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头发又被狠狠地扯了几下。
冷残云用手抵住她的头向自己靠近几分,吐气如兰,“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不然你最好祈祷你真的出事,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说着这样恐怖的话,语气却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小草的心不禁加快了半拍,这家伙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要是把她弄瞎了打瘸了……还真的挺渗人的。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
(,小草聪明地转移了话题:“那个……我能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么?”
他看着她,“怎么,想问我有没有娶媳妇?”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喜欢挑起这种话题!?某草悲愤了。
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正色道:“……你上次说为了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啊?”她也好对症下药啊。
“还有别的问题么?”
她想了想,“没有了。”
冷残云笑了笑,“那你可以不用问了。”
==!被耍了。她颓败地拉了拉刘海,无力道:“那什么时候,你要把我烹了宰了煮了闷了吃了,提醒我一声,我好做些心理准备。”错,是逃跑的准备。
“让你逃跑?”
“嗯。”……很好,又被耍了,这家伙能够看清自己的想法。
他好笑地看着她,“谁告诉你我要把你烹了宰了煮了闷了?”
‘吃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不是现在。
小草一记飞刀眼扔过去,她看过西游记的,现在她的身体发生这么多的改变,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的目的跟她的身体有关,而且百分之八十是想把她做成美味佳肴直接献给传说中的那个人。
归根究底,冷残云也没有回答她这个囧人的问题,小草猛力瞪着他那对桃花眼,娘说过,武力斗不过人家,至少也要赢在气势上。
他看了看窗外,转眼视线又移到了小草身上,眨眨眼,语气暧昧不清:“你还想在我身上呆上多久?”
“胡说,是你强制我……”等等,他一开始是有强制,可后来好像没有了,是自己坐得太舒服了忘记下来了。=v=
爬下了“人肉沙发”,冷残云牵起她的小手来到了窗户边,伸手在她身上迅速点了几个茓位,小草自然知道那几个茓位是什么,很快她便不能动也说不了话,
这架势是要……绑架!?
冷残云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似笑非笑:“你这女人好像没有绑架的价值。”
qaq她想骂人!!
他将她横抱起来,小草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已经被某人抱在怀里飞在了皇宫的半空中,往日奢华壮丽无比的宫殿好像在飞速游走。
靠靠,回去以后的第一件事,马上要把那扇窗拆了!!
真话与假话
( 冷残云一直抱着她,他的身上有种很独特的香味,说不上是什么,反正就是越闻越想闻的那一种,有如罂粟花般,会叫人一点点地吸上瘾。ww
恍惚间,她听到冷残云轻蔑的笑声:“我还以为皇宫有多么守卫深严,没想到偷个人这么简单。”
==!!是你小子轻功高得太变态了吧,小草不置可否地哼哼鼻子。
“承蒙娘子夸奖,为夫不甚荣耀。”
这个人,脸皮够厚……冷残云我问你,在你心中老娘和娘子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肯定把我当成娘了,造孽啊!!我对不起你娘!!!某草心里哀嚎。
“你脑子里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冷残云腾出一只手敲了她的额头一下,不算太重,只是青了一块,要不然以他的力度就算敲破头也不为过。
咋啦?老娘我整天就这么多想法,要不想被我吵死就别来找我,要不然告诉我奥秘,我替你把祸根除了,免得荼毒你的耳朵。
“这个想法不错——”冷残云有些坏坏地拉长了音调,语意却忽然从天堂掉到地狱,“但很抱歉……我觉得很有趣。”
……
两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想,一段挺漫长的路感觉仿佛只有十步路那么长。
至少,小草是这样想的。有人当她的免费飞机,这种事何乐而不为呢?
突然,“飞机”猛地降落,小草懒懒地打开双眸。到了?
冷残云将她的身子放下,解开了她身上的茓道,将她扶了起来。
小草一边捶着自己的酸痛的部位,一边环视着周围的景物,“这是什么地方?”阴森森的,看起来好像随时会闹鬼一样。
“鬼林。”
“哈!?——”
“骗你的。”
兄弟,你真幽默。
冷残云坐在她旁边,伸出手将她的发丝拢到脑后,“你惊慌的样子很有趣。”
==!!“别闹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伤口?”
小草扭动了一下身子,“怎么这么说?”
“你先前分别遭受到两次重创,身上却一点都看不到伤口。ww”
她沉思了一下,道:“好像是这样,自从银雪琴的事件发生后,我的身体好像每一次都能自动治愈伤口,连药材都给我省了,而且一点疤痕都不留……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没有那些伤口?”
冷残云直接跳过她最后一个问题,“应该是,你身上的香气能治愈别人,但对自己却只有一半的效用,也就是说……”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小草身上点了几下,一阵剧痛顿时袭遍她全身。
“你丫的冷残云,想谋杀我啊!!”小草捂着那些被点过的部位痛得直咧嘴。
他的妖瞳中闪过一丝笑意,黑暗中如醉人的幽兰。
“你看,这些伤其实早就存在着的,只是表面看不出来而已,要不然刚刚才点了那么一会的茓道你怎么会受不了?”
“……”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看来她的学识还是浅薄了些。
冷残云将她的衣袖卷上,手指在上面慢慢地滑着,所到之处看似虽轻实则剧痛无比,“由于你身体的原因,这些伤是不会由于一般的行动显现出来的,但若是被人稍微用内力触碰一下,就是这种结果。”
“那么……冷大夫,我该怎么办呢?”汗,平时医人无数,今个儿倒要问别人了。
他的两边唇角现出两个好看的梨涡,妖瞳轻眨际似乎有无数桃花缓缓飘落,“所以……”
话音未落,小草又被人横抱起来。
搞什么!又要飞!?
“啪”的一声,水花四溅,幻若绵绵春雨,洒在水中池边红衣男子的缎发上,如珍珠一般散发出晶莹的光泽。
“冷残云,你丫的想谋财害命啊!!”某草在水中扑腾,鼻子嘴巴被灌了不少水。
冷残云好整以暇地蹲了下来,看着在那水中耍猴戏的某女,心情莫名大好。
“娘子,这水顶多到你的腰而已……”他单手撑住下巴,笑得惑乱众生,“还是说,娘子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叫为夫……一同共浴?”
“你才共浴,母猪才和你共浴。”小草条件反射地应答,蓦地从水中站起身来,发现水真的刚刚好到她的腰,555,丢脸死了啦!
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奇怪,冷残云这次怎么不反击了?小草心下正奇,抬眼望去,冷残云的目光正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隐隐有火花跳动。
她顺着目光往自己身看俺去,一个头差点撑成三个大了。糟糕,那只蝴蝶被看到了,他不会现在就想把自己宰了吧?
小草永远也不会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的诱人。那些隐带绣花的轻衫被水浸过之后,几乎成了透明,十六岁的身子还算是玲珑有致,青涩间却带着致命的媚惑。而那些绣花图案则像刺青一般绣在她的身体上,特别是她左边胸口上的那只银色蝴蝶,上面瓦如镶嵌着无数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耀眼夺目,几欲晃花人的双眼。她身上那些香味,本来五步内就闻得到,现在被水这样一浸,芳香漫开,以致很远很远的人都能被这种香味迷惑。
冷残云别开双眼,淡淡地勾唇一笑,“真没看头。”
--。她才十六岁,能发育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这丫的还说没看头。不过也是,按照穿越定律,他身边随随便便都能找出含有超大笼包的女人。这样也好,反正她不用担心这小子对她有什么不轨。
“原来你一直在担心我对你不轨啊~”冷残云有些坏坏地开了口,瞬间将小草的脸涨得通红。
“冷残云!!别偷听别人的心里话,这种行为是眼中违反国家道德的,小心进监牢!!!”某女人暴走中。
他纠正,“娘子不是别人。”
“管你别人内人,总之偷听就是不对,你把耳朵给老娘捂上转身跑到十里以外!”
“我没偷听——”他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看似极为无辜地说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就直接听到了……”
“我管你,反正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吗带我回去,要吗走得远远的,别听到我的心声。”
冷残云看了她一眼,撩起胸前一缕青丝,“既然娘子不需要为夫的陪伴,那为夫只好走了。娘子,你若是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以你的嗓门为夫应该是听得到的。”
说完,转身欲走,红衣翻飞之际带起无数风声。
“什、什么叫不该看见的东西!……冷残云你给老娘回来!!”
转眼间,红色的人影早已不见,空留那段余香。
一阵莫名其妙地风吹了过来,小草本来就冰凉的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
(无数棵树在轻轻地摇坠着,淡淡的影子投到她的身上,宛若妖魔的恶爪,伴随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好像恶魔的狞笑。
“冷、残云你别吓我……我知道你在附近的,这次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给我出来啊……”小草整个人缩进水潭里,任由那些冰凉包裹着自己,却没有胆子再站起来。
“你不出来的话……我、我我我我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把那扇窗拆了,让你永远都进不来!!”
噶!?——谁在说话?
“啊哈,冷残云你快出来,我就知道你在吓我,别以为变了声音我就不知道了!”小草沾沾自喜地说道,这小子,还想骗人,她是那么容易骗的么?
“你的相公走了,这里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
什么话,什么叫没有第二个人……不对,冷残云是在前边走的,这个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也就是说……
!!!??不会,真的那么巧吧?
“你你你……是人还是是是、是……龟啊?”她颤抖着声音,以至于自己的音调都给跑了,整个人连大半个头都憋在水里。
,早知道就不说大话了,她脑残了才让自己留下来,直接让冷残云带走回皇宫不就是了。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对方一声轻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笑声有些凄厉,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渗人。
tt她能选假话么?
“既然你想看,那我就出来好了……小姑娘你接住我,我可是没有……脚的。”
谁要接住你!她的嘴角颤得都快抽了,在水里对着空气膜拜几把:“您老行行好放过小的吧,小的浑身没有几两肉而且还臭哄哄的,你去找那个红衣的家伙吧,那家伙香,而且耐看,您老想把他呈上桌了吃还是在床上吃都没有关系,求求你了!!”说完,继续膜拜。
“那家伙是男的,我‘吃’女的。”
阿妈的个神啊,小草一听傻眼了,急得鼻涕差点彪出来,喊道:“那家伙是做过变性手术的,其实那骨子里还是一地地道道的女的啊,您老把他带走吧。他长得比我高比我壮,这肉也多一点,拜托拜托。”
“……”
“……我的好娘子,你关键时候真会出卖人啊。”某个欠扁的笑声再度传来,可在此时的小草来说那简直比耶稣他老人家的声音还好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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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那个“鬼”是何许人也??好吧,草包承认这个问题很无聊。
无敌小正太
( “冷残云,你终于来了,你丫的带我来的是什么鬼地方啊!!”
“你都说了,是鬼地方咯。ww还有,手术什么的我不大懂是什么,不过变性……”他顿了顿,“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一下。”
“……”她敢保证,刚才的确是很对不起他,但他的武功怎么说也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对付个小小的鬼,没问题吧?而且,妖孽和鬼本来就是一个字差距的一家人嘛。
“我没想到,娘子竟如此看得起为夫……”冷残云失笑地抱拳拱手,眼神一凛,看向小草的正后方。
“你居然还在这,我怎么感觉不到?”那只鬼吃惊道,仿佛有逃走之势。
他伸手拈了一片树叶,反复揉捻着,“刚才我只能感觉到你薄弱的气息,却无法发现你所在的位置,故此……”
“故此你就放下我这只鱼饵在这‘钓大鱼’!?”小草怒。
“娘子真聪明。”他走过来,宠爱似的揉了揉她的头,甚是欣慰。
“谁是你娘子!我已经四十一岁,都可以当你老娘了!!”某人一把拿掉上面的那只“猪爪”,暴吼。nnd她忍好久了,老是叫她娘子娘子的,他敢喊她还不敢听。
冷残云的嘴角,第一次小小地抽了一下,而后改为用手拍着某人的脸颊僵笑道:“娘子真幽默。”
一直被两人无视掉的“鬼”终于忍不住出声了,“靠,当着老子的面打情骂俏,当我是死的啊!”
“你不本来就是死的么!?”还没有发现的小草怒视道,跟“鬼”说话,眼睛却直直看向冷残云。
“你才死,你全家都死!!”某鬼爆了一个粗口,“老子我活得好好的,什么时候死了?”
小草这个人,贪财贪吃贪睡怕饿怕困还怕鬼,别人怎么样骂她都成,但只要涉及到家人朋友的事她完全都是拼着命干的,哪怕是说一下都不行,阎王老子来了她照常报仇。
于是,某人的小宇宙瞬间爆发了!战斗力直线上升高达好几万数值,一个反扑跑出了水池,朝着一大片漆黑的树林破口大骂。
“你丫的有毛病啊,罪不及亲友你懂不懂啊你,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吧,那脑袋瓜子装的是什么?稻草!?靠,说稻草还侮辱了稻草,你那里纯粹一堆废水,而且还是人的膀胱里排放出来的!!我有骂你吗?啊!?一开始还不是你出来吓我,我告诉你,老娘管你是鬼还是妖,你做鬼比做人好做妖比做人强,你的脑袋跟肚子一样大,腰跟腿一样粗,身子长与宽的比例正好是1:1,连如花姐姐都看不上你!!你坐过的地方没人敢站,你摸过的东西连寄生虫都嫌它臭,你说你这种人渣留在世界上有什么用?哦,对了,你刚才说你是鬼吧,干嘛不去投胎?躲在这装孤魂野鬼啊,莫非阎王老子看你长得人神共愤就算投胎也没用所以没收你吧?”
“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ww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生属破摩托的,欠踹!找个媳妇属螺丝钉的,欠拧!你说你,爷爷我教你练刀,你练剑,你还上剑不练,练下贱!金剑不练,练银剑!给你剑仙你不当,赐你剑神你不做,非死皮赖脸哭着喊着要做剑人!真是的,何必呢?!因为所以,科学道理不但而且,我是恁爹.冭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看看啊,你这小脸瘦得,都没个猪样啦!现在把你丢到厕所里,厕所都能吐了,把你扔进黑洞里,黑洞也能自我爆炸了!快过节了,送你一副对联:上联: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下联: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横批:人之贱无敌一巴掌把你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你长得挺有创意,活得挺有勇气,丑不是你的本意,是上帝在发脾气.你老说你女朋友长得美,有钱,是白雪公主,是,那脸白得跟钡餐似的,是挺白挺纯洁,人人见了都只想跑而已,真的,回家顶多吐个两三天。你就更绝了是不,如花姐姐扣鼻屎的样子都跟你没得一拼了。人贱一辈子,猪贱一刀子,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你去上厕所茅房都要往你脸上喷屎!”
冷残云靠着树干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说不出的勾人心魄。
某只“鬼”已经全然忘记被骂的是何许人也,身体跟着小草的字句节奏摆动着,脑袋晃得都快飞离身体了。
小草报完仇之后冷静地呼出一口气,脑筋突然转了过来。
额,自己刚才似乎是在骂鬼吧……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气势旺时十头犀牛都拉不住,等到发泄完所有的怒气后马上就焉了。
她干笑两声,悄悄地移动着小脚,试图回到那片“温暖”的水池。待她好不容易退到水池面前,某只“鬼”突然反应过来,树叶纷落隐盖着无数杀气。
“女人,你竟敢耍我!!”他娘的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骂成这样,虽然里面他大多数都没听明白。(某草包厚脸皮地飘过:孩纸,听不清楚算你幸运……)
那声音大得是震天响啊,小草连连倒退三步,脚下突然踩了一下空,整个人连翻带滚地掉进水池里。
那“鬼”乘胜追击,欲跳下捉住她,树枝摇坠,抖下一地碧绿。
一片树叶卷席着深厚汹涌的内力像刀一样飞逝过去,撞进了漆黑的树林,传来一声惨叫。
冷残云先前手中的那片树叶早已不见了踪影,他整了整衣袍,眉眼间萦绕着嗜血的冰冷与香醇毒酒般的魅惑,扯唇轻笑:“我家娘子讲得这么精彩,我还想继续听下去呢,阁下为何吓她?”
小草眨着星星眼看着他,头一次发现,原来有这样的一个儿子也挺好的。
一片树叶再一次穿过小草的耳边,削落了几根长长的发丝。冷残云邪魅的眼睛盯着她,笑意中带着点点警告。
555,她不想了还不行么tt!~
“靠,我纵横江湖五年十一个月零九天,还从来没见过你这种变态。”那“鬼”嘟囔道,不禁轻功变态,武功变态,就连内力也这么变态。
霎那间,小草只感觉好几片刀子从自己耳边逝飞闪过,如波浪的滔滔怒吼,喷薄而来,只不过,这一次的目标却不是她。如她所料,后面又传来好几声惨烈的哀嚎。
“隐在暗处非君子所为,阁下还是现身吧。”冷残云妖娆的嗓音一向都带着勾似的,轻挠着每个人的心,只是这次的声音还透着慑人的寒气,令人不敢造次。
林子里没有半点声响,好一会儿,一个身影慢腾腾地从里面走出来,注意,还是捂着脸的。
“我出来还不行么……”他委屈地说道,“你怎么每次都射脸啊?”
帅哥!?小草立刻两眼发直,听这声音绝对是帅哥啊,不得不看,不得不看。此时她已经彻底将恐惧抛到了太平洋外,立马瞪大眼睛转过身子,小脸兴奋得红霞满天飞。
背后那人果 ...
(然没让她失望,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架在小巧的鼻子上,粉嫩的嘴唇跟果冻一样,软软绵绵的,好像透明的一般,咬一口就能下来的感觉。要说这张纯正的娃娃脸有什么比较惊悚的呢,大概就是他极力用手遮掩住的几道血痕了。
小草的口水在嘴里迅速分泌着,要不是她死死地咬住嘴巴,恐怕早已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容尘的相貌是极美的,然而他平时老是睁大一双泪眼看眼,让人很容易忽略掉他自身面貌的清素秀雅,造成一种很萌的错觉。可眼前这一个可是不折不扣的小正太啊,天然萌的啊,活脱脱一个当小受的料啊!!~~~~~
“好看么?”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响了起来。
“好看。”她擦了一下口水,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吗?”冷残云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看来为夫要断了他这祸根才行。”
额……这句话tmd太邪恶了,是不是她想多了,怎么感觉冷残云要断的是男人的那啥啥啥的祸根啊。
“靠,你们夫妻俩别老是牵扯到我行不!”小正太不满地抗议,他没看错,对面那个红衣男子眼中的肃杀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招谁惹谁了tt
“谁跟他是夫妻!!”小草一个愤怒的眼神抛过去,指责他的没眼光。
小正太被她的语气吓到了,抬眼看见冷残云环臂而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开玩笑,对方只是个女人而已,真正可怕的是那个家伙……
算了,他不说话了,待会这女人要是不高兴了指不定自己还得遭殃呢。
小草这个人还有一个优点(你的优点还真多--!),就是总能将一个冷场的话题转移到另一个话题,很快她便脱离愤怒改为花痴继续道:“帅锅,你怎么声音前后不一样啊?”刚才吓唬她的声音饱含十足的怨气,像个老公公一样,这回的声音萌到一下子就令她抛却恐惧,要不是看到他的真面目指不定她还以为他是鬼呢。
“他刚才改变了嗓音,一般的高手都能做到。”冷残云好心地解释道,遭到小草的一记白眼。
她在问帅哥呢,还想好好再听一下小正太的声音,你这丫的凑什么热闹。
上面两段骂人的,前一段自创,后一段厚着脸皮抄来的(害羞中……)请同学不要pia我。草包已经是极限了,从小到大很少骂人tt~!鄙视我吧
失控的晓白
( 台词都让他老人家给抢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小正太无语地望着对面两个活宝,灰常之不爽~!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小草丢给冷残云一个挑衅的眼神,怎么样,你能看穿我的心理,有本事看穿别人的啊,来啊来啊。
冷残云眉梢一挑,不予作答。
“我叫……等等,你今年几岁?”小正太一脸正经地问道。
“我今年……等等,你为什么要问我几岁?”小草一派糊涂地答道。
“我想……等等,你先回答我再说。”小正太急急追问道。
“我为什么……等等,你得先告诉我你几岁啊,礼尚往来嘛。”小草懒懒地答道。
“好像是你先问我的名字的,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几岁?”——小正太。
“因为我先问你的名字你非要问我几岁所以我才要问你几岁的。”——小草。
“可是你先告诉我几岁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啊。”——小正太。
“那你就先回答我你的名字然后我再告诉你几岁嘛。”——小草。
“问题是我得先知道你几岁我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的嘛。”——小正太。
“可是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我才告诉你几岁嘛。”——小草。
……
(草包跳出,以上对话请亲们跳过。(某草包被一大群口水淹走:屁,我们都看完了你才说!!)
“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我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这是某草奸笑的声音。
“那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我才告诉你我的名字嘛。”某个小正太被绕来绕去耍的团团转。
“那好,我叫小草,排你了。”
“我叫陈晓白!”某人条件反射地开口,冷残云在一旁抬起红袖掩住笑容,不让自己失控。
小草对着镜头比了个无比帅气的“v”字,拖长了音调笑道:“哦~原来是晓、白兄弟,失敬失敬啊。”心想:这个名字要是到了现代肯定会成为众多同学们之间课间娱乐的笑料。
一般人想要了解一个人都会先问那个人的名字,可他执意要自己说出年龄,肯定有诈,小草还不至于被美色迷昏了头。
“!!!”某个慢半拍的小同志终于反应过来,两只鼻孔蹭蹭蹭地冒出白烟,两只眼珠子瞪得都快弹出来的。
啧啧,正太就是正太,这种无比丑陋的动作他做起来还是感觉萌得要死啊。某草现在已经忘记了她刚才对着正太大骂的那些话,简直与眼前这人截然相反。
冷残云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在晓白身上反复打量着。
小草一个不小心转头正巧瞥见了这一幕,身体的鸡皮疙瘩掉了一池,连忙张开双臂挡在正太面前,眼睛囧囧有神,不过她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水潭一步。
这丫的,该不会是看上晓白这个无敌正太了吧?那可不行,晓白是她家容尘的,怎么能拱手让人!?抱定主意要和冷残云抢人的小草下巴一抬,义薄云天地说道:“小白,姐姐保护你,那个男女通吃的家伙绝对亲不到你一根脚毛!!”
==!!(那啥,我的表情同他一样。)
晓白全身打了个寒战,那牙冻得是咯咯直响啊。他没听错吧。
“那个,我没脚毛……”那表情,那语气,那叫一个精彩啊,都快赶上调料盘了。
“没脚毛?”小草在心里更加肯定了他是小受的事实,摆手无所谓地道:“没脚毛是正常的,姐姐保证他亲不到你一根毛就行了。”
他简直要泪奔了!!各位大罗神仙啊,麻烦你们管管这女人。
冷残云由于在沉思中没有听到小草的心理话,更没有听到她那些几欲把人气到吐血的内容。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眸光逐渐变浅,看向挡在面前的小草,蛊惑的笑容愈来愈深。
“陈晓白……江湖第一采花大盗。”
……全场静止了片刻,一阵风儿吹过,在空中划了两个完美的圆的弧度,卷起几片枯叶。
“哈,哈,哈哈。”小草的笑肌正处在僵硬状态,发出了几个单音节的声音,脸上保持着那副怪笑:“冷残云我知道你在嫉妒我们两个比你年轻比你好看比你萌,我是女的当然没关系,可你也不用这么诽谤人家吧。瞧瞧人家这小身段,谁采谁还不一定。”
“你知道他几岁么?”冷残云不怒反笑,那浅浅的梨涡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顶多……二十。”
“他二十五。”
“那你几岁?”
“二十二。”
呵、呵、呵呵。小草这下子连肌肉都提不起来了,只好在心里干笑了几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老一点不算什么,人家那正太脸皮摆在那呢,大不了,容尘当小受,他当小攻总得了吧。
“你说你年轻,那你几岁?”
哈,说起她穿越过来唯一让她感到满意的就是这年龄了,虽然惹了不少麻烦,但多活了几年她真的感到很爽。于是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十六岁!!”
声音掷地有声,回响在不算大的林子里,惊起了无数栖息的鸟儿四处乱飞。
等等,刚才是谁问她话?
嗖嗖!两道堪比x光的射线穿向她的身体。她机械地转过头,发现某正太正两眼放着绿光如一个月没有吃到肉一般的野狼,饥渴地看着她。
额,她没说错话吧,貌似自己刚才只说了年龄而已……吧!!
“哈,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她一副墨呆哥的模样,脚丫忍不住向冷残云的方向移动过去。
一步,两步……身后一阵疾风驶来,小草一个敏捷的闪身,快速改走为游,在潭边捉下冷残云的衣角。
冷残云,他为什么突然发狂啊!!小草已经惊得无法说出话来,只好在心底里暗示。看到某人的身影又急忙撒手爬到岸上,展开了一场狗与狼,额不是,人与人之间的追逐大战!!
冷残云此时早已盘膝坐在地上,单手撑着下巴,摆明了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只差没那几盘点心在旁边品尝了。
小草边跑边后悔了,报应啊,报应啊!萧祈佑,姐姐对不起你,我终于理解你小时候被小黄追着满街大跑的心情了!!55,他当时肯定特想宰了她吧,就像现在她特想把冷残云那副祸国殃民的笑容给撕下来一样,tmd太不顺眼了!!
其实,要说起来,这小正太的武功应该不错,武功不错也应该至少会一点轻功吧。可是他从头到脚都没用轻功追她,反倒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只懂得追着猎物跑。
跑了一会儿小草终于受不住了,可晓白却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穷追猛打,颇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意味。错,是不吃杂草不回头!
冷残云,你丫的再不想办法,老娘我可就要吹着喇叭上天了!!
冷残云优雅无比地站起 ...
(身来,拍了拍身上由于两人的角逐有些脏乱的红袍,桃花眼笑意不断。
他伸手揽住了小草的纤腰,红袖一拂,状似弱柳扶风微不足道的样子,却让晓白的身子在一瞬间以光速飞了出去,吊在了某棵大树上挣扎着。
“妈妈的累死老娘了,冷残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草余悸未尽地拍拍胸口,大喘着粗气,“一开始吵着嚷着要问我几岁,现在知道了反倒要把我吃了一样。”
“他是要把你‘吃了。’不过此吃非彼吃。”冷残云心情很好地跟她玩起文字游戏,被小草一个粉拳捶住胸口,却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反而还有种别样的舒服。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小草的语气很认真,她刚才是真的被吓到了,他居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冷残云揽着她到晓白被挂着的树下,那小正太一开始一副人畜无害的小受模样,现在一看到小草就忍不住发狂,那样子真的很像冷残云所说的采花大盗。
“把他放下来吧,点了他的茓位就好,这样他一定很难受。”小草最后心还是软了下来,虽然她现在对晓白还是很害怕,但她相信这小子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冷残云第一次没有用那种戏谑的眼光看着她,唇角的那抹浅笑终于有了些许不正常的弧度,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所害。”
他抬手轻挥,晓白整个人便摔了下来,倒在了满地的树叶上。
小草眨眨眼,她不认为是这样,只要这个人对自己的亲人朋友没有威胁就怎样都好。
现在的冷残云,好像是在担心她吧,担心她以后会有何不测。想到这,她的双眸像染了一层金灿灿的亮光,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冷残云,要是你对我没有目的的,那该多好。”我们应该能成为好朋友。
她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她知道,冷残云听得到,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抿抿嘴,刚想用那抹妖孽的笑容蒙混过去,可他一接触到小草的眼神,那抹笑容却再也无法绽开。
半晌,他一声轻笑,半蹲了下来,伸手点住晓白身上的茓位,晓白闭上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周身野兽般的气息渐渐收敛。
冷残云抬起头,与小草清澈的目光相撞,邪魅的桃花眼暗藏一丝复杂的情绪。
彻底幻灭了
( “难道有目的就做不成朋友么?”他一反常态地柔声说道,泼墨般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拂动。ww
“不知道。”小草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迷茫不知所措,站在枯叶中,显得那么凄凉忧伤,似乎陷进了某个回忆中。
这一次,冷残云没有读她的心,而且,他读不懂。
就在小草以为又要冷场的时候,冷残云一把反扣住她的小手,将她拽进怀中,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妖孽的笑容。
“你是我的娘子,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这句半开玩笑的话,让小草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真的永远做不成朋友么?她向来都很敏感,冷残云的这句话,无疑是在说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试问棋子又怎么能成为朋友呢?
她挣扎着跳出他的怀抱,却无疑是徒劳之举。她挫败地垂下头,指向被点了睡茓的晓白,问道:“你还没跟我解释,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狂?”难不成晓白看她比他年轻了九岁所以心里不爽吧?
冷残云失笑地敲了敲她的脑门,“不知道,但我曾听说过江湖上的一些传闻,那些失了贞洁的女子,大多数都是十六岁。ww”
“等等,你刚才说他是名震江湖的采花大盗,这么说,那些女子是被他……”小草很好奇地举了手,求知欲十分旺盛。
“也许吧,从他刚才听了你的年龄后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他。那些女子中,有的是普通平凡的乡下女子,有的是朝中大臣的千金,燕环肥瘦应有尽有。你知道林巡抚的二千金么?”
林巡抚?哦哦,记得,以前她就为他的二女儿治过病,小草医人无数,但对那个女子印象颇深,就那体格,给个铅球她都能当芝麻扔了,坐轿子的时候起码得四个人合力才可以抬得动。
“嗯,就是她。”冷残云忍住笑,“她也是那些女子中的其中一名。”
--。那啥,她应该说那个大盗品味独特呢还是勇气可嘉?
“可晓白为什么要针对那些十六岁的女子呢?”
“这个你就得去问他了,怎么样,要不要为夫把他的睡茓解开?”冷残云说着,真的伸出了纤纤玉手,被小草急忙捉住,紧紧地拉在手里。
开玩笑,死都不能再让先前的那种情况发生。她立即谄媚地笑道:“您老还是说重点吧,待会他要是起来您还得再点茓就太麻烦您了。”
冷残云瞥了一眼被她死死握在手里的手,笑着将自己的另一只魔爪伸了出去,“其实不麻烦的。”
小草立即将他的那只爪子拉了过来,将两只玉手收在自己的小手里,虽说她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的,但对冷残云来说,想摆脱出来也不过是动动指头的事。但他却任由她捉住,连提醒一句都没有。
“既然娘子都这么说了,那为夫只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他叹口气,似乎十分惋惜,“其实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的轻功也算是江湖上鲜有对手的了,哪怕是戒备森严的皇宫恐怕他都能来去自如。”
大哥,你确定你这不是在变相地夸奖自己?小草汗,但心里又冒出了一个小小的疑问:“你说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和容貌,那你刚才为什么敢这么肯定他就是那什么什么大盗?”
“刚才你同他争辩时,我闻到了除了你之外的另一股异香,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药性比较烈的迷、药。一旦被撒了这种迷、药,不睡个两三天是不会醒的。你想想,一个有武功的男人身上还随身携带这种东西,意味着什么?”
“……”小草一时无语,这么可爱的小正太居然会是古代版的**狂,她彻底幻灭了。
小草捶胸顿足,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晓白,转而又道:“咱不提他了,刚才你告诉我,我身上的伤虽然肉眼看不出来,但只要被人用内力一打我就会受不了,那该怎么办?”
冷残云站起身来,引领着她再次走水潭边。小草反射性地退后一步,双手抱胸。这家伙,该不会又想把她扔下去吧?
惨凄的回忆
( 冷残云玩味地看着她,“娘子,这次你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ww”
“那个,我再重申一遍,你哪怕想叫我老娘都成,麻烦就是不要叫我这么恶心的称呼我谢谢你了乖儿子!”小草说完,九十度大鞠躬。
冷残云可不管她,一只手温柔地拂上她的秀发,嘴角邪魅地向上勾起,轻轻一拉。
“啊啊啊啊啊!!!!!~”某草被甩进了水潭里,叫声惨凄,“冷残云你丫的脑袋秀逗啦!我的头发可是很值钱的耶!!”
“娘子放心,你还不用去当尼姑。”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才当尼姑,而且还是男女通上的老尼姑!”
“咻——”一阵疾风刷拉冲过耳际,点点湿黏黏的液体从她的脸颊流了下来。ww
她站在水里,身子如被无数根铁钉钉住,眼神空洞毫无焦点,错愕地抚上自己的脸颊。
冷残云走过来,用手中的叶子擦拭着她的小脸,声音低沉柔魅,恍若对爱人的呢喃:“娘子真不乖,一次次地触碰为夫的底线。”
这家伙,一下子柔情似水,一下子如地狱恶魔,彷如雾里寻花,让人看不清真假,小草如是想道。不过可惜了,她也算是饱经沧桑的人,若是换了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也许还会傻乎乎地中他的温柔圈套。
冷残云桃花眼微微一眯,这丫头,不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饱经沧桑作何解释?难不成她凭着身体的特殊而青春永驻?
小草侧过头,躲开了那片刮花她脸颊的叶子,“说吧,老叫我待在水中要干什么?”
“其实你早应该猜到了。”冷残云笑着收回手,“这个水潭有疗内伤的功效,你在里面待上一个时辰后,自能痊愈。”
“是吗?谢了。”小草往后退了一步,坐了下来,水漫过她的胸口,可此时她的心却比这水还要冰冷。一滴滴鲜血从她脸上流下,霎时染红了一小片水,转而又消失不见。
看来,朋友这个词,是永远不会落到她和冷残云的头上的了。
两人因为刚才的这段小Сhā曲,陷入了极为僵寒的局面。小草自己心知肚明,冷残云带她到这疗伤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脸上的伤痕在一点点地愈合,然而她的心,却好像被狠狠地划上一刀般,几乎快要到了血流成河的地步。
小草对那些有恩于她的人,一直都是抱着最感恩的心来对待。可是这次,她第二次发现,原来建立在目的上的帮助是如此令她痛心,一想到自己被当成了一颗棋子,她就抑不住地想要大声地咆哮。
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势不可挡,绵绵不断地涌了出来,扯住小草脆弱的神经,令她无比抓狂。
冷残云的眼神微微沉了一下,看着她空洞毫无焦点的双眸,心里有一点点抽痛。
虽然知道,她脸上的伤痕能以十倍的速度愈合。但是此时,他却突然发现,那条伤疤衬在那张倔强的小脸上,十分碍眼。
恶人食其果
( 绯红的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为小草如寒冰一样的身子洒上一层暖意。ww她抬头看了看天,径自从水中走上来,捅了捅靠在大树下睡着了的冷残云,然而冷残云回应她的只有浅浅呼出的气息。
小草郁闷了,怎么跟金庸小说里的不一样呢,习武之人感觉不是很敏锐的吗,哪怕一片叶子掉下来都能惊醒他们。
哼哼,你不仁,别怪我无义了。小草想着,猫着身子走到还在昏睡当中的晓白面前,伸手探进他的怀里,摸出了一包用黄纸包裹着的东西。
她打开来闻了一下,嘴角抹上邪恶的笑容,手脚并用地爬到冷残云旁边,将迷、药洒在他身上。
“好了,现在就任我为所欲为了。”小草拍拍手,小脑瓜开始运行起来,要怎么样整整这个妖孽。
干脆暴打一顿好了……还是算了吧,等一下把他打得不成人样多可惜啊,天底下能有几个能长他这样的;要不如,把他丢到河里?这个主意不错,可是自己一没工具二没力气,等一下搞不好还得被他压成肉饼,这个排除掉;再不然……嘻嘻,想到了!!
小草贼兮兮地奸笑着,将自己头上绑着的几根发带给解下来,放在旁边,然后将魔爪伸向冷残云的缎发上,分成几缕,细细地帮他编起辫子来。
哈哈,冷残云这个家伙,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她干脆就把他打扮成女的好了,然后再帮他换上自己身上的女装,挂在树上,到时候……某草想着,笑得更加欢快了,以至于手中的辫子有些错乱了都未曾发觉。
他的头发真好耶,乌墨中透着迷人的光泽,恍若上好的丝绸,滑滑的,令人爱不释手。这么美丽的头发不梳成发髻实在是可惜了些。
就这样,小草一边为自己的邪恶找借口,一边心安理得地干坏事,玩得不亦乐乎,却没发现到眼前的人因为她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逗得嘴角轻挑,险些喷笑出来。
她帮冷残云编好一条小辫子后,突然觉得腿有些酸了,正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孰不料脑袋刚一抬起来,头皮就一阵剧痛。
小草顺着自己被扯得发紧的头发望过去,顿时觉得头更痛了。妈妈咪啊,她居然把自己的头发跟冷残云的编织在一起了!!
从此她学到了,做事要一心一意,不能心存杂念,否则容易自食其果。
“没想到你平时欺负我,连睡觉都要把我拖下水。”小草嘟囔着,不情不愿地蹲下身子了,将两人被缠住的头发慢慢解开,结果越解越糟,有些头发甚至还被打上了死结。
面前的男子发出了一个小小的呢喃,随即动了动身子,有醒来的倾向。
天亡我也!!小草心中哀嚎,不是说好的这**会让人像猪睡上两三天一样的吗?难不成她运气不好拿到一包盗版的?
她悲叹的同时,眼前的人已睁开那双惊心动魄的桃花眼,水波流转,在那玻璃一样的眼珠荡开了一层涟漪,隐含笑意。
冷残云荧光潋滟的双眸转向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发丝,吐气如兰,“娘子,我可以理解成你这种行为,是想与为夫,结发与共吗?”
“呵,呵呵。我这不是刚才看到一只小鸟错把你的头当成鸟巢了吗,所以才想帮你梳理一下,我可是用心良苦啊乖儿子。”某人立刻摆出十二万分慈母的模样,眼睛里闪动着“真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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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朋友
( 结果,某人被狠狠地暴k一顿。
小草捂着两边被捏得发肿的脸颊,控诉道:“没道理,你怎么中了迷/药还能醒过来!”
tt那包迷、药可是她亲自喂下去的啊。
冷残云无比优雅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笑眯眯地说道:
“娘子,其实为夫早在昨晚就已经把所有药换成面粉了。”
“你胡说,你哪来的面粉!?没事做饭用啊?”小草把牙齿磨得咯咯直响,打死她都不会相信冷残云会随身带着面粉。
“娘子真聪明。”冷残云牵起她的小手,然后将她横抱起来,“这么聪明的娘子为夫真舍不得让你回皇宫呢。”
!!要回皇宫啦?小草的眼睛亮晶晶的,只差没装条尾巴在后面摇晃了。
“那……他呢?”她指向那个晓白,话说放一个这么极品的小正太在这,危险系数实在是过高了些。
“他之前可是害了不少清白女子,说不定,下一个还会是娘子你自己。”冷残云瞥了晓白一眼,微凉的语气有些慑人。ww
小草缩了缩脑袋,虽然话是这样没错,可是她还是不想害人啊。
“要不然这样,你把他带回去看着不就行了吗?你武功这么高,不会吃亏的。”她嘀咕道,随即又义正词严起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准动他,他是我们家容尘的,你不能做第三者。”
第三者?冷残云桃花眼向上挑起,随即看了看正在昏睡的晓白,点点头。
或许,这个人还有些用处,何不收为己用。
他想着,飞身一跃,小草又搭上了梦寐以求的飞机,而且还是露天的。
好吧,小草承认,这皇宫的守卫们确实……唉,同样是人,她讲话也不能太刻薄了是不。总之冷残云要是想到皇帝老儿那偷玉玺都可能没有人发觉。
一路使用轻功飞驰而来,冷残云都如履平地,皆无声响,成功躲过了皇宫里所有人的视线。直到没有人的地方他才将她放下来,转身欲走,小草却拉住了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道:
“冷大侠,麻烦你下次来检查物品不要再装鬼吓我了,咱这小心肝受不了你这打击啊。”
冷残云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将手盖上她的爪子,倾城一笑。
“娘子……为夫恕难从命。”说完,毫不理会小草一副吃了大便的神情,挥了挥衣袖扬长而去。
望着他转眼消失不见的红衣,小草甩了甩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意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其实刚才在皇宫里她完全有机会可以叫人来的,那样冷残云即使有再强的武功都难以赤手空拳对付那么多的大内高手,可她偏偏让那些机会错过了……不过她相信,就是再来一次,她一样会选择沉默。
哪怕冷残云对她抱着很大的目的,可心里已经潜意识地把他当成朋友了,自己真的是很没用呢。小草叹息着,抬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离猪子!!”一阵怒吼的声音劈头盖脸地朝自己扑来,小草急匆匆转过身想躲过来人,无奈被人一把揪住。
“呵、呵呵,环二世,这么早起来看风景啊?”她笑着打马虎眼,脸上写满心虚。
“看风景!?看风景的是你吧?实话交代,早上去哪啦?你知不知道整个宫殿的奴才奴婢都快把院子房间翻过来找啦!还以为你又出事了。”
这么严重!?小草心里愧疚了一把,双手合十作虔诚状,“对不起啦小环。”
“跟我对不起干嘛,我又不担心你。”小环嘴硬道,侧身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眼睛。
小草望过去,她的眼睛果然红红的,其实吧,自从这阵子她状况不断,小环的眼睛从来没正常过,整天红得像兔子一样。
她的心里不禁一阵感动,从后面用手圈住小环的脖子,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
“小环,谢谢你。”
小环怔了怔,随即叹了口气,“算了,饿不饿,我帮你去弄点点心。”这丫头,永远都叫人拿她没办法。
小草甜甜地笑了笑,“好啊,我要吃水晶蒸饺,翡翠双环,龙凤呈祥,麻辣鸡丁,红梅珠香,金丝酥雀,如意春卷,绣球乾贝,青龙戏水,丹桂花糕、槐叶冷淘,踏雪寻梅,北京烤鸭!”
“等、等等,北京烤鸭是什么?而且你吃得了这么多东西么?”小环诧异地凝视着她,那神情就像亲眼看见她吞了一头鳄鱼。
囧……“反正是烤鸭就行了。你随便挑几样做,快去快回吧。”小草推着小环一直朝御膳房的方向走,掏出小手帕向她挥泪告别。
可怜的小环还没记清楚那些点心的名字,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赶出”了宫殿。
危机的前奏
( 姹紫嫣红的小院里,铃音般的笑声,粉碧的衣裙,斑斓的蝶翼。
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吊着两根长长的藤蔓,上面盘绕着许多红色的小圆点,看起来绚丽缤纷。小草荡着双腿坐在这架秋千上,手里拿着一朵蓝色的风信子,衬着她青绿的裙子,显得十分飘逸脱俗。
她的身边是两个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一个面容娇美身材高挑,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正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团扇在兴奋地扑蝶。另一个女子的脸略显圆润,五官还算精致,一种豪气从她的周身散发出来,颇为英爽。
悦儿的小脸由于运动过度变得粉扑扑的,看起来好像一个鲜红的苹果,欲引人一起香泽。她高兴地对着两人说道:“这里的蝴蝶真漂亮。”
小环哼了哼,一只手搭在小草肩上,颇有些恶作剧的味道:“是挺漂亮的,以后你只要把她绑在这里,保证蝴蝶自个飞过来让你捉。”
“环二世,你一天不跟我斗嘴会少块肉啊?我今天又没有得罪到你。”小草的嘴嘟得可以挂上酱油瓶了,举拳抗议道。
正说着,几只蝴蝶又飞了过来停在小草的头上,尽情地允吸着她身上的芳香。小草大囧。
“我说的可是实话耶。”小环好笑地看着她颇为“壮丽”的头发,“你看悦儿这么高兴,你牺牲一下也值了。”
“……”
悦儿看了看蓝天,眨巴着美眸,“小草,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嗯?有吗?”小草看向了小环。
小环摇了摇头,随即一锤手,“啊,我想起来了,前天李公公让我转告你,今天要去皇陵拜祭。”
“不去,我又不是皇家的人,拜祭个毛啊。”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小草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不去有些于理不合。”悦儿在旁边温声劝道。
真是麻烦。小草咂咂嘴,脚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整个人潇洒地落了下来。然后,华丽丽地跌到。
“……”
小草来到皇陵后那里已是人山人海,她猫着腰挤进了人墙里,尽量避免与熟悉的人碰面。
佛曰,人生在世,还是低调为好。(佛祖: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小草。”一个温润的声音唤住了她。
她转头,望见聆澈一身蓝色丝袍站在她五步外,俊美的脸不再像以往那么惨白,反倒多了一丝红润,正笑意盎然地看着她。
小草朝他摆了摆手,“嗨,聆澈……”
“姐姐!”一个不明物体朝自己飞奔而来。
她踉仓了一下,待稳住身子后才伸手将少年的两只手扒拉开来,惊异道:“容尘!?”
容尘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秀美绝伦的容颜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
“你怎么了?告诉我。”小草紧张地询问,放开了容尘的手。凭她多年的行医经验,容尘身体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他的脉象那么平和?
难道,他真的中了什么难缠的毒么?
“我没事啊,我好得很。”容尘笑吟吟地回答。小草失望地垂下双手,她知道,容尘这小子若是有什么事一定会说,可他此时一副“健康”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丝毫病痛。这么说,是她自己多心了?
聆澈让容尘这么一瞎搅和,被两人冷落在旁边。看着小草脸上十分担心忧愁的模样,他苦笑了一声。明明知道七弟就像个孩童一般,可是……自己为什么总感觉危机感十足。
从现在开始,女主锋芒不断了哈o(n_no额,貌似之前也说过这句话。
危机进行时
( “小草。ww”聆澈轻唤了一声,成功转移小草的注意力。
她转过头来,一只手却仍然拉着容尘不放。
聆澈微微一笑,“祭典快要开始了。七弟由我照顾,不会有事的。”
小草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她明白聆澈的意思,祭典基本需要分成三队,一队是皇子们的,再则便是公主郡主和千金,其余的便是那些贵族子弟。眼下她不能照顾容尘,悦儿她们又在那些宫女的队中,所以让聆澈照顾他她是最放心的。
怪事,哥哥照顾弟弟乃是天经地义,怎么好像她变成容尘的母亲,而聆澈反倒成外人了?
小草看了看依旧苍白着一张脸的容尘,抿了抿嘴,放开了手,走向那犹如黄莺般娇柔的公主堆里。
今天是五年才一次祭祀大典,其隆重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刚才她险些任性不来参加,实际上是犯了宫中大忌,若不是悦儿小环跟她分析了事情的严重性,保不准她还仗着自己摔破了皮不来参加,这也是她刚刚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进来的原因。
刚走近目的地,浓厚的胭脂香味扑鼻,令小草的胃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扶着墙壁呕吐。她从来就对这种东西没有好感。这一个两个还好,闻着是挺香,可一大群聚集起来就有如将一坛蜜罐全数吞入腹中,只会叫人恶心。
不过还好,视觉上还是叫人能接受的。ww这些女子大多都长得花容月貌,尽管今天素衣裹身,可往那空旷的地方一站还是挺赏心悦目的,当然,你只需忽略掉那正中央穿得十分“鲜艳”的女子。
奇怪,连她这个一问三不知的人都知道,今天皆不能穿红色或粉红色的衣裳,怎么还有人这么不怕死跑来这搞独特?不过说实话,那女子长得十分美丽,尤其是今天很多女子都没怎么化妆,她站在中间就有如鹤立鸡群,傲视群芳,让人忍不住将目光调转到她身上。
“那个是张府的千金,平时嚣张跋扈,仗着自己的爹爹有几分汗马功劳便目中无人,今年她是第一次参加祭祀大典,想必待会有她好果子吃。”站在小草旁边的是一个比较要好的公主,正耐心地帮她做解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小草在心中默哀,儿啊,愿上帝保佑你。
很快,站在高台之上身穿龙袍的皇帝马上变发现这抹绚丽无比的身影,他皱了皱眉头,转身命令身旁的流风,少顷,那名千金便被几个侍卫架住。
这本来就是在秘密进行的事,旁边的很多人都视而不见,因此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可那个红衣女子硬是哭爹喊娘,被拖走了嘴里还嚷着她爹是玥枫国的功臣,鼻涕眼泪抹花了她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十分狼狈。
“这是谁家的千金,敢在这里放肆,成何体统!”皇帝一甩袖袍,大斥道,精明睿智的双眼带着怒气扫视全场。
今天本来是个祭祀先皇无比重大的日子,竟出了这样的乱子,实在是对先帝们的大不敬,也难怪皇上如此动怒。
一个顶着啤酒肚身穿紫色官袍的男人走了出来,约莫四五十岁,跪在地上颤抖不已,“回、回皇上,这、这是老臣……”
皇上挑着眉毛,“素闻张卿家有女初长成,回眸一笑百媚生,举止娴雅如弱柳扶风,从小熟读四书五经知书达理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难道就忘了学习基本礼仪吗?”
皇帝如背诗一般滔滔不绝地讲道,简直快把人给吹上天了。
小草“咦”了一声,看了看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子,难不成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
张大人不着痕迹地抹了一把冷汗,这不是他经常说的话么。他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不假,唯独就是这性子太跋扈了些,但他平时从不让女儿出门,因此也经常跟同僚吹嘘自己的女儿,没想到都被皇上给听了去。
“皇、皇上明鉴,老臣本让管家看好犬女,竟没想到她自己偷偷跟来。皇上念她年幼,请饶了犬女吧。”说完,张大人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当当的头,说得差点老泪纵横。
“张卿家,朕念你护国有功,罚她二十大板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休要多言。”
皇上话音刚落,几个侍卫继续拖着还在狼嚎的女子向前走去。
二十大板?那不死肯定得丢掉半条命了。众人想到,不过这还算轻的了,听说以前也有一女子犯了同样的错误,结果被凌迟处死。
别人这么想,可小草就觉得太惨了些。她就曾被人用棍子狠狠地打过,从街头打到巷尾,其痛苦是可想而知的。先不说这女子犯了多大的错,单是她爹爹那么心疼的模样就令小草起了恻隐之心。想着,小草几欲冲口求情,却被刚刚从高台上下来的流风给掐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
流风是皇帝一手栽培起来的贴身侍卫,十分清楚皇帝的脾性,他这是在警告她。
小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揉了揉被掐得紫红的手臂,点点头,索性充当起瞎子聋子。
一旁的凝霜看着她这些举动,杏眸里闪过一丝狠辣。她抚上手臂上的一条条浅色伤疤,不仅如此,她的身体除了脸外,其余的都伤痕累累,就算用再好的药都无法令其痊愈。
——而这些,都是银雪琴赐予她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甚至是小草。但她自己却一清二楚,小草是银雪琴的主人,自己之前曾今伤害过她,手上沾有了她的气味,因此那天银雪琴才会动那么大的怒,以牙还牙,替自己的主人报仇。归根究底,自己身上的这些伤都是拜她所赐。如果让人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些恐怖的伤疤,搞不好自己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思及此,凝霜的心底漫上恐惧,眼瞳微微收缩,一条心计在她脑海里盘旋。
哇呼呼,还好有这个狠毒的女人,不然这文写不下去了^_^将是文章很重要的一个铺垫,正引导着女主一步步走向未来。
天杀的喊声
( 小草对古代的祭典认识不深,基本算是一个白痴,大多数祭祀礼仪还是悦儿她们边走边跟她说的,而她也草草地记了下来,基本上应该唬得了人。ww因此一路祭拜下来,倒也没出多大的丑,况且她还是站在公主堆里头,里面都是一些“资深”的行家了,跟着她们做准没事。
再者,祭拜先皇时,所有人齐齐叩首,皇子们随着皇上站在前头,她们则是站在比较后面一层,因此很少有人会去注意这后面人的举动,对小草来说,倒是个挺不错的收获。
祭典进行到后半部分,人群突然出现骚动。
小草顺着所有人的视线向前边望去,只见八个白衫男子抬着一顶华丽无比的大轿子缓缓从他们眼前走过,后面还带着许多丫鬟家丁,手上捧着各类精致的糕点和丝绸衣服,每一件看起来都尊贵非凡,顿时看红了多少年轻女子的眼。
随着轿子的停落,一只枯糙暗黄带着斑点的手扶在了轿门的边缘。
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如此大的架势?小草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不仅如此,许多跟着一起来拜祭的官员都蠢蠢欲动起来,刹那间,议论声不断。此时,人群连忙让出了一条大道,让小草更为惊奇的事,皇帝竟亲自上来迎接!?
大叹之余,皇帝已经深深地向走出来的老人鞠了一躬。
那老人一脸憔悴的病容,稀疏的头发勉强被高束在一起,明明是夏天他却将自己裹得像个大粽子,手上拄着一根名贵的紫木拐杖,晃悠悠地站在那,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他急忙上前一步,似乎是想扶起皇上,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栽了下去,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好大的一个病坛子!
小草看着那个白须飘啊飘的老人,顿时感觉一张张银票在眼前飞舞,心中打着小九九,等祭典结束她就去“拜访”一下这个大元宝。ww
“你知道这是谁吗?”旁边的一位千金模样的小姐神秘地看着她。
“哦?是谁啊?”小草努力摆出一副积极求学的样子,反正是个钱罐就是了,她最近手头紧得慌,若是能调理好这个老人的身子,想必财源自是滚滚而来。
那姑娘凑近她,贴着她的耳朵道:“我听说,这位老侯爷曾经是皇上的老师,位高权重,辅助过先皇立下很多汗马功劳。三皇子那位已逝的皇妃便是他的掌上明珠。”她顿了顿,叹道,“真是可怜,女儿去世不久他便常年患病,很少上朝,皇帝念他年事已高又痛失爱女,便也让他安心养病了。”
“哇,好厉害哦。”原来他就是那倒霉父亲,没想到竟这么老。
看到小草的反应,那姑娘满意地仰着头,拍拍她的肩膀,“这些都是我爹爹告诉我的,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你就来问我吧。”说完,继续看好戏。
“拜见岳父大人。”三皇子铭烈站在皇帝身旁,拱手朝老人做了一揖。
老人看了看他,咳得更加厉害了,伸出一根手指颤抖个不停。
唉,说起来,这老侯爷就那么一颗掌上明珠,才嫁过去没几个时辰就离奇死亡,难免会把所有怨气强加在女婿身上的嘛。
小草这样想着,对三皇子致上同情的目光,这老丈人估计是拖着病体来拜祭女儿的。
皇帝扫了铭烈一眼,暗示他赶快退下后,便领着老侯爷走到一个坟墓前。老人顿时泪花泛滥,泣不成声。
祭典继续进行着,现在应该拜祭那些皇室女子了。在这里除了皇帝,其余的人一律照拜,不过只是顺序调换了而已,女子在前,皇子们则是在后。
话说这真是一个累人的活啊,每三个坟墓就得跪下磕三个响头,小草敢对天发誓,等祭典结束后她的头绝对和蜂窝有得一拼。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待到那个老人所站的坟墓前,小草微微一个屈膝,后头便被人顶了一下,一阵很大的力道将她推出了那个安全区,直直扑向那个傲然挺立的石碑。
等等,倒带倒带,文明排队你们懂不懂啊!啊!?
紧急时刻,小草立马伸出手挡着自己的前额,避免撞头的血腥事故发生,然而,更加悲剧的事情来了……
所有贡品被小草“巨大”的身子压成了碎块,一些点燃的香戳破了她的青衣,痛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她艰难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子,抬眼一看,许多姑娘们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有一些还掩着嘴,似乎在偷笑。
额,差点忘了,古人是十分迷信的,相对来说对祭祀的事也十分谨慎忌惮。这么说,她现在是犯了大忌咯?
“呵、呵呵,脚不大稳,大家继续,继续。”放p!明明是有人推她的,只不过现在证据不足,她说什么也难以让人信服。
“女儿,我的女儿啊!!”背后一阵凄厉的哭声,小草顿时头都晕了,差点又忘了,她刚刚撞到的这个墓碑似乎是那个啥啥啥三皇妃的!死了,这下子皇帝肯放过她,这个位高权重的老侯爷肯定不放过她。
“念熙!”皇帝怒斥一声,遂对着流风说道,“将她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有木有搞错?三十大板?小草微张着小嘴看着皇帝,满脸写着控诉。
“父皇息怒,这里地方拥挤人又众多,碰撞到也是在所难免的。”聆澈从后头走了出来,半跪在地上,俊脸上布满焦急。
容尘跟在他身后一起跪下,眼中泪光闪烁。
皇帝看着两个爱儿,特别是容尘,似乎有不忍之心,摆摆手,准备就此作罢。
要他处罚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说实话,很难下得去手。
“女儿,我的女儿啊!”天杀的喊声又响起了……
皇帝揉了揉太阳茓,“流风,带她下去,三十大板。”
小草丫的就愤怒了,转过身吼道:“不就是砸了一个墓碑吗?至于这样惩罚我吗?那你们还不如给一刀子来得痛快些!有钱重造个不就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女儿在天有灵也会感激你,而不是被人扣上一个死了还残害生灵的罪名!”
全场静止,一秒,两秒,三秒……
凝霜冷冷地笑着,真是不错,这下子不用自己再添油加醋了。
小草一点都不后悔说出这番话,如果这个老侯爷真的是明理之人,他便不会苦苦相逼,在他女儿坟前也不消停一会。
老人凝视着她,一滴滴泪珠从两个窟窿一样的眼眶流了出来。
“女儿,我的女儿啊!”
==|||好吧,她错了还不行么?问题是这肩上的手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老侯爷怕她给跑了?
古代照相机
( “怜儿……”站在老人身后的男子喃喃道,猛地上前一步抓住小草的手臂,俊美的脸除了激动还是激动,然后,紧紧地抱住小草。ww
!!!!!!这唱的是哪一出??小草呆若木鸡,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滚开,别碰我的女儿!!”老人此时的力气大得惊人,企图将男子拉出来,可惜也只是徒劳,一个弄不好差点摔了个五体朝天。
!!!!!!这下子排到皇帝等人惊讶了,从来没有见过德高望重的侯爷这么失态过。难不成,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真的就是已逝的三皇妃,水怜?
待小草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很大力地挣脱出陌生男子的怀抱,说陌生也不为过,毕竟她知道他是战功赫赫的三皇子,两人却一直没有碰面。而此时,这个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三殿下居然抱着她喊别的女人的名字,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女儿啊!!!!!”老人乘机扶着旁边的人站了起来,老泪是飞流直下三千尺,颤巍巍地伸出两只手,“过来爹这,让爹好好看看你。”
小草囧了,话说这具身体是她从小使用到大的,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第二个爹了?哦不对,是第三个。
无奈之余,她将求救的信号射向皇帝等人,一串串问号挂满整颗脑袋。
皇帝看了看右边的宰相,再看看左边的容尘和聆澈,说实在话,他们心中的疑问绝对不比小草的少。ww
不过话说回来,水怜是侯爷的掌上明珠,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字闺中,因此除了家里的人和青梅竹马的三皇子铭烈,很少有人见过她。再加上水怜已经死了六年之久,单凭见过一两次面的人更是把她的容貌忘得一干二净,难不成,这个念熙郡主长得和水怜十分相似?
“老侯爷,你搞错了,我不是你女儿。”小草知道求救无望,索性自己扮包公,狠狠地扼杀了老人见到女儿的念想。
“不,你就是怜儿,我不会看错的……阿纯,把小姐的画像拿来看看,让大家对照一下。”老人整个人激动得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使唤了一个叫阿纯的婢女,拿来了一张画像。
“侯爷,这位是念熙郡主,不是怜儿妹妹,本公主可以作证。”凝霜在一旁温婉地说道。自己幼时也和水怜相处过一段时间,对她的容貌有些印象。现在细看起小草,似乎真有点熟悉。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搞不好以后有侯爷罩着她,想斩草除根就更难了。
“她绝对是怜儿,我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认错呢?……”老人那眼泪已经泛滥成河了,抓着小草的手一个劲的都不肯放开,又将旁边的铭烈拖了过来,“三殿下,你自己看看,她是不是怜儿?”
这个时候为了认回女儿什么恩怨都抛开了,能当上铁证的只有铭烈一个人。
铭烈至始至终都盯着小草,恍若要把她活生生给剥开一般,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老夫真的没有认错,连三殿下都这样说了,我就知道,我的女儿没有死……”老人说着,用袖子擦了下眼泪,拽着小草的衣袖拄着拐杖向轿子边走去,“女儿,爹带你回家……”
虽说很伤人心,但小草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卷入另一个家庭里,况且这个家庭身份已为人/妻。走没几步,小草便停了下来,死活都不肯走,“老侯爷,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我有自己的爹娘,有自己的村庄,我从十二岁开始便四海为家浪迹天涯,直到几个月前才来到皇宫。而且,你的女儿已经去世六年了,算起来她要是还活着也有二十二岁了,我今年才十六岁,怎么可能一下子老了那么多?”
她转过头来,对着当年的倒霉新郎官铭烈吼道:“三皇子!老侯爷思女心切认错了人情有可原,难道连你也老眼昏花了吗?”
铭烈握紧了双拳,幽深的双眸一片惨然。他怎么会认错人?怜儿的一颦一笑至今都印在他的脑海里,抹之不平挥之不去,在睡梦中他都时常幻想着她的巧笑倩兮。只不过,这个女子长得真的与他的怜儿一模一样。
半盏茶的功夫,先前离去的婢女已经带着画像匆匆而来,皇上上前一步接过画轴,亲自展开了那副画,睿智沧桑的双眼盛满了震惊。
小草无语地看着皇帝的反应,至于这样么?画出来的人又不可能和真人一模一样,难不成画者比现代的照相机还厉害?
周围的人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目光在她和画像之间扫了扫去,皆和皇帝一个神情,不,简直还要更上一层楼。一些站得比较远无缘见到画像的人还想尽办法挤到前面来,结果被前面的姑娘以色狼名义群殴。
小草实在是受不了了,接过皇帝手中的画像,仔细端详了起来,下巴直接摔到地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画上的女子,手中拈着一朵洁净如雪的兰花,黑瀑布般的长发被馆成了凌云髻,看起来简雅大方。几根调皮的发丝从她精致的脸庞滑下,衬得一张红唇分外可口,鲜艳欲滴。肤若凝脂,双瞳剪水,似泪非泪,令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意。此等容貌,就连凝霜公主都遥遥而不可及。
好吧,这对小草来说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绝色倾城的女子的五官为什么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她摸了摸脸,若是前一段时间,她还会感叹这个女子美貌非凡,可是自从她身体发生变化后,这容貌也变得比以前还漂亮很多,现在长得跟这个女子真是……雌雄莫辩啊!tt(孩纸,雌雄莫辩不是这样用的)
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是,画上女子的双眼泪光点点,乍看之下好似弱柳扶风,小鸟依人。而真人版的小草却有一双灵动脱俗的双眸,一眨一眯间仿佛会说话一样,清澈得若天山泉水,照亮了世间所有事物。
携女求休书
( 小草彻底懵了,难道爹娘还给她生了一个双胞胎么?可也不对啊,这个水怜是侯爷的女儿,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姐妹吧……?
她抖着那张画卷,现在真的是百口莫辩了,此时她真的挺想挤出两滴眼泪以示自己“清白”。“老侯爷,这画像上的女子顶多只是和我长得像而已,其实真的不是我……”
“怜儿,你难道还不肯与爹爹相认么?咳咳,咳。”老人拄着一根拐杖咳嗽个不停,小草看得不忍,索性拿出自己自制的草药香包给他闻一下,老人立马舒畅了许多,“怜儿,爹爹知道,你还是在乎爹爹的。”
tt她可是大夫,若是这样那以前的那些病人岂不都是她的父母?
老人一点都不给小草解释的机会,继续嘶哑着嗓子说道,声音在小草听起来就有如长长的指甲使劲划到墙壁一样,让人忍不住想那根针刺破自己的耳膜。
“怜儿,我知道你还在恨爹爹,爹爹保证,回去之后什么都听你的好吧?爹不再逼你嫁人了,咱这就要休书去……”说完,真的拖着小草朝皇上和三皇子的方向去。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去求休书!?小草急了,这下子真的是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了。
拉着女儿向女婿要休书,在玥枫国堪称是史无前例,简直就是旷古烁今,况且对象还是无比尊贵的三皇子。众人心中暗道,天下间真是无奇不有啊,要是换做别人早就被砍头了,可是现在当事者是连皇上都要敬重三分的老侯爷,这休书未必不能到手。
现在的所有人都基本认定小草便是那当年艳绝天下的侯爷千金,毕竟两个人不是双胞胎,又长得如此一样的人,实在是不大可能。ww
“怜儿……”铭烈灼灼的目光紧随着小草,俊眉微锁,语气坚定不移,“跟本王回去。”
“我说了我不是那水怜姑娘……”小草无力地重复着第n遍的话。
“本侯携女求休,还望三皇子成全。”老人的声音不卑不吭,一下子焕发出当年的几分气势,摆足了一副要和女婿抢女儿的架势。
当年,自己执意要让女儿嫁给希望较大的三皇子,然而女儿的反应却让他大出意料,宁死不从,整天以泪洗面。成亲当日,他满心欢喜看着女儿身上火红的嫁衣,却不料,几个时辰后,那嫁衣化为湮灭,裹留一个烧焦的躯体。他一直以为,若是自己更加理解女儿,也许,女儿就不会嫁进皇家,更不会那么早死。
现如今,女儿完完整整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说什么都不能再让当年的悲剧重演。
铭烈看着小草,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果断地说出两个字,“不行。”
“三皇子,难道你忍心看着怜儿再次……咳,咳咳。”老人有些微动怒,那脖子都红了半块,上气接不到下气,最后眼一闭,晕厥了过去。
“快,宣太医。”皇帝眉毛都拧成个川字型,好好的一个祭祀大典竟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过了一会儿,他的眉头渐渐舒展,眼中精光乍现。
不过,说不定,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内殿里,小草正从老人的百会茓上缓缓地抽出一根银色长针,随后拿起笔在纸上挥舞了几下,草草地写了勉强可以看懂的字,交给一旁的宫女,收拾完道具后提着医药箱踏出了大殿。
皇帝高坐在龙椅上,接过李公公递来的一个茶杯,优哉游哉地品茗。容尘和聆澈站在一起,看到小草便连忙跑过来,扯着她的袖子甜甜地笑着。
小草摸摸他的脑袋,吃足了豆腐后,脸色由晴转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铭烈。
“老侯爷他怎么样了?”皇帝凝视着她,语气颇为严肃。
“死不了。”她淡淡道,身体四周散发出强大的怨念。
铭烈剑眉挑起,走过来一把扯住小草的手,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臂折断一般,“跟我回去。”
“凭什么?”小草意图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回答。
“凭你是本王的妃。”他俊美的脸笼上一层寒霜,似乎很不满小草的态度。
“哈,哈哈哈。”小草弯腰狂笑了几声,这真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斜眼看他,“你的妃?我可不记得我嫁了人,就凭一张画也想泡姑奶奶?”
铭烈的脸色黑得吓人,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强,痛得小草直咧嘴,可她就是不肯妥协。
“三哥,别冲动。”聆澈连忙过来劝阻,却无奈气急攻心,俊逸的脸又恢复了以往的苍白,扶着桌子微微喘着。
看着小草咬出了血丝的红唇,容尘一下子急了,“你放开小草姐姐!!”
小草眨巴着眼睛,突然间有点感谢起铭烈来。要知道,想让容尘完整地叫出一个人的名字,那可是比在月球上种白菜还难的事哇!tt
可是某人偏偏不懂这项伟大奇迹的价值,嘴上含着冷笑,不为所动。
容尘的美眸中泪光流转,无计可施之下,猛地抓起铭烈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铭烈吸了一口冷气,手上一个用力抽了出来,他这一下用了少许内力,容尘的身子就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后背撞到了红色的柱子上,鲜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容尘!!”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小草乘着铭烈稍微放松之际,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开他的手,跑向了容尘,将他的身子扶正,心疼地擦着他嘴角的血迹。
皇帝刚刚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而他眼中的怒气显而易见,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威严的声音大声叱道:“你们闹够了没有,还不快给朕停下!”
铭烈不甘心地缩回欲触碰小草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寒气四射。
“容尘……”小草有些不知所措,关键时候突然忘记了应该做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帮他擦着血,在听到他浅浅的呻/吟声后,唇边才慢慢绽开一抹笑容,没有声音,嗓子像被什么给堵住一般,难受得紧。
挂名的女儿
( “怜儿,你还是想离开我?”铭烈说道,眼中如沉了一块寒冰。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怜儿。”小草平静地看着他,除了一丝丝怒气根本没有其他的情绪,而这点情绪还是因为容尘而起的,“我只是一个和她长得相像的女子,你如此对我,难道对得起她吗?”
真的有人会相似到如此境界?铭烈握紧拳头,上前一步抓住她瘦弱的肩膀,脸阴沉得可怕,“你别想再骗我,本王知道,六年前你根本就没死对不对?你只是想找借口离开本王罢了。”
小草怒了,一把撩起额前的刘海吼道:“看清楚没有,你的怜儿额头上有没有这朵傻瓜花?”
“没有。”铭烈定定地看着她,“不过本王听别人说过,这是银雪琴主人的标记,你是前一阵子才有的。”
tt他说得不错,这的确算不了什么证据。小草颓败地垂下头,“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听他的话意,似乎这个怜儿姑娘一开始并不想嫁给他,相反的,还一直想办法逃走。真是搞笑,两人明明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比谁都熟悉对方,而准新娘居然不肯嫁?而准新郎官却情深似海,对着另一个长相相似的女人穷追不舍。
“我不会相信你的,你根本就是怜儿。”
其实吧,铭烈的心情可以理解。他思念了怜儿那么多年,突然出现了一个长得如此相像的女子,自然不愿意冷静对待面对现实,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丝希望,相反的还一股脑儿栽了进去,哪怕只是个替代品也好。
“咳,好了,澈儿烈儿,你们先下去,朕和念熙好好谈谈。”皇帝一声轻咳打破了这肃穆的气氛,摆手让身旁的李公公退下。
“儿臣告退。”聆澈向皇帝行了一礼,转过身,对上小草担忧的眼神,微微浅笑,缓步离开。
铭烈看了看皇帝,不得不抱拳退下,“儿臣……告退。”
“呼~”小草紧绷的身子突然松懈了下来,
“水怜。”皇帝突然叫了一声,将她的神经再度扯紧。
小草看了看里屋,确定老人没有醒过来,才知道原来是皇帝叫的她,遂白了他一眼,“皇上,你明明就知道小草不是那个什么水怜,干嘛还故意这样叫我?”
“朕有先见之明,你不久后便会成为水怜。”皇帝似笑非笑地说道,从高台上负手走了下来。
“哦?听这句话,皇上是想贿赂小草当人家的挂名女儿?”
“差不多。”
“我有什么好处?”
“当侯爷的千金不好么?他千金无数,位高权重,而且,听说他府中还有许多名贵的药材。”皇帝循循善诱,放下了好大一个诱饵。
小草挑眉,“回皇上,小草是贪财,但取之有道,我还是喜欢自己赚的银子,用得踏实。至于药材嘛,皇宫之内多不胜数,为了帮五殿下治病我也大开了不少眼界,想必那侯爷府的药材已经不够新鲜了。不如……皇上还是说说您的利益吧。”
“丫头,朕果真没有看错你。”皇帝大笑,颇感欣慰地点点头,“你猜的不错,朕确实是想利用你。”
就知道,这么好心帮那个老侯爷,除了要报恩,更多的肯定是为了自己。小草冷哼了一声,抚摸着容尘的秀发继续倾听。
“六年前,因为水怜的事,水破天一直和朕存有芥蒂,毕竟当年的事朕也是为了自己才极尽撮合,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害死了水怜。”
和亲嘛,电视剧哪一出不是这样演的,为了自己的王权能更加巩固,这是皇帝历古以来最常用的手法,也是最有效的途径。
小草暗暗想着,又暗啐了一口,瞧瞧他这语气啊,水破天估计就是那个侯爷的名字,现在没人了,皇帝终于抛开尊师重道的面具,直接改喊名字了。
“所以,你是想让我假扮侯爷的女儿,利用我而让水破天对你们更加忠心?”
“不错,前一段日子有人来告诉朕,说水破天府中来了一个人,看样子,似乎是来找水破天商量某些事的。”
呵、呵呵。这个人八成就是皇上派去潜伏在侯爷身边的卧底吧。商量某些事?难不成是造反?
“可我为什么要参合到这些麻烦事里?”小草无奈地摊摊手,她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都说医者父母心,朕想你虽然年轻,但这种心态还是一样的。这水破天估计撑不了多久,你暂且当他的女儿,让他安享晚年岂不是更好,否则,你将会成为间接害人的凶手。”皇帝顿了顿,又道:“而且,这对你来说没有坏处。”
呵,说得轻松,皇帝果然是精明之人,照这个情形看来她不答应反倒会招来杀身之祸。可小草也不是省油的灯,红唇勾起,“的确,这对我没有坏处,只要皇上答应我几个条件我便应允。”
皇帝沉思了一下,点点头,“什么条件?”
她竖起一根手指头,“第一,我虽然当了侯爷的挂名女儿,但我要住在宫中,不行就拉倒。”
小草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搬了出去,悦儿她们会不会回到以前任人宰割的生活。况且聆澈身体有变,她相信,皇帝会继续留她在宫中帮聆澈调养身子。
果然,皇帝低眉想了一下,“可以,只要你配合,朕会帮你在水破天那找个合适的理由。”
“第二,我虽然答应趟这趟浑水,但不代表我愿意代替水怜当什么三皇妃。”很自然的,她讨厌那个霸道的三皇子,不仅对自己霸道,而且连对自己的弟弟都能狠心。
小草看了一眼依旧昏厥着的容尘,眉间的怒气腾腾,一股无名火在背后窜烧。
“这个朕不能答应。”皇帝一甩盘绕着金龙的宽袖,语气坚决。
“我知道皇上让我代替水怜主要是为了达到和亲的目的,但我坚信,您不会让第二个悲剧重演吧?我只负责让侯爷不起叛乱的心思,而不是把自己的终身赔进去。”她绝美的脸上透着清冷的芳华,美眸中刻满决然。
皇帝知道小草的硬脾气,多说无益,弄不好还会让事情泡汤,于是无奈地点了下头。
“第三……”小草突然停住了,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第三个条件,只好耸了耸肩膀,“等我以后想到了再告知皇上,到时候希望皇上切勿反悔,不然小草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瞎子和聋子
( 两个人再加上不省人事的容尘,最终达成了协议。ww小草在送走了皇帝这尊大神后,便开始担当起乖女儿的职务,帮挂名爹爹端茶递水,将他老人家照顾得无微不至,差点连脚都洗了。水破天整天笑颜常开,这人呐突然变得精神起来,头发都长了好多,有逐渐变黑的征兆,这让小草哭笑不得。笑是因为自己的治疗起了作用,哭是因为皇帝骗了她,这侯爷前几天还是一个普通的病号老人,今天竟然能丢下拐杖一口气绕着院子走了三圈没停。看来自己还得顶着女儿的这个身份住上一段日子了。
不过,老爷子的身体好了她比谁都高兴,时间久了她却觉得,其实在外头有一个时刻关心自己的爹爹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当日,皇帝在早朝时宣布了自己的新身份,满朝文武大臣哗然。而皇帝和侯爷联起手来,成功让铭烈写了休书,让她脱离三皇妃这个头衔。小草清楚地记得,当时铭烈的脸气得都快和她的衣服一样绿了。
最令小草佩服的是,皇帝不知道利用了什么手段,竟让水破天答应让她继续留在皇宫,只不过前提是她这个当女儿的要有能随时出宫陪伴爹爹的机会,而水破天也能够自由入宫探望女儿。这对小草来说是个挺不错的收获,毕竟她已经好久没有出宫玩了,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
正想着,小环匆匆忙忙的身影已来到她的眼前,脸上刻满焦急。
“离主子,大殿出事了。”
小草的心咯当一下掉入谷底,一甩秋千跳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来看便知。”小环不由分说,一把拉起她的手开始飞奔,小草心中暗想,要是现在是奥运会的赛道上,小环这丫的肯定能得到一块明晃晃的金牌。
在空中“飞”了一炷香后,小环终于将她的手放开,她才得以与大地母亲重新接触。一抬头,发现满屋子的人,皇上,老侯爷和聆澈、铭烈、凝霜都在那,就连容尘也站在一边,神情迷惑茫然。
大殿的中间跪着两个紫衣宫女,无不颤抖着身子,由于是背对着小草,所以小草看不清她们的长相。
“念熙郡主驾到——”一个太监看见她,马上竖起嗓子通报,尖细的声音让小草差点抓狂。
大殿里所有人的视线都定格在她身上。
小草微微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简单的礼,“念熙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不禁失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多礼过。也罢,好不容易让你叫一声万岁,想必朕一定会很长寿的。”
小草笑着,又对水破天行了一礼,“怜儿见过爹爹。”
自古以来,若是有皇帝在场,所有人绝对不许参拜他人,而小草经常打破这种规矩,哪怕上面坐着太皇太后也好,只要有水破天在,她必定向他行礼,这让水破天很受感动,差点连眼泪都逼出来。
大家对这种情形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连皇帝都没说什么,他们这些人又还能提出什么异议呢?
“念熙你来得正好,看看跪在左边的这个宫女,你可识得?”
小草看了看皇帝,三两步便来到那左边的宫女旁边,低目端详,“你是——”
那宫女看见小草,顿时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母亲一样,拽住小草的裙子死活不放手。过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失态了,连忙松开了手,惶恐地看着皇帝。
皇帝点了点头,有如给宫女吃了一颗定心丸,她这才大胆地开了口。
“回念熙郡主,奴婢月莲。”
月莲?谁啊。小草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于是只好静静地等待她说出下文。
“三年前,奴婢的爹嗜赌,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输光了,而娘也因此卧病在床,家里生活贫困潦倒,爹也在此时弃我们而去。从那之后,家里每天都有人轮流上来讨债,没有钱还,于是便想抓奴婢去抵偿。”说到这里,月莲的眼睛里水光盈盈,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待平复下了心情后,她才用袖子轻轻擦了一下眼睛,继续道:“就在那时,郡主尊驾路经奴婢的家,不但为奴婢还清了所有债务,还治好了娘亲的病,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奴婢和娘亲都不甚感激。”
小草回想了一下,似乎以前参合过许多这种事的,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总不能说她已经彻底忘记了吧,于是抛出一句话草草带过,“所以——”
“祭祀大典那天,奴婢奉主子之命侍奉左右,正巧看见了那天的情形。”月莲愤愤地说道,看向了跪在右边的宫女,“奴婢看到她伸手推了郡主,让郡主险些遭遇横祸。”
“为什么当天你不说出真相,等到今天才来?”皇帝问道,声音怒不可遏。要不是那天水破天将她认成了女儿,估计那丫头得白白遭受那三十大板。
月莲被皇帝吓得身子低了一层,小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地对着皇帝说道:“皇上,月莲能帮我澄清已经算是勇气可嘉了,她在这宫里无依无靠,唯一的生存之道便是将自己变成瞎子和聋子,如今我很感谢她,至少我知道了到底是谁想陷害于我。”
小草转眼看向了右边的宫女,走过去挑起了她的下巴,“你说是不是啊,美女?”
能在大殿之上调戏人的,估计只有她一个人了。众人仰天长叹,要把自己当成瞎子和聋子。
那宫女看着小草,身子抖得跟手机震动的频率有得一拼。眼前的女子明明说着那么轻挑的话,好像在开玩笑一般,可是那声音带着的寒气和那眼中的清傲孤高又像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悲催的,今天猛地发现有一章打了人.妻两个字,草包就不明白了,这两个怎么也成了禁词了呢?
背后的真凶
(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就算是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那么做……”那宫女眼神闪烁着,额头上冒出细微的薄汗。
“哦?本郡主看你的面孔可是熟悉得很呐,好像在哪里见过。我这个人对美女特别上心,难不成是我记错了?”小草的红唇轻轻地吐出这句话,看起来就像妖娆的蛇女,正吐着信子纠缠着猎物的身体,一点一点啃噬着。
她的眼神一凛,看向了凝霜,但也只是一瞬间,快得让人难以捕捉。自从上次差点被这个女人害死后,她对她的警戒心是大大地提升,时刻都关注着她身边的人。包括祭祀当天,这个宫女明显是跟在凝霜身边的,想必这次的事件又是这女人搞的鬼。
不得不说,凝霜的演技真的很好,在这种时候她非但连一点害怕被暴露的情绪都没有,反而还一脸痛心地看着那个宫女,瞧,那红红的眼圈真是让人心疼啊。
其实,小草完全有机会可以将凝霜上次欲害她之事告诉皇上他们,但这无非是自寻死路。皇帝是个疼爱子女的好父亲,若是告诉了他必定会遭到灭口。聆澈他们就更不可能了,凝霜平时常带的面具就是温柔娴淑,自己欺负她还说得过去,怎么会有人相信她的话?这也是凝霜能有恃无恐继续和她作对的主要原因。
绝对不能让她认出自己是当天站在她身后的人!那宫女眼珠子一转,在地上磕了几下头,连忙道:“奴婢平凡之姿,不敢妄想能入得了郡主的眼……”
“是吗?”小草一声轻笑,转眼对向高台,“那么好,皇上,既然小草不认识这位美女,那她就交给你们处理吧。”
居然被摆了一道,那宫女傻眼了,这算什么?她惊恐地看向皇帝,心中暗道不妙,若是让皇上和侯爷来处置,只怕下场更惨,尤其是水侯爷,宁可杀错一个,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对女儿有害的人。
水破天怒不可遏地大手一挥,“皇上,这宫女居心叵测,险些害死臣女,望皇上为老臣主持公道。”
“朕自当重重惩罚。”皇上也是一脸愤怒,手掌一拍龙椅上的扶手,“来人啊,将这宫女关入地牢,让鬼阎亲自审问。”
鬼阎,人如其名,其审问手法狠绝毒辣,落到他手里是除了死还是死,有时还生不如死。即使你命大撑了过来到最后的下场还是被砍头而死,因此宫里常说见了鬼阎就有如见了阎罗王,死已成定数。
那宫女煞白了一张脸,在地上连连磕头,声音大得如打鼓一样,地上满是她的鲜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是……”
“是谁指使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是,是……”宫女眼瞳骤然收缩,手指颤悠悠地抬了起来,指向了一个方向,“是……凝霜公主。”
“放肆!!”皇上一听,猛地拍案而起,“你别想狡辩。”
凝霜霎时白了一张俏脸,紧咬着嘴唇,没有做什么解释,只是默默地掉眼泪,那委屈的模样却是比说话更让人相信。在场的许多人都向宫女投向愤恨的目光,这么善良温柔的公主竟然还有人想陷害她,简直不是人。
“是真的,我,我有证据……”宫女紧张得连奴婢都忘了自称了,将手伸进衣袖里翻找着什么东西,手忙脚乱的她将自己的身子乱翻一通,弄得衣衫不整,连裹胸都露了出来,最后她终于破涕为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呈上一条金色凤钗,上面镶着一颗硕大无比的珍珠,“这,这就是凝霜公主……让我陷害念熙郡主当天,赏赐给我的东西……”
小草扶额,几欲冲过去将那只钗子抢走。……自己隐约知道,凝霜打的的什么主意了,难怪她能那么临危不乱,原来是早有预谋。
凝霜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冷笑,向旁边的一个粉衣女子使了一个眼神,那女子走上前来,惊异地大喊一声,“原来在这!”
“红梅,你怎可如此无礼,还不快向父皇请罪。”凝霜低叱了她一声,脸上是满满的担心。
那个叫红梅的宫女突然“啊”了一声,好像才刚刚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跪了下来,“皇上饶命,奴婢实在是太惊讶了,这才忍不住……”
“无碍,你倒说说,为何事惊讶?”皇上洞悉一切的双眼扫向她,冷冷道。
红梅看向皇帝,磕了一个响头,“回皇上,上次宴会皇上赏赐了公主一支鎏凤金钗,乃是公主最爱,一直珍藏着,没想到金钗竟不翼而飞。奴婢看这支金钗,倒是和那支金钗一模一样。”
“你胡说,明明就是她亲手交给我的!!”宫女发了疯一样大吼,欲扑过去,却被侍卫抓住。
“哎呀,这还真是凝霜姐姐的金钗呢,上次我还很羡慕地仔细看了一下,整个宫里只有一支。”一个公主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惊诧道。
“是啊,这根金钗凝霜姐姐可是宝贝着呢,怎么可能会送人呢?”又一个女子走出来火上浇油,却无疑是判了那宫女的死罪。
“肯定是这宫女偷了去,现在连忙拿来当挡箭牌。唉,她也不想想,怎么可能会有人拿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去贿赂人作案呢,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是幕后凶手嘛,傻瓜才这样做。”
殿内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愤怒的,同情的,嘲笑的,讽刺的,应有尽有。
小草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好,很好,这凝霜果然是个聪明人,用自己的金钗孤注一掷,很显然,她赢了,赢得十分漂亮。
“来人啊,将这贼拖了下去,处以车裂之刑。”皇帝威严的声音阻绝了一切声响,让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车裂……
小草忍住呕吐的冲动,头脑一片眩晕,如果她没记错,车裂应该就是俗称的五马分尸,是极其残忍的一种酷刑。
“皇上,她罪不至死,何况是这种刑法。若是让天下人知道皇上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恐不能服众。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她,念熙也不能和爹爹相认。”小草急急地说道,遂转头对向水破天,“你说是不是啊,爹爹?”
这一章本来想略写的,但草包想让女主体验到宫廷的残酷,有利于后面的发展嘛。(捂脸,我还歹毒……)
第三个条件
( 水破天低下头思索着,望着女儿急切的眼神,点了点头。ww
“不行。虽说她令你们父女相认,但她的动机实在歹毒,不严惩她杀鸡儆猴,恐怕只会出现更多这类的事。”皇上是铁了心了,话语打着不可抗违的语气。
去你丫的ooxx,杀鸡儆猴?要杀也得让你女儿先排队!小草定了定心神,握紧了粉拳,清澈的眸中荡着更加坚决的态度。
“皇上……第三个条件,请放了她。”
第三个条件?众人疑惑地看向她,不明所以。
别人不知道,皇帝可是清楚得很。这丫头,竟让这宝贵的第三个条件提出来。
“皇上,你乃一国之君,相信会信守承诺的吧。”小草又道,若有若无地扫向了水破天所在的位置。
这丫头,威胁他?皇帝微眯起眼睛,“你可不要后悔。”
“绝不后悔。”
“那好,朕就放了她。”皇帝挑起眉头,“不过,她将被逐出宫廷,永远不得再入宫中。”
小草清楚这已经是皇上的底线了,况且若是留她在宫中,皇帝肯放过她,凝霜那女人肯定会杀人灭口。这对她来说,反而是个最好的结果。
所有人无不被小草的行为所折服。聆澈的薄唇间绽出一抹笑意,早该知道她会这样做。
铭烈看着眼前那个光芒无限的女子,陌生得令他可怕。ww
可是,很该死的,他竟觉得她这样的性格比六年前的还要好。
那个披头散发的宫女空洞的眼神顿时染上了点点光彩,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
身后的侍卫早就放开了钳制她的双手,她跪在地上,缓慢地移动着,对着小草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很久都没有起来。
小草被她的举动惊吓到了,连忙走上去欲将她扶起,却发现一点点可疑的黑色液体在她头下蔓延开来。
那是……血?小草的心中如同被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然而那宫女还没等她手伸来,身子已经倒了下去。
“天!”小草一声惊呼,将宫女的身子扶了起来,发现她尚未断气,庆幸之余连忙喊道:“小环,快把我的医药箱拿过来!”
“是。”小环早在她喊之前奔跑了出去,路过门槛的时候还差点摔倒。
“郡……郡主。”宫女气若游丝地唤了她一声,声音小得如果不是看到她微动的嘴唇根本不知道她在说话。
“你再撑会,我不会让你死的。”小草伸出袖子擦了擦她唇边黑色的血,整颗心悬了起来。
该死的,这毒肯定是凝霜之前下的!小草心中暗想,脸都快跟那个倒在她怀中的宫女一样白了。
说实话,自己真的不恨她,毕竟自己一没受伤二没遭殃,还因为此捡了个爹爹。再加上她是受人指使,根本无心害人。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会遭受到这种事。
“郡主,奴婢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奴婢……”她艰难地说着,每一个字都是她拼尽力气说了出来,“奴婢是,罪有应得……”
“你先别说话了,再说就真的没救了。”
“郡主,对不起,奴婢被利益蒙蔽了眼睛,险些,险些害苦了你……”
“小环很快就来了,你多撑一会,不要说了,留些力气。”小草安抚着她,着急地喊道。
那宫女苦笑了一声,望着小草的双眸盛满了感激,缓缓说道:“如果,奴婢的主子是你,也许会比以前快乐十倍,不……百倍。”
“好好好,既然快乐你就给我支持住,我去把你要过来,以后才有得乐。”
“呵呵……”她貌似十分开心,两只手慢慢地移动着,握住小草的一只手,放到胸口,“我真是糊涂,还好那天没有铸成大错……郡主,死之前能得到你的原谅,灵秀真是三生有幸……”
原来她叫灵秀。小草暗暗地记了下来,另一只手覆了上去,盖上她的手背,不语。
“……奴婢,就算是死了,也会护在郡主身边,不让,奸人,得逞……”灵秀感激的眸子突然浸满了仇恨,两颗眼珠子瞪向了凝霜,让凝霜莫名地一寒。
“不要,谁要一只鬼整天守着自己啊,你要活着,我们一起去捉坏蛋,好不好。”小草柔声地说道,心中却是十分着急,小环怎么这么久还没来,丫丫的,这里竟连一个太医都没有。
灵秀转回眼来,又是一声轻笑,点点头,“好……”
那个字,仿佛带着数不尽的遗憾,声音渐渐地变小,最后力竭而亡。灵秀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唇角微微勾起,永远地沉睡下去。
小草的心好像被砸碎开来,抱着那个不会再动的娇小身躯,顿时感觉沉重无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灵秀……”小草抬起手,抱紧灵秀的脑袋,不愿放开。
第一次,她面对死亡这么无能为力。她清楚地明白,即使小环及时赶到,她也救不了毒性已侵蚀到心脏的灵秀,一切都无非是让她多活一下的借口罢了。
灵秀是因她而死的,如果不是自己一开始想找出凝霜陷害她的证据,也许灵秀现在已经安全无事地回去了。都是因为自己,一开始直接跟皇帝说不想找出真凶不就没事了吗,也许谁都不会死。就算真的找到证据又如何,皇帝会为了她处罚自己的女儿吗?为什么她会想要和凝霜斗,明明知道结果必定会输,为什么还要一头撞过去?
凝霜她,已经部署好一切,罪名永远都不会指到她的身上,灵秀对她来说根本就毫无威胁,为什么还要毒害她,难道就不能放她一马?
这就是宫廷,只有斩草除根,没有手下留情,要做就做得干脆彻底一点漏缝都不能有,就像容尘,他的心智只有几岁孩童一般,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可是那些人却还是整天一直想方设法地害他,至死方休。
小草想着,眸子深处漫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哼哼,凝霜她们要死鸟~~~~某草包贼笑着闪过。
沐浴那点事
( 几天后,小草利用水破天的关系,帮灵秀举行了一个葬礼,还去内务府查了一下她的家乡,将她的亲人请来参加。小草这才知道,灵秀是个独生女,家里两老几乎已经快步入花甲之年,靠灵秀平时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月钱维持生计。说起来,灵秀会被利益冲昏了头,也是情有可原的,无非是想让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
思至此,小草同情心又开始泛滥起来,更多的是愧疚。她不忍心瞒着两位老人家,只好将灵秀是因她而死的事说了出来。两个老人在听完后沉默了一阵子,特别是灵秀的娘,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所幸两人还算通情达理,都不怪小草,还十分感激她说出了实情,邀请他们来参加女儿的赞礼,不然他们俩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连女儿已死的消息都无法及时知道。
小草深感两位老人孤苦伶仃,以后的日子肯定更加贫困,便送予他们很多钱财,还雇了一个信得过的人照顾他们。
打理完一切事情后,小草清澈的双眸倒映出远处正在赏花的凝霜曼妙的身姿。
也许,该打理起她的事情来了。
“小草。”一个动听委婉的声音打破了小草的思绪。
“进来吧,门没锁。”她说道,用轻软的布条轻轻擦拭着身子,整个屋子弥漫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
“嘎吱”一声,门开了,一只白皙的手扶在了门框边上,之后随手关上了门。
悦儿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檀木盘子,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她望了望房间,在扫到屏风后面的人影后,脸刷的红了半片。
“悦儿啊,我正在沐浴呢,你等一下哈。”话音刚落,水声突起,一个玲珑有致带着些许青涩的身子随即完整地映在了屏风上。ww
悦儿呆了几秒,心跳漏了半拍,连忙转过身子,娇嗔道:“你正在沐浴,怎可不关好门,小心让贼人误闯。”
小草正在穿衣服的手猛地停顿下来,嘴角抽搐,她这院子除了女的还是女的,院子外还有高手保护着,不用关门吧?
玩心大起的她决心戏弄悦儿一番,遂清了清嗓子,调笑道:“贼人?是指美人你吗?若是这样少爷我倒是挺乐意的,还不进来伺候本少。”
悦儿嘟了嘟嘴唇,索性一赌气坐到了椅子上,不理那个疯女人。
调戏成功后的小草心情大好,手上的速度不禁加快了几分。
一炷香后,小草悲剧了。
“你怎么还没好?”悦儿问道,头依旧背对着小草所在的位置。
小草欲哭无泪,可怜兮兮地回答:“我被腰带缠住了……”
“……”
悦儿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被缠的乱七八糟的女子,这叫什么来着?哦,她说过的,木乃伊……
“真是的,穿个衣服还能差点被勒死,连我这个……”她突然停顿了下来,用笑声带过。
“你这个什么?”小草气急败坏地解着,结果弄得一塌糊涂,比之前的还要乱,“omg!我要疯了!!环二世啊,你到底到哪里去了啊,祖国和人民都需要你啊~~~~~”
悦儿的嘴又狠狠地抽了几下,敢情这人一直叫别人帮她穿衣服的。
“你别嚎了,我帮你。”悦儿无奈地放下覆在耳朵上的双手,开始为小草细心地解开她身上的每一个结。
待所有结解除完毕后,悦儿看着眼前只着一件浅绿裹胸和碧绿裙子的小草,面上一红,颇为狼狈地走出屏风后面,脚步快得仿佛有人在后面追杀她一样。
小草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至于嘛,自己又不是男人,没有那些多余的器官,干嘛还这么害羞?
她简单地披了一件外衫,遮住了光滑如藕的手臂,走了出去,便见到脸上渗出薄汗的悦儿正紧紧地靠着椅子,神情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莫不是病了?
“没事……”悦儿皱着眉头对她浅笑了一下,不着痕迹地躲过她伸出的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汤,“我把汤给你端来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小草看了看她,问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是不是来葵水啦?”
悦儿的脸青了一分,扭头不应她。可在小草看来就是默认了,唉,女孩嘛,遇到这种事都是挺羞涩的。
她快步走向那碗汤,拿了起来,悦儿又不合时宜地开口道:“你才刚沐浴完,千万别把水滴到那汤里。”
妈妈咪啊,悦儿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被她这么一说小草立即陷入了死机状态,她有那么脏么?会把洗澡水滴到汤里?
手猛地一顿,碗便摔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呀!”小草立即跳了开来,望向依旧一脸铁青的悦儿。这下可大事不妙咯!
她嘿嘿地傻笑着,蹲下来,手刚触及到那些碎块,眸光一闪,暗暗心惊。
“怎么了?”悦儿开口问道。
“悦儿,你这给我补身体的汤,跟往常一样,是在同一个御医那里配的吗?”小草面色凝重,站起身来。
“是啊,那个御医是你自己点的,说比较信得过,所以我每次都是在那里配的汤药。”悦儿答道,歪头想了一下,“不过,今天他说他得到了几种名贵药材,你对他有恩,便加进汤里去要给你补身子。”
那个御医为人憨厚老实,钱掉到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对此她十分信得过他,只是……
她抽出一根银针,探到那些洒在地上的汤上,针头现出一点点青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汤里有毒么?”看到小草的举动,悦儿紧张地问。
“嗯,这毒无色无味,一般的银簪还无法试探出来。刚才因为洒在了地上,颜色有些许不同,所以我才怀疑。”
“什么毒?”
小草冷冷一笑,举着手头上的银针,凑近鼻尖闻了一下,点点怪异的青色让人心惊,“能让我失去味觉嗅觉的毒。”
0.0草包写的真的不是百合,草包是正常的。
现在的人物都有些散乱,看似不是很重要,但最后会有一根线将他们串联起来,每一个都不可丢失的重要环节
被反调戏了
( 各位亲们,抱歉,草包昨天上传了两章一模一样的,一章被草包删掉放入存稿箱了,就是那个出错章节。有亲们没看的,免得与这章搭不上边。
“失去味觉和嗅觉!?”悦儿走过来,惊道,“是什么人要下这种毒?”
“现在大多致命的毒药都逃不过我的鼻子,因此,我猜想,下毒之人应该是想等到我味觉完全失去后再下那些毒,不然在此之前都会被我发觉。”
“可是……”她颦起秀眉,“这是那个御医亲手交给我的,我还亲自去熬药汤,没有离开过半步……”
小草费力地踮起脚拍拍她的脑袋,“傻孩子,这正是那个人的聪明之处。”
这个人十分清楚自己,每天都会去同一个御医那里配药汤,因此才有了下手的好机会。她敢相信,那个御医绝对没有被收买。
“啊,我想起来,那是个年轻的宫女,没有什么特点,只不过她告诉我,郡主对她也有嗯,这才送了这些药材来,说要给你补身子。”
太医院里,一个略有些肥胖的老人乐呵呵地搓着手,笑得慈祥,又道,“郡主真是活菩萨,每个人都这么关心郡主。”
小草与悦儿对视了一眼,双方都有了明显的答案,轻笑道:“老御医,你可还记得那些药材都是些什么?”
“记得,当然记得。”老御医点点头,伸出指头数了数,“有虎鞭,冬虫夏草,首乌,佛手……”
“都是些名贵的药材,按理说不会又问题啊。”悦儿疑惑地看向小草,道。
小草负手走在御花园里,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确,那些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药材,对人体都有好处。可是……”她话锋一转,“如果配上其他的药材,便能产生不一样的效果。可见这个人十分懂得用药,想必在拿给那个御医时还适当地调剂好药量,并且算准了那个御医不会贪图这些药材。即使是御医也很少有人涉及到这方面的知识,因此我断定此人必是用毒极高深的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悦儿着急地说道,“是什么人想至你于死地?”
小草安慰地笑了笑,“不用担心,我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并且,我要还一份大礼给她,正巧,心账旧账一起算。”
凝霜她不懂得用药,但是她的舅舅可是个用毒高手啊。
小草回忆起当初被毒成植物人的事,心头一凛。她倒要看看,凝霜那个小毛孩要搞什么名堂。
“悦儿,你去散布消息,最好是那些跟我比较熟悉的人,说我已经失去味觉。还有,”她随手丢给悦儿一块精致的牌子,“利用我和爹的关系,让那个老御医请假几天,务必做到滴水不漏。”
“是。”悦儿了然于心,紧握着牌子丝毫不敢怠慢。
几天后,太医院的一个老御医被关进地牢,原因是因为搭配药材不当,害念熙郡主失去味觉。
小草听完小环的报告后,欣慰一笑,悦儿那丫头果然聪明。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小环看着眼前这个运筹帷幄的女子,隐隐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她身边悄悄改变。
“接下来嘛……”小草的手指轻敲着白玉桌子,嘴角噙着妖冶的笑容。
凝霜这个人很聪明,如果自己这样傻乎乎地什么措施都不采取必定遭到她的怀疑,因此自己要让她知道自己已经防范很多。问题是该怎么让这个乳臭味干的小毛孩自投罗网。
现如今,自己的宫殿满是高手,想要潜伏进来下药恐怕很难,而且风险太高。所以下毒的唯一渠径便是食物。
小草冷眼看着桌子上冒着腾腾热气的莲子汤,不屑一笑,这么浅淡的药味,如果她真的失去了味觉,绝对不可能会发现。
“娘子,原来你认真起来也挺有趣的嘛。”一个欠扁的带着魅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小草转过头,看着倚着窗缘边框的红衣男子,顿时觉得全身力气被抽了开来,软软地倒了下去。
冷残云勾唇一笑,一眨眼的功夫,娇小的人儿已经被他稳稳地接入怀中。
“怎么了,难不成看到为夫这么高兴?”他调笑道,用手指轻点她的鼻尖。
小草闭上双眸,脸上多了一丝疲惫。冷残云虽然一直欺负她,但自己却对他有莫名的信任,仿佛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不会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冷残云的手指爱怜地抚过她的脸颊,一缕发丝从他的肩膀滑落到她的双耳旁,“这些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是吗?他都知道了。
“冷残云,你告诉我,为什么宫里面会有这么多勾心斗角?”小草不懂,真的不懂。这些天她的神经一直都绷得紧紧的,唯恐自己有些微放松便让对方有机可乘。
他沉默着,好半天才开口:“你想怎么办?”
“我想怎么办?”小草自嘲般地笑了笑,“我自以为斗得过她,如今却只能自保,不能反攻,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冷残云抱着她走向床边,轻轻放下,柔声道:“你败给她的原因只有一个。”
“是什么?”
“你没有她心狠。”
小草不语,冷残云继续道,“你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不是吗?只不过从来没有狠下心来去对付她。我早跟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遭到不测,害死你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你说的没错。”小草呆呆地看着那蜡烛上跳动的火焰,她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来的女性,真的无法亲手去报复一个人,因为那样自己眨眼的也会变成杀人不凶手。可是在这个宫廷里,没有警察,没有法院,杀了人也不会有人去追查,如果自己这样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要不然,我帮你吧。”冷残云的双眸如一湾飘满桃花的春潭,妖魅使人沉沦,淡淡勾起的红唇显着致命的诱惑。
小草玩笑着拍拍他的脸颊,而后捏住他的下巴,“难不成你想使美男计?”
冷残云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你舍得吗?”
小草打了一个哆嗦,抽回手,暧昧地朝他眨眨眼,“你想去我自不会阻止你,顺便告诉你一句,那个凝霜公主可是个大美人呢。”
他哑然失笑,扯了扯她嘴角边的肉肉,“除了夫人的美色,其余的为夫一概看不上眼。”
小草大囧……又被反调戏了。
又出事了鸟
( 小草翻转过身子背对他,“冷残云,我这里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守卫森严,你怎么那么有胆量进来?”
冷残云瞥了一眼她侧身留下的一大片空地,当仁不让地躺了下去,一只手“很不小心”地搭到小草的纤腰上,“只要我想来,谁都阻止不了。ww”
扒不掉腰上的那只爪子,小草叹了口气,“还好你不是凝霜那边的人,不然我早被杀了。”
“是啊,所有你要好好伺候好为夫,为夫才不会倒戈相向。”冷残云得寸进尺,索性将另一只手伸到小草的脖子下方,如此一来,小草整个人如同被他抱住一般,这种姿势,要是被别人看到肯定不得了。
“冷残云你放开我!”小草用手推了推,可惜力气实在是太小,看起来倒像是欲拒还迎的样子,泪奔!~
他低头看了看正在挣扎的她,嘴唇荡着不怀好意的笑,手一松,小草便被自己的力度给弹了回去,后背撞上了床靠边的墙壁,忍不住一声闷哼。
冷残云魅惑的桃花眼敛着妖炼,含着笑意的话语顿时阻绝了小草欲冲口而出的粗话。
“娘子,你可知那碗汤里放着的,是什么?”
她一时没有防备,随即脱口而出,“春/药。”
凝霜那个女人,不仅要让自己生不如死,还要让自己身败名裂。待她反应过来,脸马上就囧到家了。她为毛要跟一个男的说这些?
“是吗?”冷残云将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低低地笑着,“我倒是希望你把这汤给喝下去。”
小草现在对于他的调戏基本已经达成免疫力了,听到再猥琐的话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我要睡了,麻烦你现在跳出窗户谢谢。”
话一说完,她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双手抱胸沉沉地睡了过去,只留下均匀浅浅的呼吸声。
“看来还真是累了。”冷残云捏捏她的脸颊,“当着我的面还能这么快睡去,真不知道我该笑还是该怒。”
小草没装睡,在谁的面前都能装,唯独就是不能在冷残云面前装,那叫自寻死路,自挖坟墓,因为他听得出她的心,一点即破。她是对冷残云存有防备之心,可有用吗?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松一点乖乖就范,免得遭殃,这便是小草长久以来在冷残云的压迫下悟出的道理。
冷残云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汤,睫翼忽扇,桃花眼中微含愠气,算计的笑容在他嘴边不断扩大,勾起一个倾倒众生的弧度。
既然你无法送出这份大礼,那么,我替你送吧。
是夜,明月如霜,星辰璀璨,一个轻盈优雅的身影宛如踏着飞花翩然而来,足落地无声,黑暗中隐约可见那人手中还提着两个男人,对他来说却好像拎着两只小动物一样轻松。
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翻至高大典雅的殿中,将两个男人随手一放,却是没有发出半个声响,随即看向了卧在青纱帐内的曼妙女体。
揭开芙蓉暖帐,薄如蝉翼的丝绸裹住了那个活色生香的女子,精致的面容,高贵如牡丹,即使未睁开双眼也看得出是个倾城女子,迷人的曲线,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每一处都完美得足叫一个男人喷鼻血。
冷残云伸手一拂,一点点白色的药粉从手中洒落。轻蔑地笑了一声,没有丝毫犹豫和留恋,转身便走。
第二天,小草如愿以偿地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小环的河东狮吼回荡在整间屋子里才懒懒地起了身,活动一下筋骨,朦朦胧胧地走下了床。
小环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你可别告诉我,你昨晚是和衣而睡的。”
小草看了看有些皱皱的裙子,点了下头,下巴和脖子直接亲吻上。昨晚冷残云在这她能脱吗?谁知道一闭眼就睡了过去,还好冷残云只是在行为举止有些轻浮而已,没有真正欺负她。
“行了行了,先来梳洗一下。”小环看到她又有睡着的征兆,急忙将她拉了过来。
梳洗完毕后,小环便帮小草梳理了一下头发,她这个人很简单,不像其他女子一样对头发特别重视,一起床就得费一两个时辰在头发上,梳不好就怪在奴婢身上。只是随便地馆起一小部分头发,再Сhā一根从不离身的木簪子就行了,有时连自己都要感叹梳的头发比她的还隆重。
小草看了一眼还放在桌子上的汤,叹了一声,“小环啊,看来我以后就要饿死了。”
“胡说什么呢。”小环斥了她一声,眉眼间饱含怒气。
“是真的嘛,你看,御膳房里为我做饭的人全都是好人,可他们下一个毒却还是那么简单,再这样下去我岂不是什么都吃不了,现在肚子还空空的呢。”
“那倒也是……”小环一听便知道汤里有毒,连忙走过去将那汤倒入花盆中,好像觉得还不够,将整个碗扔进了小草俗称的“垃圾桶”里。
小草捶胸顿足,一脸败家子地看着她,那可是上好的青花玉瓷啊!!
“你别这样看我,我是为你好,这碗已经不干净了。”小环用手巾擦了一下手,表情嫌恶。
“靠,你要这样说那以后岂不是要把所有的碗都丢了?”
“他们下一次毒,我就丢一次碗,反正出银子的是皇家的人。”
小草知道,凝霜也是皇家的人,小环是故意这样说的。
怪可怜的,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和身边的人都陷入了紧张状态,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凝霜昨晚下的是春/药,自己现在却还完好无事地站在这,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不然,装成被人q.j的样子?--||肯定行不通的啦,奸.夫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其实我觉得,你要是真的想报仇,可以有很多机会的,说不定那个公主现在早就死了。”小环擦拭好手后坐到她身旁,双手撑住下巴。
小草学着她的姿势,做仰头状,“我知道,不能帮灵秀报仇是很没用,可是我怕事后会牵连到很多无辜的人。
“那倒也是,第一个遭殃的便是她宫中的人,肯定会死得很惨。”小环戏谑地凝视着她,“那么只好委屈你了,这阵子权当减肥吧。”
囧……她已经快瘦成人干了,还减?
“不好了不好了,又出事了!”一抹粉红的高挑身子伴随着火急的声音而来。
无聊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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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小草看着悦儿一脸天塌下来的模样,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妈妈咪啊,她可再也受不了打击了。
“凝、凝……”悦儿喘着粗气,累得香汗淋漓。
“你是想说凝霜公主吧?”小环兴致勃勃地接下话,看悦儿这个样子,肯定出大事了。
“……嗯。”悦儿点点头,望向小环绿狼似的的双眼不禁抽了一下嘴角。
小草顿时感觉一道霹雳从头上闪下来,心里隐约觉得这件事跟冷残云有关。
三个人,一个心急如焚,一个惊慌失措,一个幸灾乐祸,手拉手奔向同一个目的地。
小草在用力狂奔的过程中,总是觉得右手边上悦儿的手总是在一点点抽离着她。也许是悦儿的手太滑了吧……
三个人来到凝霜的朝凤宫中,颇有默契的松开了手,整了整凌乱的衣服,一前两后规规矩矩地走了进去,便看见一扇精美的门外站了许多宫汝奴才,脸上布满焦急。
“发生什么事了?”小草问道,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好像看到了闪闪发光的救世主一般。
“奴才/奴婢参见念熙郡主,郡主万福。”紧接着,齐刷刷跪倒一大片人。
“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还不知道我吗?想让我折寿啊。”小草扶起最边上的一个宫女,半开玩笑地说。那些人这才想起来,郡主说过跪人是会让人折寿的,他们都不愿意让郡主折寿,便争先恐后地站了起来,其中几个还嘴里碎碎念,说着让郡主长命百岁的话。
“大家快告诉我,凝霜公主出了什么事了?”
“奴婢早上想要进去为公主梳洗打扮,没想到门却一直都打不开,到现在公主都没有一点动静。”一个宫女急忙说道,一颗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如果公主出事了,奴才们也别想活了,郡主你要救救奴才们啊。”
一时间,小草的袖子被许多人拉扯住,哭喊声不绝于耳。
小草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揉了揉太阳茓,“你们昨晚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不用想了,她说的那个可疑人物就是冷残云。
“没有,昨晚奴婢们都守在大门处,脑子清醒得很。”
--|||如果真是冷残云那小子你们守在门口有个屁用啊,那家伙都是翻窗进的!
“窗呢,你们怎么不翻进去里面看看?”
“唯一的窗面向着湖水,奴才们就是想看也看不了啊。”一个奴才颇为委屈的说。
小草差一点就抽风了,面向着湖水?估计对冷残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三皇子驾到,五皇子驾到……”守在门口的太监高声通报着,一大队华丽丽的身影应声而至,所有人再一次跪了下来。
“怎么回事!?”皇上怒气冲冲地问道,“霜儿呢?还在里面?”
“皇上,门被反锁住了,进不了。”小草抢先一步回答,揽下了这个挡箭牌的位置。
皇帝身边穿着凤袍画着精致妆容的妇女有些慌乱了,“皇上……凝儿她不会出事了吧?”
很熟悉的声音,妖媚中还带着勾似的,酥麻入骨。小草细看起那女人的模样,与凝霜七分相似,看样子应该是玥枫国的皇后,凝霜的生母。
只不过,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聆澈走出来对皇后躬身行了一礼,“母后务须慌乱,儿臣记得,这里还有一个入口。”
“没错,儿臣也记得。”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小草顺眼望去,只见来人,咳,容貌就不必说了,他们这十几个兄弟哪个不是长得祸国殃民。只不过那张脸带着的却是玩世不恭的神情。
如果冷残云是妖,那这个人就是邪了。小草仔细打量着他,莫非这就是传说中整天流连花丛无所事事连皇宫都回来没几次的八殿下?名字,很抱歉,忘了,只知道他便是皇后的亲儿子,凝霜的亲哥哥。
“是吗?”皇帝不悦地看着八皇子,语气有着质疑。
他一把收起手中的折扇,没有回答皇帝的话,直接面向他的母后:“母后可还记得,儿时您常把皇妹禁于宫中习字,还让人把守着大门,时辰未到不可将她放出。”
皇后点点头,那人便继续道:“那个时候皇妹便央求儿臣,儿臣迫不得已,在角落里命人秘密开了一扇小门。为了防止皇妹屡次出逃,儿臣还用了一把锁将其锁住,里应外合,才能不被母后发现。”
这个八皇子,竟将小时候逃走的事抖了出来。小草不禁扑哧一笑,原来这些人小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想必聆澈也参与在其中吧。
接受到小草贼兮兮的目光,聆澈有些忍俊不禁,这丫头,该不会以为他也是“帮凶”之一吧。
关键时候也不能再追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皇后急忙道:“快,快带你父皇和母后。”
几株香的时间后,所有人的嘴角狠狠地抽了。
搞什么?这么小的一个洞!?狗钻的吧?
小草抹了一把冷汗,话说这个洞,额,不是,这扇门挖的实在够合适,一个小孩子钻出来绝对没问题。
“钥匙呢?”皇帝冷冷道,头上青筋暴起。
八皇子展开折扇,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爆炸性的话,“丢了。”
==||在场人的嘴角,再次抽到了太阳茓附近了。
皇帝拳头紧握,生生地抑下内心的怒气,险些气得喷血。
小草使劲将自己的嘴角扯回来归回原位,松弛了一下自己的面部神经,拔出头上的那根绿绮琉簪,淡淡道:“还是让我来试试吧。”
“你?”八皇子将目光转向她,似乎刚刚才发现她一样,惊讶地“咦”了一声,而后挑起邪里邪气的笑容,“本王倒是还不知道这宫里有如此美人,连皇妹都遥不可及也。”
“小草也不知道,这宫里还有八殿下这么随性的皇子,想必人缘必是极好的吧。”她礼貌地回以一笑,缓步移至那扇小门,半蹲了下来。
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这话中的暗意,八皇子的为人是宫里人人尽知的,她的这句话无非是说他没有皇子应有的气度,反倒出言轻浮狂妄,想必必是女人缘极好的人。
他挑了挑眉毛,不怒反笑,这女子,果然与传说中一样有趣得紧。
被扒衣服了
( “念熙,你果真能打开此锁?”皇帝不确定地开了口,思索着是不是要叫来一个铁匠。ww
“皇上,您老就看着吧,弄不坏的。”小草挥了挥手,将木簪Сhā到那小巧的金锁里面。爹爹说过,她这根木簪能解开天下诸锁,这点小问题应该难不倒她。
她在那边鼓捣了一阵,突然卡擦一声,锁从门上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吧,我就说能行。”小草摊了摊手,将金锁不动声色地收入怀中,“你们现在应该想想怎么进去。”
众人被小草的举动弄得膛目结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这就行了?
皇帝最先回过神,钦点了一个身姿娇小的小宫女,由她进去里面打开大门,毕竟他们这么庞大的身子就算是卷成一团都无法缩进去。
小宫女不负众望,很快便从里面将门打开,所有宫汝奴才一律留在门外,小草她们则随皇帝进去里面看看情形。
屋子里很整洁,一点也不像是发生过什么事情的样子。众人的心微微放下,却依旧没有看到凝霜的身影。
“嗯~”
“哼~”
“啊!”
“哦……”
……==||这是什么怪声音?
皇帝和皇后的脸第一个青了,然后是八皇子,在接下来便是小草。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这种声音对小草来说不算死第一次听见,她在现代的时候那群损友每次都在室里放这些碟片,她就算是不想听到都难。
问题是,这是凝霜的房间,怎么会有这种声音?
小草伸出手将旁边容尘的耳朵捂住,心想切不可玷污纯洁的容娃子。
皇帝摆了一下手,让聆澈他们停留在原地,没有吩咐不许向前。
皇帝他们刚迈入内室不久,皇后撕心裂肺的声音便荡出了整间屋子。
紧接着,两个男人跑了出来,衣衫不整,说白点,就是连裤子都还没有穿好。
铭烈不愧为征战过沙场的人,一个翻身先将两人擒住,用一条绳索三两下就套住他们。
八皇子一把折扇抵住下巴,玩味地看着小草,“美人儿,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说完意有所指地看向两个“走光”的男人。
回避个毛,这两个人对姑奶奶来说还不是小毛孩两个。小草嗤之以鼻,眼睛扫过内室,“八皇子还真是悠闲,要说回避的应该是你们吧。”
妹妹很明显是出了事,他还有心情在这开玩笑。小草对这个人的评价一下子跌至负数,一提裙子毫不畏惧地走进里屋。反正她是女的,就算看到了什么也没关系。
一进内室,小草险些摔了个狗吃屎,马上调转过头,却对上八皇子戏谑的双眼。
“凝儿啊!!!”皇后哭天喊地地嚎着,泪水冲花了她脸上的妆容,而后晕倒在皇上的怀里。
小草上前一步,不禁心寒了一下。那是……凝霜吗?
往日那个孤高艳丽的绝色女子,此时正一脸绝望地缩在墙角,颤抖着身子,头发凌乱不堪,身上一丝不挂,露出性/感丰满的身材,雪白的双峰随着她的颤动一抖一抖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破碎的艺术品。她的眼神空洞无力,毫无焦点,嘴唇被咬出了许多鲜血,从嘴角处流出,滑至脖子。最恐怖的是,她的下/身满是鲜血,红肿不堪,全身上下布满了吻痕,看起来是那么惊心动魄。
……合欢散!?小草的心揪了起来,这个屋子里竟然有这种味道。这么说,凝霜她……
她脱下外衫,欲走上去将凝霜祼/露的身子包裹起来,然而凝霜却缓缓抬起头,眸子深处漫过绝狠的杀气,发疯似的扑上来掐住小草的脖子,还使劲地撕下小草身上的衣服,凄厉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没事!?该遭此祸的是你不是我,你为什么会没事?!!……”
小草被她掐得脸色发青,再加上身子的衣服遭到撕毁,整个人陷入了极糟的状态。
“澈儿,烈儿……!”皇帝手中抱着皇后,无法脱身,遂叫了外面的人进来帮忙。
聆澈他们闻声闯入,一进来便看见这样一副景象:皇帝抱着皇后站在屋子中央,一身赤/祼的凝霜正骑在小草身上,猛掐脖子猛撕衣服,场面真是非一般的惊悚啊,惊得他们差点又退了回去。
“小草姐姐!”容尘唤了小草一声,让小草顿时头痛起来。怎么能让容尘看到这么不堪入目的一幕……
八皇子抢先一步走上前去,看起来好像很费力地才将两人的身体分开,随后脱下外袍,手突然顿了顿,罩到了凝霜的身子上。
小草情况比凝霜的好些,只是胸部以上的肌肤暴露出来了而已。不等聆澈他们走过来,便拿起先前被压在身下的外衫穿上,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她的手些微的颤抖。
“姐姐……”容尘来到她身旁,看了看她脖子上的淤痕,泪花涌现。
“没事的。”小草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安慰道。
铭烈一甩手,之前长相还算可以的两个男子便被狠狠地摔倒了地上,看见皇帝充满震怒凛冽的眼神,吓得差点咬舌自尽。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两个人皆是叩头求饶,急忙辩解道,“奴才一睁开眼便在这了,实在是……”
“皇上小心。”小草一只手抓着了领口,有些疲惫地说道,“我闻出来了,他们两个人都被下了合欢散,包括凝霜公主,沾上一点都有可能会……”
“什么!?”最先不淡定的便是铭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脸色铁青地走了出去。
抱着凝霜的八皇子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几欲松开手跟铭烈一起走。
“小草的意思是说,沾上一点都可能会……想去沐浴。”小草灿然一笑,说出了后半句话。
合欢散是天下间最yd的春/药没错,可是如果分量只是一点点,光沾上皮肤是不会出事的,顶多就像火烧一样,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冷静地站在这,早就将旁边的容尘扑倒了。
结束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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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无聊的题目”。ww更得太仓促,不知道亲们有没有看呢?
“李公公,将外头所有奴才遣散,不要让他们接近这里。”皇上说道,声音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发生这样的事,他还是有必要保护女儿的名誉的。
“是。”李公公应声而退,心里十分清楚皇帝也是要他自己回避。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狗奴才还不速速招来!”皇帝一拍案台,气得浑身发抖。
两个奴才对看了一眼,颤巍巍地答道,“回皇上,奴才两人昨晚本来在御花园附近值班,见到有一条黑影闪过便急去查看,没想到脑袋一黑,一醒来就发现在朝凤殿内,而公主则……”
“则怎么样!?”
两个奴才泪了,皇上啊,奴才们实在是左右为难啊,奴才们难道能告诉您公主一丝不挂地匍匐在自己身边,央求奴才两人救她吗?况且我们自己也被下药了……
“父皇,此事牵扯太多,这两个奴才武功平平,想入朝凤殿内实属难事,或许是有人可以为害。”聆澈思索了一会,对皇帝恭敬地说道。
“你这个贱女人,肯定是你干的!!”梳洗完的凝霜显然一副发疯状态,一改平时温柔娴淑的形象,想再一次扑到小草身上,被身后的八皇子紧紧抓住。
“凝儿!”皇帝看向她,威严的语气震慑全场。
“参见……皇……皇上。”一个抱着精美盒子的宫女突然从屋里走出来,跪在了地上,“奴、奴婢有话要说……”
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宫女,而且还是凝霜的贴身丫头?小草端详了她一会,认出她便是当初陷害灵秀的凶手之一。
“红梅……”凝霜看着红梅,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特别是看到她怀中抱着的盒子之后更是惊恐得瞪大了双眼。
皇帝眼睛眯了眯,“有什么话你说吧。”
那宫女看了看凝霜,脸上满是恐惧之情,但还是缓缓地打开了盒子,里面竟然清一色全都是药瓶子。
“这是……?”小草一时好奇拿了起来,看了看贴在瓶子上的一张字,“合欢散!?”
“紫金钩?”聆澈也拿起了一瓶,待念出声后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容尘也拿了一瓶起来,像模像样地看了看,“因指红?”
所有人都囧了,那应该是胭脂红吧?
都是天下奇毒。小草倒抽一口气,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些毒?”
“这些不是奴婢的,而是……是公主的。”
凝霜的?皇帝怒道:“胡说,凝儿怎么会有这些毒药?”
“皇上,奴婢不敢存有欺骗之心啊。”红梅看皇帝不信任的眼神,着急地说道,“这些都是公主的,以前的娘娘们小皇子小公主们,很多都是因为公主下毒而死。”
“你血口喷人!”凝霜捂住了耳朵,大声嚎叫着,扑过去抓紧皇帝的袖子,“父、父皇,你要相信我,她一定是被人收买了,你快赐她死罪,不,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凝霜每说一句,那红梅的脸就白了一分,用更大的声音辩解着,“皇上明察,奴婢没有说谎,这个木盒是皇上您几年前赐给公主的,公主平时便用来存放这些,除了奴婢以外没有人知道。昨天,公主还将木盒交给奴婢,让奴婢给郡主下合欢散……”
所有人的心震慑了一下,望向凝霜的眼光满是不可置信。
“你胡说,你胡说……”凝霜用手抱住脑袋,拼命摇着头。
“上次灵秀说的也是句句属实,都是公主指使她去陷害郡主的,灵秀根本没有偷那根金钗。”红梅又道,将那次的事情真相全部说了出来,“奴婢一直觉得对不起她,所以今天才……”
“闭嘴,不要说了!!!”凝霜突然间发了狂,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小刀,直接冲向小草。
既然大势已去,她死也要拖着这个女人一起入地狱!
还没等小草回过神来,容尘的身子已经挡在了她的前面。
“不要!”她一声惊呼,恐惧弥漫了整个心头。
一时间,整间屋子里的人全乱套了。
皇帝从椅子上站起来,望向那根扎向容尘的匕首,吓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锵”的一声,凝霜手中的匕首落地,整个人跌在了地板上,八皇子站在她身旁,看不出表情。
小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跨步走到容尘面前,看着他流着鲜血的手臂,喉咙有些发涩,急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为他包扎伤口。
皇帝大力地坐了下来,喘着气,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将凝霜,打入冷宫……”
伤害他和芸妃的儿子,不管什么人都不可以原谅。
事情的风波总算过去,凝霜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在小草的力保之下,朝凤殿里的奴才和奴婢都保住了性命,那个名叫红梅的宫女因为最后的将功补过,被发配了塞外,免了凌迟的刑法。
据说,皇后在听到了女儿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后是寻死觅活,弄得整个后宫不得安宁。而凝霜从小娇生惯养,受不了冷宫的悲惨厄运,不久后便寻梁自尽,皇后最终也随她而去了。
三个月后,皇帝另立新后,对外宣称凝霜和皇后因病去世,所有不堪的丑事一律被封锁住,宫里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也只是表面。
小草望着窗外的星空,长叹了一声,“冷残云,你在这吧。”
“娘子真厉害,这么快就发现了。”红衣翻飞,冷残云整个人稳稳地落在她前面,脸上仍是一成不变的魅惑笑容。
“你每次一来我就忍不住心生寒气,想不发现都难。”
“是吗?”冷残云暧昧地轻笑一声,“看来娘子已经和为夫心有灵犀了。”
小草没有看他,连反驳都没有,淡淡道:“凝霜的那些事,都是你干的吧。”
冷残云凝视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浅浅地笑着。
他不说话,小草就当他是默认了,继续道,“凝霜她,真的很惨……”
“可那些一开始不就是她用来对付你的手段吗?我只是原数奉还而已。”冷残云不以为然,将手伸到她的秀发中,却被小草偏头躲开。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她走向床边,背对着他躺下,“我很累了,麻烦你现在就离开。”
不欢的离散
( 她知道,或许冷残云是为了替她出一口恶气才做的这些事,可就因为这样,她对凝霜的愧疚到现在都不能消散。凝霜她欠的,是灵秀她们的债,而自己却欠了她的债,并且永远都不可能偿还得清。
小草不认为自己有多善良,只是对于凝霜来说,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夜间清白尽毁,声名狼藉。她纵然有过错,但报复在她身上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冷残云没有再说话,沉默间,只留下窗户摇曳的声音。
第一次,和冷残云的不欢而散。
小草闭上双眼,对不起,她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
一个多月后,皇上的五十岁大寿到来。
宫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小草面无表情地欣赏着面前的歌舞,只觉得眼皮子沉重得想打架。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座位,孤身一人来到湖心亭,水波荡漾,映出她倩丽的倒影,只是抹不去那眉眼间的哀伤。
“小草。”一抹粉色人影移至她的身旁,轻声唤道。
“悦儿,”小草不看也知道来人是谁,两只手扶着白玉栏杆,“容尘呢?”
“七殿下在宫中。”
小草笑了一声,“还是没来赴宴啊。也罢,我去找他玩一下,呆在这里无聊死了。”
“你这样盛装打扮,一路到七殿下那肯定会引起非议。”悦儿拉住她的衣裳,劝道。
“也是啊。”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繁重的衣服,颦起了眉毛,“那怎么办?”
两人沉默了半晌。ww小草灵光一闪,清澈的双眸带着狡黠的光芒扫视着空荡荡的周围,然后投至悦儿的身上,发出贼兮兮的笑声。
悦儿身体莫名一寒,总觉得好像被算计了什么。
几柱香的时间后,两个人身上的衣服调换了过来。
小草拉了拉拖到地上的裙子,再看了看一直将裙子往下扯的悦儿,顿时感觉抽风的小手正在亲切地召唤着她。
“悦儿啊,长得太高果然是会遭到报应的啊。”小草踮起脚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悦儿坐了下来,一脸“我服了你”的表情,“你说过的,很快就会回来。”
“恩恩,你要呆在这里哪都不准去,我会带着容尘一起来找你的。”让容尘看一看这么搞笑的打扮,嘿嘿嘿……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宫女提着长长的裙子狂奔在宫道上,由于速度太快没能看清楚容貌,只留下那阵令人回味的幽香。
悦儿的双耳动了动,表情凝聚起肃杀之气。
有人!?
她右手向外转了一下,一股真气在掌内回旋,美眸中溢着与平时不同的谨慎冷绝。
看来不简单嘛,至少有七八个人,都是高手。这里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而她现在又穿着小草的衣服,难不成……
这些人都是死士,只要还剩下一口气必定拼尽全力完成任务,只不过那女人叫自己在这等她,若是出手了保住性命,难免会引来其他的人。到时候,计划全毁了。
她眼角的余光瞥到正在远处赶来的人影,勾唇浅笑,既然如此,只好束手就擒了。
与此同时,小草正在和容尘玩躲猫猫,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最终累倒在草地上。
小草很开心地大呼了一口气,偏过头看了一眼容尘,只觉得所有的不快乐统统烟消云散,只留下满满的充实。
“接下来我们玩什么呢?”容尘掰着指头努力想着,秀美的脸沐浴在月光中如仙人一般清高幽雅。
“离猪子!!!”小环特有的称呼从远处划空而来。
“小环?”小草坐起身来,狐疑地看着她。
小环圆润的脸上满是着急,似乎有哭出来的欲望。
“怎么了怎么了?”小草被她吓到了,急忙站起来拍拍她的后背,出声询问。
“悦儿她,她……”小环抽噎着,说话断断续续,“我刚才路过湖心亭,看到几个黑衣人将她抓走了。离主子,悦儿不会有事吧?”
小草一脸震惊,差点找根锤子将自己砸死。该死,她居然忘记了,悦儿还在湖心亭里。
“嘿,离主子,你的鞋!!”小环拿起地上的绣花鞋,朝正祼足狂奔的小草喊了一声,随即追了出去。
没有,没有……小草瞪大双眸,一张脸毫无血色,视线驻留在远处空无一人的湖心亭,差点栽倒在湖水里。
或许,悦儿她可能等得太久去哪玩了。小环看到的是另一个人,黑灯瞎火的,怎么可能会看的清楚呢?所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小草在心里自我安慰着,然而第二天便传来噩耗,一直与玥枫国敌对的东临国突然要求玥枫国主动退兵,原因是因为,他们抓到了重要人质,念熙郡主……
念熙郡主,自己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吗?所以那个人,是穿着她的衣服的悦儿……
闻到消息的小草立马坐不住了,撒开脚丫子直奔皇上所在的宫殿,一入门,里面有好多的重要大臣,还有聆澈他们几个。
“念熙郡主果然没事。”有人叫出声来,随后道,“那么东临国捉住的是……”
“是我的好姐妹悦儿。”好姐妹三个字她咬得特别重,话语中带着一丝颤音。
“哦,那个婢女……”水破天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却接收到女儿射来的危险目光。
“既然如此,皇上就不用理会东临国的话,放心进攻。”不知道又是谁开的口,让小草一下子仿佛被雷劈中一般。
她试着找回自己的嗓子,一步步走向皇帝,“皇上,不可以,你们要把悦儿救出来才行……”
“只是一个婢女,你若想要爹再给你找十个八个。此事关系重大,由不得你胡闹!”水破天朝她挤眉弄眼的,唯恐女儿一不小心触犯龙颜。
“不要。”她简单地回了这一句,“一句话,你们救不救悦儿?”
为了一个婢女而停止进攻东临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说出去恐怕会被天下人耻笑,没准其他国家的人还以为玥枫国软弱无力,连一个婢女都舍不得。
“念熙,你爹说得对,这等大事怎能被一个婢女绊住了脚,你若是执迷不悟朕可要罚你了。”皇帝轻咳了一声,希望小草能顺着这个台阶走下去,不然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小草失望地看着他们,就连聆澈也在朝她严肃地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他们都不会去救人……
好,很好。小草轻点着头环视着众人,轻蔑地笑了声,妖冶非常,随即美唇轻扯——
“皇上,既然如此,麻烦将银雪琴拿出来。”
交换的条件
( “怜儿,不许胡闹!”水破天抢在皇帝面前怒道。
“我没有胡闹。”小草对向他的目光清明似水,里面伫立着泰山般的坚定不移,“我知道,悦儿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不值得你们用退兵来交换。但对我来说不一样,既然你们不愿救她,我就自己去。”
皇帝手上的青筋暴起,垂下眼帘,隐着怒气说道:“银雪琴不在朕这,让上次两个使臣带走了。”
“带走了?”小草一声冷哼,带着数着不尽的嘲讽,“皇上,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银雪琴明明就在你这里。”
“放肆!还不快跪下来磕头谢罪。”水破天心里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这丫头,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皇上说话。
小草挺直了腰板,一点都没有跪下去的意思。
皇帝摆摆手,沉声道,“念熙,朕知道你仗义,为朋友能两肋Сhā刀,可这样做未免有失考虑。这一件事朕自有分寸,你还是先行退下吧。”
若是换做别人,皇帝早该将他处死。可小草却是整个皇宫的救命恩人,又是水破天的女儿,绝对不能冒失对待,这也是东临国偏偏要捉的念熙郡主为人质的主要原因。
“皇上,小草本该就是银雪琴的主人,难道我连拿回来的资格都没有吗?”
谁都知道,皇帝特宝贝那银雪琴,怎么可能随意拿出来?
见皇上还是一脸雷打不动的样子,小草不死心继续道:“况且,我只是借用一下,等救出悦儿便奉还给皇上。”
“不行,若是银雪琴落入敌方的手里,那……”
“我保证琴在人在,琴亡人亡。”
皇帝看着她,冷冷道,“今天就到这里,朕累了,各位卿家退下吧,”说完,站起身来甩袖就走。
很明显,皇上是不会将银雪琴交出来的。众大臣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草看了一眼周围的摆饰,如果她没猜错,一般人都会将心爱的东西藏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而这里便是皇上的御书房,银雪琴必定不远。
她清了清喉咙,还没等皇帝的脚完全踏入内室,便扯开嗓子大喊:
“银雪琴,你给老娘滚出来!不然老娘我休了你!!!!”
皇帝刚抬起来的脚差点绊住门槛,众大臣的脸立刻囧了。
她竟然说要休掉银雪琴!!?
皇帝转回身来,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一名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跪在地上道:
“皇上,银雪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控,现在已经……”
他话音刚落,一个精美的长方形盒子从内室中飞驰过来,擦过皇帝的身边,直接停留在小草面前。
银雪琴竟然自己飞出来找主人!!?众人傻眼了。
“乖孩子,真听话。”前一秒还说要休琴的女子此时正一脸温和地抚摸着琴,然而手在触及到几个铁环之后冷下眼来。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锁,只有一个铁环,没有任何锁眼,她就是想用绿绮琉簪来打开都无从下手。
“怎么打开?”
皇帝此时正庆幸自己有多加一个锁,不然的话真的大事不妙。
“怎么打开!?”她又问了一句,这次多了几分不可抗拒的威严,冷冷清华笼罩在她身边,更显脱俗。
“本王知道。”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烈儿。”皇帝刚想出声阻止,然而对上铭烈的双眼却好像想到什么,竟然没有说出下面的话。
小草清澈的双眸静静地望着他,无一丝波澜,等待他的答案。
“这个锁是本王从别的地方带回来的,对它的开锁方法了如指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么,还请三皇子,赐教。”她将盒子伸手一推,开口道。
“只不过,你要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回来当本王的妃。”
休书已拿,又重新回去,真是怪事。小草决然一笑,抱起盒子直接朝外面走去。
“本王告诉你,除了父皇,天底下只有本王知道开锁方法。”他叫住了她,语气中多了些自信,“你难道就不想救那个宫女了吗?”
“三哥……”聆澈苍白着一张脸,心里的不安涌现。
小草背对着所有人,神情有些挣扎,最后还是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说出了一个字:“好……”
铭烈的眼中荡漾着喜悦,从怀中掏出三个铁环,走到小草身旁,一只手拿起那个铁环,小草这才发现,铁环上有几个小小的凹痕,形状十分特殊。他将三个铁环上凸起来的地方逐个镶嵌在那个锁上,锁竟然奇迹般地裂成四块,掉落下来。
不得不赞叹这个锁做工的巧妙,她相信,就算自己知道开锁的方法,若没有那三个铁环也是白费功夫。
没有说一句谢谢,她从盒子中拿出那架久违的银雪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抛下一句,“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她知道,一旦自己踏出了这个大门,回来的结果便是接受惩罚,可是她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一次,皇帝没有阻止她,让她一路畅通无阻。
如果让那个丫头嫁入皇家,或许就可以利用她和银雪琴替自己征服整个天下,而且也能和水破天成为亲家,这对于皇上来说是两全其美的好事。而且,那个丫头的脾气他清楚得很,一旦许下诺言便必定会拼死做到,相信银雪琴也一定能平安无事地送还回来。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草远去的背影,心里盘算着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
出了皇宫的门,小草这才想起自己一点也不会骑马,而且路线也不明确,根本不知道敌方的阵营在哪。
tt早知道刚才就带一个人出来指路了嘛。
大家请放心,此章剧情需要,小草必须嫁入皇家。小小地剧透一下,男主绝对不会是三皇子和五皇子,过不了多久女主便……嘻嘻嘻嘻嘻。(某草包奸笑着飘过)
你捉错人了
( 这几天麻麻说草包更新得太晚,险些禁网了,亲们抱歉。wwtt每天又恢复一更了
“怜儿妹妹。”一个超不正经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小草抬首一望,却见一身酒气的八皇子正十分潇洒地骑在马背上,俊脸微红,不知道又是从哪个女人堆里爬出来的。
她没理他,寻思着要不要抢下他的马直接奔城门外看看。
“美人。”他突然从马背上跳下来,扶着她的肩膀,用手指轻挑着她的下巴。
小草嫌恶地别开脸,马上离他三步外。这儿家伙的触摸让她打从心底里感到恶心。
“八皇子,这里是皇宫门口,不是青楼。”她好心提醒道。
“乖,叫本王玄烨。”他还是一脸醉意,小草第一次看见脸皮厚成这样的人。
玄烨是吧?小草妩媚一笑,手指微动,一点点白色粉末从手中洒下。
那我就让你三天大泄!
玄烨看了一眼她手中抱着的银雪琴,遂步履凌慢地走向那匹白马,翻身上去,俯身道,“本王知道你要去救容尘身边的那个小美人,用不用本王送你去?”
走个路都差点摔倒,也不知道会不会出马祸,这古代可是没有安全带的啊。小草不信任的目光在他和马之间来回扫荡,而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把自己拐向青楼。
“你放心,本王马术很好,摔不死你的。”他开玩笑似的说道,“而且,你现在别无选择,你知道那些人在哪吗?”
他说得没错,再加上自己三脚猫的骑马技术,说不定摔下来的次数更多。几经考虑后,小草终于犹犹豫豫地跳上马。
还别说,这人虽然人品不怎样,骑马倒是有一手,稳稳的,比在现代坐小轿车要舒服得多。
大约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来到了城门外几十里,那里驻扎着许多军营,看起来阵容颇为浩大。
“行了,我自己一个人进去,谢谢你送我到这。”小草下了马,态度明显比之前好很多。
“哪里,为美人做事是本王的荣幸,下次有这种机会还望请多多关照本王。”他一撩袍子,似乎想下马跟她一起去。
看在他好心帮自己的份上,小草怀着愧疚提醒道:“我劝你现在还是赶快回宫沐浴为好。”
“为什么?”
“我刚才给你下了些药,你不及时沐浴的话会有麻烦的。”
玄烨的脸青了,“什么药?”
“泻药。”
僵硬掉的玄烨骑着白马最终以几倍的速度奔向皇宫。
小草呼出一口气,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抱着银雪琴大大方方都走进敌营。
几个士兵看见小草,都呆了好一会儿,口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看到她的主目标是将军的军营后马上提高了警戒心,抄着几把红缨枪争先恐后地跑过来拦住她,一双双饿狼似的眼睛浸满淫/荡。
俗话说得好,当兵当三年,母猪赛貂蝉,更何况是如此绝色的女子,他们几个已经打定主意将小草擒下,先邀功,再……(请童鞋们自行想象)
小草轻蔑一笑,清冷的光芒宛若九天玄女与世隔绝,神圣不可侵犯,让几个士兵不禁吞回了口水,不敢再意淫眼前的女子。低下头,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玷污她。
由于几个人相持太久,很快便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再加上小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让所有人为之一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纷纷摆好阵型将小草围在了中央,刀枪相向。
悦儿端坐在椅子上,一双手被禁锢在后面,两个士兵在旁边看着她,时不时地还望上她一样。
一个身着厚重铠甲的将军走了进来,看见悦儿,满意地点点头,走过来恭敬地对她说道:“郡主辛苦了,等到玥枫国彻底退兵,我等才能放郡主回国,在这之前还望郡主多多配合。”
对他来说,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利用她来让玥枫国退兵,实在有些胜之不武。
悦儿优雅地一笑,没有丝毫怯弱,“将军客气了。悦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何来郡主之称?”
“你说什么!?”将军震惊地说道,“你休想骗本将军!”
“悦儿怎敢欺骗将军,只是悦儿在想,将军凭什么认定悦儿便是念熙郡主?”
“探子画的画像,岂会有错?”将军沉思道,遂招手叫来一个人,“把那画像拿过来。”
接过画像,他迫不及待地展了开来,差点抽出佩剑砍了这张画像。
画上的女子,衣服与她的一模一样,只是面容却大大的不同,难道说?玥枫国的女子都喜欢穿同样的衣服?
“先前悦儿与郡主玩游戏,调换了衣服,让将军阴错阳差地捉了人,实在是抱歉。”她仍旧是一脸笑容,仿佛没有看到眼前的将军背后的怒火。
与此同时,她背后的手已经睁开了那不堪一扯的绳子,浑厚的内力在手中酝酿。
“报告将军!”一个士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来,慌张道。
“什么事?”
“外面有一女子,手抱古琴,喊着要将军交出她的好姐妹。”
“区区一女子,何足挂齿。”那将军一脸不屑,心中的烦躁愈加明显。
“可……”士兵还没说完话,营外就传来很多士兵痛苦的声音。
那将军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接冲了出去,便看到许多士兵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却不见一滴血。
小草停下手,冷眼看着全场。她不想杀人,这些人只是被她的琴音弄得神经受创,顶多修养个几天便能好,谁都不能阻止她去救悦儿。
“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何故要来我等军营捣乱?”那将军怒气冲冲地说道。
她淡淡地笑着,美唇轻轻吐出一行字,“听好了,我就是你们冒着危险潜进敌方千方百计要捉的念、熙、郡、主。”
“郡主好胆识,单枪匹马入我阵营,实在令我等佩服,只不过——”他拿好宝剑摆出架势,“我等有命在身,若是郡主肯束手就擒,我便放了里面那位姑娘。”
“我此次前来,是要与悦儿一同回去,若是拿自己来做交换,我又何必那么辛苦去找皇上要来这把琴?”小草摇头失笑,手指压着琴弦,蓄势待发,“老将军,小草不愿与你为敌,倘若你一意孤行,那小草只好冒犯了。”
救人的后果
( 将军心头为之一振,只觉得一阵刀风扑面而来,清阅的琴音宛若修罗鬼般的勾魂魅唤,硬生生将他拽入恐怖的地下炼狱。不禁几秒,他便开始头脑发昏,摇摇欲坠。
“老将军,再这样下去对我们俩毫无用处,你还是速速将悦儿交出来吧,兴许你这里的人还能毫发无伤地回国,不然的话,损兵折将,就更难对抗玥枫国了。”
这将军也是硬脾气的人,怎么可能让小草三言两语就劝回头去,输给一个丫头片子他本来就很不甘心了。
“除非你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本将军绝对不会放你们离开。”他硬撑着,用剑抵住草地让自己不倒下去。
小草心里暗暗焦急,这里的士兵包括那个将军已经是到达极限了,若是再让她用琴声刺激一下,恐怕命不久矣。
“老将军,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情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千万不要为了这一桩必败的战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她耐心地劝说,希望这个牛脾气的将军能回心转意。
就这样被吓回去,同僚们肯定会看不起他,他这个自诩征战沙场几十年的将军面子还往哪搁?
很显然,这个将军的硬脾气已经不是简单的牛了,那简直是达到犀牛的境界!!
小草看到他一脸坚定,真想扇他个几巴掌踢回他娘的肚子里重造去。一赌气,手直接一拨,汹涌的琴音如千军万马般整装待发,只消一秒便能让这里的人命魂归西。
那个将军闭上双眼,做好了为国牺牲的准备,连脚都没有迈向后面一步。
小草一惊,手猛地按住琴弦,抑制住几欲喷薄而出的音符。那琴音被她这样一压,便全数弹到她自己身上,随着她一声闷哼,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在了琴身上,引起银雪琴兴奋地低鸣。
将军茫然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一丝伤害,而小草却吐了不少的血,在裙子上开出了一朵朵绚丽的血花。
刚才他根本没看错,只要小草的手一放,他们这些人都必死无疑。然而她却不忍心残害这些生命,将所有伤害全部归到自己身上。
而自己,明明有着能让所有士兵回到国家的后路,却为了所谓的面子,让这么多士兵差点无辜丧命,简直妄为他们的将军!
刹那时,几经在沙场生命频危的老将军,喉咙一紧,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他毅然举起手中的宝剑,朝自己的腹中刺去。
“不要!”小草忍着身子的剧痛大呼一声,企图制止他疯狂的举动。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那个将军竟倒在了地上,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剑,一脸惊疑。
小草大松了口气,眼睛突然瞄到剑旁边的一片小叶子,嘴角绽放出欣慰的一笑。
冷残云,你就在这附近,对吧?
远处修长的身影暗藏在大树的阴影下,手中把玩着几片树叶,嘴角勾起魅惑的弧度。
女人,这算是我欠你的。
小草看向那个还想去拿剑的将军,清冷的声音陡然响起:“老将军,这么多士兵等你带他们回家,你忍心让生命就此了结?”
将军的手抖了抖,双眼燃烧着点点光芒。
她粲然地笑了笑,“我相信,东临国将这项任务交给你,想必将军身上必有过人之处,为东临国肯定也立下了很多汗马功劳。男儿壮志未酬身先死,而且还是你自己亲自了结,说出去恐怕更会令人耻笑。东临国损失了你这样一名将军,今后破绽更多,更能让玥枫国有机可乘。你忍心将东临过往火坑里推吗?”
一番话讲得是字字珠玑,那语调如浪花拍向崖石时清脆有力,让老将军顿生羞愧之心。
“念熙郡主果然名不虚传,我良军服了,心服口服。郡主,你带你的朋友走吧。”老将军站起来拱手道,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尊敬和敬畏。
“谢谢将军,我相信,有你这么忠心的将军,你们的国家一定能平安无事地。”她抱起银雪琴,站起身来,绝美的脸上散发出比太阳还要明亮的光辉。
“小草。”悦儿从营帐中走出来,见到她,俏丽的脸上满是激动之情。
“悦儿。”小草不着痕迹地抹去了口中的鲜血,一步步走向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来接你回家了。”
“嗯。”悦儿点点头,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夕阳西下,余晖照射到两个风姿各异的女子身上,拉出了很长很长的影子,叙写着诗情画意。
咳咳,回来的过程固然甜蜜又快乐,可是一到皇宫便是另一番心景了……
小草基本能够想象到皇帝一身黑色劲装,手持金蟒皮鞭狠狠挥打着自己的场面了。
一入宫,小草便如愿以偿地和悦儿一起去面圣,果不其然,皇上等人正端坐在那,摆好一副审问犯人的严肃表情。
小草看着这不怎么缓和的气氛,顿感无力,照这情形她若是不跪下来好像不是很好吧,可她从来就没有跪过人,那种低人一等的姿态让她打小就很不喜欢,自然也见不惯别人对自己下跪。
她就那么傻傻地干站在那,一脸视死如归的悲壮神情,“此事皆因我而起,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念熙,你好大的胆子!!”皇帝声音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气,“你是不是以为朕不敢处罚你?”
“念熙不敢。”她低眉敛目,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像只乖巧的小绵羊,兴许可以减少些处罚,“念熙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必须做的事,我早已说过,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并且银雪琴刚刚我已交由李公公,皇上若是不放心可去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哪里刮花了断弦了。”
这段话她说的实在是想扁人啊,刮花了断弦了倒是没瞧见,只是那厮琴喝了她不少血,连琴身的光泽都比以前的漂亮很多,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用神采奕奕来形容它。
菱花染朱砂
( “这个不是重点,你擅自离宫闯入敌方阵营,完全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该当何罪!!”
小草低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就知道皇帝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琴离场,让皇帝那张老脸搁不住,可能怪她么?谁叫皇帝软硬不吃,拍拍ρi股走人,死活不肯拿银雪琴出来。ww
“若不严惩,恐朕今后难以服众,来人啊。”皇帝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将婢女悦儿重打五十大板!”
小草当场呆住了,关悦儿什么事!?
聆澈慢慢垂首,他已经知道父皇在打什么主意了,小草是水侯爷的女儿,自然不能随意重罚,只好间接用另一种方式,就是惩罚她身边的人。
“等等!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小草伸手挡住欲来架走悦儿的两个侍卫,厉声问道。
“此事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她,身为婢女却擅离职守,还被敌人捉去,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你说朕不应该严惩她吗?”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好像在和小草讨论一件极其普通的事一样。
“皇上如此圣明,难道还分不清楚谁是谁非吗?用五十大板对付一个弱女子,实在……”
“这话你在前一阵子也说过了,倘若全天下犯罪的都是弱女子,那国法岂不是只能当个摆设?”皇帝打断她的话,威严的双眼睨向她。
“那皇上为何罚她不罚我?”
“你曾是朕两位皇儿的救命恩人,又护国有功,朕怎能恩将仇报呢?”皇帝笑得像一只十足的狐狸,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可能还以为他真的是个知恩图报的好皇帝。
说起来,小草的真实年龄与皇帝差不了几岁,怎么会让自己被皇帝逼至死胡同。ww她红唇勾起云淡风轻地笑容,轻轻地说出几句足以把皇帝噎死的话——
“那么皇上,既然国法不能对弱女子施以例外,那自然也不能对任何人例外了。如果皇上今天将小草的罪名移到悦儿身上,那么,岂不是说明国法能对有功劳的人格外开恩?小草相信,此事一传出,许多贵族子弟都会仗着自己亲人在宫中的功劳,胡作非为。”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丝绸一般,绵绵的,似水流长,然而话语却如利剑一般字字带锋,无懈可击,令人难以反驳,用一句话来说,就是针对皇帝所说的话,以牙还牙。试问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挑出错点来?就算真挑出来了,也会被列为对皇帝的大不敬的。
皇帝拿着茶杯的手握得紧紧的,好像要把茶杯捏碎开来。
他有时真的很怀疑,这个丫头的真实年龄。
一阵沉默后,皇帝缓缓开口:“来人啊,将念熙……重打五十大板。”
“皇上,奴婢愿意受罚,请皇上降罪,饶了郡主。”悦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小眼泪都流了出来,可谓是楚楚动人。
“皇上,奴婢没有尽好本分也有错,请皇上饶了主子吧。”小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跪在了她身旁,声音里带着抽噎。
聆澈站了出来,单膝跪地,着急地说道:“父皇,念熙虽然有错,但她毕竟让驻守边城十几里外的敌军撤退,也算是将功抵过了。”
“是啊,父皇,这么美的姑娘,打残了多可惜。”八皇子玄烨嬉皮笑脸地参了一脚,换来小草的一对雪白鱼目。
“请皇上饶了念熙郡主……”
一时间,满朝文武跪倒一大片,奴才宫女齐声为小草求情,让皇帝大为震撼。
这个丫头,竟有如此本事让所有人为她求情……
小草无语地仰天长叹,这年头,连受罚都抢着要,大家都还看不出么,皇上现在连最后的台阶都没得下了,若是在此时顺从人意饶了自己,恐怕皇帝今后在宫中更没威严。
也或许,自己会受到更为严重的惩罚。
她急忙厉声叱道,“悦儿,小环,皇上和这么多朝廷命官在这,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两个说话!?回去后本郡主要重罚你们!”
小草平时很少对她们自称郡主的,这称呼一落下,她们两个便得听小草的话,否则的话就是违抗主子的命令。
两个人齐咬着嘴唇,只得低下头,不再言语。
“皇上,”她突然脱下了外衫,展颜一笑,“五十大板,开始吧。”
皇帝一直隐忍着,挥了下手,两个奴才一人手持一条木棍快速走来,看见早已双手枕在额头上做反趴姿势睡觉的小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起来,上次他们两个犯了错,还是郡主为他们求情的。
“打啊,怎么不打了?不打可是要被砍头的哦。”她仍旧是一脸嬉笑,似乎在看着别人打人,“再不打皇上要生气了呢。”
就是这种表情,让皇上的气不打一处来,好像小草始终把处罚当成一场游戏,没把他放在眼里。
“郡主,对不起了。”两个奴才用她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道,遂举起手中的棍子打了下去。
每一下,都带着巨人般的力气一样,重重地打在她身上。小草知道,若不是自己之前受了伤,或许这点力道不算什么,这两个人还算手下留情的了。
“你们两个奴才,力气这么小,需不需要朕找人来顶替你们的位置?”皇上又开了口,声音凉得惊人。
“听到没有,力气太小了,给我挠痒痒都不够。”小草头上的汗水浸湿了刘海,但她还是撑起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力气在逐渐地加大,她一直咬着自己的嘴唇,鲜红的血流了出来,她用舌头轻舔了舔,把它们全部卷入口中。
水破天早已转过了头,一张老脸已经布满泪水。她明白,她的挂名爹爹尽管位居侯爷,得到皇帝的三分礼让,但就是因为他是水怜的爹爹,所以不能帮她求情,甚至连Сhā手的资格都没有,否则会让人说他徇私,他以后想在朝中立位就很难了。
悦儿她们已经泣不成声了,跪在她旁边,泪水漫过地毯上的菱花图案,加深了那抹嫣红。
小草一直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喉咙渐渐涌上一股腥甜,就连嘴角都提不起一丝弧度。
她必须让皇帝彻底打个够,发泄了所有气愤的情绪,今后悦儿她们才可能继续在皇宫里生存下去,不然的话,以皇帝的性格,必会在悦儿她们身上讨回之前欠下的所有。因此在打完五十大板之前,她绝对不能倒下。
绝对,不能倒下……
双眸慢慢地收敛,遮住那一潭清泉。耳边响起数到“五十”的声音,她欣慰地笑了起来,口中的鲜血终于解除了枷锁,如波涛一般喷散而出……
他竟然是她
( 当晚,一直昏迷未醒的念熙郡主突然离奇失踪,整个皇宫的人都陷入了紧张焦急的状态,特别是知情之前凝霜公主一事的人心中更是惊恐万分,唯恐郡主遭受到一样的遭遇。
“悦儿,怎么办?找到了没有?”小环的脸颊满是一条一条的泪痕,眼圈红红的,圆润的脸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悦儿同样也是顶着一双兔子眼,摇摇头,“都找不到,怎么办?”
小环咬咬牙,泪水又有泛滥出来的预兆,“我再去找找看。”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好好看着就行了,谁知道一回来小草就不见了……”悦儿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瘦弱的肩膀哭得一颤一颤的。
小环轻声安慰她,“别伤心了,这不是你的错,三皇子皇子他们已经带兵去宫外找了,我们还是争取时间再找找吧。”
“嗯……”说完,两人又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谁又能想到,失踪几天的念熙郡主竟然在另一片净土上,安心地养着病,整个人是愈发得光彩照人,好像被仙泉滋润过一般,亭亭玉立。
此时她正趴在一间清雅竹居的小窗上,望着每天定时从上空飞过的一排小年,心里想着,若是这样的日子还能过上一辈子就行了。
当然,还有他了……
小草的目光从小鸟上移到了河边正在吹玉箫的白色人影,幸福的笑容从嘴边荡漾开来。
不知道是谁这么说过,一个人若是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那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小环那厮整天说她在思春,现在变成现实了,她真的整天在对着别人思春……
“唉,”她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却阻断了远处传来的阵阵悦耳的箫音。ww
白色的身影站了起来,虽然只是仅仅一个背影,却有着一种从容幽雅,令人忍不住沉沦其中。小草不禁看痴了。
“离姑娘。”他的声音清碎如玉石碰撞的声音,又如淙淙溪水隐过石头潺潺流动,有着让人放松身心浅笑的魔力。
“公子何事?”她立即将腰板站得挺直,好像做错了事被捉到的小孩一样,脸上透着虚心。
他收起玉箫,一张秀美绝伦的脸上挂着天上冰雪般清澈的笑容,“方才闻姑娘一声轻叹,这才冒昧相询。”
原来是自己的哀叹声打断了人家啊。小草吐了吐小舌头,这么远的距离也听得到,真是神人啊。
她从竹屋里走了出来,索性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满,“我刚才正在想着,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眨眨眼睛,狭长的丹凤眼幽深宛若深不可测的黑洞,却是一脸无害。
小草再次叹口气,“我曾经问过身边的人,容尘是否还有一个亲生兄弟,然而结果与你所说相反,他们甚至还说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和容尘长相一样的人。而且,我虽然对皇家的事不是很有兴趣,但每个皇子我都还是勉强了解一点的,可是……十个殿下都回忆完了,却没有你的位置。”
她抬起眼,眼睛有些迷离,“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你的存在对容尘来说是好是坏,我都无所了解,你令我感到害怕。”
“我是谁很重要么?”
小草端详着他高雅如云的脸,只觉得眼前的人带了一张面具,只会出现面具上勾勒的表情,而藏在面具下的是怎样的一张脸,却没有人能够知道。
一般的人,听到她的这句话后也许都会愤然甩袖离去,以为自己一番好意却被人这样怀疑质问,可是这个白衣的少年,仍是那温和春风般的笑容,一点都不为所动,倒让她小小地羞愧一番。
自己身上的伤还是他给治好的,他这几天里除了外出过一阵子,其余时间都在陪着自己,让自己有了几天安详宁和的梦想生活。
他说得没错,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确定自己的心已经开始产生了悸动了……就在那个少年身上。
微风悄悄地摇曳着地上的花草,拂起他系在一缕青丝上的白色发带,与少许飞扬的发丝纠结在一起,青绿的湖水在他身后荡起微波,一层一层,好像在散步一样。
“该换药了。”他微仰起头,看了看深蓝的天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一句话将两人尴尬的处境轻松带过。
小草低下头,城墙般的脸皮居然红了一下,要是让小环几个看到肯定得大吃一惊。
少年此时已经进入屋中,看见小草已褪去半身衣服露出光滑如玉的后背,脸上却没有半点红晕,径自从袖子中掏出几个画有精致花纹的药瓶,斟酌着,修长的手指若蝴蝶般轻盈,在小草的背上洒下白色的粉末。
很奇怪的是,那些药粉竟一点一点渗透入小草的肌肤,最后荡然无存,恢复那原本的细腻白皙。
小草拉起衣服,裹住大片春光,看着那双清澈幽深的丹凤眼,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好笑之余又有些悲凉。
为什么和他相处的这段日子,自己的心一点点地被掏走,而他却好像越来越把自己当男人看了,怎么说自己的这幅身体也算得上是发育良好的吧。
“离姑娘,”他突然轻声唤道,惊为天人的秀颜满着淡淡地笑容。
“啊!?”她惊回魂来,傻傻地张开着小嘴。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哦哦,是该休息了。”她点着头,木讷地应着,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少年一直站在床边,直到床上的人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才伸出手在她身上轻点几下,横抱着走出了竹屋。
他的丹凤眼看向了空无一人的某一处,清清淡淡的声音伴随着风吹送过来。
“逐月。”
一个人影快速闪过,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富有磁性的男音响起,“属下在。”
“宫里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只是还未停止过对外的搜捕。”
他勾起唇角,低低的笑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魅惑,月白长衫的衣角微微扬起,“如此,倒也算是顺手牵羊了。”
逐月也是打小跟在他身边十几年的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回道:“属下马上去办。”
“不急,”他出声制止住他,垂首看着怀中的女子,“先将她送回宫中,你也很担心她吧。”
逐月抿抿嘴,站起身来接过他怀中的人儿,眼中闪过一抹柔色。
待他抬起脸来,皎洁的月光照耀到他的脸上,却是一张美丽至极的容颜,而那张脸,与那个胆小温柔的悦儿,一模一样。
倒霉的新郎
( 次日,皇帝派出宫外的所有士兵离奇消失,原因不明。
一个月后的时间里,小草整天都处于极度暴躁极度迷茫的状态里,动不动就怨天尤人杞人忧天,弄得整个宫殿里的人整天也跟着长吁问短,毫无心情。
“我记得,她曾经说过女人到了四十岁会得一种病,俗称更年期。”小环看着又在对天发呆的小草,偷偷地和悦儿咬耳朵。
悦儿看了小草一眼,眉眼间皱起一抹忧色,“可小草才十六岁啊,不可能会有更年期这种病吧。”
“谁知道呢,兴许她心理年龄太过变态,早些步入了呗。”小环对那些线代名词可谓是活学活用,一个变态的词用得真是分毫不差精确恰当。
小草仍旧双手撑住下巴,几只蝴蝶停伫在她的头上,衣服上,尽情地允吸着她身上的香气。
“唉——”一声长叹,没有惊走那些蝴蝶,反倒是那幽兰般香的气息招惹了更多五彩斑斓的花蝶。
“这是第几次了?”
“今天是第三十八次。”悦儿掰着指头道。
“……”
小草望着远处翠绿的柳条,想象着,若是她身处的是那熟悉的竹屋,再加上那清澈流碧的小河,那该是多么完美。
可惜,自己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十天后,大婚的日子……
小草这个人说话向来说到做到(除了真正忘记了不说),那一次为了争取时间救悦儿,她将自己的终身搭了进去,承诺嫁给那个狂妄自大的三皇子,虽说她今年心理年龄是有四十几岁了,但是嫁人一事还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而且……她想要嫁的是另有其人啊!!!!!!!!!
唉,若是自己能和小说里的女主一样逃婚就好了,但如果她真的做出这个惊世骇俗的举动,悦儿她们就该死翘翘了。
时间好像Сhā上了翅膀一样,转眼间皇宫里又办了一件喜事。
大殿中,皇帝一身金龙腾绕在暗红的帝袍上,往日如凝了冰霜一样的眼睛此时也化成些许喜悦,大殿两旁端坐着许多朝廷命官,每个人都穿着私家便服,没有了那以往肃穆的气氛,举杯共饮。许多面容姣好的紫衣宫女,将一张张长桌放满了各式精美的佳肴,在殿里有规律地穿梭着。
随着乐队百鸟朝凤的婚乐响起,一个个身穿水袖粉衣的舞姬每人手持一把轻纱薄扇,盈盈地划动着脚步,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摆动着,在宫殿中央摆出一个个美丽的弧度,翩然舞起,若孔雀一般展示着最美的姿态。
突然间,她们所有人退下了两旁,再次出现时,已换下那绚丽的舞服,一个个变成了小家碧玉,手上挎着花篮,里面盛满芬芳的花瓣,整齐地排在了两旁。
随着殿外一对长龙的到来,一顶由八个人抬着的华美花轿徐徐而至,停在了大殿门口,花轿旁边是骑着白马一身红袍俊美如天人一般的三皇子铭烈,他一个熟练的翻身,整个人已经潇洒地落地,脸上挂着浓浓的欣喜之情。
他来到花轿面前,轻踢了一下,撩起红色的帘子,由喜娘从里面搀扶起一个女子,走向了大殿中央。
众人皆抬眼看去,只见那女子一身如焚火般的红色嫁衣,宽大的袖子用金丝滚边,袖口处皆有一朵高贵典雅粉白相间的牡丹。缨络垂旒,两领直下一尺,以金色纽扣串接而成,裙摆拖地,随着她的脚步轻缓移动着,弗过那些舞姬洒落的花瓣,看起来风姿绝代,未看容颜便已倾倒众人。
才几步的功夫,一阵风儿吹过,将她头上的轻丝喜帕撩了起来,直接飘到地面,众人才得以看清她的绝世容颜。
一直以来,她都是素颜朝天,平日未施一点胭脂水粉,今日她化了淡淡地精致妆容,睫翼如两只翩然而飞的蝴蝶,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朱唇不点而红,更显娇媚,杏眼平静如湖,沁着点点寒冰,冷艳清然。
那顶凤冠竟由几千颗润亮的珍珠串组而成,富丽堂皇,宝光珠气交错相映,两边坠着龙凤珠花,垂到她略显消瘦的肩膀,整个人如浴火凤凰般明艳,霎时照亮了整个大殿。
铭烈看着身旁的她,一时间竟呆了。早该知道她盛装打扮会是如此之美,只是现在的她看起来,比六年前拜堂成亲时还要美上三分。
司仪在上堂,手捧一金色卷轴,展开,开始了久违的拜堂。
小草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就连跪下也是由喜娘拼命压着才勉勉强强磕了几个头,像个活死人一样,要不是又被喜娘罩上了那喜帕,估计她活死人般的表情会吓死一票人。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拜完堂的,脑子里一直想着白衣似雪的他,那张与容尘一模一样的秀颜,浑浑噩噩地坐在新床上,连饿着肚子都全然不知。
听着喜娘在自己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话,随着一阵推门声戛然而止。
她一掀喜帕,怒目而坐,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子。
喜娘吓得呆了,连忙将地上的喜帕捡起来,欲重新盖上,却被铭烈用手势制止,连同几个拿着点心和交杯酒的宫女一齐打发下去。
“怜儿,不要闹了。”他将手轻轻搭上小草凤冠上的两条翠绿流苏,温柔地说着。
小草清明似水的眼睛一直紧盯着他,朱唇慢慢地扯起一个弧度。
“三皇子,请你记住,今日和你拜堂的是水怜,不是小草。”她只不过是顶着水怜的身份而已。
“本王知道你有很多称呼,但不管怎样,当了本王的妃,你永远也别想再逃离。”他语气凌厉,扯住她的衣领,由于力气太大,以至于凤冠都落在了床上。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逃,”她冷声道,“当初我只是答应当你的妃子,既然只是一个称呼,我想三皇子应该明白。”
“你想当个有名无实的三王妃?”铭烈双手一撤,拔出她头上的一根白玉簪子,刹那间,三千青丝飞瀑直下,衬得嫁衣上的牡丹越发如火如荼。
小草静静地仰视着他,不再说话。
“本王这次,绝对不会再放你走。”他的声音宛若修罗一般,挥手间,小草身上的嫁衣已被撕碎,露出里面她自己穿上的白色裹胸,美好的身段,凝脂般的肌肤,让铭烈险些失去理智。
小草慢慢向床靠近,背对着铭烈的那只左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一把匕首,就在铭烈以为她不再反抗的时候,她突然眯起双眼,掩去那丝狡黠的光芒,状似羞涩般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三殿下。”
铭烈奇怪地看着她,怎么变得这么快?“什么?”
她用被子遮住脸,小声道,“我来葵水了。”
囧……
铭烈怔了几秒,突然想来翻开被子检查她的身子。
小草眸光一现,拿着匕首的左手已经在大腿处狠狠地划上一刀,随后藏在身后,脸上依然带着笑,心里却痛得想要哀嚎。
看着她大腿处漫出 ...
(的鲜血,浸湿了嫁衣,显出暗红的颜色。铭烈的脸红了一分,但很快便隐藏下去,直接解开衣服在她身旁睡好。
大婚时新娘居然来葵水,他大概是最悲催地新郎了。
5555,草包再也不写古代的嫁衣了,脑细胞死了太多了啦!!!!!
只影向谁依
( 大婚的十几天后,宫里居然传来聆澈要去带兵打仗的消息。
当晚,正在屋里炼药的小草手上突然一顿,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扇子,以光速冲了出去。
来到聆澈的宫殿门口,小草突然朝里面一声大喊:“聆澈——”
“念熙郡主。”一个小奴才走了出来,很伤心地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五殿下已经离开了。”
“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个时辰前,七殿下说……”小奴才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小小的人影已经离去,留下一地飞扬的沙尘。
“……七殿下说有封信要交给你。”小奴才摸着脑袋,看着手中的信件,长叹了一声。
一路上,小草随手夺过一个侍卫的黑马,颇为不雅地上了马背,缰绳一甩,马儿嘶鸣了一声,奋力地向前跑去,让小草差点措不及防,差点向后栽了一个大跟头。
去打战必须出城门,他们行军一定带着大队人马,肯定不及她的马快,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够追上。
提着篮子路过她身边的悦儿,眼里闪过一抹柔色,心里有了着落,脚步向着某一个方向加快了少许。
经过一段时间的长途跋涉,小草终于追上了一大队人马,锐利的眼睛在人群中迅速扫描着,看到了期待已久的人影。
聆澈此时正身着铠甲,骑在马上,倒有说不出的英姿煞爽,看惯了他温润如玉的笑容,此时那一脸严肃,却刺伤了她的双眸。
“小草?”聆澈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怒气的女子,严峻的脸终于破出一抹温和的笑意。ww
小草并不领情,一拳头就打在他胸前,却被那冰冷僵硬的铠甲痛得缩回了手,俏脸含愠,改用手戳着他的肩膀。
“你小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能带兵行军打仗了是不是?你的身子调理好了么?要是上场杀敌时不小心晕了怎么办?玥枫国这么多将军还有一个狂妄自大的三皇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去保家卫国?你是不是想让我的辛苦一朝散,是不是想让那些落到你身上的名贵药材统统变成无用的价值?聆澈,你到底是怎么了……”她无数个问号如珠连炮弹一个接着一个,却换来聆澈一声苦笑。
他捉下那只在肩膀上拼命乱戳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上,眼中似乎溢着苦楚之色。
“小草,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此次去意已决,你不用担心我,那天喝了那么多的酒都喝不死我,又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等等……你喝酒了?什么时候?”小草大惊,聆澈可是个滴酒不沾的好男人哇,听他的语气,那些酒肯定很多。
“这个暂且不追究了,听说这次将会是一场苦战,你除了来斥责我就没什么别的事?”聆澈看着小草一脸气嘟嘟的样子,不禁失笑。
“有哇,带你回去。”说完,调转马头,拉着聆澈的手想往回走。
“小草,别任性。”
“可你会出事了!”她大声道,转过头来,双目有些微红。
聆澈怔住了,自认识小草以来,她从未这么大声地跟他说话。
他摇摇头,伸手帮她梳理了一下发丝,转移了话题,“都嫁人了,怎么还没梳发髻?”
“都什么时候你还管我的头发。”小草气结,拽着他使劲往回赶马。
“小草。”他出声唤住她,语气带着点点严肃和苦闷,“那张信你还没看过吧?”
“哪张信?”她疑惑地看向他。
“就知道你没有看。”聆澈垂下眼帘,整个人看起来萧条寂寥,“也许你看了之后就不会阻止我了……”
小草慢慢地松开了手,看着聆澈眼中充斥着的忧伤,心头像塞了一块大石头。
“你真的决定要走?”
“是。”简单地一个字,掷地有声,他的马儿向前走了几步,让他彻底背对着小草。
“那好。”她抽了一下鼻子,抿抿嘴,转过身拉起他的手,嘟囔着嘴唇,像个要糖的孩子一样,“你要答应我,平安回来。跟我打钩,不许反悔。”
聆澈低下眼,看着那小小的指头,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勾住,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许笑,这可是很严肃地一件事。”小草义正词严,将自己的大拇指和他的相接按住,“好朋友,拉拉勾,一百年,不许变……好了,协议达成,你要是敢反悔连老天都不会饶你。”
聆澈双眼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扯唇微笑,“好……”
军队又在整齐规划地移动着,小草站在高山之上,望着那如蚂蚁一般小的队伍,凄苦之色从脸上溢出。
“此次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解甲还乡,小草,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悦儿轻柔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她侧转过头,望见抱着古琴衣裙飞扬的悦儿,冥冥中,似乎有一个词浮上她的心头。
心有灵犀。
她接过古琴,什么话也不说了,席地而坐,素手如飞羽般在琴弦上轻盈游走,启唇轻唱:“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里。一夜落雪未满,北风急,千里迢迢,一心相系。荣华梦,塞上吹羌笛,战非罪,烽火烧几季,今夜关山雪满,北风急,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琴声连绵,委婉悠长,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注入人心田中最深的一角。
一直以来,只听过她弹琴,却从来都没有听过她的歌声,天籁之音,诉说着天涯海角,好像融入了大自然千千万物,让人心忍不住随着她的琴声和歌声走,细细感受她的世界。
山脚下人群中的那个身影微微一顿,勾唇浅笑,似乎听到了那高山之巅的歌声。
小草,下次回来,我定护你一生幸福。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到蓦然回首,才默然长记,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一曲终落,她垂下眼帘。聆澈,边疆打战,路途漫漫,无以依靠,望下次回来,愿你找到你自己的幸福。
上面这首歌叫做“寒衣调”,草包很喜欢,特别是Gao潮部分,亲们有兴趣的可以去听听看(*^__^*
酒后乱情时
( 回到宫中,小环突然间叫住了她,手上递过来一个信封。ww
“刚才有个小太监,让我交给你的……”
没有问是谁的,小草已经心知肚明,除了悦儿几个,就只有聆澈听过她说过有一种叫做信封的东西。
她慢慢地走进房间,坐在床头,却始终都没有将信封拆开来。
半晌,她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从没有完全密封住的信封中拿出一张白纸,上书清润如玉的字体,好像勾勒出那个蓝海般一样男子的身影。
她一字一字地看着,昏暗的烛光跳跃着,映到了纸上,让她看得十分辛苦,但她却咬着牙坚持看了下去,弄清了每一行字真正的含义,生怕自己有一点看错疏漏,一遍一遍,反复地看着,脑袋最终无力地靠在了床头。
聆澈,如果我早就看到了这封信,我定不让你去。
她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的头脑清醒过来,然而却是越来越昏沉,连一个人影的到来都全然不知。
铭烈刚才由于应酬喝了不少的酒,尽管他的酒量很好,但还是免不了脸上出现酡红,在看到小草时,眼中的醉意更加明显,有种想放松自己的感觉。
他一把将小草抱住,嘴中似乎喃喃的还在说着某些话,灼热的吻瞬间布满小草的脖颈。
小草一脸菜色,一双手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都移动不了他半分。最后她终于急了,索性对着铭烈的肩膀一口咬下去,直到漫出了血腥的气味还是紧紧地咬住,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心软。
铭烈一声闷哼,从她的颈窝处抬起头来,俊脸上乌云密布,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迷迷糊糊之际竟抬手甩了小草一巴掌。
一条如蛇一般的血从小草的嘴角处流了出来,她目如寒冰,没有控诉他的暴力,只是将脚卷曲起来,用被子紧紧地护住自己。
这十几天来,除了她用“来葵水”的借口搪塞掉的那几天里,铭烈几乎每晚都要忙到很晚,回来时早就没有精力打理她,倒让她又好几天舒适的日子可过。她也很想要跟小说里的女主一样,随身携带一把匕首,用死来威胁铭烈。但这种招数不到紧要关头绝对不能用,否则很容易让铭烈引起警戒心,保不准,她连最后一把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了。
看见她嘴角的血丝,铭烈似乎微微清醒了一下,有些恼怒自己的冲动,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却被她的眼神给制止住。
“怜儿……”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怜儿,怜儿已经死了。”
这句话小草不知道对他说了多少遍,舌头都快起茧子了,然而他总是将她的话当成耳边风。
“你都已经认定水侯爷当爹爹了,还想骗我……”他用一成不变的话回应她,连本王都忘了自称,让小草瞬间无语。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小草的脑袋已经越来越浑了,却没有勇气睡下,谁知道铭烈这个时候会做出什么事。
朦朦胧胧之时,她好像听到了铭烈的一句话:
“不管你是不是怜儿,我只要你。”
说完,她的被子就好像被另一股力吸过去一样,整个身子顿时像坠入冰窖,她不得已用一只手圈住自己,另一只手已经握紧了枕头下的小匕首。
然而铭烈却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她心下起疑,抬头看去,脸青了半分,赶紧伸出手想去抢走铭烈手中的白色信张。
之前的已经听不清楚了,然而信上的一句话却好像带刺一样经过铭烈的嘴传入她的双耳:
“……父皇说过,男儿须建功立业,才能成家立室。如果那一天,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你定不会嫁给三哥为妃……”
她一直都不知道聆澈的心思,聆澈的决定竟都是因她而起……
“原来五弟也对你别有居心……”铭烈此时正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胡话连篇,将小草彻底激怒。
“什么别有居心,别有居心的人是你吧!”
“呵,我说错了,不是意图别有居心,而是两厢情愿。”
“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老娘我一根银针封了你!”她一直在同他拿着信得手作战着,脸色白得如纸一样。
“看你这么紧张他,难不成,是奸、夫、淫、妇……”他整个人含糊,咬字却那么清晰,一个个地雷炸入小草的双耳中,好像有无数着蜜蜂在嗡嗡直叫,让她的神经发麻。
“我警告你……不要再说了。”小草有气无力地说着,眼前一黑,残留的最后一个意识便是:完了。
铭烈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晕倒过去的小草,抬手欲将她的衣裳解开,后脑勺却突然被什么给砸了一下,整个人瘫倒在床边。
一个红衣身影从窗口翻了进来,看着床上床下的两个人,特别是在扫到铭烈的时候,嘴角魅惑的笑容不断扩大,桃花眼中宛如带着无数刺骨的寒冰。
他一抬手,铭烈整个身子便被甩出了窗外,门外原本把守的人早就被铭烈自己给支开了,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干脆就让他自己在外面好好待上一晚吧。
冷残云整了整凌乱的衣袍,缓步走向床边,手捏住她的小嘴,将一颗药丸顺手溜了进去,低声笑着:“发烧了,那家伙还真没说错,还好他让我看看,不然的话又有一庄命案发生了。”
确定小草已经彻底吞下那药丸之后,冷残云也静悄悄地躺在了她身旁,目光柔和地看着身旁的女子,然后又将手搭到她的纤腰上,用力一扣,缩短两人的距离,下巴抵住她的发顶,鼻尖充斥她特有的香味,
妖魅的唇勾起淡淡的笑容,隐隐地闭上了那双惊心动魄的双眸,满足感溢满整颗心……
于是乎,当天晚上,堂堂的常胜将军三皇子竟然在自家门口睡了一夜,而妃子却在房间里和另一个男子共度纯洁的一晚……
三皇子顶多就算个炮灰,写这段是为了剧情发展,望亲们见谅,不要pia飞我o(≧v≦o~
水怜出现了
( 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自从小草知道了铭烈的真正心思后,整天都恨不得带着现代的防狼电棒。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不管自己是不是水怜,他都认定自己是他的妃。
真是奇怪,他那么喜欢水怜,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水破天曾经说过,她和水怜的性格十分不一样,被她用许多借口蒙混过去,可是铭烈不一样啊,一般来说遇到性格如此相反的人,应该不会再执迷不悟了才对,况且她已经跟他解释了不少自己假认水破天为爹的许多原因,他没有理由继续强迫自己。
还是说……他以前对水怜,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小草想着,人已到了皇上的书房门口。脚刚一踏进去,便见到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铭烈。
那天晚上,她也不明白自己晕过去之后为什么没有发生意外,而铭烈却不可思议地睡到了房间门外,难不成他有梦游的习惯?
虽然铭烈那晚喝醉了,但很多事情都还记得,包括扇了小草一巴掌的事,可能是由于心有愧疚,他倒是再也没有做出越轨的举动,很多时候都彻夜未归,偶然回来也只是睡在了床下,连和她说一句话都没有。
两人对面,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不少,她就那样抬腿僵持在那,红唇有明显下垂的征兆。
皇帝端坐在上台,旁边有一个小太监在仔细地磨墨,脸色铁青,连头都埋得低低的。
一声轻咳打破了这个冰冷的氛围,小草和铭烈齐齐抬眼望去,却见皇帝的脸出奇地苍白,两人都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情将要发生。
皇帝要驾崩了吗?小草挑眉想道,该不会是想宣布传皇位给铭烈吧,还是想让自己来为他看病?
“烈儿,念熙,朕问你们……你们两个相处得可算还好?”
皇帝突然来这么一句,两人皆怔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ww
小草心里高兴地琢磨着,这皇上难道是想替铭烈纳妾?
“回皇上,不……”
“回父皇,儿臣和怜儿相敬如宾,不劳父皇操心。”铭烈打断她的话,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
相敬如宾?小草心中暗自腹诽,嗯,是相敬如“冰”吧。
“这样啊……”皇帝看了铭烈一眼,试探性地问道:“那烈儿,你有没有纳妾的打算?”
“皇上,有啊有啊,我不介……”小草兴奋地点头,两眼放光,皇上的脸色微微好看了点,却被铭烈的一句话弄得又变白了。
“父皇,大哥的妃子也只有安定大将军的女儿一个,儿臣这个为人弟的又怎可在这等事上行在大哥面前,恐有些于理不合,此时需择日再议。”
“可……父皇这里有一女子,兴许,你会答应。”皇上犹犹豫豫地开口,小声地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小太监点头应了一声,遂走进内室。
小草兴致勃勃地凑上前去问道:“皇上,您都这么说了,那个女子肯定很漂亮吧。哎呀我告诉你哦,小草真的不适合为**子,这殿下的宫殿都快被小草整得鸡飞狗跳了,您啊就劝一劝三殿下,如果不能娶两个,干脆就把我休了,早死早超生,对大家都有好处嘛……”
“怜儿!”铭烈愤怒地拽进她的手臂,双眼红得吓人。
“放开,我跟你很熟吗,三、殿、下?”小草咬牙切齿地说道,双手用力一甩,想挣脱出来。
是啊,她跟他很熟吗?
眼前的这个女子,根本就是和怜儿完全不同的人,同样的一张脸,不同的却是那双眼睛。
明明就知道,明明听她亲口否认过,明明在脑海里仔细地回忆过,然而,很不可思议地,他竟然不想回避,自从他看了这个女子的太多锋芒后,已经不在乎她到底是谁了。他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可怕。
鬼斧神差一般,他竟然放开了手。
小草见手臂得以释放,心情又好了起来,继续刚才的话题,“皇上啊,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啊,介绍出来让我认识一下?”
“她……”
“是我……”
那声音宛若黄莺出谷,柔婉轻滑,娇弱无力间带着点点喘息声,让人心头一痒,忍不住想将声音的主人紧紧护在怀里。
小草双眼呈激光射线看过去,顿时呆住了,就连铭烈也霎时间惊呆了。
那个被太监搀扶着的女子,有着倾尽天下的绝美容颜,小巧的瓜子脸,双瞳剪水泪光点点,挺巧的鼻子下是一张不点自红的唇菱,嘴角下有两个小小的梨涡,行动间弱柳扶风娇喘微微,带着病态的淡笑。
小草微张着小嘴,哇,病态美人啊,为毛自己生病的时候不是这幅模样?
没错,眼前的这个愈走愈近的女子,有着和小草一样的容颜。
难道说,这个美人才是水破天的正版女儿,水怜?
两人面对面,如照镜子一般,但很明显,这个美女的身材比她好太多了,这才是二十二岁女子该有的好身姿嘛,哪像自己,十六岁的小身子像根搓衣板一样。(孩子,搓衣板不是用根来形容的……好吧,草包承认,瓦邪恶了……)
“怜儿……”铭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还是六年前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和小草站在一起却绝对不会混淆,只因那不同的眸中盛着不一样的东西……
“铭烈哥哥,怜儿回来了。”美女转眼看向他,轻轻柔柔地一笑,泪光闪动,整个人更显楚楚可怜。
“父、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征战沙场从未退缩英明神武的三皇子,这一次竟然结巴了,莫名的惊恐在他眼中乍现。
“铭烈哥哥,父皇已经跟怜儿说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包括念熙郡主。刚刚怜儿已经先行去见过爹爹了,爹爹也明白父皇的心思,让念熙郡主替代怜儿在这六年来承欢膝下,爹爹和怜儿都很感激。”她一口一个怜儿,一口一个父皇,一口一个爹爹,很明显地和小草完全不同。
“不用谢了不用谢了,赶紧把你家这厮领回去吧,我敢保证,我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发生,他绝对不是二手货,请你放心使用。”小草连忙点头哈腰,推销商品似的,生怕这个怜儿不肯收下,脚底抹油想赶快溜走,却被铭烈的手一提,整个人被拎了回来。
生命的陨落
( “想走?”铭烈的语气阴森森的,好像暴风雨前的闪电雷鸣,倒也怪吓人的。
“不……不走,难道在这里打扰你们全家团聚啊?”小草壮起胆子躲到水怜后面做鬼脸,他老婆在这她怕啥。
他长臂一伸又将她拎到眼前,“什么全家团聚,你别忘了,现在你才是本王的妃。”
“你的妃你的妃,你的妃在这,看清楚,她才是水怜!”小草大吼,短臂一挥,水怜便又被她拿来当挡箭牌。
可怜的皇上就这样被冷落在上边,免费地观赏了一出旷古烁今的“三角恋”,连Сhā口的机会都没有。
“本王怎么知道她是不是骗人的。”
“你自己的妻子你还认不清楚。她都已经去见过水侯爷认祖归宗了,证据确凿你无从抵赖,难不成水侯爷会认错自己的女儿?”
“谁说他不会认错女儿,你不就认错了吗?”
小草刚想反驳,脑子突然一闪,双手大声地鼓起掌来:“呐呐呐,你自己也承认了,水侯爷之前是认错了我当女儿。但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水侯爷认了我,现在突然又出现一个女儿一定会有所疑虑,水怜想认爹恐怕很难,现在她能够站在这跟我们说话,想必一定是经过了很多考验才让水侯爷承认了她,你说,她是不是正版的水怜?”
被摆了一道,而且还是自己跳进去的,铭烈有些恼羞成怒,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冷静道:“那你让她说说,六年前她为何没死,今日才现身。”
水怜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下眼角,“六年前,怜儿被贼人掳走,那场火,其实便是他放的。直到今天怜儿才等到机会,在恩公的帮助下得以逃脱,这才……”
她说得凄凄苦苦语中带泣,让小草这个同为女人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三殿下,你听听,听听,水怜姑娘是历经了多少千辛才回到你身边的,再说了,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呢?瞧瞧这皮肤,扯都扯不下来,绝对不是易容。再看看这气质,与之前画中的怜儿简直一模一样,你还怀疑她?“小草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像在教训自家儿子。
铭烈握紧拳头,仍不死心:“……如果她真是怜儿,那她被贼人掳走的这六年间,岂不是已经……”
话中之意傻瓜都听得出来,怜儿如此美貌,被掳去还能遇到啥啊。小草真想一巴掌pia飞他,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可是她从刚刚就最避忌的话题啊。
果然,闻言后水怜泪盈于睫,潸然而下,莹莹水光留连载那雪白的肌肤,更添可怜之色。
“去去去,别瞎说,搞不准人家就是掳她去当摆设。那你说说,你同我住在一起都多久了,不也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姐还是,”她拍拍胸脯,“老处汝一个。”
囧……
“咳咳,”皇帝又是一声轻咳,昭示自己的存在,“既然水怜已经回来了,而念熙当初又是以水怜的名义代替她与烈儿成婚,而且也没发生什么,那就各归各位,念熙继续当她的郡主,怜儿便和六年前一样,回来当三皇妃吧。”皇帝说完,急忙转移阵地,不想再参合到年轻人的这些事中。况且澈儿和尘儿好像都很喜欢那丫头,正巧可以将这丫头许配给他们其中一人。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妥。”铭烈出声制止住皇帝的脚步,面色着急,“宫里现在已经知道,念熙便是水怜,就算父皇在朝上解释清楚,那岂不是在昭示天下,念熙已与儿臣同寝将近一月,以后还有谁敢下聘娶她,这事关姑娘家名节,请父皇三思!”
“皇上,我不介意的,真的不介意!”小草连忙辩解,对铭烈怒目相视。
水怜哭得如雨打梨花,肩膀微微颤抖着,“铭烈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念熙郡主?”
喜欢她?殿上的其余四个人全都僵了。
小草瞪着两只铜铃眼,表情惊悚。皇帝身子晃了晃,扶住旁边的椅子。小太监默默祈求上苍,保佑自己不会被杀了灭口。
铭烈双眼好像被火烧一般,红得如一只嗜血的野兽,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你胡说,你胡说!!!!!!”他突然一声暴吼,冲到墙边,一把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直接朝水怜刺了过去。
“烈儿,不要冲动!”皇帝惊道。
小草呆呆地站在水怜后面一步外,等反应过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影冲向水怜。
血花绽放,转瞬间刚才那似水般柔婉的女子已经倒了下来,胸前的鲜血咕噜咕噜地往外冒,似乎要流尽她生命的所有芳华。
宝剑碎地有声,铭烈跌坐在地上,双目澄空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刚刚竟亲手了结了怜儿的生命……
一个药瓶从他怀中掉落下来,他却不曾发觉,小草双眼看去,只道暗暗心惊。
如果她没记错,那个造型独特的瓶子应该是江湖上十大奇毒之一的——相思引。
传说这相思引,顾名思义,能让人看到心中的爱人,是与合欢散并列齐名的春/药,若是服了这种药,便能与另一个人xxoo,却能出现自己与爱人ooxx的幻想,据说十分逼真,令人销/魂蚀骨。
这样的药在一些妓院中应该能够见到,只不过这药吃久了会丧失心魂,做出匪夷所思的事。这么说,铭烈刚才这么出乎意料,是因为服用了这一些?
小草美眸圆睁,渐渐明白了铭烈那些天彻夜未归的原因,难道,这小子是服用这些相思引后去妓院找女人了?靠,原来自己不管有没有和他发生关系,他都是二手货。
“快,快去请太医。”皇上连忙吩咐那个早就吓呆的小太监。如果水怜这次死了,而且还是被烈儿一剑刺死的,估计水破天不会善罢甘休。
“我不就是大夫。”小草说道,看了看啊伤口,皱眉,“就算是来了大罗神仙也没用,伤口已深入心脏,回天无力了。”
突然间,水怜的手好像动了一下,她感觉到手中似乎被塞入了什么东西。
连她都这样说了,那其他的太医根本就连看都不用看。皇帝面色发白,脑子却没有停止转动。
得想个办法才行。
“杀、杀人啦!!!”小太监估计也是没见过这等血腥场面的人,坐在地上,双腿吓得直打颤,两只手撑在后头慢慢倒退着,失声尖叫。
皇帝眸光一现,几步冲过去拿起地上的宝剑,对着小太监猛力一刺,速度快得惊人。
小太监连呻/吟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腹处血花飞溅,头一歪,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短短的时间内,小草竟见证了两条生命的陨落,清澈的眸中涌着剧烈地波涛,连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么,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三天的时间
(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哀嚎鸣泣的喊冤声不断,无数双手从监牢里伸出来,对着那香喷喷的饭篮使劲勾着,恨不得将自己的手长长一点。ww
那个挎着饭篮缓步行走的粉衣女子,俏媚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对这样恐怖的环境视而不见,地道血满铺路,衣裙轻扫而过,染上了点点鲜血。反倒是她身后的少年,一直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裳,秀美绝伦的脸上满是惊恐,美眸盛满盈盈眼泪。
或许,在这个若地狱般的监牢里,也只有一处是最安静的,是这里仅藏的一片净土。
一直走到最尽头,小小的监牢里面蜷缩着一个碧衣身影,尽管是被鲜血洗染的地方,却并没有覆盖住她身上的幽香,反倒招来了几只蝴蝶在她身边翩翩飞舞。
她的表情暖和自然,一张小脸还是那么红润,清澈的眼睛看着前方,有着一种看透红尘般潇洒脱俗。
“小草。”悦儿蹲下来,轻声唤道,将那个人儿的视线转移了过来。
“小草姐姐。”容尘抽了一下小鼻子,软软地喊着。
小草灿然一笑,看向容尘的视线多了几分满足。还能看到这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她也算是赚到了。
“你们来啦,”她鼻子动了动,调笑着站起来,“亏你们还记得我,我这肚子正饿呢,让我看看你们都带了些什么……哇,翡翠双环,水晶蒸饺,猪耳朵……悦儿,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来,亲个!”她说完,手从栏杆里伸了出去,抱住悦儿的脖子对她的脸亲了一下,让悦儿失神了几秒钟。
“唔……好好吃哦,容尘你也尝尝。”小草说着,往容尘嘴里塞了一大块点心。
容尘的粉唇小小地动了几下,勉强咽了下去,一滴泪珠从眼角落下。
小草慌了,拍拍他的后背,“怎么了怎么了,我记得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啊,难不成我塞太多把你噎着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容尘的眼泪就来得更多了,但怎么说,小草还是不得不称赞一句,哭得很有美感,倒也算是赏心悦目。
小草隐约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吗?十八年后,姐姐我还是一条好汉。”
悦儿被她这句话逗得笑了,“你哪里算是好汉?”
“呐,笑了就好,姐姐我都活得这么哈皮,你们怎么能比我还伤心?”小草笑着,拿起大块点心用力咬了一口。
悦儿愣了一下,摇摇头,“搞不懂你,明明就要大祸临头了,居然还这么乐观,真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来找我谈心的啊。”她眯起眼睛,“为什么大祸临头了就不能乐观,反正我想再多也没用,那还不如开开心心地度过仅有的日子。”
啊,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悦儿没有再说话了,小草却用手推了推她,指向对面的一个老人家,“我吃饱了,你将这些点心送给那个老人吧,他跟那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挤一块,什么饭菜都被抢走了,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悦儿扶额,“你都说了,我要是将这些送过去,那些人还是会抢的。”
小草笑得贼溜溜的,眨眨眼,“你可以使美人计嘛,就说那老人家是你的谁谁谁,要他们帮忙照顾。”
==|||她能不能一手掐死这个女人。
先不说悦儿有没有答应小草使用“美人计”这回事,她刚一站到对面的监牢外,几双饿狼一样的眼睛就紧紧地盯着她,她美眸一凛,手中一片暗器已经冲进栏杆直接射到一个人的脖子上,射点精确果断,一刀毙命,连让那个人大叫的机会都没有,其余几个人都害怕得往后缩了缩,唯恐下一个中招的便是自己。
倒是那个老人,神定气闲,一缕白花花的胡子倒是纤尘不染,童颜黄发,一点都不像饿了几天的样子。待他抬起头来与她对视时,竟然淡淡地点头一笑。
悦儿被那笑容弄得不舒服,目如埋藏在地下几天年的冰晶,从篮子里拿出几碟点心,侧手从栏杆里拿了进去,看向那几个猛吞口水的男人,勾唇一笑,暗藏杀机。
几个男人看懂了那抹笑意,都不由得抖了抖,不敢再打那几碟菜的主意。
老人坦然地坐了过来,慢吞吞地吃了起来,悦儿不禁心下起疑,这像是几天都没吃过东西的人吗?
她沉思着回到小草那边,神色凝重。
由于悦儿杀人时身子正好挡住小草的视线,所以小草并没有发现那边的异样,两只手伸在外面和容尘玩着翻花绳,乐得咯咯直笑。看到悦儿的表情,不禁皱眉,“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摇头,掩饰下心中的疑虑,转移话题,“你知道现在宫里的最新消息吗?”
“什么?”她不喜欢和别的女人一样嚼舌根,但听八卦乃是女人的天性,自己不说不代表不喜欢听啊。
悦儿和她一样蹲了下来,表情戏谑,“水怜小姐大难不死,突然现身。念熙郡主恐自身地位不保,遂起杀机,水怜终死,国法难容,欲赐以念熙服毒之邢,三天后于京城东面午时三刻行刑,监督者,皇上,水破天。”
“靠,这皇上,要让我来顶罪也不用掰这么强大的理由吧,我恨不得将那位子还给水怜,亏他说得出来。”小草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冷哼一声,“而且干嘛非要在京城东面,在皇宫悄悄行刑不就好了吗,省得还要走一大段路。”而且,那里可是全京城人口流量最多的啊,死了没关系,要是吓到小朋友就糟了。
“那没办法,是水侯爷说的,他说要让全天下的人看着你行刑,让大家知道堂堂念熙郡主竟是个阴谋毒妇。”悦儿摊手,无奈道。
这个水侯爷,变脸变得还真快,好歹自己也曾经救过他的命吧。小草无语了。
“不过你放心,”悦儿掩嘴轻笑,“基本上宫里没人相信这些话,大家都说你是被冤枉的。”
“唉,皇帝要杀我,全天下的人都说我是冤枉的也没用。”
悦儿抿抿唇,容尘看着两人,不明所以。
“探监时间到了。”粗狂的声音响起。
小草推了推两人,笑道,“快走吧,别惹上些麻烦。”
容尘不舍的拉着她的手,泪光闪闪。
她踮脚费力地揉揉他的脑袋,“我也要睡觉了,别打扰我知道不?”
悦儿抽了抽嘴角,现在太阳都挂得老高的,还睡觉?
两人终于在小草的半推半威胁之下回去,小草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强装出来的笑容却一直保持在脸上,肌肉呈僵硬状态。
三天后啊,没想到自己三天后便要死了,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穿回去。
虽说自己也不算是英年早逝,但怎么说也该再加几天时间吧,何必这么急。
她不由一声苦笑,但不管怎么说,皇帝现在是希望越早除掉自己越 ...
(好,免得自己威胁到他的三儿子,到时候死的便是铭烈了。
监牢故事会
( “姑娘。”
那个苍老的声音宛如隔着九重天遥遥而来,而且,似乎在哪里听过。
小草慢慢地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却见那个老人正端坐在那,衣诀无风自飘,摆放在面前的点心却没有少几块。
“老人家,莫不是这些点心不合你的口味?”小草笑了笑,脸上荡着歉意,“对不起了,可惜我现在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不然的话肯定能做出让你喜欢的菜。
“姑娘不必自责,实乃老夫自身并不饥渴,枉费姑娘的一番心意了。”他捋着胡须笑道,凌乱的白发没有丝毫影响他由内而外散发的仙一般的气质。
这老人家谈吐不凡,倒不像是穷凶恶极之徒,怎会被禁在这监狱里?不过被禁在这里也不一定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啊,就像自己==
“老人家,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关进来的呢?”她一时闲得无趣,索性跟老人聊起天来。
那老人家将面前的盘子往身边一步外放下,对着几个小伙子招了招手,几个小伙子对看一眼,终于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踩过面前的尸体饿虎扑食般涌了过去。
小草不禁被老人宽大胸怀肃然起敬,真正的大好人啊。话说地上那个人怎么被踩了还睡得着捏?
老人也被小草的神情逗乐了,“姑娘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啊,”小草用手指头指向自己的鼻尖,叹息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反正要死了就对了。”
“那倒未必,老夫看姑娘人缘极好,才几天时间便有那么多朋友前来探望,就连送饭的狱卒都为你添了不少饭菜,相信姑娘若是想逃狱,倒也并非难事。”
妈妈啊,老人家的胆子挺大的,逃狱这种事也能随便说?
“老人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草又能逃到哪去。能不殃及身边的人我便已经谢天谢地了。”说起来,皇帝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吧。而且他故意放宽让这些朋友来探望她,无疑是对她一种警告,若是她敢有半点逃走之心,第一批死的就是这些人。
“姑娘心善,必有后福。”
小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哪算是心善啊,只不过是觉得反正都得死,那倒不如少死几条命,比较划得来。
“承您贵言,那老人家,你是因为什么?”
“老夫啊,来这凑热闹。”他瞪瞪眼,颇有些老顽童的姿态,十分讨小草喜欢。
“其实吧,换个角度,这里也挺好的哈,至少你能明白,原来自己以前过的日子是多么好,有亲人朋友的陪伴是多么幸福,特别是对于那些将死之人来说,更懂得了时间的珍贵……”她盘膝而坐,掰着指头,如数家珍。
老人细细地听着,时不时赞赏地点点头。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成了一对忘年之交,特别是小草有时候手舞足蹈地讲着一些很有趣的故事和笑话,不仅让老人开怀大笑,也引得旁边监牢的囚犯纷纷探头,连心情也跟着变好了起来,浑然忘却自己身处监牢的事。
到最后,小草干脆放大了音量,讲得绘声绘色,完全将这个地方当成了故事会,一阵大风从窗口吹了进来,扩散了她身上的香气,在整个监狱弥漫开来,一些人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人也神清气爽起来,跟着拍掌喝采,就连外面几个狱卒也忍不住搬来几张小凳子坐,听她说着那些有趣的故事。
“啊,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当今的念熙郡主嘛,平易近人,美貌无双,我被捉进来前就听说过了。”隔壁有人大声说道,监狱里顿时沸腾了,谁都知道念熙郡主是有名的神医,进宫前做了不少的好事,可谓是名扬天下。
“是啊,相公,我想起来了,这好姑娘还是我和明明的救命恩人呢,三年前要不是她恰巧路过,恐怕早已一尸两命了。”一女人的声音从别的地方传来,“来明明,快叫声姐姐。”
“姐、姐——”一声软绵绵的呼唤,显然口齿不大清楚,但小草已经很知足了。
越来越多的人争先恐后地称赞着小草,有的人还以与小草同在监狱里为荣,还有人甚至痛骂相见恨晚,在这劳什子监狱里。
小草不禁有些感动,细聊之下,却发现他们都是以不同的原因进来的,就像那个她救过的看起来弱弱的女人,打死自己都不相信她会干什么坏事。
“唉,现在有银子的人家争相巴结,没银子的只能给别人穿鞋,我们这些穷人还能干什么呢,让富贵人家随口说几句话自己就得进来这里找罪受。”
“我们家隔壁那个已经死了的张大嫂更惨,明明是被别人非礼的,到最后竟被那些贪官两句话就冠上**的罪名,我们这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死呢。”
大家都纷纷诉起苦来,但都很有默契地不问小草为什么会进来,这么好的人,当然是被冤枉的了。
尽情发泄完心中的苦闷之后,大家心中都很高兴,但嗓子也说累了,都靠在墙上休息起来,小草觉得口干舌燥,自然也不再说下去,依旧蜷缩着身子,准备进入梦乡。
闪眼又想起水怜病态的倾城之姿,小草突然回忆起,水怜临死前似乎塞了什么东西给她,急忙从怀里掏出来一看,却见是一张发皱的字条。
清秀的字体,是那么委婉无力,仿佛诉着无尽的凄苦,让小草的心莫名一紧。
“原本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将这张信交出来,但我知道,此信一旦重见天日,怜儿便已不在人世。一切皆是因果报应,怨不得人。”
小草借着高窗上射下来的阳光,费力地看着,黛眉紧皱,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阴谋将被揭发出来。
“六年前,他一语惊醒梦中人,如当头棒喝,我不惜放火自焚,随他背井离乡,却没想到原是阴谋一场,几经思量,我冒着危险回宫,却不料,心中朝思暮念的人已另娶妃子,名字居然与我相同。我曾抱着一丝希望隐在暗处借机观察,然而却发现,那个人喜欢的,已然不是那个叫做水怜的女子。”
小草越看越心惊,冷汗从头上冒下来,差点滴到了信上。
六月飞霜雪
( 三天后,行刑前的一个时辰,小草已经被押解赴往刑场,在许多人的依依不舍的送别声中,洒然一笑,灿烂如寒冬里的一抹骄阳。
明明是夏天六月,而今却乌云密布,通往刑场的大道上早已被挤满了人,被官兵用长矛枪拦在外头,进退不得。
她很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的,毕竟是当朝以来,玥枫国第一位被赐死的郡主,自然要比其他人临死前多了些“特权”,小草到现在还在嗤笑,说是特权,其实是皇帝自己心虚,又怕丢了自己面子才叫人来帮她梳洗的吧。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戴手铐,栓脚链,倒也免了自己一些罪受,要是有一匹马来让自己骑就行了。
她负手行在前头,两边是两个手持大刀祼着上身的彪形大汉,当然这把刀不是来宰她的,而是防止她逃跑。这皇帝也真是,至少得调两个帅哥站在旁边嘛,就这两位大叔,她死都死得不欢快。
走在她后头的是骑着大马的一个官员,这里不能说是监斩官,而是“监毒官”,说实话,皇帝做了这么多无聊的事就只有赐她毒药最为正确,一想到那大刀从脖子上滑下来,头颅飞出去的场面,自然是不比服毒死去来得优雅。
那官员突然一个翻身下了马,抱着拳头对她说道:“郡主在上,请受下官一拜。”
小草讶异,虽说自己以前的确是个郡主,但现在也只是杂草一根,这官脑袋秀逗了?
“你是……?”
“郡主不记得了?”那人的年纪也差不多二十五六岁,见她茫然地样子,不由着急,“两年前,家母身染重病,是郡主为下官呣子排忧解难,不仅治好了家母旧疾,还慷慨解囊,助吾上京赴考,这才有了今天。”
“呵呵,是吗?”小草擦擦头上的冷汗,说实话,她还真不记得了。
“恩人有难在身,下官却不能涌泉相报,反倒监督恩人行刑,实乃妄为人也。ww”那人不愧是当官的,文绉绉的话差点让小草听得胃疼。
“额,这不是你的错……”你只要把那只马给我骑就行了。
“郡主放心,下官为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所以——“他顿了顿,看了看马。小草满心欢喜,给我吧,给我吧。
“只好委屈郡主和下官同骑一匹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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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给我又多又滚多远,成么?
小草无语地仰望乌黑的天空,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向前,徒留那官员在后面牵着马儿追赶。
走着,突然间,鼻子撞上了一堵软软的肉墙,旁边有动刀枪的声音。
抬起头,入眼的是那染了血般的红袍,一双魅惑的桃花眼让所有人不禁沉沦,但很明显,今天的他易了容,依旧是那精致的五官,此时看起来却平凡无奇。
“冷残云?”她不确定地出声询问,摆手阻止住旁边准备一刀砍下去的大汉,尽管她现在是将死之人,很多人都还是会屈服在她的威严下的。
冷残云嘴角仍是噙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笑,看向了她后头的紫袍官员。
“郡主尽管和朋友叙旧,下官不会阻止的。”那官员竟也看懂了他的意思,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
看来人读书读呆了,这人情世故还是有的。
“冷残云,你来干什么。”她开口道,而且还易了容,莫非他仇家很多?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的语气中饱含着笑意,还有一点点调侃的味道。
“别想歪哈,我说过的,你一出现在我五步内我就忍不住冒寒气。”她急忙打断那暧昧不明的笑,她相信,冷残云绝对有胆子在这里调戏她。
冷残云摇摇头,“我听到了。”
“听到什么?”她疑惑。
“你的心里话。”冷残云手中一直拿着的银白色披风,毛茸茸的泛着雪亮的光泽,很舒服的样子,此时他正将它解开,随后披在了小草的身上,“你告诉我,你并不想死。”
“废话,谁想死。”小草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脖间熟练地打着结,对那披风爱不释手,但转眼间便变成一脸无奈,“冷残云,现在是大夏天耶,你给我这件披风,想热死我啊。”
冷残云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扬起下巴,与脖子连成漂亮的弧度,“你看。”
雪白的飞花,飘满整个上空。
六月……飞雪?
小草看着手中转眼消逝成冰水的雪花,心里像打翻了调味料,真是没想到,这么戏剧化的事也会发生在她身上,莫非上天真的觉得她比窦娥还冤?
“是六月飞雪啊。”有人大声喊叫着,人群变得比之前还要骚动。
“连老天都为郡主喊冤了,郡主是无辜的!!”
“郡主不能杀啊,杀了会有报应的……”许多老一辈较为迷信的人站了出来,声音颤抖着,似乎真的害怕遭遇到天谴。
“……”
只是一场雪,却让整条大道一瞬间暴动了,连那些官兵都差点抵挡不住死在人脚底下。
冷残云悄悄靠近她,“你若是现在想逃走已非难事,那些百姓包括你后头的行刑官都会帮助你。”
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刚好被那官员给听到就对了。
“逃走?”小草犹豫着,凝眉沉思。
“是啊,郡主。”那官员连忙站出来拍胸口保证,“郡主对下官有恩,若是郡主此时愿意随这位公子而去,下官定不会阻止。”
小草惨笑,她逃?能逃去哪?逃去后那悦儿她们怎么办,皇帝会不会抓了她们当人质要挟自己回来?
冷残云眼中笑意渐渐暗淡下来,显然已经清楚了她的想法。
小草回首望去,雪花落在她的披风上,形成了一些细小的水珠,明亮而富有光泽,衬得她的脸越若凝脂般清美,灵动脱俗。
她看向那个官员,声音淡淡的,带着豁达,“放我逃走,不管你用什么理由去回禀皇上,他都不会轻饶于你,我又岂会连累你们呣子再次陷入难境。生死于我只不过是瞬间的事,我自道在生没什么遗憾,然而却不能害得身边的人为我受罪,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我永远也享受不起。”
她转过头,凝视着冷残云,伸手解下身上的披风,“你能看懂我,相信我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谢谢你专程来看我一眼。”她低眸看着手中的披风,遗憾道,“你这披风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我快死的时候送,挑得真不是时候。不过我已经很知足了,这披风,你还是留着去哄媳妇吧,给我太可惜了。”
他失笑,“怎么会可惜?”
“我说你这个败家子,我都说了我快翘了,穿在我身上不吉利,又不能随随便便扔掉。难不成你想等到我死后废物回收?那也太脏了吧。”
一朝将至死
( “我说你这个败家子,我都说了我快翘了,穿在我身上不吉利,又不能随随便便扔掉。难不成你想等到我死后废物回收?那也太脏了吧。”
冷残云听得嘴角抽了几下,只差没那手中的那件披风将她闷死。
不由分说,他又将那披风给她系上,最后还打了个牢牢的死结,除非拿剪刀剪,否则绝对解不下。
小草痛心地望着他,你个败家子,你个败家子啊……
不过话说回来,有了这件披风确实暖和不少,这也算是死前的一点小收获吧。
冷残云已经回到人群去,她开始美滋滋地想着,继续踏上通往天堂的道路。(也许是地狱也不一定……)
刑场已经在接近了,小草老远便看见高坐在黄色蓬底下的皇上和面露痛色与痛恨的水破天,三皇子倒是没来,据悦儿前几天透漏出来的消息,他是抱病在身。是有病,吃那个相思引不病才怪。
小草想着,脚已经顺着前面人的脚步踏上了阶梯。
腿抬起来的那一瞬间,小草看向一个人手中的盘子上,一个精致带着塞着红布条的瓶子,让她的心差点丧失了勇气。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接受死亡,然而当死亡接近时,自己却没由得害怕起来。
是啊,她在害怕什么,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她蓦然回首,眼睛突然间盛满期待。
白雪纷飞,却没有一个人折回家去拿衣服,哭喊着,嚷着放了念熙郡主,其中还夹杂着许多不远千里从桃源村赶来的村民,然而小草却只是对他们感动一笑,双眼却未停止搜寻。
她临死前,只是想看到他……
没有期待中白衣似雪的身影,小草的双眸顿时失色,他终究还是没来。也许对于他来说,自己不过也是匆匆过客。
她惨然一笑,两只脚好像被抽开了力气一样,迟迟没有再走向前去。
她在等他,哪怕只剩下最后一秒,只要他能出现,自己便死也无憾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在害怕,几个人奉皇上的命令冲了过来欲将她拉上去,却被小草的手微微一扫,冷傲清华将几人慑住。
“我自己走。”
提群踏阶,每一步小草都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一般,身体本能的不想移动。
远处,两个风华绝代的身影在静静地凝视着她。一红一紫,搭配完美无瑕。
“怎么,今天不扮女人了?”红衣男子笑道,魅惑的桃花眼眨着万千星辉般的光芒。
紫衣人没有转过头,淡淡回道:“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是不担心,”他眺望着远方,“那笨女人想得没错,若是我将她救走,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你。”
紫衣人抿抿嘴,侧过脸来,却是那张与悦儿一模一样的脸。
“这么说,她必死无疑?”
“也不尽然,连你家公子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公子他……”逐月欲言又止,美丽如寒冰的脸上似乎有一丝焦急破土而出。
“我知道,”冷残云轻轻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可磨灭的信任,也有些许自嘲,“我们现在要静观其变,怎么,你家公子没告诉你?”
还真的没说。逐月的眼睛有些茫然,公子在想让他干什么只需一个眼神自己便能懂,但自己却从来都不懂他在想什么。
“你自己也受伤了吧,这才没办法直接将她带走。”逐月的声音凉凉的,看向他,“你上次捅了那么一个大篓子,夜寒清这次砍了你一剑算你运气好。”
冷残云抚了抚受伤的左臂,嗤笑,“我倒是很奇怪,他明明被我下了那么重的药量,居然还能从那个地方逃出来,而且还让那伶人馆一夜之间夷为平地,真是枉费我一番心意。”
“你这次真的玩过火了。”逐月摇摇头,拿起挂在腰间的玉笛,转身便走。
“你去哪里?”
逐月的背影显得有些空寂萧条,声音听不出情绪,“她想见他。”
冷残云并不阻止,笑容有些薄凉,淡淡如凋零之花。
逐月拿着玉笛走到一颗大树后,将笛子放于嘴边,红唇绿笛,显得格外鲜嫩。手指微动,清逸柔和的笛音带着内力悠悠传过。
小草踏上最后一层阶梯的脚猛地停顿下来。
……是他来了吗?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都被这声音给吸引了过去,清亮悠远,飘渺如风的笛音在上空回荡。
她再次转过头,然而只闻笛音,不见其人。她敢肯定,吹笛人必是他,因为这首曲子是她唱给他听的。
喉咙有些许发涩,她听着熟悉的旋律,心里的渴望愈加明显,终于启唇轻唱:
“御剑凌霄乘风欲上云端,瑶宫紫砂漫,青丝弄长笑问何处仙山,梦断玉笛。寒幕沉西山最听风云,轻叹水流长。蓦然回首却见天河变幻,三界仙妖乱。前尘不共彩云飞,谁言别后终无悔,青鸾之巅蝴蝶流香,清宵绮梦回……”
她的声音并不大,然而在这寂静的大道上却如九霄殿上的天籁之音凌空而来,让所有人忍不住沉沦在歌声中。
歌词中带着洒脱淡然,有种看透尘世置身世外的清灵决然,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将死的女子所唱出的歌。
而此时,清清静静的宫殿里,檀香缭绕,烟雾朦胧,萦绕在床上的少年身上,恍如仙境。
少年缓缓地睁开双眸,幽深如潭的丹凤眼闪过一丝情绪,遂用手撑着床沿,白色的长衫一角垂落,随着他的身子慢慢下滑到地上。
他的额头渗出些微薄汗,被发带半束着的墨发轻轻拂动着,散在衣上,黑白分明。他走得很慢,似乎用了极大的努力,然而脸上依然带着清淡的笑容,若白莲般干净素雅。
白色长裳移到桌边,少年拿起一支笔,白皙修长的手指如飞花在纸上轻盈飞舞,渐渐显出几行一气呵成宛若行云流水般流畅秀美却不失凌厉的字,洒然却好像要破纸而出一般。
要快一点才行。他想着,扶着墙壁走到窗台,一只羽毛洁净的白鸽扑扇着翅膀停下,对他没有丝毫的恐惧,反倒亲昵地飞上去停在他的肩膀上。
他用手指轻点着小白鸽的小脑袋,将卷好的字条绑到它的爪上,抚了抚它的羽毛,温柔的语气恍如对爱人间的呢喃,让人的心化成一潭春水。
“拜托你了。”
小白鸽停顿了几下,似乎才依依不舍地朝窗外飞去。
少年毫无血色的嘴唇浅浅地弯起,一丝血红从嘴角漫出,而后在白衫上开出了一抹妖媚的血花。
魂魄归故里
( “昆仑山上明月伴,即墨烟花笑语欢,无奈尘世多纷乱。白雪已将易水寒,别恨人间爱两难,生死亦无憾。谁又把流年偷换,谁又把天涯望断,箜篌弦断各一方。离情怎看月将满,回溯前事一朝看,轮回已千转,徒留尘缘叹……”
笛音突然越来越小声,空留淡淡的回音,歌声亦止,令人回味。
小草心口莫名间充满的勇气,似乎被什么给塞得很满一样。
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十分不忍这只曲子就此终结,然而皇上已经下令,让一个人手里端着毒药而来,放在小草面前。
看着眼前这瓶毒药,小草毫不犹豫地将它拿起,红唇荡着暖和的笑意,却一点也不让人发毛,反倒让人觉得她是真的看透了生死,如仙人一般终究会回到属于自己的九重天上。
她看向皇上,绝美的脸上透着冷冷清华,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小环站在皇上身边,低眉敛目,只有那身子的些许颤抖暴露了她此时的心境。
老狐狸,怕自己逃跑,故意将小环放在身边要挟。
死有什么好怕的,老娘我都死过一次了,经验十足。小草冷笑一声,拔出药瓶上的红塞子,仰头将要喝下。
“不要!”小环痛呼出声,泪水从眼眶里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似乎想冲到台上,却让皇帝身边的侍卫给挡了下来。
高台下已经有很多人在哭喊了,特别是桃源村的那些村民和孩子们,都费尽了力气向往这里跑,有几个还被官兵的长矛枪给不小心划到,看得小草的心一阵揪疼。
眼一闭,头一横,毒药已经全部顺着嘴唇流入喉咙中。
身体里似乎有几百只几千只几万只的蚂蚁在爬动,啃噬着她的肉,麻痹她的神经。随着她的双手垂落,药瓶滚到了脚下,碧绿色的身子在所有人眼中倒了下去。
她的世界,突然间静谧了,嘴角犹带着笑容,似乎睡着了一般。
小环的泪,戛然止住,呆呆地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子,脑子里被淘得空空的,好像什么也没有留下。
那个活泼有些无厘头又爱说话心软得跟豆腐一样的女子,现在就静静地躺在那,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人群突然如火山喷发一样暴动起来,所有人齐齐冲向前去,将那些官兵踩成肉饼,潮水般涌向那个女子。
冷残云闭上了那双桃花眼,嘴角的弧度缓缓下垂。
逐月眼神空洞,手中的玉笛猛地摔到了地上,他却浑然不知。ww
一时间,整个高台差点崩塌了下来,皇帝和水破天已经抢先离开,走时还一直说着“护驾”二字,身边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被百姓用臭鸡蛋砸死。
突然,上空一个潇洒疾速的黑色人影翩若惊鸿,一个翻身停在了被众人围住的小草旁边,周身的散发出来的寒气将所有百姓震慑住,不约而同地退了三步以外。
他漆黑有如覆了一层寒冰的双眸似乎飘不进任何事物,冷冷的,让人望而生畏。众人出神之际,他已将地上的女子横抱而起,扫了一眼众人,黑衣在风中翻飞,与黑发相溶在一起,在这白雪中明明是两个走向极端的颜色,却分外和谐,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突兀。
眨眼间,黑色衣袍已消失在众人眼里,若不是看到地上的碧衣女子也已跟着不见,大家还以为刚才只是一场幻像。
一秒,两秒,三秒……
“有人抢尸啦!!!!!!!!!!”高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喊声。
冷残云浅淡地呼出一口气,魅惑的笑容重新挂上,“我是不是该说他来的有点晚呢?”
“反正有来已是万幸。”逐月也展颜一笑,甩了一下紫色的宽大袖子,“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开吧,刚才他似乎看到了你。”
“我和他早已两不相欠,何惧之有。”冷残云说道,踏着轻盈的步伐随着一个方向走去,看似优雅宛若行在云端缓慢自如,速度却也是十分惊人的,转瞬间已不见人影。
逐月一声长叹,眺望着远处。
或许,更痛苦的还在后头……
白染竹觉得自己很倒霉,而且是倒了比八辈子还要多的霉。
看着眼前这个常年面瘫的冰山男子,他无语的地放下手中的木瓢,站起身来,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一来自己肯定又有一箩筐的麻烦。
他的怀中破天荒地抱着一个碧衣女子,容貌暂且不说,看样子就知道是中了很难缠的毒,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直紧盯着自己看了足足一炷香。
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白染竹却仍旧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扯开折扇笑道:“夜兄真有福气,又有一个女子投怀送抱。”只是这次他真的把人抱住了,要是以前哪个女人不是被他一脚踢开,话说近几年来方圆几百里内似乎再也没有女人来找他了。
夜寒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径自抱着人走进里屋去,完全忽视他这个主人的存在,将怀中的女子放置榻上。
“医好她。”
短短的三个字,比冰窖还能冻人。
白染竹无力叹道,“你当我这是免费医馆呢,要按规矩办事对不对?”
夜寒清默然,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转身两三步便走出门外。
白染竹心下起疑,连忙跟了出去。
几步路的时间后,白染竹原本好听的声音立即变成的杀猪般的鸣叫。
“我的草药啊!!!!!!!”
以上就是这样。
他心痛地看着外面被摧残得可以的草药,外加夜寒清手中提着的最后一根宝贵无比的七仙草,硬着头皮帮小草把脉。
这个女子长得……额,怎么说呢,真像一枝草。碧绿的裙子碧绿的脸色,真是奇怪,夜寒清怎么没把她当成草药毁了?
几个时辰后,白染竹在夜寒清冰冷的注视下,慢吞吞地说出了病情:“我现在已经尽力将她的毒逼出来了,能不能醒就看她的造化。”
“什么毒?”
“鹤顶红。”
夜寒清面无表情地走到窗边,伸出手,欲将七仙草丢下。
“喂喂喂,你干嘛?”白染竹赶忙扑过去护住最后一根命脉。
“你有解药。”
原来是这样,白染竹庆幸地用袖子擦了擦冷汗,解释道:“解药我当然给她服下了,只是我想说的正是这个,她心跳未停,却没有一丝气息,而且身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冰冷,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种症状。”
而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夜寒清抿了抿性感的薄唇,负手走出外面,完全没有将草药交还的意思。
白染竹自认倒霉,意思很显然,这个女子没有醒之前他永远也别想拿回那根七仙草。
魂归故里。
小草一直觉得自己轻飘飘地漫游在一片白色的境内,眼 ...
(前突然好像有一个黑洞撕裂开来,她一个好奇,将头探了进去,谁知道那黑洞原来是骗人的,头在里面怎么拔都拔不出来,等到她好不容易放弃了,那个洞又再次张了开来,将她整个人吸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底下怎么可以有这么无赖的洞洞!!!!!!!
她的身子已经蜷成一团,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滚到哪里去。
眼冒金星,大概就是形容她此时的感觉了。
头突然间被狠狠一撞,她终于停了下来,呈大字型趴在了地上。
tt到底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既没有天使帅哥来带她去天堂,就连黑白无常都没见着,难不成她成了孤魂野鬼了?
她痛苦地揉了揉额头,惨叫了了几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一入眼便是那纯白色的地砖,滑滑的,泛着亮光,差点能当镜子照。额,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地板?
小草不由大惊,连忙抬起头,扫视了一下。
天蓝色的带花窗帘,干净舒适的病床,还有最最可爱的白衣天使!
莫非,自己回到现代了?
小草站起来,叉腰狂笑了几声,“我小草终于回来了!”
一室静然……
耳边突然想起许多人啼哭的声音,小草自恋般地想着,自己突然回来了,大家激动也是在所难免的。
“小草啊,你怎么能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让妈妈我可怎么活啊~~~~”
额,自己不是好好地站在这么?小草疑惑地转过头,看见面容还算美丽衣服却十分老气的中年妇女半跪在病床边,哭声响天。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家里又不是穷得叮当响,干嘛要听女儿的话,早让她待字闺中不就行了吗。女儿啊,爸爸对不起你~~~~~”一个头发有些发白的中年男人站在床的另一边,哭声震地。
“爸,妈,你们俩老节哀吧,妹妹泉下有知,必定也不安心的。”
这就是她以前的家人,爸爸,妈妈,姐姐,三个可能从清朝穿越过来的古代人。==||
真是奇了,没想到十几年的时间,自己还记得他们。
一个二十岁出头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轻声安慰着三人,算是这里思想比较现代化的了,“爸,妈,姐。二姐她以前成天想着穿越,保不准现在正在哪个朝代旅游呢,过几天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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