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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肆)

第六十九回 惜红香苦短 叹艳骨长青 (陆)

“这是什么妖物?”张入云惊声道,眼见得成千上万白羽灵禽被妖法吞没,少年人不禁一阵心痛。

段惊霆见其声­色­冷笑道:“没什么,只是邪月手下放出沙岚哺食这些飞鸟罢了。哼哼,也算是留个买路钱!”

张入云看着沙岚疾卷,顷刻间伤了万千生灵,触目惊心,不快道:“怪不得这邪月能有这大能为,她能在此扼守北极冲要,伤得生灵夺天地之灵气,实可算是为祸一方的霸主了!”

段惊霆虽恨邪月,却极恼恨张入云这般的论调,当时骂道:“你懂什么?这些灵禽看似软弱祥和,不犯一物。可天地灵气总有个限度,放任这些飞鸟厮无忌惮的繁衍,总有被这些生灵害得灵根颓尽的时候,至时这些鸟可算是不杀人的杀手。邪月虽恶,但相机屠戮这些牲畜也正和了天地调合的气数,需知天地­阴­阳双生,善恶并存,若没这些­奸­恶却又哪换得来你这路圣贤?你又不是初入江湖,该不会不知道这般道理吧!”

见段惊霆着恼,张入云笑声道:“这我也知道,不过为人总是该存一点仁字在心,就算是物兑天择,轮回常转。人之所以为万物灵长也为的心怀了一点仁和。你说我迂腐也罢,不过要我以仁之道,却去效法禽兽的生存法则,小弟可是不能苟同。段兄,这也许就是你与在下的不同之处吧!呵呵。”

邪龙子讥讽道:“所以才说你是伪君子,明知道一番道理,自己却常做着怜生又杀生事,没有力量却只知道说着大话,最叫人看不起!且由你,我也没功夫和你斗嘴磨牙,你有能为也不用苦飞数万里,到人家里救自己老婆了,幸的这一回的邪月是个女的,要是换了个男妖­精­,我怕你现在可没这么悠哉了吧?”

论口才张入云确实比不得段惊霆,且他又正说中张入云痛处,当时闻言一惊,忙弱了声连道:段兄教训的是。

好在段惊霆此时心顾着怎样上岛,只冷哼一声,便再不言语,未用再借机耻笑少年。

正在二人纵身上路,不想远处海面多出一点赤光,速度绝快,斩瞬即至,以段惊霆二人身法眼力竟来不及躲避发觉,惊觉之间,赤光飞渡,已是从自己身边不远处闪过。两人目光非凡,当时瞧出只一只金冠红羽,长颈细身的俊鸟,如流星也似赤艳艳的自空中蹿过,因是一身赤羽鲜艳之极,飞动时分尾后也仿佛拖动着火光一样。两人均是见识极广的,可当时却没有瞧出那鸟儿的一些来历。待运的眼­色­查度时,反觉得那俊鸟回瞥了两人一眼。当时二少年心头一震,如遭了霹雳一般,心中惊动,只觉虽是一只鸟儿,可眼珠却如人一般灵动,目光灵动,透着人一样的机智。

再说那金冠赤尾鸟,飞纵的两人身前不过百丈,便在空中收羽顿住,两眼­射­电看着眼前正被沙岚折磨的白羽禽鸟,即不上前相助也没有一些离去的意思。其身后二少年看了,心里古怪,不约而同想的都是这神鸟过会儿恐要显些灵异。

果然时间不大,大难不死逃得沙岚的白羽飞鸟们已是往这边厢逃来,待路过金冠鸟时如遇君纷纷收了羽翼自神鸟身下飞过,那火焰也似的俊鸟倒也不难为鸟群,一任群鸟飞渡。可不想沙岚在饱餐了灵鸟千万只后并不满意,又是一个扭接由四五股组成一道绝大的巨岚,也不顾的赤鸟当空,仍照前样的向着鸟群杀来。张入云两人看在眼里,心里一个咯噔,直道:这会可有些热闹看了!

正在两人睁大了眼睛细看火鸟发威时,未想耳中却先多一道极细的金属噪声,还不及二人掩耳,两少年头脑间便如钻钻入了两根金针,刺的自己耳鼓奇痛。出其不意,心下大惊连忙运了真力相抗,而远方那火鸟则已是引颈高歌,将个剪子一样的长喙一个吞吐,即时金光暴涨,却是烧天也似的一只光球自其腹中­射­出,当即端端正正的打在那巨岚上。

张入云本以为那沙岚只是妖人作法施为妖术,不想此刻受了火鸟重创,竟如活物一样在空中乱颤,好似身受剧痛。可那俊鸟见自己一击竟不能将敌人制死,却是旋即暴怒,发了火­性­,一个振翅将翎羽抖开。两少年虽是在其身后,可也能惊觉那火鸟翎羽翻飞处,各处关节均显出赤火金珠,原本碧蓝的海天一­色­,竟被神鸟护身金光烧的一片火红。

正在张入云火之惊讶时分,可心头互的升了警讯,他是多年历练,身体发应直比头脑还要快上三分,当时也顾不得与段惊霆招呼,腰间晃已是纵身退了出去。果然他这一厢才刚刚起动,身后的火鸟已是周身泛了金光,赤火激流,如水面点了波澜一样的荡了开去,堪堪追了自己一路烧了过来。虽是张入云警觉先动一步,也是慌慌张张一阵忙乱,又听得耳旁传来讥笑:“像你这样的龟爬要挨到火烧ρi股吗?”随之身体一轻,段惊霆已放出一段龙筋束住张入云的腰际,举手将少年飞速扯过。而值此之际,二人又听得身后一声雷爆,赤焰飞腾,金光暴走,将身蹿出百丈至的安全境地,回首往顾时,就见得那火焰神鸟已撑起百丈金光火焰球将个身前沙岚烧成了灰烬,只是它手段好辣,便是那刚刚逃得沙岚罗网的白羽飞鸟也被这一把烧了十之八九,仅余数十只逃出­性­命。

张入云尚是首次见得这般威力的神鸟,平日里向以为第一灵禽的雨嫣然座下玄玉,若与之相较简直如同婴儿一般。当时不免惊声道:“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神鸟?”

而身旁段惊霆则是蹙了眉,面露沉重,半晌方道:“红莲业火,可烧尽世上一切罪业!”说时节,抵掌抚了自己冷龙臂,脸­色­一阵­阴­晴变换。

张入云不知其中究里,却也瞧出气象不好,回首再看,那神鸟早在金光没了身影,便不再多言仍往前路赶去。待飞不过百里,两人面前便出现一座诺大的岛屿,因得鱼篮老人提点,果然觉得那海岛古怪,仿佛浮于水面上一般,隐隐随了海流飘荡。张入云多年海外行走,见得多是灵山翠谷的宝地。本以为寒鸿岛就不比别个总有些灵奇处,谁想却是一寸草不生比地龙岛还要荒凉的恶岛。岛上一无遮拦,只中央勉强立了一座小山丘,余者就是平原,只命一人登高便可俯瞰整座岛屿。

张入云虽有五行隐遁奇术,可擅未大造,只能隐形不能遁物,见得眼前景物,不由回首与段惊霆道:“段兄!这岛易守难攻,看来今日小弟一定得请兄助一臂之力了!”

段惊霆不奈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罗嗦,我知道你有隐身术,自己一人前去又不是不能的,何必多此一举!”

张入云陪了小心道:“就如此,邪月终是年深功厚的乾坤授使,法宝出从,怕也难保不被人查觉,有段兄地行术与小弟隐遁相合,当能收奇效,定不会使对方察觉。”

段惊霆大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放心我,怕我暴了­性­泄露你的行藏,非要将我拴在身边才得安心!你嘴上仁义,可与敌相斗起来,却也是一味的下做卑鄙。佩服!佩服!”

闻言,少年人只得抱拳笑道:“不敢!不敢!”

张入云见段惊霆取笑自己,知他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主意,当时也不多话,便将祥天交与自己的五行遁术使出,将自己与段惊霆一道施法隐了身形,往岛上飞去。而一到了岛上段惊霆也是使出自己地行的法术,当时也不在岛上云路飞腾,而是钻入了地府,直接杀入寒鸿岛要害。

果然那寒鸿岛内藏玄机,两人透出地下不过十丈远近,便已闪入寒鸿岛中空的地­茓­中,只是那地洞虽宽广却是一条水路,张入云与段惊霆法力终是有限,过不得多时只能收了本事显了形迹在水道中穿行。那水路宛延曲折,歧路甚多,也幸得两人飞腾本领一流,可以不沾脚下冰水,不然就不冻死,至少未遇敌之前也要将一身­精­力虚耗许多。

二少年都是旧惯危境,当时也不分辨地利,只逆了水流而行,两人都知道,水路尽头定是直通邪月巢­茓­的秘径。一路上二人走的极顺,纵遇上几个妖­精­也被段惊霆狠手轻松打发,张入云是经过大阵仗的,见如此安稳,心上反而不安起来。

就在段惊霆二人一路顺手,渐渐进入寒鸿岛中央要紧腹地,忽见得眼前漆黑幽暗,宛延曲折,百转千回的水径中有红影飞渡,赤光惊现,却又一闪即没,二人都得震惊,张入云更是为隐见得空中有红羽惊渡的虚影,心上一片忐忑。“呵,刚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该不会是先前见到的那只俊鸟吧?”张入云终忍不住开口道。

“我对这些没兴趣,即已到的此间,哪里还能走回头路,不过一只扁毛牲畜而已,会­操­的一点火,便能将我吓阻吗?”段惊霆此刻心潮澎湃,早将平日冷静抛在脑后,为眼前水路繁长,恼恨不已。

越离得寒鸿岛要紧处近,张入云心思也越是不安宁,想着艳娘近在咫尺,只差得一线功夫便可将人救走,少年人也是不计较危险其他。待的眼前水路汇聚成潭没了去向时分,见段惊霆一个猛子扎向潭底,张入云想也不想也是跟了过去。

果然水下极是松阔,两人并肩同游也是没有一些妨碍,只奇怪是越往深处游去,水流越缓,而水温也是越凉。待觉查出变化,两位少年心头反是作喜,都料得离邪月存身处不远,两人这一路上并未错了方向。可再行的百丈深远,周围水域早已冻成坚冰,奇寒彻骨,更是叫人难以禁受。为此上段惊霆只得挥冷龙臂开路,却是进步极缓,还是张入云遐观玉妙用无穷,当下由雪魅摄取寒霜,一路疾走生生在坚冰中凿出一条水路。

只是二人纵是身负绝技奇宝,这累番寒流侵袭下来,体力也是耗损极剧,待闪身出了水路,至的一座冰宫时分,也是­精­疲力竭,回了好半天真气,才将­精­神略略恢复。一时节又用张入云施五行遁术掩了段惊霆奔走,可是周遭四壁都是坚冰,五行不入,以张入云修行护得两人行走实是甚为勉强。好容易辗转多时,才见得一放了­精­光的殿宇,张入云见那光彩妖艳,是艳娘修罗刀的宝光,心中大喜忙掩了过去。果见得诺大一处冰殿中央石案上正放了十四柄妖刀,其余桃花扇与艳娘诸般宝物也在其内。更叫少年人狂喜的却是案头还立了一只手掌大小的水晶球,内里彩影浮动,目光定处,正是艳娘神魂被收了拘关在晶球中。

少年人心喜若狂,正待向前,却被段惊霆拉住道:“你急个什么?这里危机四伏,你见了老婆不顾­性­命,却也别这样无端妄送了吧!”

哪知张入云笑道:“这里本是龙潭虎­茓­,段兄本就是立了死志来的,怎么到了此时反倒没分晓了!”

一句话说的段惊霆脸­色­惊变,瞪圆了眼珠看着张入云道:“没想到,你倒是存了别样心思的,是我小看了你!即然如此,你还施展这些无用的障眼法做什么?趁早收了去,也好省些力气!”

张入云点头笑道:“正该如此!”说话时分,便已将五行遁术收去,二人现出形迹来,在个晶光四­射­,如白昼一般耀眼的冰宫极是扎眼。

果然二人才一现身,便听得身后殿门关启的声音大作,那玉砌冰削也似的殿堂两案冷光丛生处,即时显出不下数百名武士来。段惊霆见了笑道:“当真如你所言,已是候了我二人多时了!我早说你五行隐遁不入流,与人家这般手段比起来,实在是不堪入目!”

说话时分,宫殿中央案首处便已显出几条人影来,其中一人正是邪月,而其身边则又多了一位女子,以张入云二人目光,竟看不真那女子的形容,只是其肩头上却正栖着事先毁了沙岚的火焰神鸟,到的此刻张入云也才将那鸟儿看个真切,却是一只火凤凰,棱头小脑,头顶金冠,极是神骏,身长不过三栖,一双长尾却足有七尺有余,那女子虽说高挑却也不过七尺上下,可那火凤盘在少女肩头,却不显一些累赘,长尾拖动刚刚及地,转首回顾极是乖巧,一丝也看不出是先前那般猛恶威力的凶禽。

“原来是你啊!想不到十多年不见,你竟然成了一个英俊的武者了,怎么?你邀来鬼母授使与你一现向我讨债吗?”邪月忽地恨声与段惊霆问道少年人冷声回道:“这是我和你的帐,和这笨蛋没有关系,只是我听说你现在有伤在身,自然乐得打落水狗!”

第六十九回 惜红香苦短 叹艳骨长青 (柒)

“想不到,十多年不见,你不只年纪大了,连胆量也一并见长!你不思量如何逃脱我的追捕却还敢闯入我的冷寒宫!想是早有了赴死的决心了吧?”邪月见了段惊霆厉声道。/ ­精­品小说

段惊霆抚了自己一条臂膀,冷笑道:“你不过就是只满口流着腥涎,躲在冰窟里的长虫而已,到你这寒窑何震什么胆量?”

邪月见少年抚了自己臂膀,一道蓝光隐隐在其上来回耀动,当即认出是何物,发了雷霆之怒,也不再与对方斗口,弹指便是将一点冰星打向段惊霆一面。其属下卫士见主人出手,如得了号令一般,也纷纷踏足上前,整齐划一,显是明日­操­练的极是­精­熟。

张入云见敌人来犯,皱了皱眉,也是运指成风,双手十指连番弹动顿时白虹如布了罗网样的惊显,打得眼前寒宫冰屑飞溅,人抑马翻,待尘埃落定,已是倒下一排敌人。正在少年人稍缓了一口气,被洞穿要害的卫士却又是翻身再起,身上的伤口却如冰雪一样自动凝结,复又归了平整。张入云见此,转眼瞧了邪月一样,果然少女脚下散得一层冰雾,与那数百位卫士联成一线,任自己怎生杀手,卫士们也是不曾伤分毫,到此境地张入云也住了手,知道不重伤邪月,这班冰人是怎么也不会被杀死的。

再说邪月出手寒星,满以为段惊霆就不被自己杀死,也定是避的一阵狼狈,未知少年见她出手,只将左臂一伸,轻轻巧巧把个寒星握在掌中,旋即额头上青筋乱暴,竟将那寒星融入掌中,化为己用。段惊霆来时本还有些疲惫,此时得寒星补益,反倒是­精­神见涨。

邪月看了,狠声道:“原来你竟能将这神龙臂膀­操­动的如此熟练,怎么?就凭你也妄想化身神龙吗?还是只有如此,你才有胆量与我相斗!”

段惊霆怒声道:“谁耐烦变成你这样的蛆虫,我炼这双兽臂,为的只是今日好将你这妖­精­活活冻死,让你也尝一尝什么叫做奇寒彻骨?”

邪月闻声大笑道:“你!竟然会想将我冻死?哼,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呵,天下间竟有你这般蠢人?见你如此,你那一班死去的兄长姐妹只怕是死也不得瞑目了!”这一句话如触段惊霆逆鳞,勃然大怒,左臂挥动便是一道寒虹惊显,迎面向着邪月击去。见对方拳来,邪月一丝也不放在眼里,只取了手掌相向,欲将对方寒虹生生收了去,不想触掌便是一个抖手,虽将那白虹挡下,可自己玉掌上也冻上了一层寒霜,邪月看在眼里,几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听得耳边传来段惊霆一声断喝,又是一道寒光向着自己而来,晶光闪耀比方才寒虹还要刺眼。少女知来的是飞剑一流,因一只左掌被封,只得换了右手将体内寒冰钻运动出来与敌人飞剑交击一处,谁想空中一个惊叱,运剑双方都是一个摇晃。见段惊霆寒光剑威力并不在自己冰钻以下。邪月两番震惊,眼睛也瞪的大了。

段惊霆见了冷笑道:“怎么?刚才你不是还笑的很开心吗?如今怎么又收起来了!你不知道吗?你一副少女外像音容,笑的时候着实不难看呢!”

邪月见他从容知段惊霆方才于自己一剑之下并未受创,她是数千年的妖龙修积,功力深厚已能分晓些过去未来,眼见得段惊霆取了冷龙臂膀及又得了一柄不下自己千年火候,吞吐龙涎化做的寒光剑,两般俱是能克制自己的重宝,此般作为,最是遭邪月这等逆天命苟存于世妖物的忌讳,当时心上震惊,已立了速速将眼前两少年杀死的心思。一声娇叱便是举手一只晶球欲向着敌人砸去。

眼见得邪月出手,一直其身旁不做一语的少女却忽然开口道:“邪月,这些都是你的私家事!我徒留于此无意,还是暂时回避吧!”说着便欲起身。

邪月见她要走,挽留道:“朱姐姐莫忙着就走,今日鬼母新收的授使也来,姐姐多少也该看看他的本领后再做去留吧!何况冰晶我也还未交与姐姐,等我将这二人打发了,再与姐姐取来不好吗?”

女子闻言垂首冷声道:“怎么?你就这么害怕这两个少年人吗?寒鸿岛是你的地界,灵气取之不竭,这取了亢龙臂的少年就是有再多­精­力也不能与你相抗!至于鬼母授使,当日也曾有未到会期,五祖座下使者不便交斗的规矩,我于这些争杀决斗的事并无兴趣,强留在此地也孰是无味,转不如先避开的好。”

邪月冷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鬼母授使身上还藏了当日玄武啸天的狰狞甲,难道此物还换不来朱姐姐在此多留一会儿吗?”

果然一句话落地,少女周身即是一颤,当时开口与张入云问道:“食香授使!邪月仙子说的这番话可当真!”

张入云闻言一震,只觉得对方言动好生威猛,与其纤瘦的体形殊不相类,又见她粉面生煞,言语虽不激烈,却比邪月还要冷上三分,心上比较,直依稀有些前番见到斗母月魁的气象。心上震惊,口中却是不由自主答道:“邪月说的倒也不假!怎么?姑娘对这狰狞甲很有兴趣吗?只是在下也很看重,不便相让!”

女子垂目看着他,冷声道:“你不是我对手,但我也无意与你交斗,若是能将狰狞甲送于我,倒好从此从容罢手,免得又起无谓血光!”

那女子说的好生无礼,若换平常张入云只会一笑不再答理对方,可今日自己是为了救艳娘而来,容不得一些闪失。此时这女子虽未出手,却明是和邪月一级的高手,却听得言语中,许还是与自己一样也是五祖之一的授使身份,为此上张入云不得不心生计较道:“狰狞甲不过只是一件宝物而已,虽说威力,在下倒也没将其看的多重,这位仙子若是想要,也不是没有商量处,只是眼下我二人连同在下妻子还困在这冰宫里,恕我实在没有心情与仙子交易这桩买卖!”

朱仙子闻言即时答复道:“你是担心自己与你妻子的安危吗?若真是这样你倒尽可放心,我即得了你好处,绝会放得你与妻子一条生路。只是你身边这位少年,他与邪月有旧怨,我却不好为他开脱,怎么样?这样的条件你可满意?”

一番话说的张入云委实心动,看了看案台上被晶球拘束的艳娘,再回首看了看正于邪月恶斗的段惊霆,少年人实在是很想答应朱仙子的提议,可思索多时,张入云终究还是开口道:“仙子开出的条件确是很能诱惑人,段惊霆和我没有深交,可我二人一同来的,此刻要在下弃他而去,实在是做不到,与仙子的交易,还请等出了这寒鸿岛再说,如今还请仙子不要出手阻挠在下救人,实在不行,也请仙子手下留情!”

朱仙子皱了皱眉道:“即是你这样不在惜你妻子的­性­命,我也无意与你争斗,此事且放一放,只是狰狞甲我确实极想要到手,就便公子能携了妻子逃得邪月冷寒宫,我也不会让公子轻易就走的!”她说话时气定神闲,神情笃定,如诉家常一样,只一点也没将张入云放在眼里。

少年人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轻贱,当时不由一阵好笑,好在对方暂时不会向自己出手,倒也让他松了一口气。又见段惊霆与邪月斗的正急,虽还未显败相,却已落了下风,当时将遐观玉祭出,登时玉中雪魅运动,将个邪月掌中寒星收去了大半,段惊霆身上重压顿时为之一轻。可二人还是松懈不得,原来经此耽搁,原本为张入云击倒的冰雪卫士,已是近至两少年身前,对方钢铁一样的冰雪躯体虽说蠢笨,可二人也不得不避,段惊霆一只寒光剑顾然是在人群中穿渡,将个冰人削的七零八散,张入云也是戴起一只兽神爪,将及身敌人轰退。

远处朱仙子见张入云身上果有狰狞甲,原来一直虚掩的双眸,也不禁的一个惊扬,眉首间化了一阵惊怒,旋又添了一层哀怨。

正在激斗中的张入云哪里能料的这些,他与段惊霆被近身卫士与邪月寒星打得两边交困,招架不及,片刻间已是险象环生,若不是二人都有一身极深厚的外门功底,只怕累也将二人累死了!可是如此下去终是有败无胜的局面。张入云心系艳娘,怕段惊霆临到危急时不顾身边人生死,使出雷霆般手段,情急智生,心念闪出,当时细声与段惊霆嘱咐一道良计。

邪龙子闻言略作思忖,终是开口道:“行!就依你,只是若不成事,可别怪我到时手狠!”说着便将寒光剑收拢,驻于身前抵挡邪月冰击,自己一面却将左掌冷龙臂泛起,当时一片冰雪向着眼前士卫扫去,果然转眼收了奇效,得段惊霆冷龙­精­气,即时将兵卫们双足与脚下冰面冻成一线,再不能近前,而张入云一面则觑了空子,已是一声清啸向了邪月一面杀了过去,少年先时已蓄足了力道,当时施展,当真惊若飞鸿,化了白虹一道在殿中蹿走。且人还未到,一道红练已当先飞至邪月身前,来卷案前拘束艳娘的水晶球。

见敌人放肆,邪月一声冷笑,单掌布胸便是一面冰镜挡在二人之间,混天绫虽然威力,可为对方冰镜照映,一时也是难进,当时又被邪月一点寒星甩出正打中张入云身体。此是千年冷龙凝聚的寒­精­,非同小可,少年人当时便被冻做一团坚冰。力道顿失,重重摔倒在地上。邪月见如此容易便将张入云收拾,不由纵声娇笑,暗道自己先时却将这一对少年本领高估了。

可她这里疏神,另一边厢的段惊霆却又杀至,当时寒光剑与冰锋相交一处,顾是将段惊霆震得倒纵了出去,可邪月也是一样周身乱颤,心底震惊,直道段惊霆本领却比张入云这鬼母授使高出不止一筹,因欺段惊霆被自己震的倒纵,无及抵挡,少女又是连环将寒星拍出,一意的想去少年­性­命。

眼看着段惊霆没了招架处,不料少年右掌里一片晶莹,寒光生处,竟将自己数点冰星吸了个­干­净。邪月看的清楚,原来是张入云遐观玉此刻已落在段惊霆里手中,当时借宝物之力将自己寒星破去,正在少女惊异,段惊霆却不落她空闲,手下冰拳已是纵了过来。

这般寒气自然不放在邪月眼力,只是段惊霆一身刚力也容不得邪月小觑,当下仍不得不运指成风将来拳抵挡。邪龙子是有进无退的本领,一但得了先手,便是不做一丝余力的进击,当下不只拳风叠浪也似的打来,又趁了百忙中,运平生力将遐观玉做了暗器­射­至,邪月见遐观玉白虹闪没,连点了三指竟也没能将其拦下,只其中有雪魅不惧自己寒气。心中一阵作恼,可她心里又暗贪遐观玉是一件奇宝,欲趁势将其收归己用,当时一头流水冰瀑的长发一个披散惊乍,发了绝大的龙斗劲气,即刻将及身的拳风与遐观玉一同挡落,再转了一口真气,玉手伸出,正轻轻巧巧的将个宝玉接在手里。

不料女子这面敢敢得手,身后便传来警讯,邪月目光何等敏锐,知是段惊霆展动经天身法偷袭自己,她虽得刚刚施展刚力,略错了内息,可一身本领还在,当时脑后长发倒卷,身出青丝,化了寒蛇,张开血盆大口便向了段惊霆周身乱咬。

就在她以为得计时分,不料邪龙子竟是拼起平生斗气,将周身运动的一阵­精­光,也不顾寒蛇侵犯,仍是抢步上前,与邪月对印了一掌。当时打得少年一阵倒退,邪月也禁不住对方巨力,身体摇晃,一时坚持不住,撑手在冰案上扶了一把。朱仙子见她竟不敌一个无命后生,一时看在眼里,目光闪烁,瞧出邪月确是受了内伤,一直未有痊愈。

可这里邪月才将身体扶稳,脑后又是一阵拳风,一时间女子骇得魂飞魄散,勉强让过后脑要害,肩头到底中了一掌,回着看时,就见本为自己冰封的张入云此刻已是震开了坚冰挥拳相向自己,掌中兽神爪激动,放出七尺青锋,吞吐不定,当时暗道自己该死,竟失智忘了张入云还有这一样宝物在手。

转瞬之间,两少年又是前后夹击而来,段惊霆故是祭起冷拳、寒剑来袭,张入云亦是弹指神通白虹飞渡,更要命的是少年趁机又将混天绫上火鸦祭动,一时赤影流动,众人只觉得周身一燥,那赤鸦已是摄在当空,但闻得一声枭鸣,一腔火焰立时当头罩下,如此四方围堵邪月,当下里竟将个寒鸿岛主避无可避,眼看着要被两少年先后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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