呆不下去了,将魏一叫过来,姐姐姐姐叫个不停,又点头作揖好言相劝,让魏一照顾着月月,然后他扶着哭闹不止的宛如回家换衣服去。

魏一见宛如美女气得快背过气,只得接了这个差事。

消防队几爷子一直对这场闹剧冷眼旁观,深知别人的私事也只能当笑柄,旁人不便Сhā手。于是故作不知,等闹事主一走,猜拳划酒的声响便大了起来。

魏一见月月真醉了,扶起她就要离开。月月借势耍起酒疯来,誓要追随纬那负心汉去。醉酒之人力气很大,月月吵吵闹闹,推推攘攘,让魏一很是吃不消。

月月这种为爱发疯发痴的女人,坐沙发上的一群老男人大概早已见怪不怪了,犹自玩得兴起,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月月双手乱舞,口里嚷嚷着纬的名字,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哭诉纬当时如何追她如何花言巧语,说得兴起将闺房逗趣通通倒了出来。魏一听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宛如的几个姐妹却没走,她们本来就盛怒难平,这时听月月这狐狸­精­还在那大放厥词,噌的站了起来,抱拳逼近月月。几人慢慢将圈子围拢。

“小­骚­蹄子!嘴里放­干­净点!什么叫你家的纬?”耳环比手镯大的女人率先喝到。

“刚才你吐了我们如如姐一身!这帐我们看在纬和马队长面上,本来也懒得跟你计较了,你还长本事了?赖这儿咋呼个没完了?”手指甲涂得漆黑犹如中毒的女人随后附和。

“今儿个你到底想怎样?嗯?”鞋跟大约有十五厘米的女人脾气最为火爆,最先动手,冲上来狠狠的戳点月月的额头,咬着牙说,“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

“本来动你我还嫌脏手!算了,明儿个去你学校讨点教育费,也还是划算!”|­乳­沟深不可测的女人作摩拳擦掌状。

“学校?靠!这­骚­货还是学生呐?”大耳环讥笑道。

“可不是嘛!刚才听马队长介绍来着,是S大的本科生呢!来历吓死人了!也不知道真假,现在的­鸡­出来卖,可都说自己是大学生。敢情在大学里主修的专业就是一个卖字!”一番话后,几个美女吃吃乱笑一通,身上的首饰叮当乱响。笑过了,几个女人狠狠盯着月月,目露凶光。

魏一活到现在,一直是乖乖牌的学生,从没经历过这么黑暗的一面。她知道这群女人要动手,将月月死死护在怀里,心中仓皇,颤声说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大耳环瞟了魏一一眼,不屑一顾,说:“小妹妹闪开些,不关你的事!我们也不想伤及无辜。再不走就连你一块儿教训。放心,我们不是打架,”说着对魏一露出白森森的门牙,“是打人!”

魏一吓得不轻,却说什么不肯放开月月。现在怀里的人已经不省人事了,魏一六神无主,转身向马老乡求救。

几个大老爷们,正看得兴致勃勃,暗忖女人打架,废话忒多,直接­操­起家伙就上嘛。马队长怎会因为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学生,而得罪这群有权有势又青春靓丽的小娘们。便对魏一慢吞吞说了句:“你各人让开嘛!莫管她了嘛!”

魏一心底一凉,知道老乡也靠不住了。

“滚开!”深|­乳­沟­阴­沉了脸,吼道。

魏一直摇头,却将月月抱得更紧,一步步后退。

高跟鞋没那么多废话和顾忌,上前来“啪”就是清脆的一巴掌,贴到魏一脸上。魏一被打得脸歪向一边,金星直冒,火辣辣的痛,却依旧护住月月周全。

魏一下了决心,横竖不过一顿打,她们总不能将自己打死。但绝不能让月月受到伤害。

这一巴掌将魏一的愤怒和勇气全激发出来,她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尖声骂道:“你们这群女强盗!女土匪!”

奈何魏一的威慑力太弱,一句骂词不仅不够凶狠,还平添笑柄。

几个女人活了小半辈子,还没得到过类此赞美,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嘴上直夸这个小蹄子可爱。

虽然可爱,也免不了悄无声息的再挨了一脚,踢在魏一的小腿上,尖头皮鞋闷声声磕在骨头上。魏一痛得冷汗直冒,差点蹲了下去。手上抱月月的力道松开了些。

月月身体不受控制,大脑却是清醒的,知道现在发生了暴力事件,用仅存的意志对魏一说:“一一,快给,给邹将君,打电话!”

邹将君和魏一冷战一个多月了,魏一在这方面骨子很是硬朗,邹不来电话,她绝对不主动求和。

于是她痛得嘶牙裂齿,却仍然摇头:“不打。”

几个女人却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大耳环一脸疑心,问:“哪个邹将君?”

魏一倔脾气上来,扭头不答。月月这时已将邹将君的身家背景了然于胸,强撑起头来,轻蔑的说:“当然是,邹部长的,独独子,罗太宗集团董,事长,邹将君!”

邹将君的大名在几个圈子里都很是响亮,加上他作风硬派,倜傥风流一表人才,未婚千金几乎都耳有所闻,正是她们一心欲攀的男人。若真是邹将君的朋友,那的确是开罪不起。

几人心中盘算,踌躇片刻,动作也停歇下来。

她们当中,黑指甲当年就是倒追邹将君而不得,反被邹将君贬低无视了的女人,多年来她对邹将君又爱又恨,思慕成疾,此时见面前二人居然抬得出邹将君的大名,被触及软肋,不由得咬牙切齿。但邹将君这个男人她们谁都开罪不起。于是心中怯然,也不敢贸然得罪。黑指甲厉声问道:“邹将君是你什么人?”

魏一依旧不答。

月月见这几人的表情,知道抬出邹将君的大名真有几分威慑力,心中扬眉吐气,顿时挺了挺背脊,说话也顺溜了,指着魏一大声喝道:“她是邹将君的未婚妻!”

月月不知道魏一和邹已经扯了证,还以为二人正在交往。但邹将君一个多月没来学校找魏一,只怕也跟纬一样另有新欢,月月心下也是踌躇不安。但口上威风十足,一句未婚妻吐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

黑指甲最先疯狂,咆哮起来:“你他妈的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啊?”吼完,就要扑上去。

大耳环稍稳重些,不留痕迹的拦下了黑指甲,下巴对魏一努了努,问:“你叫什么名字。”

魏一生­性­善良,见对方和顺下来,自己也不能继续摆谱,就含糊的说:“魏一。”

“唯一?”大耳环嘴里斟酌重复道。

“嗯。”魏一也没听清楚。

大耳环转过头对黑指甲四目相对,二人轻蔑一笑。

邹将君前些年就已经订婚,大家都是知道的。对方是魏东谷的女儿,是真正的豪门千金。但见魏一气场低弱,装扮稚­嫩­,怎么都不像魏家人养出来的女儿。大耳环心思慎重些,先问出她的名字,却不是姓魏,心中更是明朗——月月那贱蹄子狗急跳墙,见免不了有顿教训,手里掌握了一些世家公子哥的背景,竟胡乱搬出个邹将君来镇压自己。

魏一不解对方心中的算盘,见她们停手,心想吃些亏就算了,拉着月月就要离开。

几个女人哪里肯罢,大耳环最是卑鄙,竟要先君子后小人当众将魏一羞辱一番。大耳环和煦的对魏一说:“原来是未来的邹家少­奶­­奶­呀!啧啧,您瞧我们几个睁眼瞎,真真儿是有眼不识泰山呐!刚才对姐姐冒犯了,还请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多担待些!”

魏一不知是计,对方客气了,她倒不好意思起来,摆着手,嗫嚅道:“没事没事……”

“姐姐嘴上说没事,保不准晚上回到床上,枕头风呼呼一吹,就跟邹董添油加醋一番,那我们姐儿几个就可以不用活了。”

“不会的不会的。”魏一听她口里那声“床上”,想到自己与邹那几次的旖旎风景,有些羞涩,低下眉眼。

大耳环见魏一这般心虚,更认定了自己的推测,笑容可掬的说:“那姐姐,您就当我们的面给邹董打个电话去,说您正和我们把酒言欢,玩得很高兴,我们这才放心呢!”

魏一想也不想,如实说:“我把他号码删了。”

大耳环与姐妹目光一接,面上笑容诡异深刻起来,黑指甲笑盈盈上前,身姿款款,掏出自己手机递到魏一跟前:“没关系,我和他还有些交情……”她盯着魏一,一串娇笑,略带讥讽,“但是很浅,很浅!啧啧!我们这些小人物远比不上您那大身份呐!您就用我的手机给他打去吧!”

魏一却在心里骂道,邹将君那男人的作风真是孟浪不堪,随处都有交情!心里不悦,对黑指甲的手机看也不看。

黑指甲呵呵冷笑数声,缓缓收回手,然后悄没声息,反手就是一巴掌,嘴上风轻云淡的骂了声:“­骚­货!给脸不要脸!”

将曾经在邹将君身上扫尽的颜面,全部发泄到魏一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做个小调查,你们觉得“魏谪仙”这个名字很奇怪吗?为什么好多人都跑来怪罪我,说这么起这么个别扭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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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给人物取名上一直属于脑瘫级别……当时想到一个魏谪仙还沾沾自喜了好久

结果还是被人笑话啊 啊啊 众口难调啊!!

那啥,提醒各位,后两章有点小H 18岁以下的小鬼闭着眼睛看啊!!我提醒了你们的 学坏了入不了共青团入不了党我可不管~~

44

44、暴力事件(下) ...

月月见魏一冷不丁又挨了一巴掌,酒意惊醒几分,怒气填胸,就要冲上去跟对方拼命。被魏一死死拉住,“别去,我没事。”

大耳环笑里藏刀,姿态优雅,款款走到马队长跟前坐下,捂嘴笑得打跌:“我的马哥哥,妹妹这儿有个好有趣的笑话,您爱不爱听?”

“说撒!”马队长摆正身子,表现出浓厚兴趣。

“现在有些女大学生,不知是不是穷疯了,见着个男人就不顾一切往上吊!呵呵,刚才啊更是好笑,居然有人自称邹将君的未婚妻!笑得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们以为乱抬出邹将君的大名,就可以一保万全?也不想想邹董的未婚妻岂是她们能够亵渎的?给人邹董提鞋,怕邹董还会三思掂量!马大哥,邹董的父亲邹部长与您也有些交情,您说,这个笑话好不好笑?”

马队长敷衍的裂了下大嘴,兴致盎然的盯着魏一,见她水光潋滟的看着自己,心中一痒,大声说:“那个女娃娃我刚才还和她摆了哈龙门阵,别个妈妈还和我是老乡也!你们莫把别个欺负得瓜兮兮的嘛!”

大耳环一听,更是眉开眼笑:“原来是个四川妹儿?我们酒店里来应聘打扫卫生的全是四川那边来的,那些女人仗着自己有副白净面孔,见着男客户就上前勾搭,弄得我们很不好管理!哟!马大哥,我可不是指四川人不好,当然好人占大多数,像您马队长嘛,就是四川来的大大的好人,纯爷们!”她将纤细的拇指对马队长竖了竖。

人在外乡,自己家乡被别人糟蹋,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马队长本已经沉了脸,但大耳环后几句听着格外受用,而且对方还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不予计较,一张掬花老脸便绽了开来。

高跟鞋也跟着上前,轻蔑的说:“我说她就是个四川来的打工妹!”

金丝眼镜早对大耳环的美­色­垂涎三尺,忙不迭溜须拍马道:“说不定大学生也是自封的!现在的小姑娘为了赚钱,什么法都想得出。男人喜欢什么货­色­,她就摇身一变,变成什么!”

魏一气得浑身发抖,眼眶微红,拖着月月就要离开。

黑指甲早在门口堵着。

这些人平时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大家都知道魏家三代都是B市的人,哪里又冒了个四川老妈出来!谎言不攻自破。现在已经确定她们身份低贱,正愁日子过得了无生趣,好容易找到些乐子,哪里肯轻易放她们走。

黑指甲笑嘻嘻的上前,将魏一和月月分开。此时月月熏熏然,不需旁人动手,也要跌坐下去的。于是黑指甲在她背后使劲一推,月月就颜面朝地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昏睡了过去。

魏一大惊,挣扎着要上前。被黑指甲死命拽住衣袖。拉扯之下,魏一那件米白­色­裙子的领口竟撕扯出一个大口子,顿时艳光四­射­。惹得一群作壁上观的狼垂涎三尺。

魏一羞愤难当,死死捏住襟口,怒瞪黑指甲。

“瞪什么瞪?有双大招子了不起啊?您不是有邹将君撑腰吗?让他来救你呀?不要脸的­骚­货!我告你,老娘才是邹将君的女人!”黑指甲得不到邹将君的心,便在这时过过嘴瘾。大耳环几个都偷偷发笑。

魏一哪里还有闲心去注意别人的表情,暗想要是她和邹将君没关系,一个女人是不可能不顾青白满口胡说的。魏一认定了邹将君跟黑指甲是暗通款曲的,当下对姓邹的万念俱灰。

黑指甲见魏一低头沉思,一副悲痛之­色­,猜测她是谎言被破这才恼羞成怒,于是得意狞笑出声。笑过之后,抓起魏一的头发,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打去。誓要将对邹将君的恨发泄到这个自作自受的女人身上。

却被一个沉稳的声音拦住:“莫慌哦!又要打迈?好好儿的一个妹妹打坏了朗格住?喊你们莫要欺负她得嘛!”却是马队长。

马队长这时已站到了她们面前,面带微笑,拉起了魏一,弯下腰帮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怜声问:“妹儿,痛不痛呀?”

魏一拼命嚼着泪,不让它掉下来,目光如炬,狠狠的盯着黑指甲。

黑指甲没想到魏一还没学乖觉,大怒,又要出手,被马队长拦下。

马队长脸­色­一沉:“也,我说妹儿!我喊了你不要打不要打,你听不到嗦?格老子的硬是我们四川人说的话作不到数嗦?”

黑指甲见马队长动了怒,不敢造次。大耳环笑嘻嘻的上前打圆场,挽住黑指甲的手劝她:“你还看不出来呀?人家马大哥喜欢这个妹妹,马大哥的面子谁敢不给?算了,走,姐妹们,我们喝酒去,不要为个陌生人闹得不愉快,今天就算了,自有咱马大哥,”她说到此处,浪荡的看了马队长一眼,“嘿嘿,自有马大哥在别处收拾得她求饶!”

马队长捏着魏一的胳膊,只觉得光滑腻手,又被大耳环荒唐不堪的话语一撩拨,立即心猿意马起来,看魏一的眼神越发深沉。

黑指甲几人都在红尘打滚多年,哪能不知姓马的老­骚­货此时打的什么主意,顿觉解了气,兴高采烈的到一旁坐着,和消防队其他成员喝酒划圈去了。

魏一谢过马队长,就说要走。马队长指了指被抬到一边沙发上的月月,说:“月月醉起那个样子,朗格走?等她睡哈儿嘛!我们再聊哈天。刚才是场误会,那几个妹妹其实都是朋友,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嘛!”

马队长说着,连拉带拖,将魏一按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坐在她旁边。他帮魏一理了理凌乱狼狈的头发,又亲手捻了葡萄喂魏一。魏一皱眉说不想吃,奈何对方是长辈,又十分热情,只好尝了一颗。

马队长又让魏一喝酒,魏一声称酒­精­过敏,死活不喝。马队长觉得颜面扫尽,眼瞧着就要生气,魏一心里盘算着:月月已经睡死过去,自己力气又小,左右是弄不动她的,待会儿还得有求于马队长,所以现在千万不能轻易得罪他们。于是皱了皱眉,一咬牙,仰头喝­干­了那杯酒。旁人顿时起哄,说滴酒不沾是装给人看的,原来端的是好酒量,是女中豪杰辈。

马队长大喜,又倒一杯,哄骗了魏一喝下。

没兑水的人头马,连续三杯下去。只消十分钟,魏一就有些晃晃悠悠,头昏眼花,口齿不清,手脚也不停使唤,看马队长那张老脸一个变成三个。她晃了晃头,摆着手说不能喝了。

马队长又弯下腰,在魏一光滑的小腿上一阵摸摸索索,声称帮她检查伤势。

魏一迷迷糊糊之下,还知道对方是在趁机吃自己豆腐,于是弯身拍开他的手,卷着舌头说:“不要……这样!我……没受伤!”

盛醉之时,拒绝的话听在耳里也变成了撒娇弄乖。

马队长哪里肯罢,见魏一弯腰下来,衣襟已破,露出大片雪白凝脂,本就开得较深的V领此时更是让两朵丰盈呼之欲出。咽着唾沫,抬起身子又去帮她拉拢领口。粗糙滚烫的手指碰到魏一的肌肤,让魏一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不少,严肃的推开马队长,说:“马队长,我敬你一声大哥,请你自重!”马队长何时被一个小姑娘这般一本正经的教训过,借着酒意,当下就动了怒。

起初马队长受那些溜须拍马的部下打着官腔一人敬了几杯,本已经醉得七七八八,喝到最后,兴致越发高浓起来,自己寻着酒喝。此时已喝得八九不离十。本就有酒后乱­性­一说,打从魏一畏畏缩缩初进门时,马队长就看中了这丫头,此时温香软玉在怀,煮熟的鸭子,哪里舍得轻易放手?

马队长心中动怒,却没如何表现出来,忍了忍,耐着心将一张酒气熏天的臭嘴凑魏一耳边,说道:“妹儿,大哥是真心喜欢你。以后你跟到我嘛!保管你吃喝不愁,在B市没得人再敢欺负你!你一个妹妹家,孤身来到这座城市,肯定也吃了不少苦,为的是啥子嘛,还不是光耀门楣,富贵荣华?勒些我都可以给你!你说也妹儿?你说好不好,我的宝贝儿,我的心肝儿……”说着,按捺不住燥热身子,抱了魏一,对着她那樱红小口就亲。

魏一大惊,几欲反胃,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嘴里大声嚷嚷喊救命。

这里横竖就姓马的最大,谁敢在老虎ρi股下拔毛,一个个视而不见。大耳环几人甚至幸灾乐祸的盯着看戏,嗑着开心果,喝着洋酒,一脸笑意。

魏一喝了酒,此时全力挣扎,力道也不算小,­阴­差阳错下一脚踢到马队长□。只见姓马的“嗷——”一声悲嚎,蹲了下去,半晌起不了身。

魏一脱困趁机就想逃走。

…奇…马队长今天栽在个小丫头手上,羞愤难挡。依旧蹲着身子,语气忿忿然,咬着牙吩咐属下:“给老子按到!他妈的揣了老虎ρi股还想跑?跑得脱,马脑壳!”

…书…魏一立即被两个男人按在沙发上,丝毫动弹不得。

…网…马队长捂着□缓了会儿,疼痛减轻,才慢慢起身,咬牙切齿的对魏一说:“个龟儿的瓜婆娘,敬酒不吃你喜欢吃罚酒!老子今天要让你跪倒地上喊饶命!”

魏一见马队长又往自己逼近,目光浑浊,冒着浪荡之光,四周几个男人都纷纷喷出银荡之音,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吓得四肢瘫软,但心中明白自己的身份,誓死要保全清白。等马队长靠近时,孤注一掷又抬起腿狠狠踢去。

这回却没踢中,马队长吃了一次亏就学乖觉,早就起了防范,恼怒道:“把她脚也给老子按到!瓜婆娘两个脚儿乱蹬,力气还不小!差点没把老子小弟弟废了!”

魏一手脚被困,如案板上的羔羊,只得流着泪,任人宰割。

照说马队长在B市也算官威权重,有头有脸的人物,绝不能在众人跟前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辈女孩子较真儿,忒失了身份。但一来马队长饮了许多酒,下半身控制了上半身;二来他也是真喜欢魏一,有心将魏一发展成自己的小情人。见魏一自称邹将君的女友,估摸着她也是个欲攀龙附凤之徒,只要有机会定会把握。马队长自负比不了邹将君年轻有为,但在大学没毕业的小姑娘眼里,却还算得上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如此还算是成全了她。而她此时的挣扎不过是当了众人放不开,有半推半就的嫌疑;三来魏一此时乃众矢之的,自己此番作为不过是泄众人之愤,绝不会为众人鄙夷。

如此斟酌三番,行径就空前的疯狂起来。

“妹儿,现在喊声哥哥饶命,马大哥等哈儿就轻一点,少给你点苦头吃,你说也?”马队长来回抚摸着魏一光洁的脸,诱哄道。

魏一躲开他的手,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万念俱灰,死死闭上眼睛,紧咬双­唇­,一言不发。

“咦!还是个硬脾气也!其实我斗喜欢勒种­性­格的!够味!够辣!”马队长银荡的笑起来,吩咐属下,“你们几个,带勒些妹妹出去跳哈舞,蹦哈迪,过半个小时再进来。我有点私人恩怨要跟勒个妹妹算一算!”

大家纷纷嬉笑,说老大龙­精­虎猛,让吾等自愧弗如。

一群人吵吵闹闹,浩浩荡荡离了去,出门跟服务员打了招呼,谁都不准放进去。便关上了门。却都忘了沙发上趴着的月月。

月月这时酒醒大半,知道魏一的清白危在旦夕间,别说马队长官位显赫不能得罪,就是拼了前途毁尽的勇气,上前跟他厮打一番,自己一介女流,也只能是­鸡­蛋碰石头,自投罗网。眼下,唯一能救魏一的只有那个人。月月凭借着坚强的意志,撑起来,抱着一线生机,给那人发了个短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多发一章 我都这么慈祥了 大家伙儿不准霸王我啊!!

唔…… 一不小心写长了 下一章邹将君绝对出来了 真的!

而且魏一要失身了 咳咳……儿童不宜 十八那个大禁!!

45

45、她是我的合法妻子 ...

马队长就着老乡情意,对魏一颇为怜香惜玉,又自负当年也是寒窗十年乃一介才子,风月之事也还有些讲究,深知此事要强人所难就少了韵味。于是谆谆诱导,想让魏一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

月月悄然起身,灯光昏暗下,马队长又对魏一专心致志,竟未曾发觉。

他此番正楼着魏一甜言蜜语,风­骚­浪话说个不停。魏一­性­情刚烈,虽酒后乏力,但面对这个可作自个儿父亲的男人依旧顽强抵抗,怒目圆睁,宁死不屈。很有几份当年江姐的摸样。

马队长耐心已尽,扑了上去撕扯魏一的衣服,嘴里□不堪,眼看就要用强。

魏一是月月带了来的,她一定要将魏一完好无损的带回去。月月悄没声息的溜进包房的卫生间,快速将衣服尽数脱去,只留内衣裤。又用清水拍拍脸,清醒清醒­精­神,学着真实的谎言里斯瓦辛格的糟糠之妻那般,抹湿了头发,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月月突然出现在马队长身后,衣衫褪却,胴体半湿,妖妖娆娆,婀婀娜娜。

“马大哥!”她醉眼星迷的一声叫唤,端的勾人心魄。马队长万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人,惊得一身皮­肉­一个哆嗦。待看清来者之后,他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月月一番,心里便将她的来意掂量出个七八分,内心一阵神魂颠倒后,顿失半壁江山。

马队长趴在魏一身上,但不再继续。警惕的望着一脸风­骚­的月月,一言不发,等到她先开口。

“月月是不是喝醉了?月月突然好热?”月月一边嗲声说话,一边用手做扇,呼哧呼哧的扇了几下,青葱白玉般的手腕脚软无力,透露风情,“马大哥,你们在玩什么游戏,也带着月月一起玩,好不好?”

马队长哈哈大笑,转身拉起月月的手,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把,□道:“小­骚­货,早就听他们说你床上功夫不得了,今天正好,和你同学一起,我们三个好生耍一哈!”说着,急不可耐的扑将上去,上下齐手,左摸右亲。

魏一早被眼前的景象弄得迷糊不堪,心里隐约感到月月这样是在保护自己,又是痛心又是感激,却除了流泪,无可奈何。

月月比魏一通晓男女,她不留痕迹的推开血红着眼睛的马队长,软绵绵的嗔怪:“哎哟!马哥哥,你着什么急嘛!看你那胡茬,扎在人家脸上,疼死我了!”

马队长伸手摸了摸下巴,嘿嘿笑了两声,迫不及待又要扑来。

“马哥哥,咱俩姐妹可是青白人家,跟了哥哥你那又有什么好处?”月月左闪右躲,先讲条件。

“小­骚­婆娘,跟了你哥哥我,你想要撒子都有撒子!快点过来哈,让哥哥舒服舒服!哥哥好喜欢你们哟!”

月月又将他推开,在他要发怒之前,娇滴滴的嚷:“你这个做哥哥的,哪能这样猴急!让月月先给哥哥跳支艳舞,助助兴致,增添情趣,哥哥你说,好不好哇?”

马队长当年上过大学,他们那代人,大学生还很稀罕,那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他自负与部队里那些粗人不同,平日就好附庸风雅,吟诗作对。如今听月月这样提议,瞟了月月一眼,见她婀娜多姿,衣衫不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当即坐下,兴致勃勃将魏一搂在怀里,对月月说:“跳嘛!跳得好大大有赏!”

月月为了救魏一,想尽办法拖延时间,暗自祈祷那个人一定要赶来。一边绞尽脑汁的卖弄风情,一边克制住自己的恶心,对那个体态龙钟满脸横­肉­的老男人笑,还需得笑得媚艳。

魏一简直不敢看月月的身子,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哭。

月月丰胸细腰,水蛇般扭曲,颜面半湿,风情万种,媚态万千。马队长看的欲望横生,怕再看下去,还没行动便一泻千里了,于是不管不顾,捉了身边的魏一,庞大的身子压了上去,臭气熏天的嘴迫不及待的念叨:“月月小乖乖,你先等哈儿,哥哥忍不住了,哥哥先收拾了她,再去宠幸你!你不要急哈,一个一个的来哈!”说着,臭嘴在魏一娇­嫩­的脸上乱亲,唾沫四溢。

月月急了,再顾不得其他,冲上去拽住马队长,央求道:“马大哥你放了她吧你放了她吧!魏一是个好学生,不是那种乱来的女孩子!你放了她吧!”

马队长箭在弦上,岂能他人说放就放。被月月扰得不厌其烦,翻身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骂了声:“滚开,你个瓜婆娘!等哈儿才轮到你!急你***”骂了几句粗口,又去解魏一腰间的扣子。

魏一本就穿着裙子,这时拼命一挣扎,两条修长通透的白花花的大腿,全部露了出来,晃得马队长一阵眼花,口­干­舌燥。再顾不了风度形象,嘴里□不堪碎碎骂着,双手火急火燎的扒开自己衣服,不一会儿就脱得赤白条条,只剩条­内­裤。

魏一第一次见到五十岁男人那松软臃肿的躯体,吓得几欲晕厥过去。月月被马队长那一脚狠狠踢中柔软的小腹,痛得汗水直冒,蹲了地上再起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魏一受尽□,心里声声道歉:一一,是我对不起你!

魏一也感到力不从心,毫无希望,求生欲望逐渐丧失,渐渐不再动弹。只想着一有机会,便撞死在桌角,绝不苟活。

就在此时,包房门被大力踹开,力道之大,门板反弹在墙上,一声巨响。一具高大伟岸的体魄背光而立。那身份卑微的服务员畏畏缩缩从旁伸了脑袋来报告:“对不起对不起,是……是他硬闯来的!我们拦都拦不住!”

高大的男人看都懒得看那小厮一眼,快步走到包房内。

魏一知道有外人进来了,此时她衣不附体,已是心灰意冷,于是动也不动,目光呆滞望着屋顶,清泪满迹。

马队长还未看清来人,但这时他老态龙钟的风光总是不宜与外人所见,当下吓得屁滚尿流,从魏一身上滚落下来,本已无地自容却还强装镇定的喝道:“滚出去!也不看哈勒是哪位大爷的包房!”

一个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看清楚了,马队长。”

魏一被着熟悉的声音一激,抬头认清来人,一时间委屈、愤怒、羞耻、感激,爱慕,统统涌上心头,一声凄凄切切的“邹将君”冲口而出后,她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邹将君大步走到魏一身边,克制住暴躁的情绪,却控制不了一双发抖的手。他双­唇­紧抿,脱下外套,温柔的为魏一披盖上。

月月大难不死忽临救星,连滚带爬的跑到邹将君身后,说了句你总算来了,就哭出声来。

邹将君斜斜看了她一眼,见她也是一副不堪入目之相,撇过眼,低声对月月说:“你去照顾好魏一。”

月月明确了领导,从新认识了组织,心中光明,点头如蒜,抹­干­净泪水,穿上衣服后跑到魏一跟前去了。

马队长这时也将衣服穿戴整齐,冷眼瞧着来人。他虽从没跟邹将君面对面遇到过,邹将君的大名却早就如雷贯耳。现在见他还真是与这两个丫头有些牵扯,有些懊悔,就想着私了化解。马队长笑呵呵的上前,拍了拍邹将君的肩说道:“结果是认识的嗦?哎呀!早晓得是小邹的人,哪里还会出勒些事哟。你爸爸邹部长跟我也还算有个几面之缘。今天大家都是出来耍的,我也不该摆长辈架子,我还有几个兄弟,等他们来了我们一起喝几杯,有个撒子误会委屈的,都化解在酒里了哈!”说完,他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几句话,堂而皇之将消防队那几个男人都召了回来。

不过一分钟,一群人浩浩荡荡进来。金丝眼镜还没看清现况,率先开口:“终于完了?马队长豪情不减当年呀!我们在外苦苦站了一个小时哟!我们腿都站酸了,马大哥却还是生龙活虎啊!”

说了,几个男人都跟着意味不明的笑。

见马队长面部抽搐,神­色­有异,这才看清眼前还站着一个外人,慌忙住了口,警惕起来。

黑指甲率先认出来人,捂嘴惊呼道:“邹邹……邹将君!”

大家都听过这名,皆是吃惊不小,望一眼来者,又望一眼马队长,不知是什么情况。

黑指甲自负满屋子男女,数自己与邹将君最为熟悉,于是欢喜的跑上前去,仰望道:“将君,今儿怎么有空来玩儿啊?上个月我给你电话你也不接!”

突然看见晕睡过去的魏一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心中了然几分,打了个寒颤,默默退下去。

邹将君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灼灼盯着马队长。

若是刚才,邹将君进了房间就动手,马队长心下还十分怵畏,那时他衣衫不整,孤立无援,眼前高大伟岸的年轻男子那时要是对自己发难,他的确难挡。但此刻队友都在,他邹将君再是青春正健,终究双拳难敌四掌。又端抬了他父亲出来,告诫他与他老子还算有些交情,算是他的长辈,也就谅这小子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宽心下来。

包房灯光昏暗,看不明邹将君的面孔。只得见一双冷若冰霜的星目,忽明忽暗,深邃若潭。

邹将君沉默半晌,终于开了口,声音毫无温暖:“既然您是长辈,出于礼仪,邹将君自然要敬上一杯。”

马队长心中得意,暗忖,众人口中不得了的天之骄子在我面前却又如何?顿时脸上洋洋得意,摆手客气着,一口川普就说了出来:“哪里哪里!出来耍不分长幼,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邹部长,还请你父亲大人一定赏脸,一定赏脸哟!”

邹将君不再言语。转过头指着桌上一瓶尚未开启的人头马,对包房公主说:“打开。”

公主依言开了。

邹将君举着那瓶人头马,在马队长眼前晃了一晃,毕恭毕敬的道:“晚辈先­干­为敬。”

马队长得了好大的面子,颇为悠然,嘴上说客气客气。

然后,邹将君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下,目光沉寂,倒提酒瓶,不消片刻,竟将一整瓶人头马全喝进肚子里。喝完后,面不改­色­的将空瓶倒了过来,却是滴水不漏。再将瓶移交右手,轮起空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砸在马队长的头顶,“砰——”的一声,璃光四­射­,酒瓶碎了一地。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来得又凶又猛,尽管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邹将君,却没人料到他冷不丁的会有这番举动。竟无人出手阻拦。

一股暗红的血从马队长头顶缓缓流出,越流越急,紧接着,两股,三股……马队长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软倒在地上,头顶血流如注。

邹将君瞟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魏一:“那个女人,连我都舍不得碰,能让你糟蹋?”他声如地狱阎罗,冰冷不带丝毫人味。

在场女­性­都克制不住,尖叫起伏,一时慌乱成团,却被邹将君鹰目一瞪,再没人敢发出声响。

有两滴血飞溅至邹将君脸上,更显得他苍白的脸­色­如鬼魅阎君,如地狱来使,­阴­森至斯。

邹将君缓缓掏出手机,风轻云淡的给急救中心打了个电话:“某某娱乐城,有人受伤。”再风轻云淡的挂了。然后转身走向魏一,目光触碰到睡熟的魏一,神态瞬时轻柔起来,略显爱怜。邹将君一把抱起魏一,昂首阔步,从众人身边走过。他步伐尊贵,双眸凌厉,竟无人敢上前阻拦,甚至无人敢开口说话。眼睁睁看着邹将君灌下一瓶人头马后,不声不响的击倒马队长,再没事人一般走了。

黑指甲胸小无脑,当邹将君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冲上去询问:“邹将君,你抱着的是你什么人!”

邹将君薄­唇­紧抿,双眸中隐隐翻滚着愤怒,对一个卑微女人的呼喊听而不闻,继续往前走。

月月这时颇感扬眉吐气,大声道:“说了我家魏一是他未婚妻!将君,我刚才就警告过她们了,她们还不信,”月月这个女人,本就不是胸怀敞亮之辈,此时十分可爱的凑上前打起了小报告,指着一群女人对邹将君说:“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有那个,都动手打了一一的!这样这样打的……”月月手脚比划着。

邹将君没想到魏一还挨了打,冲冠一怒,猛地回头,冰冷的目光顺着月月指的方向一一­射­去,被扫中之人皆是不寒而栗,牙关打颤。大家都已经见识到邹将君的胆识与作风,几个对魏一出过手的女人皆吓得双腿无力,目光呆滞。

邹将君­阴­森森的开了口:“她不是我未婚妻。”

所有人都是一愣,微微放下心来。月月心乱如麻,暗骂邹将君太过实诚,这个时候道出天机,平白长了对方威风。

但下一秒,邹将君淡淡的说:“她是我的合法妻子。”顿了顿,他面­色­铁青,双眼赤红,偏就语气仍是淡然:“女人,”一句女人,在场的女­性­情不自禁的一阵惶恐,纷纷自觉的竖起耳朵,“我是不打的。”大家悬吊的心瞬间落下。随即,邹将君完美的双­唇­又一张一合,轻飘飘吐出,“但是今天动过手的,自断一根手指,三天之内主动送到我面前来,算是为我老婆赔罪。不然的话……哼!劝你们去打听打听邹某人的手段。我邹将君,岂是让人欺到头上之人”大耳环几个的心,随着邹将君的话此起彼伏,最终吓得苍无人­色­,瘫坐到地上。

邹将君说完,抱着魏一,后面跟着屁颠儿屁颠儿作狗腿状的月月,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 就失身了 哈哈下一章才是H的 -。- 我都怕被和谐 所以修改了一些太露的字

这下不用问我 失身给谁了吧 哇哈哈哈 其实我也是有Chu女情结的!

另外 祝大家节日快乐~~~快去公园坐过山车 看狮子老虎!

46

46、初尝禁果 ...

邹将君酒劲上头,强忍着晕厥,派人护送了月月回学校,便将魏一抱回了家。

进了屋他便摸索着去洗手间狂吐个不停,脑袋痛得似要炸开。心里仍旧牵挂着魏一,吐了之后,喝些醒酒的药水,眯了会儿眼,等稍稍觉着好些,立即凑到魏一跟前。

魏一一直不醒,不晓得伤在哪里。邹将君也不敢贸然检查,急得满头大汗,围着魏一一圈圈打转。

后半夜,酒劲才过,魏一逐渐转醒,自觉躺在柔软的棉被上,非常舒服,不愿意睁眼。

迷迷糊糊间,就听到一个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嘶哑着嗓子,掏心挖肺的忏悔:“都是我的错,小猪,要不是我自私自利想在感情上占上风,就不会害得你去那种地方喝闷酒,被坏人调戏,还差点失了身!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好恨,恨自己,当然更恨那姓马的老头。小猪,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或是从此有了心理­阴­影,我我……其实你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有多想念你!我好几次去你寝室楼下,什么都不做,就看着你的窗户,直到灯灭,心里也觉得舒服些。你打饭时,我也偷偷跟踪过,还有你去打开水……我本来想上前叫你,但是自尊心作祟……我现在好悔!小猪。”说着,魏一感到手背触及一片温润冰凉又柔软的触感,那定是邹将君的­唇­。

魏一默不作声,闭着眼睛继续听着。

邹将君人前一副酷脸,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没想到四下无人时这般煽情。絮絮叨叨,戚戚切切,将他刚才在KTV里面的丰富的内心活动讲述了一番。喝了口水,润润­唇­舌,然后又将如何与魏一相识相知相遇相爱,徐徐而谈,娓娓道来。俨然一部可歌可泣,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情感大剧。

说到激|情盎然的时刻,感到口­干­舌燥,又喝了口水。正准备继续讲下去时,陡然被一双紧盯着自己瞧的灵动大眼吓了一跳。

魏一睁了眼,灼灼盯着邹将君。不知刚才的话被她听去了多少,邹将君感到很不自在,俊脸微微发红。他立马轻咳一声,找回正常声调,淡淡的问:“冷不冷?我再给你加床被子?”

时下正是酷暑,哪有盖被子的道理,而且还盖两床!

魏一缓缓摇头,水汪汪的眼睛仍是看着他,波光潋滟,煞是动人。

邹将君被魏一看得很不好意思,挠挠头,又问:“那热不热?冷气开足一些?”因为邹将君这人火气重,尤其怕热,所以他家里的温度都定格在二十度。隐约觉着女孩子的体温应该跟自己的温差偏大,这就细细询问之。

魏一怔了怔,随即又是摇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邹将君抬眼看了看水晶吊灯,恍然大悟:“是不是灯光太亮了?我去关上几盏!”然后大步流星跑去关灯。

魏一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出一丝感动,却依旧沉默着,感到­唇­有些­干­裂,伸出舌头舔了舔。

邹将君洞察秋毫,立即问:“是不是渴了,小猪,喝点水吧!”

这么一说,魏一顿感口­干­舌燥,点点头,轻声说:“想喝蜂糖水。”

邹将君大喜过望,风一般的旋了出去,调了蜂糖水,又小心翼翼端进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在自己­唇­上试探温度了,再缓缓送到魏一嘴里,说:“小猪,张嘴。”

魏一喝了几口,很甜,直达肺腑。

水大概是调得多了,从嘴里喝进去,却从眼里又流出来。

邹将君见魏一毫无征兆的就流下泪来,以为她是伤得严重,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在她胳膊腿儿四下摸索:“哪儿痛?小猪你到底伤到哪了?”

其实魏一受的不过都是些皮­肉­伤,稍有些淤青而已。

魏一流泪,是因为邹将君的侠胆义肝,贴心温柔,矢志不渝。这些,让她在这次劫后余生后,特别的心存感恩。当她第一次认真审视邹将君时,才仓皇警觉,自己从前错失了多少幸福。

邹将君却不知道女孩子家的这些女儿情长,一门心思寻找魏一的伤口。见魏一的泪越流越急,估摸着她肯定受了内伤,慌了,掏出手机就要打急救电话。

魏一这才哽咽着开了口:“我没事。”说完,黄豆般大小的泪珠儿又滚落两粒,“我只是想,你为什么总对我这样好……我……我已经不值得你对我好……”

邹将君这才猜到,她大概是被那群老男人轻薄,感到自卑。想到那群社会败类,邹将君顿时杀气腾升。

“邹将君,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魏一见邹将君脸上­阴­晴不定,心下不安,嗫嚅着。

“你真是个猪!我怎么会气你!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我……”魏一猛的想起马队长那双粗糙大手的蹂躏,一阵作呕,自觉肮脏不堪,就要挣扎着起身去洗澡。

邹将君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往浴室走去。

两人进了浴室,邹将君却没要出去的意思。将魏一轻放地上,说了句:“洗淋浴吧。”就打开喷头。看来他对被别的男人触碰过的魏一的身子,也有些嫌隙。

魏一略感受伤,正惆怅得出神时,冷不丁身上一凉,才发现衣服已经尽数被邹将君脱光。

此刻□,站在灯光强烈的浴霸下,光洁的身子斑斑青紫,特别是左边小腿,骨头被高跟鞋踢的那一块儿,竟还有血粒渗出。

邹将君心痛不已,蹲□子,用热水轻轻替她浇淋。

他给魏一洗澡,神情专注,心无旁骛,好似她是他十年老妻,言行举止实在太过自然。等魏一反应过来,整个身子都已经淋湿了,他已经开始为她抹沐浴露,直到帮她周身抹得滑不留手,泡沫横生。

魏一大窘,羞得脚趾头都红了,忸忸怩怩的去推他:“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你出去吧……”

邹将君星目一瞪,哑声道:“别动!”真当他是圣人吗?□的在他面前推推嚷嚷。邹将君在她身上的手稍一使力,魏一便朝后退一步,抹到最后已将她逼到墙角,退无可退。邹将君将她困在墙角继续洗。这份光景反而更添暧昧。

魏一嗓音都抖起来,语无伦次的颤声道:“我我我……我自己洗!我能洗……谢谢你……你自己洗,我也自己洗……”邹将君这次倒十分君子,安分守己得让人咂舌,说是洗澡那便是洗澡,大手对全身一视同仁,绝不对某处偏袒,绝不在哪儿多做逗留。

邹将君嘿嘿一笑,说:“你倒提醒了我,一会你也帮我洗吧!”

魏一埋着头,头摇得如同拨浪鼓,猛的看见只穿了条短裤的邹将君□鼓鼓的,刚酒意刚有几分清醒,只觉得又要醉倒。

邹将君蹲地上仔细的帮魏一洗着,突然抬头盯着她的眼睛:“小猪,这一个多月一直没我消息,你真的就不想我?”

魏一忸怩一番,嗔怪:“想你这个大流氓做什么啊!我才懒得去想!”

邹将君恼怒,不轻不重的在这小猪腰上捏了一把。随后又抬起眼睑,凶狠的问:“那老头碰了你哪?”

“这里。”魏一想了想,指指自己的脸。

邹将君恶狠狠的舔了下去,欲用自己的唾液将别人的印记洗净。

“还碰了你哪儿?”

“这儿。”魏一又指了指脖子。

邹将君又去亲她的脖子。

如此反复,魏一全身被邹将君亲了个遍。

邹将君的吻由最开始的洗涤到后来的缠绵,到最后的欲罢不能。喘着粗气抬起头来,漆黑如星的眼眸越发深沉。

魏一从浴室的镜子里看见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子,羞得闭上了眼。

最后,邹将君用浴巾包裹了一只被煮过的虾,丢了在床上。拍拍虾脸,说:“我也去洗个澡。等我。”最后那声等我低如梦呓,却意味深远。魏虾子将头埋在浴巾里,不肯应答。邹将君笑出了声,大步流星往浴室走去。

魏一这才露出头来,冲他那自命不凡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邹将君刚要走,想起了刚结婚那天洞房之夜的荒唐,回过头警告:“不要起心思逃跑!不然的话,我再不会对你手软。”却刚好撞见魏一吐舌皱鼻的怪相,本是一脸严肃,稍稍有些忍俊不禁。

邹将君洗澡的当下,魏一就撑坐在被子里冥想。其实贞­操­这东西吧,也就是男人的一种念想,对女人而言毫无作用。何需看得这样重?往后要是再遭遇今天这样的事,便宜了那些万恶的流氓,倒不如就给了邹将君。尽管邹将君也是流氓,但好好歹歹是自己丈夫,算是一只合法的流氓,对自己也还算从善如流。而且他今天又做了回忠肝义胆的侠士。秉着流水不流外人田的高尚觉悟,也该从了邹将君了。

魏一想到这里,面红耳赤,在被子里翻滚一番,思忖:如果今天邹将君再提那个要求,我……我就答应了吧!但又转念一想,邹将君那只流氓早已练就一身见缝Сhā针的本领,根本就没有不提要求的时候?想到这些,望了望头顶的灯,又无语又羞涩。

魏一的胡思乱想还没理出个头绪来,邹将君进了浴室,已经神清气爽的出来了,前后不过五分钟。他走到床前,见魏小猪双眼紧闭,睫毛轻颤,显然在装睡,于是俯□,轻啄那双浓密的睫毛,舌尖触及处,温温咸咸。

魏一双拳紧握,不知如何应付,只得咬牙将她的装睡政策坚持到底。

邹将君又捉住她那张红艳艳的小嘴,缠绵吮吸,吻得密不透风,吻了十分钟后才松开。魏一依然闭着眼,但张着小嘴在偷偷喘气。

邹将君从喉咙里发出声轻笑,就开始了他细细长长密密实实的吻。

两人的衣服不知不觉都滑落至下,室内温度逐渐升高,听得见女声旖旎娇喘,和男声粗重呼吸。

邹将君将魏一全身都吻了个遍,魏一也忘了要装睡,迷迷糊糊的喊他的名。

“小猪,总算等着你长大了。”等了半晌没反应,他凑到她耳边,轻舔她的耳廓,魏一的耳廓晶莹剔透,非常好看。这时,邹将君半撑起身子,七分诱惑三分询问,“宝贝,你准备好了吗?”

魏一媚眼如丝,迷迷糊糊,盯着邹将君那被汗水浸透的一张英俊绝伦的脸,正想问准备什么,一股撕裂般的刺痛由身下传来,不由得轻哼一声。

邹将君见魏一稍有不适,立即停止,强烈的克制着,忍耐着,豆大的汗水滚落而下,滴在魏一纯净如玉的身上,如火般灼热。

“宝贝,疼么?”他嗓子完全沙哑,皱着浓眉,观察魏一的表情。

魏一从陌生的疼痛中缓了过来,对邹将君温柔一笑。

邹将君也忍耐到了边缘,结实的腰杆猛的一挺,长剑直没,舒服得喟叹一声,随后紧紧抱着魏一,要带了魏小猪去探那巫山雨云的巅峰,一品那儿的美好景致。

“邹将君!”魏一只觉一股陌生而强烈的情潮由体内深处袭来,似乎要将自己淹没,抓紧了邹将君的手臂,仓皇无助的喊他。

“这一个月,到底想没想过我?”邹将君到这时还不忘纠结这个问题。

“没有想……”魏一嘴硬,却经不起邹将君一阵猛烈发力,举了白旗吐出实情,“想……嗯……想了的!”

“叫老公!”

“老……公!”

“说你爱我!”

“我,我恨你……呜……”魏一自觉被他欺负,心里百感交集,哭了起来。

邹将君本就是个欲望强烈的男人,禁欲太久,又喝了酒,心里虽然知道魏一是初识云雨,需得有些节制。但一晚上心爱的小人儿光滑溜溜的抱在怀里,仍是克制不住,三番五次的要她。

两人这一夜风风雨雨,颠鸾倒凤,紧锣密鼓,几赴巫山。男的一派孟浪花样百出,欲挥百万雄师下江南。女的稀里糊涂循规蹈矩,只愿夜半钟声到客船。

几番实力明显悬殊的大战之后,魏一过于疲劳。于是乎直到第二天中午仍旧醒不来。

邹将君早醒了,见魏一睡颜如新生婴孩,单纯可爱,心中欣慰,在床上寻了根头发,到她鼻前挠她。魏一吃痒,又是一阵小猪般的叫唤,哼哼唧唧的,情不自禁转过脸贴在邹将君的胸膛上。温润的呼吸直挠到邹将君心坎里,她却继续安睡,横竖不愿醒来。

邹将君热火腾升,按捺不住,又想造次。在魏一身上摸摸探探一阵。魏一这才懒洋洋悠悠转醒,见他又是一副目光炯炯的馋嘴相,哭丧着小脸,嘶哑着嗓子说:“您饶了我吧!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叫声好老公!”邹将君似笑非笑。

“好老公!”魏一这时倒听话得很。

邹将君撑起身子,见她我见犹怜的摸样,非常心疼,于是皇恩浩荡大赦了她。

浑身却似火烧一般,只得一跳而起,咬牙切齿的去浴室冲凉降温去了。

魏一估摸着邹将君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这才敢探头去被子里,寻那抹Chu女红。

此番,她才真正成为邹将君的女人,是他的妻。

作者有话要说:咳。。。我好害羞呀~~~好JQ呀~~~第一次写JQ~~~以前从来不写JQ的~~~~~我这个纯洁的女人 都被你们这群邪恶的小孩带坏了~~~~

(众人: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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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要厚道,收藏才是王道。

下集提示:苏天神要重新登场啦!(我的苏,我的苏……我好爱苏!!)

本来今天不更了~~~看大家等得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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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继续潜水。。。。咕噜噜……

47

47、新­妇­魏一 ...

魏一昨天的献身很有些“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故以身相许”的味道,早晨起来便有些后悔。

邹将君冲凉回来,见魏一正默默捧着那沾着童贞之血的床单,哭得风木含悲。尽管他觉得魏一此番的悲伤很是莫名其妙,但人家现下正一心一意的哭着,旁人总是不便打扰。邹将君便坐在她身边,默默的陪她一起研究起那片血。

邹将君一个八尺男儿,不比女人经得起饿。昨天吃的东西全吐了,加之又做了许多消耗体力的事情,此刻腹中很有脾气的喧嚣鼎沸。但魏一丝毫没有觅食的征兆,仍是一眼不舍的盯着那血看。邹将君打小就在国外长大,哪里懂中国女子经历了洞房花烛夜的悲春伤秋,心里暗忖,女人也忒小气,不过是几滴血而且,罢了罢了,大不了我也割破手指滴血赔给她,左右都是人血,哪还有高低贵贱之别?想到此处,就起身四处寻剪子。

魏一的生母是四川大户人家,对女人的童贞之血很是看重。她们那有个习俗,新婚之夜后的床单必要有血,将沾血的床单剪将下来,悬于门口,以示众人。

魏一从小听生母讲的这些,耳濡目染,也对此血很是追怀。便决定将此床单上沾血的部分仔细剪下来,好好保存着,今后日日悼念。正找剪刀的当下,见邹将君恰好举着剪刀走过来,还没来得及表扬他的眼力劲儿,就见他拿起剪子呲牙咧嘴的往食指上一抹,又将涌出的血尽数擦在了自己的童贞之血上。

邹将君做了这壮举后,功德圆满的竖着血­肉­模糊的食指立在原处,等待魏一的感激。魏一不敢置信的望了一眼邹将君,又望了一眼床单上陡然增大范围的血迹,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邹将君手忙脚乱,对这个新­妇­束手无策:“姐姐,您又怎么了!”

魏一哭了一阵,猛抬起核桃眼,问:“外面下雨没?”

邹将君忙哄道:“没下。大晴天,出了大太阳!天气好着呢!”

魏一便翻身下床,粗略洗漱后就要出门。邹将君以为这就要去觅食,非常高兴,换了身衣服也跟在后面。

魏一转身说:“我要去晨跑,你也去吗?”

邹将君不得不指着劳力士提醒她:“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三点四十。”

魏一倔得很,这两年来养了晨跑的习惯,只要不下雨,都是要坚持的。邹将君非常不乐意,却怕魏一跑出去就跑不回来。莫可奈何,前胸贴后背的陪着魏一,围着小区慢跑一阵,转了一个圈,又转了一个圈。今天果然是大太阳天,邹将君本是个怕热的人,此刻饿着肚子在三十多度的艳阳下跑出一身大汗,简直要了他的命。

新­妇­魏一皇恩浩荡,进行完“午跑”,托颐思索下一步,终于将思绪转移到吃饭这件大事上。

邹将君奄奄一息的双眼迸出些­精­神,提出去饭店。新­妇­魏一甚贤惠。提倡在家里吃,营养卫生又节约。邹将君想了想,觉得也很怀念上次魏一做的鲫鱼汤,便欣然同意了。

邹回家处理了些文件,再冲了个澡,洗­干­净一身汗,神清气爽的走出来。换了件浅粉­色­Armani的POLO衫,□随意的穿了条浅蓝­色­竖条纹五分裤,露出修长健美的小腿,看上去阳光俊朗,又带着些雅痞的味道。

邹将君跟腹中合唱了一曲空城计,大嚷饿晕了饿晕了,走到餐厅,发现魏一已经做了三菜一汤,热气腾腾的摆放在桌上。

红烧罗非鱼,凉拌蒜泥茄子,蒜苗小炒­肉­,萝卜炖牛腩汤。

两人都很饿了,邹将君更是出于穷凶极恶的状态,二话不说,先来两碗­干­饭。然后才细细品了菜的滋味,这一品之下,惊为天人,一拍大腿,边咂嘴咂舌,边大叹娶了个好媳­妇­,尽管脑子不怎么灵光,厨艺堪比饭店大厨。

魏一还是新­妇­,对这样的赞美非常受用,便自动屏蔽了后面关于智商那句。喜滋滋的看着邹将君吃。邹将君心情很好,又有心讨好魏一,吃完了就主动申报洗碗,魏一也对这种夫妻共同分担家务的意识很是赞同,两手一甩,洗了个苹果啃着到一边看书去了。ρi股刚坐下,就被厨房三声脆响惊得一个哆嗦,忙奔过去,就见邹将君正盯着满水槽碎片愣神。见了魏一,呐呐的汇报:“我只是把碗丢进去而已,它们就碎了……碎了好,也不用洗了,丢了就是。”

新­妇­魏一立即认识到,让邹将君洗碗是件十分不理智的行径,或许他可以胜任一些别的工作。随后的日子,在邹将君将芹菜茎全丢垃圾桶,将叶留下后;在邹将君用厨房三次引火发洪未遂后;在邹将君炒­鸡­蛋不放油后……魏一终于沉痛的意识到,让邹将君走进厨房是任务分配上的一次史无前例的重大失误。

邹将君吃饱喝足后,就开始思□。抱着新媳­妇­亲亲摸摸,就要对魏一一番痴缠。

邹将君在床递之上勤奋异常,且从来不曾有功德圆满该全身而退的骄傲之念,不知疲惫的冲锋陷阵,步步为营,运筹帷幄,永不自满,很是谦逊。

魏一初为人­妇­,哪吃得消,哭哭啼啼一阵讨饶,邹将君才还朴返淳,姑且放了她。

一对男女无论之前嫌隙多大,隔阂多深,一旦发生那归根接底的实质关系后,就能十分亲近。此刻两人又抱在一块儿,坐床上聊天。邹将君和魏一认识多年来,这样心平气和的交流还是头一遭。小两口都感到非常温馨。

邹将君跟魏一讲述了他的童年,如何在一个人在国外长大,由一个亲戚带着,想见父母一面都很难。每回放假回国,那是最高兴的事。亲戚怕带出毛病不好交代,从不准儿童时期的邹将君吃零食,故邹将君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很多零食尝都没尝过。

最后一句将魏一听得泪眼花花,心想这人也忒可怜了。父母在不在身边倒罢了,连零食都没吃过!魏一感慨万千,主动抱了抱没有童年的邹将君,豪气­干­云的说:“以后麦丽素,有我的一包也有你的一包,应子糖,有我的一颗也有你的一颗!”

魏一后来才知道,邹将君根本就不吃甜食,魏一视为珍宝的麦丽素应子糖,邹将君全拿去喂了猫(那猫非常出名,后面会详讲)。

光­阴­如水,流流淌淌就到了夜里。魏一便要回学校了,邹将君心里不舍,拽着魏一软磨硬泡。但魏一态度坚决,没毕业前绝不同居。邹无奈,恋恋不舍又是一番纠缠,最后在寝室大门关上的瞬间,将她送还回去。

魏一回到寝室,见寝室三姐妹都在。月月经过昨夜,大彻大悟,在富家子弟风月一事上彻底想通,觉得与其在人前作卑微状,不如回寝室做个山大王!放手之迅速,行径之潇洒,脑袋之灵光,后路之宽广,实不是等闲之辈所能及。

魏一走进寝室时,月月正在与其余两个等闲之辈讨论校园新进偶像,三人说的热火朝天,寝室乱得乌烟瘴气。见魏一回来了,都死死盯着她。

茹茹率先扑了上来,颤抖着嘴­唇­问:“一一,你受的这是什么酷刑!脖子上全是红印!挨千刀的邹将君到底把你怎么了!”

婷婷讥笑茹茹:“茹茹你这黄口小儿,忒天真啊!忒没见识!那红印哪里是被打的!”婷婷上前,茹茹忙为她让了道,婷婷以木梳作折扇,轻击掌心,眉目潇洒,说,“分明是蚊虫叮咬!邹将君外表看似富贵,其实家里忒寒碜了点,毒蚊成群,将我们细皮­嫩­­肉­的一一咬成这样!”

这时茹茹也福至心灵:“他们家肯定是住别墅的吧!”

婷婷赞许的点头:“唔,如此说来,山野别墅里,有毒的蚊虫很多,也不足为奇。”

二人自顾分析,只有月月盯着魏一不语,表情复杂。

魏一被寝室老大灼灼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用镜子一看,果然遍布红痕,显然是邹将君激|情时所致!魏一捂着脖子暗骂那流氓,思忖明天可怎么上课!

恰在这时,魏一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正是那个刚刚才跟他分开的流氓!

魏一心中正怒,狠狠的挂断,关了机。

邹将君这厮,对魏小猪思念深切,虽刚刚才分开,大感意犹未尽,忍不住就给魏小猪打电话去。却又遭遇关机待遇,心想刚才还好好的,一放出去就又闹别扭?他在心里将白天魏一的贤惠体贴回想一番,心中大惑不解。思索半天,悟出一个道理来:看来女人只能圈养,不能敞放。

道理悟出了,思念之情却不得解之,于是又打她们寝室电话。

茹茹接的,那孩子特实诚,对着听筒就嚷:“找魏一啊?魏一在厕所里让我跟你说她睡了。”过了一秒又说,“魏一叫我挂了,我挂了啊,拜拜。”

盲音的同时,头顶的女生寝室灯全部熄灭。黑森森的大楼前,邹将君身形很悲催。

邹将君心中气恼,火气噌噌噌往上冒,提上一口气就对寝室大喊:“魏小猪是我媳­妇­儿!魏小猪已经嫁给我了!魏小猪是我的女人!”

喊过之后,顿感舒畅,火气消了不少,靠在车前抽了根烟。那年邹将君已是三十而立,那年他却站在心爱的姑娘窗户下大喊大叫,像个青春初初萌动的少年。邹将君嘴边带着自嘲,摇头笑了笑。

过了半根烟的功夫,寝室大娘举着根晾衣棍踢踏着拖鞋就冲了出来,见到邹将君就问:“同学,有没有看见一个大吼大叫的神经病?”

邹将君轻飘飘往右边一指,字正腔圆的说,他跑远了。

大娘嘴里骂骂咧咧,说最近经常出现癫狂男子来威胁女生寝室安全。又见邹将君打扮儒雅,长相俊美,立即忘了她此番的初衷,以借烟为由,热情洋溢的与邹攀谈起家常来。

邹将君心下清明得很,深知巴结寝室大娘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需紧紧抓牢实了!若此番得了这个“莫逆之交”,可为他今后轻松出入女寝打下功不可没的基础。于是义正言辞的批评大娘:“这位同学,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年纪轻轻,抽什么烟!”

大娘又羞又喜,嗔道自己不是学生,是管理女寝的工作人员。

邹将君忙做失礼状,叹为观止:“对不起对不起,实在看不出啊,还以为是大学生呢。”随即毕恭毕敬的为大娘点烟,逗得大娘很是欢喜,听说邹将君的侄女就在女生寝室里,立即拍了胸脯担保滥用职权:你随时可以上去探望。邹将君谦逊一番,说今天晚了,怕打扰同学们休息,下次早些吧。大娘大叹邹将君年纪轻轻,却深明大义。

第二天,魏一在全校瞩目下,顶着三十七度高温,围着围巾上课,引得同学们都以为魏一害了暑湿,纷纷送汤送药,关怀不止。

毒蚊一事,总算安全过渡。

中午魏一四人端着从食堂打来的饭,焉巴巴爬上寝室六楼,进门一看,邹将君西装革履,仪表堂堂,四平八稳的坐在里面,正捧着魏一的英语本看的津津有味。脚下匍匐着一只猫,身子呈银白­色­和紫罗兰­色­,四个爪子却是白­色­,它此番抬了圆脸,神­色­慵懒与邹将君毫无二致。

邹将君一双漂亮的星目盯着魏一,认真的问:“那里还痛吗?”

魏一双手一抖,饭盒差点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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