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庞中贵没有点头。他不懂。不知道能用什么样的好事情来冲淡眼下这个天大的坏事情。他茫然地看着段诗芬,希望能从她的脸上获得答案。
段诗芬这时候对庞中贵说了她“农转非”的事情。
庞中贵脸上亮堂了一点,确实获得了一些精神补偿。
“让司机在这里等着,”段诗芬说,“我们俩先赶快回去一趟,先把离婚手续办了,然后再回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庞中贵已经完全清醒了,反问:回去怎么对村长说?
庞中贵这样一说,确实提醒了段诗芬。是啊,段诗芬想,回去就得见村长,见到村长怎么说?再说,到乡里离婚也要经过村里这一关,村里不出证明,乡里不给办手续,所以,必须见村长。
“先不对村长讲实话,”段诗芬边思考边说,“就说这边暂时付不了款,你在等着,催款,村长见有希望,就不会为难我们,等村里证明开了,乡里手续办了,我们再一起回来,到时候问题总会解决,实在解决不了,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农转非’的事情。”
庞中贵认为有道理,遂点头同意。
话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最后却没有这样做。两个人按事先商量的办法回到村里后,对村长如此这番一说,村长果然支持,立刻就给他们开了证明。段诗芬一分钟都没有耽误,立刻拉着庞中贵到乡里把离婚手续办了。可是,办完之后,却并没有和庞中贵一起返回河南巩县,而是回自己娘家了。理由是“农转非”的事情一天都不能耽误,必须立刻办理,所以她不能陪庞中贵回河南,不得不和庞中贵兵分两路。
一个人座在回河南的长途汽车上,庞中贵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总感觉整个事情象一个设计好的圈套。不错,“农转非”的事情是一天不能耽误,老婆段诗芬因此而没能随他一起回河南也可以理解,但是,既然如此,段诗芬在河南的时候为什么要那样说?说办完离婚手续后就陪他一起回河南,而等到真办完手续了,离婚证拿到手里了,怎么又是另外一个说法?怎么就不陪他一起来河南了?
庞中贵越想越感到有些蹊跷。越想越感觉不对劲。
我的妈呀,庞中贵想,你可不能骗我啊。如果你真是骗了我,庞中贵又想,那可真是有苦说不出了呀。
告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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