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很好地执行当地的少数民族政策。”
伊嘎说。
我知道,伊嘎所说的,是教科书上的语言。真正阻挡太平军翻不过那座山峰的敌人,可能不仅是彝族土司,还有石达开自己。后来,顶着烈日,我随阿果驱车来到松林河,河水并不汹涌,河面也不宽。我想,没有过河,没能过河,大王,你真想渡过河去么?
“本来,石达开已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他设在安顺场的粮草军火库,在一天深夜,又遭土司民团洗劫,粮草军火被抢劫一空。他的几万人马,就只有在营盘山上喝西北风了。”
真是屋漏又遭连阴雨!
“后来,我们当地居民,常常在营盘山半山腰,石达开部队扎过营帐的山坡上深挖。大渡河边,十里百里开外住着的人,祖祖辈辈,都来这里挖掘。他们希望挖出当年石达开留下剩下的金银财宝。但是,始终一无所获。”
哦,我想,既然这样,真是这样,那么,石达开的覆灭,真正是已经走投无路,穷途末路了。除了满坡忠魂英魂与冤魂,和一河滔滔激流、满坡浩荡山风,他还有什么?
当初,气吞万里如虎的数十万铁军大军,哪里去了?
既然如此,那么,大渡河里嫩白的鱼,靠什么养得如此细嫩肥美?鱼腹中的“翼王剑”,还在诉说什么冤屈?
“而且,只有这一带河里的鱼,鱼腹中才剖得出‘翼王剑’。”
伊嘎说。
伊嘎很殷勤。他姐姐娜木措已经告诉他,我是他们的朋友,是个画家,从某省某市来的,画了许多很好很有名的画。伊嘎喜欢写诗写歌词,还会弹吉他,边弹边唱、边走边唱。诗画同源,我告诉伊嘎。本来,伊嘎在他们家开办的彝族山寨风味美食“大渡园”忙着业务。娜木措说完,把我交给她的弟弟,嫣然一笑,闪进她们那个山寨爬满葡萄藤山核桃林中的美食园。我也觉得,在大渡河安顺场如此厚重、开阔而又苍凉的生死绝地,和娜木措如此美丽、苗条而又轻盈的少数民族姑娘一起游历,也许是一种罪过,或者,在重复一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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