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止血
解雨臣再次醒来时,周身冰冷,却并非因失血过多,而是一丝不挂,黑瞎子正蹲在他腰侧,满手鲜红。
待得察觉自身处境,解雨臣骤然坐起,随手扯过散落在一旁的碎布,遮在腰间,浑身的伤口因不满主人忽然间剧烈的动作尽数裂开,宣泄般的叫嚣,解雨臣瞬间汗血如雨,却仍将未出口的半声痛呼生生吞回肚子。
“唉,‘百年累之,一朝毁之’。”
看着强忍痛楚、面色惨白的解雨臣再次变成血人,黑瞎子边摇头边叹气,话虽如是,他却并不介意再费上大半个时辰,将这如玉般的肌肤重新细细摸索一番。
解雨臣努力克制着颤抖,周身犹如千万只蛇蚁撕扯啃咬,看着仍是一副散漫无良的黑瞎子,声音嘶哑。
“你救了我?”
黑瞎子随意抹了抹手上的血迹,笑道。
“我说过,我绝对是一名尽忠职守的好暗卫。”
方才,因解雨臣的衣裳早在与粽子纠缠时变得破烂不堪,黑瞎子为图方便,索性都扯了下来,捡了相较干净的几块帮他清理伤口,余下的倒好说,唯独左肩与腰上有些棘手,碎布按上去,不消片刻便被浸透,如是几番,黑瞎子只得将人放倒,紧紧勒住就近的几处茓道,好不容易止了血,却不想因解雨臣的苏醒再度崩裂。
正欲上前帮他重新包扎,却不想黑瞎子方才伸出手,便被对方毫不犹豫的挡了回去。
“不劳。”
解雨臣惨白的面色上泛起淡淡的红晕,黑瞎子则不以为意的晃了晃手。
“啧,方才止血,花儿爷哪一寸是我没摸过的。”
解雨臣看了他一眼,不愿理会,晕着被摸与醒着被摸自是全然不同,何况是一向觊觎于他的黑瞎子,单是想想,解雨臣便有一种欲将其五马分尸再拼起来千刀万剐的冲动,只是,对方好歹救了他的性命,若非万分必要,他尚不至恩将仇报,且此刻并无这般力气nAd1(
仅余右手,动作起来十分不便,解雨臣接过黑瞎子递来的一块布条,单手绕在左肩上,后者则出乎意料的老老实实坐在一旁,唯有笑意愈发明显。
缠了约四五层,解雨臣咬住布条的一端,与右手同时用力,一声闷哼,面色又苍白了三分,左手为防伤口再次崩裂仅虚握半拳,急促的喘息须臾,便开始处理腰间那一处。
“这是何处?”
方一清醒之际,解雨臣便迅速扫过四周,入眼一间足有金銮殿大小的石室,中央并排列有十口石棺,五六丈内尽是散乱的恶鬼石像,面朝石棺,皆为跪拜之姿,且每座石像口中衔有一盏长明灯,整间石室灯火通明。
解雨臣身后倚靠的正是先前那扇青石门,此刻显然已入得其内,余下三侧石壁所刻浮雕皆为诸如拔舌、刀山、铜柱等地府酷刑,与先前所见出自一人手笔,狰狞可怖。
黑瞎子嘿嘿笑了两声。
“阎王殿。不过,花儿爷要寻得东西,并不在此处。”
“哦?如此一说,你知道。”
解雨臣此行的目的本就不觉能瞒过黑瞎子,闻言倒也并无惊讶。
“花儿爷瞧得上的,自非寻常,除却主墓室,还能在何处,只是不知,纵使有命到手,花儿爷可有本事驾驭,如若不然,反遭其所伤,我岂非要心疼?”
“心疼?若当真如此,与其思虑尚未发生之事,你不妨先想想,去何处给爷弄身衣裳nAd2(”
余下的伤并不严重,解雨臣懒得再费力气,只是这鬼地方,当真冷得要命。
书说两话,各表一章。
张起灵静静地看着吴邪,沉默了好一阵子,便在吴邪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嘴角渐渐向两侧咧开,一向平淡无澜的眸子瞬间染满了笑意。
“愿闻其详。”
言罢绕过石案,在石椅上坐下,依旧是张起灵的声音,却带三分嘲弄,听上去很不舒服,吴邪微微皱眉。
“你一现身,我便觉奇怪,阴暗无光,为何偏偏认准是我。再者,便是你的衣裳,如何亦看不出方才经历一场恶斗。”
‘张起灵’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这倒容易,第一,那般近的距离,你却在我刻意弄出声响后方才察觉,其余几人的功夫想必不会差到这般地步;第二,火折子毕竟昏暗,你一时错看,亦或是我生来偏好如此,刻意整理过一番。”
“好,纵使此两处如你所言,言语又如何作解?若当真是小哥,怕只会说‘粽子,冲散了’,至多再加个‘有’字,绝不会似你那般讲的仔细。”
‘张起灵’闻言嗤的笑出声来,随意摆了摆手,算是认了这一条。
“哑巴张惜字如金,我倒当真学不来。还有呢?”
“还有,”一丝尴尬自吴邪眉目间闪过,“还有便是方才,若以小哥的性子,断然不会为求自保,害我摔得这般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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