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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瘟神 > 【第十部:事情经过明朗化】

【第十部:事情经过明朗化】

刹那之间,我和青龙都在迅速地想著,思绪紊乱,有几分钟的沉默。酋长在连连抹汗,青龙问“失去那东西,会遭到处分,是不是?”

酋长大为震动,口­唇­掀动,欲语又止,神情怪异,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等于已经默认了青龙的。我和青龙互望了一眼,酋长用十分难听的声音叫了起来:“我已经回答了你们那么多问题,我的东西呢?在哪里?”

我和青龙都不出声,这时,我们两人心中所想的事,自然是一致的:是不是把那块玻璃还给酋长?

他的确已告诉了我们许多秘密,自然,这时我心中想,真有“主宰会”存在,应该进一步去探索一下,那块玻璃既然是一种身份的证明,保留著大有好处。但是又想到,有了也没有什么用,酋长决不肯再透露进一步的秘密,例如如何运用它,在什么地方等等,那倒不如卖个交情给了算了。

我和青龙互望了一眼,他略有优豫的神­色­,先向酋长问:“假设假设你要去旁听下会议,会得到什么样的通知?”

阿加酋长瞪大了眼,脸­色­难看之极,先在他的喉际,发出了一连串叽哩咕噜的声音听来像是极少人使用的一种阿拉伯部落的语言,我听不懂,想来内容绝不会是对我们两人的称颂,接著,他厉声道:“先把你送到地狱去,再等候另外的通知!”

酋长又吼叫了起来:“在哪里可以得回我的东西?”

我笑下一下:“在这里!”

一面说,我一面已将那小盒子取了出来,托在手上。酋长呆住了,想来他决想不到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回失物,双眼睁得极大,手已伸了出来,可是却在发著抖。我把小盒子放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就摆在手中,打开盒子,喉际发出了一阵咕咕声,又紧紧将小盒子攥在手中,这才向我望来:“你要什么报酬,只管说!”

在这一点上,酋长倒不失君子,因为东西已回到了他的手中,他仍然问我要有什么报酬!我摇头:“不必了,你已经告诉了我们很多事!”

在得回那东西的时候,酋长的神情,兴奋之极,可是这时,听得我这样一说,倏然之间,他又面­色­煞白,吸冲破气:“刚才我们的谈话,你不会宣扬出去吧?”

我还没有回答,青龙已然道:“放心,第一,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第二,我和卫先生,还不想成为追杀的目标。所以,希望你也别对任何人提起!”

酋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是怕他泄露了“主宰会”存在的若­干­秘密,会被制裁,照传说中“主宰会”的力量看来,别说对付一个人,就算它要对付一个国家,也是轻而易举,所以酋长才感到害怕。青龙的话,表示了安危与共,那自然令他放心。

我和青龙已一起站了起来,我们都认为,在酋长那里得到的资料已经够多了,算是不虚此行,那玻璃留在我们手上,也没有什么用处,事情的这一部分,算是告一段落,自然可以告辞了!

阿加酋长送我们出来,和我们热情握手,表示他感激之情,我想起惨死的古九非,心中不禁黯然。古九非可以说死得冤枉之极,只怕他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惹了杀身之祸。

离开了宾馆,我和青龙都好一会不说话,他为著车,看来像是漫无目的地在兜圈子,半小时之后,把车停在一处静僻所在,向我望了一眼:“这件事,没有法子追查下去了!”

我想了一想才回答:“看起来是这样!”

青龙陡地提高了声音:“什么叫看起来是这样,简直就是这样。”

我道:“事情对你和对我,略有不同。你是无法再追查下去了,因为查到后来,可能主其事的,就是你的最高上司。我不同,我不属于任何人领导,不会受任何力量的牵制,一切可以自由行动!”

青龙默然片刻,神情有点惊骇:“你明知有`主宰会'这样的组织,还要与之为敌?”

我的声音听来很平静,但是我的内心却十分激动:“我一定要把杀死古九非的凶手找出来!虽然报仇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主宰会'若是以为可以这样子为所欲为,那就错了!”

我的话,说得十分坚决,青龙长叹了一声:“你比我有勇气得多!”

我苦笑:“我也很害怕,在我面对的敌对势力之中,从来也没有一个比它更巨大的了。”

青龙再叹:“害怕,而仍然不退避,这才是真正的勇气,若是根本不怕,也谈不到什么勇气了!你准备从哪方面著手?”'

我道;“当然从那侍役领班著手,我相信会找出他来。只要利用古九非的是`主宰会'的假设成立,那么这个侍役领班,就一定是`主宰会'的人。”

青龙点头,表示同意:“对,一个组织再严重蜜,只要有一个微小的隙缝,就可以有办法到达它的核心!”

我叹了一声:“我也不以为自己有力量可以和`主宰会'对抗,只希望能替古九非做点事!”

青龙望了我半晌:“其实,你是想为你自己做点事不论你做什么,古九非都不会知道的了?”

我不禁惘然,青龙的指责十分有理,谁知道是为了什么才做,总之,知道非做些事不可就是了。

又沉默了一会,青龙才道:“回摈城去?”

我点了点头:“对你来说,事情已告一段落,我会自己设法回去。”

来的时候是他送我来的,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我想起有许多事要做,不必再要他送我回去了。青龙想了一想:“不,我们还是一起走,我有些事要处理。”

能和他一起回去,自然快捷得多,我也点头表示同意。就在这时候,他车子上的通讯设备,发出信号,他按下了一个掣钮,就听到声音:“槟城的警方的曾原警官,要和卫斯理先生通话!”

青龙忙道:“请接过来。”

曾原的声音立时传来:“卫先生,请你立即把他们三个人送回去,在他们未闯大祸之前,叫他们快走!”

曾原的声音很急促,可见他说的,一定十分重要。可是那几句话,却又无头无脑之极,一时之间,我不知是什么意思。只好反问:“哪三个人?”

曾原喘著气:“一对双生女”

我“啊”地一声:“他们三个人!怎么样了?叫他们别乱走,等我。”

曾原苦笑:“只怕来不及了,一听说你不在,是我不好,略露了一些你在何处的口风,他们已经来找你了。”

我心中十分气恼:“他们做了些什么?”

曾原的声音略有迟疑:“倒没有什么,可是我总有感觉,感到他们……可能会闯祸。他们……互相商量的时候,曾说到一定要阻止你,不知把什么东西还给……酋长?”

我呆了一呆,若是良辰美景和温宝裕,追了来的目的,是要阻止我把那块玻璃还给酋长,一定大有道理,可是我却想不出为了什么。

而且,那块玻璃,我已经还给酋长了!

我想了一想:“他们不可能找到我的!”

曾原道:“我也这样告诉他们,可是他们不肯听,他们还说,要我不断设法和你联络,他们也会和我联系。”

我顺口道:“如果他们和你联系,你可以告诉他们,那东西,我已经还给酋长了!”

曾原迟疑地答应著:“还有,查那个侍役领班的事,也有了眉目。”

这倒是好消息,我道:“我很快就到,希望能有进一步的线索。

曾原又支吾了一下:“你是不是等一等他们?他们会找到宾馆来。”

我在那时,一点也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以为曾原的“感觉”有多高的价值,我只想到,要是他们三人来了,乖乖地倒也罢了,真要胡作非为,闯出什么祸来,也该让他们自己负责。人不能永远做顽童下去,总要有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时候,就算为此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所以我根本不打算等他们,曾凉的话才说完,我就道:“我不会浪。费时间等他们!”

曾原有点无可奈何:“好吧。”

等到我通话完毕,青龙用疑惑的眼光望向我,我道:“还记得路上遇到的那辆红­色­跑车?那是我三个小朋友,顽皮之至!这件事也是由他们身上起的!”

青龙皱眉:“为什么他们不要你把那玻璃还给酋长?”

我摊手:“一点概念也没有,或许他们又有了什么怪念头,他们的怪念头之多……有很多时候,连我也自愧不如!”

我说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实在,我也并没有怪他们的意思,因为基本上,我和他们,堪称同类。

青龙驾车到机场,仍然由他驾机,不到一小时,便已到达,一个军官驾著吉普车驶来,向青龙行礼:“曾原警官传话!侍役领班的住所已找到,请卫先生快去!这是地址,他在那边等。”

青龙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表示我可以用那辆车,那军官自告奋勇要送我去,我和青龙相识不久,但合作愉快,要分手了,都有点不舍得,所以当我跳上车子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叫:“后会有期。”

那表示了我们两人还想再见的愿望。

那军官驾著车,大街小巷驶著,间中和我闲谈几句,不一会,就在巷口停下车来,巷子很窄,停著一辆警车,他的车子无法驶进去,我一下车,走进巷子,就有两个警官迎上来:“卫先生?”

我点了点头,他们就在前带路,巷子两旁,全是相当旧的三层高的屋子,在其中一幢,门上有警员守著,看到我走过来,守门的警员推开门,我走进去,就看到曾原在楼梯上叫:“请上来!”

我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二楼是一个大约八十平方公尺的居住单位,所有的间隔全拆了去,我才一上去,就可了一呆。那单位中的陈设,华贵得超乎想像之外,和屋子的陈旧,全然不相称,每一个角落的装修,都落足了本钱有许多地方,看起来,简直是屋主人和钱有仇恨一样。

例如那一组沙发的扶手,不但一看就可以看出十八K金的那种特有的成­色­,而且还用相当大的宝石,镶出­精­巧的图案来。

所有的小摆设,一组一组,都有不同的质地,有一组,全是绿玉雕刻,有一组­鸡­,公­鸡­、母­鸡­和小­鸡­,都雕得生动之极,而且玉的质地,也是罕见的美玉。

作为主要装饰部分,是一辆金丝编成的大马车,马则由一整块白玉雕成。

比较起来,实用部分的虽然也极尽华丽之能事,但自然也不算得什么了,倒是有一套录影音响设备,颇引人注目,略略一看,就可以看出,其中每一个组件,都是音响爱好者梦中的珍品。

曾原这时,打开了一个柜门,我看到至少有三百瓶以上的酒,储存在柜中,粗略地看去,就可以看到了不少在拍卖场中可以卖到好价钱的名酒在。

曾原又指著一些柜子说:“这些柜子还没有打开,里面不知道会有什么宝物。”

我明知故问;“这像是一个侍役领班的住所?”

曾原道:“当然不是,初步认定他是长期潜伏著的,身份特殊的人物,他能在那次国宴中任职,是由于国宴由一家酒店的饮食部承办,而他在一个星期前,贿赂了酒店一个高级职员,取得了那职位。”

我在一张柔软的,天鹅绒沙发上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手指按在太阳|­茓­上,那样,可以使我静下来,再把事情好好想一遍。

曾原仍在说著:“他在这里的化名是包勃,那名字一点意义也没有,而到现在为止,还找不到有关个人的任何资料。”

我在想:

①包勃,这个人假设是“主宰会”的一员。

②“主宰会”不满意斐将军和酋长间的交易,更不满酋长因斐将军的介绍而取得旁听资格,所以要收回那块玻璃。

③“主宰会”派包勃完成这件事。

④包勃想到的办法,是利用古九非的扒窃技巧。

⑤古九非没有完成任务,反倒在包勃身上,扒走了一卷底片。

⑥那底片一定极其重要,所以古九非才惹了杀身之祸。

整个事情的六个阶段,这样的推定,全然可以成立。疑问有两个:

①“主宰会”为什么不直接命令将军,索回那块玻璃?

(答案可能是斐将军别有供利用之处,不想和他翻脸,也可能另有原因。)

②为什么想到利用古九非?

(答案是,承办这件事的包勃,可能以为那是最巧妙的办法,神不知鬼不觉,斐将军失去了那块玻璃,不敢出声,再另外设法去应付酋长,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至于会生出那么多曲折来,那是一开始所想不到的。)

我吁了一口气,睁开眼来,曾原用十分疑惑的神望著我。

我又想到的一个问题是:包勃,现在上哪里去了?

他是一个失败者,不但未能阻止斐将军把玻璃交给酋长,而且还失了一卷低片。肯定是他和他的同伴,杀死了古九非,把事情又扩大了几分,他现在上哪里去了?

像“主宰会”这样的组织,能容许有那样的失败者存在吗?

包勃的下场,只可能是两上:①天涯海角亡命,逃避组织的追辑。②已被组织找到,在接受处分中!

曾原仍然望著我,我苦笑:“这屋子的主人,可能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曾原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始终不是十分瞭解,所以他吃惊:“这里有那么多贵重的东西”

我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比起人的生命来,这里的一切,一文不值!”

曾原没有和我作争辩,我同时又想到,那卷软片上所展示的一切景像,如此可怕,而包勃在失去了它之后,又用那样的手段对付古九非,显示了那卷软片的重要­性­。那么,软片和“主宰会”有关?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

软片上有那么可怕的景像,这种景像,如果和“主宰会”有关,那就有可能是“主宰会”制造出来的!

这个假设如果成立,由此来推测“主宰会”的意图,的确会令人吃惊得遍体生寒!

“主宰会”想做什么?想把人类变得那么可怕?

我不由自主摇著头,曾原见我老不说话,只是思索,显然十分失望,他道:“那姓温的少年,曾和我联络过,我转告了你的话,他像是感到很意外,频频说:`糟了!迟了一步。'”

我挥了挥手这时我所想到的事如此严重,可以说几乎整个人类的命运,谁还有心思去理会三个小顽童?我正在想,是不是要进一步去探索“主宰会”的意图?那当然极困难,但如果真会有那么可怕的情景出现,再困难也要弄个明白。

所以,曾原又说了些什么,我竟没有听进去,直到我再定过神来,望向他,他才道:“他们三人……好像商量著,要再把那东西弄回来!”

我听得十分生气,用力一拍沙发扶手:“这三个小家伙,太胡闹了!”

说话之间,警方的两个搜查专家到了,开始搜查整个屋子,我看了一会,出乎意料之外,所有的抽屉、柜子,甚至一个暗藏在墙中的保险箱,打开之后,全部空空如也,绝不如曾原所预料的那样,不知有多少宝物在。

我想了一想,心知一定是包勃离开之前,曾进行过彻底的清理之故。“主宰会”既然是如此势力庞大的一个严密组织,自然也不会在这个身份可能暴露的人住所中留下任何线索。

我也不想停留下去,看了一会,向曾原告辞,曾原大是意外:“卫先生,你是协助调查古九非命案而来的,怎么就走了?难道你已找出了凶手?”

我的回答更令他吃惊:“是的,凶手就是这个化名为包勃的人和他和同伴!”

曾原愤然:“那就应该把他们绳之于法!”

我不准备把整件事的内幕告诉他,所以只好道:“牵涉太大,连青龙上校都放弃了,我相信这时,他已撤回了对古九非住所的一切监视。凶手不会现出现,整件事……整件事……”

我不能昧著良心说“整件事已结束了”,只好折衷地说:“……整件事已告一段落,只怕在档案上,永远都是悬案了。”

曾原由于不满,以致出言讥讽:“卫先生,你行事作风,一向是这样子?”

我在心中叽咕了一下,心想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知道事情牵涉的范围有多广?再追究下去,绝不是你的职责范围。但我却没有说什么,只当听不懂他的话,含糊以应,调转话题。

曾原人很聪明,当我要向外走去时,他跟在我的身后,派给我的军车,还在巷口等著,他低声问:“是不是有一些我不应知道的内幕?”

我不忍骗他:“不是`一些',是太多了,知道了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我知道了,那是我的不幸。”

曾原没有再说什么,我想请他回去,警车上有人叫:“曾警官,你的电话。”

奇)他向我挥了挥手,奔回去听电话,我走向军车,还没有上车就听得他叫:“卫先生他们要和你讲话。”

书)我一怔知道“他们”就是那三个小鬼头,我走向警车,拿起听筒来,就叫:“你们三个人,快滚回家去!”

网)温宝裕的声音立即传来:“有了新发现,极重要的新发现!”

我道:“不管是什么新发现,都把它忘记,不要再生出任何事端来。”

温宝裕叫了起来:“事端不是我们刚想生事,事情已经发生了!两百多磅的人,竟可以飞得那么高,要不是良辰美景拉了我一下,一定要把压得骨折筋裂了,真可怕!”

小宝的话,已经够无头无脑的了,我想追问,却又听得良辰美景在叫:“叫我们救命恩人,简称恩人也行!”

温宝裕在嚷:“要叫多久,已经叫了七八十下了,恩人!恩人!恩人!再也不叫了,至多被酋长压死!”

他和我说著电话,却又和良辰美景吵了起来,我大是恼怒,一声断喝:“乱七八糟,什么事情?”

温宝裕忙道:“大家各自回家,见面再说,电话里讲不明白,两个小鬼又吵得要死。”

良辰美景又在叫:“想死了,叫我们什么?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还想骂小宝几句,他却已挂上了电话,这真令人气恼!

【第十一部:可得电脑最机窑资料】

一切事情,虽然由偶然发生,但是发展到现在,己然现出极其严重的本质,他们却这样不知轻重!生了一会气,只好原谅他们不懂事情真正的­性­质。

我放下电话,曾原和几个警员正在交谈,脸­色­凝重,看到我已通话完毕,走了过来:“发生了严重的交通意外,阿加酋长在赴机场途中,整个人被抛出车外,落地后估计立刻死亡。”

我一听得他这样说,耳际不禁响起了“轰”地一声响,刚才温宝裕所说的话,听来全然莫名其妙,但现在再一想,却明白之极!

那个自半空中落下来,几乎没把温宝裕压死的“胖子”,就是酋长!(奇*书*网.整*理*提*供)

车祸发生时,他们在现场!

详细情形如何,我一无所知,但我至少立时感到,阿加首长的`车祸',绝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那就是谋杀。

阿加酋长大有致死之道,但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被谋杀,我自然立即想到了“主宰会”!

一想酋长起了“主宰会”,我就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

阿加酉长不能说是没有势力的人,但是被谋杀了。

我不由自主摇著头,曾原望著我,想我告诉他一些什么,我一句话也不说,走向军车,吩咐到机场,我要尽快赶回去,问问温宝裕,究竟当时的情形如何,他们向何以会恰好就在现场!

我和温宝裕他们,起飞的地点不同,目的地一致,他们可能比我早下机,但是在海关处,我已经见到了他们。良辰美景仍然是一身鲜红­色­的打扮,极其惹人注目,有几个背著背囊的西方青年,正在兜搭她们讲话,她们两人翻著眼,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气,温宝裕则在一旁,摩拳擦掌,怒目横向,一副准备随时护花的模样。

我看得暗暗好笑,来到温宝裕的背后,陡然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然后迅速转身,背对著他。他当然是立时转过身来的,可是一时之间,却也难以从背影上认出我是什么人来。

反倒是良辰美景,两人反应快绝,身影一闪,已闪到了我的身前,发出了一下欢呼声,一边一个,把我抱住,引得那几个西方青年,大吹口哨。

温宝裕也在我背后,发出了一下怪叫声,我们四个人,没大没小,吵吵闹闹,出了海关,我总觉得他们三个人的神情,很有点鬼头鬼脑,一直到上了车,温宝裕才向我眨著眼。闪缩著,伸出手,摊开手掌来,我一看之下,不禁怔呆。

他手掌上所托的,竟然就是那只考究的小盒子!

这确然令我莫名其妙,小盒子连玻璃,我已经还给了酋长,而酋长又死于车祸,那么,这小盒子,怎么会又到了温宝裕的手中?

我一面疑惑,一面问:“玻璃在盒子里?”

温宝裕眨著眼,点头:“在。”

我在那时,想起我和白素,第一次见到那小盒子和玻璃时,白素就曾有预感,感到那东西可能带来不祥,曾劝温宝裕丢掉它。那时,我们之中,根本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而如今,我已知道那玻璃的作用是什么,当我把它还给酋长的时候,我有心情轻松的感觉,因为它关系著世界上一个最神秘莫测、最有权势、最可怕­阴­森的组织,我根本料到会再见到它!

也正因为如此,这时,它赫然又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心头也感到格外震惊。

而温宝裕却显然一点也不知道它的可怕,还笑嘻嘻地望著我。温宝裕的神态,使人联想到一个捧著一大瓶硝化甘油在跳霹雳舞的人随时都可能粉身碎骨,可是他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危险。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想责斥他几句,可是又明知于事无补,想告诉他这东西的来历用途只怕他天不怕地不怕,更加兴致勃勃,想警告他这东西的危险­性­,那自然更激发起他们探险的兴趣!

所以,我只是叹了一声,作了一个手势:“从头说起,谁要是乱扯,我就不再听!”

良辰美景道:“我们有一个朋友”

温宝裕咕哝了一声:“那家伙长得像一青蛙,嗯,学问见识倒是不错。”

“长得象青蛙,学问见识不错”的,是一个年轻人,是良辰美景在瑞士求学时的一个同学,典型的欧洲人,他是一个真正的电脑天才那一类的年轻人,和如今的电脑时代,完全如鱼得水,多种类型的电脑,都­操­纵自如。在美国,有几个这样的电脑天才,甚至利用了普通的家庭电脑,解破了密码,使得国防部的机密电脑资料,出现在他们个人电脑的终端荧光屏上!

何尔度假,经过此地,良辰美景接待他,正好是我到槟城去之前一天的事。

在陈长青的大屋子中,何尔对温宝裕这个神秘的东方少年,能够拥有那样的巨宅,羡慕不已。温宝裕也拥有极完善的个人电脑设备,何尔便发挥他的专长,指点温室裕一二。

温宝裕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这小子,对什么都有兴趣,但胡说和良辰美景,不免觉得枯燥,正想何尔转变一下话题时,何尔说出了一番话来,令他们大感兴趣!

何尔还是在说电脑,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何以会令得所有人都感到了兴趣。他道:“我在美国方面的朋友说,最新的技术,可以使得一小块立方体,有特种折光率的玻璃,成为世界的主宰!”

何尔一面说,一面还用手比著那一小块立方体玻璃的大小。听他说著的四个人,全然不知道他那么说是什么意思,可是却都为之一怔。因为他们都曾见过那样的一块玻璃,温宝裕还曾拿来研究过,确然有特殊的折光率!

这样的一块玻璃,来自阿加酋长,是古九非偷来的,酋长失去了它之后,焦急非凡,可是他们却一点也不知道那有什么用。

如今,何尔所说的,如果就是这样的玻璃,他说什么?“成为世界的主宰”,那是什么意思?

四人互望了一眼,等著何尔说下去,何尔也感到自己的话,引起了注意,他也说得更起劲:“听说,我说的一切,只是听说,可能只是不知哪一个科幻小说家的幻想,说是有这样的一种东西,是一块立方玻璃,不大,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空间

何尔说到这里,温宝裕不由自主搓著手,良辰美景瞪大了眼,毫无疑问,那就是gFfa玻璃。

何尔继续说:“那小小的空间中,是一种特殊的稀有气体,据说,这种稀有气体的发现,被当作极度的机密,那是由于这种稀有气体,有特殊的功能之故。世界上知道多了这种元素的人,少之又少。”

温宝裕急急问:“有……什么特殊功用?”

何尔吸了一口气,挥著手:“用一定频率的雷­射­光束,穿过那种稀有气体,再加上玻璃的特定折光率,所得的系数,可以窥破世界上最神秘的电脑系统的密码,获得绝对机密的资料!”

四个人听得如痴如醉,他们当然不是有什么主宰世界的野心,但是任何有好奇心的人,一听到这样的事,都有同样的反应,何况,对他们来说,事情并不是太虚无缥缈,他们的确曾拥有过一块那样的玻璃,来历不凡,只是由于不知有什么用,所以才交由我去还给原来的主人了。

温宝裕连说话也有点不连贯:“你是说,有了那样的玻璃,就能知道……一些……秘密电脑资料?”

何尔点头:“当然,还要有相当的电脑设备和雷­射­光束的设备,在你的屋子里,两者都有,只要调好了频率,如果再有那块玻璃,我们就能看到了些意想不到的资料。”

良辰美景齐声问:“例如什么?”

何尔抓了抓头:“例如……这实在有点难以想像,例如世界各国的最高机密档案之类。”

温宝裕发出了一下呻吟声,用力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何尔自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出如此懊丧的神情来,十分疑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胡说则瞪著眼:“还不快和卫斯理联络!”

一言提醒了他,温宝裕连忙跳了起来,急急去打电话和我联络,白素也不知道我到了槟城之后怎么联络,所以他们商量的结果,是温宝裕和良辰美景,立时动身找我。

胡说因为走不开,就留下来,要何尔教他,如何调节频率,以使那块玻璃发生作用。柯尔一呼他们曾有过那种玻璃,反倒傻了,不断说:“我以为只是传说,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

温宝裕他们确然用最快的时间赶到,我和他们,曾在公路上交错而过。

当我听他们说到这里时,我心中啊地一声。当时,我和青龙在一起,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

若是当时,我向他们挥一下手,我们必然早见面,早知道那玻璃另有用途。

可是若是那样,我们自然不会再去见阿加酋长,也不会知道那玻璃同时又是“主宰会”的身份象征!

这时,我不禁有点脸上变­色­,因为何尔语焉不详,他并不知道通过­操­作,可以得到一些什么样的机密资料,但我却可以肯定,如果能有资料显示,那么,必然是“主宰会”的绝密资料!

温宝裕看到我神­色­有异,他也知道我并不是大惊小怪的人,所以,他停了下来,望著我。

我思绪很乱,一时之间,还没有决定该如何做,我只是道:“说……那块玻璃,怎么又会到了你们手里?”

他们三人齐声道:“这真是­阴­错­阴­差,机缘巧合!”

我闷哼了一声,咕哝了一句:“什么机缘巧合,只怕是祸不是福。”

温宝裕道:“我们赶到古九非的住所,没有见到你,见到了一个叫曾原的警官”

曾原人比较老实,三言两语之间,就透露了我的行踪,他们三人自然追踪而来。不过他们毕竞慢了很久,到他们来到宾馆门口,表示要见“来拜访酋长的卫斯理”时,我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要求,自然被拒绝。

而正在这时,宾馆的正门大开,警卫吆喝著,把他们三个赶开去,阿加酋长乘坐的大房车,驶了出来。

阿加酋长在得回了他的东西之后,并没有耽搁多久,就离开宾馆,准备到机场,搭乘他的飞机离去,偏偏温宝裕一看到大房车车头上所Сhā的那面小旗上,有新月和鹰的图案,认得那时阿加首长的旗帜,他指著车子:“里面是阿加酋长。”

良辰道:“不知道那玻璃是不是已在他的手里了?”

美景道:“不管是不是,追上去看看再说,刚才那些警卫好可恶。”

宾馆的警卫,在赶人离开时,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但那和阿加酋长无关,可是无事生非的,却把不相­干­的两件事联系起来。良辰一说,唯恐天下不乱的温宝裕,首先叫好。

他们一直在那辆租来的,鲜红­色­的跑车之中,良辰立时踏下油门,跑车发出轰然巨响,追上了去,不一会,他们就发现是驶向机场的,到了机场,要是酋长享受不到特权,他们就大有与之相遇的机会,一想这一点,他们都十分高兴。

大约是在离开宾馆二十分钟左右,他们的车子,距离酋长的车子,大约是三十公尺,其间,由于酋的车子,前后都有警方的摩托车护送,所以除了两辆摩托车外,没有别的车子这一点十分重要,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发生。

双方的速度都相当快,前面是一个岔路口,有一幅相当大的广告招牌,遮住了一部分路况,而就在那广告牌后面,突然驶出了一辆货车来。

那货柜车来得突然之极,而且速度之高,有点匪夷所思,酋长的大房车,前面有摩托车开道,货柜车竟然在摩托车驶过去了之后,突然窜出来,酋长的车子,在那种突然的情形下,本来就避不开,非撞上去不可,而货柜车一出现,极长大的货柜部分,又突然一摆一扫,向酋长的座驾车扫过来。

一下降然巨响,良辰立时紧急煞车,在座驾车后面的两辆摩托车,也已撞了上去,跑车由于紧急煞车,而在公路上,作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他们看到,酋长的车子被子撞得向上,直飞了起来,足有四五公尺,车门被撞开,酋长胖大的身体,直飞了起来。

这种意外,足以看得任何人目瞪口呆,他们三人自然也不例外。

而就在这一个错愕间,酋长胖大的身体,正好向著跑车的后座,直压了下来,温宝裕还在伸长著脖子发怔,酋长身子一落下来,温宝裕有十条命,只怕也全要葬送了。那千钧一发时,良辰美景严格的武术训练,发挥了作用,在不容发之际,她们身子向的一翻,一边一个,抓住了温宝裕的手臂,带著温室裕,向后便翻。

几乎在他们才一翻出车子,酋长的身子,便重重坠下,撞在跑车的后面,再弹起了两公尺左右,又重重落在地上。

那时,翻出去的良辰美景,由于有极佳的武术造诣,所以站定了身了,而被她们带出来的温宝裕,一则以惊,三则不能适合太快速的动作,双腿发软,手在地上撑著,要等定过神了,才站得起来。

而那时,酋长的身子落地,落地之后,几乎就在温宝裕的眼前。

温室裕的胆子再大,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也不禁大叫起来,一面叫,一面虽然不想看,可是视线却盯在酋长的脸上,再也移不开去!

酋长这时,还没有立时断气,样子可怕之极,他像是竭力想抬起头来,可是他的半边头部,刚才不知曾砸在什么地方,早已血­肉­模糊,不成形状,可怕之极。

他的喉际,发出一阵古怪的声响,头抬不起一只手,却忽然扬起,来握温宝裕撑在地上右手的手腕。

温宝裕惊得灵魂出窍,一面叫著,一面连滚带爬,居然给他逃了开去。

酋长一抓抓空,再也没有气力抓第二下,手臂也“拍”地一声,重重碰在地上,就在这时,自他的衣袖之中,滚出了那只小盒子来。

温宝裕虽然慌乱惊骇之至,但是那只小盒子,他还是认识的。而且,他和曾原联络过,知道我已把那东西还给了酋长,所以,在大大惊骇之余,一见到了那小盒子,又大喜过望,一把抓在手里。

这一切经过,详细写来,甚费笔墨,但实际上,发生的时间极短,绝不会过五秒钟。

良辰美景根本未曾看到温宝裕得了那小盒子,她们只看到,酋长胖大的身躯,又几乎把温宝裕压死,也吓得花容失­色­。

同时,她们看到,酋长的车子落地之后,已然起火,撞上的两辆摩托车,也成了废铁,触目惊心,而更令她们不妙的是,那辆大货柜车,竟然什么都不顾,又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迅速驶人一条支路!

良辰美景惊呼一声,情知事情一定大有蹊跷,不是那么单纯的车祸,她们同时作了一个十分聪明的决定:“快离开这里!”

她们再把温宝格拉上了车,驾车后退,掉头,转进支路,行动快绝,大约在半分钟之内,已在现场消失,驶在另一条路上了。

他们在路上时,温宝裕才摊开双手,让她们看到手中的小盒子。良辰美景十分神气:“小宝,可知道你刚才几乎做了鬼?”

温宝裕想起刚才的情形,犹有余悸,衷心道:“多谢你们相救大恩!”

良辰美景扁嘴:“叫一声恩人,也不为过!”

温宝裕也十分心甘情愿,“恩人”叫了许多声,一直到找到电话,和我联络,良辰美景还逼他叫“恩人”,他才突然忍受不住这就是我在电话之中,听他们吵闹的经过情形。

他们兜了一个圈子,再赴机场,在收音机中,已听到酋长撞车死亡的消息肇事的大货柜车已经逃走,警方正在全力追缉云云,现场若有目击者,请与警方联络。

他们还曾商量了一下,是不是要和警方联络,还是温宝裕一力主张:“阿加酋长这样身分的人,若是被谋杀,一定和国际­性­的恐怖组织有关,最好不要去招惹。一切等问过了卫斯理再说。”

我喜欢温宝裕,也大有道理,他平时虽然胡闹,但是在要紧关头的大问题上,却极有分寸。

良辰美景也同意了,他们到了机场,搭机回来,和我又在机场相遇。

等到他们三人,抢著把经过情形说完之后,已经快到陈长青的大屋了。

他们都等待听我的意见,我先道:“你们毕竞长大了,这次事情,虽然开始很冒失,但最后决定回来和我相会,那就很对。”

他们三人受了称赞,都很开心。我又道:“那个叫何尔的人,说的话可靠吗?”

温宝裕道:“是不是可靠,很快就可以知道。那东西那么巧,又回到了我们的手上,若是再不去寻根究底一番,未免对不起自己。”

我也有极强的好奇心,所以,我虽然知道事情可能凶险莫名,但是也同意小宝的意见。我只是道:“我对于电脑密码,不是很在行”

良辰美景抢著道:“据何尔说,全世界的电脑资料,都有一个联络,可以互通,就像电话号码一样,只要你掌握了这个号码,就可以和这个号码的人通话!”

温宝裕也道:“在美国,有中学生通过了偶然的机会,不断地试,也有恰好试中了密码的。所以,这一类密码,现在已复杂得多,不是偶然可以试中的,必须通过特殊方法获得。”

他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我们会假设过那块玻璃可能是开启什么的钥匙,虽不中亦不远。它原来是找到密码的关键。”

我保持沉默,因为我知道这块玻璃的真正用途,我相信,利用玻璃得到一组电脑密码,只不过是综合一项附带功用而已。

不一会,进了屋子,温宝裕一呼叫,胡说就从地窖上来,见了我,又见了温宝裕向他一扬的那只小盒子,神情高兴之极:“何尔教会了我不少使用电脑的学问,我们马上可以来试一试!”

我问:“何尔呢?”

胡说道:“我想留他,可是他旅行的行程排得很密,实在无法逗留!”

我又向良辰美景望了一眼,两人的领悟力强极,立时叫:“我们打电话请白姐姐来!”

一行人等,进入地窖,到了雷­射­光束和电脑设备之前,胡说把那块玻璃取出,放在一个支架上。

【第十二部:得到一组电脑密码】

他再移动著支架,到一个恰当的位置,才去开启雷­射­装置,一股光速­射­出,­射­在玻璃上,恰好在其中的空心部分穿过,落在另一端的一块电子板上。

这时,在和雷­射­光束装置联结的一组仪器的体数字显示板上,数字飞快进闪耀、跳动、变换,看来是附属的计算机,正在进行繁杂的计算。

四个小家伙不住发出赞叹声,我心中也在想,设计出以这种方式来求得密码的人,简直是天才!

雷­射­装置和电脑已联结在一起,一等到计算出了密码,电脑就会根据得到的密码,自动­操­作到时,就可以在电脑的终端萤光屏上,看到绝顶机密的资料了。

他们四个人在十分有兴趣地讨论,会看到引进什么样的资料,七嘴八舌,尤其是温宝裕,想像力之丰富,匪夷所思,各种各样的假设,自他的口,像流水一样涌出来。

我当然知道,没有资料出现则已,若有,必然是和“主宰会”有关的一切。

可是,我却没有向他们说出来。我那时的想法是:原则上,我绝不想他们四个人知道有“主宰会”的存在,对这个存在,知道得越少越好,不知道更好,因为根本无法与之对抗,奇[-]书[-]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犯了他们的忌讳,而被他们用凶残的手法对付!

所以,我想,未必会在什么资料显示出来,就算有,只要他们根本看不懂,自然也不会再有兴趣。真到了非说不可时,再说未迟。

这时,白素走了进来,我和她交换了一个眼­色­,只作了一个手势,她和我相处那么久,是在表示有很多话要和她说,但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她虽然也知道何尔所说的一切,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她只是对那块玻璃在我们的手中,表示了讶异。良辰美景一看到她,就到了她的身边,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低声咕咕呱呱、讲个不停,说话快绝,想来是在告诉白素她们的经历。旁人可能会不习惯,但白素显然习惯了这种“立体声”式的说话,听得十分入神。

又过了大约两分钟,有一盏绿灯,不住闪动,液晶体屏上的数字闪动,正在显然减慢,最后,出现了一组十八位的数字,又闪动了几下,才固定了下来。

那密码,由十八位数字组成,其中的四个是英文字母,想要凭偶然的可能得到,自然绝无可能。

这时,人人都十分紧张,因为电脑已开始自动­操­作,电脑萤光屏上,闪耀过一行又一行的小字和数字,有时则是杂乱无章的线条。

大家都盯著萤光屏看,白素伸手碰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去看她,她向我低声道:“酋长是被谋杀的!”

我眯了点头:“毫无疑问!”

白素也还不知道“主宰会”的事,我准备等一会再和她说,所以说了一句之后,便不再言语。

这时,电脑萤光屏上,突然出现了几行字,那是五种世界通行的主要文字,每种文字的意义都一样,先是两个较大的字:“警告”。

而“警告”的内容则是:以下出现之资料,获知人在任何情形之下,均不得与任何人提及,违反者将受到极严厉之惩罚。

胡说和温宝裕伸了伸舌头:“乖乖,这算是什么,倒好像是什么秘密组织的规条。”

我不禁苦笑,电脑的“警告”,总是虚言恫吓。“主宰会”本来就可以说是秘密组织,而且,可算是世界上最秘密,最具势力的组织!

白素看出我的神­色­有异向我望来,我也想她早一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我凑过头,在她耳际,用极低的声音道:“主宰会。”

白素陡地一怔,她的反应,比我在乍一听“主宰会'三个字时,敏锐得多。

她立时扬了扬眉,表示有疑问,而我则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白素闭上眼睛极短的时间,立即恢复了原状。这时,电脑的萤光屏上,已有显示,大家都在注意萤光屏,所以并没有留意我和白素的行动。

白素又伸过手来,和我握了一下手,表示她知道了事情的严重。

而这时,在萤光屏上出现的,又是一组数字,却只有九位数字。

从十八数字的密码,求出一组九位数字的答案来,这未免有点不可思议,也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呆了半晌之后,胡说才道:“电脑完全由自动­操­作系统控制,不可能出错!”

温宝裕双眼睁得极大:“只有一组九位数字。表示什么?那算是什么机密恣料?”

良辰美景也大是泄气“一定是何尔这家伙信口雌黄,我们却信以为真了。”

胡说侧著头:“不能那么说,的确是有资料显示出来,只不过我们看不懂而已。”

温宝裕双手托著腮:“的确,一组九位数字,可以表示很多信息了!”

他们一面讨论著,一面已向我和白素望了过来,我一看到那组九位的号码,心中已有了一个概念,可是我却并不表示什么,只是道:“不能获得进一步资料了?”

这时,萤光屏在闪动,大约每十秒闪动一次,每一次闪动之后,出现的,仍然是那一组九位数字。

胡说道:“如果有别的资料,一定会继续显示的。”

温宝裕手指相叩,发出“得”地一声:“我知道,那是一组保险箱的密码。”

良辰美景立时嗤之以鼻:“废话,要知道是哪里的保险箱才好。”

温宝裕吞了一口口水:“最机密……的,哼,可能是美国发­射­还程飞弹的电脑密码!照这样密码,可以­操­纵远程飞弹的发­射­!”

他自己骗自己,甚至脸­色­发白像是他立即就可以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样!

白素柔声道:“不妨再试一次,看看结果,是不是一样?”

胡说答应著,把一切经过,重复了一次,结果,仍然得出那一组九位数。

各人都大是沮丧,我趁机道:“好了,这件事,告一段落,大家别再理会了!

\奇\胡说和温宝裕都以一种相当异样的目光望著我,他们都知我脾气,不会对一件事这样善于罢休,幸好白素这时也说:“得到了一组没有意义的数字,恐怕只有深知内情的人,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们在这里瞎猜,一点意义也没有!”

\书\白素这样说,比较容易取信于人,他们虽觉无趣,也没有再说什么,我把那块玻璃取在手中,顺手放进了衣袋,向白素使了一个眼,就此和他们分手。

在回家途中,白素开著车,我问她:“那九位数字,你记不记得?”

白素沉声道:“4724761359。”

我又问:“有什么概念?”

白素反问:“你有什么概念?”

我吸了一口气:“一个电话号码。我最近才到过芬兰,印象比较新。全世界统一的国际直拨电脑,芬兰的国家编号是“358”,这组数字的首两位数是“47”,那是挪威的编号,“2”是奥斯的区载号码,接下来的是一个电话,是要拨这个号,就可以获得进一步的资料,我想是这样。

白素立时同意了我的分析:“正是如此,他们……只怕很快也会想到这一点。”

白素口中的“他们”,自然指温宝裕他们而言。我道:“要在他们想到之前,先拨这个电话试试!”

白素表示同意,她尽量提高车速,不一会就到了家,我立时拿起电话,拨这个号码,电话果然接通了,可是电话铃却响了又响,没有人听。

我按下了自动拨号的掣钮,那会不断地自动拨号,然后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一样是对方没有人接听。

半小时之后,另一只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听,是温宝裕的声音:“那九位数,是挪威奥斯陆的一个电话号码。”

他们终于想到了这一点了。

温宝裕又道:“我们拨了,可是那个电话,一直在通话。”

我不禁苦笑,我利用自动拨号的装置,在不断地打那个电话,他们自然打不通了!

我没好气:“那就继续打。”

温宝裕咕映了一句,我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就放下了电话。

白素皱眉:“照说,如果有进一步重要消息,不应该没人听电话,我们或者弄错了。”

白素说的时候,我不肯承认弄错了,可是到了第二在中午,那个号码,至少拨了上百交仍然是没有人接听时,我也只好承认是弄错了!

在这十多个小时之中,我自然也把槟城之行,遇到了青龙这个异人,和他一起去见酋长,在酋长的口中,知道了“主宰会”的许多事,一切经过,全向白素说了一遍。白素听得默然半晌,才道;“真可怕,难道全人类的命运,真由这少数人在主宰?”

我闷哼一声:“这少数人的命运,又不知受谁在主宰!我不信有人能主宰全人类的命运,但他们对人类命运,有极强的影响力,绝不能不论否认。”

白素皱著眉;“那批照片卜的可怕情景……全和主宰会有联系?那是一种什么现象,是主宰会形成的?

我苦笑,摊了摊手,表示一无所知。

白素又叹了一声:“古九非死得不明不白。”

我摇头:“死得倒很明白,只是要替他报仇,就十分困难。”

白素猛然眉心打结,我知道,这表示她正想到了什么,我不出声,等她有了初步结论,她自然会告诉我。过了一会,她道:“那个包勃,如果属于`主宰会',也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

我道:“自然,不过,主宰会中的小角­色­,也非同小可了。”

白素作了一个手势:“对付古九非的手段,十分残酷,而那卷菲林他又未能找回去,如果`主宰会'是一个十分严密的组织,只怕包勃会受到制裁古九非惨死之后,自然有人代报。”

我苦笑了一下,想起古九非死得“难看”的样子,又不禁紧紧握拳。

这一天的世界大新闻,就是阿加酋长车祸丧生。通讯稿称他是一个典型的传奇人物,有许多国家的军火,通过他获得,是世界局势举足轻重的人物云云。

我看了这样的报导是冷笑,因为阿加酋长长,千方百计,花了近十亿美元的代价,才不过沾到了“主宰会”的一点边。而且,这点边还不是循正途沾来的,所以,反倒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我和白素继续讨论,我先提出来:“阿加酋长之死,如果出自`主宰会',那么,我看斐将军也不是很妙,会有变故。”

白素道:“如果近期内有这样的就更可以证明事情是由`主宰会'在策动。不过……一开始,好并不想得罪斐将军,不然,不会出动利用古九非!”

我摊手:“谁知道,斐将军私购军火,扩展势力,并未得到`主宰会'的批准。”

当时,我们只是说说而已,可是接下来的三天,每天都有消息传来,都相当令人震惊。

首先,在这三天之中,我仍在不断拔那个我认为是挪威奥斯陆的电话,但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没有人接听。

第二天,有一则小型飞机失事的消息,在婆罗乃上空,一架小型飞机失事,失事飞机十分神秘,来历不明,机上五人,全部遇难,死者身份也不明。

我看到这则新闻,并没有把它和我的经历联系在一起,可是当天下午,就接到了曾原自槟城打来的长途电话,他气息急促:“卫先生,你记得那个杀害古九非的疑凶,包勃?”

我道:“当然记得。”

曾原又道:“一架小型飞机,在婆罗乃的一处森林中坠毁,死者的尸体,出奇地完整,但身份极神秘,照片送给各处警方签认,其中有一个,经许多人指出,肯定就是包勃!”

我“啊”地一声,想起了白素的话,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包勃,果然受了制裁!

有酋长的例子在前,我自然可以肯定,小型飞机的失事,绝非意外。

我道:“飞机和人,都来历不明,这似乎没有可能,追查下去,总可以查到点线索的。”

曾原听了,在电话中支吾了片刻,才道:“我自告奋勇要追查,上头本来也批准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忽然又告诫我不要多事。”

我苦笑,“不要多事”,那自然是“主宰会”方面父用了它的影响力,这种小事,对“主宰会”这种权势通天的组织来说,自然是小事一桩。对曾原这种,一个普通小警官来说,自然绝无抗拒的可能。

我沉声道:“那你就听上级的指示吧。”

曾原顿了一顿,才又道:“阿加酋长的丧生,上头也说`并无可疑,不必追查',可是那明明是有意谋杀。卫先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神秘的­阴­谋?”

我哼了一声:“你不必以天下为己任,一切事情,听其自然吧。”

曾原对我的回答,当然表示不满,他停了一停,才又道:“那天我见到青龙中校,他……他……好像有点怪,不很正常!”听到这里我不禁的点冒火,老实不客气地说:他:“小伙子,你太好管闲事了,青龙是不是怪,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去注意他?”

曾原忙道:“不……不……因为事情和你有关,他……他十分技巧地问我,你有没有跟我说起过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我吃了一惊,一时之间,思绪紊乱之极。

所谓“骇人听闻的事”,自然是指“主宰会”而言。青龙探听这一点,是为了什么?

一时之间,我毫无概念,我只好道:“我可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曾原道:“是啊,我就是这样回答他,可是他好像不相信,又旁敲侧击,问了好久,才算满意。”

我装作十分轻松,虽然我知道事情一定有极不寻常之处:“那就别放在心上,反正以后,你和他也不会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曾原还在咕味:“不过他的态度真怪,我要是有发现,再和你联络!”

我本来想劝他别再努力,继而一想,在“主宰会”的安排之下,他再努力也不会有结果,对他来说,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所以,我没有再说什么,和曾原的通话,也到此为止。通话的时候,白素一直在旁边,我放下电话,就向她去,白素道:“古九非的惨死,凶手也得到了报应。”

我吸了一口气:“这……`主宰会'……真的行事­干­净利落之极。”

白素没有表示什么,只是低叹了一声,接下来的是温宝裕的电话:“那个号码,只怕不是电话号码,我们去查过了,挪威的奥斯陆,虽然有这个号码,但属于一家早期的造纸厂所有,造纸厂已停止生产,电话当然也已取消了,难怪一直没人接听!”

我心不在焉地“嗯嗯”应著,温宝裕又道:“我们在电脑上,试图求得这个九位数字号码的代表意义,可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我苦笑:“可能整件事,根本就没有意思。”

温宝裕“哼”地一声:“整件事,大有只不过我们找不到门路。”

我心中很同意温宝裕的话,可是却不能表示什么,只好打了一个呵欠,表示没有兴趣,温宝裕也识趣地挂上了电话。

第三天,一早,白素就将我推醒,把一份报纸放在我的面前,我一看头条新闻,就睡意全消,消息显然是/奇/稿前的最后新闻/书/补上去的,很简单,但标题甚大:“斐将军突然下台!”

斐将军在他的国度中,一直被认为权力十分牢固,可是却突然下了台,他的职位,由他的一个副手替代,他已被削除了一切权力,正遭到软禁。

我和白素互望著。

我们的假设,一步一步,变成事实了。

这个“主宰会”,又显示了它非凡的能力,在几天之中,就令一个握有实权多年,看不出有任何垮台迹象的将军下了台!

白素苦笑著:“希望我们别和它发生任何牵连,那块玻璃……”'

她并不是怕事的人,她说到那块玻璃时,本想想说:“不如把它毁去了吧”,可是一定想到,这样子未免太示弱了,所以她改了日:“……我第一次……就建议把它抛掉,现在,我仍然想那样。”

我吸了一口气:“知道那块玻璃在我这里的,只有六个人。我想,这六个人可以称为自己人!”

我自然是反对白素的提议,所以才如此说的,为什么我反对白素的提议,我也说不下来,总之,我觉得在整件事未曾全部结束之前,这块神秘的玻璃,一定还有用处。至少,不久之前,它就给了我们一组电脑密码,所以我不想就这样抛弃它。

白素侧著头:“还有那个青龙,他也知道你有。”

我摇头:“我当著他的面,把玻璃还给了酋长。酋长车祸丧生之前,玻璃落人温宝裕之手,这一点,他并不知道。”

白素叹了一声:“卫,你想事情有那么简单吗?酋长的死,如果是`主宰会'的­精­心安排,温宝裕他们曾在出事的现场出现,能不被注意?”

一想到这一点,我也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我安慰自己:“不会有事吧。包勃、酋长都受到了惩罚,裴将军了下台了,我们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会有事的。”

白素不出声,我有点对自己的胆小生气,大声道:“就算是,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大阵仗,好就好来,不好就不好来,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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