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坐在机场的侯机大厅里无聊的翻着报纸,飞机又晚点了。
这次真是夸张,刚一出门就听说底特率机场暴雨天气,所有的航班都取消了,结果直接导致自己在机场滞留了八个钟头。这漫长的八个钟头里,要不停的和航空公司联系,确定接下来的行程问题。
可恨没有直飞的飞机,这次回去中途得转乘四次,照这样推算,每驾飞机都得顺延,恐怕比预计时间延迟两,三天才能回去。
幸好自己提前购买了飞机票,不然如果错过了昊的婚礼,那事情可大条了。自己从小就打不过他,如果他发起恨来--
可怕!
萧然抬起望望机场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再次叹了口气,拿出随身听开始听音乐。这场暴雨不停,恐怕飞机是没办法起飞的。
环顾四周,和我同样被滞留在侯机大厅的乘客都百无聊赖的打瞌睡,有些放弃行程的人则去了机场附近的酒店,剩下这些都是赶时间的人,留下来期望能赶着最早一般飞机离开。
打了个呵欠,萧然靠在背包上昏昏欲睡,看样子这雨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了,不如养养精神再说。
...
睡到一半,突然被人推醒,萧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啊,是一个金发碧眼美女。美女抱歉的笑笑,接着指指正在检票的登机口,"先生,很抱歉打扰到您休息,不过去圣弗朗西丝哥的航班开始检票了。"
萧然顿时完全醒了,一边看着窗外一边问:"雨已经停了吗?"
美女温和的笑笑:"一个钟头之前就停了啊。"
萧然道了谢,收好随身听,背上书包走向登机口。
...
由于许多乘客都在等这般飞机,所以显得特别拥挤,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萧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放好了行礼。
扣好安全带,萧然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终于,可以回家了。
终于,可以见到昊了。
谁知,再次睁眼时,已是轮回之外。
异世醒来
睁开眼睛,萧然花了很长时间才真正清醒过来。
这是。。。木屋,纱帐,看来真的如同那鬼魅所说,在另一个世界复活了。
前世因不懂情爱,总是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直到死前也未能体会其中奥妙,阎君惩罚所有被人所爱,却不懂如何爱人的人,须在异世还阳,经历不能正常轮回之苦。
环顾四周,木床,竹椅,竹制器皿,这就是传说中的异世。
套用一句时下流行的话,那就是‘穿越了'。萧然终于苦笑着接受了这个非一般的现实。
转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不疼,终于放弃坐起来的念头,动一下脖子,萧然打起精神开始研究身边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萧然又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口传来响声。
吱~
木门打开,一个身影站在门口,躺太久了,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阳光,萧然微微眯起眼睛望着来人。因为是逆光,所以只能看见一个轮廓,金色的阳光在来者身上镀上一层金边,让萧然有一瞬间失神。
"你醒了?"
好冷的声音。
"唔。。" 萧然轻轻回答一声,嗓子有些嘶哑,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声音不太对头,不像是自己原来的音色。难道这个身体,也不是原来的那个?
那人走进来,把一只碗放在桌子上,连看也没看萧然一眼,盯着窗外,说道:"好了以后马上离开。"
萧然回过神来,微微皱了下眉毛,觉得这位同志说话真是。。。太得罪人了。。旋即又释然了。
"还有,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我。"
"。。。。。。。"
心里则迅速分析眼前的情况:穿越了,身份不明,被这个人救起,但是这个人显然不希望和自己有什么牵扯。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正愁如果他问我从哪里来,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看来,这些麻烦倒是省了。
前世的萧然,短短27年的生命,却从十二岁开始离开父母开始独自生活。父母都是读书人,十分疼爱自己,但是也非常严厉。因为过早的独立生活,养成了独立思考的习惯。之后的十几年里面,一直在外游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无聊。慢慢的,萧然开始十分享受这种孤独的生活,不习惯与人太多接触。一个人,一杯咖啡,已很满足。这样的生活过了10年,一个大男孩慢慢走进萧然的生活,一直默默的陪伴着他,常常一本正经的教训萧然做人不要太过凉薄,不要太任性。
想起往事,不觉有些苦涩。
他,现在已经不会为我难过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面,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那个人再没开口和萧然说过话,每天只是把药扔下就走,好像萧然是一颗大病毒。萧然不禁在心里暗暗好笑,这个人真是别扭啊。看他的样子,不过17,18岁,剑眉星目,虽然还很年轻,可能是与世隔绝的原因,性格极为清冷,放在现代,就是冷酷帅哥一枚。
又过了两天,萧然已能够起身了,为了不给帅哥添麻烦,萧然尽量回忆以前在医院做义工时候的识,强迫自己做些物理治疗。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具身体受的伤十分严重,胸前交错的疤痕,左腿骨折,肋骨似乎也有断裂的痕迹。这样都活下来了,不禁感慨,也不知是他的医术过硬,还是自己的命像杂草般坚强。
做物理治疗,需要一些器材,萧然只好厚着脸皮,请他给自己做一只拐杖。当时的情景十分幽默,帅哥听了萧然的要求之后,打量了他很久,终于说:"你不需要。"
萧然一愣,马上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告诉我的腿可以治好,顿时心里一片柔软,真是个好孩子啊。于是告诉他,需要拐杖只是帮助自己尽快恢复,帅哥的听罢若有所思,多看了萧然两眼。
两天后,萧然看着床头多出来的拐杖,心里很是感动,知道他的为人也不是真的那么冷酷,也许只是独居久了,已经忘了与人接触。
有了拐杖之后,萧然便坚持锻炼,希望自己能够赶快好起来。天天躺着实在是太痛苦了,以前读书工作的时候总是希望能有机会让自己睡个昏天黑地,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却又挣扎着想起来。
开始的时候走到木屋门口就会把萧然累的气喘吁吁,但是5天过后,他已经可以在门外的小院子里面逛逛了。
帅哥很少出现在院子里,除了必要,几乎从来不出现在萧然面前。
身体渐渐好起来,萧然打算摆脱白吃白住的嫌疑,决定从做饭开始。事实是如果再吃帅哥的粥,嘴都可以淡出鸟儿了。以前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一直是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做饭虽然比不上餐厅的大厨,不过也足够做出一顿美味的菜肴。
这里自然是没有天然气电炉丝一类的炊具,学习生火变成为重点中的重点,在被醺昏了3次之后,终于成功了。当萧然端着热气腾腾的晚餐出现的时候,帅哥脸上终于出现了惊奇的神情。
晚餐在十分融洽的氛围中进行,吃的十分开心,如果帅哥不是每次拿出银针在菜里戳戳的话,一切就更加完美了。。。。
日子就在山中不知不觉的过着。
一个月之后,萧然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到了告别的时候。这里虽好,但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萧然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至于以后该怎么做,就要再看情况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萧然提出打算离开的时候,帅哥连眉毛都没动下。萧然暗暗反省,自己的人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
次日清晨,萧然早早起来收拾东西,结果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可打包的,自己本就身无长物。犹豫着要不要和帅哥告别时,却没找到人,也不知该不该等。不告而别似乎说不过去,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再者自己天生是个超级大路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以前在M国读书时,没有GPS根本不敢出门。现在就算自己想走,也不见得能顺利走出去,索性决定再留一天,反正也不赶时间。
到了半夜,发现帅哥还没有回来,便半靠在床上假寐,尖起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
夜里突然听得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萧然惊醒,抬眼一看,看见冷漠帅哥撞开门,却在看见自己的一瞬间收住脚步,靠在门柱上看着自己,眼里杀机涌现,惨淡的月光下,他的脸色更显苍白。
庐中养伤
萧然立刻留意到突然涌向自己的杀气,连忙开口解释:"我找不到出去的路!"开玩笑,他可不想刚活过来就死得不明不白。
两人就这样互瞪,几秒之后,杀气渐逝,萧然这才才松了口气,心知自己又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连忙起身把床让出来,示意让他躺下。
自己则走到屋外拧了张毛巾,回到屋中对着正在用匕首割开伤口周围衣物的人说道:"躺下,我帮你清理一下。"
那人紧紧盯着萧然的眼睛,不置可否。
挑挑眉毛,萧然也懒得多问,干脆直接上前坐在床头开始工作。
所谓工作,自是由于萧然前世曾经在医院做过义工,故而对临床护理方面的知识较为熟练,仅仅把这件事情作为一项工作看待而已。
先慢慢擦干静他的脸,再认真擦干静他的手。帅哥微微眯起眼睛看萧然。。
清理完了帅哥的脸和手,把手探到了他的襟口,用眼神询问,可以么?半晌之后,酷哥微微点头,于是萧然慢慢解开他的上衣和里衣,他的肩上一道剑伤,流出的血已经浸透了中衣,摸出内衣口袋里面找到的几瓶药,萧然问:"这里面有刀上药吧?告诉我是哪种,我帮你上药。"
在帅哥的授意下,萧然拿出蓝色的小瓶,将药粉慢慢撒在他的伤口上,顺便把帅哥上衣扒了个精光,不理会他杀人的目光,转身拿出一件干净衣服,帮他换上。
一切搞定,终于松了口气。
萧然转身坐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面,埋头继续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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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晚的突发状况,离开的计划也就耽搁下来。
其实萧然也知道就算把小帅哥扔到撒哈拉沙漠,估计也能活着爬回来,不过鉴于自己的职业病发作,还是很鸡婆的留了下来。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他要不要别人帮助是他的事,自己要不要照顾他是自己的事。
阿弥陀佛--
第二天早上,煮了软软的小米粥,萧然看小帅哥一口一口优雅喝粥的样子,不禁想起就在二十天前似乎是他这样照顾我,现在居然换了个个儿,真是世事无常。
帅哥吃了饭之后便继续躺下睡觉,萧然摸摸他的额头,帮他敷了毛巾降温。
......
晚上,萧然在油灯下看书,现在生病人换了个儿,所以当然把床让给小帅哥睡了。以前学了二十多年,读书已经是一种本能,现在没事做的时候,也只条件反射的看书当消遣了。看累了,正打算就寝,突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呻吟传来,萧然凝神听了听,发现是从帅哥的房间传来,难道有人?!
萧然担心他伤口裂开,连忙冲出门去,推门一看,月光下,一个人影在纱帐里蜷成一团,压抑的呻吟就是从这个人嘴里传出来的。
隐约中,苦苦压抑的声声喘息显示着当事人的痛苦。
萧然职业病又犯了,就如同看到自己一直照顾的孤寡老人突然病情恶化一般,况且怎么说这个人是他醒来遇到的第一个人,再加上又是救命恩人,总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几步走过去,掀开帐子一看,借着朦胧的月光向他瞧去,萧然顿时惊讶的睁大眼睛,只见床上的人衣物像是被焚烧过一般破败不堪,一头黑发已被汗水湿透,湿漉漉得粘在脸上和身上,看他的神情似乎正在遭受某种莫大得痛苦。
不及多想,萧然上前抓住他的手,问:"你还好吧。"没想到这一摸不大紧,却发现他全身的热度奇高,简直就像火烧一样。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萧然也有些无措,他照顾别人的时日尚短,况且手边没有病历和常规药品,就算想帮他退烧也找不道酒精一类的急救品。
这可如何是好?
痛苦中的人察觉到身边有个可以降温的东西搭在自己手上,便无意识的靠过来,几乎整个人都挂在萧然身上,还在兀自发呆的萧然条件反射地搂住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越收越紧,萧然觉得自己的腰快被勒断了,伸手想推开他。已经被高热折磨得失去理智的人察觉到他的意图,用手一拉,把重心不稳的萧然一把压地趴在榻上。萧然还来不及挣扎,就听见"呲--"一声,然后后背一凉,自己的衣服被撕开!然后感觉一个高热的东西贴了上来。
"唔。。。。"帅哥发出满意的呻吟,萧然顿时一头黑线!
隔了一会,帅哥似乎不满意于身下之人体温的升高,于是支起身体。萧然刚松了一口气,一阵天旋地转,人被翻了过来,还没看清东西,就听见又一声"呲--",衣服的前襟也阵亡了,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影朝自己压过来,把自己紧紧箍在胸前。
那人似乎颇为满意,在萧然的肩颈处蹭蹭,抱得更紧了。
想不到今天会被人当成冷水袋来用!萧然彻底无语,只好反手也搂着身上的人,确实,这个时候大概也就这个方法好用了。
救人咬紧--
可怜整个晚上,萧然像锅贴一样翻来覆去的煎。
足足郁闷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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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然哀怨得看着镜中两个熊猫眼,觉得这次自己亏大了。一回头,发现帅哥正张开这一双墨黑的眼睛看着自己。萧然迅速摆出一个极酷的,用最温和的笑容对他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准备些吃的。"然后灰溜溜的摸出门去。
当他再次端着早餐进屋的时候,看见小帅哥已经衣着整齐的坐在桌子旁边了,一丝异样也看不出来,昨天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
把小菜推到他面前,萧然埋头猛吃。
帅哥却丝毫未动,看了萧然一阵:"你是什么人?"
萧然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用手指敲敲自己的说:"我失忆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之前的事情都忘记了。"也不算说假话。虽然借口很烂,但一时之间也没更好的借口了。
帅哥明显不信。
萧然无所谓的笑笑。
好不容易稍微缓和的气氛又有些僵,萧然也不理会,充分发挥粗神经的优势,再加上昨天晚上被折腾得够呛,埋头努力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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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萧然扔下了一杯茶,收拾了碗筷准备拿出去。
"无夜。"他突然开口:"我的名字。"
萧然摆出招牌性质的微笑,摇头晃脑地说道:"在下失足坠崖,幸被兄台搭救,只是前尘尽忘,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人生不过百年,萧然一梦而已,从今以后,我就是萧然,还请多多指教。"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波动:"昨天的事情,有劳了。"
萧然也装模作样的拱手说:"哪里,举手之劳。"
转身出门,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
咫尺天涯
阳光下,萧然微微眯着眼睛,脸上温暖的感觉让他的记忆飘回遥远的少年时光。那是久远的中学时代的事情了,似乎在某个夏日的午后,阳光也是这般令人醺醺然,有这么一双像阳光般温暖的眼睛微笑地看着自己,年轻的身体带着些火热的温度靠在一起,刚刚运动过后的汗水味喷在鼻间,一起分享一灌可乐。
有一个人,总是这样,默默待在身边。
以为这一辈子都会做铁杆哥们的人,一个自己认定了是一辈子好朋友的人,一个总是温文尔雅的人,却在毕业酒会上喝得烂醉,连路都走不动。就在那一晚,在自己送他回到宿舍的那一晚,被他按在钢丝床上强吻了。
不知道混乱中彼此说了什么,只记得他不停重复着对自己说‘对不起'...
对不起...
那件事情彼此都没再提起,仍然像以前那样一起打球,一起游戏,直到自己离开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城市,去到地球的另一端求学。
只此一别,便是三年。
每年他都回问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每次自己都告诉他,为了提起毕业,所以暑假要修课,就不回去了,一直到有一天--
"老同学,这次你真的得回来!如果连我的婚礼你都不参加,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他的婚礼?这才想起,原来彼此都是二十六七岁的男人了,他要结婚了很正常,这个婚礼--必须回去!
因此,推掉了暑假的课程,推掉了同学出游的计划,推掉了朋友安排的各种聚会。
只因为,他要结婚了。
这个婚礼,自己不得不去。
...
只可惜--
到了最后,飞机没能带我飞过太平洋。
昊,对不起。我这次食言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真的,对不起...
来不及对你说:祝你,结婚快乐。
.....
沉浸在一些久远的回忆了,就这样看着灰尘在阳光中飞舞。
心中一些久远的记忆蠢蠢欲动。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一声轻咳,回头看见夜靠在门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萧然连忙整理了情绪,再次面对无夜的时候,已经恢复成为那个温和单纯的萧然了。
"你曾长期服食一种慢性毒药。"他停了一下,扫了萧然一眼:"而且你的气海|茓被刺穿,内力被废,终生无法习武,与废人无异。"
萧然惊讶,惊讶的是夜是专程走出来告诉自己的伤势,真看不出他这么鸡婆。
无夜刚才说自己中毒,而且是慢性毒药,认真分析起来,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服食毒药的话,那就一定是周围有小人。以前看宫廷戏的时候,也看过一些帝王为了防止毒杀事件,从小服用微量毒药,让身体产生抵抗力。
不管是那种情况,都说明这具身体之前 ---很--麻--烦。
"恩。"萧然有些头痛的敲敲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倒也没有十分难过的样子。对于麻烦这种东西,也不是担心就能回避得了的,只要之后行事低调,应该可以回避很多麻烦。至于内力武功这种东西,从来没拥有过的东西,有了也不会用,没了也不可惜。
无夜盯着萧然看了很久,试图从他脸上找到蛛丝马迹,谁知看来看去,除了乍听之下的一丝惊讶之外,只看到无动于衷,心下微微诧异。
失去内力对于武林中人来说是生不如死的,就好像从山顶落入悬崖一样,再洒脱的人也会有些反应,痛苦也罢,失落也罢,超然也罢,但是还没见过如此事不关己的。
大家各自思考自己的问题。萧然头痛的是自己不知道这个身体的原来身份,若是贸然离开,不知道会不会被仇家找到,再次陷入险境;而无夜思考的是,眼前这个人绝非一般,从他的伤势看来,似乎惹上很大的麻烦,对方非置其于死地不可,而从他的举止和神态看来,似乎家势不凡,而自己长年隐居于此,一时也无从判断可能是哪个世家的后人。
一时间,两人各怀鬼胎。
无夜有伤在身,煮饭洗衣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萧然头上,幸而他之前有长达三年的独立生活经验,做起这些事情也还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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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夜变得更加冷漠。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萧然找他说话也爱理不理。萧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受委屈的媳妇一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个伤员。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萧然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反正无聊,于是干脆开始照记忆里的方法锻炼身体,晚上做做愈加,早上起来跑跑跳跳,这样也让萧然对这个身体用得越来越顺手。几天下来,体力慢慢变好,萧然惊奇地发现其实这个身体的条件非常好。恢复之后的身体,虽然略显孱弱,但骨骼肌肉的线条仍然十分优美。看来是之前保养得宜。对于这种拣来的身体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惊喜天天有。。。
不过令萧然疑惑的事情是,虽然夜说自己内力被废,已是废人一个,但是自己的速度和弹跳力仍十分优秀,至少是相较于以前的世界来说。
夜也发现了,一张英俊的脸变得更加阴沉。萧然也懒得多说什么,既然不信任,多说合益?
夜皱起了眉头。
萧然低下头。
咫尺天涯。
离别时刻
几天后,木屋来了两个陌生人。当他们看到萧然出现在木屋的时候,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强烈的敌意,青衣人甚至已经把手按在刀柄上,吓得萧然站在树下一动不动,就怕一个不小心剑锋就招呼到自己身上。
就在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先动手僵持住的时候,无夜终于出现了。
"你们来了?"
夜从门外进来,驱散了所有紧张气氛。萧然立即眼泪汪汪的扭头看着夜,由于扭地太快,还差点伤到脖子。无夜看到萧然小狗一般的表情立刻呆了一下。
两个来人一看到夜立刻跪下行礼。萧然看他们眉来眼去,干脆主动提出出去走走,留下他们好说话,顺便离那两道敌意般的视线远点。
室内气氛压抑,室外倒是一片阳光灿烂。
萧然一边散步一边思索,无夜的身份确实不简单,虽然明知自己离开这里恐怕会很不安全,不过现在看来,留在这里也不见得会明智到哪里去。
往往身份地位越高的人,疑心越重,他周围的危险也越多,特别是自己身份不明,留下来只会平白惹人猜忌。
打定主意,这次,确实该离开这里了。
回到木屋,谈话已经结束。青衣人仍旧已不甚友好的目光打量萧然,蓝衣人则直接当萧然是空气一般,萧然很想大骂他们狗眼看人低,又不敢表现出来。
晚饭吃的分外沉默,青,蓝衣人坚持不肯和无夜同桌吃饭。萧然则顶住压力,排除万难,冒着被眼刀杀死的危险,毅然坚持和无夜同桌吃饭。气氛非常诡异,连一向神经粗如树干的萧然都冷汗直冒,试想一下,如果吃饭的时候总有几到不太友好目光对你来回扫描,估计谁也不会心安理得。
终于,萧然鼓起勇气,清清喉咙:"无夜啊,"马上招来六到目光,"承蒙搭救,铭感五内,若日后有用得着萧某的地方,萧某定当全力以赴!不才打扰了这么多天,也该告辞了。"
接着就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了,就在以为要冷场的时候,听见夜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蓝刃,明天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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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人最容易犯的错误是把过于依赖帮助过自己的人,就像小动物总是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认做母亲。夜是萧然醒来之后第一个给过他帮助的人,说没有不舍那一定是骗人的。但总不能依赖别人过一辈子,这点萧然自己再清楚不过。
第二天当蓝衣人--蓝刃送萧然出谷的时候,他已经十分开心的准备面对未知的生活了。
蓝刃放下人就消失了,无意多做交谈,萧然也不勉强。
眼下最让萧然担心的是如何生存下去,人走到哪里都离不开衣食住行,这些都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出了树林,就可以看到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顺着路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稀稀落落的木屋。慢慢人开始多了起来,萧然开始绕有兴致的观察过往的人。
一路走来,惊讶的发现这里和中国古代十分相似,只是不知道是哪朝哪代,萧然前世学理,对于历史仅停留在高中死记硬背的水平,又是异世穿越,更加一头雾水。
一边溜达,一边思考接下来如何是好,路边一个小酒楼的喧闹引起了萧然的注意。
挤进人群里一看,原来是两个士兵正在发生争执,看热闹的人围成一圈。呵呵,萧然也喜欢看热闹,真是劣根性啊。
争执过程如下:
其中一个兵甲对兵乙嚷到:"谁都知道,神风将军对下属要求严格。不准手下扰民,更禁止占用百姓财物。你为什么要冒充他的士兵!"另一个轻蔑的说:"你凭什么说我冒充,我看你才是冒充的吧!"
第一个人听了,脸顿时又红了一点,大声说到:"我叫王甲,我隶属神风将军第七军。你敢不敢说出你的连队我们来对质!"
另一个听了之后突然嘲讽的笑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与黑鹰一战中全军覆没的连队啊。你是新来的吧,哈哈,大概连仗还没打过,就来这里叫嚷,毛还没长全吧~"
王保听了以后顿时失去理智,抽出随身佩剑,把剑尖指向仍在大笑的人,认真的说道:"我王甲,向你宣战。一定要让你会为侮辱我和将军的话付出代价!"
兵乙停下来,仍然一脸轻视的看着王保,说:"有种就来啊~哇哈哈哈哈哈~~"
萧然忍不住掏掏耳朵,真是比乌鸦叫还难听。
围观的人听说有决斗可以看,都十分兴奋。迅速散开来在酒馆门口的空地上围了一个圈,萧然暗暗好奇,怎么大家不逃跑反而悠闲观战呢,莫非这种决斗根本不会伤害百姓?
萧然于是不动声色的继续挤在人群了看热闹。
只见这个王甲刚一站定就大叫着挥刀砍向兵乙,萧然不禁摇了摇头,后发才能制人啊,太冲动了,果然缺乏实战经验,小说电视里先动手的通常都死得快。
这边,兵乙单手扬起佩刀,挡住了王甲的进攻,再借力往下一砍,这招看起来似乎极为普通,不过确实战场上常用的招数,对敌时,机会往往就在瞬间,所以这一挡一砍,贵在角度。王甲也算反应极快,身子一矮,躲过劈头一刀,再就地一滚,滚出攻击范围。只见兵乙已经高高举起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还半跪在地上的王甲劈去,在场已经有人惊叫出声。
兵乙毫不犹豫的砍向王甲,只见地上的尘土被刀气带起,一阵"气"砍向王甲。萧然睁大了眼睛,好强劲的刀气!好霸道的攻击!
王甲显然没有经验,只能急忙举刀一挡,刀碰上刀气,顿时断裂,人也随之向后飞去。
围观者都惊呼"啊--"目光跟着王保飞出去的方向移动,这一看不要紧,才发现王甲飞去的方向有四个小孩在玩耍,完全没有留意这边的情景,所有人顿时惊呆了。
就在大家手脚都僵住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身影闪过,速度太快,以至于没人看清是什么人,只见人影刷了掠过人群上空,在地上一点,瞬间又飞出十几米,赶在王甲落地之前先一步站好。
当萧然在看到王甲飞向小孩的时候,也没多想什么,奋力一蹬,瞬间腾空三米,滑出七,八米远,再在地上借力一点,又奔出十几米,等站好的时候刚好看到王甲摔下来,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庆幸王甲是背朝自己飞过来的。。。。伸出一只手轻轻脱住王甲,这个时候萧然感到冲击仍是太大,如果硬接的话两个人都会飞出去,于是用了太极里面的一个招式,划了一个圈,王甲就像摔在一张弹簧上面,但是力量还是太大,萧然左脚为转轴,就势转了大半个圈,终于止住了王甲。
人在江湖
终于止住了王甲。
萧然松了口气,再抬头一看,发现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糟糕!
一阵冷风过境,大家石化中。
毫无疑问,大家都以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高手。
这边王甲也终于清醒过来,张着嘴:"你,你,你你..."结巴了。
萧然放下托住他的手,往旁边退开两步,耸耸肩,决定抬头望天。
一支突然出现的巡逻小队,总算及时帮萧然解了围。
巡逻队询问了决斗的情况,带走了两个军士和他们的武器,围观的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慢慢散开了。萧然趁机稀释自己的存在感,不是他自己吹牛,以前自己和老爸犯了错误,总是靠稀释自己的存在感,使得老妈对两个人的批评教育,变成了老妈对老爸的一对一帮助,啊,扯远了...
领头的战士命令手下将两人带回军处,转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着站得远远的萧然。萧然顿时冷汗直流,天地良心,他现在最不想的就是惹人注意,如果被人问起自己是谁来,该怎么回答。这个身体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该如何告诉别人,万一好死不死有人认得这具身体怎么办。
幸好队长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并没有对萧然表现出很大兴趣,转身招呼手下离开了。
松了口气,冷汗已经湿了后背。
这时一个刚才一直站在酒馆门口的小老头走来,对着萧然鞠了一躬,吓得萧然连忙扶起他,问:"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这个老头,抬头笑笑,嘴角的胡子一抖一抖,说道:"小老儿是这个酒馆的主人,刚才大侠救的几个小孩都是附近人家的孩童。其中我的孙子也在里面。"说完朝几个小孩子招了招手,"快过来谢谢这位...大侠!"老头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称呼,于是只好尴尬的笑笑。
萧然则立刻纠正大家叫自己叔叔,被人叫大侠会让自己浑身不舒服,加脸部抽筋。笑着和小孩子打过招呼之后,萧然记起自己现在还在为生存问题苦恼,于是转转眼珠,思考应该怎么开口。不过还没想清楚,这个老头先一步开口了。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小老儿一家感恩戴德。"
恩--人--?!萧然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赶忙摆手说道:"老人家,千万别叫我恩人了,真真折杀我也。请称呼我萧然就好。"
老头眯眯眼睛,呵呵笑着说:"小兄弟真是直爽,不嫌弃的话,快进来坐坐吧。"
正中下怀,正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赶忙答应。
进来酒楼,老头赶快收拾好一张靠墙的桌子,其他桌上的人也好奇的往这里张望。老头对屋里嚷道:"丫头快来倒酒!"不一会儿,一个红衣少女抱着一个酒壶走出来,看样子不过十三,四岁,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十分可爱。只见周围的酒客都把脖子伸得直直的。
喝过几杯,感谢的话说了一堆。正不知如何将话题继续,就听小老头问:"不知小兄弟现在在什么地方落脚啊?"
萧然忙装成苦恼的样子回答:"实不相瞒,我今天刚到这里,还没有找到地方落脚,也分无分文。不知附近有没有破庙让我可以暂住一下,不求别的,只要有片瓦可以遮风避雨便可。"
老头乖乖咬钩:"小兄弟说到哪里去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莫非还能让恩公露宿街头不成!我酒楼后面有几间空房,如果小兄弟不嫌弃,可以先暂时住下来吧。"
萧然脸红了一下,慢慢吞吞的说:"老人家,那个...我来的时候被盗贼偷了财物,现在..."希望不要被认为是骗子才好啊。
这边老头确实也吃了一惊,吃惊的原因是没想到还有盗贼可以从这个小兄弟身上偷东西。看这个小兄弟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连忙打断了萧然的话:"那就更要住下来了。全当我感谢你吧。"
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住的地方了。
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不去找麻烦,麻烦自会找上门来。
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月黑风高杀人夜。
今天走了不少路,再加上身上的伤刚好没多久,萧然早早便睡下了。
朦胧中,突然被奇怪的动静惊醒,其实说动静,也不算。因为清醒过后并没有特别的声音,但是脑子里面确意外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窗外!正在惊讶于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个身体的能力的时候,一个黑影飘进窗户。没错!确实是飘的,如果不是萧然已经醒了,而且知道外面有人的话,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
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是应该从容坐起来对他说一声"HI",还是二话不说就跑。脑子一边飞速转动,身体确还是一动不动假装熟睡。
以不变应万变。
不速之客
其实后来想想也许当时根本就是吓呆了。
感觉那人注视自己良久,萧然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准备随时应付突然状况,果然--突然听得破空之声,直觉他用什么东西砍了过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先一步作出反应。往来人的方向一滚,那人微微一愣。他发愣的原因萧然知道,因为没有人在逃命的时候会往危险的地方跑,所以他看见萧然朝他的方向滚去,反而呆了一下。就这一下,已经给了萧然‘生'的机会。
双脚刚一触地,萧然便用力一蹬,一手撑住来人的肩膀,以其为支点,一下越过他的头顶,还未及落地变用膝盖朝他后腰一压,他便往前扑去。
前面是床---
萧然见他向前倒下,也没多想,选择了一个最直接的方法,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腰,两手分别抓住他的手,把他拧在背后。
这时才终于找到机会喘气,一边喘气一边还忙着沾沾自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身手如此灵活,居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反应。
那人挣扎了一下,似乎发现没什么用处,便放弃了。
稳稳呼吸,开始单方面审问。
以下是审讯内容:
"你是谁?"
"......"
"和我有愁?"
"......"
"......"
"......"
挫败地叹了口气,刚下山第一天就遇到这种情况,现在应该怎么办,放开他?万一他再次攻击怎么办?自己可没信心可以再次制住他,思来想去,于是...
萧然伸手解开他的腰带,明显觉他的整个身体一僵。
解开的腰带将他的手从背后缚住,确认绑得十分结实了之后,才向后跳开一步。
黑衣人开始一动不动,隔了很久,才慢慢转过身来,发现萧然已经坐在椅子上面,正在喝桌上的一盏冷茶。
他转过身来,也让萧然终于看清楚了这张脸。
真是...
美...美人...大美人啊。
之前见过的夜也是一个美人,不过风格大不相同,夜是冷漠的,带着疏离感觉,冷淡中透露着王者的霸气,令人窒息。而眼前这个确实中性美人,年纪不大,却生得极好,宜男宜女的五官,却隐隐透着孤绝冷傲的气息,黑发黑眸的他眼中有一直天然的傲气,令人窒息的精致五官。
因为腰带被抽掉,随着绝色佳人转身这个过程,衣襟敞开,露出一段胸膛,真是--
赶快喝了一口冷茶。f
看着美人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萧然为自己恶劣的爱好暗暗滴汗。
美人先是惊讶,慢慢出现丝丝疑惑,用他泛着雾气的眼睛盯着自己,看满意了,萧然才放下茶杯,朝他慢慢走过去。
满意的看着穿上衣衫不整的人身体再次僵硬,萧然暗自提醒自己不要表现地像个色狼。走到他的身边,慢慢朝他俯下身去,他随着自己的逼近也步步后仰,最后躺在了床上。
于是眼下的情况便是--长发披肩的青年把一个颤抖的美少年压在床上,令人浮想联翩。
萧然在月光下狞笑着,伸手慢慢摸上床上美人的颈项,用拇指来回慢慢抚摸,满意的感受着少年的战栗。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为什么找我?"
美人的身体突然绷紧到了极点,似乎再施加一点点力量就会崩断。
算了算了,不吓这个小可爱了。
萧然放开他的脖子,反正恐吓效果已经到了(也玩够了),于是酝酿了一下恐怖气氛,幽幽开口到:"我们做个交易吧。"
看他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谈话上面,萧然满意的继续抛出诱饵:"我放你走,你就当没看到过我。就当以前的我已经死了,世上再没有以前的我这个人。"
喂喂,不要用这个怀疑的眼神看我么。
叹气,怎么大家疑心都这么重?
手指不动声色的施加压力,满意的感觉他喉结的颤抖,像濒死的小兽一样开始挣扎。觉得差不多了,再放开手指,看美人涨红了脸开始拼命咳嗽。萧然用手指来回抚摸他的脸颊,继续引诱:"现在的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不是么?"
美人用勘比小鹿班比的眼睛望着萧然,搞得人家同情心无限泛滥。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比耐力。在这个小美人用眼睛谋杀自己的时候,萧然则兴致勃勃的把美人从头摸到脚,当他正打算把手伸近他贴身衣服的时候,美人终于低头了。
萧然十分惋惜的把手拿出来。
慢慢站起身来,看床上的美人慢慢支起身来,因为双手被缚,他的样子显得十分狼狈,却让人看起来有一种被凌虐的美感。萧然恶劣的摸摸自己的下巴,压下自己恶作剧的欲望,伸手解开了他双手的束缚,并且十分绅士的转过身去让他自行整理衣物。
感觉到身后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萧然全身的寒毛都是竖着的,就怕他突然发难。所幸美人只是疑惑了一会,便起身整理自己敞开的衣襟。
...
抽空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好整以暇地等他开口。
美人的眼光在萧然脸上扫来扫去,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回去?"
挑眉,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回去?"继续套话的千秋大业。
美人怒,语气不稳:"他那么在乎你,那个位置也是留给你的,为什么不回去?"说完便把眼光移开,盯着床柱,仿佛那里突然长出一朵花。
萧然笑笑,如果那个位置够安逸,这个身体为什么会一命呜呼?如果你真想我回去,又怎么会扮刺客?扁扁嘴,想套话看来只有自立更生了。于是酝酿了一下,用忧郁的语气问道:"他,还好么?"
须知这句话放在这个地方是十分讲究的,为什么是"他"而不是"你"呢,当然是因为美人刚才提到的的"他"那么在乎你,也就是说这个人十分看重自己,会是什么呢?父母?兄弟?朋友?总之是个未知量X。
没想到小美人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时刻失控的冲过来,抓住萧然的肩膀,一边用力摇晃一边大叫:"你醒醒好不好!他不在乎你,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你!一直以来他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就想不明白!!"
萧然被摇得晕头转向,不过怎么也比不上内心受到的振动更大:
"自己"以前喜欢过一个人,单相思,对方不在乎自己,甚至利用自己。而且,一直?
这边小美人见萧然没有回答,只当他默认了自己的话,更加失控起来:"为什么你眼里只有他!我对你这么好你只当作没看见!为什么?他把你推下悬崖,为什么你还想着他!"
萧然一惊,刚才估计不足,"自己"喜欢的人居然还是"杀害"自己的凶手!
美人接下来扔下一颗原子弹:"二哥,你放弃吧!大哥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这个样子..我..."
如果说之前说的是重量级炸弹的话,这句话如同核弹爆炸,终于如愿以偿的把萧然炸成碎片。大哥...二哥...‘我'喜欢自己的大哥?兄弟恋?乱仑?
神啊...难道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吗?
萧然扶住自己的额头微微呻吟,今天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信息收集工作过于成功了,不过需要大量时间进行分类整理。
感觉到抓住自己双肩的双手在颤抖,萧然想起眼下还有一个需要安抚的暴走美人。不过因为前世一直一个人生活,萧然这方面经验明显不足。他情急之下想起小时候唯一养过的一只小波斯猫,自己把它抱在怀里抚摸它下巴脖子的时候,它总是舒服得眯起眼睛。于是萧然有样学样的伸手把暴走边缘的小美人搂在怀里,用手轻轻磨梭着小可怜的颈背。
小美人一开始全身都僵硬了,但在萧然的安抚下终于慢慢放松了身体,反手圈住萧然的腰。
这一晚真是过得精彩。
人口买卖
折腾了半晚,终于安抚住了激动不已的小美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人去屋空。
洗漱完毕,萧然悠闲地坐在二楼靠街的窗口喝茶,十分惬意,端起香茶抿了一口,低头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街头一片繁荣的景象,萧然估计的没错,这里果然是不同于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人们的谈吐衣嘏都混和宋,元时期的风格,却也十分随意。不管男子还是女子都可以在街上任意行走,并没有宋朝时封闭的感觉。
慢慢吃着刚刚送上来的两个小菜,一边支起耳朵听隔壁桌的谈话声,历来酒肆茶坊,便是信息获取的首选之地,这里自然也不例外。
这时楼下一阵喧闹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探头朝楼下张望,街道的情况一幕了然。如果萧然经常看小说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赞叹:"好熟悉的场景啊!"
只见一队看起来像衙役的的人压着一队穿着囚衣,戴着手镣脚镣的奴隶从市集走过。
这边楼上,隔壁桌的几个人的交谈,也同样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今天有不少好货色啊!"
"是啊,我听阿福的表叔说,这次的奴儿里面有几个特别水灵的。"
"人家是大官的家眷,好吃好喝的,当然细皮嫩肉啦。"
听见几声吞口水的声音----
"不如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挑到几个...嘿嘿。"
"去什么去,好货是好货,难道你买的起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买不起,看看总行啊。听说这次会有台选!"
"诶,说来听听!什么样的台选啊,怎么没听说过?"
一阵猥琐的笑声,"当然是那种台选啦,在上门拨得光溜溜的让大家估价啊!要不然怎么卖好价钱。"
"那还说什么,快去看啊,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萧然大感兴趣,这种事情以前没见过,反正正无聊,去看看也无防。想罢,扔下几个铜钱,起身尾随几个人离开。
...
拍卖场设在一个巷子里面,里三层外三层早已围满了人,连附近楼上都站满了人,其轰动性可见一班。
不过萧然奇怪的是这里出没的人和街上的似乎有些不同,这里突然都了许多妖媚的男人女人,整条街飘散着一股浓郁的香粉味,在看着初入于坊间的公子富豪们,萧然心里有底了--估计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花街。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好一个温柔乡,好一个英雄冢!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萧然感到有无数到视线若有若无地朝自己投射过来,路过的莺莺燕燕们也状似无意地撩拨着自己,难道自己长得很像女人?
还没琢磨出味道,就听见人群一阵喧闹,原来刚刚一个小姑娘被某人买走了,大家高声叫好,十分兴奋,场面十分热闹。
虽然心下十分不赞同这种买卖人口的事情,但这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法制社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许这是个没有人权的世界,你对这一个丫鬟讲人人生而平等,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人家不见得会感激你,反而会觉得你脑子有病。
这是花台上一阵吆喝,只见几个大汉拎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上来。少年双手被缚在身后,穿着青布小衫,看起来想个书童。只见一个大汉把少年推倒人前,少年吓得瑟瑟发抖。
大汉一把抓起少年的头发,让他把脸对这人群,只听人群发出一阵赞叹。"这可是个好货色啊,看看这皮肤,这身段,那叫一个消魂!便宜,才五两银子!"
"你怎么知道他消魂啊?莫非尝过了?"
"这位大爷有所不知了,这个小骚货是上官家的家养的小官,嫩着!。你没看见上官家那老爷,每天晚上不弄他两下愣是睡不着。听说啊,他下面那张小嘴啊,那叫一个紧。。。"
少年痛苦地闭上眼睛,抖得像风雨中的树叶。萧然皱皱眉头,对于刚才听到的话微感不适,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台上那个受辱的人。
"各位要是不信,看看就知道了。"话音刚落,就听"呲--"一声,少年陡然张大一双眼睛,他的上衣被蛮力扯开,露出孱弱的胸膛和纤细的脖子。
周围是一片吞口水的声音,看着那纤白的胸膛,在阳光下颤抖。"各位看哪,这么好的货色到哪里去找?现在是瘦了点,没几天就可以养得白白胖胖。你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保证伺候得舒服!"说着还在那祼胸上用力一拧,立刻红了一片。
"十两!"一个肥头大耳的富绅甸着圆滚滚的肚子叫价。
"张员外十两!还有没有更高的啊?请出价!"
"真可惜,被张家那个色鬼看见了,估计是活不了两个月了。谁不知道他好那口,喜欢看自己的家奴轮着上。"
"唉。。。可惜这么个尤物了。"
少年露出绝望的神情,萧然心中不忍,可惜手头一共也只有从美人哪里搜刮来的一点钱,心下还在犹豫。却在这是,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只见那少年好似突然发疯了一样,用肩撞开捉住他的大汉,朝台下一滚,竟是想寻死!
人群向四处散开,竟没人去接,萧然本来速度倒是快,可惜犹豫事发突然,再家人四周太挤,也没来得及赶上去。
只听一声硬物触地的声音,四周便鸦雀无声了。
好意收留
"他奶奶的!"大汉看到出了状况马上翻脸,不过还是记挂这那十两银子,连忙跳下高台来看少年的伤势。却发现少年以头触地,前额一片血肉模糊,口吐白沫,看来竟是不行了。
那张大富一看,立刻大叫:"真他妈晦气!谁爱买死人谁买去!老子不要了!"
那大汉听了,顿时又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拿这个快死的少年出气,眼看就要一脚踹下去,众人都看得清楚,就这么一个弱质少年,若真被他一脚下去,那是断断没有存活的可能了。
虽说方才在场所有人都见过这少年的绝色姿容,心里都有几分惋惜,这样娇嫩的人儿就这样没了,不过这种事情大概也司空见惯了。那烟花场所,最不能容的便是那烈性之人,这少年即便现在不死,若是留在此地,怕是也活不过数日了。
因此,大家都同时选择了沉默。
眼看那壮汉的猪蹄就要踏上少年身体,就听一句:"一两银子。我买了。"
开口的正是萧然。
众人循声看去,本是想取笑来人,居然花钱买个快死的人找晦气。待看见来人,却都说不出话来,只见一个人靠墙而立。
这人一身白衣(夜的,萧然自己当然是没有衣服的),看身形纤细瘦弱,却又十分高挑修长,眉目却极其俊美,一头黑色长发草草束于身后,黑色眉毛长而英挺,狭长的眼睛中闪发着清冷的光,高鼻梁,唇色淡红,只是皮略显肤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懒洋洋得样子,确实性感异常。
现下各家大户也喜欢养些美婢小官什么的,不过这些玩物大都身材娇小,弱不禁风。像眼前这个,虽然是大大不符合大众的圈养小厮的审美,但却叫人有一种移不开眼睛的感觉。大家不禁暗自描绘,如果这个人头发再梳理一下,衣着再华丽一些,又会是怎样的风情。
又是一阵吞口水的声音,不过这次对象变成了萧然。
萧然十分郁闷。
清咳一声,让大家把快要滴出来的口水吞下去,再次重复刚才的话:"一两银子,卖不卖?快点,死了的话,一两也没有了。"
最后一句话看似十分有效,大汉生怕这个冤大头改了主意,立刻捧上卖身契。
在大家的目送之下,萧然拎着昏死过去的少年潇洒离开。
...
其实他心里十分后悔,刚才如果不是自己犹豫了一下,也许这个孩子也不会用自绝的方法来逃避。
回到客栈,将人安放在床上,又托小二请来大夫,一阵忙乱之后,大夫把过脉,嘱咐了几句,留下一张药方便离开了。萧然交代伙计煎药,便做在床边帮床上的人做些清理。
轻轻解开他的衣襟,看见身上一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刚才被大汉拧出来的已经青紫一片,再次叹了口去,拧了毛巾帮他轻轻擦拭。当他清理倒少年的下身时,眉毛拧了个大疙瘩。就算再怎么单纯的人,也知道这个少年被人侵犯过,看他后庭红肿,除了一个颇为严重的撕裂伤之外,还有若干细小裂口,可见事后并没有得到清理,伤口有些发炎,微微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只好把刚刚离开的大夫再次请了回来,大夫看过之后,责备了萧然几句,竟是把萧然当作了那无耻的歹徒,萧然也无心多做解释,胡乱点头应了。
待大夫离开之后,让客栈小伙计帮着清理了少年的身体。因为他前世一直孤身一人,没有和人亲热过,对于看别人身体这件事情还十分不适应,更别说看别人的私|处了,所以有人代劳自然是最好了。
在给少年上药的时候,他虽然昏迷,但挣扎的仍然十分厉害,心中一阵黯然,只好不顾他疼痛的迅速涂抹,让他少受些折磨。
...
到了半夜,床上的少年终于清醒过来。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床顶,然后慢慢转头扫视这间房子,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只记得自己今天会被拍卖,然后呢?其实他不记得也属正常,须知大凡头脑受到震荡的人,连在撞击发生之前一段世界发生的事情也会忘记。
当他慢慢转头看见似乎有一个人影靠在桌边的椅子上时,终于失控得‘啊'的叫出声来。
萧然只是浅睡,听到异想立刻就醒了,因为不好意思和伤员挤在一张床上,又担心他晚上伤势复发,萧然便坐在椅子上面打瞌睡,正睡得迷迷糊糊,突听得一声尖叫,差点没把自己吓死,正眼一看,却发现白天救起的少年正试图爬下床来。
其实应该说是用"滚"的。萧然怕他胡乱动作让伤口崩裂,自己的银子就白花了,到时候还要伺候他。赶忙紧走几步到床前,把正用力挣扎的少年用力按住,没想到这样反而更加刺激了这个明显误会眼前状况的人。
只听他厉声尖叫:"滚开!滚开!你们这群畜生!"手脚更是狂乱的乱抓,萧然一时不妨,被少年的手指在颈侧抓出一道痕迹,虽然不深,但却货真价实的疼。
就算脾气在好的人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轻言软语了,当下决定以暴制暴,于是单手把少年的双手抓在以前按在头顶,另一只手用力捂住他的嘴,他可不想把全客栈的人都吵起来看热闹。
少年上身被制,双腿更是踢毫无保留地攻向萧然,萧然闪过一腿,干脆整个人压上去。少年整个人被牢牢压住,动弹不得。
挣扎了一阵,少年终于任命地放弃抵抗,闭上眼睛,一幅任人摆布的样子。
萧然十分怜惜的看着这个少年,等他不再挣扎,便低声告诉少年:"放心吧,现在没人会欺负你了。我已经把你买下来了。"
少年慢慢睁开眼睛,略显茫然地看着萧然。
"你别乱动,刚给你上了药,我不想浪费银子。现在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
少年听过之后,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萧然见他已经冷静下来,"我现在放开你,你不要再叫了,ok?"
收服人心
幸而少年也没有留意到他话里面的外来的词汇,只是听话的合上双眼,萧然松了口气。心里面却是庆幸着今天下午的银子没有白花。
第二天一早,萧然便起身吩咐厨房做些梗米粥,要小火熬的烂烂的。转回房间的时候,见少年已经醒了,便搬了凳子坐在床边。
"昨天你在拍卖时跌下高台,伤了头。我把你买回来。"
"......"点头。
"等你伤好了,要走要留随便你,我不勉强。"萧然是担心多一个人多一张嘴......谁叫他现在没钱。
少年疑惑地看着他。r
正好店小二送了了萧然要的梗米粥,萧然把少年扶起来靠着床头,把粥递到他手里:
"我也是一个到处流浪的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买你只是因为不想看你被打死,你如果想走,我不会勉强你。"
少年优雅的喝了一口粥,低头黯然:"若公子不嫌弃,就让默然为公子端茶倒水吧。"
犹豫了一下,萧然开口道:
"你先别急着做决定,先把伤养好,没地方去的话,就跟着我。什么时候你想离开了,随时可以离开。"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团东西扔给默然,"这是你的卖身契。"
默然终于露出恐惧忧郁绝望之外的第一个表情,他惊讶地看着萧然。萧然看见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爱怜的摸摸他的头发。
...
养伤的日子过得很快,默然是个十分配合的病人,给什么吃什么。萧然终于如愿以偿的把默然养肥了好几斤,并且以此为乐,十分有成就感。
养壮之后的默然,褪去了胆怯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颇公子少爷的风采,和萧然站在一起,倒显得萧然是跟班。萧然当然知道,一个圈养的小官,绝不会有这样的风采,不过他倒是聪明的什么都不问,其实是懒得问。
默然十分尽职地担任起了小厮的工作,可惜萧然是谁,二十一时间穿过来的四有青年,几乎什么事情都爱自己做,他这个小厮做的倒是颇为悠闲。
唯一的问题是睡觉怎么睡。默然养伤的时候自身一个人睡床,既然伤差不多好了,自认也没有让主子睡凳子仆人睡床的道理。于是默然坚持萧然睡床,萧然当然乐意。不过一晚过后,默然变受了风寒,萧然只好再贴补些药钱。
若问为什么不要两间房,大哥,萧然现在没收入,简直就是坐吃山空,虽然孙老头坚持不收房租,但是萧然怎么好意思多占被人一间房。
一文钱难倒英雄汗的事情,古今皆有。
思来想去,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两人一起睡床。当萧然对默然说出自己的打算的时候,默然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低头的时候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眉间是愤世嫉俗的无所谓。
当天晚上,默然早早就躺在床上,僵硬得像具尸体。萧然打着呵欠,翻身上床,不小心碰到默然的手臂,只觉他像碰到脏东西一样弹开。萧然只当他不喜与人碰触,便小心在一边躺下。隔了好长一会,还是觉得旁边的人全身都崩的紧紧的,正犹豫要不要安抚一下,身边的人却"唰"一下坐起来,把他倒是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看见一双布满血丝眼睛,心里一惊。
"你..."怎么了。萧然刚说出一个字,便被默然猛的翻身压在床上,撞的眼冒金星。
"你不就是想上我吗!要上就上!装什么正人君子!"说完变开始撕扯萧然的衣服。
哗啦一声,萧然觉得胸口一阵湿暖,就看见一颗头正埋在自己胸膛吸舔。
"停下来!"萧然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推默然,突然下身一凉,发现默然正把手伸进自己的长裤。TNND,到底是谁在上谁啊!
"你给我停下来!"萧然发怒了,因为他感觉默然已经把手摸上了一个自己还没摸过的地方。
NYYD,我自己还没摸过呢,萧然愤怒了。
情绪激动的人力气是很大的,这种情况正好可以用力形容默然现在的情况。也许是因为萧然被压在下面,不容易发力,所以一时竟挣脱不了。
就在默然已经开始上下掏弄的时候,萧然终于找到机会一把推开他,由于用力过猛,默然的肩膀撞倒了床头。萧然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刚想开口骂人,却在看见默然脸上的神情之后猛地顿住。那是一种混和了愤世嫉俗和绝望的神情,萧然想起刚刚救下他时,他下身的那些伤痕,只是默然一直表现的很冷静,萧然也就以为他想开了,但是现在看起来,那些事情对他造成的伤痕超过自己的相象。
终究还是自己太粗心了些,萧然思考着应该怎样安抚眼下这个受惊的孩子。
"你不要紧张"萧然思考着怎么说比较温和,"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我有个弟弟,流浪的时候我们失散了,看到你,我想起他来了。"
萧然慢慢朝默然靠过去,不让自己动作太快吓倒他,"我救你,是因为看到你吃苦,我害怕弟弟也像这样痛苦。我找不到他,但是我遇到了你,所以我帮助你,也希望有像我一样的人来帮助我弟弟。"萧然努力回忆言情剧里面的台词。
默然果然有些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萧然,但是眼中仍然有着防备,似乎听不懂萧然说的话。
"你看,你叫默然,我叫萧然,都有‘然'字,我碰巧救了你,说明我们有缘。我会像弟弟那样对待你。"萧然慢慢把默然搂在怀里,默然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十分乖巧地窝在萧然怀中,所以他看不见萧然得意的笑容,此时萧然想的是:原来那些狗血剧情这么好用!
搂着默然睡了整整一个晚上,这个受伤的小动物终于放下了心中大部分的防备。
这件事情的后遗症是,默然自此之后非要搂着萧然才能安睡。
起初萧然很不适应这种情况,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霸占整张KING SIZE的床,现在反而要和一个屁大的孩子一起分床,郁闷。
开始几晚无法入眠,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再加上紧紧搂住自己的这个默然,让他连翻身都做不到,萧然几乎每天都盯着黑眼圈起床。
不过事实证明,他果然是勘比小强的一种生物,过了几天只会,也能心安理得的呼呼大睡了。
默然的表现很让人欣慰,看起来开朗了很多,似乎已经走出过往的阴影了,至少表面上如此。
接下来,萧然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瘟疫事件
这天,萧然照例坐在孙老头开的酒楼里发呆,用他的话来说,是在思考未来。
快到正午时分,酒楼里的人慢慢多起来,空座也越来越少。萧然自然让出自己的位子,正打算叫上默然出门溜达一下,刚起身,突然听到一声惊叫:"有人昏倒啦!"
萧然连忙停下脚步,转身朝人群集中的地方靠拢。待挤到前面,便看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倒在地上,头磕在凳角,正在汩汩流血。小二吓得手忙脚乱,和男子一道进来的另外两个男子,看起来也是二十岁上下,正想把他扶起来。
这是孙老头也赶了出来,自己店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当然十分紧张。
他进来之后,一边叫伙计把扶到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一边打发人手去请大夫。
萧然正在努力思索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看见一大群人把伤者围得水泄不通,连忙出面劝大家站开一些,只留下和伤者一道来的两人守在伤者旁边,并解释说不然伤者不能呼吸。众人虽不明白呼吸什么,却也觉得眼前这个处变不惊的青年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不久,大夫带着药童气喘吁吁的感到,进门后立刻开始给伤者把脉,摸了一会,眉头拧在一起,上前翻翻眼皮,便起身说道,"给他预备后事吧。"
众人听得一惊,本以为只是昏倒,没想到是出了人命,孙老头更是脸色大变,须知开门做生意,最怕得就是惹上官司,若只是受伤,赔点银子也就是了,但现下出了人命,只怕...
很快有人通知了官府,不一会儿,几个衙差带着仵作赶到。
衙差一来便把围观的人赶到一边,吩咐仵作检验尸体。只见仵作稍作检查之后,对衙差道:"大人,此人头部有一撞击造成的伤口,左脚拇指有两个还未愈合的小伤口,侧腹沟内一处红肿破皮,其他地方未见伤痕。不过此人似乎感染伤寒之症。老朽判断,其致命伤应属头部撞击之伤口。"
孙老头一听,顿时面色死灰,汗雨如下。这是只听衙差像陪同的两人询问。其中一人答曰:"此人名唤张甲,我们几个都是商人,刚从徐州来办货的,本来打算赶快办完货好回去过年的,谁知竟..."已是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萧然只觉奇怪,就算此人感染伤寒,昏倒是撞到头部,但就刚才的伤口看来,应该不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咽气,便仔细回想刚才仵作说的话,侧腹红肿破皮?忽然灵感一闪,难道...
"请问这位大哥,你的兄弟这几天可有被什么蛇虫鼠蚁咬过?"
众人正在感叹世事无常,突听一声柔和清亮的声音,纷纷望过去看是谁,却不是萧然是谁。
那低头抹泪的汉子听了,寻思一阵,突然抬头说道:"是了是了!我记得四天之前,我们刚住进万安客栈那晚,张甲半夜大叫,我们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好像被什么咬了脚趾。不过因为没点灯,也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第二天本想去医馆看看,可张甲又舍不得花钱,再看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也就没放在心上。"
"敢问这位大哥,张甲这几天是否有发热症状?"萧然认为还需要作最后一次肯定。
"确实如此。"
萧然本来认为提醒到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谁知却听见仵作说:"既然后来无事,也就是说明伤口并非毒虫毒蛇所为,发热乃是伤寒症状,应于其死亡无关。"
只好豁出去了,萧然推开拦着自己的衙差,几步走上前来,上手抱拳,先礼后兵。"我认为此人死于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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