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哑口无言,双手抱着脑袋闷声不吭。
欢萦见状,料定何宁回去之后必有所收敛,决不敢再轻易极尽挑唆之能谗言惑主,所以缓和了语气道:“何大人,其实我也知道,你是怕自己回去不好向吴王交差吧,这好办,大不了让我家卫王亲笔修书一封,向吴王阐明事情原委,我想看在兄弟手足的情份上,吴王总会给卫王三分薄面吧。”
“别,还是不要了”,何宁尴尬的皱了皱眉,“我家王爷好面子,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更让我家王爷下不来台,算了,你们既然主意已定,再跟你们多说也无益,若要我传话,你们准备何时放我走?”
“何大人果然是个识相之人”,欢萦轻轻的笑了一下起身道:“以何大人的本事自然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走的,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在官道上招摇过市的好,算算时辰,皇宫中应已发现了你假冒禁军戍卫统领,从地牢中带走了畏儿姑娘,现在也一定全城戒严展开大肆搜捕,还有一队一队的禁军戍卫出城,快马追踪你们而去,不管你易容得再好,出手再大方,怕也未必躲得过层层关卡的逐个盘查,还不如朝小路寻个村落或民户家里耽搁几天,躲过娄训这几日的疯狂搜查,他们连续搜查数日无果,定会误以为你们早已逃之夭夭,到那时关卡的检查就会松懈许多,你再易容上路,别人就不会过于追究你脸皮的真伪了。”
何宁苦笑,“你倒是事事都替我想周全了,长孙大小姐,你是担心我落入娄训手中,将你们给供出来吧。”
“哈哈”,欢萦淡淡道:“何大人的身份关系重大,你供出我们来不要紧,只怕吴王、郎定远等一干人都要受到牵连,所以回吴的路上何大人还是收敛行径,以保命脱险为重,不要再为了一口什么仙鹤银针,将自己给暴露了都不知道,口腹之欲而已,没有性命重要的,看看娄训是怎么对待畏儿姑娘,就知道娄训的手段是如何的残忍了,你若被抓住,一定会比畏儿姑娘还更惨。”
“仙鹤银针?你,我想起来了”,何宁禁不住指着欢萦大叫道:“我是觉得你眼熟,原来你是从吴郡一路跟踪我到京城的。”
欢萦冷冷的瞥了何宁一眼,没有理他,而是转脸对属将道:“去,把何大人的马牵来,还有搜出来的盘缠和行头等,也一并还给何大人,送何大人上路。”
何宁一走,欢萦赶紧带领属将抬着畏儿转移至齐嫂的那户独门小院,施风早做妥了接应准备,因为京城戒严,欢萦他们是绝对进不了城,而周延庭也暂时出不得城来,故而只能将究在齐嫂的家里暂避几日。
幸好事先欢萦他们准备了不少治伤药,原本是给厉仁用的,现在见畏儿已遍体鳞伤,便拣了些外敷的金创膏等,先过去给畏儿处理了一下那些已溃烂化脓的伤口,但畏儿的态度十分冷淡,不论欢萦如何细心照料,温言劝慰,畏儿都始终不领她的情,除了拿充满恨意的目光横眉冷对外,便是一言不发。
稍晚些时候,齐嫂拿来一套自己干净的粗布衣衫,欢萦替畏儿换过后,却从畏儿怀中发现了一块血迹斑斑的方巾,正欲展开细看之时,却被畏儿奋力的一把抢过去,用敌意的目光瞪着她。
欢萦叹了一口气道:“我又不是要抢你的,你那么紧张做甚?既然是重要物件,被血污污秽成这般多可惜,还不如拿去交给齐嫂,让齐嫂帮着清洗干净呢!”
畏儿垂了眼帘不置一词,欢萦应不晓得她是何意,只得捡了换洗的衣物准备离开,“好吧,随你的便吧,我只是建议而已,天色已晚你且好好休息,齐嫂家里的厢房有限,所以虽然你讨厌我,但晚上我还是不得不搬来跟你住在一起,希望你能够体谅。”
畏儿闻言将身子侧了侧,用一个冷淡的背影回应了欢萦,欢萦无奈叹息着退出了房间,转手将门替畏儿扣好。
此时在庭院中的施风见状迎上来道:“怎么,畏儿姑娘还是不理不睬一句话不说吗?”
欢萦默默颔首着,将衣服转递给施风,“告诉齐嫂这一段时间辛苦她了,我会加倍付银子的。”
施风接过衣物不解道:“奇怪,畏儿姑娘好歹也在咱们卫王宫住了四五年,就算她是细作,不知对咱们卫王感恩戴德,她也不至于如此恨咱们吧?”
欢萦想了想道:“她饱受娄训的折磨性情难免大变,对我们充满敌意也是情理之中,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等过三五日,周将军他们能正常出入城门,咱们就派人将畏儿送回卫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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