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间几只白鸽低飞而过汪在院外的竹篱栅栏上,咕咕的叫着一位温婉如许的男子从屋中出来,看了那些白鸽一眼温润一笑撒了一把辟谷在地上白鸽扇翅而飞冲向地上的辟谷开心的啄食,丝毫不理会因为自己刚刚粗暴的行为而掉落一地的掬花
男子无奈的摇摇头,将视线落在竹篱旁的那些掬花上,那一片暗暗淡淡的紫和融融洽洽的黄,绚烂得迷人眼眸zxSm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时的他褪去了华丽的衣衫,也早已不理江湖中的风雨变幻,然而那一身的粗布麻衣反而更衬得他人淡如菊
“许久未见,二师兄风华依旧,日子过得倒是惬意!”一男子立在院外,晚风扶着他的淡蓝色水墨长衫,吹起了他柔顺的发丝,遮挡住了他的眉眼,只余下三月春风般暖人的笑意驱散了秋意的几丝微凉
男子也微笑道:“子房也是意气风发,风采如昔”
秋风飒飒,吹过院外的树林奏出爽亮的的音色,竹篱下的掬花也随风摇曳了几下,黄花瓣瓣洒了一地
张良坐在靠窗的榻上,欣赏着窗外的悠然秋意,颜路将一杯清茶放在张良面前,淡然一笑
张良品了一口茶,将视线落在了墙上悬挂的那把较那把剑巾略宽,青铜的苍绿之色中透着无限的的威严之风,虽然无主但它的剑气早已存在于茫茫天地之间而这把剑有个名字,叫太阿,亦是当年儒家大当家伏念先生的佩剑
颜路顺着张良的目光慢慢转身,当他的视线触到太阿奖微眯着双眼掩藏了那缠绵的哀伤风静静的吹过,似乎又将那个时刻带到他们面前
红色的光映照了大半边天,它焚烧着小圣贤庄的一草一木,也焚烧着一个人的消他推崇王道治国,这一生的心血都倾注在儒家,他的荣耀和喜怒都只为了儒家的兴盛,而此刻他却无力阻止它的毁灭
他执着太阿剑静静立在小圣贤庄的大厅中,面对冲天的火光和悲鸣的哀叫他却露出了一种坦然的神色,只是不知那究竟是一种屈服的姿态还是下一个隐忍待发
“师兄,如今小圣贤庄已经保不住了,我们还是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良神色焦急的劝道
伏念缓缓睁开眼扫过张良和颜路最后望向屋外,道:“你们走吧,我留下!”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沉着冷静,好像在谈论一件普通的家场事,好像小圣贤庄还是如往昔般的风景秀丽而不是如今的这片火海
“师兄,你明知道留下来是死路一条,为何……”张良握紧了双拳,却不知如何把这句话说完
“只有我留下,你们才有可能逃走,你们是儒家的消,就像你说的留得青山在……”伏念悠悠而道,他转头看向了一直不语的颜路,将手中的太阿剑交给了他
“我知你素来淡泊,从不去争什么,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我的荣耀下却安之若怡,可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如今这把剑算是我道歉的礼物”他平淡的眉宇终是露出了其他的情绪,不是此情此景下该有的悲痛,而是淡淡的歉意≌路接过了太阿剑,仍是一语不发,但伏念却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和了无遗憾的畅然
颜路接过了太阿剑的同时也接过了伏念的嘱托,儒家新掌门的位子,虽然此刻声震海内的儒家正在一点点消失,虽然之后的路可能会充满艰辛,虽然重振儒家声望这件事可能在秦始皇的暴政下遥遥无期,但是他还是接过了这个重担,默默的承受,默默地肩负起伏念曾肩负的一切,甚至比他更多
颜路与张良渐渐地远离了那片火海,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了他们最信任的师兄墨家机关城被毁之后嬴政将矛头指向了东方,东渡求仙的失利让嬴政暴怒迁怒天下儒生,焚书坑儒终是在历史的潮流中被迫上演
伏念用他的所有换求濒儒家最后的消,而颜路与张良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留下这片青山,濒下那一点星星火光等待燎原之机
风过无痕,它静静地来然后静静地去
张良与颜路提了一坛酒坐在院中,一边赏着满院的秋菊一边饮酒笑谈,当然桌上还放着那把太阿剑
一瞬间时光似乎回到了三年前,小圣贤庄里的花开得正艳,他们是兄弟三人坐在一起高谈阔论,只是那时肯不能饮酒,因为会被一板一眼的师兄骂而此时他不在了,所以他们才能如此放纵,只怕伏念地下有知会被气得回来骂他们一通,若是那样他们甘愿被骂
“这一路走来,听到很多人赞扬东菊先生治病救人的义事,说他是扁鹊再世”张良喝了口酒问,望了眼东篱下胜放的掬花道
“半月前我出门行医也听到了许多关于你的传闻,说你得到了姜太公的兵书,排兵布阵已是无人能敌,可是真的?”颜路放下酒壶笑问道
张良也放下酒壶轻笑,道:“江湖中的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说真假的也是真,你说假假的也作真”
颜路看着张良无奈一笑,嗔道:“你啊……”就好像三年前张良以四处巡游为名去了墨家机关城最后却要他来打掩护一般的无奈,想怪却始终怪不起来
“两年前的焚书坑儒和蒙恬势力的兴起让各路反秦势力大受挫折,反秦之势不得不隐匿起来休养生息,如今只怕是该有举动了……大师兄的遗愿是复兴儒家,二师兄你有何打算?”张良问道
“昔日墨家高渐离贸然刺秦,结果如何大家有目共睹,敌不动,我不动”颜路答道
“以静制动,不变应万变,师兄好计策!”张良将壶中的酒一饮而粳起身走向东篱旁的秋菊细细欣赏,道:“二师兄的日子好不惬意,真是让我羡慕,来日我心愿完成后也要寻一处地方,安然而居不问世事”
“以你的性子,只怕是不成的说不定江湖中有了什么小风浪你就一好奇被卷进去了!”颜路哈哈一笑而张良却没有理会颜路的嘲笑,他望着掬花出神,道:“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那时我的屋子还叫听雨轩”
颜路止了笑,眼中蒙上了一层淡然的伤感,他望着出神的张良道:“你又在想她了三年了,我们经历了多少世事变迁?只怕沧海都已该化作桑田了,可你却还是忘不掉她……你和她的种种究竟是缘还是孽?”
张良未语,颜路又叹道:“其实玉姑娘挺不错的,温婉娴静知书达理,与你家还是世交,更何况你们还有婚约,你何不……”
“二师兄,你再这么唠叨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媒婆呢!”张良打断了颜路的话,将酒壶放下豪爽一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二师兄多保重”
“子房!”颜路扬声喊住了张良,正色道:“你可听闻了南疆那个“魔女紫衣”的传说?”
“听闻过……”张良目视着远处的青山绿水,想将那胸中无限翻涌的情感掩藏,最终却只能换来一声默默地叹息,然后走出院外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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