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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坏女孩走天下 > 闹天宫(六)

闹天宫(六)

一直来到回音殿外,神仙才若无其事的放开手,低头看见游牧歌满脸红晕,心里一动,她也有小儿女情态呢!忍不住想吻上去,游牧歌慌忙退后,白痴,freemovie?!

深深看了她一眼,太子殿下吩咐拿琴盒的宫女仔细跟着游牧歌,遂才整好衣衫,从容的跨进殿去,游牧歌混在一群随从里从角落里溜进去,随手接过琴盒,让宫女退下。

众人都倾倒于太子的绝世风姿,没有注意到游牧歌。她悄悄坐定,吁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碰上了那对鬼魅一样的眼睛,让她不寒而栗,游牧歌突然想起那个著名的歌剧电影,半边脸带着面具的男人和那动人心魄的绝世歌声!她也曾对那魔鬼一样的男人深深心动过呢!

太子落座,礼仪官宣布琴艺比赛开始。

回音殿的四角各立着一个大型的青铜鹤顶灯,灯座内燃着数十枝巨大的蜡烛,殿中御座的周围各有四个­精­致奢华的蟠龙金灯,灯火通过墙面的反­射­交相辉映,照的殿内如同白昼,游牧歌不禁暗暗称奇,若无墙面反­射­,不知要浪费多少的蜡烛,他们环保节能的意识竟然早上几千年!

最后一场比赛了,众女使出浑身解术,一争高下,其实他们的综合水平都很接近,表演方式大同小异,若是没有游牧歌搅局,人人都有机会。

你方唱罢我登场,古筝,琵琶,长笛,萧,琴轮番亮相,仙乐飘飘,今宵几何?

摸着身边的琴盒,游牧歌有点淡淡的感伤,前生如梦,曾经主宰她灵魂的音乐之梦仿佛很遥远了。这一刻又要拾起琴弓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身体中的某一部分渐渐苏醒,指尖跃跃欲试,喷薄的音乐灵感如潮汐般涌来!

将所有曾经演奏过的曲子在脑海里静静的过了一遍,游牧歌的嘴角绽出一丝微笑,是啊!在这个时空的角落里,还有什么比《流浪者之歌》更贴进她的心呢?萨拉萨蒂(PablodeSarasate)小提琴独奏曲中不朽的名篇,她最钟爱的吉普赛之歌。

舞台上终于空无一人,大殿的左右偏门悄悄的各挪进了一面高大的铜镜。太子起身向皇帝耳语了几句,皇帝面露疑惑,思忖片刻,颌首应允。太子微微一挥手,观众席左右两边的青铜灯突然熄灭了!环坐的众人和舞台中央顿时陷入一片暗影中,只有御座四周依然明亮,剩下的两盏青铜灯迅速被两面铜镜遮住大半,所有的光线都聚拢在两边银砖墙面的某个特定的角度,奇妙的现象发生了!两团光线自墙面折回交错在汉白玉空地的上方,众人这才注意到,光线下方的暗影里,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站定一个纤长的身形!

铜镜后的太监按照太子的吩咐,看准人形所站的位置,轻微的移动着镜子,交错的光线变成一条光柱缓缓下移,在那人的头顶略做停顿,刹那间把整个人形笼罩在光圈里!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光影里,一抹艳到极致的红­色­静静绽放,空气中恍似听到花开的声音!

花瓣中的女子将一把通体纯白的­精­致乐器轻抵在颈窝,睫毛半垂,在如瓷的脸上投下一排­阴­影,右手斜持一细长物件安静的垂在身侧,散发着淡淡光泽的深红丝缎从秀挺的胸前至纤腰缠绕出曼妙的曲线,花瓣似的裙裾柔波般倾泻至身后。青丝高旋,莹白的脖颈如玉,向下渐渐隐没于细致的锁骨,光洁美好的肩部­祼­露,双臂修长润泽。柔和的光线将她全身映染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更衬的她眉目如画,红­唇­欲滴,仿佛降落凡间的­精­灵,圣洁安然。

习惯的轻蹭柔滑的琴面,游牧歌听到心里的叹息,无论时空如何变幻,站在舞台上,除了她和她的小提琴,身边万物已不复存在!忘却繁杂的人世,只有音乐是永恒的。

望向龙椅,游牧歌呓语般出声,“《流浪者之歌》”,弦弓轻搭,中板,C小调,小提琴流淌出低柔绵长的忧伤曲调,如丝般的音­色­华丽深沉,把人们带入流浪艺人的艰辛岁月,短暂的前奏过后,曲调切入缓板,以变奏和反复做技巧­性­极强的渲染,暗影中,每个人都被一种深深的忧郁笼罩住。

游牧歌熟练而优雅的轻移弦弓,利用轻巧的泛音和华丽的左手拨弦逐渐显示出乐曲的丰富内涵。琴声渐渐变弱,转变成更缓的缓板,“极有表情地”奏出充满感伤情调的旋律,悲伤的情绪达到极点!

突然琴弦微挑,急变为极快的快板,奏出与前两部分形成明显对比的豪迈­性­,反映出流浪艺人能歌善舞的另一面,小提琴演奏出十分欢快的旋律,游牧歌右手的快速拨奏与高音区的滑奏配合的无比欢愉;这一旋律告一段落后,她又用琴弓的拨奏开始新的旋律,接著是由十六分音符的断奏所构成的像游丝般的旋律,充满舞蹈气氛;然后以更具技巧­性­的拨奏再现这一部分的最初旋律,逐渐朝气蓬勃地趋于Gao潮,最后像闪电般结束乐曲。

光影中的女子,静静伫立,任由余音蔓延进无边夜­色­。

佳人如梦,一琴绝响,在此后多年流传于诸国。

太子妃

没有潮水般的掌声,没有人起身喝采,自然也无须谢幕了,游牧歌苦笑的看着一脸震惊的人们,她的世界再无人懂得欣赏了。习惯了荣耀的人,纵使再超脱,仍不免会有一丝失落。俯身把小提琴放入琴盒,游牧歌恋恋不舍,对不起,亲爱的伙伴,曲高和寡呢!

周围有轻微的­骚­动,未及起身,紫缎的袍边已映入眼帘。游牧歌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微仰头迎上那对深不见底的眸子,绝美的脸上,神情复杂,太子殿下俯身捡起地上的白­色­披风,自然而然的披在游牧歌肩上,修长的手指细心的打好丝结,低头耳语,“穿成这样,还要随便俯身,想逼神仙开杀戒吗?”游牧歌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却没有笑出来,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神仙拢好她的披风,手指不经意的滑过她项前的红宝石,宝石突然发出一道诡异的红光,瞬间的灼热让游牧歌忍不住缩了一下肩。神仙有些诧异,扶住她的肩,“怎么了?”游牧歌疲惫的摇摇头,众目睽睽,她真的很想离开这去好好的睡一觉。神仙怜惜的看她一眼,牵起她的手,走向御座。

拉着游牧歌一同跪下,太子殿下郑重的开口,“父皇,母后,臣儿已将玲珑血玉赠与游府小姐牧歌,太子妃已定,望父皇母后成全。”

游牧歌心里一阵恍惚,她还从未考虑嫁人的问题,求婚的人前赴后继,她都是一笑置之。爱上了,就一定要嫁吗?戴安娜都不知是怎么死的,她难道要步后尘?潇洒的单身贵族和皇宫的囚鸟之间,她毫无疑问的选择前者。

可是,心爱的男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父母面前表白对她一生的承诺,她又怎么大煞风景的跳起来说不呢?游牧歌矛盾的看着神­色­坚定从容的太子,她一直都是一个懂事的女人,很明了在这个一触即发的关头,最好别给男人添乱。反正娶不娶是他的诚意,嫁不嫁还是自己说了算。

皇帝眉头紧锁,皇后满脸担忧,沉默了半晌,皇帝终于开口了,“游府小姐的确才艺出众,但她出身低微,恐难相配,其余诸女也并不逊­色­,况且门第高贵,依朕之见,不如皇儿先在她们之中选取正妃,再纳游府小姐为侧妃如何?”商量的口气中凛含威严。

太子似乎早有预料,侧过头安抚的看了一眼游牧歌,她头一低,真是郁闷,谁想当太子妃了?someone’streasure,maybeother’strash。

太子轻轻叩首,抬头淡淡道,“臣儿心中的妻子只她一人而已,若父皇不允,臣儿便与她江海寄余生。”

“你!”皇帝动了怒气,皇后急忙劝慰,“皇儿一时迷惑,才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请皇上息怒。”一边使眼­色­给太子让他认错。

太子再度开口,“父皇,这是臣儿的心意,请父皇三思,臣儿先行告退了。”说罢起身,拉着游牧歌转身离去,游牧歌脚步踉跄的拾起琴盒,心里苦笑,这下梁子结大了,不知有多少大内高手将要追着喀喳她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吧!其实她真的很想回头认真的告诉皇帝陛下,她对皇宫一点兴趣也没有。

太子紧紧攥着游牧歌的手一路疾行,宫门外早有马车守候,太子把游牧歌抱上车,马车立刻绝尘而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许久,太子叹了一口气,亲了亲怀里搂着的人儿,“我已经尽了为人子女的义务,怕父皇对你不利,所以急着离开。”游牧歌没有搭腔,只是玩着那块血­色­的玉,半晌闷闷的问,“这是你定情的信物吗?”太子温柔的看她一眼,握住她玩玉的手,低声道,“喜欢吗?”游牧歌白他一眼,“你要是早告诉我这是何物,我才不收呢!”

车厢里的空气刹时降到零度,太子冷冷的捏住她的下巴,眯起眼凑进她,“那我就把它镶在你的身上,你哪儿也别想逃!”游牧歌打着他的手乱叫,“人面兽心的家伙,对女人这么心狠手辣,谁敢要你?”太子抓住她的手送到­唇­边,狠狠的说,“我现在就想一口一口吃掉你,你今天是风头出尽,看到满殿男人的眼神,我简直要发疯了,我要不抢的快点,不知多少人想吃了你!”说完不容游牧歌喘息,一把扯开她的披风,重重的吻在她­祼­露的肩上,红印顿现,轻咬着舔着锁骨,顺着修长脖颈,一路向上,找到她的嘴­唇­,狂暴的吻下去,纠缠她温软的舌,拼命吮吸着她。渐渐的,游牧歌觉得有点窒息,却怎么也推不开他,慌乱中,她咬破了他的­唇­,一丝鲜血溢出他的嘴角,他毫不在意,依旧不顾一切的吻她,鲜血滴落到她的项链上,顺着白金链子流到红宝石的边缘,红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游牧歌感到天旋地转,失去知觉前,有个声音在她心里叫,他的血,原来是他的血!

隔红尘

上海,新天地,一个爵士吧的角落。

轻柔的萨克斯风慵懒不羁,游牧歌缩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打发了几批邀请她喝酒的男人,刻意的寂寞着。

二十四小时前的黄昏,游牧歌醒过来是在公寓的床上,她默默的看着天花板,躺了好几个小时,嘴角的血腥味还在,手里攥着那块玲珑血玉,没有必要自欺欺人了,那不是一个梦。红宝石项链静静的贴着脖子,收敛了所有的光芒,无辜的令人痛恨。

电话留言机的红灯亮着显示已经满了,门口塞进了乱七八糟的纸条,随手打开手提电脑,输入自己的名字搜索,上千条大标题争先恐后的跳出来报导自己的突然失踪,游牧歌平静的合上电脑,在那儿过了三个多月,这里才刚刚一个月,一天等于三天,还算平行。

放了满池的热水,倒入浴泡,缓缓把自己沉进水里,游牧歌闭上眼睛,脑海一幕幕的重放那些梦境一般的画面。此时,那个神仙一般的男子会在疯狂的找寻她吗?

裹上柔软舒适的白­色­浴衣,煮了一小壶咖啡,久违的醇香在室内蔓延。游牧歌端了一杯,站在落地窗前,从三十二层楼的高度看夜空下的车水马龙,美丽的外滩霓虹斑斓,这个国际大都市的夜­色­越发的风情万种了。不管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冷漠疏离,它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吧?习惯了一种生存方式再改就很难了,品味着嘴里苦苦的香味,游牧歌心里释然。

可是,二十四小时后,她却被心里越来越强烈的空疼挤压的喘不过气起来,所以她躲进这个酒吧,茫然的喝着酒。思念一直都是别人的事啊,为什么今天如此真切?生平第一次思念一个男人,可是同一片天空下,却根本没有他的存在!那些星空下的激|情真的是童话吗?

美丽的女人流泪总是令人心疼的,虽然吹萨克斯风的金发男子见惯了各式各样悲伤的表情,他还是忍不住走下舞台,坐在游牧歌面前的高凳上缓缓吹奏,湛蓝的眼睛安慰的看着游牧歌,传递着温暖的笑意。

一曲奏罢,他要了杯酒,坐在游牧歌身边,他礼貌的开口:“Doyouwanttotalk?”

游牧歌淡淡的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whyyoulooksosad?”他犹疑的问。

游牧歌有些怔仲,醉酒流泪的不是她一个,原来她的悲伤已经那么明显。

“BecauseIjustlostsomebody。”游牧歌喃喃自语。

“Someoneyoulove?”

“Yeah”

“I’msosorrytohearthat。”

“No,heisnotdead,Ijustcan’tbewithhim。”

“Why?”

“Idon’twanttolostmyselfinhisworld。”

“So?”

“SoI’mbacktowhereIamnow。”

“Doyoureallylovehim?”

“Iguessso”

“Youarenotevensureaboutthat?!”

“SowhatIlovehim?!weareintwodifferentworld!Loveandlifesometimejustdon’tgotogether!”游牧歌突然觉得自己的辩解很苍白。

“Youjustwanttobeyourselfandbelonelyfortherestofyourlife?”

“Timewillfixeverything。”

“Doyoubelievethat?”男子嘲讽的问道,“Idon’t!”他接着说,“yearsagoIfellinlovewithāveryniceChinesegirl,butIhadsameworryjustlikeyou,soIleft。ButIneverstoplovingher,ithurtsmyheartsobad。”“soIcomeback,I’māverysuccessfulbusinessman,IcanhāveallkindsofwomenifIwant,butIlostherapartofmejustwentmissing。NowIparttimeplayindifferentbarsandprayeverydaywishtofindher。”他稍停一下,“Ifyouknowwhereheisnow,gofindhim!Don’tfoolyourself,prettysoonyouwillbecomeanoldladyandregreteverydayinyourrockingchair。”英俊的金发男人试图开个玩笑。

游牧歌无奈的轻笑,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认真的说,“Ifyoufoundher,bringhertomyconcert,Iwillplayforyoutwo。”男人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英文名字,顿时满脸惊讶,“Youarethatfamousviolinist?!”

游牧歌已经转身离去,冲背后挥挥手,扬声道,“Wishusluck!”

午夜的街头,空旷而孤独,有个人说过找不到你我会心慌,无论去哪儿要写几个字告诉他。很想告诉他一切平安,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看清自己的心。可是没有邮递员能够送信,游牧歌茫然而悲伤,他会是怎样的痛啊?对不起,我走的太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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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byAuthor

想聊会儿吗?

为什么这么伤心?

因为我刚刚失去一个人。

你爱的人?

是啊……

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

不是,他没死,我只是不能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

我不想在他的世界迷失自己。

所以?

所以我回来了。

你真的爱他吗?

应该吧……

你自己都不确定?

我爱他又怎么样?!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爱情和生活有时候是无法统一的。

你只想保存自我然后孤独终老?

时间会修复一切的。

你相信吗?我不信。很多年前,我爱上了一个非常好的中国女孩子。那个时候我和你想的一样,所以我离开了。但是我一直爱着她,心碎神伤。所以我回来了,我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如果我想要,我可以拥有各式各样的女人,但是我失去了她,我身体的一部分也丢失了。我经常在不同的酒吧吹奏,每天祈祷能找到她。如果你知道他在哪儿,去找他吧,很快你就会变成一个老女人,每天坐在摇椅里后悔。

如果你找到她,带她一起来我的音乐会,我一定为你们演奏。

你就是那个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

希望我们都有好运!

译文∶by橘子醬

喜歡看英文的說~

“Doyouwanttotalk?”“想聊聊嗎?”

“whyyoulooksosad?”“為什么妳那么悲傷?”

“BecauseIjustlostsomebody。”“因為我失去一個人。”

“Someoneyoulove?”“一個妳愛的人?”

“I’msosorrytohearthat。”“聽到這個很難過。”

“No,heisnotdead,Ijustcan’tbewithhim。”“不,他並非不在人世,隻是,我無法和他在一起暸。”

“Idon’twanttolostmyselfinhisworld。”“我不想在他的世界中遺失暸自我。”

“SoI’mbacktowhereIamnow。”“所以我囬到暸原點。”(這句有點難說,因為英文意境是囬復自我,唉~還是英文比較舒服!)

“Doyoureallylovehim?”“妳真的愛他?”

“Iguessso”“是吧……”

“Youarenotevensureaboutthat?!”“妳甚至都不確定?!”

“SowhatIlovehim?!weareintwodifferentworld!Loveandlifesometimejustdon’tgotogether!”“我愛他又怎樣?!我們處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愛情和生活有時是無法共存的!”

“Youjustwanttobeyourselfandbelonelyfortherestofyourlife?”“那妳是想一個人孤獨到老暸?”

“Timewillfixeverything。”“時間會解決一切。”

“Doyoubelievethat?”“妳信?”

“yearsagoIfellinlovewithāveryniceChinesegirl,butIhadsameworryjustlikeyou,soIleft。ButIneverstoplovingher,ithurtsmyheartsobad。”“幾年前我愛上個很好的中國女孩,可當時我有和妳一樣的煩惱,所以我離開暸她。但我從未停止過愛她,那讓我很難受。”

“soIcomeback,I’māverysuccessfulbusinessman,IcanhāveallkindsofwomenifIwant,butIlostherapartofmejustwentmissing。NowIparttimeplayindifferentbarsandprayeverydaywishtofindher。”“于是我囬來暸,我是個很成功的商人,隻要我想,我可以擁有各種各樣的女人,但我失去暸她……徬彿我的一部分也跟着失去暸。現在我在不同的酒吧業餘表縯,每天祈禱\\\能找到她。”

“Ifyouknowwhereheisnow,gofindhim!Don’tfoolyourself,prettysoonyouwillbecomeanoldladyandregreteverydayinyourrockingchair。”“如果妳知道他的所在,那就去找他!別愚弄妳自己,不久妳就會變成每天坐着搖椅懊悔終身的老太太暸。(也有時間不等人的意思,或珍惜每分每秒)”

“Ifyoufoundher,bringhertomyconcert,Iwillplayforyoutwo。”“如果妳找到暸她,帶她來我的縯奏會吧,我會為妳們倆縯奏的。”

“Youarethatfamousviolinist?!”“妳是那個著名的小提琴縯奏傢?!”

果然還是直接寫英文來得方便啊!!!翻譯…………痛苦哪!!

ThanksfromAuthor

忘忧草

如果有件事想不通,就先放一放,犯不着拔光了头发。要转移注意力最好的办法是找点事做。

所以在大街小巷闲逛了三天后,游牧歌最终拨通了经纪人林姐的电话,她刚说了一句是我,就果断的把话筒拿开一米远,不出所料的是一番地狱似的轰炸,声音大的震的话筒嗡嗡响。

等对方平静下来,游牧歌才轻描淡写的说,“我去非洲了,被原始部落抓住,命大逃出来了。”“你就编吧!不定是坐了谁的游艇去加勒比海了,你玩失踪也不是一回了!”林姐气得一阵冷哼,“你回来的正好,这一季的世界巡演就要开始了,你的礼服还没有订做,日程也没有安排,你待在家里别乱跑,我马上就过去!”

游牧歌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林姐,帮我弄一把质地好一些的琴。”

“你那把贵的要死的宝贝琴呢?”林姐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

“丢了。”

“做官把印丢了?你去热带丛林,去北极也没弄丢啊?”林姐无限惋惜的叹气,“钱倒是小事,可惜那把琴了,极品音质啊!还好琴有保险,我想想办法吧!”她顿了一下,笑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你打个招呼,外面送琴的人恐怕会排队吧?”

游牧歌苦笑,“你这不是逼着我学坏吗?”

“你改吃素了?”

“我真那么坏吗?”

“怎么会呢!天才美女谁不喜欢呀!”林姐连忙安慰她。

游牧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连忙说,“林姐,你再帮我找个人好吗?”

“什么人?”

“一个古董商,一面之缘,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而且他行踪不定,恐怕会有点麻烦。”游牧歌仔细回想着。

“好吧,等我来再细谈吧。”林姐匆忙的挂断电话。

游牧歌相信凡事总有因果,她不会无缘无故的中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无论如何,她的命运不能由别人来­操­纵。

窗外下起了雨,飘落在玻璃上仿佛斑驳的泪痕,模糊了游牧歌的视线,握在手心的血玉异常的温暖,偶尔会有烫手的感觉,玉上的血纹这几天愈来愈深,好象要溢出血来。游牧歌心里一阵阵发慌,他还好吗?他在做什么?玉上的血­色­总给她一种不祥的预感。

门铃响了,游牧歌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的打开了门。一根雨伞迎面打来,湿淋淋的,弄得游牧歌一头一脸的水,一身米­色­夏奈尔套装的林姐大步走进来,游牧歌无奈摇头,一出场就惊天动地的人才敢在下雨天穿夏奈尔吧?没有这个嚣张­精­­干­的女人,她不可能平安的走到今天。

扔了雨伞,林姐扑过来大惊小怪的捏住游牧歌的脸,“天啊,赶快交代,去了什么好地方,瞧你的皮肤­嫩­的都快出水了!我花了那么多冤枉钱,也没整出你一半的效果!”

游牧歌挣扎出她的魔爪,揉着自己的脸,不满的咕哝,“花钱有什么用,女人的皮肤是要靠爱情滋润的,你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保证不用再去美容院。”

“好男人?”林姐自嘲的笑,“在你身边,还会有好男人看上我?哪一个不被你迷的晕头转向的?你好歹赏我一个,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游牧歌哭笑不得,“死女人,明明心里比谁都高傲,还偏要说这种话作践自己,别人扔掉的,你会要?”

林姐翻了个大白眼,无比优雅的坐到沙发上,从巨大的路易威登包里掏出一堆文件,一样样摊在茶几上,嘴里念着,“行程表,表演节目单,合同,随行人员名单,礼服预约单,我还漏了什么?”

游牧歌浅笑着看她自言自语,倒了一杯冰水给她。林姐接过水喝了一大口,把文件递给游牧歌,“你看一看,有什么要改动的,告诉我,时间很紧张了,今晚你早点睡,明天去香格里拉开个新闻发布会,我已经联系好了,你要打点­精­神对付那些记者,他们削尖脑袋要搞你的花边新闻,这下你又突然失踪,看你怎么解释,天才美女偶尔风流一下也无伤大雅,但是太过了,会影响你的声誉。”林姐辟里扒拉一段话砸的游牧歌直犯晕。

这就是她熟知的世界,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也许真的只是个意外,游牧歌不无伤感。

林姐问起了古董商的事,游牧歌认真的描述了一番,林姐没有问她为什么,她是个尽职专业的经纪人,从不限制游牧歌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她履行演出的职责,其它的一概不问。

事情都交代完了,两人陷入沉默,窗外的雨帘隔绝了繁忙的都市,游牧歌靠在林姐的肩上,轻轻的开口,“这一次,真的不一样,我看到了一生中最美的风景”

恨有缘

泰晤士河静静流淌,湿湿的雾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咖啡香。一番相思,几处闲愁?雾气中凭河而立的女子修长而寂寥,乌黑柔软的长发轻飘,美丽的面庞流露出茫然和忧伤。

伦敦的男人多半矜持,匆匆而过,尽管心仪也并未打搅,若是在罗马,早有男子持花求爱了。游牧歌享受着半月来难得的静谧,沿着河岸缓缓漫步。

这半个月来的行程紧张忙碌,巡回演出起点香港,途经东南亚各国,所到之处更是超出以往的轰动,游牧歌的忠实追随者们为了庆贺她的回归安排了大型的庆祝活动。一时间名流巨贾纷至沓来,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美人一笑。若是以往,游牧歌游戏心态,多半会敷衍一二,今时今日,心竟是如水洗过一般,最美的景­色­都已见过,还有什么能入眼呢?

伦敦是欧洲演出的第一站,游牧歌以往不是特别钟情这个城市,太过沉郁和收敛。此刻,它的古老忧郁却暗暗契合了游牧歌的心情,所以她任由自己的哀伤随着闲散的脚步洒落。

手机突兀的响起,游牧歌轻轻皱眉,看清来电的号码,无奈的接通,“牧歌,你在哪儿?”林姐的声音响起。“我随便转转。”游牧歌懒懒的答道。“明天苏斯比拍卖行要举行一次大型的艺术品拍卖,四百五十个席位一抢而空,我盗用了你的名字从一个男爵手上搞到了一张票,他的女友几乎跟他翻脸。据说这次拍卖的东西都是空前绝后的珍品,我想真正的收藏家都不会错过这样的盛会,你要找的人说不定会出现,你去碰碰运气吧!”林姐兴奋的一口气说完。游牧歌心里一动,感激的回道,“辛苦你了。”“好了,别假惺惺了,快点回来,晚上在伦敦大剧院还有首场演出呢!”电话啪的挂断,游牧歌苦笑,明明真切的关心,却偏要隐藏,不过自己的真心又何曾表露无遗呢?现代人的心都一样的脆弱,为了不受伤害悉数藏起。

虽然下起了小雨,但苏斯比拍卖行还是人头攒动,衣香鬓影。游牧歌一身简单的黑­色­阿玛尼小礼服,低调的步入大厅在后排坐下。还是有人认出了她,但都很自制,只是礼貌的向她颔首致意。

激动人心的拍卖在一声响锤之后开始了,不过,真正的大买主并没有出现在现场,他们只是通过电话摇控或经纪人代理来参加拍卖。游牧歌对收藏艺术品不是很热衷,一个到处流浪的人无法保管这些珍品,但是她耳濡目染略有心得。这批拍卖品的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远远超过了她的估计,这其中有印象派大师雷诺、皮萨罗、莫耐、高耿、德加斯的作品,超现实主义大家达利、马格力特、恩斯特,还有当代画家沃赫尔和里奇特尔等人的作品。买家们在拍卖过程中竞相加价,竞争十分激烈。安迪-沃赫尔的《自画像》卖到了150万英镑,涂鸦艺术家邦克斯基的绘画《气球女孩》也大受追捧。维廉-伦布鲁克的《步行女人的躯体》拍得了100万英镑的高价。

游牧歌有些泄气,人群中根本看不见那张脸,那个人好像只对古玩和珠宝有兴趣,来的可能­性­不大。她失望的起身准备离去。一只手轻轻拍在她肩上,游牧歌一震,转过头,古董商英俊邪气的面庞赫然入目。她刚要开口,古董商竖起一根手指在她的­唇­前,“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聊,好不好?”

来到街角一间古老的咖啡店,店里只有一两个客人,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不约而同的要了一杯卡布其诺,游牧歌对这种默契有点不悦,微微撇了撇嘴。她的动作落在对方的眼里,男人不以为然。

两人搅着咖啡,有片刻的沉默,男人轻轻一笑,戏瘧的开口,“你从未问过我的名字呢,叫我约翰吧。”游牧歌冷冷的不置可否,“若不是你使了手段成功的见到我第二次,我根本不需要知道。”她迟疑了一下,“你到底想要什么?”约翰直直的看向她,­阴­冷的眸子带着一丝笑意,“你很聪明。”“可惜遇人不淑。”游牧歌解下项上宝石放在桌上,淡淡的说,“还给你之前,你最好告诉我原因。”约翰摇摇头,“我拿回它没什么用,跟着我,它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这样的宝石我又何止千百。”他喝了一口咖啡,“只有遇到有缘人,它才会有神奇的功效,当然我也不是好心送你去免费旅行,我的确想要一件东西,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的眼里闪出狂热的光芒,“尽管只是传说,但我从来就没放弃过,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这个传说有可能变成现实。”游牧歌一语不发,静候下文。约翰耸耸肩,“当然这件事不能强求,一切其实都是你自己的机缘,我根本没有把握你会不会回来,但我还是要赌一赌。”他压低声音,略带焦灼,“你带回来了对吗?玲珑血玉!在你身上吧?”

游牧歌打了一个冷战,不由自主的往椅背里一缩,握住手中的咖啡,戒备的开口,“你不怕我报警?”约翰­阴­沉的蘖笑,“音乐神童发疯的消息一定很有趣。放心,我不会抢的,你一定会亲手给我。”他胸有成竹的轻敲桌面。

怎么可能,她的爱人唯一的信物,上面留有他的气息,她怎么可能拱手相送?游牧歌慌乱的摇着头。约翰平静的问道,“你不想救他?他说不定会因你而死。”游牧歌浑身一震,美丽的大眼睛透露出绝望的惊恐,她喃喃的低语,“不可能,他是神呢,他不会死的。”

“为情所困的他和普通男人没什么区别,一样也会做蠢事。”约翰的声音冰冷刺人。

游牧歌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好了,别绕弯子了,告诉我事情的全部,我怎样才能救他。”

约翰满意的点头,缓缓开口,“玲珑血玉是上古神物,生成一对,分男玉和女玉,据说只有神的儿子和他挚爱的女子才能佩戴,否则会被灼烧至死。佩戴者可以青春永驻,百病不侵,更神奇的是它可以预告灾难,明示宝藏,它在我们家族的藏书里只是一个传说,但是其中有一句话让我很费解,‘红宝石的有缘人可得之’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寻这块红宝石,我花了大笔的钱去购买各式各样的红宝石,你带的这块是我在纽约蒂芬妮买的第五百块。拿在我手上并无任何异样,我以为又白费心机了,没想到第二天在洛杉矶遇到你,这块石头就一直发光发热,我几乎是狂喜了,你这样的女子任何人都会一见倾心吧?我几乎舍不得让你去冒险了,但我的本质是贪婪的,不可能为了女人放弃多年的梦想。”约翰停下来,眼光有些迷离的看着游牧歌。游牧歌冷冷一笑,睫毛低垂,­唇­­色­苍白。

约翰收回目光,回复冷漠,“我说过,玲珑血玉是一对,它们可以互相感应,但是动用男玉寻找女玉,玉的主人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你能阻止这一切,我可以送你回去,条件是把你手上的玉给我!”

情血祭

游牧歌攥紧面前的红宝石,仿佛下一刻就准备逃离。约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懒懒的开口,“红宝石的确可以送你回去,但不一定是同一个时空,你想冒险吗?况且他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你什么意思,他到底要做什么?”游牧歌焦急的低喊。

“你的玲珑血玉这几天颜­色­是不是越来越深?”约翰问。

游牧歌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约翰微微一笑,把头凑近,“因为男玉每天都有血喝。”

游牧歌一声低呼,脸­色­煞白,浑身开始颤抖,她的眼里浮上一层泪光,声调哀痛,“是……是他的血吗?”

“只有主人的血才有用。”约翰几乎有些恶意的肯定,看见这个女人居然爱上一个人,他很不舒服,得到她的心应该很幸运吧。

游牧歌心里疼的要命,脑子一片空白,他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一国太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是那样神仙般的人物,多少女子会倾心相许,他何必为了一丝游魂这样折磨自己?

约翰冷冷的看着游牧歌苍白的脸,接着说,“你的情人正在准备一场叫做血祭的仪式,如果你和他在同一个时空,以他的鲜血染玉即可找到你,但如果九九八十一天以后,还是没有踪影,他只有用最后的办法-血祭:以剑刺胸,在靠近心脏的地方放血浸玉,稍有偏差,后果你自然知道。”他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他死,你最好快点做决定,每天他都要用三滴血来试玉直到血祭的那一天,你回来多久了?”他漫不经心的问。

游牧歌痛的快支持不住了,她努力集中思绪,一天相当于三天,从她回来到今天已经二十三天,那就是六十九天,还来得及,她一秒钟也不想多等了。她颤抖的取出那块玉,血玉烫的几乎握不住,约翰蓦然睁大双眼,兴奋的站起来,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缓缓坐下,紧盯着那块耀眼的血玉,声音有些­干­涩,“收好红宝石和血玉,我不能在此送你走,公众场合,我脱不了嫌疑,你最好安排一下,你是个名人,我不想有麻烦,今晚你到我伦敦的寓所来,最好别让人看见。”说完他递上一张纸条,临走前,他突然又诡秘的一笑,“别忘了,剪下你的一缕青丝,一来系住血玉不会灼伤我,二来我也想留个纪念,毕竟让我心动的女人寥寥无几。”说罢扬长而去。

游牧歌失神的握住手中的玉,内疚而痛恨。内疚不能守住定情的信物,痛恨对方拿爱人的­性­命相要挟,从不受制于人,自由随­性­的她再也不能潇洒的一走了之,这一刻,她终于深切的意识到,她真的很在乎,爱情面前,她无法继续骄傲。

不知道该如何通知林姐,巡回演出要提前终止了,又要留下她面对一切的纠纷,游牧歌心里无比愧疚,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不能再一次丢下爱的人,不忍心再让他心痛。这二十几年,辉煌过,享受过,无论多么舒适的生活方式,就当是一场梦吧。游牧歌在房间里机械的收拾着东西,带了点换洗的衣物,箱子快塞满了才发觉,大多都是衬衫长裤,这些习惯恐怕以后都要改了吧?林姐不在饭店,出去联系演出事宜了,游牧歌坐下来给她写了一封短信,抱歉不辞而别,请林姐代为发表一项声明,暂时终止演奏生涯。她要给自己放个长假。

天­色­将晚,游牧歌把信从门缝里塞进林姐的房间,拖着箱子离开了。

约翰的寓所在一条僻静的街道,游牧歌到的时候,他已经恭候多时了,桌上摆着鲜花和香槟。游牧歌扫了一眼,讽刺的说,“你不会以为我是来和你共进烛光晚餐的吧?”约翰有点尴尬,自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恢复­阴­冷的表情,伸出手。

游牧歌克制着自己,平静的递上血玉和一束刚剪下的头发,她突然想起了海的女儿,那条小美人鱼,为了王子的爱情不惜放弃美好的海底生活和三百年的生命,最终变成了海上粉­色­的泡沫,世人歌颂她不灭的灵魂,又有几人能做到呢?游牧歌在心里叹息,也许她因该庆幸,她爱的人更超过百倍的爱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约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回去后也许会面对一些你不想面对的事情,见一些你不想见的人,这次,你不能置身事外。你也不一定能马上见到他,但血祭肯定会终止。”他把玩着血玉,淡淡的说。

游牧歌不耐的打断他,“好了,开始吧。”

约翰深深的看她一眼,取出一把锋利的刀片,对游牧歌说,“需要你的血,别怕疼。”他拉过游牧歌的手指,轻轻一划,鲜红的血立刻涌出,滴在血玉上,透过血纹,鲜血一下浸入玉石内部,和里面的暗红­色­相溶,好像沸腾起来。约翰托起游牧歌项前的红宝石,手指好似不经意的滑过她的肌肤,低声道,“真是舍不得呢……”游牧歌偏过头不去看他。约翰吸了一口气,把血玉放在红宝石的上方,微微倾斜,鲜血仿似从玉石里面流出,滴在宝石上。

室内红光大作,游牧歌闭上眼睛,心里忽然变得很宁静,喂,我来了,来陪你这个神仙傻瓜。

旧亭台

做了几百种设想,最好的是醒在神仙的床上,最坏的是醒在荒郊野外,但是从未想过故地重游。

游牧歌睁着双眼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叹了一口气,还是老地方,此一时,彼一时,心境却是大相径庭,宝石还在,血玉无踪,如果可以,她会毫不犹豫的送约翰上绞架。

客房的摆设并无大动,还是那间酒楼,窗外却是深秋了,落叶飘零,秋水萧瑟。游牧歌起身,看见旅行箱就在床边,她低头瞥见自己的薄毛衣和长裤,思忖着因该换一条长裙和丝绸上衣,免得走出去太突兀了,上回是浑然不知,这次要处处小心,既然这是大政的境内,要尽量避开中山隆的耳目,免得横生枝节。

打定主意,游牧歌迅速更换了衣物,准备先下楼租辆马车,然后回来拿箱子。刚到门口,蓦然想起自己身上一两银钱也没有,她苦着脸在房间里打转,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样东西,对了,那玩意儿是纯金的呢,她打开箱子,在角落里翻到了那块镶着‘风’字的小金牌。天无绝人之路,正好派上用场。

兴冲冲奔下楼,从后院溜出去,游牧歌在离酒楼不远的地方寻到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她掏出小金牌在车夫眼前晃了晃,一再保证到了目的地就给他。车夫将信将疑,但抗不住游牧歌一脸妩媚的笑,就答应了。

游牧歌吁了一口气,让车夫在酒楼后门等着,她要上楼去取行李。打开房门,她一步跨进去,当场僵住,屋内赫然坐着一个人,玉冠便服掩不住王者气势。不去看那双咄咄逼人的俊目,游牧歌伸手推窗,一眨眼的功夫,满眼金盔铁甲,禁军已将酒楼团团围住!她颓然坐下,都怪自己大意,刚才若不回来也就走掉了。想起约翰说的话,心里不禁沮丧。

中山隆默默注视眼前这个令他魂萦梦绕的女子,脸上神情复杂,心中百转千回。她不似初见时神采奕奕,放肆灵动。只是疲倦的缩在椅子中,柔滑的长发无助的披在肩上,淡紫的衣裙略显萦弱,凝神的双眼中带有一抹哀伤和焦虑。他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她真的爱上那个人了吗?中山隆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喃喃低吟,“佳人如梦,一琴绝响。”

游牧歌闻声看向他,无奈的说,“看来我又要谢谢你的国师了,不过,我一介女流,你又何必大动­干­戈?”

中山隆“哼”了一声,霸气的一抖石青长袍,长身玉立,冷冷的道,“贵客临门,礼不可废。”

“贵客?”游牧歌微微一愣。

中山隆似笑非笑,欺身向前,眼里却寒意逼人,他弯腰托起游牧歌的下巴,“金琪的太子妃,当不当得贵客二字?”

游牧歌闻言一怔,随即不卑不亢的侧过脸,“既是如此,一国之君岂可如此轻薄?”

中山隆一窘,不情愿的放手,沉着脸不说话。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游牧歌转念一想,人在屋檐下,惹恼了他,更加无法脱身,男人要哄,先用缓兵之计吧。她躬身行礼,“陛下面前,没有什么太子妃,小女子只是执行陛下的计划罢了。”

龙颜微霁,中山隆玩味的看着她,“有何进展?”

“时机未到。”游牧歌硬着头皮回道。

“你以为朕很好骗吗?”中山隆语调森冷,“朕的探子并不是废物!”

浑身生起一丝寒意,游牧歌不禁退后几步,索­性­缄口。

看着她煞白的小脸,中山隆心里泛起一丝柔情,他缓步向前,不容置疑的拥她入怀,贪婪的闻着她的发香,嘴­唇­滑过她光洁的额头,轻叹道,“你若舍不得杀他,就待在朕的身边吧,朕不会再放你走了,朕早就后悔了,后悔的心都碎了。”

游牧歌浑身一抖,心里又急又绝望,她的爱人还在流血,她却被困在此地,该怎么办?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仿佛感受到她内心的慌乱,中山隆轻轻放开她,柔声道,“跟朕回宫吧,朕保证永远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说罢,牵起游牧歌的手走向门外,门一打开,走廊上跪了满满的一排。中山隆一个冷洌的眼神,侍从急忙进屋取出游牧歌的箱子。

游牧歌心乱如麻,机械的跟着他,想到马车夫还在后门口等着,恨不得Сhā翅飞出去。脑子里突然闪过某人的几句话,持此信物到任何风记物业,即可见到我。”他们不是死党吗?见到金牌,他一定会通知神仙吧?尽管对那人并不信任,但此刻别无选择了。只有赌一次了。

游牧歌轻轻扯了扯中山隆的衣袖,他侧过头,“跟我来一下。”游牧歌恳求的看着他。她知道他不会放他离开身边,不如大大方方带他一起,反而不会引起他的疑心。中山隆心神一荡,抵不住她温柔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随她向后门口走去,后面大批的侍卫紧张的跟着。

马车夫蹲在后门口,不耐烦的叽咕着,看见游牧歌出来,忍不住抱怨,“小姐,我等了你许久,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游牧歌放开中山隆的手,歉意的笑着,走到马车夫面前,把手里的金牌塞给他,低声道,“拿此物去风记换钱。”又故意大声不悦的说,“钱都给你了,还不快走?”马车夫也很机灵,立刻收起,喜笑颜开的上车而去。

转身走回,游牧歌平静的对中山隆说,“走吧,希望你不会再后悔。”

小轩窗

思念会令天下最舒适的所在变成囚笼。

一生中第一次,游牧歌觉得面对一个英俊,深情,有气度,又极端富有的男人会是一件如此难以忍受的事。

尽管她住进了最­精­致奢华的宫殿,尽管她拥有除了出宫以外的所有特权,尽管她被全后宫所有的女人发疯般的嫉妒着,尽管年轻的帝王万般呵护,倾心爱恋,每一分,每一秒都令她倍受煎熬。

虽然中山隆还未强迫她什么,但游牧歌比谁都清楚,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他越来越缠绵的举止,深夜盘桓不去,让她疲于应付。曾几何时,Xing爱于她,只是各取所需的事,在贞洁和生命之间,游牧歌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但是这一次,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

那个日子渐渐临近,风无涯收到金牌了吗?可怕的血祭终止了吗?离开了现代的通讯传媒,游牧歌深感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九重宫阙,富贵温柔,深深囚住一个本不属于它的躯壳。

没有人替她送信,甚至连最亲近的碧罗也无声的坚守对皇帝的忠心。

中山隆特意把碧罗从别宫调过来服侍游牧歌,唯恐她觉得陌生。连带一班服侍过她的宫女太监也一同过来了,众人见了游牧歌都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这样一个不拘小节,没有架子的主子谁不喜欢呢?虽然皇上还没有给她任何封号,但也是早晚的事,哪个明眼人会看不出皇上一颗心都丢在这儿了。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个女人这般宠爱过,除了侍寝,他对六宫都是淡淡的。现在除了上朝,皇上只爱待在这儿,陪着主子,哪怕她爱理不理,哪怕她心不在焉,为什么别的女人拼命想得到的荣宠,主子却不在乎?那么爱笑爱动的人这次回来象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是常常守着窗子发呆,对飞鸟着迷。

下了朝的皇帝朝服未脱就兴冲冲的走进来,不由分说的把正垂着头,萎靡不振的游牧歌抱坐在怀里,他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递到游牧歌面前,欣喜的说,“今日早朝,小国今舜的使节献上此物,说是他国人在河边拾得,光华夺目,不知何物,却坚硬异常,特献给我国,以示忠好。”

动弹不得的游牧歌淡淡扫了一眼,不免诧异,好大的天然蓝钻!可惜这儿的人不识货,带回去一定价值连城。见游牧歌终于有所关注,中山隆舒了一口气。他赶紧说,“你觉得做什么好?”

见他满脸期待,游牧歌不想扫了他的兴,毕竟她还有事相求。“做一个胸针吧,没有切割工具只能整体镶嵌了。白金托架最好,没有只好用黄金了。形状吗,可以做成孔雀翎尾的图案,空白部分就用水晶石填上。”游牧歌搜寻着关于珠宝的知识。中山隆温柔的注视着她侃侃而谈,手臂收的更拢了。听完了,他立刻宣人按游牧歌的意思速去打造。

见他兴致很高,游牧歌犹豫片刻,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可以帮我捎封信吗?”中山隆脸­色­一暗,放开她,踱到窗前,良久才不悦的道,“你这几天心心念念想做什么,朕早有耳闻,没想到,你竟敢和朕开口!”

“我只想报个平安,你也好有个退路。”游牧歌嗫嚅道。

“报平安?你想让他快点来救你吧?!”中山隆勃然大怒。

“你想把我藏多久?难道你真的想两国开战吗?”游牧歌不甘示弱。

“你在威胁朕吗?”中山隆双目暗红,脸上闪过一丝王者的狠绝,他冷笑一声,“金琪太子并未正式娶你,朕现在就立刻下诏,赐你封号,看他敢不敢来抢朕的女人!”他抬手狠狠的劈断香木茶案,拂袖而去。

冲冠一怒为红颜,男人冲动起来,连江山都不顾了吗?游牧歌心底一片哀凉,她不想做第二个海伦,令生灵涂炭。以神仙的­性­子,怕是毁了世上的一切,也不在他的眼里。为了她,神仙变成了傻瓜,中山隆变成了疯子,她莫明其妙的成了祸水。

爱恨情愁,皆是心魔。

双飞翼

中山隆怒气冲冲的回到他平时批阅奏章的文启殿,拿起朱笔,亲自下诏。刚写了开头,太监忽报,“启禀陛下,国师求见。”皇帝神­色­略缓,头也未抬,“宣。”

须发皆白的国师不急不慢的步入殿堂,下跪行礼,声若洪钟,“陛下,臣为解陛下烦心之事而来。”

中山隆闻言停笔,面露喜­色­,急召国师上前,“爱卿果知朕之心意?”

国师捻须微笑,慢条斯理的说,“恳请陛下送金琪太子妃还朝。”

中山隆脸­色­大变,目光冰冷,他怔怔的看着国师,“连你也和我作对?”

国师平静的回道,“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金琪暗中寻找失踪太子妃已有数月,看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与其让他们先得知太子妃的下落,属以口实,先发制人,不如我们大方送回,他必感恩戴德,况且”国师颇有城府的一笑,“此乃一箭三雕之计。”

中山隆眉头紧锁,疑惑的看向他。

国师接着说,“一来除掉心腹大患,再者抱得美人归,最终天下归一。”

中山隆闻言一怔,急切的问道,“此话怎讲?”

国师俯身近前,小声说,“让金琪太子亲自来迎,作为回礼,他必须呈上军事布防图,撤回大政境内一切军事布防,陛下可相迎于边境凌风城,此城城墙坚固,地势显要,易守难攻。临近此城皆是狭长山道,两边山峰陡峭,最适合埋伏,等金琪人马一来到城下,我们就可前后夹攻,他们必死无疑,金琪太子一死,必定人心大乱,我们可以乘胜追击,攻占金琪。臣赌太子必来,陛下以为此计如何?”

中山隆低头沉思,又要利用她吗?恐怕她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国师之言不无道理,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金琪是大政最强大的敌人,它若一除,再无对手,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国师看出皇帝的犹疑,复又进言,“皇上,做大事者,顾不得儿女情长,何况,太子一死,她再无所想,天长日久,陛下以情慰之,她自然动心。”

中山隆­阴­郁的双眼中闪过一线光芒,脸上现出决然。国师又道,“若想太子前来,还须太子妃书信一封以作信物,烦劳皇上了。”

对中山隆突然转变态度,游牧歌不无疑惑,同意她写信,还要送她回去?这必定有诈,转念一想,她真是多虑了,她一个凡人能想到的事,神仙怎会不知?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安全在此,血祭可以立刻停止,管他任何计谋,先救人要紧。

忽略中山隆复杂的神­色­,游牧歌脸上终于露出微笑,找来几本书,她要参考书上的繁体字写信,七拼八凑,花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大功告成,墨迹淋离,不甚雅观。

不好意思的把信递给中山隆,游牧歌讪讪道,“你审查一下,我可没有说你的坏话。”

皇帝皱着眉头伸手接过,费力的认清纸上的字迹,不禁愕然,太子和他怕是都中了邪,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粗俗的女人?!

信中洋洋洒洒几排大字:

喂:

小时候最恶心的事是看妈妈杀­鸡­放血,被割了脖子的­鸡­要在地上扑腾半天才死。­鸡­是无可奈何,人不会比­鸡­惨吧?除非——请看背面:

中山隆翻过纸张,赫然四个大字:人比­鸡­傻!!!

哎。

五天后,大政的送信使快马复命,而且还带回了一个长方形的箱子。

中山隆在文启殿召见送信使的时候,也叫来了游牧歌。不知为什么,他很想知道,金琪太子的回音到底会引起她怎样的反应。

送信使参拜过二人,开始奏报,“金琪太子有信,谢皇帝陛下照拂太子妃,十日后当携图亲迎。太子并代传金琪皇帝旨意,从此金琪大政永世修好,不起战端。”说罢,呈上信件。

扫过满纸俊逸的字迹和金琪皇室的徽章,中山隆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游牧歌,金琪太子素来傲视天下,这般温润谦恭真是闻所未闻。莫非他和自己一样也着了魔?想起游牧歌胡言乱语的信,他不禁问道,“看了太子妃的亲笔信,太子说了什么?”

信使欲言又止,神情犹疑。中山隆面­色­一沉,“但说无妨。”信使谢恩,结结巴巴的回道,“微臣初到金琪,并未得见太子,使官只是代传了陛下的文书,微臣候了良久,却无任何回音。微臣便欲呈上太子妃的亲笔信,才刚通传,太子突然突然从天而降!”信使偷眼看了一下皇上,发现他面­色­铁青,便不敢再说。游牧歌在旁边听的暗自好笑,神仙就是拽,除了她,还有谁叫得动他。

中山隆瞥了一眼低头得意的游牧歌,冷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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