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缓缓地说：“年轻人，该起床了，温暖的太阳是为早起的年轻人而升起的啊。”

李辉还没有睡醒，因此不理会胡海。

胡海用手抓住李辉的左肩膀，把他拉过来，说：“喂，该起床啦，我怕一会儿有女生上来天台，看到我们这样狼狈的样子，我们光辉的老师形象就——”

胡海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非常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心脏骤然停止了。

他把李辉的身体翻过来了，面对着他。

胡海看到李辉瞪大双眼，张开着嘴巴，嘴巴，下巴，颈部，胸口出全是血，凝固了的血。

从他的扩散的瞳孔可以判断，李辉已经死去多时。

鲜血全部是从李辉的嘴巴流淌出来的——他的舌头，他嘴巴里面没有了舌头。

纠缠着黑­色­血块的半截舌头搭在李辉手中的啤酒罐的开口处。那舌头，好像是从啤酒罐的拉坏开口处伸出来一样。

胡海忍不住想吐。尽管他和尸体已经打交道了好多好多年，尽管他作为一名解剖医师解剖过很多因各种意外而死去的尸体。

他颤抖着拿起手机，拔通了电话报警。

脚旁边的李辉，满脸鲜血淋漓的，张大嘴巴，就像对着胡海在做鬼脸。

下一章《剽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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