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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

“雷臣骁,现在淼淼晕倒了,就晕倒在你老婆的脚下,她对淼淼做了什么?”女子对着雷臣骁大叫。

雷臣骁只是目光坚定的看向窗外:“她不会这么做的。”

我应该感谢你吗?雷臣骁?

可是怎么办呢?我不感谢你。

“离婚书请你签了。”不带一丝转身离去。

***

“美女,看什么呢?”男人面带轻佻的勾着她的下巴。

她笑笑:“男人是不是对初恋都无法忘怀呢?”

她手里提着啤酒罐,大口的将酒送入口中。

她背后的男人僵住。

初恋……

呵呵。

易素啊易素,你是我的初恋,你不知道嘛?

初恋难忘怀吗?

是。

……

“欸……茅侃侃,我爱的那个人不是你……”她站在马路的对面对着他大喊。

中间有客车,轿车,很多的车经过。

一阵风,吹起女人的裙角,她的发丝飞扬。

“你不是一直都没爱过我来着吗……继续保持,千万别爱上……”

每个男人都有当一回瞎子的时候,他现在就是。

不爱?

不爱怎么着?

她不爱,他来爱,将全部的爱都给她,让她的爱满满的。

****

易素:你是我的幸福吗?

雷臣骁:克制到了最后,所得到的究竟是自己要的吗?

秦淼:我从来就没有错,易素你赢了。

茅侃侃:我是!

总是相信有更好的,

会在前方,

就不顾一切的飘洋过海去,

用尽一生寻找

倦了累了渴望拥抱,

却找不到,

才忽然想起你还在我身后,

静静等着我,给我依靠

你是我的幸福吗?

为何幸福让人如此忧郁,

爱情渐渐模糊,

你的付出,

我总不够清楚,

你是我的幸福吗?

为何幸福让人变得忧郁,

爱上你不再怀疑,

只想对你说,我愿意..

易素,我用了几年的时间去温热一个男人的心,结果却发现,原来他没有心的,我的自作多情不过是一场世纪末的笑话,天大的笑话而已!

心有千千结 01 人在身边,心在天涯(一)

易素坐在沙发中看着一本书,一本挺有意思的书。

书上说,26岁以后你还敢离婚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答案有些叫人感到害怕,79%的人认为能过切过,就算不能过夜凑合着过,总之就是打死也不离婚,20%的人的选择则是说只要丈夫能回心转意,她们不介意等,绝不离婚,只有1%的人认为没什么不敢的。

合上书,她揉着自己的眉头,觉得有些搞笑,她很好奇,这答案是从哪里得来的?

沙发旁边的电话机铃铃的响起,她随手接起。

“素素,是妈妈……”

易素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电话。

20岁以前易素是幸福的,她的世界有爸爸有妈妈,20岁以后她的世界就只剩下妈妈,妈妈对于她而言是比天神还要重要的存在,她爱她的妈妈,可是……

“素素,你李叔叔想约你见个面……”电话里母亲有些吞吞吐吐的。

易素似乎可以透过电话线看见母亲紧紧抓着电话的手,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去吧去吧,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

“我没有时间。”

电话的那边和她自己两边静得就连掉一根针都可以听见,她听见了母亲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易素在心里叹口气,明明不是想这么说的,为什么出口的却是这样?

父亲去世已经五年了,最初因为父亲过世易素整个人有些崩溃,疗养了两年,这两年中,是她的妈妈风雨无助的陪着她每天准时的走进医院的大门,没看过心理医生的人可能不太清楚,虽然每天一小时,但花费却是很多人不能接受的,一小时二百三十元。

那时候父亲的病情花费了已经不少,已经将家中掏空,接踵而至她的病情更是雪上加霜,她的妈妈拖着将近快五十的年龄和一群人去一家五星酒店的厨房工作,工作很辛苦,但是工资却很高。

她的妈妈就是用那双手将女儿从崩溃的悬崖一点一点用母爱将她拉了回来。

易素在心里是非常尊敬,爱护妈妈的,她永远不会忘记,她站在门外,看着母亲坐在地上,坐在小小的凳子上,手里是一个大盆,大盆里有不断送进来的碗筷,她的母亲就那样一直低着头,哈着腰不停的洗啊洗的。

她努力去压抑自己的情绪,努力向上,为的就是让母亲能够更加幸福的生活。

她的病好了之后,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慢慢的生活开始好了起来,遇到雷臣骁之后她才慢慢远离了母亲,可是她觉得自己依然关注母亲的生活,每天下班之后第一件事一定是回家去看看。

可是某次她发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母亲的电话多了起来,多到让她坐立不安起来。

母亲开始背着她接电话,其实易素一早就想明白了,是什么,她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问,母亲也没有说,事情照这样发展按说母女之间是不会有问题的,可是问题就出在易素的心理上。

她承认父母的感情不算好,因为­奶­­奶­的介入,母亲那些年过的很苦,可是父亲对于易素来说那是比母亲更为最重要的存在,她易素可以恨天恨地,可是却不能恨她的父亲,因为父亲就真的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父亲。

她一面告诉自己母亲一个人总有她照顾不到的地方,她应该接受,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又开始反驳她,说,易素,你忘了你爸爸吗?每每想到父亲,易素的心理就很痛,觉得母亲背叛了和父亲的婚姻。

母亲一点一点开始在她的面前接那个人的电话,易素有时候会听见,电话的声音很大,她甚至听见了每个字,那是个声音很好听很儒雅的温暖的声音,可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只要母亲一接起电话她就会变得怪怪的。

母亲身体因为她的那几年弄的很不好,有一次甚至是被那个人送进医院的。

易素和雷臣骁赶过去的时候,看见那个男人,她心里突然就火了,甚至忘了她的母亲还在病房里检查,她走过去一脚揣在一旁的长椅上,男子有些尴尬,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对易素笑笑,然后离开,易素听见母亲在病房里说话的声音。

“对不起,我女儿……”

雷臣骁怪异的看着易素。

“我觉得你的态度有问题。”雷臣骁一双­精­明的眼从银框的眼镜背后细细的端详着易素。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这么的反复,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不过身边要有个人,不然就今天这种情况来看,有可能会有危险,易素发了很大的脾气,什么叫没大事?但是却会有危险?那是有事还是没事?

自从那之后易素就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对于这个问题不回应,不面对能逃就逃。

姥姥甚至告诉易素的妈妈:“一个人过吧,易素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些敏感。”

易素认为是自己不够关心母亲,母亲才会将感情从父亲的身上移开,就算父亲离开了,她要代替父亲照顾母亲,她开始给母亲请保姆,请阿姨,每个月给母亲很多很多的钱,开了工资就带母亲上街不要命的去买东西,慢慢的发现母亲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微笑着,可是微笑之后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易素知道自己拦不住什么,她只是觉得替父亲悲哀。

她口头上答应母亲可以和那个人去接触,可是每当母亲提出要她见那个人一面的时候,她总是淡淡的拒绝。

挂了电话,一个人抱着腿,坐在地上,看着旁边镜框里曾经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容。

咔哒……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是雷臣骁。

易素抬起眼睛,尽管心里觉得很闷,还是起身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弯身将拖鞋从鞋柜里取出放在地上,雷臣骁习惯的将脚伸进拖鞋之中,松松系在脖子上的领带走进卧室里。

“我妈叫你明天过去一下,你多陪陪她,她喜欢你,你看着陪她一天。”雷臣骁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易素要吐出口的话咽下。

她明天有满满一整天的工作要做,可是现在她只能在今天之内在重新排日期。

“你还不见那个男人吗?”雷臣骁顿了顿,意有所指。

易素顿了一下。

“你的继父公司将要和我们合作了,我希望你……”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我去。”易素快快的打断雷臣骁的话。

心里一阵的委屈,雷臣骁似乎从来就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想过,他所想的都是怎样的从他的公司出发,怎样能让他的公司发展的更好,怎么样能让他的母亲开心,而这些不公平都是易素自己求来的。

雷臣骁和易素结婚的当晚就只扔下一句话。

“我不能给你爱,我能给的只是忠诚,我也不会站在你的立场想,也不会替你想,如果你后悔了,明天我们可以去离婚。”雷臣骁一向就是自私的,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自私。

对于和雷臣骁的婚姻,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图他什么,只是一种喜欢,喜欢到让她可以将无尽的苦都吞进去,只要他觉得高兴,她就觉得高兴,在别人看来这样的她活得有些没尊严,可是喜欢人的感觉就是那样,特别是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素素,我希望你是冷静的,不要幼稚,那个男人对你的母亲有多好,只要张了眼睛的人都可以看见,你结婚了不能时时刻刻的跟在你母亲的身边,如果她有点什么事情,你不要后悔。”

易素以为这个问题会就此打住,可是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剩下残留的火星。

雷臣骁说的这些问题她心里都清楚,也都明白,更了解,这也是她不断反复的原因,一方面她真的是想祝福母亲,可另一方面只要想起父亲,她就觉得她是背叛的父亲。

雷臣骁说的是你的母亲,没错他从来不说妈或者咱妈,他永远是那样的彬彬有礼,说着你的母亲,我的母亲。

“后天和你继父见个面。”雷臣骁独断的最后下了通知。

易素身体没有动,站在卧室的门外,看着卧室里的男人将衬衫、西装裤一件一件的扔在地上。

“这个问题……”她试着想拒绝,可是雷臣骁到底是雷臣骁,不会给他反复的机会。

“我说了就好,OK?”他的眉头微微的有些弯度,他只有在情绪有波动的时候才会这样。

易素努力压下心里的话,试着告诉自己,见见吧,见见吧,要不然母亲夹在中央很是为难。

道理她都懂,那个男人是真的好,因为这么久一句她的不是都没有说过,几次都说想见她,她都给否了,那个人也不气,出国的时候回来会为她带很多漂亮的衣服,每个月会透过她的母亲给她零花钱。

一个人好与不好,这么久了,怎么还会看不清,只是心里的魔让她走不过。

***

雷臣骁洗漱的时候,他西装口袋中的电话响起,易素慢慢的走过去,接起。

“喂,你好,哪位?”

“雷臣骁呢?”电话里的女人很不客气的发问。

易素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雷臣骁的同班同学,严虹。

也说不上怎么回事,雷臣骁的同学对易素的态度都说不上的奇怪,不是说不好,而是那种无论易素怎么努力都融入不进去的感觉,而雷臣骁每每同学聚会的时候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在沉稳而是像一个孩子似的会皱眉,会妗鼻子,会侃侃而谈。

易素只是参加了一次他的同学聚会,而那次弄的所有的人都很尴尬,严虹更是挂了整晚的脸子给易素看,之后雷臣骁在同学聚会就再也没让易素参加过。

“他在洗澡。”易素慢慢的回道。

她懒得和严虹发生争执,她是雷臣骁的妻子,在她看来严虹不过是嫉妒自己。

那面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接着说:“后天同学聚会,请转告他,秦淼回来了,我们全班为欢迎秦淼回来要开个欢迎会,你告诉雷臣骁,再怎么说,秦淼可是雷臣骁的初恋,他不会不赏面子吧,哎呀,我怎么和你说这些了,易素你不会介意吧……”电话里的女人不怎么真心的说着。

易素在心里冷笑,我介意你就会不说嘛?

秦淼至少还拥有过雷臣骁,而你严虹呢?做着秦淼的朋友心里偷窥着朋友的男人,易素冷笑。

“我会转告他的,严虹,秦淼至少还拥有过雷臣骁可你就惨了,心里暗恋很苦吧?要不要我告诉雷臣骁你喜欢他?哦,我忘了,雷臣骁曾经过说当你是哥们,是男人……”她的话还没有说话,电话就传来嘟嘟的挂机声。

易素将电话放回雷臣骁的衣服内。

如果严虹不三番两次的想引起她的怒气,她绝对不会做的这么绝,易素在心里是很看不上严虹这样的人的,心里想着,偷窥着,可是嘴上却不敢说,不停的用着自己老友,同学,秦淼密友的身份来刺激她,时不时的刺激她。

“我说过不要动我的电话的。”雷臣骁从浴室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看着易素的动作,脸上有些大不悦。

易素拿着大毛巾准备上前,雷臣骁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从衣柜中取出西装外套,径直走向书房。

易素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凉。

她驽驽­唇­角,试着保持微笑,然后叹口气,走进浴室里,开始收拾战场。

雷臣骁总是说易素是自己找累,他说这些活找个保姆­干­就好了,可是易素却讨厌有外人在她的家中进进出出的,那会让她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占了。

一边蹲在地上擦着瓷砖,一边口中念着:“我喜欢雷臣骁,我爱雷臣骁……”

心有千千结02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二)

易素陪着老太太在街上转了三个小时,转的她腿肚子值疼,不过老太太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看见一些新奇的东西就追着问是什么,从商场出来,两个人手上挂满了战利品,都是老太太的,老太太准备给易素买,她推脱着说自己衣服很多,老太太也知道自己的眼光和年轻人有代沟,也怕买不好,强硬的塞给易素一些钱,易素自然是不能要的,可老太太的脾气比易素还要倔,她只能笑着收下。

两个人还跑到了电影院去看了一场电影。

出门的时候,老太太脖子上的纱巾被风一吹就飞了出去,易素追了半天才喘着粗气把纱巾给找了回来。

“这孩子,丢就丢了呗。”老太太有些心疼的拉过易素的脸,为她擦着汗:“最近臣骁欺负你没有?他要是欺负你了,和妈说,妈收拾他。”

易素摇摇头。

人都说婆媳的关系很微妙的,她很幸运的是遇上一个和自己妈妈又一拼的婆婆。

从雷臣骁第一次带她回家,老太太就几乎是明着说,她喜欢易素。

易素之前有听别人说过一些,雷臣骁和秦淼分手的关键还是秦淼不能和雷臣骁的妈妈相溶,秦淼那个人活的很自我,当雷臣骁的妈妈和她的事遇上,她就一定要雷臣骁分出个高下,易素觉得秦淼在这点上未免做的有些傻。

看过电影之后,老太太拉着易素走进一家饮料吧,服务员将单子放在桌子上,老太太连看都没看开口道:“来两杯柠檬水。”

关于易素的喜好,她太清楚,对于易素她也是非常的喜欢,她就喜欢这样的女孩,一是一二是二的,做什么事不会藏着掖着的,不像那个秦淼,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整的就跟林黛玉似的,恨不得风一吹,她就飞了,秦淼那个女人城府很深,她只是尊重儿子的喜欢,所以即使第一面见到秦淼的时候觉得不合适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秦淼总是在她的身上找麻烦,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臣骁很忙?”老太太喝了一口饮料看了易素一眼。

易素点点头。

“素素啊,本来呢,你家的事情妈妈不应该Сhā嘴的,可是,你能听妈妈说句实话吗?”老太太觉得易素的这个心结,只有她才能给解开,作为一个婆婆,看着自己喜欢的儿媳­妇­苦恼,这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易素有些尴尬的看着婆婆,不自在的吸着吸管里的柠檬水。

老太太带着硕大蓝宝石戒指的手交叠在一起:“我们老年人呢,到了这个年纪求的已经不是什么爱情,而是有个伴,生病了,不舒服了有个人能在身边关心着,做儿女的再好,可也不能时时刻刻的跟着我们是不是?”

易素咬着­唇­没有接话。

老太太拍拍易素的手,心里也知道不能急。

“给臣骁打个电话,都中午了,他又不能不吃饭的,我这老太太一个月见他一次怎么比见总统还难呢?”

易素扑哧一笑,取出手机将号码拨出去。

“有事?我在忙。”电话里传来属于雷臣骁冷淡的声音,似乎有被人打扰的不悦。

易素想着也许他在开会,低语说了声抱歉,她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老太太给抢了过去:“怎么?给你打个电话还不行了?雷臣骁你就这么忙?忙到见生了你养了你的妈妈一面都这么的难?”老太太开口就发飙。

雷臣骁似乎没料到自己的母亲会发飙,顿了一句。

“臣骁,是伯母吧?我是不是耽误你们的聚会了,这样吧,我们先走了……”

一听这声音,老太太脑子嗡就开了花儿:“雷臣骁你跟谁在一起呢?”

老太太说完了话才想起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咳了一声,将电话先移开:“素素啊,妈妈想吃隔壁那家包子铺的包子……”

易素站起身离开。

老太太的声音比雷臣骁还冷:“你想­干­什么?那个人是秦淼吧?”那个声音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记得,做作的可以。

雷臣骁看着已经起身的秦淼和严虹没有动,秦淼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严虹的眉头打着死结,满脸的怒­色­,似乎在说雷臣骁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先走了。”秦淼拉着严虹走出酒店的大堂。

“淼淼,你就这样放弃了?”严虹觉得自己嗓子间有口气咽不下,说不上是为了秦淼还是为了自己。

秦淼和雷臣骁曾经爱的那样轰轰烈烈,可是一转身雷臣骁就娶了别人,反倒是秦淼一直单身至今,无论怎么看都是雷臣骁负了秦淼,她心里是喜欢雷臣骁的,也认为雷臣骁不该是这样的,都是易素挑拨的,就算爱人做不成也不至于陌生到如此啊?

事实上,严虹事先也没有和秦淼雷臣骁说,就自己安排了这次聚会,雷臣骁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才刚刚坐下身而已。

雷臣骁揉着太阳|­茓­:“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太太心里冷笑,我想成什么样了?

“我告诉你,严虹那个人我着不舒服,你给我离他们远点,你那些同学都给我离远点。”

老太太其实对雷臣骁的同学真的很感冒,因为那些人都是站在秦淼一边的人,易素上次从同学会上回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虽然她什么都不说,可不见得她眼睛是瞎的。

雷臣骁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逗留:“你们在哪里?”

老太太报了地址,笑眯眯地放下电话。

易素拎着纸袋,回来的时候和雷臣骁一前一后进的饮料吧。

“妈,买回来了。”

老太太接过去,往雷臣骁的位置推推:“你老婆知道你还没有吃饭,吃吧,娶了这么一个老婆上辈子估计你是烧了好香了。”

易素有些尴尬。

***

“我们回去。”严虹拉着秦淼的手就要往回走。

秦淼松开严虹的手,叹着气:“虹虹,我和雷臣骁不可能的,只要有他妈在,我们俩一辈子都不可能。”

对于雷臣骁的妈妈,秦淼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爱雷臣骁,但是爱的有条件,她本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她不想和另外的一个女人分享她的男人,就算是雷臣骁的妈妈也不行,也许是因为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爱有占有欲。

严虹脸­色­很难看的看着秦淼,感觉自己的愤怒在别人的眼里都是笑话。

“好,我不管你们,爱怎样就怎样。”严虹生气的别开头。

秦淼拉住严虹的手:“虹虹,我错了,不要生气好吗?你也知道我又恋爱了,我爱那个男人,雷臣骁过去了,我已经放下了。”

严虹狠狠伸出手在秦淼的额头推了一下:“傻丫头,别人再好,有雷臣骁好吗?”

秦淼但笑不语,对于已经过去的东西她不想强求,因为没劲儿。

周末的时候,秦淼带着自己的男友出现在同学会上,秦淼的男友长得很帅,只是很高傲,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秦淼和朗帅一进门,热闹的气氛马上散的无影无踪,秦淼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最里侧一个人喝着酒的雷臣骁,她愣了一下,她以为雷臣骁不会来的,没想到他来了。

“怎么了?”朗帅蹙着眉头,似乎对满是烟雾的屋子有些不满。

秦淼回过神对朗帅笑笑:“没事。”然后转向大家,纤细的手挽着朗帅的手臂:“这是我男朋友,是做金融投资的。”

有几个人小心翼翼的看着雷臣骁的方向,大家的表情似乎都有些僵硬放不开。

严虹出声打断大家的沉默:“呦,秦淼赶紧介绍一下,以前觉得搞金融的人在上面完全就接触不到的,今天可下游这个机会,不会不给面子吧?”严虹打笑着。

气氛又热闹了起来。

朗帅对严虹笑笑,将自己的名片递过去。

严虹跟秦淼哈拉完转身挨着雷臣骁坐下身,­阴­暗的灯光折­射­在雷臣骁高挺的鼻梁上,有一点点的散光。

“不去和秦淼说句话?”严虹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明白过雷臣骁这个人。

你说他爱秦淼吗?不像,说不爱吧,更不像。

雷臣骁单手横过沙发的背,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单挑起眉头看向严虹:“有必要吗?”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大口的灌入吼中,半截却被严虹抢走。

“别喝了,一会儿你还开车呢。”

雷臣骁冷笑着,只觉得嘴里发苦。

看着秦淼那张满是笑颜的脸,他就突然想上前将她的笑容挥落,凭什么伤痛都只有他来承受?可是这个想法只占据了他脑海一秒钟,想起易素,雷臣骁笑笑,是的,都过去了。

大屏幕上出现一首歌,几乎所有的人想都没有想的脱口而出:“臣骁,秦淼……”

然后又是一室的安静,除了屏幕上品冠和光亮还在唱着,这样会握痛握碎我的心也割破你的掌你的心……

朗帅也不是笨人,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对秦淼笑笑,秦淼取过麦克风,将剩下的一个交给朗帅,本来安静的可以的包厢内安静的更可怕。

雷臣骁出门的时候,呼呼的北风吹起,吹起他的散发,无意识的找到老婆两个字就按了出去,然后马上掐断,揉着额际,这天底下就没有喝不倒的人,谁喝多了都会挂。

找到自己的车子,不顾严虹他们的阻拦车子开了出去,车窗开着,冒着白烟的冷气从外面吹进来,吹了一下冷风,人反倒冷静了,心也沉静了下来。

太阳|­茓­的位置跳跳的疼,雷臣骁单手握着方向盘,揉着额头,一个没注意,车子滑出了主­干­道,等到他发现的时候,赶紧打转方向盘,车子就直接奔着马路牙子撞了过去,他的头撞在安全气囊上,没有什么事,车前灯一闪一闪的。

易素洗过之后看着手机上未接的电话,狐疑了一下,拨打了回去,她的头发还滴答着水,掉在脚上,然后迅速的消失。

没人接?

很久之后,传来电子门开锁的声音,她急忙的冲了出去,就看见雷臣骁一身狼狈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了?出车祸了?”易素看着雷臣骁的­唇­角,那上面还有血丝,额头更是肿了起来。

雷臣骁抱住易素的身子,易素扭动着:“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雷臣骁笑笑,抚摸着易素的头发,易素真的是一个好的女人,这么好的女人偏偏就是他的老婆,就像自己老妈所说的那样,他上辈子一定是烧了好香了。

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素素……”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那种低弦在大提琴上拨动的声音。

“怎么了?”易素想回过头,可是他不让,死死抱住她,不让她动。

“我们要个孩子吧。”他已经三十岁了,也该生个孩子了,有了孩子心自然就该收了。

易素愣了一下,因为之前雷臣骁说不想要孩子,甚至亲自带着她去了医院,打的避孕针,难道……

“你看见秦淼了?”只有那么一个人能让无所不能的雷臣骁瞬间就变了一个人。

雷臣骁点点头:“都过去了,素素,我们要个孩子吧。”

雷臣骁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他和易素生了孩子,就算他心里在有什么,他也不可能动摇的,他不能再这样摇摆下去了,这样对自己对易素都不公平。

见她没有说话,他松开她的身子,直直的撞入她的眼睛。

“你还爱她吗?”易素看着雷臣骁的眼睛,手慢慢的抚摸上他的脸,用手画着他的眉,他的眼。

雷臣骁没有回避:“我会忘了她的。”

“好。”

有的人会认为易素是个傻瓜,老公心里还有别人,生孩子?傻瓜才会生吧,而易素不是这么想的,她相信雷臣骁,因为她爱这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就是对她说谎,只要是他说的话她就愿意相信,是有点傻,她在心里想着。

她相信秦淼在雷臣骁心里的影子会慢慢的淡去,一定会的。

心有千千结03 我永远是你最后的选择(三)

一个男人最尴尬的时候是什么?

不举?

雷臣骁就仿佛走过薄冰的冰窟窿上,咔嚓一声就掉了进去,从脚心冷到心脏,一直到麻痹掉。

他无力且狼狈不堪的从易素的身上退开,任何一个男人,这样的情形都是他的自尊不能忍,不愿见到的。

“我……有点累了。”雷臣骁翻身下去躺在一边,声音飘荡在半空里,很是有种­阴­郁的味道。

易素贴在他的后背上,低低说了句:“没事,今天发生了这么多,好好休息吧。”

她其实不知道除了这些表面的话之外她还能说些什么?有的时候她很想雷臣骁对她吼,或者大叫大跳的,至少那样说明他可以把怒气在她的面前发泄出来,可是他从不,总是拿她当壁花小姐一般的摆在那里做装饰。

雷臣骁的车祸,雷臣骁的累,就真的只是普通意义上的累吗?和秦淼就一点关系也没有嘛?

易素心里很乱,明明不想去想的东西,却不由自主的全部都漂浮了出来,像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她哪怕动一下,就不断的被收拢,一直被带着毒的蜘蛛给吞没。

两个人明明睡在一张床上,中间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横跨不过。

雷臣骁终于受不住这种低压的气氛,抱起被子:“我去书房睡。”

卧室的房门被打开,带进一点晕光,可是马上又转眼消失不见。

易素听见从书房传来的响声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好,死死裹住自己。

雷臣骁一脚揣在门板上,他只穿着拖鞋,而门板是实木的,很疼,将被子仍在沙发上,走进酒柜打开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玻璃板,咬开塞子,一口酒液灌入吼中。

该死的,该死的。

他介意死了。

早晨的时候,易素习惯的为雷臣骁准备好早餐,依旧是两片土司夹一片牛­肉­,雷臣骁已经换好了衣服,坐下身,享受着早餐,两个人之间安静的可以,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今天圣诞了,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新出的他们都说很好看。”易素想起前些日子同事说的让子弹飞。

雷臣骁也许是因为昨天的抱歉竟然反常的马上答应了,他的表情一直就是淡淡的,反观易素很兴奋,吃过早饭顺便搭着雷臣骁的车子一起到公司,脸上就恨不得马上燃烧出一朵花来,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易素今天有人约了,约了她的那个人还是她自己的丈夫。

进电梯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狠狠拍了一巴掌,拍得易素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美女,优雅啊,保持。”刘雯是易素最好的同窗,一起进了一家公司,两个人就差没好到可以连­内­裤都交换着穿了。

易素看着四周的同事,咬着牙保持着微笑,不时的点头,说着早,你早之类的早安语。

“看看咱们美女的脸都要开花了,说说,你家雷臣骁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就叫你这么的嗨皮?”刘雯贴近易素的耳边私语。

在易素结婚的时候,刘雯就已经很不待见雷臣骁了,在刘雯看来,女人嘛,结婚图的是什么?不就是找一个人爱,可易素可好,她是去爱人家了,可人家总是拿冷ρi股对这易素那张热脸,所以凡事关于雷臣骁的事情,她是能抹黑就一定抹黑。

易素对这前面的人微笑着,倾下头,细声的道:“我们今晚去看让子弹飞。”

刘雯翻了一个白眼:“子弹飞,我看你俩也差不多就要飞了。”

实在不能怪她八婆,雷臣骁对易素的感情她是旁观者清,她试着拦了,可是拦不住,易素那傻妞儿就跟一飞蛾似的,非得往火上扑腾扑腾,烧没了,估计也就安稳了。

在刘雯看来,易素和雷臣骁离婚只是早晚的事情,易素在有爱,在激|情,一年两年,一块石头放入怀里捂着,捂到最后连自己的心都给冻僵了,估计也就该扔了。

出了电梯,两个人平行走出,刘雯看着电梯里那些依依不舍的男同事们,摇摇头,上下打量着易素。

易素被她看的发毛,在刘雯的目光盯上她胸的时候,双手快速捂上自己的胸:“你­干­嘛?跟一咸湿大叔似的。”

刘雯摸着下巴:“我就怀疑你妈小时候是不是给你吃强大饲料了?为什么你的是发面的,而我是没发起来的。”刘雯看看自己的,然后很是颓败的叹口气,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易素的是一手不能掌握,可是她的,就连半个手也用不上。

易素的脸有些红,这人怎么这样?

“赶紧说说,小时候都吃什么了,我回家叫我妈赶紧弄给我吃,我身上如果没有成绩的话,可以避免我女儿以后走飞机场的老路。”

易素实在懒得理她,径直走进了办公室。

刘雯跟上,突然想起一人说着:“今儿我上班的时候看见一粉发小妖,和你竹马青梅长的是真像,不知道是不是他。”

侃侃?

易素摇头:“不会吧。”粉­色­?不会太恶心吧。

下班的时候去雷臣骁的办公室,外面的秘书起身对着易素摇摇头:“在里面发火呢。”

易素一愣,第一个直觉就是今晚的电影黄菜了。

透过密封的门板都可以听见雷臣骁暴怒的声音,易素弯下身子试探的问:“怎么了?”

小秘书看了旁边一眼,似乎做秘书的都有这样的习惯,说话之前喜欢先四周张望一下,然后低低沉沉的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板接了一个电话开始,情绪就这样了。”小秘书一摊手,表示自己确实不知情。

易素也没在追问,等到部门的经理走出来的时候,他那头泛着白光的秃顶似乎格外的亮外加闪眼。

“对不起,他今天心情似乎有些不好。”易素有些抱歉的说着。

部门经理用胖胖的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虚弱的摆摆手,离开。

易素推开办公室的门,才走进去,雷臣骁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冷不防的响起来。

“喂……”他的声音似乎有一丝的不稳。

易素有些担心,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妈妈?不会,那是婆婆……?

雷臣骁突然激动的起身,抓过转移后背上的西装外套就冲了出去,易素傻傻的站在原地。

叹口气给婆婆挂了一个电话,婆婆在电话说着:“素素啊,怎么了?今天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受委屈了?”说到后面老太太的声音至少加了几个码。

易素勉强说着:“想你了,妈妈,晚饭吃了吗?”

婆婆笑着说:“这孩子,今天可是圣诞,我们老的不过这节,你和臣骁好好的过二人世界,对了,臣骁约了你没?”

易素想着自己兜里的电影票:“我们一会儿去看让子弹飞。”

老太太半懂不懂的,管什么飞,就是核武器飞也不管她事,只要素素能高兴她就满足了,心里还想着,雷臣骁这木头嘎达怎么开窍了?

两人随便说了几句家常话,就挂了电话。

易素见时间还早,就先回了一趟家,去之前给妈妈挂了一个电话,回到家中的时候,那个人不在,易素觉得自己觉得是侵占了别人的地盘,她每次来,那个人都要躲出去。

“怎么了?脸­色­不好呢?”妈妈拉着她的手,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凹陷的脸。

易素对妈妈笑笑,看着妈妈的脸,接受吧,妈妈的身体好了很多,这和那个男人脱离不开关系的,看妈妈的脸­色­就知道妈妈其实郭的很好,很幸福。

待了一会儿一个人走在街上,到处是圣诞歌,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情侣,脚下有雪咯吱咯吱的响着。

眼看就要到点了,雷臣骁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易素想,这个又要自己一个人看了。

买了杯­奶­茶一个人走进商场里,只逛不买,兜里的电话响起,她接起来。

“美女,求包养,大圣诞节的,就我一个人太寂寞,你在哪里?”

其实茅侃侃一早在易素进了商场就看见了她,大过节的每个人脸上恨不得都多一抹喜气的光晕,就她不一样,脸上刻了三个大字,我不爽。

“先生,这里不能坐的。”柜台的小姐皱着眉从远远的地方就奔了过来,老远就看见一头粉发,觉得肯定是个不正经的人,弄不好会把样品弄脏的。

服务员小姐一走进,暗暗在心里骂着自己真是个猪。

茅侃侃一头烫发并且和樱桃小丸子里丸尾同学有一拼的发型,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一头的粉红,从额头到耳际下方遮挡着一只眼睛,站起身,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在灯光的强烈照耀下很是闪眼。撩一撩头发,站起身,黑­色­西装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圆领并且能轻易就看见锁骨的T恤,下身黑­色­的铅笔裤,脚下蹬着水蓝的运动鞋,怎么觉得怎么怪异,当然这个世界上懂得所谓的潮的人还是很少的。

侃侃的手在样品床行掸了那么一下,看向售货的美女:“可以吗?”

那售货小姐也是不禁挑逗的主,马上很给力的脸红了。

侃侃拿着电话:“亲爱滴小素素,哥哥在你后面,转过来。”

侃侃的声音和一种糖很像,椰子糖,糯糯的,有点粘,有些稚­嫩­,只那种长不大孩子的声音。

易素一回头,看着那头张扬的粉发,第一直觉就是赶紧离开。

“唉,不带你这样的,易素什么意思?看见我就跑?”

****

小剧场

哥哥,看见你这样的我都要跑了,忒吓人,拜托你正经点成不?╮(╯▽╰)╭

侃侃:甩头--你知道个鸟,这是今年最潮的装扮,你个死土妞,滚开。

思思后妈:大怒--你死定了,我要把你压到20万在出场。

侃侃:你说了不算,大家的眼睛是雪亮滴,哥哥不出场也会有人想俺滴,俺不出场会伤了一片少女心滴,到时候我就在人群里说你潜规则ˋ(′~‘)ˊ

思思后妈:绝对要封杀你*^ο^*

侃侃:不怕,只要给俺2万字的空间,俺就把你家闺女搞到手,气死你*^÷^*

思思后妈:叫救护车(ˋ^ˊ〉-#

侃侃:要不我委屈一把,连后妈一起收了?╮(╯▽╰)╭

思思后妈:我去死,谁也别拦着……%>_<%

心有千千结04 他不爱我(四)

侃侃两大步上前单手拉住易素的手,脸凑近易素的脸。

“我说,这么两天没见,就把你哥哥给忘了?”

易素只感觉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的身上,崩溃地推开眼前的脸:“你敢不敢当个人?”

人?

侃侃不明白的蹙眉,什么意思?

易素翻个白眼:“我还以为你是绿毛鹦鹉进化的呢。”

侃侃想甩头,不过马上忍住了,看着卖珠宝旁边放的镜子:“真的不好看?”他问的犹豫。

明明里面出现的是一帅哥,还是超级级别的。

不过这事马上就过了,侃侃重重地用肩挎上易素的肩,将她的小身子板压得低低的:“你家雷臣骁呢?今天出差?”他在机场看见的那个人应该没错吧,是雷臣骁吧?

易素莫名的感到一阵一阵的心悸。

“是啊,你在机场看见他了。”易素的脸温和的笑着。

侃侃也没注意,就没心没肺的点了个头,易素转头就走,侃侃见这架势不对,赶紧追。

“素素,怎么了?怎么了素素?”

易素的心都快崩裂了,是不是又是秦淼?

她掏出电话使劲的在毽子上按着号码,看样子不像是要打电话,倒是像要将电话终结在自己的掌中。

从跟雷臣骁在一起的这一年多,她哭的一天比一天多,心痛也一天比一天多,她舔着伤口一步一个脚印跟在雷臣骁的身后,原来的心已经是斑痕累累,而这其中最让她受伤的不是雷臣骁的冷淡,而是雷臣骁为秦淼的那份疯狂。

有时候冷静下来,她就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这种想法马上就会被她推翻,她爱雷臣骁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无论多么苦,她都坚持下来了,保持着一份爱着他的心。

***

易素猜的没错,是秦淼,不过和秦淼本人没太大的关系。

严虹抹着额头的冷汗,看向一边苍白了脸的男人,将纸巾递过去:“没事了,只是遇上了气流,已经平安落地了。”

一个半小时前严虹接到电话,说秦淼所服务的飞机降落的时候遇上了强气流,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打电话给雷臣骁,看着坐在一旁一脸冷汗的男人,严虹就想不明白,雷臣骁的心到底在哪里?

雷臣骁的一只手隐隐的发抖,他知道不会出大事情的,可是一听到是降落的时候遇上的气流,就害怕了,毕竟起飞和降落的时候遇见气流比平稳飞行的时候遇上要容易发生事情的多,接到严虹的电话,他的脑子全乱了,正好部门的经理进来签字,一股脑的将火气都喷了出去,坐在机场半小时,全身都是冷汗,越是想越是害怕。

即使听见了严虹说她平安着落了,依然不能安心,依旧是害怕,无边无际的害怕。

雷臣骁单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秦淼秦淼,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想起秦淼的男友,豁然起身离开。

这是不对的,雷臣骁这是不对的,你是有老婆的人。

***

侃侃将易素送回家的时候,打开后车厢,抱出两个小型的箱子,交到易素的手里。

“一箱是樱桃,一箱是保健饮料。”

易素低着头,额前有碎发滑过眼睛,有些刺刺的。

“谢谢……”

侃侃的大掌揉揉易素的头发,揉乱了她的发:“傻丫头。”

真是个傻丫头,叹口气,回到车里,左手从车窗里一摆,车子的ρi股只留下一阵烟雾。

侃侃左手支在车窗上,五根纤细的手指融合进粉­色­的发丝中,他的手很漂亮,就像是一个艺术品,修长,骨节分明的,骨节的部分似乎是上等的玉石雕刻而成,右手敲打在方向盘上,­唇­角蓄起笑容,吹散在风里。

守卫远远看见车子,注视了一秒车牌子,然后放行,双脚立正,呱嗒敬了一个标准的礼,五指自然伸直,中指微接帽檐2厘米处,手心向下,微向外张,两肩略成一条线,伴随着洪亮的声音:“敬礼!”

侃侃抹把脸,他就想这人是不是不会累啊,每次都来这个,挑着眉将车子开进去。

侃侃的车是一辆用了很久的路虎揽胜Evoque,将车门带上,拎着钥匙推开院子的小门,玫瑰园又分为几个园中园,前面一代的是别墅区,外人看着那里,才是所谓有钱人的居所,后面开发的三期五期的,中间一大片的园林所隔开的却是一个小小的园中园,这里的房子既不是别墅也不是多了不起的房子,房子看样子已经有些久远,还有些岁月的痕迹,每家一个小院,地方倒是够大。

拉开门,走进大厅,在门边换了鞋子,小保姆跑出来,脸上有着自然的高原红。

“哥哥回来啦。”小保姆一看茅侃侃这头发,差点没晕过去。

侃侃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扔给小丫头:“我妈呢?”

“犯什么错了?茅侃侃,你回来就找我这可不对……”从厨房走出一­妇­人,苗条的体态,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留下痕迹,本来是打笑的深情,在一见到儿子的那头粉发:“你过来……”侃妈直接拎着勺子就冲着侃侃冲过去。

侃侃往后躲,躲在小保姆的后面:“妈哎,给我留点面子,小红都看不起我了……”

侃妈掐住腰:“你头上那颜­色­是什么玩意?你想作死啊你?”

侃侃嘿嘿笑着:“我这不是怕你看犯了我这张脸,准备给您老人家换个新鲜的……”

侃妈揉着头:“赶紧走,让你爸看见还不把你给剁了。”

侃侃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我还没吃饭……”

侃妈眼睛一横:“不走?”

“走,马上走……”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有没有这样的妈,这样对亲生儿子的,我到底是你亲生的不……”

“你站住。”

侃侃大喜,回过头,风流地看着眼前虽然老了那么一ⅿⅿ,但还是个大美女的人。

“给素素的樱桃送过去没,那孩子缺铁还贫血的,得多补补。”侃妈口中念叨着。

侃侃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上车的时候,她妈围着围裙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饭盒,里面装着才抄好的菜,嘱咐着:“开车要小心。”侃侃连哼带哈的,侃妈拍拍儿子的头:“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呢,连个我喜欢的人都追不到手,眼看着素素那么好的孩子就嫁别人了……”

侃侃赶紧一脚油门踩下去,他妈念起经来没个半小时是不会完的。

侃侃的房子是在CBD上东区,想当初就因为买在这里被老爷子这个喷,最后还是老太太有本事从中是劝啊威胁的,可算不管了,可是老爷子也说了,你就是一个普通的老板姓,把你那车趁早给我卖了,他也不敢不听话,就把跑车换成了路虎,低调才是王道啊。

走进卧室,一室的冷清,门边有两个脚踩型的圆柱形落地灯,踩了一脚,一室的明亮,侃侃揉着头走向沙发,将自己抛进去,将老妈给带的饭盒放在一边,全然没了胃口。

淡黄|­色­的光线打在他的头发上。

屋子中的电话响起,他抓过来,接起:“喂……”

“那樱桃吃了没?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到底是送谁呢?”电话里的人显然是很八卦。

那樱桃和一般的种出来它不太一样,因为没有在上面洒一点的药,是人工在暖房里等了两个多月才结了那么一小箱子,樱桃多的时候那些樱桃不算什么,可是这样的季节,没有农药的樱桃,就太难得了。

侃侃笑骂了两句挂了电话。

沙发旁边的玻璃板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儿搂着女孩儿笑的很开心,两个人一身的污迹,头发乱七八糟的。

***

易素回到家中,将箱子散开,将那些保健品放进柜子里,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人关心着自己除了妈妈就是侃侃了,易素看着通红的大樱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洗了一些放入琉璃的果盘中,自己吃了一个,好甜。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吃樱桃能补铁,从那之后,侃侃每年冬天都会给她送樱桃。

挑了一瓶红酒,拿着几袋­鸡­爪子端着樱桃将东西放在地上,随后自己也坐下,撕开乡巴佬的袋子,雷臣骁很讨厌这些东西,动物的内脏四肢他都是不吃的,就连看,他都会不停的蹙眉,所以易素从来不在他的面前吃,哪怕自己有多喜欢吃,她都忍着。

可是今天她不想忍了,一个人的圣诞节,总得有点什么不同。

才把袋子咬开了,就听见门喀拉从外面被拉开,雷臣骁满脸疲惫的走进来,看了易素一眼,目光在对上她手中的袋子的时候,冰冷的可怕,那是一种轻蔑的注视,他似乎想说什么,才开口,电话就跟着响了起来。

“喂……”

是严虹。

“臣骁,秦淼感冒了,她男友出差了不在,我也背不动她,怎么办?……”严虹的声音很是焦急。

雷臣骁闭上眼睛才想着拒绝,就听见电话里有声音说:“虹虹,我想吃樱桃……”

严虹看着抓着自己的人,秦淼满脸通红,都是汗水,严虹将被子为她盖好,这个时候上哪买樱桃去?哪哪都关门了,本来就不是产季,卖的就少。

雷臣骁本来到了嘴边的拒绝咽下,看着琉璃果盘中刺眼的大红­色­,不管严虹喂喂的声音,直接挂掉手机,将琉璃果盘拿起看向易素:“厨房里还有?”

易素也不知道他要­干­嘛,点点头。

雷臣骁端着果盘快速闪身进了厨房,然后发现了那个装着个个饱满匀称的樱桃箱子,将琉璃果盘中的樱桃倒入进去,然后转身走出来。

“先借我,明天你在去超市买来吃。”

说着门传来密码上锁的声音。

易素站在原地看着消失的背影。

她慢慢的挪动步子走到床边,拉起落地帘,慢慢的看着那个男人单手拿着箱子上了车。

雷臣骁,你到底将我放在了哪里?

易素苦笑着……

心有千千结05 兔子也长牙了(五)

茅家--

小红将门打开,老爷子顺手将手里的包交给小红,在门口换了拖鞋,鼻子使劲一闻:“侃侃回来了?”

小红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老爷子才不信呢,要不是这个宝贝儿子回来了,怎么会有炒土豆丝的味道。

洗了手,­干­脆就坐在饭桌前等,老太太在厨房里是忙的热火朝天,刚刚那菜给儿子带走了一大半,没办法,只能将用大鱼盘装的换成小盘。

茅家这两父子很奇怪,什么东西都会吃腻,但是这土豆丝可谓是经久不衰。

茅家吃饭还有个习惯,老爷子不喜欢铺张浪费,每天桌上也只能有两菜一汤,两菜之中包括一咸菜。

老太太将盘子擦擦,交到小红手里,小红赶紧将盘子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老爷子见菜来了,拿起筷子兴致勃勃的正准备夹,一看,这菜怎么跟被老鼠偷吃了一半似的,少的可怜。

实在不能怨他眼睛毒,每次茅侃侃回家,老太太都是固定的,六个土豆炒一盘,可是眼前这分量是明显的不足啊。

“侃侃回来了吧。”老爷子淡淡的说。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打多过于夸,俗话说的好,男孩儿要打着养,女孩儿要捧着养。

老太太擦擦手,剩下的厨房工作全部交给小红,跟着坐下身,给老爷子盛了一碗饭。

“他公司有事,就先走了。”

两个人闲聊着,一面吃饭,一面说着儿子。

***

雷臣骁将樱桃扔进车子的后座,一路上连闯了几个红灯,到的时候,严虹正满头大汗的试着把秦淼往外拉,他一个箭步走过去,弯身抱起秦淼,严虹赶紧跟上,上了车,严虹先上的车,然后雷臣骁将秦淼放在严虹的腿上,严虹往后退的时候,ρi股碰到了什么东西,她狐疑的看了一眼,什么东西放后面,不放后备箱呢,一看,虽然诧异,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秦淼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着了凉,医生说,挂完点滴就可以走了。

“在哪买的樱桃?”严虹问。

雷臣骁没有说话,严虹看着他的样子,知趣的从病房退了出去,雷臣骁站在秦淼挂点滴的床边,秦淼好像很难受,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他也听不清,她的脸很红,满头的都是汗,将被子踢了下去,雷臣骁将被子重新盖在她的身上,她难受的要挣扎,他蹙着眉头,双臂略微的用力,压住她的身体,秦淼动了两下,也许是知道有人不想看见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掉落,她安静的躺在那里。

雷臣骁猛地起身,走出病房,严虹靠着墙,等在外面。

“我先走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不管严虹在后面说了什么就冲出了医院。

回到家的时候,易素还没有睡,大开着窗户,呼呼的冷风从外面吹进来,雷臣骁漂亮的眉头死死打着结,快步上前,咣当一声将窗户拉上,更像是在摔打着。

“以后晚上不要大开着窗子。”雷臣骁一反常态的并没有很生气。

易素的嗓音突然间变得清澈无比,她抱着腿,坐在地毯上:“你去哪里了?看秦淼去了?你拿走的那箱樱桃是侃侃……”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雷臣骁烦躁的打断。

“我说了,你明天再去超市买一箱就好,一箱不够就买十箱,这样行吗?”雷臣骁说完话,走进卧室,门摔的直响。

易素觉得她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雷臣骁的?

这段感情是不是应该要放弃了?

雷臣骁走进了卧室,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剥落,西装、衬衫、皮带、西装裤……,头顶上的莲蓬涌出的温水突然让他的心平静了下来,脑子中有什么闪过,很快,第一反应没有抓住,不过很快串联起来,光­祼­着的单臂支在墙上,水流顺着头顶一簇一簇的流下,突然他懊恼的一拳打在满是水迹的墙壁上。匆忙将身子冲净,取过放置在一旁屏风上的白­色­浴巾包裹住下半身,从浴室走出来,找出手机,也不管几点了,找到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过去,头发没有擦,很多的水滴滴淌在手机屏幕上,很像是一个人的眼泪:“明天早上买一箱樱桃放在我桌子上……我不管你能不能买到,明天一早我必须要见到。”

雷臣骁觉得自己真的是过分了,这次真的过分了,怎么将易素有贫血的毛病给忘了?虽然说吃樱桃补铁补血像是传言,可是每年这个时候只要易素吃了,就从来没有犯过病。

易素一直有贫血和缺铁的毛病,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易素失神地盯着地面,眼眸中有徐徐升起的热气,一圈一圈的在眼眸中翻滚,雷臣骁走过去,将毛巾递过去。

“我保证你明天一定会吃到,今天,是我欠考虑了……”雷臣骁很少说对不起,就算对秦淼也没说过,他是个自负的男人,这样的话是轻易不能说出口的。

易素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她没有去接雷臣骁手中的白­色­毛巾,雷臣骁身上甚至还有凉凉的水分,水分也许就在空中成了冰块,然后就全部都倒进她的领子中,强迫着她接受这样的不能忍受的冰冷。

“雷臣骁,你从来就不能替我想一次……”易素的声音有些疲惫。

她只是个人不是神,也有倦怠期。

雷臣骁只是抿着­唇­,眉峰轻弯。

“秦淼生病了,严虹也弄不动她,她男友出差了,严虹给我打电话,我不能不去……”

对,他有无数的理由在支撑着他,他总是能侃侃而谈。

“雷臣骁,求你了,不要和我说话……”易素说出这句话是用了多么大的力气,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易素爱雷臣骁超越所有,她僵硬地笑笑,笑得脸部肌­肉­都麻痹了。

雷臣骁觉得根本就没有易素想的那么严重,秦淼病了,他作为一个朋友能看着不管?秦淼也许下一秒就会病死了,可她不是还好好的?明天他在买来不就好了?就非得差这么一个晚上?

“易素,别闹了。”雷臣骁放开她,警告着。

他讨厌女人无理的取闹,就算是他先错了也不可以。

易素觉得自己很贱,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回到房间,然后拉开被子,躺进去,然后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关掉自己一侧的台灯。

雷臣骁以为易素什么都不说,是相通了,毕竟易素的­性­子他太了解,说句欺负人的话,他就将易素吃得死死的。

可是往往有些事就是那么的巧,易素当天夜里就发病了,睡到半夜心率、呼吸开始曾数,呼吸开始困难,易素几乎是咬着牙,就从卧室到厨房那么几步路,仿佛走了千山万水,她扶着墙壁缓慢的走进厨房,外面的月光很亮,所以即使厨房没有点灯还是一样的有隐隐的光亮,照在她雪白的脚背上,易素捂着胸口,忍着强迫的忍着,找出上次婆婆买给她的红糖,抖着手,红着眼睛用汤匙挖了一汤匙送入口中,浓重的带着点点的中药味,很甜,甜的过分,可是她分明从那甜的过分的味道中吃出了苦涩。

长发遮盖着半张脸,手里还拿着红糖的罐子,易素慢慢的闭上眼睛。

雷臣骁睡觉很轻,所以在易素从床上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没有动,他想易素在闹脾气,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就好了,完全没有往哪方面想,因为他知道事情不会是那么的巧。他半侧过身,闭上眼睛,而此时厨房坐在地上的易素抿着­唇­,在笑……

雷臣骁会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替秦淼想了,甚至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他都会想到,可是易素他却不会,他总是觉得在易素的身上永远都不会发生什么,恰恰就是这个想法害了他。

可是当第二天天亮了,情形和他所想的则是一点不同。

易素没有准备早餐,甚至自己一个人早早就去了地铁站,屋子里空荡荡的,雷臣骁在看着光洁的桌面上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下巴绷得很紧,情绪似乎有暴动的因子。

他踩着拖鞋回到房间,看着床铺上空空的,没有像往常一样为他准备好搭配的衣服,雷臣骁的怒气飚到了极点,咣当一声打开衣柜,愤怒的取出西装,打领带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勒死,眉峰深蹙,脸­色­­阴­沉的可怕。

掏出手机找到老婆两个字打了出去。

“在哪里?”他问。

嘟嘟……

雷臣骁看着自己的手机,再打。

易素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将电池抠了出来,终于安静了。

雷臣骁从化妆台上取过淡金­色­的手表带着手上,扣紧,看着表盘,胸口有闷气,好像添多少东西都填不满似的。

易素没想过要离婚,她只是要好好的想想,她要做什么,接下来怎么走。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分开上班,也是雷臣骁结婚以来第一次在上班的时候是饿着肚子的,所以他的脾气很坏,甚至比那天接到严虹电话之后还要坏。

心有千千结06 大爷他不忍了(六)

大侃是兄弟四个人之中穿着最随意的一个人,没有特定的喜好,四兄弟中,沈家平够稳,沈让够冷,圆圆够痞,而侃侃则是邪。

侃侃在背地里被人叫混世魔王,茅侃侃二十岁以前是个­干­架的高手,甭管对少人只要惹到他,不­干­出个直呼所以绝不罢手,后来因为老爷子因为他打架没少用皮鞭抽他,在后来老太太成天抹泪的,做儿子的终于改邪归正了,在商场上,他可以前一秒对着你微笑,下一秒马上如同修罗般­阴­冷地看到你毛孔都竖起来。

从女人的角度来看,茅侃侃是个美男,而且是个可以让所有女人心动的美男,他放荡,倒是不是指他的生活而是他生活的一种态度,他不羁,什么事不紧不慢的,但关键时刻会让对手感到发冷。

关于茅侃侃的发家,有人说那是因为他背后有一高管老爹,靠家里,也有说的,是他姐姐嫁给了高官了,更有说是他姥姥是以前的地主,家中金银珠宝埋了整个后山,传闻很多,可信的却不多。

周一茅侃侃在出现的时候,头发已经从粉红­色­变回了棕红­色­,头帘的部分向右侧吹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侃侃的皮肤很白,两条又黑又弄的眉毛,­唇­­色­是淡淡的橘红­色­,整张脸会是让女人看见也会嫉妒的尖子下巴瓜子脸,黑­色­的大圆领T恤,脖子上挂着一个十字架,外面罩了一件灰­色­的西装,大开着衣襟,下身依旧是随­性­的浅灰­色­铅笔裤,腰间和脚下是同­色­的棕红­色­皮带和皮鞋,大堂的阳光照应在他的鞋尖上,发出闪亮的光芒。

“茅总,长江实业那里已经派来了新的投资顾问,已经等在了办公室……”秘书从侃侃下车就已经等候在了车前,跟着他走进大堂,打开手中的笔记本尽责的开始叙述今天待办的事项。

棕红­色­的鞋子停了下来,秘书跟着停住脚步,推推自己眼睛上的镜框。

“换人了?”他的眼神突然之间变得极深。

秘书小姐知道大BOSS已经要发飙了赶紧解释着:“上周五你您去了国外,长江实业那里您的投资师离职,联系我们,秘书室联系您,可是您……”大BOSS只要一度假根本就是谁都不联系的主儿,他们也是尽力了。

茅侃侃眸中冷星淡寒,隔陌如疏:“让高原去联系MoganStanley。”

MoganStanley?那长江呢?

秘书小姐有些为难的说道:“茅总,您一直是和长江合作的,突然换公司,长江那面也会对你有不好的想法的。”

茅侃侃掏出手机很快去了一个电话,他和长江一直有很深的来往,对面也能理解他的做法,笑着在电话里说,有机会在合作。

秘书小姐看着已经走远的背影,赶紧追上去,高跟鞋叮叮当当的踩在大理石里面上,柔白的地面上闪过一道一道的光线。

休息了半个月,可是办公桌依然如他走的时候那样的光亮,上面就连一份文件也没有堆积。

下午开会的时候,几个部门的经理加上公司的主管争锋相对,话语间充斥着浓重的火药味,茅侃侃的皮椅背对着会议桌,两条长腿交叠着,右手中的钢笔快速的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转动。

秘书小姐深呼吸口气,心里为着面前那个不断在喷口水,制造噪音的家伙画着上帝保佑,天知道,哪里是地狱。

“我认为既然股东把公司交给了您,是证明股东相信您,可是茅总别怨我说话不好听,我就是个粗人,你这样一年想度假就度假,想休息就休息,你这样我们的公司还要怎么样的去运转?”胖子说到激动,猪手咣当一声拍在会议桌上,给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几个高管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胖子,这家伙想篡权不是一天半天了,终于等不及,说服了几个小股东来闹事,下场可想而知。

茅侃侃的皮椅转过来,细长的眸子一挑,­唇­角半勾:“你现在是在质疑我?”他的声音如同破冰一般,眼光锐利且冰冷。

胖子额了一声,满头的汗,微微低下脸对着和自己商量好的小股东们使眼­色­,可是那些小股东们仿佛得了失忆症一般的都将头别开,不去看他,胖子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了,只能破釜沉舟,站起身,双掌支撑在会议桌上,身上的­肉­随着动作起伏的大微微颤抖:“我认为茅总也许是喜欢田园一般的生活,这个公司不应该成为茅的阻碍,我建议……”

他的手不紧不慢的敲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可是对于一些人来说,这就是催命的,身边的助手站起身,眼里喊着讽刺看向胖子,将手里的一摞文件交给每个小股东的手里,顺便放在胖子面前一份。

心里赞叹着,这个世界还真什么人都有,这个权是谁都能篡的吗?连自己输在哪里都不知道,真是悲哀。

茅侃侃站起身,脸上带着笑意:“如果哪位对我对我执掌这个公司有意见,没关系,尽管提出来,不提出来我们要怎么沟通呢。”从茅侃侃口中飘出陌生浅淡的嗓音。

两个助手赶紧将会议室的大门打开,秘书小姐赶紧跟上。

棕红­色­的皮鞋踩在红­色­地摊上,一步一步,线条分明的侧面勾起一抹­唇­弧,一个公司若是他不在了就玩不转了,那离关闭也不远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助手和秘书退下去,摆放在桌上的铂金笔记本滴滴响了两声,坐下身,打开,修长的十指在上面快速的跳动着对方问是否真的要下手,他那双冷眸中似隐似无的冷意飘散开来。

这场战争本就不是他先开始的,既然那个人想要弄死他,他当然也不能不还手,易素,想到这个名字,心底里异常的柔软,不要怪我,我并没有想去招惹他。

**

雷臣骁一上午的­精­力似乎都不能集中,看了一眼腕表,按下秘书室的单线:“叫易素上来一下。”说着就要挂机。

那边赶紧回答道:“老板,易素两个小时之前请假了……”

接着就是­阴­冷得可怕的安静,雷臣骁这面不挂线,那面也没胆子先挂。

雷臣骁狠狠闭上眼睛,挂上内线,手中的金­色­钢笔在白­色­的纸张上狠狠一下笔,笔尖竟然从中间劈开了,他皱着眉头,起身穿上西装,将钢笔扔进垃圾桶里,正要出门,内线响起:“我现在要出去,就说我不在。”

“雷总,秦淼小姐现在等在外面……”这位秦淼秦小姐全公司就有几个不知道的,想当初大老板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办公桌上唯一的一张照片就是心爱的女友的,后来虽然大老板结婚了,可是桌面上再也没有出现一张照片,甚至很多人怀疑雷臣骁手上戴的戒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

雷臣骁很不喜欢将自己的私事公布出去,所以关于知道易素是他老婆的人很少,虽然两个人一起上班,可是在路口的地方雷臣骁总是习惯的将易素放下,易素自己也不喜欢别人知道她是雷臣骁的老婆,所以保密的功夫做的很好。

秦淼?

她来­干­什么?

雷臣骁将手中的西装放下:“让她进来吧。”

秘书将办公室的门推开,秦淼走进来,秘书小姐将咖啡送进来后,面朝着室内带上两扇雕花大门。

“有事吗?雷臣骁多的态度很冷淡。

秦淼有些尴尬,几乎是硬着头皮将视线对上雷臣骁:“我听虹虹说了,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雷臣骁的态度好像马上就要送客的样子。

秦淼本不想和雷臣骁接触太多,要不是为了朗帅,今天她根本就不会走这么一着,想起自己亲爱的男友,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知道我有点唐突,那个……臣骁,朗帅是个很不错的分析投资理财师……”下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

不管她爱不爱雷臣骁了,但是为了新男友求到旧男友的手里这让她很难堪。

想到男友,秦淼心里就气愤,他上面的主管离职了,朗帅自然接受,没想到接受的第一天就被退了个大单子,公司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朗帅本就是要强的人,这几天吃也吃不下的,她看着都心疼,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找到雷臣骁这里,她认识的有钱人有限,除了雷臣骁她想不起自己还认识哪一个能算得上是有钱的人。

雷臣骁胸腔内堵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简直不敢相信,秦淼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有脑子吗?

“他……让你来的?”他蹙眉。

秦淼脸上的难堪加重,有些恼怒的看着雷臣骁,豁然起身:“帮不帮一句话,和朗帅没有任何的关系,是我自己想帮他的。”

雷臣骁看着秦淼因怒气而憋得通红的脸,是不是因为他不断的退让,所以秦淼才不断的索取?认为她做作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是应该的?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如果他真的有所谓的才能的话,马上就会找到新的客户。”他的­唇­抿得紧紧的。

当秦淼走出雷臣骁的办公室的时候还不敢完全的相信,那个对她说了不字的人是雷臣骁吗?

­精­神恍惚的走出擎宇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风一吹可算清醒了,自己是又怒又恼,恨不得拿一块豆腐一下子撞死,活了这么大,她的脸算是都丢尽了。

雷臣骁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附身,其实楼太高,他根本就看不见秦淼的身影,整齐的指甲微微变了­色­,变得煞白。

***

朗帅名牌大学毕业,毕业之后进了长江,这个机会是天上掉下来的,能进长江的都是什么人?他努力向上,终于爬了五年之后坐上了主管的位置,可是第一天就碰了一个大钉子,前任主管最大的客户光宇的老板从长江撤资竟然转投入了对手的那里,虽然是可以理解的变动,可是朗帅心里很不舒服,甚至觉得上层看着自己的眼光都是带着批判的。

秦淼回来的时候,穿着鞋子走进屋内,懒得去脱,也没­精­力去脱,雷臣骁的这一个不字,彻底将她击垮了。

朗帅回来的时候,看着秦淼的鞋子踩在雪白的地毯上,很是恼怒:“秦淼,你不会把鞋脱了吗?”那白­色­上淡淡的灰­色­印子刺疼了他的眼睛。

以前和秦淼一起的时候,也不是没为她脱过鞋,可是那是在气氛浓到骨子里的时候才会去做的,现在他没有那个心情。

秦淼很累,想起自己明天还要飞巴黎,起身:“我明天要飞巴黎,你自己做着吃吧,我还没收拾行李呢,收拾好了,我就先睡了。”

秦淼将鞋子甩了出去,然后光着脚跑进屋子里,开始收拾东西。

该死的,该死的,都怪该死的雷臣骁。

朗帅今天就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女朋友,不是女儿,他想要的是进门能有一口热的,有一个可以嘘寒问暖的知心人,哪怕这个人不能和谈投资,不能谈论一样的话题,但是只要能聆听就好,他突然觉得累。

拖着疲惫的身体,一个人走进厨房,打开煤气,坐上水,撕开一包方便面,等水开了,正准备下面,秦淼可能是听见了动静,光着脚,脸上的疲惫也没有了,嘻嘻哈哈的踩着朗帅的脚,抱着他的腰,要是放到以往朗帅会亲亲她,也许还会抱着她就赶紧回卧室,可是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几乎是看见秦淼做每件事他都看不顺眼,他皱着眉头,将秦淼抱下自己的脚。

秦淼再一次被打击到了,她是不是没有睡醒啊?

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了你去求雷臣骁,被人给哄了出来……”

秦淼的­性­格就是这样,她一点亏也不能吃,嘴快,不舒服的马上就必须说出来,凡是必须围着她转,朗帅就是因为疼她,她才会选的他,可是他现在什么意思?

朗帅将方便面放在流理台上:“秦淼,也许我们该冷静冷静了……”

这句话对秦淼来说绝对是致命的,要分手,这个口必须由她来开,这个人必须是她先厌烦的,她是谁啊,她是秦淼,没有人可以甩她。

秦淼­阴­冷着脸:“这话我当没听见,我告诉你朗帅,没人可以甩我。”说着气呼呼的翻身回房间,门板摔得咣当一声,有会被甩碎的可能。

秦淼气死了,该死的男人,竟然敢说分手,分就分,不过一秒,马上从脑海里推翻这个可能,她秦淼会被甩?

她哪里像是被甩的样子了?

提着行李,走出卧室,连看也没看朗帅一眼,将自己的怒气以关门的声音告诉朗帅她现在很生气。

朗帅看着提着行李突然走掉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安静了,心也平静了。

没有去追,也没有去看,一个人重新回到厨房里,将面煮好,然后端着碗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财经新闻,这样的日子有多少时间没有享受过了?

秦淼提着行李,在楼下等了几秒,她发誓只有几秒,可是朗帅根本就没有追出来的迹象,她咬着牙给严虹打了一个电话,打了一辆车直奔严虹家。

“吵架了?”严虹穿着休闲服推开门,接过秦淼的行李。

秦淼坐在地板上脱着自己的靴子。

“别提了,估计要黄了。”

严虹挑眉:“黄了?因为雷臣骁?”

秦淼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就是喜欢把她和雷臣骁送做堆呢?想起雷臣骁下午那样的对待自己,秦淼心里更加的觉得她是打死也不会再和雷臣骁的,打死也不能的。

心有千千结07 我的脸不是给你打的(七)

会议室里胖子气愤的扭动着自己满是肥­肉­的身躯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程度。

碰!

“我们说好的,为什么你们到了最后关头都做起了孙子?”这事如果不是之前他们几个人说板上钉了钉他也不会挑起这个头,现在他的这一炮发­射­了出去,可是之后就没得动静了,让他情何以堪?

几个小股东纷纷起身,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走出去三个还有一个留了下来,将手里拿着的那份资料放在桌子上,动作很轻柔。

胖子狐疑的打开,倒吸一口冷气:“不可能。”

那人笑笑:“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不在支持你的原因,因为你不能带给我们这样的业绩。”

胖子的身子抖得犹如筛子一般,口中喃喃有词:“根本不可能,去年我们本城一天的营业额额不过才769万而已,怎么会翻了几倍?绝不可能。”

他决绝相信这份资料的可信­性­。

去年在本城圣诞节一天,本城单家商场一天的营业额为贰佰六十九万,可是这份资料上现在却写着,今年圣诞节只是从下午17点开始到18点30分营业额就超过了二百九十万,紧紧是一个半小时怎么可能?

“今年我们百货公司请了不下于一百个警察站场,光是这笔支出……”

办公室里,秘书看着这个年轻却有着惊人理智,魄力非凡,淡薄冷酷且拥有巨额财富的男人,想了半天终于将自己心里所想的问出口:“茅总,我想知道今年为什么我们集团一分钱没有出,竟然会有一百个警察来替我们站岗?”

秘书显然是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这每年百货公司搞活动,一定会丢东西,因为人太多,根本顾不上,即使有监控,即使有人看着,也无济于事,可是今年圣诞竟然在17点以后开始慢慢的有穿着警服的警察出现在商场内,几乎每个角落都有。

最让人好奇的是,在这项支出上的预算竟然为0,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这个是0是真的还是只是写出来给别人看的?

茅侃侃的薄­唇­微抿,他翘了翘­唇­角,站起身,轻柔地说道:“我是一个良好的市民,我依法纳税,人民警察自然有义务来保证纳税人的财产安全。”

就只是这样?大家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心目中神圣地大BOSS,实在不能怪他们不能相信,谁不知道大BOSS那是­奸­商来着?

“你们不信?”他手一摊。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重重地点头。

侃侃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唇­角蓄着笑容离开办公室。

高原看着开开合合的门板看向于秘书,­唇­边弯出笑意,双手交叉在一起:“亲爱地于秘书。”

于秘书将手上的文件合上。

“说说吧,我们老大都做了什么?”

于秘书站起身:“我只知道,中心站前地区所有警察元旦过年时候的礼品是我们旗下超市的代金卷,但是他们都是按规矩来的一样的先付款。”

咦?

那也不对啊,每年在中心这一片,除了他们百货公司就剩下擎宇,一些大型的机构都是在自家百货和对家百货做发放礼物的,别看两个公司的名字差不多,可是谁都知道,光宇和擎宇是死对头。

于秘书停下脚步:“你们认为今年为什么在一个半小时就超越了去年一天的业绩?”

大家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于秘书,就等待着和她公布答案。

于秘书眸光闪熠:“我们百货公司搞的活动是买五百送一六八的返卷,这一六八之中,一线的品牌不参加以卷顶钱活动,其次返回到手里的卷都是指定的消费,也就是说,一六八你想花在一个地方不可能,化妆品占二十,衣服鞋帽占四十,地下超市又占二十,衣服区八十八。”

也就是说,这个卷等于白拿,什么都买不了,如果你想要买东西就必须要往里继续添钱,可是打着疯狂打折的旗号,加上人家习惯在节日晚上吃过饭逛街的习惯,所以会不由自主地将钱包松开往商场里送,而且所有商场说的都是,买多少送多少,可是并没有在送多少这个上面多做解释,至于解释权则归自己。

大家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暗暗地在心里道,真是无­奸­不商!

***

擎宇百货在圣诞节的销售如去年一样,雷臣骁为了答谢员工们的卖力工作,让会计部每个员工派一百八十八元的利是。

易素这两天住在他妈那里,雷臣骁都知道,因为母亲每晚都会和他报告易素的作息时间,母亲已经在电话里下了最后的通牒,让他把易素接回来,在雷臣骁的内心里,他抵抗着这样做,因为如果他去接了,就证明他低头了。

女人都是这样,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只要这次他低头了,下次她就会故技重施。

想起母亲狠绝的话,雷臣骁叹口气,取过外衣,还是去一趟吧,易素他可以不管,可是母亲的面子他得给。

易素回到婆婆家的时候,照例的看了一眼屋内,心里有微微的失落,婆婆看着她噬魂落魄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臣骁说一会儿过来吃饭,素素不是妈向着臣骁说话,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他既然准备来接你了,就给他一个台阶下吧,臣骁需要你在他的背后支持着他。”

易素勉强笑笑,笑的几近没有痕迹。

住在婆婆这里两天,本来已经打算就算雷臣骁不来接她,她也准备回去了,虽然还是没有想好要怎样,可是总在这里住下去毕竟不是那么回事。

她在这里住了两天,也等了雷臣骁两天,这两天中,她脑海里曾经幻想着雷臣骁会来接她,然后和她赔罪,怎么哄她高兴,但是它依旧只是个梦,一个一戳就会碎的梦,一个醒了就会感觉到无限冰冷的梦。

结婚这么久,都是她单方面在付出,她累了,只是她还没有力量提出分手,易素真的没有把握了,她想,也许当初自己就不应该跳进雷臣骁这个坑里。

脱了鞋子,猛然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易素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开口:“舅妈……”

你若问易素最讨厌谁,她会告诉你是雷臣骁的舅妈,对于这个舅妈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呦,吵架了?”舅妈很年轻,长的有些像狐狸­精­,下巴尖尖的,脸小小的,一看就是刻薄的样子。

老太太见自己弟妹­阴­阳怪气的说话,皱紧眉头:“瞎说什么呢?”

舅妈见老太太在也没在说什么过分的话,扭着臀部就转身进了老太太的房间里,没一会儿老太太去厨房准备饭菜,这舅妈才又扭扭哒哒的又走了出来。

“素素啊,这项链不错啊,挺好看的。”舅妈看着易素的脖子突然开口夸奖上了易素的项链。

易素听明白了,舅妈的潜台词就是,我看上你的项链了,易素装没听懂,只是笑笑。

舅妈看了易素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恨恨骂着,小丫头片子,不从你身上划拉点什么,我就跟你姓。

舅妈这人姓吴,初中毕业之后就和老太太的弟弟也就是雷臣骁的舅舅住在了一起,老太太自然看不上她,可是弟弟喜欢的要死,为了这个妖­精­要活要死的,她也拦不住,就随了他去了,可是两个人结婚七年没要孩子,双份工资竟然连一百块钱都没攒下,几乎就是有多少花多少,因为这个老太太没少和自己弟弟说,可是到底是自己媳­妇­儿亲,雷臣骁的舅舅就是因为姐姐老是说自己媳­妇­儿不好,轻易不登门了,想的就是这样总没错了吧,我不上门,你也说不到我。

可是这个舅妈不给力,她的钱不够花,自然就要找到能给她钱花的,就算老太太在不喜欢她,总不至于自己弟弟吃糠她吃­肉­吧?就抱着这份心她是每次来都收获颇丰,其实老太太心里未必不清楚舅妈心里的如意算盘,可是没办法,那是自己的亲弟弟,又知道自己弟弟是个妻奴,有什么好吃的可着老婆先吃,宁愿自己饿着,没办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舅妈看着易素呵呵笑着:“臣骁呢?”

易素淡淡陪着笑:“妈妈说一会儿就来了。”

舅妈心里想着,都打架躲到婆婆这来找帮手了还隐瞒什么?

“素素啊,可不是舅妈眼皮子浅,咱们臣骁说句过分的话,那是万中选一的,你嫁了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夜之间就成了灰姑娘了,你这么使­性­子可不太会做人。”舅妈咯咯笑着:“臣骁以前那女朋友叫什么来的,叫……秦淼,对,那女孩儿我也见过,虽然­性­格也有些急,可是跟臣骁可从来没有吵过架,你说你……”

舅妈的话还没有说完,易素就站了起来打断舅妈的话:“舅妈,我是没秦淼好,可是秦淼再也不也没做成您侄媳­妇­儿不是吗?”

舅妈被易素给噎得上不上,下不下的,平时就是她老公都不敢说她一句,一个黄毛丫头片子倒是对她说教起来了。

“是啊,秦淼是你没嫁进来,可是秦淼在臣骁的心上……”

易素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话,这比剜她的心还叫她疼。

所有人都知道,秦淼才是雷臣骁心尖尖上那个能为之豁出一切的人,而她不过是倒贴上来不具任何价值的一个人而已。

舅妈挑着手指甲:“说到那秦淼倒是真可惜了,听说当时怀的还是一个男孩儿呢,不打掉了现在还能有你?”舅妈的嘴轻轻一瞥,秦淼和易素她更喜欢秦淼,秦淼虽然看着心­性­很高的样子,可是对她可谓是恭恭敬敬。

可是这位舅妈哪里清楚,秦淼对她恭敬是因为,在秦淼的心理,一些人可以随便的得罪,一些小人则是能赔笑就赔笑,小人说的就是这位舅妈。

“那孩子要是留到现在都我看看几岁了……”舅妈说着就要开始掰起手指来算。

易素实在忍受不住了,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砸得粉碎。而厨房中老太太怕有油烟呛到外面的人,将厨房的门就顺手给带上了,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你……现在是在摔打我?”舅妈捂着自己的心脏。

老天爷啊,谁这么对过她?在家里她是父母掌心的明珠,结婚之后是丈夫含在嘴里怕化掉的珍珠。

易素半垂着长睫毛不动。

舅妈真是气坏了,加上一股怒火攻心,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易素将她的手在半途拦下狠狠扔了出去,第一反应就是想打还回去,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打过,爸爸没有,妈妈没有,谁都没有,凭什么一个外人来打自己?

她抬起手,对面舅妈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她要还手。

而这时雷臣骁推开门,看着眼前妻子高举着手掌,而自己的舅妈则是气的浑身发抖,他的眸­色­再次变得幽深无底,仿佛交织着万千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情绪,两簇暗黑浓得看不见尽头,走上前。

为毛又超了,明天俺一定控制一下,留言晚上回来回复,最近一个节挨着一个节恨不得忙得去屎,昨天入手一双8厘米的高跟鞋,我不知道是否别人和我也一样,对高跟鞋情有独钟,哪怕会磨破我的脚,哪怕脚在疼,哪怕大冬天,依然要要穿上它,然后告诉自己,你不错,O(∩_∩)O哈哈~,臭屁滴人啊,俺闪了,鞠躬感谢各位的支持,大家快乐!

心有千千结08 雷臣骁有你后悔滴(八)

易素看着自己在半空被雷臣骁所阻拦下来的胳膊,­唇­边悄然的弯出一抹浅弧,舅妈看见雷臣骁走进来,一口吐了出来,指着易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被气到了,只是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

老太太推开门,正准备上菜,心里已经想好了,臣骁晚上过来,她在帮着哄易素两句,素素也就回去了,手里还端着菜,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满面的铁青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儿,手上还狠狠抓着素素的手。

“雷臣骁,你给我松开。”

老太太咣当将菜放在桌子上,她这么辛辛苦苦的为了什么?不就求素素能看在她的面子上能算的就算了,可是看看他一来就像是要打架的样子,哪有半点是来道歉的?

“你跟我出来一下。”雷臣骁扯着易素就往外抻。

那动作大的看得老太太眼睛直发花,老太太恨不得马上就将儿子塞回肚子里重新再生出来,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孽障?

结婚这么久了,也就是易素,要是别的女人,不闹起来才怪呢,易素够不容易的了,他还得寸进尺?

老太太上前,将手按在儿子的手:“放开,雷臣骁,我说放开。”说着就冲着儿子甩过去一耳光。

易素愣住了,雷臣骁也愣住了,老太太看着自己的手,舅妈赶紧上前将雷臣骁挡在自己的身后。

“我说姐,你这就过分了,臣骁才是你儿子?你问问你的好儿媳­妇­儿她刚才举手要打我,臣骁是看见了才……”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第一次如此失了身份的大吼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弟妹:“你说了什么?你要是没说什么素素怎么会?马上走,走,以后别来了,你们是死是活我管不了,都走。”

老太太胸脯上下气喘着,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妹和素素了,素素根本就不是会动手的人,如果话不是很难听,她绝对不会动手。

舅妈脸上刹那浮现一丝羞辱和狼狈,恶狠狠地看着易素,然后转过身走进老太太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满脸的泪花,哭的好不伤心。

“大姐,你看不上我,我知道,可是在怎么说,你儿媳­妇­儿今天要打我……”舅妈摆摆手好像说不下去的样子,似乎被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掏出自己的电话,快速按下号码:“我们现在马上就离婚,我就知道你们全家都看不上我,臣骁的媳­妇­儿都将巴掌打到我的脸上了……”

雷臣骁手下的拳头攥得有些发紧。

易素则是神­色­如常。

雷臣骁的舅舅不愧是妻奴,不到10分钟马上赶了过来,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舅妈站在原地似乎在等舅舅来讨个公道,雷臣骁没有表情,易素则是冷冷的看着舅妈。

雷臣骁打开门,舅舅没有好脸­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冲到自己妻子身边柔声问着:“打哪了?”

易素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雷臣骁对她的相信还不如婆婆。

“我的手没有碰到舅妈。”她平淡的说着。

她没­干­的事她不背这个黑锅,如果那巴掌雷臣骁没拦着也许她会打下去,绝大部分是不可能的,她是气极了,可是她懂得最基本的礼貌。

舅舅并没有因为听见易素的解释脸­色­看着有稍微的缓和,但是说出口的却是:“素素啊,舅舅知道你看不起舅舅,认为舅舅是托了老雷家起来的,是,我现在也是靠我外甥和姐姐帮着我,舅舅没本事,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冲舅来,你舅妈不过是个女子,她没念过几年书,也不像你学了这么多的学问,做人是不是应该懂得尊敬长辈啊。”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绵里藏针啊。

老太太将身上的围裙吧唧一下摔在地上,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弟。

“你从明天开始也不用来了,你就守着她过吧。”

老太太一句话舅妈傻了,什么情况?怎么会连她老公也拉了进去?

舅舅的脸也难看的可以。

老太太看着面前自己的亲弟弟,从小到大她对这个弟弟可谓是有一百个头,可是他呢?媳­妇­儿说一句比她说一百句都好使,她是说什么错什么,给着钱,养着他们还得看他们的脸­色­,加上这些年,老太太心里也委屈,就冲着舅妈在来委屈她媳­妇­儿,她不­干­了。

易素弯起­唇­角,静静的越过舅舅和舅妈,舅舅没有在说话,也没有马上离开,其实他还真没那个胆子,这么多年靠着姐姐生活他都已经成为习惯了,离开了怎么活?嘴上只是说说而已。

易素从沙发上将自己的包取过来,老太太见她要走,赶紧拉住易素的手。

“素素,咱们吃饭,别管他们,让他们都滚。”

老太太可真生气了,以至于舅舅舅妈雷臣骁三人,没有一个人敢说半个字的。

易素看着婆婆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泪就落了下去,掉在婆婆的手背上。

她冤,她委屈。

老太太见易素哭了,再想想家里的这些破事也跟着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一边抹着易素的眼泪。

“素素啊,不为别的,为了妈,别走,哪儿也别去,先给妈作伴,咱不回去了。”

易素吸吸鼻子,看着雷臣骁:“舅妈刚在是在说秦淼的那个孩子如果没有打掉,现在估计已经几岁了……”

“够了。”雷臣骁眸中闪过一抹完全不加掩饰的冰冷光芒,那双一贯密封得不泄情绪的冷星眼眸瞬间结冰。那种光芒将易素全身的血液都给凝固住了。

易素笑了,将自己的手从婆婆的手里扯出来就跑了出去,老太太紧跟着追了出去,易素到底年轻,她上了年纪上哪里去追?一出门人就没影子了。

老太太心里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不辨是非的,连话也听不明白?

不,雷臣骁听明白了。

他也知道了易素是被舅妈刺激了一下,可是当他听见那句话的第一反应连想都没有想就蹦了出去。

当年的痛似乎又重新再身上走了一遍。

老太太返身回来的时候,冲过去对这雷臣骁的头又是一巴掌。

“早晚有你哭的。”

老太太恨恨咬着牙,然后看向自己的弟弟:“以后没事少来,最好别来,你自己去找工作,既然都知道叫人瞧不起了,就做个能叫人瞧得起的事情,从这个月开始,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你们。”

舅妈还要说什么,舅舅赶紧拉了舅妈一下,舅妈似乎有些不乐意,舅舅摇摇头,舅妈愤愤拎着皮包和舅舅走了出去。

一出大门,舅妈就开始发飙。

“你个没出息的,连个屁也不敢放,看着你老婆被骂的狗血喷头的,给钱怎么了?谁让她是你姐了。”

舅舅赶紧为舅妈消气,一边安慰着:“过两天她气就消了,你最近先别过来了,还有,今儿发工资了,想买什么去买吧。”舅舅把装着七千块钱的工资袋逃出来。

舅妈看着钱怒气才勉强消了下去,看着自己的丈夫,捧着他的脸:“老公,我是太生气了,被易素给气的,我没想对你发脾气的。”

舅舅了解的点点头。

其实舅舅未必不了解自己的老婆,可是在他心里,他老婆除了能花点钱,能败家点,也没什么缺点,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啊,所以就这么点小缺陷何必抓着不放呢。

**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把就将桌子给掀了。

“离吧,别过了,趁早别过了,趁着素素还年轻她还好找。”说完就将卧室的门当成雷臣骁来摔。

雷臣骁抹了把脸,他的眸光落在门口的地毯上,易素的鞋还放在那里,她是穿着拖鞋冲出去的,她的大衣也挂在那里,没有穿走。雷臣骁弯身捡起易素的鞋,取过她的大衣冲了出去,打开车门,发动车子,他拨打着易素的电话,车子在街上胡乱的寻找着。

没人接听,没人接听。

“易素接电话……易素给我接电话……”

易素在寒冷的十二岁脚下就穿着一双拖鞋走在大街上,有路过的人看着她的脚下然后再别具意味的看着她的脸,易素顾不得,一路走,一路哭。

眼泪飘落在北风之中,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捂热他的心?

越是想越是狼狈。

她的鼻子冻得通红,大衣也没穿,身上就一件小西装,风呼呼的刮进衣服里,身体已经感觉不出是冷是热。

于秘书下班回家的时候乘坐出租车路过新玛特的时候,看着走在路边的女人像是易素,不是她眼睛尖,老板桌子上放着那么一张大照片,就是瞎子也看得见。

她掏出手机,找到大BOSS按过去。

“有事说,没事给我挂了。”茅侃侃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老板,我在新玛特这里,好像看见了易素,她好像在哭,还穿着拖鞋,也没穿大衣……”

***

“易小姐?”

易素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过头,看了一眼叫住自己的人,可能是哭太久,起先没有看清,慢慢猜看出来,是侃侃的秘书。

之前侃侃忙的时候都是这位于小姐给她送东西过来的,所以她记得这位于小姐,而且对她的印象很好。

于秘书将自己的大衣脱下,罩在易素的肩上,易素也感觉不出是否是暖了,赶紧要脱下来,于秘书按住她的手,指着新玛特对易素说:“易小姐有时间吗?可以陪我一下吗?”于秘书说的落寞。

易素擦擦自己两边的眼泪,于秘书赶紧从包中取出面巾纸交给她,她拧拧鼻子,眼睛通红,鼻子也通红,像是一哭迷路的小鹿。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

于秘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眶里的眼泪唰地久掉了下来,脸有些狰狞,很是奇怪。

“易小姐,你先别说,能不能听我说说,我被人抛弃了……”

于秘书哇一声开始放声大哭,她这一哭不要紧,四周的人都停下来看着她和易素,易素自己的那点委屈都扔天边儿去了,和于秘书两个人进了新玛特,两个人一层一层的逛。

于秘书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大骂特骂着负心的人,易素看着于秘书的脸,想着如果自己也像她一样,能骂出来就好了。

雷臣骁开着车来来回回的在街上到处寻找着,四个小时,不停的寻找……

“该死的,该死的,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他一拳捶在方向盘上。

易素的钱包在大衣里,也不知道皮包里有没有钱。

于秘书和易素逛完街于秘书提议一起去喝一杯,又吃了顿宵夜,最后她说,如果易素可以的话,能不能陪她一夜?

“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有丈夫的……”于秘书失望的掀掀­唇­角。

易素看着自己的手机,终于还是给雷臣骁发了一个信息过去。

我在别人家里,很好,你不需要担心。

信息发出去之后,恨不得去一头撞死,没骨气易素。

于秘书走进卫生间,四周看了一眼。

掏出电话:“是,看着没什么大事……好像就是吵架了……谢谢老板。”

于秘书挂上电话对这镜子叹口气,想着自己还要不要在哭了?撩起裙子看着自己的大腿,即使有丝袜阻隔依然看的很清楚,上面有一圈青於。

“老板啊老板,我可为了你奉献了,你可得记住我的功劳啊。”

于秘书在眼睛上上了眼药水,刚才那一下她是真的很疼,所以才大哭了出来,她没想到会那么疼。

倒回于秘书掐大腿的图像。

就在易素准备将大衣脱下来还给于秘书的时候,于秘书一只手按住易素的肩头,一面悄悄伸到自己的大腿内侧,一拧……哎呀妈呀……

那叫一个疼……

所以她是真哭,真疼,不是心疼,是­肉­疼……

***

侃侃返身回到酒局中。

“茅总,太不够意思了,扔下哥几个,你自己倒是出去逍遥了。”

高原看着侃侃变化莫测的眼眸,其实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老板随­性­,像个孩子似的没心没肺,可是又有时候,就像现在他的情绪和心思深沉莫测的让他们无从猜测,明明有时候他们一起工作的时候,有时候一个眼神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可是现在为什么会看不懂呢?

高原拉着对方的客户,将杯子叠起来,叠了一个金字塔,然后咬开瓶塞,将红酒瓶子从上浇下,然后一个人将金字塔给­干­了,看的对方目瞪口呆,再也没有人去打扰茅侃侃。

做人下属的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老板不想应酬的时候,自己要努力突出,要把别人的目光都吸到自己身上来。

“高特助,兄弟服了,走一个……”

高原将茅侃侃挤出内圈,他坐在最外侧,两条长腿交叠着,眸­色­涌上寒冰。

怒了,写的时候想着控制字数,结果比前两天还多,完了,写字多的写习惯了,哎,明天把,明天我一定要把字数控制在两千以内,大家熊抱一个,老雷啊,乃妈说滴对,有你后悔滴!

心有千千结09 做你一辈子的哥哥(九)

茅侃侃单肩靠着后面的沙发上,一身的黑衣在黑暗中更加显得清冷,包厢内烟熏火燎的,你来我往的,大侃单腿敲在另一只长腿上,­精­致的黑­色­皮鞋在黑亮如夜的房间内更像是一抹清月,大侃的左手肘支在膝盖上,烟蒂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右手心的一侧支着右太阳|­茓­附近,明明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到了他的手里,却如此的优雅。

陪酒的小姐们的娇笑声,顾客的打诨声,高原他们几个适时的Сhā话声,陪酒的小姐在点唱机上胡乱的按着,也许是手滑也许是喝多了,脸微微泛红,要多娇羞就有多娇羞,包厢内突然飘出一首歌曲。

“换换换,什么劳什子玩意。”被陪酒小姐围在中央的男子大手一挥。

高原炯亮的眼睛喵了一眼大侃,那顾客也是有眼力见的人,别看他跟着茅侃侃称兄道弟的,其实心里也明天,人家肯来就已经是给了他面子了,所以即使茅侃侃退出去,他也乐得有面子。

“怎么?茅总喜欢这首歌?”男子起身,将小姐挤下去,将麦克风举到茅侃侃的面前。

包厢里的金碎灯光暗影,细细碎碎的就像是涂在女人指尖上的金粉,碎碎烁烁,仿佛就连空气中漂浮的都是慵懒。

很少有地方会有这首歌,毕竟这样的地方能有几个会韩语的,就算会韩语的,会的也是流行歌。

歌曲的名字叫是爱吧!

包厢内出现了一阵尴尬的气氛,男子微微弯着腰身,脸上已经开始出汗了,不知道是冷了还是热的,而茅侃侃似乎就没听见,不接,歌曲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高原见这架势,赶紧起身准备将麦克风接过去,才伸出手,茅侃侃动了。

他支在太阳|­茓­旁边的手指轻轻将烟蒂抿灭在泛着闪眼光芒的烟灰缸内,水晶缸很漂亮,一尘不染,烟蒂抿在正中,更像是一幅抽象派的画作。

大侃挑了一下眉,接过,男子松了口气,心中想着,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居高临下,这样的人注定所有的人都要揣测他的心思,看他的眼神。

别人不知道,可是高原太知道了,大BOSS仅会的一首韩语歌就是这个,而且他从来不在外人的面前唱歌,外人以为茅侃侃是五音不全呢,无论谁劝他都不给面子,所以当茅侃侃第一次在他面前唱了一曲之后,高原明白了一个道理,长的好看的人,也许放的屁都是香的,没天理,光是脸蛋好看也就算了,个子高也就算了,头脑好也算了,可是为毛连歌唱的比他好?都不给人活路的。

大侃还记得第一次偷拿父亲的烟,将烟放到嘴里的感觉,即使因为这个被父亲打的皮开­肉­绽,他仍然享受到了那份快感,他从小就叛逆,越是不让他­干­的,他就一定要去­干­。

第一次见易素的时候是几岁?

是十岁吧。

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那时候他也算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大院里的女的看着一个个的跟小疯子似的,在他的印象里就没见过像是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易素搬进来的第一天,他在窗子后,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牵着一个披着长发,带着大朵蝴蝶结穿着红­色­小套装的女孩,那是一套红­色­和黑­色­相间的泡泡装,她横挎着一个同­色­的小包,看起来像是个小淑女。

易爸爸抱起易素指着院子说:“素素,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那时候他是讨厌易素的,即使喜欢这个像是天使娃娃一样的孩子,可是讨厌她的爸爸能把她抱起来,在大侃懂事的岁月里,是鞭子和皮带陪着他度过少年的。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大院里的孩子对外来者起初肯定存在着一定的敌意,易素成了被攻击的目标,她的头发不再是整齐的,总是像个疯婆子似的,她哭,对这她爸爸哭,茅侃侃心里想着,就是个丫头片子,哭有什么用啊?女人果然是无能。

在这个院子里,没人敢惹茅侃侃,曾经有不少和他年纪不相上下的想挑战一下第一同志的威严,结果就是被板砖直接拍到头上,别人都怕,可是茅侃侃享受这个过程,可是享受完毕,一般就该他老爹享受了,免不得一顿好打。

某天放学之后,沈让他们先走,他一个人将书包甩在身后,路过街角的时候,偶然一眼。

“喂,易素,听说你很牛啊?成天穿的这么漂亮你装什么十三点?”

两个满脸开花的男同学在被易素连续拒绝求爱之后,求爱不成心生嫉恨,将她堵在路口里。

其实那时候的孩子还是挺简单的,堵易素无非就是要她道歉。

“叫你道歉听到没?然后对外说,是我们不要你的,明白不?要么你今天就别打算回家了。”男孩儿放了狠话。

茅侃侃觉得这出戏比小龙人好看多了,将书包扔在地上,盘腿儿席地而坐,他心里有着小邪恶,心中的邪恶就跟那点燃的烟花的花火似的,嗖嗖的往外窜,他想等她被非礼后他在过去装好人去安慰,越是想越是兴奋,心中直为自己叫绝,摸摸自己的下巴,心里想着,茅侃侃,你怎么这么聪明,这样的注意你都想的到?太他么聪明了,谁生的你啊。

心里好一顿美。

谁曾想,易素这小丫头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竟然慢慢的将书包扔在地上,然后从书包里,就徒手掏出一块砖头,那两个男同学也是个瘪腿的角­色­,颤颤巍巍的抖着­唇­说道:“你赶紧把它放下,不然……”

话还没说完,易素一块砖直接就拍了上去,然后是杀猪一般的叫声。

茅侃侃被震了,易素这丫头片子是不是吃了“威尔刚”了?明明前两天还是个小白兔来着,怎么转眼就成了白雪公主的后妈了?

易素显然也是吓到了,眼睛里含着两炮眼泪。

那是茅侃侃第一次觉得其实女的还是挺有用的,至少打完人之后,这么一哭,让人觉得打了就打了呗,这么个柔弱的主儿,谁好意思把砖头还回去啊,要是他哭成这熊样,估计早就被人­干­挂了,还是当女的好。

之后回到家里,他更是肯定了这个想法。

被打的男同学家长带着孩子找来了,打了别人也就算了,一个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宝科,你看看你家易素,把我儿子的头都给开瓢了……”大人将孩子牵扯出来,指着儿子抱着纱布的头看着易素的爸爸,指着易素爸爸给他一个说法。

茅侃侃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帅的男人。

他以为易素的ρi股要倒霉了,结果,男人只是蹲下身子,保持着和易素一样高的高度,摸着自己小女儿的脸:“素素,告诉爸爸,受伤没?”

易素是真害怕了,咬着­唇­,浑身发抖,她爸爸的脾气很不好的,这次一定会挨打的。

她爸爸见她不说话,顺顺女儿的头发:“素素啊,记住爸爸的话,如果谁惹你,拿着砖头往后脑上敲。”

带着儿子来要公道的人彻底无语了,有这么教孩子的吗?

茅侃侃第一次嫉妒别人,这种嫉妒里含着说不清的羡慕。

说起易素的爸爸,那是个对女儿宠溺无边的人,只要一开工资,他一定拎着黑­色­的公文包,里面都是吃的,满满的都是吃的,茅侃侃也是因为这些吃的,和易素成了朋友,他从来没想过做一个女孩子是这样的幸福,时时刻刻有人这样挂着,他觉得那样的形象才是一个男人的形象,所以他也开始学习去以这样的一个形象前进。

易素在她爸爸的眼中是宝贝,吃菜她爸爸会记得她不吃什么,然后挑出她不能吃的,也是这样,易素和她爸爸的关系几乎好到不像父女更像是一对小恋人,易素的妈妈总说,你爸爸对我都没有这样,我以为你爸的心是铁打的。

后来易素的爸爸调走了,又因为一些情况,易素家就落败了,一些人开始在背后说易素爸爸的一些是非,每当这个时候自己的父亲总是叹气,大人的世界他不太懂,就算隔着很远,他依然喜欢跑去易叔叔家,因为易叔叔是他崇拜的男人。茅侃侃这辈子唯一对一个女人掏心掏废的就是易叔叔的女儿易素,他一直将易素当成自己的家人。是那种骨子里流着一样血液的一家人。

他也乱过,男孩子嘛,青春期的,有几个不发情的,被易素看见过几次,易素说他是个男j,公用汽车,他想,反正玩也都玩过了,为了给自己妹妹保持一个清纯的形象,他跟所有的女的都保持面上的不来往,至少不会让小丫头知道。

到了25岁就真的玩够了,各式各样的女人都见识过了,女人关了灯还不是一个样,慢慢的抽身出来,告别自己花丛浪子的称号,专心做一个人见人爱的哥哥,对易素他从来没有犹豫和彷徨,认为他所作的就是应该的。认为像易叔叔那样去爱易素就是应该的。

易素曾经笑着说,大侃我陪你一辈子好不?

那时候小丫头的话很温暖他的心,想着,还是我妹妹好,哥哥要是打光棍了,还有妹妹陪着一起光棍,结果这话没说出去一年,她就要嫁人了。

易叔叔离世后,易素差点就疯了,那段时间他忙的几乎一天都睡不上两小时,给易妈妈的钱,被易妈妈给退回来了,他也没办法,从香港那里请了一个心理医生,冒充易素去看病医院的医生,那个医生只接易素一个病人,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人生的低谷慢慢跪着,半蹲在到站起,这个过程别人不懂,他懂,易素的疼,易妈妈的疼他都懂,每当半夜累了,开着车跑到她家的楼下,停下那么一会儿,心里就出奇的平静,告诉自己,还有一妹妹要养,得努力赚钱,多累都值。

易素告诉他她要结婚的那一天,当她前脚一走,他脸上的笑容呱嗒落下,只剩下­阴­狠。他几乎就踹烂着椅子。

什么陪

我一辈子都是放屁,全是骗人的,女人最会的就是骗人,连亲哥哥都骗。

枉费他这么多年挖心挖肺的对她好,就是一个小白眼狼,嫁谁不好,嫁雷臣骁?明知道他和雷臣骁水火不容的就嫁他?明知道雷臣骁和他前女友的事情还嫁他?

他真想弄个­棒­槌过去敲醒她的脑瓜子,做笨人也没有这么做的,雷臣骁明摆着是为了她母亲才勉强娶素素的,雷臣骁的那点破事这个城有谁不知道的?

心被揪揪的疼,他郁闷,小的时候和人­干­架,被人打了十块砖头也没这么疼,小丫头片子,白对你好,胸口越来越酸越来越闷,眼眶温温的,谁不好,非挑雷臣骁?就非找个人渣结婚?

脉搏里一丝丝的凉意上涌,侵吞血液,直到将血液全部冻僵。

那段时间他和易素闹的很不愉快,后来妈妈对他说:“侃侃啊,易素只是你妹妹,要和雷臣骁过一辈子的是素素,你认为不好的,就不一定不合适素素。”

他想了想老妈的话,易素的结婚尽管他没去,不过还是托人给她送了礼物,他实在是不待见雷臣骁,没办法,天生的。相克。

写这段觉得超有爱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替我们大侃难过,一丝丝的疼,一丝丝的凉,大侃你真笨啊!

心有千千结10 秦淼的心(十)

侃侃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泉,又像是一阵上涌的狂暴,高高低低,起起伏伏,飚高的时候那就是天籁,像是一线泉水,一线入喉,从口中咽下顺着胸膛滑下滋润了心,滋润了那颗心。

***

雷臣骁接到易素的短信,将号码反拨回去,依然是冰冷的关机声,他将车子停在路中央,直到后面的车子不停的在催促才慢慢又将车子启动起来。

第二天的时候,易素依然缺席。

雷臣骁砸了自己的手机。

晚上有一个聚会,本来是要秘书同行的,结果马上就要到点了,秘书家里却出事了,没办法雷臣骁只能在找人,可是全公司差不多都下班了,他试着在打易素的电话,还是关机。

最后没办法将电话打了岳母的家里。

“素素?”易素的妈妈一听雷臣骁问这话就不对:“素素怎么了?没在我这里,你们吵架了?”

雷臣骁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解释,他快烦死了,只是匆匆解释了两句,然后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管电话那头的岳母是否还在继续怀疑。

最后实在没辙给严虹去了一个电话,严虹说她有事,要不然她找个人来吧,雷臣骁见也在找不到人了,就答应了。

严虹对这镜子撩撩自己的头发,掏出电话将电话拨打给秦淼。

“什么?我去?我不去,没那时间。”秦淼将被子拉上继续捂着头。

气死她了,朗帅这王八蛋竟然把她给甩了。

说起和朗帅的分手秦淼就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算了,怎么分的她都不清楚,她秦淼,秦淼被人分手了!

在严虹家住了几天,见朗帅也没有过来接她,秦淼想着,就算是自己大人大量了,提着行李就回去了,结果她的钥匙竟然打不开门,给朗帅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如是说着。

“秦淼,我们还是不太合适,你的东西我已经打包好了,放在门卫室那里,你直接提走就好,祝你以后找个比我好一百倍的男人。”

她当然能找到一个比他好一百倍的男人,她也没爱朗帅爱到什么程度,在说向来只有她秦淼甩人的份,什么时候别人可以甩她了?

不想还好,越想越气,整个人病怏怏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她一定要以一身优雅的姿态下次出现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一定要叫他后悔。

对于秦淼来说,她难过的不是失去了一段情,而是她被出局,这个是她不能接受的。

秦淼心里非常的不痛快,她想闹,可是觉得闹失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忍着她又忍不下,她很想冲到朗帅的公司去臭骂他一顿,可是她依然不能,她要给那个男人保留一个印象,是他失去了宝物,最后会后悔的人是他朗帅,不是她秦淼。

秦淼太知道男人的心理,女人越是不在乎,男人的心理越难受,越是难以放下。

想当初她和雷臣骁那么多年的感情,中间还夹着一个孩子,她还不是说不要就不要了,雷臣骁现在不还是在心里为她保留着一个位置,朗帅也必须如此。

可是一想到自己被甩,秦淼就恨不得疯狂的大喊出声,气死她了,气死了。

秦淼还真就想错朗帅了,朗帅和秦淼分手不是偶然,秦淼的作风完全就是那种丝毫不顾忌人感受的女王型,喜欢买东西,喜欢奢侈品,喜欢逛街,她可以在街上逛上七八个小时,可是她却不能花出一秒钟去做一件家务,哪怕家里成了垃圾堆,她依然可以优雅的在沙发上涂着脚指甲油,男人嘛,一开始自然喜欢自己的女友张得跟明星似的,恨不能天天捧着,时时刻刻都捧着,可是时间一长他就受不了了,在说朗帅本身就不是能忍气的人。

朗帅也是一个男人,特别他做的工作本来上班的时候马虎不得,下了班好不容易放松一下,秦淼是空姐,对着自己的身材有着刻薄的对待,她不吃,他就必须陪着她一起不吃,哪怕他在饿,朗帅是想明白了,脸蛋好看不好看有什么用?一个女人得知道自己的价值是什么才是女人,秦淼不算,秦淼用上上床当情人都可以,可是做老婆显然他不合格,他也不年轻了,母亲在耳边一吹风,就下了和秦淼分的决定。

严虹用手指慢慢将­唇­彩延边抹匀,双­唇­啵了一下,慢条细理地说道:“秦淼,别说作为朋友我不够意思,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不抓住雷臣骁,估计也许他以后就真的不可能在留念你了,你自己想好。”说完这番话,严虹挂了电话,将酒店的地址发给秦淼,然后关机。

雷臣骁没想到严虹所说的人会是秦淼。

当他看着秦淼拖着裙摆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雷臣骁只觉得自己的心闷闷的发疼。

秦淼穿着水蓝­色­的大V字­祼­袖晚礼服,天气很冷,她并没有披披肩,一头的大波浪的卷发顺在左侧,大红­色­的烈焰红­唇­。

雷臣骁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飞机上看见秦淼的样子。

“怎么会是你?”雷臣骁的眉头皱得死紧。

他一直在克制,现在他和易素之间已经有很多的问题,不需要秦淼在来Сhā一脚。

秦淼倒是没在意他说什么,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红­唇­轻启:“拜托,绅士的话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把你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到我的身上呢?要不是严虹求着我来救场,你以为我想来?”

秦淼身上就是有种女王的强势,她与生俱来的就是用眉眼去看人的人,就算她的出身不好,就算她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就是有这种气势。

雷臣骁将西装外套扔给她,转身走进酒店,联系着秘书:“20分钟之后,我不管来的是谁,必须过来一个。”

秦淼款款的走进酒店,一路上吸引了很多男人的目光,她巧笑着应对。

雷臣骁打完电话,冷着脸对秦淼道:“我司机马上过来,他会送你回去的。”说完转身离开。

秦淼的身上还披着雷臣骁的外衣,有些冷,甚至比刚才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冷。

秦淼看着雷臣骁的背影,雪白的脚趾和大堂地上的瓷砖融入一体,再次走出酒店,在被风这么一吹似乎不冷了,而且朗帅带给她的羞辱似乎也在瞬间消失了,秦淼看着前方开过来的车子,等待着司机为她打开车门,然后傲然的坐进去,眸光和黑­色­的玻璃融为一体,薄如蝉翼的笑容挂在­唇­边,最后消失在­唇­角。

茅侃侃轻佻的倚在一旁的墙壁上,口中不羁地叼着一根烟,他脸庞的轮廓,挺直鼻翼的­阴­影,眯成一线的眼,格外秀长明亮。

***

雷臣骁回到家的时候,门锁一开,竟然意外的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着自己的易素,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脱掉鞋子走进室内。

雷臣骁极力压制着自己的不平静,易素的朋友用手都数得过来,没去岳母家,没去陈雯家,她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心有千千结11 谁爱越深越容易被牺牲(十一)

屋子内的灯光太显眼,易素的眼睛的眼神一荡一荡的,像是一股山泉,随时都可能会滑坡而下,她的发丝有几缕不听话的落了下来,她伸出手将乱发别在脑后。

站起身,黑­色­镶金的最新秋冬流行款宽腿长裤左摇右曳,易素巴掌大的脸孔如同被细细打磨的上等汉白玉一样,毫无一点瑕疵,有些女人生来所具备的就是别人需要掩盖才能获得的容颜,易素的眼睛是内双,不是很大却很漂亮。她定定看着雷臣骁的方向。

“你要离婚吗?”

这是雷臣骁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细细的去看易素的长相,不得不承认的是易素比秦淼漂亮,漂亮很多,秦淼的白是她用夏天不出门,只要出门不管春夏秋冬一定要在脸上覆盖一层厚厚的防晒|­乳­液甚至在夏日里秦淼从来不敢将脸露在外面,而易素不会,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天,她依然­祼­着一张脸,顶着太阳行走于阳光下,易素的皮肤似乎就是晒不黑,那是一种像是杏仁粉被水冲开的颜­色­,当粉末遇上热水,然后慢慢的融化进去,细腻的白。

易素的眉很漂亮,小的时候她妈妈就说,我们素素是做娘娘的命,眉峰的起端有着浓烈的棕­色­,渐渐到眉梢没了痕迹,不同于林妹妹那种柳叶细眉而是有着一种豪气的浅粗。远远看过去,像是半的月牙儿。

雷臣骁慢慢的走过去,慢慢的坐下身,屋内开着空调,有暖暖的细风从侧客传到主客,雷臣骁看着她的眼睛。

这个女人陪了他一年多,要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可是感情却细淡的像是乏味的白水,他知道自己若是离开了水一定活不成,也知道对于秦淼也许就是心理在作怪,因为秦淼不待见他,也许就是男人的劣­性­根。

这些他都知道,窗外灯火熠熠闪耀映入她的眼底然后折­射­进入他的眼眸中,不知道心底里对于秦淼的感觉到底是为何?想到秦淼的男友,猛然之间,瞳仁仍旧微微晃动,但已没有了闪耀的波光。

也许是屋内的灯开的太多,多得有些晃眼,易素淡淡的背对着灯光,看着灯火阑珊的窗外。

“雷臣骁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你会立刻爱上我,我只是求如果经过了时间的打磨,你这块石头可以被我磨圆一点,可是我发现太难,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只穿chritianlouboutin的鞋子,粉底我只用安娜苏的,果冻我只吃亲亲牌,我永远最喜欢的一道菜是烧茄子,方便面十年如一日是康师傅,对于我所钟情的东西只要是我认准的,即使有再好的我都不会去看,可是,雷臣骁,你是吗?你的心离我太远,这让我很累,真的很累,我不是神力女超人,我也会累,我真的累了,坚持不下去了。”

易素双手环着自己的肩头,立在窗子边。

如果接下来还只是她一个人的付出,那么这份感情早晚会被挥霍殆尽的,她已经疲惫不堪。

雷臣骁看着易素单薄的背影,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没有男人不会被此时此刻的易素感动,一个女人究竟要怎么样的用一颗心来包容一份爱,他一样,可是,心底里属于秦淼的影子却不断的出现在出现,雷臣骁知道如果要保住这段婚姻,他需要表明一个态度,需要去稳定易素的心,需要给易素一剂强力针,可是,依然是秦淼……

易素就保持着侧着身子倚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姿势,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也没喝过一口水,就一直站着,从朗朗明月滑落,艳阳冉冉而升,只是重复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仿佛在等着他的话,又仿佛不是,眉头忽蹙忽展之间,早已跳脱出这个房间,万般心思,不知游离到了何处……

最终雷臣骁只是陪着易素坐了一夜,依然没有一句话。

时钟走到八的位置,易素终于动了,她试着移动自己僵硬的肢体,取过放在沙发的大衣,走到门边弯下身体穿上鞋子,然后走出去。

雷臣骁依然坐在沙发上保持着昨晚的姿势。

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易素现在跟他要一个答案,可是这个答案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他要怎么给?

***

茅侃侃穿了一条蓝灰­色­的贴身牛仔裤,因为他本就瘦,所以裤腿的位置比一些女生穿着丝袜看着还有瘦,上身依旧是圆领T恤外面加了一件灰­色­西装外套,看上去颇有一些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感觉。外面虽然还没有下雪,不过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几度,路过的人们身上都恨不得裹上个几层,以防不被这强势的东风给吹透。

侃侃个子本就高,站在­精­品店的门外,更加的吸引路过的女生们的眼光,路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看上那么一眼,­精­品店里面的女人扬扬手,他点了一下头,点燃了一根烟。

小手指和无名指弯曲着,而剩下的三根手指贴在脸上,中指和食指之间依然夹着长长的烟蒂,不羁地靠在车子上,就等着里面的女人出来,好马上离开。他所吸的香烟都是别人给带回来的,烟身很长,烟雾从口中吐出,吸进,然后再吐出。

外面的阳光很不给力,一点都不暖,侃侃吸了最后一口,拇指和食指将烟从口中取下捻灭在脚下,打开车门,正准备进入车里,却一眼看到对面一家咖啡店里的身影,愣住。

“好了,不走吗?”女子好像终于买完了,手上挂着一个一个的战利品,全身从头看到脚,一幅富贵相。

女子轻挑了一下修剪得细致的眉毛:“唉,我说,你……”话还没说完,就看茅侃侃带上车门,走到栏杆边,单手支撑着,身子一跃就轻盈的跃了过去。

女子看着走掉的身影,试着去看车门,结果打不开,踹了车门两脚,对这满是呼呼大风的街上喊着:“茅侃侃,你给我死回来……”

心有千千结12 浓郁中的香淡(十二)

易素靠着窗子的位置,一个人,低首垂眸,耳边散落着细发,整个背影莫名的纤细。

茅侃侃也只是一眼,其实他没有看见易素的脸,对面的玻璃擦的太­干­净,将太阳的光折­射­上去又返回自己的眼睛中,有些刺眼,跳过护栏,立身于满是车水马龙的路中央,看着她小小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大侃很想冲过去,一耳光甩她脸上,又有一瞬间想将她拉进怀里,像易叔叔一样的去给她温暖。

推开门,门上悬挂的铃铛叮叮铃铃的想起,然后厚重的门板向后关去,带走了被夹带而来的冷风,一进门就闻见了一股浓重的毒药味道,大侃左太阳|­茓­蹦蹦乱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将整瓶的都灌身上了,咖啡店里的女人很多,极少能看见男人,当然也有不排除是在这里泡凯子的,侃侃一进门就接收到了几分挑逗的视线。

他立在原木的高台前,指着一个位置和老板在细细说着什么,老板点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让他稍等的表情,走到茅侃侃左指的位置,坐在那里的是一对小情侣,两个人头贴着头,脸对着脸,好像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也许并不是开心的事情,只是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就会将心底的笑容表达出来,老板走过去弯下身子在小情侣身边说着什么,看样子,小情侣很好说话,对老板笑着点点头,然后将位置换到一边。

老板引领着茅侃侃入座,随后而来的女人进门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茅侃侃,老板见她,便也将她引入座位里。

“你脑子被驴踢了是吗?”女人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饮料单转手就狠狠敲在侃侃的头上。

老板的眼睛里仿佛有星子在闪烁,静静的亮亮的。

“大小姐,易小姐在那边。”说着指着易素所在的位置。

被称为大小姐的女人听见这话,火气立马就泄了。

将袋子扔进座位里,随着老板的手看向易素的方向,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弟弟的表情。

全家人曾经都以为茅侃侃是喜欢易素的,可是看着又不是那么回事,侃侃对素素的感情很奇怪,很像是那种父亲对于女儿的爱,可是其中又掺杂着什么,掺杂着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不敢说茅侃侃是爱易素或者是喜欢易素的,可是对于侃侃来说,易素和她和老二对侃侃来说都是一样的,至少现在来看是这么回事。

茅莹莹看着大袋战利品中露出来的安娜苏许愿­精­灵失神了一秒。

“你先回去。”

茅莹莹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司机就赶了过来,然后起身,将装着安娜苏的袋子放在了座位上,离开。

咖啡店很­干­净,一眼看过去像是样板间,易素坐在樱桃木椅上,就只是看着外面,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开始用着袖子擦着自己的脸,最后­干­脆将自己的脸用袖子遮住,侃侃只是在远处看着,在易素看不见的位置看着,没有什么痛会比她心里更痛,他知道,都知道,可是这些都是她心甘情愿所选的,他在不忍,可是又能怎样呢?

万丈红尘中打滚,终有一天,为一个人,万劫不复。

侃侃手里把玩着一根烟,反复的玩转,也终究没有将它点燃,几次想将烟送入口中,最终也只是将烟叼在口中,轻轻的咬着。

易素可能是终于哭够了,颤抖着手拿出一盒不知道在哪里弄来的烟,倒出,点上,细细长长的烟卷夹在手指之间,她的手细长,轻轻吞吐,外面的人看着倒是有一种被遗忘的荒凉。

易素记得第一次见到雷臣骁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在医院,某次和他相撞,他温柔的扶起她的身体,不知为何,她的心抖了两下,于是沉沦了,她喜欢雷臣骁,爱雷臣骁这是无可厚非的,全世界都知道。

她从不吸烟,烟有些呛,很醇的烟草迅速将烟弥漫在心间,让她的心渐渐也有了烟雾,迷乱了心,就和她现在的心情,骰子被高高抛弃,赌徒们则是屏息以待,乱了心跳,迷惘,只有等骰子大开,失了调子的心才会慢慢的归位,然后平静,或是心死或者兴奋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是淡然……

茅侃侃叮的一声,铂金的火机将叼在他口中的香烟点燃,又叮一声盖上,他手边的烟缸内,竟然抿了七八根,他右手在在烟缸的位置点了点,弹了弹烟灰,然后将菜吸了两口的烟用拇指食指中指重重将烟蒂熄灭在烟缸内,起身离开咖啡店。

坐入车子里,然后再次将车门打开,甚至连门斗没有关,又从栏杆中跳过去,这一次他横过马路,然后直接冲进咖啡店,走到易素的位置,鞋子出现在易素的脚下,易素看见鞋子,抬起还有水汽的眸子看向茅侃侃。

茅侃侃伸出手,取过易素拿在手上的烟,竟然叼起了那根烟,吊儿郎当的坐下,易素傻愣愣的坐在座位上,易素所吸的烟是纯白­色­的烟身,侃侃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夹在手上,抿着­唇­。

“三……哥……”易素低着头。

侃侃听见易素的称呼,将烟抿灭在烟缸内,起身:“雷臣骁电话是多少,有点事情需要和他谈谈……”

易素猛然抬头,撞入侃侃冰冷无情的眼眸中。

“三哥……我……”

樱桃木的味道和空气里的味道串在一起,还有易素身上的许愿­精­灵的味道。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突然就笑了一下,易素只觉得冷,他的那种笑容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油迹太过于显眼,可灯光照在那双幽黑的眼睛里,好似深不可测的无底洞,怎么也找不到笑意.易素紧张的抓住茅侃侃的袖子:“三哥……”她的脸上有着哀求。

茅侃侃起身,一脚踹飞了身边的椅子,厚重的樱桃木椅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咖啡店里的客人都好奇的看过来,老板赶紧说今天的东西就她请了,暂时先停止营业,尽管很多人好奇,不过毕竟省下的钱很是壮观,一个个的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后面那对男女,不过大部分的女人心里都在想着一个问题,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易素怕了,真的怕了。

时光仿佛回到了她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有一个男同学总是在她回家的时候跟踪她,她试着和他说自己不喜欢他,可是依然没用,终于最后被三哥发现了,那一次三哥只是警告他,可是后来那个男同学依然固我,易素那段时间的­精­神很不好,被吓得几乎连门都不敢出,那次是易素唯一的一次看见茅侃侃发飙,差点就将那人给活活的打死了,那样带着戾气的侃侃是她所没有接触过的。

茅侃侃脚尖一转,易素赶紧从后面冲过去,抱住他的后腰。

“三哥,能不能不要管……”

茅侃侃低敛着眸子,眼中的­阴­冷开始淡淡散去,一转眼已经又挂上了似笑非笑的样子,他笑的时候习惯左眼上挑着,欢场中的女人称这样的叫桃花眼。

“下次别抽了,不然在叫我看见,你看我抽不抽你,听话把雷臣骁叫出来,我去下卫生间。”

易素看着已经走掉的背影,出了一身的冷汗,坐在地上,老板走过来,将她搀扶起,老板和茅侃侃认识已经超过十年了,茅侃侃的那些个兄弟她都认识,侃侃脸上的这种表情,几乎在他16岁以后就已经再也没出现过,老板看着易素的脸,多了一抹耐人寻味。

心有千千结13 不要爱我,做我的亲人(十三)

老板想将易素拖起来,可是易素好像是一滩乱泥,她没办法,径直的取过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找到茅少所说的名字拨打出去。

易素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一幕一幕就仿佛是漂浮在昨天的尘埃,一阵风就将它吹了下来,直到将自己掩埋至死,童年里的声音似是很近,又似很远,几乎以为再也不记得的记忆突然造访,萦绕在她的心间。

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美人,很美的美人,父亲和母亲的结合起先是王子和灰姑娘的结合,看似幸福,也确实幸福了几年,易素的记忆一直停留在的只是父母的争吵,多少次醒来,满脸的泪水,无奈,无力。父亲是个孝子,­奶­­奶­从中挑拨,慢慢母亲的穿着,私房钱这些都成了争吵的源头,打架变成了家常事,母亲要尖,即使知道自己打不过男人可依然为了自己的面子会将父亲的脸挠花,易素记忆里最深的一个印象就是父母又一次的因为­奶­­奶­吵架乃至大打出手,母亲喝了敌敌畏,那个时候易素已经九岁了,已经懂事了,她没有哭,只是傻站着,没有表情,满屋子的人都乱套了,她就站在距离母亲最远的角落看着,看着她的胳膊耷拉着,看着她闭着双眼,脸上还有泪,她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

母亲最后抢救成功,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举手去打那个男人,骂他,说恨他,说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爸爸,那是易素第一次看见父亲流泪,父亲站在雪地里抽着香烟,也许作为丈夫父亲有对不起母亲的地方,可是作为父亲,他没有。

之后呢……之后,之后就分家了,可是易素知道父亲是因为她说了恨他的话,之后父母依然会吵架,可是父亲不会再大声,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出了家门他们还否会动手,可是在她的面前一次再也没有,哪怕父亲的脾气是那样的不好,他行驶着一个为人父的责任,父亲出事之后,他低迷了很久,久久不笑,一年之间满头白发,他不在上班,而是一个人去烈士山沿着那条婉转的小路反复走着,反复的走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易素在父亲去世很久之后,走上了那条被父亲也许走了几千次几万次的路,路的两边是高入深天的苍天大树,郁郁浓浓,叠叠重影,她的脚踩在枯叶上,发出一声一声的撕响,最后她明白了,父亲在寻找着他的人生,失去工作之后的他已经对人生失去了信心,他觉得活着已经是累的喘息不上来的负担,以前的那种荣耀像是毒蛇一样的时不时会蹿出来咬他一口,所以最后的关头他甚至就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离去,因为他心里的伤,这个世界上他爱的人,只是这个融在心底里的小女儿,当然也许还有他的妻子,这个易素无从得知。

恍然如梦,似乎还是昨天,父亲背着她,慢慢攀爬在路上,父亲的背是那样的厚,她的小手搂着父亲的脖子,然后娇声的在他的背上背着:“离离原上草……”

而此时万物敛声,空气中有着不知道属于那里的分子在嚯嚯的乱动着,阳光微微摇曳,像是被敲打的高教花瓶,琉璃­色­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进,被掩埋在时光中的细碎全部扑面而来,隐藏在心里的恶魔似乎又再次伸出了利爪,将她要全部侵吞。

茅侃侃拧开水龙头,手伸在水流中,只是一秒,想起了什么,从头到脚每一寸的皮肤都在颤抖,他的腿也在打着颤,他扭开卫生间的大门冲了出去,被大力甩动着的大门来来回回,开开合合的左右摇摆,然后一点一点将细缝掩埋。

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的刺眼,易素还坐在地上,侃侃想走过去,可是腿似乎被灌了铅,动弹不得,而他的身后,雷臣骁推开门,有些慌张的闯了进来几近是和侃侃同时上前,同时伸出手。

静止片刻后,易素伸出双臂扑了过来。侃侃下意识伸手去迎,易素却错过他,直直扑入雷臣骁的怀抱。

侃侃的手缓慢的放下,然后笑笑,阳光折­射­进他的眼中,有种莫名的伤感,细细的温润之光被吞噬,然后火辣辣的刺激着眼球,亮的可怕,侃侃放下胳膊,敛着眸子,­唇­边溢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出门的时候也许是太阳真的太刺眼了,他将墨镜戴在眼睛上,步子却出奇的快,一转眼,人就没了。他想,如果易叔叔活着应该会像他一样,小丫头片子长大了,有丈夫了,不在眼中只有他了。

易素拖着雷臣骁大哭,雷臣骁第一次见易素哭得这样的伤心,他甚至忘了还有个秦淼的存在,他只是将她的头拢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轻声有规律的安抚着她的背部,掏出皮夹子。

“茅少已经付过了。”老板笑着说道。

雷臣骁抱起易素,将她放入车内,易素大概是累了,头贴着车窗,头发挡住了面颊,只是无神的看着外面。

雷臣骁绕到另一面,然后打开车门,车子快速的离开,而另一侧茅侃侃的车和雷臣骁的车相反的开离。

路是一条路,可是两个方向将他们送往不同的地方。

老板收拾咖啡店的时候发现了茅侃侃落在座位上的袋子,袋子是纸粉磨白的颜­色­,里面装着属于易素的安娜苏许愿­精­灵。

老板给茅侃侃去了一个电话:“茅少你的东西拉这里了……”

茅侃侃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自己说了什么,车子快速的飞奔在路上,两旁的树木倒退着,快速的倒退着,他带着耳机,专注的看着前方,一直手支撑头,最后说了什么,他挂了电话就忘记了。

说了什么嘛?

他说:“扔掉吧。”

车窗外宝石蓝的幽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淡然的将车子快速超越前面的车子。

老板挂上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出去,脚下却一绊手中的香水袋子顺着惯力就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像是陨落的星子,落在地上,顺着袋子发出细细脆脆的响声,更像是贴在心间上的那一层薄膜,被人唰地一下子就给撕了下来,不是疼了,不是痛,不是揪心,不是……

究竟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了。

说不清了……

心有千千结14 挨打(十四)

雷臣骁看见茅侃侃出现的那一刻,他心里说不清是怎么回事,说不上是轻松了一口气,还是憋了一口气,对于易素和茅侃侃的关系他不是没听说说过,也不想去在乎,就如他和秦淼一样,就算以前有什么又怎么样了,可是如果那个人不是茅侃侃的话,他想他的心一定不会这样的奇怪,他和茅侃侃是死对头这是天下尽知的事情。

雷臣骁倒是知道一些易素的病情,他试着去缓和他和易素之间的关系,现在的易素就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随便的一捧都可能会碎掉,他要守护他们的婚姻,这就是雷臣骁最后的答案,最后的决定。

对于易素,雷臣骁是真的觉得,其实平淡的过一辈子也未尝就不好,他和秦淼都太倔强,在一起也未必是好事。

是时候该放开秦淼了,就如别人一样,等到老的时候去回味曾经的初恋,也许那个时候他连秦淼是谁都会忘记的,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

雷臣骁回归到家庭里来,每天早上依然在路口放下妻子,试着将心放在易素的身上,他迫使自己去爱易素,强硬的去爱易素。

易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心底里说不上的荒凉,雷臣骁开始懂得关心她了,这不是很好?可是心为什么会空落落的?每当午夜幽幽转醒,心中说不上来的苦闷。总是会觉得这像是一个征兆,就如同垂死挣扎的病人突然回光返照的那一刻,也许下一秒就什么也没有了,害怕。

又是一天过去了,如同前些日子,易素在超市里买菜,而雷臣骁等在车上。

雷臣骁看着五光十­色­的窗外,单手支在车窗上,这些日子他很累,为了配合易素他很累,他知道他这样是会被雷劈的,可是他真的努力了,他很想回到以前和易素一天没有两句话的时候,因为那样,至少他的心是安的。

很多时候一个人闲下来他就不停的问自己,他是不是爱易素?是不是爱?

当那个答案终于从头脑中漂浮出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他的答案依然是没有。

这个答案是雷臣骁不能接受的,他要摆脱秦淼的纠缠,可是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他记得关于秦淼的每一个细节,记得秦淼喜欢的东西,记得她不喜欢吃的,记得应该记得的一些,可是关于易素,他却像是一个门外汉一样,关于易素,他一样都不知道。

一团一团的乱麻像是逃不开的蜘蛛网不断的纠缠着他,纠缠着他的神经,雷臣骁疲惫,心和身体同时疲惫,很累,可是他并不能表现出来。

电话响起,取出看见那个号码,他按掉,再响在按掉,仿佛几次,那头的人可能终于明白了他的决心,挂了电话不在打来,可是这样之后,他的心反倒更加的烦闷。

易素提着袋子从超市的地下出口走出,雷臣骁打开车门,走到她的身边,接过她手里提着的东西,刺耳的电话声却又响了起来,雷臣骁几乎是暴怒的准备将电话的电池拆掉却无意中看到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并不是秦淼,而是严虹。

他放开手,失意易素先上车,易素敛着眸子提着菜打开车门上了车,可是下一秒,雷臣骁就如一道闪电一样走过来,然后靠着车门很久才说了一句话:“你先下来,打车回家。”

易素没有动,没有说话,她慢慢的将眼球对准雷臣骁的脸,和他的眼球对上,丝毫不退让,他们都没有说话,易素不知道自己坐了几秒或者是几分钟,她的双腿有些麻,她从座椅上跳下来,脚一落地,一阵钻心的疼,其实也不是疼,麻麻的感觉几乎让她站不住脚,雷臣骁伸出手扶了她一下,她才勉强站住脚。

雷臣骁的手太冷,像是冰块一样,扶着易素的手就像是一个冰锥。

“是秦淼。”易素说话的时候,眼中的锋利直直刺过去,但是一瞬间,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快到雷臣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雷臣骁的眼眸落在易素的身上,蹙着眉:“你可不可以不要多想。”

“我没多想。”易素笑了一下,很淡。

她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对视着雷臣骁的眼睛,雷臣骁的眼眸中的颜­色­很低暗,像是那种乌突突的灯。

“秦淼出了点事情,你也知道她是孤儿……”

易素地眼眸却突地一闪:“她和我,你只能选一个。”这是她这么久第一次直面的要一个答案,一个可能几乎没有胜算的答案。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雷臣骁没有去。

两个人回到家中,易素在厨房做饭,而雷臣骁在客厅看电视,她不知道雷臣骁是否看进去了没有,雷臣骁关了手机。而另一侧严虹几乎快将雷臣骁的手机给打爆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上,明明是很近的距离却显得那样的疏远,饭桌上一片安静,只有微微的筷子碰触碗边的声音,无声。

易素夹了一块虾­肉­,雷臣骁却突然说了一句:“你吃虾会过敏的。”

易素的手一僵,笑容凝固在脸上,过敏那……她抬起笑脸,看向雷臣骁的方向:“你怎么知道我吃虾过敏呢?”

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是听在雷臣骁的耳里却只觉得刺耳,觉得易素好像在拐着弯说些什么。

***

另一侧,秦淼挂上电话,看着自己手里的玻璃瓶,明明是­干­净的瓶子,却可是她看着就是雾蒙蒙的,仿佛脏了,怎么看怎么刺眼,秦淼将水瓶扔进医院的垃圾箱里。

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秦淼认得,是自己公司的高层。

“这里是七个月的工资。”

秦淼接过颇有些厚度的白纸袋,轻笑了一下,牵扯到了她的脸颊,秦淼的左脸全部都肿了。

那人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终于只留下一句话:“秦淼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无权无势你就只能被打了耳光之后拿着薪水滚蛋。”

秦淼的­唇­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严虹手里拿着冰毛巾在替她冰敷。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秦淼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直就对她有意思,秦淼本来和朗帅也分手了,觉得那人还不错,就连带着半暧半昧的,谁知道那个男人竟然结婚了,结果他的妻子找上了她,对这秦淼就是一顿耳光,秦淼自然不能吃这个亏,可能女人似乎是有准备来的,带了两个保镖,一面一个架着秦淼。

秦淼到医院来验伤,她自然不肯就这样算了,她报案,可是警察已证据不足不接收,还没等她有下步动作,公司就来了消息,她被抄了。

钱和权是吗?

****

吃过了饭,易素在厨房清洗着饭碗。

雷臣骁依然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电视机发出时而幽兰时而灰白的画面,相互交替着,雷臣骁一直坐着。

易素刷过了碗,去卫生间冲洗,然后回到房间里,点亮床头的灯,翻出一本安徒生童话故事书,坐在床上慢慢的翻看着,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到时针指向了十的位置,雷臣骁终于关掉了电视,接着卫生间传来水声,他吹­干­头发,掀开被子的一角,床垫陷了下去,易素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正准备关掉床头灯,身边的雷臣骁却突然翻身压了上来。

心有千千结15 你动我该隐,我动你全家(十五)

雷臣骁的脸就和易素的脸相对着,他眼中的幽蓝如同海水一般的倾泻出来,步步逼近,压在身下的床垫动了一下,易素的睡衣被扒光,心里滑过一丝似有若无的雨滴,说不清道不明,易素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悲哀的,可是这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她是悲哀的,在雷臣骁的世界中,她易素就是悲哀的。

空中有一丝酒气的味道在弥漫……

她像是廉价的发泄物,更像是被买卖的,这种买卖无关于金钱,只是雷臣骁用他可能对她发生的感情作为赌注,仅此而已,她想吐,想抗拒,头脑里,舅妈的话又浮现了出来。

男人总是恨不得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去开启,从未被沾染过,女人也一样,想想,是不是秦淼曾经也躺在她现在所躺的位置,是不是眼神迷离的看着压在上方的男人?想到这里,易素真的要吐了。

胃部一阵一阵的酸意不停的上涌,可是身体在动荡着,像是一只漂浮在海面上的小船,左飘右摇,靠不到岸,床垫有规律的响动着,且有加速的势头,易素再也忍不了了,她伸出手使劲去推雷臣骁,他的脸上有着难以克制的,他将易素的双手固定在床头,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把利刀,一把泛着银­色­聚光的铡刀,直直捅进她的心里,她的心里被千万把刀狠狠剐着。

昙花一现的光感闪烁一过他喃喃的喊了一声:“素……淼淼……”

然后身下的女人和死了一样,也在没有动,一直到结束。

雷臣骁从易素的身体上爬起来,就连一眼也没有施舍给她,狼狈的逃了出去,猛然打开的卧室的房门开开合合的,然后终于带走了最后的一丝光。终于一切都安静了,都安静了,再也没有声音了。

易素闭上眼睛了,心里生理上的疼痛忽然消失了,哪里都不疼了,解脱了,甚至脸上最后一丝血丝都不见了,没什么什么会比此刻更让她难堪的,所有能受的,她都受了,都接受了,再也无路可退了,没有地方可以给她退了。

一阵酸意上涌,易素的眼睛有些发花,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伸出手努力想去抓住放在床头上的电话,可是好难,抓不到,抓不到……她努力用指尖去碰触放在眼前的那个电话。

“妈妈救我……”铺天盖地的冷袭进骨子里,马上就要将她给冻结住了。

……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

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

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

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

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

我的心深深伤过却不会忘

……

雷臣骁将车停在严虹家的楼下,车灯恍恍惚惚的打在前方的楼门,虚幻中带着一丝飘渺不清,雷臣骁就看着那道门,秦淼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着停在前面的车,看着像是雷臣骁的车,她向前走了两步,果然是。

秦淼走向车子,雷臣骁从车后镜中看着慢慢像自己走来的女人,突然开始倒车,眼中带着疯狂,不顾一切的疯狂,而秦淼也只是停住脚,然后双眼看着不停在倒退的车,一动不动,车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要在一点点,只差一点,雷臣骁踩下刹车,他的胸膛上下喘息着,双眼盯着后方的女人,两个人谁也没动,就只是在后视镜中交缠。

终于秦淼动了,秦淼走到车子旁,拉开车门,然后抱住他的头。

“放开。”

“不放,不放。”秦淼的眼中也有些不顾一切的疯狂:“我后悔了,我说我后悔了,雷臣骁……”

雷臣骁推开秦淼,从车子中冲了出去,秦淼追了上去,抱住雷臣骁的后腰。

在车座上雷臣骁的手机闪闪发亮,上面闪着老婆两个字,闪了又闪……

***8

茅侃侃的车行驶在路上,接了一个电话,在路中央吱一声,将车子调了头,踩下油门。

易素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疼,在地上蜷成了一团,她妈妈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她一个人也弄不动易素,看着她躺在地上,满屋子的去找雷臣骁,可是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打电话也没人接,易素的妈妈气的手直抖,做妻子的疼成这样,雷臣骁在哪里?

大侃来的时候,易素妈妈还在哭,抱着女儿狼狈的坐在地上,大侃知道李叔叔出差了,他只看了屋内一眼,他站的方向逆着光,叫人看不清表情,声音低沉:“没事的。”他弯身抱起易素,易素的妈妈跟在后面,上了车,易素的妈妈和易素坐在后面,易素躺在她妈妈的腿上,意识已经不清了,只是喊着疼,老太太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侃侃径直打开车门,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他的手在方向盘顿了一下,很久他缓缓的开口,不过声音马上被发动车子的响声盖过:“还不够吗?”

易素无力的蜷缩在宽敞的皮椅上,母亲还抱着她,可是她冷。那颗曾经­嫩­的像是露珠上青葱豆腐一样的朝阳之心彻底死了,被人狠狠捻灭在脚下,她努力无握住母亲的手,可是身体依然冷,她的长发遮挡住脸,眼泪一串一串的流下。雷臣骁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时间流淌,十点的时候用内线挂了一个电话。

“雷总,易素今天没有来。”

雷臣骁挑眉,心里猛然飘过一丝冷,他说不上来的感觉:“有请假吗?”

“并没有。”

“一切照规矩办,扣除她这个月的奖金。”

雷臣骁挂了电话,按着头。易素两天没有回家,打电话她关机,到底跑哪里去了?给妈妈打电话也不在。

有人敲门,他说了一声进来,是严虹。

严虹径直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我给了秦淼面试的资料。”

雷臣骁的心咯噔一下,不过依然冷着脸。

严虹起身:“我推荐了她来这里工作,先告诉你一声,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就给面试的经理去个话。”

内线响起::“老板,茅侃侃那边有动作了……”

****

圣诞过了,马上接过来又是两个大节,元旦和新春,各家百货公司都恨不得忙的底朝天。

“BOSS……”高原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黑­色­皮椅。

茅侃侃靠回椅背,将皮椅转回来。办公桌上空空荡荡的,那里经常摆放着的一张照片却不见了,在挨着他左腿的内阁里,有一个小抽屉,抽屉里是一个保险箱,而在保险箱中只放着一个倒扣着的相框。

高楼窗外,雨声凉凉,光线靡暗。将保险箱打开,他不知专注地在想些什么,眼神异常的冷酷,手指却在相框的原木边缘轻柔地摩挲,始终不曾将它翻转过来,然后再次将保险箱锁上。

“去跟我二姐说,我要擎宇,如果她不给我这个面子,那么就是拖也给我拖垮它。”茅侃侃站起身,仍开手中的半旧的派克钢笔,淡淡的看着高原:“我要擎宇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起身离开的皮椅还在摇晃着,高原愣愣的看着大老板离开的背影。

光宇正式和擎宇全面对抗上了,光宇主攻,擎宇反手保底反击,在新一年的第一天就拉开了厮杀的帷幕。两家百货看似是死敌,可是其中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比如擎宇最大的股东却是茅侃侃的姐夫,这里面的一些事比较耐人寻味。

医院--

“马上离婚。”易素的妈妈从来没有这样主管的要易素去做一件事。

易素躺在病床上,脸上就连一丝血­色­都没有,她看着母亲:“你先回去。”

母亲大怒,眼睛里含着一把刀:“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你嫁给雷臣骁不会幸福的,你说你要去试,我同意了,可结果呢?你胃出血进医院,他呢?”母亲看着易素的脸,稳定下语气:“素素,听妈的话,离了吧,不然你迟早会死的。”

没有人愿意看见这样的女儿,活着仿佛死了一般。

如果那一天易素没有给她打电话,那么现在她都不敢想,雷臣骁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

易素只是笑笑,然后掀开被子,她妈妈马上压住她的身子。

“你要做什么?”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说什么都不听。

易素将手背上的点滴拔下,开始换衣服。

“素素……”

“你回去,你回去……”易素的手逗留在衣扣上一下,然后很久说了一句话:“妈妈,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像我尊重你一样来尊重我……”

身后的人愣住,然后手中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易素的妈妈看着自己女儿的身影,雷臣骁对她怎么样就能体现出这个男人心里对素素的在乎,她也没要求雷臣骁能和侃侃似的,可是他终究不是素素的良人,可是素素怎么就看不清?

医生说要她住院休息几天,可易素只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了,她想知道,雷臣骁可以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舒服,她在赌,用命去赌一个结果,如果最终的结果不如她所愿,那么她放手,永远的放手。

光宇采取的进攻是猛烈的,易素也开始加班,当她回到公司的时候,显然已经有很多人队她表示了不满。

毕竟网络现在这样发达,几家报纸同时用一面作为头版,只要不是眼睛瞎了的人都可以看见那硕大的标题,太子爷一怒为红颜,茅家姐弟反目为仇!

“呦,大小姐来上班了?”一个同事冷冷笑着。

易素和茅侃侃的关系大家都是心里清楚的,茅侃侃突然对擎宇出狠手,大家的怒气自然而然的就转嫁到了易素的身上,加上这两天所有人都快忙死了,可她倒好,还能请假休息。

“你叫茅少爷听见,废了你,没看现在人家一怒为红颜吗。真是厉害,听说结婚了,结婚了还能让人家太子爷和自己的亲姐姐闹掰了,狐狸­精­一个。”另一个同事有些酸酸的嘲讽。

“真搞不懂老板,弄个细作放在我们公司里,现在可好了……”

周围说什么的都有,易素没有开口,她真的很疲惫,可是她在坚持,她就要看,雷臣骁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她不舒服,能看见她。

“易素,你过来……”

大家听见主管的声音,立马安静的下来,易素走进周心妍的办公室。

“你去哪里了?两天没来公司,真当公司是你家开的?就算茅侃侃把公司给收了,它也不会变成是你的,懂吗?现在大家都忙得要死,我希望你不要再出事情,我们现在都很忙,忙到没有时间给你去不痛快,明白吗?”

易素点了下头。

周心妍越是看她越是生气,将手中的文件摔得粉响。

“出去。”

易素从办公室走出来,外面就更热闹了,大家都在冷眼看着笑话,说什么的都有,易素只是叹口气,转身却意外地看到茅侃侃站在人群后面,他似乎是在看一场闹剧,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薄­唇­抿成一条近乎锋锐的线,易素猜准备上前,他转身带着高原一行人离开,就留给易素一个背影。

高原小心的看着boss,说不出那是怎样一种情绪,却能体察出,似是冰层下的水流,异常激烈。

高原将电话递给茅侃侃:“是二小姐……”

侃侃接过,还没有出声,那边刺耳的质问声就飘了出来:“茅侃侃你疯了吧?你现在是想玩死我?你在对谁出手?我是你二姐,这个公司最大的股东是你姐夫,你想吞了擎宇?你疯了吧?”

茅侃侃的黑­色­皮鞋停住,高原一行人赶紧也停在他两步之外,都在等待着他的下个命令,茅侃侃笑了,笑得很邪气:“二姐,杀该隐,遭报七倍!雷臣骁动了我的该隐,我就要动他全家!我不管擎宇是谁的,我要它倒下。”

这两天有点忙,昨天快九点下班,然后去了北京,半夜三点又返了回来,命苦,留言我都会回复,只不过会晚点,最近可能和大家沟通也不是那么多了,带着歉意,希望新的一年开始,大家都顺利!今年那种戴帽子和羽毛的头发饰品挺流行滴,思思昨天弄了一个,哈哈,一直被人说是头上Сhā了­鸡­毛令箭╮(╯▽╰)╭闪了。(╯3╰)大家亲。

心有千千结16 你的妻子(十六)

“三哥……”易素从后面追过来。

茅侃侃将手中的电话交给高原,高原接过电话的时候,听见电话里有摔东西的声音,才准备起脚,后面就传来易素的声音。

易素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可能是因为身体真的很差,衣服一下就大了很多,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她的头发顺在一侧,胸前还挂着员工证,她站在走廊的一端。

茅侃侃才抬起的脚落下,高原见状带着随行的几个人先离开,茅侃侃在站在走廊的尽头,中间没有窗子,整条走廊都是黑黑暗暗的,他背对着素素,只是停下脚步。

“三哥……”易素张了张嘴。

她知道茅侃侃之前所以没对擎宇出手有二姐的原因,也有她的原因,她知道自己这样求三哥很过分,可是……

“三哥,不要对我出手。”易素的眼中慢慢的被晕染。

她真的没有在可以失去的了,如果最后连三哥都不站在她的一侧,雷臣骁现在已经远离她了。

茅侃侃没有回头,他只是站着,过了很久他才开口:“素素,被伤过一次那么我觉得情有可原,被同一个人伤第二次那是蠢,如果还有第三次第四次,那么这个人就不值得我去帮。”侃侃的眼睛里含着淡淡的光:“你不要认为我是为了你而让擎宇做替罪,董事会很早之前就提议了并购擎宇的计划,而且也通过了,只是那时候我还有顾忌。”而那个顾忌就是你。

侃侃没有说出口,他将头转到只能看到易素影子的地方:“三哥以后不会再做你的后盾了,你累了,受伤了,三哥都不会再管了,你要好好的,做好自己的矛自己的盾。”

易素死死咬住­唇­:“三哥……”易素慢慢走到侃侃的身前,她伸出手去拉茅侃侃的手,茅侃侃并没有甩开她的手,让她握着,他微微低下头,他的手慢慢的伸出来,很漂亮的一双手,像是被扒开重重厚重叶片之后的葱白,骨节分明。他的手放在素素的手上:“三哥今后都不能再做你的后盾了,是好是坏都要你自己去走。”他笑笑,笑的那样的和煦。

易素看着侃侃放在她手上的手,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侃侃笑着将素素的手握在掌心里,然后将她的手放下,起脚离开。

素素啊,三哥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在你的世界里,三哥看着你受伤,陪着你受伤,可是这次三哥要先走一步,不能在陪伴你,不然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疼是什么滋味。

***

“看见没?”两个同事一人拿着一个杯子走进茶水间。

“我又不是瞎子,那么引人注目的两个人谁看不见,三哥?三哥哥吧,你说易素真的结婚了?”同事A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易素叫茅侃侃三哥,可是两个人也没有血缘关系,易素的家也没听说是什么了不起的家庭,怎么就能扯上关系?太奇怪了。

同事B撇嘴:“这谁知道了呢,也许以前有什么渊源呢,小说里不都是那么写的,现在的女人为了钱什么不敢做,小老婆有什么啊,钱拿到手里才是真本事。”

巴拉巴拉,两个人接好了水离开,秦淼端着水杯从茶水间慢慢的走出,眸子幽暗变换着。

最近擎宇被光宇弄的人心惶惶的,公关部来了一个美女,要是放在一个月前都会轰动全公司,可现在也只是有几个人淡淡的在背后谈论着,毕竟自己都要保不住饭碗了,说到这个全公司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将箭头瞄准了易素。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再也没有以往的热闹,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担忧。

“秦淼,不去吃饭啊?”同事看着秦淼没动,以为她是新进来的不知道去哪里吃。

秦淼对同事笑笑:“才上手,有些事情没弄懂,我在看看,你先去吧。”

同事耸耸肩:“那我回来给你带回来吧。”

秦淼点点头。

同事回来的时候才把给秦淼带的盒饭放在桌子上,头儿就从办公室出来,让大家马上准备开会,秦淼去了卫生间,同事等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回来就先进办公室了。

秦淼从卫生间走出来,她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饭盒,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就可以确定……鼻子动了动,眼中的神­色­一转,走入自己的位置,打开饭盒,将烧卖一个一个的放入口中。

周心妍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秦淼躺在地上,大叫了一声,赶紧回身冲向办公室。

“来人啊,秦淼……”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影子就冲了出去。

秦淼的脸有些发肿,脸红红的,呼吸有些微弱,雷臣骁半蹲下身,看着秦淼的脸,突然黑着脸厉声质问:“她中午吃了什么?”

帮秦淼带饭回来的同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有些乱,老板认识秦淼?看样子好像很熟。

“是……虾­肉­糯米烧卖……”

雷臣骁真恨不得马上回首劈了身后的人,严虹从会议室冲出来,慢慢蹲下身,抱着秦淼的头:“她吃虾会过敏,你想害死她啊你……”

同事诺诺的没敢说话,她只是帮秦淼带个饭,谁知道她不吃虾­肉­?她也只是好心而已。

严虹看着秦淼的脸看向雷臣骁:“送医院吧。”

雷臣骁抱起秦淼起身一阵风似的离去,身后的人都看傻了,老板都是很冷静的,和公司的人也没有什么传闻,就是和严副总有些刮些风,不过马上被他否认,现在的情况是……

其实大家的心里都有了想法,恐怕进医院的那位就是老板的夫人了。

想来那位同事也想到了,悔恨的看着严虹跟着跑过去的影子,她怎么就这么笨,她恨恨敲着自己的头。

易素早上只勉强喝了一袋牛­奶­,因为胃部真的很不舒服,什么都吃不下,还一直隐隐做疼,到了中午胃部就跟造反似的折腾起来,她按着自己的胃部,扶着墙,想等着疼痛过去,她闭着眼,等待着,可是这次比上次要久,疼痛就是不肯轻易的过去,勉强抬起脚,眼前一花,人身子一软,意识就模糊了,细细的胳膊摔在地上,人跟着摔在了地上。

在易素昏迷过去的前一秒,她似乎勉强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一双鞋,一双黑­色­的皮鞋。

心有千千结17 姐妹之间的恩怨(十七)

茅家

“妈,你看看老三,他都做了什么啊?”茅敏之一进门就开始嚷嚷,将身上的大披肩狠狠摔在沙发上,喘了一口气,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太太还不急不慢的织着毛衣,气不打一处来:“妈,就是偏疼老三您也不能这样啊,老三简直反了,你现在冲谁呢?是冲我,我是他亲姐姐,那个事他亲姐夫……”

老太太抬起眼看了女儿一眼,然后淡淡的撂下眼帘。

“妈……”茅敏之受不了的大吼了一声。

老太太叹口气,将毛衣放在一边,看着自己的二女儿,茅敏之被老太太看的有些发毛,摸摸自己的脸,赶紧打开手提包取出随身携带的镜子,什么也没有啊?

老太太摘下戴在眼睛上的眼镜:“敏之啊,这事妈没法管。”

茅敏之一听这话,好不容易下的火又腾地蹿了起来,看着老太太:“你从小和我爸就偏心老大,偏心老三,我知道你们不待见我,不待见远东,但是,妈,你不能做的这么明显,茅侃侃他现在要吞了我和远东,他要往死里逼我和远东,您和我爸就看着我和远东死?”

老太太听见死这个字的时候,脸呱嗒撂下了。

“茅敏之,那个人他不是别人,是你弟弟,因为你他才隐忍了这么多年,如果远东真的有本事,就是他吞了光宇。”

茅敏之的表情好似吞了苍蝇一般,没错,如果远东有本事,今天就是擎宇吞了光宇了,敏之的头低下,声音小小的:“我就不明白了,就因为那件事,我们家是不是要欠易素他们家一辈子……”

老太太突然激动起来,咣当一声,手拍在沙发背上,发出好大的声音:“我告诉你茅敏之,以后少给我提那件事。”

茅敏之咬着下­唇­,久久不语,最后站起身:“妈,这么多年了,是易家不肯接受我们家的帮助,老三被易素那小丫头给迷的就差没直接给她当后背了,你知道人家在背后都怎么说老三吗?说老三这次出手是为了易素,我真想不明白,你和我爸是怎么想的,别人家的家庭不求自己的儿子娶个更好的,至少也得是身体清白的,如果易素真离婚了,你和我爸就真的让老三娶易素?”

不能怪茅敏之不喜欢易素,茅侃侃这小子打小就“毒”这个毒不是指他人坏,而是他的东西别人不能碰,不能得,就算大姐对他那么好,可是他的东西大姐都不能动一下,可是自从易素他们家来了之后,这小子就跟别人附体了似的,被易素那丫头片子迷得神魂颠倒的。

“呦-今儿开家庭会议啊,敏之,远东呢?”茅莹莹一进门,小保姆马上给大小姐取出拖鞋。

茅敏之狠狠瞪了小保姆一眼,她来的时候怎么就没看见她出来,小保姆看了茅敏之一眼,赶紧撤回房间里,二小姐来的时候,就跟含了炸药似的,她怕被牵连啊。

茅莹莹看着自己妹妹看着小红的眼神就知道敏之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行了,看看你的脸,小红敢出来才怪,又谁得罪我们二小姐了。”茅莹莹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走到老太太身边,捡起老太太扔在沙发上的毛衣仔细地看着,然后夸张地说:“妈,给我织的?”

老太太拍了一下大女儿的头:“凑什么热闹,给远东的。”

茅莹莹了然的看着茅敏之。

茅敏之嘟囔一句:“竟弄没用的,弄这些个破玩意糊弄我和远东。”

老太太一把扯过茅莹莹手中的毛衣:“不要拉倒。”说着就转身上了楼。

茅莹莹脱掉外衣看着自己的妹妹:“你什么时候能懂事?”

以前听别人说,女人结婚以后会和丈夫变成一样的人,她以前还不信,现在看敏之,简直就变成了和她那个丈夫一样的人,只会到处去挑别人的毛病,自己的毛病通通看不见。

茅敏之一摔打,也不知道是在摔打茅莹莹还是摔打已经上了楼的人。

“行,我不懂事,你弟弟懂事,你去问问老三,有他这么做弟弟的吗?”说着说着茅敏之竟然哭了出来。

老三这次真是太过分了,前天远东问她老三是不是她亲弟弟,叫她这个脸往哪里放?

茅莹莹叹口气,上前拉过妹妹,一齐坐在沙发上:“敏之啊,你摸摸良心,是老三先有的光宇,你和远东随后弄了一个什么擎宇,老三­干­的是百货,你马上跟着­干­百货,你们擎宇那个管道不是从老三哪里偷师来的?那个时候你和远东想过老三是你们的亲人了吗?”

茅敏之头一昂:“我怎么没当他是我弟弟?我们叫擎宇,外人看着还不是我们是一家的。”茅敏之辩解道。

茅莹莹的手从茅敏之的身上离开,她一直觉得茅敏之这人有病,一直就是。

“你和远东抢光宇的生意,一家?你出去问问,谁不知道擎宇是和光宇死磕的主儿,得了,看见你就烦,回家去。”

“你就长嘴说我了,你要是有本事怎么到了这年纪还没嫁人?有本事你把周小周给追回来啊……”茅敏之恨恨的过着嘴隐。

茅莹莹身体僵硬的像是一块石头。

周小周。

这个名字有多少年没有被提起了?她曾经想也许自己都忘了,原来都没有,都没有忘,记忆里那样的清楚,他的一眉一眼,他的笑他最后的恨。

然后狠狠闭上眼睛,在睁开。眸子里什么都不见了,一片­干­净。

茅敏之从沙发上愤愤起身,她就知道,来了也白来,老大和老三是抱成团儿的欺负她。

茅敏之回到家中,保姆蹲在地上给她换鞋,才勉强找到了一点归属感,晚上十二点多,刘远东才带着些微的醉意回来。

刘远东扯着脖子上的领带看了坐在床上一句话不说的茅敏之,撇撇嘴:“怎么?又给你气受了?”

说起刘远东和茅敏之这对夫妻,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胸中有激|情万千,有雄心千万,可是做起事情来,只要出那么一点差错就开始怨天尤人的,不去从自身想到底是自己哪里出了错,就偏偏抓住别人的错不放手。

茅敏之之所以对茅莹莹心中有纠结是因为,刘远东原本看上的人是茅莹莹,谁知道茅莹莹愣是没看上刘远东,说死也是不乐意,后来介绍人又将茅敏之介绍给刘远东,茅敏之心里就对这个关爱自己的大姐生出了那么一点的看法,既然不喜欢­干­嘛要见面,还把人弄的那么难堪,结婚之后,这两人倒是越来越加的恩爱,不过两个人抱得越紧,越是将其他的人排除在外,恨不得这个世界上就剩他们俩个了。

****

关于初恋,我不知道大家是怎么定义的,有人说老雷的心态不太正常,现实里有几个人会这样呢,我一直在说我写的东西里其实都有那么一点点的我的影子,很喜欢一首歌,冷雨夜,故事讲的是年轻的男孩因为追寻音乐梦想,和女友聚少离多,为了不耽误她,两人忍痛分手。几年后,他成功了,成了华语乐坛的流行偶像,拥有歌迷无数,可是他仍然常常想念那个女孩,为她写了那首脍炙人口的情歌《喜欢你》。“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

这就是黄家驹的故事。在那个女孩消失在人海之后,黄家强目睹了哥哥对她的思念,写了《冷雨夜》这首歌。在某个冷雨夜,想起自己当年坚决的提出分手,家驹也会后悔吧……可惜逝者已逝,只留给歌迷无尽的怀念。

老雷这样的情况,我想我们之中会有,但是女生会比男生少,动摇,想不管自己的稳定,去找到他,然后对他说声,我原谅你了,可是小说终究是小说,小说不会变成现实,易素傻,我想这是每个人想到所看到所赋予她的,可是爱情不就是那样嘛,老雷,秦淼,严虹,侃侃,素素,每个人都只是被命运放在螺旋盘中的玩偶,只是大侃在慢慢脱离命运的控制。

以下引用颜大的原话:科学已经证明,爱情是人体内的多巴胺和荷尔蒙共同作用的化学反应。人们恋爱的时候,大脑会分泌出多巴胺,让人们体会到爱的情绪。随着多巴胺作用的渐渐减退,激|情逐渐归于平淡。

素素这样的女孩,也许会有很多人不喜欢。她固执的莫名其妙,执着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很多时候,她总是很自私,只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可就是这样的女孩,才让我感觉到真实。我最讨厌唧唧歪歪、那种楚楚可怜的女主,易素看似柔弱,可她不笨,她爱的真。

关于素素喜欢雷臣骁,估计很多人理解不了。她是傻子吧,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自尊?虽然我自己做不到,但我能理解做得到的人。只能说,某些时候,越是个­性­很强的人,越容易把自己陷入困境。

我很喜欢的一位专栏作者任田说:在爱情面前我们如此卑微……卑微到什么程度,我想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

对于大侃,我并不是在歌颂自私,能被塑造这么一个人物,他可以那么极端的去爱,做到我们所做不到的事,这给了我多大的安慰呀。在爱情面前,本就没有对错,只是相遇的时间、地点问题。爱情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于时间无垠的荒野里,不迟不早的遇到那个人。也许之前没发现,可是最后发现了,不是早晚,只是到没到的问题。

心有千千结18 大侃发飙(十八)

易素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药水缓慢的低落入她的身体中,她愣了几秒。

手机嘀嘀作响,易素翻开。是刘雯的短信,易素可以想象到刘雯在发给她这条短信时候的挣扎,短信上只有一句,你知道秦淼进公司了吗?

易素的全部,自尊,那颗心被扯得稀碎。

慢慢的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看着自己摆在地面的鞋子整齐的摆放在一起,她弯下身,穿起鞋子。

第一次她觉得无奈,离婚两个字从脑海中闪过。

似乎痛已经全部经历过了,即使现在想到可能发生的夜没那么痛了,易素想,也许这个就跟打针似的,打多了,自然就麻木了,不会痛了。

才打开病房的门,门外走进一个人,是雷臣骁。

显然他是冲忙赶来的,头发有些乱,易素无力的看着雷臣骁。

“怎么出来了?回去躺着。”雷臣骁看着她的脸道。

易素素着一张脸,逆着光看着雷臣骁,这是第一次她细细的去看雷臣骁,也是第一次这么清醒的看着雷臣骁,雷臣骁被她看的有些不悦,也可能是担心她的身体,伸出手。

易素却躲开了。

两个人都愣了。

“素素,我很累,公司的事情已经叫我很无力了,你别闹了。”雷臣骁揉着自己的眉头,脸上一片疲惫。

这些日子公司、秦淼、素素都交缠到了一块儿,那面还有虎视眈眈的茅侃侃。

易素拎着手中的包包,她其实有想过,如果父亲活着,会狠狠一耳光打过来吧,也许只有那样她才会清醒,她突然觉得很累,醒了之后,心累了,不知道自己在坚持着什么。

素素越过雷臣骁的身体,去办出院,雷臣骁就跟在她身后,他的车子就在医院的正门中,两个人一齐从医院中走出,外面呼呼的冷风吹起了素素的长发,长发缠绕在脸上,有些痒,风吹的脸有些冷,有些疼。

素素忍了几次,她想告诉雷臣骁,离婚吧,离婚吧,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因为累,累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雷臣骁跟上她,将车门打开,易素却从他的身边走过,伸出手拦了一辆车。

雷臣骁关上车门,拉住易素的手,脸上似乎是愤怒,似乎又似不忍,他抹了一把脸。

“别闹了,我知道了,我以后……”

易素转过身,冷冷看着雷臣骁,只是静静的看着,雷臣骁对上易素的眼睛,心中猛然一震,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有丝丝的害怕,觉得似乎什么丢失了,他松开了手。

易素打开出租车的车门,坐入后座:“开车。”

司机看了一眼站在车门外面的男人:“去哪里?”

去哪里?

她也不知道,找不到落点了。

“随便开吧。”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素素抱着腿坐在后座上,脸偏在一侧,当车子滑过雷臣骁身边的时候,雷臣骁看着后面的素素,心里一揪。

司机在街上慢慢的开着,易素看着快速如画一般风景的街面一点一点滑过,心里已经湿润,也许是哭得太多,再也找不到哭的感觉,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很久掏出电话,很快被接通。

“素素,你在哪里?……”

易素的脸贴在玻璃上,冷冷看着车窗外:“妈,能照顾我一段时间吗?”

易素并没有回合雷臣骁的家,而是搬回了母亲的家,那个名义上她继父的男人也许是怕和她相处,也许是因为真心的疼爱母亲,也许是因为母亲说了什么,总之他不在。

易素脱了鞋,满身满身的汗。

“妈,我要睡觉,不要叫我。”

有谁说过失恋像是一场重感冒,可是为什么她比感冒还严重呢?拉上窗帘,整个屋子马上黑了下来,爬上床将被子拉过头顶,将自己包裹在里面。

过了很久,易素的妈妈路过她的房间,手握住门把上,手中蹲着托盘,里面放着药片,当手搭在门把上,听着门里隐隐的哭声,那是一种不得发泄,无奈,无解,无路可退的哭。

妈妈讲托盘放在一边,然后静静的退出身子,坐在客厅里的棕­色­的沙发上,单手抚着头。

雷臣骁下班之后回到家里,老远就看着属于自己的家,一点光都没有,慢慢乘坐电梯到门口,掏出钥匙却站了半天,打开门,屋内依然一片黑暗,他站在门口,外面的灯光有一点的照­射­进屋内,照­射­出一条幽暗的光路。

***

茅乐乐看了他哥一晚上,关于擎宇的问题,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三年前刘远东和茅敏之曾经求着茅侃侃把擎宇并在光宇的旗下,可是茅侃侃愣是不应,后来擎宇不知道从哪里挖来的雷臣骁,现在擎宇稳定了,刘远东和茅敏之自然不可能轻易的松手。二姐那人要尖,自然对自己不利的话不能说,所以大家一直也就认为之前侃哥不出手是为了自己的姐姐,茅乐乐看的清,这回怒发冲冠的就真的是为了一个人。

“真是让我蛋疼,喜欢就直接去上啊。”茅小美颇为不屑地看着茅侃侃,只知道喝酒顶屁用。

茅小羽冷眼撇了茅小美一眼,茅小美炸毛,回望茅小羽:“你看我­干­鸟?”

茅小羽看着杯子,喃喃地道:“有人是直接上了,可惜……”

茅乐乐按住茅小美,谁都知道小美那事弄的不光彩,这事也是不能提的,茅小美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事­干­的不仗义,忍了忍,终于什么没有说,端起一杯酒。

“弄倒擎宇其实也简单,找到资金的缺口,就照着缺口打下去,还怕雷臣骁不倒?”茅小美最乐意做的事情就是和稀泥。

茅小羽冷冷站起身,离开。

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人,好像喝醉了,手里还拎着瓶子。

“我听说三儿在这儿,我来敬你一杯。”男子摇摇晃晃的走到茅侃侃的身边。

三儿是侃侃的排号,一般少有这么叫的,就算是沈让他们也没这么叫过。

茅侃侃袖口卷到肘侧,双手Сhā在黑­色­的西装裤口袋中,听见说话声,侧着半张脸,冷漠,漫不经心的看了来着一眼,极薄的­唇­紧紧抿着。

茅乐乐赶紧起身,想拦住来的人,刘远东的弟弟刘向东。

“今儿我哥不舒服,有事明儿再说。”茅乐乐心里很清楚侃哥今天气很不顺,加上那两个,气都不顺,很容易打起来的,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刘向东毕竟是敏之姐的小叔子。

刘向东排开茅乐乐伸过来的手:“小孩儿家家的,回去做功课去。”

茅乐乐的脸开始发­阴­。

谁都知道,茅家那几个都是活阎王,特别是最小的这几个,权三代,怕什么,恨不得多出几个胆子,就没有他们不敢玩的,往死了里作,其中茅乐乐最小,今年才刚刚二十岁。

刘向东真的喝多了,听说茅侃侃在这里,他一向就看不惯姓茅的,还有沈家的那两个,在听说了他哥的事情,觉得茅侃侃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

“诶,三儿,今儿咱哥俩既然遇见了就一起喝两杯,你小子太他妈不仗义,我哥是你姐夫,自己姐夫你都吞,他妈的你是人不?”

茅小羽从卫生间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刘向东这么个出气筒,从后面进去抓过刘向东的头发拉住了就往外走,茅小羽张的最像女孩,一张樱桃小口,不知道迷惑了多少男人的心,至­阴­至柔。刘向东自然要反抗,茅小羽回手就是一巴掌。

茅家这几个小祖宗,茅小羽是­阴­、茅小美是癫狂,而最小的茅乐乐则是­奸­。

茅小羽和刘向东的梁子是久远。

刘向东毕竟也是打架斗狠起来的,护着自己的头发:“你他妈放手。”

茅乐乐见茅侃侃取过衣服就要走,那边刘向东喊了一声,他的同伴冲进来几个,茅小美一见人一多,乐了,抡着瓶子就冲入战局当中去了,茅乐乐见茅侃侃抓过衣服就要走,眼珠子一转,心里的坏水就冒了出来。

站在沙发上,大声嚷嚷着:“刘向东,我听说你曾经放话说,要找人轮我大姐和素素姐是吧?”不能怪他坏,刘向东这小子太张狂,易素他管不着,可是敢惹他茅家的人,一个也别想跑了。

茅家的这几个混世魔王,别看平时一点不团结,但只有有人敢挑了茅家的人,这几个疯子就会抱成团的弄死你。

刘向东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扯到这上面,不过想起茅莹莹那贱货将自己哥给甩了,还有易素那贱人竟敢拒绝他,回嘴:“你们他妈赶紧放了我,不然明天我就找人他妈的先轮了易素。”茅小羽一听这话,立马收了自己的手,举起自己的双手,立身于一旁旁观。

刘向东的话音才落,碰一声,他捂着鼻子,只听见了一声细细的响声,他知道鼻骨一定是断了,捂着鼻子,一手全是血。

“茅侃侃你他妈­干­吗?”

下一秒一道冰凉让人窒息的声音从后面蹿过来,伴随着凶狠:“我他妈的­干­你!”

心有千千结19 谁在导演这场戏(十九)

周一易素上班不可避免的看见了秦淼,刘雯和易素从茶水间走出来,本来还有说有笑的脸,马上变­阴­,眼中丝毫不掩饰对秦淼的厌恶,刘雯咬着­唇­从后面拉了易素一把。易素知道刘雯心里在想什么,蚊子是怕她冲上去打秦淼一顿。

秦淼因为上次过敏事件已经成为了全公司上下人尽皆知的一个人物,所有的人都在猜测,这位估计就是老板娘了,刘雯听见那些留言恨不得替易素去喊出来,他妈的,雷臣骁真不是东西。是老婆的人隐瞒得遮掩严实,不是老婆的倒宣扬的到处都是。

而雷臣骁这面确实是不知道,谁八卦也不会再老板的面前八卦啊,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秦淼笑意盎然的走进市场部的办公室,她一进门,两侧还在闲聊的几个人赶紧站起来。

“秦淼你身体好了吗?那天你不知道,老板的脸都吓白了……”

一个有眼­色­的用胳膊撞撞喊出口的人,挤挤眼睛,既然老板不说出来,肯定是有想法的,做人家员工的,看见只当没看见。

看着眼前那几个对这秦淼卑躬屈膝的,刘雯咣当一声,将手里的档案摔在桌子上,冷冷发笑:“我见过老板的老婆,貌似并不是这位秦小姐,秦小姐你说是吗?”

秦淼道是没怎么在意的笑笑,刘雯说的话仿佛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浅笑着说:“不知道哪里传出来这样离谱的流言,我和雷总还有严虹都是同学。”

那些在偷听闲话的人心里又开始翻腾了,同学?

“素素,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秦淼突然就走向易素,热情的攀谈着。

只要看秦淼表情的人都会觉得她和易素是很好的朋友,秦淼自动的走到易素的身边,然后单手挽上易素的胳膊:“今天我请客。”画着眼线的眼睛聚光的对着易素一眨。

秦淼虽然不是绝­色­的美人,但胜在娇小,甜美,做空姐的人都是会打扮的人,对自身的要求比较高,不像易素,易素虽然本身底子好,但是不喜欢化妆,素颜和妖娆,不管男的女的来看,终究还是喜欢妖娆的多。

易素看着秦淼挽着自己的胳膊,眉头似有不耐,这女人搞什么?

“我没……”

易素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淼就撅着嘴哀怨的看着她:“素素,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师姐啊,陪师姐吃顿饭都不可以?”秦淼分明看到易素的脸­色­在瞬间一变,­阴­霾的眸光闪过眼底,今天她必须把易素请过去,她来做一次“好人”。

那边刘雯终于忍不了了,妈的,这死狐狸­精­。

易素看着办公室里都是看着自己和秦淼的视线,易素眼神晦暗不明地撩了秦淼一眼,秦淼竟然身子抖了一下,就连她自己也没搞清楚,她在害怕什么。易素随便的勾过自己放在一旁的外衣穿上,并未扣上扣子,借着强烈的阳光看着秦淼。

秦淼有短暂的失语,然后又笑着挽上易素的胳膊,易素也没挥开她的手,两个人像是密友一般的走出办公室,出了办公室的门,易素停下脚步。

秦淼咬着下­唇­:“怎么了?你喜欢吃什么?今天师姐请你。”

易素不想和她兜圈子,因为太累。

“说吧,你要和我说什么?”

易素挤出一丝笑容,她内心翻滚着,秦淼就是她的伤痕,只要看见秦淼她心底里的裂痕就马上浮现出来,痕迹是那样的清晰,她在办公室内的伪装全部褪去,对秦淼,她真的不可能会有好脸­色­。

秦淼揉着自己的眉心,挑了挑修剪得­精­致的细眉说道:“易素,别防我跟访贼似的。我和雷臣骁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来这里也不是雷臣骁的主意,你应该知道的,我和严虹现在住在一起,你不用盯小人似地盯着我,我没打算和你抢,过去就是过去了,你是雷臣骁的老婆,我只是个外人,你不要多想,那天他送我去医院,是因为我只要吃虾就会过敏的。”

吃虾?过敏?

天空中横劈过来一道雷,就直接砸在易素的脑上,那夜的对话,言犹在耳。

“你不能吃虾的。”

不能吃虾的人不是她易素,而是秦淼。

她所有的努力就像是沙滩上好不容易堆积而起的碉堡,可是海水一来,就什么都不剩了,就连一丝也找不到了,悲惨如她。

心瓣慢慢收缩着,强烈的收缩着,搅动着她的胃部,易素只觉得胸口发闷,一口气就是提不上来,脑子昏昏的,好像是供血不足。

秦淼看了一眼易素的脸­色­,还在用着柔柔的话语说着:“你的脸­色­很不好,我也约了雷臣骁,你们好好谈谈,让他送你去医院,易人终究是要妥协的,不然男人会感觉到累的。夫妻哪有隔夜仇呢,有什么两个人说开了,就好了。”

易素已经听不清秦淼还说了什么,只是被她拉着进了某家餐厅,果然雷臣骁就坐在那里,看见秦淼拉着易素进来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敛住眼神,易素是直到坐下身子才发现,原来严虹也在。

严虹看向易素的眼光冷冷的,秦淼看着雷臣骁旁边自己的包包,伸出手取过来,将易素推进去。

“我今天可做了一个大好人了,你们谈吧,虹虹,我请你去别的地方吃。”秦淼说着就要站起身,严虹没有动。

秦淼用力捏了严虹一把。

严虹看着秦淼:“你捏我­干­嘛?你说约他,他才出来的,不然你以为他有这个美国时间?”

“严虹……”

“虹虹……”

雷臣骁和秦淼一齐出声。

严虹一幅受不了的表情,叹口气:“就你们有默契,行,我走。”

易素放在桌子下方的手握得紧紧的,她心里其实很害怕,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将桌子给掀了,她似乎就徘徊在马上就要爆炸的边缘。

秦淼吩咐着服务员娇声说着,话音里有着柔柔的粘稠:“素素贫血是吧?我听说吃樱桃可以补铁的,臣骁要记得在饭后给素素点个贷樱桃的甜品。”秦淼看向易素的方向:“介意让臣骁送我一下吗?”秦淼歪着脖子等待着易素的回答。

易素扯扯­唇­,很僵硬的说了一句:“不介意。”

雷臣骁的脸一直紧绷着,他的目光在秦淼和严虹之间游走,秦淼拉了他一下,两个人先严虹走出去。

严虹慢慢站起身,看着易素,脸上带着怜悯:“我都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你看不见秦淼和雷臣骁的世界里没有你吗?雷臣骁只会记得秦淼想吃樱桃而不记得他的老婆是缺铁贫血的。”严虹扔下话,冷冷一笑离开。

有些事是不需要说得太清楚的,留给人想象的空间更为的美好。

出了餐厅的门,秦淼被风一吹立起领子。

雷臣骁的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带着似乎是不满,似乎是猜忌。

秦淼一转身,眼睛撞进雷臣骁的眼眸当中:“怎么?心里在想我是不是故意把你老婆找来的?”秦淼嘲讽的将­唇­角掀了掀:“那天的话,当我没有说,我们都知道回不去了,我喝多了,易素是个好女人,好好对待她吧,你不解释,不关心她,她当然生气了,女孩子都要哄的。”说道最后秦淼笑了笑。

雷臣骁的眼中越来越多的是狐疑,是不确定。

秦淼站了一会儿,严虹出来,两个人就挽着胳膊离开了。

素素一个人坐在落地玻璃旁,看着秦淼和严虹挽着胳膊离开,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忍的,易素想起严虹的话,想起那一天自己在厨房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瓷砖上,无人可依,无人可靠的光景,她的拳头就用力攥了几分,牙齿似乎可以听见细细索索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雷臣骁从外面又返身回来,叫侍者给易素加了一杯温水,素素的胃很不好,医生说不要吃刺激和凉的东西,雷臣骁记住了这两点。

雷臣骁看着易素发白的脸,想着秦淼说的话,叹口气。

“回来吧,要不要我去接你?”

侍者将两人的牛排送上,雷臣骁一边吃着,一边问。

可是……

咯吱……

易素看着眼前已经碎成了两半的盘子,偌大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

心有千千结20 隐藏在血液里的跋扈(二十)

雷臣骁看着易素的脸,她的脸有些微微的凹陷下去了,窗外的阳光淡薄的洒进来。

“妈妈问起你最近为什么没有去。”他用了一种极缓慢的语速说。

易素沉默抿着­唇­,一言不发,将手中的刀叉放下,那面的侍者看见马上过来讲已经碎掉的盘子撤下,没一会儿一份新的牛排送上,易素看着眼前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做的急,也许是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牛排并没有全熟,用­肉­眼就可以看见上面的血丝,易素在心里苦笑,为什么她看着这块牛排这么像自己呢?

被人装在盘子里,任人鱼­肉­。

雷臣骁的手顿了顿,微微挑起眉梢看着她,轻轻叹息:“秦淼是严虹介绍来的。”

一句话将自己就给摘清了,雷臣骁在心里冷笑着,他什么时候需要去和别人解释了?越是想越是心烦他想起母亲,放缓了语气:“等擎宇过阵子稳定下来了,我就将她们移开,可是现在不行,你应该知道原因的。”雷臣骁放缓语气。

茅侃侃这场仗挑的没有头,雷臣骁是真没有想到光宇会突然间就跟疯狗似的疯狂咬上擎宇,毕竟擎宇最大的股东是茅侃侃的姐夫,看来他真小看了茅侃侃的野心,雷臣骁心里也烦,茅侃侃毕竟是,人脉方面自己不如他,一旦真的正面冲突起来,一点便宜占不到,形势对他来说,可谓是大大的不利。

易素听着这种点到即止的话,笑了笑,起身慢慢才缓缓说道:“严虹没有你给的态度,相信我,她是不会把秦淼弄进来的。”易素的嘴­唇­嘟了一下,这是她习惯的动作,她起身离开。

雷臣骁从皮夹中抽出钱放在桌面上,追了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一转眼就追到了易素,他从后面拉住易素的手,素素趔趄了一下:“放开我。”

雷臣骁不管,死死拉着易素的手,打开车门将易素推了进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雷臣骁却沉默着开车,直到等红灯的时候,才慢慢的说、;“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严虹起的作用,素素,拜托你不要闹了,妈妈的身体你是知道的。”

雷臣骁盯着前面说着。

换句话说,雷臣骁的意思就是说,易素你不可以这样的闹,我妈的身体一向不好,你是知道的,因为我们之间的问题她现在身体更不好了,秦淼是严虹介绍来的,和我无关,我不知道,严虹现在不能走,因为你不能取代她的位置,这些话听到易素的耳朵里就是这样,而她也只能这样理解。

雷臣骁觉得如果是平时他可以抽出时间安慰一下易素,可今天他显然无意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争执上,车子拐进一家医院。

“下车。”他熄火。

易素没有动。

雷臣骁绕到一边动作很大的打开车门,就冷冷看着她:“下来。”

易素没有跨出去,侧过头,微微垂下眼睛:“对不起,我现在不适合见到妈妈。”

她伸出手要关上车门,雷臣骁一个用力,车门又被大幅度的推开。

“我说下车。”薄­唇­抿得像是一道冷淡的光。

易素红着眼睛看向雷臣骁:“你还要我怎么样?雷臣骁我是个人,不是摆设,我有心的,你既然当初那么爱秦淼为什么要和她分手?为什么和我结婚?你不是应该和小说里的男人一样苦苦等着她的吗?”易素伸出手抹掉脸颊边的眼泪。

“你抱着我叫秦淼的名字……”易素闭上眼睛。

雷臣骁愣了一秒之多,仿佛没有听懂她说的话,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弯下身子解开她胸前的安全带,双目中隐匿着一丝愧疚的神­色­,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前。

“素素啊,在给我一点时间……”

阳光映在雷臣骁的眸­色­深处,不可否认的,抱着易素的时候他心底隐隐的竟然安静了下来,这些日子时刻的防备,让他很累。

还有一点,秦淼和母亲的不容不是早就注定了他们是不可能的,现在擎宇又面临着光宇的死磕,雷臣骁其实心底里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了,茅侃侃为什么就是当他是死敌,他抱着易素的手顿了一下,看着易素哭红的眼睛。

其实雷臣骁自己心里很清楚,他看的比谁都清楚,他知道秦淼现在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出自真心,可是他在心底里却总是有一抹声音在替着秦淼辩解着不是那样的,就像是一个赌徒,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脑子里会马上被另外的一种想法代替,想着,如果下一把我要是能赢了,能把之前的都收回来,这样不是更好?

回到公司,雷臣骁坐在椅子上很久,将严虹和秦淼调离开总部,最后低低看着手机,手指在某一处停了又停,最后­唇­角笑了笑,点下,是否要删除?

是。

滴一声,手机里那张带着密码的照片被删除。

严虹接到通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着调令冲进办公室。

“严副总……严副总……”

雷臣骁看着面前火冒三丈的严虹对自己的秘书挥挥手:“你先出去。”

严虹愤怒的将调令摔在雷臣骁的桌前:“你什么意思?”

她太小看易素了,就吃了一顿饭,雷臣骁竟然把她给调走了?这枕头风还没有吹上呢,心里越是想越是委屈,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冲到易素的面前,然后狠狠将五指掴在易素的脸上好出这口恶气。

该死的女人,你给我等着。

雷臣骁挑开眼皮看着严虹:“这是公司的决定,等这次危机过后你去分部就是这样。”

严虹双手撑在雷臣骁桌面上,胸口上下起伏着:“不用拿公司来说事,大不了我不­干­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怕老婆了?我要是你,我现在就跟易素离婚,马上跟……”

“够了。”雷臣骁沉沉的出声。

严虹第一次见到他发脾气,咬着嘴­唇­,没敢再说话。

雷臣骁目光清锐地看着严虹:“如果你要是觉得擎宇不适合你,我可以收下你的辞呈,严虹请你记住,易素她是我的太太,不要再提秦淼,我和秦淼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雷臣骁说到最后,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严虹的手僵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的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没有了进去时候的嚣张。

她红­色­的指甲捏着一个黄灰­色­的信封,里面就装着她的辞呈,严虹本打算就当着雷臣骁的面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他的桌子上,不,她打算摔在雷臣骁的脸上,然后……

可是结果却和她想的大不同,将她给打蒙了,严虹甚至怀疑,雷臣骁是不是爱上易素了?不然怎么会?

她是个聪明人,在擎宇不管是雷臣骁看同学的面子也好,还是真的靠她自己的实力也好,别人对她恭敬的喊一声严副总,如果真的离开擎宇,就说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这个险她不敢冒,她已经不小了,不会拿自己的事业去开玩笑。

严虹看着紧紧关闭的总裁室大门,然后迈着僵硬的步子离开。

秦淼接到通知的时候,显得很镇定,似乎已经料到了,慢慢的起身,然后手里提着一个东西走上楼上的总裁办公室,雷臣骁的秘书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在位置上,秦淼的手握住手把上,正准备推开门,猛然听见里面突然传出的哗啦哗啦的砸东西的声音,她的手停在门把上。

一阵之后,一切安静了,秦淼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推门进去,只听见里面透过门板传来一声低低沉沉的吼声:“该死的……该死的……”

秦淼用力推开门,里面的雷臣骁脸上的怒气还没有褪去,站在玻璃前,脸上带着怒气。

秦淼胸口顿时一紧,脸上带着绝然,迅速的扑向雷臣骁,用小手从后面把雷臣骁抱得死死的。

雷臣骁用力的去解开她的手,偏偏秦淼的手像是一把钳子,死死抱住他就是不放。

“放开。”

秦淼看着雷臣骁的脸,突然翘起脚就强硬的吻了上去,雷臣骁愣了一秒就要推开她,可是秦淼不管,她不是在吻,是用牙齿去咬,­唇­内有腥气从两人的口中流窜着。

雷臣骁推开秦淼,两个人都狼狈的大口喘息着,雷臣骁的­唇­上还有秦淼的口红,他头上的青筋隐隐暴动着。

“秦淼,你到底要做什么?”

***

“茅总……”高原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茅侃侃将椅子转过来,用手拿起高原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看了一眼,将眸子从手上的东西移开,转向摆放在办公室里的那个古董屏风,眼里窜出两簇火,忍不住向左一挑­唇­角,笑纹加深:“高原,你跟了我几年?”

高原一愣,似乎不太明白怎么会突然扯上了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谨慎的回答:“有三年多了。”

高原看着前方的男子,到现在他都没看明白过茅侃侃,有的时候吧,觉得这个老板挺像个孩子的,有时候又­阴­沉的可怕,想起放在桌子上的那份东西,高原打了个冷战。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茅侃侃将手支撑着下巴,神情显得有些慵懒不羁,背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着。

什么样的人?高原觉得他也说不好。

茅侃侃揉揉眉心:“把陈涛给调回来。”

高原心咯噔一下,试探的开口:“茅总,擎宇新一季度的计划书他们先做出来的,而且现在又有高层出面全面支持雷臣骁,这件事变得棘手。”一旦光宇将炮口对准擎宇势必要动用到资金链,这样一来,光宇的资金也会出现一个缺口,对光宇虎视眈眈的人就会趁机出手的。

茅侃侃笑得自负,笑的张狂:“高原,有的东西是不能等的,光在原地等着她是不会张脚自己走过来的。”茅侃侃眼神一转,眼中的笑意结冰,化作带着冰碴的雨滴快速降落。

他的目光仿佛利刃一样,劈开高原的脊背,高原愣在原地一句话没说。

高原突然想起那一天他去纸醉金迷去收拾残局的所见。

****

高原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茅侃侃的张狂和跋扈,对他嚣张的­性­子更是了如指掌,岂料,原来并不是那样。这一刻,他才意味到,前方的那个男人有多么可怕。

而他这几年贴身的陪伴似乎是陪着一个带了面具的人。

他就愣愣看着前面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将拳头挥出去,让对方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而旁边,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劝阻,哪怕是对方的同伴,更多的,是呆滞地站在一边。

显然被茅侃侃的气势吓傻了。

就连高原也差点没认出来那个出手的人会是在高兴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容的大BOSS,高原只觉得浑身发冷。

甚至,刘向东的同伴有的选择逃走,仓惶行走间,碰地一声跌倒再狼狈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刘向东一开始还能还回去两手,可是到了后期茅侃侃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去用命博,有一种人是最叫人害怕的,那就是不怕死的。

慢慢的刘向东没有在还手的能力,而茅家的那几位只是看着,茅小羽­阴­冷的挑着细细的眉眼,而茅小美则是看着戏。

高原想上前去制止,可是他的腿都麻了,背对着他的茅侃侃完全没有收手的迹象,他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血红的眸中只是一片血红。

最后是茅乐乐抱住了茅侃侃的腰低低叫了声:“小哥……”

****

易素看着闪动的手机,过了很久,才慢慢的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素素吗?我是秦淼,可以出来和我喝杯茶吗?”秦淼坐在街边的一家咖啡馆,看着四周忙忙碌碌的人,然后淡然的将目光扭转回来,看着自己面前一篮樱桃,红­色­双­唇­一抿,挂了电话之后,从嗓子眼里溢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心有千千结21 客官,不可以(二十一)

打蛇打七寸。

易素走进咖啡店,门上悬挂着风铃随着她进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面秦淼听见声音,站起身,笑着冲易素招招手。

素素坐下身,秦淼对着走过来的侍者说了两句话,然后侍者了然的离开,然后秦淼带着笑意的双目看向易素,将手边的樱桃的推向易素的方向,左脸颊的一边有一个大大的酒窝:“给你的。”

易素的眼睛从秦淼的脸上移开,然后慢慢转到那蓝樱桃上,窗外强烈的艳阳透过玻璃窗子将炙热的光洒在那东西上,它是那么的艳红,那么的饱满,颗颗如圆玉珠,每一颗的颜­色­让易素仿佛看见了自己血管里静静流动的血液。

秦淼见她不说话,慢慢也将眼线移开,聚焦到外面:“我呢,是个野心的女人,素素啊,我也没指望你能把我当成朋友,生活上的不顺让我明白一些事不是只有高傲就够了,我要在强势的人面前低头。”

秦淼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发自内心。

她也说不好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心里想的,她宁愿说给易素听也不愿说给严虹听,其实在心里秦淼觉得严虹是不能理解她的人,但是易素能。

秦淼想起上次被甩耳光的事情,这件事叫她明白了,如果她一辈子找不到一个比雷臣骁更好的人,那么她心底里会有不甘,她也是个平凡的女人,如果雷臣骁就是个普通人,也许她现在的心就不会那样上下不稳了。

她甚至分不清她是要做什么,一面她想狠狠将雷臣骁抢过来,可是另一面似乎心里又有抵触。

秦淼嘲讽的掀掀­唇­瓣,从一旁取出一盒爱喜的烟盒放在易素的面前:“不介意吧。”

易素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出口,她的灵魂已经随着一团雾气腾空,脚步着地,其实这个时候她的选择应该是离开,或者根本不要来,可是她来了,她抱的是什么样的心,她自己都说不清,她想知道秦淼要和她说什么,想知道她听过之后会怎样,想知道心还会不会疼?想知道的太多……

这样的秦淼是不曾出现在雷臣骁面前的,带着一些风尘,带着一些无奈,带着最真实的真。

秦淼看着那蓝樱桃:“我今天是准备打算来刺激你的,谁知道我现在竟然在这里和你分析我的心。”秦淼挑挑自己的眉头。

秦淼突然放弃了来之前的想法,其实易素的情绪真的很好猜,她几乎一猜一个准,这样的人算计起来其实很容易的,只是突然好像一切都没趣了。

素素的视线定在秦淼的脸上,可是那视线却很模糊,有些隐隐约约的看不清,好像是玻璃杯从中间裂了那么一道缝,隔着千山万水隔着灰尘皑皑总之就是看不清,她缓慢的撕开罩着樱桃的保鲜膜,从中取出一个,雪白的指尖微颤,将殷红的果实送入口中,也许是秦淼故意选这么难吃的,也许是因为她的口腔出了问题。

总之很涩。

樱桃的皮黏在舌尖上,死活不肯离去,易素觉得有些酸,眯着眼睛,眼睛中有水雾。

“你还爱他是吗。”素素淡淡的将樱桃壳吐出,看了一眼桌面,并没有可以扔的地方,她从自己的背包中抽出一张面巾纸,面巾纸很柔,真是个很好的牌子,软软的香香的,紧贴着­唇­将壳吐在里面。

秦淼将白雾从口中吐出,无奈的笑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不骗你。可是素素,我不知道我的路到底会通到哪里,对雷臣骁我不确定。”

易素听到秦淼的答案笑笑,眼里有极端的泪汹涌而至。

明明透明­色­的大玻璃纯粹鲜亮的一汪,但照在素素的脸上,仍旧是模糊,昏暗的。

也许是因为素素脸上的­阴­影太浓重了,像是红暗交汇浓重的红­色­之后的那一抹苍白的釉­色­。

秦淼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总之她不知道,一个人一直坐着,也没有人过来打扰她,只是静静的坐着,几次眼泪差点跑出来,明明欲醉欲落的,可是下一秒却消失不见。

素素的头发全部顺了下来,两面的长发挡住了脸,面前高大的沙发背耸立在面前,任谁也看不见她的脸。

手边只有一杯水,对面还有被撕开保鲜膜的樱桃果篮,和秦淼的那杯水。

泪落的悄然无声,慢慢、慢慢滑下心尖,滴在心瓣上,似乎可以听见滴答的一声。

耳边一声一声呼啦啦的风铃声,空气里有老板娘似水的声音。

易素坐了很久,起身的时候脚有些发麻,因为从入座她的动作就没换过,几个小时就维持着一个动作。

结账的时候,被告之秦淼已经结过了,素素出了咖啡店的大门,迎面吹过来一阵带着刺骨寒气的风,直直扎入她的衣服中,她捏捏手中的背包沿着路面向左迈开步子。

她身后,秦淼从一侧走出,手中还夹着那颗烟,抿于脚下,然后转过身和她背道而驰。

素素今天穿的是平底的长靴,蓝­色­的牛仔裤被掖在靴筒里,大大的白­色­毛衣更显得单薄。

脚掌踩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挪动。

她知道自己笨,自己傻,自己活着没劲儿,这些她都知道,如果她要脸的话,现在就应该马上离婚,马上离开。

她想重重的抽自己一嘴巴子,狠狠的抽,不然她永远不会醒来。

满街的沧桑,映入眼帘的满满都是人的脸,高兴的脸,悲伤的脸,面无表情的脸,无知所错的脸。

可能挂的是北风,她的头发被吹飘在半空中,空中隐隐有结冰的温度然后猛然就罩在脸上,极冰极寒,那种感觉就跟用刀去挂贴在窗子上的冰霜似的。

她的鼻子被吹得通红,两边的耳朵似乎已经成了冰坨。

进入地铁入口,下楼梯的时候,在快要入主门的地方有一个少年,黑­色­的卷发,暗­色­的格子衬衫军绿­色­的马甲,袖口的位置微微挽起露出一双长而­干­净的大掌,脖子上围着一个由粉、紫、金黄柔和在一起的羊绒围巾,围巾一圈一圈的围在脖子上,只能看见他半个下巴。

男孩儿的眉头像是极浓的笔头灌注在眉间上,细细长长的眉眼,橘­色­的­唇­嘟嘟着,像是一块果冻,在­唇­的下方有一道从中间竖下去的痕迹,左侧的卷发微微倾荡着,而右侧的发则是如常。孤傲的一个人弹着吉他,身后放着一把黑­色­的打伞。闭着眼睛,不管他人,他的指尖在弦上游荡,唱着:

……

当你在穿山越领的另一边

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

思念是一种病

……

素素的脚尖满满停下,就站在少年的五步之内,她突然肩膀抖动起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拼命的从眼眶中跌落,快速落在地面上。

明媚的阳光随着进入的人来来回回的映照进来,光束斜斜推在半掩未掩的入口绵门帘上,碎碎烁烁的。

外面和入口之处的温度差异极大,绵门帘上几个塑料透明的小窗子里面有水珠不断坠下来,坠在塑料面上汇集成水雾,满满上面的水雾多了起来,然后汇流而下。

而易素就站在门边,单薄的背影,肩头一直在抖,她低着头,长发挡住了好奇的人的视线,像是站在风中的小稚菊。

男孩儿一曲完毕之后,挑起极­阴­柔的眉眼滑过易素的脸,衬衫微微一动露着可见­性­感锁骨上面戴着一条有星星形状的铂金链子。一秒之后调整自己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用一种极致华丽的女音演唱着:

……

客官不可以

你靠的越来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里

还假装那么冷静

客官不可以

都怪我生的美丽

气质又那么多情

小心我真的生气

……

客官客官客官不可以

客官客官客官你在哪里

客官客官客官我想你

小姐小姐小姐不可以

小姐小姐小姐别伤心

小姐小姐小姐对不起

……

突然转换的风格,一些背着书包穿着校服,身后背着各种可爱书包的女初中生、女高中生都停下脚步跟着调子哼哼起来,随之而来的动静将易素的哭声给压了下去,没有人在会注意到人群之外有个女孩依然在哭泣,也没有人在好奇她在哭什么。

男孩儿的­唇­角挑起一抹笑容,在男女声之间驾轻就熟的转换着,年轻桀骜不驯、张扬的脸孔迎着骄阳。

旁边有些上了年纪的人一面听着一面皱眉,一面嚷嚷着:“这跟要饭的有什么差别?这唱的是什么……”

有些白领从少年身后走过,淡淡的眼睛在扫到他身后放着的那把大伞会意的一笑BillionaireCouture。

心有千千结22 被掩埋在心底里的秘密(二十二)

原来,一直以为的伤害都不是伤害,那伤害呢?

易素回拖着快要僵掉的身子慢慢的走回母亲的家中,心已经冻僵了,步子踏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出一条小直线,电梯升高,最后一晃,稳稳降落在27层,叮!一声,电梯两侧的门滑开。

走廊之内两侧的窗子外面漆黑,甚至就是连颗星星也看不见,电梯外屋顶上面的灯泡许是才换过,那样的亮,灯丝盘索在白­色­的细管之内,素素的手从电梯按钮上移开,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到门前。

这座房子是父亲留给她最后的纪念,父亲被查以后,就剩下了这个房子没有被查去,易素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独独这个房子会被留下,妈妈说起初的时候,父亲弄了这套房子目的也很单纯,就是为了爱女以后恋爱了,而喜欢的人家庭又不好,房子以前登记的是一个她不认识人的名字,所以得以保留下来。

走到门边,似乎就连门框也带着父亲的味道,让她安心。

易素试着从背包中将钥匙取出来,可是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是拿不出来。

反复试了几次,她也放弃了,最近的情绪似乎一直在紧绷着,其实她并没有在外面待多长的时间,可是身体却抑制不住的发抖,像是筛子抖个不停,就连牙齿也跟着发抖,手慢慢的按上门铃。

没一会儿大门被打开。

易素拖着疲惫的身躯正想进门,习惯的抬了一下头,猛然看见前方的一张脸。

一张属于男人的脸。

她愣住。

然后就几乎没有压抑的时间,她暴吼出口:“你为什么在这里?谁允许你来的?”

这些事情她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可是她一直就骗自己说,只要没有见到人,她就可以骗自己说没有发生过,没有发生过,只是谣言,一切都是谣言,妈妈还好好的。

那边母亲听见她尖利的声音,倒吸口气,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拿着盘子,啪地一声,盘子就摔在了地上。

男人去扶易母的手,易母推开男人的手,男人的脸上闪过受伤。

“素素……”

易素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恨过妈妈,因为她知道,父亲去世后,如果没有妈妈她已经死了,可是母亲对父亲的背叛她不能接受,特别是这样被她看见,在父亲买给她的房子内。

她觉得父亲被亵渎了,在这个房子里,曾经这个男人走进来过,这一切串联在一起,易素神经中某个不经敲打的神经线当场就断了,她陷入疯狂中。

“我爸爸才死了几年啊……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没你这样的妈,你还不如当初就让我死了……”

她美丽的外衣被人狠狠扒掉,什么都不剩,如同一条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鱼,只能听之任之,曾经她是那样的幸福,有爸爸,有妈妈,可是爸爸离开了,妈妈嫁人了……

嫁人了……

易素快速的越过易母的身边,易母看着易素甚至不敢出手,男人在后面拥着易母。

素素走进自己的房间,快速的翻找着,东西掉了一地,她仿佛没听见。

易母跟着她走进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你要找什么?”声音里还带着哽咽。

易素将放在书柜里的三个镜框装拿在手里。

“素素,你该醒醒了……”易母突然激动的上前抓住她的手。

易素冷冷的挥开,像是小兽一般的红着双眼狠狠的看向她的母亲。

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和自己的母亲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会拥着仇恨的目光去看着,生了她养了她,给了她无尽爱,在她被世界遗弃的时候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的母亲。

“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易素抱着头大哭,慢慢的蹲下身。

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以前知道,可是没有见到,她可以不停的骗自己,可是一旦见到,她虚构的堡垒瞬间就塌陷了。

她更像是一个战败的国王,手中提着长剑,可是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孤寂,只有落寞,只有那无穷无尽的哀伤。

易母身子倒退了一步,她看着易素的眼睛,眼泪从已经不在漂亮的双目中跌落。

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现在说恨她……

男人慢慢走进来,外面大开着灯,而屋内却光影稀疏,完全是在借着外面的光,男人叹口气。

“我先走了……”那语气里分明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易素的身子一僵。

她不是不明白,如果没有这个男人,也许妈妈的脸上就不会再出现笑容,不是不明白子女给的再多,妈妈求的也只是身边的一个人,她明白,都明白,可是……

“你不用走,我走……”

易素抹了把脸。

易母突然冲过来拉扯易素:“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想­干­什么啊?你告诉我,你要说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和你李叔叔马上离婚……”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抹伤痛,没有说话。

易素被母亲一个用力拉扯得坐在地上。易母液陷入了不能控制的情绪当中。

“当初你是为了什么嫁给雷臣骁的?易素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浑的孩子,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易母摔开男人伸出的手:“你若是真的舍不得张扬,当初不管用求的,用逼的,你都能把他留下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雷臣骁不是张扬。”

作为母亲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一直被伤害,她袖手旁观,就等着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可是这些话如果她在不说,易素这辈子都不会在醒过来了。

张扬……

听见这个名字的那一霎那,易素似乎都快要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是属于谁的。

从地上挣扎起来,像是躲避着瘟疫一般的快速跑开,后面母亲追赶着她。

“素素……听妈的话,离婚吧,你如果不喜欢李叔叔,妈妈陪着你,妈妈一辈子都陪着你,妈求你了,离婚吧……”

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易素看着母亲日渐衰老的脸被慢慢关在外面,她无力的摊在地上。

易母看着紧紧关闭的电梯大门嚎哭着,身后的男人安慰着她。

易素从小区跌跌撞撞的跑着,跑了很远,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到处都是一片萧瑟,路旁的小树上挂着几片摇摇欲坠的­干­叶,要掉不掉的。

路灯的光映照在地上,地上还有她倒映的背影,一眼望过去,自己竟然无处可容身。

易素蹲在路旁,双手抱着腿,看着对面。

对面一座老旧的楼房,二楼的位置大概是厨房,有昏黄的灯线,女主人好像在炒菜,玻璃上模模糊糊的映出一个纤细的影子,不多响,厨房又挤进一个男人,和女人在说着什么,没一会儿,易素似乎听见了咚咚往楼上跑的鞋子和楼梯所发出的声音,孩子好像很快乐,尽管脸被吹得红红的,敲着门。

她看不见里面,只能看着厨房里女主人,孩子好像冲进了厨房和妈妈说着什么,女主人微微弯下身子……

****

会议室里,高原等人揉着疲惫的眼睛,有几个人已经挂在椅子上睡着了,连续几天的会议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茅侃侃脖子上的扣子大开着,头发乱七八糟的挂在上面,没有造型可言,手边一溜的咖啡杯。

会议几乎都是重复的,将商讨过的东西反复的拿出来回笼在出笼,不断的来回。

高原意兴阑珊的看了大BOSS一眼,叹口气,估计今天又不用回家了。

会议室的灯全部开着,比球场内开场前的光差不了几分,晃的人眼睛疼,张涛在前面的白板上画着什么,茅侃侃身边的秘书快速做着记录。

会议室的大门被猛然的撞开。

“­干­什么呢?没看见开会呢,这么没眼力见儿……”高原狠狠瞪了冲进来的人一眼。

心里想着,这回可好了,老大的心本来就跟马上要着了火的燎原似的,你这么不要命的一冲,谁也保不住你。

秘书快速的走到茅侃侃的面前,将手机贴在他的耳边,茅侃侃已经累的没有经历去管,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大侃……”

茅侃侃愣了足足一秒,然后椅子和桌子发出碰撞的声音,快速闪身离去。

张涛看着已经跑掉的大老板喃喃自语说了句:“还讲吗?”

秘书回头笑笑:“大家可以回家了。”

心有千千结23 病了(二十三)

擎宇

当当……

雷臣骁松松脖子上的领带,看了一眼腕表,这个时间会是谁?

秘书他已经让下班了。

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一室的清冷就被夹带进门的光所驱散。

“没吃饭吧。”秦淼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慢慢走过来。

雷臣骁的眉头纠结着,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秦淼了,越看越像是一团谜。

他取过放在座椅上的西装外套穿上:“已经下班了,你怎么还在?”

最近光宇的动作似乎小幅度的减少了,可是雷臣骁心里很清楚,茅侃侃那个人如果不把他要的食物咬到口中,他是不会松手的。

想起这个名字眼中又是一阵­阴­暗。

茅侃侃对素素,他倒不是看不清,雷臣骁一直觉得像茅侃侃那么­精­明的人,在对待易素这件事上,未免是傻过头了,只是一个女人,何必强求呢,但一想到自己,又是一阵的心烦。

雷臣骁已经快走到门边,秦淼还继续着她的动作,她慢慢走到办公桌前,将买好的东西一点一点拿出来,将一个盒子放在雷臣骁方才办公的位置,打开盒子,一阵香气飘了出来。

那时候雷臣骁才进擎宇,虽然忙点,累点,但那时候真的是他最幸福的时候,和秦淼的如胶似漆就仿佛是昨天。

秦淼虽然骄纵点,其实雷臣骁也知道,女人的骄纵都是男人给惯出来的,在他很累很疲惫的时候,她就像个­精­灵似的在半夜来探班,带着一盒他最喜欢吃的糯米粥。

时光仿佛是倒退了,回到了从前。

雷臣骁几乎是带着愤怒,冲上前,出手。

啪!

粥沿着桌面稀稀拉拉的滴落在地面上。

秦淼敛着眸子,取出送带的纸巾开始擦拭着,一直到擦­干­净了,继续重复的动作,她又将袋子里的另一盒又取出放在桌面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雷臣骁低声的咆哮着。

秦淼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几乎是用了很大的力,将雷臣骁扑倒在地上,她骑在他的腰上,撕扯着他的衣服。

雷臣骁只觉得乱了,他告诉自己应该推开自己女人,他是有老婆的,他老婆叫易素,可是心却不由得跟着秦淼就沦陷了……

熟悉的手抚摸上他的胸膛,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女人,熟悉的身体……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两个人在地上撕扯着,他反被动为主动,撕开秦淼的衣服,大掌蹂躏着秦淼的肌肤,秦淼的衣服被扔了一地……

****

茅侃侃找到易素的时候,将车停妥在路边,揉着眉头,走下车,脱下自己的衣服,其实他穿的也不多,那件衣服就算是披在易素的身上,她也感觉不到暖。

他弯身扶起她问:“能走不?”

易素吸吸鼻子,眼睛哭得通红的:“腿麻了。”

茅侃侃看她那个样子,伸出手揉了她的头发一把,才弯身把她抱起来,将她放入副驾驶的位置,拉出安全带给她系上,自己返身又回了驾驶位置。

车子慢慢的启动起来,乌突突的车灯照在前面。

“素素,你总不能永远都这样,如果我不在了呢。”其实茅侃侃是想说易素你就是吃准了我一定会来。

这几天不接她电话,不见她面,结果这丫头脾气比他还倔,他不接,她就不打了。

易素疲惫的将脸埋进椅背中,半天才喃喃的说了一句。

“可是你在这里啊……”

茅侃侃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什么都不用说了,无条件的投降。

车子慢慢驶向他的家。

到了地方,易素已经睡过去了,睡的很不安,一头的汗。

茅侃侃去接易素的途中已经给易素的妈妈去了电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侃侃啊,阿姨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你能劝得了她。”

听着电话里易母无奈的声音,茅侃侃知道今天易素肯定是反常了。

打开副驾驶的门,弯下身子将她抱在怀中,看着她有些红的脸。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了。”

用脚踢上车门,打开电子锁,门叮地打开,他抱着易素进入门里,鞋架的下方只有一双拖鞋,侃侃脱掉鞋子将她放在沙发上,又转身去关了门。

伸出手在她的额头摸了一下,给某人去了一个电话。

“对,有点烧,你过来一下。”

将满屋子的灯都打亮,将屋子里的温度调高,再次返身将易素抱起,送进卧室里,掀开被子,把她轻轻的放进去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床的一侧微微凹陷着。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痕。

这么多年的放逐,也该够了吧?

素素,这回是你自己找来的,你若看不明白,那么我只能用强的方式迫使你去看清。

侃侃起身,将卧室的门带上。

没一会儿外面的电子门发出声音,茅侃侃知道谁来了,指了指里面的卧室,沈让撇了他一眼,进入卧室中。

开了几天的会,满身都是味道,侃侃脱掉自己的衣服走进卫生间,简单的洗漱过后,只罩了一件睡袍,随意的拿着浴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擦了两下,没有耐­性­的扔到一边,走进厨房,想着家中好像没米了,得给她弄点什么吃的,不然身子也受不住啊。

他还在这边翻腾着找着,不过很可惜的是,他的家就真的跟个样板间似的,什么吃的都没有,除了满满一冰箱的咖啡、王老吉、纯净水、火腿肠。

将头从冰箱里抬起的时候就看见沈让靠在门板上。

“吓我一跳。”

沈让略挑着眉头看着他,侃侃只觉得发毛。

从里面带出一瓶水扔给沈让,沈让转身回到客厅。

茅侃侃这房子买了几年了,大的很,一个人住就难免显得有些冷清,显得空旷。

“听说前几天你把刘向东给揍了?”沈让单挑着眉头。

茅侃侃哪里是揍了刘向东啊,简直是要帮人家再次重新出生一次,那脸就没法看了。

茅侃侃从里面顺手捞出一罐咖啡,慢慢的走出来,姿势不雅的坐在沙发上。

“他欠削。”这事他也不愿意多提,二姐那边没少回家闹腾,老爷子就等他回家呢,好给他开皮。

茅侃侃心想着,我又不傻,这时候送上门那纯属是傻子才­干­的事儿。

转念想到里面的人:“没事吧?”

沈让点了下头:“可能是着凉了。”眼神一转又像看小丑似的看着他,茅侃侃大怒,捡过一个抱枕就砸了过去。

“你看我­干­嘛啊?难道我已经和简思张得连相了?”茅侃侃就恨不得马上拿出一镜子,好好的让他照一照。

沈让看着茅侃侃的那张脸一阵的唾弃。

突然脑子里想起前阵子看到的一个图像,小人儿拿着镜子吱着白牙,单手拿着镜子,嘴里还说着,哇靠,又帅了。

脑海里的人形象慢慢的和茅侃侃重叠在重叠,最后­干­脆就变成了茅侃侃,沈让抑制不住的笑了一声。

“大哥那头我看着早晚要出事。”茅侃侃良久说了一句。

沈让听见茅侃侃的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没有说话。

茅侃侃想着上次见沈家平的样子,摇摇头,其实大哥早就动心了,自己看不清,一切都是孽缘啊。

过了一阵,沈让见时间差不多走进卧室里,果然药马上就要没了,将点滴从易素的手背上撤下来。

“给她弄点水,叫她多喝。”想了一下:“不是你冰箱里的那种。”

茅侃侃点点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2点了,送沈让到门边:“我最近实在没时间,也管不上,大哥那头你看着点吧。”

沈让挥手走进自己停靠在他门前的车,很快车子消失在茅侃侃的视野内。

心有千千结24 视频(二十四)

沈让直到将自己的车子开离,才想起,好像又忘记说了。

叹口气单手支撑在下颚上,想起沈家平又是一阵的无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他也不能过多的去­干­预。

茅侃侃简单上了二楼换了一件灰­色­的大开嘴型的露肩上衣,下身随便套了一条裤子,家里实在是翻腾不出一粒米,往常他是饿了也就那么挺过去了。

想着沈让说的话,光着脚踩着拖鞋从二楼走下来,屋顶最上方的水晶灯熠熠璀璨,照亮了屋内的四角八方。

等了差不多小半个钟头,门口警卫的电话挂了进来,说是有给他送东西的,侃侃说是。

几秒之后门铃响,他将手中的电脑抛到一边去,起身去开门。

“这是我们老板叫我送来的。”门前的小弟恭敬的将东西递过来,侃侃接过来,回手关了门。

进了厨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碗,也不知道放了几百年了,已经看不出碗的颜­色­了,全是灰,他撸着袖子将碗是洗了又洗。

最后才从那小圆盒里将粥一点一点的倒出,尝了一下温度,端进屋内。

易素还在睡,可能打过了药,出了很多的汗,脸­色­看着也好了很多,侃侃将碗先放在一边,弯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脸。

“素素……”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到处是一片漆黑,梦里看见好多的人,妈妈的脸,雷臣骁的脸甚至还有张扬的脸,全部混合到一块儿,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脸,努力睁开眼睛,眼睛上方像是被打了一拳,一大半的视线都被遮挡着。

她只睁开一下就又闭上了。

茅侃侃好笑的看着她,无奈的将她的身子拖起,在她的背后加了一个垫子。

“听话,吃了再睡。”

易素满身的汗,只要身子一动,就觉得冷风呼呼的刮进身子骨里,她抗拒的推着茅侃侃的手,觉得他就跟个苍蝇似地的烦人。

茅侃侃看着她憋屈的小脸,没办法只能取过小碗,用汤匙强硬的喂进她的口中。

几乎是连哄带骗的好不容易喂了几口,绝大部分都奉献给他自己的手了,侃侃单手扶着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将脚灯的光亮调低,然后用脚踢上门。

走进厨房洗­干­净自己的手,踩着拖鞋去了书房。

书房里开着的电脑滴滴地响起。

右下角弹出一个小窗口。

哥,给你看样东西,特带劲儿!

是茅乐乐。

大侃已经习惯了茅乐乐经常­性­的抽风,不在意的点开,一边手里还拿着今天开会的资料。

耳中突然飘进一个名字,大侃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东西,将视频拖了回去。

雷臣骁撕扯着秦淼的衣服,秦淼的小脸通红,像是激|情所致,她迷离的双眼看着上方的男人,柔软无骨的小手揽上雷臣骁的脖子。

没错,对易素所说的话,她所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也不清楚,是不是要将雷臣骁抢回来。

换个方面去想,秦淼实在不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有什么对不起易素的。

三个人中,易素是后来者,若是三个人之中注定要有个人被唾弃,那这个人不该是易素吗?

她是错了,她不该离开雷臣骁,可是易素也不该那个时候就嫁进了雷家,所以也不见得就算是她的错。

第三者不是该遭受白眼,冷遇,谩骂的吗?

那么易素就该受那些啊,因为她是自己和雷臣骁之间的第三者,难道不是吗?

就在秦淼以为今天她一定会和雷臣骁出现什么的时候,雷臣骁却没有在动了。

她试着推推上面的男人。

“臣骁……”嗓音中竟然有些沙哑。

雷臣骁的目光投向半开的办公室大门,那是刚才他要离开时而打开的。

他突然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狼狈的逃了出去。

雷臣骁你在­干­什么?

走进电梯一拳打在门板上,疯了是吗?

办公室的大门半开着,秦淼还躺在地上,双腿半支在地上,满地的衣服。

锋利冷凝的眼眸锁定走出去的身影,视线伴随着他离开,紧咬牙关。

***

茅乐乐的副业是黑客,喜欢到处去黑人,不过他最喜欢的是黑自己家里人,所以才有了以上的那一幕。

哥,看到了吗?

右下角又弹出小窗口。

茅侃侃关了视频。

嗯。

很久之后抽空再上面挂了一个字。

继续将注意力埋入自己的方案当中,头脑中思索着,新的方案。

那面茅乐乐没有等到自己要的东西,大怒,将手中的泡面一仍,专心的在键盘上飞快的刷着。

哥,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拿给素素姐看,他们离婚离定了。

茅乐乐也没想到,今儿颇有兴趣的去黑二姐的公司,竟然叫他碰上这么一段有意思的。

茅侃侃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口,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天已经擦亮了,他敲出几个字。

全都给我毁了。

茅乐乐抱着电脑,将脸贴在上面,他眼睛没出问题吧?

最后看看四周得出一结论,是他哥脑袋出问题了。

茅乐乐回过神看着自己电脑中上方挂着的游戏,突然看到一句,喷了。

“龙姑娘难道你还等着杨大哥吗?”一个穿着红­色­血衣的峨眉站在一个穿着道袍的武当尼姑身前。

背对着茅乐乐的尼姑突然敲出一排字,然后茅乐乐就喷了。

她说:“不,我等的是尹志平……”

峨眉晕倒。

茅乐乐心里想着,原来这年代做郭靖已经不流行了,杨康才是王道。

***

侃侃将书房的电脑关上,起身来到厨房,将半夜送过来的粥打了一下,自己端进客厅吃了两口,就又扔在桌子上了。

明明很饿,可是吃了两口就又饱了,胃口全失。

揉着头,几天没睡了,按理来说应该很累的,可是他却很清醒,清醒的连自己都觉得诧异。

大脑一天二十四小时告诉的运转,明明已经很累了,可是闭上眼却睡不着。

将电视打开,转了一个频道,将客厅的灯全部关掉,躺在沙发上,屋内的温度很高,他双手抱着头侧卧。

外面的天­色­才刚刚擦亮,一抹银一抹黑的,低低的亮光从窗帘上映入而进,只是一点点的光,屋内电视剧里发出的光打在四周,电视机里发出低低的声音,他也不知道都说了一些什么,慢慢的竟有了一些睡意。

眼睛慢慢的闭上,守着这个和平时一样安静空旷的房子竟然快速的睡了过去。

心有千千结25 我不是你的谁(二十五)

易素是从梦中被吓醒的。

梦见她和雷臣骁终究情缘深浅……

一身的汗,坐起来的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片花白,拥着被子。

过了很久,终于等到心情平复下来,梦是反的,对,梦是反的。

出了一身的汗,嗓子被扯裂一般的疼,想喝水,发现身边没有,这才注意到,原来她是来素园了。

掀开被子,白玉一般的玉足踩在地面上,没办法,茅侃侃这人就有一毛病,他的家一般就一双拖鞋除了自己穿的,别人都没的穿,沈让想说的也是这个。

易素光着脚踩在半棕­色­的地板上,打开房门走出客卧,一出门就看见了睡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睡的不太安稳,蹙着眉头,手里还抓着遥控器,双条腿脚部交叠在一起,电视机里还有淡淡的声音,易素走过去试着从他手中将遥控器抽出来。

茅侃侃在梦中就感觉到有人在抽手里的东西,这个家,除了他还能有谁,睁开眼睛,不期然的对上易素的眼睛。

易素见他醒了开心地对他笑了起来,睫毛弯弯,一个酒窝嵌在­唇­角的下方。

她的笑容就像是装在杯中的红酒轻轻荡漾,就丝毫无防备的就漾进了他的心里去,一圈一圈逐渐扩张,逐渐占据。

侃侃左手揉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她像个小­精­灵似的蹲在自己的眼前,伸出手去揉乱她的发丝。

“去给我倒杯水。”侃侃缓了两下。

浑身都疼,他就知道不能睡,睡完了就是病。

易素听话的去厨房找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还是茅侃侃在外边喊,说就从冰箱里拿一瓶酒好。

素园是茅侃侃几年前买的,她也只来过一次,印象里大侃似乎不太喜欢很大的房子,可是这里却是出奇的大,房子占地大概三千平左右,加上外面的花园什么的大概已经接近五千平。

易素知道这房子当初大侃是买给老爷子和老太太享清福的,可是老爷子闲招摇,就一直空着。

说起来还和她颇有渊源,因为名字叫素园,而她的名字叫易素。

想到这里易素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茅侃侃结果她递过来的水瓶,揉着太阳|­茓­,好半天才坐起来。

“现在说说吧,昨天怎么回事?”

易素站在一边不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就跟被老师罚站的小朋友似的。

茅侃侃拧开水瓶的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将水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看了一眼她的脚。

将自己的拖鞋弯身拎起,站起身走至她的身边,弯下腰将拖鞋摆放在她的脚下,抓着她的脚踩进去。

然后他光着脚踩在地面上走向厨房去找咖啡。

“你不和我说,我也没法解决。”他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易素还是站着,两个食指死死勾着不说话。

茅侃侃将咖啡灌进了自己的口中,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也懒得去卫生间,就在厨房那堪比样板间的水池接了两捧水快速抹了两把脸,然后转身走出来。

易素将放在一旁的毛巾给他递过去。

茅侃侃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接过去。

“说说,昨天­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让你妈妈哭成那样。”话音里有调侃又指责,有不忍。

易素听到侃侃说让你妈哭成那样,心揪了一下。

有些道理其实她不是不明白,她都懂,可是一旦看到了,她就受不了了。

父亲的那个位置在她的心里是独特的,是一辈子刻入进血液里不能替换的,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是妈妈的男人的事实,她还不能接受。

“我看到他了……”易素咬着­唇­。

茅侃侃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叹口气,返身回到厨房将毛巾投湿了一块毛巾,走出来的时候顺手抓过易素,在她的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

“你是孩子啊?啊?这么大了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你妈该多伤心啊,李叔叔那头就更不用说了。”说着就用大手死死掐着易素的脸,似乎要将她的脸皮给扯下来。

他是下了死手,易素只觉得疼,龇牙咧嘴的推他。

对于易素那继父,茅侃侃是挺欣赏的,家大业大难得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样花天酒地,离婚之后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了大半辈子,偏偏儿子在十八岁那年得病去了,这样的人若是素素从心里接纳,会对她好的,对易婶婶的好,侃侃都看在眼里。

易素听见那个男人的名字,对父亲的愧疚如同潮水般的袭来,几乎就要将她淹没,父亲的影子在心里扑腾着,静静的抗争。

“我没办法。”她说的无力。

茅侃侃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站着的人。

“素素啊,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是我女儿,我一定会大嘴巴子过去抽你。”茅侃侃的语气­阴­森的可以。

易素身子抖了一下。

茅侃侃拳头上的青筋暴起,脸­色­瞬息万变,努力将火气压下来,不知道在心里拐了多少个弯,终究是将火气给压下。

“你还等什么?等雷臣骁跟你提出离婚?你闹了这么多年,你妈在一旁看着,也够了,该够了。”

易素低首在一旁,不敢说话,怕真的惹怒了他。

“我也不知道。”易素无奈的笑出声。

她是真不知道了,心,乱了。

茅侃侃倏地睁开眼,仿佛不认识她一般,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终究是狠不下心来责怪,只平静地说:“当年你父亲过世的突然,我们都体谅你的那份痛,你妈妈结婚了,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不能当着她的面给对方难堪,那个人不是别人,是生了你的母亲,在这个世界全部都唾弃你的时候,只有你妈妈一个人用她坚韧的双肩抗起了你,所以,你没资格去责怪明白?”

易素突然被激怒,大声的吼出声:“你凭什么管我?你明白我的心吗?那我爸呢?我把他放在哪里?”

眼泪珠子不争气的拼命往下掉。

茅侃侃看着她暴跳如雷的样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痛惜,声音却冷了下来。

“将心比心,母亲是你自己的,我说了,易素这个世界上没人欠你的,你自己想好了,你就这么端着,弄得大家都不痛快,包括雷臣骁,你到底要­干­嘛啊?这个世界都是围着你转,你是这个意思吧?对,我管不了你,也没资格管你,我算是个什么玩意,滚出去!”

咣当一声,茶几上的水瓶子倒下,水顺着桌面流下来,流下雪白­色­的地毯上。

心有千千结26 素素(二十六)

茅侃侃起身就要往楼上走,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要,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他伸出手去掰开后面的手,可是她不松开,眼泪鼻涕出气似的往他的身上蹭。

茅侃侃生气也就是一秒的事情,被她一弄火气就全没了,只是还端着。

他必须得让易素放开手,放手之后,如果她不能接受自己,就算是别人也好,但是雷臣骁不行。

“你放开。”他缓缓出声。

易素吸吸鼻子就是不放,双手跟钳子一样的死箍着他的腰。

“不放。”她倔强的说着。

茅侃侃笑了:“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放,放开,你快勒死我了……”

听见他声音有一丝的笑意,易素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就不生气了,慢慢的准备放开手,茅侃侃伸出手想将她的手移开,她又马上两只手围拢到一起。

侃侃看着抱着自己腰身的手,拍了两下,转过身,抱起她。

易素的双腿夹在他的腰身两边,小的时候他就喜欢抱她,所以两个人也没觉得不妥。

他拍拍她的ρi股将她放入沙发中。

“听我的话,一会儿回去给你妈道个歉,雷臣骁的事情,我不逼你,但是素素有些事,你不能再装不懂,这样下去,难过的是三个人。”

茅侃侃没说的是,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她易素,换成任何的一个女的,他早就一耳光甩过去了,还安慰个屁。

易素没说话,神­色­黯了黯,有些不耐。

他扬起冷声问:“我说话呢,你听见没?”

易素怕他在发飙,赶紧出了一声:“知道。”

和雷臣骁的关系其实就像是一道难解的几何题,遇见难以解出的问题,她总是习惯的先绕开。

茅侃侃开着车将她送回家,然后他说了两句就走了。

易素抓着手中的包,努力吸了几口气,缓慢的走进小区里。

电梯叮一声到了,她反倒打退堂鼓了。

想起自己昨天的话,又是一阵的头疼。

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大门上,其实也听不见什么,她就是听听,找个心理安慰。

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撞在她头上,易素倒吸口气。

母亲就站在门边上,穿着拖鞋,双眼还肿着,可以看出昨天应该是哭了很久。

易素想和母亲说声对不起,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努力了几次依然败下阵来。

“进来。”母亲扔下一句话转身走进屋内。

易素在门边换了鞋子,小心翼翼的跟在母亲的身后。

易素看着母亲的目光,脸­色­一黯。

易母返身进了卧室,很快拿着一个盒子走出来,重重的放在易素的面前。

“这里面,都是你爸留给你的,我没私吞。”

易素突然心难受起来,眼泪唰唰就掉了下来。

“妈……”

易母也跟着哭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你怨妈也好,恨妈也好,说妈不正经也好,妈一个人生活的太累了,你要是能接受,就喊一声李叔叔,不能接受,我们也不会怪你。”老太太抹了一把脸。

母亲的话像是一阵风,口中淡淡的粥香全部被吹走,只剩下淡淡的苦涩,把心吹得沁凉沁凉的。

易素冲过去单腿跪在地上,抱住母亲的腰。

“妈……对不起对不起……”

想起那段日子,是母亲一步一步陪着她,是母亲用手一点一点将她拉了回来。

“素素啊,你还想让妈怎么样啊?”易母眼中的泪水越落越多:“当初你说嫁雷臣骁,我明知道他心里没你,我依然让你嫁了,只要你想的,妈不拦着,可是这么多年了,你得到了什么?你看看自己,你才结婚不到两年,自己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就算是你爸爸活着,看着心肝宝贝一样的女儿被人如此的践踏,他能安心吗?”

母亲泪水落在易素的手背上。

“就为了一个张扬,侃侃那么好的孩子,你说什么就是不能和他一起,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他做那些难道都是活该的吗?人家不欠我们的,素素你自己想好了,如果你还这样下去,那妈也没办法,你是我生的,我不能不认你,我就只当……”

易素死死抱住母亲的腰,听见母亲说出口的话,她的心跳的有些急,有些喘。

从母亲家回到和雷臣骁的家,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他的衣服扔在沙发上,也分不清,哪些是­干­净的,哪些是脏的。

将家中都收拾了一遍,给雷臣骁挂了一个电话。

这些日子她虽然都有上班,可是和雷臣骁却没有接触。

电话通了,那面接的也很快。

雷臣骁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愣了一秒马上接起。

“喂……”

不知道为什么,雷臣骁在接到易素的电话的时候竟然心里有些不安,他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那差点走火的一晚,他心里对素素有些莫大的歉意。

易素看着摆放电话的柜子上,自己和雷臣骁的结婚照。

“你忙吗?”

雷臣骁看了一眼腕表,在看了一眼手上的工作,紧蹙了一下眉头:“你在哪里?”

易素顿了一下:“我在家。”

雷臣骁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滑过一丝暖流。

从来没有这样过,她说我在家,她的家也是他的家。

“我一个小时之后回去,你吃饭了吗?”

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倒是让易素有些不适应,点点头,可是马上想起来他看不见,又出声:“等你回来再吃吧。”

挂上电话雷臣骁看着手机出神很久,一直到秘书进来推了他一把,他才清醒过来。

“怎么不敲门?”脸一冷。

秘书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明明方才看着老板的神情还不错的样子,怎么马上就翻脸了?

“我……我敲了……”秘书口吃了一下。

雷臣骁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抬起冰冷的眸子看向秘书:“什么事?”

秘书不敢再耽误,赶紧将自己手里的文件送上去。

“这个下午要用的,麻烦您给签个名。”

雷臣骁拿着秘书递过来的文件看了很久,却一点也没看进去,砰一声,合上文件,站在身边的秘书吓了一条,往后退了一步。

“我今天还有行程吗?”他淡淡的问。

秘书快速的在脑中寻找着他今天的行程。

“晚上6点有个宴会要参加,除了这个今天没有什么事了。”

雷臣骁取过自己的衣服快速一边走着一边留下话:“我今天不会回公司了,有事打我家里电话。”

说着人就已经没影子了。

这是秘书第一次从雷臣骁的口中提到他的家,她很好奇,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位神秘的夫人怎么了?

看着老板着急离去的身影,秘书笑的意味深长。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边摇着头,一边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后面传来娇柔的声音。

秘书回过头对秦淼笑笑:“没有,我们老板竟然在上班的时间回家去陪传闻中的太太去了,神奇不?”

秦淼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下,然后对秘书小姐笑笑。

“是够神奇的了。”太神奇了。

出了什么事吗?

这是秦淼蹦入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

心有千千结27 离婚吧(二十七)

雷臣骁一直到坐进车子里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些抖。

­唇­角嘲讽的掀起。

车子缓缓驶进小区内。

进门的时候,易素就站在门边,家里的冷清一下子被驱散,就仿佛那几日的冷清是他想出来的,不存在的一样。

易素弯下身子,将拖鞋从鞋柜里取出,放在地上,她弯身的时候,一缕发从皮圈中脱跳,雷臣骁出手将她碍事的头发别在她的头后,他出手的时候可以感受得到易素的身子僵了一下。

收回手,在心里嘲笑着。

你自己的老婆对你的动作都不习惯,雷臣骁啊雷臣骁,你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

和秦淼的那一晚,他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问题,他是不爱易素,可是夫妻这么久,很多事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她的温顺,习惯了回家就看见她的身影,习惯了进门就有可口的饭菜,习惯了她陪着母亲时母亲满脸的笑容。

一切都习惯了。

所以他将对秦淼的那份不甘压下,努力压到最低,永不再见。

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就算是每天和秦淼一起工作他也会只把她当个下属来看。

他无比坚定的要保护这个家。

不过是一切都回到了原位,各就各位。

雷臣骁跟着易素进入客厅。

“衣服我都送洗了,明天会有个阿姨来收拾房间,以后每周三、五、七都会有阿姨来家里,钥匙我备了一份放在保安那里,你不要被吓到了。”易素淡淡的说着,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雷臣骁身子僵在原地。

阿姨?

家里为什么会突然请阿姨?

她不是最讨厌别人进出她的领域吗?

易素将最后的一个汤端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返身就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雷臣骁就听见水声。

今天他总觉得一切太奇怪了,气氛奇怪,易素也奇怪,要吃饭了,她竟然去梳洗?

素素拧上莲蓬,用柔软的大浴巾将全身的水珠擦­干­,把电吹风的Сhā头Сhā上,将头发吹­干­,将脸上的面膜撤下扔在垃圾桶里,在脸上细细涂抹着,夹好睫毛,睫毛看上去很翘,很有一种蝴蝶飞在上面的感觉,最后用刷子在­唇­上淡淡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换上自己之前已经准备好的裙子。

将电吹风的Сhā头拔下,将浴室都收拾­干­净,然后打开通风口,走进浴室。

雷臣骁看到易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愣了一下。

那件衣服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秦淼说结婚一定要一件水红­色­的大V领洋装,当他第一次看见这件衣服丝毫没有犹豫的就刷卡买下,送给了将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裙子是雪纺做的,大红的纱,一直长至脚踝,腰部用水晶方钻细细围了一圈更加显得穿的人的腰身的纤细,她披着头发,走到桌边,看了还在发愣的男人一眼,指着前面的桌位。

“坐啊。”

雷臣骁依言坐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跟打鼓似的,有些不安。

因为易素今天太奇怪了,奇怪的很。

易素将醒着的红酒从酒托中取过,用启瓶器慢慢的打转,没几秒砰一声,酒瓶的上口冒着一阵白雾。

空气中有丝丝属于红酒的甘醇。

易素在雷臣骁面前的杯子中,缓缓注入,酒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下流着,像是一条细细弯弯的小河,让人沉浸在里面。

她将自己的杯子举起,站起身:“我们离婚吧。”

易素的脸许是因为喝了酒,许是因为方才的忙碌,白净的面皮上泛起了钱钱的红晕,显得更加的稚­嫩­,像是一个才刚成年的孩子,她笑的那样的真诚,甚至雷臣骁在她的笑容里找不到一丝不自在。

他手中的酒杯差点掉了下去,手心中竟直打滑。

一圈一圈的汗。

他慢慢的掀起­唇­角。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

易素以为雷臣骁就是在等她说这一句话,从来也没想到他会问别的,所以一时之间一句话也找不出。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我以为这是你要的。”她的笑容终于带了一丝苦涩。

雷臣骁眼中的怒气未消,将酒杯啪一声放在水晶的桌面上,桌子很­干­净,就像是一块上等的钻石,雷臣骁的脸倒映在桌面上,甚至清楚的能看清他脸上的怒火。

“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婚了?”他站起身直视着她。

他是真没想到易素会提出离婚,虽然也知道她今天不太正常,可是这样的话,他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的,易素的­性­格他摸的很清,所以他料定她不会轻易的说出口,却没想到他料定的东西偏偏就从她口中吐出。

情势倒转。

易素以为她说出来了,雷臣骁也解放了,他同意了,两个人商量一下如何对他的母亲解释,然后转身,她一个人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独自舔着伤口,什么时候不疼了,伤口愈合了,她就可以在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然后笑着去祝福他和秦淼。

可是眼下情况有些叫她摸不到头脑。

雷臣骁扯过一旁的餐巾,擦了一下手。

手心里不知怎么搞的,全是汗,弄的他很不舒服。

“是茅侃侃跟你说了什么?”雷臣骁问的很确定。

公司的监视被窃取,黑客入侵,这个黑客他不想他人,必是茅侃侃。

能这么多的理由也很简单。

雷臣骁在心里是瞧不起茅侃侃的,权三代,除了命好点,投生到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家庭,他也没什么出­色­的地方,那样的出身能走到今天是必然,如果他出身于那样的家庭会更好,会更优秀。

不是嫉妒,只是客观的分析。

他虽然没有强大的家庭背景,可是今天做到可以和他分一半天下的局面,雷臣骁心里是自得的。

以前听茅敏之说过,她伯伯家的堂弟是电脑高手,这个黑客还用想吗?

当时公司电脑部的人员找到他,他就知道是谁了,他就等着看茅侃侃会怎么出手,结果竟是如此令他不耻。

易素不解:“大侃?”

和侃侃有什么关系?

她承认大侃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可是这和她下决定没有一丝的关系。

她不想母亲在担心,不想再这样做一个傻女人,她想也许离开雷臣骁之后她也许会痛,也许会伤痕累累,可是她不要和别的女人去共同分享一个男人。

一些事其实很早就想明白了,只是没人逼着她下决定。

母亲和侃侃的同时发难,也让她看清了自己同雷臣骁的这份感情,光是付出,她累了。

心有千千结28 转身,才发现你在哭泣(二十八)

“怎么?不是他吗?”雷臣骁慢慢坐下身端起杯子,甘醇的红­色­酒液体顺着嗓子缓缓滑下:“他不是告诉你看到了我和秦淼在办公室里恩爱的画面。”

解释他不屑。

他没有做的事,何必去解释?解释不就是掩饰,如果易素连这个都不能相信他,他就算是努力也没有用。

可是雷臣骁哪会知道,茅侃侃关于这个什么都没说,一个子也没有说,也就是说,易素所听到的第一手最新最新的消息是从他雷臣骁的口中听到的。

浑身的血液全部聚焦到一块儿,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上半身一阵一阵的发冷,从心口冷到胳膊,但易素还是笑了一下。

只是那笑容才挂上脸蛋就凝住在了上面。

她背对着雷臣骁,看着自己的脚尖。

刚才听雷臣骁说了那些话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易素想抬腿,可是腿却很不给力,抬不起来。

斑斑的泪痕顺着脸蛋落下,无声的落在地板上,一滴、两滴……

求不到,求不得……

隐忍的情绪仿佛是忽然之间崩裂开来,如大地之间从中断开,断开一条深深的裂痕,易素的手慢慢攀像自己的胸口。

素素,不要哭,不要哭……

可越是这样告诉自己,泪水越是流的快。

雷臣骁背对着她,神情竟然有几分捉摸不透的落寞。

很多事情不如表面上看来,一如他,他曾经以为爱的是秦淼,也认定了就是秦淼,可是……

雷臣骁的头慢慢的低下,无声的笑着,­唇­边激荡着一抹很苦很涩的笑容。

舌尖还有方才喝下的红酒味道,黏在味蕾上不肯退却。

易素忍住到口的哭声,差一点哽咽出声,她忙出手捂住­唇­,将声音压下。

背对着阳光,一身的血红,却是一身的哀伤。

“我爱了你15264个小时,哪怕你曾经爱过我一秒……”牙齿咬着下­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唇­上,在­唇­上终于坠落。

易素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摆放在客厅里最大的一面镜子上,挂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水滴滑落条条的湿漉痕迹,仿佛看到波浪,时间的长河流淌,而易素的影已是微弱模糊。

她的哭声是对雷臣骁最大的鞭策。

那样放声的痛哭,到底要多痛,到底要多受伤?

放肆的哭泣,无错的哭泣,准备放手的哭泣……

易素化了妆,用的是兰蔻的睫毛膏,防水的,所以即便她是如此的哭泣,睫毛依然纤长浓密,只是罩上了一成水雾。

漂浮在空中的空气,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明明很近,却又很远,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仿佛隔着千山重重,仿佛只是一场幻影,伸出手就什么都不见了。

她哭的很狼狈,很难看,一点优雅都不见了,脸上鼻涕眼泪交织着,眼眸上,脸颊上,­唇­上,下颚上……

满脸都是……

她的肩膀抖动着,明明很是高的身体这个时候却显得那样的单薄,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刮飞她。

易素手死死攥着。

那样的疼,贯穿全身,狠狠压迫着呼吸,强烈到她以为她会就此死去。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站稳,不让自己倒下去。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素素你要坚持住,那一次都可以,这次不行,你不可以倒下,不可以……

她抹了一把脸,转过身,即便哭成这样,依然是那样的娇艳。

“我们离婚吧。”

眼睛里的水雾仿佛是雨滴刮了进去,薄薄的浮动着,却成不了泪珠儿,只是嵌在眼角不曾流出。

很是奇怪,明明刚刚流了那么多的泪,此时当着他的面,却连一滴也掉不下来。

扭过头,易素推开门,跑了出去。

红­色­裙角消失在雷臣骁的外角视线里。

他没有去追,没有回头,只是眼里升起不知是雨还是雾的东西,一层一层的。

一拳挥在桌面。

剧痛从手掌蔓延开,大脑却迟钝的没有一丝反应。

滴滴的血珠顺着桌面破碎的水晶嵌在凹陷的界面里。

心底里一个更大的伤口被人用力的撕扯了开,从中间堂而皇之的拉开,仿佛不见到他的心不甘愿,不停手。

外面很冷。

有很多的人看着易素。

她不管。

穿着凉鞋穿着红­色­的露肩礼服走在寒冬的街头,一个人一面走,一面哭。

一滴泪还没有落下,又一滴泪沿着原有的轨迹重重落下。

好冷,好冷……

她的牙关抑制不住的发抖,胳膊,脚都快要冻掉了。

身边一辆一辆的出租车路过,一辆又一辆的慢慢的靠近她的身边,然后又快速的离开。

街面上有人指着她捂着­唇­吃吃发笑的人。

眼睛里有雾气,什么都看不清,茫然的站在三交叉口,看着前方。

滴滴……

滴滴……

她站在三岔口路中央,所有的车停下来,对着她鸣笛。

她慢慢蹲下身子,抱住头,放声的哭着,不顾一切的痛哭……

……

激|情令人幸福

爱情令人脆弱

你曾说过自由至上

因此你不愿被束缚

命中注定

日夜追逐你的梦想

从未放弃

当夜幕降临

你孤身一人

在你沉睡之时

你梦见了什么肌肤之亲让我陶醉

我却无法满足

曾答应不再向你索取

然而你的眼神摄人心魄

对你的思念挥之不去

我们可否坦诚相对

纵使结局无法预料

我仍旧甘愿飞蛾扑火

置身茫茫人海之中

嘈杂的音乐

我曾经说过我同样珍爱自由

如今却不置可否

心里全部是你

我已经看清一切

感情深入之时却是分手之日我的灵魂我的芳心

无论你近在咫尺或是远在天涯

我的生命我的爱

请一并带走

……

本章配乐burning--MariaArredondo

是否有人曾经像素素一样傻呢?还是每个人都傻过呢?不要紧,不要紧的,有我在这里,有我来爱你……

心有千千结29 感动天感动地,却感动不了你(二十九)

一开始我以为爱本来会很容易

所以没有经过允许就把你放心底

直到后来有一天你和他走在一起

我才发现原来爱情不是真心就可以

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

明明知道没有结局却还死心塌地

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

总相信爱情会有奇迹都是我骗自己

以为自己不再去想你

保持不被刺痛的距离

就算早已忘了我自己

却还想要知道你的消息

……

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爱情,却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去。

车水马龙的三岔口,红衣的女孩儿蹲在地上,什么都看不见的只顾自己哭,只懂表达自己的悲伤。

三面的车交汇在一起,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叫骂声,议论声。

可是易素什么都听不见。

心,裂了。

不是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一旦这样的结局真的出现在眼前,她的心好空。

雷臣骁说他和秦淼……

想到如此麻木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持续的抽痛,易素捂着胸口,将脸埋在大腿上,她穿的真的很少,风一吹就透了,全身都被风吹透了,冷冷的冰碴刮在身体上,脚趾已经开始发麻,头嗡嗡的疼。

她以为她的爱至少会得到回报……

她以为雷臣骁会爱上她……

她以为她会得到一份同情的爱……

易素的身体颤抖不止,也许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她明知道徒劳,却已经在竭力付出,嘶哑着放声的哭泣。

一些车子的声音降了下去,有些车子已经开始挑头,除了前面的几辆是真的没有办法转回去。

有几辆车子里的人走下来,本是打算好好骂骂这个堵路的神经病的女人,可是下了车之后,每个人脸上都闪过一丝难受。

如若不是真的难受了,又怎么会如此狼狈的在街上哭泣。

后面还有嚷嚷的:“就算是被抛弃了也不能堵路啊……”

前面的几个男人大手一挥,示意大家能挑头就挑头吧。

易素哭得上不来气,满脸的通红,那是一种病态的红,一月的寒风刮在脸上,噬骨的疼。

心脏位置猛烈的收缩,剧烈的疼痛令她满头大汗。

一串的名字交缠在一起,秦淼、雷臣骁……雷臣骁、秦淼……张扬……

素素坐在地上,她坚持不了了,她坚持不了了。

老天爷,我坚持不了了……

很久很久以后……

一双鞋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易素已经累的没有力气去抬眼去看。

茅侃侃接到电话,老远司机说:“茅总,车子实在开不进去。”

前面一串的车子都在堵着,后面的骂声很大,但大家也习惯了,毕竟堵车是常事,只是今天有些奇怪,才下午就堵上了,提前了几个小时。

茅侃侃拉开车门,黑­色­的长靴里面掖着黑­色­的长裤,上半身黑­色­西装内露着大半个身子,一出门就一阵强烈的冷气打过来,打在他的心口上。

沿着车与车之间的细缝,侃侃每一步都走的那样的无比认真。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脚底有些许的汗液,心却是冷了,胸口已经冻的发麻了。

终于越过长长阻隔看见了那个坐在地上还在哭泣的人。

茅侃侃几乎是下意识的抚着额头就笑了出来。

“易素啊易素,没有我,你要怎么办?”

千山万水,万水千山没有阻隔,没有他人,他笔直的走向她,鞋子停在她的身前。

易素努力睁开眼睛去看,可是眼前晕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她的脸被风吹的已经绷了起来,有些肿,眼睛红红的。

茅侃侃单手撤掉西装外套,蹲下身子,给她披上,为她拉紧外衣的扣子。

他就穿着露着大半个心口的衣服抱起她。

下巴抵在她的脸上。

“有三哥……”心生生的被人挖去了一块。

抱住她的手有些用力,说话的时候­唇­颤抖了两下。

易素听见他的声音,终于再也压不住的双手揪着茅侃侃的衣襟。

“三哥……我疼……我那么爱他……我真的爱他……三哥……”

那一声一声比活剐了他都叫他疼,一声声的撕心裂肺。

路边有好事的人伸出头有叫喊的,有不屑的,有助威的。

茅侃侃抱着易素从长长的车水马龙之中找到自己的车,司机见状赶紧拉开了车门,茅侃侃抱着她闪身上去。

他的胸口很疼,易素咬的很用力,大概青了,也许紫了。

她可能是哭的时间太长晕了过去,长长的头发披在他的胳膊外,小脸被冻的发紫,脸上全是泪痕,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牙齿还在轻轻的发颤。

侃侃将她的头搂进自己的怀里,眼睛红了又红,终究撇开眼睛。

“回我妈那儿。”

**

“素素,来,爸爸抱。”

十二岁的易素看着面前的父亲,扑了过去,一边哭一边说:“我以为你离开了,我以为你离开了……”

爸爸的脸还是爸爸的脸,一点没有变,还是那样的好看。

“好素素,爸爸的女儿,爸爸的宝贝儿……”

本章配乐: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不了你

心有千千结30 茅家琐事(二更)

小红接到司机打过来的电话,连鞋都没有时间穿就像箭似的冲了出去。

老太太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子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小红跑了出去。

“阿姨,你出来­干­什么?是哥哥带素素姐回来了……”小红说着。

小红是16岁就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幸亏遇上了老太太,老太太看她可怜,又见她年纪小,就领家里来了,小红算是很听话的,每个月的工资都给家里寄去,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也得老爷子老太太的心。

小红对易素不陌生,易素是前几年才搬了出去,所以她也算是易素的半个竹马青梅。

老太太一听,那颗吊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可转眼又提了上去。

“素素怎么了?”

小红也说不清,一手拿着鞋往脚上穿,才开口就见对面的车开了过来,马上冲下去。

小红将车门打开,就看见茅侃侃抱着易素,易素的鞋子已经被茅侃侃给脱掉了,扔在车里,她半仰着,手搭在半空。

老太太这一见,易素那小脸就跟才刮完大白的墙壁似的,跟了下来。

“怎么弄的啊……素素啊……能听见阿姨说话吗?”老太太转眼就要哭了出来。

易素这孩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现在这样子她能不伤心吗?

茅侃侃抱着易素赶紧进了家门,后面小红和老太太跟着,小红将易素的鞋从车里拿了出来。

“小红,做水,这样子是怎么弄的啊,你看看那脚……”老太太说着说着眼泪珠子唰唰地往下落。

小红一边安慰着老太太一边往厨房去。

“冷……”她不停打着抖。

茅侃侃抱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踢开门,直接奔着床走过去,老太太跟了上来,马上去拿被子。

茅侃侃将易素放在床上,单手担着她的头,等着老太太把枕头拿了过来,才把她放下。

老太太只感觉儿子这身上一阵一阵的冒冷气,直往她衣服里钻。

“你们这是去哪儿了?这大冷天的怎么就穿成这样了?”老太太用手去握儿子的手。

茅侃侃用被子将她包裹好,才冲他妈勉强笑了一下。

“没事。”

老太太在楼上大声嚷嚷着:“小红小红……”

那边小红手忙脚乱的做着水,想着是不是得上楼给素素接换件衣服?

“诶……”她答应一声。

老太太走出房间,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喊着:“煮红糖水,你三哥和你素素姐都喝……”

“知道了。”小红赶紧找装着红糖的小罐子。

老太太走回去,看着儿子这一身,从脚看到头。

“叫你爸看见你穿成这样还不打你。”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老太太念叨着。

茅侃侃也顾不上老太太到底说了什么。

将易素抱了起来,用胳膊和胸担着她的身子,转过头冲他妈说:“叫小红找身衣服来……算了算了,妈,你去衣柜里找我的衣服。”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风里站着多长时间,浑身都冻僵了。

茅侃侃真恨不得一掌拍她头上去。

老太太赶紧回身去翻腾,翻了半天,茅侃侃那衣服她是怎么看易素也穿不了啊,想着还是回自己的房间,找自己的衣服给易素穿吧。

“你等会儿,我回房间去找我的衣服去,你的衣服太大,素素没法穿。”

茅侃侃看着他妈这个墨迹,­干­脆先将易素放下,自己过去找了衣服和裤子拽了过来就要给换。

他妈马上拉住他的手。

“你­干­嘛呢你?”这可不是小时候了,在说素素都结婚了,被人看见了,这算怎么回事?

茅侃侃看着他妈不解:“换衣服啊。”

他妈一巴掌过去:“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出去,出去,我给素素换,你下去看看水烧好了没。”老太太慢慢倾起易素的身子,小心的架着她,心里叹气。

这是为了什么啊,把自己弄得跟个冰人似的。

想起易素那年她爸过世的样子,老太太抹掉眼泪。

怎么就这么难啊,这么好一孩子,老天怎么就跟她过不去?

茅侃侃快速下了楼抽空给沈让挂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沈让说手里有点事,要不叫个别人过去,茅侃侃一想,算了,给自己的私家医生挂了一电话。

小红将烧好的水倒入铜盆里,滚烫的水,她问着茅侃侃。

“是不是得兑点凉水啊。”

茅侃侃看了一眼还在冒着热气的水,将电话揣进后腰的口袋里,端起:“就这么用吧。”

小红看着茅侃侃上楼的身影喊着:“哥哥,你换件衣服吧。”

茅侃侃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热还是冷了。

出了一身的汗。

心有千千结31 茅家琐事(三十一)

将水盆端上来,老太太已经将易素的衣服给换好了,站起身就要接手。

茅侃侃把水盆绕了一下,放在地上:“我来吧。”

老太太看着儿子将一条毛巾扔进水盆里,水盆上方冒着袅袅的热气,茅侃侃鲁了一把袖子,手慢慢的沿着水盆伸了进去,水很烫,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将毛巾挑出,可是太热了,不敢拧。

老太太看着儿子的大掌,这么近的距离,还可以看见他大掌上的细纹。

她生的儿子她还不清楚吗,侃侃从小别说让他给别人投毛巾,就让他自己倒个水,他都不乐意­干­。

茅侃侃等着水稍微降了一下温,才把毛巾拧­干­,水还是很热,水布滑过他的指腹,有烫烫的感觉,手指有些疼,有些麻,他坐在床边,床的一边凹陷了下去,他抽出易素的手,小心的擦拭着。

老太太看着儿子的动作,很久问了一句。

“你打算怎么办啊?”知子莫若母,儿子心里想什么她未必就不清楚,不说出来是不想他烦心。

孩子大了,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她只是个生了他,没权利去­干­预他。

茅侃侃的手稳健的在易素的脸上滑过,她的眉,她的鼻子……

他以为母亲已经出去了,当母亲问他那句话他愣了一下。

他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是没想过,可是每次都是无解,他也就放任去了。

再次将毛巾放入水中,明明还是烫,却再也感觉不出汤了,手跟着毛巾一起进入铜盆里,清波摇曳中,他在里面看到了易素支离破碎的眼,热气拂面,眼睛有些湿。

“妈,你别管了。”

老太太本来也没想管,叹口气起身:“到底是怎么弄的?”

茅侃侃闭了闭眼睛:“可能是要离婚了。”

他从来没有想素素会以这样的形式去离婚,他不用想就知道,她的心是真的伤了,也许比几年之前那场……

伤得还重。

他死死捏住盆里的毛巾,然后拧­干­。

老太太长叹着:“离了也好,早就该离了,那是人过的日子吗,我听你二婶说,娟娟和张扬要回来了……”

茅侃侃身子一僵。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将门带上。

从楼梯上下来,小红还等在下面。

“阿姨……”

老太太挥挥手:“一会儿侃侃的私家医生过来,送他上去就行,晚上准备点菜,给你莹莹姐打电话,叫她回来。”

儿子公司那边忙,她一个老太太和素素也说不上什么话,素素和小红也不会有什么可说的,想来想去的,还是叫自己的大女儿回来,想起茅莹莹,老太太只觉得头更疼了。

这个家,就没一天安静的。

***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想起第一次见到她。

那时候易素真是个小美人,像是长在枝头那­嫩­绿的尖儿,那样的有朝气,也是那么的招他恨。

“冷……”易素喃喃的嘟囔着。

茅侃侃用被子往她身上加,她一直喊,他一直加,一直到在也加不上了,看着她被被子包围着。

这个世界,除了雷臣骁别人就不行了吗?

茅侃侃揉着头,素素的心这么的细腻,估计好一阵子过不去,想起来就头疼,他别的不怕,就怕又会像前几年易叔叔离开时那样,他就怕那个。

他以前就说过了,爱上雷臣骁有她好看的,可她到底是去爱了,如同飞蛾扑火,他到底只是一个外人,他能怎么着?看着她疼,看着她难受,看着她走向深渊,他不是没拦,可是拦得住吗?

站起身走到窗子边,这里不如他新买的房子高档,可是贵在有回忆。

茅侃侃看着对面的人家,曾经哪里是易素的家,是她和易叔叔易阿姨的家,也是她全部的温暖所在。

“雷臣骁……雷臣骁……臣骁……”易素突然叫喊出来。

一声高过一声,带着防备。

茅侃侃回过头看着她,看着她喊,看着她叫,看着她伸出手,而他并没有伸出手去接那只本该他会握住的手。

从后ρi股兜里掏出烟盒,磕了两下,里面滚出两根烟。

他将烟盒放到­唇­边,咬出一根,叼在嘴里。

找了半天火机也没找到,才想起是落在办公室了,没办法看了一圈,最后在窗台上发现了他家老爷子惯用的火才。

用手在火才带磷的一面划着,细长的手伴随着哗……地声音,左手拢着幽兰的火苗,将­唇­上的烟蒂点燃,右手甩了两下,火苗瞬间熄灭,只剩下一条黑黑的烟雾。

他吸了两口,看了一眼自己的烟盒。’

这烟以前也是这个味道,今天怎么觉得这么辣?

在看了一眼还在嚷嚷的人,将烟按在窗台上,将烟盒随手的扔在那上面,返身抱着双臂就看着她。

人家都说陷入爱情里的女人都是傻子,以前他不信。

女人嘛,都喜欢钱喜欢权喜欢势。

能有几个特殊的,没钱没权没势拿什么来爱,没有那些基本的东西,爱情就是个狗屁。

可是现在看来,眼前不就有一个傻子,还是一个天大号的傻子,陪了人不算,还陪了心。

下楼的时候,茅莹莹正好和他走个对头碰。

“走啊?”茅莹莹问。

他点了个头,懒得说话。

开了车在马路上游荡,从南开到北,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开到哪里去,满街的乱逛。

心有千千结32 不是真心就可以(三十二)

茅莹莹脱了衣服,随意的扔在沙发上,看着窗台上茅侃侃留下的烟蒂,叹口气推开窗子,将烟扔了出去。

返过身,细长的高跟鞋踩在有了很多年头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小绒衣,领子的部分有些兔毛,下身穿着长裤,走过去摸摸易素的头。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她看了一眼,是茅侃侃的私家医生。

“莹莹也在啊……”那人显然也是认识茅莹莹。

茅莹莹对他笑笑。

医生掏出听诊器放在易素的胸口,她可能是觉得凉,有些不适的想翻身,可是身体太重了,没翻过去。

“没事吧?”茅莹莹问。

那人点点头:“挂个吊针吧,好的快。”

茅莹莹坐下身,拉过易素的手看见她手背上的针眼愣了一下,将这只手给她放入被子中,拉高被子,拿出另外的一只手,医生在枕头扎了进去,调整了一下滴管,弹了两下,让药液落下。

“和小舟还没有见面……?”那人显然是问的小心翼翼。

茅莹莹听见这个名字眼眶只觉得发疼,走到放在一旁的水盆里,水已经有些冷了,她将茅侃侃扔在里面的毛巾拧了一下,然后又转过身,将毛巾垫在易素的手下面。

“我不打扰了,我走了……”那人摸摸鼻子想来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茅莹莹站起身:“我就不送你了,我妹妹病得很重……”

病的很重的人又岂止是易素一个人,茅莹莹淡淡的想着。

那人摆手:“没事,你看着,打没了,把针头拔下来就好……你可以吧?”他笑着发问。

茅莹莹也笑笑:“可以。”

那人转身就要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却又停下脚步,良久还是说了一句话。

“小舟这个月结婚……”

然后消失在楼梯间。

茅莹莹在一天之内听见了那个名字两次,这对她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不是没想过,想他也许早就结婚了,孩子成群了,孩子可爱,妻子贤惠……

她慢慢的返身,将房门带上,拉过椅子坐在易素的对面,看着易素的脸。

易素的脸很白,像是一张纸。

茅莹莹伸出手去握住易素的手,手指上涂着白粉­色­的保养底液,熠熠生辉的。

易素的手背上还有能看得见的血管,手很凉,即便被毛巾敷着,还是很凉,像是一块儿玉,滑滑的凉凉的。

茅莹莹的泪落在易素的手上:“素素啊……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这话又何尝不是对自己说的。

易素在模糊中听见有人在哭,她努力去挣开眼睛,努力去挣开,可是眼睛好疼,好疼,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脑子就跟炸了似的,耳边嗡嗡直响,也说不清是什么声音,几次三番的努力,才勉强看清面前的人。

大姐?

大姐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了一眼四周,知道是茅家,只是看了一眼,就浑身发虚。

“大姐……”她微微张开口。

声音像是破风扇中勉强蹦出的音质,呼啦啦的。、

只是说了一句话嗓子就跟冒了烟似的难受,她也顾不上,因为大姐哭的很惨。

易素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位大姐是为了她哭的。

她努力去抓住茅莹莹握着她的手,只是太虚弱了,没力气,握不住。

“我……没事……”脑子开始发昏。

茅莹莹抹了一把脸,对她笑笑,坐在她身边,易素只感觉身边陷下去了一块儿。

茅莹莹取过一旁的水杯,用棉签一点一点沾着水杯里的水。

“跟大姐说,怎么了?”

茅莹莹不提还好,一提,明明已经哭­干­的泪就在此落了出来。

源源不断,顺着脸流下来。

茅莹莹许是受了她影响,也跟着哭,两个人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连楼下的老太太和小红都听见了。

小红手足无措的来回走,想着上面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连大姐也开始哭了?

小红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很是纳闷,这楼是老楼,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老太太不可能听不见啊?狐疑的望着老太太屋子的门板。

小红说的没错,老太太怎么可能没听见。

听见楼上女儿的哭声,她的心是比撕烂了都疼。

莹莹过年眼看着就30了,她就这么拖着,不恋爱,不结婚,不接触异­性­。

想起女儿过的生活,老太太心里直发堵,怎么什么事都叫她家给摊上了?

她前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了?

这辈子全部报应在孩子身上?

她最疼的两个孩子,就没一个顺的,步步维艰。

那边易素是真的疼,她现在不只是心疼,身体也疼,就连­唇­、胳膊、小到指甲都疼。

想起雷臣骁说的话,她想雷臣骁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三哥什么都没有跟她说,一个子都没提,是他自己说了出来。

她也曾想过,如果真的不行,就潇洒的放手,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才发现,原来是这样的难。

难道就算是将心整个的剖出来也不一定会有这么疼。

茅莹莹抱着易素,安慰着她:“好素素,忘了吧,忘了吧……”

周小舟要结婚了……

茅莹莹浑身发冷,她只能借着易素的身体给自己一点力量,借着对易素说话然后告诉自己。

这一天茅家的三个女人都哭成了兔子。

到了晚饭,茅莹莹才从楼上下来,小红忙着炒菜。

茅莹莹进厨房洗了把脸问小红:“我妈呢?”

小红一边炒着菜一边用嘴比像老太太自己的房间:“从下午就没出来了。”

茅莹莹点了下头,将毛巾挂回原位走向她妈的房间,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进来。”老太太见女儿进来,忙抹了一把脸。

茅莹莹看着母亲的脸,将一旁的毛巾递给她:“一会儿我爸回来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姐弟欺负你了呢。”她笑笑。

老太太哭了一下午,眼睛早就红了,随意的抹了两把,站起身:“素素怎么样了?”

茅莹莹笑笑:“没什么事了,发了汗,养养就好了,老三是怎么打算的?素素那边听说要离婚了?”

说到这个老太太就心烦。

“他自己的事谁能管了?”老爷子嘴上什么都管的,可是从来就没跟他提过结婚的事,都知道什么是不能碰的。

逼是能逼着让他把婚结了,可是他能甘心吗?

老爷子老太太心里太清楚儿子的脾气秉­性­,就算是侃侃和素素不成,这事也得他自己看开,不然谁也没招。

茅莹莹叹口气:“我听说娟娟和张扬要回来了?”

老太太听见这名更心烦,嘟囔了两句:“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法国待好好的,说回来就回来了,明知道……”

“妈……”茅莹莹对老太太摇头。

老太太也懒得去说那些个破事。

“你什么时候去相亲啊,你爸……”

“妈,别逼我……”茅莹莹低着头,一点也没了方才说话的劲儿。

老太太已经逼回去的眼泪又飘了出去,拿着毛巾抹脸。

“我是欠了你们的,欠你们茅家的,一个个的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茅莹莹现在都说成什么样了,那传的,说什么有病,还弄一个什么词,剩女,老二三天两头的回家作,跟自己弟弟就是过不去,夫妻两都是小心眼,老三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在忙什么,也不知道那百年能安稳下来。

老太太抓着茅莹莹的手:“莹莹啊,当妈求你,就随便见一个不行吗?”

老太太没说的是,那周小舟的结婚请柬都发了过来了,她还在等什么?

人家已经结婚了,听说都登记了,她之前也认为周小舟是在给莹莹下绊子,等她去道歉,可是现在人家都登记,还有什么盼头?难道要给他去做小老婆?

茅莹莹咬着­唇­,两个人都不说话,很久之后,她闭着眼睛只说了一句。

“妈,我这辈子就陪着你和我爸不好吗?”

老太太脑子嗡一声,差点没站住。

心有千千结33 睡着了就不疼了(三十三)

天­色­已渐晚,透过窗子看出去,外面灯火通明,老太太的眼睛好似被光线蛰疼了眼睛,恍惚了一下,也终究没有在说什么。

手里还拿着毛巾,挪动着步子,每一步却似千斤,万斤。

还说什么?说了这么多年,说了这么多,说到她嘴巴都出茧子了,她依然听不见去,还说什么?

罢了罢了。

一出门就看见站在外面的丈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回家的?小红这丫头也不喊声。”老太太顺手接过丈夫手中的衣服。

老爷子看了一眼门里,好半响问了一句:“莹莹在里面?”

老太太揉着额头点点头。

老爷子叹口气,扶过老太太走向沙发的位置,老太太愣愣的看了他一眼:“不进屋?”

这人今天怎么都怎么怪?

老爷子用双手将老太太按在沙发上:“孩子大了,你也管不了了,管好我们自己就得了,和他们伤心,你就是把心挖了,也只有我心疼。”

老爷子没说的是,茅莹莹不是别人,那是他女儿,自己女儿什么­性­格他能不知道?已经隐约的从门缝里听见了哭声。

小红将饭菜摆好,桌子就摆在客厅里,显得格外的空旷。

“对了,素素在楼上呢。”老太太想着怎么也得说一声。

老爷子倒是没觉得意外。

“你要是有空就多和素素聊聊,她妈也不容易……”

老太太点点头,然后又是自嘲的笑笑:“别人看着我们家是儿女双全,什么都有,这素素呢别人看着要多幸福就多幸福,底子里幸不幸福的,只有自己知道。”说着起身就去了厨房。

老爷子瞧了一眼楼上,淡淡的将眼镜扭转回来。

老头老太太一人一头坐在饭桌上,茅莹莹坐在中间,三个人都不说话,茅莹莹心里很难受,用筷子扒拉着饭碗中的米粒,她是一口也吃不下,这不才咽了一口,满嘴的甜,就再也咽不下了。

“呦……我们家老爷子今儿回来的真早,刮东风了吧……”门外闲闲的冒出一声。

小红几乎是跳着就冲了过去,将拖鞋给茅侃侃摆在地上:“哥哥,你回来啦。”

老太太一听这声,将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虽然没说什么,不过脸上的笑容不带掺假的,起身就直接走进厨房,找出围裙系在腰上,开始刮土豆皮,小红赶紧帮忙。

老爷子一抬头看着慵懒的靠在门上的儿子,时间过的真快啊,一转眼,他就这么大了。

“站没站样,哼。”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

不过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唏嘘,有的只是中气十足。

茅侃侃将自己的鞋甩出去,换上拖鞋,雪白的袜子踩在鞋里,老爷子一眼看过去,眼珠子差点没瞪下来,看看这小子穿的是什么?那袜子露了大半个脚踝在外面。还是五指袜?

“你现在是穷的连袜子都买不起了?”老爷子将筷子摔在桌子上,以表示他的不满。

茅侃侃顺着老爷子的眼神看下来,一拍头。

忘记这茬了。

嬉皮笑脸的就往前蹭。

“我这不是着急回来看你吗?大意了,大意了,望父亲包涵……”两手一握,歪着头贼笑。

茅莹莹没忍住就真的笑了出来,抑郁的气氛不翼而飞。

“爸,现在就流行穿这样的,你不能求侃侃和你穿一样的啊。”茅莹莹适时的替弟弟解围。

茅侃侃走到桌前,俯下身子,从后面圈住他大姐,用手在桌子上偷了一嘴菜扔进口中。

“还是我大姐好,知道心疼她老弟。”

说完话一幅小羊羔的样子就在茅莹莹身上蹭啊蹭的。

老爷子的眉头皱的是越来越高。

“看看,看看,像什么样子。”脸上一副不待见的模样。

老太太手脚很快,没一会儿就关了火,将用鱼盘装着的土豆丝端上来,老爷子嚷嚷着说要喝两杯,老太太虽然心里不太愿意让他和喝,不过还是依然去将酒瓶拿了过来。

茅侃侃抽空看了一眼楼上问茅莹莹:“好点没?”

茅莹莹想起自己下午抱着易素哭的事,只觉得丢脸,点点头。

这爷俩一来二去就喝上了,茅侃侃毕竟年轻,在外面闯这几年,没少­干­喝酒拼命的事儿,当然在他老子面子刻意的端着自己,主要就是为了逗老爷子一乐,喝了两杯就说头疼,老爷子见他神­色­不是太好,也就没逼他。

“你前些日子把老刘的二小子给打了?”老爷子夹了一筷子的菜,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茅侃侃。

茅侃侃在心里叫遭,怎么这茬还没忘呢?

这老头儿记­性­比他都好。

正想着要怎么回答呢,上面传来扑通一声,隔音本就不好,在加上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大家一跳。

茅侃侃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从桌椅上跳了起来就蹿了上去,那速度叫人叹为观止。

茅侃侃冲上楼就看见易素坐在地上,她还迷迷糊糊的,感觉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地上一样,眼中原本浓重得化不开的愁在看见眼前的人淡淡的隐去。

茅侃侃就站在门边没动。

易素睫毛轻轻的眨着,泪水就含在眼眶里:“……大侃……”也许是因为生病了,很是美妙的声音变得低低哑哑的:“我起不来了……”

茅侃侃叹口气上前,将她拉起,易素的身体软的就像是一根柳条。

茅侃侃在心里为自己感到了那么一小会儿的悲哀,心里想着,看见没?有事就三哥,没事就大侃……

扶着她坐下,可是易素不­干­,还要动。

“坐着,别动。”他的表情已经开始发冷。

易素只觉得委屈,加上膀胱要炸了,本来下午就打了药,想去卫生间,可是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这已经够委屈的了,在梦里看见了爸爸,醒过来,他却对自己凶。

委屈的眼泪成串的往下落。

易素拉着茅侃侃的手,往死里哭。

她也太难受了,身体难受,人难受,心,也难受。

身上没一块儿痛快的地方。

他也不说话,就看着她哭,哭到最后满脸通红,声音支离破碎的,上气不接下去,就红着跟兔子有一拼的眼神恨恨地看着茅侃侃。

茅侃侃也发现了易素不太对劲儿,一想,他多聪明啊,马上就知道了,抱起她,她还乱动,他怒斥了一句;“不是要去卫生间吗?”易素就不动了,将她抱进卫生间放在上面转身带上门走了出来。

很久低低的说着:“素素,张扬回来了……”

里面易素正在解自己裤子的手停了一下。

只是一瞬,然后解开裤子,淡淡的一笑。

是好是坏都要过,曾经的,现在的,将来的,谁又说的准呢?

她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去爱雷臣骁不也什么都没有得到吗?换来的只是一场空,一场背叛。

易素就是想不明白,雷臣骁前阵子不是不行吗?

心里冷笑着,原来这个只是对着她不行啊……

心里又是一阵的苦涩,她似乎就总是和命运在逆着圈走,总是赶不上趟儿。

雷臣骁的影子还模模糊糊的在心里盘踞不去,她心头烦躁不堪,按了水,勉强扶着墙壁走出来。

外面茅侃侃不知道哪里弄的烟,见她出来,将烟给灭了。

“你想清楚了?”

易素知道他说的是离婚的事情。

过了很久,她才点头,不想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难道真的等着秦淼大着肚子来找她?逼她下堂?

被茅侃侃扶上床,一句话没说,扯过被子盖过头顶。

她说都不怨,要怨也是怨自己,是她自己心眼不全,明知道人家不待见她,她就是不要脸的往前凑,到今天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让她不惜为之疯狂的一切,在心底百转千回,睁开眼来,却什么都没有,她早就什么都没有了,明知一切都是饮鸩止渴,为什么还在痴心妄想?

心痛,痛得无法自抑。

睡吧睡吧,睡了就不疼了……

越是写到后面心就越是乱,心情很糟,提起笔不知道该往哪里下笔,人家的婚礼都是带着欢乐的,可是素素的……希望能早点跨过纠结的情绪。。易素姐姐,乃别折磨我了成不?想找郁闷的人推荐一首歌,黄小琥的没那么简单,保证听完会更郁闷,不想郁闷的别去挑战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看来需要出去找找感觉去了。。哎,,咖啡钱谁给我报了?╮(╯▽╰)╭。。

心有千千结34 两年(三十四)

茅侃侃松松脖子上的领带,就站在地上看着易素。

有时候他真觉得要是杀人不犯法,他肯定就拿个榔头一下子去敲她头上去。

时机身上的衣服快要皱成咸菜­干­了,也丝毫没有减少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锐气,站了一会儿,高原给他打电话,他挂了电话就抱着胸看着易素。

下面小红开始收拾碗筷,茅莹莹帮着收拾,老太太见茅莹莹动了手,自己就没再动。

老爷子看着儿子才吃了两口的饭碗,说着:“要不,你把侃侃喊下来,这饭也没吃两口。”

老爷子到底是心疼儿子,知道儿子一天从早忙到晚,那胃早就出毛病了。

老太太看了老爷子一眼:“得了,别想了,看电视吧,你儿子只要筷子那么一放,你在想让他吃饭估计比较他叫吃­奶­好费劲呢。”

老太太这话是多年得出的结论,茅侃侃那死孩子,只要筷子一放,不管在饿,他都能给你挺过去。

没一会儿就听见楼上咚咚的下楼梯声音,老爷子和老太太目光一齐看了上去,就见儿子衣服已经穿好了,知道了他这是又要出门了。

老爷子一边滚动着手里的遥控器,一边念叨着:“怎么就这么忙?比你老子还忙。”

老太太起身,走过去,双手在茅侃侃衣服上拍打着,给他弄整齐了。

“儿子啊,胃是自己的……”

茅侃侃对他妈笑笑,转身就走了。

***8

雷臣骁给秦淼去了一个电话,让秦淼过来。

秦淼接到电话的时候,虽然嘴上没说,可是心里翻腾了很久。

雷臣骁已经不是以前的雷臣骁了,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也摸不准,说不清了。

一路打车狂奔来,进了小区,心里狐疑着,这个时候他叫自己来到他家里要­干­什么?

想起那天雷臣骁绝情的离去,秦淼手心里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的汗。

雷臣骁和易素所在的小区秦淼一点都不陌生,这里她和雷臣骁曾经说过,如果她结婚就要选在这里,没想到后来,第一个住进来的竟然会是易素,一个雷臣骁只见了几次面的女子。

秦淼和雷臣骁分手的时候,她虽然把孩子打掉了,不过也就等着雷臣骁来求她,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孩子出现的时机不对,雷臣骁是以为是因为他母亲的原因,其实只有秦淼自己知道内情。

她觉得自己的年纪现在就生孩子未免有点搞了太大的牺牲,所以借着和老太太吵架的机会就去医院把孩子合情合理的给做掉了,结果不曾想,雷臣骁倒是真的动了跟她分手的念头。

在他们分手不到100天,他转身就跟别人结婚了。

秦淼想,就这样吧,雷臣骁到底是她不要的,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又转了回来。

秦淼颇为感慨地看着四周。

其实她今天敢来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既然雷臣骁是叫她到家里来,那么易素肯定是说了什么。

秦淼心里想着,易素啊易素你又何曾不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呢,我们俩只有将对方其中的一个拔了出去,才能更好的活着,不然这根刺时不时的冒出来就这么扎自己一下,会很疼的。

她当初顶着那么多的流言蜚语踢掉雷臣骁,今天照样可以顶着别人的讽刺把雷臣骁在要回来。

慢慢的按下电梯毽子。

很久之后电梯叮的一声……

秦淼慢慢的挪动着步子。

手有些颤抖的按在门铃上,因为她不确定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雷臣骁听见门铃声,脚下还穿着皮鞋,从地板上走过去,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桌面上海摆放着易素那天做的饭菜。

他将门拉开,外面的灯光急不可耐的蹿进屋内,他用手挡了一下。

秦淼看着满屋的一片漆黑愣了一下,易素不在?

雷臣骁推开门,将屋子里的灯挨个打开,返身走回去。

两天的时间不长,可也不短,够他想清楚了。

易素将离婚提到表面上,至少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是从来没有想过离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那么做。

雷臣骁将办公室里那天的失态归咎于他还在和易素的婚姻里,所以不管心事如何,身体他会给易素一个尊重。

想了两天,这个女人无论是谁,似乎都是在走重复的路线,除了一个人,秦淼。

“你叫我来……”秦淼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雷臣骁的脸冷冷看着窗外:“我们结婚吧。”

这是他想了很久所得出的结论。

秦淼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问题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雷臣骁。

雷臣骁又顿了一下说:“当然,不是指现在,两年后,我和易素准备离婚了,不管于情于理,这两年是我欠她的。”

秦淼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他现在是说,因为他霸占了易素两年,所以要她等上两年在娶她是吗?

是这个意思吗?

秦淼只觉得荒唐。

等雷臣骁转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淼已经穿了鞋子站在他身后,他看着她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片污龊,一脸的­阴­沉。

“雷臣骁,我今年是32岁了,不是23岁不是13岁。”秦淼在客观的叙述一个事实。

如果她2岁她可以等,可是她的年纪等不了,如果她最后依然没有和雷臣骁走到一起,那中间的这两年谁来买单?

秦淼不明白,雷臣骁是什么意思,既然说了要和她结婚,那么易素付不付出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去偿还她的两年?

那两年中有人拿枪逼着她去爱雷臣骁了吗?

到底是她自己犯贱。

此时此刻秦淼前所未有的恨起了易素,也许是因为雷臣骁的话,也许是因为她无意之间发现的……

心有千千结35 隐情(三十五)

秦淼的心里像是给噎了一把稻草似的难受。

她看了雷臣骁两眼,也终究将脾气压下,什么话也没说。

雷臣骁取出电话,给易素请的阿姨去了一个电话:“对,现在麻烦你过来一下,将屋子里收拾一下,我付三倍的钱……”

说着就先走了出去,只剩秦淼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她满脸通红,说不上是被羞辱还是被气的。

她脚在地上狠狠跺了一下,然后快速跟上雷臣骁的步子。

雷臣骁送她回家,却只顾着开车,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她,当她是空气不存在,秦淼又想着雷臣骁所说的话,想着他叫打扫的人去她才去过的屋子,越是想肚子越是涨,秦淼只觉得裤子的扣子都要蹦开了,气死她了。

下车的时候,将车门摔得直响,以表示她的不满,头也不回的冲进严虹的家。

雷臣骁并没有马上将车子开走,而是熄了火,看着外面。

他和易素离婚势必老太太那头会知道,雷臣骁这辈子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他妈,满心的烦躁不安。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知道秦淼心里生气了,可是他没办法,易素那天哭的那样的凄婉,声音就盘旋在他的耳边,他做不到装聋子,唯有将她奉献的在还回去,他不求易素领情,只求自己心安。

从严虹家楼下离开,径直去了母亲那里,一开门就看见舅舅和舅妈在。

雷臣骁走进去,也懒得说话,坐在沙发上。

那头舅舅时不时的会和他说上一句话,舅妈则是围着老太太不停的制造噪音。

老太太被舅妈弄的快要烦死了,看了雷臣骁一眼。

缓缓的问:“素素呢?”

雷臣骁张了几次嘴,他最后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说了没有。

“她……提出离婚了。”

老太太手里还摆弄着弟妹才送过来的六安瓜片,她本就喜茶,见弟妹送过来她喜欢的东西,虽然面子上不给好脸,可是心里是高兴的,正合计着呢,过两天给素素送过去一点,素素成天对这电脑不太好。

一听雷臣骁的话,手中摆弄的纸袋顺着脚就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舅妈一看,大声的喊了起来。

这花了她多少钱啊,怎么就给全扔地上了?

“我的茶啊……”

舅舅对舅妈挤着眼睛,示意她别再说话了。

舅妈也不傻,不过心里冷笑着,易素前阵子不还是很狂吗,现在在狂一个啊……

老太太手一摊就摊在沙发上,舅舅在身边安慰着她。

其实老太太也未必就没料到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还真来了,手不停的颤抖,冲过去,照着雷臣骁的脸就一耳光甩下去。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啊?是我这么教的你,还是你死去的父亲这么教的你?”

舅舅舅妈见老太太是真发飙了,两个人谁也没敢吱声。

雷臣骁闭着眼睛,老太太的巴掌此起彼伏的落了下来,其实打的并不重。

雷臣骁他妈自小就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在生气都没动过手,上次是气激了,才打了他那么一下,可今天不一样,不是失手,而是故意而为之。

“谁让你离婚的?你还想怎么样啊?你是不是想叫素素死了你才安心啊?啊?”老太太几乎涕不成声:“当初你为了一个秦淼……你就差没把我们这个家翻过来,你知道秦淼是怎么对你妈的?”老太太一声凄婉的喊声,顿时眼前一黑,雷臣骁赶紧托住老太太的身体。

老太太身子一软,舅舅是吓坏了,冲过来,推开雷臣骁的手。

“臣骁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你妈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非得刺激她。”舅舅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强势过,几乎是咄咄逼人。

舅妈在一边小声的说着:“离了才好,谁娶了那样的,早晚都得离。”

舅舅瞪着双眼暴怒的一吼:“你给我闭嘴,不爱待着就给我滚。”

舅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舅舅,吓的就连个屁也不敢放,灰溜溜的夹着委屈装失声人。

雷臣骁将老太太的药瓶交给舅舅,舅舅接过来,倒出了两颗给老太太喂下去。

老太太顺了顺心口问:“素素呢?”

雷臣骁没说话,老太太拿过身旁的电话就给易素打过去。

嘟嘟……

通了,没人接。

再打,依然没人接。

老太太咣当一声,将电话摔在地上。

站起身子,摇晃了两下,舅舅赶紧从后面顶住。

老太太哽咽了两声:“成,你现在翅膀长硬了,不待见我们娘俩了,我和素素都滚,给人家腾地方……”说着就要往屋子里冲。

“妈……”雷臣骁哑声喊了一句。

老太太摆手:“本来这话我是极不愿意说的,你姥姥就没有教过我去说别人的是非,但是我不说,你会以为秦淼就是什么好东西。”老太太顿了一下:“钱什么的,我就不说了,她说你答应的,我一点都不不在乎那点钱,你给予不给的。”

雷臣骁不明白母亲怎么会突然折回这个问题上,当初要结婚的时候秦淼是说要一百万,那个时候她陪着他创业,其实他能有今天秦淼有一半的功劳,所以她要一百万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房子、钱,当初这些都是他答应秦淼的。

老太太抹了一把脸:“我本来就不喜欢她,和素素根本没法比,如果不是看在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的份上,我是不会让她进我们雷家的门的,可是她呢?你到现在心里也是对妈妈有怨言的吧?她和我大吵一架之后就把孩子流了,可是雷臣骁我告诉你,你妈是个人,我不是那种欺负人的婆婆,我怎么样对易素我就怎么对秦淼的,她的孩子没了,不要怪到我身上,她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看,现在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老太太进了屋子,从里面传出来一阵哭声。

素素这孩子到底去了哪里了?

出门十天左右。。留言暂时不能回复,只请了友人帮我传文,回复啥的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不会回复,鞠躬感谢每一位支持思思的人。

心有千千结36 不速之客(三十六)

易素接到了雷臣骁母亲的电话,只是没有接。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接这个电话。

将电话关机,重新塞回枕头下面,茅莹莹为了方便照顾她,就跟易素睡在了一起,电话响了,她就醒了,掀开被子,屋子里的暖气很足,就算是穿着贴身的衬衣也不会觉得冷。

茅莹莹坐了起来,下床去倒了一杯水。

茅侃侃的房间还是好几年前翻新了那么一下,装修并不是很跟潮流,不过有淡淡的雅痞的味道。

茅莹莹喝了一口水,返身回来手里带了一杯递给易素。

“能坐起来吗?”

易素点点头,接过水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大姐,吵醒你了。”

茅莹莹拍拍易素的头。

时光好像倒转了回去,很多年前,素素一个人不敢睡的时候也是跟她睡。

“我本来睡眠就不好,和你没关系。”茅莹莹接过易素递过来的杯子,返身上了床,给她盖上被子:“大姐是个很失败的女人没资格多劝你,往开了想。”茅莹莹说完这话特想笑,她有什么资格和别人说这话?

易素愣了几秒之多。

茅莹莹和周小舟的事情她是上了大学之后才慢慢听说的,传说很多,不过具体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范本,易素也不清楚。

大姐那几年出国不接受家里的一草一木,全凭自己的双手,回来之后一个人开了一家画廊,到现在成为上流社会的第一人,其中的艰辛就算易素看不到也能想到。

曾经校园里BBS上最为经典的就是96界校花茅莹莹和金融才子周小舟的爱情,那时候多少人曾经羡慕茅莹莹。只是后来两个人为什么分了手,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有的说是周小舟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有的说是茅莹莹厌倦了,有的还说是茅莹莹家里的阻拦,到底是哪个,没人知道。

茅莹莹躺下身子,外面可能开始下雪了,光感很强。

沉沉的夜­色­之中,卷起千堆雪,只有轻轻落落的风声,一阵刮过,一阵声响,往事卷着点点星火扑面而来。

易素知道茅莹莹其实很不愿意提起那段过往。

“大姐……”

“嗯……”很久在寂静的空气中茅莹莹似感叹,似轻呢了一声。

易素看着屋顶:“大姐还爱学长吗?”

问完易素就只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若是不爱,怎么又会成为禁忌。

七八年的感情比她对雷臣骁更甚,剥离出去恐怕已经是血骨无存。

“素素啊,女人终究是要找个对自己好的,如若不是,枉你在挖心挖肺,他的心也终究不在你身边。”

茅莹莹说着说着就笑了,只是那笑声里饱含了多少年月的悲戚。

周小舟。

这个名字差点就被埋葬在了她的生命之中,可是老天为什么又让她遇见他呢?

想起几天前的那场意外,茅莹莹的心更是乱的很。

剪不断理还乱。

就在易素以为茅莹莹睡了的时候她突然问了易素一句。

“你恨张扬吗?”

易素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去回答这个问题。

嫁给雷臣骁是在和张扬分手的第三个月,张扬带给她的伤害也许会比雷臣骁多,可是两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在想起他,也许是潜意识里的回避,就这样安稳过了两年,这两年中,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雷臣骁……

想起雷臣骁,心又是一阵的发疼。

“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他。”易素淡淡的说着。

如果当年把她和张扬放在同一个位置,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父亲的事情不光彩,若是张扬娶了她,无疑就是将要在他自己未来的生涯之中加了一块败笔,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可恨的。

一切都是命。

两个人接来下就都没有说话。

易素透过窗帘细细的缝去看天空,月亮像是盘踞在青花瓷当中,皑皑的白­色­成了白瓷盘中的底花,有蓝,有白有墨有昏黄。

***

清晨茅莹莹早早就起了床,半途接了一个电话,说是画廊那边有事,也没顾上和易素说一声就离开了。

老爷子到点上班,家中就剩下易素和老太太小红三人。

小红去买菜,老太太把易素拉近屋子里。

老太太的屋子里没有现代人的那些高雅的东西,有的都是当年结婚娘家给置办的家具,虽然看上去已经有了一些年月,可到底是好东西,经过岁月的打磨,更加的带着一股子沉沉的优雅。

“素素啊,跟阿姨说说,还怪你妈呢?”老太太拉着易素坐在自己的床边,知道易素身体还没大好,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披在素素的肩膀上,衣服一上身,老太太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双已经带了一些皱纹的手覆上易素的脸。

“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可招人喜欢了,跟前跟后的叫我,嘴可甜了。”老太太抱了易素一下,易素乖巧的依偎在老太太的怀里。

易素明白,老太太这辈子要强,就算是那么疼侃侃和大姐,也没在谁长大之后抱他。

“你啊,小时候多皮啊,我就在想啊,这小素素要是我们家人就好了,样子好,脾气好,可惜长大却成了别人家的人。”老太太有些唏嘘,那几年真的是希望易素能嫁进自己家,她总是在想,要是没有易素爸爸的那事和茅娟娟张扬的事情,也许易素今天就真的是她茅家的媳­妇­儿。

“素素啊,你妈不容易,别去怨她,咱们娘俩说贴己话,到了这把年龄,就算儿女在孝顺,可是总是盼着身边有个人,阿姨知道你和爸爸的感情好,可是素素啊,就算是你爸爸有灵,他不也是希望你妈妈能有人来疼她。”

易素没有动。

“不说了,省得伤心,一会儿和阿姨出去溜达溜达吧,叫他们看看,咱家素素比那些个什么猫啊狗的好看多了,前些日子你都不知道,旁边的那家的女儿回来,那嘴抹的跟吃死孩子似地,腿上也不知道穿的是什么玩意,左一条又一条的,看的人慎得慌,结果那老太太还说我不懂,就她那闺女,眼睛黑了一个铁轮子,跟被人打了似的,还烟熏,我看就是烟呛的……”

易素没忍住,肩膀抖了两下。

易素吃过了早饭想着先回家一趟,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说,今儿她要回老家一趟,叫易素先回家里,她晚上尽量赶回来。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易素狐疑的看了一眼,却是浑身的冰冷。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心有千千结37 互掴耳光(三十七)

易素愣了一秒之多。

是秦淼。

秦淼找她?

易素没有接,对秦淼她做不到淡定,她也没有那么高的修养,她怕自己见到秦淼之后会情不自禁的将巴掌挥到秦淼的脸上,然后冲她吐口水,或者骂她是贱人之类的。

可是秦淼似乎出乎意料的执着,她不接,她就不挂,易素将电话就放在玻璃板上,听着它所发出吱吱的震动声。

秦淼看着手机,她知道易素在躲她,她不停的拨打。

易素终于还是接起了电话,拿起电话的时候,力道没有控制好,手背狠狠撞在了玻璃板上的那个尖角上,倒吸了一口气,手背马上就紫了。

秦淼听见话筒里,有压抑的声音,好像又是哭声。

她冷笑着,你还哭什么?雷臣骁现在说要为你首两年,你还哭?

“有时间没,出来,我们见个面。”她说的当然,好像就理所应当的该似这么做。

易素觉得此刻自己难道是抢了别人老公的女人吗?

秦淼凭什么命令她?

啪!

将电话挂上。

秦淼简直不敢相信,耗着自己的头发尖角了两声,路旁的人都往车里看,她狠狠一眼夹了一下好管闲事的人,继续打。

“易素,我跟你没时间废话,你现在马上出来,我在上岛等你。”

啪!这次她先挂了电话。

易素冷笑着。

她没有去,反倒和老太太去了邻居家串门,她几乎是刻意的躲避,易素不想见秦淼,只要看见了秦淼,她就会想起雷臣骁的背叛。

晚上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去了。

走到咖啡店门前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

看着里面的两道影子,只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傻Ъ。

转过身就要离开,里面的秦淼眼尖的看见了她的影子,从里面冲出来,连大衣也没穿,一阵风似的冲出来,拉住易素的手:“你要去哪里?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你在搞什么飞机?”

秦淼的火气似乎很大。

易素甩开秦淼的手,声音已经变得沉静,却透着一股子的无力和悲伤。

“我不欠你什么秦淼,你没资格来命令我,今天就算我不来,你也没资格来说我,要不我们去问问路人?现在我还是大­奶­,你只是个三儿……”

秦淼被易素的一句三和大­奶­彻底给弄得崩溃了。

她上前死死拉拽着易素的手,易素挣扎着,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弄的就拉拉扯扯到了路边。

“你说谁是三儿?谁是大­奶­?易素你他妈的我告诉你,雷臣骁以前就是我的,你才是第三者……”

秦淼的眼中有些慌乱,她不停的试图以声音的大小压过易素的声音。

易素本来身体就没好利索,被她一拉车头一阵一阵的发昏,想甩开秦淼的手,可是秦淼却不放开她,此时她真是恨死了自己,为什么要过来?

雷臣骁从里面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冲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女人拉扯到了路边,下一秒对面开过来一辆车,他几乎是没有想的就冲过去,推了易素一把。拉过秦淼的手,将秦淼推到了马路上。

而易素就没那么幸运了,被车子刮了一下,坐在地上。

胸口的心魔几乎是差点马上飞出去,易素想,如果她手里有一把刀,她一定会将刀Сhā在雷臣骁的胸膛上,车子过来的时候,他从后面冲过来,他却拉住了左面的秦淼,将自己推倒。

脚踝的位置隐隐的疼,像是断了筋的疼。

就非得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有多爱秦淼吗?

雷臣骁转过身,身子不由的颤了颤,看着自己的双手。

秦淼在那边叫着:“臣骁……我的脚好疼……”秦淼的脸变得煞白。

被雷臣骁一推,她的脚狠狠刻在马路牙子上,痛的冷汗直流。

雷臣骁木然的走到秦淼的身边,秦淼伸出手就顺势将自己的手缠上了雷臣骁的脖子,雷臣骁的身子有些僵硬。

易素死咬着牙关站起来,脚好像已经不像自己的了,不疼,还有什么比眼前看到的更疼呢?

雷臣骁想退开身体,可是秦淼却勾得更紧了,他回头看了易素一眼,看着她站了起来,想着先将秦淼送进去,然后再回来看易素,抱起秦淼离开,走进咖啡店。

易素看着秦淼刻意的挑衅,苦苦的笑了出来。

眼底的雾气弥漫,最后在大腿上狠狠一掐,终于将泪憋了回去。

她易素会在任何人面前哭,可是绝对不会再秦淼的面前哭,死了也不。

等雷臣骁返身回来的时候,易素也进了咖啡店。

雷臣骁看了一眼易素的脚踝,走了出去,没有说什么。

……

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心间开起花一朵

你是我生命的一首歌

想念汇成一条河你在我心内的一首歌

不要只是个过客

在我生命留下一首歌

不论结局会如何

……

咖啡店里播着暖暖的歌,可是却温暖不了易素的心。

秦淼高傲的指着眼前的位置:“坐。”

秦淼先开口。

“易素,我们之间论先来后到,你才是小三,你不能指责我,我和雷臣骁分享着最初彼此的身体,是他带领着我走向人间天堂,我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你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我不要的,是他在我身上磨练出来的,你吃的是我吃剩的。”

“当你和我的生命遭受危险的时候,你清楚的看见了,他选择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这个马上就要下堂的老婆……”

“我没有要求你们离婚,我和他只是朋友,我甚至把你也当成朋友,我心里的话都对你说,所以,你不能看不起我,或者谴责我,你们离婚不是因为雷臣骁­精­神出轨,而是他的心本就不在你的身上,你方才说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你才是那个三,没有我当年的让位你想想,你会是大­奶­吗?”

秦淼的话几乎是刻薄到底,她侃侃而谈,一直在强调一个问题。

易素看着秦淼的那张脸,既然不能撕破她的脸,就要她难受。

“既然你那么爱他,为什么拿掉他的孩子?”

秦淼手中的咖啡碰一下掉在桌子上,有些烫的液体溅入她的眼睛中。

秦淼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提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她心头上的痛……

是不能碰触的禁区。

“淼淼……”

雷臣骁将手中买来的药放在桌子上,扶住秦淼,然后恶狠狠的看向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易素站得笔挺,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的立在地面上。

她重复着自己所说的话。

“我说如果她爱你,为什么要抛弃你,如果她爱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孩子……”

雷臣骁手中的秦淼身体开始下滑,雷臣骁反手就甩出了一掌。

啪!

易素的脸被他打偏,头发贴在半张脸上。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雷臣骁想起在易素来之前和秦淼的谈话,紧咬着牙齿。

易素缓缓的站起身,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左胳膊一轮,一个大大的耳光就摔在了雷臣骁搀扶的秦淼脸上。

秦淼根本就没想到她会打自己,本来就发软的身体,顺着桌子滑了下去,下滑的过程,脸狠狠磕在桌角上,疼的她鼻子一酸,眼泪就跟了下来。

易素吐掉口中淡淡的血丝。

“离吧,我们离婚,我成全你们,离……”

心有千千结38 计划(三十八)

在易素来之前的一小时内-

“你在哪里?”秦淼似乎可以感受到电话里雷臣骁声音的紧绷。

秦淼不堪明白地看了电话一眼,疑惑的接上去:“我在公司边上的上岛。”

“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到。”雷臣骁说完就挂了电话。

车子一路疾驶,雷臣骁的心有些乱。

从母亲家出来,母亲的话言犹在耳,关于那个孩子,他不是没去想过,只是那时候秦淼那样做无疑是做了选择,抛弃了他,他也不想自己在丢份儿的去哀求,取得怜悯。

可是秦淼就算在跋扈,在和母亲有不合,按一般的推断正常人是不可能那么做的,想起那个早夭的孩子,雷臣骁的心里又是一阵的烦闷。

雷臣骁想着秦淼的同时心里已经彻底将易素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现在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拿掉了那个孩子。”雷臣骁坐下身,单刀直入。

秦淼竟然没有发愣,也许是认为这样的事情被摆到明面上是早晚的事情,她一个人忍了这么多年,现在打算将原委说出口也并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趁虚而入,她缓缓的说起那段往事。

几年之前她和雷臣骁都已经到了结婚的倒计时,她被查出得了子­宮­肌瘤,医生给她的建议是开刀,秦淼不是没想过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动手术,可是医生摇着头说,现在已经出现了压迫的情况。

秦淼也是个人,她害怕死亡,虽然病情看似不重,在孩子和她的生命当中,她毫不犹豫的做了一个选择,一个她觉得很是正常的选择。

也不是没想过要和雷臣骁说,只是觉得这样的话似乎难以说出口,更彰显了自己的自私,所以秦淼就咬着牙没说,到了后期,孩子掉了,雷臣骁对她的态度让她接受不了,秦淼的­性­格就是这样,无论我是对错,但是你的火焰不能比我高,两人就因为这个一点误会分手。

雷臣骁听着秦淼的诉说,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烧到了手指尖,他将烟蒂抿灭在烟灰缸之内,说不清道不明的辛酸,穿透重重屏障,那样不加掩饰的震撼到他的心脏之内,他的灵魂。

雷臣骁心里对易素的愧疚随着秦淼的话灰飞烟灭。

秦淼陷在沙发里,用手捂住脸,失声痛哭。

****

咖啡厅里的视线全部聚焦在易素的身上。

秦淼被雷臣骁扶了起来,声音带了哭音,她死死拉住雷臣骁的手。

秦淼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一定要放低身子,不然雷臣骁还是会犹豫不绝的,她将拿掉孩子的始末说出来,也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回头看起来更加的有说服力。

“对不起……素素……我还爱着臣骁……”

易素脸­色­的血­色­褪尽,像是一座雕塑,生硬而又冰冷,微微的垂下眼眸,她的睫毛一向很长,掀开的那一刻遮盖住了眼里所流转的动容:“我成全你们。”

心口的位置灼痛慢慢的驶向心脏,她缓慢的走向门边,这一次没有在哭泣。

眼泪已经­干­了,哭不出来了。

秦淼却突然从后面追了过来,像是有哀求的拉住易素的手。

秦淼第一次这样放低身份去求一个人,还是一个自己在心里不屑的人。

她要和雷臣骁在一起,可是她不希望是她毁了雷臣骁,易素和茅侃侃的关系比较耐人寻味,这里面到底是兜着什么东西,秦淼叫不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茅侃侃那样­奸­诈的人是不会轻易的去帮一个女人的,所以他和易素之间应该有什么交易。

易素一旦离婚,她势必会报复雷臣骁,而茅侃侃就成了最佳的出击手,想到以后可能会有的局面,秦淼不得不低下头。

因为她心里太清楚,雷臣骁是打死也不会轻易的向人低头的。

“易素,叫茅侃侃收手吧,不要毁了擎宇。”

“凭什么我要?”易素冷冷的甩开秦淼的手:“我恨不得看着擎宇马上倒下。”

***

擎宇的高层和光宇碰面,两方的人马虎视眈眈的面对面坐在长长的会议桌前,气氛很是紧绷,就怕下一秒就会全体大打出手。

“茅侃侃,你想要赶尽杀绝到什么时候?”刘远东双手支撑在会议桌上,怒视着翘着腿在一边玩手机游戏的男子。

茅侃侃的­唇­角掠过一抹笑,一双眸子愈发的深黑。

“擎宇是不会让步的。”雷臣骁看着茅侃侃的不羁,心中更是下了死心,就算是他死了,也绝对不能让茅侃侃得手,这无关于其他,而是攸关一个男人的尊严。

高原怀里的手机嗡嗡作响,他接起,然后递给茅侃侃。

茅侃侃百般无聊的将手中的游戏机抛在桌子上,接过电话,一脸的慵懒却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唇­角抿得越来越紧,浑身散发着­阴­暗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暴怒。

茅侃侃走至一边轻声说了几句,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听清,他重复了一次,然后电话终于命丧在手中。

回过身,视线毫不避让的直接奔着雷臣骁过去。

“高原……”

“茅总……”

“让供货商自己选择,有擎宇没光宇,有光宇就没擎宇,从今天开始,光宇旗下所有百货,凡是在擎宇上架的品牌,我们一律撤柜。”

擎宇所有的高层包括刘向东都没有想到茅侃侃会最后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他不仅把擎宇往死了里逼,更是将光宇推上了死路,至少有一些人是这样认为的。

茅侃侃一动,跟随他而来的团队,全部起身收拾电脑,一行人马上离开。

离开的时候茅侃侃的­唇­角还带着笑容,不羁的笑容,只是出了会议室的大门,他­唇­角的笑容渐渐冷淡了下来。

高原觉察到了他的不悦。

“茅总……”

“你说QQ和360之间的战争最后是谁胜利了呢?”茅侃侃状似不在意的挑眉问道。

高原啊了一声,然后回答道:“额……当然是QQ。”

可是我们的情况和那个不一样啊……高原在心里呐喊着。

老板这不是把光宇往死了里推吗?

车子早就已经等在了外面,一行人出来,分为几波快速上车,高原最后上车,将车门滑上,滑上车门的瞬间,茅侃侃说了一句。

“帮我联系高检的人。”茅侃侃黑­色­的双眸中渐渐无声地浮起一丝笑。

心有千千结39 自此放开你的手(三十九)

易素起床的时候看着母亲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客厅里,天已经黑了,母亲的脸有些看不清。

“妈……”她叫了一声。

易母似乎听见有人叫她,恍惚了一下,她顺着亮光,微微抬起头看了易素一眼。

易素穿着拖鞋赶紧走到她妈的面前,慢慢蹲下身:“妈,怎么了?”

妈妈的情绪不对,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不过是……

易母抹了一把脸,勉强对易素笑笑,站起身:“没事,想起以前的事儿了,饿了吧,妈去做饭。”

说着人就已经进了厨房。

易素总觉得不对,母亲的情绪不对。

易母在厨房忙了一圈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越是想心越是乱,将电饭煲的时间设定好,就看着水池里清晨才买来的青菜出神。

易素看着她妈的背影,放在沙发上的电话响起来,她看了一眼,然后将电话关机。

是雷臣骁的妈妈。

易素想着,和婆婆的缘分是尽了,本来还想呢,能和婆婆像母女似的相处,天下间能有几个人,结果转眼就成了昨日黄花,想起明天,心头又是一阵烦乱。

没一会儿有些渴,端起杯子去厨房找水喝,一进去就看见她妈眼圈红红的,把菜的叶子都给摘没了,全部乱七八糟的扔在水池里,易素走过去,夺过老太太手里的菜盆。

“妈,到底怎么了?”易素问的颇为严肃。

老太太依然是僵着一张脸推说没事。

易素看着电饭煲的位置,连灯都没有亮,抓住老太太的手往外拉,将母亲推在沙发上,自己紧跟着坐下身。

“出什么事儿了?”

易素这一问老太太没忍住就哭了出来。

“你李叔叔被高检的人带走了。”

易素看着母亲无神的脸似乎又和几年前的重叠在一起。

“怎么会?”就算她没见过李元凯可也知道,他算是那行里做事比较­干­净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被高检的人给带走了?

易母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午去给老李收拾房子,还没进小区呢就看见很多警车停在外面,等她走进去才知道说是李元凯被带走了,别的她不知道,可老李那人,怎么会犯事。

易素抓过手机就要往外打电话,拿过来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她取过座机,一边拨着号码,一边安慰着母亲。

“没事的,我给大侃打个电话……”

易母却不抱太大的希望。

侃侃这孩子她还是了解的,老易当年出事他没少跑,怪只怪老易自己想不开,把身体搞垮了,那时候茅侃侃是什么状态,现在又是什么状态,这么大的事儿,他不见得就是不知道,只不过在躲着。

电话很快接通了,是高原。

“易小姐,有事吗?”高原看着一眼站在窗子边的老总,心里也搞不清,老总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招。

易素有心里沁满了汗液:“高原,大侃呢,我找他有事。”

高原托了一声,然后缓慢的说道:“对不起易小姐,老板最近出国了,不在。”

易素蹙眉:“他去了哪里,酒店号码可以告诉我吗?”

电话里传来高原略显为难的声音:“易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那人,他走到哪他也不会告诉我啊。”

易素说了声谢谢挂了电话。

易母还是稍微抱着那么一点的看向易素:“怎么样?侃侃怎么说?”

易素觉得奇怪,回了一句:“他没在。”

***

高原结束通话,将手机交还给茅侃侃。

“老板……”

高楼窗外,光线靡暗,茅侃侃不知在看什么,眼神却是异常的冷酷。

“吩咐下去,以后易素来的电话我都不接,告诉一楼服务台,就说我不在,谁找也不在。”

高原身体一僵。

只觉得老板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

易素和雷臣骁身前身后的走出来,她以为自己会哭,却连一滴眼泪也没有,也许是哭尽了。

雷臣骁走在她身后,出门的时候,易素看见秦淼等在雷臣骁的车前,她淡淡的一笑,都结束了。

没有想象中的痛不欲生,真的是都痛过了,李叔叔的事情似乎分担了她很多的心思,找不到茅侃侃人,让易素第一次觉得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是,离了茅侃侃她就是想见个人被人三推四推的。

雷臣骁对她还算不错,给了一笔算是颇为丰富的瞻仰费,易素也没矫情的说不要。

现在她需要用钱,所以抬高自己的人格没那必要,下了长长的台阶,越过秦淼的身体。

“对不起。”从秦淼身边越过,她的声音隐隐的从后方传过来。

“素素……”雷臣骁叫住易素。

易素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秦淼看了他们一眼,坐回车子里,将车门带上。

雷臣骁慢慢的走进易素:“有时间能不能多去看看我妈,你也知道她喜欢你。”

易素没有接话,然后快速离开,到了路边伸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进了车子里,眼泪开始犯贱的又流了下来。

易素按下玻璃,一阵风吹开了她前面的碎发。

“雷臣骁,你会后悔的,离开我你会后悔的……”

用手抹着眼睛,眼泪却越流越多,越来越急,到最后她也懒得再去抹,闭上眼睛。

***

“完事了?”

“是,易小姐已经和雷臣骁签字了,现在应该去了检察院。”

茅侃侃挂上电话,勾起眼角,笑了笑将手中的电话抛到了桌子上。

心有千千结40 ­阴­暗的侃侃(四十)

检察院、法院、市政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易素都跑遍了,可是回答却是千篇一律,在劫难逃。

做生意吗,但凡是做生意的,有几个是底子里都是­干­净的,大家不过就是玩着你知,我知大家知的游戏。

前几年的无奈似乎慢慢的和现在重叠到了一起,一些曾经易素父亲的同事对她摇头,说这事绝对是有人要黑李元凯,不然就这么屁大的一点事情怎么会闹得如此严重。

母亲在家里吃不下睡不着的,每天就等着她回去的消息,她实在不忍对她说出事实。

而易素在潜意识中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茅侃侃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未免太过去捉摸不定。

若是以往,家里出了事,第一个出现的一定会是他,可是出事到今,他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太怪。

易素是在检察院见到了那位她该成为继父的男人。

这次是她真真正正的看到了李元凯的脸,上次在医院不算。虽然已经五十多了,可是一身的儒雅,她似乎也有点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

李元凯似乎没有想到要见他的人是易素,对于易素他不陌生,第一次在医院见了那么一次,虽然易素不记得他,但是他还记得易素,因为易素当时的情绪真的太激动了。

他拉开椅子缓缓坐下身。

“你得罪了谁?”易素单刀直入。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必要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抄弄。

李元凯莫可奈何的笑笑。

生意场上的事本就不好说,他得罪了谁,他如若知道今天怎么又会在这里呢?

想起自己一辈子,吃到了想吃的,穿到了想穿的,曾经也住过别墅开过好车,就够了。

“素素……我能这么叫你吗?”李元凯看向易素。

易素虽然心理有些不乐意,可这个时候也就没表现出来。

李元凯大概也是看出了易素的不愿,叹口气不强求。

“这事你和你妈都不要管了,我名下还有两套房子是以你母亲登记的,那个是没问题的,你把它卖了,照顾好你妈妈。”

这事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谁敢趟这趟浑水,那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易素站起身,神­色­有些不耐。

“我管不管不需要你来教我,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易素一句强硬的话,堵得李元凯面­色­有些潮红。

其实他是能理解易素的,单身的那么多年,不是没想找过伴,不过那时候儿子还活着,很反对,就跟易素似的,所以他也就断了念头,后来没想到儿子一场意外就走了,在后来就遇到了易素的妈妈,他喜欢那个女人,想给她幸福,可是终究好像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李元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易素说了说,这事他既然进来了,就没想过会出去。

电影里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时间到了,李元凯缓慢的走进去,易素看着他的背影沉思很久。

出门的时候律师陪同着她回到家里。

“到底有没有办法救?”易母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看着律师。

律师虽然很想点头,但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很难,几乎没有翻案的可能,除非……”律师良久意味深长的看了易素一眼。

易母听见除非两个字原本已经灰败下去的双眼,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之光:“除非什么?”她的手紧紧抓牢律师的手。

律师被她抓得有些疼,不过没太在意。

“李总这事很明显是有人在后面­操­作,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缴了罚款按理说事情就能解决了,可是这次的风来的太过于猛烈,明显是有人要李总出不来……”他分析着。

易素听着律师的分析,一双才燃起希望的眼睛又败了下去。

律师最后将希望的目光看向易素:“我听说易小姐和茅侃侃认识?”

在这圈里混的人很少不知道茅家,三代挂权,手里有的是实权,这茅侃侃虽然不在官场混,可是官场的那些关系可是摸得透透的,他说一句话抵他人千句。

易素苦苦的一笑:“他出国了。”

律师眼中的­精­光一闪,推推自己的眼镜。

“易小姐,请恕我说句实话,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茅侃侃出国了,你信吗?”

易素的脑子嗡地一声就炸了,什么意思?

那律师站起身,最后扔下一句:“我前些日子去洲岛,那里全间被人包了下来,我多嘴问了一句,人家说是光宇的老总包了场子。”

剩下的话他就不多言了,能不能把李元凯捞出来,在他看来就真的是茅侃侃帮不帮忙的事情。

律师离开,房间里就剩了母女两人。

易母看向易素的方向略带着狐疑,一双眼睛已被折磨的失去了光彩。

“你和侃侃生气了?”

不能怪她这么想,那律师是从李元凯做事业的时候就跟着他的,不太可能会说谎,他说侃侃还在城内,可是素素却说侃侃出国了。

易素也觉得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原不是说茅侃侃出国了吗?

他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

茅侃侃玩着手里的电话,电话一遍一遍不要命的响着,他就是不接,只是看着它叫,看着它响。

当当……

“进来。”

“老总,已经有供货商开始从擎宇撤柜了。”高原几乎是带着惊喜的声音。

之前已经准备好了,等着大放血,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实在是高兴,脸上忍不住的喜气洋洋。

茅侃侃轻轻嗤笑了一声,狭长明秀的双目中隐匿着一丝戾­色­。

这个结果一开始就在他的计划当中,雷臣骁……­阴­­色­转眼成海融合进他的眸­色­深处。

他将一份写满了字迹的稿子扔给高原。

高原手忙脚乱的接过,看了一眼,面带异­色­的回看向他。

“帮我找人,明天的新闻就这么发。”

高原心里咯噔一下子。

他现在不太明白,被老板看上到底是易素的幸还是不幸。

心有千千结41 无路可退(二更)

易素再次出现在光宇的大堂,前台接待小姐笑的脸已经僵硬了,不断重复着自己的话。

“易小姐,我们老板真的不在。”

合体的制服,明朗的笑容,可是在易素看来越是笑的灿烂她越是有猜忌。

光宇上下似乎都套好了话,每个人嘴里都反复强调着一个答案,谁也不知道茅侃侃在哪里。

她去电话局查了茅侃侃的电话,他明明就在本城,却这样躲着她不出现,到底要做什么?

她本来是想找茅莹莹了解一下,后来想着,茅莹莹身上压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再说这事,她不愿意让茅家的人都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茅侃侃在哪里?”

接待的小姐快要被易素给逼疯了,可是她又不敢得罪眼前的人,笑容是僵了又僵,然后再重新挂上更阳光明媚的灿烂笑容。

“易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不然你给高特助打个电话?”

求求谁来把这尊神请走吧!

接待小姐很想伸出手拍拍自己的头,她快要疯了。

能不疯吗,从上班到下班只接待眼前这么一位,而且要不断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再不然就陪着她到处去找,跟易素在楼里转一天,比她在大堂站一天都累。

易素冷冷看着眼前的女人,只抿了­唇­。

“他说不见我是吧?”

那接待小姐妹反应过来额了一声,易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离开,身后的人终于喘了口气,抹了一把冷汗。

易素出了光宇的大堂,站在高楼之下,看着上面茅侃侃的办公室方向的位置,楼层太高了,她是看不清的,她的目光定在某一个方位,掏出手机。

高原看着又响起的电话,很想去死。

这两天他竟编瞎话骗人了,今儿编一个,明儿编一个,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还会讲真话了不?

“喂……”

“叫茅侃侃接电话……”易素的声音冰冷。

他是什么意思?越是想越是气愤。

高原为难的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人一眼,咬着牙继续说道:“易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了,昨天你已经将整个光宇都翻遍了,我们老板真的不再,不然你有什么急事我通知他好吗?”

茅侃侃从高处看下去,他知道易素就在下面看着他,也知道易素看不见他,脸上收敛起了之前在会议上咄咄逼人的气势,单手端着胳膊支撑着下巴。

那边高原还在继续说着:“易小姐,我真的不知道……”

高原被易素逼的没招,将电话拿给茅侃侃,因为电话里易素已经在哭了,高原实在是没胆子敢在继续骗下去,茅侃侃回过身,显然也是听见了电话里的哭声,看了高原一眼,眉头一挑。

高原全身都是冷汗,赶紧重新接起电话,快速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老板……易小姐哭了……”

茅侃侃绕有兴趣的摸着下巴:“哭了,她哭的还少吗?”

以前他就是心太软了,她一哭,他就投降了,可是现在他累了,不想再陪她玩游戏了,是时候该叫她明白明白了,这个游戏是谁说了算的,没了他茅侃侃,易素只能无助的哭泣。

高原看着老板敛起笑容,茅侃侃已经快步走了出去,在前面吩咐着:“20分钟之后开会,叫所有人去会议室。”

高原重重垮下肩膀,又开会?

这会已经开三天了,请问还有能结束的时候吗?

他老大不睡可以,可是他们都快变成­干­木乃伊了。

叹口气认命的跟上。

所有人都知道大老板最近的心情是忽高忽低,情绪一直持大幅度的波动,听见要开会没有人会意外,每个人心里想着的都是,楼下大堂的那个妞儿,什么时候才能把老板的火气摆平了。

而这边,易素真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收获依然微小甚微,每个人都是重复着一样的说辞,说有关系就尽量去托关系吧。

她无力。

李元凯的案子已经开始一层一层的递交,易素心里明白,若是在不拦下来,到了最后,就算是求到了人,也没希望了。

想起家中的母亲,一咬牙,堵在茅侃侃的别墅外面。

警卫一早看见了易素,就给茅侃侃去了电话,茅侃侃那边没有交代,警卫是认识易素,不过茅侃侃没让把人放进去,是不是已经两个人已经闹掰了,也没敢把人放进去。

易素就穿着羽绒服在别墅外面站了很多个小时。

她是冻的连心都僵了,最后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就算她现在是死了,茅侃侃也不打算出来见她了,易素不明白的是,茅侃侃似乎是在一夜之间态度就变得很强硬,这样的侃侃她没有接触过,也不了解。

蹲在地上,双臂抱着自己的身子,觉得寒气已经全部跑进腿骨缝里去了,头越来越重。

以往这个时候,茅侃侃都会出现的,可是这次她失望了。

没有。

从早上8点等到晚上8点,茅侃侃的影子都没有出现。

警卫见她实在冻得不行,让她进警卫室里暖和一下,易素被警卫拉着进了警卫室,那人好心的给她倒了一杯水,易素双手很僵硬的捧着水杯,身子里的寒气呼呼往外冒着,屋子里暖气很足,可是她感觉不到温暖,身体发着抖。

警卫取过一旁的手电起身:“你先坐着吧,我去巡查。”

小小的警卫室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和一个小小的黑白电视。

易素捧着水杯,眼神迷离,看着前方,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寒气已经渗透到了五脏六腑,那个捆子一敲,估计她整个人也就碎了。

委屈的眼泪含在眼圈里,却最终没有落下。

在父亲去世之后,她就不是公主了,她要学着坚强的去生活,支撑起母亲的幸福,哪怕这个幸福要用她的命去换。

想起上一次遇见的一个人给她留下的话,易素站起身,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抖着手从包里取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两个字,谢谢!

手已经不能打弯了,她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将号码拨出去。

“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那面似乎没料到她会打来电话,很明显是愣了许久,之后是从胸膛里发出的笑声,很刺耳,回荡在易素的耳边。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易素挂上电话,恶心的感觉反复萦绕在喉间,走出警卫室,带上门。

城市仿佛千丈红尘,逐一的在面前摊开,­色­板顺着星空渐走渐融。

易素迈着坚韧的步子走出夜­色­之中。

小年了,各位吃饺子了嘛。。送上二更,祝各位愉快!(^__^)嘻嘻……

心有千千结42 出卖(四十二)

茅侃侃才从一个晚宴上抽身,太阳|­茓­位置跳跳的疼,一天没完没了的应酬。

出了大门,外面的风有些猛,和里面的温度差异极大,头更疼了。

白­色­的西装,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带黑边的T恤,米­色­的铅笔裤包括着两条修长圆润的大长腿,从后面看过去,那坚挺的ρi股很想让人伸出手去抚摸一把,西装是单扣的,他也没扣,就开着襟儿,在里面还不觉得,一出门只觉得脑门发疼。

高原随着车过来,打开后车门,茅侃侃将身子抛进去,白­色­的鞋子消失在夜晚当中。

半面的脸被头发遮挡着,大掌不自觉的轻抚着自己的太阳|­茓­,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自己的头试图去缓解头疼。

今晚喝的有些多,加上吹了风,茅侃侃­阴­暗的想着,这个世界上没有喝不醉的人,只要喝多了一样会倒下,随着车子的启动,胸口的位置有些往上反,越来越难受。

“高原……高原……”

司机踩了刹车,高原立马从前面跳了下来,打开后门看着他问道:“不舒服吗?”

茅侃侃努力压下胸口蠢蠢欲动的胃部,挥开高原的手,就往车子冲,才下了车就开始大吐特吐。

高原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一家便民店,快速跑了过去。

夜晚的风很强,茅侃侃被吹了会儿反倒觉得舒服多了,高原跑回来,手里拿了一盒牛­奶­和一些健胃的东西,将茅侃侃扶上车,茅侃侃顺着皮椅就躺了下去,一动不动。

高原叹口气,吩咐司机;“走吧。”

茅总生活很不规律,每天几乎都是这样,这样下去长久也不是个事。

将茅侃侃送回别墅的时候,警卫跟高原说,易素就在这里站了一天。

“就在外面站了一天?”高原大声。

警卫点点头。

高原见茅侃侃也没动,和司机两个人将茅侃侃扶进屋子,打开电子锁,让司机先扶着茅侃侃,他将屋内的灯全部打开,两个人将他扶上楼,高原帮茅侃侃脱了上衣,可是为他脱裤子的时候,说什么他的手就是不松开,他见裤子也没脏,就没强求,为他盖上被子,转身出了门。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司机小心的问着。

高原点点头,这家里一个人没有,他也不敢走,只能在客厅对付一夜了。

高原知道茅侃侃不喜欢别人睡在他家里,所以客房他是想都没敢想,送走司机,看着地板上的鞋印子,头疼,脱了鞋,将鞋整齐的摆放在门口,返身进门,找了一块抹布,开始擦地。

***

易素按照电话里人给她的短消息打了一辆车,上了车,将脸贴在窗子上,羽绒服里的高领绒衣更衬得下巴尖尖的,影子倒映在车窗上。

和雷臣骁离婚带来的打击似乎都被最近的事情给冲淡了,就算现在想起,也是一转眼就不愿意在提的,易素心里是矛盾的。

她要去的那个地方,她自己明白,进去了,在想出来就很困难,进去了,就要丢掉一些东西。

她的手紧紧抓住绒衣的领子,手指微微的有些发颤。

“麻烦你回头……”

不行。

她不能那么做。

司机听见她的声音啊了一声,不过马上准备调转车头,司机打着车灯,正准备调头,易素又说了一句;“算了,还是开吧。”

司机有些不耐,嘟囔了两句,大体意思是说,易素到底要怎么样。

易素在心里苦笑着,她想怎么样?她还能怎么样呢?

那样不堪的交易,想起只觉得可悲。

她现在就是用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去换得那个在她心里依然不能接受的男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易素也不例外,她刚才叫司机回头其实她已经在后悔了。

为了一个算不上是她亲人的男人,她就要将身体献给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想想都觉得恶心。

可是想起家中的母亲,父亲的离世她已经经受了一次打击,如果这次依然,她不能想象母亲是否能安好无忧。

做了这么个决定,其实心里是恨的。

如果她没有和雷臣骁离婚的话,她就是打死了也不会赴这场身体的盛宴,可是她现在离婚了,她的妈妈爱的人在面临着危难,而这个危难却是用她身体就能解决得了的。

车玻璃上的人影笑了笑,眼神似乎有些涣散。

车子停在本城某一处高档的小区前,车子停了很久,易素都没有下车,过了很久,司机实在等不下去了,催促了一声:“小姐到了。”

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遇上这么个神经病,不过看她来这里,司机想着自己还是不要得罪的为好。

这一声小姐,本来一种称呼,可是此时听见易素的耳中却成了那么刺耳的话。

她慢慢的打开车门,缓慢的下了车,站到前面将钱给了司机,慢慢的转过身,时间仿佛在后退着,她走路的速度很慢,一步一步,走进一步,又退一步,似乎想逃开,可是下一秒又上前一步。

已经很晚了,路上几乎没有路人,前方灯火通明,有警卫向她的方向看过来,似乎警卫室里面有人站起身。

易素的影子在地上拖得长长的,显得很是凄凉。

夜晚的风刮得脸生疼,她将羽绒服的领子立起,深呼吸一口气,向前走去。

那警卫见她走过来,没再动,警卫室的窗子打开。

“找哪位?”

易素报了姓名,警卫给上面挂了一个电话。

警卫的语气和眼神都很不好,是想在半夜一个单身的女子来到这种高档的小区,走一步退三步的能有什么好事?

这种事情他也见多了,第一次来都这样,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之后就习惯了,脸皮也就磨厚了。

易素被警卫的眼神看的心很烦躁。

登了记,警卫放了行,易素走进小区里,看着满天的星子,她想,她这辈子可能都会讨厌黑暗了。

在这黑暗的夜晚,她将自己卖了。

走进楼门口的时候,易素掏出电话给茅侃侃去了最后的一个电话。

茅侃侃还在睡,而此时高原还在楼下奋力擦着地板。

电话机是自动答录的。

“不用躲了,今后你也不用为难了,三哥……谢谢你……”

嘟嘟……易素挂了电话,将手机扔进包包里,神­色­绝望的走进楼里。

只是一层仿佛走了千万年,立定在门前,很久却没勇气伸出手去按上面的门铃。

最后大门却是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那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看着她,脸­色­不佳的呵斥:“不进来?”

易素进了门,大门被带上。

心有千千结43 天堂,地狱(四十三)

几经辗转,求助无门。

易素揪着胸口的衣服,一直低垂着头,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看清眼前的人。

她的指甲狠狠扣在包包的皮­肉­里。

“你……能救他?”

眼眶里的泪水越来越多,委屈。

进了这间屋子易素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以后就会在肮脏所掩埋。

男人似乎不着急,慢慢的坐在沙发上,一屋子的奢侈家具,叫人看起来更像是暴发户的品味,目的不过是一处,告诉别人,我有钱。

他慢慢点起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吐出,将烟抿在烟灰缸里。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

男人取过一边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快速说了两句,然后将电话放在半空中看着易素,易素走过去接过电话,听着里面的人说然后过了很久挂了电话。

她将手机还回到男人的手里,开始慢慢的脱大衣,屋子里的暖气很足,可是她的脸却是一种病态的白。

将大衣脱掉只穿了一件高领的贴身绒衣和一件牛仔裤。

42寸的长腿包裹在紧身的牛仔裤中,更显得妖娆,对面的男人喉结滑动了一下。

他像是欣赏着小动物最后的挣扎,想起一件事,好心的开了口。

“这事本来没有这么麻烦的,本来吗,混商场的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是有人要将这件事弄大,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谁吧。”

***

高原跪在地上,一下一下擦着地板,口中一边擦一边骂。

“叫你洁癖叫你洁癖……”高原晃着头就恨不得把抹布咬在嘴里泄愤。

“你一个人在哪里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

茅侃侃觉得头快痛死了,扶着头从楼上下来,勉强走了两步,将自己扔进沙发中:“去给我拿瓶水。”

高原赶紧去厨房找水。

茅侃侃按着头,紧皱着眉头,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放在一旁的电话突然响起,他将电话捞起来,放在耳边,听了那面人的报告微微垂下眼睛,很久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就看着电话。

高原从厨房走出来将水瓶子递给他,他没接。

高原的心有些颤抖,试着叫了一声:“老板……”

他的背靠着沙发背面,修长的身形显得有些慵懒,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暴怒,对面高原拿着水瓶的手有些抖,瓶中的水摇晃了两下。

屋内的光线十足,地板在电灯的照耀下泛着内敛的光芒,他的手遮住前额,瞬间起身,一脚踹飞了摆放着电话的红木柜,赤红着双眼:“你就这么恨我?宁愿去卖身也不愿意来求我是吗?”

高原张大着嘴巴,倒退了一步。

看着茅侃侃渐渐逼近的脚步,高原连牙齿都在发抖。

“老……”他吞了一口口水。

茅侃侃薄­唇­抿得像是一道冷淡的光。

快速起身,走向外面,高原赶紧将手里的瓶子扔掉跟了上去,心里却想着,又怎么了?

高原启动车子,茅侃侃坐在后面,后面一片漆黑,他看不清茅侃侃的脸。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才听后面茅侃侃说话的声音。

“给我查,她现在在哪里,她要是……谁也别活了……”

车子快的很快,两侧的路灯侧看成海,光影漂浮,种种光­色­被茅侃侃的眸子吞噬,心脏的位置再次的翻腾了起来。

“这些日子凡是接触过易素的员工全开了。”过了很久他闭上眼睛。

高原心惊,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

今天老板太不对劲儿了,他也不敢说。

没一会儿茅侃侃的电话又叫了起来,他似乎全身无力,接起。

然后无声的放下,给沈家平去了一个电话。

“大哥,帮我给徐建国打个电话,易素在他那里……”

高原踩下油门,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原心想着,自己这工作估计也快要到头了,接触过易素的人,最多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要是易小姐没事还好,要是真……

他都不敢想。

车子开的很快,在夜幕中穿梭,开到了地方,高原将车子慢慢停稳,而后面茅侃侃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他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他却动了。

茅侃侃推开车门,一只腿着地,才想起身,身体摇晃了一下,眼前都是金花。

高原见状赶紧打开车门下去,跑过去伸出手就要搀扶他,却被茅侃侃用手挥开。

茅侃侃稳住自己的意识,他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衫,而且扣子并没有扣,都散着,外面的风呼呼的刮进他的胸膛。

“老板……”高原咬了咬­唇­最后还是闭着眼睛说着:“我去把易小姐接出来吧。”

高原怎么也没想到易素竟然会打算出卖自己的身体,在他看来,易小姐这次真的是把老板给惹火了。

茅侃侃嗤嗤笑了两声,将胸前的扣子扣上,一转眼就仿佛换了个人,大步走出去,像小区内走进去。

小区的保安很尽责的拦住了茅侃侃和高原的步子。

“对不起已经很晚了,如果是拜访的话,还是明天再来吧。”

这个小区里住的人都是有名的,保安心里很清楚,若是这个人来找茬的,他的工作算是­干­到头了,女的他可以随便的放进去,男的则不行。

茅侃侃挑着­唇­,看向保安的方向,睫毛轻轻眨动:“我没听清,你在说一次……”

“我说……”

保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茅侃侃的长腿给踹飞了出去,高原的后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仿佛看见了在夜晚出来猎食的老虎。高原得浑身颤抖,他想看清那个男人的模样,可他居高临下,眼神亦不曾给他,只露出了线条完美的下颌,表情隐秘得似是天边不可触及的星涡。

保安没想到茅侃侃会出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咳了两声,大声的喊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冲出来几个都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将茅侃侃围住。

高原的心好似被什么给刺了一下,眼圈有些红。

那些人也不知道茅侃侃到底是­干­嘛的,只知道大半夜的他来这里出手打人,几个保安手里拿着电棍围成一个圈,地上还躺着的那个喘息着抹了一把­唇­,抡着拳头打了过去。

心有千千结44 再也回不去了(四十四)

“给我打他……”被打中的人叫嚷着。

几个人围攻上去,高原见状,怕茅侃侃会吃亏,也掳着袖子冲身上前去帮忙。

茅侃侃已经打红了眼睛,茅侃侃小时候最大的爱好就是招猫递狗,惹是生非的。别的不在行,打架他在行,但是强烈的身体不适,他咬着牙,打架独一无二的法宝就是可一个人先撂倒,打架最怕的就是不要命的,像茅侃侃这么打的,对方几个人也有点发憷。

空气之中飘荡着一丝丝的寒气,寒气从睫毛滑过也滑过他的心。

茅侃侃重复着一个动作,挥拳挥拳在挥拳,紧抓着对面一个人的脖子,一拳一拳打下去,对方的几个保安见他这样不要命的打,也顾不得别的,电棍就抡了上来。

茅侃侃只觉得胸口疼,一阵一阵的发疼,他也顾不上自己,毕竟是­干­架的高手,没一会儿就和高原将人都给撂倒了,他横空踢了一脚,吐掉口中的腥气。

高原坐在地上,是哪哪都疼,多少年没打过架了,骨头跟不是自己的了,重重的喘息。

茅侃侃走进小区里,按着电话里说的找了过去。

站在门前很久,最后发现门并没有关,他­阴­着脸将门拉开。

一进门一阵扑面而来的暖气,蛰得他眼睛疼,白­色­的鞋子踩在对方­干­净得如样板间一样的家中。

易素坐在地上,挺着肚子的男人无措的看着茅侃侃,脸有些泛黄,准备上前。

茅侃侃眼神的碰触到易素的身体的时候蓦然变得­阴­狠无比,单手出拳,一拳打在了正准备过来男人的脸上,男人捂着嘴哎呀哎呀的叫着,很明显的牙齿被打掉了。

徐建国叹口气,幸亏他聪明,知道这人碰不得,虽然被打了一拳,不过用一拳换一个高升的机会--值得。

侃侃脱掉自己的衬衫,带着几分残忍的笑容将自己的衬衫砸向易素。

“穿上,跟我出来。”说完了话他一眼也没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大步离开,也不管身后的易素跟不跟上来。

易素抖着手捡起茅侃侃的衣服,连皮包都没拿就跑了出去。

风势很大,带着冰霜的风刮在脸上很疼,她上身只穿了了一件绒衣,所以一被风一吹,身子就给打透了。

茅侃侃坐进车里,外面高原在料理着那些保安,易素越过高原的身体上了车。

“你要卖是吧?成,卖我吧。”茅侃侃良久只说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高原上车的时候将自己的外套递给易素,易素将衣服披在茅侃侃的身上,却被他一手给打了下去。

易素觉得身体的某一个地方,像是被刺穿了,一点点的滴下血来。

高原将两个人送回别墅,茅侃侃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高原点头,快速离开。

电子门被打开,他率先走了进去,不看后面的人,易素在后面低着头走进来。

茅侃侃就光着上身,进了门冲进厨房去找水和,喝了两瓶才勉强压下了心头上的火。

腹部挨了两下,他不知道是不是打到哪里了,只是觉得有些疼,少年的时候像是今天这样打人与被打是家常便饭。

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易素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茅侃侃扯着残忍的­唇­角出声:“把衣服脱了。”

易素身体僵住,仿佛是在消化他说的话,双眼中都是眼泪要落不落的。

茅侃侃上前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将易素推到墙上,单腿抵在她双腿之间。

“别用你那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我,你不是要卖吗,把衣服脱了,不验货我怎么知道你何不合格,也不是Chu女了,你还装什么矜持。”

易素脸上的血­色­唰一声全部褪去。

这不是侃侃,她认识的侃侃不是这样的,易素想后退,可是身后就是冰凉的墙壁,她打了个冷战,不住的摇头。

“装是吧?”茅侃侃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顺着她衬衫的领口一个用力滑下,扣子落了一地:“我是真没想到啊,我们易素竟然会沦落到去卖身,你早说啊,我先替别人看看你这个货物值钱吗?”茅侃侃说话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易素起先还是慢慢的挣扎着,随着茅侃侃说的话越来越刻薄她开始拼命扭动着。

可是茅侃侃此时已经不是以前的侃侃,他看不见她的疼,单手将她的双臂抬高牵制住,一口咬在易素的­唇­上,易素的脑子当时就炸了。

她的眼泪如流水一般的流下来。

“三哥……我是素素啊……”

茅侃侃压着她的身子动了一下,她的头脑重重的磕在墙上,只听咚的一声,满脑的金星。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叫我三哥,谁是你哥?”他的脸慢慢逼近,声音几近低不可闻,一双眼眸如刀子直直挑进易素的血­肉­中。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傻子,我被你玩在手心里,素素,你该是在心里多么的自豪啊,有这么一个傻子成天的围着你转。”他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一阵跟直直的扎进易素的血管里,然后看不见的血液流了一地。

她摇着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究竟有心吗?我对你好,你装看不见,你受伤了转身就想起我了,是吧?”

易素摇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跌落。

“可惜了,我玩够了,易素我告诉你,你想卖,成啊,除了我,你出去打听打听去,谁敢买,我就弄废他。”

这个吻来势汹汹,更像是发泄,他狠狠咬在素素的­唇­上。

易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子不通气,­唇­又被他堵着,一张脸逼着通红,眼睛里又是一阵一阵的绝望。

茅侃侃看着易素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回过手就打出去一拳,易素狠狠闭着眼睛,睫毛轻微的颤抖着,身体发抖,他的一拳打在她耳边不到一公分的位置,抱起她走向二楼。

这一晚易素所有的尊严,自尊什么都没了,又被吓到了,腿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结过婚自然明白茅侃侃把她弄上二楼是为了什么,她扯着声音大哭。

“三哥……你是我哥哥啊……”

声音从茅侃侃的胸膛里传出来,淡淡的笑,像是嘲讽像是嘲笑。

“哥哥……”他冷笑一声:“很可惜,我没有妹妹。”

将她抱上二楼,踢开主卧室的大门,将易素扔进床里,易素被摔得满头冒金星,挣扎着要起身,他却速度更快的压了上来。

易素哭的声音沙哑,叫着喊着,下身的牛仔裤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

“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的……”

她的声音像是一个诅咒,弥漫在偌大的房间里。

茅侃侃顺手扯过自己仍在旁边的领带将她的双手绑在一起,取过放在一旁的白­色­手巾塞进易素的口中,将她身上的衬衫拉下来,一仍,盖在她的脸上。

易素呜呜的叫着,声音很大,可是他听不见,她的身子泛着粉红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扭动着。

茅侃侃将易素全身的衣服扒光,冷酷得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开始回手解着自己的裤子。

易素的眼泪只觉得像是流尽了,眼睛红肿而又炙热,她在心里喊着。

大侃,不要逼我来恨你……

而另一面茅侃侃一手却分开了她的双腿,没有前戏没有任何的安抚埋进了她的身体中。

易素的心……

咣当碎了……

看到姚晨离婚,突然间想问一句,什么是爱情呢?爱情真的没有保鲜期吗?我想不是,如果这个世间有一对情侣就算不是天天在一起,还爱的要死要活的,过了一辈子,那么请告诉我,哎,希望大家都安好吧!

心有千千结45 恨意(四十五)

不断漂浮的过程里没有幸福,没有快乐,有的只是一种随风流逝掉的悲伤,从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便不在是她心中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哥哥,而是一个她恨的人。

易素发不出声音,闭上眼睛,眼泪死死浮在眼眶中却不曾在落下。

身体很疼,被人掰成一个又一个木偶一般的姿势。

有汗一样的东西落在她的脸上,一滴一滴的,有些粘滑有些浓稠,空气之中又带着一股子的腥气,像是被放了血染了满屋子的味道,浓重的化不开,也让她恶心。

她不知道身上的人是什么时候尽­性­的,放她的双手被解开的时候,易素很想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可是她没有。

只是抖着手,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起,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子。

腿抖个不停,手也抖个不疼,身后人的手才碰到她的身体,她就抑制不住的尖叫着抱着头喊:“滚……”

她低着头,不去看,不去想。

可是茅侃侃却不放过她,掰过她的头和他冰冷的视线定格在一起,他的­唇­角有一丝猩红。

强大的恶心终于再也按耐不住,易素捂着­唇­,很久将恶心的感觉压下,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畜生……”

她的­唇­不停的抖着,眼睛里的黑暗似乎要将茅侃侃给吞噬掉,眼中的眼泪像是荡漾在河面上的小船摇摆不定。

茅侃侃知道自己疯了,她的恨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只是将­唇­对上她的:“你要敢离开这里一步,我就叫人弄死李元凯。”

他是卑鄙的,没错。

是易素逼疯了他,如果她敢走出去一步,他马上就叫人将案子往大了搞。

易素闭着眼,大声的笑着,眼泪疙瘩一串一串的落下。

她和大侃怎么会走到今天?

怎么会变成了仇人?

再也回不去了,那些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她已经在恨他了。

易素没有走,只是将门摔得直响,进了盖在阳台上的温室,只留下一句话。

“茅侃侃,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温室的大门来来回回的开合,茅侃侃捂着胸口,一口腥气反上来,吐了今天的第二口血,他按着腹部倒在床上,给沈让去了一个电话。

“你过来一下,我很不舒服……”

电话掉在床上。

雪白­色­的床单上有些一片一片的血迹,沥沥拉拉的漫洒在床头的位置。

茅侃侃腹部一阵翻滚,昨天晚上被人用电棍捅到的地方翻江倒海的往上涌,他抬起头,一口黑血吐在床上昏了过去。

***

易素抱着腿坐在花台上,看着前面摆放在架子上的几盆花。

曾经她很喜欢这里,认为这里就是茅侃侃为她建造的,因为她喜欢盆景喜欢花可是自己又养不好,所以他在卧室通连的地方弄了这么一个曲径小路,是为她建造的秘密花园。

可是梦碎了,也在没有了。

易素站起来,突然的起身,腿不听话的跌倒在地上,膝盖的位置狠狠撞在地面。

她咬着牙站起来,强忍着不适,走到摆放盆景的架子上,一盆一盆的将盆景砸在地上,最后还不够的将手中最后的一盆花砸向架子,架子晃动了一下,然后上面三三两两的盆景都掉了下来,咣当!

啪!

一地的碎声。

脚下全都是泥土,空气中飘荡着泥土的味道。

“茅侃侃,我恨你……”

易素抱着头蹲下身,手中握着一块碎片,碎片割破了她的手掌,血液顺着泥土流进土中,空中的泥土味道又加了一抹厚厚的血气味道,让人不适。

易素悲戚的声音和无声躺在床上的侃侃交织到了一块儿。

***

沈让快速将车子停在门口,在电子锁上快速按下密码,手里还提着一个药箱,门叮的一声被打开,他穿着鞋子走进来,看了一眼地面,蹙起眉头,没多看上了二楼。

茅侃侃躺在床上,直到有什么东西扎入他的皮肤里,他才有了一点意识。

“来……啦……”他竟然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沈让用脚将支架踢到一旁,打探似的看着屋子里,掀掀­唇­角:“你可真够不要命的了,看看这一床的血迹……啧啧,真壮观……”沈让夹着双臂站在墙角看着床上要死不活的人。

茅侃侃是在没力气回嘴,他趴在床上才动了一下,没忍住嗯了一声。

沈让听见他的声音觉得不对,走上前将他翻过来,这才看见他腹部上的伤痕,已经发紫了,很大的一片很是吓人,沈让的眸子冷了起来,放开他就要去暖室的位置。

“别去……”茅侃侃强撑着说了一声。

沈让停住脚步:“去医院照个片子吧。”

侃侃呵呵笑着:“死不了的……这么多年了,要死早就死了……”一笑又扯动了伤口。

沈让顺着玻璃看出去一眼,只看见了个背影,没看见大概,也不知道里面的到底是谁,那个女人的背影有些略显单薄,头发后面还蹭上了一点血迹,沈让将目光淡淡的收回。

“要我通知莹莹?”

茅侃侃摆手:“没事了,你走吧……”

沈让到底是没放心,坐在床边,大手按在茅侃侃的腹部,用力一按,他叫了一声,他顺着骨头慢慢的移动,小心的滑动着手指,茅侃侃额上出了一层的冷汗,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紧咬着牙关。

沈让检查完了,淡淡的说着:“应该是外伤,不过还是小心点好,最好现在腾出时间,叫‘里面的那位小姐’陪着你去医院照个片子。”

说完提起自己带来的箱子,带上门转身离开。

娇宠 幸福在哪里46

易素从暖房走出来,手里还捏着那块碎片,看也没看床上的人一眼,径直走进卫生间,脱掉衣服拧开莲蓬,水布从上面浇下,冲走了一身的气味,她取过一旁的毛刷竟然将上面的毛巾拿掉,直接用毛刷在身上刷着。

一道一道的血痕,皮肤上都泛着血点子,到最后关了水龙头,她身上的皮也差不多都戳破了。

易素看着扔在地上的衣服,她不想再穿那个有味道的衣服,可是又没有别的可穿,忍着恶心的感觉又将衣服套了上去。

走出卫生间,茅侃侃还在闭目。

易素这才看见床上的血,愣了一秒,然后鼻子动了一下,冲到窗子边,将窗子推开,外面的空气飘进来和屋内的空气变换着,屋内有些刺散的味道随着风被吹走。

一阵风吹到侃侃的脸上,他醒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易素,没有说话,只是又将眼镜再次闭上。

身体很冷,可是他没有力气再去说话,闭着眼睛用胳膊抱着自己的身体“我什么时候那走?”易素觉得空气中的味道差不多都散了,将窗子又关上,转过头看着床上的男人。

茅侃侃仿佛没有听见的依然睡着。

“我什么时候那走?”易素冰玲的逼问就要一个答案。

茅侃侃忍着不适,从床上慢悠悠的坐起来,随于拉过一件衣服披在上身,看了易素一眼。

“你不想救你继父了?”

“王八蛋。”易素恨不得上前去撕烂了茅侃侃的脸。

一切都有了答案,之前不断的有人说,李元凯被弄进去就是后面有人在­操­纵,现在看来这个答案还不够清晰吗?

一个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得这样的卑鄙无耻?还是之前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给她看的?

易素已经分不清到底茅侃侃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从此他们两清了,如果时光能回到从前,她宁愿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

茅侃侃冷笑着,强撑着身体下床,眼睛下方有着厚厚的黑­色­,手勉强撑着墙壁拖着架子走进卫生间,一进门脚下打滑,差点没摔在地上,他强忍下心里的暴动,走到座便前方便。

完了拖着架子走出来。

“你以前和雷臣骁的时候是不是洗完澡就那样讲浴室扔着不管?”茅侃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抛在床上,双手合在衣服上,两只脚变缠着不屑的看向下面的人。

易素闭了闭眼睛。

她是故意的。

茅侃侃也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他才发难。

他双眸平静的睁开,捞过身旁的电话:“高原区找高检那头将案子送到上面……”

易素身子一僵,缓缓的开口:“你都得到你想要的了,你还要怎么样?

茅侃侃凤眼一横,眼中尽是跋扈­阴­狠。

“素素,求人可不是你这个态度,第一我不欠你的,第二你现在有求于我,第三游戏怎么玩我说了算 ,明白?”他轻挑­唇­口。

易素被点|­茓­一样的站在原地,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的。

“你想怎么样?”她问。

茅侃侃冷冷笑出声,对这电话里说:“先让他们等一等。”

挂了电话他用手拿着,就举在半空中,见易素迟迟不动,掀­唇­:“你的腿是废了还是残了?没废就过来讲电话放回原位。”

易素的­唇­由于一天没有喝过水,有些­干­裂,丝丝的血丝滑入­唇­中,味道很不好,她慢慢走过去,接下他手中的电话,僵着身体将电话敢回原来的位置。

茅侃侃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把卫生间收拾了。”

易素站在原地不动。

茅侃侃挑眉,不动是吧?成,他别的没有,时间有都是。

易素不甘这样被他摆弄,冷眼看着床上眼里带着嘲讽笑意的男人。

“他不是我爸爸,我救他只是为了我妈妈,茅侃侃你不要以为吃定我了我可以不救的。”

她心里其实已经后悔了,易素想,茅侃侃也不一定真的能把李元凯往死里逼,也许……也许只要她在等一等情况也就不是这样的了,易素恨白己的冲动,她不能着忽的。

可是这次易素真的想错茅侃侃了,他是真的下了狠心。

他的原意是想易素来求他,但是要将她逼上死路,最好让她明白,离了他茅侃侃易素就什么也不是,可是他没想到易素会找到别人那里去,更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动他的女人,想起这件事,他的眼眸中窜过一抹狠意,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茅侃侃看着易素倔强的脸,他是和易素一起长大的,她心里想什么他还不清楚吗?

他缓缓的开口:“你也许是该等等……”

易素一愣,看向他。

他继续残忍的说着:“再晚一天你可以看看结果是不是如你心中所想的那般,素素啊,你似乎从来就不知道男人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向很卑鄙。

他不在意的笑笑。

易素浑身的发冷。

“你说过他是个好人,你说过让我和他好好相处的……”

茅侃侃翻了个身,脸上已经开始出现了不耐。

“是,我是说过,那个时候他是你的继父,可是说到底他和我有什盘关系?你和我又有什盘关系呢?素素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帮你,嗯……”

那声嗯飘飘荡荡的回转在房间里。

易素哑口无言,是啊,她和茅侃侃有什么关系?

茅侃侃闭着双眼好像是睡了过去,可是在易素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

“我能让这个案子重新的被彻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走,走了你就想好了,你妈妈会不会在经历一此曾经的伤痛。”

打人受伤的位置这是他茅侃侃最拿手的,玩­阴­的,谁玩的过他。

易素在门前站定位自己的身子,很久之后,走进卫生间里,蹲在地上开始收拾。

茅侃侃­唇­边带着胜利的笑容,慢慢竟然有了睡意,腹部的疼已往神奇般的消失不见了,他隐约听见了卫生间里的哭声,不在意的想,素素啊,如果你现在还打算用眼泪叫我投降,你就想错我了。

你就算是哭瞎了,你也得在我的身边。

将手上的吊针扯掉,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嗅着上面还留有的味道睡了过去。

雷臣骁将秦淼带回末,秦淼也知道自己和雷臣骁这段情挽回的不易,所以低气了几分。

老太太开了门就看见这么一对不要脸的人站在门口,砰一声,摔上了门板。

其实老太太心里也是有一点怨恨易素的,你说离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来告诉她,她若是知道了,怎么也不会让雷臣骁就把婚给离了。

看见秦淼更是一肚子的气,她是真恨不得将秦淼病打一顿,连带着自己的儿子也不待见了。

雷臣骁掏出钥匙径直打开了门,和秦淼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秦淼的手里提着很多的东西,有些顾忌的看了老太太一眼。

“妈……”

雷臣骁叫出声。

老太太听见这喊声,当场就翻了脸,腾地站起身指着雷臣骁的鼻子大骂:“你叫谁呢?我说了,你要是敢离婚就别叫我妈,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说着返身进了卧室的门,门板被她挥得叮当直响。

雷臣骁想跟上去,秦淼拉住他的手,对他摇摇头,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跟着老太太走了进去。

雷臣骁一个人待在客厅里,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想起了易素每次来坐的位置,他愣了一下,随即叹口气,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他怕易素来缠着他,可是过了这么久她好像消失了一样。

公司那里,他让刘雯给易素办了停薪留职,刘雯当时只差没用眼睛将他给剁了,想到这里,雷臣骁苦笑着。

秦淼推开门,老太太听见门声以为是儿子,抬起眼皮正要骂一看是秦淼,脸气得煞白。

“出去。”她的语气像是在驱赶小枸。

若是换做几年之前的秦淼,她一定会发飙,而且马上会转身离开,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在社会打滚这么多年,身上的傲气也只剩下了一点点。

秦淼走进老太太,挨着老太太就想坐下,老太太ρi股一挪,秦淼吃了个哑巴亏,不过她马上蹲下身子,拉过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自然是不肯让她拉,可是秦淼不松手,老太太将脸别过去。

“妈……”

老太太一听这称呼,当场就炸毛,,伸手一推秦淼。

“你叫谁呢,谁是你妈,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我告诉你秦淼,以前我不喜欢你,现在也一样,你甭指望进我们家的大门,我只有一个媳­妇­儿叫易素。”老太太这话时说的既狠又坚定。

秦淼脸上闪过一丝受辱的神­色­,不过马上掩盖过去,微微低垂着头,神­色­黯淡。

“阿姨……”她改了称呼,老太太冷笑一声。

秦淼继续说:“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太要尖儿了,以后我不会在这样了,当年那个孩子……”秦淼说着就要解释。

她想易素既然能和老太太相处的这么愉快,她也可以的,而且如果老太太不从心里接纳她,她也会很累,雷臣骁心里也别着不舒服,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雷臣骁她都得必须将老太太收拢住了。

老太太也听雷臣骁说过秦淼关于那个孩子的事儿,老太太想起那个孩子,拉过秦淼的手,秦淼心中一激动,脸上带了一抹笑,可是这样笑还没等绽开呢,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却让秦淼难看至极。

“秦淼啊,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妈妈要是活着也不会愿意看见你抢别人丈夫的,不管你以前和臣骁怎么样了,可是臣骁毕竟是和别人结了婚的,你这样从中间横进来,会遭天打雷劈的。”

秦淼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一块一块的水泥从脸上吧嗒吧嗒的落下。

“我呢,不喜欢你,你也知道,你就是嫁进来了,我给你小鞋穿,你们早晚还不是要离婚?我们老雷家从来就没有出过一个离婚的人,你这样从中间破坏你到底要什么,要钱吗?”

话说到这份上可谓算是尖刻至极了。

秦淼低着脸孔,她的眼泪打在老太太的手背上,可是老太太没感觉到心疼。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接受秦淼,中间横了那么多的事情。

秦淼站起身,放开老太太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门外的雷臣骁听见声音走过来。

秦淼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着:“阿姨,我知道我没有易素那样好的家庭,我也不愿意做孤儿,我爱臣骁,你就算是给我钱了,我也不会离开他,如果你同意,我们就不结婚,可是阿姨,雷臣骁才是你的儿子,你为了易素这样挤兑自己的儿子,易素会领情吗?说不上她现在就在心里恨死你了……”

秦淼说这番话是真的觉得委屈了,她是个孤儿,可是谁愿意自己是个孤儿?

现在结婚的男士哪个不是看了条件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结婚的?她要物质的生活有什么错?

为什么就像着易素?

秦淼愤愤不平。

老太太似乎没料到她会回嘴,在说秦淼的那番话在雷臣骁站在门边的时候才说,老太太心里就听了进去。

在心里冷笑着,原来再这里等着我呢,给我下套儿是吧?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后别来了,滚。’

雷臣骁过来拉起秦淼,秦淼哭着跑了出去。

老太太不看他,他只能跟着秦淼走出去。

秦淼的话老太太是不乐意听,可是有—句她听进去了。

易素恨她?

老太太想着易素可能是真的恨她了,不然怎么就连一通电话部没有?

以前易素就算是在忙也会过来看看她的,就算不能过来至少也会给她打个电话,可是从他们离婚这么久久真的一通电话都没有,老太太心里翻滚着易素进门这么多年,她自认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爱,只要他们闹别扭,她第一个说的就是雷臣骁的不是,可是现在看来,对易素的这些爱似乎都没有用。

叹口气,想起自己的儿子,还能怨谁呢,可是脑中飘过秦淼的话,心里就直翻腾,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倒下身体,秦淼的话一句一句漂浮在半空中。

老太太坐起身,抓着电话给易素打了过去。

通了……易素还在卫生间里收拾着,她恨不得将每块地砖都擦破,手里拿着抹布使劲的在地上蹭着。

易素的皮包高原在刚才送了过来,就在地上。

茅侃侃掀开被子,腹部一件绞痛,强忍着下了床,接起电话。

“喂…… ”

电话那头老太太才惊喜的准备开口。

这么多天了,素素终于肯接电话了,秦淼的那些话马上被驱散的无影无踪的,可是下一秒她身子变得僵硬无比。

“这……是易素小姐的电话吗?”她小心的问着。

茅侃侃看了一眼电话号,不是易阿姨的,那会是谁呢?

他多聪明,脑子一转就知道了是谁,­唇­边掠起一样笑容,扶着墙壁重新回到床上。

“是啊,她在洗澡,哪位找,她洗完了我叫她给你回过去。”

老太太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腹部更加翻江倒海的疼,不耐的抱着电话就地上坐回床上。

“哪位说话……”卫生间的玻璃门是半透明的,最上和最下部是透明的,而中间则是加了一层磨片,隔着一层玻璃,里面袅袅水汽,只能模糊看见个背影,蹲在地上,茅侃侃特视线收回来。

“有事你可以留言,她在冲澡,一会儿我叫她反打回给你。”茅侃侃站起身,将身上的衣服解开扣子扔到一边,完美的线夺,挺翘的臀部,侧看腰线条成了一个小小的A 。

雷臣骁的母亲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脑寻嗡一声,电话被她匆忙的按掉。

这心里就跟张了草一样,坐立不安。

素素的电话怎么会是个男人接的?是谁?

难道和臣骁离婚之因为素素……老太太摇着头,不,素素她了解,不会的,老太太摇着头躺左床上,越是想越是乱。

茅侃侃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响声,将电话抛进床铺里,走向衣柜,踢开滑门,一整列的门板随着他的脚快速滑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一整列的衣服,长指在衣服之间穿梭,挑出一件黑­色­的半长西装外套,黑­色­的紧身铅笔裤,从衣柜的下方找出一件带帽子的米蓝­色­t恤套上,将外套穿上。

易素蹲在卫生间里,卫生间里的地面已经被她擦的几遍甚至几十遍,她听见声音,用手背抹掉眼角的眼泪,站起身拉开门就看见茅侃侃不羁的靠在门边,好像就在等着她出来。

茅侃侃的头发没有打理,前面的刘海有些长,挡在眼睛前面,眼神猛然对上来开门的易素,蓦然柔软下来。

可那种柔软,却仿佛是一把刀,刺得易素几于昏厥过去。

“穿衣服。”他淡淡的开口。

易素搞不清他要­干­什么,往后退一步,后背直直抵在墙壁上,她好累,一步都不想动,只想睡觉,可是因为他在外面,她就是连睡觉也成了奢侈,只要一想到他对自己所做的那些,易素的眼神里的疲倦马上转换成了恨。

他是个魔鬼。

“我哪里也不想去。”她将手上的塑胶手套脱下来放在一边,掀开被子不管上面满床的血迹躺了进去,随手将被子拉高。

茅侃侃没动,挑挑眉头。

“素素……”他顿了一下,发现自己洗澡似乎每时每刻肚子里都点着一把火,烧得他无处可躲无处可藏的,就像张开嘴把着捧火吐出来:“在我能好好和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听……”

茅侃侃敛下眼眸,神情已是有些压制不住的不耐烦。

易素装没听见,她闭上眼睛,不去听,不去看,就当自己死了。

其实在卫生间里的那一个小时,她不是没想过死,可是当那冰冷的东西比在自己的手腕处的时候,她退缩了。

说她怕见也好,说她胆小也好,她只走又静静的将他的刮胡刀放回原位,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只觉得悲哀,连死都不敢。

茅侃侃就看着易素被被子盖过的头,突然­唇­角扯出一抹笑,上前大手一挥,易素头上的被子就被他扯落掉在了地上,茅侃侃弯身将易素翻了过来,拉扯着她的手臂,易素跟疯了似的去踢他,推他,可是却推不开。

最后茅侃侃获得了胜利,将她从床上拉了下来,易素蹲在地上,在地上蜷成了一团。死也不起来。

茅侃侃也不在意俯身双臂一横,将她抱了起来,弯身的动作太大,拉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从­唇­角滑出一丝血丝。

易素扭打着,转过头看见他­唇­角上的血,愣住。

他……哪里受伤了?

想起之前在卫生间从自己身上流下去的血,她扭动的身体变得听话起来,不在乱动。

茅侃侃呵呵笑着;“还成,我以为我非得死你你面前你才能看见呢,去医院。”他将易素放下来。

易素在他的身后慢慢的换上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谁送过来的衣服,茅侃侃在门口的位置穿上鞋子,等着她。

易素到底是心软,虽然恨侃侃,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穿衣服,走出客厅的时候,茅侃侃靠着门边,似于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易素心里一抖。

走过去,试着推了他一把,结果茅侃侃竟然顺着门板就倒了下去。

易素抱住他滑下的身子,侃侃只觉得腹部像是有千万把的刀在狠狠剐着他的­肉­,身子已经不是他能在控制的,刚才和素素撕扭着,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易素抱着他坐在地上,满眼的慌张。

高原来的时候易素还抱着茅侃侃坐在地上,高原一见茅侃侃­唇­角挂了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易素该不会用刀子去桶了老板吧,高原有些担心的查看着茅侃侃的身体,上下小谨慎的检查,就怕真的在他身上找到一个洞。

翻了半天没有看见,才勉强放下心,抬起狐疑的眼神看向易素。

“老板这是怎么了?”

易素的声音嘶哑,低低的说:“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他明明刚才……易素闭上眼睛。

高原背起茅侃侃将车钥匙交给易素:“易小姐,麻烦你帮我去启动一下车子,我把老板背出去。”

易素接过车钥匙快速的打开门冲了出去,她的腿还在抖。

高原蹲下身子,将茅侃侃放在后背的位置,茅侃侃似乎真的很疼,一直蹙着眉头,没肴松开。

到了医院,高原去找沈让,沈让穿着白大褂跟著高原走出来,伸出手随意的翻开茅侃侃的衣服,在看见那上面的颜­色­比上更曼甚的时候,一直很淡然的眼睛有些晦暗,沈让眯了眯眼睛看向易素的位置。

“我能问一下他有做剧烈的动作吗?我是说在…… 之后。”

易素当然知道沈让顿住的那一句指的是什么,用力抿了抿­唇­。

“刚才他拉我来的……”

她静静的站在原地仿佛­精­神已经被分离了出去,意识已经脱轨。

沈让按了茅侃侃腹部一下,然后别开眼睛看向高原:“去办住院手续,昨天他被什宣么西打了?”

高原啊了一声:“是电棍,我们去接易小姐的时候……”

高原说着说着回过头看了易素一眼。

易素别开头。

沈让淡淡的扫了易素一_眼:“去办手续吧,先不要告诉他家里人。”

高原点点头,赶紧跑去办理手续去。

沈让让人将茅侃侃推进病房里,看着易素,冷淡的开口“他需要一个人来护理。”

意思已经很明了,是让易素留下照顿茅侃侃。

易素困难的扭动自己已经快要僵掉的身体,她站在逆光的位置,脸上所有的表情被光这么一照,让人看不清。

“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要先走……”

等高原办好了手续却怎么也没看见易素,高原心里对易素原本有的好感就如野风—下子吹过来之后,全吹没了。

不管发生什么,老板现在人进了医院,她总得帮忙照顾照顾着吧,且不说老板以前对她有多好-?

高原有些郁闷的坐在茅侃侃的身前,看着沉睡中的老板,对易素的抱怨也就更加的多。

昨天老板是为了谁才挨的警棍的?不是一般的棍子而是警棍,易素有没有心?

茅侃侃许是真的累了,许是很疼睡了几个小时,天已经擦黑,才慢慢醒了过来,头有些不受控制的疼,这么多年了,没睡过一天安稳的觉,外人看着他家里有权有势的,谁又知道,他现在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白己拼搏得来的?

看着床边高原闭着眼睛,身子要掉不掉的,眼神转了一周,没看见那个本应该待在这里的人,眼中掠起几分错综之意,但也是一闪而逝,他微微的蹙眉,想坐起身子,用力动了一下。

他一动高原就醒了,高原一脸的睡意,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茅侃侃,人还没有清醒。

“老板你要去厕所吗?”高原揉揉眼睛。

这些日子老板跟疯了似的,每天开不完的会,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了。

茅侃侃抿着­唇­,在心里冷笑着,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今天要是换了雷臣骁你是不是也会这样?你会放着他一个人在医院吗?

“高原,给高检那头打电话,将资料马上送上去。”

高原愣住。

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怎么又闹掰了?

茅侃侃手因为刚才动了那么一下,于背上的针头歪了一下,于背上肿了一片,高原看见赶紧喊人:“回血了……”

护士从外面走进来,走至床边看着茅侃侃的手,颇为不耐烦的道:“怎么跟小孩儿似的,打针就不要乱动。”说着手脚麻利的特针头取出来从新扎入手背中。

高原看着老板隐隐绷着青筋的脸心里只道,易素要倒霉了。

易素从医院出来,并没有打丰,而是慢慢一个人走着路,路过咖啡店的时候她就停下身子去看坐在玻璃前的男男女女门,路过肯德基的时候就看着挨着窗子带着宝宝在吃东西的年轻妈妈们,路过哪里就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休息一下。

快要走到家里的时候,路过药房,走过去,又慢慢的走回来,进了药房的大门。

若是放到以往她绝对不会这样淡然的进入药房里去买那种药吃,只是现在神经都已经麻木了,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已经不是她在有能力去想的了。

走到柜台前。

“避孕药。”

带着护士帽的值班员工可能也是见多了这样的,在说易素这样的年纪来买这种药就真的没有什么稀奇的。

“要24? 48? 72小时的?事前?事后?”

易素愣了一秒 :“72小时的吧,事后的。”

在药店里要了一杯水,水很烫,还冒着热气,她也没多等,喝了一口,将药片从药板上扣下来送入口中,就着口中的水咽下,药片在嗓子下滑的过程中稍稍逗留了一下,她又喝了一口水,终于顺利的咽下。

将还冒着热气的一次­性­杯放在柜台上。

“谢谢。”

值班的售货员看着易素的脸,点了下头,拿起杯子就要往后面去仍,拿起杯子的过程愣了一秒,看着大片玻璃外易素慢慢走开的背影,售货员用手贴着杯子,心里想着,这么热的水她是怎么喝下去的?

水很烫,易素喝进口中的时候,舌头上面就好像已经被烫起了一层舌苔,粗粗麻麻的,她想将水吐出来,可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喉咙火燎燎的疼,当药片碰触到舌头然后慢慢下咽并且第二次将滚烫的水吞下的过程,那种疼已经不是可以形容出来的。

天­色­慢慢暗淡了下来,街上的行人下班的下班,人和车斗开始多了起来,到处是私家车,这个城市总是有太多的私家车,所以一到了下班的时间,堵车就会堵得很严重。

天空中斜阳之下的那半面天有红红的云朵,半拉半拉的映在半面天上。

易素停下脚步看着母亲所住的小区,脑子里嗡嗡的想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转过身,加快脚步慌张的离开这里。

她的心好难受,如果不是为了母亲,不是为了母亲的幸福,她又怎么会……易素说不清心里所想的,不是怪,可是只有—想起,心里就是别扭,她想自己是病了。

给刘雯打了一个电话,刘雯在电话里要叫着:“素素,你跑哪里去了?

你妈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赶紧给你妈回个电话说你昨天在我家睡的……”

易素站定脚步看着四周,心就涌上一种悲戚。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

“蚊子……”

刘雯还在公司,最近加班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一听易素哭,她从坐位上窜了出去,身后的用心妍大声的喊着:“刘雯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我要扣你工资……”

刘雯拿掉资金的朐卡,心里想着,扣吧,扣吧,就那么点工资都扣了,她也不用上班了。

“素素,你在哪里?怎么了?”

刘雯知道易素离婚之后心情肯定不好,已经做好,准备要做她的垃圾桶,可是这两天地却连个影子也没有,她太担心了,昨天就给易素的妈妈去了个电话,易阿姨在电话里说,易素已经一天没回家了,问她是不是在她家里,刘雯怕老人担心就说是,说易素的心情很不好来找自己,那头易母才稍稍放下心。

易素蹲下身子抱着腿:“蚊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刘雯听着电话里易素如孩子一般的哭声,鼻子一酸,心里又将雷臣骁骂了个千刀万剐。

“素素,你听我说,你打辆车,来找我好吗?,我就在……”刘雯想说让易素来公司的,但一想怕她触景伤情赶紧改口:“素素,我请你去金钱镖好不?你不是喜欢金钱豹吗?”

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是易素请刘雯去,刘雯的家庭情况不是很好,两个人每个月就总有一天空着肚子进去,扶着墙壁出来,后来上班了,易素结婚了,这个约会从来就没有变过,刘雯曾试着去买单,可是每次都是易素先变了钱。

那时候易素挎着刘雯的脖子,笑的像只老鼠:“蚊子啊,我要你欠我一辈资,做我的垃圾桶,给姐做二­奶­……”

挂了电话,刘雯的心里很不安,总是觉得出了什么事情,易阿姨那头的语气也不对。

返身回办公室算计着时间,从这里过去,应该几分钟就够了。

周心妍脸­色­黑黑的看着进来的刘雯,啪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摔在桌子上,颇有几分立威的味道。

“刘雯你跟我进来。”说着扭着ρi股就要住她的办公室走。

刘雯看了周心妍的背影一眼 :“对不起,我今天有事,要请假。”说着伸手就去拿包。

周心妍脚步僵硬的停下,在转过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带了一些火星字“那你­干­脆别­干­了。”周心妍变得咄咄逼人。

在这么多同事面前让她下不来台阶,这个小鞋刘雯穿定了,加上易素这些日子请假,还是留职这让周心妍很是气愤,公司从来就没肴这样的规矩,这算神马?

她想不明白,这易毒是茅侃侃身边的人,老总怎么会对她如此仁慈?”吃错药了?

刘雯冷冷看着周心妍。

这个女人最为相长的就是给别人小鞋穿,她没想错的话,就算她没毛病她早晚也会找机会把她给开了。

刘雯就想不明白,周心妍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公司是刘向东的,是雷臣骁的,跟她周心妍有什么关系?每次都特炮口对准素素。

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累不累?

刘雯弯身拉出下面放着的纸盒子,一正,开始收拾东西。

办公室里的人都被刘雯给震了。

不过绝大部分的人都想着一个问题,刘雯这丫头是不是在茅侃侃那面找到更好的位置了?易素这么多天没来,这事情已经有了一些征兆。

周心妍张大着嘴巴看着刘雯的动作。

“你……”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周心妍像是找到了组织 ,马上打小报告:“雷总,刘雯她……”

冷掉的心,,谁能温暖它?

“雷总……”周心妍咬着下­唇­,目光弱小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眼眸里似乎还挂了一层水迹。

刘雯在心里不屑的想着,你吊吧,你要是能把雷臣骁给吊手里去了,老娘一年的工资全部拿去买鞭炮庆祝,刘雯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箱子,看着雷臣骁。

你说这人模特样的人,怎么就非得喜欢当陈世美呢?

她摇摇头,现在的人变化真是太快了,快到她都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贱人、渣男满世界乱飞。

“怎么回事,”雷臣骁蹙着眉头。

周心妍走上前几步,在雷臣骁的身边说着什么,然后雷臣骁一行人的眼光全部看向刘雯这头。

刘雯见猪不怕开水烫的耸耸肩。

“找现在要去陪那可怜的秦香莲去。”刘雯别有深意的看了秦淼一眼:

“哎呦,你说怎么同­性­品行差了这么多?一个是大好人,一十是大——贱人。”刘雯将目光直直定在秦淼的身上。

“你……”秦淼脸半红红白的交缠着。

刘雯的话雷臣骁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怪着弯的在骂他是陈世美。

“给她假。”雷臣骁抿着­唇­。

秦淼恨恨剜了刘雯一眼踩着高跟鞋离开,身后的严虹跟了上去。

“雷总,这不和规矩啊……”周心妍急了。

她本意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将刘雯给踢出来,这样既解了气又树立了威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那她一后要怎么在下属的面前立威啊?

雷臣骁看了周心妍一眼:“你有意见?”

周心妍见老板的脸­色­不是很好,也没敢再说什么,僵硬的笑了笑。

雷臣骁一行人快速离开。

刘雯一边将纸盒从新扔回桌子下,一面冷哼着,现在才来做好人?

晚了,别指望我会感散你。

拎着包扭着ρi股就走出了办公室,办公室一片低气压,谁也不敢去看周心妍的脸,周心妍本打算有人看她的话,她就将心理的火全都喷在她身上,谁知道她一眼扫过去,竟然连一个看她的都没有。

她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走进办公窒,拉下百叶帘,气见她了。

刘雯是走步过去的,她先到了,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看见一辆车字缓缓开过来,她上前,果然里面坐着易素。

车子停了,易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里面没动,司机以为她在等人,也就没说话。

“素素……你­干­什么呢’”刘雯跑步上前拍着玻璃。

易素抬起头看了刘雯一眼,像是没认出她是谁,刘雯吓死了,打开车门,扶着易素下来。

“你怎么了,我是蚊子啊……”易素没哭,刘雯到先哭了出来。

易素将视线对准刘雯的脸,过了好几秒才发现自己已经从车上下来了,她竟然都不知道是怎么下来的,她试着笑笑,可是这笑客却比哭还难看。

“蚊子……”她的声音细细的,倒是像蚊子在叫。

刘雯傻愣愣的看着她,易素突然抱住刘雯,就开始失声痛哭。

刘雯被易素抱着,拍着她的后背,她知道易素心里肯定会难受,想起之前自己怎么就没上前冲过去抓花了秦淼的脸,看她以后还怎么去勾搭男人。

刘雯就任易素抱着,直到她哭声越来越小,才用袖子为她擦着脸。

“走,姐们今天发工资了,随便花,你想要什么,找就给你买什么,姐妹够意思不?”

易素扑哧笑出声,两个人转身进了餐厅。

刘雯可能是中午没吃好,也许是抱着既然花钱了,就一定要吃回本的心态,进了餐厅敞开肚子,大吃特吃,她这人平时就比较节省,也没什么机会可以吃这些好吃的,所以是玩了命的住嘴里送,反观易素倒是胃口不太好,盘子里就那么点东西,半天没见少。

刘雯一边试图咽下口中的海鲜,一面提醒自己,一会儿一定要吃一份哈根达斯,来金钱豹不吃哈根达斯的人纯易素看着刘雯吃东西的样子,,心中的烦闷减少了不少。

其实她很羡幕蚊子,虽然生活的不算上乘,可是开心。

她几次想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刘雯,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话说出去估计没人会相信,就连她自己倒现在都不觉得这是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她还在梦中。

刘雯看着易素不断恍惚的眼神,放下手中的东西。

“素素……”她顿了顿:“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雷臣骁……”

说完这句话刘雯直想去撞墙,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就是个蠢猪。

雷臣骁……?

提起这个名字心中酸涩难言,易素想摇头,如果不是蛟子挺起雷臣骁这些日子她差点忘了,曾经她结过婚,曾经她用命去爱过一个男人,可是在摇头的瞬间她不由自主的点了下头,逃避的整理着自己的长发,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吧,就当她喝醉了。

最后刘雯和易素吃着有名的哈根达斯冰激凌,明明很是美味期待的东西,可是此时吃进嘴里却是这样的让人难以下咽。

突然刘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易素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去回头,耳边还有刘雯慌乱的阻止声:“别回头……”

人住住就是这样,就算刘雯先警告她,她也会回头,越是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一般而言,你会更希望知道。

门口走进来三个人,一男一女,雷臣骁走在后面。

侧脸清隽,是他惯常的表情:漠然,冷淡,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身后是秦淼搀扶着老太太,可以看得出老太太的脸很僵硬,像是在闹别扭,秦淼搀扶着她的胳膊,她就推一下,秦淼也不在意。

这个地球到底有多么的小?

易素被眼前美丽和谐的画面刺疼了眼睛,手里的冰激凌像是烫手的炉子,她手中的汤匙掉落桌面上,勺子发出叮地一声。

走进来的人就像是有和易素有心是感应似的,目光齐齐定在她的脸上,老太太的脸上是欣喜,秦淼是错愣,雷臣骁则是看不出走什么表情。

易素甚至能听见外面汽车引擎哄哄的声音,可是在这里怎么会听见外面的声音呢?

雷臣骁逆着光站在她的对面,刘雯害怕赶紧站起来,挡在易素的面前。

“素素我们走吧……”

易素没有动。

老太太不耐烦的拍开秦淼的手,就要走过来,雷臣骁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易素,他以为……秦淼更没想到易素竟然会来公司附近,她不是连班都不上了吗?怎么会特意跑来这里吃饭?

易素看着老太太愈走愈近的脸,她突熊害怕的站起身,吓了刘雯一跳,易素慌忙的通过身快速的向后走,刘雯在后面叫着她,她听不见。

“素素……”是刘雯的声音。

“素素……”是婆婆的声音,不,是前婆婆的声音。

易素从自肋餐厅里冲了出去,路过咖啡厅的时候对面侍者正端着滚烫的咖啡,她就顾着躲人了,正面撞了上去。

滚烫的棕黑­色­液体全部洒在她的手臂上,娇­嫩­的肌肤马上红了一片。

侍者也没料到会突然就冲出来一个人,赶紧掏出自己Сhā在胸口位置的小手巾为易素擦拭着。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

易素试着想对他笑笑,可是头却发昏的很。

身后雷臣骁追上老太太搀扶着老太太走进咖啡厅就看见易素狼狈的坐在地上,身后是刘雯追过来的身影,易素想起来,脑子却突然一白,人转眼就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时候,一双手接住了她。

那张脸……那张脸,她怎么会忘记?

不对,不可能是他的。

“素素……”温暖如艳阳一般的声音投进幽深的枯井之中,发出咚,一声。

是他。

张扬……回来,。

易素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刘雯的视线在雷臣骁和抱着易素的男人脸上来回的游荡,这……秦淼拧着眉,没一会儿眉头舒展开来,心里不屑的看着昏倒在男人胳膊由的易素,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老太太看着张扬的脸 ,在儿子和张扬来回之间看着,半响一句话没说出来,而雷臣骁的脸则是已经黑透了。

若是外人看来,张扬其实和雷臣骁真的很像,不,是雷臣骁和张扬很像。

张扬的脸比雷臣骁更加的像是艺术品,下巴比一些女人还要尖,整张脸尖尖小小的,好像一个巴掌就能包裹住,真的是一点­肉­部没有,有种说不出的病态感。

而雷臣骁的脸则是比张扬多了一抹男人气,张扬的脸就一些女孩看来恐怕更为喜欢一点,但是用男人的角度去看,只能被说成是一个‘漂亮的男人’,张扬和雷臣虎最为想象的地方时那双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复制品。

秦淼拉了雷臣骁一下,心情似乎突然之间就变得很好。

“我们先过去坐吧。”

老太太在张扬的脸上看着看着,突然一张脸变得煞白。

秦淼看着老太太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心里想着,易素啊易素,你真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给自己跳。

雷臣骁薄­唇­轻轻一抿,这让他本就极为英俊的面容显出几分锐利来,他视线锐利的看向张扬,然后搀扶着母亲走回自助餐厅。

张扬的身上还穿着军装,一身的笔挺,上身的制服棱是棱角是角,他的身体看起来比一般瘦小的男人还要单薄,高挺的身材让他看着更像是只剩下了一把骨架子。

他抱起易素,刘雯跟在后面。

“你们有开车来吗?”张扬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问像刘雯。

刘雯都傻了。

她看见张扬的侧脸,似乎是有人将这个城市仅剩下的、所有的璀璨光芒打在了他的身侧,一种难以言说的俊美。他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微微侧过头。刘雯脸马上就红了,咬着下­唇­道:“没有。”

易素念大学的时候,一开始念的也是军事大学,后来不知道因为是什么原因才转到了刘雯念书的地方,所以刘雯有两年的时间和易素分开的,她不太清楚张扬,而且易素从来也没有对她说过,易素转学过来的第二个学期就开始请假一直休养在家中,刘雯一直以为是她父亲去世的打击。

张扬星畔微微转动,低下头看着易素的脸,仿佛一切万物瞬间被浸润在了碧蓝冰冷的海水里了,连呼吸之间都有着寒霜。刘雯看的正纳闷呢,就听见后面有人喊面前穿着军装的男子。

“张扬……”

张扬听见声音目光在一闪而逝的素颜上游移而过,虽然还是一张脸,可是刘雯只觉得他的薄­唇­轻轻的动了动,吐出了几个字,谦和冷静,可是她就是觉得之前他眼中的一丝温暖蓦然就没了,剩下的只是摆样子的躯体。

刘雯在一边笑骂着自己,还真当自己是算命的了?

茅娟娟和人约好了在咖啡厅里见面,快结束约会的时候给张扬去了电话,让他上来找自己,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他来,想来是堵车了,肚子里一阵一阵的水声,可能是咖啡喝多了,她起身去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着一个男人的背影蹲在地上去抱一个女人,她心头抖了一下。

安慰自己不可能的,没那么巧的。

她试着喊,一声:“张扬……“男人回过身,茅娟娟全身的血液都逆流而下。

她的视线定格在张扬抱着的女子身上,差点就没站稳,手扶圆门支撑着身体。

她的手心全是汗,不断紧蹙的眉头,突然松开,走上前,手自然的挎进他的胳膊中,不管张扬还抱着易素。

“素素怎么了?”

刘雯一愣。

看向茅娟娟狐疑的问着:“你是……”

茅娟娟对刘雯温柔的一笑,那样的亲切好像是邻家的大姐姐。

“我是茅侃侃的堂姐……”

刘雯啊了两声,然后视线在张扬和茅娟娟身上来回的转动。

张扬温柔的看着茅娟娟,那种注视宛如一张极大的鱼网,将茅娟娟拢得无处可逃,语气温柔且有礼的看向茅娟娟:“和客人见过了吗?”

茅娟娟心里有些乱,目光在掠过易素脸的时候有些高深莫测,掏出手机:“你上来一下,送一个人去下医院。”挂了电话,她温柔的看向张扬,歪着头,­精­致的小脸上在灯光的照­射­下如梦如幻。

“我已经叫了司机了,易素就让司机送去医院吧,我们今天才回来,若是让妈妈等不好。”茅娟娟刻意在妈妈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张扬的眼神蓦地变得锐利无比,当然挽着他胳膊的茅娟娟能感觉出来,她强迫自己去微笑。

很快死机就跑了进来,接过张扬手中的易素,易素的头发仰在司机的胳膊之外,一头的长发飘荡在空气里。

张扬看着那头长发,于下的拳头收的很紧。

“老婆,头发留长不要剪好吗?”

女孩儿笑着跳上他的背,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你叫谁老婆呢……”

茅娟娟拉了一下张扬木然的手:“不走吗?小张会把素素案情送到医院的,是吧小张?”茅娟娟像司机求证着。

司机点点头。

张扬对茅娟娟笑笑,温柔的替茅娟娟拉拢好衣服的领子,茅娟娟的脸自然的贴在他的臂弯中,一对金童玉女走出咖啡厅的大门。

张扬此时才知道,他选择回国是个极大的错误,他不该回来的。

“知道刚才走出去那穿军装的男人是谁吗?”

两个人走进自助餐餐厅一边大声的说这话,也示管别人烦不烦。

那人一手拿着夹子夹着东西问:“我在外面看见了那丰,嘿,不要太狂。”

先前说话的男人嘿嘿一笑。

“不知道了吧,是茅家的女婿。”

“茅家,哪个茅家?”

胖子笑:“你说哪个茅家,就是那个一家子郝是当官的茅家。”

茅豪从上到下,从大到小,没有一个人是不穿军装的,当然女生除外,茅侃侃除外。

那人显然也是知道茅侃侃的回问:“不对啊,那茅侃侃可不是军人啊……?”

男人显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那是,茅家有几个侃侃啊,知道不,那是他家老爷子的心头­肉­啊,虽然从小打到大,可是谁要敢碰他儿子一下,老爷寻拿枪就能崩了你,在说茅侃侃那在他爷爷赦叔伯伯的眼里,那不是一个人,是宠儿,宠子明白?”

对面的人了解的点头:“那还没说刚才走那人呢。”

“那是茅侃侃堂姐的丈夫,张扬,没听说过吗,南张北茅的,张元帅的e儿子。”

听着话的显然没料到张扬会是这样的出身,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这样的家庭和家庭之间才没有门户之见啊。

男人似乎还有爆料的,压低着头。

“告诉你一消息,别人都不知道,听说过易素没?”

瘦子狐疑着,听说是听说过,但是这人他是真没见过。

胖子­淫­­淫­的一笑。

“那易素曾经张扬的初恋女友,现在茅侃侃的未婚妻。”

雷臣骁手中的盘子一倾斜,东西就掉了出去。

“对不起。”他对着眼前的人说着,可是眼中全是冰冷。

两个说话的人也没在意他,扫了他一眼,两个人找了没人的位置坐下,似乎还在说什么,说说笑笑的。

他们这些聊人是非的人也就是听说,不然就是家中有人在上面谋了那么一官半职的回家把豪门里军权二代三代的事情当成笑话讲了,至于人长成什么样,谁也没见过,就刚刚那一眼也没看进去个四五六,所以也谈不上觉得雷臣骁和谁长得像。

雷臣骁面无表情的走开,勾了勾­唇­角,眼神深处却是冷的,原来是他被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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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47

张扬已经记不清了,有多长时间没见过易素,那个梦里的女孩子,那个他初次忍着全身紧绷在梦里将他带向Gao潮的女孩儿。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倚在客厅尽头的沙发里,神态有些慵懒。那个角落恰好是灯光的死角,于是并不明亮,有一种晦涩的暗意。男人的身后是落地窗,漫天铮然星光落在了修长的身躯上。他的目光在这样的黑暗中恍如钻石折­射­出的光芒,悄然落在某张照片上的身上,嘴­唇­亦微微的一弯,看似非常的满足。

他突然又起身上前拉上了两侧的窗帘,厚重的布料遮挡住了外面的光。

屋内两扇水蓝­色­的窗帘笼罩着整个屋内的光线,那窗帘的最下方光线越来越微弱,黑暗将整个室内包裹在密不透风的空间内,驱走了可以带来希望光明的光亮。

他坐在沙发上,一片的黑­色­笼罩着他的脸,一个屋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沙发,穿着黑­色­的衬衣,手臂支撑在沙发的腿上,一点一点的吞噬之光游移到他的颈间,慢慢往上,俊美的脸庞,眉宇间浮着淡淡的忧郁,似乎蕴着无限的心结和寂寞。

多少年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仿佛是在昨天仿佛是在......

记忆中啊......

女孩儿坐在宽大的看台上,一只腿平放着,另一只腿支起,后背靠着窗板,仰着脸孔,闭着眼睛,细细拉拉的暖阳打在她的脸上,睫毛上,睫毛上像是有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她的手中拿着一本书。

男孩儿悄悄走过去,低下头,不是在亲吻而是鼻子对着她的鼻子,她的鼻息之间全是他的呼吸,可以闻得见他身上飘过来的香皂味道,睁开眼睛看着男孩儿。

“张扬妈妈叫......”茅娟娟推开门然后愣在原地。

外面的光急速的流窜进屋子里,可是又像被绑住了腿脚似的,只能到了男人所坐沙发的脚上,变在无力向前。

茅娟娟恍惚着,她似乎看见了他脸上有泪痕,重新挂起笑容,眉眼弯弯的低着头笑着说:“妈妈,让你出来。”

男人很久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哗一下将两侧的窗帘拉开,外面剩余的一点城市之光涌进屋内,外面萧条的景­色­夹带着凉气飘进空气中,地平线被割裂如残缺的地坑。

茅娟娟似乎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用手背去挡眼前的光,慢慢的适应了,男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温和的笑着:“走吧。”

说着已经提着步子离开,茅娟娟在他关门的一瞬间似乎看见了一张照片,只是窗帘下滑的太快,马上又阻隔了她的视线。茅娟娟拢陇自己身上的衣服,觉得有些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她喘息不上来的冰冷,勉强控制住心里的战栗,张扬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她还怕什么?

可是心却不安的跳动着。

小张将易素背进医院,将她和刘雯送进病房,小张转身就要去交费,刘雯忙把人拦下来。

“那个不用了,我们自己交就好了,今天麻烦你了。”刘雯客气的说着,心里也想着,幸亏今天发工资了,不然这人就丢大了。

小张见刘雯说什么也不让他去交费一想,上面只是吩咐他把人送医院来,他也算完成任务了,笑着转身离开。

医生在进来给易素检查之后,拧着眉,视线对上某一处之后掀开易素的衣服看了一眼,然后拉下她的衣服。

“她结婚了?”,

医生带着口罩,刘雯也看不清长成什么样,只觉得她有些严肃,印象中的医生差不多都这样,她也没往心里去。

她勉强的点点头,就算离婚了,这个时候说出来也没用,还丢脸,就当最后一次借用雷臣骁妻子的身份吧,刘雯想。

医生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留下刘雯一个人站在原地都点摸不清头脑,觉得这个医院的医生太奇怪了,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走掉了?

没一会儿刚才走掉的人带着一个女医生走进来,女医生看了一眼刘雯和男医生说着:“你们先出去。”

男医生抓着刘雯走出去,刘雯看着关上的门。

“这是搞什么?”

男医生看着她问:“昨天你们是在一起?”

刘雯摇摇头。

男医生叹口气:“我怀疑里面的病人昨天受到了非礼。”

刘雯脑子一下子就炸了。

尽管医生用的是高雅的词,可是非礼?谁?素素?

刘雯想起今天易素的不对劲,想起昨天易素妈妈打来的电话,想起易素突然间就消失的一天。

傻了......

她腿一软坐在地上,喃喃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没一会儿病房的门被女医生拉开,女医生堆男医生点点头,转看向刘雯:“家属来一下办公室。”

女医生最后说了什么,刘雯基本都听见了,可是她一直维持着一个木然的状态。

她说了些什么玩意?

素素下­体­受伤了......手上还有被绑过的痕迹?

刘雯跑回病房内,拉高易素的衣服,看到她手腕吃的痕迹,摊在地上。

易素醒的时候,屋内里有些黑,有哭声?

她细细听过去,真的就是哭声,她仔细的去看,没有看到人,因为屋子里太黑了。

“蚊子......”

淡黄|­色­的灯光落下来,刘雯的眼睛很红,见他醒了,端过来一杯水,易素接过来喝了一口,白皙的肌肤瞬间倾注入进一泉活水,有一种如清莲般的水汽在温润的流转。

“你哭了?”易素忧郁的问道。

刘雯别开眼淡淡的说:“没事,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你饿了没有?”

易素想着自己怎么会跑进医院来了,努力想着,最后想起......

张扬......

遇见初恋的情人是不是该感慨一番呢?易素淡淡的嘲讽着,从床上起身,刘雯过来搀扶她,易素脚踩在地上,腿疼,皱了一下眉,没有逃过刘雯的眼睛,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可是转眼已经掩盖过去。

“我没事,就是身体不舒服,出院吧。”

刘雯绝少的没有阻拦,马上办了手续,出了医院的大门,只觉得狂风透骨,剜骨的疼,打了辆车,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易素突然说要去剪头发。

刘雯陪着易素去了比较靠近的一家理发店。

师傅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儿,看着易素保养得很好的一头秀发,几次三番的确定。

“真的剪了?不可惜吗?”这样的一头秀发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

易素坚定的点点头。

三千发丝顺着身体飘落在地面上。

其实头发从后面被大剪刀剪到一半的时候,易素已经后悔了,可是她咬住自己的­唇­没有出声。

既然做了选择,后悔也要忍着。

长发很快一点一点的落地,最后等到她睁眼的时候,几乎都不认识镜子里的人了。

发型师显然是很满足,没想到会剪出这样漂亮的头发,映衬得她的脸更加的小,也更加的漂亮,理发店里已经有几个人看来看过来指着易素的头发说也要剪这样的。

易素默默交了钱,刘雯将大衣递给她,她默默的穿上,习惯的去撩起身后的长发,却发现头发已经没了。

手摸了一个空,有些不习惯,心情又些忐忑,手慢慢的放回大衣的扣子上,和刘雯两个人走出理发店。

头发剪得不算短,只是不曾有过这样短,突地觉得有些不适,甚至一出了门就觉得嗖嗖的冷风顺着脖子拼命的往里灌,脖子的位置有些刺痛的冷,大概是因为没有了头发的遮挡。

“素素,今天去我家睡吧。”刘雯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不敢多说话,也不敢看易素的眼睛或者是脸,她怕她看见素素的脸就会哭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雷臣骁,如果不适他这个陈世美,素素怎么会被人......

想到这里刘雯真是很不得马上冲到雷臣骁的面前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易素看着车玻璃上自己的影子,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短发的自己,差点就忘了,那里面的人是自己。

她摇摇头。

“不了,我得回家了,不然我妈会担心的。”

最主要的是她要回去看看那个人是否放出来了,她既然卖了,总得看到卖了之后的所得吧?

易素想到这里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和刘雯分手之后回了小区,远远的还没有进门就给母亲挂了电话。

“妈......”

易母听见女儿的声音,赶紧问易素人在哪里,听易素说在楼下,踩着拖鞋冲出阳台,可能是距离有些远,其实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但是她的心就奇特的安静了下来,仿佛就看见了易素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今天律师将李元凯吩咐他送过来的东西都一一交给了易母,一皮箱的现金,700多万,李元凯说知道自己跑不了了,让易妈妈带着易素去国外吧。

易母知道是无力回天了,怪只怪当初自己就不该嫁给他,如果没有嫁给他也许他就不会有今天了。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易素如果出事了,她就活不成了。

易素进了门就看见母亲站在门边,愣了一下,向屋内看了一圈,没见过那个应该在家里的人,皱着眉问:“人呢?”

易母没反应过来:“什么人?”

易素张而来几次口,才勉强艰难的叫了出来:“李叔叔......”

易母一听见这个名字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将李元凯吩咐别人送过来的钱摆了一地,易素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回去。

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茅侃侃玩了她。

她推开母亲,易母见易素突然情绪大转,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易素冲进了书房,将门从里面锁的死死的,她都怕死了,这么接二连三的出事,要是易素再出个什么意外,她使劲去拍门板。

“素素......素素你开门......”

易素将手里的包砸在地上,好半天才找到电话,拨打了出去,接电话的人依然是高原。

“茅侃侃在哪里,叫他接电话......”易素不受控制的喊了出来。

高原将电话拿远,递给床上正吃着樱桃的男人。

茅侃侃慢条斯理的吃光篮子中最后的一颗,接过高原同时递过来的白­色­毛巾,反复擦拭着自己的手,他的­唇­角一点点的勾起,仿佛绷紧的线,铮铮如刀。

接过电话。

“我们说好,我卖给你,你放他出来......”易素压低声音,她不想母亲听见。

茅侃侃慵懒的躺在床上,侧影坚毅,又显得英气勃勃。

挑起眉头:“我还没说你要卖几次呢?素素就一次就想让我把李元凯弄出去,你未免太小瞧我的胃口了。”他不在意的说着。

易素所有的心里防线瞬间崩溃,昨天发生的一切种种全部灌入脑海中,她的手被绑着,身体弯曲着被掰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形状,嗓子眼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之意上涌。

她活的乏味,就算是和雷臣骁结婚之后,也只是传统的男上女下姿势,而且雷臣骁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不管了,茅侃侃我不管了,你爱搞谁就搞谁,我告诉你,我不怕,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重重挂了电话。

他不就吃准了自己一定会再去就他吗?她不,帮李元凯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事实上她恨死了这个和死去父亲争夺母亲的人,恨不得他去死,她不会管。

茅侃侃的表情不咸不淡的将电话交给高原:“如果她在打来电话就说我不在,如果她能接连打20次,那么告诉她我在哪里,不然就让她等。”

茅侃侃从中心医院出来换了一家私人医院,这里没有通行证是进不来的。

高原接过电话默默的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其实高原也有点看不清大老板,之前那样宠爱着易小姐,可是仿佛一夕之间所有就变了,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死了里去逼易小姐。

高原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上那串数字一亮一亮的,在指尖跳跃,高原看了一眼茅侃侃。

“老板,是易小姐。”

茅侃侃眼睛一横,高原倒吸口气,立马退出病房,端出了官方用词。

“易小姐,对不起老板不在,你有什么事就和我吧,我会转达的......”

易素知道茅侃侃就在高原的身边,她试着嘶吼,试着破口大骂,试着哀求,所有的方法都试了,可是高原就是不为所动,电话被挂了一次又一次,她已经打的疲惫。

她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打了多少次的电话,最后的一次,她的声音已经嘶哑。

“高原,你告诉他,我输了,我输了,他想要什么,我都给,我会和一条狗一样的乖......”

高原听见易素最后的一句话,淡淡的寒气从心里升起,觉得如果茅侃侃在这样逼下去,说不定易素会想不开,拿着电话走进门里。“老板已经20次了......”

茅侃侃的声音听起来是相当的愉快,接过电话放在耳边,没一会儿笑着将医院的地址告诉易素,让她过来谈。

扣上电话,看向高原的眼神有些­阴­森的发冷,抿着­唇­。

高原知道自己要倒霉了,转身就要走,茅侃侃的声音却成功的阻拦住了他的步伐。

“高原,你回去给我往公司总台打20次的电话,如果次数不够,我就活剐了你。”茅侃侃说这话的时候眉眼还带着笑,可是高原就是觉得冷。

其实易素只打了12次的电话,而且每一次都是他强行的挂断电话,高原心里是怕,他要是不挂断,易素再不打,老板心里就更扭曲了,他一直都不太明白,为了一个易素至于吗?犯得上吗?

还是那伙人都有这么爱好?

想起之前沈让自残,高原心想着,现在离婚的女人比一婚的女人都吃香了,哎。

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流了几滴眼泪,决定马上去外面打电话去。

易素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打开书房的门,看见母亲坐在外面,她拉起母亲。

“你和侃侃怎么了?”易母问着易素。

她不是聋子,她似乎听见素素大声的骂着茅侃侃,这不是平常的易素,她的女儿她了解,大侃和易素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如果没出事素素是不会这么失态的,难道是因为......

“你去求大侃帮忙了?”易母拉住易素的手。

易母脑子中突然闪过那年张扬跪在她面前的景象,她的身体仿佛是被刮落的残叶,抖个不停。

曾经的难道还要在走一次?

不,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素素在去求人,不然......

想到可能会牵扯出的事情,易母死死拉住易素的手。

易素被母亲拉的有些疼,叫了一声:“妈,你弄疼我了......”

易母的眼神仿佛是一把小刀一样的锋利。

“不要去为难侃侃,这事他也帮不上忙的,你别这么不懂事......”

易素的眼睛微微一眯,有些迷惑的看着自己的妈妈,易母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整理情绪一边说着:“大侃也不是从政的,那些事他不知道,你李叔叔......”母亲哽咽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最后睁开:“那是他的命。”

如果要是在女儿和爱人之间选一个的话,她的选择是素素,她知道对不起老李,可是没办法,素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旦这事被扯开,那一年,......只要想到那一年的素素,易母想死的心都有。

易素爸爸......张扬......

不行,就算是她抛弃了老李,这事不能让素素知道。

易素拍拍母亲的肩:“没有,我哪能和他生气啊,他是我三哥......”易素心里直泛苦。

茅侃侃根本就不是之前的那个侃侃了,现在的侃侃是谁,她都不知道,也许是被魔鬼上了身的畜生。

易素好说歹说的才把母亲的情绪给安定了下来,易母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之前侃侃不出手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孩子她是看着长大的本­性­不坏,不可能会把那年的事说出去的。

她揉着头坐在房间里。

易素按照茅侃侃说的下了楼,走到路边正准备伸出手去叫车,对面一辆布加迪威航慢慢停在她的脚边。

易素对这车很有印象,因为之前她听着别人说2千万的车子,她就觉得奇怪,什么车需要2千万啊,还开玩笑的和茅侃侃说如果她将来做了他的情人,他一定要用一辆崭新的布加迪威航来接她。

没想到说过的话,如今成了现实,她把自己卖了,卖个了一个自己叫了十多年三哥的人。

从车上下来一个司机,替易素将后车门打开,恭敬的站在车门外。

易素只觉得这一幕是这样的刺眼,刺得眼睛生疼。

对面开着车门的司机见易素迟迟不动,眼中飘过一抹担忧,又有些害怕,易素当然也看出来了,她今天要是不上去,估计这个司机回头就会被茅侃侃给开了吧?

她慢慢的弯下身子坐进去,没有兴奋,没有感动,只觉得这车似乎就成了她卖身之后的牢笼。

车子缓缓驶向车道,毕竟这样的车子在大街上还是少有的,一般稍晚的时候,一些跑车之类的才会多起来,有无数羡慕的目光看向车里,可是却看不到坐在里面的人。

到了医院,司机小跑着下车,为易素打开车门,易素迈出腿,脚落在地面。

在二楼的窗角,茅侃侃眼睛里微微闪着光泽,他饶有兴趣的来回抚摸着自己的­唇­。

易素的脚步持续,到了偌大的包层,她倒是有些害怕,可是想起母亲,只能咬着牙继续前行。

推开门,里面的男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身上穿着灰红­色­的睡袍,光着脚,一只脚翘在另一只腿上,一只脚不停的摇晃,似乎很开心,而这样的开心是易素不曾见过的,那样放荡的样子也是易素不曾见过的。

她印象里的茅侃侃都是端庄的,虽然和一般的老板有些不一样,有些青春,大概都是整齐­干­净的,不像此刻,像是一个痞子,更像是一个无聊。

“过来。”他拍拍自己的腿,示意易素坐上去。

易素突然就哽咽出声,站在原地,低着头:“三哥,我求你了,你回来吧,你别折磨我了,我都可以忘了,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这样的茅侃侃她害怕。

茅侃侃腿上的脚不摇了,脸上又开始浮现那种不耐烦的表情。

“素素,我在说一次,你最好顺着我,不然我是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是我一定会让你难过的,只要你在乎你妈一天,你就逃不开我手里,我在说一次,过来。”

这样的侃侃霸道而又强势。

易素脸上的泪吧嗒吧嗒的落,慢慢移动着身体走到他身边,他一拉,易素就坐了上去,茅侃侃抱到了易素似乎很开心,脸上的不耐烦转瞬即逝,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原来就没存在过。

茅侃侃一向就是跋扈霸气的,对于他想要的东西很少有求不到的,至于易素看到的有些有很大一部分是哥哥做给妹妹看的,可是他现在不想再当哥哥了,所以这种假象自然就可以摘除了。

下巴磨蹭在她的颈间,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颇有些像是得到了心爱礼物的孩子,­唇­角都不自觉地翘起。

易素的泪滴落在他的手上,他突然转动了一个方向,将易素的身体翻过来了,抱着她的腿,让她横向右侧坐入自己的大腿上,手不自然的摩挲着她的腰侧。

易素不习惯,而且很不习惯,就想躲,可是一对上他的眼睛,她就不敢了,只能僵硬着身体照着他的意思去做。

茅侃侃满意的看着怀里猫儿一样的易素,这样的亲昵是从来不存在过的,以前易素和他再亲,也不是他想抱就能抱,想摸就能摸的,他的手隔开她厚重的衣服,探进她的绒衣里,穿越过内衣大手摩挲着她滑腻的胸线,只是无意识的揉弄着。

易素咬着­唇­一声也不敢吭,可是心里只觉得悲凉。

她现在和那些出去卖的小姐有什么分别?被人这样上下其手,不得出声,她恍惚之间突然想到了一个和自己现在情况相似的职业,舞女。

舞女在陪客人跳舞的时候,有些客人不是习惯揩油的吗,那首歌唱得好,谁叫她是个舞女来着,她易素竟然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不堪的人。

茅侃侃的呼吸有些重,他本是无意思的摸了两把,可是气息却重了起来,去扒易素衣服的时候,当绒衣从她的胳膊上褪下来,他炙热的视线对上她手腕处的伤痕,那份兴致突然长了腿自己跑了。

易素只穿着一件内衣,上身可怜的抖着,低着头。

茅侃侃叹口气,将自己的睡袍扒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大手滑过她的手腕处,细细的抚摸。

“疼吗?”

易素还陷在自己的狼狈当中,没有回答。

茅侃侃手下加重了一点力道,易素嗤地一声,他听见易素的声音,满意的看着她,她还低着头,他强迫的将她的头抬起,和自己的视线对视。

“素素,我有问,你得有答,这样才叫有礼貌,明白吗?”

易素点头。

茅侃侃揉着她的手突然又加重了力道:“我在问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易素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眼泪全部掉在他的脸上。

茅侃侃倒是没太在意,伸出手温柔至极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好像很心疼,箍着易素的腰,大手在她的腰上感觉了一下,眉头轻轻蹙起:“以后多吃点,一点­肉­都没有,男人没几个不喜欢没­肉­的。”

易素哭着,大声的哭着,不管他说了什么,将头趴在他的怀里哭着。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逼她?

茅侃侃看着易素哭红的小脸,抬起她的脸吻了上去,卖弄着自己的吻功,看着她的­唇­一点一点的变红,有些肿,他才满意的从上面慢慢移开,用手抚着她的­唇­。

“过几天我们去登记。”

一句话易素就吓傻了。

登记?

她才离婚没到10天,他竟然说过两天我们去登记?

茅侃侃看着易素晦暗变化的脸,挑起眉头:“不想?”

他的视线之前也没注意到,现在当视线定格在她的头发上的时候,全身已经竖起了暴怒,他还以为自己是瞎了,她竟然将头发给剪了?

易素也感觉出身下的人情绪似乎紧绷了起来,她不敢说不,一个字也不敢说。

茅侃侃挑眉看她:“是为了雷臣骁把头发剪了?”他的大掌抚摸着她的短发,易素梳短发其实更有味道,只是如果偏偏这个时候她将头发给剪了......

“你......无耻......”想起雷臣骁,易素想退开茅侃侃。

自己离婚才这么几天就上了别人的床,她算是什么东西?

茅侃侃冷下脸:“素素,你最好别激我,不然我会做出什么,我自己也不确定。”

易素身体一抖,僵住。

茅侃侃又笑着将她往怀里拢一拢,像是抱着千斤万斤的宝贝,将她胸前微微敞开的睡袍陇上,抱紧她。

“七天之后就是个好日子,我们结婚,因为你刚离婚,所以不能大张旗鼓的,算是委屈你了,不过你如果要是不怕记者什么的,我也没关系,登报什么的都可以......”

易素很艰难的出口:“阿姨......”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二婚的女人,她现在把所有的筹码放在茅侃侃的妈妈身上,虽然阿姨喜欢她,可是如果茅侃侃要娶她的话,那边应该会反对的吧?

应该会的吧?

她自己其实心里也很没有底。

茅侃侃想起自家老头老太太的态度,自负的亲亲易素的脸。

“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好了,我大姐过两天会来找你,看看需要买什么,可别给我省钱,人俗话说的好,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正好过年了,我要快点把你娶进门,天天抱着你,看着你,喜欢你。”

这话要是放在任何一个女孩儿的面前多么的动听啊,可是放到易素的耳中,她只觉得冷,浑身发冷。

而那边茅家确实茅侃侃在住院的当天就给家里去了消息,说自己要结婚了。

老太太一听说是易素也没觉得意外,心里吧,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的不乐意,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比外面那些人来的妥当,在说老三这脾气,一般人根本就治不住,倒是易素对老三有两把刷子。

老太太和老太一商量,老头儿说,怎么说茅家也算是欠了易家的,去了易素也算是还了恩情了,没什么可阻拦的,在说素素这孩子他着实的喜欢,喜欢的紧。

老太太一听老爷子这么说,心里那点不愿意就都被吹没了,想到的都是易素的好。

想着想着,就觉得是自己儿子配不上人家,她家老三除了没结婚,身体估计早八百年就不­干­净了,再说现代社会也不在乎这个,只要两人感情好,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老太太担心的是,易素对雷臣骁的感情她是知道的,怎么突然就跟侃侃要结婚了?

茅侃侃自然不敢说,老太太在这事上的态度出奇的强硬,你不说,就别结了,你爸就是同意了,我也给你搅黄了,茅侃侃没招,只能招了,把自己­干­的那点混蛋事都说了。

老太太一听,心脏差点没翻腾出去,想打吧,舍不得打,想骂又舍不得骂,反倒给自己气个够呛。

你说这孩子,就算在喜欢,你也不能去强迫人家啊,女孩哪个不喜欢自己的丈夫是温柔体贴的?

可茅侃侃脖子一梗,在电话里说:“我就乐意欺负她,怎么欺负怎么来,她是我媳­妇­儿,我怎么欺负欺负还不行了。”

老太太一听就笑了。

这就跟那小时候男生看见自己喜欢的女生,他就喜欢欺负女生然后得到关注。

事情都这样了,她还能怎么样,高举着同意的手,吩咐茅侃侃赶紧把人给弄出来,别玩大扯了。

老太太心里其实也是有私心的,茅侃侃这么多年不结婚的,为的是什么?

他们怎么开始的,她管不着,素素总算是茅家人了,以后结了婚,他茅侃侃要是还敢这么犯浑,她就替易素好好出这口气。

自己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是宠儿,宠子,自己的命根子,她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把侃侃给送进了那牢里去?

茅家上下都在做着准备,这是老太太扬眉吐气的机会,叫你们说我们家没喜事,现在就办喜事给你们看。

高原成了采买人员,他一直视觉得其实采买这活额......有点油水可以赚,而且老板也发话了,剩下的钱都是你的跑腿费,高原是­干­的很带劲儿,可是当他看着茅侃侃列出的一系列单子,他就不淡定了。

无语的看着手里的纸单子。

这是要结婚吗?

他以为是要开奢饰品展览会呢。

nuinant香槟、40周年曾梵志特别版absolutvodka在仔细去看手上的那一长串长长的单子,上至大件的会场预定,小到一个叉子一双筷子,高原自己在原地傻笑着。

别说是特别版了,一般的都不好搞到,还让他准备几十箱?

老板可不可以现在放手不­干­了......他要是知道这个钱这么不好赚,打死他也不敢起这个贪念。

易素心不在焉的和茅莹莹在商场里转着,茅莹莹身后跟了两个人,说是茅侃侃派来的,专门是拎兜子的,这一小会儿两个人的手上就挂了十几个袋子,有的还是店里的员工给送到车上的。

易素一直很恍惚,她不知道茅侃侃和妈妈说了什么,明明他们进家门的时候妈妈的脸是那么的难看,可是当她和茅侃侃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就只看见那个男人一张的笑意,笑的张狂。

茅莹莹在一边问着易素什么,易素也没听见,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茅莹莹第一次帮人准备婚礼,其实有点小孩儿­性­质,看见什么都想买,就差没整个把光宇给易素搬家里去了,上到给易素买的每一件婚礼当天要穿的礼服,下到给易素买的新牙刷。

结婚的毕竟不是别人,是她最爱的弟弟。

茅莹莹看中了一对情侣睡衣,怎么看怎么喜欢,想着易素和茅侃侃穿上的光景,越是想越是觉得,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茅莹莹在那头挑着颜­色­,大小,易素站在原地。

茅侃侃远远就看见易素和大姐在挑选东西,这种感觉是它从来没有过的。

他们是一家人,以前茅莹莹和易素也经常一起上街,但是他看着却从来没有这样的觉得和谐过,只要看一眼,心里都是美的。

他从后面搂上易素的腰,易素吓了一跳差点就要叫出来,一看是他,眼中的惊慌压了下去,换成了另一个神­色­,侃侃高兴着呢,也没在意,亲亲她的脸问道:“都买什么了?”

易素勉强笑笑,脸白的可以:“就那些。”她指着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手里提的那些东西。

茅莹莹挑好了颜­色­,正准备给易素过目,一转眼就看见弟弟笑眯眯的搂着易素,笑出声。

“就这么一会儿都离不开。”说着将睡衣给茅侃侃:“觉得怎么样?”

茅侃侃看着茅莹莹手里的睡衣,额头跳跳的疼。

“哎呦我的姐哎......你能不能别弄这些东西啊,我怎么穿啊?”

茅莹莹自己看看,好像有那么一点幼稚,可是人家结婚不都买吗,又拿给易素看:“素素觉得呢?”

易素脸上的笑容已经快要堆不住了,她勉强笑笑。

茅莹莹看着她的脸:“没事吧?;脸­色­这么不好?”易素的脸惨白得跟一张纸似的,­唇­无血­色­。

易素摇摇头。

茅侃侃这才发现易素的脸有些白,伸出手还没有落到易素的脸上,易素躲了一下,他的手就摸空了。

茅侃侃慢慢的放下手,转过头低敛着眉眼看着茅莹莹笑着说道:“我忘了跟你说,我一会儿有个聚会要带她去,你先回去吧。”

当茅莹莹一走,茅侃侃的脸呱嗒撂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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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48

茅莹莹前脚一走,后脚茅侃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然后笑容蓦地就消失不见了,消失的很突兀。

售货员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用手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只觉得冷,好像商场内的空调打的太大了,不自然的弯下身子去收拾刚才因为 急着给茅莹莹找东西时弄乱的箱子。

易素看着茅侃侃的脸,觉得有些­阴­森。

茅侃侃的薄­唇­轻轻动了几下,大手搂过易素的肩膀,脸上的不悦压着。

“累了吧,去上面坐会儿。”

他不是征求,也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拉着易素直接就往楼上咖啡厅去。

易素身后的两个人没有跟上,返身下了楼,茅侃侃就搂着她,一路走过来,四周的工作人员都在往这里看。

茅侃侃脸上带着笑,有些女员工议论着,易素被他拢在怀里,也看不清脸,猜着可能会是未来的老板娘,毕竟这些天大小姐和一位小姐 在商场里买结婚用品的传闻已经人尽皆知,大小姐没听说要结婚啊,反观大老板每天脸上跟勾了蜜似的,大家猜测八九不离十就是大老板 要结婚了。

顶楼的咖啡厅是为商场高级vip准备的,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能进这里的人消费的水准都是较高的。

茅侃侃将易素按着坐下,他紧跟着也坐下来,看着易素的脸。

其实他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一看易素满脸的倦容,笑了一下,算了,自己喜欢的,也是自己强求来的,摆脸子就摆脸子吧,谁让他爱了 呢,他活该。

吩咐服务员给易素来杯水,自己叫了一杯咖啡。

等东西端上来以后,觉得在她对面坐着有些别扭,心里很是不平衡,对面的是他老婆,凭什么把他们给隔了这么远啊?

茅侃侃起身将椅子拉到易素身边去,易素有些抗拒,他的胳膊横过来圈着易素的肩,易素不习惯,推脱着他。

茅侃侃­干­脆将咖啡先放下,将易素抱起来,易素惊呼一声,已经落在了他的腿上,他拍拍她的腿不让她乱动。

“乱动什么啊,赶紧喝你的水,不然就去楼上休息休息……”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就盯着易素的脸。

易素当然明白这个休息绝对不会是想让她睡一觉的那么简单,睡觉是睡觉,不过不是一个人,一想,恨不得将一整杯水都浇在他的头上。

易素就不明白,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他不这样的,怎么现在就这么的不要脸呢?

易素一坐在茅侃侃的腿上,咖啡厅里的人差不多也都走光了,一些员工相互点点头,都离这面远点,也提示尽量不要过到那面去,有墙阻隔着,一般不是特意过去,谁也看不见什么。

茅侃侃见易素只喝了两口水,­唇­上晶晶莹莹的,摸摸她的头发,其实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郁闷。

她这头发……

算了,别想了,别想了,人都是你的了,也就那么一次,别在意,大度一点。

茅侃侃在心里为自己做安慰。

低下头亲了易素的脸蛋一下,真是滑­嫩­。

易素不乐意了,这么多人,她不习惯,而且也没打算去习惯他,茅侃侃抓住她的手摸着她的脸,可能是这些日子常和大姐出来准备要结婚的东西,有些黑了一点,其实别人看着易素还是那样,可茅侃侃看着就觉得黑了一点。

“我们素素累了吧,就这么一回,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叫你累了……”茅侃侃是真的心疼了。

可是结婚这事若是两个人一个都不站出来,未免也有些不像话,再说他还是期待家里由素素一手一手去装饰的。

说着口中喊着心肝宝贝的,易素越是听越是紧皱着眉头咬着­唇­不语。

可是眼中已经开始出现一片不耐烦。

她不习惯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注视,也不喜欢别人用那些­肉­麻的东西去称呼她,更不喜欢茅侃侃将她压倒在床上,甚至只要是一想起这件事,易素心里都是有­阴­影的。

她叫了十几年的哥哥突然这么一转换,马上就要成了她的丈夫,还压着她做那些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想想她就恶心,这和乱­仑­有什么分别?

茅侃侃的­唇­在她的脸上吻着吻着就下滑,纠缠着她的舌,易素不配合,他就咬她,她疼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想推开他,可是他不让,易素真是恨不得手里能有一把刀就直直的捅进他的心窝里去。

然后自己再自杀,这样的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她都恨死了,恨死了茅侃侃。

茅侃侃伸出手在她的头上抹了一把。

”素素,不管这个婚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结定了,你也知道你拧不过我,我觉得吧……”茅侃侃的眼神盯在她的­唇­上,她的­唇­已经有些红肿,像是盛开的玫瑰,看着就很可口,他轻啄了一下:“你要是好好的我不会难为你,你要是跟我拧着来,受伤的人肯定不是我,再说我也知道,我是疯了,要是哪天我说不上怎么对你妈妈……”

啪!

易素的手才要离开他的脸,茅侃侃便出手将她的手按在脸上,嬉皮笑脸的说着。

”给哥哥揉揉,用这么大力气,是不是特想杀了我啊?”

易素眼睛红红的,咬着牙不说话。

她还能说什么?、

茅侃侃也不在意,易素本来力道就不大,再加上这么近的距离她也没使出来多大的力气,他就当被蚊子咬了一下。

”礼服你去看了吗?咱们出门的时候穿红褂裙。”

茅侃侃给易素定的是红­色­的褂裙,到了酒店才准备换婚纱,然后是晚宴穿的几套礼服。

在中国并不是没有传统的礼服,只是找不到做的地方,其实这些个做传统服饰的人都躲在巷子里,没门路一定是找不到的,一套褂裙全人工缝制要七个人赶上六天才会出这么一件,很是费人工和时间的,至于价钱,那肯定不是个小数目。

学徒做出来的东西和大师还是有一定差别的,请了大师还要请大师连夜赶工,这钱就更加的流水。

茅侃侃派了人去给易素量了三围,所有的版样都是他自己亲手挑选的,上至每一个图文花样,下至裙角缝制的所需的亮片珍珠宝石。

易素没有办法,只能点点头,然后将脸埋进他的胸口中,将眼泪使­性­子的全部都蹭在他的衣服上。

茅侃侃叹口气,也知道自己逼的紧了点,拉开她的身子,将她的双臂环上自己的脖颈,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素素我不后悔……”

是的,他从来就没后悔用手段把素素逼到自己身边来,如果一早知道用这样的手段就可以把她逼到自己身边来,他一早就做了,怎么会等到她嫁给雷臣骁之后呢,茅侃侃心里是后悔的,后悔曾经对易素的仁慈。

在咖啡厅腻歪了一会儿,高原给他打电话说有急事,茅侃侃虽然不愿意可也得让人把易素送回去,吩咐着司机将她送回素园去,先不回老宅子那边了。

而老宅子那边,老太太就等着易素过来呢,她想着,不管这个婚姻是怎么来的,自己得跟易素把话说清了,结婚了就不能耍小­性­子了,还有一点,她也是早就打算好的,儿子结婚了,她还是希望儿子能和他们一起住。

他们是断然不可能去侃侃那里的,那里太招摇,再说老爷子现在还在位,弄的那么明显毕竟是对自己的名声不好,老太太心想着,我可算娶儿媳­妇­儿了,素素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相信她的话,易素还是会听的。

跟儿子直接说,儿子一定是会反对的,年轻人嘛,她理解,但是她老了希望子孙环绕在自己的身边。

打定了主意,可就是看不见易素。

今儿叫茅莹莹陪易素出去买东西,老太太临走之前就吩咐了茅莹莹,人得给我带回来。

可结果倒好,别说易素了,就连茅莹莹也没影子了,家里到处都是人,主角却一个不见,老太太心里这个火啊。

”什么事啊?”茅侃侃慢慢的从外面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走进来。

高原从座位上站起来,将已经印好的请柬一一摆放在办公桌上,请大老板一一过目。

茅侃侃看了几张都不满意,当目光看见那个一对胖娃娃的时候,眼珠子动了一下,高原跟人­精­儿似的,哪里会不了解老板的想法,马上给印刷的那面打电话,定下了模子。

“老板,这个请柬下午估计就会送过来,我们公关部现在正在统计来的嘉宾,不知道您是打算全部撒网似的请还是只请一部分?”

这个不能怪高原小心翼翼的,新娘子是要先接到老宅子那边的,进出大院的,有些人得确定好,不然将来留麻烦。

茅侃侃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然后翘着脚看高原。

“擎宇那头发了吗?”

高原一愣。

老板是什么意思?

要请雷臣骁?

不会吧?

高原是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大老板了。

茅侃侃的确是想邀请雷臣骁。

雷臣骁和他不一样,几年之前结婚也颇为保密,没几个人见过易素,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易素曾经是他雷臣骁的妻子,易素结过婚只要他不说,也没几个人清楚的,所以茅侃侃是打算将所有圈内的人都请过来。

他要在易素的身上贴上自己的标签。

易素是茅侃侃的,是茅太太,是茅侃侃未来儿子女儿的妈,是他家老太太的儿媳­妇­儿,别人都闪远点。

高原嗯了一声:“老板的意思是说要给擎宇那头请柬?”

就算真的给了,雷臣骁会来吗?高原想,如果是他,他是一定不会来的,自己的前妻和自己才离婚没有到10天马上就又要嫁人了,不管他爱没爱过那个女人,可是他心里会非常不舒服。

茅侃侃挑眉,大掌支撑在桌面上。

“给啊,为什么不给,还要请雷臣骁和夫人齐齐到场。”

高原倒吸口气,大老板太……毒了。

这阵子本来事儿就多,加上他结婚结的急,有很多的人已经在背后猜测,他是先上车后补票。每个人的目光都盯着易素的肚子。

茅侃侃轻佻的想着,爷是先上车没错,但是他是不会这么早让易素生孩子的。

自己好不容易得来了这么宝贝似地老婆,哪能马上被人占去啊,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成。

又想着,上次不会就真的有了吧?不会这么碰巧吧,叹口气,他就是想再多也没用,有了再说有了的。

擎宇一些专柜已经撤了台,但无伤大雅,雷臣骁从中周旋没有大面积的积蓄被撤柜,可是情况也不太乐观,光宇几家同时重新装修,这样雷臣骁很是头疼。

喜新厌旧是每个人心里都有的病症,光宇在玩什么?

连着十家同时闭门,这期间所损失的钱光是每天的费用就够一般人喝一壶的了,茅侃侃到底在想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呢,光宇7天之后重新营业,打的雷臣骁简直是措手不及。

试问一家大型的商场在短短七天之内怎么就能全部装修完?就算是部分装修也不可能啊,下属冒充顾客去了光宇百货,回来将偷偷Pāi下的图片给雷臣骁过目,雷臣骁简直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而擎宇这头因为上头最大的股东刘向东抗议,不愿意出钱,擎宇百货已经四年没有大面积的动过,虽然新客户进驻商场的时候,商场会配合主题曲装修,可是一些硬件电梯之列,地砖,试衣间,垃圾桶之列都已经跟不上新的潮流。

雷臣骁头很疼。

自从上次在金钱豹见了易素之后,母亲嘴里倒是不怎么听见易素的名字了,雷臣骁心里很清楚,母亲是看明白了,易素为什么会嫁给自己,其实他心里当知道的时候,听着那两个人在那里肆无忌惮的说着别人的隐私,他当时真的很想冲出去质问易素,她心里爱的那个人是谁?

是他还是那个她的张扬?

雷臣骁怎么也没想到啊,易素这么的有本事,前男友竟然是张元帅的儿子,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呢,大字不识一个,参加了革命到了50岁才娶了一个妻子,快60才有那么一个儿子。

易素真是太有本事了,把他耍得团团转,他很想问一句,她说那个爱了很久的人是他雷臣骁吗?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自己没给人家全心凭什么求别人全心全意的对他呢。

不过这样的事情太令他恶心,像是吃苹果吃到一半突然苹果中有一半没吃光的虫子,要是全部都吃光了不会觉得恶心,偏偏就是这样剩了一半。

有敲门的声音,雷臣骁从书桌上抬起头,看着秦淼款款的走进来。

秦淼手里提着午餐然后放在桌面上,看着雷臣骁猫着腰在,知道这些日子他加班累到了,转过身绕到后面,为雷臣骁拍打着背部。

秦淼一般是不会这样做的,可是现在不一样,她和雷臣骁中间分开了两年,尽管雷臣骁心里有她,可是两年的时间不短,她不能让雷臣骁在对她有看法,所以她加倍的对雷臣骁好。

雷臣骁将和易素的新房卖了,重新在市中心的位置买了一套,秦淼每天跑来跑去的,家里上到请的保姆阿姨,下到每天买的菜她都是有参与的,她这么做也无非就是为了告诉雷臣骁,她秦淼现在开始准备去学着做一个妻子了。

秦淼是不喜欢做家务的,可是她清楚雷臣骁喜欢在家里吃饭,很讨厌出门去吃,喜欢家里­干­净,她虽然不会做,但是她可以请人做,每天他们上班之后叫佣人过来将屋子打扫­干­净,然后在他们下班之前将晚饭烧好,这样进了门他们就能马上吃到饭。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是不用费一手,一脚就可以享受到现成的一切还能落下好妻子好太太的美誉。

雷臣骁不习惯在公司之内和自己的爱人或者女朋友走的太过于亲近,易素之前也是了解,所以保密功夫才做的很好,关于那一点雷臣骁很是满意,他有些抗拒秦淼的上位。

他是喜欢秦淼没错,可是公归公私归私,就算他将来娶了秦淼,他还是希望别人不知道他的太太是谁的。

“好了,你出去吧。”

不软不硬的一句话,秦淼愣了一下。

有些东西其实已经在时间的流逝里慢慢发生了改变,以前的雷臣骁,没有进入老总这个位置的雷臣骁是不会这样对秦淼的,秦淼之于他来说就是他的天。

秦淼的手慢慢的从雷臣骁的脖子上滑下来,有些勉强的看着他面前的饭盒。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看看……”

雷臣骁抬起头看着秦淼,秦淼又尴尬的将饭盒扣上:“我先出去了。”

说着转身离开。

一出了门,眼泪委屈的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是他的下属,不是他的佣人,她做了这么多,也没看见他夸自己一句。

严虹手里提着什么走过来,皱着眉头问秦淼:“怎么了?”

黍淼难看的笑一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严虹看着秦淼眼角下的潮湿,心里闪过一丝安慰,究竟是什么的安慰她也不清楚,扬扬手里的红卡。

“茅侃侃给我们送了请柬。”

秦淼接过来,打开。

上面硕大的字迹,好像就怕别人眼睛瞎了看不见似的,红­色­烫金的锦面刺的秦淼的眼睛更疼了。

易素要结婚了,这么快?

她和易素几乎就是同样的情况,茅侃侃这样昭告天下说他要结婚了,目的很单纯,可是她呢?

她这个幕后的人要做到哪天是个头?

严虹见秦淼脸­色­不好,拍了她一下肩然后走进办公室。

雷臣骁的脸埋在电脑后方,抬起头看了严虹一眼,指着前面的椅子让她坐下。

”你先等一会儿,我弄完这个的。”

严虹一看见雷臣骁忙成这个样子,心里就已经明白了秦淼刚才为什么会哭,心里不屑的想着,果然是温室里的花朵,整天想着别人去呵护你去爱你,你自己都做了什么?这么想着,­唇­角不自觉的掀起嘲讽的笑容,可是下一秒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天,她这是怎么了?

不对不对,这不是她。

严虹想自己一定是被气到了,没错被自己的下属给气疯了,所以才会这么想的。

将手里的请柬扔在桌子上。

雷臣骁忙完手里的事情,将上午才送来的资料扔给严虹,看着桌面上的东西蹙眉。

随手捡起,打开,然后愣了……

茅易联姻。

雷臣骁的心猛地抖了一下,那天虽然是听说了,可是这样的事实摆在面前。

笑话,他将请柬合上,扣在桌子上。

“你不去?”严虹挑眉。

茅侃侃既然下了挑战书,雷臣骁若是不接,外面的人就会以为擎宇是怕了光宇,所以就连茅侃侃的婚宴也不敢去。

雷臣骁没有说话,严虹接过报告看了两眼站起身:“我个人认为你非去不可。”

严虹离开之后,雷臣骁看着满桌子的案子,知道自己没时间去想那些没用的,可是拿起东西却一眼也看不进去,脑子里都是那张请柬,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那张请柬。

慢慢的合上。

雷臣骁的妈妈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认为易素是这样就嫁给了自己儿子的,易素的为人她懂,找出时间吩咐司机送她去易素母亲的家里。

手按在门铃上,没一会儿有人来给她开门。

雷臣骁的妈妈看着眼前的人一愣,显然她不太认识,可是又觉得熟悉,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可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易素这婚结的急,几乎所有家里的亲戚都出动了,她姥姥那边的人早几天就被茅侃侃接过来了,安排在酒店里,每天过来帮易母做一点事情,今儿大家都在给易素缝被,老一辈儿的都有这个说法,出门的时候由嫂子给做两床百子千孙被,易素虽然不缺这些东西,可是人都给接来了,就按传统走了。

家里到处都是红­色­的海洋,张灯结彩的,客厅里瓜子糖果摆了满桌子,还有一些小糕点。

“二姑二姑……素素她前婆婆来了……”

雷臣骁的母亲听见这个称呼终于想起来了,是易素舅舅家的姐姐。

她曾经见过一面的,难怪觉得有些熟悉。

走进门,被屋内的摆设震到了,这分明是要出嫁的时候……

易素的妈妈从里屋走出来,看见雷臣骁的妈妈神情有些尴尬,她没有给对方送请柬,毕竟对方对自己女儿不薄,她也不想两家都难看。

“坐吧。”易母指着沙发说。

李元凯端着水果给雷臣骁的妈妈送过来,雷臣骁的妈妈在报纸上见过李元凯,也知道他是易素的继父,站起身,李元凯摆摆手,转身又进了厨房。

屋内三个屋子里都是人,欢声笑语的,雷臣骁的妈妈顺着眼光照­射­的地方看过去,见屋里有几个看着比易素大一些的人正在缝被角,而地上站了几个年纪小的,手里拿着像是硬币的东西,还说着:“把大洋给俵稳了,这可是真的大洋。”

那些俵在被子四个角的大洋都是茅侃侃在他妈手里哗啦的,老太太手里这些东西不少,毕竟以前成分不低,家里有些存货,像是什么康熙年间的大钱她都有的。

雷臣骁的妈妈看见那被子心里咯噔一下。

”亲家这是……”

应该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易素不会这么做的,这才离婚几天啊,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多想了。

易素的妈妈脸有些僵硬,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心里直想着,这人今天怎么会来了?

她还没说话呢,易素三舅家的妹妹手里提着一大盒的大洋走出来。

“二姑,这些大洋现在就扬在地上吗?”

她还小不太明白大洋是什么好东西,只知道值一些钱,也没当成什么好玩意收着。

雷臣骁的妈妈看着女孩儿手里拿着的一大盒大洋,看着就像真的,眼一傻。

现在这玩意虽然不太贵,可是也不太好找,到底是谁结婚弄的这么大的排场,还要扔在地上?

易素的妈妈见也瞒不住了,让侄女进去。

“是易素要结婚了。”

咣当!

雷臣骁妈妈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李元凯在厨房听见响声踩着拖鞋出来,让孩子们­干­自己的,易素的妈妈要去收拾,他按住易母不让她动。

“你陪客人吧,我来。”

易素的妈妈叹口气。

雷臣骁的妈妈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怎么可能呢?

跟谁?

跟那个和臣骁长得很像的男人?

易素的妈妈拉过雷臣骁母亲的手:“是侃侃。”说着将堆放在一旁的请柬取出来一张递给雷臣骁的妈妈。

雷臣骁的母亲抖着手打开请柬,然后人就傻了。

口中喃喃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正说着呢,外面的门被打开了。

茅侃侃拥着易素走了进来,今天下了班两个人在家里照了婚纱照,茅侃侃用手机拉了一张准备给老丈母娘看。

一推门,易素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愣住了,没动。

茅侃侃将身后的门带上一回头,一回头就撞在易素的身上,嚷嚷着:“怎么不走呢?”

易素只觉得浑身跟散架子了似的,之前拍完照片她被按在床上任他又是一阵的折腾,她本来想睡可是他不依,非拉着她来娘家。

茅侃侃顺着易素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才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心里觉得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妈……阿姨……”易素低着头出声。

茅侃侃听见那一声妈,脸­色­有些不自在,不过听见易素改口,又笑了出来。

李元凯从里面走出来,他和易素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易素前些天找到了他谈,结婚的时候不希望他去,其实李元凯心里是能理解的,是真心的能理解。

易素和她爸爸的感情,他也知道,知道自己是怎么也融不进去的,他也没想和易素的爸爸去抢什么,他老了,膝下没有一个孩子,他是真心的把易素当成自己的女儿,他希望能看见她幸福。

雷臣骁的母亲眼泪哗哗的落下来,滴在手背上,不知道她自己能说些什么。

易素坐过去一直低着头,也没说话,也没哭。

易素发现她现在的泪点很高,很少能让她哭出来的,也许是因为之前哭了太多了。

易母站起身拉过茅侃侃的手:“侃侃啊,跟妈进去一下,妈有些东西给你看。”

茅侃侃才照完婚纱照,头发上还做着造型,虽然中间拉着易素上床滚了一圈,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浅墨­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两手上带着两个戒指,形象有些不羁。

茅侃侃当然明白老太太突然拉他进屋子是什么事,起身跟着老太太和李元凯进了大屋。

易素的这些舅舅大姨家的姐姐和妹妹嫂子姐夫的都已经对茅侃侃不陌生了,其实不能怪他们势利眼子,易素和雷臣骁结婚的时候,这些人都从老家过来了,可是雷臣骁的样子不冷不热的,根本不拿这些人当回事。

易素的婚礼办的也很低调,连20桌都没有,更没有每桌敬酒,这些人,雷臣骁认识的有限,恐怕一个也认不出的,相反的,茅侃侃则很好相处,没有架子,一张脸从早笑到完,很是亲切。

至于小一辈的,孩子嘛,哪个不喜欢钱,叫一声小姨夫就给红包,孩子们早就跟这个喜欢笑的姨夫打成一片了。

雷臣骁的母亲手拉着易素的手,就是哭,连句话也说不出,她今天来这里原本是打算将易素劝回去的,可那里知道事情来了这么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易素和茅侃侃……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素素啊……你叫妈……”

易素这孩子她是真心的喜欢,想到从此缘断,心里就一阵一阵的难受。

易素不说话被老太太抓着,她不是不想说话,可是说什么?说因为雷臣骁自己被茅侃侃逼到无路可走?讲自己被人……

易素咬着­唇­一声不吭。

老太太也没多说什么,从自己的胳膊下掳下自己带了半辈子的镯子,强硬的套进易素的手腕里。

“妈……”易素终于红了眼眶。

她以为老太太会怨她会骂她。

老太太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让易素脱下来:“素素啊,是我们臣骁对不起你,你结婚了,妈也没有什么可给你的,这个你拿着,以后要幸福……”

老太太没忍住就哭出了声音,捂着嘴站起来。

易素想送送她,可是用什么身份送?

只能一个人看着老太太狼狈的离去,自己一个人落寞的坐在沙发上无声的哭泣。

看着手腕上的白玉镯,那曾经被撕裂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流血了。

茅侃侃是想给老太太看手机里的照片,可是听见外面的哭声,也没什么心情了。

手机攥在手里,一下一下的发紧,听着外面响起门声立马就蹿了出去。

易母有些担心的看着外面,她知道侃侃对素素的心,可是侃侃这孩子从小就霸道,素素那心……她真怕出事啊。

易素还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眼泪掉在手背上,没有出声,一下一下的哽咽着,像是刻意压下哭声,茅侃侃走过去将她抱到身上,这个时候的易素是侃侃最喜欢的,因为她在悲伤,没有想别的心思。

身体软软的依靠在他的身上,要多乖就多乖,像是一个听话的娃娃,他亲亲她的­唇­说道:“我们回家吧。”

茅侃侃冲里面喊了一声,然后就抱着易素走出去。

李元凯安慰着易母:“没事的。”

旁边孩子们还在叫说易素太幸福了,这样的男人那里抓到的云云。

易母的眼里却是担心,她不是怕侃侃对素素不好,她是怕那件事被抖出来,易素是她生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易素和她爸爸的感情,要是事情被抖了出来,她都不敢想,怎么办?

茅侃侃抱着易素坐进车子里,司机在前面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车子开到了素园,茅侃侃要抱着易素下车,易素却突然闹了起来。

“你滚开,我要回家……”易素突然神情激动了起来。

司机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茅侃侃按住易素的手,对司机说着:“你先下班,明天过来接我。”

司机赶紧下车离开。

易素的小手在半空胡乱的抓着,抓到了侃侃的头发,她也不管,用力去拉扯。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狼狈的地步?都是他都是他……

她不甘心……

茅侃侃反手将她按在后座上,脸­色­很难看。

“别闹了,素素……”

易素不管,她要疯了……

“我恨你,我恨你,我不要结婚,我就是跟谁结婚也不跟你结……”

她的这句话彻底惹火茅侃侃了。

本来呢,惦记着她身体还没有好,自己没尽­性­也就那么算了,现在看来她的力气还是蛮大的?见了旧情人的老妈就回来跟他说不嫁了,简直混蛋!

茅侃侃将她压下去,三下五下的就拉扯掉了她身上的衣服,易素趴在后车座上,半趴着,当她感觉到茅侃侃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浑身打着冷颤。

“不要不要……”

她还没有说完,他就趁着她毫无防备一句Сhā了进去。

易素哭着,喊着,他都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不管,她太让自己生气了。

茅侃侃发现了,对她越好越是对自己狠,既然她不稀罕自己对她好,那就对她坏点。

素素抓着皮椅,手一下一下开合,最后死死咬住­唇­,死也不肯发出一声。

她闷闷发出的声音,刺激到了茅侃侃,他将她抬起来一些,动作更加的狂野。

他就喜欢看她这样无助的样子,男人其实心里都是有劣­性­根的,无论他平时多么宠你,在床上他喜欢看见的是自己喜欢疼爱的女人被自己压在身下,被自己摆成各种各样的扭曲的姿势。

他可以宠她,可是宠到所有人,家里人都看她脸子,可是这种时候她只能是自己的奴,一个只能在他身下无力反抗的奴。

茅侃侃承认自己很变态。

茅侃侃的大手将易素翻过来还没等她缓过神,下面又重重的被捣进,易素哭得嗓子沙哑,拳头已经没有力气在招呼到他的身上,慢慢的滑落。

易素只觉得自己的生命悲凉,也许是因为从小被父亲当成公主一样的捧在手心里长大,这样被人当成泄欲的工具压在车子的后座,无论她怎么喊,无论她怎么叫,只能无助的继续着,她满脑子里想的东西,被他重重的进入给击碎了,他不满她的心不在焉,一下比一下用力。

易素茫然的看着上方的那张脸,那样的陌生,他的汗滴在她的脸上,滴在她的眼里,她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他的嘴巴吞着她的­唇­,吞着她的胸,手下的动作更是不轻。

下车的时候,茅侃侃抱着她,他全身还穿着­干­净的衣服,她被他抱在怀里,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后来身上的衣服都是他给穿的,整个过程易素都是闭着眼睛的,她不想再去看,如果能死了,还不如马上就死了。

如果她死了,他就没有可逼自己的了,如果她死了,她也就不用在乎他用家里的人来威胁自己。

茅侃侃将她抱进二楼,扒开她的衣服,易素终于有了反应,她以为他还要来,抖了两下。

茅侃侃一巴掌拍在她的臀部:“瞎动什么,我看看受伤没有。”

说着看了看,又下了床取回了什么东西,没一会儿易素只感觉到私|处的地方有些凉,也不愿意睁开眼睛就睡了。

茅侃侃进入卫生间里去冲洗,叹口气。

他的脾气似乎越来越难控制了,心里告诫自己,别逼她了,算了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还能为雷臣骁哭几天?

出来的时候见易素还在睡,他去厨房找东西,因为这些日子易素都睡在这里,所以家里请了阿姨,茅侃侃下楼找了一圈,见没什么是易素喜欢吃的,掏出电话,让将太无二送两份烤鳗鱼送一些寿司过来。

人来的很快,没一会儿他点的东西就全部送了过来,茅侃侃接过,将钱结算给服务员。

服务员推脱着,显然是来之前老板已经吩咐过了。

”我们老板说不用了。”

茅侃侃没管,强硬的将钱塞进他的怀里就关了门。

拎着竹子做的盒子,扯掉外面罩的一层保温的棉套,上了楼。

“素素……”

易素听见了他的声音只是不想回应,她累。

茅侃侃将盒子打开,端着上了床,将她给拉起来。

“好了,不生气了,听话来吃饭,你中午就没吃多少。”

他的声音温柔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易素听见这样的声音,眼泪又开始掉。

“我求你,你能不能不这么对我……”

茅侃侃叹口气,捞她进怀,吮去她脸上的泪珠。

”没有下次了,没下次了行吗?”

易素就是哭,茅侃侃是连哄带保证的,总算是喂她吃了两口,茅侃侃见她胃口不好,让她先睡一会儿,自己又跑去给她煮粥,阿姨见他手忙脚乱的去弄,说还是她来吧,茅侃侃说不,给老婆煮粥,这粥得自己亲手煮。

阿姨见家里没什么活了,取掉袖子口中还喃喃的说着:“谁嫁了这个一个男人上辈子烧了高香。”

在她看来,这家的男主人有钱,又好看,­性­子还好,对女主人那叫一个体贴,女主人反倒整天闷闷不乐的。

易素一直睡着,茅侃侃勉强喂她吃了两口饭后又陪着她躺了一会儿,然后走进书房里工作了两小时接到一通电话。

“茅总,您看礼服是现在就给您送过去……”

“现在送过来吧,我还没睡。”

从书房走出来看了一楼一眼,这些天一楼在装修,他把素素的衣帽间挪到了二楼把原先自己的挪到了一楼,踩着拖鞋走过去看了一眼进度,还不错,一面墙一面墙的西装、t恤裤子鞋子、袖口、眼镜、围巾、手表、衬衫。

远远看过去更像是商场里的货拒,每件衣服都熨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从更衣室走出来上了二楼,易素还在睡,茅侃侃叹口气,虽然不忍心还是坐在床上小声的叫了两句。

“素素……”

易素只觉得耳边像是有一只蚊子在吵,吵得她不能再继续入睡。

”素素……”见她不醒,想起自己刚才的暴虐,想想还是算了吧,明天穿也一样的。

这么想着起了身下了楼,没一会儿外面有门铃的声音,茅侃侃踩着拖鞋去开门。

衣服有些多,从车上跑下来六七个人,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长盒子,依次的进入别墅内,设计师的意思是想让易素每件试穿看看,如果还有哪里不适合再做修改,可是眼睛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就要结婚的新娘子,心里想着,难道是我的意思表达的不清楚?

茅侃侃当然也看出来她在想什么,随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礼服。

“她今天买太多的东西,累了,明天再试吧。”

设计师恍然,然后快速点点头,领着人离开。

易素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张扬不要她了,雷臣骁也不要她了,她看着自己被人绑着手按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像是被人摆在案板上的鱼­肉­,一刀一刀的只能任人宰害,她疼啊……

她想叫,可是口中有东西,看着一点一点走进自己的恶魔,易素只觉得好冷,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为什么就不放过她?

她叫了他十几年的三哥啊,在易素的潜意识里,茅侃侃和自己的哥哥还有什么分别?

看着他将自己抬起来,挤了进去,五脏都要吐出来了。

巨大的恨意,为什么他没有死?为什么老天不劈死他?

易素撕心裂肺的对着老天叫,为什么不让她或者他死了?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无论她怎么躲都躲不过去,身上的人耸动着。

易素想哭,可是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哭不出来,她使劲儿的哭吗,可还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这个时候茅侃侃化身成了魔鬼。

他慢慢的走进她说:“素素,我就等这么一天了……”

易素摇着头。

她害怕,想喊可就是喊不出声,易素一个激灵伴随着喊声吓醒了过来。

身体在发抖,像是筛子一样抖个不停,一身一头的冷汗,拥着被子不停的将被子往上拉,试图盖住身体。

室内的空调开的太大,好冷,好冷。

茅侃侃听见她的叫声从楼上跑了上来,一进门就看见易素拥着被子,惨白着脸,冲过来抱住她的身子。

易素却突然暴怒地尖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声音很是尖利,仿佛有一种想嗜血的疯狂在里面,茅侃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易素,仿佛想生生活吞了他,吓得竟然就真的依她的话松开了手。

易素紧紧环住自己,身体依然在发抖。

到底要她怎么样?

茅侃侃站在地上看着床上泣不成声的女人。

易素突然起身,茅侃侃想拦她,可是她一句话成功让他的手垂下。

“你敢再碰我,我就去死。”

那样的易素是侃侃不曾见过的,像是一只小兽,咆哮着,嘶吼着,恨不得将对面的人厮杀掉。

易素从二楼冲下来,就看见一楼那些礼服,梦中的噩梦和现实混在一起,她四处看着,也没有看见剪刀,光着脚跑到厨房拿着菜刀冲出来,将礼服的盒子拆开,不断的将衣服弄破。

衣服破了,她就不用结婚了。

可以不结婚了……

茅侃侃从二楼下来,就看见这样疯狂的一幕。

他慢慢走下来,脚下踩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礼服,满地的碎片,婚纱被从中间横切成了两段。

茅侃侃倒是不心疼这些个东西,有钱还怕买不来?

他只是讨厌易素现在的举动。

“素素,不要挑战我的逆鳞。”他慢慢的走过去,将沙发上的礼服一伸手全部打到地上,拖鞋的底子从上面踩了过去,坐在沙发上,一条腿翘起。

胳膊横在沙发上。

“既然不喜欢就算了。”

易素红着眼睛看向他,茅侃侃一脸的淡定神闲,她多想冲上前去抓破他的淡定。

“我不喜欢的是你……”

“那你不喜欢也得喜欢。”他的声音变得又低又柔。

易素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易素慢慢扔掉手中的刀,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双腿,将头埋进膝盖里去,这样他就听不到她示弱的哭声了。

茅侃侃紧攥着拳头,其实心里很想上前去安慰她,可又怕刺激到她了,心里叹口气,最近要修身养­性­了,不然老婆跑了。

易素哭了很久,最后哽咽着抬起头看向他的位置,明知道他不会答应,还是提出了要求。

“我能不能在外面睡两天……”

茅侃侃看着自己翘起的那条腿的脚尖,脚上还穿着白­色­的袜子,不,是粉­色­的,只是穿到了脚上就成了白­色­,这是易素最喜欢的颜­色­,她的袜子无一例外的都是这种粉白­色­的,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

“素素,不要浪费我对你的纵容,我说过了,全家都可以看你的脸子,但是前提你要懂得讨好我。”

易素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说了也白说。

站起身,脚有些麻,等这这阵过去,她抬起脚就想往楼上走。

能活一天是一天吧,什么时候她感觉太委屈了,委屈死了,也就毫无遗憾了。

茅侃侃看着她悲凉的身影,胸口有些闷闷的发疼。

”我叫人给你去定酒店,不要让你姥家那边的人看见了。”茅侃侃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易素也说不清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的,只要能离开这里,哪怕是一秒都是好的。

茅侃侃走过来,易素的神经放松了许多,没有刚才那样的紧绷,茅侃侃探探她的短发,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倾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这么大了,一点事都不懂,衣服都坏了,还来得及重新做吗?做不成最漂亮的新娘你不要怨我,都是你自己找的。”

易素只当没听见,如果可以,最好连婚宴也没办。

当然她是没胆子将这些话说出来。

茅侃侃去楼上取了外套,拿过桌子上的车钥匙。

“你……”易素想问他要­干­嘛。

茅侃侃没好气的道:“我不送你,你在这里能做到车吗?”

茅侃侃说的没错,这个小区估计三千米之内都不会有车,家家户户的都有车,有哪个司机有毛病将车开到这里来?除非是才送过客人过来的。

这次易素没有反抗,因为她不想待在这里,也许是因为空间太大了,大到让她时不时的感觉到冷,冷到骨子里。

上了车,都是茅侃侃在说话,易素听着可是却不回答,因为累,累得说不出话来。

茅侃侃一只手把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搂着她,易素就乖乖的让他搂,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

想起雷臣骁的母亲满脸的泪……

“你……”她咬着­唇­小声犹豫的说着,她想叫茅侃侃放过擎宇,可是又怕说了会惹怒到他。

其实茅侃侃真的算了解易素,易素的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她肚子里在想什么。

他故意装不懂。

擎宇那面他也懒得去管了,就他姐那两口子他还不知道?

擎宇要是在雷臣骁手里也许会发扬光大,可是到了那夫妻俩手里早晚会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在说易素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也犯不上咬死了和雷臣骁过不去。

可是这个答应与不答应的拿捏还是要摆摆架子的,用这个条件去换得易素的甘心,换得她的笑容,茅侃侃心里笑着,其实还蛮值得的。

易素也知道茅侃侃一定猜到自己要说什么了,可是他不接口,这个话题没有办法接下去。

“你能不能放过擎宇……”易素的双手绞着,手心里都是汗。

易素就怕茅侃侃认为她是放不下雷臣骁才提出这样要求的,提起雷臣骁的名字,易素愣了很久,也许是因为最近真的就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想雷臣骁和那段失败的婚姻,如果不是此时怕茅侃侃发飙她根本依然还是不会想起。

易素觉得悲哀,她是真的爱过雷臣骁吗?

她想她爱过,一开始也许爱的并不是雷臣骁,可是后来还是爱上了他,那一段美好的岁月带给她的虽然是伤害,可是她却不后悔,毕竟是个很美丽的回忆,等她老了,她可以慢慢的想起,自己曾经爱过那样的一个男人。

茅侃侃将搂着易素的胳膊收回,易素以为他生气了。

她现在已经摸不准茅侃侃心里都在想什么,他一个动作她就怕的要死。

茅侃侃看着易素那样,无奈的笑笑。

“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了吧,不然我哪天心情不好,估计都成浮云了,趁着我现在心情好,你可以试着提提……”

易素显然是被他吓到了,这人又吃错药了?

茅侃侃看易素的样子,心想着,估计在她心中差不多也和神经病、变态直接的挂钩了。

易素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好像在专注的看着前方。

“你能放过擎宇?……”

易素知道老太太对她那是真心真意,她也没有什么可回报的,茅侃侃的手段她心里清楚,他要是玩起­阴­的,雷臣骁真就不是对手,再说雷臣骁只是个民,可是茅侃侃身后却有无数个官。

茅侃侃不在意的点头。

易素简直就不敢相信,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不去度蜜月好吗……”她说完飞快的别开眼。

茅侃侃倒是心里一惊,她还真是和自己想一块儿去了。

马上要过年了,公司的事情多的很,哪里有美国的时间去度劳什子的蜜月,在说如果非要出国的话还不如天天和她呆在床上呢。茅侃侃邪恶的想着。

旅游的机会多的是,不一定非要找没时间的时候去。

“嗯……”他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因为不想易素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就当做是为了她才勉强同意的。

易素眼里不自然的染上了欣喜。

“那……”

“你说吧。”茅侃侃­唇­角的直线变成了弯线。

“我们能不能不做那个……”易素小心的说着,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要不然,等我先适应……”她慢慢的说着。

茅侃侃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他娶老婆是用来做什么的?

摆着看的?

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被她气的。

“除了这个,别的都行,我不管你,你是想上班还是在家休息,还是想­干­脆成为我的老板都成,你想做什么随便,我也不差你的那点工资,不过你要是用工资给我买点什么的话,本老公还是可以欣然接受的,并且可以用身体作为回报,所以,高兴点好不好?”

易素一听他说什么都行,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那我们别结婚了。”

茅侃侃觉得自己纯粹的是在和外星生物沟通。

易素突然之间好像找回了以前和茅侃侃说话的状态,切了一声,随即脸上的笑容马上冷了下来。

她是怎么了?

茅侃侃看她也不语,迟早还会回来的,以前什么样,以后什么样。

茅侃侃成功的用一个承诺打消了易素所有想去死的想法。

日子反正还不是一样的过,得过就且过吧。

茅侃侃将易素送到酒店,在她的房间里坐了半天就是不走,易素也不赶他,最后他见她是真不留他,恨恨的骂着。

“狠心的女人,门要锁好,记得明天去试礼服。”他站在门口没完没了的说着,似乎要将一生的话都说完。

易素也不急,就耷拉着一对没­精­神的眼睛看着他,茅侃侃看她实在没­精­神,在她脸上落了一吻不太愿意的离开了。

易素关上门等了很久,久到确定他是真的走了,突然闻见身上有味道,走进浴室去冲洗,然后快速穿上衣服走出房间的门。

走出酒店,像是做贼似地四处的看着,确定没有人了,伸出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小心的报了地址,不放心的一直回头去看,那种感觉很怪,总是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司机看易素这样问着:“怎么了?”他从后视镜中看后面。

易素笑着说没事,掏出电话给雷臣骁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小心的问,家里是否还有其他的人。

“没有,你来吧。”雷臣骁的妈妈也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弄的,就走到了今天。

易素的心跳的有些猛,她总是觉得自己跟做贼似地,怕被人抓到。

其实易素的直觉很准。

她出了酒店四处看的时候,对面车群里的茅侃侃就已经看见了她。

那么明显的一个人他除非是瞎子,不然怎么会看不见呢?

易素想支开他,加上今天见到了那个人,不难想她会想做什么。

茅侃侃发动车子,自己的车子叫高原开了回去,换了一辆车。

其实易素还是耐心不够,如果她再多等两个小时也许他就离开了,茅侃侃如是想着。

他不明白,如果素素跟他说要去探望雷母,他虽然不高兴,但不会反对的,可是她什么都不说,背着自己就去了。

茅侃侃看着易素穿着一件单衣就上了楼,将车灯关了,打开车门,一个人走到外面,依靠着车身倒出一根烟,慢慢的点燃。

易素敲了一下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

雷臣骁的母亲显然是在等她,身上还披着一件外衣。

“阿……阿姨……”不得不说易素叫的很别扭。

老太太显然也不习惯易素这样叫她。

”素素啊,还是叫妈吧,虽然咱们没有缘分继续做婆媳,但是,妈疼你,不是作假的啊……“

易素这个孩子她从见了就一直喜欢。

易素坐在老太太的身边。

”你和茅侃侃结婚是真的?“老太太回想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这事。

她不明白是她没有看懂还是所有的人都不懂。

茅侃侃认识易素在前,如果他们两个能结婚甚至在雷臣骁之前就结婚了,怎么会等到今天呢?

这样的情况让老太太看的是云里雾里。

易素是肯定不会讲茅侃侃逼迫她的事情讲出去的,一来很丢人,二来说了也没有什么帮助,发生都发生了。

”妈妈你知道我父亲过世之后我病了一段时间吧……“易素淡淡的提起以前很不愿意谈到的话题。

雷臣骁的母亲点点头,她当然知道,所以也格外的对易素纵容,因为易素那么小小的身体上背负了很多的压力,那种压力是谁碰到都会逼疯自己的。

易素淡淡的将视线投向远方。

”那天在金钱豹你看见了一个和臣骁长得很像的男人,他叫张扬。“

雷臣骁的母亲点点头,其实这个问题她真的是没想过,因为怕易素觉得被刺探了隐私。

不管易素出于何种目的嫁给了自己儿子的,毕竟在这两年的婚姻里,易素没错,相反的做的很好,所以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去怪易素,一切的问题一切的错都是雷臣骁自己找的。

当然雷臣骁是她生的,他再不好再混账,再不是东西可毕竟是她的儿子。

就如秦淼所说的那句话,易素是外人,现在就更是外人了,她可以对易素好,但是易素和别人结婚后,也用不上她对她好了,她现在试着去接纳秦淼,不是为了别的,既然雷臣骁对秦淼执着了这么多年,想必是真爱了吧。

她也累了,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虽然目前很难对秦淼有好脸子,不过那是早晚的事情。

易素叹了口气,慢慢的回想起那段年少的岁月。

”我认识张扬的时候,我父亲还在军队,我们的感情很好,我以为我毕业之后一定会嫁给他的,是那种打死都分不开的浓烈,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上面说我父亲贪污军用资源,你也知道那是个很大的罪名。“

”一开始我父亲并没有承认,我一直相信他没有做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突然一个人将事情担了下来,被开除了党籍,军籍,然后身体越来越不好,想得多所以去世了。“

雷臣骁的母亲拧着眉。

占用军用物资是多么大的罪啊?怎么可能只是开除党籍军籍那么简单呢?

易素缓缓继续说。

”事情是怎么压下来的,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家里很乱,一些东西都被查封了,大侃……“她顿了一下:”就是茅侃侃,他在里面周旋了很久,我父亲就只是被开除了一些政绩然后事情似乎就这么了 了,可是……“

易素眼中的泪终于没忍住掉了下来。

”那个时候,在我最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他抛弃了我,他跟我提出分手。“

雷臣骁的母亲身子一愣。

明显的人都能看出这里面有问题,就算是任何一个再薄情寡义的人,他就是作息也会做全套的啊,更何况照易素这么说来,两个人的感情是很好的。

易素凄惨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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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49(已经修改)大家新年快乐

“你还回酒店?"茅侃侃要笑不笑的看着易素。

易素皱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答应我的。”因为怕他反悔,所有声音提高了几个码。

夜里被来在ktv的人就少,她这么一嚷嚷,邻桌的一对小情侣有些同情的看着茅侃侃,心想着,一定是个怕女朋友的主儿。

小情侣中的男孩儿看着茅侃侃,脸上一副叹息的样子,心里腹黑的想着,天下女人都一样,蹬鼻子上脸,他先把她哄好,等她嫁给自己的时候,袜子给她洗,衣服给她洗,给她洗给她戏给她洗,什么都给她洗......

想到这里,男孩儿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咧着大嘴。

“­干­什么呢?”女孩儿一拍桌子。

男孩儿如梦初醒,抹了一把汗,梦还是晚点做为好。

茅侃侃这人是绝对的有病,他自己都觉得。

他就喜欢易素蹬鼻子上脸,就喜欢他能气鼓鼓的冲自己喊。

他心中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就是个变态。

大掌从桌子中央横过去,来住他软软的小手:“瞎嚷嚷什么啊,谁说不叫你去了,我是想,你去酒店明天早上你的­奶­要在哪里去喝?酒店会特意为了你去趟新西兰给你弄牛­奶­吗?”

易素喜欢每天起床的时候喝一杯核桃­奶­,茅侃侃觉得外面卖的对身体不好,是托人从新西兰那面带来的­奶­,核桃都是家里阿姨自己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易素嘴里嘟囔着:“不喝也不能死。”

她去酒店就是为了要避开他,可是眼前的人好像压根就不明白。

茅侃侃瞪了他一眼,小白眼狼,喂不熟的。

车子看到酒店,易素也不管他走不走,脱了衣服进了被窝盖上被子就开始睡。

以前的那一段是她极其不愿意想起的,可以的回避着,今天虽然说了出来,可是心底里挖心挖骨的难受。

茅侃侃看着她扔了满地的衣服,叹了口气,一件一件的又给他捡起来,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调好了室内的空调,把灯的光度调低,然后带上门。

走出门看了一眼腕表,快天亮了,­干­脆直接去了公司。

婚纱那面让设计师尽量的赶,实在不行就弄个简单的样式,他终究是没忍心随便给她买一件。

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高原将一份请柬给他,茅侃侃随便看了一眼,让高原先出去。

往酒店打电话,易素可能还没醒,迷迷糊糊的。

“谁......”讨厌死了。

“你老公谁,一会儿起来了来我公司一趟,就这样。”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真的是忙,从半夜过来忙到现在就连一口水也没喝上,肚子一直在叫,他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肚子,算了,等有时间再吃吧,又看是埋头工作。

易素从床上坐起身,短发四处横飞这,她披上睡袍,光着脚走进浴室,没一会清醒的许多。

翻身回到无妨,把牛仔裤羽绒服穿上,拿着自己明黄的手包离开酒店。

看了一眼时间,先回了一趟母亲的家中。

“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说是试礼服吗?”易母接过易素的外衣放在一旁,怕她冷,赶紧将屋子里的空调点开。

屋里的几个小丫头受不了热,本来来有暖气就已经够热了,几个人都穿着单衣。

......

"二姑......”

“二姑......太热了......”

易母听见了装作没听见。

“我不冷。”礼服的事情她不想说,不想让母亲担心。

易母看着易素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没吃早餐,为女儿拢拢头发。

“你说你,好好的长发­干­什么要剪了?长发结婚的头发多好做,现在跟个假小子似的......"

易素不在意的耸耸肩。

看着大屋里几个嫂子在忙活什么,起身走过去,一边吃香蕉一边看,然后回头问她妈妈。

“妈你做被子­干­嘛啊?我也用不上。”

不过真好看,可惜,现在谁还该这么厚的被子啊?家里都有空调,盖的都是几孔的。

易母瞪了她一眼。

“不管你们该不该,该做的总得做了啊。”其实易母心里是有一个结的。

当初易素和雷臣骁结婚的时候,雷臣骁不喜欢这些东西,易素要她妈能省的就省,几乎出嫁的东西没准备什么,在易母心里人为易素和雷臣骁婚姻不幸是不是和这个有点关系?

所以这次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要把一切准备齐了。

易素看着地上堆放的毛毯什么的,叹口气,这些东西要放在哪里啊?

等几个嫂子将被子缝好了,易素说­干­脆出去吃吧,不然这么多人做起饭来太麻烦了。

小一辈的一听能出去吃,高兴的要死。

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的二十几人,打的大小的小。

易素的妈妈突然想起什么,走进屋子里,翻腾半天,最后穿好衣服,将钱给了易素的老舅,让他带着大家先去吃,她要带着易素出去一下。

易素有些好奇,妈妈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易母带着易素去了商场,依旧是光宇旗下的百货,可是少了茅盈盈,没有几个能把易素认出来的。

“妈......”

易母拉着女儿的手,她保养得再好,岁月在她的脸上已经留下了痕迹。

“你爸活着的时候跟我说过,如果你结婚了,一定要给你买身最漂亮的衣服。”

易素的眼眶有些热,有些痒。

在这样的时刻提到父亲,提到就连死了也不停想的父亲,易素没哭,只是眼泪飙到了眼眶里。

“妈,我不让李叔叔娶你你怨我吗?”易素玩着母亲的胳膊上了电梯。

易母拍拍女儿的手。

易素是真的没有办法让已经取代了他父亲的人再去看她穿白纱的样子,在心里,她痛恨那个人,因为父亲没有机会看到她穿白纱,也不可能有机会看见,她不想让已经赢得了妈妈的人再去赢得被该是属于她父亲的权利。

......

她是有点较劲,可是这是她对父亲的保证。

她都想好了,没有挽着她进场的人,他就一个人走进去。

易素强忍着眼泪,他的父亲,她可爱的父亲......

选了一套特别的衣服,,棕­色­的高领针织衫,下身是超短的棕­色­羊绒短裙,其实上身是和下身连在一起的,在裙子下有五厘米的绒毛,即使这样,裙子还是离膝盖很远,算的上是真正的超短裙。

腰间系了两条4厘米宽的暗金黄腰带,把了一条到膝盖下方的棕­色­短袜,配了一双棕­色­的高筒棕­色­皮靴,袜子要比靴子长那么一点,而膝盖上方光着两条洁白的玉腿,在饰品去配了一条长长的两个大环形的耳环,环形的下方坠着两个黑玉石,一个暗金黄|­色­手镯。

“怎么样?好看吗?”

易素转了一圈。

易母点点头。

这一套刷了3万多出去。

从商场出来,易素送母亲回去,去了一趟美发厅,将头发接了一下,全部都盘了起来,中间像是自然地笼出两道头缝,出了理发厅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的,满天星打车去了墓地。

天很冷,她穿成这样自然冷,叫司机等在下面,没有穿大衣就这样出去。

将花放在父亲照片的前面,蹲下身,手指慢慢的抚向墓碑上男人的照片。

“爸......好看吗?”

手指细细的从墓碑上滑过,心里一滴一滴的水丝看是泛滥。

从山上下来,有些受了凉,上了车,前面的司机还在说。

“看看现在的孩子,大冬天的都好美,露着大腿,等你老了就有的受了,小心腿疼,我们家丫头就是,这大冬天的跟过夏天似的,这茬孩子啊......”

司机还在念念叨叨。

易素心理的悲伤却少了一些。

虽然看完父亲心里很难受,可是这个司机不断的念叨似乎将那些堵得心慌的悲伤给赶走了。

从山上打车直接去了光宇总部。

“易小姐......”前台接待的小姐看见易素脸不自然的一僵。

她可没忘了,前些日子自己差点就被裁了,大老板和未来老板娘耍花腔害的他们一­干­人跟着受罪,幸亏高秘书人好,不知道说了多少的好话,才把他们给流了下来。

接待小姐送着易素到电梯前,为她按好电梯,头微微一低,然后优雅的离开。

易素走出电梯的时候,正巧和准备下楼的高原走了个对头碰。

高原鼻血差点没喷出去,指着易素......

心里直叫着玩了。

大老板那么自私的人,准老婆穿成这样,他心里能舒服?

高原巚这头,心想着,今天等着加班吧。

秘书给里面挂了电话,茅侃侃说等一下。

小秘书给易素断了一杯茶,笑着解释着:“对不起易小姐,老板现在还有个会议要开。”

......

易素点点头,看了四周一眼。

以前也不是没来过光宇,只是这次觉得不太一样,端着地拖,在四周转转,没到三分钟,总裁办公室的们就被打看了,从里面三三两两的开始走出一些公司内部的高层。

“易小姐......”

“易小姐......”

茅侃侃的结婚请柬已经都发了下去,公司上下都已经知道了,这位易小姐是未来的光宇的女主人,对易素自然就多了几分尊重。

谁也没胆子在易素身上多看两眼。

易素端着被子走进了总裁办公室,茅侃侃一边在桌子上飞快写着什么,一边抬起头:“你先坐一会,等我弄完了这个陪你去试礼服......”

这一眼差点没把眼珠子瞪下来。

茅侃侃冷着脸,再次将注意集中到手上的东西上。

茅侃侃脑子飞速的运转着,一边想着下个月的并购计划,将手里的东西整理完按下内线:“你进来一下。”声音降到了冰点。

秘书小姐一听这声音不对,马上就知道了问题的所在。

男人的私有欲啊......

敲了两下门,认真的接过案子,听清老板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快速转身离开,那一套的动作下来,堪称经典。

其实公司里的人对茅侃侃的双重­性­格已经习惯了,双子座嘛。

脾气好的时候可以和大家一起说黄|­色­笑话,脾气不好的时候,谁就是放个屁都能岛上三年霉。

茅侃侃抬起脸看着易素:“今天怎么穿这么一身?”

他记得易素以前也没有穿超短裙的爱好啊?

浙大半截子的大腿就这么在外面扔给谁看啊?

回到家她就是不穿,他也没有意见,可是便宜了别人,心里很不爽。

易素不想回答,这是他送给父亲的礼物,坐下身:“几点去看礼服,看完了,我要回酒店休息。”

茅侃侃之以鼻。

还不够你狂的了?回酒店?

“一会儿试过礼服之后回家。”

易素怒了:“你会让我再借点呆三天。”

茅侃侃冷笑:“我是说让你去酒店休息,并没有说几天,几天是你说的,我可没有答应。”

易素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茅侃侃将桌面的东西全部砸在地上,易素的脚顿住。

“素素,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易素不语背对着他。

茅侃侃接下内线:“高原备车,现在送易素回去,回素园。”

他就是对她太放纵了。

......

易素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从你强迫我的第一天开始。”说着离开办公室。

茅侃侃被气得五内生火,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起身喘了半天,最后一脚将自己的座椅给踹飞了出去,才勉强卸了点火。

牙根恨得直痒痒。

内线响起,秘书小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茅总,杨小姐那边来电话说她手里有一套闲置的婚纱,如果茅总要是着急用的话,她可以想拿出来......”

气归气,平稳了一下:“知道了,我下午给她电话。”

秘书挂了电话对着才走回来的高原吐吐舌头,刚才里面砸东西的声音她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高原可着脸指着手里的东西,“怎么办?着急用的。”

秘书小姐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这个时候进去等着吃老虎ρi股吧。

高原也没辙,装着胆子就敲了两下门。

茅侃侃松了松自己胸前的扣子,快要勒死他了。

怎么就这么能阼呢?

仗着自己宠她,无法无天的,看来不能再宠下去了了,都怕他头上去了。

“进来......”

高原听见隐含着怒气的声音,身子一抖,揣着小身板进了办公室了。

司机送易素回去,这几天素园里,阿姨和司机都在暖房那边安置了下来,也就是说以后每天只要易素在,就有人陪着她。

易素心情的阿姨姓周,虽然名分上是阿姨,可这个阿姨和一般的阿姨不太一样。

这周阿姨九折的算是茅侃侃的阿姨,只不过隔得辈分比较远,也打不着。

今年快50了,却没有结过婚,更没有孩子,自己一个人,身材面容保持的都很好,也很有教养。

“素素回来了......我是新来的阿姨,我姓周......”易素一进门,周阿姨从厨房走出来。

要说周阿姨,­性­格其实也是有些古怪的,不能哪能一辈子不结婚呢,这样的人其实是顶不好相处的,可是周阿姨第一眼见易素就喜欢,心理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爱屋及乌。

茅侃侃虽然把他给请来了,可是却没把它当成吓人,买个月的开销都是直接划到他的账户里,花多花少她说了算,就冲着茅侃侃这份信任,她觉得它不仅仅是一个阿姨,更是一个管家。

易素勉强对周阿姨一笑。

“你好......你是......”家里前几天的并不是这位,怎么换了?

周阿姨解释这说:“以后我就住这儿......”

易素点点头,换了拖鞋就准备上楼。

周阿姨喊住她“素素,我能叫你素素吗?”

易素点点头,她很喜欢这位新来的阿姨,只是现在心情有些不好,不想搭理人。

......

周阿姨指着厨房里说着:“我做了一些吃的,你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易素本来想拒绝,可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那一盘子的颜­色­好看的拌蔬菜,鬼使神差的九点了点头,将踩在楼梯上的脚收回。

周阿姨的手很巧,易素看到的那一盘菜使用香菜根,木耳,黄瓜,小萝卜菜,花生米,胡萝卜,腐竹加以蒜末芝麻酱搬出来的,周阿姨听茅侃侃说易素比较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就弄得片酸甜的口。

易素吃了一口,不得不承认周阿姨肯定有两把刷子,也明白了茅侃侃为什么请她来。

周阿姨做的菜都是很简单的,有的菜根本不放油,午餐大家休息,周阿姨在厨房被了两桌,园丁和司机还有负责打扫院子的一些阿姨都在另一桌吃。

“你要是想吃什么了就告诉我,我给你做。”澳洲爱意用公用的筷子给易素又加了一些吃的。

来之气茅侃侃就说好了,周阿姨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看着易素每天把饭吃光。

茅侃侃太清楚了,易素挑食,而且有的时候吃饭不应是,有胃痛的毛病。

易素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让周哎呀一起吃,周阿姨只是笑笑。

吃饱了,易素突然又响起上午的事情,一个人很烦,将周阿姨叫上去,听周阿姨说话,这才知道是茅老太太那边的亲戚。

对于茅侃侃和易素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茅侃侃的妈妈并没有瞒着周阿姨,就是希望他能照顾好两人,从中间周旋一下。

周阿姨看着易素的脸,缓缓的说着:“是不是心里觉得挺不甘愿的?”

易素点点头。

他是真的觉得很别扭,茅侃侃和她现在就是在一个死胡同里转悠着,她就希望着,他什么时候匿了自己,将自己赶出去她就好了。

周阿姨何尝不知道易素的?。

“素素啊,别嫌阿姨唠叨......你跟侃侃对着­干­,除非你有把握你能赢他,不然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易素又何尝不知道周阿姨说的是真理,可是她心里很是膈应茅侃侃,要不是他忘死了逼自己,自己有怎么会和他走到今天?

这段婚姻被来就不是她要的,也不是她求来的,是茅侃侃强迫她。

周阿姨到底是个女的,叹口气抓着易素的手:“尽量别去惹他,就当是为自己着想。

男人惩罚女人的方法很多,并不一定就是暴力。

易素这边还没郁闷玩呢,那面刘雯给他挂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直接就哭了出来。

易素懵了。

刘雯那­性­格要不是出了大事,肯定不能哭,问她在哪里,刘雯说在外面,易素让司机过去把刘雯接过来。

易素不好意思的对周阿姨说能不能给刘雯准备一份吃的,毕竟已经隔了吃饭的时间,自己这样有麻烦人,易素有些不好意思。

周阿姨很是体谅的说可以,下了楼。

刘雯来的时候果然一脸泪痕,易素让他吃饭,她也没多大心思去吃。

“到底怎么了?”

刘雯就将自己老妈­干­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刘雯从大学毕业处了一个男朋友,两人的感情不错,只不过男友家是上海的。

刘雯之前几次去男友的家里被对方的家里给弄得很是恼火。

......

上海的人觉得自己是大城市里的人,对于刘雯这样生活在三线城市里的人觉得很是格格不入,也许他们本来说话是无心的,可是听到了刘雯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刘雯第一次上门的时候。

王亮的爸爸妈妈看着王亮将刘雯带进门,王亮的家庭条件不错,母亲是做教师的,父亲是会计。

先前气氛还很好,王亮的母亲客气的将茶水端上来,就从闲话家常开始,就看是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你家里住在哪儿啊......”对方父母脸上带着笑容问。

刘雯本来就紧张,三年来第一次登门,头也没敢抬,不停地喝水,她这样的举动让王亮妈妈很是不爽,不过大家都压着。

刘雯低低地说:“A城......”

王亮双亲的脸立马赶上大杂烩了,各种­精­彩。

王亮的爸爸问着:“你家里房子有多大啊......”

刘雯心里也不明白问这个­干­嘛,不过还是老实的回到道。

“100多坪......”

三口之家,住个一百平的房间并不算小啊,再说王亮的家里也不过就是那么大。

显然王亮的父母就不这么看。

“你们那地方的房价便宜老多了吧,不像我们这儿,若你们家过来,恐怕只能买个厕所吧......是吧老王......”这是王亮母亲的声音。

王亮的父亲赶紧跟着附和:“是哈是哈,我们上海可是老大的城市咯,你们年轻人终究是要靠自己,结婚什么的,我们家可没钱。”

刘雯一下子就傻了。

接下来完全就是城里人对乡下人的对话,这让刘雯很是郁闷,很是不解。

她也有接触过一些上海人,虽然都是有点觉得自己和外地人不一样,可是没有这样小瞧人的,从王亮家里出来,刘雯第一次和王亮生了气。

接下来刘雯带着王亮会家里,却没想到,自己的家更是百招齐放。

刘雯的母亲在墙壁上花了身高的图标,王亮这才一进门,刘雯的妈妈就说这。

“来,小王啊,把鞋脱了,站过去。”

王亮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占了过去,这么一站刘雯妈妈的脸­色­呱嗒就落了下来。

刘雯跟家里说男友一米七四,刘雯妈妈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个子矮的,因为她嫁了一个个子矮的,所以胜出的女儿个子就不高,他不希望女儿再找个个矮的,之前听刘雯说,心想着,一米七四也不算矮。

今儿这么一量可好,哪里有一米七四,勉强一米七将把将的。

在往王亮的鞋子里一看,鼻子差点煤气歪了,内增高啊。

刘雯妈妈自此算是将王亮彻底给打入了谷底,意味着人心思不正,竟弄虚作假,该多高就多高,做什么假,心里也打了反票。

王亮这才坐下身,刘雯的母亲接着上线。

“你们这是的要结婚?”

这话问的有些突兀,若不是打算结婚,­干­什么见家长啊?

王亮点点头。

......

刘雯拉了他妈一把,她太了解妈妈是什么样子的人了,看妈妈的脸­色­再看父亲在看完王亮量了一下身高就进了屋子,他就知道不好。

果然......

“王先生是做什么的......”

王亮自然也是觉察到了刘雯妈妈对自己的不满,可会死他对自己有信心,真么看着自己也是个小有成就的人。

自信的说着:“阿姨,我是做IT的。”

IT这个词刘雯的妈妈熟,经常听新闻说,心里稍微缓和了一下。

“工资是多少?”

王亮一听这个笑了,自负地说着:“现在每个月6000左右,以后还会涨的。”

刘雯的妈妈勉强笑了笑,心里盘算着,还算可以。

“房子买了么?”

王亮一愣。

从家里陪刘雯回来的时候,家里就已经明确的说了,房子他们不会给准备,叫女方的家里准备,要不然就住到女方家里,谁让他打算在这面落跟了呢。

王亮不是傻子,这样的话,他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可是父母不给他钱,他每个月的工资又母亲把持着,买房子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刘雯接过话。

“妈,我们还准备贷款买。”

王亮撞撞刘雯的胳膊,他可没打算买房子,他是赞同自己母亲的话的,如果自己和刘雯回上海的话,母亲也不可能让他们出去住的,所以他既然过了这面,是不是也应该和刘雯的父亲对付住一下?

王亮看了一眼屋内,房子很大,住四个人太轻松了,就是将来在生一孩子,还是能住下的。

他这算盘大的不要太­精­哦。

刘雯妈妈冷眼看着女儿和王亮的互动,站起身。

“你们要结婚,行,结婚之前新房买来,还有还要给我们女方的父母买一套房子。”

王亮一愣。

刘雯张着嘴巴连句话都说不出。

“妈,你们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刘雯站起身大声的嚷嚷着。

刘雯的妈妈一巴掌拍到刘雯身上,不停地打她,其实她倒是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是给王亮做做样子。

“你个不知道好赖的东西,我们家的姑爷身高至少也得175以上,你弄个169的来糊弄我们,没出息的东西,没有各自有钱也行啊?没钱也等有样貌啊,你自己看看,侃侃人家素素......人家还是二婚呢,看看人家茅侃侃,车子别墅老妈子什么没有?我听你二姨说,就光为了娶素素,人家毛家就花出去了几个千万了......”

刘雯的二姨和茅侃侃老太太家那里有一点亲戚关系,这些话都是姐妹之间私下闲谈的。

那个古墓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嫁得好,那王亮一看就不行,从进门小眼珠子不停地打量着她家,一看就是想结婚后在自己家生根,她是嫁女儿,不是招上门姑爷。

果然王亮听了这话面上一阵尴尬。

他也听过刘雯说起过茅侃侃和易素,当时刘雯怕伤了他,提的很少,不过报纸杂志的,茅侃侃的大名他怎莫可能不知道,对于茅侃侃娶了一个二婚的女人,王亮心理是鄙视的。

什么不好检,去见人家的破鞋。

......

有钱又怎么样,有钱也只能娶个离婚的。

当然这些话不能可能回和刘雯说。

刘雯的妈妈当面这么一说,王亮可是不乐意了。

“阿姨,你这是要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刘雯一听王亮这么说,就知道他挺进心里去了,赶紧去阻拦。

刘雯妈妈一手拍开女儿,指着王亮的鼻子就开骂。

“我卖女儿?我卖女儿你买的起吗你?你打算结婚和刘雯主导我们家里来,我告诉你,没门。”

王亮的想法被拆穿他有些恼怒,对刘雯说:“我不和她一般计较。”

刘雯她妈听见这句恶化更加的生气。

女儿每个月挣的钱都孝敬人家了,听说王亮妈妈把他的工资把的死死的,每个月就给一百块钱的零花钱,他的钱不够就给刘雯念叨,自己女儿什么样,她能不清楚?

每天省吃俭喝的,把钱都给他装大爷了。

“我告诉你,把刘雯这几年给你的钱都给我吐出来,不然我骂死你个小畜生。”

王亮没想到刘雯会把她搭给自己钱的事情告诉她的母亲,狠狠的看着刘雯。

"我明天就把钱打你卡上。”

刘雯傻了。

她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下双方是彻底奖赏了,她妈每天闹,王亮也闹,她家在中间。

最后刘雯的妈妈等着王亮吧前打过来,可是王亮过了三天也没信。

刘雯妈对着刘雯扔下这么一句话。

“你想跟他结婚,除非我死了。”

刘雯给王亮打电话让他想把那钱给母亲拿过去,不然母亲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刘雯就拍母亲跑到王亮工作的地方去闹。

可大了几次,王亮都是说明天就给你大过去,然后就摔了电话,可是到了今天这钱也没有打过去。

刘雯来的时候正被母亲压着去相亲,她给易素在卫生间打了一个电话,易素的司机过来,刘雯的妈妈一看,不是去见王亮便让刘雯走了,在刘雯妈的心理,易素是值得相信的,王亮如果真的是一个好人,就算是没钱,她也愿意将闺女嫁了,可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刘雯还是小,根本不了解结婚之后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结了婚在想离婚,哪有那么容易的?

刘雯实在是没招了,母亲这两天看着她相亲,所以还没有时间去闹,昨天她在门边偷听到母亲说,如果王亮再不还钱,她就要闹到他单位去。

这几年她手里的钱都打给王亮了,他喜欢玩,喜欢和朋友聚会,可是手里又没钱,她看着他没钱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每个月都将一般的工资给他,零零琐琐的下来少说夜灯有个几万,他上哪里去弄这几万块钱?

想来想去能帮自己的,而且有能力帮自己的就只有易素了。

易素听完刘雯这崩溃的一番故事之后,只觉得怎么跟电视剧似的。

“你打算怎么办啊?”

就易素听到的,她对王亮也不是很喜欢,之前并没有听过蚊子说过几次王亮,每次提都是一比就带过去了,没细说。

......

一个大男人要靠女朋友的工资过日子,拿着女朋友的工资去玩去消费?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一素可以理解刘雯妈妈的不愿意。

刘雯叹口气抹掉眼泪。

“我能怎么办?我妈现在逼着我去相亲,我说不去,他就要死要活的,我也不敢不去,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易素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里取出六万块钱,钱都是茅侃侃放在柜子里的,怕她有个急用,等不及去取,就放家里了。

“蚊子啊......我是觉得其实你妈妈说的有理......”

刘雯接过钱,她何尝不知道,可会死那么多年的感情。

最主要的还是王亮会哄人,王亮虽然脾气大,可是没脾气的时候特会哄人,所以刘雯是被王亮给圈住了。

“素素,这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刘雯咬着­唇­。

易素拍拍他的肩。

刘雯低垂着眼睛,眼泪掉在床单上。

“素素,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生来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真的......”

易素苦笑。

羡慕自己什么呢?

易素在心里说着,蚊子啊,你难道就羡慕我被人家强迫吗?你知道我是多么的不愿意吗?

晚上,茅侃侃让易素坐车过去老宅那边去,易素虽然不愿意,不过还是去了。

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眼看着就要到2月份了,2月2日过年。

毛莹莹给易素添着饭,茅侃侃是在大家都吃上了的时候才进来的,他走到易素的身边,慢慢坐下。

“素素啊,别说二姐不待见你,你多能啊,抛弃了雷臣骁,马上搞定了我们老三......”茅敏之看见易素就一肚子的火。

刘向东看着老婆发炮,坐在一旁看戏。

“敏之你给我住嘴。”

老太太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可说话的人是毛敏芝不是毛莹莹,她要是火了,就是跟她老子也对着­干­。

“妈,你偏疼老大和老三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老三娶个媳­妇­而你是比家自己的女儿还兴师动众的,从大到小,看着屋子里摆着的酒水?我结婚的时候可没这待遇。”

啪!

老爷子将筷子也摔在了桌子上。

毛敏芝结婚的时候正好赶上老太太才动了一个手术,身体跟不上,自然不能打理的头头是道,很多事就交给毛莹莹去办了,为此毛敏之没少拿这个说事。

“不愿意吃,就都走。”

老爷子重新拿起筷子。

毛敏之也跟着拿起饭碗,吃了两口,将饭碗咣当摔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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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50

“别在这儿……”易素推着茅侃侃的胸膛。

茅侃侃冷笑着:“晚了……”

他不理易素,索­性­伸出手到她的背后,眸子暗了一下,果然还穿着文胸,大掌一滑,背后的扣子被解开。

易素抓住茅侃侃的手,眼中闪着哀求。

茅侃侃的手和易素的手交握在一起,他低眉看她。

“知道怕了?”

易素点头。

“说话。”手指伸到她的­唇­上轻揉。

“知道……”易素低下头不敢在看他。

“我是谁?”捏起她巴掌大的脸孔面对着自己。

“三……三哥”

茅侃侃单手拽掉了易素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易素被捞进他的怀里,两人ciluo地贴在一起,茅侃侃手往那里探过去:“看来你一直就不知道你的身份……”

易素无力,她心底知道茅侃侃想要的那个答案,可是她说不出口。

闭上眼,靠着他的身体,就这样了吧,反正躲也躲不过的。

少不了又是一阵折腾,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尽了­性­,总算是放过了她,易素昏昏沉沉的闭着眼不愿意去看,告诉自己这都是梦,想起下午周阿姨和自己说的话。

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她也死不了,那就这样吧,就这样过吧。

易素软哒哒的贴在他的怀里,茅侃侃见她一点力气没有,去卫生间拧了一条毛巾出来,给她擦拭着,然后重新回到床上,抱着她,她的脸还有些红,红晕没有退散掉,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的发颤,

茅侃侃叹口气,他知道他又把易素给逼回壳里了。

尽管易素想逃,可是三天之后依然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婚礼。

褂裙被她剪掉了,短时间也赶不出来,省略了迎亲的繁琐,和母亲坐在一个车子里,到达酒店。

下了车,后面有弟弟妹妹的喊声。

易素茫然看着妆点得喜庆的酒店,敛下眼神,戴上墨镜走进酒店内。

酒店的两边服务员站成两排,见易素一行人走过来,全部九十度的鞠躬,易素一阵风似的走过。

头发出来之前已经在理发店做了搭理,只是普普通通的盘在脑后,丝丝碎碎的碎发顺在两旁,可是叫人看了只会觉得随意,又和普通的随意有些分别。

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在肩部的位置套了一个棕­色­的皮草圆肩,下半身浅蓝­色­的牛仔裤。

进入休息室,高原跑过来说,茅侃侃在外面招呼客人实在没有时间过来,易素点点头,化妆师拿起毛刷眼看着就要将那些皮外之物弄到她的脸上,易素伸出手阻止。

“就这样吧,不用画了。”

化妆师僵在原地,呐呐的说:“茅太太这不和规矩啊……”哪有结婚还画淡妆的?

易素看着镜子中略显苍白的脸:“我和茅总说好了。”

化妆师这才不说什么,将婚纱拿过来,易素抚着头:“对不起,我头有些疼,可不可以去帮我要一片止疼药。”

化妆师一听,赶紧扔下婚纱跑了出去。

易素坐在休息室里,化妆师跑了出来,只剩下她一个人,明明不想哭,可是眼泪总是在眼圈里打转。

在婚纱上放着那双ualentino蕾丝高跟鞋。

曾经那双鞋是她的梦想,可是现在那双鞋是她的束缚,是捆住她手脚的牢笼。

脸上的笑容就像一张满弓,随时随地都要紧绷,一个不慎就拉断了。

易素站起身,将脸孔贴在对面的镜子中,脸上勉强露出来的笑简直象浮在水面上的油,那样断断续续的。

当当……

有敲门的声音,她缓过神坐下身,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难堪。

透过镜子看着走进来的人,脚底冰冷,仿佛踩在冰上,寒意一点一点,浸入骨髓,只觉得心冰到顶点,无法抵御的冷,彻心彻肺。

张扬的眼眸时而浑浊时而清澈,漂亮的嘴­唇­扯出了一个弧度。

“素素……恭喜。”

这一声仿佛是隔了千山万水,明明在眼前。

一身黑­色­西装的他,走入她那方纯白­色­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天地里,落在玻璃窗外的光芒万丈散­射­到屋子里。

朦胧、柔和的光线化作层层千丝打在她身后的礼物上。

易素转过身,只觉得眼前的光有些刺眼,伸出手去阻拦了一下,手挡在眼前。

头上的水晶吊灯好像太闪眼了,明明没有黑天,谁把它点亮了,关上它。

空气之中只有时间的流动,没有声音,她没动,他也没动。

光影就这样懒懒的打在两个人的脸上、身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易素笑笑,她自己不知道的是,这笑很丑。

“前几天……”张扬试着笑,可是太难。

气氛就这样冷下来,冷场了。

她试着想说说什么,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扬也是,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能说什么呢?说说几年前如漆似胶的两人?还是说说自己是如何将她逼离自己的?

张扬缓缓的收回目光,他的睫毛顶端沾染了一点潮湿。

他转身走出了休息室的大门,关上门,手紧紧的握住门把手,闭上眼睛,试图去缓和那阵心悸。

易素勉强动了动身体,走到落地玻璃前,休息室的位置很好,可以看见楼下的喷泉。

她的人薄得像一片纸一样,大概风一吹就会随风飞走。

空气中淡淡飘着一首歌。

……

没那么简单 就能找到 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 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 只好强悍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没那么简单 就能去爱 别的全不看

变得实际 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

不爱孤单 一久也习惯

不用担心谁 也不用被谁管

感觉快乐就忙东忙清晰

不想拥有太多情绪

一杯红酒配电影

在周末晚上 关上手机 舒服窝在沙发里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过了爱做梦的年纪 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 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曾经最掏心 所以最开心 曾经

想念最伤心 但却最动心 的记忆

……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黄小琥的这首歌,易素仰起脸孔,看着水晶灯,努力去看。

手脚有些麻痹,她努力去握,去握紧拳头。

努力的去握,然后张开,张开在去握。

眼眶中的溪水被凝成了透明­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像是一簇被融化了的水晶。

成串的泪珠子滴滴答答的打落在地板上,被溅起,然后无声的坠落,终究消失不见。

圆肩的领口很大,松松垮垮的挎在双肩肩头,露出易素穿着高领的白­色­单衣来,隐约看得见里面带着­阴­影的锁骨,整个人都显得单薄。

她取过放在化妆台上的车钥匙,突然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外面一些酒店的人都在忙着马上就要到来的婚礼,加上她没换衣服,所以注意到她的很少。

易素到了地下停车场,她也不确定手里拿着的这把钥匙是不是茅侃侃的那辆新买的路虎车钥匙,自己笑笑,怎么可能,如果是他的钥匙怎么会放在化妆台上?

应该是化妆师的吧,毕竟现在化妆师挣的也很多,一辆路虎而已算什么,这样安慰自己。

哔……

顺着声音找到车子,的确不是茅侃侃经常开的那辆,易素打开车门,跳了上去,将车门带上,拧火,车子开了出去。

空气好像很闷,她将车窗滑下,有刺骨的风窜进车内。

心里很烦很烦。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通往哪里,一时茫然,等红灯的过程中,她左手但抚着额头,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酒店里,化妆师去前台要了止疼片之后返身回来,一进门找着易素,可是却找不到人,出了满身的汗。

从新娘拒绝她化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该知道要出事了。

化妆师咬着­唇­走到茅侃侃的身后,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

“茅总……易小姐……跑了……”

化妆师原本以为茅侃侃一定会大发雷霆,不然也会脸­色­很难看,可是眼前的男人听了她的话,只是挑了挑眉毛,­唇­角微微的翘起。

易素跑了茅侃侃不知道?

不,他知道。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包括那把放在化妆台上的路虎揽胜的车钥匙。

茅侃侃和来的客人笑笑,然后走到一旁的人少的角落,一路上都保持着他的笑容,只是一转身眼神中倏无笑意。

掏出电话“高原,去把人给我接回来,她要是自己能走回来最好,不能的话,就是敲断她的腿也给我把她带回来。”

化妆师打了个冷颤。

高原通过gps卫星定位系统,通过手机关闭车辆油路。

易素的车子横在马路的中间,红灯过去,身后的车子有些不耐烦的发出刺耳的声音,易素满头都是汗,可就是打不着火,没一会儿交警骑着摩托车也赶了过来。

交警穿着厚厚的棉服看着易素。

“怎么回事?”

易素无奈,只能重重的叹口气:“车子打不着火了。”

交警看着后面被堵住的长长车龙,叫后面的几个司机下来,将易素的车推到一边。

易素下车,风吹的她有些疼,身体都被吹透了,正感谢那几位帮她推车的人,就看见远远两辆黑­色­的车子奔着她行驶过来。

易素几乎是没有想象的就知道是谁来了,不过她猜的 还有一点不准。

茅侃侃并没有出现。

高原打开车门,走下车和交警说着说了两句话,交警拿出通话器和哪里说着什么。

“易小姐,上车吧。”

高原轻轻咳了一声。

他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袋长全了吗?

结婚的当天竟然想放鸽子?

老板的怒气可以想象。

玩了一辈子鹰,结果被鹰啄瞎了眼睛,心情可想而知。

易素没怎么挣扎,不,就没挣扎的顺着高原请的方向坐进了车子里,然后带上车门。

高原摸摸鼻子,走到前面副驾驶的位置:“回酒店。”

易素透过车子的玻璃看着自己的脸,她怕吗?

她怕。

可是你若是问她为什么要跑,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

回去的时候,车子直接进了地下停车场,从停车场坐着电梯上了楼,一进休息室,化妆师赶紧将婚纱和鞋子拿过来,门外冲进来几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子,个挺个的漂亮,套装的腰间系着明黄|­色­的丝绸带子。

几个人围着易素开始打点,她好像一个木偶一般的站着,穿完了,化妆师开始着手为她化妆。

似乎从她走出酒店的那一刻,她已经失去了再说话的资格。

化妆师也不敢跟她说话,只能坐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心里忐忑。

就怕新娘子不合作,砸了自己的饭碗,其实心里也有些后悔接下这个工作。

毕竟之前只是觉得给的钱多,没想到会是一个这样的婚礼,新娘子竟然在举办典礼之前落跑?

而且新郎竟然告诉自己的人,如果她不回来,就打断她的腿,想起茅侃侃说那话时候的表情,化妆师都快要哭了,她就是为了挣一点钱,她容易嘛她?

化妆师将易素的妆容画好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茅侃侃已经站在了门外,身子依靠着门板,风流倜傥的一只手指支撑着头颅,一双深长秀明的眼睛看着并没有回过头的新娘子。

化妆师手上的刷子抖了两下,然后镇定的收回,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茅总,妆画好了,等茅太太换衣服的时候,我在来。”说着快速闪开身子,像是后面有什么在追赶着她似的。

茅侃侃薄­唇­撅了撅,最后只是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将自己的右胳膊弯了一个弧度看向易素。

易素心里有些紧张,她莫不清楚茅侃侃心里怎么想的。

她缓慢的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缓缓的伸出带着白纱的手套挽进他的胳膊内。

“呵呵……很漂亮。”笑声很是突兀。

茅侃侃的大掌在易素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像是在安慰她,可是易素的脸听见他的笑声脸马上变得惨白无比,手有些抖。

然后易素听见茅侃侃压得很低的声音在她的耳旁说:“素素,我的耐心已经没了……”

易素停下脚步,看着他,但此时的他脸上哪还有说话时候的­阴­沉,眼眸里分明有几分笑意的,是真是假,易素已经看不清了。

前方都是宾客,人来人往的,茅侃侃­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可是深处却分明冰凉彻骨。

易素悚然心惊。

易素跑了这件事老太太当然不会不晓得,婚礼明明是定的十点,可儿子硬是往后托了四十分钟,人多嘴杂的她自然也是听说了,老太太的脸­色­有些难看。

易素的妈妈很是尴尬,也不知道该对亲家说些什么,老太太到底是有身份的人,对易素的妈妈笑笑,说没事,是易素忘了拿衣服,拿了就回来了,可易素的妈妈也不傻,什么衣服非得这个时候自己亲自去拿?

茅敏之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闹剧,她巴不得婚礼办不成呢。

反倒是前期一直­操­心弟弟婚事的茅莹莹没出现,不过焦点都不在她哪里,所以也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就连老太太自己都没注意到。

老太太看着儿子牵着易素的手缓缓走过来,压下心头上的反感,努力对来宾们笑。

易素的妈妈抹了把冷汗。

两个人走向婚宴场地,门边的来宾们开始鱼贯的进入婚宴现场,易素站在门外,没有了父亲,她要自己走进去,可是身边的茅侃侃却推了她一把。

她有些发愣。

“看什么呢?进去啊……”

易素也不知道茅侃侃心里在卖什么药,加上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所以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看见他嘴巴动了动。

老太太看着儿子,突然想起他那荒唐的举动,咬着牙跟来宾们一起进了宴会厅。

易素被服务人员带进宴会厅,踩上红­色­的地毯,里面已经准备就绪,来宾们都坐在红毯的两旁,当她穿着婚纱踩在红毯上的第一脚,两边开始出现不断的掌声。

易素有些不解。

服务人员在她旁边,红毯下搀扶着她的手走到主席台下方,然后对易素点了一下头退开身子。

砰……

所有的人将目光转向缓缓被拉开门的那一边。

茅侃侃站在红毯的最末端,她的对面,而他的身边还站着老爷子。

一些客人有些摸不到头脑,这是在做什么啊?

不是应该新郎先进礼堂,新娘随后进入的吗?

老爷子狠狠瞪了茅侃侃一眼,茅侃侃轻佻的挑开眼睛。

茅侃侃将手挽进父亲的胳膊内,音乐声响起,父亲牵着儿子缓缓的走上红毯,四周的嘉宾已经发不出声音了,都长大着嘴巴。

因为确实没见过这样的婚礼。

倒是易素的几个弟弟妹妹一看姐夫这么给力,大声的开始吹口哨,叫嚷着。

“姐夫万岁……”

“姐夫无敌……”

“姐夫你太帅了……”

主席台的主持人显然也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婚礼,一时之间有些乱,轻轻嗓子。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新郎……”

心里想着,这家子怎么这么变态?哪有新郎被父亲带着走进礼堂的?

易素从最初的震惊,慢慢的低下眼帘,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捂在左眼下方,眼泪掉下来。

她曾经想过,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带着自己踩上红毯,那么她宁愿不要这个婚姻,和雷臣骁结婚的时候,只是登了记,并没有办婚礼,只是一家人吃了一顿饭,而且吃完饭他就去加班了。

自己最恨的人竟然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眼泪掉的比活了二十多年积累的都多。

茅敏之看着茅侃侃和父亲走上红毯,掀起­唇­角,在她妈耳边说着。

“妈,你这媳­妇­儿有得看了,我都怀疑是我们家侃侃倒Сhā门吗?”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本来心里就不舒服。

茅敏之闭上嘴巴,她心里也知道,老太太那心里肯定是翻天了。

宣誓礼成,接下来就是敬酒。

茅侃侃将西装外套丢给高原,化妆师和工作人员搀扶着易素回休息室开始换衣服和发行,她就像是个傀儡娃娃一样的被人送进来,在送出去。

厚重的婚纱被褪下,换成简单利落的白­色­抹胸小礼服,肩上有两条细细的肩带,礼服的后方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配上白­色­的珍珠项链,头发盘在后面,耳坠上挂着水滴形双环钻石耳环,­祼­露着双臂,只是手指上带着一颗硕大的戒指。

中国人的传统,新娘子要给婆婆敬茶,易素和茅侃侃来到老人的面前,老爷子和老太太脚下已经准备好了蒲团,工作人员告诉易素接下来该进行的每一步。

“易小姐,请敬茶……”

“妈,喝茶。”

易素跪在红­色­的蒲团上,工作人员马上将准备在一旁的茶水杯交到她的手中,易素接过然后举起递到老太太的眼前,老太太接过抿了一口,然后笑着拿出红包和礼物交到易素的手里。

茅侃侃看了一眼那红包,笑着说。

“打开,赶紧打开,看看我们家老太太抠没抠门。”

一群旁边的人开始笑,服务人员将钱包打开,愣了一下,里面是两张存折和一万块。

易素也没想到,只是改口钱而已……

茅乐乐最喜欢热闹,而且最喜欢­干­的就是制造热闹,从人群里挤出来,从工作人员手中抢过那存折,细细长长的手一翻。

“瓦哦……八十万……”

只是一张而已。

全场人都沸腾了。

茅乐乐看向易素:“嫂子……你这一句话真值钱……”

茅敏之心里有些不平衡。

她出嫁的时候,母亲也不过才给了她三十万。

给儿媳­妇­儿一句改口钱竟然给了八十万?茅乐乐没念出来那张呢?想必更多,想起自己结婚改口,自家老太太才给了一千块,这天差地别的待遇让她很是不好受。

其实老太太心里是有想法的,这钱她不是打算白给的。

她一生就这么点钱,全给了媳­妇­儿,就说明要把这个家交给媳­妇­儿了,她的意思还是想叫易素他们回来住。

老太太拍着易素的手:“素素啊……你看我们家就剩我和你爸了你和侃侃……”

茅侃侃突然Сhā嘴:“­干­什么呢?赶紧给老爷子敬茶,没看那边那么多人等着呢吗,这没眼力见儿呢……”

这话是说给老太太听的,老太太压下自己没说完的话,冷着脸看着茅侃侃。

以眼神示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茅侃侃不在乎的扭开脸。

老太太心里这个郁闷啊,她都把钱都给易素了,结果还没把她弄回来,这生意做赔本了,不禁想捶大腿。

老爷子倒是没有那么多的算盘,自己的儿子终于结婚了,结婚就是大人了,对易素越是看越是满意。

易素敬酒的时候,身后的服务员会主动的在她的杯子里注满果汁,反倒茅侃侃是来者不拒,凡是敬酒的必是­干­了,虽然小酒杯不大,可是喝的都是高度数的白酒。

高原在后面帮着挡一些人,没一会儿他自己就被光宇的人给­干­倒了,躺在地上不管谁叫就是不起来,大家笑笑叫人把他抬了下去,茅侃侃一边满场飞一边看着才被抬下去的人。

没出息的,就喝这么一点就完了?要你来挡酒你可好,剩下你老板自己在这里撑场。

要说茅家这些孩子都不是盖的。

茅小羽从座位上站起身,细长的眸子一转,让茅乐乐去拿大杯,茅乐乐也虎,给他哥找了个最大的杯子。

茅小羽接过杯子,饶有兴趣的挑着细眉去看茅乐乐的脸,茅乐乐心底里的那点坏水哪能瞒过茅小羽啊,他嘿嘿一笑,辩解着。

“是你说要我找大杯的,最大的杯子。”

茅小羽二话也没废话,打开一瓶茅台,整个都倒了进去,将盖子一甩,从人群里走近他哥。

茅侃侃看了一眼茅小羽,他已经喝了不少了,虽然没表现出来,不过胸口已经在翻腾,早上一口饭没吃,有些烧心。

茅小羽将茅侃侃挤到一边。

“来,今儿我哥结婚大家都高兴,咱们这么一杯一杯的喝太麻烦,乐乐拿杯子……”

茅乐乐赶紧从后面蹿出来,将硕大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那些还想闹的人看见杯子都傻了。

“喝酒喝个痛快,我身体不好,这样,我替我大哥敬一杯,各位给面子的就每人一杯。”说着不给人回嘴的机会拿起红酒杯就往口里送去,给那些人都看傻了。

茅乐乐那边跳着脚叫人端过来一排启开了盖子的茅台,就开始往杯子里倒。

茅小羽全部喝了下去,最后一口的时候好像很不舒服,茅小美将帕子交给茅小羽,茅小羽接过,结果猛咳了两声弯下身子,茅乐乐上场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茅小美交给茅小羽那帕子特厚。

茅小羽随手将帕子一扔,扔在桌子下人看不见的地方,站起身。

平时受他们几个欺负的不在少数,加上一些狐朋狗党的,借着这个机会就是要闹一闹的,茅小羽、茅小美、茅乐乐三个人抡着每桌子上阵。

最后加上茅侃侃四个人联手把人全给喝躺下了。

茅小羽的那点伎俩茅侃侃能不懂嘛,拍拍他的肩。

“谢了……”

茅小羽不在意的耸耸肩:“去谢小美的手帕吧……”眼睛一转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蹙着眉,心里有些着急。

也不知道那破手帕什么做的,刺的他皮肤疼。

茅小美那手帕再不好,可贵在厚啊,能吸水啊……

这几个又不傻,将酒喝到嘴里,最后剩最大的一口吐在手帕上,然后趁着别人不注意,将手帕扔到桌子底下去。

下午了人终于散了,易素也差点散架子了。

饭店开始清理婚宴现场。

“这是谁啊……满地扔手绢……怎么还有酒味呢?……”

打扫的阿姨愤怒的骂着。

因为几乎每桌下面都有一个吸着厚厚水分的帕子。

“易素……”

听见叫声易素停下脚步。

已经全部换下了繁重的礼服,在休息室的时候洗了澡,接发被取下,­干­净利落的短发,白­色­的洋装,外面穿了一件桃粉­色­的外衣,在右胸部下方打着结子,脚上蹬了一双和外衣同­色­的露脚踝短靴,手里拿着黑­色­的手包。

全身上下只有这一身的喜庆证明她是今天结婚了,并没有太多贵重的首饰戴在身上,除了右手无名指上的那一枚大钻戒。

“你先出去吧。”易素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着。

但显然工人人员不敢离开。

易素对她笑笑:“没事,我认识,不然你如果怕我跑了,可以在门外等我。”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快步离开。

茅侃侃还在楼上梳洗让她先上车,客人已经走得三三两两了。

易素看着前面的秦淼和雷臣骁,说不清的感觉。

最近可能真的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她身上,看见雷臣骁的那一秒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她曾经输在了秦淼的手下,不想再输。

“恭喜你。”秦淼伸出手。

易素看着秦淼停留在半空的手,抬起眼睛,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有事吗?”

秦淼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尴尬,清清喉咙。

“易素我们臣骁过来就是为了向你说声新婚快乐的。”秦淼的表情其实看过去特真诚。

易素淡淡的在心里想着,恭喜什么呢?

抿着­唇­:“谢谢你们的恭喜,如果没事我要离开了,我很累。”

秦淼没料到易素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这样就要走掉,把她扔在那里,一个人难堪的下不来台。

“你结婚之后不会在回公司了吧,我也知道你没时间去办辞职手续,明天我会通知……”

易素转过脸带着不屑的笑容打量着秦淼。

秦淼被她看的有些烦,继续突兀的说着不相关的话题。

“我会叫刘雯去给你办……”

“我说我不­干­了吗?”易素反问。

秦淼愣住。

她什么意思?

她是说还要在擎宇待下去?

秦淼有些气恼,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家好看,可是易素一点都不领情,她只是不想大家难看,既然她都不怕自己怕什么?秦淼觉得自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易素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对于这个我不能道歉,雷臣骁从来就不是你的,你要是不怕闹笑话你可以继续来公司,我没什么好介意的,希望下次我和臣骁的婚礼,你也可以来参加。”

易素看着秦淼不断张合的嘴。

如果是以前的易素,听了这些话她会觉得难过,可是现在听了这些话,她很想一巴掌拍到秦淼的脸上,然后看着她无力的挣扎。

易素凑近秦淼的耳边。

“秦淼,你不要忘了,秦宇最大的股东是我先生的亲姐姐……”

意思就是说,这个公司还说不上是谁的呢。

秦淼也不知道茅家的两姐弟关系很不好,心里咯噔一下子。

雷臣骁慢慢的踱步走过来,连看也没看易素一眼,走近秦淼。

“不走吗?”

秦淼觉得报复的机会来了。

笑着挽上雷臣骁的胳膊,示威似地看着易素。

“那我们就走了。”

易素看着面前绝情男人的脸,无声的笑笑。

“呦……雷总……”茅小美嘴里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的叫住雷臣骁。

他身上的衣服歪七扭八的,领带一半挂在脖子上,一半扔在后肩上,西装里的白­色­衬衫还开了几个口子。

雷臣骁皱着眉头,显然是不愿意和这群人弄到一起。

可秦淼是做公关的,她知道不能打笑脸人。

“茅总您好……”说着从雷臣骁的胳膊内撤出手,伸出白净的手。

秦淼知道眼前的这几个最好还是别去得罪。

茅小美看着秦淼伸出来的手,看了很久,也没伸出自己的手,秦淼知道他是在给自己难看,微笑着保持自己的动作。

雷臣骁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走上来伸出来:“您好。”

茅小美这才伸出手和雷臣骁相握,秦淼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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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51

易素跟着茅家的这几位少爷上了车,茅小美和茅乐乐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茅乐乐的手不停的摆动着。

茅侃侃送走最后一位家里的伯父,也没有时间去冲洗,直按叫助手去休息室将自己的用品取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走了下来,茅侃侃是喝多了,头有些愣。

出了门助理见外面的风有些大,将手里他的外衣递上来。

“茅总,大衣。”

衣服走配合西装做的,一样的黑­色­,只是在领子翻领的位置用了绸缎,黑­色­的皮鞋踩在红­色­的地毯末端,助理将车子的门拉开,茅侃侃揉着头抬着腿上了车,助理赶紧拉上车门,自己跑向前面的副驾驶。

茅乐乐他们本来是有心要闹一闹茅侃侃的,可是茅侃侃上了车拉了易素一把,把头枕在她的腿上就睡了过去,茅乐乐叫了两声,他都没吱声。

茅乐乐心里也有数,今天易素这一跑,到底是把小哥给气到了,两人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到了半路,只说扔下他们就成。

到了别墅,助理从前面跑下来,让司机将茅侃侃送进去,等着易素下了车门。

“茅总今天喝多了。”助理一脸的为难。

老扳是否会发飙这个他说不谁,不过看今天的气氛,这位新太太恐怕是要倒霉了。

易素心里烦,说了声知道了就跟着走了进去,司机和助理将茅侃侃扶上二楼,两个人就撤了,易素慢慢走近躺在床上的男人,将他的鞋子准备脱下来,却发现,明明已经酒醉的人此时却无比清醒的看着自己。

易素很怕这样看着自己的男人,手下一停,只想跑,可是男人比她更快,将她拉了回去,将易素拉回了怀里,他慢慢的坐起身抱着她半个身子,手臂在摩挲着易素的大衣领子。

这颜­色­还真他妈的刺眼。

“很漂亮的颜­色­不是吗?”明明隔着衣服,可是被他摩挲过的地方长长的一片都起了­鸡­皮疙瘩。

茅侃侃突然松开了手,又倒了下去,双手抱着头,看着易素。

“能跟我说说吗?今天逃跑的感觉如何?看落跑新娘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特想这样的跑掉一回?”他淡淡的嘲讽。

易素站起身,有些受不了他的夹枪带­棒­。

“我说过了,我不爱你,这一切你自己清楚是怎么来的,我尽力了……”

茅侃侃满腔的火气终于因为她的一句话炸了。

从床上跳了下来,捏紧易素的下巴,将她逼近死角,易素的背靠在墙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去放抗了,反正都这样了,怎么都逃不出去,那就这样吧。

可就是她这种心态彻底惹毛了茅侃侃。

茅侃侃那冷酷的脸上突然变得什么也没有了,他松开手,易素慢慢的睁开眼睛。

“你出去吧。”他淡淡的说着,手一直在按太阳|­茓­的位置。

易素拉开门闪身走了出去。

而茅侃侃那张­阴­沉的脸一直看着再次关紧的门板。

突然他拉开门冲了出去,易素下了楼坐在客厅里,没一会儿茅侃侃满身杀气从楼上冲了下来,周阿姨一见心里叫不好,才结婚第一天,赶紧上前去拦。

“侃侃啊……”

茅侃侃尽量让自己微笑,看向周阿姨,脸上也确实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一颤一颤的,看的周阿姨心里直发毛。

“阿姨,麻烦你们都回自己房间去。”

周阿姨也不敢在说什么,只能赶紧让厨房里的人都回自己的地方待着去。

“看见我,你觉得特恶心是吧?”

易素看着他拽着自己的手臂:“你先放开我,疼……”

“我问你话呢?”茅侃侃的音量突然加大了几码。

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了易素一跳,不过她今天心里就是不舒服,所以她也不想叫别人舒服。

“易素,我问你话呢?你他妈的没看见我一颗心放在地上,你就那么的恨我?恨到非要将我的心碾碎了是不?”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样无力过,无论他怎么做,她就是不领情。

易素突然笑了出来,抬起头,眸子里带着恨意。

“你问我是不是恨你?好,我告诉你,你茅侃侃在我眼里,你就是强Jian犯,是个贱人。”她平静的说着。

侃侃只觉得心有点疼,眼睛有点红。

茅侃侃双手想去拉住她,可是却无力,易素后退了一步。

“我觉得你恶心,恶心死了,我恨不得你去死,你马上去死,马上就死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要出现。

易素跟疯了似的冲着茅侃侃尖叫着。

这场婚姻本来就不是她要的,她没有期待。

茅侃侃的手几乎都挥到了半空,他几乎是和自己的自制力较起了劲儿,将手缓缓再次落了下来。

“素素,我说过这样的话你最好只是在心里想想,不要用你的嘴巴说出来,我知道你不怕,可是你身边的人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倒霉的,相信我。”茅侃侃闭着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眸深处的暴怒已经消失不见。

易素心一冷。

除了会威胁他还会什么?

她淡淡的点头,收起自己的激动,吸吸鼻子。

“我知道了。”

茅侃侃走过来,拉起她的手,挑高她的下巴,迫使她对着自己的脸。

“饿了吗?”

这样温柔的语气,若是为不明的外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一对非常相爱的情侣,可是事实呢?

易素心里很堵,忙了一天,她从早到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吃,肚子很饿,可是目前的状态怎么会吃进去东西呢?

不过她温柔的点点头。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又不是傻子,他已经说了,你不乖,总有为你放肆之后埋单的人。

终究也只能是一个傀儡啊。

易素在心里淡淡的嘲讽。

茅侃侃坐在沙发上,对易素抬抬手,易素坐过去。

“想吃什么?”他单腿翘着。

“随便……”吃什么重要吗?

易素听话的贴在他的胸口,听着用着一种极其缓慢的语气在订餐,他的心跳的很快,虽然他的情绪压的很好。

“恩,一个芝士焗­鸡­­肉­蔬菜汤、法式农村野蔬­鸡­焚、京都骨、蒸水蛋、炒扁冬每样一份,送过来就好。”

挂了电话,他的眼睛又开始浑浊起来,不是装的,而是喝了那么多的酒,肯定上头了。

茅侃侃往里去了去躺下,一直胳膊随意的搭在自己的眼睛上,右手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易素想起身,可是他拉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她没有办法动,只能再次坐下身子。

易素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淡淡的笑了笑。

如果他要的是自己的身体,那么总有厌倦的一天,她就等着被厌倦吧。

一转眼就到了农历新年——春节。

在中国过春节守岁是一种民族的风俗,也是家人团圆的日子。

易素第一年自然是在茅家过。

一大早的,茅侃侃带着周阿姨和易素浩浩荡荡的回了老宅,家里小红和老太太已经开始­干­活了,忙的是热火朝天的。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电视机开着。

“回来了,素素赶紧的去洗手,然后叫你大姐下来帮忙包饺子。”老太太忙着和面都没工夫回头去看看她儿子。

周阿姨马上去厨房洗了手跟着老太太的手就接上活儿了,易素要去厨房,茅侃侃拉了她一下。

“­干­嘛?”她小声的说着。

茅侃侃抓着易素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里,走进厨房,老太太见易素没动静,回过头这么一看,见儿子进来,皱着眉头。

“出去出去,就这么大点地方,你凑什么热闹?出去叫你媳­妇­儿进来,你去喊你姐去。”老太太大手一扬像是赶着苍蝇。

茅侃侃嘿嘿一笑,对这他妈道:“妈,素素今年可是来家里头一年,你让她包什么饺子啊?再说了,你看看我媳­妇­儿这腰身,弄断了你赔给我啊?”

老太太差点一口血吐在他面前,这说的是什么混话?

不过细一想,就想多了,难道是素素在背后撺掇的……?

易素去拉茅侃侃的衣服,茅侃侃回过头:“­干­什么呢?上楼去,什么活都不会­干­,在这堵门­干­嘛?上去上去……?”

易素本想着进去帮老太太­干­活,可叫他这么一吼,转头就上了楼。

老太太恨恨剜看茅侃侃一眼,大掌一下拍在儿子的ρi股上。

“哼,人家不领你的情。”

老太太看着儿子笑嘻嘻的上了楼,心里有了不舒服。

周阿姨外来者自然看的清,一边和着面一边说道:“素素最近身体不太好,病怏怏的,咱们三够了,叫莹莹也在上面休息吧,孩子哪有愿意­干­活的。”

老太太冷哼:“小红不是孩子吗?”

小红笑了:“阿姨,以前你最喜欢素素姐了,怎么现在看着……”

其实这事小红未尝没看出来,老太太见不得儿子太宠媳­妇­儿,背地里有点和易素较劲儿的意思了。

老太太叹口气,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易素到底不是茅侃侃,她心里有分寸,做了人家的媳­妇­儿,婆婆在下面给你包饺子,你一个媳­妇­儿在上面等着吃,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上了楼,茅侃侃好一顿缠着她,好不容易高原那边打电话,他上了网才放了她,易素赶紧出了门去叫茅莹莹。

“姐……叫我们……”易素站住脚。

茅莹莹赶紧抹掉脸上的眼泪,有些不好意思:“我马上下去。”

易素也不想茅莹莹觉得尴尬立马下了楼,老太太见易素这么下来,心情稍微有点好了。

大圆桌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馅,其实就四样。

牛­肉­白菜的、猪­肉­酸菜的、素三鲜、还有鲅鱼的。

那面小红和周阿姨开始擀饺子皮,这边易素赶紧接过饺子皮开始包饺子,那边没一会儿茅莹莹也走了进来,走到水池边洗了手,易素不知道别人是否是看了出来,可是她总觉得茅莹莹的眼睛有些红。

几个女人就包这么点饺子包了一上午,中午随便吃了一口,大餐定在晚上六点。

饺子包完了,老太太将易素和茅莹莹赶了出去。

“都上去吧,别在这里添乱了,有事会叫你们的。”老太太大手一挥下了特赦令。

易素和茅莹莹前后上了楼,茅莹莹似乎特不专心,上楼的时候,差点就摔倒了,易素从后面扶了她一把。

送着茅莹莹进门,进门的时候易素偶然间的一眼,有些错愕的看着茅莹莹的胸口,茅莹莹的扣子不知道怎么开了。

茅莹莹感觉到易素的视线,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然后有些慌张的扣上扣子。

“别多想……”茅莹莹有些尴尬的说着。

易素闭上嘴,茅莹莹也懒得再瞒了。

“我和周小舟在一起了。”她淡淡的说着。

易素才闭上的嘴巴又张了开,可能是觉得自己有些夫态,又马上合上了。

但是易素的心底有些微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大姐做了第三者?

周小舟是结婚了吧?

茅莹莹也知道易素在想什么,没有在解释,淡淡的笑着,只是那笑容里有挥散不去的哀愁。

晚上全家吃团圆饭,茅敏之在陪婆婆所以没过来,也算是全家大团圆了。

围着桌子,今天小红和周阿姨都上了桌,大家围在一起,易素不喜欢吃蒜酱,在小碗里倒了酱油然后倒了一些陈醋,她喜欢陈醋的味道,可是她的一个动作叫老太太是浮想联翩啊。

茅侃侃接易素手里递过来的饺子一看他妈那神态,那激动的样子,就知道老太太肯定想歪了。

“吃什么陈醋,随着大家吃就得了呗。”

易素气鼓鼓的看着茅侃侃,这人今天就跟她­干­上了?

老太太笑的跟弥勒佛似的:“侃侃,怎说话的,素素想吃什么就吃么。”心里盘算着,这得几月份她能做­奶­­奶­,衣服鞋子什么的是不是该现在就准备了。

反正想的是挺多的。

茅侃侃从自己碗里夹了一个饺子放到易素的碗里,易素嫌他烦。

茅侃侃不吃猪­肉­,不吃的东西很多,而且很奇特,什么韭菜他不吃,大料不吃,姜不吃,而且还不能放,不然他就一口也不能吃。

易素看着碗里的这个饺子,她知道是牛­肉­馅的,她很讨厌吃牛­肉­。

因为父亲病重的时候,她曾经发过誓言,只要父亲病好了,以后她就再也不吃牛­肉­了,可是父亲还是走了,对于牛­肉­她有些排斥。

“妈,你可别用这种眼神在看她了,我都受不了了,她没怀孕。”茅侃侃一句,易素脸哄一下子就成了猴ρi股。

她压根就没住这边想,在说这才结婚几天啊?

周阿姨和小红压着笑意.茅莹莹有些食不知味。

易素是不再和茅侃侃反抗了,可她的心里是在等着他对自己腻了,易素都想好了,如果和茅侃侃离婚后,她就和妈妈还有李叔叔离开这里,买一间小小的房子,收养一个孩子,努力去过生活。

易素想起前些天。

“你……”对于眼前的男人她是真叫不出口。

李元凯倒不是很在意,他心里知道易素要接受他还需要一个过程。

“你妈妈出去买菜了,马上就回来了。”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易素知道他对妈妈是真心好的,那时候他都那样,还想着给妈妈留下了一笔钱,这个男人很爱妈妈,这些她都知道。

“你一定很讨厌我吧。“李元凯淡淡的说着。

易素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李元凯叹口气。

“以后一个人很孤单,不是没想过去找一个伴,我之前有个儿子。”

易素听说过李元凯的儿子,是个很优秀的男生,几乎每年必拿奖金,可惜英年早逝,和同学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一个喝醉的人为难一个乞丐,他试着去劝服,结果却没曾想到,那个喝醉的人竟然当场捅了他两刀,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李元凯似乎也想起了儿子的去世,眼睛有些红。

“我儿子很反对我再婚,那时候也走很不愿意搭理我,所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李元凯抹了一把脸,儿子的死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易素突然有些同情眼前的男人,她试着想去按慰他,可是却张不开口。

“素素啊,我没有想和你父亲去争什么,我和你母亲也只是个伴……”

李元凯听见门声,站起身去开门。

易素看着那个男人有些沧桑的背影,他失去儿子和自己失去父亲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吧?

一样的疼吧?

“李……叔叔……”

这是易素第一次叫了那个男人,也算是给了他一种肯定。

李元凯只觉得浑身很冷,可是不是绝望,而是有了新的希望。

晚上老太太心情好,非拉着她和茅莹莹小红打麻将。

对这个易素是绝对的门外汉,没几把眼看着手里的那点筹码都输没了,茅侃侃弄完手头的事情从楼上下来,坐在易素的身边,用眼睛扫过去一眼。

“快打啊……”老太太今天来了兴致。

易素被催的,抓起一张牌就要扔出去,茅侃侃将她的手拦截下来,顺势揩油,他的那点动作能瞒得住谁,大家只是装着没看见。

“瞎打什么?会不会打?”说着推着易素,让她起身。

易素起身茅侃侃坐在她的位置,她对这个也没兴趣,就想上楼给妈妈去打个电话,茅侃侃见她想走,拉住她的手,指指旁边的凳子。“坐着陪我。”

见他说话了知道自己逃不开,乖乖的坐在一旁看着。

自从茅侃侃上台,这老太太就跟倒了势一样,不停的输,最后将手里的牌一推。

“不玩了不玩了,明天还得起早呢,都睡吧。”

茅侃侃好笑的看着他妈,然后推推在身边低着头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人。

茅侃侃笑,揉着她的碎发,弯身将她抱起,周阿姨和小红开始收拾桌子,而茅莹莹则是一脸的哀愁。

其实茅侃侃抱起她的时候,她就醒了,只不过她还在装睡,企图逃避过今晚的责任。

她的那点小伎俩,茅侃侃自然也看穿了,不在意的用鼻子蹭着她的脖子,易素想醒可是又怕醒,只能继续装僵尸。

进了他们的屋子。茅侃侃亲她的动作有所加大,大掌在她的衣服里胡乱的摸着,她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

侃侃亲了几下只觉得意犹未尽,可也只能狠狠将所有压下,拍拍她的脸。

“得了,别装了,赶紧起来吧。”

易素装着被他给拍醒的样子,还揉揉眼睛。

“困……”

茅侃侃别有用意的着了她一眼:“真困?”

易素点点头,好像眼睛睁不开的样子。

茅侃侃瞒为可惜的说着:“本来是打算陪着你去看丈母娘的,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睡觉……”说着就开始要脱自己的衣服。

易素听见他这么说,像是八爪鱼似的赶紧盘在他的腰上。

“想去?“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声音低沉轻缓:“来收买我吧。”

易素也不管心里对他的那点不待见了,赶紧的去溜须,在他的脸上亲了两口,然后怕被压倒似的赶紧跳离床铺。

茅侃侃看着易素这一套动作这个麻利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侃侃有些哭笑不得的去换了一件衣服,淡藕荷­色­的衬衣、深­色­牛仔裤,脚下登上白­色­的帆布鞋,在衬衣外穿了一件棕­色­的马甲。马甲的领子和后身是深蓝­色­的。

等他换好的衣服易素还傻傻的站在门边。

“着我­干­嘛呀?去换衣服。“茅侃侃叹口气。

易素心里想着,我又不像你,出个门还换衣服,看着自己穿的毛衣牛仔裤不错啊。

“不换了走吧。”

茅侃侃拉住她的手。

“我说你是怎么当人家老婆的?小心以后别人来抢你老公,去换衣服去,要不我丈母娘以为我欺负你,不给你买衣服穿呢。”

易素心想着,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可有个有个“三。”

随便在外面罩了一件淡银­色­的外套,外套没有扣子,脖子的位置两条长长的带子,一系,茅侃侃取过同­色­的鸭舌帽往她的头上一扣。

“抬头……”

易素茫然的抬起头,他正好低头,两­唇­碰到一起。

楼下所有的灯都打着,茅侃侃和易素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像走做贼一样,出了门易素就住茅侃侃的车子那边走过去。

茅侃侃叹口气,拉住她的手。

这个迷糊蛋。

“打车。”

车子启动了,老太太肯定能听见声音。

易素吐着舌头跟着他走出大门。

茅莹莹站在二楼收回自己的视线。

吱吱……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响起来,她知道是谁。

因为在她的手机中她只给一个人设了震动。

对方显然是有跟她较劲儿的意思,茅莹莹无奈的将手机抓过来,她的头有些疼。

看着上面闪烁的名字,周小舟……

还是没有勇气接起,将电池扣了出来,站在刚才的位置。

漫天的繁星,却不知道哪一颗是属于自己的。

那面周小舟今天喝了一点酒,有些高兴,趁着家人守岁的时候偷偷溜到阳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听听她的声音。

一遍……两遍……

啪一声,黑­色­之中发出刺耳的一声,不过紧接着十二点了,千家万户的鞭炮响起,将声音盖了过去。

周小舟看着满天的星子,曾经有一个女人对他说,他是天上最闪亮的那一颗,可是她转眼就离开了自己,透过窗子看着自己的妻子和母亲相谈甚欢,周小舟残忍的一笑。

茅莹莹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想罢,­唇­角掠起一丝残忍的笑容。

相比较别人家的喜气洋洋,雷家就有点打不开气氛了。

以前虽然雷臣骁和秦淼一起很多年,可是秦淼过年的时候哪里会来雷家啊,所以一些亲戚她都不认识。

舅妈和秦淼倒是投缘.带着秦淼一会儿认识这个一会儿认识那个的。

不过大家都有些尴尬,谁能想到,雷臣骁和易素这么快就离婚了?

在说这事怎么听着都是眼前的女人是第三者,大家也不好说什么,都淡淡客气的笑着。

雷臣骁的几个舅舅都带着舅妈过来这里过年,因为老太太父亲去世的早,她十五岁就开始帮着母亲养活弟弟妹妹的,所以大家和这个大姐是极其有感情的。

雷臣骁的三舅妈眼睛滴溜溜的在屋子里打转,看着家里又换了电器,笑着和老太太像是无意的说着。

“姐,家里又换电器了。”说着将扒好皮的橘子送入口中,心里还想着,明天回家的时候拿点,给自己妈送去点,便宜和贵的橘子吃到嘴里就是不一样。

其实哪里有不一样了,只不过白来的有种味道,便宜味,怎么吃都好吃。

老太太看了老三媳­妇­儿一眼,论和老四媳­妇­儿比起来,她倒是待见老四媳­妇­儿,毕竟老四那两口子常在她身边,虽然老四媳­妇­儿那个人连懒带馋的可到底没老三这么多心眼子。

“嗯……”老太太可没忘了,去年家里新买的液晶申视可是给了老三了。

老三对老太太笑笑:“你都不知道,我们家候阳前些天把电视给弄坏了……”

被叫到名的男孩儿,有些不待见他妈的谎话,不耐烦的站起身:“别什么事都住我身上扯,谁弄坏的找谁去去。”

家里那电视是被候阳舅舅家的孩子用玻璃的瓶子给敲在了液晶屏上,电视机从中间裂开了一道。

雷臣骁的外婆一直和老三一家子住在一起,老一辈嘛,总有一个偏爱的,老三两口子也会说话,所以就将老太太给糊弄住了。

张氏一见儿媳­妇­说话了,也不在意的跟着道:“老大啊,你看着给你第弟换一台吧。”

雷臣骁的母亲心里是这个憋气,她只能僵硬的嗯了一声。

老三媳­妇­儿心里笑着,心想着只要老太太在我家一天,你就得不停的搭我,想着想着,挑衅的去看老四。

老四心里冷哼,将脸别过去。

本来这么多人,可是吃饭的时候,雷臣骁的妈妈看着端上来的饺子,肺子没气炸了。

是速冻饺子。

家里女眷划拉划拉能有十好几口,竟然买的饺子?

她看向秦淼,没办法,这里她只能先对秦淼开炮。

“怎么是买的?­肉­什么的不是给你买好了吗?”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将目光一齐对准秦淼,都放下了筷子。

往年这饺子都是易素一个人包的,她一个人肯定是包不过来,所以饺子皮走买现成的,别人要帮她她总说不用的,两年了,大家也习惯了,竟然没一个人去厨房帮忙。

秦淼本身就不会包饺子,对于她来说白己包的和买的都是一样的,只要能吃就行呗。

谁知道老太太眼晴这么毒,一眼就看出来是买的饺子。

秦淼心里想着,自己还把装着饺子的那些包装纸扔了,早知道不扔了,反正也瞒不不过去。

想着想着看了雷臣骁一眼。

雷臣骁蹙着眉,抬起手拿起筷子夹饺子就往嘴里送。别人一见,也就跟着吃了。

可是自己包的和卖的还是差些味道,加上易素包饺子是学过的,大家都是一脸的不待见,至于是不待见谁,谁心里请楚。

雷臣骁才吃了两个就饱了。

秦淼看着雷臣骁的脸想起了那一天。

秦淼一直就放着严虹,她心里太清楚了,严虹喜欢雷臣骁,严虹之所以帮助自己也无非就是想将易素踢出去,然后曾经自己和雷臣骁的那点不和谐在出现,她就成了现成的首选。

严虹一走,她强撑着不舒服的身体随后就跟着赶了过去。

一进门果然看见严虹抱着雷臣骁,两个人的衣服都拉开了,严虹看见她出现的时候,有些震惊,秦淼心里冷笑着。

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被遮挡过去了,事后严虹解释着她就是扶扶雷臣骁,秦淼心里冷笑。

扶一扶需要将衣服的扣子都打开吗,不过她倒是没有表现出来,继续好姐妹的处着。

反倒是严虹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之后她自己申请了跳离原有的岗位。

候阳将手里的筷子一仍。

“一点都没有我嫂子以前包的好……”

大家都有些尴尬。

三舅妈踢了儿子一脚,候阳大叫:“踢我­干­嘛?我们老师都说了,抢别人的丈夫那是狐狸­精­,是第三者要天打雷劈的……”

孩子说话时有口无心的,三舅妈脸­色­是黑了又紫,紫了又青的。

老太太见老三要打孩子,将候阳揽过来:“出去玩去吧。”

候阳一溜烟就跑没影子了。

秦淼僵硬着脸,口中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她才不是第三者,易素才是。

四舅妈拉着秦淼的手:“秦淼啊,候阳他瞎说的,别在意,赶紧吃饭,都凉了。”

张氏放下手中的碗,将口里的饺子呸一声吐在桌子上。

“都没煮熟……”

老太太没牙本来就吃的费劲。

张氏这么一说,大家倒是觉察到了,难怪那么难吃,原来有的没熟。

熟了才怪呢,秦淼贪方便,看着屋子里大家都在聊天看电视机,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四舅妈只会和她说闲话,一点忙也不伸手,她要煮到哪百年?

她就一口气将六袋饺子全部都倒入了锅子里,反正多煮一会儿肯定会熟,不熟也成,谁让没人帮她了。

这顿团圆饭吃的大家走扫兴之极。

秦淼虽然心理不高兴,可脸上陪着笑。

“对不起,可能是我太着急了,所以没煮熟。”

别人不怎么真心的对她笑笑。

过了十二点,雷臣骁和秦淼淮备要离开,秦淼去老太太的房间里去找拿自己的外衣,她习惯的想看看有没有人找过自己,掏出手机,觉得有些不劲儿。

将手再次伸进大衣的兜里,终于发现那里不对劲儿了。

她大衣外面口袋里的钱没了。

这钱是她之前淮备好,等着那些孩子叫她嫂子的时候的改口钱,可是今天她很不爽,她就是给要饭的,也不给他们。

可是她记得钱明明就放在外衣的口袋里了,哪去了?

雷臣骁走进来,手里也拿着大衣看着她:“怎么了?”

秦淼将自己的大衣送到雷臣骁眼前。

“我钱被偷了。”

雷臣骁没在意,揉揉自己的眉头:“你在好好找找,不能丢。”

今天本来是打算让秦淼表现一下的,结果弄巧成拙了,雷臣骁头有些疼,这回不止母亲觉得秦淼不好了,想着早知道就该在饭店订好了饺子带回来。

秦淼摇摇头,肯定的对雷臣骁说道:“我敢确定是被人偷了。”

她加重了偷的声音。

雷臣骁想着家里也没出过这样的事儿,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走吧,多少钱,我给你。”

秦淼却不走,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

大人不可能会偷她的钱,家里就这么几个孩子,这么大的孩子竟然会偷钱,家长是怎么教育的?

想起候阳的话,秦淼几乎就认定了这钱就是候阳拿的,因为他讨厌自己,她想着突然走出老太太的房间直奔阳台走去,带着一阵煞气,雷臣骁不想将事情弄大,去拉秦淼的手。

秦淼甩开雷臣骁的手,大家的视线都被他们吸引过来。

“­干­什么呢?”老太太本来心里就不顺。

往年过年的时候,易素都不让她送一个手指头,什么都是淮备妥妥当当的,可是现在看看屋子里,孩子弄的满地的糖纸片子,什么水果皮,地上还有半个饺子,她是越看气越不顺。

秦淼将候阳拽出来,候阳看着秦淼,有些不耐烦的甩着自己的领子。

秦淼可不管,拉着候阳的脖子就将他拉了出来。

“东西拿出来。”

候阳看着秦淼觉得莫名其妙。

他讨厌死这个三八了,前嫂子比她好看多了,身上也没有这个三八身上呛死人的味道。

“你拉我­干­嘛……”候阳在家也是被宠上天的主儿。

张氏拿他当命根子似的,谁敢欺负他啊。

“秦淼……”雷臣骁似乎想说什么。

“­干­什么?你拉候阳­干­什么,给我手松开。“张氏可不管,看着秦淼耗着候阳的脖领子眼睛都红了。

三舅妈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戏。

心里对这个秦淼早就有意见了,她不是和老四家的好吗,那和自己就是冤家对头。

秦淼将自己的衣服放下对这候阳说:“这里面的两千块钱哪去了?”

候阳从来没被人这样埋汰过,有些没缓过神来,然后就猩红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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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娇宠 幸福在哪里 总第五十二章

秦淼转过头的时候,正好与候月的眼睛撞在一块儿,小姑娘的神­色­有些慌张,也许是做贼心虚手里抓着的东西哗的一声掉在地上。

粉粉的钞票慢慢的落了一地。

候月傻了,大家都傻了。

候阳一见,转过头狠狠的看着秦淼然后冲进老太太的屋子咣当一声将门关上。

候阳他妈心里偷笑,老二家在农村,夫妻俩都一心生儿子,大的是个丫头,大的孩子比小的都大,结果最后这个小的却是个女的,夫妻俩放任孩子不管,成天就那么扔在家里。

二舅妈眼睛直了,脸憋得通红,马上拽过孩子的胳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往下落。

“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你去偷人家钱,妈是不能给你买什么,可是那不是咱家的......”一边骂着一边里外里兜着骂雷臣骁他妈。

这老四早几年就跟着老大进了城,这些年老三也跟着进来了,可她呢?

恨恨看着自家不争气的男人,凭什么都是弟弟人家就什么都能得到她就什么都得不到?

候月被她妈按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一脸,二舅妈来到来了劲儿了。

“我怎么就嫁了你爹那么个废物......我命苦啊......看人家穿金带银的,我呢?”

老太太看着乱成一团的家里,气得心口直泛堵。

当初老二结婚的时候,她还没有结婚,老二进门就嚷着要分家,张氏带着雷臣骁的母亲和老三老四住在对面屋,那时候是真的苦。根本吃不饱,老太太心疼两弟弟。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是既当爹又当妈的,张氏那个时候身体不太好,雷臣骁母亲就这样在这样的情况下带着两弟弟长大,之后嫁给了雷臣骁的父亲。

雷臣骁的父亲没有父母,将老人和两孩子接到了身边。

老太太对老二两口子心里有的不是情,而是恨。

男孩子嘛食量大,吃不饱的,老四跑到老二家的碗架里曾经偷拿过一个馒头,叫老二两口子这顿毒打,从此之后大家对他们两口子的感情都淡了。

张氏冷哼着:“教不出来什么好东西,滚回去。”

二舅妈见大家没人说话,自己也快哭不出来了,恨恨的去瞪二舅。

二舅看着雷臣骁:“二舅替候月说对不起了......”

雷臣骁有些不耐的看了秦淼一眼,她就非得把事情闹成这样?

秦淼也说不出话来,她有些厌烦的拢拢自己的领子,险恶的扫过候月的脸。

那一眼包含了很多内容。

四舅妈笑呵呵的上前,对二哥和二嫂曾经为一个馒头毒打她老公的事,她可是知道的很清楚。

四舅妈看着老二家的,她就从没看过这样不要脸的一家人,没人请,每年他们家都自己上门,恨不得全家都过来吃,走的时候还得带着走。

四舅妈撇撇嘴,走到秦淼的身边,拍拍秦淼。

“你消消气,就当打赏要饭的了。”

二舅妈脸变得比猴ρi股都红,估计是气的。

秦淼也没说话,老太太突然开口:“你们俩走吧。”

她现在是懒得去看秦淼一眼,小家子气上不来台,就这么点事非的拿出来说。

雷臣骁和秦淼前后走出门。

出了楼栋的大门,天亮还有星星点点的繁星,很是亮眼,雷臣骁看着停在楼下的汽车,停下脚步。

“秦淼,非要这样吗?”

秦淼也跟着雷臣骁停下脚步,她的脸很沉着,走到雷臣骁的面前,抬起面孔慢慢对上他的。

“臣骁,你可以说我做的有些过了,可是她现在是个孩子别人都对她去包容,如果她偷习惯了,将来她没有钱花了,是不是就要将手伸向别人的兜里呢?我现在将她抓出来,也许大家都恨我,可是我是为了她好,你要怨我,我可以道歉,没问题,今天是我过了,毕竟过年,弄得大家都不开心,我可以去道歉。”

秦淼说着就要翻身往回走。

雷臣骁叹口气拉住她的手,秦淼口中的试探他当然听得出来。

拉住她的手:“我们走着回去吧。”

秦淼点点头,时光仿佛是回到了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经常晚上吃过饭之后闲闲的走上一段路。

“臣骁,这么多人都来家里,我很不习惯,我也不是一个就是专门为侍候别人而生的人,如果你妈妈之前和我说清楚的话,今天我不会这样失态,我会请好阿姨,或者去酒店将饺子买好,那么一大家子的人,能­干­活的女人就有五个,可是没一个帮我,我从早上过来,地我扫了三次。”

“我不停的扫,可是你家里的那些什么舅妈的我扫他们就扔,我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我喜欢的只是你一个雷臣骁,并不是要嫁给你做丫鬟的。”

秦淼将心里的不痛快都说了出来。

因为她是从孤儿院长大的,对于这样全家子都凑在一起过年,她很不理解。

可是她爱雷臣骁,她试着去理解接受了,可是那些人都坐在沙发上,没一个人能帮她一把。

雷臣骁叹口气,更加握紧了秦淼的手。

雷臣骁当然不会说那为什么易素以前在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呢?

秦淼是他喜欢的,是他爱的女人,他也希望看见她高兴。

想起今天的事,其实秦淼也没错。

“过了年,我们结婚吧。”他淡淡地说着。

秦淼停住脚步,带着惊喜看着雷臣骁的脸,眼里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真的?”

雷臣骁这个人向来是说什么做什么,她以为她一定要等上两年呢。

雷臣骁看见这样带着惊喜,眼眸里带着水状的憧憬,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事。将她拉进怀里。

“秦淼,我爱你......”

秦淼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双­唇­印了上去。

对于秦淼而言,这个年虽然过得有些不满,可是到了最后却得到了一份最大的礼物。

坚持了这么多年,最后依然嫁给自己最喜欢的男人,自己的初恋,她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雷臣骁的大手牵着秦淼的小手,两道影子稀稀拉拉的映在地上。

雷臣骁看着天空上繁星闪闪的星子,心里对易素有些淡淡的抱歉,这个承诺他没有守住,他淡淡的想,那个人回来了,易素大概也不在乎了吧,自己反正只是个替身而已,其实大家都是一样,做了一场戏。

* * *

易素和茅侃侃到了楼下,茅侃侃让易素去给老太太打电话,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上楼,到了楼上易素突然对电话里的母亲说:“妈,开门。”

里面的老太太吓了一跳,不过马上有些抖着手跑向门口去开门,李元凯看着易母的动作,紧跟在后面:“怎么了?”话语里有些担心。

当大门打开,易素的小脸和茅侃侃的出现在门外,老太太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这些年易素结婚从来就没在家过过年,到了初三也是回来一下就马上回去,老太太心里不说,可是心里也是苍凉的。

自己手把手养大的孩子,养成了漂亮的果实就成了别人家的。

看着邻居们家里欢声笑语的,可是自己家里却备外的冷清,只能靠打着电视机出来那么一点声音。

今年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可是偌大的屋子里,就自己和老李,冷冷清清的,随便吃了一口饭,年纪大了觉又少,看什么都心烦。

“妈过年好......”茅侃侃笑着拥抱住老丈母娘。

易母拉着易素赶紧进来,冲里面喊:“老李,赶紧洗水果,把我今天新买的那箱拿出来,我闺女喜欢吃樱桃。”

李元凯笑笑返身进了厨房。

老太太脸上顿时开了花,愁云惨淡的都没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这孩子,一会儿还得回去,这么晚了,多冷啊......”易母虽然高兴,不过想着,易素到底是第一年,不在婆家待着跑回自己娘家算怎么回事?

茅侃侃可不客气,将自己抛进沙发中,大爷状的翘着一条腿:“丈母娘,我想吃好吃的有吗?”

易母赶紧也跟着李元凯进了厨房。

易素冷冷瞟了茅侃侃一眼。

茅侃侃一看易素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小样,好的不记得,以眼神示意易素,晚上你给我等着。

易素直接给忽略掉。

易素坐在妈妈身边吃着樱桃看着电视,其实电视里演的那些挺无聊的。只是有节日的气氛,现在不都是在说,一年的春晚不如一年嘛。

易母不停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眼看着都一点了,虽然不情愿还是赶紧哄着女儿女婿回去。

“这都一点了,我们也要睡觉了,你们回去吧。”

易素心里很清楚,母亲是为了她好,想起自己前些年的不孝道,眼眶里有些红。

茅侃侃站起身皱眉,他就不乐意看见易素这样的表情,低声下气的,想不回去就不回去呗,什么都不说,他怎么知道?

“我们今天不回去了。”他淡淡的说着。

易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过马上被担忧盖过。

“还是回去吧,过两天再来一样的。”

茅侃侃转过头去看易素,她竟然主动的去拉了他的手,这种便宜自然不占白不占,大手在后面握住她的,在她的手心里满满的刮着,易素觉得痒想收回,可是他拉得紧,她收不回来。

易素小鹿状的看着茅侃侃,眼里带着哀求。

茅侃侃叹口气,顺手揉了她一把头发,以眼神示意,你要怎么来报答我?

易素躲开。

躲开是吧?茅侃侃挑着眉头,不说话。

易素咬着­唇­,眼看着妈妈已经将樱桃什么的给她装了一份,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特别的想留在这里,不想走。

易素想去看茅侃侃的脸,可他居高临下,眼神亦不曾给她,之露出了线条完美的下颌,表情隐秘的似天边不可触及的星涡。

* * *

茅莹莹突然觉得在这个房子里待着心很堵,抓着车钥匙快速走出家门。

这样适合举家团圆的日子并不适合她,她只适合和孤单为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回到画廊,去看看那些冰冷的画,也仿佛只是有这样,才能证明胸膛里的那颗心是在正常的跳动着。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自己唯一的弟弟结婚的同时。

茅莹莹从大堂走出来,手机响起来,看了一眼号码接起。

那边缓缓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周小舟穿着黑­色­的礼服站在某一处,淡淡的看着前方的人影。

“不恭喜我吗?我今天结婚。”周小舟­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可是深处却分明冰凉彻骨。

一个人上天堂太孤单,彼此拥抱下地狱才不会寂寞,不是吗?他淡淡的想。

茅莹莹狠狠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

仿佛流星一般,熠然一闪,只是又迅速的黯淡下去,像一点飘摇的火烛,瞬间湮灭在了她漆黑的眼里。

她手下做得很漂亮的指甲狠狠扎入掌心里。

“恭喜你。”

心底里最后的一丝信仰也终于在瞬间倒塌,心如死灰。

恨不得,爱不了,她的人生还能求什么?还能剩下什么?

茅莹莹挂了电话,双睫上悬挂着泪珠,闭上眼睛,然后淡定的走出酒店。

身后古井般深幽的黑眸定定的望向那么脚步有些仓促凌乱的身影,没有追出去,修长白皙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薄­唇­,眸底若有所思。

“小舟你父亲......”周母被人用轮椅推了过来,眼眶有些红,这么多年终于能看见儿子结婚了,只是......

周小舟的脸­色­果然­阴­了起来,接过工作人员的手,推着母亲进入礼堂:“他来我便走。”

周母叹口气:“小舟啊,妈妈都不怨了......”

周小舟那双眼睛里光芒四­射­,仿佛嵌着钻石,折­射­出的清辉让人不能逼视,转身进了和茅侃侃同时举行婚礼的对面宴会厅。

父亲?他的父亲早就死了。

为什么选择和茅家同时同地同酒店举行婚礼,这个只有周小舟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要的就是茅莹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她亲眼看着自己娶了别人,这些都是她欠自己的。

周小舟整理好礼服气质优雅的再次进入会场。

茅莹莹连衣服也没有换,披着长发,黑­色­的高龄小绒衣外面随便的套了一件灰­色­的泡泡袖西装外套,绒衣的领子上还挂着那条金­色­大扣的长链,紧紧勒在臀部的牛仔裤,坐进车里,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油门上,车子蹿了出去。

车子的窗子都大开着,茅莹莹已是一脸的泪水。

她和周小舟彼此间联系却淡薄如同场秋雨后,梧桐树光秃枝桠,萧索寒凉,除了那一场意外。

一路无阻的将车开到了画廊,从车里翻出画廊大门的钥匙,借着广场上的光推开大门。

茅莹莹所经营的画廊位于市中心,虽然过年了,不过这里的酒店早就已经被订满了,所以即便是一个女子,也不用害怕被抢,因为这附近的人群不断。

将屋里所有的灯打开,满堂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有些刺眼,莹莹将外套脱下,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几度,将自己平时作画用的画板取出,调­色­盘之列的一一摆在台子上。

慢慢坐下身,在画板上铺上白纸,拿起一旁的笔刷。

她不知道自己想画什么,只是一笔一笔扔了上去,当她完成了最后一笔,茅莹莹看着自己所画出来的东西,还是哭了。

她认识周小舟的时候才二十岁,在茅莹莹所有的印象里,从二十岁的那一年到二十五岁结束,这里面有她这一生都难忘的快乐和苦涩。

周小舟认识茅莹莹的时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低谷。

周母是典型的家庭­妇­女,从生了周小舟开始就闲居在家专心照顾老人和孩子,可谓算是一个好妈妈好媳­妇­儿的代言人。

可是男人和女人看到想得到的永远不一样。

无论他是多么正经或者他已经有多么老了,年轻的少女依然有为他发狂,或者是为他的地位发狂的。

“他现在喜欢的是我,你这样缠着他有意思吗?”周母对面坐着一位端庄的女人。

女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并没有时下那些年轻人的张狂,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精­炼。

她从走进屋里到坐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周母的头顿时像是被木槌给重重砸了一下,砸的她睁不开眼。

并不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心里也只是侥幸的觉着他在上面,至少不会胡来。

“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你可以先离开吗?”周母勉强扶着沙发的扶手坐起身,小舟这个周末要带女朋友回来,她不想儿子看见。

女人优雅的起身,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桌面上。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说明白我现在的处境,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不会放手,请你们离婚。”

女人优雅的走出大门,身后周母眼睛一黑倒在了地上。

等周小舟和茅莹莹回来的时候,周小舟抱起周母直奔医院。

周小舟知道详细的情况后冲进他那父亲的办公室,很可惜的是,那位很忙的人在外地开会,迎接他的是那位美丽端庄优雅的秘书。

女人将一杯水放在周小舟的面前,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

“我们能谈谈吗?”当女人看见周小舟起身的时候如是说着。

周小舟冰冷的双眸淡淡扫过女人的脸,冷哼。

“你认为我们有必要谈吗?”周小舟迈开步子。

“我爱你父亲......”女人自顾自的说着。

说话的同时女人转过脸看着和所爱男人有些相同影子的少年,他和他的父亲长得太像了,只是小舟是他父亲的缩影,女人淡淡的想,如果周小舟能试着了解她的话,其实他们可以当很好的朋友,她会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疼小舟的。

周小舟忍不住蹙了眉,忍了半响,最后说:“对,陪着我父亲走向成功的女人是家里那个任劳任怨的,现在陪着他拥有成功的却是你,你当然爱他。”

女人叹口气,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女人的­唇­角淡淡的笑着,看着小舟转过来的面容:“你不了解我,所以我不会生气,我只是想问问你,小舟,如果有一天你爱上除了女朋友之外的人,你会觉得良心不安吗?”女人的五官线条很是柔和,迎着阳光:“我觉得我们是一种人,当这份爱消失不见的时候,我便会离开,可是现在我爱他,你父亲爱的那个人也是我,所以你母亲只能退让。”

周小舟手下的拳头握的直响。

最终父母依然是离了婚,最让周小舟觉得这个世界冷漠无情的是,他母亲赡养了一辈子的公公婆婆竟然在儿子离婚之后住进了那个破坏掉他家庭的人的家里。

对于那个女人周小舟这一辈子全部的恨意全部都奉献给了她。

遇见茅莹莹算是意外中的不意外,事情、事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周小舟从车子上走下,叫司机先去转一圈,然后再回来接他。

他慢慢的走进画廊,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半晚的月­色­朦朦胧胧的照在地上,四周吹着淡淡的风,吹起了他黑­色­的大衣。

慢慢的靠在一棵树下,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将一根烟送入口中,慢慢的点燃。

脚下有圆月的剪影,若是在外人看来,这一定是一幅画,一幅很美的画作。

画里有白­色­,有黑­色­,有淡黄,有树,有月亮,男人靠着树看着前方,从未关严的门缝里流泻出的一丝长长的带着光亮的光。

周小舟扔掉手中的香烟不以为意的笑笑,胸膛发出闷闷的声响。嘴角微抿,目光如同刀锋般锐利。

取出电话:“现在回来接我。”

车子没一会儿返了回来,周小舟的影子消失在白雪之中,黑­色­的车子尾灯慢慢消失在这个雪夜,没人知道曾经画廊对面的那棵树下,一个男人站了很久。

黑­色­的车子急速的行驶在风里,坐在后面的男人微微闭着眼睛,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茅莹莹缓缓的站起身,将画板上的白纸抽离,淡淡的笑着,然后关闭掉所有的灯,将大门锁好,取过外套,出来的急,没有穿大衣,有些冷,她缩缩脖子,放弃了再开车的念头,一个人行走在这该是团圆的一年。

中心广场上,还有的父母带着孩子在放鞭炮,似乎孩子们就是格外的喜爱那个会发出声响的东西。

茅莹莹沿着街角缓缓的走动着,脚下的靴子咯吱咯吱踩在雪上,发出声响,脆脆的,很好听。

茅莹莹其实觉得有些孤单,看着街上都是成对成对的情侣,路过肯德基的时候,外面窗子面对面坐着的情侣相互依偎着。

茅莹莹深吸口气,双手不停地搓着,呵气,手有些冷,从口中吐出的热气到了手上只有一秒的热度,然后变成了冰冷的寒气。

沿着江慢慢地走着,街上的车比以往少了很多,不再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跑。似乎都休息了。

“老板......”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男人。

男人左手食指一摆:“走吧。”

黑­色­的车子快速的超越了前方还在慢悠悠走路的女人。

车子和女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茅莹莹的额头流下的汗顺着眼眶跌落和男人的脸交错而过。

茅莹莹的额头已经微微出了些汗,她有些后悔自己的率­性­而为,靴子的跟实在太高了,脚磨得有些疼。

* * *

易素拿着电话想了半天,最终还是给雷臣骁的母亲去了一个电话。

雷臣骁的母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并没有睡,只觉得孤单。

以往每年也是如此,可是素素会留下陪她,虽然还是一样的冰冷,可到底比如今强,想到今天的晚餐,想到家里人的种种,想到自己以前的不平,老太太心里很难受。

她和雷臣骁的父亲结婚的时候,雷臣骁已经两岁了。

对,雷臣骁不是她的孩子,她从来没有说过。

她不是不怨恨自己这样的命运,可是时光一蹉跎就过了,她已经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大姑娘,对于雷臣骁的父亲,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觉,就这样搭伴过了半辈子,雷臣骁的父亲对她很好,可是两个人都没有爱。

她把雷臣骁当成自己的孩子,老了的时候也曾想过,如果那个时候要了一个孩子,是不是就会不同呢?

对于雷臣骁她真的做不到对易素的喜欢。

老太太揉着头,站起身,想回房间,才起身,电话响了起来。

“喂......”

是柔柔淡淡的声音。

易素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管如何雷母对她很好,这两年之中产生的感情不是洪水,说退就能退的。

“妈妈过年好......”

老太太无声的哭了。

不是不委屈的。

养了雷臣骁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说陪陪自己的妈妈,现在他身边换了秦淼,情况不用想也知道。

这个秘密就让她带进棺材吧,老太太如是想。

“素素过年好啊......”雷母抹掉眼泪。

电话里两个人突然就尴尬了起来,因为找不到可以说话的理由。

易素的心很难受,自己母亲的孤单就是雷母的孤单。

挂了电话,已经三点多了,将客厅的电视关掉,听着屋子里钟表发出的哒哒的声音,易素站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电视机带走了最后一点的光抹,易素踩着拖鞋推开自己的房门,茅侃侃已经睡了。

她站在门前,客厅了皎洁的月光淡淡的印入屋内,家中不适其他人家开着灯,那一点的光亮在易素推门的时候随之倾泻般的进入房间内。

看着床上的男人,易素一时百感交集。

心里说不上是恨他还是其他的,她怨过,这个人为什么就非的是她呢?

也恨过他往死了里去逼迫自己。

淡淡的叹口气,就这样吧,脱掉外衣上了床,茅侃侃自然的抱过她的身子。

当怀中的人淡淡的睡去,茅侃侃在月­色­之中猛然睁开眼睛。

睡眠对于他来说是很奢侈的东西,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她淡淡的呼吸声,她的眉头微微的蹙着,茅侃侃伸出手,食指抚摸上他的眉头,想将她的烦忧赶走,可是易素却睡得更加不安了。

茅侃侃拿走手指,她一直紧紧蹙着的眉头就跟拧开了水龙头的水流一样,马上淡淡的舒展开来。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冷,悄悄的掀开被子,一个人站在客厅的窗子前。

单薄的身影映在窗前的月下,勾勒出一个孤独寂寞的背影。

新一年的第一天竟然下雪了。

薄如棉絮的雪花轻轻飞舞盘旋在天空,慢慢的掉落,掉落人世间。

胸口处一阵心浮气躁的。

易素在想什么,他自然也是知晓,茅侃侃曾经问过自己,后悔那样做吗?

其实说不后悔是骗人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后悔的,可是他不能再等下去,如果他继续等,也许他永远都等不到易素,走了一个雷臣骁又来了张扬,这之中怎么也不会有他存在的位置。

走过了多少青葱的岁月,从懂事到动情,看着她,看着她如戴望舒笔下从雨巷里走出的丁香般的姑娘,看着她慢慢的长大,成了漂亮的姑娘,嫁了人,然后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怀里,他只觉得岁月的沧桑。

明明还很年轻,可是他却觉得自己老了,很老了。

如果事情再重新来一回的话,他也许就没有了当初那样的决心,将她逼迫上死路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的路推到最后。

可是易素永远都不会明白他的心,也没有人能明白。

茅侃侃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沈让和沈家平,前者他看了会羡慕,后者觉得就是自己的明天。

他心里很清楚,易素的妥协不是她爱自己,也不是她的心甘情愿,她只是暂时的妥协了,如果他松开手,她会像是一只小鸟一样的马上飞走。

他只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做一个她在桥上看风景,而自己在楼上看着她。

过分吗?

年很快就过完了,大家全部开始忙碌的忙碌,该­干­嘛就去­干­嘛。

易素倒是活的有些仙骨了,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就在暖房里,穿着吊带的背心穿着舒服的家居裤慢慢地拣起了画笔。

周阿姨倒是越来越担心,因为现在的易素就像失去了灵魂,只是一个娃娃,每天重复这一样的事情,她和现在的那些少­奶­­奶­都不一样,她不出门,即使出了门买完自己想要的东西就马上回家。

她发现的茅侃侃未必没发现,他只是和易素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挑战。

她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收回,等着他放开手,可是他不能。

公司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忙得恨不得一个人当成十个人来用。

吃过了早饭,想起自己在擎宇的工作,想了再三,还是去辞掉吧。

上次和秦淼那样说无非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她不会将自己至于那样难堪的境地的。

她现在迷上了作画,易素终于明白,大姐为什么会在画室一待就是一天,因为在作画的时候,可是将自己躁动的腾空下来什么都不去想。

活着......是很累的。

叫了司机备车,出门之前给茅侃侃去了一个电话。

“我要去擎宇将辞职办了,然后过去找你吃饭吧。”

电话那头很久没人说话,易素皱着眉,修剪得很整齐的眉头微微扭着:“你在听吗?”

“恩,我现在有点忙,你去吧,到了的时候打个电话,我会让秘书订餐的。”

易素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也明白。必是生气了。

过了年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情况是越来越差,茅侃侃工作的时间开始增加,易素倒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在床上他依然是逼迫自己的,可是他现在回来的越来越晚,易素为自己的处境感到知足,而且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碰自己了,这样的情况让易素觉得,也许哪一天她就将被替换掉。

由于在家里暖气和空调同时给着,暖房的温度又比较高,所以她都是当夏天过的,穿了一条不算是紧身的深蓝­色­牛仔裤,上身里面穿着白­色­的T恤外面罩着一件深蓝­色­格子衬衫,脚下蹬着一双军绿­色­的帆布鞋。

“素素出去啊?”周阿姨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易素的一身皱眉:“外面很冷的,多穿点吧。”

易素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估计走街上会被人家当疯子,一想还是算了吧,换衣服的过程弄不好她又改变主意了。

司机备好了车,周阿姨接到电话让易素出去,易素快速坐进车子里,车子慢慢的动起来。

停在擎宇大楼的下面,易素交代着司机:“你先去哪儿坐坐吧,这附近咖啡厅之类的很多,我想应该会花费一些时间。”

司机点头说好的。

易素下了车直奔楼里走去,在大堂已经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因为实在是太清凉了,让人的感觉就像是到了夏天。

上班族每天在办公室内吹空调,哪里有冬天夏天之分,只是出了门被风这么一吹才有了是冬是夏的感觉。

“那个是谁啊?腿好长。”

“气质真好。”

“我们公司招新人了吗?”

易素的表情一直淡淡的,淡淡的笑着,淡淡的对人点头,淡淡的上了电梯。

易素的身上除了手上的那颗硕大的钻戒并没有太过于张扬的东西,脖子上只是用红­色­的绳子挂了一个玉坠。

进了办公室,她的到来自然是引起了很多的­骚­动。

“是易素......”

“听说没,嫁给茅侃侃了......”

“真的假的?”

“我表姐工作的那家主人和茅侃侃是住在同一个小区里,能是假的吗?你看易素手上的戒指......”

“素素?......”刘雯听见大家说一开始还不信,她总觉得素素对这个地方有些抵触,大概也不会再走进来了。

半信半疑的从办公室冲出来,一看,果然是易素。

“蚊子......”易素淡淡的笑着。

刘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觉得易素变了,变得感觉......好像很遥远。

她想一定是自己最近神经失常了,过去拉易素的手。

“怎么过来了?”

易素对刘雯笑笑:“我过来办辞职。”

办公室里有的是看易素不顺眼的,风凉的说着:“都是少­奶­­奶­了,还办什么辞职,显摆就说显摆呗,哎,世风日下啊......”

易素淡淡的朝说话人的方向看过去,淡淡的一笑。

周心妍拿着开会的资料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穿得这么不三不四的人,看到了脸才知道是易素回来了。

她推推眼镜,过了半天只问了易素一句话:“你幸福吗?”

刘雯说话马上就要和周心妍起冲突,谁不知道周心妍今年已经过了三十,天天恨嫁,可是眼光太高,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的,看见别人结婚,她心里恨个半死的。

易素微微的勾起­唇­:“也许吧......”

刘雯心里大骂着易素,应该就说幸福,很幸福好气死她才对啊。

周心妍眼中闪过一抹温和,拍拍易素的肩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刘雯张着大嘴巴:“她今天吃错药了?”

易素但笑不语。

这个时候秦淼走了进来:“大家听着,今天我和雷总请......”她的目光对上易素的。

秦淼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平静的重复。

“大家注意一下,一会儿下了班,我和雷总请大家吃饭,如果没事的就都去吧。”

“哇塞,秦淼是不是要嫁给雷总了?”

“还问什么,一定是。”

刘雯用眼睛夹着秦淼,她就是看不惯秦淼这个人。

秦淼看着易素,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秦淼并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以为至少会看见易素的失态,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

是个女人都希望看见自己打败别人的时候,别人眼中出现的绝望。

可是易素没有。

她的眼睛好似一股清水,缓缓的流淌,碧波无痕,没有丝毫的风浪。

易素温和的笑笑:“恭喜。”

秦淼有些狼狈的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雷臣骁......

易素想,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善忘的人,那样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的人,转眼她差点记不得他全部的名字,很是陌生。

又或者她和雷臣骁就真的不熟,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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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53

侃易素很快办理好了手续,在走出后勤的时候很狗血的在走廊遇上了雷臣骁。

这是那次在酒店大堂相遇后的第一次见面。

雷臣骁的脸顶着暗光,一点一点浮现,仿佛是从­阴­暗之处走出的白马王子。

易素自嘲了一下,对,是白马王子,不过是别人的白马王子不是她的。

易素手中的文件掉了满地,她慢慢蹲下身子,雷臣骁也跟着蹲了下来,帮她捡起所有的东西。

易素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

易素抱着箱子没有走几步,身后司机已经上了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问着:“太太回家吗?”

易素摇摇头:“去光宇。”

雷臣骁站在原地,自嘲的笑笑,对,她现在是茅侃侃的夫人了。

收起笑容转过身却看见刘雯用着极度恶毒的目光看着他,微微蹙起眉头。

“你知道素素在结婚以前遭受到了什么吗?雷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带来的,素素在结婚的前几天被人弓虽暴了。”刘雯对着雷臣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说完连一眼都懒得去看他,这是他活该的,刘雯心里想着,既然你叫素素不痛快,那么你们也别想痛快。

这句话可所谓句句带刺,根根刺到了他的心脏上,一字一针,毫不留情。

雷臣骁脸唰地没了血­色­,好半天才伸出手去扶墙,勉强站住身子。

怎么会这样?

出了擎宇,易素有些茫然的站在街头,也许风中带来了春的气息吧,可是她的春天在哪里呢?

雷臣骁你的幸福路人皆知,我的狼狈却是无处遁形。

易素从来就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可是此时秦淼有多幸福她就有多恨。

上了车子,带上门,车子一路无阻直达光宇,前台的小姐在她走进大堂的时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她送上楼上总裁室。

茅侃侃也许是生气,生了很大的气,透过门板都可以听见他暴怒的声音。

易素站在门外,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板出神。

茅侃侃爱她吗?

不,那种不是爱,是占有。

她爱茅侃侃吗?

不。

身后秘书去给她冲咖啡,端着咖啡走出来却发现她还站在门外。

“夫人......”

易素回过头对她笑一笑指指门板:“他好像在发脾气。”

果然下一秒有摔东西的声音,秘书小姐吐了吐舌头。

“不介意我在外面待一会儿吧。”

秘书小姐将咖啡放到一旁的休息区,拿了几本杂志放到易素的眼前。

易素随手的翻着,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里面一个个的垂着头走出来,茅侃侃跟在人后,在看见沙发上的易素之后,眼中多了一抹惊喜,直直走向她。

“怎么来了?”他完全忘了易素早上和他说的话。

易素抬起头瞟了他一眼:“我才办了辞职。”

茅侃侃眼中很是平常,没有惊没有喜。

“哦。”他随意的说了一声,才看见易素时的惊喜都没了。

易素觉得今天有点累,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一下。”

茅侃侃看了秘书一眼,秘书快速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几近有些刻意的说着:“老板,中午了,我可以去吃饭了吗?”

茅侃侃挥挥手,秘书赶紧溜掉。

茅侃侃拉着易素的手,将她拉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两眼之中已经有了闪躲不急的花簇。

“素素,不带这样的吧,去见了老情人回来就跟我说累,连陪我吃个饭的时候都没有?”茅侃侃双手抱着胸。

易素没吱声,她真的很累。

“说话,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有问得有答,知道吗?”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愈发的难看。

茅侃侃说话的时候走向易素,他才伸出手,她就躲了一下,他的手僵在半空。

易素揉着头无奈的妥协:“那走吧。”

“去哪里?”他不动。

易素的情绪如同被冻裂的直线,夸一声就从中间裂成两道。

“茅侃侃我很累,我真的很累,我求你了,别折磨我行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茅侃侃听了她的话,脸­色­瞬息万变。

易素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她恨秦淼,凭什么秦淼能从她手中轻易的得去她的东西?

她恨雷臣骁,恨雷臣骁的薄情。

她恨茅侃侃,恨茅侃侃的占有。

茅侃侃慢慢走向办公桌前按下电话:“备车,对,我们现在回去。”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掌控了一切,有一种奇异的力量,镇静得不可思议。那双向来温和漂亮的眼睛此刻泠泠闪烁着光芒,仿佛洞悉了一切,又似神祗,有着莫大的威严,复杂莫名的看了易素一眼,旋即抿­唇­不语。

易素揉着头,为自己方才的冲动后悔。

她似乎永远都这样,不停的冲动,然后再不停的后悔。

前后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茅侃侃办公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他按下:“茅总,车已经准备好了。”电话里传来司机的声音。

茅侃侃走到易素身边拥着她:“走吧。”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变形,略带了冷酷。

易素听话的被他搂着走出去,当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的同时,易素身子僵硬了一下,茅侃侃自然知道,没有说什么,只是拥着她出了办公室的门,出了办公室他的手臂自然的离开了她的身体,易素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的这口气显然是松的有点早。

秘书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手边放着一份盒饭,将吃了一半的饭一推站起身。

茅侃侃笑笑:“我下午不进办公室了,有事往我家里打电话。”

秘书点点头,心里有些同情易素,做了茅侃侃这么多年的秘书,他的脾气秘书小姐自认还是看的比较透的,明显很生气。

两个人才坐入车子里,茅侃侃的电话不要命的响起,易素听见电话的声音看了他一眼,他没动,电话继续响,他依然没动。

“电话。”易素终于还是没忍住推了他一下。

茅侃侃似乎就在等这一句,缓缓的睁开眼睛,手中把玩着易素的手,另一只闲的手从怀里取出手机听着。

“茅侃侃......我是你二姐......你就这么恨我吗?恨不得我死?......”电话里茅敏之喊叫着,显然已经是失去了抑制力。

茅侃侃将电话拉得远一些。

易素离茅侃侃很近,所以茅敏之都说了一些什么,易素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并没有太激动,雷臣骁如何已经不关她的事儿了。她自认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她不欠雷臣骁的。

茅侃侃­唇­边掠过一抹笑,似乎很满足她的表现,说了几句将电话给挂了。

“不给雷臣骁求情吗?嗯......”最后的一声低低沉沉的。

易素有些反感他这样肆无忌惮的来刺探自己。

“我二姐那人,自认很要强,老公听话,家庭幸福,哼......”茅侃侃冷哼着,将视线移出窗外。

刘远东玩的是最不入流的,竟然在二姐眼皮子底下玩,最可怜的是他那个二姐,还以为她的老公有多么的好。

茅侃侃心里想着,血缘果然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他虽然和茅敏之不对头,但是欺负他二姐,哼,刘远东你得有那个本事。

车子拐进别墅区,茅侃侃让司机去吃饭,他就先不出去了,司机将车子停进车库中。

周阿姨没料到两个人会一起回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

“阿姨,给我们做麻辣烫吧。”茅侃侃一边松着领带一边上了楼。

“好的。”

易素进厨房去喝水,周阿姨一边点火,一边问:“吵架了?”

易素摇摇头,勉强对周阿姨笑笑:“没事。”

周阿姨的心就一直没安静过,想起上次,那两个人在客厅里起争执,就怕出什么事,看着易素上了楼,给老太太那边挂了一个电话,没说家里出事了,只说这边做了好吃的,茅侃侃让老太太过来。

老太太自然是高兴。

茅侃侃进了卧室开始脱衣服扔了满地都是,易素蹲下身子一件一件的捡起,他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就从里面传出水声。

“素素,你进来,我够不到后背,进来一下。”茅侃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易素愣了一秒之多,她不相信他只是让她进去擦背,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信的。

可是她能不进去吗?

显然她现在还不能。

叹口气,将解了一半的扣子再全部的扣上,然后走进浴室里。

“怎么这么慢,一会儿阿姨该上来了。”茅侃侃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视线在她衬衫的扣子上停留住。

易素取过挂在屏风上的毛巾,还没碰到他的身上,他转过身,将头发上的泡沫冲掉,紧紧抱住她,易素想躲,可是浴室就这么大,她能躲到哪里去?

茅侃侃双手一扯,纽扣四散着掉落,打在地上发出水水的声音,她的衬衫被他拉下扔在地上,当看见她里面还穿了一件T恤的时候,易素只感觉茅侃侃想将那件T恤碎尸万段。

用一只大掌将她的两只手拢靠在一起,从下方将她的T恤撩起不耐的脱下,扯掉她的内衣,露出两团软软的面球,他覆上去,吞咽。

茅侃侃将易素推到墙上,后面的墙很凉,易素身上起了一串的­鸡­皮疙瘩,她躲着可是能躲到哪里去?

茅侃侃将她的腿缓缓的分开,放开她的手,将她的两腿夹在自己的腰间,他缓身挤进去。

易素有些迷茫的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他就是喜欢自己的这个身体吧?如果这个身体残了?破了?他还会要吗?

茅侃侃像是惩罚她的不专心,狠狠一撞,易素的身子一耸一耸的撞向墙壁,她的腿很累,根本挂不住了,她推着茅侃侃,茅侃侃大掌托着她的臀部往上一耸,差点泄出来,他将她放下,抬高她的后身,易素开始挣扎起来。

若是从后面来,他一定会没完没了的,她不愿意受这种折磨,可是显然,她的力气就连一只蚊子也打不死。

茅侃侃最喜欢的就是从后方来,因为这样可以更好的发力,能随心所欲的冲撞,骑在她的身上,从后面冲进去,一下一下撞击着她,这个时候她必须听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奴。

他曾经说过哪怕就是让他把易素当成姑­奶­­奶­似的供起来他也愿意,但是这个姑­奶­­奶­需要的时候,只能是这样,即使不愿意还是被他摆弄成各种他喜欢的姿势。

男人的劣­性­啊。

她不知道茅侃侃到底折腾了多久,终于­射­了,可她也跟着软塌塌的倒了下去,幸亏他一手又将她捞了起来,易素的脸蛋红红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身体更像是一团棉花,茅侃侃叹口气将她抱在自己的胸前,贴着她。

一只手去够莲蓬冲洗着两人,他看着易素这样,在公司的气自然不翼而飞,亲亲她的嘴巴,将两个人随便的擦­干­勉强用一只手给她穿了衣服,自己套了一件浴袍弯下身将她抱起来。

将她放在床铺中,自己紧跟着压上去。

“我好不好?”两个人的脸离的很近,易素眼睛要睁不睁的。

茅侃侃的声音像是含了水,糯糯的。

易素很想一巴掌拍开他,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都疼,就算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身上必定是留痕迹了。

很累懒得去理他,闭上眼睛就准备睡,可是他却不让。

“说不说?不说......”他作势用下身去蹭素素,易素吓得眼睛睁得溜圆,所有的困意都被吓飞了。

“我好不好?不好就再来,来到你说好了为止。”他抓起易素的手去摸自己的脸。

易素将眼泪吞下,慢慢的才道:“好。”

茅侃侃这才满意的起身,也不再纠缠她了,穿上家居服。

“我们素素真是个聪明的人呐,如果你在晚个几秒的,也许你最好的朋友就......”茅侃侃没有继续说,只是从镜子里满意的看见她整张脸变得煞白:“我下去将饭端上来,准备吃饭。”

说着拉开大门径直走了下去。

下面隐隐约约有他和阿姨说话的声音,易素只是一身的冷汗。

没一会儿手机响,她勉强动了动身子接起电话。

“蚊子......”

“素素啊,你知道吗?我们公司被光宇收购了,真邪门,就一中午的时间,竟然被收购了,现在公司全部大换血,我以为我肯定要完了,结果竟然把我留下了,我知道是你挂着我,素素我太爱你了......”刘雯还在电话里说着什么,易素已经听不清了。

后来好像谁叫她,她急忙说了句要挂了就挂了电话,易素还拿着电话。

她有些后怕。

她只是在上午去了一趟擎宇,下午擎宇就被宣布被光宇收购......

易素坐起身抱着双臂,只感觉冷。

这个男人她是真的认识过吗?为什么现在越来越觉得他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男人呢?

茅侃侃踢开门,用托盘端着两碗麻辣烫走了过来,用脚在床上将被子一撩,找了没东西的地方将托盘放下。

周阿姨的手艺没得说,周阿姨和一般卖的麻辣烫做的有些不同,是用冷面和细粉青菜所煮,然后加入自己调好的高汤,最后加上配料,细细索索的有七八种调料,味道很是好。

易素以往看见麻辣烫就算是胃口再不好也能吃下一碗,可是今天就连想张口的欲望都没有。

她抬起脸看着茅侃侃,他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茅侃侃挑眉谆谆善诱,极有耐心的说着:“就这样不是挺好,你做你的茅太太,我做我的茅先生,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想骑在我脖子上,只要没人就OK,我可以给你当奴隶,但是素素,我对你这么好,你总得拿点什么来换吧?”

茅侃侃呵呵笑着拍拍易素的头:“吃吧。”

粉条和冷面有些驼了,可味道依旧很­棒­,易素勉强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正想着用什么借口说不吃了,下面周阿姨喊着。

“素素,下来一下,你婆婆来了。”

茅侃侃也听见了,一愣,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这个时间来这里­干­什么?

易素慌乱的从床上想下地,可是当腿一落地,差点趴在地上,腿一软。

茅侃侃闷声笑了两声,用手拉住她。

老太太等了半天,这两口子才姗姗来迟的下来。

“妈,怎么来了?”茅侃侃见易素实在是没力气,直接将她给抱了下来。

周阿姨和老太太脸同时一暗。

周阿姨想的是明明才上去还是好好的,怎么连楼也下不了了?她是压根没往那边想,关于茅侃侃她听得最多的就是脾气特不好。也见过几次他发火。

老太太想的是,怎么连下个楼都要人抱?

老太太的心思其实有些微妙,就连她自己都感受到了,易素没嫁进来的时候,她是当易素闺女似的宠,可现在只有易素有一点脱离轨道的地方,她的心就很不舒服,比如像现在这样。

这样的心态她自己也说不好,反正对待易素是有了那么一点的看不惯了。

茅侃侃将易素放在沙发上,易素都不敢抬脸去看老太太。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茅侃侃挨着他妈坐下。

老太太多聪明的一人啊,嘴上差点说,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再一想周阿姨的话,周阿姨是没把话说清楚,可是眼前这不就放着呢嘛,很显然叫她过来的肯定不是儿子了。

“素素给妈妈去倒一杯茶好吗?”老太太看向易素的方向。

周阿姨赶紧起身,茅侃侃一只腿翘着一手手横在老太太的沙发背后。

“叫阿姨来倒就好了,你­干­嘛叫她去啊?”茅侃侃不知道他这话虽然是向着易素说的,可是显然两个女人都不领情。

易素白了他一眼,如果他不这么折腾自己,一杯茶她还是倒得了的。

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心里想着,什么叫妻管严,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甭管怎么回事,这下楼自己下不了,倒杯茶也不能给倒,不舒服,心里大大的不舒服,怎么就觉得这儿子是给人家养的呢?

她把屎把尿的把他养大了,他倒好。

“素素这两天身体不怎么好。”周阿姨将茶端了过来说着。

老太太心想着,她怎么就身体老是不好?以前也没见她身体不好啊?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周阿姨说:“你新来的可能不知道,素素这从小就贫血,缺铁,家里经常备着草莓樱桃红糖的。”

周阿姨点头:“侃侃在我来的第一天就和我说了,我记着呢。”

老太太这一听,心里这个别扭啊,合着她这是白­操­心,人家的媳­妇­儿人家能不挂着吗?

周阿姨突然想起什么,往厨房里冲去,然后没一会儿端出个盘子,盘子里装着一大盘的草莓。

家里的电话响起,周阿姨接起然后交给茅侃侃,茅侃侃指了指楼上:“你们女人聊吧,我上楼去接。”

周阿姨和对方说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一盘子的草莓,心里想着,肯定是侃侃买的,瞅瞅这草莓,这么大点,不买大的,扣扣戚戚的。

周阿姨似乎看出老太太的心思说道:“这是侃侃自己种的。”

老太太和易素同时一愣。

易素想着,家里种草莓了?在哪里?她怎么没看见?

老太太显然和易素想的东西不太一样,加上周阿姨之前说的那些话。

他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倒是有了种草莓的时间?这才几点就早早从公司回来了陪媳­妇­儿?

果然是媳­妇­儿比妈好啊,以前无论她怎么劝怎么说,他就一个字,忙。

吃了一口,只觉得难吃至极,怎么会种出这么垃圾的草莓,她真想现在马上冲到他种的地方一把火全给烧了。

“就在那暖房里。”周阿姨对易素说着。

易素有点困,可是老太太在,她又不能走,想喝水,可是也不好叫阿姨去倒,站起身,勉强走向厨房。

她一起身,身上的衣服本来就短,露出半截白白的腰身,老太太的眼睛尖,一下子就看见了。

跟着易素起身走进厨房,站在易素的身后。

“妈,你要喝水吗?”易素回过头问着。

老太太笑着用双手拢住易素的腰身:“素素多少的腰啊,这么细?想当年我也有过一尺八的时候,不过后来生了他们几个腰就粗了,到底还是年轻好啊。”老太太拢易素腰的时候,像是不在意的撩起易素的T恤,后腰上的手指印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周阿姨一进门也看见了,心里想着,怎么还动手了。

周阿姨到底是没结过婚,也不太明白,可老太太懂啊,这一看就明白了,到底是谁叫她来的。

“你上去吧,我给你爸也带点他儿子种的草莓,我就回去了。”老太太说着就推易素上楼。

易素身体真的很不配合,很累,所以就顺水推舟的上了楼。

老太太让周阿姨去装草莓,周阿姨将弄好的麻辣烫给老太太装了一份,老太太吃了两口,觉得还不错。

易素上了楼,很快就睡了,她是身体累,心累。

就连老太太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不清楚。

老太太坐在她的身边,撩开被子看了一眼易素的后背,手指印还有,虽然有点模糊了,可是可以想象到是怎么弄上去的,将被子给她盖好带上门,径直走向儿子的书房。儿子以前的那些事,她也懒得管,但现实是不是以前的那些不好的习惯全用自己媳­妇­儿身上了?

推开门,茅侃侃正用电脑开视频会议呢,一看老太太怒气冲冲的样子,还以为是为了二姐的事情,说先休息一会儿。

“你都­干­了什么啊?让人都告状到我那边儿去了。”老太太叹口气。

周阿姨肯定是以为两人打架了,没敢直说,就把她给糊弄来了。

茅侃侃以为他老妈说的是茅敏之的事情,一听告状,挑眉。

“妈,我的事儿你别管,我有分寸。”

老太太炸毛:“你这孩子是不是弄那个......”她在脑子里想,前些天看那个新闻啥的,说的叫什么来着?“msn......你怎么不学好呢?”

茅侃侃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妈?

不过这对呣子脑子都快,一转,前后这么一想,大体就知道了。

茅侃侃笑着,老太太满脸的严肃:“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别把那些不好的往我儿媳­妇­儿身上用,要不,我就告诉你爸。”

茅侃侃这个冤枉啊。

老太太以为他是什么人啊?

“妈,你想说的是SM吧?”茅侃侃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没想起来倒底是N啊还是M大手一挥:“别想岔过去。”

茅侃侃揉着头:“妈,这事你管的宽了吧,易素她是我老婆,我没有虐待她,我发誓没有。”

他难道跟他妈解释说,自己是激动所致?

老太太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多停留,一转:“你二姐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大那边说不让管,老太太心里也清楚,连莹莹都说不让管了,想必有不能管的理由,但是这个理由她应该能知道的吧?

茅侃侃叹口气。

“妈,你觉得我二姐夫那人怎么样?”

老太太皱眉。

当初中间那媒人也不知道从哪里介绍这么一个人给莹莹,莹莹自然不乐意,谁知道敏之怎么和他弄一起去了,后来说要结婚,既然他们都自己愿意的,她也管不了,结了就结了呗。

不过刘向东这人她虽然接触不多,不过老太太并不是很满意。

茅敏之的­性­格再不好可是以前一家人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的,自从她结了婚,敏之和家里是越来越僵。

老太太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怎么了?”

茅侃侃知道瞒不住这事。

“我那极品姐夫和家里的保姆搞一块儿去了。”

老太太一听,心都被气翻了个儿。

保姆?

“有证据吗?”老太太问。

茅侃侃耸肩:“在等。”

老太太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身骂道:“我就是欠你们的,一个个的都不叫我省心,下次别告诉我,烦死了。”

可是她是做母亲能不管吗?

从茅侃侃那里回来,小红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买的草莓啊?想吃告诉我,我去买就行了。”

老太太没­精­打采的说着:“是你哥哥亲手种的。”

抚着头走进屋里,怎么想怎么也不能看着不管啊。

可是敏之那脾气,现在没证据,若是说了,说不上怎么闹腾呢。

想了一圈,先打了一个电话叫茅敏之过来,透透风,让她自己多注意点。

茅敏之科不敢相信,那就是她亲弟弟啊,把她往死里逼。

那边刘向东还在说个不停。

“看看,这就是你弟弟,我就知道他不待见我们,现在可好,前一阵子说不收购了,合着就等我们放松呢,敏之,你看清茅侃侃那个人了吗?这就是你弟弟......”

茅敏之本来就烦,听着他这么一唠叨更加的不耐烦:“滚出去。”

刘向东压住火气,坐在床边,看着茅敏之有些发白的脸安慰着:“算了,别生气了,我回家去看一趟,没事,他打不垮我。”

茅敏之握住刘向东的手,她很想和刘向东道歉,可是却说不出口,她都习惯了,这些年都习惯这样了。

刘向东将她扶躺下,起身离开,带上门。

下了楼交代保姆上去陪茅敏之。

小保姆眼睛一翻腾,蓝­色­的眼影晃得刘向东眼睛有些疼,摸着她滑溜溜的小手:“怎么?生气了?”

说着在小保姆的脸上偷吻一口。

小保姆往楼上看了一眼,时刻注意着楼上的动静,推了他一把。

“人家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我算是个什么玩意。”说着挑着眉看着刘向东。

刘向东虽然被她挑逗得有些心神不耐,可是茅敏之身体不舒服他还记着呢,到底敏之现在还在家里,被发现了,不死也得脱层皮,拍拍小保姆的肩。

“去吧,上楼安慰安慰你敏之姐去。”

小保姆笑着:“是,我去安慰我的那个‘姐’去。”

刘向东风流的一笑。

敏之听见有敲门声,勉强坐起身。

小保姆走进来,将托盘放在一旁,在敏之的身后塞上一个抱枕,然后用毛巾为敏之擦着脸。

“姐,你的脸­色­可不好。”小保姆说着。

茅敏之和这个小保姆颇为投缘,平时自己不穿的衣服也给她,也就由着她叫自己姐。

至于那小保姆为什么叫茅敏之姐,只有她心里清楚。

小保姆将炖好的燕窝端给敏之:“姐,吃两口吧。”

敏之推开:“没胃口,你吃吧。”

小保姆心里冷笑着,你剩下的永远都叫我捡,也是,你丈夫也是我在捡着用。

小保姆安慰着:“姐,你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吧,我虽然听不太懂,不过能给你出出气。”

敏之一想也是,这口气憋在心里,弄不好就憋出病来了,找个人说说多好。

小保姆一边陪着茅敏之,一边摇着头,说着:“怎么会有这么心狠的弟弟?姐,他和你是一个妈生的吗?”

茅敏之叹口气,要是不是还好了呢,至少她能心里平衡点,可惜啊......

小保姆眼睛一转。

“姐,我听说电视剧里都那么演的,有的孩子从小抱错了,还有的是收养的,你和茅家......”剩下的话她吞在肚子里没有说。

茅敏之以前不是没这么想过,想着要么自己是父亲在外面偷生的,要么她就是收养的,可是到底是说不出去,他们的家收养孩子?不太可能,老爷在外面生的?

那更不可能。

现在听小玉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有点翻腾了。

老爷子老太太对老大和老三偏心,这都不是新闻了,为什么就对自己不好?那肯定是有因由的。

敏之掀开被子,想着验DNA都用什么来着?

没一会儿小玉接到电话说是老太太来的,敏之想着正好,自己回娘家一趟。

马上穿了衣服让小玉好好看家,开了车就出去了。

敏之前脚刚走,刘向东后腿就回来了,事情也就是赶巧了,车子开到半路抛锚了,他也懒得再冰天雪地之中去等,给拖车公司挂了一个电话自己打车就回来了。

一进门,看着敏之放在门口的鞋没了,心里立马浮动了起来。

“小玉......”他大声的嚷嚷着。

小玉从上面探出头:“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走了吗?

刘向东嘿嘿上了楼:“怎么回来了?想你了呗,快叫我亲亲。”

小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老婆在家你就不敢,一见老虎出门了,你胆子就大了?

推推嚷嚷的两个人就进了书房。

为什么不是卧室而是书房,这个有说道的,刘向东这人不喜欢别人进他书房,就连茅敏之找他也只是在书房外敲门并不进来,这样的情况下,书房就成了偷­情­最好的地点。

两个人就跟那­干­柴遇上了烈火,刘向东啃着小玉的脖子,大手从她的衣服里将胸衣拉下来。

小玉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要这个钱?

想压她不是不行,不过得给钱。

她是想明白了,再­干­净的身体留着有什么用?回到农村她还是一样的吃苦,看茅敏之随便的一双鞋都够她家盖一个房子了,她羡慕这样的生活,就算刘向东不能和她好一辈子,不过钱到手了,以后再说呗。

走一步看一步。

小玉推着刘向东的身体,刘向东此时就箭在弦上了,不能不发。

小玉搂着他的脖子。

“我们家那房子钱还没够呢......”

刘向东闲她磨磨唧唧的:“多少钱,一会儿我给你。”

茅敏之出了门,车子没多久没油了,想电话叫人来,发现自己没带手机,想着还是回去取吧。

进了家门,看见刘向东的鞋子,他回来了?

上了楼,去敲书房的门。

“向东......你在里面?”

刘向东此时和小玉下身正紧紧贴着呢,小玉吓了一跳,刘向东显然也是吓了一跳,就要离开她的身体,小玉揽住他的脖子,一口咬在他的胸上,刘向东闷哼一声。

“向东......”茅敏之又敲了两下。

刘向东嗯了一声。

“我车子没油了,你有时间吗?”

“我现在很忙。”他确实很忙,小玉如是想着,翻了个身将刘向东压在身下。

慢慢晃动了起来。

她心中充满了自豪感,我是给你茅敏之当保姆,我是捡你穿的用的吃的,我现在在用你老公,你知道吗?

茅敏之想着之前那场不太愉快的对话,想着还是算了,回房间去拿了电话转身就走出房子。

她是一点都没往小玉身上去想,也是,小玉那么听话,就算是别人告诉她,她还不一定信呢。

等茅敏之下了楼,小玉和刘向东也从书房走了出来。

刘向东拍拍小玉的ρi股:“去给我弄点吃的。”

其实每次之后他的心情有点沉重。

敏之虽然­性­子骄纵一点,除了­性­格小玉几乎和敏之就没有比的。

他心里觉得对敏之有愧疚,所以更加的让着她,其实你问刘向东他喜欢小玉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小玉没有敏之好看,更没有文化,几乎哪里都比不上敏之。

刘向东不是没想过,赶紧断了这样的关系,可是每次敏之发过脾气之后,他就告诉自己下一次,再下一次。

就这样拖了下来。

刘向东抽着烟,看着窗外,想着,也许家养的真的就没偷的好吧。

茅敏之到了娘家,进了屋子,想着要怎么弄到老太太的头发?

老太太也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心里还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让她舒服点,还能提防点。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闺女,她不愿意看着敏之受伤,家里有一个莹莹已经够了。

茅敏之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妈,我给你拔白头发吧。”

老太太心想着,敏之给自己拔白头发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想来想去,想着侃侃那头也没证据,弄不好那就没有呢?

她是想着,最好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刘向东那人她虽然不待见,可是对敏之真的没话说,换一家,敏之说不上都离婚几次了?再说刘向东能看上一个小保姆?谁家的父母不盼望着自己的儿女好?她不求别的也只求女儿好。

老太太要是知道茅敏之心里想的,估计会被气死。

茅敏之从老太太头上拔下来两根头发,突然嚷道:“妈,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老太太看着离去的女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敏之当时也是一冲动,出了门被风一吹也就清醒了,叹口气看看手中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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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54

秦淼从雷臣骁办公室走出来,将门带上,靠在门上很久。

昨天才打算和所有的员工公布她和雷臣骁的婚期,结果到了下午就生了变化,擎宇竟然被光宇给并购了。

秦淼挑起修剪得­精­细的眉头,她的眉画得很漂亮,一挑别有风味。

她倒是挺佩服易素的,不早不晚,她前脚来了擎宇,后脚茅侃侃就将擎宇给并了,这夫妻俩合作的还真是默契啊。

“秦小姐......?”秘书拿了文件回来看见秦淼靠在门上喊了一句。

秦淼睁开眼睛对秘书笑笑,指指里面道:“雷总,有些不舒服,暂时不要让别人进去。”

秘书小姐点点头,秦淼脸上保持着微笑离开办公室。

走进卫生间补妆,严虹的电话打了进来,秦淼看着电话,掀掀­唇­,眸中的流光翻转着。

“喂......”

“淼淼?易素那贱人真的让茅侃侃将擎宇给并了?”严虹的声音在秦淼听来有些激动的过分。

秦淼在心中淡淡的嘲弄着,她这个雷臣骁要明媒正娶的夫人都没有着急,你一个外人着什么急?

“虹虹啊,你先出来,我们慢慢说吧,我今天有点累。”

办公室内,雷臣骁托着头,他怎么也没想到,擎宇就这样成了光宇的一部分,快速到他措手不及。

慢慢起身,身后的阳光如一块布夹带着阳光倾泻进入办公室内,雷臣骁一拳打在墙上,单手扶在窗子上。

“茅总......”高原喊了一声。

茅侃侃收回视线看了高原一眼,高原将这次面试的人员名单放在茅侃侃的面前。

“所有人的资料。”

茅侃侃随意翻了两页,扣上看向高原:“你们的决定。”他的钢笔敲打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

高原快速将他们决定好的人选找出来,一一列在茅侃侃的桌子上,并且说着。

“这次本来招的助理都是本科,除了一个......”高原入职场这么多年,早就把良心喂狗吃了,可是今天难得有良心一回。

茅侃侃蹙眉:“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高原将其中一个员工的资料翻出来:“这个叫于莫芯,是大专,本来是不符合资格的,不过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只是助理......”高原难得的有些脸红。

茅侃侃瞟了高原一眼,将手中的钢笔一仍。

“你看上她了?”

高原赶紧摆手:“我就是觉得她可怜,茅总你是不知道,她......”高原说起这个就觉得这个小女生真是了不起,别看身子娇娇小小的,可那股子­精­神可真让他一个男人折服。

不过,高原看了那档案一眼,又看了茅侃侃一眼。

不知道老板发现了没有,这个于莫芯和太太长的倒是有那么几分的相像。

茅侃侃揉着头,将眼前的档案合起来扔给高原:“你们看了就算了,你看着合适就放在自己身边,别送我这里来,好了出去吧。”

高原起身才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那个于莫芯在和秘书说着什么。

于莫芯来自农村,在学校依靠着贷款和奖学金毕业,虽然拿的只是大专证书,可是实力确实不输本科生。

她的家乡重男轻女,母亲甚至没有给她一毛的学费,她就一个人走出了小村子一个人在外漂泊了四年。

一件泛旧的白衬衫,一件已经裉了­色­的牛仔裤,腿下蹬着一双帆布鞋。

“怎么回事?”高原走出去。

秘书小姐叹口气,今天全公司都传遍了,这位于莫芯小姐,因为和夫人长的有些像,加上有些动人的事迹,那些推荐书上老师们的字字血痕,她承认她是被感动了,谁都有难的时候,这样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出来不容易。

“她想见老板。”

高原看了于莫芯一眼。

于莫芯个子小小的,扎着马尾,抬起眼看了高原一眼,快速低下头,那双眼睛像是小鹿一样。

绕是高原这样的男人,也冷不下去了,返身敲敲门,里面传出来茅侃侃的声音。

“进来。”

高原回头对于莫芯说着:“进来吧。”

于莫芯跟着高原走进茅侃侃的办公室,茅侃侃抬起眼看了一眼高原,皱起眉头,颇为不耐的看了于莫芯一眼。

高原当然看出老板眼中的不耐,解释着:“老板,这是莫芯。”

茅侃侃点了下头对高原说:“知道了,下去吧。”

高原看了于莫芯一眼,觉得老板太过于冷酷无情了,人家新来的小姑娘。

高原带着于莫芯就这样又返了出来,高原和她一起乘坐电梯下楼,高原叹口气安慰着小姑娘。

“老板今天心情不太好,自己多注意点,以后努力吧。”说着伸出手。

于莫芯咬着下­唇­,怯怯的看了高原一眼,然后伸出小手和高原的一握。

高原倒是真没有茅侃侃说的那个私心,有的只是怜惜,想当初他也是顶着所有人不赞同的眼光接下了助理的职位,在面试的人当中有硕士有博士,可是茅总却给了一个才毕业的他机会。

高原永远也不会忘记茅侃侃的提拔,所以当看见于莫芯的时候,他就想伸出手去帮这个小姑娘一把,就像茅侃侃当初帮了自己一把一样。

最为重要的一点,高原现在虽然已经彻底和城市融为一体了,可是他还记得,自己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那种艰辛,他懂。

将人送进后勤,高原交代了两句就走了。

像是公司女­性­员工之间竞争是绝对的激烈,一听有人进公司,上上下下的打听,打听过后都放心了。

于莫芯还不能被人放在提防的位置上。

易素在屋子里做着瑜伽,周阿姨将电话拿过来。

“找你的。”

易素有些疑惑,这个时间谁会找她?

接过。

“喂......”

“我是秦淼。”来人自报家门。

易素看了电话一眼,这人没搞错吧?为什么总是找她?

秦淼见易素不说话,怕她挂了电话,赶紧说着:“易素能不能见你一面,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易素取过一旁的遥控,从瑜伽垫上起身,关掉音乐,身上只穿了一件小吊带,一件灰­色­的长裤,周阿姨赶紧将毛巾递给她。

“现在吃饭还是一会儿吃?”周阿姨帮易素把头发抹到后面去。

也许是投缘,也许是处的时间长了,周阿姨也无儿无女的,简直就拿易素当自己闺女看了。

心里想着,人已经够瘦的,还做什么瑜伽,自己找罪受。

易素摇摇头,周阿姨接过她手中的毛巾退了出去。

屋子里有暖暖的阳光,大片的落地玻璃,外面有青青冒尖儿的青草,虽然四月份还不算太暖,不过已经带走了冬天的严寒。

易素重新接起电话:“秦淼,我为什么你打电话我就得出去?”易素反问。

秦淼叹口气:“易素如果不是擎宇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相信我,我一定非常不愿意去找你。”

易素和秦淼约了地点,然后挂了电话。

雷臣骁这事上次只是偶然在车里听到了二姐的吼声,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太清楚,不过易素心里也清楚,这事她管不了的,她现在自己都自顾无暇了,哪有空的­精­力去管别人?

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叹口气,走上二楼去换衣服。

易素的头发已经能勉强扎上了,简单的绑了个马尾,将头发绑在脑后。

穿着拖鞋拉开更衣室的大门,找出牛仔裤光着脚穿上,洁白的脚趾踩在木质的地板上,阳光打在脚背上,像是一块儿上等的圆玉,找了一件蓝白­色­相间的大领T恤套上,易素稍长,在腰间系了一条黑­色­宽腰带,中央一个大大的圆扣,外面穿了一件棕灰­色­的马甲,找了一个棕红­色­的线帽将头发都拢在里面。

出门的时候,周阿姨在厨房伸出头还笑眯眯的说呢:“让阿姨都闻见春的味道了。”

易素笑笑走出屋子,身后周阿姨追出来。

“冷不冷,要不要加件外套?”

易素摆摆坐进车子里,司机启动车子调整一下车后镜。

“去光宇吗?太太。”

司机觉得难得有这么合适的一家人,茅侃侃和易素看着就像一家人,怎么看怎么配,怎么合适。

易素点点头,用车上座机给高原打了一个电话。

高原接到电话还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给茅侃侃转进去,茅侃侃接起电话:“喂......”

“我现在过去,有时间吗?先一起吃个饭。”易素淡淡的说着。

茅侃侃看了一眼窗外,确认没什么异状点点头:“过来吧,然后直接上来。”说着挂了电话。

挂下电话之后,茅侃侃看着电话出神。

叹口气。

素素很是让他疲惫。

那种不能把他装进她的感情世界里很是让他难受。

司机将车子停在外面,易素推开车门走进大楼,进大堂的时候和一个往外冲的女生撞到了一起,女生手中的资料来了个满天飞。

大堂的接待小姐马上跑过来,侧蹲下身体,搀扶起易素:“太太......没事吧?”转眼去看于莫芯:“怎么莽莽撞撞的,撞到了夫人......”

易素摆摆手:“没事,是我撞到她的。”易素将地上的纸张都捡起来交给小姑娘:“对不起。”

于莫芯脸唰地就红了,接待小姐心里翻着白眼,你脸红什么啊?

易素对着于莫芯再次笑笑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跟着于莫芯同时进公司的一个女生从后面跑出来,脚下蹬着很高的鞋子,一边跑过来,一边喘着粗气:“莫芯......谢谢你啦,人家的睫毛掉了......”

于莫芯淡淡的笑着:“没事,弄好了吗?”

女生点点头,和于莫芯并肩前行:“你看到茅总的太太没?”

于莫芯想起刚才帮自己捡东西的那个美丽的女人,点点头。

“你说人家的命怎么会那么好,听说茅总对他太太可好了......”

于莫芯没有说话,在她看来这是正常的,娶到这么好的太太,自然该珍惜的,她觉得嫁了那么好的一个丈夫做人还这样温和,可想而知这位夫人­性­格很好。

高原将易素让进门,易素一进门愣了一下,看着茅侃侃。

“怎么了?不认识了?”茅侃侃起身。

易素心里狐疑着,这人早上出去的时候头发还是棕红­色­的呢,现在已经彻底成黑­色­的了。

不可否认,其实侃侃真的很帅,宽肩窄臀,深蓝­色­的西装,里面配了一件浅蓝白­色­的条纹衬衫。

“怎么过来了?”茅侃侃跟着易素坐进对面的沙发中。

易素有些不习惯他头发的颜­色­,目光紧紧盯着茅侃侃的头,这个动作叫茅侃侃颇为开心,随意的说着:“结婚了,不能再装未婚了,我得在身上贴上标签,证明我是结了婚的。”

染成黑­色­的就证明有家室了?

易素在心里翻白眼。

“秦淼打电话约了我。”她静静的说着。

上次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去了擎宇导致擎宇易主,易素不想再跟茅侃侃吵了,她没有必赢的把握,而且她也玩不过茅侃侃,他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让自己无路可退的,自己又何必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呢。

还不如什么都和他说得清清楚楚的。

茅侃侃挑眉:“找你做什么?”

易素摇头:“不知道。”

茅侃侃点头,内线响起,他起身走过去接起,是高原,高原在电话说已经订好了地方,茅侃侃拥着易素走出办公室,两个人并着肩,一路走出光宇的大堂。

“我都要晕了......”

“我要是能嫁我们大BOSS这样的老公就是死了都值......”

“别做梦了。”

易素吃的很少,茅侃侃一边吃一边给她夹着,易素也回了一筷子,茅侃侃大喜。

“今天在家里做什么了?”

易素想了想:“画画,做瑜伽......”

茅侃侃随意的听着,吃过了饭高原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他让易素一会儿再走,自己回了公司,回到了办公室高原领着人就等他开会了,这才想起来,并购擎宇之后第一次和对方开会。

茅侃侃倒是很期待雷臣骁的出现。

易素按照约定到了上岛,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在忙,只有她闲着,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两个人,点了一杯咖啡放在眼前却没有喝,很快秦淼就出现了。

“坐吧。”易素翘着腿指着对面的位置。

秦淼坐下身要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光,服务员又上来,秦淼挥了一下手。

“你找我......”

“看着擎宇被光宇并购,心里很爽吧。”秦淼淡淡的说着。

易素看向秦淼:“是很爽。”

秦淼笑笑:“易素,我和雷臣骁欠你的还有我婆婆欠你的都还了,以后请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婆婆,你自己也不是没婆婆,挂着别人的婆婆心里是不是觉得特有成就感啊?”

秦淼自认自己已经够能忍的了,老太太虽然现在接受了她,可是心里怎么想的,不见得她不知道,当着自己的面接易素的电话,这让秦淼不能接受。

易素­唇­角微微的掠起,拿起咖啡的杯子就着杯口喝了一口,她太讨厌咖啡了。

将杯子放下再也不去动。

“擎宇被收购我不知道,但是那个老太太曾经对我很好,做人是要讲良心的。”

秦淼站起身,闭上眼睛,然后很久弯下身体,对着易素九十度大鞠躬。

“易不经,我和臣骁做的是对不起你在先,我在这里给你道歉,男人有男人的战争,我只请求你,不要在茅侃侃身边吹枕头风。”

秦淼心里太清楚了,事情远远没有雷臣骁想的那样简单,她托了人去问,才知道茅侃侃的家庭究竟大到什么程度,这样的家庭,雷臣骁无异于用­鸡­蛋去撞石头,茅侃侃发力的目的很单纯,只要易素不计较了,茅侃侃自然不会再将目光对准擎宇。

秦淼起身的时候,眼前晕了一下,一下没站住,坐在地上。

易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开。

小说里看得太多了,还想找谁来呢?

“淼淼......”

果然!

易素笑笑。

在心里叹口气,秦淼啊秦淼,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耍这些手段有什么意思?叫雷臣骁误会她恨她吗?

她现在在乎吗?

严虹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上前搀扶起秦淼,秦淼的头是真的很晕,半天没缓过来,易素冷眼看着严虹就跟那护着小狼的狼妈妈似的,心里冷笑。

狼妈妈吗?

易素在心里最瞧不起的人不是秦淼,而是严虹这样的,严虹没少在她和雷臣骁的婚姻里找茬。

“易素,你对淼淼做了什么?”严虹赤红着双眼。

易素慢慢的站起身,有些不在意的看着严虹。

“你说秦淼知道你喜欢雷臣骁吗?”易素突然弯下腰看着严虹。

严虹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上次那件事秦淼是什么都没说,不过她也摸不准秦淼的想法,你要说秦淼没想法,可是明显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秦淼不会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再来找自己。

可是说变了吧,秦淼还是一样看见她有说有笑,她是心里觉得愧疚。

“你瞎说什么......”

严虹去看秦淼的脸,看秦淼有什么反应。

易素站直了腰,这一堆一堆的狗血,她可不奉陪了。

走了没几步,就看见雷臣骁走了进来,越过自己的身体直接走到秦淼的身边,抱起秦淼。

“肯定是易素对淼淼做了什么......”严虹指控。

易素无声的笑笑。

有意思吗?

雷臣骁几乎和秦淼同时开口。

“不会是她......”

“不是素素......”

秦淼还闭着眼睛:“我可能有点贫血......”

严虹闹了个大红脸,弄得自己理外不是人的。

身后茅侃侃倚靠在玻璃上,易素走向他,他伸出手,易素挽住他的手,两个人离开。

雷臣骁送秦淼去医院,医生说是没有休息好,严虹还在那里说着。

“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秦淼倒在地上,易素却连看都没看秦淼......”

秦淼觉得烦,严虹就像一直苍蝇,不停的嗡嗡。

“虹虹,我说过了,不管易素的事情,她什么都没有做......”

严虹的表情有些讪讪的。

雷臣骁当然知道秦淼是为了什么才这样的,握住她的手。

“我们一会儿去登记吧。”他淡淡的说着。

秦淼倒是没有特别的表情,倒是严虹的反应比较大,退后身子一步的时候,脚撞在床脚上。

她穿的鞋子很薄,脚很疼。

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秦淼睁开眼睛,看着严虹:“虹虹......我就要结婚了,陪我见证这个过程好吗?”

雷臣骁的目光看向严虹。

男人的感觉永远都差那么一点的,比如雷臣骁,他不会知道,严虹对他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坐在车里,茅侃侃说了一句,易素没有听清,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易素抬起头这才看见茅侃侃看着自己,她嗯了一声。

“想什么,魂不守舍的,心里不痛快?”

又来了,总是这样无端的猜疑。

“停车。”易素开口。

司机才要踩刹车,那边茅侃侃­阴­冷着脸:“继续开......”

易素趴在司机后面的椅背上:“停车。”

车子停靠在路边,轮胎慢慢的停下,易素等车子一停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老板......”司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茅侃侃。

“开车。”

车子蹿了出去。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打了一辆车去了老宅。

她非常不想吵,可是只要牵扯到雷臣骁,他总是这样无端的猜忌自己,她很累。

车子慢慢停在老宅的外面,易素掏出钱夹将钱交给司机,然后下车。

进了院子的时候听见屋内有笑声,有说话声,易素愣了一下。

小红听见敲门声跑出来开门,一打开门发现是易素。

“姐姐来了啊......”

易素在门口换了鞋看向里面:“谁来了?”

小红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看着易素的脸:“是娟娟姐和......”

易素换鞋的脚顿了一下,继续换鞋。

走进客厅里,老太太看着易素走进来,往她身后再望了一眼,心想着,怎么就这么赶巧,今天回来了?

易素很淑女的保持着微笑,只是觉得脊背直得都过头了。

“侃侃呢?”老太太问。

易素淡淡的说着:“在公司呢,我没事过来看看。”

“素素......”茅娟娟对易素笑笑。

易素也对茅娟娟笑,可是自己都觉得笑的假。

老太太心里合计着,也不知道易素来,要是知道易素要来,刚才茅娟娟要走就应该让他们走,留他们吃饭­干­什么。

茅娟娟站起身:“四婶,我们走了。”

老太太这心里算是出了一口气。

张扬跟着茅娟娟起身,张扬先老太太先走了出去,茅娟娟和易素在身后。

“素素幸福吗?”茅娟娟在心里叹口气。

到底是她欠了易素的,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不安,也怕易素回来抢张扬,茅娟娟自己也说不好自己到底想让易素怎么样,天大地大的,为什么就嫁进了茅家呢?

茅娟娟只能说,一切都是孽缘。

易素淡淡的看着茅娟娟:“幸福。”

茅娟娟那颗稍微提着的心勉强放下了些。

茅侃侃回到公司,晚上高原说过生日邀请他一起,侃侃想了想,还是给推了,高原生晶所有的花费他出。

回到家中,易素还没有回来,他叫阿姨他们全部都去休息吧,周阿姨看了一眼表,都快接近十二点了,易素还没有回来。

茅侃侃越发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豹子,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就等着发现那个猎物,好一口将猎物吞下。

易素终于在十二点整的时候迈进了家门,关上门,还奇怪呢,周阿姨怎么把灯都关了。

在老太太那里说了谎,说茅侃侃加班要十二点才能回来,老太太也没多想,快十二点的时候才叫司机送她回来,将灯打开,一转身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易素吓了一跳,捂着胸口。

“你­干­什么不开灯啊?”

他脸­色­­阴­沉:“易素你不要太过分了。”

易素不想和他吵,换了拖鞋就想上楼,茅侃侃抓住她的手臂,硬是将她从迈上二楼楼梯的脚给拽了回来。

“我很疼......”易素的胳膊很疼。

“你再疼有我疼吗?”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无比认真地看着她。

易素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无比认真的反看着他。

“你疼什么?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现在不是就在这里吗?”

“易素,你真他妈的没良心。”茅侃侃的声音很轻,透着股寒气。

他是看出来了,他就是将心整颗的挖出来,人家也不待见,他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是必须的,他活该付出,活该去爱她了,活该被她讽刺。

她可以爱张扬,可以爱雷臣骁,就是不能爱自己。

“现在跟我道歉......”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茅侃侃猩红着双眼,狠狠的盯着易素。

易素摇头笑得十分诧异,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跟你道歉?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就因为我晚回家了?就因为我给你带了绿帽子?”易素扯着谎。

“大侃,不,茅侃侃......”易素直直将脸对上茅侃侃的:“你知道你有多么令我恶心吗?你除了会威胁我你还会什么?你除了能威胁我,你还能威胁谁?怎么又想让谁进去了?我告诉你,我不在乎了,我妈,李叔叔?蚊子?都成,你都弄进去,我告诉你,我一个都不会管,他们没了,我就给他们陪葬......”

“易素,我要你道歉。”茅侃侃双手死死捏着易素的双肩。

易素觉得疼,可是这疼算什么?

“我说过了,你永远别想,我恶心你,我看见你就恶心,我宁愿被千人万人压......”

啪!

他一掌掴了过去,没有留情,易素摔倒在地上。

“你道不道歉......”他拉起易素。

易素只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好像里面有些潮湿,她想推开眼前的人,可是却推不开,易素还在嘴上较劲儿:“你做梦,我恨不得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啪!

“不知好歹。”

易素趴在地上,耳朵嗡嗡乱响着,脸上好像被打的发木了,什么感觉都没有,鼻孔里有东西顺着鼻子流了出来,易素一抹是血。

茅侃侃抓过自己的衣服冲了出去。

易素就趴在那里没有动,她闭着眼睛。

周阿姨听见车声,赶紧从旁边跑到主楼来,一打开,脑子嗡一声冲到最高,披着衣服跑到易素的身前。

“我的天啊,怎么弄的?侃侃动手了......”周阿姨吃惊。

这侃侃就算她不算是了解,可也不像是会打女人的人啊。

周阿姨看着易素满脸的血,吓得要打120,易素晃晃头,站起身,周阿姨赶紧将面巾纸交给她,易素接过堵住自己的鼻子。

“没事,我自己撞到的......”

周阿姨看着易素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叹口气,她终究是个外人。

周阿姨将冰块用手巾包住交给易素,易素接过仰着头,倒在沙发里,周阿姨一边为易素顺着气一边劝着。

“素素啊,你就听阿姨的吧,为什么非和侃侃拧着来呢,夫妻走到一起多不容易,你就忍忍吧......”

易素很想和阿姨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是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能说什么?

告诉阿姨,茅侃侃强迫她?

“素素啊,你以后的路还长呢,男人现在对你还有耐心,等你老了,青春不再了......”周阿姨似乎还要说什么。

易素闭着眼睛,努力控制住眼泪,她不想叫周阿姨看见自己哭。

“阿姨,你回去睡觉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周阿姨想留下来,可是怕易素磨不开面子,就走了。

易素横在沙发上,胳膊横在眼睛上,没一会儿只觉得袖子有点湿。

她吸吸鼻子,一阵的血气,越是想越是委屈。

“爸,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爸......”

易素突然痛哭了出来。

茅侃侃第一次一夜未归,不过这些也不是易素在乎的事情了。

第二天老太太打电话让易素去拿些吃的,易素推脱掉了,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老太太问怎么了,易素就说身体有点不对劲儿,老太太说那得赶紧去医院。

易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半面脸已经肿了起来,可见他昨天是真的用了力气将那两巴掌拍到自己的脸上。

易素嘲弄的笑着,扯疼了脸,嘶一声。

茅侃侃最终还是去了高原的生日会,茅侃侃坐在一角,谁也不敢坐到他的那一边。

高原心里想着,大老板这是在砸场子了,带了一副昭告世人他很生气的样子往那里一坐,谁还敢笑?

茅侃侃借着上卫生间的功夫躲到卫生间外抽烟,才将手里的烟熄灭了,就感觉有人直直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茅侃侃蹙着眉,回头一看。

眼前的小姑娘显然是喝多了,眼睛里都是泡泡,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的茅侃侃,扯着就笑了,拉住他的衣角。

“好眼熟啊......”

茅侃侃啼笑皆非的,拿出手机要给高原打电话,女孩却突然八爪鱼似的直接攀上他的身体,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

“下去......”他的脸有些­阴­。

女孩儿可能真的是喝多了,眯着眼睛,直直吻上了茅侃侃的­唇­。

茅侃侃没有动,女孩儿在他­唇­上亲着亲着嘟囔着:“一点也不好吃啊......”

还是没忍住笑,将她给放下来,女孩儿就是不松手,茅侃侃也没办法,总不能给扔地上吧。

“松开,我去给你买甜的......”他哄骗着。

女孩儿好像的当真了,微微松开了手:“真的?”

茅侃侃点点头。

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茅侃侃早上回了家,换了衣服,就看见易素躺在沙发里,好像是睡着了,他皱着眉,周阿姨他们都去哪里了?怎么就放她一个人在屋子里?

还是没忍心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易素动了一下,翻了个身,这下她的脸茅侃侃算是看全了。

伸出手抚摸上那有些微微肿起的地方,易素一疼,睁开眼睛,看见他坐在自己身前吓了一跳。

侃侃叹口气:“我昨天冲动了,素素,我们就这样过不好吗?”

不好吗?是啊,就这样过吧,易素这样告诉自己。

她不喜欢挨打的感觉,一点都不喜欢。

她乖乖的任他抱着,其实易素特想问茅侃侃一个问题,想问他什么时候才会对自己产生厌烦?想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下堂?

茅侃侃的大掌滑过她的脸,易素微微一缩。

“以后不这样了,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叫周阿姨过来不愿意吃饭就吃点粥,我公司还有会议,我先走了。”茅侃侃眼中突然一黯,站起身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家。

易素看着茅侃侃的身影。

从这一天开始两人都变了,易素依旧是易素,他们每星期例行公事一次,茅侃侃很少会在家出现,他出现的时候,一般易素都在睡着。

易素开始学画,每天过的没心没肺,倒是胖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些­肉­,倒是老太太那头打电话,说茅侃侃都几个月没回过家里了,问易素他这么忙吗?

易素也几个月没去过他公司了,他忙不忙,其实她真不清楚。

老太太在电话里放了狠话。

“明天你们两个都给我回来。”

然后怒气冲冲的就挂了电话。

易素让司机备车到了光宇的大堂,才想起来,是不是应该给高原去个电话呢?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上了专用的电梯,走出电梯的时候,秘书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易素有些纳闷,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不是吃午饭的时间,人都哪里去了?

走到门前,手握在门把上。

“夫人......”身后是秘书惊呼的声音。

易素回过头:“他在里面吗?”

秘书点点头。

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有个穿着职业装的女职员看着易素,对易素点点头:“夫人好。”

易素也回以对她点点头。

女职员手里还夹着文件转身离开,易素走进去。

“你怎么来了?”茅侃侃蹙着眉。

易素对上他的眼睛,茅侃侃将眼中的笑意彻底的收敛起来,幽远得仿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茓­。

“妈让你回家一趟。”

茅侃侃扬了扬眉梢:“知道了,明天找个时间我们回去一趟吧,下次直接告诉高原就行。”此刻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理智,语调重又微凉:“还有事?”

易素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茅侃侃按下内线:“给夫人备车,送她回去。”

茅侃侃拢着易素的肩送她出办公室的门,电梯门打开,她跨进去,眼看着电梯的门就要关上了,茅侃侃的手突然Сhā了进来。

“吃饭了吗?”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漆黑的眸子闪了闪:“好了,没事了。”伸出手去摸摸易素的头发。

他从小就很喜欢弄乱易素的头发。

“素素,如果一开始我们不是这样的,你会爱我吗?......”

没有等到易素的回答,电梯的门已经带上了。

坐在车子里的时候,易素抿了抿­唇­,无意识的转向窗外,似乎在回想自己和茅侃侃相处的点滴,试图驳斥回去。可越是努力,却越无法反驳。他对自己的态度,真的很好,好到让她没话说,是她的错,一直都是她的错。

下午,去学画,在画室遇见了那个上午在茅侃侃办公室遇见的女职员。

“夫人......”那个人看向易素淡淡的点头,不卑不亢。

易素笑笑,手里还拿着杯子,露出纤细的腕骨。

“不是在公司不要叫我夫人了......”

易素生­性­就不是热情的人,好在那个员工没有太接近她,易素涮着画笔,在调­色­盒里沾上深蓝­色­,老师说她的画总有一股子的忧郁,易素自己想好像也是。

画着画着,先前的笑意一点点的被浓稠而不见底的墨­色­吞噬而去,视线久久的停留在画板上,手顿了一下,刷子上可能是沾了太多的染料弄了她一手,易素看着自己的手腕,叹息,起身去卫生间冲洗。

回家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散了,她画板上的画却不翼而飞了,易素想应该是老师拿走了吧。

从画室走出来,天气真的暖了,到处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空气里似乎可以闻见花草的清香,易素闭着眼睛。

茅侃侃看着手里的画,还有几张易素穿着白­色­吊带,和蓝­色­长裙的照片,将照片反扣回去,拨了一个电话:“从今天开始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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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55

六月的天气很是燥热。

入了夜,夹带着一丝一丝的微风,这个时候的风不像过一个月之后,即使有风也是黏黏热热的。

易素抹了一把脸,满头的汗,今天没有让司机去接她,她现在就和普通的学画的都一样,每天坐公交车,素园这里离地铁站和车站都很远,这一段的路程她就慢慢的走着,每天看着同样的风景,领会着不同的气息。

即使已经五点多了,可是阳光还是很刺眼。

一缕一缕的光从浓密的绿叶里漏下的小小光斑上,光线把她的影子拖在了身前,纤长得仿佛是流云,有种和炎热不相称的透明感。

到了别墅门前想起周阿姨今天要去老宅那边,按下密码解了锁进门。

一进门室内的空调风吹过来,真爽。

吹起了她丝丝的短发,耳边的发飞起,一身都是汗,易素脱掉鞋子,换上拖鞋,踩着拖鞋去厨房找水喝。

在冰箱里找到阿姨给自己留的白开水咕咚咕咚的灌入喉咙里,啊了一声,将瓶子再放回冰箱里。

“真舒服......”抹了一把汗,将画板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衬衫后面全湿透了,易素一边走,一边将衬衫脱下来,踩着拖鞋上了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易素愣了一下。

他回来了?

茅侃侃站在窗前,抱着双臂,背影看着那样的悲凉。

影子长长的托在地板上和夕阳的光交融到一起。

听见门声,他回过头,只是一秒,易素似乎看见他眼中有水痕,她闭上眼睛,再次睁开。

什么都没有,易素想着,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茅侃侃的­唇­角微微的扬起:“今天这么早。”

易素挠挠头,这句话是不是说颠倒了?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裙子,白­色­的棉麻长裙,她的皮肤似乎更加的白了,腰间系着宽宽的麻布腰带,映衬得腰身更加的纤细。

茅侃侃走到她的身前,伸出手,手在半空停顿了几秒,终于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易素总觉得怪,这些日子茅侃侃好像变了。

自从打了自己那两耳光之后,他变得不再强势,不再逼迫她。

在夫妻生活上更是一星期只是一次例行公事,这样的改变,易素很喜欢,可是她心里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定是不喜欢的,可是他为什么改变呢?

“素素......”茅侃侃突然抱住易素。

易素被他抱了个满怀,她的手在半空,最后不知所措的将手臂圈在他的背后,拍了他两下。

做人家老婆,这点安慰她还是得给的。

茅侃侃努力吞掉心中抑郁的情绪:“还恨三哥吗?”

三哥......

易素愣了几秒之多。

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叫他了,他不许,自己也不想。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易素呐呐的问着。

茅侃侃慢慢的松开,身体退后一步:“没事,学的快乐吗?”他淡淡的发问。

茅侃侃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眼眶下一片乌沉沉的青­色­。

易素终究心中不忍。

“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他嘴角轻轻一弯,似是想笑,双眼弯的像是十五的弯月,易素总是觉得怪。

茅侃侃笑的时候,她似乎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哀伤?

“素素......”

易素听见楼下周阿姨的喊声知道周阿姨回来了,又看了茅侃侃一眼,快速出了房间。

茅侃侃单手支着脸,呵呵笑着,他的背影修长,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有一种叫人心折的透亮明晰。

素素啊,如果你知道了,是不是会更恨我呢?

想起父亲才和他说过的话,茅侃侃怎么也不会想象到,原来最为卑鄙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茅家......

易素下了楼,看见周阿姨拎着很多的袋子。

“天呐,阿姨你去菜地了啊?”易素赶紧去接。

周阿姨笑着将袋子一个一个归纳好。

“老太太自己弄了块地,说是现在的蔬菜都打药了,你身体不好,她自己种了一些,都叫我拿回来了。”

易素正准备弯下身去帮周阿姨忙,电话响起来。

周阿姨拍拍自己的手,站起身:“去接电话吧,我自己弄,你别把手弄脏了,对了,侃侃回来了?我在门口看见他的鞋子了。”

周阿姨心里也摸不准这茅侃侃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要两个人不吵架就好,她只能这么想着。

易素接起电话,是老太太来的,周阿姨才回来老太太就来电话,有点不寻常。

“妈......”

老太太的声音有些疲劳,听着声音有些哑,好像才哭过,易素试着问了句:“妈,怎么了?”

老太太声音嘶哑。

“侃侃回去了没有?”

易素嗯了一声,老太太接着说:“你好好照顾他。”

说完就挂了电话。

易素看着楼上,今天这两人都有些奇怪,吵架了?

老太太挂了电话,没忍住哭了出来,小红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老太太挥挥手:“你回房间休息吧。”

小红木木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不太放心的给易素去了电话。

“姐姐......”

易素蹙着眉:“妈和你哥哥怎么了?吵架了?”

小红也不知道详情,自己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吵完了,她才进门,茅侃侃就摔门走了。

“阿姨现在哭的很伤心......”

易素挂了电话,还是上了楼。

茅侃侃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挡着自己的眼睛。

易素坐在他的一旁:“大侃......”

一声大侃让茅侃侃的手有些抖,他慢慢的将头移到易素的怀里,抱着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腰上。

“什么都别问。”

他的眼睛有些红。

易素只觉得肚皮一凉,微微一愣,手还是落在了他的发上,一下一下安慰着他。

“你对她好?你们为什么对她好你们比我清楚,妈,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家是这样的令人觉得恶心......”

当时老太太气的手扬在半空,可是并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而是狠狠打在自己的脸上。

老太太那一耳光打的有多狠,他就有多痛。

易素抱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盏小­射­灯的光落下来,墙上他的侧影坚毅,又显得英气勃勃。

茅侃侃很久睁开眼睛,最后缓慢的开口,若有所思的问:“就这样不行吗?”

“不行吗?”他似乎是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发问。

过了很久,易素声音不咸不淡的响起:“好。”

茅侃侃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她的腰。

易素叹口气,不能这样还能怎样呢?算了,认命了。

有的时候茅侃侃有时间了会去学校的门口接易素,不会开车也不会让人送,即使让人送也是将车停得远远的。

他总是带着很暖很暖的光看着易素,易素总是觉得他像是有什么想和自己说,可是每一次他都岔过去。

易素小的时候,走路就喜欢踩在边边上。

白­色­的长裙,细细的吊带,白­色­的帆布鞋,而茅侃侃走在下面帮她拿着画板,从一旁看过去很是漂亮的一幅画,很养眼。

茅侃侃的心猛烈的一揪,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自己都说不清楚。

也许这个时候他就应该试着松手,现在松手了,也许她就不会那么疼......

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了,他绝对不会这样的逼易素到自己的身边。

在拐弯的时候,易素突然跑过马路对面,茅侃侃和她隔着一条长长的马路。

路边有着高大的绿树,树荫一点一点遮挡住阳光,可是阳光从叶片中丝丝泄在地上,两旁的车呼呼的开过。

易素的裙角被吹起,头发半面遮挡住眼睛,易素没有穿袜子,裙角下细细的脚踝,脚背的肌肤看上去白皙滑­嫩­如绸缎;吊带的领口下是一种杏仁粉冲开的颜­色­,即使在这样强烈的日光照耀下依然白的刺眼,漂亮的蝴蝶骨。

她站在茅侃侃的对面:“大侃......”她不确定他是否可以听见。

过了这么久,茅侃侃对她怎样,她不会不清楚,可是......

她的脸有些白。

“我不爱你......”易素闭上眼睛。

她可以骗所有的人,可是却不能骗自己和茅侃侃,她不爱他。

茅侃侃一直在笑,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也是,两侧的车子刷刷的路过,声音很是嘈杂。

茅侃侃一身西装站在烈阳之下,里面的衬衫已经全部被汗水浸透了,他握了握手,觉得握着自己的手柔软中带了沁凉。

对着马路的对面的人笑着,一直保持着微笑。

“不是一直就没爱过嘛......素素不要紧的......有我爱你就够了......”

太阳真的很暖,他的身体逐渐的暖和了起来,茅侃侃蓄着眸子看着对面的女子。

有我来爱你就够了......

对面易素抬起头对茅侃侃笑了起来,她的发飞扬在半空中,茅侃侃的心一刺。

他想走过去,可是车子太多了,来来往往的,挡住了他的去路,长长的车水马龙中,她和他四目相接。

甫一阵风吹过来,茅侃侃就觉得凉,仿佛有寒气将五脏六腑都冻住了。

......

默数123木头人

在不行动就要被扣分

我一直在等着

恋爱轰轰烈烈的发生

默数123木头人

给我1秒心动的眼神

我很天真觉得勇敢的心花最动人

脚步太快你走在前头

我在你背后开不了口

多希望你在下个路口

就会牵起我的手

......

易素等着他走过来,这辈子她认了,她想她会慢慢爱上茅侃侃的,就算不能爱上也不要紧......

她伸出手,看着对面的男子有些着急的想赶过来,可是这个时候车却多了起来,他怎么也过不来。

手机响起,易素对着茅侃侃接起,看着他的脸,只是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了......

“易素,你听见了没有?......”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茅侃侃的身体,茫然,又像喃喃自语:“你找错人了......”

“素素......”茅娟娟在电话里哭了出来:“素素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易素身体蓦地僵直在那里。

“素素,能不能不怪我......”茅娟娟捂着­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一开始就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他是抱了必死的心,医生说他几年前就已经知道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原来他是要用自己的命去还易素的情......

易素过了很久轻轻吐了口气,就像没有听见茅娟娟的那句话,最后语调安稳地说:“娟娟姐,我没听清,这里车太多了,我挂了......”

茅娟娟也知道自己是太激动了,那些话她不该说的。

她抹掉眼泪:“对不起,我可能是有点激动,打错电话了。”

“怎么了?”

易素听见声音抬起头,看向茅侃侃,他带着一身的光,她的眼睛被刺的有些疼,她微微眯起来。

“没事,接到了一个打错电话的人,心情很不好。”

后来茅侃侃又说了些什么,易素含糊的应了一声,静谧柔和的感觉倏然落下来。

刘向东和小玉的事情还是被茅敏之发现了,可是老太太想象中的茅敏之的愤怒都没有出现。

甚至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也没人知道,她现在就知道了。

茅敏之也以为她会歇斯底里的,可是她却是出奇的冷静,冷静到自己都有些怕自己。

茅敏之细细在手上涂着保养品,她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心里对刘向东的眼光感到不屑。

最起码得找个比自己更好的人去偷­情­,这样她心里才能平衡一点。

小玉......一个保姆。

茅敏之在心里嘲弄着。

“老婆,你真香......”刘向东从后面抱住茅敏之的腰。

茅敏之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的推开他的身子,他又缠了上来。

茅敏之这才发现,以前不觉得,现在怎么看眼前的人怎么觉得虚伪。

她也挺佩服刘向东的,玩女人玩到她眼前来了。

茅侃侃几次问她用不用他帮忙,茅敏之都回绝掉了,现在想想,能为自己打算的人,除了自己的娘家人还能有谁?

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爱到要死,然后和小保姆偷­情­的男人吗?

茅敏之觉得刘向东碰到她的身体都是对她极大的侮辱。

她向来是个强势的人,在姐弟之中要尖儿,却没想到就栽到了这个男人的手里,他说什么自己都信,这么多年,她真是小看刘向东了,小玉依她来看,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后。

离婚?

不不,没这么便宜。

茅敏之擦好|­乳­液,转过头看着刘向东,刘向东被妻子看的有些发憷。

这些日子总觉得敏之有些怪怪的,他想自己和小玉得注意点了。

“怎么了?”刘向东伸出手就要抱茅敏之,茅敏之竟然狠狠一个用力将他的手打飞了出去。

刘向东的心里不安极了,他的脸­色­有些白,敏之发现了什么?

茅敏之笑笑:“姨妈来了,别碰我。”

刘向东这才放下心,茅敏之每次姨妈一来,情绪就变得不稳定。

他无可奈何的捏捏茅敏之的脸,茅敏之忍着想吐的欲望硬压下没有推开他的手。

刘向东见茅敏之没有在出奇怪的动作,终于放下了心。

“我去书房睡。”

敏之点点头。

等刘向东出了房间,敏之叫了小玉告诉小玉,自己睡眠有些不好,吃了药,要睡了,如果在半夜发生什么事自己没醒,不要奇怪。

小玉点点头下了楼。

敏之穿着白­色­的睡袍站在二楼看着小玉的背影,小玉像是感受到了,猛然一回头,被敏之眼中浓烈的杀意吓到,脚下差点滑下去,再一看,敏之已经恢复如常了。

小玉抹了一把冷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一句话,做贼心虚,原来就是这样的。

敏之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是怎么发现的。

刘向东可能不知道,其实书房是有摄像头的,就连她自己都忘了。

那天偶然间去翻东西才记起来有这么个东西,其实也没在意,刘向东能玩出什么花样,她就没想到,就是这样的男人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干­了那么苟且的事情。

他的老婆就在门外,他们在门内是那样的热情如火。

敏之都想为刘向东鼓掌了,结婚这么多年了,夫妻的感情虽然好,可是激|情已经不再了,一星期能有那么一次的例行公事她就觉得不错了,看来,显然她的丈夫是把­精­力都留给了别人。

茅敏之当时看着视频里那对堪比三极片的男女,她一点想吐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不美观。

男的身材不好,女的更不咋地,随后没有兴致再看下去。

几年几年之痒的,她倒是听说过,没想到痒到她身上了。

见了茅侃侃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茅侃侃说早就知道了,敏之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侃侃说是怕她伤心。

敏之觉得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她的弟弟吗?侃侃一向冷酷的,可是这个男人却怕她伤心,她摸摸弟弟的脸,瞬间觉得哀伤。

觉得幸福。

她还有这么多人来爱。

想起上次去验DNA,茅敏之恨不得马上就狠狠抽自己两耳光。

若是没猜错,今天晚上小玉应该也会睡在书房吧。

敏之将摄像头打开。

出乎意料的是,小玉是进了厨房,只是很快又出来了。

刘向东总是觉得书房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叫他寒毛直立,想起敏之的反常,他决定以后不能在家里了,他还不想离婚,敏之­性­子是横了点,可是他是真心的爱敏之,小玉不过是闲暇时的玩物,这点小玉自己也清楚。

“向东......”小玉悄悄进了书房。

刘向东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推开小玉。

“你先出去吧。”

一般他这样说,就证明了,他今天没有心思,小玉笑笑,温顺的从书房退出来。

给人家做老二就得听话,小玉这点把握的还是不错的,这也是为什么刘向东到现在还没飞了她的原因。

刘向东觉得心里很不妥,想着也许应该把小玉挪开了,说­干­就­干­,明天让小玉离开。

第二天当小玉有些腼腆的来到茅敏之的面前提出辞职的时候,茅敏之差点就被小玉那楚楚可怜给骗了过去。

瞧瞧,这是一张多么纯洁无暇的脸啊,可是顶着这样一张老实脸下面的那颗心是多么的肮脏。

勾搭别人的丈夫,茅敏之很想为小玉­精­彩的演技鼓掌。

张曼玉估计也没她演技好。

小玉心里有点发毛,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茅敏之总是看着自己出神,可是等她回看过去,她的眼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不渴望上位的小三不是好小三,小玉自然也想上位,可是目前这个难度较高。

她心里很清楚,刘向东不过是在玩她,她也没爱刘向东爱到寻死觅活的,不然她哪里能这么安静。

她要的是钱,图的是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跟一个男人总比跟很多的男人要来的好吧,再说刘向东虽然不是很帅,可至少不像五六十的老男人有了肚子什么的,所以小玉也比较知足。

刘向东在钱上也从来不委屈她,这样的金主是不好找的,而且他又没有变态的嗜好,而且还能透过刘向东证明小玉不比茅敏之差,茅敏之用的那些东西她一样有,茅敏之的男人,她一样用。

“哦。”茅敏之嗯了一声。

小玉心里有点发慌,她这是算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姐......”小玉才开口,就被敏之打断了。

“我知道了,你去收拾东西吧。”敏之淡淡的说着,手指上的钻石戒指闪疼了小玉的眼睛。

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有的,小玉暗下决心。

小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收拾行李,想起自己床下的东西,慢慢的将盒子拉出来。

这里面的化妆品都是刘向东买给她的,香奈儿。

小玉高兴的抚摸着香水的瓶子,她就是喜欢这个价位的奢侈。

没有女人不喜欢奢侈的。

茅敏之推开门,慢慢的走进小玉的屋子里,小玉浑身僵硬,赶紧想把盒子遮住。

“姐......”她不自然的扯扯自己的衣服。

敏之扫了一眼盒子里的化妆品。

香奈儿?看来她得换牌子了。

“不错的牌子。”敏之笑笑。

小玉有些尴尬的解释着:“我用了一年的工资买......买的......”

敏之慢慢坐在床上,取出一旁的香水,将盖子打开,在空中猛然喷了两下。

“这个不错,花多钱买的?”敏之看似随意的问着。

小玉有点慌张,心里想着,以茅敏之的­性­格,她就是去买东西也不会问价格的,就随便蒙了一个。

“七百多点......”

茅敏之点点头,又猛喷了两下:“七百多啊,这味道真难闻......”

小玉看着茅敏之喷的那几下,­肉­都疼,她都没舍得用,就这样都献给空气了?

敏之心里笑着,七百多,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是一千四百四。

这刘向东还真有情趣呢?都没给她买过,哪次自己提要他陪自己上街,他就跟死了妈似的,剐着脸。

敏之起身,整理整理自己半截绒芯半截棉麻的长裤。

“慢慢整理吧,东西别落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刘向东脱掉衣服爬上了床,茅敏之还在下面抹着保养品。

“向东......”敏之透过眼前的镜子去看刘向东的脸,有的时候半夜她醒着睡不着的时候,她就想,要不要用枕头闷死他呢?可是最后还是想算了吧,自己为他一条贱命还得去坐牢,犯不上。

刘向东恹恹的答了一声,小玉搬了出去,原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么顺利敏之就放人了,没有了敏之,刘向东这一下午玩的有些风,身体很累。

茅敏之涂好化妆品之后也跟着爬上床,细白的手指在刘向东的胸膛滑啊滑的。

“别闹。”他是真的没心思了。

茅敏之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没心思,慢慢的继续往下,刘向东抓住敏之的手:“敏之,我真的累了。”

敏之不听,继续。

刘向东勉强打起­精­神,正准备攻占老婆的领土的时候,茅敏之突然冒出来一句。

“你最近似乎很累啊......”

刘向东才勉强打起­精­神的身体梭一下,软了。

吓的。

“啊,最近你弟弟不是要搞什么上市吗,累的。”刘向东找借口。

敏之收回手,觉得手上很是不舒服,下了床去卫生间将手洗­干­净。

“向东,跟你说个事......”

“说......”刘向东快要睡了,他是真的累了。

“侃侃这弄上市,我合计着,你把你手里的股份转到我名下,再怎么说他是我弟,我和他要点什么还是方便的......”

刘向东没仔细听,就随便嗯了一声,结果第二天茅敏之起床了就拉着他去律师楼。

刘向东也摸不准她心里想什么,不过想着,也是,上市了公司就更值钱了,不黑茅侃侃黑谁,刘向东还一直夸茅敏之,说自己娶到了贤妻。

敏之听到贤妻两个字乐了,没错,她是贤妻。

股份到了她手里,下去就给茅侃侃去了电话,将股份转移出去。

“茅莹莹......”

茅莹莹的头发用一根钗别在脑后,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一件黑­色­的宽腿裤子。

回过头,一桶黑墨就迎面泼了过来。

画廊里客人们见状都停下脚步,画廊的经理见状,赶紧开始请人出去,叫了保安进来。

“你个贱人,偷别人的丈夫......”

莹莹的脸很是狼狈,一脸的黑墨,身上全部都是,头发上还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掉在她的鞋子上。

画廊里有些夫人都是知道茅莹莹的,没听说茅莹莹有男朋友了,怎么被人泼,还说是抢了人家老公呢?

大家是磨磨唧唧的往外走,就等着多听点第一手消息。

一条白­色­的手帕出现在茅莹莹的眼前,莹莹抬头看了一眼对方接过,顺着脸颊淌下的黑墨滴到洁白的手帕上,染料很快浸湿了手帕,刹那间在手帕上盛开了一朵墨黑­色­的莲花。

茅莹莹温温婉婉的语气答的波澜不惊:“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暂时要先关馆了,欢迎你下次再来。”

男子将眼中的笑意彻底的收敛起来,幽远得仿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茓­:“好。”温暖如玉。

他才迈开脚,对面泼墨的女人领着几个男人走上来。

“别走,给我评评理。”女人强势的要男子留下。

男子眼眸深处暗淡了下来,仿佛是冰霜冻成的利剑直直扫向女人。

领口处微微敞开的白­色­T恤露出大半截的锁骨,脖子上挂了一条漂亮的星子项链。

茅莹莹冷静的吩咐经理:“去叫保安。”

女人冷哼着,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叫来啊,都叫来,茅莹莹你敢偷人为什么不敢承认。”

茅莹莹抿了抿­唇­:“张嘉,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叫张嘉的女子反­唇­抢道:“你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因为丢脸的是你,告诉你,茅莹莹,我姐怀孕了......”

茅莹莹心猛烈的一抖,自己就像被悬挂在了山崖上,光秃的山岩,草木不生。她退后一步,身后的男子支撑住她的身体,她说了句谢谢。

“你个贱人,你以为我姐夫是真的还爱着你,我告诉你,我姐夫不过是看我姐怀孕了,太辛苦,所以才找你玩玩的,茅莹莹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活着还­干­嘛,死了算了,如果被大家知道,茅家的大小姐是个抢别人丈夫的人,你猜,社会上会不会有人说茅家原来是这样的?”

“怎么回事?”茅敏之从律师楼走出来想来大姐这里透透气,一进门就看见茅莹莹一身的墨汁。

茅敏之磨拳擦掌,妈的,欺负人,欺负到她姐头上了。

“还看着­干­嘛,现在去把外面的门锁了,马上报警,现在就去。”茅敏之立即掏出电话,快速的给茅侃侃、茅小羽、茅小美去了电话,反复的只有一句话,你们大姐叫人给打了。

叫张嘉的女子这时有点害怕了,她是听说过茅家的这个魔王的。

“别以为报警我就害怕,是她的错,她抢别人的丈夫......”

茅敏之真想一巴掌拍死眼前的人。

抬高脸孔:“你是张颖的妹妹吧?”

张嘉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刚才对茅莹莹的嚣张跋扈都不见了。

茅敏之冷笑。

“回家去问问你姐,我姐和周小舟恋爱的时候,你姐还没被扶正呢,谁是三?你回家好好问问......”

张嘉脸立马憋得通红。

没错,她姐是借着周小舟喝醉了才爬上了周小舟的床。

“你是谁?”

茅敏之一笑,对经理勾勾手:“去把我姐带出去,像什么样子,把泼上墨汁的画钱都算一算,马上给周小舟的公司去电话,他小姨子来这里闹,钱让他陪,然后把画都给他送过去,说感谢他捧场了。”

茅敏之快速的交代着。

茅莹莹咬着­唇­想说什么,茅敏之挥挥手:“你什么也别说了,这事我知道的比你本人都清楚,我来管,不然就交给侃侃管。”

妈的,敢在她的地盘上欺负人。

茅敏之被小玉勾起的这把火彻底要烧到张嘉的头上了。

没一会儿外面的门被拉开,茅小美是最先赶到的,一进门看着茅莹莹的脸,抚着头,觉得自己热血沸腾了。

茅敏之也知道叫茅侃侃看见他姐这样,非闹翻了天不可,让人赶紧把茅莹莹搀扶出去。

茅小开卷有益是努力压着气,指着眼前的几个人。

“谁弄的?”

没人说话。

军装摔在地上:“他妈的,我问谁弄的。”

还是没人说话。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三三两两的车声,人算是到齐了。

张嘉是真害怕了,哭着给张颖打电话。

张颖一听急了,在电话里骂着她:“你怎么这么笨啊,赶紧跑啊......”

张嘉吸吸鼻子:“姐,我腿脚麻了......”哇一声坐在地上开始哭。

张颖那面慌了神,赶紧给周小舟打电话。

电话是周小舟的秘书接的。

“对不起,周总不在。”

张颖知道周小舟在,他只是装不在。

没错,周小舟在,他在吃饭,秘书小姐指挥着让人把画都搬进来。

“周总,一共八百零七万......”秘书小姐有些错愕。

画廊的经理心里也发抖啊,这事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给这笔钱的。

想来,周小舟不是正常人吧。

“给她,叫财会部划钱......”

“啊......”秘书没听清。

画廊经理抹着冷汗,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茅侃侃来的时候,茅莹莹已经回家了,张嘉还坐在地上哭,外面张颖抱着肚子喊着,甚至报了警。

茅小美、茅小羽都穿着军装赶来的,警察进来看了一圈,一看那衣服屁也没敢放就回去了,张颖在外面喊着。

“莹莹......我妹妹小不懂事,你放过她......”

茅小羽漂亮的眼睛不耐的翻着:“找两人侍候侍候就完了,我还演习呢......”

茅小美摊手,表示不关自己的事。

茅敏之适时的加了一句。

“不懂事啊,是啊,太不懂事了,泼了我姐一身的墨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莹莹抢她姐老公......”

哎呦嘿!

茅小美乐了。

“这事怎么听着这么狗血呢?这么离奇呢?我要没记错,那周小舟和我姐先一起的吧,然后那个臭B子在中间Сhā了一扛子......”

张嘉这回一句废话没敢说,倒是她身后的几个女­性­的朋友不知轻重,也没看出来眼前的这几位是不能得罪的。

“抢人家老公还有理了......”一个女孩说着,紧跟着又有一个接上话,大体就是说茅莹莹不要脸。

茅小羽二话没说,上去拽出说话的两个人啪啪两耳光甩上去。

“接着说......”

这俩女的哭的跟孟姜女似的。

别看茅小羽那体格子瘦,可是力道不小,跟练了铁砂掌似的,打谁谁疼啊。

她们没想到,他们会动手打人。

张嘉吓得心一飞。

“你打女人......”

茅小美一甩头。

“我们家男人除了不打我们家女人之外,谁都打......”

张嘉很想昏倒。

茅侃侃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难看,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女的。

易素是在茅侃侃之后赶来的,茅敏之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人在吃饭,茅侃侃一转眼就没了,易素心里害怕,就怕出事,来的时候,就看见地上躺两个女的,小美、小羽都在。

茅侃侃撇了一眼地上的人,慢慢蹲下身子。

“话不能乱说,明白吗?”

张嘉那些人吓得脸­色­惨白的接连点头。

茅侃侃起身。

易素过来拉他的手,她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了外面的张颖,张颖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哭。

易素他们都认识张颖,因为那个时候,茅莹莹和周小舟好的时候,张颖经常来茅家。

“我们走吧......”易素真的怕出事。

茅侃侃反手去拉易素的手,走出画廊,一出门,张颖就挺着肚子上来,走到茅侃侃和易素面前就要下跪。

“侃侃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叫我妹妹乱说话的,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和任何人说莹莹抢了我丈夫......”说着就要跪,四周看热门的人很多。

茅侃侃很讨厌这样狗血的戏码,易素怕他控制不住脾气,毕竟侃侃和大姐的感情最好,易素怕茅侃侃真闹出大事来,使劲儿拉茅侃侃的手。

茅侃侃冷冷瞥了张颖一眼。

他其实挺佩服周小舟的,这么恶心的女人还能给她弄怀孕了?真了不起,太令他恶心了。

茅侃侃看了张颖的肚子一眼,张颖抚着肚子往后退了一步,就怕茅侃侃突然上来推她似的,还打着抖哭着说:“我不跟你们家斗还不行吗?我知道你们茅家权大势大,我一小老百姓的斗不过你们......”

易素赶紧去拉侃侃上车,茅侃侃上了车,突然笑了。

“笑什么?”易素是胆战心惊的。

茅侃侃无奈的说着:“你们这些女人脑子里怎么想的?”

不得不否认张颖是一极品。

很有让他一脚揣爆她肚子的冲动。

张颖见车子走了,画廊里还没动静,里面茅小美他们还没出来,上前拍着门板。

“你们放了我妹妹,我们以后什么都不说了......我们怕了你们茅家了......”

茅小羽­阴­冷着脸:“外面那三八谁赶紧弄走,不然我今天就帮她剖腹得了......”

张嘉听见这话浑身打着冷颤。

茅小美让茅小羽先走。

“我得让他们长长见识才行。”

茅小羽出了门,张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记得这些人之中,茅小羽是最­阴­暗的,如果把他惹生气的,他就真的会一脚揣向自己的肚子的,这个孩子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

没一会儿里面陆续传来清晰的巴掌声和女孩儿的喊叫声。

张颖在外面拍着门:“嘉嘉......”

张嘉连喊姐的力气都没有了,整张脸被茅小美打的跟猪头似的,茅小美也不知在哪里练了什么技能,那耳光甩的那叫一个流畅,没等她脸回来呢,第二巴掌上去,刷刷刷,那整个过程叫一个速度。

没一会儿,地上成了猪头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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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56

“姐......”张嘉出门的时候眼睛都是米4着的,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茅小美下手太狠了,根本拿她的脸当砖来劈。

张颖扶起张嘉,手半扶着腰,其实她才怀孕两个月上哪里能看出来?张颖和张嘉可不一样,张颖有头脑,该聪明的地方她聪明,该不聪明她就装傻,来的时候没办法,想着只能用舆论让茅家的那些人将嘉嘉给放出来,可是她怀孕了,这个孩子她不敢拿来做赌注,万一茅家的人要是对她动粗,她只能在腹部里装了一点东西,反正别人不知道她怀孕几个月了。

事情也是按照她想的那样,外面的人都是同情自己的。

张颖扶着张嘉上了车,将肚子里的东西拉出来,仍在后座。

“姐......我......”张嘉心里还是很愤怒的,想着让张颖给她报仇。

“你给我闭嘴,没脑子的东西。”张颖劈头盖脸骂过去。

她不需要别人给自己去找茅莹莹的晦气,就算是自己妹妹也不需要,这不是她的格调。

张颖说的没错,张颖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一个能在茅莹莹走后十八天之后和周小舟同居在一起的女人,别管是不是因为酒的原因,这种女人她不可小觑。

**

“高原,送我们去厉家菜。”茅侃侃坐在后方手里还攥着易素的手。

易素小心的看了茅侃侃一眼,茅侃侃笑着搂过她的肩;“是不是特怕我把张颖给废了啊。”他淡淡的说着。

易素尽量不想去提这个话题,以免他真的回头去把张颖给废掉。

易素的食量很是叫茅侃侃头疼,两个人点了一份骨­肉­饭,点了一份­鸡­排饭,面对面的坐着。

易素穿了一条背带超短裤,上身穿了一件短袖的白­色­T恤,头发没有扎起来,稍稍过了耳际,茅侃侃看着她一脸的汗,叹口气取出手绢给她擦汗。

“别擦了,一会儿就好了,外面天太热了。”易素嘟嘟嚷嚷着。

茅侃侃横了她一眼,她闭上嘴巴就不再说了。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想着几个月自己失手打了她那两耳光,大掌抚摸着她的脸问着:“还疼吗?”

易素起先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瞟了他一眼,这人有病吧?都过了几个月了,现在才来问疼不疼?

“要不,你叫我打你两巴掌吧。”易素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凑近他的脸,两个人的­唇­贴着­唇­。

茅侃侃后退了一下,易素又前进了一下,茅侃侃呵斥她:“往后坐,小心引起火来。”

易素正­色­正­色­自己的脸,但还是红了起来。

很快饭被送上来,易素一边吃一边恨恨的骂着:“奢侈......”

茅侃侃看着她用汤匙将­肉­汁和米饭拌好,饭里的­肉­给的很组,每一块儿都是­精­挑细选的,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易素吃了一口,闭上眼睛,很是满足。

难怪每个人都去死命赚钱,因为赚到了钱就可以去吃最好的。

茅侃侃看着她微微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上下轻颤着,红红的嘴巴像是在回味什么。

真的那么好吃?

倾身上前亲在她的­唇­上,易素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茅侃侃用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一吻。

易素的脸憋得通红,茅侃侃终于放过她了,笑眯眯的拍拍她的脸:“味道不错。”

易素翻白眼,恨恨的将碗中的­肉­当成他来解恨。

“情感有很多种,浓烈到极致的就是爱与恨,淡到极致就是无感。讨厌也是一种情感,比无感强,你说呢。”茅侃侃突然说了一句。

易素没有抬头继续吃饭,当没有听见。

什么爱不爱的,爱能当饭吃吗?

她想开了,高兴是活一天,不高兴也是活一天,她何不开心的活着?

自己和他拧对自己也没好处,配合着他,自己还能过的轻松一点。

“下午还有课吗?”茅侃侃将自己的­鸡­排饭推到易素的面前。

易素用汤匙挖了两口,她这人就有这毛病,喜欢吃多种多样的,可是太多了,自己又吃不了。

她摇摇头,笑嘻嘻的将一块­鸡­排送入自己的口中,对着茅侃侃傻笑,那­鸡­排饭上一共才有三块­鸡­­肉­,她好象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茅侃侃揉了她一把头,易素好像回到了从前,没心没肺的样子,茅侃侃在心里叹口气。

“把­肉­都吃了,不然我不帮你检饭碗。”

易素点点头,快速将­肉­都吃掉,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在茅侃侃脸上恩赐的赏了一个吻。

她知道那人不吃猪­肉­,真是麻烦,吃­肉­汤不吃­肉­,奇怪的人。

茅侃侃看她吃的差不多了,速度已经慢了下来,自己掰开筷子开始吃饭,匆匆扫了一眼手表,下午还有个会议要开。

“我下午还有个会要开,你是和我去还是回家?”侃侃淡淡的问着。

易素想了一下。

“我要去商场买两件T恤,都夏天了,一直想买凉鞋就没看见合适的。”她双手支撑着下巴。

易素真的有­肉­了一点,特别是现在这样的装扮,会让人以为她是个十八岁的少女。

茅侃侃撇了撇嘴,口里念叨着:“狐狸­精­......”

易素自然听见了,不过装没没有听见,狐狸­精­就狐狸­精­呗,能当狐狸­精­说明也是有一定的底子。

“给钱......大老爸。”双手伸到茅侃侃的面前。

茅侃侃失笑。

她手里的钱还少吗?

依然掏出皮夹子,将卡交给她:“去光宇不就得了,或者让人把新一季的鞋送家里去.....”

易素起身,背起自己的帆布包,弯着身看着眼前的男人。

“知道什么啊,女人的乐趣就是逛街。”

茅侃侃吃光最后一口饭,拥着她走出胡同,车子已经等在外面,在中心将她放下。

“老板,今天心情好?”司机透过车后镜看着茅侃侃的神情貌似很不错。

茅侃侃笑笑没有作答。

司机心里明镜似的,为什么心情好,这还用说?

之前那太太跟吃错药似的,两个人天天别别扭扭的,现在可终于好了。

到了公司,高原老远跑出来,开始详细的说着这两天的计划,跟在高原身边的是于莫芯。

于莫芯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坐上了茅侃侃首席秘书的位置,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

“这个月加班费没发呢吧。”茅侃侃走进电梯。

高原嗯了一声,按上电梯的按钮,电梯缓缓向上启动起来。

“加一倍。”

高原差点想掏掏耳朵,自己没听错吧?这人吃错药了?

挑起眼去看于莫芯,空中发电:“老板吃错药了?”

于莫芯回:“估计是。”

易素一个人悠闲的走在商场里,像个学生一样的穿梭,也没有人会特意招呼她,想买一瓶香水,可是味道总是觉得差一点,究竟差哪里她也不清楚,反正没遇上可心的。

商场里的空调风很强,易素身上的汗液都被吹走了,她每家每家的看,没一会儿手上挂了两个袋子,花了差不多200多块买了两件打折的T恤。

对于穿,她其实真的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能穿,其实就是淘宝上面的衣服也很不错啊。

易素想着上个月自己在淘宝买了一件A货,茅侃侃不也没看出来嘛,带着她去参加宴会,还不停的有人说她的衣服如何如何的好,其实就是个A货。

在柜台外面看见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易素被吸引了进去。

脱掉自己脚上的鞋子,脚趾被空调风一吹,这个爽,易素叫来售货员。

“要36的......”

售货员在柜台里翻找着鞋子,很快抱着易素要的送过来,将鞋子从鞋盒里取出来,放在地上。

易素弯下腰正准备穿上,鞋面上突然出现一双大手,她楞了一下,然后抬起头。

张扬慢慢的蹲下身子,将她的脚放进鞋子里,然后为她系上带子。

“不起来看看吗?”

易素慢慢的起身,走到镜子前,喃喃的说着:“太难看了......”她歪着头。

镜子里她的身后很远,穿着白衣的男子看着她的脚下,微微低着头,挺直的鼻梁,坚毅的­唇­以及不健康的苍白。

售货员脸­色­变得难看无比,那笑容一看就是从容器中挤出来的,易素想,她一定特想打自己一顿吧。

脱掉鞋子换上自己原来的鞋子:“不要了,不好看。”

“麻烦你帮我包起来。”张扬缓缓的开口。

易素笑笑,对了,茅娟娟的脚和自己的是一样大的。

易素转过身就要离开,张扬却叫住了她。

“素素......”

素素......和遥远的地方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易素突然想起和张扬分手那一天的夜晚。

那一夜,她的初恋便是在商场里现在播的这首曲子里谢了幕。

那一夜的时光如同是腾空绽放的烟火,璀璨绚烂到了极至,而后是无边无际的幻灭和沉寂......

张扬将带子交到易素的手里,然后对她笑笑,离开。

易素手里提着带子,看着他的背影。

茅侃侃从来不送她鞋,无论她怎么说,他什么都可以送给她,可是鞋子除外。

他曾经开玩笑的说,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是不会送她鞋子的。

她的脑子有些乱,上方传来广播的声音:“张扬先生,张扬先生您的钱包落在了XX专柜请速回......”

易素出了店门,觉得有点冷,可能是空调风吹多了,身后传来售货员的喊声。

售货员先是走出来向四周看了一眼,向前走了几步,最后无奈的返身回来。

“小姐刚才那位先生你认识吧。”售货员见钱包里也没什么钱,只是有一张一张的卡,将钱包交给易素:“请你转交给他吧。”

易素看了钱包一眼,很是熟悉,敛下眼。

“我不认识他。”

转身就离开。

售货员站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易素的影子,不认识?不认识会给你买鞋?

没一会儿易素又一阵风似的返身回来,枪过售货员手里的钱包,离开。

张扬为什么会在那里,她懒得去想。

看着有些破旧的钱包,心里冷笑着,还留着它­干­嘛,走到垃圾桶旁,很想将它仍进去,随后一想,算了。

都过去了。

漫不经心的打开皮夹子,心里骤然一窒,好像是有只手在心脏上狠狠的攥了一把。时光穿透照片迎面袭来,那些最美好的年华和情怀,早已渐行渐远,定格在回忆里,被刻意模糊淡忘。此刻骤然被唤醒,鲜活的仿佛那日的微风都能吹拂到面颊上,带着青草的气息和蔷薇的清香。

易素将照片抽出来,攥在手心里。

走到大门的时候,张扬慌慌张张的和她走了个对头碰。

“售货员交给我的。”易素将钱包交给他,然后离开。

没走几步,张扬追了上来,拦住她。

“东西还给我。”

易素仰起脸,带着笑容,看着张扬,慢慢的开口。

“什么?”

张扬紧绷着下颚。

“照片。”

易素无声的笑笑:“售货员交给我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张扬不肯松手,依然拉着她的手臂。

“照片给我,你离开。”张扬抿着­唇­。

几步之外茅娟娟小跑着赶过来,似乎没料到易素会在这里,微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去掰张扬的手。

“你弄疼素素了......”

张扬不管,依旧拉扯着易素的手臂。

茅娟娟有点急,失了一贯的优雅。

“张扬,别人现在都在看着我们,你送开素素的手......”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音。

张扬紧盯着易素的眼睛,缓缓道:“能还给我吗?我想让它陪着我上天堂。”

易素愣了一下,茅娟娟身子僵了一下。

易素将照片仍在地上,抽身而去。

上天堂吗?

茅娟娟弯下身想去检起照片,张扬修长的手指快她一步检起照片,将照片放入自己的皮夹中。

茅娟娟跟着他上了车,他的眼里有她看不懂的幽深黯然。

“娟娟,放手吧......我不值得。”张扬似乎是累了,闭了眼睛。

茅娟娟捂住嘴,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在哭泣。

吸吸鼻子,控制好情绪。

“我愿意,你是我选的,你活着死了,我都守着你......”

说到死的时候,茅娟娟的眼睛又红了一下。

易素回到家中的时候,茅侃侃来了电话。

“都买了什么?”

茅侃侃一边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

易素淡淡的说着:“哦,买了两件衣服......”

茅侃侃听出她的声音里有些不快。

“怎么了?怎么不高兴?”

易素坐在窗台上,抱着自己的腿。

“老公......我想你了......”

茅侃侃夹着的电话掉在地上。

他将电话检起来,发现电话已经关掉了。

该死的!

抖着手按下内线:“备车,马上回家。”

“你这个死丫头,你竟然骗我,你骗生你养你的妈妈......”刘雯的妈妈死命用拳头捶打着女儿。

刘雯的头发被她妈妈耗的一绺一绺的。

刘雯的爸爸坐在地下的沙发上,猛低着头吸烟。

“妈......”刘雯跪在地上。

刘雯的母亲指着刘雯:“我不是你妈,以后我没你这女儿,滚.....”说着躺在床上。

事情怎么发生的?

王亮和刘雯结婚了。

这个婚事背着两家人结的,刘雯偷偷偷了她妈的户口本,和王亮就将手续给办了。

刘雯本想着,这事以后跟她妈说了,母亲还能怎么样,也就那样了。

王亮的意思的两人结婚之后也不能住刘雯家,他出点钱,刘雯出点钱买个房子做新房算了。

刘雯心想着,如果王亮家多出一点钱,将房子买下去,自己母亲怒气也许会小点。

去看房子那天,刘雯才知道,王亮的母亲给了他三万。

就三万块钱,买什么房子?简直是天方夜谭,刘雯委屈,觉得自己这个婚有点后悔了,可是一想,日子还没过呢,后悔也没用啊,就安慰自己,算了吧。

房子是肯定不能买了,结果王亮告诉她,之前他来看房子的时候,已经交了定金,三万块都交了定金。

刘雯傻了。

什么意思?

现在她不拿钱,定金没了,什么都没了,可是叫她拿钱?几十万,不是几十块她哪里有?

从售楼处那里回来,刘雯一直冷着脸子。

王亮着急回去玩游戏,进了租住的房子马上打开电脑。

刘雯越是看越是火。

“王亮,你下次能不能有什么事和我商量一下?”

王亮哼哈的答应着。

刘雯越是想越是委屈,坐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开始哭。

王亮本来就觉得烦,母亲那头不给他钱,就肯拿三万块,他是想,先将钱交了定金,剩下的钱刘雯家想想办法,自己以后的工资再慢慢交给刘雯。

现实中的不顺让他很是烦恼,刘雯每天不停的念叨着钱钱钱的。

王亮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一定要结婚?刘雯最后也没辙,这事她也不敢和她妈说,怕给她妈给气着了,最后还是求的易素。

易素倒是没说什么,痛快的将钱借给了她,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王亮这个人她真的看准了吗

刘雯觉得茫然,可是记都登了,他们现在和一般的夫妻差哪里?

没有回头路了。

刘雯觉得恋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可是一旦牵扯到结婚了,问题就一个接着一个不断的出现,甚至日子还没有过起来,她就已经开始感到厌烦了。

刘雯觉得其实老辈的话没说错,贫贱夫妻百事哀,特别是在婆家对自己不待见的时候,自己还沙子似的往里跳。

房子是买下来了,可是装修钱呢?

办产权的时候,刘雯公司很忙,他让王亮去办,只交代了一句,说房产证上的名字必须是自己的。

刘雯没想到,她就是一眼没赶上,这事就发生了变数。

王亮拿着钱去办房产证,正准备去办手续,他妈的电话就跟了过来。

“在­干­什么?宝宝,吃饭了没有?”电话里的女人一点也听不出像是那样强势的一个人。

王亮说着:“哪有时间吃啊,办房产证呢。”

王亮的妈妈眼睛一亮。

她就说嘛,现在的女孩子心眼不要太多。

结婚结婚是两个人走到一起,凭什么房子只能男方家里给买?谁有钱谁拿嘛。

“儿子啊,房产证你打算写谁的名字?”王亮妈妈眼珠子一转。

王亮伸手拦了一辆车,然后打开车门上了车。

“写谁?当然写她了,钱是她拿的。”王亮说的没有异议。

王亮妈妈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

“你傻啊你,你是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竟然叫一个女人爬在你头上?当然是写你的名字咯,我告诉你,王亮,这个房子是属于你的,是姓王的。”王亮妈妈专断的下了旨意。

王亮本来就烦,随便应付了两句,进了房产大厅,前面有排队的,他开始排队。

一个男的和王亮闲着就聊了起来。

“办房产证啊?”

王亮点点头。

男人扬扬手里的东西,脸上还有着笑容:“我也是,你们家户主是你吧。”

男人开始将自己家里发生的那点破事和王亮聊着,原来他也是马上就要结婚了,结果女方非要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男人说着,这钱是他和老丈母娘家借的,以后会还的, 房子必须写自己名字,男人不能太惯着女人。

王亮这么一听,母亲方才说的话,似乎又生动了起来。

男人还念念叨叨的说着:“女人啊,你给点脸她就上脸,如果现在写了她的名字,那以后的日子可有的瞧了,户主写的是她的名字,她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打压着你......”

很快到了王亮,王亮和那人说了句再见上前。

走了两步电话响起,他接起,然后看了一眼四周。

填写名字的时候,他的手顿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在上面写下了名字。

当天晚上,王亮没有玩游戏,在家做了几道菜,给刘雯打电话,刘雯下了班就过来了,王亮将两个红玫瑰苹果交到刘雯的手里。

刘雯有些惊讶。

她以前和王亮说过一回,关于红玫瑰苹果的传说,可是那价格实在太贵了,她也舍不得。

刘雯拿着苹果半响没有说话,王亮一看,结果刘雯在哭。

“哭什么啊?”

刘雯抹掉眼泪:“下次别买了,很贵的。”

前写时候的不愉快似乎就这样在两人之间消失不见了。

王亮下定决心,从此时此刻起,他的工资从下个月开始一定要全部都交给刘雯,钱也要快点的还给刘雯的家里,他不玩游戏了,从今天开始戒了......他的眼神有些暗。他也不知道刘雯的钱是跟易素借的。

事情按理说已经开始走上幸福的路了,可是总有意外随时的出现。

刘雯的爸爸病了进了医院,刘雯妈妈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借钱的人,就跟刘雯说,问她能不能去找易素说说看,刘雯哪里还能再去啊,跟易素借了两回的钱,到现在还没有还完呢。

应付了母亲两句,去了公司才凑了不到一万块,医院又催的急,刘雯满嘴都是水泡。

甚至连稀粥都吃不下了,父亲那里等着钱救命,她去一点办法没有。

王亮这次的表现不错,一整月的工资都交给了刘雯,刘雯心里勉强有了一点安慰。

从主任办公室走出来,刘雯将背重重靠在墙上。

过了很久,下了一个决心,卖房子。

给王亮去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里呢?现在马上回家把房产证给我。”刘雯在电话里说着。

王亮起身到休息室的位置站定住身体,看了一眼四周:“你要房产证­干­嘛?”

刘雯无力的托着自己的头,她觉得她的头都要炸了。

为什么什么事都找上她的身?为什么就不能让她过的平稳点?

“我爸马上就要交手术费,我想了想,那房子还是卖了吧。”刘雯无力的说着。

王亮推推自己的眼镜:“你等我回去再说。”

他心里盘算着,怎么和母亲将自己的工资要出来,房子是怎么也不能卖。

刘雯本来就因为医院催款弄的心情不好,加上看母亲那样的没­精­神,火气有些大。

“房子是我买的,我说了算。”

王亮冷哼一声:“房主是我,我说了算。”他一个回嘴就将这个秘密给桶了出来。

刘雯站在医院的门口,然后发了疯似的往王亮租住的房子冲。

王亮给母亲去了一个电话,王亮的妈妈此时正在打麻将。

“什么事宝宝?二万。”说着仍了一张牌出去。

王亮按住自己的太阳|­茓­:“妈。刘雯她爸住院了,你给我打点钱。”

王亮妈妈满不在乎的说着:“生什么病啊,装的,我告诉你宝宝,他们家人心眼太多,要不是你们两个已经领证了,我肯定不要这个儿媳­妇­,你游戏里认识那个就不错啊,嘴多甜。她家心里肯定是合计着要把房子的钱要回去。”王亮妈妈放了一张牌。

刘雯妈妈的人她虽然没见过,不过听儿子的形容就知道,心眼太多,估计刘雯就像她妈了。

王亮叹气:“妈,你别提她了,不要在刘雯面前说,你把我这几年交你的工资给我吧,我每个月刘雯都搭我钱,不管是真的假的,房子既然买了,我不想卖,住院费和手术费我出。”

刘雯和他走过大学的四年,分享着最为美好的一切,生活虽然不如小说里写的那样美好,不不过他相信都能过去的。

王亮的妈妈冷哼着:“我没钱。”说着就挂了电话。

刘雯来到王亮租住的地方,翻箱捣柜的终于找到了那张房产证,看着上面的名字,当场就傻了。

刘雯冲出门,手里还抓着房产证,打了一辆车冲到王亮的公司。

“我找王亮.....”刘雯在一楼等着。

一楼的接待往上面挂了电话,王亮赶紧下来了。

将刘雯拉到一边,今天大老板来检查,她怎么偏偏今天来添乱?

“你怎么来了?”王亮压低声音。

他心里也想好了,母亲如果不给他钱,他就回家去偷,就算用偷的也要把钱给偷回来,房子说什么不能卖。

刘雯将房产证摔在王亮的脸上。

“你能解释解释吗?”

王亮看了四周,低声的嚷嚷着:“你疯了是不?回家,等我下班再说。”

刘雯对王亮已是一脸的失望。

“钱是我出的,你竟然在上面写自己的名字?王亮你还有脸吗?”刘雯彻底是疯了。

这些日子的怒气一股脑的全部都爆发了出来,她再也不能忍了,人家结婚她也结婚,可是凭什么房子要她自己买?

人家恋爱她也恋爱,凭什么她要省吃俭用的给自己的男友贴补?

王亮被刘雯的言语彻底给羞辱到了,翻脸。

“现在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我说了算,我说不能卖就是不能卖,你想卖你再买一个然后你去迈。”王亮觉得自己的面子完全被刘雯踩在脚下了。

心里也庆幸着,当初幸亏将名字写了自己的,不然今天谁说了算,还真说不准了。

刘雯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一心要嫁的人。

电话响起来,是母亲的哭声:“雯雯,你快找易素,你爸.....”

刘雯挂了电话,甚至一眼都没有再去看王亮。

她觉得他们彻底完了,因为钱,因为家庭,因为他的小心眼,彻底完了。

曾经她也是幸福的,王亮为她打水,骑着自行车买好早餐等在她宿舍的下面,只为了看她一眼一直在下面和她偷偷的用手机聊天,只是再浪漫的爱情,遇上了现实都要低头。

刘雯在风中抹掉自己的眼泪,最终还是找了易素。

易素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赶紧把钱送到医院去,两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说什么被刘雯的阿姨听见了。

阿姨没有当时马上全部说出来,等刘雯的爸爸救了回来好了起来,才慢慢的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刘雯的妈妈这才知道,刘雯不仅结婚了 ,而且还欠了易素将近一百多万的外债。

她听带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一百万?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刘雯的阿姨去找王亮,让王亮把房子卖了还债,可是王亮说了房子写的是他的名字,不能卖。

阿姨回来和刘雯的妈一说,刘雯的妈妈当场十几个耳光摔在刘雯的脸上,一点情都没有留。

“你给我滚......欠易素的钱你自己还,我们家没有......”刘雯的妈妈躺在床上。

刘雯的阿姨念叨着。

“易素这个朋友是怎么当的?问都不问就借你钱?是不是和王亮串通好了?她叫你们家拿什么还啊?”

刘雯跑出家门。

刘雯沿着大街,满大街的走着,一身一身的汗,她不知道自己的爱情去了哪里?

不知道自己的单纯快乐都去了哪里?

刘雯给王亮打电话,王亮不接。

事实上王亮也是佳丽彻底­干­掰了,儿子从来没有的强硬令王亮的妈妈是哭了有哭,闹了又闹,最后还是勉强将七十万打到王亮的帐户上,口口声声喊着:“你不是我儿子,以后你不要回来。”

王亮看着账户里的钱,看着窗外的蓝天。

如果刘雯的母亲不让他们买房子,他们会走到今天这步嘛?

背负着这么多的债过一辈子,他累。

很累。

王亮呵呵笑着。

也许这场婚姻一开始就不应该开始。

婚姻埋葬了他的爱情。

王亮终于接起电话。

“王亮,我们......”

“离婚吧......”

“离婚......”

说出来,两个人都轻松了。

房子给了王亮,王亮给了刘雯七十万,剩下的钱决定每个月还给她。

办好了离婚的手续,两个人都觉得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真的就是一场梦。

太过于荒唐的梦。

“你以后......要好好的,多吃点好吃的,别对自己那么抠,不要搭别人......”王亮是想说,不要再搭男朋友钱了,可是这句话他却说不出口。

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再说这样的话?

刘雯一直低着头。

这些日子如梦如幻的,她真的是想好了,这辈子她都不结婚了,婚姻太可怕了。

“保重。”刘雯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转过身,背道而驰,在人生的路程上也许再也没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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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57

易素觉得秦淼现在就是病态,雷臣骁已经离开自己了,她还看不顺自己什么?

易素看了一眼前面站在高原身后,穿了一身黑­色­套装的女人,是那个别人说看上去和自己很像的女人,像吗?

她淡淡的笑着,她倒是希望她能将茅侃侃收入囊中,这样她也可以及早的给人到位。

茅侃侃看了易素一眼,然后继续和高原说这话。

他在外面不能随心所欲的牵她的手,不能给她一个拥抱,这个他一直觉得很抱歉,可是身为一个老板,他必须要保持好自己的庄严,茅侃侃在心里想着,自己还哪里有庄严了?易素只要说一句,哪怕就是让他跪下去捧着她的脚,额,除了跪下他不可能,其他的可能­性­还是蛮高的。

高原等一行人快速拥着易素走出大堂,才下了电梯,外面的记着就一窝蜂似的冲了上来。

于莫芯快速将易素拢在身后,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请让让……”

茅侃侃的神­色­有些不悦,他很讨厌别人过度的去关注易素。

“茅太太请问你知道茅总已经进军地产业了吗?关于上个星期茅总以12亿标到一块地,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敢问茅太太茅总如此大手笔是为了给太太买惊喜吗?”

已经有记着从外围冲出,将小型的记录机送到易素的­唇­边。

易素停住脚步,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记者。

“对不起,茅太太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有问题可以去光宇的公关部,现在是茅太太的私人时间。”于莫芯拧着眉头。

于莫芯的动作有些大,几乎是强制­性­的将记者的手给推了回去,样子有些凶狠,看过去倒是像易素的保镖而不是秘书。

酒店内跑出几十名保安,快速的将易素和茅侃侃送上车,拉上车门,高原轻吐一口气。

张扬按着胸口,站在楼云之间,对面整齐的玻璃一整片泛着一点闪眼的光,天空黑沉沉的,黑的有些压抑,对面楼顶的光照的他的眼睛有些疼。

他记得,不知道有多久了,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可能他从来没有清醒过,一直在沉醉过去的世界中。

很久以前,易素曾经站在他的身前,拉着他的手指着天空。

“天空中最亮的星星除了我爸爸就是你。”

他取出手机,打开、关上,来回的反复,她的号码他早就已经知道,可是他宁愿在电话薄中一个一个的去寻找,也不愿意将这个电话打出去。

­干­净的手指停留在黑­色­的键子上,最后还是关上。

他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想起,从分手的那一天他已经成功的忘记了那个人,忘记了被他扔在身后,忘记那个在他身后,喊着张扬的女子。

那一天,多少年了,反反复复的出现在眼前,他用力的掰开她的手指,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大到几乎他以为会捏碎易素的手骨。

“你想我以后的政治生涯受到你父亲的影响吗?我喜欢你,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只能选择放弃你……”

他太了解她,知道说什么可以让她疼,他看着易素倔强的脸,她很想哭吧,可是忍着没有哭,只是手却不松开,他用力的掰开她的手,没人知道掰开易素的手的时候,他的心也全部跟着碎了。

那么浓烈的疼,他以为他都忘了,原来都没忘,在记忆里那样的深刻,深刻到只要一碰触,全身的肋骨都是呐喊着疼。

外面尽管天黑了,可是温度依然很高,似乎空气里有食物腐烂的味道,夹杂着腥臭。

胸口有一处要穿透出胸腔而出的情绪,他的手慢慢的按在上面,努力将要蓬勃而出的情绪压下,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眨啊眨。

可是眼眶却湿润了,他不敢睁开。

差一点就可以将自己骗过去,可最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黑­色­的包围着他,只有在这样的夜里,他才能安心的去思念一个女子。

如果爱是一场梦,天亮时,你醒了我却没有醒,情路已尽,可惜不是你,那无痛的伤口,还带着幸福到白头。

闭上眼睛你最挂念谁,张开眼睛身边竟是谁,最惋惜的爱是错过,不是罪过。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那段在生命最为灿烂的岁月,可是那一段的记忆就那样刻在他的骨头上,张扬想,除非是他死,否则一辈子也不能忘记,挨着窗子慢慢的坐下,翻开着影集,里面都是两个人,女生笑得灿烂,男生很酷,只是在看着女生的时候,眼中有一抹温情。

他长长的手指滑在照片上,这种感觉好熟悉,就好像昨天和今天在叠影。

和易素认识是在高三的时候。

那时候的易素和现在有很大的分别,或者应该说她一直和现在都有分别的。

她内向,不喜欢说话。

“易素……”她抬起眼睛茫然的看着老师。

张扬在教室的最后排,迎着艳阳,看着暖暖的阳光打在她的头发上,她的头发很长,披散在脑后,穿着校裙,黑­色­的高筒袜,被老师叫到之后茫然的等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老师。

老师已经彻底无奈了。

易素进学校的时候拿的是自费,当校长把她分到自己班里的时候,她是很不想要的,她要的是处成绩,显然易素不能给她想要的。

校长苦口婆心的说着,人家是高­干­子弟,再说易素的成绩也不是那么差,只是距离分数线差了一分左右。

老师没有办法只能接下这个烫手山芋,易素成绩不是很好,不喜欢说话,不喜欢交朋友,这让班主任很是无奈,每次作业她交的都是最晚的,最让班主任感到气愤的是,每次叫了易素的父亲过来学校,她自己就要生一肚子的气。

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女儿不交作业,不是一次半次,可是他来一定会问易素,是不是身体不好?累了吗?

班主任看着这对极品的父女,心里不屑的想着,这样惯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她倒要看看,惯吧。

班主任已经彻底放弃了易素。

易素偏科偏的很重,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全年级倒数第一。

这样的成绩很是叫许多人吃惊,更多的人是怀疑,易素身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家庭,不然怎么会进三中呢?

易素上了高中很多的不适应,她本就不喜欢和人相处,每次老师叫她起来,眼中都带着一种不耐烦,一种肯定,那里面写着,你不行。

每一次她都害怕老师叫到她,因为她答不出,会被笑,到了后期经过两个学期她都已经习惯了。

显然每个老师都对她失望了,只要她能安安静静的度过高中生涯,平安的毕业就好。

本来也该是这样的,可是这中间多了一个张扬。

张扬是最后一个学期从本城最好的高中转过来的,没人知道为什么,学校的保密的功夫做得很好,大家对他都是带着一种敬畏外加羡慕的姿态。

张扬在一中的时候,从来没有从大榜上掉下来过,永远的第一。

这样的人是非清华北大不进的。

老师点了易素的名字,很是气恼:“我希望所有同学都注意一下,上课就要有上课的样子,马上就要高考了,不管你是参加还是不参加,我希望有的同学都能注意一点,不要影响大家的情绪。”

班主任的话可谓算是说的明了,所有都看着易素。

一年以前的易素会烧红全脸,可是适应了两年,她都已经习惯了。

安静的坐下身,微微低着头,她本不愿意来这里,可是妈妈说,你必须来这里念书,你必须是重点高中出来的学生。

同学们的眼光若近似远,似是而非,易素已经不在意。

课桌里面摆着一本小说,时不时的翻上两页,班主任也懒得去管她。

铃铃……

下课了,大家都出去活动,班里有几个学生坐在桌位上不停做着笔记,身旁还有一些问题的,在宁静的午后有些像是小鸟叽叽喳喳的,其实在同学中易素比较受欢迎的,可是她的家庭成为了阻挡同学们向她示好的阻拦,加上班主任很不喜欢她,所以跟易素好无非就是跟班主任对着­干­,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没人会这么傻。

易素很漂亮,男生们有些可以的接近,可是她总是安安静静的,像是一抹游魂,渐渐的关于她高傲不把人放眼里的话就越来越多,最后大家也只是当她不存在。

这个班级只有出了易素还有一个这样的存在,张扬。

张扬习惯了独来独往,从来不和别人接触,但是班主任却很喜欢他,显然而见,这个第一回给她带来大量奖金和名誉。

易素耳朵中带着耳机,看着窗外,­操­场上似乎能看见拉起的热布,到处都是热气,哪怕是不懂都要流很多的汗。

她手里翻着书,可是眼睛却看着外面。

张扬拿起自己的书本扔在她的桌上,易素转过头,张扬双手支撑着桌子,她的­唇­扫在他的鼻子上,易素拧起眉头试着往后退了一下。

“我是张扬……”

易素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只大掌,很漂亮的手。

是易素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漂亮的手,很长,骨节分明,比一般正常人的手指都要长上那么一截,很细,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干­净,她离得太近了,可以闻见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肥皂香。

易素想,原来肥皂是这个味道,很好闻。

她并没有伸出手,只是将手中的书合上,转身出了教室的门。

教室里静悄悄的,除了几道明晃晃的视线,大家都在竖起耳朵倾听着。

年级里不是没有早恋的,只是易素和张扬的搭配有些叫人觉得怪,年级第一和年级倒第一。

张扬收回自己的手,坐在她的位置上,翻开自己的书本,一页一页好似很专心的翻着,然后猛然间的一抬眼看见易素站在窗下拿着汽水瓶子,里面还Сhā着一只吸管,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他对上。

张扬依旧是看着,易素躲开。

易素心中有很多的烦扰,父亲和母亲总是打架,易素几乎不敢相信,那样好的父亲,那样天灾也找不到的父亲会动手打母亲,她每次看见腿都会发软。她想对父亲叫,可是她总是被关在门外,只能无力的站着。

­奶­­奶­每次都是垫着小脚来拉开她的手,说:“一边去,你爸管你妈,小孩子家家的别跟着掺和,不听话就得打。”

父亲和母亲对大部分的不和就是来自­奶­­奶­,易素不明白,­奶­­奶­似乎好像恨恨母亲的样子,看见父亲动手,她总是偷偷带着笑,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母亲­性­子倔,父亲声音大她的声音更大,说着说着两个人就动起手来,母亲明知道打不过,可是她依然挥动着自己的手臂,易素恨­奶­­奶­,很显然。

­奶­­奶­是个老巫婆,可是她又恨不起来,小的时候很长时间都是­奶­­奶­将她带大,那种感情她说不好。

­奶­­奶­也好,父亲也好,对她都是不错,可是怎么一转眼带到母亲那里就是那样的刻薄?

易素害怕回家,她长大了以后,过了十二岁以后父亲和母亲已经不再打架了,因为怕影响到她,可是哪怕父亲和母亲压低声音在门里说一句话,她的腿就开始软。

她怕。

所以当母亲说一定要上三中的时候,她只能笑笑说好。

重点高中的竞争很激烈,每一次父亲看着她的成绩只是叹气,抽着烟,然后拍拍她的头。

“不要担心,还有爸爸呢,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当兵,我女儿的肩天生就是穿军装的。”

易素不止一次在家中偷偷地看见父亲书房的灯一开就是半夜,也曾对人说的很无奈。

“我们宝宝什么都好,可是学习不是很好,我对她也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健康就好……”

她想为父亲母亲挣一分面子,可是却是这样想,成绩却是直线滑落,一点办法都没有,到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

又是一轮的考试,卷子放到每位同学的桌子上,中午休息时间。

易素最恨的就是中国的教育,那样明晃晃的分数,每个走过路过的人都可以看见,都可以看见他的狼狈。

她伸出手,小手想将卷子收起来,大掌盖在她的手掌上。

一般而言这个时候女生应该先收回自己的手,可是易素却没有,她抬起眼帘看着张扬,长长的睫毛翘翘的直视。

张扬笑了,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猫在心尖上挠了一下。

他认识易素,他家和她住在一个院子里,不过隔着几栋房子离得比较远。

张扬慢慢的拿起易素的简直,卷子上到处的红叉很是让他头疼,一个人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卷子变成这样?

他扒开钢笔的盖儿,放在一旁,将她前方的椅子拉出,坐在她身旁。

“坐。”

易素依然站着,班级里有几个还没有走的人张大嘴巴。

这算不算早恋?

天啊,张扬和易素?

最聪明和最笨的?

张扬扬着脸,迎着光,带着一丝金­色­映入他的眼眸中。

易素慢慢的坐下身。

“哪里不会?”虽然是这么问,他已经开始在他的卷子上将每一步骤写了下来,然后转给她:“能看懂?”

他习惯了,做题先是做出答案,然后两笔的带过过程,老师总是说,这样上考场一定会吃亏,他也懒得去管,他毕业之后已经有了去向。

易素咬着­唇­看着卷子,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眨啊眨的。

张扬很想伸出手去碰触一下那长长的睫毛,他忍住了。

“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是否能看得懂?”

张扬身上没有一般男孩子身上有的汗味,有的只是洁净的味道,他的双腿交叠着,李宁的白­色­运动服。

易素用笔指指某处:“这里……”

他蹙着眉将卷子转过来,然后慢慢的将在详细的部分讲给她听,他的头发稍稍有点长,风一吹总是随风起舞,易素很想伸出手去抓。

张扬讲完之后看着她,看着她迷茫的眼睛,笑笑,继续讲。

没人知道张扬和易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没人知道。

知道的时候,两个人的恋情已经很明显了,班主任动了大怒。

请了家长,可是易素的父亲依然只是对女儿笑笑什么都没有,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

“爸爸相信你的决定。”

易素看着父亲穿着军装离开的影子,她蹲在地上抱着­唇­痛哭。

她要争气,她要上大学,她要为父亲母亲争一口气。

班主任找了几次张扬的家长都被推了回来,理由很简单,忙。

打电话过去,电话里的人很是恭敬,只说这只要他开心就行,气的班主任摔了电话,都是变态的家庭。

她也没办法,学校又没有规定说恋爱了就要被扫地出门,只能当自己是瞎子不去看,再说就算是有这样的规定,校长也只会当成没看见。

张扬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他的表情永远都是千年如一日,冷。

可是对易素除外,他们恋爱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给易素补课,说来也神奇,就是这样不快不可能被雕琢成神木的易素在考试中进了百名大榜。

这对很多同学来说是很大的打击,曾经的年级最后一名,竟然只是在短短半个学期进到了大榜前一百名,那他们的努力算什么?

易素抄袭的流言开始越来越强烈。

班主任就算是不喜欢易素,可是抄袭?这个根本不可能发生,考试的时候里外加上巡场的老师有三个,难道三个老师的眼睛都瞎了?

下课的时候易素总是安静的站在张扬的身旁,有的时候,她仰着脸,有些娇羞的看着他,而他只是淡淡的替她挡住太阳,眼眸中带着笑意看着她。

对于这样的结果虽然出乎班主任的意料,不过她算是坦然的接受了,如果恋爱能带起另一方学习的成绩,她可以接受,班里另外的几对托张扬和易素的福气都逃过了老师的雷达扫描,只是在考试后又再次被扫描起来,因为成绩下降。

张扬从来没有对易素说过爱,从来没有。

易素也没有。

他们其实更像是一种伴侣,上学的时候他等在大院的门外,然后两个人隔着很远,她喜欢走边边,他就在下面,放了学她走在前面,他慢悠悠的走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然后抬起头满足的呼吸着空气。

在学校吃午饭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她躺在他的腿上听着他静静的念给自己听,光影透过叶子照在他的脸上,头发上。

他半支着腿,易素满足的闭着眼睛聆听着鸟儿的声音和他的声音,是不是夹带着翻书的声音。

每个人的高三都是晦暗的,可是易素的高三是红­色­的,是粉­色­的还是冒着泡泡的。

张扬很少去喝汽水之类的东西,他只喝水饮料一律拒绝,可是易素喜欢,他总是买来一瓶然后看着她的两只眼睛笑得跟桃子一样。

那一年最为震惊三中的就是,一个曾经年级倒数的人步入年级前十。

上面下了招收免考的人员名单,前十名皆在内。

保送?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诱惑?十个人之间开始变得敏感起来,虽然不全是一个班的,不过以前算是不错的,现在一见面就恨不得马上打探好对方的底细,说着不着边际的官方语言,家长更是告诉,千万不能对别人说真话,要谦虚让别人小瞧自己的力量。

当最后的两个名额在易素和宋迪之间产生,全年级都震惊了。

易素凭什么?

宋迪更是委屈,没想到最后的名额竟然要在自己和易素之间产生,她讨厌易素。

宋迪的个子很矮,加上八百多度的近视,这些都是她的勋章,是证明她优秀的勋章,可是易素呢?

宋迪恨易素,一个拉车尾的人凭什么和她争?

班主任做着宋迪的工作,在易素和宋迪之间,显然她更喜欢宋迪一些,如果易素真的行的话,其实就是参加高考也是可以的。

最后的决定是招考学校来做,两个人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之前在放假的时候两个人也曾远赴学校所在的地方。

从校长室出来的时候,宋迪黑着脸。

易素从校长室走出,张扬走上去,将水瓶递给她。

易素特不喜欢喝水,张扬没办法,只能将一些水果切成丁,然后放进瓶子里这样就多了一些水果的味道。

“我用不着你让。”宋迪定定的看着易素。

易素淡淡的笑着:“这个不是我想让就能让的,我说了也不算。”

宋迪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张扬走在易素的身侧,他没有问她也没有说,这就是他们相处模式。

最后一个学期,残忍的高考来临,学校出了一个清华的一个北大的全校上下都高兴,可是一个曾经的第一和那个在短短一个学期如同黑马蹿起的都哪里去了?

张扬和易素几乎是同时进了军校。

谁都没想到,当然张扬参加了所有的考试,而易素则是被招进来的。

易素维张扬放弃了自己可以得到更好的,将自己重新放到了一个不受待见的位置。

因为她是走后门进来的。

张扬总是说她傻。

易素曾经闹了很多的笑话,开枪的时候没有开保险,综合考试的时候,进入一间屋子,除了一道门和一道小到连头都挤不进的窗子,教官关上门,然后同时用通讯器说着。

“十秒之内出来。”

参考的学生都是从全国学校选出拔尖的学生,二十个屋子,同时响起震动的声音。

十九个人选择的踹门而出,可想而知,易素是多么的狼狈,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想着要从哪里出去。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着她。

她很想哭,可是却没有哭。

教官在她的作业上狠狠打了一个x。

易素真的不适合来军校,她的动作不快,脑子也不是最好使的,这里似乎比在三中的时候更让她格格不入,可即便这样她依然坚持着。

上大课,教授穿着军装站在最前方,易素又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时刻,想着千万不要点到自己。

可是命运似乎就是和她­干­上了……

“易素……”

她慢慢起身。

“三十六计最后一计逃为上计,你认为呢?”教授目光像是一把笔直的剑。

“我赞同……”

显然这样的答案触怒了教授:“你是一个军人,对军人而言没有逃,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依旧是格格不入啊。

被罚站。

两侧穿着军装的人走来走去,外面车子的门声是关了又开,开了有关,

“敬礼……”此起彼伏的声音。

即便这样她依然甘愿,父亲曾经说过我家宝宝的肩天生就是穿军装的,虽然走了后面,可是自己依然是用了实力考进来的,易素这样安慰自己。

放假的时候,去张扬的公寓。

看书,吃饭,休息。

张扬最为过火的举动也不过是亲过她的­唇­。

易素以为此生本该就如此度过了,可是此时发生了父亲克扣军用物资的事件。

一个军人这样的错事不能被饶恕的。

“为什么不帮忙?”这是张扬第一次如此盛怒的和自己的父亲说话。

他的母亲很是年轻,毕竟和他的父亲差了很大的年纪,拉着他的手。

他的父亲倒是没有动怒,转过身:“这事你最好不要管,茅家的人都在努力,不会让他死的,最多只是被开除党籍军籍而已。”

张扬是一个军人,自然明白这样的结果对一个军人来说算什么。

“父亲,我请求你帮忙。”

张扬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一直是他骄傲的所在,可是为了一个女人都算不上的孩子来求他?

“张扬,你该明白了,如果你继续和易素在一起,你的政治生涯会被影响,别人会说张扬的老丈人是克扣军资的人,你这辈子就完了。”

这也是他反对儿子在易素相处下去的理由。

如果没有这件事,就算儿子要娶易素,他不想管,也管不到。

张扬自然听明白了父亲的话。

“不……我会娶她。”他在心里嘲笑父亲,他不懂爱。

张扬的父亲也只是笑,他真的很老了,只是依然很硬朗。

“你该知道的,这件事现在是我在彻查,如果我真的要追究下去的话,他不见得就能这样平安的离开。”

张扬太了解他的父亲,他说的就证明他的心里一定这么想了。

“你自己想好,她父亲是死是活由你决定,如果她以后知道你能救她的父亲而没有救,相信我,她会恨你。”

张扬无声的笑笑。

看来他知道的真的很多,知道对易素来说,她的父亲就是她的天。

他的这场爱情就像是灰姑娘的梦一样,过了十二点就必须梦醒了。

他想不通,别人的灾难为什么要自己和易素来买单?

他找到易素的父亲,那个时候,只是短短的几天,易素父亲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

“为什么要替茅家顶罪?”张扬看着眼前的男人。

曾经他的身姿也和自己一样是那样挺拔,可是脱下了军装,他变得苍老无比。

易素的父亲只是端起茶杯,然后静静的将茶水一饮而光,最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我希望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谈话,而我的女儿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这个谈话的内容。”男人的白发很是显眼。

他没什么舍不得的,只是觉得对不起爱女,背负这样一个名声,她以后结婚会不会受到影响,其实当张扬来找他,他就明白了,女儿嫁不进张家,他要为女儿求一个平安,用自己的一个职位换女儿一生的幸福,值!

他欠茅家的恩,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偿还。

“为什么?”张扬不明白。

那是很什么样的罪,怎么能去顶?

男人只是笑笑。

仿佛都是昨天,一切都是昨天。

“为什么?”易素的情绪有些激动。

张扬看着江边,看着夕阳西下的太阳,看着夕阳映衬的江水。

素素,我不能再保护你了,从今以后我只能在远处看着你,傻丫头,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素素,我们都知道占有军资这是什么样丢脸的事情,你父亲这样我……我是一个军人,这会影响我以后的仕途……”张扬转过脸直直对着易素。

易素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只要张扬不看她,她就可以认为是他为了帮自己答应了别人什么,小说不都是那么写的吗?

“我不要分手……”易素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他并没有闪开。

张扬看着易素的眼睛,他忍住自己的情绪,快了快了,在坚持一会儿,在坚持一会儿就可以骗过她了。

“易素,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这种喜欢呢不足以和我的仕途相比,我以后可以遇见更美更好看更爱的女人,只要我能上位,你该知道,我的家里对我的期望很高,你父亲这样不光彩的事情,难道你要我们结婚以后别人指着我的后面说,就他的岳父是克扣军资的人,你要我这样吗?”

易素拉着他的手,不说话,只是全身都在颤抖。

不要说我爸爸的坏话,拜托你不要说我爸爸的坏话,张扬,不要说……

可是他依然在继续。

“如果放在外面来说这叫贪污,你知道吗?贪污是个什么的概念?你父亲叫成千上万的士兵穿着最低等的棉衣过冬,你该知道事情闹大了,那只能枪毙,你父亲的道德……”张扬一口咬住舌头,狠狠要下,这一步一定要狠:“你父亲完全没有作为一个人的道德……”

易素一只的手送了开。

那一刻张扬的心也死了。

他用力掰开她的手:“我们好聚好散。”大掌用力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易素在用力他也用力。

张扬转身而去,易素大声的喊着:“张扬,我爱你啊……”

张扬双­唇­抖着,闭着眼睛。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素素……

易素在后面开始发疯的追着他,其实他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她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人栽倒在地上,满身的泥泞,一脸的泥巴。

张扬上了车,慢慢有人在不停的看车后,他回过头,看着易素满身是泥的追在后面,他的心要有多疼。

他慢慢的转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眼泪飘散在风里,风一样的苦涩。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不到两个月易素的爸爸就去世了,离开的很是突然。

张扬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准备和茅娟娟出国,离开了易素,和谁一起能如何?

他远远的站在灵堂外,就看着她跪在那里,三天,不吃一口饭不喝一口水就是哭,开始还能听出声音,后来已经发不出声音,累了她就倒在地上,而她身边的母亲被人抬出去几次。

张扬多少次都想冲进去,抱住她,告诉有自己,可是他不能,他只能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哭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他慢慢退出身,走开。

临上飞机的时候,他任­性­的跑到易素家的楼下,那个时候她得了很重的抑郁症。

张扬想,如果时间能倒回,他一定不会这样选择,就算易素恨他,他也不会如此选择。

他只能远远看着她,然后转身流着泪告诉自己,你必须要忘了她,这样她才能幸福的活着,你知道她父亲的死因,如果这件事被扯出来,易素会再次崩溃。

所以他只能远离,远远的离开,一个人苟延馋喘的生活着。

只是张扬不知道的是,他结婚的消息易素还是知道了,那天她出奇的安静。

显然是有人想要她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打开快递,照片洒了一地。

“素素……”易母吓得胆子都破了,她快速捡起照片,藏在身后。

易素像是没有听见,易母就是怕她出事,连一步都不敢离开,可是她没有想到,易素会在半夜吞了那么多的安眠药,整整一百片,她吃进去多少她不敢肯定。

易母手里抱着易素,从地上爬到电话旁边,那个电话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是怎么打出去的。

“侃侃……素素……”

茅侃侃抱着易素冲向抢救室,医生看了一眼,说要洗胃。

易素的妈妈没有跟来,因为她根本连站都站不起。

等到她洗好胃,她说话了,只是声音很柔弱。

“三哥……我想回家……”

茅侃侃就背着易素走了两个小时楞是生生走回家的。

易素抱着他的脖子:“三哥,我疼……”

茅侃侃抹了一把脸:“素素,好好活着,咱们都好好活着……”

满街的霓虹,满街的人潮,他背着她,易素不重,可是茅侃侃那时候瘦的只有九十斤,走了两个小时的路,他的腿都在发抖,有的人说爱与不爱不成正比,这话是对的。

那个时候他的背上的人就是他的命,易素父亲出殡的时候易素没有去,她不敢,谁也不忍心去责怪她,茅侃侃穿着孝衣,手里捧着骨灰将骨灰送到山上,很多人都说,茅侃侃做的很是够了,一般人是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的。

他每天下班抽时间来看她,有的时候不上楼,只是在楼下看着,然后开车回公司继续奋斗,茅侃侃其实以前对钱并没有什么概念。

茅侃侃那次以后吓得整整七天没有安稳的睡过,就怕她再想不开,再后来易素就遇见了雷臣骁,这也是茅侃侃为什么放手的原因,哪个是如果他去逼易素,易素真的会死的。

对于雷臣骁,其实茅侃侃心里是感激的,可是他也是不满的。张扬慢慢张开眼睛,停留在照片上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温度,慢慢合上影集。

曾经在那样青涩的岁月中,他们曾一起走失在路口。

曾经他牵着她的手,抱着她坐在看台上同看一本书,那些闭上眼睛就能看得见。

那一段他的心曾经和她心贴心,只是现在他已经无权利去关心她,她的身后是那个在她父亲过世在活不下去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男人。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张扬闭着眼睛。

茅娟娟的手顿在门把上,最终放开了手,闭上眼睛,眼泪从脸颊上留下。

易素,感谢你曾经牵过我的手……

张扬伸出手,将手伸出窗子,闭上眼睛去感受风,风从指尖刮过,终究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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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58

中午起床的时候茅侃侃已经去公司了,易素托着头,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嗡嗡的响。

昨天晚上看了几张鬼片,害得她大半夜就做梦了。

掀开被子,穿着白­色­的吊带和短裤下床,将窗纱拉开,滑开玻璃,果然是夏天来了。

一阵一阵的清风吹动着窗纱,围拢着她的脚边不停的绕啊绕的。

易素穿着拖鞋,走进看台,下面周阿姨正带着帽子指挥着可能是雇来的人在除草,机器声嗡嗡的作响。

周阿姨一回头就看见易素趴在栏杆上,上前和除草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快速进了屋子。

易素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一个凉,随意的拿着一个白­色­的浴巾在头发上擦擦,然后踩着拖鞋下楼。

她这个人很怪,喜欢那种底子很薄的拖鞋,至于薄薄一层,周阿姨总是说,这样的鞋穿在脚上脚都疼,可还是纵容的给她买。

易素拍拍脸,试着让脸看起来有血­色­一点。

“素素,吃饭吗?”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想来是进屋给她弄饭来了。

易素将浴巾抛在沙发上,踢掉鞋子,坐在沙发上:“阿姨,别忙了,我一会出去吃。”

周阿姨赶紧又将自己准备的吃的重新放回冰箱里,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出来:“那我出去看着他们了,不看着他们就不好好­干­活。”

易素笑笑,觉得周阿姨很像是旧时代地主家的阿婆。

她拿过一旁的电话。

茅侃侃和高原于莫芯交代着什么,一边在纸上写着,高原接起电话然后交给茅侃侃,茅侃侃接过,并没有马上接,指指还打开着的文件看着于莫芯:“下午还有什么行程?”

于莫芯快速在头脑中过了一遍:“3点左右和擎宇有个会议。”

接连几日强负荷的工作让于莫芯有点头重脚轻,她今天爬到这个位置,其中的艰辛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当然这里面有高原的功劳,她毕竟只是个女的,连续四天没有睡,她的大脑已经开始罢工,甚至看眼前的人都有些模模糊糊的。

“怎么了?”高原见于莫芯身体晃动了一下,赶紧扶了她一把,于莫芯摇摇头。

茅侃侃接起电话:“怎么了?”

易素随便的从果盘里抓过一个苹果,嘿嘿一笑,咬了两口,他不接她也不着急,知道他肯定忙。

“没事,一会儿去找你吃饭吗?”又咬了两口。

茅侃侃揉着眼睛,仿佛可以想象到她像是小老鼠似的不停的啃咬,发笑。

“今天没有课吗?”

他看了一眼易素的课程表。

易素撅着嘴,站起身:“没有,晚上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妇­女什么的慈善晚宴。”

其实易素真的很讨厌参加这样的活动,一些无聊的人聚在一起吃吃笑笑的,真有那份心,她直接就去做义工了,何必做给别人看呢,可是今天她是光宇的夫人,她就必须做个噱头。

茅侃侃快速翻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报告,用肩膀夹着话机,一边快速在上面批录,然后抓起自己的西装,这该死的鬼天气都快闷死他了:“给我带件衣服过来,我在酒店等你。”

说罢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的大门,交代了高原和于莫芯一句,转身离开。

于莫芯盯着茅侃侃的背影出神,高原的手在她眼前晃动了两下。

“看什么呢?”

可见茅侃侃走了,高原松了松领带,夏天真不是人过的,虽然有空调可是从办公室一出去,气都喘不上来。

于莫芯倒是不同于高原,她的脸上一点汗也没有,妆容依然­精­致,高原看着她,甚至怀疑曾经那个土里土气的人是眼前的这个吗?高原知道于莫芯不甘只做一个普通的职员,在心里摇头。

将她升上这个位置,对茅侃侃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开恩了,于莫芯想再升的情况微乎其微。

于莫芯笑笑:“老总对夫人很好啊。”语气里带着一种淡淡的羡慕。

高原笑笑,这个他都习以为常了,全公司上下估计没几个不羡慕易素的。

于莫芯收回自己的视线,没有人会不羡慕的,无论是强势或者较弱的女人都会希望遇上一个能将自己带出水火的白马,尽管中间苦涩,可是最后甜蜜,她也不例外。

想起早上母亲的电话。

“莫芯啊,你弟弟马上就要娶老婆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把钱汇回来。”电话里母亲的声音没有一丝的尴尬。

于莫芯只觉得悲凉,自己存在的价值似乎就是为了弟弟结婚换取更加的筹码。

选择留在这里,她住的是地下室,每天在公司尽量吃饱,回来之后除了喝水她不在进食,在这个城市的消费很高,她负担不起,虽然薪水不错,可是都寄回了老家。

“妈……我的钱不是都给你了吗……”于莫芯听着手机里滴滴的提醒,每过一分钟她的心就提了了提。

电话费很贵,母亲平时打电话也懒得跟她说上两句,可是为了要钱,她似乎已经忘了,她打的是长途。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当初我不让你去念书,你自己非去,如果留在家乡,现在也都嫁人了,如果嫁的不错,你弟弟娶老婆自然不用愁,你从小就自私……”

母亲的话一阵高过一阵。

于莫芯无力的抚着头,生活真的很艰难,她已经在努力的去节省了,已经没有地方在可以给她省了,可是这样母亲依然不放过她,每当她那样说自己自私,于莫芯的心就像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切割。

“要多少……”

那边母亲的声音终于有了笑声:“不多,要给女方三万,你弟弟结婚了,我和你爸合计着怎么着家里的房子也要翻盖一下,还有酒席……”

于莫芯挂了电话。

她现在每个月的薪水是3500块,每个月给家里邮寄回去2500剩下的一个月要用300块左右的车费,如果加班晚了,她都是尽量自己走路回去,可是有的时候实在是天太晚了,她只能打车。

翻看着自己存折,上面孤零零的写着5000块,怎么算都不够,她要去哪里找钱?

茅侃侃洗过澡之后打开一扇带来的袋子,一看,眼珠子差点没蹬掉了。

这人……

易素笑嘻嘻的蹲在地上看着他,瞪着眼睛:“这么穿多好啊,不然你走我旁边,别人都说你是我二叔……”

茅侃侃很是无语。

他心里很清楚,素素的改变不是爱上了自己或者是接受了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好过一点,他叹口气,但愿就能用原装这样下去吧。

瞪了她一眼。

白­色­的T恤,胸口上有七道不同颜­色­的长条,裤子更是滑稽,裤腰的位置是红­色­,白­色­的带子系在外面,下身到膝盖都是深蓝­色­,而在臀部却加了一条白­色­。

两个人从酒店走出,大堂的人都在看他们。

茅侃侃真是恨不得买块豆腐赶紧去撞死算了,他不习惯穿短裤,­祼­着两条腿,他非常不习惯。

易素也是白­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脚下和他穿的是同一­色­的帆布鞋。

“要去哪里?”拧着她的鼻子恨不得将她的鼻子给拉下来。

易素有些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

“热。”

茅侃侃看了一眼手表给高原去了一个电话:“我今天就别回去了。”

高原还在电话里嚷嚷着:“下午还有会你,你不能不回来啊……”

叫声在电话挂上之际安静了。

外面的太阳很足,照在地面上,恨不得把马路的地面给烤化了,地面隐隐还能看见有升起的热气。

茅侃侃去拉易素的手,被她甩开。

“­干­嘛啦,热,烦人。”

易素这人什么都好,但是一冷一热的脾气的就特不好。

茅侃侃拉住她的手:“瞎嚷嚷什么。”

易素嘟着嘴没吭声。

小手任他拉着,其实生活嘛,就像现在这样,她没什么求的,平平安安的,爱情什么的,重要吗?

茅侃侃很久没有这样放送自己了,好像他初中毕业之后及没­干­过这么傻的事情,跟一二百五似的,两人拉着手,走在街上,实在不是他的菜,可是现在他却笑得跟二百五似的。

进了米夫罗,易素被空调一吹,果然­精­神了些,茅侃侃坐在座位上,等易素去点餐,易素要了两份咖喱饭。

她坐下来,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茅侃侃用面巾纸替她抹了一把。

“­干­什么非要来这里吃,找个近点的不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易素轻哼。

“你是大少爷,我们小老百姓,只能吃个这个价位的饭。”

茅侃侃被气笑了。

“你还小老百姓啊?我的钱不是都在你那里嘛。”

饭被送上来,附带两碗海裙带汤,汤水清清淡淡的,除了海裙带只有一些葱末,然后还有两小碟配菜。

易素捞起汤匙喝了一口汤,满足的闭上眼睛。

茅侃侃跟着喝了一口,不过却没她那么满足,不过是不一般的快餐,味道不算是正。

勉强能入口,汤只喝了一口就没有再吃,勉强把饭都给吃了,易素吃光自己的看着他的汤没动,拉过去,恨恨的骂着:“­奸­商。”

茅侃侃无奈。

他要不是­奸­商去哪里赚钱给她买饭吃啊?

他也哼了一声:“你是­奸­商的老婆。”

易素嘟囔一句:“你以为我愿意啊……”

茅侃侃挑高眉头:“你说什么?”笑得可谓算是一脸的凶相。

易素赶紧笑笑:“我说,谁让我自己愿意了……”

这样的和平想吃两个人都比较开心,可谓算是你好我也好。

茅侃侃想着,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陪着她去看个电影吧,不然这衣服不久白穿了嘛,可是易素接到一个电话,恩了两声,扯过自己的大包:“学校让去签个到,我现在去,你回公司吧。”

茅侃侃看着跑远的人影,其实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都已经习惯了出门就有车等着,可是易素不喜欢,他就顺着她,给司机去了一个电话,报了自己的位置,司机很快赶来,返回酒店,西装已经­干­洗好了,整齐的摆放在床上,茅侃侃脱掉身上的衣服。

她喜欢,他就奉陪,ok,只是他不能穿成这样去公司,不然明天一定会有人以为他们的老板抽风了。

下午回到公司又是一连串的公事,忙得他是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揉揉脖子:“和擎宇的会议是几点?”

茅侃侃等了半天没见身后的人说话,停下脚步。

黑­色­的皮鞋停留在红­色­的地毯上,于莫芯只顾着走了,没注意,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心里暗暗骂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茅侃侃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于莫芯:“你脑子在想什么?我花钱雇你来就是为了发呆的吗?”

于莫芯的眼圈有些红,这是她被升上来之后,茅侃侃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身旁的高原只是敛着眼神。

“不想­干­了就马上走人。”茅侃侃说着快速离开,高原拎着行程表赶紧跟上,一一报告着接下来的行程。

于莫芯站在原地,身边有一些秘书在偷偷的发笑,茅侃侃之前的秘书怀孕请了产假,不然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落到她的头上呢。

高原跟在茅侃侃身后,见大老板的脸上好了一点,才慢悠悠的道:“莫芯她是个女孩子,连续四天没睡了,走神难免……”

茅侃侃站住脚,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原:“要是心疼就摆在家里别放出来,既然工作了,就得有点工作的样子。”

高原赶紧举手,这关他什么事,他可是有女友的。

“除了对你自己的太太好,你还会对谁好……”高原低声嘟囔着。

茅侃侃再次停住脚步,笑眯眯的看着高原:“我对你不好吗?”

高原很是想点头,可是他没有那个胆子,只能笑眯眯的说着:“好,太好了……”

好到想让他去死。

其实这份工作真的不错,抛除加班加的密集点,但是茅侃侃出手都很阔绰的,高原短短五年就已经买了房子,可见的茅侃侃对下属还是非常之好的,只是有时候连续的加班,人难免有些怨言,只是抱怨。

到二楼晚上易素从慈善晚宴上脱身,扔下婆婆和茅莹莹两人自己悄悄的开溜,才走出大厅,茅侃侃的电话就跟着追了过来。

“在哪里去接你,朋友今天约我喝酒。”

易素心想着,约你喝酒­干­嘛带着我啊,不过还是没敢说出来,乖乖报了地址。

老太太其实在易素溜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和茅莹莹俩无可奈何的笑笑。

“能像素素这样活着,我就满足了。”茅莹莹看着母亲。

老太太叹口气,其实她是真的喜欢易素,可是易素做了她的儿媳­妇­,这个关系又有点变得复杂,甚至她对易素生出了一种抢走我儿子的感觉。

老太太收回眼神,摸着茅莹莹的脸:“还不打算结婚吗?我可以……”

“妈……”茅莹莹低下头。

老太太摆摆手:“当我没说。”

茅莹莹看着老太太:“妈,其实你是不是特想打素素一顿啊……”

老太太愣住,这话从何而来啊?

茅莹莹笑得像是一只狡诈的狐狸。

“抢了你儿子,心里很难受吧……”

老太太不自然的清清喉咙,她以为她隐藏的很好。

茅莹莹搂着母亲的肩膀:“侃侃是结婚了,可他依然是你儿子,你看我们家多了一口人,说到底还是我们占便宜了呢。”

茅莹莹起先也没注意,只是有一次侃侃和素素回来,大清早的侃侃让小红给素素去买粥和小菜,说易素一般早上都吃的很清淡,那一天老太太的脸一直­阴­着。

老太太其实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很矛盾。

叹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懒得去管。

易素坐进车子里,茅侃侃从下面掏出一瓶水交给她。

“都谁啊?”要是她不认识的,她就想回家睡觉了,明天还有课呢。

茅侃侃趁着等红灯揉了一把她的头发,顺过她喝过的地方就着喝了一口。

“你不认识,正好去认识一下,明天叫阿姨在车库放两箱水,我车上没有水了。”

易素哦了一声。

没一个她认识的,一人身边挂着一个,易素不知道那是太太还是情人。

茅侃侃和他们谈论着一些易素听不懂的,她本想出去透透气,可是他抓着她的手,没办法只能坐在他身边,而那些被带来的女人们相互之间比着自己的包,自己的衣服。

“你好,茅太太……”一个长得很清丽的女孩坐在易素的身边。

茅侃侃像是听见了声音,看了女孩一眼,然后将手送了开,又歪过头和朋友们谈着话。

易素对她笑笑,女孩儿的话不多,只是偶尔喝她能说上一句,其他的女人都坐在她们对面。

说着说着男人这面热闹了起来,几个人将几种酒混合到一起,杯子很大,易素看了一眼,就将头转过来了,女孩儿笑笑,满不在乎的说着:“我要上场了……”

还没等易素明白过来,就见女孩儿已经乖巧的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接过酒杯一整杯酒就灌了下去,喝完之后女孩的脸变得惨白。

男人似乎很满意,拍拍她的头,然后又投入他们的游戏当中。

女孩儿重新坐在易素的身边,这时又有几个站了起来,走到男人的那面,有几个娇声细语的说着:“我不能喝的……”

可是最后依然还是喝了。

易素将一杯果酒交到女孩的手中:“压压吧。”

女孩的手有些抖,接过:“谢谢。”

易素叹气。

“何必这样践踏自己呢。”

女孩儿凄惨的一笑:“没有人不羡慕茅太太的,真的,我们和你没法比……”

易素的心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那边茅侃侃输了,端起杯子正要喝,有人起哄。

“喂,不带这样的,都是女伴给喝,知道你疼老婆,谁让你带老婆来了,嫂子……”说着有人走过来,伸出手要拉易素。

易素很不习惯别人的碰触,那个人离得她有点近,她可以闻见他口中浓重的酒气,加上心里对他的不待见,易素拧着眉,躲开,然后走过去。

茅侃侃抢过酒杯:“我老婆不能喝酒……”

话还没说完呢,易素已经拿起桌子上的芝华士哗哗的倒入杯子里,然后看了一眼那几个人,挑了挑眉毛。

“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着一口气竟然将酒全部都灌了,快到茅侃侃措手不及。

那几个人也本是闹闹,没想到易素会真喝,茅侃侃疼老婆那是出了名的,今天让他老婆喝了这么一杯,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玩完了。

果然,茅侃侃拉过易素,举了一下手指,有少爷赶紧跑过来,茅侃侃低语了两句,少爷赶紧又跑了出去,没一会就拿了一个小瓶样的东西。

易素只觉得烧心。

心火急火燎的,想喝点东西压住,可是眼前开始发晕。

茅侃侃强迫的给她灌进去什么,她也不知道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茅侃侃站起身:“光喝这个没劲儿,弄深水炸弹吧,换,换白酒和啤酒……”

众人全晕。

等茅侃侃把全部的人都摆平了,易素都不知道睡到哪国去了,茅侃侃抱着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她尖吗?

自己还知道只喝一种酒,没喝混合,到底是尖还是傻啊?

走到半道,易素睁开眼睛,只觉得胸口一阵的翻滚,茅侃侃将她放下来,她自己顺着卫生间的标志就冲了过去。

茅侃侃摇头。

易素趴在水池边,整个人都虚脱了,明明吐不出什么了,可一阵一阵的往上泛,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摇摇晃晃的走出来,看着前面,愣了。

人呢?

左看右看就是看不见热,慌了,人呢?

她的头被人从后方固定转过来,他的头就压了过来,她的­唇­被他含着。

茅侃侃弯身抱起她,他实在是太喜欢刚才她走出卫生间那个迷茫的样子了,像是被抛弃的小兔子,眼睛里还有泪痕,任他乖乖的吻着。

将她抱上车。他今天没有喝,一口都没有喝。

易素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会儿,这下又开始犯晕了。

感觉脑子就跟豆腐脑似的,来来回回的晃荡。

茅侃侃为她顺好安全带,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脏……”

她想推开他。

他加重了这个吻:“不脏。”将她的话吞进肚子里。

顺着她的脸,慢慢向下,啃着她的脖子,易素是真喝多了,还挺配合,抬起脖子,软软的窝在他怀里,随你怎么吻,附带上两句不舒服的哼哼唧唧。

茅侃侃一个没注意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易素小脸通红,眼睛里都是怒气,看着他,在谴责他。

茅侃侃吸口气,在这样下去,不用回家了,估计一会儿警察就过来开罚单了。

不知道车震要罚多少钱?

茅侃侃邪恶的想着,不过还是算了吧,自己的老婆还是放在家里安全点。

慢慢的发动车子,易素的头歪在一边,睡得不亦乐。

开到半截,她又醒了,哼哼唧唧的:“我是天使,是天使,你是恶魔……”高喊了几声又开始不停的喊着渴。

茅侃侃不由暗暗咋舌,angel要都是这个样子,上帝那儿还活得成。

可天知道,车里最后的一瓶水他给喝了,现在没了,看了一眼四周,黑乎乎一片,哪里有卖水的啊。

无奈哄着:“乖啊,宝宝,再等等,回家就喝水……”

可是喝醉的人你和她说什么都是白搭。

易素的身子开始偏过来,瘫在他身上,他是既注意前面还得注意她。

易素抬起头看着前面,也分不清现在到底在哪里,一片模模糊糊的。

去拉他的手:“渴……”声音里已经有了哭意。

茅侃侃也没伺候过喝醉的人啊,再说他喝多了也只是睡觉不这样啊,赶紧的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去。

“素素,听话,马上到家了。”

易素觉得自己喉咙都开­干­死了,她的手慢慢的摸上他的大腿,然后整个人就要往他身上压,手不停的下面摸着找水,可是就是没有。

茅侃侃很想尖叫。

易素憋着嘴,去亲他,如果是平时他会很欢迎,可问题是他现在在开车,勉强分心亲了她一下转开脸,可是易素不­干­了。

有水怎么不给她喝?

有纠缠了上去,简直就是强压啊,冲上去咬他的­唇­,茅侃侃无奈,只能停下车子任她吻,掏出手机,按下号码举在头顶,她还不乐意,哼哼的。

“喝水……”

茅侃侃勉强推开她:“一会儿一会儿就给。”趁机和电话里的人说着,“现在过来带瓶水,我在xx街呢……”

易素又缠了上去,茅侃侃叹气,如果平时她这样就好了,右手擎着她的头,没完没了的接吻,吮的她舌头都快要化了。

等到司机赶来的时候,两人还在那吻呢,易素是越来越渴,弄的茅侃侃是越来越火大。

接过水瓶,将她抱到后面,拧开盖子给她喝,她又不正经喝,撒出去一半,茅侃侃没办法,自己喝了再喂她,拍拍她的ρi股。

“看你下次还敢喝了不。”

司机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玩?”茅侃侃一脸笑意的问。

司机赶紧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茅侃侃真怀疑,那酒里是不是放了什么药,这人怎么会这么不正常呢?

不渴了,手又开始不老实,顺着他的衬衫扣子的地方游了进去,小手像是一条蛇,慢慢的滑动着,突然……

茅侃侃闷哼一声,司机也没敢再回头,他低下头按住她的手,胸口剧烈的起伏,这人是不是要­性­­骚­扰他啊?

易素摸不到了还奇怪呢,妈妈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

要是茅侃侃知道易素是怎么想的,估计他会哭死。

易素摸不到了又开始闹,茅侃侃一巴掌打在她ρi股上:“还作?”

易素老实了一会,到了家里,茅侃侃的衣服被扯的是四零八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遇上了劫­色­的,司机忍着不敢笑,肩膀来回的耸动。

茅侃侃的衬衫稀稀拉拉的卡着襟儿,胸前还有一只手,脖子上全是红印子。

周阿姨一开门,没想到就看见这样的一幕,脸腾就红了。

这两孩子……还让司机去接,得多么的热烈啊,周阿姨在心里骂着自己,老不正经的。

茅侃侃抱着易素走上楼,将她放在床上,她倒是睁开眼睛了,站在床上,中途差点跌倒。

茅侃侃揉着太阳|­茓­,一脸无语的看着她,要是早知道她耍酒疯,他打死也不会让她喝酒的。

“别闹了……”他怎么觉得自己有点步入中年的感觉呢?难道自己老了?

易素张开双臂往下一倒,茅侃侃接住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心里想着,被这么一吓,至少得少活十年。

“嘿嘿……你是谁啊?”

茅侃侃鼻子差点没气歪了,闹了他一晚上,结果问他是谁?

茅侃侃本想着她今天喝多了放过她,可是她自己送上门了,他要是不吃了,他还是男人吗?

易素的脸很小,他都怀疑,自己一个巴掌是不是就能包裹住她的脸,她很白,在他怀里傻笑着,嘿嘿的震得他胸膛一阵乱动,头埋在他的胸口,不敢安分,这摸摸那摸摸这的。

小手顺着衬衫无阻隔的摸上他的胸,茅侃侃一阵无力。

化被动为主动,手指在她T恤后面一滑,将扣子滑开扔在一边,正好扔到了台灯上,将她的衣服拉扯下来。

“别扯我衣服,贵。”

茅侃侃才不管抱起她的腿将她抛到床上,紧跟着压了上来,易素迷迷糊糊的,本来就喝多了,被这么一扔,胸膛更加的翻滚着。

茅侃侃单手扒掉她的牛仔裤,扔在地上,吻着她的­唇­,手慢慢的向下,一只手包裹住她的一侧。

其实易素的身材真的很好,一只手勉强能包裹住,其实男人都喜欢能大就大一点的,揉着摸着,她可能有些不舒服哼唧。

像他们这样的都知道,其实女人领出去的是个子越高越好,其实如果真的是在床上,不一定个子高就好,其实如果真的是在床上,不一定个子高就好,个子高的一般都比较瘦,其实像是易素这样的正好,不高不矮,看着瘦,其实挺有­肉­的,折腾起来比较有感觉,哪个男人心里没有那么一点的野­性­。

易素觉得好沉去推他:“沉……”

茅侃侃试了几次也没有办法,只能将她放坐在自己肚子上,用手支撑住她,两个人慢慢的结合,易素的身体跟一软泥巴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有水声在耳边不断的响动着。

如果是平时的易素,估计自己早就找块儿砖头去自杀了,可是喝多了的人,一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茅侃侃也发现了,喝多了其实好处还是很多的。

茅侃侃有点晕,停下身体手摸向柜子里,然后一愣。

妈的,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东西都用光了?

现在怎么办?他出去买?还是叫周阿姨替他买?

他无语看着房顶,该死的。

易素哼哼唧唧的抓着他的手,茅侃侃想离开,可是被她抓得牢牢的,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宝宝,家里没套子了,你放开……”

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易素现在好不容易才接受他,马上要孩子,他怕她更加的不能接受。

易素不管,本来还在天堂却被人一脚拉下来,难受死了,头使劲的去蹭他的胸口,自己慢慢的动着,茅侃侃按住她:“素素,没套子了……”

虽然说不一定能怀孕,可是万一 呢?

再说不是说喝酒不好吗?书上是怎么说的?茅侃侃慢慢的想着,自己没喝,那一双喝了算不算?

易素再也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推开他的手,自己试着慢慢动起来,茅侃侃看着她的腹部被撑出硬硬的一条,翻身将她压在下面,易素抱住他。

“这是你自己找的……”

两团棉花剧烈的晃动着,他血红着双眼揉着,挤着。

清晨,易素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散架子了。

她也听说过喝酒之后会这样,可是……她试着做起来,可是腰好疼,她又躺了下去。

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不喝酒了,绝对不喝。

看着旁边放了一杯水,拿起咕嘟咕嘟一口­干­掉,放下杯子,正好柜子上的电话响起,她懒懒的接起,心里想着,谁啊 ,大清早的,烦人!

“起来了?”茅侃侃一身的神清气爽。

全公司都知道今天大老板心情好。

他一边整理着手边的资料一边易素说这话。

易素嗯了一声,浑身都疼,哪多疼。

“你昨天是不是打了我了啊?”易素没忍住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茅侃侃手里的电话差点掉在地上。

他无声的揉揉太阳|­茓­。

“你去问问周阿姨吧,你昨天都­干­了什么?是你家暴了我。”茅侃侃的声音里带着愉悦。

易素冷哼一声。

她要是真家暴了他,他现在还能笑出来?

鼻子突然闻见一股味道,易素的脸腾红了。

该死的。

“我挂了。”

说着就要挂。

“等等……”茅侃侃叫住她,“别吃的太油腻,不然胃会不舒服的,还有晚上回我妈那一趟。”

易素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洗了澡换了衣服,将窗子推开。

下了楼揉着腰,该死的,她就说嘛。只是喝酒怎么会身体这么疼,不知道他昨天又怎么折腾自己了。

床单她怕周阿姨看见,全部卷一卷就扔洗衣机里搅了,下楼的时候周阿姨在跟谁打电话,她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该死的茅侃侃。

周阿姨挂了电话:“素素啊,侃侃说你今天只能吃点清淡的,想吃什么?”

易素心想着,我能吃什么?他不是都给定了吗?

果然,周阿姨接着说。

“侃侃说你可能不太喜欢吃粥,我给你下一点面吧,你不是喜欢吃乌冬面嘛。”

易素肚子适时地配合响起,她是真饿了。

吃过饭给母亲去了一个电话,母亲最近喜欢上了旅游,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地,易素交代了两句挂上电话。

没一会儿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

“喂……”

“素素啊,是我。”是雷臣骁的妈妈。

老太太又住院了,她这身体一年得住一次医院,可是看见雷臣骁和秦淼她就头疼,也不知道又怎么了,秦淼的脸一天跟挂了个炸弹似的。

“阿姨……”易素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我想吃那个东记的粥,臣骁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卖,可以买来给我吃吗?”

易素久久嗯了一声。

老太太吃过粥睡了,易素起身就要离开,在门口却碰见了雷臣骁。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易素带上门抬脚就要走,雷臣骁却在背后出了声音。

“我听刘雯说了……”

雷臣骁真的觉得这事他太对不起易素了,如果他没有提离婚,或者那个时候他没有提,也许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易素发懵。蚊子?说什么?

她哦了一声,雷臣骁叹口气。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那个时候不会提离婚的。”他淡淡的说着。

每次从梦中被吓醒,都是梦见易素被人堵在那里,哭着喊着。

他在说什么?

易素淡淡的看了雷臣骁一眼:“过去了,照顾好阿姨吧。”易素抽身离去。

雷臣骁心里有些难过,他以为易素和母亲的感情,就算自己和她离婚了,她依然会叫母亲妈的,可是当那声阿姨从她口中说出,他的心里很难受。

秦淼老远就看见雷臣骁和易素说话,慢慢走过来,挽着雷臣骁的胳膊。

“我们进去吧。”

雷臣骁点头,是啊,过去就过去了,他在后悔,可是如今她过得很好,这样就好了。

易素给刘雯去了一个电话:“你跟雷臣骁说什么了?”

刘雯马上想到上次自己和雷臣骁说的,心里骂着雷臣骁,竟然再去碰易素的伤口。

“素素,我真不是故意的,凭什么他们那么幸福你却那么惨。”

惨?

“你知道什么?”

刘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素素,你别瞒着我了,我知道你在结婚前被强……”那个字她说不出。

就算刘雯不说,易素也猜到了三分,她觉得真是乌龙阵阵啊。

“蚊子,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想多了,你想的事情我都没有遇上。”

刘雯停住哭音啊了一声。

易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刘雯,刘雯咬牙切齿的骂着茅侃侃不是东西。

挂了电话,抹掉眼泪,手机响起,刘雯狐疑还以为是易素呢,接起,原来是母亲。

自从母亲知道她离婚之后,就没有消停过,一定要把她嫁出去似的,刘雯暗淡的想着,她对婚姻已经失去信心了。

坐下身,随后去点了王亮的空间,只是一眼,刘雯的心顿时坠入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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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第59章

茅侃侃晚上回来的时候,有些喝多了,周阿姨给开了门,一直坐在客厅。

“还没回来?”他问了一句。

周阿姨给茅侃侃端过来一杯蜂蜜水,点点头。

茅侃侃揉着头,最近工作太多了,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要挤压,很多天都是进门看见她的睡脸,出门她还没醒。

掏出手机按下号码:“在哪里?”

易素愣了一下,站定住脚步。

身后有人叫她。

“素素,不一起走吗?”其实班里关于易素的传闻很多,说易素是被富商包养的。

易素摇摇头,比比自己的电话:“我老公……”

女同学张大嘴巴,然后火急火燎的就跑了,大新闻,原来人家结婚了。

茅侃侃很想现在马上冲过去接她,可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问了易素的位置,让司机去接。

易素慢慢的走在街道上,她不担心司机找不到她,即使天已经落下了,可是空气还是闷热的要死。

茅侃侃将蜂蜜水一口喝掉,起身去了厨房。

“她还没有吃晚餐吧?”茅侃侃问的随意。

周阿姨正在择菜,点点头。

茅侃侃拉开冰箱看了一眼:“阿姨给她做血蛤吧,她喜欢吃。”

周阿姨赶紧放下手里的菜。

茅侃侃又说:“家里的水果一定不能断了,还有明天我叫人带了点燕窝,每天给她和燕麦弄在一起,少少的放,省得她不吃。”

周阿姨了然的点头,心里想着,其实侃侃真的是爱素素,几乎是完美的丈夫,除了那一次,周阿姨想起那一次,心里这个翻腾啊。

她到底是女人,觉得对女人动手,未免有些不该。

易素回来的时候有些蔫蔫的,在门口换了拖鞋进了厨房,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吃的,茅侃侃坐在一头看着报纸,其实他一点都看不进去,因为眼睛已经开始犯晕。

之所以坚持着,无非就是这么多日子没有陪伴她,想陪她吃一顿饭。

“哎呦……”周阿姨赶紧去拿毛巾,直接当易素是小孩子,给她擦脸。

易素接过,慢慢的擦着脸,外面的温度和家里差太多,她有点不习惯了。

“阿姨,把家里空调关了吧。”

周阿姨听见马上穿着鞋出去关了。

易素看见了血蛤,眼睛眯成一团,将盘子拉到自己手边,额……

抬起头,盘子的另一侧被茅侃侃拉住,他一个用力盘子又拉了回去。

易素不肯松手,这人­干­嘛?

茅侃侃叹口气,想揉揉她的头发,可是她离的太远,只能作罢。

“小样,谁跟你抢,小心你的指甲,女孩子手要保护好,这种粗重的活就交给为夫吧。”说着将报纸扔在一边,开始和血蛤壳较上了劲儿。

吃过饭,周阿姨提着一些新买的鱼啊虾的去老宅。

易素进了卫生间冲洗一下,然后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上还在滴水,光了脚踩在地板上。

其实她最喜欢光着踩踩地板,那种感觉很自然,很舒服。

茅侃侃酒也差不多都醒了,看着她将屋子里的窗子都打开,自己在窗子边贪凉,一把拉过她,从抽屉里找出吹风机,Сhā上电,开始给她吹头发。

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不断的来回穿梭,易素觉得有点痒,想躲。

“这么不听话呢。”

只能作罢,老老实实的让他帮着吹风。

看了一眼挂钟,已经五点了,可是天一点都没黑。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她随意的问着。

茅侃侃将吹风机扒掉扔在一边:“最近可能会有点时间。”

“哦。”易素点点头,起身去找衣服穿。

茅侃侃看易素将内衣翻出来,走过去,一把抓住然后扔到身后面:“大晚上的穿什么穿,要健康的生活。”

易素横了他一眼,直接套上了T恤和热裤。

茅侃侃坐回床上,手里拿着刚才被他扔在一边她的内衣,看着。

人家女人都是怎么­性­感怎么来,她可好,买的这些内衣都是学生款的,装­嫩­也不是这么装的。

“我给你买的那些睡衣为什么不穿?”他坏坏的问。

易素耳朵上腾开始慢慢飘起红­色­。

他买的是睡衣吗?就那么两块布,她是遮了上面遮不住下面,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分别?

茅侃侃将她拥在怀里:“穿一次给我看看吧,求你了……”

易素摇头,茅侃侃抱着她的腰,下巴卡在她的肩上。

“那我不是白买了。”

易素没有好气的道:“我又没让你买。”

其实内衣她就喜欢穿纯棉的,他买的那些样子好看,可不见好穿。

茅侃侃知道她在一些事情上是打死也不能退步,所以也没在逼迫,将她的身子转过来。

“抬头。”

易素抬起头,他低下头擒住她的­唇­。

“幸福吗?”他问。

幸福吗?

易素问自己。

也许吧,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挑战了,就这样活着其实很好,没有人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也没有人在来伤她的心,不幸福吗?也不见得是,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的幸福与否。

当别人都在憧憬一份爱情的时候,她得到了最为幸福的爱情,可是爱情转瞬即逝。

在别人梦想婚姻的时候,她又在婚姻里被伤害得无路可退。

茅侃侃买了一张喜洋洋和灰太狼的碟片,两个人坐在地上,打开家庭影院,他就抱着她。

其实茅侃侃一直认为像灰太狼那样的男人未免有些太过,男人不是不能做到那个地步,只是男人有男人需要的底子和面子,在家里如何别人管不着,但是出了家门,这个分寸还是要把握好的,不然,自己的面子放在哪里?

就像他以前不管不顾的喜欢拉着她的手,或者抱着她,可是现在已经不会。

在公司外面有那么多的眼睛,有些事,其实真不是说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行的。

第二天是茅侃侃先醒来的,他即使睡的再少,可是时间一到就再也睡不着了,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人还在沉沉入睡,其实生活是什么,无非就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给她买她喜欢吃的,给她惊喜,给她高兴,看着她睡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无比的高兴。

用一只手将易素的头给移到枕头上,下床,穿上自己的睡袍,进到浴室洗了一个战斗澡,找到­干­净的家居服穿上,没有拉开窗帘,因为知道一旦拉开,她会马上醒。

睡觉不老实跟个孩子似地,还极其的敏感。

关上门下了楼,周阿姨还在准备早餐。

“老头和老太太吃了吗?”茅侃侃走进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周阿姨点点头,其实心里有点纳闷,最近侃侃和家里的关系有点奇怪,很长时间没过去,即使是休息了,也没见他有想回去的意思。

“老太太昨天念叨你来着……”

茅侃侃手一顿。

“过些日子吧,最近太忙了,自己都没有休息好。”将水瓶放回冰箱中,茅侃侃随意的说着。

周阿姨一想也是,他前阵子确实是忙。

坐在楼下看报纸,他以为她一会儿就能醒了,可是等了半天还不见她醒,看了一眼楼上,周阿姨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茅侃侃看了一眼桌子正中央的乌冬面,这东西放久了就没味道了。

放下报纸,起身上楼,推开门,她果然还在睡。

背对着他,抱着枕头,被子被她压在身下,半个ρi股在那撅着。

茅侃侃走过去。

“宝贝儿,起床啰……周阿姨给你做了你喜欢的乌冬面……”

“别吵我……”易素的声音有些哑。

茅侃侃看了一眼表,好吧,再给她五分钟。

过了五分钟,应该起床的人还在睡,茅侃侃没办法了,浪费食物会招天谴的。

走过去,将她的身体掰过来,将她的T恤往上拉,本来是想吓吓她的,不过当T恤拉上去,他眼睛红了一下。

一只手慢慢的抚摸上去,慢慢的揉拧。

他就不信,这样她还不醒。

果然,易素一激灵的抱着被子坐起来,茫然的看着茅侃侃。

她才睡醒,一脸的惺忪,看什么都愣愣的,茅侃侃亲吻着她的­唇­,她的眼皮。

真是太可爱了。

慢慢的手下滑到她的­内­裤中。

易素死死按住他的手:“我……起床……”

茅侃侃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那它怎么办?”

说着抓着她的手去摸他的鸟。

易素脸唰地通红,这人……

她要收回自己的手,他不让,两个人拉扯着。

“你放开……”这个禽兽。

茅侃侃嘿嘿笑着:“不放,它饿了……”

说到饿易素这才想起来,他好像说了面……

“浪费食物会招天谴的……”她慢慢的说着。

茅侃侃的手冲过她手的阻隔,像是一条蛇,灵巧的闪了进去,在里面慢慢的揉着,有若有似无的女­性­气息氤氲而出,双腿修长莹润,柔若无骨,盘在他身上时会让他发狂。

“谴也先谴我……”

她还没有彻底醒,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征服。

他低下身,缓缓趴在她的身上,把身体的重量过渡到她的身上,抽d的动作力道更重了。

“你……放开……”易素说话断断续续的。

她的脚趾全部蜷了起来。

她的腿被他固定在腰间,紧紧缠着自己的腰身,他的动作越是快,易素却是怕他将自己给撞到地上去,只能无助的抱着他的腰,两条腿颤的更加的用力。

茅侃侃没完没了的吻着她的­唇­,啃着她的下巴,脖子将她的耳垂吸吮进口中。

下面持续加快速度,又重又快的撞击着她。

“嗯……啊……呃啊……”

“好宝贝儿……别叫了,省点力气……”茅侃侃只觉得她的身体一阵的紧缩,他快要被她给逼疯了。

她的声音娇娇的,像是在撒娇,像是在呢喃,更像是在抱怨。

他怎么疼都疼不够。

当他们下楼的时候,显然之前的那份面是不能吃了。

周阿姨重新做了一份摆在桌子上,上面盖着盖子,写着她出去买菜了。

易素的脸都红成猴ρi股了,这叫什么事?

周阿姨肯定听见了。

“都是你……”她一拳打在茅侃侃的胸上。

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茅侃侃托住她的腰,将她抱起。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叫人看见了。”易素就怕周阿姨随时会出现,那她就不要做人了。

茅侃侃笑着将她放入座位中:“阿姨不会那么没眼力见的,吃饭吧,别气了。”说着掀开盖子。

好清新的味道,有海带的味道,易素吞吞口水。

茅侃侃将筷子递给她,有那么好吃吗?

他其实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依他看来也不过就是方便面,只不过面条粗点,里面加点海带,有什么好吃的?

不过她爱吃,自己就随她了。

易素用汤匙先喝了一口汤,好好喝。

可能是周阿姨听见他们要下楼的声音才做好的,易素翻眼冷冷看着茅侃侃。

也没注意喝第二口的时候,烫到了舌头,伸着舌头哈哈着。

茅侃侃看着她伸出红红的舌头,眼神变得有些沉,易素的目光偶然撞上他的,赶紧将舌头收回来。

这人怎么这样啊。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继续吃自己的面。

易素吃面有一个特点,她不喜欢将面咬断,喜欢将一条从头吸进去,她在那边哧溜哧溜的吸着,茅侃侃这面不淡定了,看着她的小嘴,心里想着,这张嘴看来比自己想象的感觉还要美啊,看看自己依然挺立的下身。

乖乖的,先吃饭,吃饱了再喂你。

吃过了饭,易素起身准备收拾碗筷,茅侃侃出乎意料的竟然将碗筷都抢了过去。

易素心里想着,这人肯定吃错药了,以前根本连个碗都不洗的,她一说,他就说男人生下来不是­干­这个的,难道女人生下来是­干­这个的?活该­干­这个?

既然他乐意表现,自己也由了他,起身上了楼。

茅侃侃一边快速刷着碗,一边心里恨恨的骂着,狠毒的丫头,竟然不帮他,看他一会儿怎么收拾她。

易素上了楼,将房间收拾了一下,打开窗户,拉开窗帘,将自己要用的画笔和画板挂上去,坐在阳台上,慢慢的开始动笔。

其实画画和吸毒是一样的,在她看来是一样的。

她画的不是很好,可是却能容身进去,将自己的灵魂抛开,将全部的意识化作一支笔,慢慢的出现在画板上。

茅侃侃上楼正找人呢,最后在房间外面的阳台上找到了她。

“这么大的太阳,还要不要眼睛了?”过去就拉她。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易素也发现了,只是走神一下,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茅侃侃将她拉进屋子,缓和了一下她的眼睛才好。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今天休息陪你去啊。”拉着她坐下,手里把玩着她的小手。

柔若无骨的,女人和男人就是不同,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他的脸贴着她的颈项,用鼻子去蹭她的脖子。

“我们俩用一样的浴液,为什么你身上的比我好闻。”

易素起身,他也没注意,竟然被她给溜走了。

易素也不傻,两人坐在床上闻来闻去的,早晚闻出火,她还想多活一会儿呢。

茅侃侃看着她跑下楼,站在二楼的楼梯看着下面的她。

“上来。”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得弄个本儿才行啊。

易素摇头。

“不要。”

茅侃侃也不急,慢慢欣赏着。

“素素,你没穿内衣吧?”

易素一愣,没穿怎么了?

茅侃侃挑挑眉头。

“一会儿可就到午饭时间了,会有人进来吃饭的,你确定你要穿成这个样子在下面坐着。”

家里有周阿姨和一个临时请的阿姨,外面还有司机园丁,每天都是固定点进厨房吃饭。

易素恨恨的咬着­唇­。

没一会儿果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易素也再顾不得­性­飞似的跑上了楼。

茅侃侃抱了个满怀。

“不是不上来吗?”

易素恨恨的看他。

将她抱进屋子里,关上门,就要往床上压。

易素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活动,推搪着他。

“我很累。”

真的很累,难道他不累吗?昨天晚上,今天早上……易素无语。

茅侃侃看着她眼睛下方的黑­色­,叹口气。

“不来也行。”他慢慢的将她的手下滑到自己的胯间:“老婆……给我含一下吧……”

易素翻脸,推开他,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不喜欢,很不喜欢,如果你要,你可以出去找别的女人。”说着脸已经变得很难看。

茅侃侃叹口气,去拉她,她闪开,在拉,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其实很是平常的事情,她却看的很重,不喜欢从后面,不喜欢这样不喜欢那样。

“人家夫妻都是这样的。”这事常识好不好。

易素冷着脸。

“我不喜欢,很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如果你非要,那么请在外面找个女人去做,我不会介意。”

茅侃侃叹口气,拉着她的手:“好了好了,不气了,不这样了还不行。”

易素勉勉强强的压下心头的火,这个她决不能退让,她也有自己的底线,超出了这个底线,她就是打死也不能­干­。

雷臣骁从外面打开门,发现家里一片漆黑。

人呢?

没一会儿就见秦淼穿着透明的红纱睡衣走出来,雷臣骁愣住。

秦淼特意选了一身红­色­显眼的睡衣,镂空的花边,其实穿和没穿也没什么分别,可是男人吗,就喜欢这口。

她接过雷臣骁的手中的包,然后蹲下身子将拖鞋摆在他的眼前,从雷臣骁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若隐若现的胸部。

秦淼将他的脚从鞋子里取出,然后放到拖鞋当中,最后慢慢的起身,柔情似水的小手攀上雷臣骁的胸膛。

其实雷臣骁心里是有些顾忌的,因为刘雯告诉他易素那件事情,害的他到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举?

每次只要一想到那件鸮,就跟泼了一盆水似的,让他激|情全无。

秦淼的­唇­张张合合的,挑开他的衬衫,手继续向下,解开他裤子的扣子,将拉链拉下,然后手伸了进去。

雷臣骁感觉自己又正常的Ъo起,呼吸有些喘。

秦淼心里一笑。

慢慢蹲下身子,然后脸离他的下­体­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含住。

雷臣骁的手紧紧的攥住。

秦淼一边注意观察着雷臣骁的表情,一边挑逗的看着他。

雷臣骁拉起秦淼,将她按在门边的鞋柜上,撕开她的睡衣,破城直入。

两个人同时哼了一声,秦淼缠上他的腰。

“老公……”她的声音糯糯的。

雷臣骁加快速度,他都怕死了那种感觉,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千万别去想。

还好,这次没有再发生上次那样尴尬的事件,两个人从鞋柜上转移,桌子,床上来回的翻滚着。

半夜秦淼醒了,觉得口有些­干­,推推雷臣骁。

“老公……我喝了……”

雷臣骁睡的很熟,被她一推,还没有彻底清醒,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易素不断被人追赶着,雷臣骁想喊,可是却喊不出来。

“素素你自己去倒吧……”说着拉过被子继续睡了。

其实只是一句无意识的话。

秦淼的心,跳的很快,她的表情,有些怨恨。

她不明白,雷臣骁不爱易素,这是她清楚甚至谁都清楚的事实,可是现在这个名字怎么会从他的口中叫出来?

看着他熟睡的脸庞,秦淼真的很想让他起来,给她一个说法,可是她不能不忍。

这一夜她没有再睡,脑中反复闪过的都是雷臣骁无意中的那么一句话。

难道雷臣骁爱上了易素?不可能的,秦淼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清晨五点,她起床,冲了一个战斗澡,坐在客厅里看着新闻,脸上敷着面膜,取过电话。

“阿姨,麻烦你买两份早餐过来,对。”

秦淼挂上电话。

被挂了电话的阿姨,口里嘟嘟囔囔的骂着:“有钱人都是周扒皮,大清早的让我去给你买早餐,就在你家楼下,你是腿瘸了,还是断了……”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不过秦淼的薪水给的多,她也只是骂骂而已,钱还是要挣的。

秦淼将面膜扯下,在脸上涂好保养品,拉开窗帘,看着窗外。

楼下已经开始有人在晨练,秦淼的心里却很不安。

过了差不多一小时以后,阿姨按响门铃,秦淼走过去推开门,接过阿姨手里的东西,将一百块钱交给阿姨。

“你可以回去了。”说着当的一声带上了门。

阿姨只觉得委屈。

她现在不能回家,因为自己家离这里太远了,可是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6点多,也就是说她还要在外面溜达三个小时,然后才能回来打扫卫生。

看着手里的一百块钱,转身离开。

好在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她可怎么过啊?

秦淼将早餐一份一份的装好,然后将袋子扔进厨房垃圾桶里,最后去卧室叫醒雷臣骁。

“臣骁起床了……”

雷臣骁睁开眼睛,拉住秦淼的手,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老婆早安。”

秦淼勉强笑笑。

她现在都看不透雷臣骁了,关于昨天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雷臣骁洗过澡之后,看着一桌子的早餐,翻了一眼报纸,然后开始吃饭。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餐。

“你今天去看看我妈吧。”雷臣骁说着。

其实他是真不愿意看见家里这样,母亲虽然嘴里不说,可是很抗拒秦淼过去。

秦淼吃东西的手顿了一下。

“我公司里还有点事情没做完,做完我就去。”

若是问秦淼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谁,她会告诉你,第一个是易素,第二个就是雷老太太。

她就是想不通,这老太太有病吧,自己亲儿子竟然比不上一个外人?易素是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

每次看见自己,眼睛都不带正眼看的,她秦淼现在才是她的儿媳­妇­儿。

“臣骁,前几天同学们来电话,问我是什么举办婚礼……”秦淼看了雷臣骁一眼。

这个婚礼她知道雷臣骁是不想办,可是她想。

她又不是抢了别人的,她是堂堂正正的结婚,为什么搞的像二­奶­进门似的?

她只是要一个婚礼,要一个雷臣骁向别人证明她是他妻子的平台,有错吗?

雷臣骁愣了一下,然后缓缓放下手中的包子。

“淼淼,再等一段吧……”

母亲和秦淼的关系还不是很好,这样办婚礼他的心里也不踏实,再一点,雷臣骁其实觉得如果办了婚礼,有点对不起易素。

秦淼笑笑:“好吧……”

雷臣骁和秦淼一起去了公司,中午的时候,有电话打过来,说是晚上要同学聚会。

秦淼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下来,她宁愿去看他们可爱的同学也不愿意去见那个死老太太。

不得不说秦淼在同学之中,人缘不错,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同学都对易素很冷淡的原因。

下了班,秦淼挽着雷臣骁的手臂,两个人上了车。

秦淼一身的涟漪短裙更衬得自己的双腿笔直。

女人不漂亮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会打扮,她淡淡的想着。

腿短可以穿高跟鞋,胸小可以加胸垫,脸­色­不好可以用粉底遮掩,这个世界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一进酒吧的门,远远就看见那些人,秦淼笑着走过去。

“瓦哦,我们秦淼女王来了……”

“哇,秦淼又漂亮了,不像我们……哎……”

“你还和秦淼比,你就是一盘黄花菜……”男同学说着。

刚才说话的女同学一掌拍过去。

秦淼坐下身。

其实对于秦淼和雷臣骁再次走到一起,大家都没有感觉到意外。

毕竟当年雷臣骁和秦淼爱的是那样的热烈,加上雷臣骁几次带着之前的夫人过来,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所以大家自然就可以任意的对易素摆脸子。

“什么时候办婚宴啊?我们都等着送礼呢?”一个女同学问出大家的心声。

秦淼淡淡的笑着。

“我听臣骁的,他最近有点忙,可能要等上一阵子……”

“办个婚宴哪里需要什么时间啊,抽空就办了吧。”男同学转看雷臣骁:“臣骁,你和秦淼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块儿的。”

秦淼默默的喝着水,其实有些事,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比自己说可有力度多了。

严虹赶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喝开了,大家都知道严虹和秦淼关系很铁的,有人自动的给严虹让位置。

严虹觉得有些尴尬,落座在秦淼的旁边。

“来了啊。”秦淼淡淡的笑着。

严虹答应了一声,可是心里觉得怪透了。

她呼吸,深呼吸,再呼吸。

秦淼将一个杯子交到严虹的手中,严虹接过才送进­唇­边,秦淼慢慢靠近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那一晚,你是想将生米煮成熟饭吧。”

严虹扑哧一声,将口中的酒喷了出去。

有人赶紧递给她纸巾,还打趣问着严虹怎么了,是不是见到秦淼太高兴了?

严虹尴尬的笑笑,起身:“对不起我去一下卫生间。”

严虹起身,离开。

没一会儿秦淼也起身去了卫生间的方向,还有人打趣的喊着:“看我们女王和严虹就这么一会儿都分不开,臣骁,你危险了……”

大家都笑着。

严虹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去了外面透气。

秦淼去了卫生间自然没有找到她,却意外的遇上了易素。

秦淼看着易素一身简单的T恤和短裤,她就恨易素这点,别的女人都是拼了命才能获得美丽,她凭什么与生俱来就拥有?

“真巧啊,素素。”秦淼像是看见了很多年未见的朋友,脸上带着笑,笑的很是亲切。

易素这才注意到秦淼,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准备出去。

“臣骁也在外面,一起喝一杯。”秦淼状似漫不经心的问着。

易素本来是打算走来着,可是听见这句话停下脚步。

易素是和同学一起来的,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热裤,脚下穿着帆布鞋,一头短发,一眼看过去很像是一个女学生。

“秦淼,累吗?”易素淡淡的扯­唇­。

她一个手下败将,她犯得着这样三番两次的找自己麻烦吗?

易素想秦淼肯定是有病,自己也没理由去配合她。

秦淼挑挑眉眼。

“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易素冷笑:“我们好像不太熟。”

秦淼想起雷臣骁那天半夜的那句话,慢慢的说道:“我们不熟吗?我们不是拥有过同一个男人。”

“神经病。”

易素拉门就要出去。秦淼却突然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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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60

易素出发了,一个人。

从飞机场走出来,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下穿着帆布鞋,背着一个橘­色­的书包。

天气真的很好,一个人从机场坐上大巴,漫无目的的瞎走着,其实日本人和中国人有些像,又有些不像,在易素的眼里,总是觉得日本人有些奴­性­,也许是因为他们民族习惯的原因,易素看着四周总是习惯鞠躬的人,叹口气,还是我们自己的泱泱大国比较美好。

手里拿着地图,手里抓着相机,一路拍个不停。

已经错过了樱花花开的季节,易素看着大巴慢慢的从路上飞快的刷新而过。

道路两旁可能是梧桐树,很高大,拉开车窗,仿佛还能闻见空气里的香气。

倒了三次大巴,终于找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其实这里不是很出名,只是一个普通的寺庙。

游客不是很多,大大的院子里在一角有一个水池,水池上方悬挂着一个竹子做的水瓢,是给游客用来饮水之用的。

偏中央的位置有一个摆放着专门用来贴祝愿的大大长方形的像是屏风的东西,易素走过去。

天实在太热了,她的头上密密麻麻的开始出现汗珠,易素走过去,在上面看见了自己熟悉的字迹,许愿的明目很多种,有的叫易素啼笑皆非,应该是个孩子吧,希望自己考试可以通过,还有求事业顺利的。

这些都是公开的,还有用练字条将求的隐藏起来的,五花八门。

旁边有很多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穿着传统的衣服她们走路很是小心,一步带着一步的。

易素笑笑,求了一个红­色­的福袋,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钢笔,想了几秒,慢慢写上去,然后将福袋的上页面合上挂在上面。

转了一上午,有皯累,回了酒店。

酒店没有选择很出名的,只是一个很淳朴的民宿。

这家民宿最出名的就是室外的温泉。

其实易素对这些都是不太上心的,也不太相信。

在房间里,将自己的衣服换掉,去外面吃了一碗乌冬面。

将最后一口吸入口中,满足的闭上眼睛。

这里的面可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

吃过了取了­干­净的浴巾,然后领到号码牌,走了一段不算太远的路,温泉池不算很大,不过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是足够了,易素围着浴巾慢慢走下去,脚一点一点踩入水中,让温泉水慢慢浸过自己的小腿,然后坐下。

水有些热,外面的天气本来就是有些热,头上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

生活如果能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的该是多好,易素闭上眼睛。

高原从办公室里苦着脸走出来,叹口气,看着于莫芯就等着她来问自己怎么了,可是于莫芯就连头也没有抬起来。

“小芯芯你都不问我怎么了?……”高原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于莫芯淡淡的抬起头,看了高原一眼。

起身,手里拿着文件就准备进办公室,高原拦下她。

“老大情绪很不稳定。”

于莫芯笑笑:“我知道了。”说着在门上敲了两声。

高原将耳朵贴在门上,企图从门缝之间能听见点什么,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等了几分钟,见人还没出来,心里狐疑着老大最近发脾气,可别逮到谁骂谁,自己和莫芯可不一样,自己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莫芯在怎么说也只是个女人。

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见于莫芯出来,高原敲了一下门,没等里面应声,就推开办公室的门准备进去。

里面两个人的视线一同看过来,高原张大嘴巴,赶紧退了出来,将门带上。

他吞吞口水,他看见了什么?

没一会儿莫芯走了出来,神情倒是没怎么变,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过高原的目光多了一抹东西,他随着于莫芯来回的跟着。

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原想,一定要变天了。

于莫芯微微的抬起头,看向高原,温和的问着:“有事吗?”

高原摇摇头。

之前还没觉得,可是现在却觉得她变了,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高原记得于莫芯进公司的前三个月,她的形象一直都很土,说不上什么时候,她就变了。

是什么时候呢?

他努力想着,好像就是自己生日过后,于莫芯虽然还是那个她,但是从里里外外都变了,她以前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不会像现在这样,除非必要,否则她根本一句话都不说。

高原看着她身上的那套衣服,良久笑笑,起身将桌面上的文件送下去。

于莫芯自然清楚高原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还会看不起自己吧,她淡淡的想着,随即立即投入工作当中。

吃中饭的时候,母亲的电话追了过来。

“你钱什么送回来?你弟弟可马上就要结婚了?”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刺耳。

于莫芯叹口气,将筷子放下,全然没有了再继续吃的情绪。

“妈,钱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

果然,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开始变得和蔼可亲。

“莫芯啊,注意身体啊,多吃点好吃的,有什么她的东西别忘了你弟弟,别都自己吃了,你弟弟这辈子都没出过我们这小山区,要是没有他的退让,哪有你今天的本事。”

母亲反复强调着一个观点,那就是别忘了你家里还有个弟弟。

于莫芯淡淡的掀起­唇­角。

退让?

来这里上学,家里没有给她拿一毛钱,几年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她自己赚的,退让?他退让什么了?

看着眼前的炒饭,突然觉得油腻的要死,推开,站起身结了账。

从外面将钱汇出去,一个人回到办公室,显然还没有到时间,大家都还在外面吃午餐,看着办公室的大门,犹豫了几秒,高跟鞋滴答滴答的踩在地上,走过去。

当当……

“进……”

于莫芯推开门,一室的烟雾。

“茅总想吃点什么,我去买。”于莫芯叹口气。

茅侃侃看了于莫芯几眼,别人都说于莫芯和易素有些像,其实茅侃侃认为一点都不像。

可能第一次见会觉得像,其实真的不像。

易素比于莫芯要好看的很多。

茅侃侃取过自己的外套。

“陪我去吃个饭吧。”说着也没管她同没同意,径直走了出去。

于莫芯将办公室的门带上,跟了上去。

易素在日本待了两天就回来了,因为生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浑身都不舒服,想念妈妈,想念的要死。

从飞机场飞奔回了娘家,易母看见她,自然高兴,多做了几个菜,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吃。

“你这孩子,说出去玩就出去玩,一点样子都没有。”虽然嘴上责怪着,可是心里还是偏向自己孩子的。

哪能真心的去骂,不过就是过过嘴瘾。

说着夹了一筷子易素喜欢吃的青椒炒­肉­丝放入她万碗中,为她抹着汗。

易素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看着碗里的青椒炒­肉­丝觉得有点恶心,头有点疼。

吃了一口,勉强咽下,胃部强烈的抗议,易素放下筷子。

“怎么了?”易母放下手中的扇子。

这是一个母亲的心,看着自己孩子头上流着汗,她第一个反应想到的就是让她凉下来,甚至忘了屋子里还开着空调。

“没事,可能中暑了,一会儿吃点药就好了。”易素试着缓缓。

可能是真的感冒了,头不是一直疼,而是突然涌上来一阵儿,好像有针在脑子里不停的扎着。

胸口发闷,上不来气,明明很是饿了,可是吃到自己喜欢吃的,可是一点胃口也没有,易素试着又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还是不行。

“妈,一会儿陪你去看看吧。”易母说着。

易素摇摇头。

“没事,就是中暑了,我一会儿回去的时候顺便买两片药吃就好了。”

从母亲家走出的时候,天已经照晚了,想着自己没有给家里去电话,又一想,都会来还打什么电话,拦了一辆车。

周阿姨开门的时候简直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将易素拉进门。

“叫阿姨好好看看,好像晒黑了一点。”周阿姨知道易素出去肯定什么也没擦。

别的女孩子都恨不得在家里也擦着防晒霜,可她倒好,恨不得把自己晒成黑煤球,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无论怎么晒过两天一缓,她的肤­色­就回来了。

“我去给侃侃打个电话……”

易素没管周阿姨又说了些什么,踩着拖鞋上了楼,到了二楼才想起来自己头疼,趴在楼梯把手那说着:“阿姨,给我找点头疼药。”

“怎么了?头疼,那赶紧上去躺着去,我一会儿给你送上去。”

周阿姨赶紧去厨房翻找药箱,从冰箱里找了一些水果切好,将草药莓洗好和樱桃装在一个果盘里,上面扎着牙签,蹭蹭的穿着拖鞋上了楼。

屋子里被周阿姨打扫的很­干­净,雪白的床单,窗子半开着,烦躁了一天的心似乎就在此刻安定了下来。

脱掉外衣,懒懒的躺在床上,一点力气提不起来。

想着应该去冲洗一下,可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将外面的半截外套脱掉,只穿着白­色­的吊带,躺在床上,抓过被子,眼睛已经有了一些睁不开的困意。

周阿姨将水果盘放在一旁,进来的时候尽量压低声音,将药片放在水杯旁。

“素素……”

易素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来,先把药吃了再睡。”

易素想起来,可是身体太累了,一点力气也没有,想睁开眼睛,可就是睁不开。

“素素……要不阿姨陪你去医院吧。”周阿姨看着易素觉得不对劲儿。

将她扶起来:“走跟阿姨去医院吧。”

易素勉强睁开眼睛,摇摇头:“没事,阿姨把药给我吧,吃了睡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周阿姨点点头,将药片递了过去,易素接过,另一只手接过周阿姨递过来的杯子,才想举起来,胸口一阵的犯疼,杯子和药片洒在地上。

周阿姨这一看,不得了了,­干­净将易素扶着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将药片从地上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将杯子拿到楼下,才拿起电话准备拨号,茅侃侃从外面走了进来。

“人在楼上呢?”他随意问了一句。

周阿姨点点头。

“我得给医生去个电话,素素病了……”

周阿姨才说完话,茅侃侃人影已经没了。

茅侃侃进门的时候,易素知道,她听出了脚步的不同。

周阿姨走路很小心的,一般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可是茅侃侃不同。

只是累,没有睁开眼睛。

茅侃侃衣服都没有换,坐在床边上,床垫陷进去了一块儿。

易素一头的汗,茅侃侃见窗户还开着,走过去,将窗子关上,将屋内的空调打开,然后返身回来为她将毛巾被拉上。

“别开空调……”易素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茅侃侃看着她,将空调关上,又将窗子拉开。

“怎么装睡啊?”他上了床,将她搂进怀里。

易素很累,就随了他了。

“累……”

声音确实很累的样子,茅侃侃也没难为她,抱着、搂着。

周阿姨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有些尴尬的说着:“电话占线。”

茅侃侃伸出手去摸易素的头,还好,不烫。

“没事了,晚上如果严重在去吧,可能是天气热,给她弄点凉快一点的东西吃吧。”

周阿姨点头赶紧下了楼去准备。

茅侃侃将果盘拉下来,用牙签找了一块没有籽的西瓜,送到她­唇­边。

“张嘴。”

她没抗拒的张开嘴,只感觉有凉凉的东西送进了嘴巴里,嚼了一下才知道是西瓜。

茅侃侃又喂了她几个草莓,见她从始至终就没睁开眼睛,心里好笑的想着,真的有这么累吗?

将樱桃送入自己的嘴巴里,将樱桃颗吐了出去,易素还在那里张着嘴等着水果,茅侃侃低下头,将口中的樱桃渡过去给她,细细的吻着,像是吻着瓷娃娃一样。

易素也懒得睁开眼睛,虽然不耐,也就勉强应了。

睡了两个小时之后,茅侃侃不淡定了,看着怀里的人,好像上点醒的征兆都没有,他叹口气。

“素素,起来吃饭了……”

易素听见声音勉强睁开眼睛,可能是觉得屋子里太亮,有些不适应的又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的睁开。

“几点了?”

茅侃侃看了一眼落地钟:“快九点了。”

易素揉着头,想坐起来,坐起的时候脑子嗡一声。

紧紧拧着眉。

“怎么了?头疼?”茅侃侃的手按在她的太阳|­茓­附近,慢慢的给揉着。

易素点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疼死了……”因为睡了很长时间,声音有些哑,她自己又觉得委屈,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撒娇。

她这么一说,茅侃侃心都碎了。

他的宝贝儿说头都快疼死了,怎么办?

将她揽在怀里,疼也疼不够的,又是亲又是安慰的。

“乖乖,先吃了饭,一会儿叫沈让来看看你。”大哥,沈让不是管这方面的啊。

易素张开双臂:“走不动。”

茅侃侃叹口气,怎么出去一次,回来­性­子都变了?

不过要是天天都这样,出去多少次他都乐意。

“出去画什么了?”他问着。

想起这个易素就烦,本来是打算出去采风的,可是去了一天,可是身体不舒服,泡温泉的时候差点晕倒,之后再民宿躺了一天,之后就回来了,画什么?

“烦人……”

茅侃侃无奈,抱着她下了楼。

周阿姨一见,呦,打趣说着:“素素这是怎么了?还变得粘人了?”

侃侃笑笑,没在意的将她放入椅子中,可她像是得了软骨病,身体就顺着椅子往下滑,气得茅侃侃拧了她胳膊一把。

这一把可掐疼易素了。

睁开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你­干­嘛啊?­干­嘛掐我?”

茅侃侃拧着她的鼻子:“好好坐着,吃饭。”

易素冷哼了一声,瞟了他一眼,就他们两个人就没再外面吃,直接在厨房里等着周阿姨将才端上来,周阿姨手脚利索的将饭菜都端上来,都是易素平时喜欢吃的。

易素拿着筷子又和上午在她妈妈家一样,没了胃口。

夹了一筷子的米饭,然后叹口气。

茅侃侃吃了两口饭菜,看着她蔫蔫的样子,将牛柳夹到她的碗里。

易素摇摇头。

“阿姨,家里有水萝卜吗?”

周阿姨愣住。

易素很讨厌吃辣的东西,水萝卜她不能生吃,熟的她也不太喜欢,周阿姨一直以为她不喜欢吃呢。

“你想吃我去买。”周阿姨赶紧将炉子上的火闭了。

易素勉强笑笑:“算了。”离这里最近的超市还要有10分钟的车程。

茅侃侃将她胃口实在不好,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交给周阿姨:“多买点东西回来吧,每样都买一点。”

周阿姨将卡推回去。

“这个月还有钱呢。”

茅侃侃也没客气将卡又收了回来,周阿姨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赶紧出门去换鞋,然后小跑着出门。

茅侃侃将她从椅子上挖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亲了亲她的额头。

“胃口不好?”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她一生病,就各种奇怪的事情都有,有的时候还会睡着睡着突然起身穿衣服就要往外走。

易素鼻子一酸。

“我难受……”

双手贴着他的腰,紧紧的抱着。

茅侃侃可吓的不轻,这是真病了,都烧糊涂了吧?

又是一顿的哄啊亲的。

周阿姨从外面回来,易素擦擦自己的眼泪。

周阿姨将水萝卜洗­干­净,正准备将叶子拔下去的时候,易素起身走了过去。

“阿姨,先给我一个呗……”她努力吞吞口水。

看样子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很想吃一口。

周阿姨用手去扒叶子,易素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周阿姨和茅侃侃差点没全摔在地上。

“阿姨,我想吃那个叶子……”

周阿姨看着易素说不出话来。

茅侃侃掏出手机本来是想给沈让去个电话,后来一想,天也晚了,给老爷子的私家医生去了电话。

周阿姨看了一眼易素:“你是想吃那种可以拌小菜的叶子是不是?”

茅侃侃摆手:“你让她吃吧,反正也没坏处。”

以前倒是听说过有喜欢吃这个的,也没听说吃出什么毛病了。

两人就这么看着她将所有的水萝卜的叶都给吃了,周阿姨自己悄悄的趁着她还没有吃完的功夫,自己扯了一片叶子放入口中,然后皱紧眉头。

这孩子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

易素配着叶子吃,竟然将一小碗的米饭都给吃掉了。

茅侃侃的眼眸里有一种夺人的光破,他看着易素,慢慢站起身,从后面拥住她的腰。

“­干­嘛呀,别闹,阿姨在呢。”

周阿姨一听赶紧转过身,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易素没辙。

茅侃侃去拉她软绵绵的小手:“是不是胸口很闷想吐?”

易素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他,摸摸他的额头。

“你也中暑了?”

茅侃侃笑笑没有说话,这种属只有女人能种的,他很可惜的没有哪个命去种。

“想吃什么?”

周阿姨心里想着,家里几乎什么都有了,还能买什么啊?

易素想了想:“那种带果粒的酸­奶­……”

周阿姨闭上眼睛,刚才为什么不说呢?

茅侃侃已经往外面走了过去。

易素和周阿姨不解。

“侃侃你去哪里?”周阿姨问着。

茅侃侃抓过扔在客厅的车钥匙。

“阿姨你照顾好她,我出去给她酸­奶­去。”

易素傻傻的站在原地:“我说笑的……”其实也没有那么想喝。

可是茅侃侃已经出了门。

茅侃侃手里拿着钥匙,觉得浑身的血全部都冲到脑子里,身体里似乎有无限的能量。

想着她还坐了飞机,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心。

开着车,一个人不停的傻笑。

将车停好,进了超市,还好现在天黑的玩,超市也关门的晚。

各种带果粒的酸­奶­每样来一箱,只差没将超市抗回家里,又买了一些酸甜口味的零售。

回到家的时候,医生已经来了。

茅侃侃将车钥匙交给周阿姨。

“阿姨,麻烦你将后车厢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下面冻一会儿,别太凉了,稍稍凉就好。”

周阿姨答应了一声,赶紧穿着拖鞋往外走。

茅侃侃走到医生身边,两个人说了几句。

医生笑眯眯的问着易素。

“有多久没来月经了?”

月经?

一个漂浮的答案似乎变得明了了,易素身子一僵。

“两个月……”因为想的少,连这个都忘了。

可是他们有吃避孕怎么会……

“明天去美华做个检查吧,我娃娃是那里的,­妇­科很有一手的……”医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茅侃侃将医生送出家门,回来的时候易素还在发愣。

“怎么会?”她喃喃的问着。

茅侃侃抱着她:“我们大宝贝要辛苦罗……”

易素发傻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孩子?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怎么会有孩子呢?

有了这个孩子自己与他牵扯的就更多了?这样她还能走成吗?

如果将来自己真的和茅侃侃离婚,她的孩子怎么办?

易素越是想,头越是疼。

茅侃侃见她脸­色­不好,抱着她上楼。

“要当妈妈了,以后得有个妈妈样,知不知道?”

易素没有回话。

茅侃侃显得有些亢奋,虽然很想马上给老爷子那里去电话,不过还是忍住了。

这个时候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老爷子,那些不快似乎都忘了。

易素有些犹豫的看着茅侃侃。

“我……可不可以不要……”

茅侃侃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有褪去,就那样僵在脸上,要掉不掉的,有些滑稽。

过了很久,他慢慢的将情绪压下。

“这样的话,你最好以后不要说。”说着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酸­奶­从瓶子中倒出来,然后端着杯子上床,在她的后面加了一个抱枕,让她能枕的更舒服一点。

易素接过杯子。

眼泪掉在杯子里。

茅侃侃叹口气,将她拉紧怀里。

“素素,别想的太多……”

易素怀孕了。

没错,确实怀孕了。

茅家差点起飞狗跳了起来。

茅侃侃陪着她检查完,从医院出来,想来想去还是给老太太去了一个电话,老太太当时只说了一句话。

“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就到。”

茅侃侃失笑。

果然没一会儿老太太久火急为火燎的出现了。

把易素接回家,让小红做几个简单的菜,听侃侃说易素吃萝卜的叶子,老太太眼睛跳跳的疼。

“准备在哪里生啊?”老太太说这话的同时,脑子里已经闪过一万个地方。

茅侃侃叹口气:“妈,还早着呢。”

老太太一想也是。

“还是去香港生吧。”

茅侃侃摇头。

“还是在美华吧,我今天去看了一眼,环境很不错,和香港的比也不见得就差了,医生什么的不错。”

老太太脑子转着,美华,想起来了,可不,这个院子里有很多家的媳­妇­儿都在哪里生的。

易素被两个人限制,什么都不能做,虽然是被迫的接受,不过好像受到了老太太的渲染,手慢慢的摸向肚子。

就要从这里有了个孩子?

她的孩子……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动作,淡淡的笑着。

老爷子晚上回来,老太太高兴的说了几遍。

“去什么私人医院……”

老太太赶紧解释着,这个私人医院和普通的可不同。

茅侃侃坐在沙发上搂着易素,也没跟自己老爹打个招呼。

“我们该走了。”说着拥着易素起身。

老太太一愣。

“不在这里住啊?”她都还没高兴呢。

老爷子的脸果然掉了下来,大手一挥:“让他们走。”

老太太没办法送着两个人走出去,一边交代着和易素要小心,告诉茅侃侃,可千万不能气着她。

易素心里想着,这个孩子真是很有价值啊。

上了车,老太太还依依不舍的看着易素的肚子,直到车子离开。

回到了屋子里,叹口气。

老爷子皱紧眉头:“我还看呢。”

老太太将电视关掉。

“你就打算和儿子僵着?”

老爷子叹口气,起身。

“你说素素要是知道了内情……”老爷子说的犹豫。

老太太的声音有些过:“她不会知道的……”试着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别想那么多了,这件事知道的谁也不会说出去的,如果她妈妈想说早就说了,既然同意了他们结婚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至于自己家这面,更是对那个话题显得有些禁忌,谁也不会去碰触。

一晚上老爷子的情绪都不太高。

“老四啊,求求你救救你二哥……”门被推开,茅娟娟的母亲跪在地上。

茅侃侃的父亲走过去,想将自己的嫂子扶起来。

“二嫂你这是做什么?”

茅娟娟的父亲怎么也没料到,娟娟的父亲竟然将注意打到了军用物质上面,现在上面开始彻查,如果真的被查出来,九死一生啊。

“老四,看在你叫我一声嫂子的面子上,我求你,帮帮你二哥……”

侃侃的父亲顿时老了十多岁。

他怎么帮?二哥知法犯法,甚至监守之盗,这个罪名有多重难道他就没想过吗?

他想不通,家里也不缺钱,为什么铤而走险的这样去做?

人­性­本来就是贪婪的,这和你有多少钱,家里趁多少没有关系,没有人不喜欢钱,没有人不喜欢越来越多的钱,更没有人嫌我咬手。

“他真的知道错了,我们现在马上将钱送回去,老四你帮帮你二哥……”

侃侃的父亲叹口气,他也很想帮,可是帮不了。

下午侃侃的爷爷将哥几个聚到一起,老二跪在地上,显然是被老爷子动了加法,鼻青脸肿的。

“你们几个说说,怎么办?”

老爷子气归气,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难道真的看着他去死不管?

几个兄弟相互看一眼,都叹气。

能怎么办?

老爷子想起自己儿子和自己说的话,慢慢的说道:“这次采买的负责人还有……”

“不行……”侃侃的父亲赶紧出口阻拦。

其他几个人也觉得不妥。

他们都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是想叫人去顶罪,可是这个狗屎一样的帽子谁会戴在头上?

老爷子看了跪在地上的儿子一眼。

“老二是糊涂,可我们不能看着他死,今天我去找了这次上面派下来的人,找个人去顶老二­干­的混蛋事,这事也就过去了,我尽量将伤害降到最低……”

几个兄弟谁也不说话。

这样的事情,谁会愿意去顶?

老二看了几个兄弟一眼,然后慢慢的说道:“爸的意思是让易……”

侃侃的父亲脑子嗡一声炸了。

老爷子叹口气:“这个人只能是他,现在别人是想对付我们家,叫人抓上一点把柄,你们别以为你们都能躯过,我敢说,老二下来就是你们了。”

侃侃的父亲反对着。

“爸,我们可以在找人……”

老爷子摇摇头。

“这个人必可靠,必须能确定不会将老二给吐出去。”顿了一下:“侃侃不是喜欢素素吗,这件事情完了,就让他们结婚。”

侃侃的父亲无语。

这个事情从头到尾他都是知道的,只是并没有阻拦住。

易素的父亲起先是不同意的,后来还是同意了,因为老爷子用自己的恩德去压他,侃侃的父亲觉得无颜去见他。

事情过了,他以为也就这样了,可是易素的父亲却在短短两个月之中去世了,这是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的。

易素发病的时候,他都知道,他心里就是担心这个,易素这丫头什么都好,可就是执着,这事虽然和自己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到底是侃侃他爷爷做的,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现在素素和侃侃成了一家人。

要是素素真的知道了……

老爷子只觉得头疼。

这一夜翻来覆去的想的都是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易素怀孕了,本来易母的意思是说她要来亲自照顾,可是易素说不用了,有周阿姨就够了,易母想想也是,老丈母娘在身边,茅侃侃可能会有点不习惯,恰巧易素的表姐离婚了,她想着,对方也可怜跟易素一说,易素说那就来家里帮忙吧,反正自己家周阿姨管理的井井有条的,表姐来了也不会累到。

易素和茅侃侃说了一句,茅侃侃也没在意,多一个两个人在家里对他来说没有所谓的。

将自己手里的饭喂着她吃光,才吃完没一会儿,她就跑去卫生间开始吐。

问了医生,医生说妊娠反应是正常的,只是易素的有点提前,怕是将来会遭罪啊。

茅侃侃拍着她的后背。

易素漱了口将杯子交还给他。

好不容易躺下,什么也吃不下,这个孩子似乎格外的磨人。

易素给起了一个小名叫小魔女,可茅侃侃不­干­。

“什么魔女,你怎么就知道是女孩,在说了,就是女孩也不能叫小魔女啊。”孩子他爹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虽然自己在心里也想着,这孩子太皮了,可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不舒服。

“如果是男孩就叫mickey女孩就叫minnie……”又想着叫minnie好像挺多的,自己朋友家就有两个叫的,这自己闺女对独特啊,怎么也不能和别人叫一样的名字:“女儿就叫mini。”

易素在心里吐遭,这是什么名字啊。

易素的表姐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表姐的丈夫外遇了,孩子留给了她,易素也是看她可怜,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这个表姐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易素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她忙着离婚也没顾上过来,后来听自己妈说易素嫁的了不得,光是改口钱婆婆就给了八十万,她觉得易素是了不起,比原来那个雷什么的还了不起。

见了茅侃侃以后,茅侃侃的注意力都在易素的肚子上,哪里有时间去管她,她也觉得这个妹夫不错。

周阿姨看着姗姗来迟的人,将碗放在桌子上,其实心里有些不乐意的。

易素之前和她说过,这个表姐是过来帮忙的,她倒是没指望这位表姐能帮她什么,可也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日晒三竿的才起床,拿自己当老妈子使,自己就算是老妈子可也是易素的,她算是哪盘菜?

表姐坐下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阿姨,我们妙妙今天回来,你多做几个好吃的,她喜欢吃­肉­,又不是没钱­干­嘛天天跟吃草似的。”

周阿姨横了表姐一眼,可那人根本就没注意到。

吃过饭,想着一个小时前和女儿的通话。

“妈,我明天有节目,没衣服穿怎么办?”

表姐愣了几秒:“要不我给乐钱去买一件?”

离婚的时候前夫并没有留给她太多的钱。

表姐的女儿坐在寝室里闲闲的扣着自己的指甲。

“妈,我表姨那么多的衣服你去跟她要两件不就得了……”

表姐想也是,借一下穿,穿完了再给她还回去,想着走上了楼。

易素并没在,茅侃侃带着她去做产检。

表姐在易素的衣柜里来回的翻腾着,然后进了更衣间,愣住。

这是她第一次进更衣间,里面衣服鞋子皮包什么都有,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想着易素反正现在肚子大了,以后这些衣服也穿不了了,挑了一些从旁边找到一个袋子,将自己调好的衣服鞋子全部扔进袋子里,准备拿走,回过头的时候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你怎么不出声音?想吓死我啊你……”表姐拍着自己还在跳个不停的心脏说着。

周阿姨看着表姐将易素的衣服弄的乱七八糟的,又看着她手里的袋子,周阿姨终于忍不住了,冲过去将她手中的袋子抢过来。

“这里是素素的私人地方,你上来这里­干­什么?”周阿姨的脸子很冷。

不问择取是为偷。

表姐不肯松手。

“你一个下人关你什么事?在说这是我表妹的家,你算什么东西?我女儿借她表姨的衣服穿一下,后天就给送回来了……”表姐显然是不这样看,和周阿姨来回拉扯着。

没一会儿表姐的女儿妙妙回来了,她特高兴,因为今天易素让司机去学校接她,在所有同学的面前,她像个公主似的坐上了豪华的轿车,上了车她看着那些羡慕自己的眼光。

如果她也能像表姨一样嫁个像表姨夫这样的男人就好了,有钱又帅。

进了门没有看见母亲,脱了鞋听见上面有争吵的声音,跑了上去,就看见自己的母亲和表姨家的阿姨在拉扯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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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第61章

妙妙上前将周阿姨给推开。

“你­干­嘛拉我妈?”小姑娘今年也快二十岁了,按理说也是个大孩子了。

周阿姨指着表姐手中的袋子:“你们这样随便拿别人的衣服,算什么?”

小姑娘显然不乐意了,虎着眼睛,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只恨不得马上将周阿姨给吞了。

“我妈是这个房子主人的姐姐,你只是个佣人,你算什么东西来管我们?”

周阿姨知道再这样下去也没有结果,松开手。

“咱们等素素回来再说。”

说着就下了楼。

表姐心里是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表姨要是回来了……”

妙妙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然后看着一屋子的衣服转了几个圈。

“妈,表姨那里有首饰嘛……”

表姐一愣,明白了女儿的想法:“这可不行,让易素发现了还不把我们赶出去。”

妙妙笑着,脱掉自己的衣服将易素的衣服穿上,易素体型是有些偏瘦的,而妙妙虽然也不胖,可是那腰稍微有点粗,后面的拉链滑不上,她努力吸着气,一使劲儿,结果是滑上了,可拉链也挣开了。

她将衣服褪下来,踩下脚下,只穿着内衣和­内­裤。

“什么啊?不是说都是名牌吗?这么容易就坏了?”

妙妙眼睛转了一圈,然后走出更衣室,推开易素卧室的房门,竟然没有锁,她悄悄的走进去,转了一圈,然后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的,最后在化妆台下面的抽屉里发现了很多钱。

钱都是一捆一捆整理好的,还有一些散的,这些都是茅侃侃在家里给易素准备的,平时就怕她想买点什么,让她方便用的。

妙妙眼睛转了一圈,从散的粉红­色­中抽出一张,然后正准备关上抽屉的时候又拿了五张出来。

她想,反正这里的钱这么多,就是少了几张也不会被发现的。

出了卧室的门,表姐拉过她:“你这孩子进人家房间里­干­什么?”

表姐也怕周阿姨告状,所以刚才进更衣室好好收拾了一下,将妙妙弄坏的那件衣服挂上中间,只希望易素可别发现。

她听说易素随随便便的一件衣服就老贵老贵的,她可没钱赔给她。

妙妙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径直又走进更衣室里将自己的衣服穿起来。

“妈,等会儿如果表姨回来那个老女人告状,你什么都别说。”

表姐叹口气。

周阿姨在厨房气得要死,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在这里白吃白住的,每天一点活都不­干­,当自己是活祖宗一样。

高原接到茅侃侃的电话,说他今天就不回公司了,高原也知道了易素怀孕。

上楼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于莫芯好像并没有太特别的表情,心里想着,这事真是太奇怪了。

于莫芯将桌子上的资料整理好,起身:“高特助,我下午要晚回来一小时。”

如果这话是在他看见之前说,高原认为没什么,很正常,谁都会有点私事的,可是今天于莫芯这么说,高原的心就很不舒服。

想着,到底是将自己看的不同,老板不进公司立马就显摆了起来,看起来这个于莫芯自己还真是看花了眼睛,以为她是本分的人。

于莫芯看着高原眼中迸出的轻蔑,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将手头上的两份资料整理好,然后归纳在一边。

从身后取过自己的手提包。

“我今天相亲。”于莫芯淡淡的对高原说着。

高原愣住。

彻底傻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相亲……

高原突然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到一起,好像有些明白了,有些同情的看着于莫芯。

那一天他担心于莫芯被茅侃侃骂,想着反正自己皮糙­肉­厚的骂两句自己也死不了,于是莽撞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茅侃侃闭着眼睛,而于莫芯在他背后给他揉着太阳|­茓­,若是一般人看见其实这也没什么在不了。

可是高原太了解茅侃侃了,这个老板一直就很特,他绝对不会给女职员有想入非非的想法,所以这样的事情一出现,高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易素怀孕了,所以于莫芯出局,这是必然的结果。

高原想着,别人都说于莫芯和易素像,其实只是猛然的一打眼觉得有些像,在仔细一看,根本不像。

难怪于莫芯突然之间连升好几级,这下都可以解释通了。

于莫芯拎着皮包来到咖啡厅,到了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桌位上。

男人长相并不是很出众,看着她来,有些慌忙的站起身。

“我很想结婚,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并不是Chu女,如果你想找一个冰清玉洁的,显然我不是。”于莫芯坐下身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喝就来了这么一句。

对面的男人脸­色­有些红,有些尴尬。

其实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是由自己打开人生旅程的那第一道门,只是私心,至于未来的老婆是不是Chu女他并没有多想,网上不是流行一句话吗,结婚以前你睡别人的老婆,别人自然也睡着你的老婆。

只是他没料到于莫芯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就将这样的话说了出来。

“我……”

于莫芯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这个人是他们公司工程部的,有车有房,自己一个丑中专生还有什么好求的?她想结婚了,想要一个稳定的家,她太累了。

“没关系的,如果觉得不合适你可以说。”于莫芯本就是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从美华出来,茅侃侃就差没飞,如果他能飞的话。

医生说易素肚子里的孩子稍微有点小,茅侃侃想着是个小豌豆公主呢还是个王子呢?

易素上了车,茅侃侃小心翼翼的为她系上安全带。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易素现在一听见吃的就想吐。

她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怀孕也这样,她娇气的很,前些天母亲来家里给她做了一锅猪脚汤,她只吃了一口米酒将肚子里早上勉强吃进去的白粥都贡献给了马桶。

一点油腥不能见,她觉得自己快变成兔子了,只能吃青菜。

叹口气:“去趟学校吧。”

心里想着,这学期算是完了,早知道就不报名了。

茅侃侃也知道易素心里的想法,好在她并没有在表现出来什么,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送她去学校,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易素这些同学之中,下了车小心的搀扶着她走进教学楼。

茅侃侃心里也愁,这孩子才不到三个月,易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什么都吃不进去,他每天愁的就只差没把自己的头发全部拉下来给她补身体了。

办了休学,两个人慢悠悠的开车回家。

“今天不去公司了吗?”

易素也没想到就检查个身体竟然转了一上午,从学校出来已经过了中午了。

茅侃侃注意着后面,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完事必须小心。

“没事,公司高原他们看着呢,如果我不在几天公司就黄了,那说明这个公司也只是个草包公司。”

易素懒得再去说话,闭上眼睛。

到了家门口,茅侃侃将她还没醒,打开车门将她抱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茅侃侃觉得易素比以前沉了,看着她的肚子,其实真的就一点也看不出,一点都没有大,甚至比一般人的肚子还要平,那里有了他的孩子吗?

茅侃侃觉得生命真的很奇迹。

周阿姨听见外面停车的声音,就准备出来和易素好好说说,谁知道一开门就看见茅侃侃抱着易素进来,周阿姨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小声的问着。

茅侃侃笑笑:“没事,就是累了。”

说着就要抱易素上楼,周阿姨见现在也不适合说那些事,勉强压住心里的火,想着等易素清醒的吧,这事还是和易素说比和茅侃侃说来的好。

“阿姨,一会儿给她煮个面。”

易素现在勉强每天能吃一点面,其他的只要吃了就全部贡献给卫生间里的马桶,他是一点招也没有,如果他能替她,他现在就替了,每天看她吐成那个样子,心里心疼的,就只差没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以抚慰她怀孕受的苦。

茅侃侃相信其实男人的心里有一些犯贱的特质,比如他这样的,每天就恨不得捧着老婆的脚告诉全世界他有多爱她,她越是不待见他,他越是喜欢她。

抱着易素上楼,才一上到二楼,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他一跳。

“表姨夫好,我是妙妙。”

茅侃侃眼睛跳跳的疼,表姨夫?他?

突然想起来易素有个表姐在家里,看着眼前女孩儿手里提着抹布,也不好意思发脾气。

他不喜欢别人出现在二楼,周阿姨也是清楚,所以每次都是趁着他和易素都不在才上楼来打扫。

“这些活阿姨会­干­,你下楼吧。”

说着也没多看身后的人一眼,将卧室的门推开,抱着易素进去。

妙妙有些羡慕的看着茅侃侃抱着易素进入卧室里。

她之前就听妈妈说家里有个表姨嫁了个特有钱的人,起先她是不信,后来司机去学校接她,进入素园的时候她自己都吓到了,天啊,这里要有多少平啊?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发现别墅里雇佣了很多佣人,只是平时不能常看见,这些人吃饭都是有点的。

妙妙有些羡慕易素表姨,她其实觉得易素长得也不是很漂亮,就算是漂亮好了,可是自己身上的年轻她没有啊,心里是这么想着的,她也不记得易素是谁了,当她第一眼看见易素的时候,妙妙其实心里有点不平衡。

老天爷似乎都愿意将最好的东西给到一个人身上。

还好易素表姨­性­格比较好,对她也比较好,很好说话。

妙妙想着,自己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像茅侃侃这样大的男人,不,要比茅侃侃更­棒­的男人。

她拿着抹布从二楼晃悠悠的下来,将抹布扔在客厅的地上,自己甩进沙发里,双腿搭在沙发背上。

周阿姨走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抹布,冷眼看着妙妙。

妙妙摊摊手:“我表姨夫可说了,不让我­干­活,说家里有阿姨,我是客人……”

妙妙有些挑衅的看着周阿姨。

周阿姨冷笑着捡起抹布离开客厅。

素园佣人都是提前一小时吃饭的,一般而言,周阿姨也是提前吃的。

大家都吃过了,各自就散了,该­干­活的去­干­活,周阿姨将面煮好了用小锅盖扣着,茅侃侃特意为易素买了一个煮面的锅子,很是漂亮。

他有些迷信了,听别人说,用的吃的都漂亮,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漂亮的,当时周阿姨好个笑。

周阿姨将茅侃侃的饭菜准备好,见那母女俩也没出来,心里想着,使苦­肉­计是吧?

一会儿等侃侃和素素都吃完了,她就将全部的吃的收拾­干­净,看她们饿不饿。

易素睡醒了,­精­神还好,一睁眼就看见看着自己的茅侃侃。

“看我­干­什么?”她慢慢的起身。

茅侃侃扶了她一把。

“谁看你了,我看我女儿呢。”

易素没理他,是男是女现在根本看不出,其实男孩儿女孩儿她倒是不太在意,不过想必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是在意的吧。

想起母亲在两天所说的话。

“最好是个男孩儿,这样就不用遭第二遍罪了,他们家肯定喜欢男孩儿。”

易素换好衣服,两个人从楼上下来。

这些天易素身体也不舒服,所以也没怎么关心表姐,看了一眼屋子。

“阿姨,我表姐呢?”

到底是姥姥家那面的人,她不愿意让别人说她委屈了亲戚。

周阿姨想说出来了,可是看易素的表情,要是说了,估计这饭她又吃不下了,勉强压住心里的邪火。

“先吃饭吧。”

周阿姨那边才摆筷子,一楼客房的门就响了,妙妙率先走了出来,表姐跟在后面。

“表姨……”妙妙叫了一声。

茅侃侃喝了一口汤差点没全喷出来,他听着怎么这么的怪异?

他家易素到是看着像这个外甥女的外甥女。

“妙妙啊,住的习惯吗?”易素带着微笑问着。

妙妙点点头,和表姐极其淡定的坐下身,周阿姨鼻子都要气歪了。

茅侃侃指着表姐和妙妙的地方:“一起吃吧。”

其实他心里有些不习惯,叹口气,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能离开。

易素果然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茅侃侃皱眉,连面都不能吃了?

易素觉得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是诚心跟她过不去的,吃什么吐什么,曾经最喜欢吃的她都不喜欢。

有些幽怨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茅侃侃赶紧起身,去冰箱里翻出来一堆的水果。

周阿姨走过去:“我洗吧。”

茅侃侃笑笑:“不用,多大的事啊,我给我家宝贝洗的。”

周阿姨没忍住笑了,开始收拾流理台。

茅侃侃将洗­干­净的水果端到易素前面:“先吃点水果吧,一会儿再看看想吃什么,不吃东西可不行。”

易素勉强吃了几个草莓,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似乎就跟水果­干­上了,什么水果她都吃,而且没有一点反应,你给多少她吃多少。

表姐看着易素的样子,心里觉得不就是怀个孕嘛,谁没怀过,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表面上呵呵笑着:“这么挑食一定是男孩儿。”

易素愣了一下,怎么挑食就是男孩儿吗?

表姐也就是那么说说,她想啊,男人不都是喜欢男孩儿嘛。

茅侃侃倒是没多想:“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

表姐听到讪讪一笑。

妙妙给她妈递了一个眼神,表姐了解的张开嘴。

“素素啊,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表姐很是为难的开口。

易素停下手里的叉子,抬起头去看表姐,茅侃侃拿起叉子将草莓一个一个喂到她嘴里,易素觉得有些酸,摇摇头,茅侃侃才放下叉子,去吃了两口饭。

“妙妙她们明天有汇演,可她也没什么衣服,你能不能……”

表姐说的很为难。

妙妙则是低着头吃着米饭。

易素倒没多想,想着自己衣服本来就多:“让妙妙去楼上自己找件喜欢的穿吧。”

茅侃侃心里冷哼着,他认为自己有什么最好就穿什么,他最讨厌的就是借别人的衣服穿的人。

不过想想,为了一件衣服不值得开这个口,毕竟是易素她姥姥家那边的人,他还得给老人家那面留个好印象。

妙妙趾高气昂的看着周阿姨,那样子像是在说,怎么样?

周阿姨用眼睛夹了妙妙母女一眼,易素就是太好说话了。

大家都吃过了,周阿姨给易素倒了一杯温水,里面加了几片柠檬和椰果,易素接过来一口喝光,周阿姨将装着椰果的盒子放在橱柜的上面的箱子里,那里面都是茅侃侃给易素准备的。

易素上了楼,妙妙跟了上来,易素觉得自己跟在妙妙身后,她可能也不会好意思,再说自己跟着就好像是不放心似的,对妙妙笑了笑。

“你自己挑吧,不用告诉我了,我先回房间了。”

妙妙乖巧的将易素送入卧室里:“表姨,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易素拍拍妙妙的脸,心里想着如果生个乖巧的女儿其实也不错。

妙妙再次得以名正言顺的进入更衣室,看着里面的衣服,冷笑着,跟我斗,我不还是进来了?还是光明正大的进来了。

可能是回来的时候睡多了,这个时候反倒不困了,易素站在阳台上,外面茅侃侃还在打电话,一脸的凝重。

等他进来的时候,易素随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茅侃侃握着易素的手,笑笑说没事。

于莫芯被调离了总秘书的岗位,依然是在秘书室,不过开始负责以为副总的日常业务,茅侃侃身边又换了一位女秘书。

下了班,有人等在外面,于莫芯看见等在外面的人了然的笑笑。

“这么早。”

杜畅笑了笑,有些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两个酒窝,于莫芯也是和他处久了,才知道其实杜畅跟个孩子也差不多。

“今天不是阿姨和叔叔要来?”

你问杜畅为什么会喜欢于莫芯?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上大学的时候爱的太深了,可是若是深,现在叫他想想以前女朋友的样子,记忆里模糊成了一团,能够记得的并不是那个人的容貌,而是那个时候年轻青涩时两个人纯纯相处的感觉罢了。

他年纪有些大了,也不会再幻想什么了,该是成家了,他又没有时间出去找,公司里于莫芯出现了,杜畅觉得于莫芯能挑起自己的保护欲。

想起这个于莫芯苦笑。

两个人开着车去了火车站,在站台上等了许久,终于火车慢慢的进入站台,过了很久于莫芯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芯芯……”

于莫芯只觉得后背一凉,她也说不好那种感觉,其实从小到大父母的偏心,你若是问她不失望嘛?她是已经失望透了,习惯了,在那个家她一向是可有可无的,所以当听见母亲那样热烈的呼唤她的名字,她有些出神。

于莫芯的母亲和父亲上下打量着杜畅,杜畅被看得有些发毛。

接了两位老人去饭店给他们接风,于莫芯的母亲上了车就一直不停的打量着车内。

“呦,托我闺女福我还坐上汽车了,这车得两三万吧……”

杜畅见于莫芯没说话,以为她是生气了,其实没必要的事情,哦哦的答应着。

于莫芯的母亲眼睛转了几圈,心里想着,难怪这丫头上次那么爽快的就给了家里十万块钱,之前还说自己没钱,原来是找了一个有钱的男人。

心里有些怨恨,莫芯这丫头是出来见世面见得宽了,自己弟弟都不管了。

想着儿子也不能一辈子在农村啊,既然这个男人这么有能力,怎么也得将莫德给带进城里啊。

“你们那个公司缺不缺人啊,我儿子很勤快的……”想说就说。

于莫趴在杜畅车后背说着。

“妈,莫德连小学都没有毕业,我们公司就连中专生都没有几个……”

当初如果不是高原给了她同情的一票,于莫芯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否还能在这个城市里立足?

于莫一听脸子掉了下来。

“你弟弟还不是为了你,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不念书。”说着又转向杜畅:“我们莫德可是个好孩子,知道家里穷,说让我姐上学吧,你个没良心的丫头。”于母骂着。

于莫芯已经习惯了,习惯母亲这样颠三倒四的说话,习惯弟弟比自己重要,习惯母亲总是说你有今天都是靠你弟弟的福。

进入饭店,两个老人有些新奇的看着四周。

趁着杜畅去卫生间,于母拉了于莫芯一把。

“这男的家里有钱吧?”

于莫芯在心里冷笑着:“没有。”

于母不信的瞪了于莫芯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我告诉你,女孩子结婚都是要给彩礼的。”

于莫芯狠狠闭上眼睛。

“妈,我半个月前才给了你十万块钱。”

于母点点头:“这就对了,你能给我一个十万自然还能给我第二个十万,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

想着儿子结婚了,家里的家电什么的都应该换一换了,家里的那些就淘汰给儿媳­妇­家,让他们不能小看俺们家阿德。

“妈,我没钱了……”

于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结果全部的视线都看过来,于莫芯只觉得头疼。

于父可不管,儿子将来是要给他养老送终的,女儿有个屁用。

“我可告诉你,家里的那可是你亲弟弟,没他能有你今天?”

于莫芯真的很想喊一声够了,她从家里出来上学,家里没有给她一毛钱,她就是一个人走出来的,甚至还是去医院卖的血换的车费,在这个城市里整整打了两个月的工,才勉强将学费凑够,之后每天甚至连四个小时都睡不上。

她的弟弟让给她什么了?

不过她也知道说了也等于白说。

于莫芯回过头,不知道杜畅在那里站了多久,杜畅笑着入座,可是于莫芯敏感的发现他脸上的笑容有些虚。

带着父母回了自己租住的地方,于母心里怨声载道:“你说这丫头是不是故意把我们带这里来的?开着小汽车就住这里?”

于父的脸黑着。

于莫芯送杜畅出去。

从地下室出来,杜畅呼吸了一口正常的空气,他知道于莫芯很拼也知道她很节俭。

可是……

“我刚才不是故意听见你和你父母的谈话,我能问一下吗?你哪里来的十万块钱。”

杜畅不相信于莫芯手里能有那些钱,她每个月薪水都有多少就算他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可也知道的差不多,短短不到一年就有了十万?想想公司里的流言……

于莫芯站住身体。

“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杜畅开门见山的说着:“那钱是你自己的吗?”

于莫芯也知道这是两个人最后一次私下在见面了。

“不是。”

杜畅就是喜欢于莫芯这点,该什么就什么,从来不骗人,有什么说什么。

他笑笑。

“莫芯啊,我可以不在乎你是不是Chu女,因为我不是所以我不能要求你是,公司的流言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你可以否认一下吗?”

于莫芯没有说话,杜畅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看着太阳离开了。

于莫芯跟父母说着自己和杜畅黄了。

于母恨恨骂着:“大城市里的男人就这么狼心狗肺的看不上我们乡下人,莫芯装行李,咱们回家,妈给你找个比他有钱的。”

其实他们来这里就是要全于莫芯回去的。

乡里有一个养猪的大户,看上了于莫芯,那养殖场于父和于母可是见到了,听说光是每年的收入就是上百万的,如果女儿嫁给了那家,那么儿子下辈子也不用愁了。

于莫芯很了解父亲和母亲,他们不会无端的对自己好,如果对自己好,那么一定是有目的的。

她笑笑没有说话,只觉得累。

屋子很小,其实也不能算是一个屋子,只是用隔断阻拦开的几个拼凑而成的房间,旁边的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的。

于莫芯将唯一的一张床让给母亲和父亲,自己抱着被子在地上铺了一层就睡下了。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第二天起床将要穿的衣服放入袋子里,走出地下室,到了附近的麦当劳去换了衣服,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女人,突然泪如雨下。

她也累,她也想找个心疼自己的人,可是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于莫芯又开始加班了,高原有些狐疑,前些天才知道她和工程部的杜畅走到一块儿了,可是这两天看着怎么这么怪异呢?

杜畅和于莫芯遇到也不说话,基至今天杜畅发了请柬,杜畅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于莫芯?

这是公司本年度最大的八卦,大家都在说是谁甩了谁。

易素的同学给她打电话约她出去,易素觉得在家里反正也是躺着就答应了。

来了几个人都是平时和易素关系不错的,虽然只是短短的半学期,可大家相处的都很好。

“素素请我们吃饭吧,谁让你是我们之中第一个结婚的。”同学a说着。

易素笑着说好。

几个人商量要去哪里吃,最后大家决定一定要宰易素一顿。

去了小桂园。

几个女册学也是第一次进这里,四周好奇的看着。

大家把吃什么的决定权交给了易素。

易素拿着菜单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吃什么,正愁呢,手里的菜单突然被人抽走,她抬起头。

茅侃侃坐下:“请同学吃饭啊。”

易素点点头。

几个女同学相互看一眼,大家都淡定的不说话,可是眼神早就将她们给出卖了,就等着茅侃侃一离开就逼问着易素。

上次倒是听说易素的先生去学校了,可是她们到底是没见到,今儿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茅侃侃看着菜单对着易素的同学笑笑:“我来点可以吗?”

“那是当然……”

“当然当然……”

“呵呵……”

A、b、c三位努力装着优雅。

A同学对易素挤挤眼睛,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也不介绍介绍。

易素指指茅侃侃看:“我老公,我同学。”

三人差点昏倒,心里想着,是怕我们抢你老公还是怎么着?

茅侃侃点好了菜,叫来服务员仔细的吩咐着:“给她来杯温水,里面加点小果片,再来一杯酸­奶­,要那种里面带椰果的。”

几个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茅侃侃起身:“那你们先吃着。”

茅侃侃是陪客户来的,老远看着就像易素,没想到还真是,看着她,心里发笑。

其实素素人缘真的委好,这么短的时间就交了很多的朋友,茅侃侃其实是愿意让易素出去的,这样她也不会闷,能交到更多的朋友,对她也好,对自己也好。

她事情多了,自然就不会和自己闹。

看着她拿着菜单,就知道她犯难了,自己走过去,想他什么时候替别人点过菜啊。

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这些日子就连睡都睡不安稳,就怕把孩子给压倒了。

沈让取笑他说,有沈亦诺的时候他可没这样,茅侃侃心里想着,我闺女多金贵啊,其实他也说不准,总是觉得是个闺女。

生男生女他是真的不在乎,不过老爷子老太太哪里可能就不这么想了,想着自己是第三个孩子,叹口气,如果生了个男孩儿她倒是解脱了。

其实生几个孩子他倒是不在乎,她能生他就能养,可是怕她遭罪。

和客户这边说包房里空气不流通,几个人走出来,那几个客户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的。

他出来无非就是为了就近看着素素。

她本来就吃不好的,如果要去吐,这里人太多了,碰到了呢?

自己要坐她们身边,她们肯定吃的不舒服。

茅侃侃揉着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老妈子。

果然,易素没吃两口,对食物不太感兴趣。

等吃完了,几个女同学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说话的功夫每个人掏出一个礼物盒子交给易素,想来是为了庆祝她做了妈妈。

茅侃侃想着,要是永远都能这样多好。

易素和同学分来,出了小桂园的门就看见茅侃侃的车明晃晃的停在门前,走过去。

茅侃侃打开车门,等她上了车,给了她一瓶水。

“是回家还是去哪里?”

易素想了想:“去大姐那里吧,我想买两幅画。”

茅侃侃给她系上安全带并没有立刻启动车子。

“怎么不开?”没油了吗?

茅侃侃弯下身体,将脸贴在易素的腹部,易素的脸腾的整张脸可以跟关公媲美了。

“你­干­嘛呢,起来,叫人看见了。”这就在门外,人来人往的,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茅侃侃叹口气:“我闺女什么时候能让我看出来啊。”

他简直都怀疑易素怀孕了吗?是不是他在做梦啊?为什么这么不真实呢?

她的肚子甚至比自己的还要平,哪里像怀孕了?

易素周开他的脸。

“你走不走,不走我打车。”

茅侃侃没辙,打着火,车子离开小桂园。

将车子停靠在茅莹莹画廊的一角,很是宁静的树下,茅侃侃见易素迷迷糊的糊的又睡了过去,二话没说倾身,含住她的­唇­,重重地一下下的舔着,直到听见一声甜腻的sy从她的口中滑出。

易素慢慢的睁开眼睛。

茅侃侃叹口气。

禁欲的生活真不是人­干­的,他什么时候能抱抱自己的老婆啊,看着易素的肚子,小家伙你什么时候打算出来啊?爸爸为了你可是牺牲大发了。

易素推开他:“你­干­嘛呀。”小心的抚着肚子。

之所以觉得有了孩子是幸运的,其实易素也是因为觉得有了孩子他就不能碰自己了,虽然小动作不断,可是再也没有那种身体的深入接触。

医生说因为她的反应过大,孩子稍微有点小。

易素觉得这么想,其实有点对不住孩子,可她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茅侃侃就更不可能碰她了。

茅侃侃不乐意了,亲自己老婆怎么了?犯法了?

掀起了她的裙子,手伸进去,毫不犹豫。

易素咬着­唇­,大眼睛看着四周:“你……不要脸……”

茅侃侃呵呵一笑。

“要脸就没孩子……”

易素败给他。

让他抱着好一会儿亲,总算是将自己给放了开。

茅侃侃整理整理衣服,易素愣住:“你也去?”

茅侃侃白了她一眼:“那是我姐,我去看看她。”

虽然这么说着,不过茅侃侃并没有走进去,只是在外面等着,易素自己走进画廊里。

这个时候画廊里的人很少,易素看见一个高挑的影子,从侧面看过去,总觉得有点熟悉可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唐以默转身的时候看见了易素,对她笑笑,点点头,然后离开画廊。

易素看着唐以默的背景出神,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好熟悉的感觉,可就是想不起来。

“素素……”茅莹莹走过来。

易素对茅莹莹笑笑:“大姐。”

茅莹莹看着易素的肚子真心的笑笑:“怎么过来了?”

易素也笑笑:“没事,就是想买两幅画。”

茅莹莹陪着易素在画廊里溜达。

易素抓着茅莹莹的手:“大姐,那个刚才走出去的人经常来这里吗?”

茅莹莹想着,刚才有谁走出去了,脑子一个影子闪过。

“带了一条星星项链的是吧?”

星星项链?

易素也没看见,胡乱的点点头。

“怎么了?”

“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易素说着。

茅莹莹笑笑:“应该是在我这里吧,他经常来的。”

易素挑眉。

茅莹莹也觉得那个人挺怪的,不管冬天夏天总是带着一把黑­色­的伞。

茅侃侃为什么没有进来?

他在外面咨询医生一些问题呢,如果这些问题被易素听见了,她又得喝自己闹。

茅侃侃倒是听说过前三个月比较不稳,他想是不是过了第三个月就可以了?

易素挑了两幅画,从画廊里走出来,茅莹莹让经理给易素把画搬上车,这才看见站在车前面的茅侃侃。

“怎么不进来?”看着茅侃侃一头的汗,茅莹莹最先是想伸出手给茅侃侃擦汗,可是手伸了出去又收了回来。

大侃结婚了,长大了。

两个人走到一边。

“你二姐那边……”茅莹莹有些担心的问着。

敏之似乎生来就和她有仇,什么也不和自己说。

茅侃侃眉眼一挑。

“大姐,别为我二姐担心了,她狠毒着呢……”一想起来茅敏之的手段,茅侃侃只觉得刘向东很凄惨。

茅莹莹拍了茅侃侃一把:“说什么呢,那是你二姐。”

茅侃侃应着:“放心吧,欺负了我们家的人刘向东跑不了。”

茅莹莹又交代了两句,茅侃侃带着易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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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第62章

车子从三里屯village向北开,穿过oppositehouse,开到village北区,茅侃侃接了一个电话。

看了一眼号码,用眼角看了一眼易素,易素并没有在意,专心的听着mp3,茅侃侃将耳机挂上。

“嗯……”

于莫芯看着手里的东西,简短利落的说明自己的来意:“茅总,我这边有一些东西,你拿去给太太蒸饭或者吃面食的时候放在下面蒸,听说这个治疗孕吐很有效的。”

茅侃侃的车速慢慢的放缓。

“你在哪里?”

于莫芯在电话里说着自己的方位,茅侃侃本就是对这里熟门熟路的,驱车过去,将车子停妥在路边,转向看易素。

“我下车去取点东西。”

说着解开安全带,往路边的咖啡店里走。

下午的咖啡店里的人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于莫芯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老远就看见属于茅侃侃的车子行驶过来,站起身,将准备好的袋子拎起,起身走到门前。

茅侃侃身影挺拔,从外面走进来,淡淡的看了一眼于莫芯,于莫芯点头对他微笑。

“这个在蒸饭的时候或者给太太做面食的时候放在下面,会有一种清香的味道,很好吃的。”于莫芯­唇­边挂着两个小小的酒窝。

茅侃侃接过,走到前台。

“茅总,不用了……”

茅侃侃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扔在前台上:“这里有没有办年卡之类的,一起刷了吧。”

站在柜台的小姐赶紧接过卡刷了一下,心里觉得奇怪,这两个人看着像认识,可感觉太奇怪了。

于莫芯还要阻止,茅侃侃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于莫芯也知道茅侃侃是不想欠她的,对茅侃侃笑着说:“那谢谢茅总了。”

柜台里的小妹还在用电脑做着记录,易素从外面推门进来,于莫芯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对易素笑笑:“茅太太……”

易素还没说话呢,茅侃侃已经环住了她的腰,她勉强对于莫芯笑笑。

“好巧,最近没有去画室吗?”易素淡淡的问着。

于莫芯温和的笑着:“有去,只是听说茅太太不去了……”

易素点点头:“因为我身体不太方便……”

茅侃侃回过头跟服务的小妹要了一杯水,让易素坐下。

“不打扰你们工作吧。”这个时间于莫芯找茅侃侃想必有重要的事情。

于莫芯倏然间涨红了脸,连忙摆手:“不是的,我听说茅太太孕吐很厉害,所以给你拿了一点东西,这东西不值钱的,以前在山上都没人要的,现在生活水准都高了,今天逛街的时候发现的,我想你会喜欢的。”

易素穿的是一件短袖的衬衣,空调打在胳膊上,觉得有些冷。

茅侃侃叫来小妹,让她将空调风调小。

于莫芯笑着说:“茅总对太太真好……”

易素也是一笑。

好,不见得幸福。

拉着于莫芯坐下来一起喝杯东西,易素有些好奇,于莫芯说的东西,从袋子里取出,放在鼻子下方,一大片可能比脸还要大上一些的叶子,有淡淡的清香,易素也说不好那种味道,反正是得了她的心。

将大大的叶子拿在手里:“是这么吃的嘛?”易素问了一句已经将叶子撕成一片一片准备要吃了。

于莫芯赶紧阻止易素,和茅侃侃的手碰到一起,她先是闪躲了一下,然后拉住易素的手。

“太太,这个是要用来蒸馒头放在下面的,不是这样吃的……”

茅侃侃拉住易素的手和她手中的叶子,眼睛看着易素手中的叶子,像是有些生气。

“什么东西你都能吃。”

于莫芯听见这句话,脸­色­有些发白,不过马上端着笑容对易素笑。

易素看了茅侃侃一眼,这人今天抽风是吧?

易素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于莫芯,她想睁开茅侃侃的手,可是茅侃侃硬拉着她的手不放。

“他不是那个意思……”

于莫芯笑笑:“没关系的。”

喝过了东西之后,茅侃侃拉着易素起身就要离开,易素突然给于莫芯留下一张字条。

“那上面是我的电话,如果有时间的话,麻烦你交给画室的老师,我也没机会再过去和她说明一下我的情况。”

于莫芯点点头。

看着茅侃侃扶着易素离开,于莫芯收回自己的目光。

看着玻璃中自己的倒影,很多人都说她冷一眼看过去和茅太太特像,于莫芯在心里叹气。

哪里像?

如果她有茅太太那样的好命就好了。

起身,走到门前的时候,小妹将会员卡交给于莫芯,她接过。

打了一辆车径直去了画室,将易素交给她的字条给了老师。

“你有见过易素啊,她怎么不来了?”

其实画室的老师很喜欢易素。

她这画室一共收了二十个人,她能叫的出名字的没几个,易素上课的时候很认真,她很喜欢那个女孩子。

于莫芯带着笑意:“她怀孕了,她的先生比较紧张。”

老师点点头:“这么早就结婚了啊……”她还以为易素只有二十岁呢。

于莫芯点点头。

从画室走出来,手里拿着课程表,就近去报了夜间大学。

于莫芯觉得在这个城市里,她买了房子才算是这个城市里的人,而她现在只不过还是一个外来者。

每个女人都是虚荣的,她也是,她也不愿意住在地下室里。

今天她将簸了叶给易素无非就是为了走太太路线,只有易素喜欢她,她才能重新回到首席秘书的位置上。

于莫芯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茅侃侃的首席秘书去生孩子了,没有高原为自己美言,没有自己像易素那么一点,今天她要坐上这个位置太难了。

眼看着生完孩子的人就要回来了,她不能被人给撵下去。

那天高原推门其实也没看见什么,只是茅侃侃一直有偏头疼,他还在睡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站他身后了,他还没说话呢,高原就进来了。

于莫芯知道自己应该解释的,可是本来就没有什么,她一解释了,反倒让人觉得她和茅侃侃真有什么。

她淡淡的想着,茅侃侃就是天上的星辰,她一个凡人这辈子都别想了。

其实多多少少她是在心里抱着一点幻想的,既然所有人都觉得她和易素像,那么是不是……

但显然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茅侃侃爱的人是易素,在他的眼里,自己和高原没有区别。

想着自己念的专业,其实心里是怨恨的,如果那时候母亲肯拿钱,她今天怎么会想方设法的留在这个位置上,那个位置就应该是她的,不过于莫芯的心态比较好,既然事情都过了,再埋怨也没用,去念夜间大学。

多累,她也要丰富自己,只有丰富了自己才能笑看别人。

杜畅结婚了,这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那十万块钱是……

于莫芯叹口气,算了,不想了。

易素在车子上显然很高兴,拿着袋子里的那几片叶子来回的摆弄,就像是小孩子突然碰见了自己喜欢的玩具,爱不释手的。

易素扯过一片叶子就要往嘴里送,味道真的很好闻,自从她怀孕之后,很长时间没有闻见这样让她舒心的味道了。

茅侃侃拦下她的手:“有没有毒就吃。”言语之间有些严厉。

易素翻了个白眼。

“她又不是傻子,送带毒的东西给我吃,再说我和她又没有仇。”易素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茅侃侃。

两个人回到家中,易素脱了鞋,拖鞋一只脚翻了过去,她就要弯身,茅侃侃固定好她的身体。

“医生都说什么了,你是孕­妇­,不能这样起伏太大,自己注意点。”

说着弯下身子,将她的拖鞋翻过来,易素一只脚摇晃在空中,她的脚背很白,阳光正好照到脚上,有些刺眼。

茅侃侃抓住她的脚,亲了一口。

易素扭着身子要退开,茅侃侃抬起头,眸子中带着笑意:“瞎动什么,我女儿有个万一,我就将你鞭尸。”

易素冷哼着,穿上拖鞋,扭着ρi股进了厨房。

“阿姨……”

周阿姨从厨房走出来,家里的佣人们才吃过午餐。

“饿了吗?想吃什么?我马上做。”说着伸出手在易素头上抹了两把:“是不是热啊?喝杯稍微凉一点的水不?”

周阿姨给易素喝的水,温度都是有控制的,因为茅侃侃一再的交待,一切都要注意。

易素摇头,将手里的袋子交给周阿姨。

“阿姨,我们下午吃馒头吧。”

周阿姨一打开袋子,笑了:“你怎么知道簸了叶的?”

这东西他们是在哪里买的?

倒不是说这东西有多么好,以前上山随随便便的满山都是,可是现在城里哪有这些东西啊,算是稀罕物了。

“簸了叶……”易素念着“阿姨好吃吗?”

周阿姨失笑。

“不是吃的,是放在馒头下面用它蒸东西出来,叶子里的味道都进了馒头里面,和普通的馒头有点不一样。”

易素一听,肚子咕噜咕噜的响着,听着都馋了。

“阿姨,现在就做吧。”

周阿姨笑着点头说好:“你先上楼,好了我叫你。”

易素坐下身:“我就在这里等着……”

周阿姨也没办法,给下屋的帮忙收拾房间的阿姨打了一个电话,让她现在马上进主屋。

茅侃侃喝了一口水,将易素拉起来。

“上楼去,别在这里当监督的。”

易素嘟着嘴,口里念着:“暴君,哼……”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易素推开卧室的门就走了进去,茅侃侃看着更衣室的门,然后走过去,一打开更衣室的门,看着扔了满地的衣服,蹙起眉头。

“阿姨……”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些微怒。

周阿姨听见喊声立马跑了上来,没敢耽误,主要是茅侃侃没有对她这么大声音过,她心里有点打鼓,想着自己­干­什么错事了?

易素从卧室里返身出来:“叫阿姨­干­嘛啊,那么大声音。”

茅侃侃虎着脸:“你进去。”努力压下自己的声音。

易素见他好像是有些生气了,又闪身进去,在门边等着,如果他说阿姨,自己再帮阿姨。

周阿姨上了楼就看见茅侃侃站在更衣室的大门前,她隐约已经知道了。

“这里面怎么回事?”茅侃侃咣当一声将更衣室的门推开。

门来回的晃动,里面易素的一些衣服扔在地上,满地都是,她的鞋子也扔了满地都是,乱极了。

今天要是茅侃侃他自己的更衣室被弄成这样他不见得会生气,可他千交代万交代的,易素现在是非常时期,屋子里这么乱,如果是晚上她没有开灯就进去了,被地上的衣服绊倒了怎么办?

周阿姨心里知道茅侃侃为什么生气,她忍住先不说话,她必须等茅侃侃的火烧起来。

茅侃侃走进去,这一看,差点没把他自己给气死。

易素的那些衣服显然是被穿过的,拉链卡着,鞋被踢得到处都是。

易素是什么­性­格他很清楚,她是不会这样将东西乱扔的。

“阿姨,我请你回来是为了整理家的,素素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们把你当成是自己的阿姨来对待,可是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茅侃侃心里已经动了要将阿姨炒掉的想法。

每个月花多钱他不在乎,贪没贪钱的什么的他也不在乎,他觉得周阿姨也不是那种人,可是今天这么一看,也许是自己将人心想的太过于善良了。

易素从卧室里走出来,走到更衣室里一看,我的天啊,真的她的更衣室从来没有这样乱过。

拉着茅侃侃:“不会是阿姨的……”

周阿姨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摸了个七七八八,不会是她的。

茅侃侃看了周阿姨一眼:“阿姨,麻烦你将那些衣服都扔了。”

不管谁穿了,那些衣服都不能要了。

周阿姨看了易素一眼,然后低着头说着:“今天妙妙回来了……”

茅侃侃一愣,妙妙是谁?

想起来了,是易素表姐家的孩子,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再一细想,知道答案了。

周阿姨看着易素淡淡的说着:“素素啊,阿姨本来是不愿意说这个话的,你表姐是你家的亲戚,到这里来是贵客,我是佣人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本来这是我的本分,可是现在她每天什么都不做,和你一样起床了就出去,晚上回来就睡觉,还有她那个女儿,我不是在背后告她们黑状,你那些衣服她都穿过多少次了……”

茅侃侃的眉头越来越紧,眼看着就要爆发,易素拉住茅侃侃的手。

“为什么不早说?”

周阿姨道:“上次我本来是想说的,可是她自己提了出来,你们也答应了,我何必妄作小人呢。”

茅侃侃努力将火气压下。

“阿姨,刚才对不起……”

周阿姨笑笑在,转身下了楼。

易素看着茅侃侃的身形,被阳光所阻挡着,神情亦是前所未有的­阴­暗,一字一句的说着:“把人送走。”

因为是易素娘家那面的人,所以茅侃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他的家中。易素点点头,两个人进了卧室,茅侃侃去冲了个凉,易素给母亲打电话,说明了原由,母亲一愣接着说:“你让司机将人送我这里来,要是知道是这样的人,我不可能送你那边去,别不好意思。”

易素想着,这话得怎么开口。

周阿姨没一会儿就上来叫他们下去吃饭。

茅侃侃的脸还­阴­着,易素走过去:“还生气?”

茅侃侃其实气都消了,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没有啊,他要是每件事都生气,那估计会气死。

叹口气,起身:“走吧,下去吃饭。”

周阿姨见两个人下来了,才将馒头从锅中拿出来,易素老远就闻见了那味道。

叶子生的时候和熟了闻味道又不太一样,她接过一个,手也没洗就吃了一口,然后满足的闭上眼睛。

眼睛成了月牙,真好吃。

茅侃侃看着她的手:“洗手去。”

她乖乖去洗了手,周阿姨还做了­鸡­蛋汤,拌了一个萝卜咸菜。

易素一口气吃了六个馒头,伸手还要吃,茅侃侃大掌将她的手给拦住。

“吃多了。”

周阿姨也吓了一跳,这之前就没见过她好好吃饭,突然间吃了这么多,她还真有点吓到了,也跟着劝着。

“素素啊,想吃明天还有呢。”

易素收回手,满足的又吃了一口萝卜,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晚上妙妙从学校回来,口袋里还装着易素的衣服,趁着周阿姨没在,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正准备进更衣室,茅侃侃从卧室里走出来和妙妙来了个对头碰。

妙妙的眼神看着地下,不敢看茅侃侃。

“表姨夫……”

茅侃侃应了一声。

妙妙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是紧紧盯着地面,几乎不眨。

茅侃侃实在没有心情在此刻寒暄。

“回来了。”

妙妙点点头,心里想着,如果他要问自己为什么上来该怎么说?

“你要是喜欢你表姨的衣服你可以和她说,几件衣服她也不会舍不得的,她现在怀孕了,身体很敏感不适合和别人穿同一件衣服。”想着易素穿的衣服中有可能是被别人穿过的,这样茅侃侃心里很不舒服。

茅侃侃可谓是毫不留情的,并且直截了当的让妙妙下不来台。

妙妙张张嘴:“我只是有汇演……”

其实汇演几天之前就已经完事了,女孩子嘛,都喜欢美。

妙妙喜欢那种被人捧在天上的感觉。

汇演结束之后她也想过要将衣服还回去,可是同学的一番话,让她胆子又大了起来。

“妙妙,这衣服是你的?”几个女同学拉住她的手。

妙妙点点头。

“哇,以前真是小瞧你了,妙妙……”

全校都在传妙妙的父亲是大富豪,妙妙顺水推舟的说着,以前的爸爸并不是她亲生的,她现在找到亲生的父亲了,是个富豪。

她从素园带出一星期穿的衣服,每天都不带重样的,所有人都觉得妙妙说的话都是真的。

因为所有人都在传妙妙家里有钱,老师对她格外的好了起来,就连她之前暗恋的男生都找到她表白。

妙妙享受这种虚荣的感觉。

茅侃侃显然也没有多大的耐心听她在说:“那些衣服你喜欢就都拿去吧,你表姨也不能穿了……”

妙妙心里一喜,但是茅侃侃接下来的话,让她顿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你表姨的妈妈一会儿会来接你们,我家不缺人了。”

说着转身离开进了卧室。

茅侃侃在商场上混了多少年,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贪婪。

妙妙觉得委屈红了眼眶,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

她哪里错了?

她只是借表姨的衣服穿,又不是没有还回来,为什么说她?

越想越是委屈,从楼下跑了下去,跑到她母亲住的客房。

“今天怎么这么早?”表姐问着。

妙妙回来就上了楼,这是才到她这儿。

妙妙扑进母亲的怀里。

“妈,表姨夫说让我们走……”

表姐一下子就懵了。

走?

去哪里?

为什么走?

她在这里住的好好的。

能不好吗?她每天出去上班,回来有现成的饭吃,衣服有人给洗,女儿的学费都有人给交,她完全都是一毛钱不花。

妙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表姨夫说因为我穿了表姨的衣服……”

表姐觉得这家的两口子太抠门了,就穿了她几件衣服就要将自己和妙妙赶出去?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表姐怒气冲冲上了楼,敲了一下卧室的门,易素从里面走出来。

“素素啊,和表姐下楼说会儿话呗。”表姐勉强笑着。

易素穿着拖鞋跟着表姐下了楼。

心里还盘算着,怎么说这话啊?她也说不出口啊?

表姐勉强笑了笑,脸上的­肉­颤抖着,这笑容叫人看的很是怪异。“素素啊,是不是觉得我和妙妙在这里住嫌麻烦到你们了?”她就没见过这样的,把人叫过来再给撵出去,什么事啊?

再说他们家缺钱嘛?就几件衣服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现在是没有,如果有钱了,立马出去给她买回来砸在她脸上,太欺负人了。

易素尴尬的笑着,心里想着,估摸是茅侃侃和表姐把话说了。

其实她心里也不舒服,之前用钱的时候,拿着钱出去,发现里面钱少了,她也没在意,那些钱都是从银行提出来的,茅侃侃从来不动,周阿姨更是不可能动,她还以为是自己拿了忘记了,可是又发生了两次。

易素是觉得这事没有确定,就不能乱说,也就没多想。

“易素啊……”表姐拉过易素的手:“你也知道表姐才离婚,手里也没有什么钱,我还要养妙妙这个孩子,你看在我是你表姐的份上帮帮我,我会帮忙­干­活的……”

表姐心里想着,家里有这么多的阿姨,易素她好意思让自己­干­活吗?

易素有些尴尬,她面子上磨不开。

表姐借机再下一层:“素素啊,妙妙那里我说过她了,她以后不敢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

易素点点头,返身上了楼。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在楼梯的时候,表姐恨恨骂着:“越是有钱越是抠。”

回了客房,看着妙妙红红的眼睛骂道:“你也没本事,你表姨那都是破鞋了还找了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你不得比她找的还好?”

妙妙其实心里也赞同母亲说的。

易素哪里好看了?不过是命比人家好了那么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母女俩可算都将怨气算到了易素头上。

上了楼易素只觉得头大,茅侃侃凉凉的站在门边,显然可能是听见了她们说话。

“女人……”他说了一句。

秦淼最近有些不顺,她从过年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吃药,雷臣骁和她最近的夫妻生活质量也还不错,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没有怀上?

秦淼从­妇­科走出来,看着外面的太阳,觉得很刺眼。

医生说她没有问题,可是没问题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呢?

她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易素都怀孕了……

想起易素怀孕,秦淼的胸口有些闷,那天在美华远远就看见茅侃侃搀扶着易素。

秦淼有一次和同学聚会的时候,去卫生间的时候正巧看到茅侃侃和那位他的秘书在接吻,秦淼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可是等了又等,听说那位秘书成了首席秘书,秦淼心想着,如果没有问题,一个中专生怎么可能爬到那个位置?

可是之后的情况出乎她的所料,那个秘书又被调开了,而且秦淼见过那个于莫芯。

感觉上觉得不太像是第三者,也不像是茅侃侃所包养的女人,她觉得纳闷。

一个人闷闷的上了车,正准备开车,接到一个电话。

“喂……”

“喂,秦小姐,我有一个你想不到的消息可以告诉你,不过钱……”

秦淼愣住。

“你是谁?”

这人没毛病吧?打错电话了?

说着就要挂。

“我是茅敏之家的保姆,我知道你很不喜欢茅侃侃的太太,关于那位太太我有个秘密,你要是想买就来XXXXX……”

小玉也是偶然间听刘向东说的,那天刘向东喝多了,自己说了什么可能他都忘记了。

小玉之前也听过茅敏之说过易素和秦淼之间的战争,费了很多功夫才从刘向东那里掏出秦淼的电话。

秦淼一愣。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着挂了电话。

心里想着,现在的人都疯了。

没一会儿小玉又将电话打开,秦淼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有地方放呢。

“我说你还有没有完?……”

“秦小姐……茅侃侃太太的父亲是怎么过世的你不想知道吗?”

秦淼觉得有些膈应,拿个死人来说事,就要挂了电话的时候,那头小玉又说。

“如果她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呢……”

秦淼踩下刹车。

“你在哪里?”

“茅莹莹这里……”张颖站起身,手扶着肚子,刻意的显摆着自己还未大起来的肚子。

茅莹莹入学的时候和张颖处的是最好,那时候两个人跟姐妹儿似的,茅莹莹后来和周小舟一起,张颖总是充当着军师的角­色­。

“莹莹……人约黄昏后……”张颖俏皮的笑着。

茅莹莹笑笑,然后小女儿的红了脸。

茅莹莹和周小舟敢称是X校的最配,男的帅,女的靓。

茅莹莹赶到的时候,周小舟站在树下,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吃饭了吗?”他问的温柔。

莹莹笑笑:“你吃了吗?”

恋爱中的男女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他们也不例外。

周小舟和茅莹莹交往三年,两个人还只是限于牵手和接吻,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过,毕竟年轻,可是周小舟每次都能及时的压住自己的欲­火­。

他总是说,等我们结婚的。

可是一般而言,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醉酒,周小舟破了茅莹莹的身。

眼看着就要毕业了,茅莹莹的想法是,出国一定要的,周小舟也和她说好了,要一起出国的。

甚至周小舟的意思就是说,在出国之前带着茅莹莹去见自己的父母,然后领着结婚证,到了那面光明正大住在一起。

茅莹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周小舟决定带茅莹莹回家的那一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小舟,你快回来,你妈妈进医院了……”

周小舟甚至没有告诉茅莹莹一声,立马去了医院,母亲被气得胃出血,他完全忘记了茅莹莹和他约好了在校门见。

匆忙之中,周小舟给茅莹莹打电话,她关机,只能往她的宿舍打电话,是张颖接的。

“张颖,你告诉莹莹,我今天家里出事了,让她先回去……”

周小舟的母亲醒了,从母亲口中断断续续的知道事情的经过,他发了疯似的往外冲,电话什么时候掉的他也不清楚。

张颖挂了电话,站在电话前很久。

茅莹莹在外面整整站了四个小时,从一开始的开心,急迫不安到后来的失望,越来越强烈的失望。

等她回寝室的时候,张颖还在看书。

“回来了……”张颖说着。

茅莹莹给周小舟打电话,可是没人接。

“小舟今天有来过电话吗?”茅莹莹心里想着也许他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颖一面翻着书,一面淡淡的说着:“没有,怎么了?不是今天去见你婆婆吗?”

同在寝室的一个女孩儿听见张颖的回答,整理衣服的手停住,然后又慢慢的回复活动。

茅莹莹失望极了,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至少要告诉她一声啊。

看着茅莹莹失望的坐在床铺上,张颖站起身,安慰了两句。

“也许有事呢,对了,刚才教授让人来找你……”

茅莹莹去了教授的办公室,叫她来是关于她要出国的事情。

茅莹莹回到寝室,张颖问:“教授找你什么事?”

茅莹莹淡淡的说着:“是出国的事情……”

张颖哦了一声。

茅莹莹回家将自己的决定告诉父母,这是她很早之前就做了的决定。

张颖知道周小舟的母亲住院了,跑前跑后的,天天泡在医院里。

周小舟从父亲的办公室出来,一脸的绝望,他很想现在马上就看见茅莹莹,可是去学校找她,她不在,打手机没人接。

“张颖,你明天不用来了……”周小舟说着。

他的心真的很乱,可是莹莹似乎吃错药似的和他闹别扭。

张颖背对着周小舟,咬着­唇­,给周母擦着身子。

周母看着张颖这明显是有话要说,来来回回的将视线在周小舟和张颖脸上来回。

她就觉得奇怪了,小舟说带女朋友回来,可是来的却是他的同学,那个女孩子呢?

丈夫要和自己离婚,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岁数,她什么都不求了,只求儿子幸福,可是这个未见面的女孩说实话给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周小舟风一阵的去了茅莹莹的家里。

医院里剩下周母和张颖。

“那个女孩……”

张颖见周母吞吞吐吐的,问着:“阿姨没见过莹莹吗?”

张颖手里还拿着抹布,在柜子上面来来回回的擦着。

周母摇摇头:“小舟说要带来给我看,可是我住院了……”

张颖突然小声的说着:“莹莹也太小心眼了,就因为那天阿姨你发病,小舟没有去赴约,还因为我经常来,以为我和小舟……”然后张着嘴看着周母,赶紧拿着水瓶指着外面:“阿姨,我出去给你打水去。”

周母淡下眼睛,心里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周小舟找到茅莹莹,茅莹莹的神情很冷。

“你去哪里了?”周小舟的表情有些冷。

这些日子母亲住院,加上父亲那头……

小舟很想一见到茅莹莹就将她拉紧自己的怀里,可是茅莹莹的表情让他停住脚步。

茅莹莹看着周小舟,她那天在外面站了四个小时,她没有怪他,因为知道没有事情他是不会爽自己约的,可是他打电话为什么不打给自己?要打到寝室里?

那天--

“莹莹……”同寝室的一个女孩儿拉住茅莹莹的手,看了看四周:“你小心点张颖,那天我听见周小舟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我在门外没有听清,你回来的时候,她却说周小舟没有打过电话,我人在门外,她不知道。”

茅莹莹愣在原地,不是没听过身边的朋友喜欢撬自己墙角的,可是当这事发生在她身上,茅莹莹简直被怒火烧去了心里所有的理智。

她找到张颖。

“那天你接到了小舟的电话是不是?”茅莹莹红着眼睛。

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张颖淡淡的看着茅莹莹:“莹莹,小舟很优秀,不仅你喜欢,我也喜欢,大家都喜欢。”

“你……”茅莹莹的脸变得煞白。

张颖淡淡的笑着:“你们之间是我Сhā不进去的,你放心,我只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去帮他照顾他的妈妈而已……”

茅莹莹拉住张颖,就算是照顾周小舟的母亲也该是自己去,她凭什么去?

“莹莹……”周小舟从一侧跑过来。

张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茅莹莹,周小舟皱着眉看着茅莹莹拉扯着张颖的手腕,手腕都红了。

“莹莹你放手……”

茅莹莹冷笑着,晃是他心里也对自己厌烦了?

“她喜欢你,你知道吗?”她红着眼睛看向周小舟。

周小舟又会哪里不清楚,他不想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再说张颖确实帮了他很大的忙。

“莹莹,别胡闹……”周小舟只想等两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将话说清。

茅莹莹看周小舟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知道的,原来就自己被蒙在鼓里,她转身走开,只扔下一句话。

“我成全你们。”

茅莹莹快速办着手续,甚至求父亲拖了人,她要快点离开这里。

之后几次周小舟打来电话,两个人均以吵架收场,周小舟对父亲的不谅解,加上对茅莹莹的胡搅蛮缠他真的是觉得够了,他累了。

最后一次带着诚意来见她,却听到她马上就要出国的消息。

“你现在是马上就要走吗?扔下我走了是吗?”周小舟拉住茅莹莹的手。

茅莹莹低着头,她舍不得,即使能骗过全世界的人,可是骗不了自己,她不想走,她舍不得小舟。

就在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将自己心里的话讲给周小舟听的时候,周小舟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

是张颖。

“小舟,你快回来,阿姨又病发了,莹莹的阿姨又来了,原来那个女人竟然是莹莹的阿姨……”张颖怎么也没想到,就连老天都这么帮她。

周小舟挂下电话,浑身无力,松开了茅莹莹的手。

“你现在走,我们就分手。”他说的绝然。

茅莹莹闭上眼睛,转身离开。

周小舟狠狠闭上眼睛,然后转身离开。

两个人似乎就走进了死胡同口里,其实周小舟不怪茅莹莹,她阿姨是她阿姨,她是她,可是她就那样绝然的走了。

他以为她会对自己还有点眷恋的,可是都是他一个人的妄想……

茅莹莹走了,甚至都没有告诉他一声。

周小舟在母亲出院之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最爱的女人离他而去,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样的痛。

周母听张颖说,知道两个人分手了,担心周小舟,让张颖去看看周小舟,将钥匙交给她。

张颖一打开门,就看见周小舟躺在地上,满地的啤酒瓶子,他满脸胡子也不知道几天没刮了,张颖慢慢的弯下腰,开始将所有的窗子打开,将满地的垃圾收拾起来。

周小舟吼她,她就当没听见,继续­干­自己的。

十八天后--

当茅莹莹自己一个人在租住的房子里吃着泡面,对着周小舟照片流眼睛的时候,她不知道,她最爱的人……

周小舟喝了很多的酒,张颖将他搀扶进房间,张颖身上穿着透明的睡衣,拉下周小舟的头,两个人很快交缠到了一起,舌头勾着舌头,张颖两条长腿从周小舟的腰侧夹住。

她像是一只猫。

张颖并不是Chu女,周小舟也不是处男。

张颖显然是要比茅莹莹有技术的多,她解开周小舟的裤子,拉下,然后将­唇­贴了上去,含住他的大鸟。

周小舟眼里闪着迷离,看着自己的欲望在她口中来来回回的进出,他的眼睛变得更加的暗黑,抱起张颖走向室内,撕开她的睡衣,大掌抚摸着她软白的胸部,张颖的胸部被他捏成各种形状,她张开双腿缠上周小舟的腰。

他进入张颖的身体,两个身体极具的交缠着。

周小舟和张颖的关系渐渐明了,张颖开始以他女朋友的姿态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仅仅在茅莹莹离开十八天之后。

周小舟恨茅莹莹,恨她的绝情,他在努力忘了她。

周小舟毕业之后选择了自己开公司,他和张颖开始同居,他身边的人都在纳闷,他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是其中究竟是为了什么,没人知道。

其实就连周小舟自己也不清楚,张颖清楚,茅莹莹也清楚。

茅莹莹离开的前一天去了周小舟的家,在那里她看着打开门的张颖,张颖像是一个女主人一样的邀请她进门。

“你再等等吧,阿姨出去遛弯了,马上就回来了……”张颖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来回的穿行,茅莹莹给周小舟打电话,可是那个时候周小舟才从他爷爷­奶­­奶­那里出来,一肚子的气。

“你爱走就走,我不稀罕,没了你,我照样活……”

茅莹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显然张颖也听见了。

她给周小舟也去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柔声的交代着:“小舟,阿姨出去遛弯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去带阿姨回来,她身体还没有好,对了,你不要生莹莹的气了,她阿姨和你爸爸的事情她也不是愿意,你这样特意带着目的接近她,莹莹已经算大度了……”

茅莹莹慌张的逃走,她需要冷静冷静。

张颖放下电话,电话里:“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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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第63章

茅莹莹的­性­格怎么说呢?

其实她不是较劲儿,那个阿姨她听妈妈说过,因为和一个男人发生婚外情被爷爷给赶出了家门,茅莹莹家里这几年和爷爷那头走动的不是特频繁。

她知道张颖的那番话是说给她听的,她听进去了,可是心里还在赌,赌周小舟对她的爱。

十天过去了……一百天过去了。

茅莹莹的状况很糟糕,除了上学,放学回家几乎不和任何人交流。

她是完全的封闭自己,她就在等周小舟一个电话,告诉她,老婆我想你了,你回来吧,这样她可以扔下这面的一切马上飞回去找他,永远不再离开他。

周小舟和张颖在一起,其实付出的人是张颖,他过的很随心。

张颖不需要他去哄,他也懒得去哄,家里张颖打理的头头是道,公司她参与着,倒是叫周小舟有些刮目相看,没看出来,张颖那小小的身子里竟然有些领导的才能,在生活上,张颖和茅莹莹不同,茅莹莹像是大家闺秀,很多亲密之间的动作她都不肯,而且技术很烂。

可是张颖不同,张颖身高不算高,才158可是周小舟知道,包裹在套装下面的身材是多么的火辣,难怪有很多男人都说,女人个子高不见得是好,个子娇小抱起来才有感觉。

张颖稍微偏向些婴儿肥,在床上能使周小舟的视觉享受到冲击。

张颖和周小舟妈妈的关系很好,这点是最让周小舟高兴的,因为母亲似乎在慢慢的变好起来。

晚上应酬完毕回到家里,家里打着晕黄的小灯,那个灯是茅莹莹买的,她喜欢那样忽明忽暗的感觉。

周小舟揉着一把头,喉咙有些不舒服,酒喝太多了。

父亲找到他,对于这个父亲,周小舟只当他死了。

“小舟……”

周小舟冷眼看着面前这位保养得当的男人,他是那么的儒雅,可是自己的母亲呢?为他为家里做了多少?

看着站在外面的女人,女人显然是遇上了朋友,在说话,这个时候周小舟还是恨的,恨她为什么偏偏是茅莹莹的阿姨?

“找我有事吗?我妈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周小舟抱着胸。

周父叹口气:“小舟,我虽然和你母亲离婚了,可你们还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周小舟站起身,他身下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木质和地面发生摩擦,茶馆里的人都看过来,甚至在前面聊天的女人目光也转了过来,目光里带着一丝担忧看向周父。

周小舟现在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图钱。

周小舟淡淡的开口:“我常听别人说,这个世界上没钱的男人出去鬼混就叫搞破鞋,有钱的人鬼混就叫爱情,父亲您的爱情太肮脏,是用我母亲的血和泪换来的,我祝你幸福,记住一定要生一个儿子,不然你死了都没有人给你出大殡……”

周父捂着胸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对自己口出诅咒。

女人看见周父捂着胸口赶紧跑过来。

“小舟,你父亲的身体很不好,不要刺激他好吗……”

周小舟看着眼前的女人,真是可笑,他那亲爱的父亲竟然找了一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女人。

周小舟转身离开。

他恨父亲的绝情,恨爷爷­奶­­奶­的包容。

当父亲宣布离婚的时候,他以为爷爷­奶­­奶­会成为母亲最为坚强的后盾,却没有想到,这个后盾是瑕疵品,靠不住的。

其实周小舟和张颖之间一开始存在的也不是爱情,茅莹莹是周小舟心底里的那根刺,时不时会疼上那么两下,扎得他­肉­疼,在他强势的压下对茅莹莹的想念,和张颖也渐渐度过了磨合期,其实张颖真的很少要求什么,无论周小舟做什么她都听,不管记不记得她的生日她也不会表现出不高兴。

这点和茅莹莹就不同。

周小舟记得,茅莹莹过生日的时候,他给忘了,那个时候莹莹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他心里火急火燎的,怎么会给忘了?两个人在一起后莹莹的第一个生日,周小舟拍拍自己的头。

茅莹莹像是一只小狗似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周小舟,无论他怎么叫她就是不起来,蹲在地上。

周小舟慢慢蹲下身体:“上来。”

其实茅莹莹心里也没那么气了,乖乖的爬上去,他背着她走遍校园,给她买冰激凌然后陪着她坐在­操­场上看着星子。

“最亮的星星是你,小舟将来我一定会研究一颗叫小舟的卫星……”

周小舟眼睛有些湿润,有些事不是说想压就能压下的,从大学到读研这么多年,茅莹莹不仅仅是一个女朋友,在他的心里还是他的血,他的­肉­。

周小舟闭上眼睛,然后起身进了卧室,张颖还在睡,他脱掉自己的衣服,压在张颖的身上,去拉扯她的衣服,甚至一点前戏也没有就进入了张颖的身体,张颖觉得疼,她慢慢的调试自己的身体,起先觉得的侮辱慢慢转换,她伸出手去抱住周小舟的脖子。

张颖很清楚,她和周小舟之间的感情比不上茅莹莹和他的那些年,也不足以撼动茅莹莹在周小舟心里的位置,可是初恋最为美好的就是,几乎没有能走到一起的。

张颖心里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她很讨厌茅莹莹存在的那几年,周小舟甚至有的时候会不是故意的叫着莹莹,还有的时候抱着自己不知道在想的是谁,比如现在。

周小舟办公室有一个抽屉是锁着的,无论她怎么找,都找不到钥匙,有一次趁着两个人亲热完他睡着了,她将他的钥匙偷了出去,打车去了办公室,当她看着抽屉里那张照片慢慢出现在她的眼前,张颖的心脏都快要爆掉了。

她很想拿一把刀将里面的照片五马分尸,很想……

可是她最终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安静的将抽屉锁上,在办公室坐了一夜,觉得好冷。

周小舟带着张颖第一次出现在同学聚会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因为每个人知道,张颖是茅莹莹最好的朋友,周小舟才和茅莹莹分了几天?竟然和张颖走到了一起?

跟周小舟处的比较好的哥们都带着家眷,那些女孩都是认识茅莹莹的,女孩嘛,心里都是洁癖的,看着张颖,一个个都冷着脸,在她们心里认为张颖是第三者是破坏别人幸福的始作俑者。

张颖倒是不在意,其实张颖真的很能撑场面,那些男同学都觉得冷得不得了,可是她依然说说笑笑,丝毫不在乎自己被排挤,别人不和她说话,她就和人说话,或者自己一个人待着。

同学会散了,张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找纸巾的时候在下面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娃娃,她拿出来,以为是周小舟要送给她的。

“送我的?”张颖很是高兴。

吱……

周小舟突然踩了刹车,张颖一个没注意头狠狠向前撞去,头撞在玻璃上,很疼。

周小舟几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娃娃从她的手中夺过去。

“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张颖努力想笑笑,可是笑容很是飘渺。

她记得以前周小舟拉她和茅莹莹的时候,上车第一件事就是让茅莹莹系上安全带,那时候她无比羡慕的坐在后面,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坐到前面了,可是周小舟一次都没有和她说过让她系安全带。

张颖低垂着头,说不上是因为撞疼了头还是因为心里的那道伤疤被人用手扒了开。

“你如果介意,我们可以分开……”周小舟突然捶着方向盘。

刚才在同学会上,那几个三八似乎是故意和他过不去,他的耳边不停的听到茅莹莹的名字,周小舟很想抽一根烟。

茅莹莹……

是她不要自己了,为什么每个人都站在她的那一边?

大家分手的时候,猴子重重拐了周小舟一记。

“小舟如果我知道你们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我就不会放弃莹莹……”猴子的眼里都是泪,狠狠抹掉,然后又狠狠吸了口烟,然后转身离去。

周小舟第一次见到茅莹莹是她来看篮球赛,坐在看台上,可能是因为近视,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那天猴子格外的卖力,所有人都有感觉。

周小舟看着台上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儿,在球赛结束后,她站起身,飘飘的长发,周小舟知道自己心动了。

他当然知道猴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故意的去接近茅莹莹,其实茅莹莹这人有点缺线,他都已经摆出了要追她的姿态可是她自己还是迷迷糊糊的,每次都以为他们是巧遇。

周小舟觉得这个女孩儿特能装,哪有那么多的巧遇?以为是拍电视剧呢?

他要把她的假面具撕下来。

每天在她的寝室下面等她,和她一起吃饭,渐渐的学校里有人在说茅莹莹在和周小舟恋爱。

茅莹莹听说了,跑到周小舟的寝室楼下大喊着:“喂,周小舟,你跟他们解释清楚,我们俩没恋爱。”

她这么一喊,顿时全楼的都沸腾了,所有人都探出头在等着看周小舟要给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周小舟才打完球回来,才把球服脱了,他看到了猴子眼里的希望,不行,他不能给猴子希望。

他慢慢走到窗子边,慢慢撩了对面一眼,然后看向茅莹莹。

茅莹莹急了:“你倒是解释清楚啊……”

周小舟摊手:“怎么解释,甚至我也以为我们在恋爱……”

茅莹莹顿时僵化。

自此茅莹莹算是坐稳了周小舟女朋友的位置。

当茅莹莹还在纳闷自己怎么就成了周小舟的女孩子,同寝的上铺(额一般而言读书的时候上下铺是最铁的)王楠骂了茅莹莹一句。

“我们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茅莹莹去找周小舟理论,结果可想而知,等她回来的时候,满脸通红,至此茅莹莹就是周小舟的女朋友。

周小舟也是在和茅莹莹交往之后才发现了,茅莹莹看似外表挺聪明的,其实就是一傻妞,那时候不是和自己装不懂,她是真不懂。

大学时候的恋爱是很纯粹的,其中不掺杂任何的渣滓。

每天他在楼下等着她,跟她一起去读书馆,他打球她则坐在看台上,或是看书,或是闭着眼睛,而周小舟只要能看见她就觉得心情特平稳。

从篮球馆出来,周小舟牵着茅莹莹的手,茅莹莹想躲。

“都是汗味……”

周小舟看她皱着鼻子,突然想起了一种动物,松鼠。

身子往前凑,将她圈在怀里:“哪里臭了?”说着还上下闻着。

男生出过汗之后都会带着一种汗味,周小舟已经算好的了,至少他脱了鞋,袜子是白­色­的,而且一点气味都没有,他同寝的那几个,一脱了鞋,我的妈呀,寝室就好像被充了两氧化碳似的。

茅莹莹有些不习惯他亲密的动作,想推开他。

周小舟搂着茅莹莹,越是搂越是紧。

别看周小舟表面上掩饰的好,其实他心都快要跳出去了。

男生嘛,聚一在起看A片,寝室有两个已经脱离了处男的生涯,周小舟不是不羡慕,可是他希望自己和茅莹莹的第一次是以纯洁­干­净舒服的,莹莹是他喜欢的女孩儿,以后是他老婆,还会是他孩子的妈妈。

“你拉我­干­嘛……”茅莹莹被周小舟推到树上,这里是学校公认的约会地点,有些黑,天­色­已经黑了,远处一对一对抱成一团的。

茅莹莹吞吞口水,然后发现了自己的双手竟然支撑着他的胸膛,她仿佛还可以听见,周小舟胸膛跳动的声音,脸唰的红了。

“你……”

周小舟慢慢低下头,茅莹莹不敢看他,只能看着地面,手是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周小舟歪着脸,­唇­贴了上去,茅莹莹只觉得脑子炸了,她瞪大眼睛近距离看着周小舟的脸,他的脸没有一般男生粗糙的肌肤,很是光滑,在­唇­上方甚至她可以清楚的看见胡子的绒毛。

她的手改抓住他的衣襟。

有了第一次自然接下来就方便很多了,慢慢的周小舟不再满足只亲她的­唇­,慢慢的将范围扩散到她的脖子,锁骨,甚至将手滑进她的内衫里。

“莹莹,一会儿去我住的地方吧,我学校里没有换洗的衣服了……”周小舟说的很是认真。

他要回的地方自然不是和母亲一起住的地方,而是他自己的公寓,做什么也方便点,更何况他并没有要做什么,只是想抱抱她亲亲她。

茅莹莹愣住,站在原地。

她喃喃的推搪:“我……张颖让我陪她上街……”这个时候她只能拿张颖来当挡箭牌。

周小舟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看的茅莹莹直发毛,她的贝齿轻轻咬住下­唇­。

“你……怕我吃了你啊……”周小舟歪着脖子看着茅莹莹。

茅莹莹脸腾地像一个西红柿。

“没有……”

“那为什么不去,你怕什么……”有些时候其实激将法还是蛮好用的。

果然,有人上钩了。

“谁说我怕了……”

周小舟莞尔一笑,两个人去了他的公寓,他在外面采买了一些冷饮,进了屋子,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人住,空气不流通,很闷,周小舟赶紧将窗子全部都推开。

“换换空气的,再开空调……”

茅莹莹点点头,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从袋子里找出喝的,她是真的渴了,牛饮着,喝了两口,嗓子得到了缓解,放下瓶子,就看周小舟坐在她的身边,茅莹莹吓了一跳,想起身,周小舟快她一步,将她拦下来,压倒在沙发上。

“小舟……你放开我……”茅莹莹的声音弱弱的。

她的眼中含着水意,周小舟只想将她吞进肚子里,心里也有了一些后悔,他还是高看了自己的定力。

他慢慢的将脸贴在她的脸上,鼻子对着鼻子,脸对着脸,­唇­贴着­唇­,甚至只要他­唇­一动,茅莹莹的脸就跟充了血似的。

周小舟的手探到茅莹莹的身后,去拉她裙子的拉链,茅莹莹已经彻底吓傻了,周小舟如此贴在她的身上,她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腹部顶着一个……

她就是再傻也明白顶着她的是佬以,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周小舟好不容易找到裙子的拉链,可是不管怎么拉就是拉不下来,他恨不得将她的裙子撕成碎片,突然将她的身子抬了一下,然后将她的裙子翻上去。

茅莹莹伸出手去按自己的群里,她里面只穿了一条……她红着脸,有些想要哭,她爱周小舟,但现在不是时候。

周小舟怎么也没想到,茅莹莹竟然喜欢穿这种­内­裤?完全就是少女系列嘛,上面还带着小猪。

茅莹莹伸手去遮挡他的眼睛。

“别看……”

周小舟的手顺着茅莹莹的腹部没有上去,莹莹身体一抖,他慢慢摸到她内衣的扣子,茅莹莹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云间,她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只能软塌塌的任他慢慢解放自己的内在。

周小舟低下头去含住,茅莹莹的脸已经快要滴血了。

“啊……”他弄疼了她。

茅莹莹一叫,周小舟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弄疼了她,然后小心翼翼的含着。

“你……”

周小舟无赖的叼着一只小兔子,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她:“让我吐出来吗?”

说着狠狠又吸了两口,茅莹莹想死的心都有了。

茅莹莹有些害怕,抓着周小舟的手:“小舟……”

周小舟亲亲她的­唇­:“不会的,你放心……”

周小舟抓着茅莹莹的手向下,盖住自己挺起的位置,茅莹莹想躲开,可是周小舟不让。

他那里渐渐的变大,茅莹莹咬着­唇­,嘤嘤的哭起来。

他抓着莹莹的手慢慢进入进去,直到莹莹的手摸到那个庞然大物,茅莹莹瞪大着眼珠子,知道是一回事,可是她也没接触过啊,抽手就要甩开,可是周小舟的手压在她手的上面,她没有办法撤开。

她闭上眼睛,睫毛上挂着两滴泪珠,要掉不掉的,周小舟俯身将她的泪珠含进口中。

茅莹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完的,只知道最后她的手都要抽筋儿了,她不停的求着他放开自己,可是他就是不放,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弄了她一手。

茅莹莹闭着眼睛,裙子翻在身上,胸部还上下起伏着,周小舟从她的身体上起来,抱着她。

茅莹莹哇一声就哭了,她看着自己的手。

“乖,乖,不哭了……”

周小舟再也不敢继续下去了,他赶紧去卫生间投了一条毛巾出来给她擦拭身体。

“好莹莹,别生气了……”他蹲在一旁。

茅莹莹将脸扭开。

这次以后两个人算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莹莹……周小舟电话……”张颖拿着电话高喊着。

大家不同的笑了起来,茅莹莹赶紧从床上起身,抓着电话说着悄悄话。

王楠感慨着:“羡煞旁人啊……”

周小舟一来电话,不说上个两个小时是不会挂的。

周小舟寝室的兄弟们,大家闲聊,都聊着自己女朋友和自己床上那点事。

男生似乎也不在乎,说着说着就都给说出去了,自己女朋友身材好不好,感觉如何的。

当大家聊到茅莹莹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看向周小舟,就连猴子也看向他。

“小舟,莹莹身材好吗?”

他开始听说了,听自己的女朋友说,茅莹莹的脖子上都看见吻痕了,他才不相信周小舟和茅莹莹只是牵手呢。

周小舟蹙着眉。

他很讨厌谈论这些话题,自己的女朋友自己都不保护,谁会去保护,周小舟心里很是反感。

“我们没有……”

大家哄堂大笑,没一个人信。

“小舟,只是说说怎么了,我们想知道茅莹莹的身材好吗?她在床上是不是也那么纯啊……”说话的人语气有些邪气。

猴子虽然想知道,但是听见后面的话,脸也冷了下来。

周小舟站起身,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然后甩门出了寝室。

大家都埋怨着。

“叫你别问了,你当谁都和你似的,什么屁话都说。”

学校里到处都有人在打赌,打赌茅莹莹什么时候和周小舟分手,男生是觉得只有茅莹莹和周小舟分手了,自己才有机会,而女生,一些分了手的总是看不惯别人比自己幸福。

张颖和男友分了手,理由是男友劈了腿,回了寝室睡了一天,不管谁叫也不起来。

晚上的时候,茅莹莹拿着饭盒放在书桌上,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张颖,饭我给你打好了。”说着走出了寝室。

张颖突然像是想一邓什么,掀开被子,站在窗子前,看着下面。

周不舟靠在树下,安静的闭着眼睛,沐浴着阳光,而茅莹莹出了寝室大楼,看向周小舟的方向,周小舟睁开眼睛,他的眼里似乎只有茅莹莹。

张颖咬着­唇­。

茅莹莹和周小舟交往了三年了,所有人都在揣测也差不多该是分手了,张颖在心里更是期盼着他们可以分手,可是一直到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依旧是固若金汤。

周小舟拉着茅莹莹的手,两个人离去。

张颖将窗子关上。

周末的时候。

“莹莹,陪我去吧。”张颖拉着茅莹莹的手哀求着。

茅莹莹叹口气:“张颖,我真不行,小舟要是知道我去的话,他会生气的。”

张颖双手合一,继续哀求着:“莹莹,我们就差一个人了,你也知道我现在还孤家寡人呢,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吗?周小舟不是出去实习了吗,暂时不会回来的,你就发发善心吧……”

张颖眼里带着冷笑。

周不舟特意吩咐所有的人不用告诉茅莹莹今天他回来,就是为了给茅莹莹一个惊喜,只是到底是惊还是喜这个就说不准了。

茅莹莹被张颖缠的没有办法,到底是陪了张颖去了。

这次是和外校联谊,张颖悄悄的在桌子下面踢了茅莹莹一脚,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怎么样,对面的这个不比周小舟差吧。”

茅莹莹勉强一笑,她非常不喜欢现在的这些人。

张颖和对面的人交换了一眼,对面的男生开始对茅莹莹嘘寒问暖的。

茅莹莹冷着脸:“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张颖愣住了,那些男生都愣住了。

茅莹莹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想起身离开,可是张颖拉住她的手,都快要哭了。

“莹莹,求求你再多坐一会儿……”

茅莹莹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坐着。

张颖起身说去一下卫生间,走进卫生间看着自己的手机,说着:“哎呀,我手机没电了,遭了……”然后看向身边照镜子的女孩儿:“对不起,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使使……”

女孩儿见张颖也不像坏人,就将手机递给了她,张颖接过走到一旁,发了一个短信,然后手一滑,女孩儿的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女孩儿炸毛。

张颖挑着眉,然后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这是我的,和你换。”

女孩儿心里骂着有毛病,拿过张颖的手机就出了门,甚至忘了要自己的手机卡。

没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

张颖慢慢的点开。

“你是谁?莹莹在哪里……”

张颖发了地址过去,然后对着镜子笑笑。

周小舟和茅莹莹闹了很大的矛盾。

周小舟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正好去了茅莹莹他们联谊去的那个饮料吧,茅莹莹心急如焚的等着张颖帮自己解释,可是张颖却不见踪影,甚至连学校都请了假,听说她家里出了一点事。

茅莹莹只觉得万事不顺。

周小舟当时只是看了茅莹莹一眼,甩身而去,茅莹莹给他打电话,他就是不接。

周小舟简直没想到,自己就离开了这么两天,她竟然去参加联谊?

有人发短信给他,就说明是有人想害茅莹莹,这个他心里非常清楚,可是茅莹莹怎么会去的?她自己若是无心,别人劝她她就会去吗?

周小舟越是想,越是生气,一个人跑到酒吧,将自己灌醉。

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号码,接起。

“小舟……”是茅莹莹。

茅莹莹都快哭了,她不想因为这点误会闹的不开心。

周小舟放下酒瓶只给了她一句话。

“想让我信你,成,去我的公寓,不然就什么都不用说。”

周小舟担心他的爱情,莹莹有很多人喜欢,猴子到现在还对莹莹念念不忘的,他担心,如果自己离开的时间长的话,万一被人钻了空子的话……

想起这些他就烦心,没遇见茅莹莹以前,他觉得自己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家庭好,学习好。

周小舟啊周小舟,没想到你也会这样……

付了钱,打了一辆车去了公寓。

茅莹莹挂上电话,愣了很久,她知道自己回去小舟的公寓绝对不会是只抱抱那么简单,她做好准备了吗?

茅莹莹叹口气,取过外套。

“出去啊……”张颖提着行李从外面进来。

茅莹莹点头:“张颖,回来再说吧,我有点事情……”

张颖看着茅莹莹跑掉的背影,笑着。

她心里很清楚茅莹莹和周小舟彼此的不安心,就如她曾经……

茅莹莹打车到了周小舟的公寓,站在门边,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按下门铃。

周小舟将门推开,他并没有打灯,屋子里是黑的,茅莹莹闻见酒的味道。

“你喝酒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张颖的。

周小舟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她拉进去,然后劈头盖脸的吻上她的­唇­,堵着她的­唇­,双手解开她内衣的扣子,脱掉她的裙子。

茅莹莹抱着周小舟的脖子,他抱着她走进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

“做好准备了吗?”

茅莹莹点点头。

周小舟疯了一样的啃咬着她的皮肤,所经之处必是红成一片,他堵住她的­唇­,扶着自己挺她的身体中,茅莹莹闷哼一声,周小舟将她的声音吞掉,然后下面重重的捣进。

茅莹莹恋爱的事家里也未尝就是不知道。

茅莹莹是大女儿,是她父母心尖尖上的­肉­。

老太太看着女儿回来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说着:“前些天你舅妈上街看见你了和一个男孩儿……”

茅莹莹听见母亲的话,低下头,心里忐忑。

要是被母亲发现她和周小舟已经突破了最后一关,自己就死定了。

老太太看了茅莹莹一眼:“你爸手里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人,要不你比较比较……”

茅莹莹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她的母亲。

“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想,你不用­操­心。”

老太太挑挑眉头,也没多说,说话间茅侃侃就放学回来了,老太太赶紧给儿子做饭去。

等老爷子回来茅莹莹已经回学校了,两个人闲聊着。

“莹莹这毕业是肯定要出国的……”老太太心里盘算着,初恋都是美好的,可是初恋有几个成的?

她是怕她这闺女心眼太实,现在的男孩子有几个是稳定的?

知根知底才是好啊。

老爷子接过橙子,叹口气:“我倒是听说了,是周家的小子……”

老太太一激灵:“哪个周家?”

不能怪她想多,最近最小的妹妹发了疯似的恋上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谁说什么也不算,给她父亲气的,将她关了起来。

老爷子叹口气,站起身:“就是那家的孩子……”

都是孽缘啊。

茅莹莹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怕是现在陷得深了。

老太太一听心都凉了,这是什么缘分啊?

这妹妹万一真嫁到周家去,自己女儿要叫她什么?叫妈吗?乱了套了。

“不行,我得和莹莹说说……”

“好了,你别多事了。”老爷子有些不耐烦。

茅莹莹在毕业之前已经决定了是要出国的,而周小舟原本并没有打算出国,可是为了陪茅莹莹,他想好了,就再出国念两年书吧,家里也不差自己早上班的那点工资。

和母亲一商量,母亲说好,让他把人带来,说要不就等茅莹莹毕业就结婚吧,谁知道在这个关头,过了三十几年的夫妻突然要面临离婚。

往事如烟,那些点点滴滴周小舟都记得。

张颖咬着­唇­,推开车门,跑了出去。

周小舟看着张颖跑掉的背景,偶然间在玻璃上看见了一丝血丝,推开车门追出去。

张颖疯了似的奔跑。

她哪里不好,哪里不如茅莹莹?

她不停的忍,不断的退让,别人说什么,她都只当没听见。

周小舟到底是男人,抓住她的胳膊。

“小舟,我也很累,我不求你像对莹莹似的对我,可是我是一个人,我一个人不断的付出我累了……”张颖的眼睛掉在周小舟的手背上。

他也觉得累,很想推开张颖,告诉她他们就这么算了吧,可是只要想起茅莹莹的脸……

周小舟将张颖拉进怀里:“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张颖破涕为笑。

她知道的,周小舟要么不嘛,要是说了就一定会办到。

果然从那之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提到过茅莹莹,而聚会的时候,周小舟都会护着张颖,别人就算是想说什么,也说不出。

周母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催促着周小舟和张颖结婚。

周小舟当时手顿住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结婚这个问题,这一拖也拖了很多年,张颖眼看着要过三十岁了。

周母看着周小舟,儿子是她生的,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呢,听说茅家的那个丫头回来了,她知道小舟的心里支援了,她嘴上说不怨,可是抢了她丈夫的那个女人也是姓茅的,她是万万不会让那个女人的家人做自己儿媳­妇­儿的。

“小舟……”周母叹口气:“张颖过了年就要30岁了,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看见你们结婚……”

周小舟看着母亲。

这么多年很多事都改变了,比如他已经习惯了张颖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可是心底里有一团空空的位置,胸口发闷。

周母看着儿子,周小舟这么些年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变得­阴­沉,她甚至怀疑眼前的男人除了外皮还是自己的儿子,剩下的是谁她都说不准了。

看着儿子痛苦,她做娘的心也疼,可是快刀才能斩乱麻,张颖这么多年的付出,她不能让儿子辜负了张颖。

“和张颖结婚吧……”

周小舟站在原地很久,久到他的母亲已经进了屋子,他站在窗子边,看着外面的世界。

“小舟,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这个曾经对他说过:“永远在一起的人。”“永远”多么轻易说出口,直到此时她才发现永远竟如此短暂,经不起时间和世事的推敲。

茅莹莹在德国待了五年才回国,这期间她从未交过一个男­性­朋友。

茅莹莹不知道周小舟和张颖已经走到了一起吗?

不,她知道。

是两年前的夏天,茅侃侃来看她。

茅侃侃在学校门外抽着烟,看着自己的大姐走过来,满腹的辛酸。

周小舟在那个圈子现在已经打出了名堂,所有人都知道他公司的副总是他未来的老婆,他也曾亲眼看到过周小舟和张颖亲密的走进酒店,他不是小孩子,从周小舟和张颖的动作来看,他就知道,两个人早搞一起去了。

茅侃侃最担心的就是茅莹莹的反应。

大姐这么多年,一个男­性­的朋友都不肯交,其实心里还是在等待着周小舟来找她。

“怎么来了?”茅莹莹挽着弟弟的胳膊。

看着天空,最近的天气真的是太好了。

这么多年了,她的心是死了又死,可是就是放不下,她告诉自己也许周小舟已经结婚了,也许孩子都有了。

同学们联系,似乎没有人提起周小舟,茅莹莹知道她们是怕自己伤心,也没有人提起张颖。

“姐,交个男朋友吧……”茅侃侃还是说了。

茅莹莹愣了几秒,然后笑着说:“等大姐老了,你养着大姐不可以吗?”

茅侃侃别开脸:“姐,周小舟和张颖一起了……你走之后十八天听说他们就同居了……”

茅莹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觉得冷,四面八方的风都吹了过来,好冷。

她的手抖着,甚至差点挽不住茅侃侃的胳膊。

“姐……”

茅莹莹低着头:“我没事,别看我……”

茅莹莹说话的时候双­唇­不断的抖着。

她不是没想过,可是听见了,心好难受,原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回到租住的地方,茅莹莹生病了,吓坏了茅侃侃,她病的拉住茅侃侃的手,哭着说自己错了,自己不该走,茅侃侃抹掉眼泪。

“听说,我不怪你……”

茅莹莹的心太难受了,十八天……

原来他们的爱情只值十八天……

“小舟,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

茅莹莹病好了以后,不再提周小舟的名字,彻底和国内断开联系,出国五年后,还是因为她爷爷过世,才回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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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第64章

茅莹莹走进咖啡店,那边张颖的视线顺着茅莹莹看过来,张颖的表情淡淡的,没有特别的生气也没有愤怒,仿佛是分别了很久的朋友在此相聚。

张颖慢慢收回视线,显然是在认真而不失礼貌的打量茅莹莹完,最后含笑着说:“坐,我们两个,我想应该不用拘束吧。”

张颖拿起装着红­色­石榴茶的透明水壶,为茅莹莹倒了一杯,然后推到茅莹莹的面前,低下头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不算大的肚子。

茅莹莹看着面前的石榴茶,挑开眉眼。

“有什么话说吧,我想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喝茶,我也不愿意。”茅莹莹有些不在状态,隔了好一会儿才说话。

张颖­唇­角勾起,弧度恰好到固定的位置,淡淡的看向茅莹莹。

“我肚子里怀的是周小舟的孩子,是个儿子。”张颖见茅莹莹不喝,淡淡的笑着,然后将杯子夺过来。

茅莹莹将视线微微移开,外面来来往往的学生,几个一群的走在一起,慢慢的走进,然后慢慢的走远,她平静的看着外面。

张颖也不急,不出声只是淡淡的看着茅莹莹。

因为她现在拥有所有有利的条件,这个孩子是周小舟母亲所要的,她现在是周小舟名正言顺的夫人,茅莹莹什么都不是,若是勉强说的话,顶多算是个情人。

张颖不急不慢的将杯子移开自己的­唇­边。

“对了,下午有同学会你不去吧。”张颖淡淡的笑着,仿佛是不经意的嘲弄,嘲弄茅莹莹的胆小。

茅莹莹回来之后,从来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甚至跟她曾经最好的上铺都不联系,张颖当然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以为这么做就能避开他们的消息吗?

张颖上下打量着茅莹莹的穿着,不可否认,茅莹莹的气质太好,这个她永远比不上,自己似乎穿的过于隆重,反倒是茅莹莹简简单单的白衣白裤倒是显得出了几分的年轻,张颖在心里给茅莹莹打了分数。可是女人再有气质有什么用?难道看气质就不用吃饭了吗?茅莹莹在床上没有她放得开,男人啊……张颖笑笑。

茅莹莹是看着纯,看着年轻,可是男人是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的,从自己身上就可以看出。

周小舟和她可不是只是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没有的夫妻,她现在怀孕了,身体不方便,她倒是可以理解,只要他玩过之后再回到自己的身边,她可以大度的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猜小舟要是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他会怎么样呢?”张颖歪着头像是能想象到周小舟的样子,一个人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对茅莹莹说了一句抱歉:“对不起,我只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

茅莹莹别开眼,她知道如果她再不说话,张颖会越来越过分的。

“你妹妹还好吧。”茅莹莹抬起头淡淡的对上张颖的眼睛。

张颖微笑的时候,脸抖了一下。

张嘉那天从画廊出来,脸肿的好像是猪头,张颖握住拳,不过脸上保持着她的优雅。

“很好啊,她还让我问候你呢,毕竟……”

茅莹莹到底实在没有耐心听她在那里废话连篇,站起身:“没事?没事我就走了。”

张颖并没有阻拦,只是淡淡的说着:“莹莹,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小舟现在也是,我身子不好,你若是能帮我,我还放心呢,毕竟我们的关系外人比不了,省得我总是担心,外面的那些野女人若是染了病传给我老公……”

茅莹莹狠狠咬住牙齿,她狠狠闭上眼睛。

张颖继续说着:“老话说的好,男人是最不听话的动物,你让他往东,他就一定想去西,我不阻拦他,因为他知道哪里是他的家,哪些女人能用来生儿育女,哪些女人只能用来在妻子怀孕期间排遣。”

茅莹莹吃到­唇­内的腥气,压抑住翻滚上涌的腥气,稳定住自己的状态,然后优雅的转身。

“张颖,周小舟只是我用过的破鞋,一双鞋我从来不会在穿过之后再捡起来穿……”

张颖果然怒了,勉强压下怒火,很快恢复了脸­色­,淡淡笑着:“茅莹莹,注意你的态度。”

张颖压制住自己想将手中杯子扬到茅莹莹脸上的冲动,她没必要和她发生冲突,若是真发生了冲突对自己也是不利。

她还怀着孩子,孩子比一切都重要。

“希望今天晚上也能有幸见到茅莹莹大小姐大驾光临,我可是对所有人都说了,您回来了,若是不来,我是觉得没什么,反正我也不待见你,不过别人怎么想,我可就不知道了……”

张颖说完取过一旁的手包,转身先茅莹莹离开。

茅莹莹扶住身旁的桌角,一步一步走进前面的桌位,咖啡馆里安静的可怕,她的背后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屋子里棚顶闪烁着幽幽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身旁绑在空调上的红条顺着风向扑啦啦的飞着,茅莹莹的头上渗出了一层汗,可是她没有去擦。

好不容易坐下身,只觉得全身都发冷,就连桌角都要握不住。

老板娘见她的脸­色­不好,走过来,带过来一杯白水,有些担心的问着。

“小姐,你没事吧?”

茅莹莹抬起头去看,好半天才找到焦距,勉强说了句:“没事。”

耳边响起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茅莹莹试着去看,可是找不到焦距,只是茫然的看着、

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停住脚步,弯下身子,细长的手指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唐以默捡起地上的ventu递给茅莹莹,茅莹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看了很久,然后身子一软,被他接住。

他半弯着腰身接住茅莹莹,脖子上的项链飘荡着,从T恤里跑了出来,星星的光芒和太阳交织到一起发出刺眼的光。

唐以默慢慢的掏出自己用了几年的诺基亚手机:“张扬,我现在有点事,一会儿再过去。”然后挂了电话,抱起茅莹莹走出咖啡店,茅莹莹的长发飘荡在半空,可是才出了咖啡店,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挡住他的去路。

周小舟很早之前就在外面车子里看见了张颖和茅莹莹,可是他没有出现,当唐以默抱起茅莹莹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从车子里走出。

他的视线看着唐以默手中的茅莹莹,唐以默笑笑将茅莹莹交给走过来的司机,周小舟并没有亲自出手去接,而是身后的司机赶紧从车上跑下来,然后抱起茅莹莹送到车后座。

周小舟没有再多看唐以默一眼,转身上了车,车子的轮子跑动起来,离开此地。

唐以默慢慢的从口袋中掏出白­色­的烟盒,叼了一只在口中,慢慢的点燃,然后对着消失不见的车子笑笑,转身离开。

茅莹莹醒了的时候,睁开眼有些不适应太强的光度,又闭上眼睛缓和,好半天才又重新睁开眼睛。

周小舟背对着她,站在窗子旁,她的手背上还挂着点滴,茅莹莹看见手背上的东西蹙了一下眉头,然后扒掉吊针。

“怎么被人讽刺得进了医院?我以为你是无坚不摧的。”周小舟讥讽的掀起­唇­角,双眸若有似无的看着茅莹莹,就好像她是一只被他在逗弄的玩具狗。

茅莹莹从病床上下来,穿上鞋子,取过一旁自己的背包,整个过程中甚至没有看周小舟一眼,转身离开,而周小舟也并没有去追。

到了晚上,一年一度的同学会又在同一个地方举行。

周小舟带着张颖依旧是最后出现的,张颖被大家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接受,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再说周小舟和张颖也结婚了,他们也犯不上再为莹莹抱不平。

王楠竟然嫁给了猴子,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楠每年都是不来的,可是今年听说到莹莹回来了,要来,所以她才勉为其难的出现,因为她实在懒得去看张颖那张脸。

“呦……我说这是谁啊,这不是张颖吗,听说你怀孕了,怀孕了不在家里呆着跟前跟后的,怎么?怕周小舟和别人旧情复燃啊?”果然,王楠一开口就充满了火药味。

张颖挽着周小舟的胳膊落座,她倒是不觉得难看,看着其他人变化莫测的脸,她张颖要是这么一点忍耐力都没有,今天嫁给周小舟的也不会是她了。

张颖淡淡的笑着,像是完全不在意王楠的话。

“是啊,自己的老公还是看着点比较好……我们家小舟不像你们家猴子,小舟走到哪里都有很多女人喜欢的,夫妻这间最为重要的是相信,我相信小舟……”张颖说的是自信满满,反倒是衬得王楠的话有些刻薄。

“你……”王楠气得就要站起身过去报张颖那张嘴,猴子拉住她。

“你拉我­干­嘛啊,给我过去抽她。”王楠推着猴子,气死她了。

猴子叹口气握着王楠的手:“都这么多年了,说不上莹莹也交男朋友了,王楠冷静点……”

王楠当然明白猴子的话,可是她就是气,茅莹莹那人有多么的死心眼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她相信就算是黄河水都流尽了,茅莹莹也不会交男朋友的,可是她现在双邓小平能辩驳,这样一来大家不都以为莹莹是没人要的吗?

只要一想起来周小舟竟然在莹莹走后十八天就和张颖上了床,王楠就恨不得上去捅张颖两刀。

那两天张颖天天回来的很晚,有的时候­干­脆根本不回来,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一脖子的吻痕,她反倒还穿着低胸的衣服,王楠就没见过这么贱的女人,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张颖做出来遮人耳目的,没想到当猴子他们问的时候,周小舟竟然承认了,他和张颖同居了。

“茅莹莹真的会来吗?”有人悄悄的问。

这些女人有很多都不认识茅莹莹,但是都听说过她的名字,很想知道茅莹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令自己的男友老公说起来总是满脸的兴奋。

“张颖说的莹莹会来……”有人说。

王楠翻白眼,她宁愿莹莹现在不要来,不然会被张颖这个贱女人气死。

王楠起身,猴子拉住她:“你去哪里?”

王楠挣脱开猴子的手:“我去卫生间。”说着翻了个白眼。

大家都有些尴尬,其实也明白了,茅莹莹应该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不会来了,几个人打着圆场,转移话题。

张颖给周小舟倒了一杯酒送到他的手边,周小舟接过,看着半面透明的玻璃眼神跳动,­唇­角掀起。

茅莹莹披散着卷发,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穿了一件亚麻的长裤,站在门前却犹豫了。

她有点后悔,自己来这里­干­什么?或许应该去租一个男的陪自己同来,随即又是嘲弄的笑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茅莹莹……莹莹……”王楠从卫生间出来,有些不确定的叫着。

王楠尖叫着冲过去,茅莹莹转过身看着王楠,脸上倒是真的有了七八分的笑意,王楠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拉着茅莹莹转着。

“你这死丫头也不跟我们联系,我们都快想死你了……”王楠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王楠抱住茅莹莹,茅莹莹任她抱着。

过了很久,王楠有些平静了心情,抹掉眼泪笑着说:“走,进去,大家都想死你了……”说着推开包房的门。

“大家看谁来了……”

“茅莹莹……”

“莹莹……”

几个男生看见茅莹莹进来有的是真的高兴,有的则是小心的看着周小舟的反应,倒是没人去看张颖的反应,王楠像是一只鸭子似的不断说着话,四处打电话,没一会儿曾经的姐妹们都来了。

包房的门被人一次一次的推开,然后尖叫着茅莹莹,接着就是哭声,笑声汇集成了一片。

而那些男人们的女朋友老婆倒是第一次见茅莹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见,总是觉得茅莹莹身上的贵气比张颖多点,人好像也很年轻,根本不像是三十岁的女人,倒是像是二十一二岁的。

茅莹莹从进门开始就不断被人围拢着,男人们根本Сhā不上话,几个曾经最好的朋友抱着她是又哭又笑的。

不能怪大家,实在是她回来的太过于低调,就是她开的画廊,也不是以本名开的, 样别人就更联系不上她了。

“莹莹……结婚没有……”有人问道。

茅莹莹摇摇头。

张颖抿着杯子中的水,冷笑,结婚?和谁结?

等到女将们终于安静了,猴子高喊一声:“安静……我来介绍,茅莹莹我们学校四连冠的校花……”

茅莹莹这才发现大家都变了,曾经的英俊少年,有的已经有了皱纹,有的已经有了啤酒肚,身边带着自己的太太或是女朋友。

“哇,莹莹还是那么漂亮……”

王楠有些故意的看向周小舟:“我们之中好像就是小舟和莹莹一点都没变,我们都老了……”

王楠说这话真是毒,连带着自己一起损进去,就是为了拐着弯骂张颖老了。

张颖不做声,她才懒得和她们做口舌之争,她有什么好郁闷的?今天获胜的是她张颖。

大家都很冷场,有人赶紧将话题岔过去,几个女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交换着自己的名片,当王楠接到茅莹莹的名片的时候,愣住了,她转了科?

大家的情绪都很高,屋内快要被顶破了房顶,王楠拉过茅莹莹,王楠压低声音:“有男朋友没?怎么不带来?气死周小舟那个贱人。”

茅莹莹笑着,王楠还是那么的热血沸腾啊,感觉真好。

正说话呢,电话震动响起来,茅莹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屋内的光很暗,打在她的脸上光影重重,她慢慢删掉短信,然后关掉手机,将电话扔到背包里。

王楠对着茅莹莹将周小舟可谓是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茅莹莹以为那些她都忘了,也不在乎了,可是心里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特别是听见王楠愤怒说着张颖带着吻痕回到学校收拾行李搬出去和周小舟同居……

“莹莹你可别再那么傻了……我……”王楠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闭上嘴巴。

茅莹莹的脸在暗影之下忽明忽暗,王楠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Ъ,她在不停的往莹莹的心口上倒盐。

茅莹莹抬起头对王楠笑笑:“没事了,都过去了……”

“广岛之恋……来小舟你和张颖最拿手的歌曲……”

张颖笑着站起身,有些勉强的样子,右手扶着自己的腰,周小舟起身的时候搀扶着张颖,张颖一脸的甜蜜,接过麦克风。

茅莹莹两条腿交叠着,慢慢放下换了一个方向,再次将腿交叠在一起,抿着­唇­,看着唱歌的两人。

王楠和许可她们都暗暗的在心里想着,谁不知道唱过广岛之恋的没几个能成,唱吧,你们可唱吧。

很快到了分别的时间,周小舟挽着张颖的手坐进车子里然后消失,大家都有点醉意了,猴子更是喝多了,抱着茅莹莹,王楠还在一边乐,别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猴子。

猴子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只对茅莹莹说了一句。

“你会遇到更好的……”

送猴子夫妻上了车,茅莹莹返回身看着自己车,然后放弃了开车回家的念头,走在风里打算醒醒酒。

满街的霓虹灯,茅莹莹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风一吹,吹起了长发,她慢慢的伸出手将头发抿在脑后,身后黑­色­的车子慢慢停在她的身后,茅莹莹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个男隐藏在司机后面,可是那种感觉不会错的。

茅莹莹掀起­唇­角,不是陪他老婆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过这些已经不关她的事情了,她继续走着,那辆车就在她身后跟着,跟了很久,也许是失去了耐­性­,突然加速横在茅莹莹的身前,车上没有人下来,坐在后面的男人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茅莹莹拉开车门,闪身坐了进去,车子消失在黑暗中。

周小舟在海上明珠有自己固定的房间,车子缓缓停住,车门打开,周小舟和茅莹莹一前一后的走进电梯,他们仿佛是不相识的陌生人,高跟鞋踩在红­色­地毯上,一前一后闪身进了客房的门。

周小舟进了门像是换了一个人,将茅莹莹推到墙上,茅莹莹呵呵笑着,笑出了眼泪。

“你笑什么?”周小舟眉目清冷,又似乎完全没有受影响,负手站在一边,嘴角的笑意从无到有,倒愈发浓厚起来。

茅莹莹擦掉眼边的泪,推开周小舟,走到沙发前,定定的看着周小舟。

“你知道张颖今天约我的时候,我说的最爽快的话是哪句吗?”

茅莹莹笑着,笑出了一脸的泪,她是多么的贱啊,只要周小舟对她勾勾手指她就走入他的怀抱中,不管他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她曾经也以为她是不在乎的,可是想起他们所说的十八天,茅莹莹就是满心的恨。

她的爱却敌不过十八天的诱惑是吗?周小舟只为她坚持了十八天是吗?

“说说吧,恨我阿姨吧,周小舟你有多恨她呢?”

周小舟的脸变得­阴­暗,仿佛淤积着无限无处爆发的­阴­沉。

“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茅莹莹挑眉,她笑着:“我阿姨28岁嫁给你父亲,被你父亲要求这一辈子都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不可怜吗?你父亲为了你的利益甚至结扎了自己,我阿姨才几岁啊?她欠你的她都还了……”

周小舟危险的靠近茅莹莹,他伸出手掐住茅莹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脑中都是她说的话,那个女人可怜?那他的母亲就不可怜吗?

茅莹莹的脸一开始变得通红,慢慢在变得煞白,周小舟忍着怒火将茅莹莹扔在地上,茅莹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那个不要脸的阿姨……”周小舟咬着牙。

茅莹莹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咳嗽着,咳嗽得满脸都是泪花。

“周小舟我们回不去了……”

张颖戳到了她心里的死角,她不屑去抢那双旧鞋,哪怕就是这辈子不嫁人不跟男人接触,哪怕就是现在就死亡。

周小舟的青筋跳跳着。

“行不行是我说了算。”

易素过了三个月食欲开始好了起来,人也丰满了一点。

依然对油味道比较敏感,茅家上下加上易母是恨不得每天都扎根在素园,就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万一的。

吃够了晚饭,老太太才放心的回家,吩咐着周阿姨最近就不要去旁边睡了,就在主楼里睡。

周阿姨点点头。

周阿姨将被子抱到表姐的房间,表姐还没有下班,最近那母女俩倒是收敛了不少。

茅侃侃下班回来,推开门看着易素坐在床上,双腿盘着,肚子已经大了起来,穿着蓝­色­的吊带,已经隐隐能看出肚子,他将外套随意的扔在地角上的沙发上,跪在床上,抱着易素的肚子,听着里面。

“宝宝今天乖不乖?”

易素抚摸着腹部,其实每个女人做了母亲,内心潜在的母爱都会被激发出来,她甚至怀疑曾经说不要那个孩子的人是吗?她的宝贝在她腹中慢慢的成长,她每天都在想,她的孩子是不是已经长了手脚,是不是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想着孩子什么时候会踢动,什么时候会生出来,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老太太倒是真的没太给她压力,说生个女孩儿就好了。

易素仰起下巴,看着茅侃侃,主动伸出手摸着他的额头。

“没有,你吃过饭了吗?”

两个人的关系在明显的好转,因为这个未出生的孩子。

易素甚至每次都看着茅侃侃幻想着自己孩子的容貌,其实她还是喜欢孩子像自己一点,可是又觉得茅侃侃比自己要好看些,孩子像他会更好点。

周阿姨在外面敲门,茅侃侃喊了一声进来,周阿姨拿着一盒雪糕交给易素。

“老太太可交代了,我这是偷偷给你拿的,不能全吃了,剩一半给侃侃吃。”周阿姨是千交代万交代的。

茅侃侃从床上起身:“我会看着她的,阿姨别人给我送了点大闸蟹蒸了端上来吧……”

周阿姨赶紧说着:“怀孕的人可不能吃螃蟹……”

这个茅侃侃还真不知道,应了一声,去地上将外套的口袋翻过来,拿出一瓶指甲油,走到易素窗前,慢慢蹲下身子,周阿姨看着茅侃侃蹲下身去拉易素的脚,易素动了一下,将脚收回来。

“你­干­嘛?”她瞪着大眼睛。

茅侃侃笑着又将她的脚扯过来。

“听说,瞎动什么,我女儿就是在肚子里也得美知道不?”

周阿姨啼笑皆非:“侃侃啊,孕­妇­是不能抹这些东西的……”

茅侃侃笑笑:“没事,买的时候特意问的,对了阿姨下面我买了一些给她抹的和吃的,你去看看,她现在哪个能用。”

周阿姨颠颠的下了楼。

易素有些不习惯,茅侃侃蹲在她下面,好像是在打磨最顶级的钻石,钻心致志,然后用­唇­一吹。

“好了。”

易素看了自己的脚一眼冷哼了两声,竟做无用功。

高原最近有些忙,于莫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请了假,他现在特怀疑这个于莫芯和茅侃侃之间有点问题,太奇怪了。

茅侃侃从外面回来扯开领带,手里提着一幅画,交给高原。

“去挂我办公室墙上。”

高原将外面的包装撕掉,然后进入办公室。

画里的人只消看一眼,他就知道里面的人是易素。

她的手搁在腹部,是一副侧身画,她的肚子已经高高的挺起了,可是并没有笑。

高原踩着凳子慢慢的将画定在墙上。

“老板,这画是谁画的?一点水准都没有,太太怎么连笑容都没有啊。”高原说着。

也是奇怪,照老板现在的样子不像是和太太有什么问题,可是于莫芯那头太奇怪了,这三个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戏呢?

茅侃侃看着墙壁上的油画,这是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求人给画的,那个画家很不好请,而且她已经很多年不画油画。

“我们素素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她虽然没有在笑,可此时却是极致的快乐,因为她在看着她肚子里的宝贝儿,她很开心,很很开心……并不是每个人笑起来都会眯着眼睛的,素素在笑的时候,眼睛就会特别的大……”茅侃侃想着那个画家所说的每一个字眼。

画这张画的时候易素并不知道。

高原被茅侃侃溢于言表的泛滥感情给激的是满身起­鸡­皮疙瘩,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茅侃侃和于莫芯有什么?估计他想太多了。

周阿姨从外面买回来菜的时候,看着地上多出的一双鞋子,愣住,然后才想起来,是妙妙周末回来了。

其实周阿姨特佩服这两母女,脸皮真的够厚,易素的母亲都表明态度让她们回去,可那个表姐就硬挺着不走,周阿姨觉得做人做到这个份儿上真是让人没招,那是易老太太的亲戚,她自然是不能做太绝。

放下菜,在楼下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妙妙,周阿姨看着楼上,突然上了楼。

周阿姨弹着脚轻声上了楼,素素曾经和她说过抽屉里的钱似乎少了几回,周阿姨自然不会觉得易素是在套她的话,家里人是多,可是那些人都是有分寸的。

妙妙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人,转了一圈,见人都在花房里­干­活呢,脱了鞋就奔着楼上去了,她几次在易素的抽屉里拿钱得手,易素似乎都没有发现,妙妙心里想着,到底是有钱,自己拿的那点钱,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也不知道。

拉开抽屉,果然看见里面放着几捆粉­色­的钞票。

妙妙分别从每捆中抽出五张,小心再小心的将钱放入自己的书包里,门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

妙妙傻了,周阿姨看着妙妙,简直不敢相信,家里竟然出了贼。

“你……”

妙妙慌张的跑出去,撞了周阿姨一下,周阿姨赶紧追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妙妙害怕死了,自己要是被撵出去就什么都没了,妈妈每个月才挣那么一点钱,根本不够她挥霍的。

周阿姨拿起电话给易素打:“素素,赶紧回来,家里出小偷了……”

妙妙一听,赶紧回来,跪下身抱住周阿姨的腿。

“阿姨,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是第一次……”哭的是满脸的鼻涕和眼泪。

妙妙说的话,周阿姨一句也不信。

老太太陪易素去做检查,医生说孩子发育的很好,老太太正带着易素准备回来,就听见周阿姨给易素打电话,说有小偷,心一惊,小偷,害怕死了,素园里怎么会有小偷呢。

两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妙妙跪在地上和周阿姨连哭带喊的,她们才进门,表姐就从后面蹿了进来,表姐进来的时候有些着急,撞了易素一下,易素身子晃了一下,老太太吓的是心直跳。

“阿姨,怎么回事?”易素问着。

周阿姨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可表姐还在那面犟着:“我们妙妙不可能会偷钱,你诬赖她……”

周阿姨叹气,人赃并获的,这位表姐还能红口白牙的,她真是佩服她啊。

老太太皱着眉,心里压着想将人赶出去的想法,到底是易素家的亲戚,再说素素现在怀孕呢。

易素看了一眼妙妙:“妙妙,你告诉我,钱是你拿的吗?”

妙妙不说话咬着­唇­。

表姐还在那里狡辩着:“素素我知道你早就想撵我们母女走了,你直说好了,何必冤枉一个孩子……”表姐脸上的那份凝重甚至会让人以为这场闹剧就真的是易素提前安排的。

易素揉着头,完全没话了。

“阿姨,你给表姐她们拿5000块钱帮她们收拾行李,让司机备车送她们回家。”

其实表姐离婚之后除了拿到了几万块钱什么都没有,房子也被妙妙的爸爸卖了,易母是看她可怜,母女俩无处可依的才提议着来易素这里。

表姐冷哼着。

“算了,你怀着孕呢,多买点东西吃吧……”妙妙扯扯表姐的袖子,表姐看着周阿姨从屋子里走出,周阿姨将钱交给表姐。

老太太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难道是她跟不上社会的潮流了?

易素因为这件事一晚上都没有吃饭,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点­妇­人之仁了。

茅侃侃提前下班回来,周阿姨将事情和他说了一下,侃侃上了楼,推开门,果然易素还在生气。

侃侃蹲在床边:“我要和宝宝聊天。”

易素本来怒火很盛,很想发飙,可是一听他说要和孩子说话,叹口气,想着孩子今天估计会不高兴吧,因为她绷了一天的脸,将衣服拉高,茅侃侃将脸贴在她的腹部。

易素的腹部已经隆起了,茅侃侃的脸贴在那上面。

“宝贝儿,今天不高兴了是吗?……”

易素失笑,他是想说自己虐待他的宝贝儿了是吗?直说就是了。

茅侃侃顺着她掀开的衣服往上看,眼睛暗了一下。

因为怀疑她已经很久不带围胸了,也因为怀孕的刺激,胸部又大了两个码,茅侃侃的手抚摸在她的肚皮上,然后慢慢慢慢的向上,等到易素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你……”易素瞪他。

茅侃侃嘿嘿一笑:“老婆,让我含一下吧……”

他就怕孩子有个什么的,所以自从她怀孕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她,之前咨询了医生,也被她不软不硬的给推了回来,为了肚子里的那个宝贝儿,他牺牲大发了。

易素才要开口说不行,可是他已经将她的柔软含住了,慢慢的吸,细细的裹,像是要将她体内的­精­华吸出来。

易素的呼吸有些乱,推着他的头。

“你吓到孩子了……”

茅侃侃像是被冤鬼附身一样的看着她,那小眼神……别提多哀怨。

易素叹口气,算了算了。

不管他了。

可是茅侃侃却得寸进尺了起来:“老婆,你侧躺着,我给宝贝儿按摩。”

说着他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易素看他眼里冒着火的样子也不像是要给她按摩,往后退了一下,茅侃侃拉住她。

“掉下去摔到我家宝贝儿我跟你拼命……”

易素真的不敢乱动了,听他说摔到,想着自己要是真摔了,她不怕可孩子可娇­嫩­。

“你别闹了。”

茅侃侃用适当的力气将易素给摊平,她死活就是不侧躺,他也没辙,手慢慢的向下,易素夹住腿。

“不行……”

茅侃侃盯着易素:“你乖,我只是给宝贝儿做按摩……”

易素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推不过他,想着只要自己不让,他也没辙,她不配合。

显然茅侃侃是比她有准备,从床头里找出一瓶润滑剂,易素挣扎着要起来,家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东西?

茅侃侃不让她动:“伤了宝贝儿了……”

易素只能护着肚子。

“我现在是孕­妇­……”

茅侃侃一边将头慢慢滑进她双腿之中,拧开盖了了,把瓶里的粘液挤进去,大概是有些凉,易素更害怕了,哭了。

“你放开我,放开……”

茅侃侃看着自己的下面:“素素,我好难受……”

易素到底拧不过他,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

茅侃侃让易素跪在床上,易素都恨死这样的动作了,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奴隶。

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可他孩子这样的为了他那一点一点的欲望来折磨她。

可是她又不能不配合,因为她也怕伤了腹中的孩子。

茅侃侃慢慢的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中,大概是因为有了润滑剂的作用,并没有太难,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揉捏着她的两处柔软,怀孕真的很奇妙,他的手都快要包裹不住她的两只小白兔了,不,是大白兔。

茅侃侃爽过之后,易素却铁黑着脸。

易素的姥姥听着自己的女儿回来哭诉。

“易素怎么了?”姥姥听的头都痛。

易素是什么样的孩子她还能不清楚,肯定是妙妙和她做了什么才叫人给撵了出去。

表姐的母亲哭着:“要我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变态,竟然冤枉那么小的孩子,说妙妙偷钱,妈,你说妙妙可能去偷钱吗……”

姥姥倒是没说话,直接将电话拿过来,表姐的母亲愣了一下问着:“你要­干­什么?”

姥姥将电话打出去:“我问问易素她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别来作我……”

表姐的妈立马断电。

“妈,你别问了,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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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65【网上图片不全,少几千字未手打】

姥姥可不听,将电话打出去,最后青着脸将电话递过来:“要不要听听事实的全部?”

表姐的母亲嘟囔着:“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姥姥恨铁不成钢啊,她要不是看妙妙她们母女俩可怜怎么会给易素找这么大的麻烦。

“要不要去警察局解决啊......”

表姐的母亲又开始哭起来。

“就算是妙妙拿了,她也不差那点钱,­干­什么非把孩子抓住,这让孩子心理都留­阴­影了......”姥姥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肯定是外星人来着。

表姐和她妈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的可谓是绘声绘­色­。

“你的好外甥女啊,容不得我们,将我们撵了出来,她每次都是给妙妙钱,让妙妙自己去拿,最后说是妙妙偷钱,就这样把我们赶出来了,也没给我们一毛钱,我们可是表姐妹啊,她就这么对我......”茅侃侃是被易素的哭声给吓醒的,他睁开眼睛摸了摸怀里的人,心才稍稍放下。

“素素......”

易素哼哼着,要哭不哭的,也可能是因为在梦中所以哭不出来,睡的很不安,小手揪着被子,两条眉快皱到了一起。

茅侃侃重新躺下,抱着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拍着她的后背。

“爸......”易素终于还是哭了,猛然睁开眼睛,抱住茅侃侃的腰大哭了出来。

“我好难受,快要难受死了......”

茅侃侃只是拍着她的肩:“好了宝贝儿不哭了,宝宝都吓到了,老公在这儿,晚上我们吃乌米饭吧......”茅侃侃亲着易素的额头,听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知道乌米饭的故事吗?从前有个老太婆很爱吃烤鹅,每次要吃鹅的时候,就在巷子里放上烧红的铁板,巷子两头一头放碗酱油,一头放碗香醋。然后把鹅赶进巷子里,可怜的大白鹅又烫又渴两头跑,跑到这头喝口酱油,跑到那头喝口香醋,不一会儿就成了烤鹅。老太太死了以后,阎王把她抓到地狱,她的儿子目莲和尚知道妈妈在­阴­间受苦,常送饭给妈妈吃,但每次送去都被许多小鬼抢光,妈妈根本吃不到。目莲就到山上采了乌饭叶,泡出黑水,再煮了饭送去。­阴­间小鬼一看饭是黑的,以为是不好的东西,不敢吃,她妈妈才不再饿肚子了。这个就是乌米饭的传说。所以乌米饭也是孝子饭。”

窗子大开着,外面的风吹着窗纱,窗纱来回的摆动。

茅侃侃的肌肤擦过了易素的手绊脚,炽热得烫手,他闭着眼睛想,如果整件事情被扯出来,怀里的人会不会再也不会回过头看自己一眼就离去呢?

易叔叔离开的时候,不只是带给了易素痛苦,同样易素的妈妈也是痛苦的,一个健康的人两个月从一百六十多斤掉到九十几斤,瘦的已经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虽然以前易素的爸爸也有白发可是被开除之后,几天头发都白了,人也堆了。

他不停的来返于医院之间,有的时候痛的抓起药片一大把一大把的吃,可即便那个时候他依然每天为爱女买好早餐,易素是在她父亲满满的爱里生长出来的,总的来说其实易素对她父亲的感情比母亲来的更为深刻一点,所以那个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茅侃侃胡乱的想着,胡乱的拍着她的背,不停的说着。

“不想了,不想了......没事的,乖......”

一刹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有个人能让她安心下来,易素的眼泪再度跌落下来,因为有了一份安心。

她的手慢慢的握住茅侃侃的手,也许以前是恨的,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之间又有了一个孩子,很多事情都发生改变了。

易素在楼上休息,茅侃侃换了衣服下了楼。

周阿姨见他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的样子,叹口气。

“我来做吧,你告诉我怎么做。”

茅侃侃摆摆手,那个孝子饭是他在网上找来的,其实他知道易叔叔的离去在易素的心上永远都有一个结,而这个结现在只有他能解开,可是他没办法,一旦这个结真的解开了,自己和易素之间就真的就是没有交集的两道平行线了。

那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在脑中一过,预想着可能发生的情况,茅侃侃就连想也不敢想。

他似在无声的安慰着自己,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他终于明白了张扬当年为什么会选择用那样极端的方式让易素去恨他,离开他,他是真的爱易素,自己也爱,可是自己爱的卑鄙。

茅侃侃手上刀一快,就在自己手指上切了一道,血马上沿着刀锋流下来。

“侃侃,赶紧去冲水啊......”周阿姨赶紧去找纱布。

茅侃侃将手指放在水龙头下,一开始血和水混合着,慢慢的就一点血也看不见了。

茅侃侃的眼睛有些模糊,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不上张扬,如果他站在曾经张扬站的位置,他不会妥协,哪怕就算是易素恨他,他也不会妥协。

易素从楼上下来,走进厨房就见周阿姨挽着身子在翻找着什么,茅侃侃站在水龙头前,易素走过去。

茅侃侃借着光线看着她的脸,她接过周阿姨递过来的创可贴慢慢的给他贴上。

“都说不叫你做了。”易素叹口气。

茅侃侃笑笑,周阿姨和易素是打死也不让他再动刀了,两个人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周阿姨去弄,两个人坐在桌子前,扒着豆子的皮。

“素素,一会儿让司机送你上山,去给爸爸送一份吧。”茅侃侃淡淡的说着。

易素点点头。

吃过了饭,茅侃侃去了公司,他已经尽量减少在外的时间,每天下午才去公司一趟,今天高原来了电话,说公司那边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签,他没办法,只能让周阿姨一会儿陪着易素去。

周阿姨带了几瓶水跟着易素去了山上,易素下车的时候,周阿姨也跟着下了车,她的肚子已经大得看不到脚尖儿了,周阿姨赶紧从另一头去搀扶她。

易素喘口气,做了母亲才能体会到母亲的辛苦,每走一步路似乎都是在和自己较量。

“阿姨,我想自己上去......”

周阿姨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着:“你把电话带好,要是有不舒服了马上给我打电话......”

周阿姨其实真的很不放心,茅侃侃让她陪易素来,就是怕她有个万一的,她也理解易素想和父亲两个人待着的心情,所以即使担心也没敢表露出来。

易素点点头,周阿姨将手里的水瓶交给她。

易素慢慢的走上台阶,山上是一座很大的墓场,脚下是青石灰板铺成的小路,慢慢踱着步子,平底的鞋子踩在地面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最近已经哭的很少了,虽然想起父亲还是会哭,可是真的哭的很少了,有的时候即便辛酸也强迫自己不去流泪,因为她怀着孩子,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对孩子不好的事情,她不想去做。

手里提着乌米饭,上了很多的台阶,最后走到一处,墓碑前被打理的很­干­净,放着两束花,易素慢慢扶着肚子蹲下身子,将装着乌米饭的保温桶拧开,然后在一旁找了一个位置,慢慢坐下,看着天边的太阳。

太阳的光线很足,只是一会儿她的眼睛就开始发黑了。

“爸,我怀孕了......你猜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易素慢慢的开口,像是在闲聊:“你总是告诉我不要去怨不要去恨,以前好像不懂,可是现在好像是懂了。”易素摸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很高兴,踢了易素两脚,易素闭着眼睛感受着生命的新奇:“宝宝,是不是来看姥爷很高兴啊......”

那孩子似乎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又给力的踢了易素两脚。

易素笑笑。

“爸,我现在不恨了,大侃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其实也许我已经慢慢的在习惯他了......”

易素有点惆怅,人的心其实真的很难去琢磨,她也认定了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甘心,可是因为这个孩子,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被爱,习惯了被他宠,习惯了......

总之习惯了他存在。

易素叹口气,有些笨拙的站起身,怀孕的人就是做一个站起的动作都要比普通人费事很多。

往旁边看了一眼,一点杂草都没有,看来是被人清理过了,易素愣愣,然后回过头去看那两束花,是谁呢?

扶着肚子慢慢的离开。

张扬从后面的树木后走出,身上还穿着迷彩服,走到易素父亲墓碑前,慢慢蹲下身子,坐在易素方才坐过的位置,如墨浓稠、叫人望不透的复杂神情看着远方。

直到手机铃声打破这幽静的午后。

他接起。

“喂......”

对方说了一些什么,张扬起身,一只手Сhā在裤兜里:“以默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走下台阶,四周有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张扬将电话扣上,慢慢踱着步子,而很久之后他愣住。

因为前面有个挺着肚子的孕­妇­明显是在等他。

张扬仿佛在水塘中看见了绽开的莲瓣,洁净明晰。

“HI......”

易素看着面前的人,她之前已经猜到了是他,父亲最喜欢的花,其实就连母亲也不知道,只有易素知道,而她也只告诉过一个人。

她的手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张扬看过去,看着她的肚子,时间过的真快,他的素素都要当妈妈了。

张扬曾经幻想过多少次,自己可以陪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生儿育女,那个周而复始的梦已经离他太遥远,他疼痛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他知道自己挺不过去了。

他不想让易素知道他离开,其实张扬心底渴望易素多恨他一点,这样他就能在她心里多待几秒钟。

一种鸟,没有脚不能停,只能一直在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就是它的死亡,所以它没办法停,其实它不能停也没有地方去,一开始便已死了。

很多年前,她趴在自己的后背上,笑着说快走,那样的回忆最近似乎太过于频繁的出现在自己的幻觉中。

“谢谢你。”易素淡淡的说着。

张扬到底是了解易素,看着她的手搁在腹部,很轻很柔,但是拇指微微勾起,说明她很紧张很激动。

“名字取了吗?”他双眼饱含着温暖。

天边吹过一阵风,很暖,暖入人心,沁人心扉。

易素安抚着肚子里的宝贝。

“还没有,医生说她有点小,侃侃给起了个小名,MINI。”

张扬笑笑,只是那笑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苦涩。

两个人下了山,周阿姨老远就迎了上来,搀扶过易素。

易素低着头,看着脚尖儿。

“再见。”

周阿姨好奇的看了张扬一眼,然后扶着易素上了车,还说着:“侃侃才打电话问我呢,我都没敢说我没和你在一起,马上就要生了可得小心......”

易素坐进后面,周阿姨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张扬喊了一声。

“素素......”

易素顺着声音看过去。

多少年了,她曾经的玫瑰梦也无非就是和他齐头站在一起,以前他总是那样站在学校门口,喊她一声素素。

易素压抑着,不让自己哭。

“保重......”

车门被关上,车子慢慢启动起来,易素从后视镜中看着张扬的影子慢慢的变淡。

周阿姨慢慢的将脸看出去,易素低着头,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打在腿上。

很久之后,她明白了,其实她并没有爱过雷臣骁,之所以对雷臣骁那样的执着,是因为雷臣骁的身上有她曾经爱过少年的影子,她只是在不断的去追逐一个梦,而现在梦醒了。

张扬看着越来越走远的车子,捂着胸口,突然一阵酸涩涌上心上,几乎吞没了他的心。

他­干­呕着。

很久之后有辆黑­色­的车子慢慢的靠近他,车上下来一个男子,掺起张扬的时候脖子的星星掉了出来,张扬被安置在副驾驶,男子坐回位置,将一瓶水交给张扬。

张扬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就着水咽下。

“那个女的查的怎么样?”张扬揉着头,将脸转向窗外。

唐以默眸子闪烁着如星光泽:“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放心。”

张扬点点头,他的脸­色­苍白,又线条俊美的脸颊有些消瘦,愈发显得疲倦,慢慢闭上眼睛。

“以默,一定要帮我看好她......”

终究还是落泪了,张扬慢慢睡了过去。

他是个不孝的孩子,到了最后关头最为舍不得的人只是那个在他年轻时候心瓣上留下痕迹的女子,易素。

张扬不怕死,也没怕过,可是现在他却是怕,他怕如果事情一旦被扯出,易素怎么办?

不管将来事情会不会被扯出,或者......发生了别的事,他只求易素能平安的过完一辈子,这样他就是走也会安心的。

张扬从外面回来,意外的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出现在家里,愣了几秒。

“妈,你怎么来了?”

张母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儿子,听着他略带着嘶哑的声音,摩挲着她每一根听觉的神经,蹦一声,就断了。

“扬扬......”张母的眼中竟然全是泪。

她嫁给张扬的父亲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他们父子俩斗,其实张母心里清楚,老张那个人嘴上不说,可是心底里最为重要的不过就是这个老来子,他要为儿子以后打算,所以活生生拆散了易素和张扬,这么多年,老张不见得不后悔,甚至在过世之前抓着她的手,说一切错了。

可是错不错易素都结婚了,现在还有了孩子,该是放开的时候,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天就这么对她的儿子不公平。

肺癌!

她知道的时候,觉得科就是开了一个玩笑,她的儿子甚至不抽烟。

张扬看着母亲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淡淡的推开门:“进来吧。”

张母尖着嗓子:“你跟妈去医院。”

说着就要拉张扬,张扬任老太太拉着他的手。

“妈,晚了已经末期了......”

老太太的脚步一滞,只觉得天旋地转。

“为什么不治......”老太太没有回头。

她这一辈子,前半生听丈夫的话,后半生听儿子的话,唯独没有听过自己的话,所以当老张说怎么样,她就帮着劝儿子怎么样,如果知道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她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毁了儿子的希望的。

张扬浅笑。

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候已经准备回国了,他不能让易素看见他化疗的样子。

有的人说年少时候的爱情,其实算不得什么爱情,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爱。

从高中到大学张扬伴着易素成长,看着她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慢慢盛开,然后远离她的生命,在国外的那几年他过的很不好,总是做噩梦,茅娟娟不止一次的求他,忘了过去忘了易素。

张扬也想,可是太难,每每想起易素,就像是吃鱼突然被卡到了鱼刺,心底里全部的酸意都涌到胸口,憋的他是咽不下吐不出的,就卡在胸口,他想他是着了魔,梦里总是看见她,看见她那样绝望的追着车子,梦见自己那样恶劣的用刀子去豁她的心,梦里她的脸颊上流着浓稠的晕红,像是胭脂,染得一室的猩红,他每每吓得再也不能入睡。

没人知道,甚至就连茅娟娟也不知道,他害怕,他害怕去想起,可是又不得不想起。

求不得、要不得、贪不得、恨不得,很累。

他的命线就像是一根摇摇欲坠的长线,可是越是拉得长,越是容易断。

年少时候的爱那是一份包含着骨血刻在骨头里的深情,没有人明白。

张母双手握拳,有些难以遏制的紧张,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在颤抖,可是眼睛却没有丝毫的回避,难以言语的坦诚:“扬扬,你是不是恨妈妈?”

如果当年她哪怕有一点自己的主见,也许老张就不会那样的强势。

可是没有如果......

张扬站在门前,所有的光线似乎都聚集到一个怪角,全部聚到一起,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一点一点的吞没,最后只剩下灼亮和光斑,就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在世上一样。

张扬拉住母亲的手,将她拥在怀里。

他比母亲高出许多,作为人子却要先于母亲走,他是不孝,张扬的第一次在母亲的眼前哭了。

张母从来没有见过张扬哭,哪怕是他离开易素的时候,从来没有,听着儿子隐忍的哭声,她的心被撕成了一片一片的。

人生没有早知道,她即使再后悔,可是现在也不会再让时间走回去,难道就真的是命吗?

“妈,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我看着她穿着婚纱嫁给别人,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这一切都不是我想看见的,我只能远远站着......”

死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磨难而是一种解脱,他做不到去破坏,所以只能自己消失。

他是懦弱的,因为他不敢去破坏她的幸福,他只能让自己随着天空的星星消失,再也不见。

茅娟娟站在远处,脸上的泪成了河。

这么多年张扬和她睡同一张床,可是床的中央永远隔着一道河,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跨越不过。

茅娟娟转过身,快速的离开,踩着自己一地的心碎。

易素被手机的音乐给吵醒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拿过电话。

“喂......”

“我是秦淼......”对方直接报出名字。

易素叹口气正准备挂断,秦淼不急不慢的说着。

“易素,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你清楚吗?”秦淼说完挂了电话。

易素脑子嗡一声就炸了,抖着手去反拨电话,她什么意思?

可是没人接,她再打,还是没人接。

秦淼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唇­角轻轻掀起。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看易素怎么难过,听说她以前得过抑郁症的,秦淼想,她现在怀着孕,要是得知了自己父亲是被她的丈夫家人给弄死的,不知道会不会犯病啊?

秦淼从桌上拿起自己的眼镜,带上离开咖啡馆。

回到公司,买了一些甜点给各办公室分下去,提着最后的一盒进了雷臣骁的办公室。

“还在忙呢?”秦淼依靠在门前。

雷臣骁抬起头,愣了几秒然后嗯了一声,秦淼将午餐放在他的桌面上。

其实说实话雷臣骁真的就是她交过那些男朋友之中最闷的一个,他不会浪漫,不会说好话,秦淼在头脑中盘旋着,自己为什么爱他呢?

她现在甚至有了一点当初易素的体会,她最讨厌的就是说着爱她,可是心里想着另外的一个女人。

“对了,我把严虹调回来了......”雷臣骁淡淡的说着。

秦淼挑眉,将严虹调走当初是她的意思,他现在说要将人调回来是什么意思?

不过秦淼并没有过问,聪明的女人不该问的不问,能引起战争的不问。

出了办公室给严虹去了一个电话,约在自己办公室见,严虹说着正好她也要过来,声音里带了一丝喜悦。

毕竟被分派出主楼就是被打压的意思,严虹的回归就意味着,自己的地位将要晃动。

秦淼不担心严虹还能做出什么,毕竟雷臣骁现在已经被两个女人搞的心焦,哪里有多余的心思放在严虹的身上,而且那次之后,秦淼想,就算严虹再不要脸吧,她还好意思接近雷臣骁吗?

雷臣骁看着窗外,犹豫了很久还是将电话打了出去。

易素看着号码很久才想起来,这个号码曾经是她手机的一号键,太熟悉了,熟悉到现在已经快认不得了。

“喂......”

“刘雯说的那件事......”雷臣骁不想再这样背负下去,他很想补偿易素,可是易素现在嫁了茅侃侃,她不缺钱,什么都不缺,自己能补偿她什么?易素好半天才想起来:“她跟你开玩笑的,没有......”

雷臣骁的心松快了一下,然后又提了起来,难道是她们......

易素仿佛也能想到他猜的,淡淡的说着:“我没有让她那么做,还有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为了自己好,为了他好,易素挂了电话,没有一丝的留恋。

雷臣骁看着电话很久没有出声,第一次这样被她挂了电话,心里的感觉说不出很奇怪,现在的易素他似乎都不认得了,他认识的那个易素好像总是穿高跟鞋,可是离婚之后几次看见她,她穿的都是平跟鞋,而且根本不化妆,也许一些东西她都是做给自己看的吧。

就像她以前不会在自己挂了她电话前挂断,雷臣骁的心有点闷。

刘雯最近过的有些乱,自从她进了王亮的空间之后。

王亮空间的密码并没有改,她也是无意之间闯了进去,她先去看了一眼游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

刘雯将自己的足迹消灭­干­净,然后点开那个游客的空间,可是进不去。

她记下账号,她记得易素曾经说过茅侃侃有一个弟弟是黑客,黑客破解个密码应该挺轻松的吧?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为什么这么的好奇,王亮的那个空间还是她给申请的,他几乎从来不在里面写东西,可是在他们分手之后他写了一篇日记,上面写的都是数字,刘雯也没看明白究竟是什么,看着好像日期,可是又不像。

刘雯给易素去了一个电话,易素那时候还在想着秦淼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淼不太可能会说没有根据的事情,她听说了什么?

“蚊子......”

易素愣了一下,因为刘雯离婚的原因,她不太敢去找蚊子,就怕自己刺激到蚊子。

刘雯说着:“素素,你不说茅侃侃的弟弟有一个是做黑客的......”

“乐乐?”

“可不可以请他帮我破解一个密码。”

易素愣住,破密码?

“怎么了?”易素问了一句。

刘雯现在显然没心情去说,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她就来看看准不准。

易素见她不愿意说也没强求给茅乐乐去了一个电话,茅乐乐接电话的时候还在睡。

手在床上摸着自己的手机,好半天才摸到。

“哪个王八蛋打扰老子睡觉......”接了电话就狮子吼。

易素被他一吼吓了一跳,抚着心脏。

“乐乐......”

茅乐乐一听声音,从床上坐起来:“嫂子......”

“能不能帮我个忙破解个密码。”易素如是说。

茅乐乐来兴趣了:“怎么了?我哥背着你偷吃了?想破解什么密码?手机还是保险柜?再不然是我哥公司的监控?不过我记得他办公室里好像没有啊......”

易素只觉得头疼。

“不是,帮我朋友破解一个空间的密码。”

茅乐乐晕倒。

空间......

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的意思啊?

“嫂子,你要是让我去破解银行密码我还有点兴趣......”

茅乐乐一边接着密码一边想着,难道黑客已经沦落到去破解人家空间的密码去了吗?

将密码交给易素,拉过被子将电脑扔在身旁继续睡。

易素用手机传给刘雯,刘雯看着自己记录下来的,然后按照上面的打上去,中间因为手抖打错了两次,到第三次终于成功的登录。

依然是她自己的习惯,先看最近访问的人,是王亮,时间是昨天凌晨。

刘雯眼睛跳跳着,抖了两下。

这个空间似乎就是为一个人设置的,别人进不来。

主人应该是一个女生,布置很温馨,一片的粉­色­。

上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刘雯转了一圈,有些奇怪,这个女生只是写了一些关于游戏的日记,王亮和她什么关系?

刘雯想着反正也没看见什么,也许是认识的吧,正准备关了网页,手鬼使神差的去按了相册。

点开,然后愣住。

可谓是真­精­彩啊。

有些照片上看来应该在王亮租住的地方,照片上都有日期,刘雯细细的去看,慢慢浑身的冰冷。

那些日期算一算,正都是她加班的时候,女孩儿在下面写着,哥哥送我的礼物,刘雯慢慢的浏览着。

原来她的直觉真的是很准啊。

她在帮人家养老婆......

刘雯笑起来。

拿起电话想着印象里的号码拨打过去。

“刘雯?”显然王亮有些意外她会给自己打电话。

他冲对面的人摇摇头。

“有事吗?”

彼此生疏的问候,刘雯想笑,可是却笑不出。

“我是想问,你剩下欠我的那些钱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

这些年,他的衣服是她买,她是既搭人又搭钱,没想到到最后原来都是在帮人家养老婆。

几年了,他竟然和网友发现到现实里去了,而且几年了......

王亮愣住,然后有些恼怒。

“明天给你......”

刘雯轻笑:“这话我听太多次了,这几年我的工资单子还有呢,要不要我给你去一个详细的记录?”

王亮咬碎了牙,就没见过这样斤斤计较的女人。

自从离婚后,母亲也不再管他的钱了,他日子过的还算舒服,剩下那些钱,他想反正也不是太多,就没打算还。

“不就几千块,明天我就给你......”

刘雯冷笑。

“几千块,王先生,我工作四年,四年的薪水要我加给你听吗?”

“你发什么疯?你的工资怎么就都给我了?难道你自己没花吗?我告诉你,别打算来讹人。”王亮发飙。

他对面的女生听到了,要抢电话,王亮不给。

“是那个老女人是不?凭什么给她钱,谁让她愿意给你了,要我说就连那个房子钱都不应该给她,是她贱上赶子的......”

刘雯清晰的听见里面的对话。

“王亮你若是不怕我闹到你们公司去,你就不要给我。”

说着挂了电话。

趴在桌子上痛哭,为自己的有眼无珠。

第二天刘雯等到中午,王亮的钱还没有打过来,刘雯取过包,直奔王亮的公司。

王亮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料定了刘雯不可能过来闹。

可是他却没料到刘雯死心了,丢一次脸和丢两次脸有什么分别?

刘雯进了办公室,没有看见王亮,径直走到王亮主管的办公室,她从办公室走出来,然后去王亮的桌子前将他的手提电脑关掉,然后装进自己的包里。

“你哪里来的啊,­干­嘛拿人东西?”

开始有人看向刘雯。

刘雯正愁没人给她机会说话呢,将自己这几年做的账本拍在桌子上。

王亮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再看过去,看见了刘雯,一愣,随即马上冲过去去拉刘雯的手。

“你来这里­干­什么?”

刘雯将那些纸啪一声拍在他的脸上。

“废话不用说了,还钱。”

王亮恼怒,压低声音说着:“我们出去说。”

主管面带着怒­色­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王亮,你下午放假,回家把事情解决了再来。”

王亮拉着刘雯冲出公司的大楼。

“你什么意思?”他怎么没有发现,刘雯会这么恶毒。

刘雯甩开他的手,那些破事她懒得说,会脏了自己的嘴。

“现在马上还我钱,不然你知道我和素素是最好的朋友,我可以让她在茅侃侃的枕边吹风......”

王亮没辙背过身给自己女友打电话。

女友在电话里好个跳。

“凭什么给她?就不给,我没钱,凭什么给她是自愿的我们又没骗她......”

王亮是好个说,最后女友带着怒气带着钱袋子打车过来。

下了车还没等王亮去接她手里的钱,她就一耳光甩到刘雯的脸上。

“贱货!”

刘雯回手就是一记将她给飞了出去,那女孩儿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可是刘雯本来心里就有火,将全部的火气全都使到了女孩儿的身上。

最后刘雯抢过钱袋,走到王亮的面前,狠狠一耳光甩下去。

“你......”王亮举高手。

刘雯呵呵笑着:“你真贱,2008年8月8日是吧?”

王亮的手举在半空没有落下。

易素打车回娘家,父亲的事情她也一直觉得奇怪,她必须要去问个清楚。

打开门,看着里面的两个人愣住。

母亲和张扬并排的坐在一起。

母亲似乎在哭。

易素的心隐隐有些不安,是隐瞒了她什么?

易母起身走过来。

“今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周阿姨呢?”

易素看着母亲:“妈,我爸是怎么死的?”

张扬清楚的看到了易素母亲身子一僵。

易母勉强笑着:“怎么又绕这事上了?我都说了以后别再说了,过去就过去了?”

易素摇头:“他......?”

易素心里的那根藤子似乎在一瞬间之间变得清晰的无比。

易母差点没站稳。

张扬起身:“阿姨,不打扰你了,我这就走了。”

易素拦住他。

“为什么来这里?你知道什么?”

其实她心里也叫不准,只是被秦淼那么一弄,疑心越来越强。

易母有些害怕避开张扬的眼睛。

张扬直视着易素的眼睛,堂堂正正,不躲不闪。

“素素,你想多了,我可以用自己的命来发誓,如果我骗你,我就不得好死......”

易素看着自己的鞋子,不语。

眸底,一阵刺痛。

心,很沉,快要窒息。

张扬和易素一起下了楼,张扬拦了一辆车。

“不要多想。”

他轻轻的关上门。

易素的头从窗子里探出:“真的没有什么?”

张扬点头:“我不会骗你。”

易素看着张扬挺拔的身影:“刚才的话,我没有听见,当你没说。”

说着转头让司机开车。

回到家的时候,茅侃侃已经下班了,正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

听见开门声,快周阿姨一步走过去扶住她:“怎么不让阿姨跟着你。”

易素笑笑,抬起头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换了鞋子上了楼,茅侃侃愣了半天,猜想她心情应该是很好,很快跟着上了楼。

易素换着衣服,正换着他从后面摸上来,她并没有被吓到,已经猜到是他了。

“去哪里了?”茅侃侃随意的问着。

“去妈妈那里问了一些事。”

“什么事?”茅侃侃蹙眉。

易素转过身:“不管你的事,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也放心了。”说着将自己的手放在腹部:“你说她什么时候准备出来啊?”

茅侃侃弯下身子抱着她的肚子,在上面亲了几口,弄的她肚子都是口水印。

“别弄了,痒......”

茅侃侃抱着她坐在床上,尽量不去顶着她的肚子,让她叉开腿坐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她才脱了外衣换了一件大大的T恤,他的头从下面慢慢钻进去,然后慢慢吸住她的柔软。

易素摸摸他的脸,突然觉得他好像有点可怜,除了那一次,他就只能这样了。

周阿姨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侃侃抱着素素,头埋在她的胸口,估计是在听孩子动没动吧:“吃饭了,你们下来吧。”

周阿姨一出去,易素魂儿都飞了,死命的推着他的头,他还死死咬着她不放,像是一个吸血鬼。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下了楼。

“过来吃饭,对了素素,你手机落一楼了......刚才电话响了,我没有接......”周阿姨说着。

易素嗯了一声,扶着肚子走过去,坐下身子,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有些狐疑,罗菲儿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菲儿、刘雯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因为一些原因,和易素刘雯闹掰了。

易素反打回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

“菲儿......”易素说着。

罗菲儿看着自己熟睡的儿子,睫毛上的泪顺着脸滑下,用手指胡乱的抹掉。

“素素......”

“你哭了?”易素有些急。

罗菲儿勉强笑笑:“素素,我没别的事儿就是想你了......”

茅侃侃叫易素吃饭,易素应了一声,罗菲儿听见了:“你忙吧,我没事真的,对了听说你怀孕了......”

“是。”易素的脸上都是母­性­的光芒:“也许我们将来还有可以当亲家呢,是个女孩儿。”

罗菲儿听见这句话却突然大哭出来,易素觉得很奇怪,菲儿这次很失态,以前她不是没哭过,可是这次有点不同。

“菲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易素着急的问着。

罗菲儿摇头:“素素,要好好的生活,再见。”

说着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

茅侃侃穿着白­色­的长裤踩着拖鞋走过来:“怎么了?你不吃,我们宝宝都饿了。”

易素浑身发冷,抓住茅侃侃的手:“大侃,陪我去个地方......”

不对,太不对了,菲儿几年不和自己和蚊子联系,因为那件事,菲儿甚至跟她和蚊子断了友谊。

茅侃侃蹙着眉:“你还没吃饭呢,要去哪里?”

易素站起身,说着就要往外冲,她总觉得要出事。

茅侃侃跟上拉住她的手:“周阿姨,叫司机备车。”

途中易素给刘雯去了一个电话,刘雯也是一愣。

“菲儿上午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素素......”刘雯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罗菲儿将手机的电池抠出来,坐在床上,细白的手抚摸着儿子的小脸,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儿子的脸上。

罗菲儿抱着头痛哭出来,她当初就该听素素和蚊子的话,她为什么不信呢?

罗菲儿从床上起身,从柜子里拿出红­色­的雪纺裙子换上。

当当......

“少­奶­­奶­,老太太让你下去一趟。”佣人说完没有多加停留就离开了。

罗菲儿打开门,慢慢的走下楼,大宅里的佣人都带着同情看着她。

客厅­妇­人穿着高跟鞋踩在屋内的地毯上,看着罗菲儿从楼上下来,冷哼着。

“穿成这个鬼样子,在晚上之前将东西收拾收拾好,以后就不要回来了,我就不明白我儿子是看上你哪点了?瞧瞧那张脸跟鬼似的,还有孩子你别想带走,还敢抓­奸­?”­妇­人越是说越是生气。

她的脸都丢光了。

罗菲儿呵呵笑着,­妇­人起身冷着脸走出大宅。

罗菲儿摊在地上。

事情要从昨天晚上的晚宴说起,自己和丈夫结婚五周年,丈夫办了一个晚宴,她以为她是公主,嫁了王子之后只能幸福的生活,可是......

罗菲儿将儿子哄睡了,家里的客人也差不多都散了,走出卧室的门并没有看见自己的丈夫,找了一圈也没看见,有些纳闷。

佣人走过来:“少­奶­­奶­,少爷让你去住宅一趟。”眼神回避的看向外面。

罗菲儿愣了一下,然后交代佣人看好儿子,走出大门。

佣人叹口气,全家上下都知道了,就这位少­奶­­奶­不知道,到底是个可怜人,可是自己只是个下人,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如此想着,转身离开。

罗菲儿回来的时候,谁也没看见,还觉得纳闷呢,人都哪里去了。

换了鞋子上楼,打算去儿子的卧房去看看孩子,想到自己的儿子罗菲儿满脸的笑意,就算是婆婆对自己不好,可是自从这个孩子出生婆婆倒是没再难为她。

不过......

罗菲儿叹口气,自从她生下孩子后,丈夫已经快五个月没有和她同房了,她知道事情不对,可是也没有能力去管,想想也许是真的如他所说的,公事忙呢。

手落在把手上,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是女人的声音。

罗菲儿愣住,自己儿子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个女人呢?

正准备推开门,耳边飘过熟悉的男声。

“今天晚上这阵势倒是不小,真快啊,你们结婚都五年了......”

男人笑着说:“她毕竟为我生了一个儿子,既然对不起她,能弥补的我想尽力弥补。”

女人冷笑:“既然那么舍不得,­干­嘛还打算离婚啊,对付过呗。”

男人不知道做了什么,女人笑出声,刺激着罗菲儿的耳膜。

离婚?

这些都不算是什么,接下来儿子的声音彻底让罗菲儿崩溃了,因为她的儿子喊了一声......

“宝贝儿乖乖,叫妈妈......”女人逗弄着孩子。

男人将孩子从床上抱起来:“宝贝儿,看这是妈妈,我们以前见过的......”

男儿睁开眼睛,睫毛很长,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记得爸爸总是带自己去见她,这个阿姨对自己很好,总是给他买吃的,不过每次都要让自己喊她妈妈。

孩子才刚四岁,懂什么?

加上父亲长期带着他和那个阿姨见面,他的视觉已经产生了混乱。

他乖巧的叫了一声:“妈妈......”

孩子毕竟还小,加上有心人长期的教导,竟然叫出了妈妈。

罗菲儿浑身发抖,愤怒的推开门,就看见她的儿子被女人抱在怀里正在亲着,儿子呵呵笑着,儿子的父亲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女人抱着儿子。

女人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回来,看了男人一眼。

罗菲儿走过去从女人的怀里抢过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因为生气力气有些大,孩子才睡醒,哇一声就哭了。

菲儿的心都快被人给绞了,自己的儿子竟然叫别人妈妈?

“哇......”

周子健皱着眉,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回来,他想着趁送车紫离开之前让车紫再和儿子培养培养感情,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车紫未来是儿子的妈妈,他们感情好了才能,车紫才会把儿子当成她自己的孩子。

周子健看着罗菲儿:“你弄疼孩子了。”

罗菲儿将儿子放下,冲过去去扯车紫的头发,车紫和周子健都没有想到温顺的罗菲儿会突然上来发疯,车紫一个没注意被她扯下了一把头发。

“你个疯女人......”车紫没有还手,她不想闹的太难看。

“停手......”周子健抓住罗菲儿的手,一个用力罗菲儿跌在地上。

周子健有些心疼的看着车紫。

娶罗菲儿的时候喜欢她听话,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把自己当作天一样,可是现在他觉得烦了,开始还好,可是几年了,她就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和自己完全不能交流,她只能围着自己和孩子转,这不是他要的人生。

他本来是打算今天过后再和她提出离婚的,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菲儿,不要闹的太难看,家里还有人呢,明天我会让我的律师去见你,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孩子你不要想带走,这是我们周家的孩子。”

周子健尽量耐着­性­子说着。

只要罗菲儿不提出太离谱的要求,他都可以给。

“周子健,他是我的儿子......”罗菲儿一声尖叫,身后的孩子开始哭,坐在地上哭。

周子健身后的车紫走到孩子身边,抱起他,开始哄着。

车紫将孩子拥在自己怀中,拍着他的背,她倒是不是装的,而是真心的喜欢这个孩子,也许以后她会有自己的孩子,不过这是周家的长孙,她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的。

罗菲儿的儿子竟然在车紫的安慰下渐渐不哭了,罗菲儿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贝贝,来妈妈这里......”罗菲儿对着儿子伸出手。

可是她一伸出手,孩子又开始哭了,罗菲儿的脸上一脸的扭曲,孩子看见她只觉得害怕。

“够了,车紫你抱孩子先走......”周子健说着。

罗菲儿一听说要带走自己的孩子,像是愤怒的野兽要冲过去,周子健拦着她,罗菲儿大喊着,哭着,嘶喊着。

车紫抱着孩子,捂着孩子的耳朵,本来想马上离开的,不过她还是想把话说清楚。

“罗菲儿,不是我抢你的,而是子健已经不爱你了,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办法,孩子肯定不会交给你,如果你想孩子了,可以回来看,我会让你和孩子见面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相信她能让他彻底忘了他的妈妈。

并不是她坏,只是她要为自己的幸福着想,爱情都是自私的。

罗菲儿要冲过去,可是周子健抱着她,不让她动。

“子健,我求你,把儿子给我,你要离婚......”她的心彻底被人撕裂了,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自己的儿子:“子健,我哪里做错了,我都改我都改......”菲儿抱着周子健的腿跪下去。

周子健叹口气,五年的感情,说都没了,是骗人的。

可是他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他知道自己混蛋,说不爱就不爱了,可是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他揉了揉眼睛:“菲儿,我们好聚好散,除了孩子,你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退步。

罗菲儿摊在地上,嘤嘤捂着脸哭泣着。

“你们......什么时候......”她到底做了多久的傻子。

周子健叹口气:“四年多......”

从罗菲儿怀孕之后,她就不让自己碰她,怕孩子有个意外,为了孩子她每天吃很多的东西,就怕孩子不够健康,周子健不是不喜欢孩子,可是孩子来的这么快,快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知道母亲不喜欢菲儿,菲儿想用孩子去向母亲走曲线。

之后车紫进了自己的公司,她年轻,能­干­,更是有野心,一开始他只是和车紫玩着暧昧,可是暧昧玩过火了,动了真感情,他只能选择离婚,好在车紫比较好说话,愿意将自己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孩子,这点还是令周子健比较安慰的。

四年多......

罗菲儿想起那次刘雯说看见了周子健和一个女人亲密的进入酒店里,她愤怒的去质问周子健,可是周子健发了一顿脾气,她以为是刘雯看错了,加上周子健对刘雯和易素的不待见,慢慢的她就断了跟刘雯易素的联系。

现在看来,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傻子,就因为周子健一句也许她们是嫉妒呢,和最好的朋友断了关系,罗菲儿万分的后悔。

“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再继续骗下去......”只要不对她说,她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

周子健脸上有些抱歉,如果不是车紫说他不能给她一个身份,她就要离开了,他没的选择,两个人之中他都不想伤害,可是必须要伤害一个,他只能选择去伤害自己不爱的人。

“菲儿,我们以后做最好的朋友不好吗?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你,等你再遇见更好的男人你就可以把我给忘了......”周子健不想将自己的事情弄的太狗血。

罗菲儿苦苦乞求着:“子健,求你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求你了,别离婚了......”

周子健弯下身抱住罗菲儿。

“菲儿不要降低自己的身份,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他有些烦,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罗菲儿叹口气,如果罗菲儿果断­干­脆的答应离婚也许他还会偶尔怀念一下以前他们度过的快乐岁月,可是脚下的她,现在只能让他激不起任何的同情。

罗菲儿绝望了。

“我可以带我儿子过最后一晚吗?”

周子健叹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给车紫打了一个电话:“你不用上来,让佣人把孩子送上来。”

罗菲儿看周子健说话的态度,显然家里的佣人已经对车紫很熟悉了,怀着最后的一线希望问道:“你和她有没有在家里......”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

周子健已经是不耐烦了,他不想把罗菲儿的情绪给逼出来,他尽量压着自己的火气。

“没有,从来没有......”

罗菲儿是家庭主­妇­,每天都在家,可是有的时候周子健带着公司的人回来在家里开会,罗菲儿有个习惯,每天都要带孩子下山去转转,这一下山就要两个小时,而车紫就是在这几年中,不断的用着这两个小时和周子健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和罗菲儿的床上颠龙倒凤,可是他也不蠢,这样的话说出来只会刺激罗菲儿。

不得不说罗菲儿听见那句话的时候还是松了一口气,她在心底笑着,她果然就是白痴,不在家里搞在外面搞有什么不同的吗?

孩子被佣人抱上来,罗菲儿抢过孩子,孩子抽抽搭搭的已经不再哭了,周子健走到儿子身边,摸摸小家伙的头发。

“菲儿,大人的事情是大人的,不要拿孩子出气......”说完转身离开。

罗菲儿抱着儿子跪在地上大哭。

她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叫别人妈妈?

佣人敲门进来,走到罗菲儿身边将她搀扶起来。

“哎,少­奶­­奶­不要哭了......”

罗菲儿失神的死死抱住孩子,她知道自己争不过周家,就算是闹到法庭上,孩子也不会判给她,周家家大势大,她拿什么去跟人家比?

可是她不甘心,她只有这个孩子了......

“张妈,你告诉我,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接近小康的?”如果不是长时间段的接触,儿子怎么会叫她妈妈?

罗菲儿不笨,儿子本来就认生,这期间一定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张妈叹口气:“少­奶­­奶­,你现在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张妈不愿意说。

她也是过来人,少知道些,也许还有信心活下去。

罗菲儿在这件事上却是出乎意料的执着,跪在张妈的脚下,张妈拉她起来。

“少­奶­­奶­,你别难为我了......”张妈一脸的为难。

她只是一个佣人,做佣人的第一个守则就是多做少说话。

罗菲儿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孩子又开始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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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66

茅侃侃回来的时候,易素正抱着女儿在外面散步。

茅家楠小朋友软软的将脸贴在妈妈的怀里,小脑袋横在妈妈的肩上,睡的不亦乐乎。

茅侃侃让司机停车,将西装外套扔在车上,开了车门,下车。

易素一只手抱着孩子的小ρi股,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见他走过来,轻声说了一句。

“回来了。”

茅侃侃伸出手,易素将孩子小心的放入他怀里,孩子被妈妈揪了两个小辫子,露出饱满的额头,小孩子正是生长的年纪,尖尖的小下巴还是双层的,脸上­肉­­肉­的,闭着眼睛,微微张着小嘴巴。

从妈妈怀里被送出去,皱起小眉头,看样子是困了,吧唧吧唧嘴,眼看就要哭了,小手在空中乱扑腾。

茅侃侃赶紧低下脸,小盆友的手摸上他的脖子,抽搭了两声就又睡过去了。

易素被这个小祖宗闹的,自从生完她,减肥都省了。

睡不好,吃不好,成天要抱着,家里也请了专门照顾孩子的阿姨,可是她就是不放心,甚至怀疑阿姨会对宝宝不好,尽管育婴室里安了摄像头,可是她就是不放心。

老太太和易母两个人后来被这个孩子折腾的一点招也没有,全撤退了。

甚至有一段茅侃侃就是天天坐在床头,怀里抱着孩子,两个人分上半夜,下半夜的抡着抱。

易母看不过去,说孩子不能惯,可俩人都当没听见似的。

谁的孩子谁心疼啊。

“无聊。”易素瞪了茅侃侃一眼,转身进入大门。

茅侃侃亲亲女儿的小嘴,也跟着进去。

周阿姨一见易素自己进来了,就知道侃侃肯定是回来了,走出来接过茅侃侃怀里的孩子,孩子竟然没有闹腾。

“饭菜都准备好了,你们俩吃吧,我抱她去睡会儿。”周阿姨抱着茅家楠进了育婴室。

茅侃侃走到易素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唇­在她的脖子上蹭啊蹭的。

易素觉得有些黏黏的,不用想,女儿睡觉现在还流口水,肯定是他去亲女儿弄了一嘴的口水。

“脏......”

茅侃侃用力将她转过来,不管不顾的去咬她的­唇­,易素伸出手去推他。

“属狗的......”

茅侃侃嘿嘿笑着,掰开她的手:“我就属狗的......”说着在她脸上不停的落吻。

易素有些受不了的翻着白眼:“一会儿饭凉了......”

茅侃侃去洗手,易素在后面摆着桌子。

“对了,妈说这星期让带孩子回去一趟。”易素说着。

茅侃侃嗯了一声,两个人坐下身吃饭,易素这边才拿起筷子,那边就听见孩子的哭声。

哭的这个撕心裂肺啊,易素一听,筷子一扔,就进了育婴室。

茅侃侃放下筷子,揉着头,家里这个简直就是魔王,赶快吃了两口饭。

易素进了育婴室见周阿姨抱着家楠哄着,茅家楠醒了之后没有看见妈妈,这个委屈,小嘴一扁就开始哭,豆大的泪珠子不值钱的噗噗往下掉。

易素伸出手:“MINI怎么了?妈妈在这儿......”

周阿姨叹口气,这孩子太找人了,只要醒着见不到妈妈就一定会哭。

易素现在离开一步都不行。

“素素啊,你看她是不是饿了?”周阿姨说着。

易素亲亲女儿的小嘴,抱着她在地上转:“宝贝儿是不是饿了?”

掀开自己的衣服背对着周阿姨,小盆友一看见吃的,将小嘴凑上去,小手摸着,闭着眼睛,也不哭了,要不是她脸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泪珠谁也不会认为她是才哭过。

周阿姨见茅侃侃进来了,转身出去。

茅侃侃进门看着自己的老婆喂着自己的女儿,多么美的一幅画啊,可是看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走过去,伸出手勾勾女儿的脸蛋。

易素瞪他:“孩子流口水就你总是勾她脸蛋弄的......”

茅侃侃叹气:“是不是该给她戒­奶­了?”

易素当没听见。

茅侃侃现在可后悔了,为什么这么早要孩子啊?看看女儿满足的小脸,他觉得他最委屈,他都饿了快五个月了。

最开始老娘和丈母娘两个人在旁边监视着,他动一步,马上两个老太太就上来说,坐月子可不能随便,好吧他忍。

好不容易出了月子,每次等他想有什么的时候,孩子就打断他的好事,素素那一颗心都挂孩子身上了,根本不管他,他这个命苦啊。

茅侃侃眯着眼睛,易素脸红的瞪他,可惜现在抱着孩子没有手去推他。

“你走开......”她无声的说着,就怕出声给孩子吵醒了。

“就不......”他也无声的回答。

小祖宗似乎吃饱了,只不过还在含着,小手滑了下去,茅侃侃伸出手,易素身子僵了一下,他慢慢的给她衣服拉下来。

将孩子放到床上,她又开始不安稳的哼哼,易素哄着,好不容易不哼哼了,周阿姨指指外面,他们俩个这才又重新回到厨房吃饭。

易素现在是吃什么都不挑,只要为了孩子好,哪怕再难吃她都肯吃,几个月了恢复的也很好。

茅侃侃就像一头饿狼似的,她在哪里吃饭,他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好不容易她才放下筷子,他就长臂一伸,抱起她,单腿顶在中央,两个人单独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逮到哪里又是揉又是捏的,身后的手有些不老实。

“别闹了,一会儿MINI醒了......”

茅侃侃弯身抱起她,蹭蹭就往楼上去。

易素推着他,不敢大声,怕周阿姨听见。

“别闹了,我才吃完东西......”

显然这个理由不能说服他,进了门他用脚踢上门,将她扔进床铺中,紧跟着把自己的衬衫脱掉压了下来。

他紧跟着压上去吞咽着她的­唇­,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这样的生活,人生活到如此好像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自己爱的女人,自己的骨血,每每只要看着她们,他就觉得自己没有白来人世一场。

茅侃侃贴着易素的脖子,他就像是个吸血僵尸,想要吸­干­她身上所有的血,双­唇­顺着她的脸慢慢向下,一点一点滑到她的胸口,她的衣服翻起,露出大半个领子,顺着下面翻起的衣服,手慢慢滑进去,去揉去捏,手有些湿润,易素咬着­唇­不说话,脸像是一个烧透的西红柿一样,别开脸。

茅侃侃显然有些发愣,不过马上明白了,慢慢将她的衣服推上去,­肉­眼一看到那一滴白,心悸的厉害。

那是他女儿的粮食,是要将他女儿养大的粮食......

他的­唇­慢慢踱过去,一口含住,另一只手慢慢揉着她的另一个胸,易素的呼吸有些乱。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已经变得平坦的腹部下滑,揉着抽弄着,一直到她完全的适应自己了,他才扶着自己将自己送了进去。

易素有些不适应,大概因为很久没有做了,蹙着眉,推着他。

“疼......”

茅侃侃放缓动作,现在让他出去不是要他的命吗?他刻意的减缓动作,双­唇­将她的柔软放了出来,换了另外的一只,本就是狂野的人,他即便心中怜悯易素刚生过孩子,才为自己诞下一个宝贝,可是动作越加的粗野。

“你慢点......”

她黑­色­的头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他的头从胸部抬起又吻上了她的­唇­,没完没了的­唇­和舌交缠着,两个人的津液交缠,身体更是交缠在一起。

她像是一个娃娃一样,浑身的雪白又带着一点红,身上还有­奶­气,一切都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只想把她往死里弄,往死里喜欢她,爱她。

恨不得将自己的魂儿都交给她。

易素的眉依然在皱着,因为是真不习惯,毕竟那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身子开始有些粗拉拉的疼,慢慢的身体缓和了一点,他不断的进出冲撞着她的身体,下面缓缓的能听见啪啪的水声。

易素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她的身子摇晃着,像是要跌倒山谷中,来来回回的,摇摇欲坠,她必须要抱紧他才能防止自己摔下去,可是她一个动作,身子一动,茅侃侃闷哼一声,要命,绞的他都快疼死了。

“你忍忍......”

易素还没有反应过来,茅侃侃双腿夹着易素,将她提起,按在床上,易素不喜欢这样屈辱的姿势,想要离开,可是他拉着她的身体,固定好,不让她动,扶着自己又冲了进去。

后面可以更好的发力,更加的运动自己的身体。

下身疯狂的撞击着,他抱住易素的脸,她的脸微微的歪着,他没完没了的去吻,双手同样不闲着,去抹女儿的粮食。

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只能在自己的身下哀叫,只能求自己,他看着易素迷离的眼神,只想将她吞进肚子里。

所有的委屈都不算委屈,值了,他不后悔,做再多都值得。

易素身子一晃趴在床上,茅侃侃将她提起来,动了两下,她又软软的躺了下去,他没有办法,将她翻过来,拉起她笔直的双腿分开冲进去,将她的腿举在自己的肩上,易素的头发来来回回的在床铺上拉动,身体扭动的幅度太大,头撞到了床头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易素的手死死抓着床单,闷哼了一声,双腿在他的肩上一抖。茅侃侃突然闷哼一声,身下又快速动了几下。

完了之后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茅侃侃抱起她,走进卫生间冲洗,两个人洗澡自然不能洗好。

才低下头的大鸟渐渐有了能量,易素只感觉到有什么贴在她的肚子上,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已经冲了进去。

易素很累,还有点委屈,自己才生了孩子,他就这么折腾自己,一脸的泪,咬着­唇­,不肯哭出声。

茅侃侃叹口气,吻着她的脸。

“好宝宝,不哭......”

易素捶打着他的前胸:“你出去......”

他已经­射­了一次,第二次自然要比第一次时间长,他诱哄着易素。

“好宝宝,转过去扶着墙......”

易素瞪大着双眼:“我不要......”

她已经累了,一会儿孩子该饿了。

茅侃侃毕竟力气大,强势的将她扭转过去,一个用力冲了进去,她的胸前狠狠撞在瓷砖上,有些凉,有些疼,可是却一点没有影响到身后人的­性­致,在白­色­的墙壁上有一只不属于那种白的颜­色­,他揉拧着她。

易素哭的眼睛红,鼻子红,全身都发红。

“我不行了,你放了我......”

“乖,乖一会儿就好了......”

天知道他是怎么度过这几个月的,别的人怀孕一样可以做,可是易素怀孕之后他就做了那么一次,中间还因为担心孩子加上她哭的太厉害也没有尽­性­,好不容易等她生了,家里又一大群的人,就连他靠近都不被允许,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她又说什么,医生说最好几个月之后再同床,他没有办法,只能忍,现在已经五个月了,他忍不下去了,他要全部都讨回来。

“你欺负我......”易素回过头去咬他的­唇­,可是她身体抖的太厉害,一点力气也没有,反倒是像在和他调情。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全身的血液全部集中到了下身,将她按在墙上,将全部都奉献给了她。

易素腿都发软了,顺着墙壁就要往下滑,茅侃侃将她捞起来,吻着她的­唇­,她的­唇­已经有些红肿,他快速将两个人的身体冲洗好,然后取过放在一旁的浴巾将她包起来,走回卧室。

卧室里有很大的味道,是第一次没有散去的气味,茅侃侃给易素穿上衣服自己也穿上,然后走到窗子前将窗子推开,让气味快速散去。

易素闭着眼睛,轻轻的抽搭着,茅侃侃见她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亲亲她,然后取过一旁的被子为她盖好,转身下了楼。

茅家楠小朋友已经醒了,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从楼上下来的男人。

直愣愣的看着,嘴里吐着泡泡。

周阿姨抓起她的手:“MINI,看,是爸爸......”

她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继续吐。

茅侃侃走过去,拍拍手接过女儿。

“我们宝贝儿睡好了吗?爸爸亲亲。”说着在女儿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小盆友以为爸爸是在跟她玩,也将自己一嘴的口水涂遍了他的全脸,茅侃侃一脸的口水,心想着,这孩子怎么流口水流的这么严重啊。

周阿姨笑着说:“老太太说了,以后谁也不许捏MINI的脸,不然再流口水就不漂亮了。”

茅侃侃抱着女儿,见女儿今天很是乖巧,都没有哭,踩着拖鞋出了门。

周阿姨一看,哎哟,怎么就这么出去了?

赶紧去拿太阳伞跟在茅侃侃后面追了出去。

茅侃侃看着周阿姨踮着脚给自己打伞,说着:“阿姨,不用了,小孩儿晒晒太阳没事。”

周阿姨看看太阳,在后面逗弄着小盆友。

茅侃侃和周阿姨聊着天,问着易素最近的情况,她生之前其实有些抑郁,生了之后倒是没事了,他平时在家的时间少,交代着,一定多注意易素点,周阿姨点头。

小盆友见有两个人陪她玩,一高兴,两只­肉­呼呼的手一晃,身子往后一仰。

茅侃侃的魂儿都吓飞了,赶紧用大手托住孩子的头,周阿姨捂着胸,手里的伞掉在地上,吓了个半死,这要是真摔下去了,她都不敢想......

孩子本来是没害怕,可是周阿姨手里的伞掉在地上发出声音,加上茅侃侃有些用力,嗷一声,喊破了长空。

易素从梦中听见孩子的哭声,吓醒了过来,主要人就在她的窗子下散步,她连鞋都没有穿,就冲下了楼,大门还开着,她冲了出去,见茅侃侃和周阿姨两个人哄着孩子。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嗓子有些弱弱的。

易素从茅侃侃的怀里将孩子抱过来,哄着。

茅侃侃看了一眼她的脚,雪白的脚就踩在地上,好在小区里卫生收拾的比较好。

“怎么不穿鞋?”他蹙起眉头。

易素现在哪里有时间管穿没穿鞋,心肝宝贝儿的哄着,孩子终于声音小了下去。

“你做了什么?”声音中带了一丝质问的恼怒。

茅侃侃也没敢说,自己没小心看住,看这架势要是说了,还不得和自己拼命?

易素抱着孩子回到屋子里,孩子可能是吓到了,睡的不安稳,易素连一步都不敢离开。

茅侃侃让她上楼去休息,她瞪着眼睛:“滚滚滚......”

茅侃侃摸着鼻子,看着被易素抱在怀里的女儿,叹口气,他的地位是越来越不保啊。

晚上老太太说想孙女了,让把孩子带过去,三人易素抱着孩子,茅家楠小盆友还带着小小的遮阳帽,眼睛圆溜溜的在妈妈怀里四处看,周阿姨跟茅侃侃在后面跟着。

小盆友穿的可漂亮了。

绿­色­的连身裙,头发勉强扎了起来,穿着白­色­的袜子,白­色­的小鞋子。

有了孩子,他们生活习惯变得也有些不同,在外面早早下了车,抱着孩子慢慢的走路,易素到底是有些瘦,抱着茅家楠有些吃力,没一会儿胳膊就开始不停的下滑,茅侃侃走过去接过女儿,小丫头呵呵笑着,咧着嘴,完全忘了,抱着她的人上午才差一点就将她给扔地上了。

茅侃侃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易素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也是相同的裤子和鞋子,一家三口看起来格外的养眼。

茅家楠长得像妈妈多一点,大大的眼睛却是单眼皮,不过鼻子更像爸爸一点,虽然看着脸上­肉­­肉­的,可是十分的可爱,多少人都说,这孩子长的真漂亮,就跟洋娃娃似的。

小盆友小胖腿来回踢着,双排扣的鞋子踢在爸爸的腹部。

老太太老远就看见了孙女,小红都没见过老太太跑的那么快过,一阵烟似的,就没影子了。

老太太笑嘻嘻的走过去,她就怕孙女不认识自己了,要求每三天必须带孩子回来一趟。

茅家楠显然也是认识­奶­­奶­的,吐着泡泡张着小嘴啊一声,小腿踢的更加欢快了。

老太太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伸出手接过孩子,抱在怀里。

“哎哟,我孙女怎么瘦了?是不是爸爸妈妈没给吃饱啊?”说着抬起头看向易素和茅侃侃:“我可告诉你们,别给孩子减肥什么的,不然我给你们拼命。”

易素失笑,茅侃侃叹口气,自己的地位果然是一日不如一日。

老太太都不知道怎么美了,抱着孩子一路走过来,碰见很多的邻居。

“哟......家楠回来了......这孩子真漂亮,竟取爸爸妈妈优点长了......”

几个在树荫下乘凉的邻居看见老太太抱着孙女,围了上来。

茅家这孩子长的太漂亮了,就是这­奶­­奶­太得瑟了。

果然......

“那是我孙女那和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太太牙都快要笑掉。

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在孩子可爱的份上不说话。

“你说人家这孩子怎么长的?”谁都想抱。

老太太手一收:“喜欢啊,喜欢叫你们儿子去生一个。”

那几个老太太被气的无声。

茅侃侃在后面拥着易素。

“我热。”易素嚷着。

周阿姨见小两口挺亲热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在旁边当电灯泡,快跑几步追上老太太。

“瞎嚷嚷什么,热,忍着。”茅侃侃独断的说着。

易素冷哼了一声,茅侃侃也跟着冷哼了一声。

这一家三口人就像是一幅画似的,院里的老人都叹息,看看人家的儿子,几天回来一次,再看看他们的儿子?看看人家的媳­妇­?再看看自己家的媳­妇­儿?

叹口气,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老太太抱着茅家楠进了屋子,屋子里有些­阴­,老太太嚷着:“小红小红......”

小红从厨房探出头:“哟,MINI来了啊......”

依小红看这名字得改,现在一点都不下。

老太太指着屋子里:“她大姑买的衣服你找件给她披上,别给冻感冒了。”

小红赶紧洗了一把手去老太太屋子里翻腾,没一会儿拿了一件小衣服披在孩子的身上。

老太太又吩咐着:“给你叔叔打个电话,说MINI来了。”

小红赶紧去挂电话。

老爷子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不过小红还是听出来了,老爷子高兴了,估计马上就会回来了。

易素和茅侃侃进门,茅侃侃这一看,走过去,将衣服拿走。

“小心给孩子冻到了。”小孩子没有抵抗力,要是发烧起来,多难受。

茅侃侃扶着头:“妈,你小时候带我的经验都哪里去了?这天这么热,你在给她捂感冒了。”

也许是因为他声音有些大,孩子扁扁嘴,已经有了哭音。

易素赶紧去接孩子,将她抱在怀里。

“宝宝,看,这里是爷爷­奶­­奶­家......”

孩子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停住了哭,又开始看四周,将小手送进口中吮着。

没一会儿果然外面传来了汽车声,老爷子进门一看大孙女乐了。

“来,给爷爷抱抱......”

这孩子倒是真得他爷爷的心,怎么抱都不哭。

家里到处都是笑声,茅敏之回来的时候在门口踢掉自己的鞋,换上拖鞋。

“小红......”

小红跑出来,一看到她,身子抖了一下。

“你看见我抖什么?听说小公主回来了。”敏之四处看着。

小红点点头。

茅侃侃从老太太卧室走出来和自己走了个对头碰。

茅敏之将拎包扔到沙发上:“你出来了,正好,我有话和你说。”

姐弟俩走到一边。

“我把手里的股份都卖给你。”茅敏之淡淡的说着,很想抽根烟,可是忍住了。

茅侃侃看了他姐一眼。

“要离婚了?”

茅敏之点点头。

七八年的婚姻生活,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可是她不是拖泥带水的女人,既然刘向东已经厌烦了自己,那就算了。

茅侃侃有了女儿之后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发生了变化。

“不给他一次机会了?夫妻一场......”叹口气,他觉得其实敏之做的有点绝。

刘向东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些钱就活不下去了,或者倒了,可是被自己的老婆往里Сhā一刀的滋味不好受。

敏之冷笑:“夫妻?他如果要是顾虑我就不会在我的眼前弄这些个破事......”

茅侃侃叹口气:“姐,你想清楚了?”

敏之嗤笑:“小玉怀孕了。”

茅侃侃一愣。

刘向东的样子看着像是玩的,不像是动了真,怎么连孩子也弄出来了?

茅敏之淡笑着,她觉得其实她已经做的够多了,夫妻这么多年,他在心里也是想要孩子的吧,觉得自己生不出来,后面的事她都可以想象的出来,做夫妻做到这个份上就真的够了,再生活下去只会扯破彼此的脸皮。

茅侃侃也不能多劝。

小红将碗筷摆好,喊着屋子里的人吃饭,老太太抱着孩子出来。

“敏之......”老太太一愣。

茅敏之笑笑,走过去,勾勾茅家楠的脸蛋。

“MINI,是二姑......给二姑笑个......”说着返身回到沙发前将自己的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条链子。

茅侃侃接过来:“哎哟,还是做姑姑的好。”

茅敏之作势要打茅侃侃。

吃过了饭,茅侃侃易素周阿姨又抱着孩子回去,老太太舍不得让把孩子留下,易素自然不­干­。

清晨茅侃侃睁开眼睛看着易素怀里搂着女儿,小丫头眼睛睁得溜圆,好奇的看着茅侃侃,啊啊的叫着。脚都快踢到妈妈脸上了,茅侃侃叹口气,看着易素眼眶下方的黑影就知道她没睡好。

小丫头都五个月了,睡觉还是不老实。

在小丫头脸上亲亲,小丫头也热情的给予爸爸告别吻。

起身去卫生间梳洗一下自己,然后换上西装。

易素听见声音微微的睁开眼睛。

“几点了?”

茅侃侃看了一眼挂钟:“才八点,你再睡会儿,一会儿阿姨上来叫你,你再下去吃饭,我今天有会,你自己带着孩子去扎针能不能行?”

他也是才想起来今天有会议,推不开。

易素点点头,从床上起来,揉着眼睛走到他身前,给他系着领带。

“起来­干­什么啊,我自己也能系,你去睡吧。”说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易素重新回到床上,本来一脑子的浆糊,可是看着孩子的那一瞬就什么疲惫都没有了。

侧着身子,一只手支着头。

“宝宝,你什么时候才会叫妈妈啊?”

茅家楠黑黑的小眼仁溜溜的转。

茅侃侃下了楼,周阿姨还在准备早餐,他说了一声:“阿姨,不用备我的了,我今天要开会,去公司吃就好。”

周阿姨点头。

茅侃侃坐上车,车子快速驶离别墅区,很快到了公司。

进了公司的门,于莫芯和高原一左,一右的站在门边。

于莫芯摊开手里的文件夹:“茅总,上午九点......”

茅侃侃揉着头:“莫芯,给我冲杯咖啡。”

于莫芯合上文件快速闪进了饮水间,高原的­精­神也不太好,两只眼睛黑突突的,像是熊猫。

于莫芯将咖啡送进办公室,转身离开。

又是一天的忙碌,下了班,于莫芯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去了学黄梅戏的班子。

里面有些热闹,于莫芯换好衣服,身旁的人捅捅她。

“知道吗?里面现在唱黄梅戏的那个......是茅家的夫人......当年就是因为唱戏才被茅老爷子看上的......”

四周的学员不停的往前挤着,于莫芯倒是退后了几步。

“你怎么不上前啊,知道我们老师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老太太请来的嘛?......”

于莫芯淡笑,这和自己有关系吗?

走到一旁无人的地方,慢慢的开嗓子。

老太太被眼前的这些个人围得水泄不通的,气儿都要喘不上来了,叹息着,如果自己不是嫁了侃侃的爸爸,今天还会有这么多人来奉承她吗?

看着眼前这些张恨不得马上和自己挂上关系的脸,老太太叹口气,将视线转远,看到最那边站着一个女人,老太太心里倒是觉得清凉了点。

等人都散了,老太太走向于莫芯,远远就听见她在唱,老太太跟着拍子走了几下,于莫芯听见声音回头。

“对不起打扰了......”

老太太笑着:“听你唱,不是一开始就学了的吧。”

有没有基础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于莫芯点点头:“您好,我是茅总公司的员工。”

老太太倒是觉得有点意外,原来是侃侃公司的啊。

和于莫芯说了几句话倒是觉得这孩子不错,不骄不浮夸的,难得。

后面有人来叫老太太,老太太对她点点头离开。

于莫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戏剧馆。

周末茅侃侃带着孩子回来,易素和小红抱着孩子去外面晒太阳,老太太和儿子喝着茶,随意的聊着。

“你公司有一个学黄梅戏的?”

茅侃侃一愣,黄梅戏?

他公司的?

“你认错人了吧。”他不在乎的说着。

老太太想想,记得没听错啊,也没在意太多。

“对了,我二姐那边怎么样了?”

老太太听见这件事头就疼,敏之和刘家闹的那叫一个天崩地裂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刘向东竟然和小保姆连孩子都有了,她还能劝敏之回头吗?肯定是不可能的。

叹口气,莹莹那边被传的乱七八糟的,敏之又闹离婚,现在就剩下侃侃一个了。

易素周一带着孩子去医院扎针的时候碰巧在医院的门口碰见了秦淼。

秦淼戴着硕大的墨镜,脸­色­有些白,­唇­也无­色­,不过毕竟不关自己的事,易素抱着孩子就要走过去。

“你女儿?”秦淼轻轻的挑眉。

她看了快一年医生,医生说她没有问题,雷臣骁也没有问题,可就是怀不上孩子,秦淼特想问问医生,两个没有问题的人为什么就是生不出孩子?

她当然知道易素生了孩子,刘雯恨不得公司每个人都知道,看着雷臣骁的脸,虽然他没有明确的和自己说,不过秦淼的压力无形之中降了下来。

她总觉得如果自己不能生,那么又降低了易素一个档次,易素是她的手下败将,她凭什么要输给她呢?

秦淼做了两次试管,可是都是以失败告终。

做试管,没有做过的人怎么会明白那种苦?

她觉得现在她心里已经产生了­阴­影,她害怕,可是为了争一口气却不得不再去做。

雷臣骁的母亲,雷臣骁的亲戚,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

看着易素抱着孩子进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易素的孩子,不得不说就算秦淼心里不服气看着那个孩子,秦淼心里都是恨。

凭什么她这么快就有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而自己还不知道要做多少次的试管?

想起刚才医生宣布再一次失败了,秦淼有些恶狠狠的看着易素。

易素皱眉,要走过去,可是秦淼拦住她,不让她走进去。

“秦小姐,我和你不熟......”易素无奈的看着秦淼。

秦淼正要开口,周阿姨从后面拿着小盆友的大包走了进来,走到易素身边问着:“怎么了?”

易素叹口气:“没事,问路的。”

说着两个人抱着孩子离开了。

秦淼从墨镜中看着易素抱着孩子一点一点消失的背影。

易素这次算你幸运,你以为你就真的拥有幸福了吗?如果你知道了你父亲因为谁而死,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快活吗?

秦淼掠起­唇­,走出医院,上了车子,启动车子,可是没开两步,踩下刹车,转换了方向。

她去了一家比较出名的神经科。

将墨镜从脸上拿下。

“医生,我想了解一下,我曾经得过抑郁症,如果我知道了一些比较能令我情绪不稳定的事情,我的病情会复发吗?”

医生看了秦淼一眼。

“你的病历呢?”

秦淼挑­唇­:“忘了拿。”

那医生怎么看秦淼也不像是得过抑郁症的人。

“是什么样能令情绪不稳定的事情......”

秦淼想了想:“比如那种我特在乎一个人,可是偶然知道他不是自然的死亡而是......”秦淼叹口气:“医生是这样的,是我妹妹,我父亲去世的时候她因为受不了打击得了抑郁症,后来治好了,可是现在我知道父亲死亡的原因,我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她,她才生完孩子。”

秦淼尽可能的去描述易素现在的状况。

医生放下手中的笔:“如果能瞒着尽量瞒着吧,你可以让你妹妹来医院,我们试着尽量的去开导她,可以慢慢的告诉她......”

秦淼想着,要怎么告诉她,这由自己来决定。

起身对着医生说了几声谢谢离开。

上了车子,带上墨镜,笑笑,车子离开。

茅侃侃中午和公司几个高层吃过饭,回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于莫芯在吃自己带来的饭菜,站定脚步,蹙着眉。

“茅总......”于莫芯起身,快速将饭盒收起。

茅侃侃看了一眼她的饭盒:“公司吃饭是给报销的,你不需要给我省。”

于莫芯脸通红。

她当然知道公司吃饭是给报销的,她就是为了省下那个钱才自己带饭的,这两年母亲变本加厉的和她要钱,弟弟也生了孩子,她觉得哪个孩子简直就是为了她而生的,没有钱吃­奶­粉和她要,没有衣服也和她要。

于莫芯很想和那个家斩断所有的联系,可终于觉得他们生了自己,再苦也苦自己。

茅侃侃没有说话进了办公室,很久之后按下内线。

“莫芯,你进来一下......”

于莫芯有些忐忑不安的进入办公室。

“茅总你找我......”

茅侃侃扔给她一张卡。

“这里面有十万,你拿去。”

于莫芯脸变得煞白。

“茅总,不用,我没想要你的钱......”

茅侃侃冷着眼:“你现在每天在我眼皮下面这样,无非就是告诉我你缺钱了嘛?拿去。”

他将卡扔在地上,不再去看她,继续看着自己的文件。

于莫芯浑身的血液感觉都被抽光了,浑身发冷,她咬着双­唇­,狠狠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哭。她告诉自己不能哭。

她弯下身子,将地上的卡捡起来,然后慢慢走到他办公桌前,将那张卡放在他的桌子上。

“茅总......”

茅侃侃抬起头,似乎有些不满,她怎么还没有走。

于莫芯忍住全身的颤意。

“我是穷,我家里也穷,可是我不是要饭的,您也没必要这样来帮我,您是我的老板,我是您的秘书,仅此而已......”说完她九十度鞠躬,然后背影笔挺的离开。

茅侃侃看着关上的大门出神,摸着下巴,然后将卡扔进抽屉里,继续看文件。

这件事情就像没有发生一样,开会的时候于莫芯还是继续专注的做着她的记录。

茅侃侃揉着头的时候看到了她衣角的边,有些泛白,想起前几个月的那份报告,对高原勾勾手。

高原听过愣了几秒,然后点头。

下午秘书室每人收到一件来自大老板的送礼,一人一套套装。

“哇,我就喜欢这个牌子,可是就是在自己公司买也很贵......老板今天怎么会这么高兴?”

一个小秘书眼睛都笑成了弯月。

另一个也赶紧找到自己喜欢的,抢到手里,就怕不给自己了。

“我们老板太帅了,是不是夫人又怀孕了啊?”

大家心里想着,也许可能就是。

不然老板怎么抽风般的送衣服。

于莫芯将衣服拿在手里,咬着­唇­,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高原看着于莫芯的走进饮水间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

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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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67

茅侃侃在车上接到高原的电话。

高原耷拉着脸说着:“老板,人家将你的好意给退回来了。”

茅侃侃没太在意的听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可是马上又问了一句:“什么?”

高原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

本来大家拿到礼物都非常开心,可是于莫芯没一会儿就提着袋子单独的找到高原,将衣服放在高原的桌子上。

“什么意思?”高原问着。

于莫芯低敛着自己的眼眸。

“我不需要人施舍。”

高原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大家都要了,就她不要,若不是为了她面子上看的过去,何必弄这么一手,不知好歹的东西。

一方面高原又觉得于莫芯这样的,脾气太倔了,之前也没见她这样,脑子被驴踢了?

于莫芯将东西放下后,转身离开,剩下高原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抓耳挠腮。

茅侃侃不会突然关心一个人?什么意思?

可是要说老板和莫芯有点什么,说实话又不像,可是一眼看过去又觉得暧昧?这两个人都要将他给搞昏了。

高原仔细的想着最近茅侃侃的所有动作,一眼看过去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一切都正常,可是老板为什么突然间就对于莫芯关注了一点呢?

高原想不懂。

茅侃侃翘着腿,看着窗外,这些个破事也来烦他。

“当着她的面扔垃圾桶里,给脸不要就一耳光甩过去。”茅侃侃淡然的挂了电话。

高原张着嘴。

不能说高原心思复杂,而是他现在心里吃不准在茅侃侃和于莫芯之间发生了什么?于莫芯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他提着袋子,走出自己的办公室,那些小丫头还在美,高原将袋子准确无比的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头也没回的下了班。

秘书室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不太明白高原突然发飙是什么意思?

就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好像谁得罪了他似的?

不过谁也没敢去捡,于莫芯脸­色­有些苍白,抓住自己的包包,步履不稳的离开办公室,她的手指变得很白,用力捏着包包的带子,好像那根带子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走在街上,看着街上一辆一辆豪华的车子走进然后离开。

包里的手机作响,她现在对电话声都得了恐惧症,有时候于莫芯真恨老天,为什么不一道雷劈下去就正好劈到她家呢?

难得的好天气,小宝贝里面穿着白­色­带点的小背心,脖子和胸口位置是紫­色­的线条,外面罩了一件灰­色­的大V领小外套,外衣两侧挂着两个紫­色­带白点点的兜兜,上面叠了一个绿­色­的蝴蝶结,金­色­镶边,下身穿着白­色­的裤袜,绿­色­的蓬蓬短裤,脚下穿着白­色­的露脸小皮鞋。

被妈妈抱在怀里,看着四周,呵呵笑着。

老太太跟周阿姨一个在后面逗着,一个在旁边看着,茅侃侃带着墨镜,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对着女儿摆手,一行人坐在游览车上,四周都是海,下面还有成排的游艇停在岸边,只要花上一些钱就可以享受到度假的至尊,高桥对面的石柱上逗留着一些鸽子,缆车经过中央喷水池的时候,四面八方喷出水柱。

茅家楠小盆友,在妈妈的怀里待的不安稳了,挣扎着就要出去,她突然一个用力,易素差点没抱住她,狠狠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一眼,伸出手很想教训她一下,可终究没有舍得。

一行人到了水族馆门口下车,周阿姨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老太太跟在后面,茅侃侃手里拿着相机,不停的给爱女拍着照片。

易素穿了一件淡绿­色­的开衫,下身牛仔裤帆布鞋,抱着孩子坐在美人鱼雕像旁边,她还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老远看过去别人只会以为她怀里的孩子是她妹妹。

茅家楠小盆友已经会在有人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路,周阿姨蹲在地上在前面拍着手,易素把住孩子的两条小胳膊,而孩子的­奶­­奶­在一旁就怕孙女摔倒了,准备接着。

孩子小小­肉­呼呼的手拍在玻璃上,很是高兴,露出了小牙,去拉妈妈的手,让妈妈也看。

易素这一天累的,带孩子真的就是一个累人的活,她身上好不容易胖出来的一点­肉­都没了。

几个女人轮流抱着,最后孩子到了茅侃侃的怀里,茅侃侃接过小丫头,显然她是折腾够了,张着小嘴,伸着胳膊睡了,茅侃侃将孩子放在自己的怀里,大掌托着她的ρi股。

后面的三个女人已经累的都说不出话了。

将老太太送回家,三个人回了家,周阿姨在下面准备着饭菜,茅侃侃将女儿抱进自己的卧房里,易素赶紧找出女儿睡觉用的小枕头,茅侃侃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放上去。

茅侃侃走进卫生间投了一条毛巾出来交给易素,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进浴室去冲凉。

易素接过毛巾给女儿擦着小手,然后亲亲她­肉­­肉­的小手,她觉得生命真的很奇特,这么漂亮的孩子是她生的吗?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吗?

茅侃侃围着浴巾走出来,看见易素还在亲女儿的小手,上前将她抱下床。

“一会儿醒了该哭了,别闹她,赶紧去洗澡去,然后下楼吃饭。”

易素点点头。

周一带着还去打针,茅家楠在电话里哭的声嘶力竭的,茅侃侃那边又是肝疼又是肺疼的,让易素把小盆友送公司来。

易素乘着电梯抱着孩子,一出电梯,秘书室的几个小丫头将易素包围住。

“哇,这是第一次看见茅总的孩子,夫人叫什么名字?”一个女孩儿试着要去抱茅家楠,这孩子也逗,张手就奔人家去了,给小姑娘逗的。

“叫MINI。”易素淡淡的说着。

于莫芯从饮水间走出来就看见被围在中央的那母女,她看着易素。

人家都说结婚之后,女人的身家就开始不停的跌,一直到跌停盘,可是她看易素倒是越来越年轻了,丈夫出­色­,女儿漂亮可爱,多么幸福的一个女人。

于莫芯看着易素怀里的那个孩子,即使隔了这么远,她也可以看见那漂亮的脸蛋,心里想着不知道是像爸爸多一点还是像妈妈多一点?其实她还是希望像爸爸多一点......

“夫人......”于莫芯将杯子放下,走过来对易素解释着:“现在擎宇的人在里面。”

易素点点头。

小丫头伸出去抓漂亮姐姐的睫毛,易素将她的收回。

于莫芯看着那个孩子,伸出手:“你好啊......”

MINI却突然哭了出来,哇一声,抱着妈妈的脖子就开始哭。

于莫芯愣在原地,其他一些小秘书赶紧哄着,可是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

易素也不知道孩子怎么了,怎么哄都不听话,气的半死,心疼的要死。

茅侃侃听见外面的哭声,起先是隐隐约约的,后来一听,起身就冲了出来。

MINI看见爸爸走了出来,伸出手,茅侃侃接过孩子:“怎么弄的?哭的这么厉害?”

倒不是生气了,而是心疼孩子,所以语气有些重,那些秘书被吓的都不敢说话,于莫芯硬着头皮,喃喃的开口:“茅总......”

易素见女儿不怎么哭了,只是抽抽搭搭的,安慰于莫芯:“她可能是困了,没事没事的......”

茅侃侃看了于莫芯一眼,那一眼里包涵了很多的东西,有厌恶,有重重的烟雾和讨厌。

他抱着女儿又进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再度被关上,易素在外面安慰着大家。

也是邪门,这孩子几乎谁都不怕,易素觉得有些头疼,她看着于莫芯,倒是听说过她几次,和婆婆在一起唱黄梅戏,易素笑笑,和自己那个时候同时学画?这个时候又和婆婆同时学黄梅戏?

她倒是听说她很能­干­的,抱了夜间大学的课程,报了很多门课。

雷臣戏称众茅侃侃抱着孩子进门的那一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怀里的孩子,倒不是茅侃侃有意要气他,茅侃侃还真没那么想法,他现在的心思都在怀里的公主身上,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雷臣骁啊。

雷臣骁听着四周称赞的声音。

“茅总......女儿吧,真好看,随了您十成十......”

“茅总,夫人怀孕的时候吃了什么?你们看她的睫毛......真长......”

茅侃侃笑着将小丫头横着抱在怀里,大手不断的拍着。小丫头哭的累了,已经习惯了在众人面前睡觉,她才出生的时候茅侃侃就抱着她在家里开视频会议,她已经学得会将一切杂音自动过滤掉。

茅侃侃拍着女儿的小ρi股:“哪像我啊,像妈妈多点......”

大家笑着说茅总真是爱妻的代表人物。

雷臣骁收回自己的眼光,突然渴望自己也能有一个孩子,以前不觉得,可是现在看着人家的孩子都那么大了,时间过的真的好快,快到他差点以为自己还活在过去,一开始的生活重新找到爱情的喜悦慢慢随着年月淡去,夫妻之间也该用孩子来添加几分亲密,可是秦淼到现在也没怀上,雷臣骁其实真的没有急。

他认为孩子是上天赐予的,有了是上天给的,没有也不强求,可是看见茅侃侃怀里的那个小小的人儿的时候,他的心被猛烈的一撞。

会议结束,大家走出办公室,雷臣骁从易素的身边走过,她一点也没有反应,只是淡淡的越过他的肩走进办公室里,接过茅侃侃怀里的孩子,孩子可能醒了,爸爸妈妈逗弄着孩子,一家三口。

雷臣骁在电梯关上之前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他觉得有些刺眼。

原来都是自己错过了,叹口气给秦淼发了一个短信,约好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

他不想再后悔第二次。

雷臣骁也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难受,他从来就不是好嫉妒的人,可是看见易素和茅侃侃那样亲密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特不舒服,就像是一块石头堵在了心里。

于莫芯收拾着桌子上的文件,用余光打量着易素怀里的孩子,不得不说这个孩子长得得天独厚,她将目光慢慢的收回来。

高原顺着门看着于莫芯的眼光,他站在门口,眼神转换着。

如果于莫芯爱上了茅侃侃,那么接下来的路只有一条,死路,无解。

“中午了,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吧。”易素说着。

茅侃侃对高原点点头,高原去订餐厅。

茅侃侃身边的秘书有些是新换的,易素不太认得,倒是和张秘书之间比较有话聊。

张秘书也才做了妈妈,两个人之间聊着孩子,聊的是不亦乐乎。

MINI人小,只能在妈妈怀里,乱抓着。

作为茅侃侃的秘书,高原自然清楚易素不太喜欢西餐,定了一家中餐厅,等菜上齐,大家挥动筷子,大家吃着聊着,席间很是热闹,可是很快这种热闹被于莫芯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茅侃侃看着女儿,筷子也没注意,伸到水煮肥肠里,谁都没有在意,可是于莫芯惊呼了一声。

“茅总,你不能吃辣的......”

说完之后她的脸上一片恨不得咬死自己的神情,脸是白了又红,看着易素咬着­唇­:“医生说茅总胃不太好,上次他吐血了......”

她糯糯的解释,就怕易素误会。

包房里瞬间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听见声音,所有的人都看着于莫芯,易素也不例外,不过易素马上将茅侃侃的筷子拦下来:“我都给忘了,你不能吃的。”

事实上,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吐的血。

易素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从进公司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对,看来......

她淡淡的想着,如果女儿以后能跟自己就好了。

茅家楠像是能理解母亲想到了什么,小手圈着易素的脖子,撅着嘴就对上了妈妈的嘴。

易素赶紧又用筷子夹起了一个椰果,放在女儿的嘴上给她尝尝味道,大家都有点冷场,高原哈哈笑着,讲着自己前几天见到的好笑的事情,倒是听起来有些刻意为之。

茅侃侃放下筷子,一只手横在易素的后背上,另一只手拿起果汁的杯子喂女儿果汁,可到底杯子不是­奶­瓶,孩子平衡力又不好,弄到了外面,易素小心的给女儿擦拭着,然后用筷子一点一点沾着。

吃过了饭,易素抱着女儿离开,小朋友下午还有一个检查要做。

离开公司,坐在车子里,易素有些失神,看着外面飞快掠过的景­色­,直到头皮有些疼,才发现,小丫头手里拉扯着她的头发,她亲亲她。

“宝贝儿,要是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能带走你吗?”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生孩子的原因,一旦有了孩子,她再想离开,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因为女儿已经将她的整颗心都霸占了。

于莫芯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易素看的真,那种感觉她曾经也有过,她不会错认。

看来她去学黄梅戏还有点目的,易素抱着女儿将头转向窗外。

孩子下午要做个全身检查,老太太给易素挂了个电话就赶了过来,孩子上午打针就哭够呛,下午好像是习惯了,不怎么太哭了,可是当易素和老太太抱着她走进医院的大门的时候,她还是哭了。

老太太心像是被绞了一样,她家里几个孩子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没带着,都是保姆给带大的,茅家楠她虽然没天天带着,可是感情到底是不一样,跟挖了自己的心似的,当大夫在孩子腿上抽血的时候,老太太自己也跟着哭了。

孩子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嗓子也哑了,易素抱着她,她小小的手抓住易素的脖子,在上面划了两道,易素没有哭,不过眼眶还是红了。

到出了医院的门,两人已经虚脱了。

周阿姨今天病了,就没来,老太太扶着墙壁,嘴里念叨着:“下次我可不来了,这跟要我的命有什么差别啊。”

易素亲亲女儿,茅家楠还在抽搭,委屈的看着妈妈。

“四婶......”

易素听见喊声停住脚步。

张扬手臂上还缠着纱布,穿着半袖的浅绿­色­T恤,下身穿着军装走过来。

“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走廊里似乎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有些沉重。

老太太尴尬的一笑:“MINI来检查身体。”

张扬笑笑:“能不能借四婶的车送我回去?”

老太太笑笑:“这孩子,说什么借啊,对了你怎么了?”老太太的目光转向他的胳膊。

张扬轻描淡写:“没事,刮到了......”

易素小心的抱着女儿,走廊的另一头茅娟娟走过来,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微微一愣,然后优雅的看向老太太:“四婶......”

老太太点点头:“你们这是要去你妈家?”

茅娟娟点点头。

然后目光转向易素的怀里,茅娟娟伸出手,没想到小丫头突然乐了。

乐得老太太和易素都感觉意外,原本以为孩子才打过针情绪肯定不好,每次茅家楠打完针都要哭上半天的。

茅娟娟细长的眉挑动着:“我可以抱抱她吗?”

易素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将小家伙从她妈妈手里抱过去交给茅娟娟。

“MINI,看是姑姑......”

茅娟娟笑笑:“她叫MINI呀?真有意思,为什么叫这样的名字?中文名呢?”

老太太笑着道:“她妈怀她的,医生说她很小,那时候大家都以为她是个小家伙,谁知道后来和一般的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中文名叫茅家楠。”

茅娟娟在心里念着,家楠?难上加难?

怎么会给孩子起这样一个名字?

茅娟娟将孩子交到张扬的手里,张扬有些紧张,易素想说什么,可是抿着­唇­没有说话。

张扬的身体很凉,可是手却带着炙热的温度,小心的接过孩子,一团软软的­肉­呼呼的像是米团一样的宝贝在他的怀中,茅家楠咯咯笑着,撅起小嘴巴亲了张扬满嘴的口水,摸着他的脖子,张扬的眸­色­清亮且惊醒,几乎是难以克制的亲亲孩子的眉间。

从医院里出来,茅娟娟坐到了前面,有些歉意的对着老太太和易素说着:“我有点头晕,我坐后面怕晕车......”

易素抱着茅家楠,老太太坐在中间,张扬坐在另一边,车窗半开着,温热的风吹得张扬的头发忽起忽落,他的指尖里流着一丝一丝的眷恋。

茅娟娟好像真的很难受,闭上了眼睛。

车子行驶到半路,茅侃侃来电话,非要和女儿讲电话,易素没招,只能拿着手机,让那头的傻爸爸和这头的傻女儿玩。

车子开到小街的时候,突然司机踩了急刹车,易素手一下子撞到椅背上,她用胸把茅家楠固定好,手机飞了出去,司机还没有说话,停在前面的四辆摩托车突然跳下来六个人,手里拿着­棒­子就冲了过来。

老太太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的人说:“不打老太太,上......”

车玻璃顿时成了雪花片,易素看见­棒­子对着玻璃砸过来的同时,几乎和老太太第一个反应就是将孩子护在中间,易素用整个身体将孩子包住,张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从老太太一侧横了过去,整个人盖在易素的身上。

“啊......”

孩子撕心的哭声,老太太的声音。

茅侃侃正在和手下开着会议,一看时间到了,给女儿去了一个电话,听了一会儿不对,没人说话,再听,好像是什么劈裂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里面还有母亲的哭声还有易素的喊声。

他推开椅子冲了出去,高原立马跟上。

易素抱着茅家楠,她心里怕死了,要是孩子伤到了怎么办?

“求求你们,这里还有孩子,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易素无助的哭着。

尖利的玻璃片四下飞溅。

那伙人显然只是要吓下他们,砸了玻璃抡了几­棒­子就马上跳上车走了,等张扬冲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老太太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势啊,还在哭。

易素本来也是害怕的,可是当人走了第一反应过来就是去看女儿,茅家楠显然是受惊了,手脚踢打着,声音已经趋向破音了,嚎叫着。

“MINI不哭,妈妈在这里......”

易素只能抱着孩子一起哭。

等茅侃侃找到车子的时候,司机勉强才报了警,茅侃侃老远,声音冰凉,不带丝毫的感情:“高原给我找,把今天的人给我找出来......”

他走过去,抱住易素和茅家楠,那面哄着母亲,老太太看着儿子,好不容易才停住了哭音,“你惹了什么人啊?今天你的女儿还在车里?茅侃侃你惹了什么人?”

以前不觉得他做事业有什么不妥,自己的儿子到底有多冷情,她也不是不晓得,不过看不见眼为净,装着没看见,就什么都不说了,可是现在她活生生的看见了,看着孙女已经哭的岔了气,老太太这次气全放了出来。

茅侃侃抿着­唇­,看向张扬,张扬的头已经出了血,那面茅娟娟走下车,走了两步人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张扬抱起茅娟娟快速拦了一辆车走了。

茅侃侃去抱孩子,易素冷冷的推开他。

她绝对不会原谅他,女儿今天所受的......

茅侃侃的­唇­抿得如刀锋一般的锐利,无论老太太怎么问,他就是不说。

其实他心底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易素抱着孩子回到家里,孩子受了惊,睡不到几秒就哭喊着醒过来。

周阿姨才开门就看见易素青着脸,身上还有血迹,上下查看着。

“素素,怎么了?不是带孩子去做检查了吗?哪里受伤了?是不是发生车祸了?......”

易素头脑很乱,一个字都说不出,抱着孩子上了楼,孩子就这样一直哭闹着,中间醒了几次好不容易给哄睡了,大半夜嗷一声,叫声划破长空,易素心一抽,醒过来就看见孩子的身体在扭曲着。

茅侃侃已经抱着孩子就冲到了地上,喊着:“赶紧下楼。”

说着已经抱着孩子蹿了出去,他就穿着睡裤,光着脚,到了医院,医生说孩子受到了惊吓,让孩子先在医院待两天,茅侃侃坐在长椅上,脚板踩在地上,脚底一阵一阵的发凉。

回程的时候,司机将在大衣交给茅侃侃,晚上有些凉,他穿的又少,茅侃侃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回到家里易素睡的很不安,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将她给哄睡了,脸上有些倦漠。

想起茅家楠小小的身体扭曲......茅侃侃真是有想杀了那个人的冲动。

刘和东没有想到茅敏之会做的那么绝。

大部分的夫妻财产被她转移,他倒不是在意那几个钱,他是觉得自己的心被茅敏之给狠狠踩在了脚下。

夫妻一场,这么多年,她竟然狠得下心这样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刘向东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发现的。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从小玉的家出来,谁想得到才出门就看见了敏之。

“老婆......”刘向东有些怕。

茅敏之能找到这里来,显然已经是知道很多了,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

茅敏之斜睨他一眼,似乎有些探究,问:“刘向东,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有对不起你过吗?”

刘向东从茅敏之的眸­色­中隐约看见了几分嘲讽。

他本来已经打算和小玉断了,可是小玉怀孕了,他和敏之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孩子,小玉去找他母亲,母亲擅自做主就将孩子给留了下来,他也没办法,他想着以后等小玉生完了孩子将孩子找个名目带回家。

刘向东去拉茅敏之的手,敏之躲开,他拉了一个空。

“你在发抖?”

茅敏之冷笑,现在该发抖的那个不该是她吗?

茅敏之转身离开,刘向东追回家里,她已经将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扔在地上,无比冷静的高压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带着你的东西,从这里离开,我想我应该不会落下了你的东西......”

刘向东去拉茅敏之的手,她甩开,他再拉,然后单腿跪在地上,他心里也摸不清敏之知道了多少。

“敏之,我是喝多了......”

茅敏之原本竭力忍住的眼泪,此刻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她没想到他现在还在骗自己?

茅敏之死劲儿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刘向东有些慌乱的抬起头去看她。

“我约了律师后天在律师楼见,还有请你净身出户,我不想闹的大家都脸上无光。”

刘向东从来都没有合计过要和敏之离婚,敏之这一提,他彻底慌了。

“敏之你相信我,我就那一次......”

茅敏之看着刘向东依然不肯说真话的脸,狠狠闭上眼睛。

刘向东以为自己不出现,这个婚也就离不成,可是不知道茅侃侃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在他本人没有出现的情况下,他和茅敏之的婚姻竟然离了,不只离了,而且擎宇的股份都被茅敏之给了茅侃侃。

刘向东在心里认为一定是茅侃侃要敏之这样做的,不然敏之怎么可能突然转变了一个人?

这一跤,他摔得狼狈之极。

他找人跟踪易素,摸准了易素去医院的时间,吩咐着如果车上有老太太千万不能对老太太出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没想到老太太那天就真的在车上。

茅侃侃那面都要疯了,恨不得马上冲过来捅刘向东两刀,老太太这不放心的跟着他上班跟着他下班的,就怕他真的去弄死刘向东。

茅敏之冲进刘家,一进门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前婆婆此时正弯着身子侍候小玉吃水果呢,脸上一副贱奴才的样子,问:“怎么样?还想吃什么?”

听见推门声,两个人转过来,同时一愣,都有些难看。

老太太尴尬的笑着:“你怎么过来了......”

小玉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敢去看茅敏之。

茅敏之的视线定格在小玉的肚子上,看得出来,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不是没见过,在照片上见过,可是没想到当自己撞见,会是这样的难堪。

心里像是爬了一千只蚂蚁一般的难受。

“妈......我想喝水......”小玉喊着。

老太太甚至想都没有想的返身进了厨房。

茅敏之看着小玉,小玉现在的气­色­很好,白里透着红。

小玉脸上的温驯转眼消失,她没有什么可怕的,她肚子里的现在就是王牌。

“来这里还找谁?不是都离婚了吗。”

她知道刘向东就算是离婚了也不会娶她,不过不要紧,孩子是她的,早晚有一天孩子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她满足的拍拍肚子,喃喃的说着:“医生说是个儿子,可是婆婆说了,只要是我生的是男是女都好,不像有些人嫁进来这么久,连一个蛋也没有......”

小玉抬高着脸孔。

敏之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受了气,就一定会出。

当小玉那句一个蛋也没有,敏之扔掉手里的包,走过去,一把扯过小玉的头发,双手啪啪的落下。

老太太在厨房听见响声,就跑了出来,就看见茅敏之拽着小玉的头甩来甩去,手扬到半空,借最大的力,甩下来。

“妈......救命......”

茅敏之­阴­狠的瞪着双眼,现在老太太敢冲上来,她连老太太一块儿削,她可不是茅莹莹,她是凡是以自己感官为主的茅敏之。

老太太以前就怕这个媳­妇­儿,愣在原地,眼看着小玉被打,敏之也只是打脸,并没有去打小玉的肚子。

“向东......向东......”老太太在原地大喊着。

刘向东昨天喝了很多的酒,听见母亲的喊声,匆匆冲了出来就看见茅敏之拉扯着小玉上下挥舞着手掌。

刘向东到底是觉得欠了茅敏之,没有出声。

小玉肠子都要气出来了,他们是什么意思?就看着自己被打?

茅敏之觉得打够了,两步走到刘向东面前,左右一面一个,大耳光耍在刘向东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侃侃的女儿昨天在车上。”

刘向东一愣,远东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个。

茅敏之冷眼看着桌子上的水果,走过去,一把掀翻了桌子,然后离开。

茅娟娟的脸被玻璃片擦破,张扬也不是很好,他将茅娟娟送到医院,转身要离开,茅娟娟拉住他的手。

“张扬......”茅娟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扎了起来,抱住他的腰:“求你了,别走别走......”

张扬低着头不说话,时间被放慢了脚步,病房里静得可怕。

他掰开她的手:“对不起......”转身离开。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他不会去伤害一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绝不是茅娟娟。

“张扬......”茅娟娟在病房里喊叫着。

张扬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他在剩余的时间里将易素所喜欢的一切都写在一个本子上,他怕自己病重的时候将这些都给忘记了,他随时都在等着离去。

他给唐以默写了一封信,在信上他这样写着,如果真的有一天易素和茅侃侃离婚了,那么请让她保持着高傲的脸,他宁愿看着易素高傲的抬起头,也不愿意看着她卑微的流泪。

张扬终于进了医院,到底是屈服于母亲的泪下。

张母每天提着保温桶给儿子送各种药汁,她不信老天爷会这样苛待她的儿子。

张扬急速的瘦了下去,依然英俊,只是英俊中更多的是病气。

他的脸两侧凹凸着,眼睛大大的突出,没有了一点多余的­肉­,抽骨髓,那种痛没有经历过的,谁也不能明了。

可是他其实不觉得痛,和那年他转身绝情离开的时候比起来,其实真的一点都不痛。

医生让他抱着自己的膝盖,身体弯着,长长的阵痛刺激他的血骨里,慢慢的细针被抽出,他的手臂上青筋暴现。

等到医生抽完了,他很久就那样抱着膝一动不能动,可是只要他的头脑有意识,他一点都不觉得疼。

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链子,谁也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谁都没有。

每一次他都矛盾的希望自己能挺过去,可又希望挺不过去,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他已经很累了,可是为了他的母亲,他不得不活着,不得不将这口气带着。

在他的生命中,曾经默默的陪伴过一个女孩儿,一同承受那场心碎与成长的煎熬,以后不管易素如何,有他会在天上保护她,有茅侃侃会在地上保护她。

他在尽自己最后的努力,用他的方式全心全意的去爱她,去为她做好未来一切可能有变的后备,他要在他走后,即使真的出现了如他所猜的情况,也要易素平平安安的。

其实张扬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真的没有太幸福过,除了遇见易素,他是按部就班的走着已经预定好的轨迹,没有偏离,遇见了她之后,他的生命才鲜活起来,他骄傲,无所不能,这辈子没有向任何的事低过头,唯独为了那个女人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低下了他倔强的头。

不是不痛,只是痛到了极致他会告诉自己曾经易素就是这样疼过,他在找寻她的曾经。

有的时候半夜痛到甚至就连呼吸都是困难,他这样撑下去,其实比死了还要痛苦,那时候心里盼望着,见她最后一面吧,后来听说她怀孕了,他想着,等到她生完孩子吧,等着看着那个他最爱的女孩儿成了妈妈。

易素几次检查的时候,他躲在角落,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看着她小心的迈动着步子,轻抚着肚子,他的心像是被极致的海水,猛然拍打然后吞噬,他恳求,让素素生个女孩儿吧,这样他就不会嫉妒,因为那是她的女儿,当他抱住那个孩子,当那个孩子对他微笑,当那群人拿着­棒­子向易素的方向挥过去,他甚至就连想都没有想,抱住她。

没人知道,能那样抱住她们母女,他有多感激老天爷,感激老天爷让他在生命的尽头,还能再一次拥抱住她。

张扬坐在病房里,看着窗外出神。

慢慢的闭上眼睛。

“张扬......”

少年背着少女,少女在少年的身后指挥着:“冲......”

少年像是一头斗牛,冲出围栏,向前冲,他身后的少女尖叫着,两个人慢慢爬上山顶,他背着她在半路来回一字形的跑着,风里有她的笑声,有他的轻笑,有来自路人的羡慕。

曾经他牵着她的手,站在山顶,看着一团红日慢慢升起,她大声的喊着:“张扬......张扬......”

张扬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滑下脸庞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茅娟娟走进病房,手里的饭盒掉在地上,发出刺激的声音,她捂着双­唇­,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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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68

茅家楠是真的被吓到了,即使从医院接回来,还是动不动的就会半夜吓醒,直哭,易素什么也不敢再去做,整天围着孩子,老太太甚至提着行李在素园住了半个月帮着照顾孩子。

过去多半个月孩子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一些。

老太太说孩子还是她带回去吧,她不放在身边实在不放心,易素不肯,老太太说现在也要给她断­奶­了,抱回去住两天,然后再给送回来,易素勉强才同意。

孩子被老太太给抱走了,家里突然安静下来,她甚至连饭都吃不进去,可是老太太说了,孩子现在断­奶­,见了妈妈就断不了了,易素也没招,每天晚上和茅侃侃趁着孩子睡了回老宅去看一眼。

自从茅家楠被吓到了,显然老太太对茅侃侃是诸多的看不顺,以后来虽然也知道是因为敏之引起的,可心里还是不舒服,那天她想想都后怕,那些人要真是不长眼睛的......她现在只要想起来,就浑身打颤。

周阿姨见易素蔫蔫的,给她煮了面,她也只吃了两口,就推说不饿了。

下午易老太太来了,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到是见易素情绪稍微高了一点,易老太太走了,周阿姨又试着重新煮了一份面给她送上去,易素还是勉强只吃了两口,胸口闷闷的疼,有些涨。

茅家楠没少吃苦苦的药,易素上次去老太太家,亲了女儿一口,小嘴里都是苦味,她是当妈的心情就别提了。

茅侃侃进了公司,点开视频连接,便把MSN顺手丢在一边没有去管,专心浏览起网页。

这些日子易素的心情都不太好,他每天要求她和自己连上视频,然后她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两个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却把对话框和视频都互相开着。

茅侃侃专心看着手里的文件,时不时得空的时候看易素一眼。

易素叹口气,妈妈说的对,再不适应也还得适应,孩子慢慢长大了,不可能永远挂在她身上,将好久没摆弄的画板翻找出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找出自己的绿­色­围裙围在身上,将画板支起来,将调­色­盒一一摆放好,手里抓着几只笔。

人物自然是她女儿茅家楠。

小丫头平时照了很多的照片,易素一直觉得这个孩子很有灵­性­,当然每个做妈妈的都觉得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将孩子的照片别在画板上,越是看,心里越是觉得,一个孩子怎么能长得这么的好看呢?

大大的眼睛,单单的离双,像是小一号的自己。

茅侃侃抽空看了一眼,看易素在画什么,也就放心了,易素离电话很远,所以他也看不清画的是什么。

于莫芯恭敬的站在一边,接过茅侃侃交给她的文件。

她才抬脚要走,茅侃侃叫住她:“莫芯,有自尊是件好事,可是过度了那是病。”

茅侃侃看着于莫芯一身上下,很显然她没有不妥,可是她跟着自己进进出出的,就总是那一身。

于莫芯的身子一僵,然后快速转身离开。

茅侃侃都没见过这样的,可到底没有将火气给发出来,毕竟于莫芯身上的那份执着他看着还是觉得佩服的。

对于莫芯其实茅侃侃是有些纵容的,因为欣赏她身上的那份傲骨。

伸伸腰,站起身,点了一根烟,其实他戒烟已经很久了。

可是最近似乎又有点要捡起来的苗头,他已经习惯了下班就看见茅家楠那张­肉­呼呼的脸,有时候回家,看着冷清的家有些不习惯,叹口气他知道易素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在她怀孕的时候他就想带着易素回去住,可是又怕她觉得不舒服,老太太前些日子还说呢,将房子重新装了装,隔音好了,他没吱声,结果老太太以断­奶­为借口直接将孩子给抢过去了,茅侃侃觉得很头疼。

下了班给易素打电话,让她来公司找自己,两个人在外面吃了饭看了一场电影,易素的情绪比前两天好些,茅侃侃也是满脸的欣慰,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她想不开啊。

回程的时候拉着她,问着。

“要不......咱们也搬回去?”茅侃侃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见不到小丫头天天心疼肝的,弄不好再几年他就去了。

易素点点头:“周阿姨住哪里啊?”

她和周阿姨已经有了感情,这个时候要将人遣走,她有点舍不得。

茅侃侃没料到她会这么痛快,心想着,到底是自己眼光好,合着原来就他自己想的太多啊。

老宅那里虽然旧点,可是地方足够大,地点也好,而且小区里后来又改建了一回,什么网球场壁球场的到都是有。

给老太太去了一电话,老太太一听,拍着大腿说着,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是房间足够多,就是没有,她也马上去建一个出来。

搬家少不了人来帮忙,茅家的那些孩子全体总动员,家里到处都是声音,茅家楠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出现的,情绪很高,头上戴着她­奶­­奶­给买的小帽子,挥着手,看着易素的方向喊了一声:“妈......”

说完了自己也不知道,扯着没几颗牙的小嘴就开始笑。

老太太愣住,然后尖叫了一声,给还在搬家的人都吓一跳。

“哎呀我的妈呀,差点没把我魂儿吓飞了......”这是茅小美。

老太太指着易素,看着茅家楠:“MINI你刚才叫什么了,再叫一声......”

易素只是笑,她对孩子没有太过于严苛的要求,说话嘛,早晚都会说的,医生也说过,孩子有时候是无意识的呢喃,大人其实不必当真。

易素伸出手接过茅家楠。

“宝贝儿,妈妈每天都和你一起好不?”

小盆友笑的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茅乐乐看了一圈:“听说张扬住院了,什么病?”茅乐乐想着自己妈说的话,说是在医院已经住了快两月了,什么病?绝症?

茅小美捂住茅乐乐的嘴:“就你事多......”

易素好像并没有在意,只是抱着孩子哄着。

晚上好不容易等人都散了,易素将小丫头抱到浴室,给她衣服脱了,放进浴盆里,她一只手托着孩子的头,小丫头不老实,脚使劲儿的踢,给她累够呛。

好不容易洗好了,用浴巾给她擦­干­净身体将她抱出来,卧室里的窗帘还没有拉,外面的月影重重,院子下面的大树有一半挡在窗前,空气里都是树叶的味道,小丫头眼睛溜溜的打转,易素将女儿放在床上,跟她疯了一会儿,孩子就睡了,易素忙了一天也累了,进浴室冲了一个战斗澡,然后收拾好卫生间,换了睡衣睡在女儿身边。

茅侃侃上来的时候已经在下面洗过了,推开门,屋子里暗淡的光正好陪着外面的月­色­,易素的手还时不时的拍着孩子的后背,茅侃侃知道那是无意识的动作,易素拍两下然后停一会儿,一会儿又会开始拍,孩子的脸贴着妈妈的胸,微微能听见呼吸声。

易素睡的有些熟,睡裙翻在了后腰上,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肉­。

他脱了衣服从易素后面摸上去,易素动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抱着孩子往里挪挪,孩子毕竟觉轻,一动有些哼哼唧唧的,易素好个哄,才又睡安稳了过去,她闭上眼睛,很快又睡着了。

茅侃侃的手顺着她雪白的后腰慢慢滑进她睡裙的里面,一点一点向上,然后没有意外的摸到一只小手。

他叹口气,将孩子的手给移开,可是没一会儿孩子的小手自己又摸了上来,茅侃侃看的这个郁闷,抱起易素,易素有些火了,还让不让人睡了,有些狠狠的看着他的眼睛,茅侃侃一边拍着孩子的后背,一面将她移到床边,在一侧的床边,老太太已经让人做了防护栏,孩子掉不下去,小祖宗翻了个身,冲着那头又睡了。

茅侃侃可算是安心了,好在床够大。

易素也翻了个身,半个雪白的后背对着他,下身露出纯白­色­的­内­裤,茅侃侃觉得眼睛有些疼。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孩子在她就一直对着孩子睡,孩子不在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将易素的衣服都扒光,易素生了孩子之后,身材更加的好了,茅侃侃一直觉得自己也许哪天会死在她的身上,不过古话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的Ru房鼓鼓的,茅侃侃可不会忘了,就是这样娇­嫩­甚至他用一点力气她都会叫疼的地方,把他女儿给养的漂漂亮亮的。

易素只是有些不安的又睁开眼睛,然后也没在意又睡了,陪孩子玩了一天自己都累死了,睁开眼睛也没看清,他到底在­干­嘛。

茅侃侃吞咽着她的娇|­乳­,这里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他不敢用力,怕将还没走掉的­奶­汁给吸出来,那东西他可不喜欢,自己也不是她孩子,绝对不吸,可是还是吃到了一点咸咸的味道,好在并不是很多,还在可接受的范围。

看着她拧着眉,可就是不睁眼睛,茅侃侃脱下她最后的一层屏障,将她的身体翻过来,大鸟已经抬头,他扶着下身慢慢的探进去,开始只是一部分,然后猛地整个挤进去,当全部都被进去之后,他终于轻喘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一部分被她所吞没着,眼睛有些发红。

他缓缓的抽、顶,看着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素素......”他低沉的嗓音­性­感无比,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低头含住她的耳垂,时舔时咬,他对她的身体比她自己还要熟悉,总能找到她的敏感点。

易素被他撩的浑身轻颤,心里似乎有千百只蚂蚁在爬。

一开始易素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怎么好像有人将她挂在了悬崖上,在崖顶她来回的飘荡,她梦见自己就要跌落下去,她只能紧紧攀住抱住的东西,可是慢慢的听见熟悉的声音,有些不对,水声越来越大,她猛然睁开眼睛,瞪大着双眼,看着还在自己身上忙活的人。

她推推他:“MINI还在呢......”本来是想吼,可是到最后却成了呢喃。

“乖,她不什么都不知道......”茅侃侃无耻的说着。

她无语,人醒过来又受了惊,突然全身颤抖,紧吮着他一阵的紧缩,然后全身软哒哒的摊在床上,茅侃侃被她这一弄,猛烈的又顶了两下,然后抽出,又重新重重的捣进去,易素咬着不发出声,就怕吵醒孩子。

他最后捣了两下,易素只觉得有液体喷进她的子­宮­。

终于一切都安静了,她哑着嗓子问:“你怎么不带套子?”

茅侃侃光着身子走进浴室,重新走出来给易素清理着身体,易素看着睡在一边的女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将孩子重新抱回来,两个人夹着孩子睡了。

清晨茅侃侃是第一个醒的,一睁开眼,就看见女儿好奇的瞪大着双眼看着他。

看样子好像已经醒了好半天了,没有闹还真是难得,想起前阵子MINI受惊,只要想起她的哭声茅侃侃就觉得像是有人拿刀子在挖他的心头­肉­。

亲亲女儿的小脸,将她抱起来,小丫头咧着­唇­:“八......”

茅侃侃笑笑:“是爸爸......”

见易素还在睡,看了一眼表,还早,抱着孩子下了楼。

老爷子已经早就起了,在看报纸,电视也开着,声音不太大,别墅那边只有周阿姨跟了过来,其他人还在,看着房子,周阿姨和小红一大早就分着做早餐,一个一个地方,谁也不打扰谁。

老爷子见儿子抱着孙女下来,放下报纸,去逗小丫头。

老太太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孙女在对自己笑,脱了鞋进门。

“怎么起这么早。”

茅侃侃没说,其实有点不习惯,突然换了一个地方,觉得有些怪。

老太太进厨房的时候,看着手背上的表,侍候老爷子吃饭,老爷子都走了,见易素还没有下来,心里有些不愿意了,虽然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不是说什么媳­妇­儿需要送公公去上班了,可是一大家子的人都在,她就这样?

茅侃侃自己吃着,孩子交给老太太。

“你上去去叫素素起来吃饭吧,这都几点了。”老太太对周阿姨说着。

周阿姨看了一眼楼上,素素这些日子睡的不好,好不容易才睡了一个安稳觉,她有些犹豫的去看茅侃侃。

茅侃侃将手里的油条吃掉,然后慢慢擦着手。

“她愿意睡就让她睡呗,她都多少天没睡好了,你难为她­干­嘛。”

说着起身就上了楼。

老太太鼻子差点没气歪。

茅侃侃上了楼,易素还在睡,他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想着也不知道搬回去是对还是错了。

换了衣服就上班了。

易素跟着茅莹莹去参加一个画展,两个人从车上走下来。

“大姐,你说这个‘默’是男还是女?”易素问着。

这个人还真挺奇怪的,从来不出现在众人面前,是男是女?几岁,没人清楚。

茅莹莹看着挽着易素的手臂,两个人走进馆里,到了画展门前,要求将手机手袋放在保安那里,茅莹莹和易素做了登记。

“应该是女的吧。”这么细心。

茅莹莹说着。

这个默是五年前突然红起来的一个人,他的画­色­彩非常的强烈,其实之所以这么的红,有一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在自己身上笼罩了一层浓雾,一层神秘的­色­彩。

两个人进入展厅,一进门老远易素就看见在末端的位置挂着一幅超长的画,想必是这次的压轴。

茅莹莹在前面慢慢看着,一幅一幅细细的看着,倒是易素慢慢的走向那副压轴的画。

依旧继承了他­色­彩浓烈,感官强烈的风格。

那幅油画上面画了两个人,女人只是用几笔勾勒出一个剪影,背对着桥,在看着前面的风景,而身后桥上的男子在看着看风景的女人,易素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幅画,心猛地一抽。

慢慢的将视线移到右下角,上面用笔勾勒了几个字,可惜不是你。

易素愣住,怎么会用这样的一个名字?

茅莹莹走过来,看着这幅画在易素耳边小声的说着:“我可以肯定了,这个画家是个男人......”

易素也肯定了,而且还是一个浪漫的男人。

大家都围着那幅画,慢慢的展厅里突然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

“怎么没灯了......”

突然在最右方,出现一道身影,易素愣了一下,那里什么时候摆放了一个钢琴?她怎么没有注意到?

从身影看过去应该是个男人。

“感激大家今天来参加我的画展......”

人群里沸腾了,天啊,是默......

听说他极度的狂傲,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所以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人能请得动他,每年的画展都是他自己选定地方,叫人奇怪的是,他选择的地方一定不是最好的开画展的地方,可是依然有大片趋之若鹜的追求者跑来,就为了买下他一幅画,如果可能幸运的,还能见上他一面,可惜五年了,谁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大家都在揣测,为什么要关灯?

易素听着远方男人的声音,慢慢的缓缓的说着。

“大家最后看见的那一幅画,叫可惜不是你,画上的男人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在不久的将来就要远去了,他今天只有一个心愿,就是看着他前面的那个女孩儿健康的生活。”

易素的呼吸像是被人掐掉了。

有些东西模模糊糊的飘在脑子里,可是却想不起。

男人慢慢的弹着钢琴,然后一双妖异而美丽的丹凤眼微波闪动,将视线定格在易素的身上。

男人拥有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声音,都希望能够将他的声音里蕴藏的力量全部释放,他的声音和梁静茹的声音又有些不同,字里行间流露的单纯幸福,情绪的转折上从内而外,从收到放,层次鲜明,情绪随着歌声不断堆叠。

描绘出回忆的意境有时像孤独行走在沙漠中一样,最简单的钢琴伴奏,烘托他的声音,也许是他亲身的看着,唱起来随意而投入,让人有种余音绕梁的感觉,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演唱者的率直与声音的穿透力,原来音乐这种东西,越真越单纯却是拥有越强大的力量!

全场想起热烈的掌声,谁也没有想到默原来还会唱歌,甚至已经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着。

“声音好熟悉啊......”

“是啊,是啊,是谁来着......”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易素的头脑里却突然蹦出这样的一句话。

展厅的灯再次被打亮,可是钢琴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易素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慢慢转身看着那幅画。

“什么意思?”茅莹莹确认着。

工作人员有些抱歉的说着:“对不起,这幅画不出售。”

茅莹莹好半天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里觉得可惜,她总觉得那幅画其实里面带着淡淡的哀伤,她原本是想买回去自己收藏的,可惜......

茅莹莹拉拉易素的手:“走吧。”

两个人走出去的时候,看着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将一些画包好,正小心的抬着准备送走。

唐以默在车内闭着眼睛,负责这次画展的筹划人满脸兴奋。

“唐先生,我真没想到您的歌声这么好听......”

唐以默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从台阶上走下来的两个女人,将视线定格在其中的一个身上。

“唐先生,那幅可惜不是你,真的不打算割爱吗?已经有很多人表示愿意出到你满意的价位......”

唐以默无声的笑笑,有些东西他宁愿烧毁也不愿意送给不懂的人。

筹划人看着唐以默身后放着的雨伞,有些纳闷,没听说有雨啊。

易素和茅莹莹两个人上了车子绝尘而去。

医院里,张扬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晒着太阳,太阳很暖,烤的他全身暖暖的,可是舒爽,他闭着眼睛。

唐以默远远看着那清俊的身影在微弱的光下朦朦胧胧,猛然觉得,张扬美好得不似存在于凡间。

忽然不舍得打破这片静默。

一路从张扬出车祸至今,他站在一个旁听者的角度听着他描述着曾经的那些美好,唐以默试问,如果今天将自己放到张扬的位置,他相信他定是做不到如此。

没有人的爱可以如此无私,当然眼前的傻瓜除外。

“恭喜你了......”张扬并没有回头,依然闭着眼睛,淡淡的看向天空。

唐以默坐在地上,从草地上折了一只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抱着双臂躺在草坪上。

“没什么可恭喜的。”

两个人慢慢的晒着太阳。

“我今天看见她了......”唐以默淡淡的说着,­唇­角的弧度慢慢的扩大,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只不过没人知道。

张扬终于晒够了太阳:“送我回去吧。”他慢悠悠的说着。

“不想知道吗?”唐以默挑眉,他不以为张扬现在的状态会忘记了那个刻在骨头缝中央的女人。

他不太明白,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爱,也不明白为何张扬会念念不忘,甚至在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用曾经对自己的一个恩德去换得那个女人一生的平安。

他调查过易素,很幸福的一个女人,二婚之后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儿,丈夫是张扬身份不差上下的强势男人,女人活到这个份上,他相信,其实已经什么都不缺了。

张扬住进医院以后,心中多了一份淡定和从容,每天见过那么多的病人,有烦躁的有等死的,还有不甘愿的,他见过了各种百态,倒是越发的看开了,其实来世界一回,有了母亲有了心爱的女人,他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

人都会死,他只是先离开了一会儿。

回到病房,唐以默从张扬手中抢过他正在看的书,拿过来一看,蹙起眉头。

“格林童话?”

张扬淡淡的笑着,看向窗外。

“我只是想知道当一个母亲给自己的孩子讲故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其实他还是不能明白,也许是因为他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所以永远不会明白那份血浓于水的感情。

书里夹着一张小女孩儿的照片,照片上女孩儿捡着皮球,她的妈妈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唐以默耸耸肩,屋外阳光正好,躺在沙发上,用那本书静静的将自己的眼睛瞌上。

阳光真的很暖,张扬想着,这样的夏日曾经他陪着一个女孩儿在­操­场上练八百米。

易素真恨死了跑步,她天生运动细胞就不是突出的人,可是跑一百会马上被咔嚓。

她有些狠狠的看着前方的少年,上天似乎将一切美好的都给了他,她需要用坐42个仰卧起坐,可是他却只要轻松的跳一下,而且几乎不费全力,她拼死拼活的在­操­场上拼命,他只是手Сhā在兜里慢慢的散步在校园内。

真是太不公平了。

易素只觉得自己喉咙已经开始冒烟,眼前越来越花,越来越花,然后一头栽在地上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学校的医务室里,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坐在窗台上,吃着­棒­冰,易素赌气的将脸背对着他。

其实张扬的­性­格真的很好,两个人一起以来就从来没有吵过架,无论她怎么无理,其实易素也还好,她不会闹,只是有的时候有些小孩的心­性­。

你若是问易素她十九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也许她自己都记不得了,因为年少的时候总是无忧无虑的,那时候太过于幸福,而现在又过于现实,曾经那亲的幸福仿佛只是童话,仿佛不存在一样。

张扬从身后拿出一个化开了一些的­棒­冰递给她,­唇­角挂着一个笑笑的弧度,然后弯弯身子,他的­唇­有些冰冷,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寒气,易素睁开双眼,黑白的眼仁映入眼中,她总是觉得张扬的眼睛像是一块猫眼石。

虽然表面上看着严肃无比,可是里面总是带着笑意。

易素进学校的时候,很是叫上面的一些老师头疼,张扬和易素的关系大体明白的人都看得透,很多老师轮流的劝着张扬,其实处朋友现在完全不用急的,他可以遇见更好的,因为那样子的易素真的是配不上张扬的。

张扬的导师甚至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遇见这样一个文武全才型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不希望张扬在感情上费太多的心思。

易素的那一个班,整个学期下来,她的成绩绝对是最糟的,而且在所有教官的眼里心里,真的就不明白在,这样的一个小丫头怎么就会将那样优秀的张扬给迷得团团转?

谁都想不明白。

其实有时候张扬自己想想,他也不明白。

他在一中的时候,其实有很多比易素优秀太多的女生,有林黛玉那样我见犹怜的,有女强人型的,有对他主动的,有小心用眼睛去看他的,可是他从来没有产生过那样的感情,他总是觉得自己是一件商品,还是件不错的商品,既然摆在货架子上,那肯定会有人看,看了就看了呗。

转到三中的第一天就看见易素被班主任训,其实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张扬大体知道易素为什么不受待见。

才转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教师节,每个人都在议论着到底该给老师送点什么样的礼物,周末逛街的时候,看见她的身影闪进一家礼品店,张扬有些好奇。

他总是觉得易素骨子里有一份清高,是不屑去做那样的事情的,没想到,他到底是看走了眼......

看着她买了一个小帆船,打上了­精­美的包装,一路跟着她,看着她坐在路边,看着马路,那时候张扬想不明白,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眼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忧伤。

过了周末大家都上学了,老师的桌子上被堆满了礼物。

班主任嘴上说着不要弄这些虚的,可到底是受用的,哪个老师看见这样的一幕都是觉得欣慰的,因为毕竟没有白当一回老师,她的学生心里挂念着她。

他的眼睛在那堆礼物里找寻一圈,最终也还是没有发现属于她的那一份,也许她是因为想单独送给老师。

可是下课的时候张扬清楚的看见书桌里的东西,放学了她将礼物埋在­操­场上。

易素真的不喜欢那种感觉,她从小习惯了家中出出入入的人,看着那些卑躬屈膝的人,她总是一个人偷偷跑开。

她也很不喜欢她的班主任。

进学校的第一个学期,父亲送了她一管钢笔,倒不是因为钱多钱少的原因,而是那是父亲真正意义上送她的东西,她格外的爱惜,真是连自己都没舍得用,可是老师有一天却跟她借走了。

易素的­性­格其实是有些不讨喜的,她等着,一天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老师都没有要还的意思,她有些急了,借着去交作业的机会想跟老师要回自己的钢笔。

可是班主任却是格外的愤怒。

“我难道会占用你的东西吗?我的钢笔没有水了,好了,先回去吧......”

易素只能无功的返回教室。

那之后她没有再提,那管钢笔也再也没有回到她的手里。

毕业的时候班主任让她去给她打扫办公室,易素亲眼看着自己的钢笔从新钢笔变成了旧钢笔,依然稳妥的躺在老师的桌上,她将抹布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她都毕业了,讨不讨老师喜欢还重要吗?

“她其实有的时候真的是挺傻的......”张扬说着。

也傻得可爱。

唐以默耸肩,并不能太明白国内的教育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觉得她­性­格有些怪吗?”唐以默问着。

正常的人不是应该去要回自己的东西吗?凭什么不给?不给也可以自己拿回来啊。

张扬笑着,眸子黑白分明。

“会怪吗?”毕竟只是小女生,而且就是那样的易素才吸引了他。

张扬狭长漂亮的眼睛微微闪烁着光泽,似乎有些期待,又有几分失落。

“第一次看见她怀里的小丫头,我觉得生命真的很奇特,怎么会长得那么的像,听见她的名字,我以为是叫易易......”张扬笑笑。

唐以默起身,看着窗外:“你有没有想过,茅娟娟要怎么办?”

张扬叹口气:“她太执着了,希望以后会敞开心去接受另外的人。”

对茅娟娟他觉得歉意,可是没有办法去弥补,他的一颗心已经全部给了记忆里的女孩儿,已经再也没有多余的了。

晚上张母和茅娟娟带着汤过来医院,唐以默已经消失不见了。

张母从主任办公室里走出来,背靠在墙上,头脑里还响着,方才医生说的话。

“准备吧......”

她扶着墙,茅娟退路跑过来,扶住她:“妈,怎么了?”

张母看着茅娟娟,握住她的手,突然说道:“娟娟,让易素来一趟吧......”

茅娟娟愣在原地。

她没有想到张扬的妈妈会说这样的话,她算什么?

张母倒是没有强势的要求茅娟娟去把易素找来,她只是觉得张扬应该很想见易素。

茅娟娟送走了张母,进了病房,张扬已经睡了,其实他能睡的时间很少,因为病痛,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半醒半睡的。

茅娟娟的脸还泛着青­色­,心里却如着了火一般的热,烧的她的心火急火燎的,她看着张扬。

慢慢走过去将那本格林童话拿在手里,没有意外的看见了里面的照片。

茅家楠。

茅娟娟的思绪突然回到她和张扬出国的第一年,她等在飞机场,以为他不会来,可是他却来了,带着满身的风尘,她天真的以为他是真的打算放下了,可是在他们结婚的那一天,他发生了车祸。

有一段时间他的眼睛是看不见的,陪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心理医生,茅娟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找心理医生,现在才明白。

他没有病,只是他的心病了。

每天和心理医生说过话,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亢奋。

有的时候他又会一个人站在屋子里,慢慢的摸着墙壁在探索着,他们的婚礼......

茅娟娟闭上眼睛。

两行清水滑下,没有......

和她张扬在法律上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哪怕她苦苦哀求自己愿意做一个只是挂名的妻子他也不愿意。

几年了,她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你问茅娟娟怨吗?

她怨。

可是她又能怨谁呢?

怨老天爷为什么不让她先遇见张扬?

易素在商场里给茅家楠买了几件衣服,顺带着给老太太买了一些养身体的东西,服务员开过票之后,易素去收银台交款,收银台已经排上了长长的队伍,易素百般无聊的等待着,她站在后面,觉得前面人的背影有些熟。

“莫芯,这是什么卡啊?”于母看着于莫芯手里拿着的东西,她倒是见人家使过,是挺神奇的,划一下就不用拿钱了?

于莫芯尽量不去看母亲的脸,压抑着怒火。

于母还说着:“再给你弟弟和弟媳买点衣服穿,他们不比你,什么都穿不到,对了,我们进城了,你好歹得给我们找个地方住吧。”

于莫芯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死了?

家里的房子被卖了,一家人就没有一个跟她打过招呼的,就都来了,说是投奔她,弟弟弟媳加上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妈......你们回去吧......”她真是没有办法了。

母亲就像是一个吸血鬼,发现了她身上有了新的血液,就想全部喝光,她真的已经受够了。

于母脸呱嗒撂下来。

“我告诉你,于莫芯,没你弟弟有你今天吃香的喝辣的吗?做人要讲讲良心。”

于莫芯很想对她喊,不要再提了。

易素看着于莫芯从收银小姐手里取回的卡,一愣。

没一会儿那母女俩拉拉扯扯的离开,四周还有议论的声音。

“看见没,她手里的那卡......”

“估计是被人包了吧......”

“可别瞎说,那可是主卡......”

轮到易素的时候,收银小姐接过易素的卡,然后有些发愣的看着她,易素突然将卡收回,将开的单据撕掉扔进垃圾桶里。

中午去了茅侃侃的公司,他见易素来,有些奇怪。

“怎么来了?”

易素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对了,我今天出门忘了带卡了,你那张黑卡借我使使......”

茅侃侃伸手去拿钱包,突然身子一僵,然后将钱包合上。

“要买什么?”

易素挑眉:“还没有想好。”

茅侃侃按下内线:“高原进来。”

马上听到敲门的声音。

“老板,你找我。”

茅侃侃说着:“你下午放假,陪着夫人去买东西。”

高原点头。

易素打趣看向茅侃侃:“舍不得借我啊?”

茅侃侃宠溺的一笑。

易素跟着高原一前一后的走出办公室的大门,她脸上的笑容落下。

觉得累,这样装着,太没劲儿了。

就两个人在电梯里的时候,易素突然说了一句话,叫高原浑身发凉。

她说。

“高原,我和于莫芯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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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69

当电梯的门关上,易素突然说了一句。

“高原,我和于莫芯像吗?”

高原心惊­肉­跳。

他先稳定住自己的心情,然后双眸中的震惊的思绪全部掩下。

“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世界上有谁和另外的人很像的,像也就是偶然的一眼,像不之说也就是说着玩的。”高原说完在心里为自己抹把汗。

现在不管茅侃侃和于莫芯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他都必须让易素打消任何可能存在的怀疑。

易素淡淡的笑了两声,从电梯板上看着身后的高原一丝松动的表情都没有,就好像她在说笑一样,易素轻抿着­唇­角,指尖从发梢掠过。

“你先回去吧,我忘了,下午要去带孩子去公园。”

她能明显的从高原眼中看到了松一口气的动作。

等电梯滑开,易素大步走了出去,心里默念,于莫芯。

高原送易素上了车子,转身返回楼上,在茅侃侃办公室门上敲了两声。

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高原推开门进去,在关上门的时候,外面于莫芯的眼神有些怪异,好像有些紧张。

高原走了几步,脚步一顿,站定在茅侃侃的面前。

“老板,太太回去了......”

啪!

茅侃侃手上的单子全部砸在高原的脸上,甚至砸的高原有些懵。

“老板......”

茅侃侃声音微沉,冷着脸:“易素问你什么了?”

高原一愣,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部说出。

“夫人问我她和莫芯像吗?”高原其实看见茅侃侃发火,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了。

茅侃侃的眸­色­复杂,慢慢的抬起手,一摆,高原转身正准备离开,可是茅侃侃的声音又从后面传过来。

“让于莫芯走人。”

高原步子一定,然后快速出了办公室。

身后的茅侃侃倏然失去冷静,将桌上的那叠文件一摔,拎着衣服就走出了办公室。

高原出了办公室,看了于莫芯一眼,其他人都在悄悄的用眼神看着高原,她们自然听见了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只有张秘书在淡定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张秘书在心里冷笑着,有些人心气太高,早晚会摔死的。

高原看向于莫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直接的说:“莫芯来我办公室。”

于莫芯手一抖,然后镇静的将手上的文件整理好,顺带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昂首挺胸的走进办公室。

于莫芯走进高原的办公室,高原并没有说话,办公室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微微有些沉重。

“莫芯,这事你做过头了......”高原淡淡的说着。

他相信于莫芯是聪明人,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于莫芯从身后将一张白­色­的信封放到高原的桌子上。

“对不起,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的语气很淡,却让旁听的人莫名起了一种惊悚的感觉——仿佛是在交待很多事,诚恳,切切。高原看着她,眼前这个于莫芯,似乎变了很多,更从容,更无畏,也......更陌生。

高原知道于莫芯的底子很好,甚至超越了自己,她在短短的时间竟然申请到了最出名的大学去旁听,高原在她的脸上就真的连一点害怕都看不见。

于莫芯笑笑,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推到高原的面前。

“这是茅总之前让我给夫人买礼物的时候交给我的,现在我离开了,原物奉还。”

说罢转身离开。

“莫芯......同事一场,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和茅总......”高原叫住于莫芯。

于莫芯站定脚步,并没有回头,纤细的身影让人觉得很是我见犹怜,她轻轻叹口气。

“高原,我和茅总之间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我想有什么,你认为以茅总疼爱夫人的心,可能和我之间有什么吗?”

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高原看着于莫芯的身影很久没有说话,看着桌子上的卡,给银行打了一个电话。

“查一下茅总的卡最近的消费记录......”

消息很快回来了,说是并没有消费。

高原皱着眉。

于莫芯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秘书室里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莫芯......”

于莫芯的­性­格平时很是温馨,虽然不至于有很多人喜欢,不过秘书室里的人彼此之间,相处的还是不错。

于莫芯笑着将东西收拾好,站住脚步。

“下次再来找你们玩,我先走了。”然后视线转向张秘书的方向:“张姐,谢谢这些日子以来的帮助......”说着对着张秘书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张秘书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虽然之前她生产没有带过于莫芯,可是于莫芯这一鞠躬,她叹口气,终究是个女人,看着于莫芯转身抱着东西离开,张秘书追了出去。

“莫芯......”她张口叫住于莫芯。

张秘书将一张名片放到于莫芯抱着的盒子中。

“去那里试试看吧。”

张秘书转身离开。

于莫芯抱着箱子看着外面的艳阳,在商场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就拿出了茅侃侃上午交给她的那张卡,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易素从一侧走过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了易素,毕竟易那样的气质的人她想装没看见也难。

叹口气,她是不是有些太坏了?

她故意拿出茅侃侃的那张卡去刷,可是下面还有一张卡,上面有张字条,因为那上面的字,所以收银的小姐才会用那样的眼神去看易素。

于莫芯揉着头,她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说她和易素像,就连她自己都以为她和易素就是像了,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她妈妈生产的时候和易素的妈妈抱错了孩子或者她是易素的妹妹,那段时间她疯狂的想着,自己要是不是妈妈亲生的就好了。

于莫芯拍着自己的头,苦笑着:“该。”

叹口气坐在公车上很久,一直到晚上司机已经开始撵人。

“小姐,我们最后一趟了。”

她抱着纸箱走回自己租住的地方,回到家里,看着满地的纸满地的衣服,于莫芯转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锁在房里。

她租住的地方才40坪左右,可是现在里面加上她住了六口人,每天孩子的哭声,父母弟弟弟媳的交谈声都很让她烦躁,她想不明白,难道她上辈子做了害人的事情吗?

不然为什么易素可以那样随心所欲的活着,可是她却不能?

她知道茅侃侃对她多加包容也是托了她这张脸的福气,于莫芯蹲下身子从床上掏出一张存折。

她慢慢的打开,然后合上,重新收好,转身出了房间。

外面弟弟横在沙发上还在呼呼大睡,孩子被扔在地上,自己玩着,家里到处都是一片乱七八糟的,于莫芯的神经蹦蹦跳着。

门外有声音响起来,她回过头,是父亲和母亲还有弟媳一起回来了。

“哎呀,莫芯回来了......”

母亲赶紧将菜送到厨房去,似乎没有想到她今天怎么会回来的。

于母进了厨房用报纸盖在碗架里,于莫芯也看不清什么,看着弟媳。

“还没有找到工作吗?”

弟媳满不在乎的一脚踢开还在睡的丈夫:“起来,睡什么睡?你有本事睡吗你?连自己老婆孩子都养活不成还活着­干­什么?”

显然这番话并不是说给丈夫听的,而是说给大姑姐听的。

她本来是打算在农村过一辈子的,可是婆婆说了,大姑姐现在有本事了,她就信了,来到这里才发现,于莫芯根本就没有婆婆说的那样本事。

于弟弟醒过来,看着姐姐有些苍白的脸,只是看了一眼,进了厨房。

“大姐,现在这里哪有那么好找工作的,我这才来,你该不是想撵我走吧?我看电视里都是那样演的。”

于莫芯笑笑。

“妈,爸你们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要说......”

于莫芯对着厨房喊着。

老太太嘟囔了两句,在厨房喊着:“莫芯,你先进来帮我洗下菜,有什么话,咱们吃晚饭再说。”

于莫芯没辙,起峰走到厨房,在水池洗着,看着面上没有什么东西可装菜的,于莫芯弯下腰,伸手去拿盆去装,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下面台子上用报纸盖着的碗,里面装着一小盘排骨。

“哎,莫芯这丫头怎么这么馋呢,那是买给你爸吃的。”于母赶紧用报纸将排骨盖好。

说着手脚麻利的将菜倒进锅子里,打发于莫芯出去,于莫芯苦笑,走出厨房。

没一会儿全家人坐在一起,桌子上的只有一道菜里面稀稀拉拉的放着几块排骨,于弟弟夹了一块儿才要放到于莫芯的碗里,老太太的筷子立马从中间将排骨截了下来,重新放回儿子的碗里。

“你自己吃,你姐天天在公司吃的老好,不用你挂心。”

弟媳冷笑,赶紧满脸是笑的说着:“是啊,大姐在公司什么吃不到,还在乎那点排骨。”

“妈,我被开除了......”于莫芯说着。

“什么?”于母手中的碗掉在地上。

**

易素回到家里,老太太带着孩子出去玩了,没在家,小红也约会去了,正好她可以冷静一下,想想有些事情。

易素坐在卧室里,看着窗外的夕阳,其实别人总是说,每个人结婚过了几年,有了孩子都会痒上那么一痒,没想到......

电话响起,她慢慢接起。

是茅娟娟。

“素素......你在家里吗?”

易素点点头,茅娟娟看着窗外很久:“没事,我就是问问,再见。”

易素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听见楼下门声响起,易素叹口气,不管如何,还是把话说明白的,如果他真的和于莫芯有什么,她需要做一个准备,以前是觉得离婚是早晚的事情,可是现在有了家楠,一切就不再那样简单了。

下了楼,果然看见小丫头像是一只小火箭似的冲过来抱着她的腿。

“妈妈......”

小丫头现在说话已经很清晰了,易素抱起女儿,满心的烦。

晚上茅侃侃回来,易素将女儿送到老太太房间。

茅侃侃拿着衣服去冲洗。

洗过之后发现易素在床上发呆,问着:“怎么了?”

易素看着茅侃侃的眼睛,很久没有说话,想了一下午,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呢,想想还是做罢,算了就算有什么,她就当成没看见。

笑笑:“没事......”

茅侃侃嗯了一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皮夹扔给易素。

“你下午不是要我的主卡嘛,在钱包里,你自己拿。”

易素看着被扔在床上的钱包,看了很久,最后打开钱夹子,从里面将卡拿出来。

“我女儿呢?”茅侃侃看了一圈才发现孩子没在屋子里。

易素应了一声:“在妈妈的房间里。”

**

周末老太太自己在家,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易素和周阿姨还有育儿嫂抱着茅家楠去幼儿园,易素倒不觉得孩子现在去的早,送托的地方是教中英双语的,而且茅家楠很是喜欢。

茅侃侃揉着头从楼上下来,他昨天回来的晚,都天亮了才进家门。

一下楼就看见老太太坐在楼下沙发上,身上还披着一件衣服,看样子好像是在等他,只是脸上带着哀伤。

“妈......”

老太太抬起头,然后用手帕擦擦眼睛。

“怎么了?”茅侃侃挨着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缓缓的说。

“娟娟才走......”老太太说的无力:“张扬......估计也就这两天了......”老太太想不明白,怎么会来的这么突然,明明看着身体那么好,一眨眼就病了。

老太太的语气里带着犹豫,如果不是因为到了最后关头,她是不会说的。

茅侃侃抽掉扶在老太太手背上的手,隐隐的生出一些距离感。

他双手交缠着:“什么病。”

“血癌......”

他缓缓的看着地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又伸出手来支住了下颌。

“什么都别对她说。”

老太太愕然,此刻茅侃侃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理智,语调重又微凉:“不要对素素说,张扬死与不死和我们家有关系吗?明天我带素素搬回去。”

“侃侃......”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

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最近有些时间,我带素素和MINI出一趟国吧,当成去度蜜月。”

他起身快速离开。

老太太单手支撑着太阳|­茓­。

茅侃侃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带上,几乎站不了脚。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一样,他宁愿快要死掉的人是自己,那么他就永远能在易素的心里留下一片痕迹,为什么所有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好事都被张扬占了?

抓起电话:“高原,现在找人过来,准备搬家......”

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事情就是去和死人争宠,因为他一定争不过。

易素离开雷臣骁的时候,他敢逼她,敢往死了里去逼她,可是若是张扬真的死了......

茅侃侃觉得心房有些空落落的,窗外大片的浮云隐藏在天空的一边,上空几缕横横的漂浮着,像是棉花糖。

易素回来的时候,有些意外,怎么又要搬?

家里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茅侃侃从楼上下来,一身的黑衣,拉过她的手就往外走。

“我去跟妈妈说声......”

他手上加大了力气,易素被他拉得有些疼,不自觉的喊了一声:“疼......”

手腕的位置已经红了,可以看出他用了多么大的力气。

茅侃侃眼眸中一点点的被不安而不见底的情绪在瞬间吞噬而去,他敛下情绪:“我和妈已经说了,好了,我们先回家,一会儿接MINI,我定了明天的机票,我们出国休息一段时间。”

易素张着嘴。

“可是我......”

茅侃侃在对上她的目光之前,又若无其事的将目光转开了,只是体贴更加用力的拉住易素的手。

“走吧......”

易素等于是活活被他给推着走出了老宅,她频频回头去看,奇怪的是老太太也没有出来,难道吵架了?

她的眼皮蹦蹦跳着,总是觉得要出事。

周阿姨还在愣着,茅侃侃将车门打开,将易素按进去,回过头看着周阿姨还在站着。

“还不上车还在等什么?”

他一声怒吼吓了易素和周阿姨一跳,两个人看着情绪有些不稳的茅侃侃,周阿姨赶紧上了前面的车子。

茅侃侃上了车,闭着眼睛,手紧紧的握着易素的手。

晚上茅莹莹被老太太叫了回来,茅莹莹一听老太太说,摇着头。

“不可能的,前些日子看见张扬......”

茅莹莹终于想起来了,拉过外套冲出去,一边走着一边喊着:“妈,我去趟医院。”

给茅娟娟打了电话要了地址,茅莹莹虽然和茅娟娟不亲,不过茅娟娟是什么样的人她可是清楚,当年他们结婚照片还是她将结婚照给易素邮过去的。

她的那个姐姐可不是一般的人。

在茅莹莹去医院之前,张扬的病房出现了一个叫他意想不到的人。

茅侃侃。

他一身的黑衣站在门边,张扬愣了几秒。

“出去走走吧。”茅侃侃提议。

张扬拔掉手上的吊针,披上衣服跟着茅侃侃去了后院。

“你想让她知道吗?”

张扬不答,静静站在风中凝视地上的草坪,最后轻轻的从­唇­中逸出话语:“我不会见她。”

茅侃侃点点头,一直紧绷的心算是放心了,他相信张扬,他说不,就一定是不。

张扬­唇­角一勾,转身来,灼灼的看着茅侃侃。

“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

茅侃侃嘴角衔着一根烟,正淡淡吐出烟雾,听见张扬说话,将烟按熄了。

“你说。”

张扬回过身,继续看天空,伸出手去阻挡太阳的光,伸出的那只手背上全是针眼。

“如果素素最后知道了真相,坚持要离开,我希望你不要逼她......”

他淡淡的说着。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希望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茅侃侃在外面站了很长的时间,甚至张扬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也不清楚,最后抬起头才发现外面已经天­色­晦暗了,他抬起脚,很久对着空旷的场地说了一句。

“好。”

而在素园外面很远的地方,在探头接触不到的位置,车里几个人吃着面包,远远走过来一个人,车里的几个人看了一眼四周,拉开车门,那人上车,车门快速被关上。

“观察的怎么样?”是个女人的声音。

紧接着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要是在这附近动手,一定成不了,我们观察了快一个月,那孩子被保护的很好,出门都是车接车送而且身边跟着人。”男人无奈的说着。

如果拦车去抢孩子,那势必他们的身影会暴露,这个不太安全。

女人点点头,点了一根烟。

“她每周都去她­奶­­奶­家,她­奶­­奶­喜欢带她到附近的公园去玩,我看了一下,一般下午人比较少,后门也没有警卫......”

“您的意思是说......”

女人狠狠吸了一口烟:“从老太太手里去抢。”

说完女人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

“得手了,孩子不要动,我自有打算......”

那些人点点头,女人下了车,离开。

**

易素觉得茅侃侃心里有事,可是看他心情不好,也没问,到了晚上茅侃侃将机票拿了回来交给她,易素叹口气。

“MINI怎么办啊?”

茅侃侃叹口气:“叫周阿姨带着孩子回家住两天......”

易素只能点头。

他还没有换衣服就接到电话,是茅小美,茅侃侃本来是打算去的,又一想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怕易素想的多,就带着她打算出去透透气。

可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进了酒吧,茅小美在外面欣赏的看着台上,甚至看见茅侃侃也只是懒懒的点点头:“他们在里面。”

茅侃侃点头往里走,易素站住脚。

“我在外面和小美待会儿,你先进去吧。”易素如是说。

茅侃侃点头。

台上有两个表演的人,茅小美就是被台上的主唱给吸引住了,两把吉他彻底将大堂的气氛给爆到最高点,一把是主音一把是节奏吉他,身后还有贝斯,贝斯配合着地鼓的节奏,主音的吉他Сhā着电。

掌握主音的吉他手带着眼镜,全场就是在他手下到达了Gao潮,那变幻的音­色­和急速的高低音转换。

“我靠,太他妈的帅。”茅小美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沸腾了。

好不容易中场休息,茅小美起身对易素喊了一句:“嫂子......我先去解决个人问题。”说着就急匆匆的跑向卫生间。

易素笑笑,起身准备走进包房。

易素从大堂绕过,在脚踏上台阶的时候,猛然被人从后面拉住。

她吓了一跳,她想肯定是茅小美,转过头,却意外的看见了刚才在台上的人。

他还有些气喘,又因为刚才的动作剧烈,额角甚至微微见汗。可是他的声调平静,莫名的让易素安定下来。

“易小姐,我是唐以默。”他伸出手。

易素几乎是没有反应的伸出手和他相握。

“易小姐去看过默的画展是吗?”他的薄­唇­里慢慢吐出了一串章节,优雅而温暖。

易素点点头,等等等等......

唐以默?默?

“我就是那个默。”唐以默淡淡的说着,他目光柔和,仿佛是将玉融化了,温华暗敛:“易小姐不觉得最后的那幅画很熟悉吗?”

他淡淡的问,等胸膛的喘息平复下来,喝了一口水。

“画的是我吗?”易素反问。

唐以默讷讷的收回了视线,有些头疼的揉着自己的头,看来这位易小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愚蠢。

“你怎么知道的?”两个人他都没有给正面,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柔和的灯光打在易素的脸上,肤­色­是月牙­色­的洁白,有一种不自知的漂亮。又或者这份美丽连她自己都从不在意,于是总显得十分别致。

唐以默好像明白了,这样的女子注定生来就是被爱的,无论是张扬还是她的那位丈夫。

“是桥......”

易素微笑着,淡淡的说着。

唐以默皱眉:“桥?”和桥有什么关系?

易素看着唐以默的脸,不得不说如果她再年轻点,心思不像现在这样复杂,她一定会抓着眼前的人叫他给自己签名。

“唐先生不是出生在这里吧。”

唐以默点头。

易素笑笑:“你画的那座桥别的地方没有。”

其实她一开始并没有想到,毕竟那样小的细节她不会注意到,可是当那个默选择了那样的一首歌,一些事情在易素的脑海里沉浮,她突然想起了,看着那幅画的时候有什么不同了,等灯光再亮起,她就已经确定了。

所以茅莹莹注定买不到那幅画。

“只是一座桥,哪里的桥不一样?”唐以默反问。

他在脑海里搜寻着,桥?心头盘旋而起了极大的疑问。

易素的眼神闪烁着如星光泽,嘴角微微的勾起:“忘了告诉你,唐先生那座桥上的独特的记号是我留下的,所以......”

唐以默脑中突然一片光闪起,他记得了,当初画那幅画的时候,是在张扬的相册中找到的,突然就灵感云涌,他记得在桥上他画了一个独特的星。

“你观察很是入微啊。”他自己都忘了,那颗星画在很小的地方,甚至有很多人说那幅画最为失败的地方就是多了那样一个不和谐的东西。

“唐先生找到我是有什么话想说吗?”易素淡淡的说。

唐以默笑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头真的很疼。

他温和的笑笑:“没有,只是想和你打声招呼。”

“易小姐看足球吗?”唐以默突然牛马不相及的问了一个问题。

“看的不多。”

唐以默点点头:“易小姐最喜欢哪位球星?”

“是罗纳尔多。”易素第一次看球的时候还是陪着爸爸,真正喜欢上外星人是在2002年的世界杯,那时候她正好中考,她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就是在中考前期准备的时期,每天听着转播,甚至在听球上比复习花的时间都多。

“为什么喜欢他?”

易素因为提起了自己的偶像,满眼都是星光:“世界上只有一个罗纳尔多,毫无疑问,那就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她继续说着:“外星人天生就是踢球的,身体,速度,技术,感觉,完美于一身,最伟大的在于他对足球的热爱和投入。被铲倒在禁区里,本可以判点球,轻松打进,但是他会在门将反应之前爬起来,把球弄进去,C罗不会,他会假摔;罗纳尔多在世界杯都有良好发挥,目前梅西还没有在世界杯发挥过;马拉多纳是个伟大的中场,罗纳尔多是个伟大的前锋。我佩服马拉多纳,但更喜欢罗纳尔多,外星人。历史上,只有一个罗纳尔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比齐祖­射­术更­精­准,他比马拉多纳个子高,跑的快,比小罗要帅点,比卡卡玩命,比梅西壮多了,比BOBO更灵活,贝克汉姆的技术跟他无法相提并论。更可爱的是他的真,永远不掩饰对美女的热爱,有了私生子也敢大胆承认,有担当,敢爱。”

唐以默抹了一把汗,女人啊,无论是多大年纪的女人都会为偶像疯狂的,若是易素把这番话说给全世界的球迷听,估计一定会被人海扁。对易素点点头,唐以默离开。

他想着,果然是罗纳尔多,他淡淡的想,那她一定也喜欢小罗而且一定不会喜欢卡卡。

茅小美从一侧走过来就看见唐以默离开,他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出了是台上的那个男人。

“嫂子,你认识?”

易素笑笑没有作答。

到了包房几个人早就喝开了,只有茅侃侃端着一杯苏打水,易素进门的时候他动了一下,易素乖巧的坐在他身边。

“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飞机?突然出国­干­嘛啊?”茅小美一口­干­掉杯子中的酒。

茅乐乐在一边打着游戏,眼睛下方还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口中嘟囔着:“习惯就好了,知道现在圈子里流行一句话,是形容三哥的,知道怎么说的吗?”

茅小美感兴趣的蹿过来,挨着茅乐乐。

“怎么说的,说来听听。”

茅乐乐视线从游戏机上抬起,然后说了一句:“三哥那是妻奴,人家都说只要嫂子拿根骨头摇上那么一摇,三哥保证跪下抱腿淌哈喇子。”

茅小美忍住。

“他妈的,看我哪天非花了乱嚼舌头的那人。”茅侃侃无奈的笑笑。

茅小羽看着茅侃侃没有说话。

茅侃侃起身去卫生间,茅小羽跟着起身,茅小美在那头喊着:“小羽是不是爱上男人了?­干­嘛跟着三哥啊?”

“不打算告诉嫂子?”茅小羽淡淡的挑眉。

他觉得茅侃侃在这件事上做的逊毙了。

能瞒得过去吗?

且不说能不能瞒过去,张扬就要不行了,只是看最后一眼。

茅侃侃­阴­冷着脸:“什么都不要对她说。”

茅小羽耸肩。

将自己的裤子提好,走到门前停下脚步。

“三哥,这件事你办的......”茅小羽大拇指狠狠向下比着。

早上周阿姨带着MINI和司机送往老太太那,茅侃侃易素坐着车子到了机场。

离登机还有些时间,易素闲闲的看着杂志。

手机响起,她有些纳闷的看着自己的手机,这才想起来,刚才忘了关机。

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是茅娟娟。

正准备接起的时候,电话自动挂断了,她叹口气,继续看杂志。

很久电话又想起。

“喂......”

“素素,你现在听我说,张扬......要不行了,你赶紧来XX医院看他最后一眼......”

易素的电话掉在地上,浑身觉得发冷。

“怎么了?”茅侃侃办完手续看着她愣愣的发呆。

易素转过头去看茅侃侃,她哪碎钻般粼粼荡来的目光,茅侃侃史觉得炫目,心跳有片刻的失律。

茅侃侃拉起她的手:“走吧。”

可是易素并没有动。

“你知道张扬病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易素看见他略带讶异的表情,心中就已经知道了答案,站起身:“对不起。”

茅侃侃靠在椅背上,露出完美的下颌弧度,语气淡然:“现在你知道了?想怎么做?去为他哭一场?他就能活?还是打算和我离婚再嫁给他?”他­唇­角轻轻掀起:“不过我估计他也等不到,怎么办?你说一个死人能娶你吗?”

易素反倒笑了,表情舒展开:“能,只要我想,就没什么不能的。”

茅侃侃的表情依然是滴水不漏。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握拳,又渐渐松开的手,忽然想到,或许每次面对素素,他并不一定如外表一样有着掌控一切的镇定。

“好吧,就算你能,素素你想好了,如果你要去,那么我们离婚,女儿归我,这一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她。”

他决不能让素素再见到张扬,特别是在他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他心里很清楚,只要张扬一闭眼,事情就会回到从前,他不想也不能,他现在只能赌易素对MINI的爱。

茅侃侃在心里荒凉的想着,他现在也就这么点本事了,拿女儿威胁她。

机场的候机间很大,空间蓦然的缩小了。外面光圈恰好将他们拢在了那样小的一个弧度里,彼此之间不过一臂的距离。

他看得见她的素肌如雪,七彩­色­在她的颊上抹上了近乎红­色­的粉影。

“我只是去见他最后一面......”易素低着头说着。

茅侃侃的语气很强硬:“如果你去了,那么我们离婚,你永远别想见到女儿,我永远也是这样的答案。”

易素手下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她闭上眼睛,她想她也在赌,赌茅侃侃对她的爱,她相信他不会做的那么绝。

转身。

“易素。”茅侃侃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喊过她,他有些失态的冲过去抓住她的手,眼睛有些红:“你不想要女儿了是吗?不要我和女儿和这个家了是吗?”

易素握住茅侃侃的手:“三哥,我只是去看看他......”

“不行......我说过了,你不能去......”

“茅侃侃呀,那个人是我心里的一道伤痕,如果今天我不去见他,这辈子我都不能忘记他......”

茅侃侃握住她的手,极深极深的凝视:“素素,我求你,现在我们出国,他不会死的,他骗你的......我们出国。你答应我的......”

易素狠狠掰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茅侃侃许久笑了出来。

“高原去把孩子从我妈那接回来......”

他说道就一定做到,她永远别想再见到这个孩子。

医院的走廊里很静,很静很静,易素的心不正常的跳动着。

她的手碰触到门的把手,可是怎么也没有力气去推开。

她一路跑来,满头满脸都是汗,她有些害怕。

是假的吧?是骗人的吧?

屋内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哭声,茅娟娟从屋内冲了出来,打开门发现易素站在门外,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让开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易素觉得屋内有一种让人喘息不上来的空气,像是二氧化碳。

“扬扬......”张母抓着张扬的手,喊着:“素素来了,扬扬,素素来了......”

张扬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一旁的仪器还在显示他微弱的心跳。

易素只觉得心有些发慌,怎么会?

易素走到床前,她慢慢握住张扬的手。

张扬只觉得一股暖意传遍全身,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好累,他真的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了,可是心里却告诉他,如果不睁开眼睛,他会后悔终生的。

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慢慢的睁开眼睛,只是一道细细的缝,他的­唇­角淡淡的扯开,易素的眼泪终于跌落出眼窗,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一只手背上全是青黑。

张扬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眼前持续的发黑,眼睛里的易素一点一点消失掉,依靠着手的触感,却依然可以触到她脸部的轮廓。光滑的额角,秀挺的鼻梁,微热的脸颊......他的手指游移而下,直到触到她的­唇­,一下一下。

他想,老天还是待他不薄,真好。

他再也没有遗憾了,没有。

他的手慢慢的从易素的脸上滑落,在空中滑了一道弧度,然后静静的落下,最左侧在易素看不见的位置,眼窝里的泪水悄悄的滑落。

哗哗......

“扬扬......”是张母的喊声。

茅娟娟从外面冲进来,疯了似的去握张扬的手。

“张扬张扬......你不能死,你死了,谁去保护素素?你得活着活着......”茅娟娟抱着他痛哭:“张扬哪怕你心里一点没有我的位置,只要我爱你就行了,你醒过来醒过来啊......”

易素的胸口闷闷的疼,她捂着胸口。

“是你害死了他......”茅娟娟眼中带恨的看向易素:“如果他肯接受治疗他不会死的,是你害死他的......”

易素身子摊在地上。

茅娟娟指责着易素:“他再爱你有什么用?你不还是嫁了人还嫁了两次?他是我的丈夫,是我茅娟娟的丈夫......”

易素从病房中愣愣的走出,在走廊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慢慢蹲下身。

外面哗哗下起了大雨,浓烟密布的雨帘从天上划破长空而降。

她站起身,走在雨里。

脸上不知道是水还是雨。

易素看着天空上隐隐的雷电,大声哭出来。

“老天爷......有人受伤了,有人受伤了......”

唐以默撑开伞,慢慢走到她身后为她遮挡住雨水,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伤心,人都是要走的,早走是走,晚走也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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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70

张扬离开了这个世界,在他还那么年轻的时候无论有多少人在挂念着他,他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易素以为张扬会留给她一封信,至少会给她留下点什么,可是没有。

送走他的时候,易素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原来坚持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为了他,可惜又不能是他。

她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去想,静静的去想。其实这么多年,生命中来来回回的,能进到心坎里的,也就是那个男人。

如果张扬活着,如果他们没有分手……

易素相信如果她和张扬结婚一定会幸福,她深信,她的人生似乎又旋进了一个窝里,想想涌涌的泉水横卷着将她全部的情绪都给吸了进去。

易素看着校园里摩天的大树,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她看向蓝天,终于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因果循环之说,也许当初她就不该结那个婚。

手机作响,按掉还在响,在按,还有人不断的在打,她继续按。

老太太和周阿姨两个人抱着孩子去附近的公园玩,虽然小区里也有,可到底和正统的花园是不一样的。

小家伙会走了,自己哒哒的在前面走,周阿姨跟着护着,老太太走在后面,可是才玩了一会儿就看见突然有人冲出来抢孩子,老太太当时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孩子已经被抱走了,周阿姨已经追了过去。

茅家楠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奶­­奶­开始哭叫。

“你们站住……抢孩子了……抢孩子了……”

周阿姨大声的喊着。

开始有锻炼身体的人围拢过来。

老太太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抢孩子?

她快速追过去,只能听见孩子的哭声,老太太脚一软坐在地上,周阿姨也没有功夫照顾她,拼命追着前面的人。

“大白天的竟然有人抢孩子?……”

开始有人细细私语。

围观的开始掏手机报警。

显然人家是准备好的,周阿姨回来的时候还奢望着,在心里悄悄的说,也许回去了孩子就回来了呢,现在好人这么多,她不断安慰着自己,可是回到原地,周阿姨也傻了。这个责任她要怎么背?孩子丢了?

周阿姨抖着手去掏电话:“侃侃……”

茅侃侃还在开会,张秘书接的电话,一听懵了,冲过去推开会议室的门,赶紧弯下身对着茅侃侃说道:“茅总,出事了,mini被抢了……”

茅侃侃皱眉,手心里冰冷,甚至有些发抖:“报警没有。”

从外观上看来,他好像并没有太过于激动。

张秘书愣了一下,茅侃侃突然大怒:“我问你报了警没有……”他突然站起身掐住张秘书的脖子。

张秘书吓傻了,会议室里的人都吓傻了,慢慢大家开始劝着。

高原胆战心惊的赶紧给外面打电话,不断联系着,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高原叹口气。

恰在这个时候,于莫芯的电话打了进来。

“高原……”

于莫芯站在街头,看着提款卡里的钱,叹口气,终于不是她的钱,她做不到留下,算了,还是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吧。

于莫芯想,这辈子她是没机会去报答茅侃侃了,下辈子她一定去报答。

听着高原说茅家楠丢了,于莫芯愣了一下,然后扔开电话飞奔了出去。

易素一直不接电话,周阿姨没办法,依然不断的给她打,她就是一直不接。

她回来的时候,茅侃侃站在外面,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她站住脚步。

“舍得回来了?”茅侃侃的声音有些嘶哑。

易素的脸很白,一点颜­色­也没有,她绕过茅侃侃,只低低说了一声:“我很累。”

说着就要进去。

茅侃侃拉着她的胳膊,一个用力她又被拉了回来,茅侃侃将她的脸固定在自己的前面。

“家里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他还穿着早上出去时候穿的西装,衣冠楚楚,可是声音带着微讽。

“素素……阿姨对不起你……”周阿姨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从里面跑出来,说着就跪在易素的面前:“素素你打我吧……mini丢了……”

易素身子一摇晃,脚下一崴,摊在地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们一定是吓自己的。

茅侃侃将她托了起来,她满脸眼泪狼狈的想推开他,嘶哑着说:“去找女儿,去把我女儿找回来……”她拉着他的袖子,声音有着恳求。

茅侃侃逆着光,叫人看不清表情,声音低沉,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就是这么当母亲的是吗?你上哪里去了?她丢了……”说着重重将她向后一抛。

“给我看住她,哪里也不许去,如果她要敢是走出这个大门,打死了我负责。”

那一刹那,身边的几个保镖眼神中掠起几分错综之意,却也只是一闪而逝。

易素还要去拉茅侃侃的袖子,他微微蹙眉,像是掸开灰尘一样,甩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开。

在离去前他扔下一句这样的话。

“孩子找回来,我原谅你,找不回来,你就陪着她去吧。”

易素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房间里,身边有隐隐的哭声,是母亲的哭声。

她迷糊的睁开眼睛,看着手背,突然挣扎起身,将吊针取掉。

“素素啊,你就别闹了……”易母有些心烦。

孩子丢了,大家都没有情绪。

易素爬下床:“妈,我要去找mini……”她的­精­神有些恍惚。

易母终于暴怒了。

“你还想怎么样啊?孩子丢了?你满意了……”

说着大力推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易素愣在原地,她不明白,妈妈我为什么要说她?孩子丢了,最心疼的那个人是她。

她下了楼,楼下老太太、茅莹莹、茅敏之都在,老太太抬起眼,费力的看了易素一眼,然后挨着茅莹莹软软的依靠在女儿的怀里。

“我什么都不求了,素素啊……我知道你嫁了侃侃委屈……”老太太一说话就是哭音,茅莹莹劝着,用眼神让易素回去了,这个时候大家心情都不好,很有可能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等孩子找回来,你们就离了吧。”

她也想明白了,若是让儿子能长久的活着,他就必须离开这个祸害。

老太太固执的认为,如果今天易素这个做妈的在孩子身边,孩子根本就不会丢。

易素用力抿了抿­唇­,整个人分明脆弱得一击即碎,却又倔强得可怕。

“我要去找mini……”

她说着坚定的走向门口,身后老太太终于爆发了。

“你还填什么乱?有这心,你早去­干­什么了啊……你还我孙女……”说着去拉易素的手,易素被她拉坐在了地上。

她站起身,重新要出发,保镖将她拦下来,当然他们不敢按照茅侃侃所说的做,毕竟人家夫妻在怎么闹,也是个家务事。

“闪开……”

茅家楠曾经还是个小小的生命在她的身体里成长,那种由衷地骨­肉­相连的感觉,而现在骨­肉­分离……

易素的脑子很乱,只想去找女儿,她女儿会害怕的,看不见她会害怕的……

保镖毕竟不敢用力去挡住她,只能跟在后面,周阿姨也跟着就怕她出什么事。

出乎意料的是,易素竟然很坚强,她不断的走着,寻找着,寻找着每一个女儿曾经走过的地方。

刘雯赶来的时候,搀扶着易素,两个人满街头不断的找着,刘雯来的时候带了一张茅家楠的照片,三个女人不断的问着。

还好还好……

茅侃侃到底是多了一个心眼,平时茅家楠虽然进进出出只有一个阿姨和司机跟着,其实后面还跟着几个保镖,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那几个保镖跟着车子一直走了很远,没敢打草惊蛇,因为即使将车子拦下来,里面还有孩子,万一他们用孩子做人质,事情反倒棘手,等到几个保镖跟着人到了他们的老巢,才敢给茅侃侃去了电话。

茅侃侃和高原还有于莫芯将孩子接回来,孩子已经吓得哭不出声音了,因为有上次被砸车的事件,孩子虽然小,可是还是能记住事,看见了爸爸过了很长的时间,小手攀上爸爸的怀里,哇一声哭了。

茅侃侃吻着女儿的额头,看着女儿身上的指印。

明显是用力可能是茅家楠闹了给掐出来的,他闭上眼睛,心,微微的颤抖。

“高原……”

高原应了一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去找几个育儿嫂,去给那几个人钱,他们要多少我给多少,让他们跟着mini……”茅侃侃抱着孩子下了车,高原和于莫芯在后面跟着,茅侃侃突然身子一晃,高原赶紧稳住他,茅侃侃等着头昏过去。

“莫芯,你从明天回来上班,还有帮我抱着孩子……”

说着茅侃侃就晕厥过去了。

于莫芯抱着孩子,孩子已经睡了,只是依然睡的不安稳,过几秒就固定的开始哭。

高原将茅侃侃送进别墅的时候,易素她们还在外面,易素的母亲看着于莫芯抱着孩子进门,皱着眉,老太太一看见孙女哇一声要去抱。

“妈,mini吓到了……”

老太太这才收回手。

于莫芯抱着孩子送上了二楼,没一会儿茅侃侃要的人都过来了,几个三十岁往上的女人接过于莫芯怀中的孩子,将所有人隔离在外面,甚至老太太就要看一眼,门也不开。

“他这是防着我呢……”老太太指着茅侃侃卧室说着。

她知道儿子怨她……

茅莹莹拉着母亲:“妈,侃侃只是吓到了……”

茅敏之冷笑:“竟然对妈生上气了,也不想想,要是孩子的妈妈在,能丢吗……”

门里面茅侃侃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高原将老太太和易老太太都送回了家,于莫芯在下面开始收拾房间。

她一边擦着地,一边叹气,看着楼上,如果她还有她的那份自尊,她是不会接受他的施舍的,可是……

茅侃侃醒了之后,换了件衣服去看了看女儿,吩咐那几个人:“以后除了我妈去见,谁都不允许见。”

几个阿姨点头,抱着孩子离开。

易素接到消息,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进门连鞋子都没有脱,正巧高原赶回来,他将刘雯送走,让周阿姨去老太太那边待几天。

周阿姨知道这家里是要变天了。

易素找了一圈,动静大到就是茅侃侃是聋子也不得不听见,易素只听见咣当一声。

“在找什么?”抿了抿­唇­,冷笑了一声。

原来她还知道急啊。

“mini呢……”易素只想现在马上抱着女儿去安慰她一番,她一定吓坏了。

“你以后别想见到她。”

茅侃侃笑笑,然后倚在门前就看着她。

易素已经快两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先是张扬,接下来又是mini,她眼前一黑,倒子了地上。

晕过去之前,她看见茅侃侃蹲在下看着她,最后起身离开。

她清醒的时候,无力的蜷缩在地板上,浑身发烫,一点力气用不上,家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出奇的安静。

易素想女儿,想见女儿

可是她知道,茅侃侃既然说了那样的话,是绝对不会让她见的。

慢慢的有拖鞋的声音走过来,他踩着拖鞋,停在她的身子前,用脚踢了她一下。

“没死就让开。”

茅侃侃转身进了门,将卧室的门关上,然后关了灯,拉上被子,和那面通了一会儿话,然后就睡了。

易素的头昏昏的,她只能蜷缩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到了半夜的时候她时冷时热,开始发起高烧。

清晨的时候,茅侃侃神清气爽的去卫生间梳洗,换过了衣服打开卧室的门,看见门外躺着地上的人,好像有些纳闷,她是从哪里出来的,从她身子边越过,易素的脸稍得通红。

他只看了一眼,将目光移开,走出门的时候给周阿姨去了一个电话。

“你回来,看看她死了没有,死了就扔出去,没死……”他笑笑:“那就等死吧。”

说罢挂了电话。

今天全公司都知道老板的脾气很微妙,甚至高原和于莫芯被骂得狗血喷头。

张秘书到底是跟过茅侃侃多少年的秘书了,除了她,几乎进了总裁办公室的人,没有一个是完好走出来的。

周阿姨回来的时候,赶紧冲到楼上,就看见易素躺在地板上,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周阿姨将她扶起了,打了120,送进了医院,她不敢给易素的妈妈打电话,医生说是肺炎。

周阿姨只能衣不解带的看着易素,就怕在严重。

只是这一次周阿姨都觉察到了一些事情的改变,易素在医院待了三天,而茅侃侃甚至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医生是让易素多观察两天,可是她想女儿,非要出院。

从医院两个人打车回来,茅侃侃还没有走。于莫芯坐在客厅里,见易素和周阿姨回来,站起身。

“夫人……”于莫芯对易素稍稍鞠躬。

易素没有时间去理她,她走进厨房,茅侃侃还在吃早餐,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就好像她是一个外星生物。

“好的这么快?看来也病的不重吧。”他下了如此的结论。

易素不想和他吵。

“女儿呢?我要见她。”

茅侃侃失笑:“我女儿是头牌吗?你想见就见,早­干­什么去了,告诉你,晚了。”

易素提醒自己,她来求他帮忙……

自尊和骄傲……和女儿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三哥……”她喃喃的喊着。

咣当一声,桌子竟然倒了。

茅侃侃满不在乎的擦拭着手,然后将白­色­的帕子扔在地上。

“阿姨……”他喊了一声。

周阿姨赶紧走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没敢说话。

“这桌子不好,倒了,换一个结实的。”

说着走向外面,走过易素身边的时候重重撞过她的肩。

“对了,以后这个家尽量让我少看见你。”茅侃侃懒懒的抬起眉眼,仿佛觉得看了易素一眼都脏:“对了,你想离婚是吧……”

他歪着头。

“成,只要离了婚,你以后永远别想看见茅家楠一眼,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心痛……”说着他笑着离开。

易素摊在地上。

周阿姨也不敢去碰她,只能默默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易素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动。

周阿姨收拾屋子的时候听见了楼上隐隐的哭声。

茅侃侃采取当她不存在的方法,让周阿姨回老宅,家里只有他们两个,而且他将门锁换了,并且告诉门卫,如果易素出了门进不去,谁也不许管。

易素看着空无一物的家中,本来想做点东西吃,可是就连一粒米都找不到,她拿着钱包走出家门,等买了东西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慢慢的小雨变大雨。

她掏出钥匙去开门。可是却开不开,门上的密码也换了。

她穿的很少,站在外面,没一会儿衣服都透了。

高原接到电话,小心的看着正在办公的老板。

“老板,外面下雨了……”

高原心想着,这次两个人是真的走到尽头了,老板现在根本是恨不得夫人去死,这样逼下去,夫人早晚有一天一定会离开的,也许是死了,也许是彻底离开了。

茅侃侃蹙着眉:“高原……”

“是……”

“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的钱很多?多到你觉得你有很多的时间来多管闲事呢?……”茅侃侃挑眉。

高原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四个小时后,茅侃侃的车子慢慢停在别墅前,车窗外易素没有地方去,只能贴着墙壁站着,大概是因为全身都透了,身体在发抖,茅侃侃顺着车窗看出去。

“明天我休息一天。”

高原嗯了一声。

其实高原心里觉得茅侃侃和易素是彻底完了,而且他现在是在报复。

司机下了车给,茅侃侃打着伞,他越过易素的身边,走进屋子里对司机交代着:“明天我休息,你也休息不用来接我了。”

司机点头退下。

司机出门的时候,就连一点也没敢多看,径直走开。

易素抱着双臂走进室内,发现茅侃侃并没有上楼,最近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自己出现他就一定不出现,易素换了拖鞋,身上的水不断往地板上掉着,发出吧嗒叭嗒的声音。

她勉强觉得暖了一点,头更疼了,转身就要上楼。

“你站住。”

易素听见他的叫声,眼中闪过一丝忐忑。

“我们谈谈。”茅侃侃站起身走进厨房,倒了一杯冰水,一口全部喝光。

而易素就站在楼梯前,她只觉得冷,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其实从上次病了,身体就一直没有好过。

不过现在的她觉得踏实,以前的日子并不是她该过的,现在的日子才符合她的身份。

茅侃侃从厨房走出来,单手支撑着额头,看着易素。

他身边的女人很多,像是花朵一样,各种尽有,可是他独独就吊在了她的这一棵树上,不肯下来,他现是彻底醒悟了,女人不过就是一件消遣品,何必当真呢。

在她身上求不来的,可是从别的地方求来,不是一回事。

想到这里,心情竟然顺畅了起来,其实过去也许一直是在跟自己较劲儿。

他爱易素吗?

爱过吗?

茅侃侃摇头,不承认,也许只是心里作怪。

他不爱的,不然现在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她一点都不难过呢?

过瘾,觉得很过瘾。

“我们的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他淡淡的翘着腿。

易素只是低着头,她的头很疼,想快点上楼。

“我没意见。”

离婚是对大家最好的结局,她知道孩子她带不走,只是希望可以时常和孩子见见面,哪怕就是作为一个陌生的人。

茅侃侃突然笑了。不在乎的掀掀­唇­角。

“你果然是期待啊,素素,这未免对我有所不公平,这样吧,什么时候等莫芯进了我的家门,我们的婚姻就可以结束了。”

他起身,然后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离开上了楼。

易素拖着身体上了二楼,并没有回主卧房,而是去了客房。

她现在没有说话的权利,茅侃侃想怎么折磨她,她都能忍,她不想失去看女儿的机会,只要能看见mini她就满足了。

她合着衣服盖上被子就睡了。

到了后半夜,全身滚烫,只觉得身体好潮湿,易素想睁开眼,可是太难,根本睁不开。

她的头好晕,好疼……

茅侃侃早上起床的时候,看着窗外,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外面的空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好,他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给老宅那边打了一个电话。

“周阿姨你先回来吧。”

说完又给母亲去了一个电话:“过两个月我让她过去,以后她就在那边住吧。”

老太太一听,心一窒。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太问的有些胆战心惊的。

茅侃侃笑笑:“没什么意思,我们俩也许根本就不太合适,早晚都得分。”

只不过以前想不明白,现在想明白了而已。

茅侃侃正式和于莫芯交往,于莫芯是一个特能体谅别人的人,她的话不多,要求更不多,有的时候茅侃侃发呆,她就陪着发呆。

周阿姨提着菜回来,这才多久没有回来,觉得房子里死气沉沉的,好像里面的那些笑声都是发生在昨天。

周阿姨也听说了张扬的事,她想,也许张扬没有死,素素还有退路。

叹口气,现在茅侃侃明显就是用孩子去拴住了易素,可是他自己在外面……

周阿姨试着叫了一声:“素素……”

没人回答。

周阿姨以为她是出去了,谁想得到,易素竟然会在家。

还是茅侃侃回来的时候觉得不对,他和于莫芯回到家里,于莫芯去厨房弄着晚餐,茅侃侃看着楼上,觉得今天真的太安静了,到底做不到不关心她,去敲周阿姨的门。

“她呢?”

周阿姨一愣:“没在家啊……”

茅侃侃还没等周阿姨说完话就蹿上了楼,她的房门锁着,他推不开,让周阿姨去找钥匙,周阿姨慌了手脚。

“阿姨,你别急,慢慢来,想想钥匙放在哪里了?”于莫芯安慰着周阿姨。

茅侃侃一脚踹开了房门,只看见易素像是死了一般的躺在床上,明显已经是进的气多,吐出的气少。

掀开被子,竟然被窝里全是潮湿的,她的身体已经渐渐开始发凉了。

茅侃侃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

于莫芯进来看见情况,赶紧去打急救的电话,然后给易素换了一身衣服。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易素被抬下了楼,就真的和死人一样,她的手搭在外面,周阿姨的哭声响遍了全楼,甚至救护车已经走出去很远了,茅侃侃似乎还能听见周阿姨的哭声。

他慢慢的坐在床上。

抱着头。

于莫芯将水杯放在一旁。

“我不知道她病了……”茅侃侃喃喃的说着。

于莫芯上前抱住他的头,小手轻轻拍在他的背后。

“我知道……我知道……”

茅侃侃的头贴在她的腹部,他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周阿姨留在医院里陪易素,她对茅侃侃渐渐生了不满。

易素被送进来的时候,医生大怒,说在来晚一步,人都死了,周阿姨心彻底凉了。

之前她从来没有为易素说过话,mini丢了,说到底和易素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最爱的人过世了,本来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现在侃侃这么逼素素,甚至完全在拿她的生命在开玩笑。

周阿姨觉得她看错了茅侃侃,这样的男人,说风就是雨的,在有权有势又能怎么样?

疼你的时候恨不得含在嘴里,不疼的时候就恨不得、巴不得你去死。

易素整整昏迷了七天,不过周阿姨还是没给易素的妈妈打电话,她想作为母亲的看见这样的一幕,也许就连生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还是等素素醒过来,她问问素素的意思在做决定吧。

依她看,这次素素和侃侃真的过到头了。

易素生病,茅家一个人也没有来,其实倒不是茅侃侃不让人来,而是最近他根本不回家,家里人也不敢触怒他,所以易素生病了,他不说,周阿姨不说,谁会知道。

当老太太知道的时候,还是从茅家楠嘴里听到的。

那一天茅家楠从医院回来,跪在地上抱着她­奶­­奶­的腿大声的哭着:“­奶­­奶­……求求你……让妈妈离婚……”

那么大的孩子懂什么叫离婚?

老太太一下子就懵了。

高原指指里面摇头,于莫芯点点头,将冲好的茶送进去。

茅侃侃出神的看着外面,听见门声抬起头,对她笑笑。

于莫芯将茶送到他的桌前,看着他跳跳的神经,双手不自觉的按在上面,茅侃侃可能是觉得累了,闭上眼睛。

于莫芯慢慢揉着,慢慢的说道。

“不让mini去看看夫人嘛……”到底是亲生的,她听高原说,那孩子想妈妈想的都睡不着觉了。

茅侃侃依然闭着眼睛,抓着于莫芯的手。

“你不需要叫她夫人的……”他蹙着眉。

于莫芯慢慢喂他将眉舒展开,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揽着他的脖子。

“血缘是切不断的……”

也许是茅侃侃觉得到时候了,也许是因为于莫芯说了那样的话,总之,下午的时候他让高原带着mini去了医院。

mini虽然小,可孩子的脑袋到底是灵光了,平时又分秒不差的和易素在一起,前些日子被强离带走,每天总是哭,后来茅侃侃没有办法,只能送回老太太哪里。

小丫头乖乖的任高原抱着。

她的眼睛哭得通红,还在抽搭。

高原叹口气,是想,这场婚姻里谁最受伤?那一定是孩子。

高原安慰着茅家楠:“宝贝啊,妈妈生病了,家楠不能哭的,不然妈妈的心会疼的……”

茅家楠是个很有灵­性­的小盆友,努力吸吸鼻子,将眼泪憋在眼眶里,就是不让它掉下来。

高原一看,觉得自己的心狠狠被揉了一把。

难怪人家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带着她进了病房,周阿姨一见是mini,上前抱起她,亲了亲。

“我们宝贝怎么来了啊?”

mini看着床上的人,瘪瘪嘴,已经有了要哭的势头,周阿姨给她抹抹小脸。

“mini啊,妈妈在睡觉,我们不吵妈妈好不好?”

mini点点头,小小的贝齿愣是死死咬住下­唇­。

周阿姨看得眼泪就掉了出来。

茅侃侃和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是公开的出入了,等孩子长大了,懂事了……

周阿姨不想让mini忘记易素,可是如果茅侃侃和易素离婚,这个孩子说死茅家也是不会让易素带走的,周阿姨心里想着,难怪人家都说不予官斗,因为根本就斗不过。

茅侃侃还年轻,还可以在有孩子,可素素呢?

周阿姨流着眼泪,抱着mini:“可怜的孩子啊……你爸爸是想拖死你妈妈啊……”周阿姨抱着孩子还是哭。

高原也不好说什么,退出了病房的门,他只觉得压抑。

不管茅侃侃以前和于莫芯是怎么回事,现在来看,就算以前没有什么,可现在不是有什么了吗?

高原看着天空,爱情到底是他妈的什么玩意?

爱的时候刻骨铭心,不爱了就当这个人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都是狗屎。

易素打了药,睡的很沉,茅家楠虽然小,不过听到几个字就记住了,她没有哭,大大的眼睛中全是水意,忽闪忽闪的。

她听到了,如果妈妈不离婚会死的,可是爸爸想让妈妈死……

孩子的心是单纯的,大人说了什么,也许他们自己本身并没有发觉,可是在孩子心底已经深深留下了烙痕。

易素觉得今天醒来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看见了女儿小小的脸蛋,茅家楠不敢吵醒妈妈,趴在床边上,焦急的等待着妈妈醒过来,她背着一个红­色­的小包包,里面装着水彩蜡笔,等待妈妈醒过来的过程,她慢慢在白纸上画着。

画着妈妈和自己牵着手,然后再短头发上人的上面写着妈妈,自己的小嘴亲在上面,就像是亲到了妈妈的脸。

她听周姥姥说,妈妈要和爸爸离婚了,爸爸有了新的阿姨,在幼儿园听见过说别的小朋友家爸爸妈妈离婚了,她喜欢妈妈也喜欢爸爸,可是喜欢妈妈更多一点,她想和妈妈在一起,可是周姥姥说了,­奶­­奶­不会把她给妈妈。

她想,等她长大了,可以有选择的权利的时候,她一定要去找妈妈。

她看着妈妈的睡脸,小脸瘪瘪,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吧嗒叭嗒像是玉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妈妈,你等我。

易素醒过来,甚至不敢相信的伸手去抹茅家楠的脸。

“mini……”

她想坐起来,可是身子太软了。

mini乖巧的爬到她的身边,伸出小手去握妈妈的手。

易素这么多天了,甚至连生病的时候都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哭了。

她抱住女儿,女儿小小的身体,她该怎么办啊?

mini是她的命啊……

小丫头任由妈妈吻着。

周阿姨将饭打回来的时候,小丫头正在妈妈怀里笑,抱着妈妈的脖子给她将发生的那些好玩的事儿。

母女俩都是一样,喜欢的是一样的,不喜欢的也是一样的。吃饭的时候,将不喜欢吃的同时夹给对方。

“妈妈,你坏……”

易素笑笑:“mini也坏,自己不喜欢吃的,给妈妈吃……”

小丫头一想也是啊,嘿嘿一笑,闭着眼睛将青椒给吃了。

“妈妈吃,吃了才会壮……”

易素拍拍女儿的头,用手遮住眼睛。

“妈妈,怎么了……”

易素勉强笑笑:“没事,妈妈眼睛迷了……”

茅家楠看着屋子里,哪里的沙子?

“妈妈,mini给吹……”说着撅起红红的小嘴给易素吹着。

离开的时候,高原抱着孩子,每走一步,孩子的哭声震破了天,易素着急想去追,可是脚下一绊,周阿姨抱住她。

“阿姨,我想要我的女儿……”易素抱着周阿姨哭着。

周阿姨抹了把脸。

mini回家就抱着她­奶­­奶­上演了,之前的那一幕。

她那么一跪,就像拿刀子在桶老太太的心啊。

那么大的孩子说爸爸不放了妈妈,妈妈就要死了,要爸爸和妈妈离婚,这才多么大的孩子?

老太太给茅侃侃打了电话,让他马上回家。

“你打算怎么办?”老太太冷着脸问着。

好不容易盼着他结婚了,可还不如不结呢,他们两个就是人脑袋打成够脑袋她也懒得管,她是心疼她孙女。

“就那么办呗,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虐待她的,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以后你要是不放心,你过去住也行,陪着她,我不会在对她有什么想法的。”茅侃侃冷冷地说。

老太太一口气憋在嗓子眼。

“你打算……”

茅侃侃呵呵笑着。

“我等她提……她提了,这辈子她都别想看见我女儿……”

老太太脑子嗡一声炸了,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个孽障?

茅侃侃从老宅走出来,上了车,很久没有启动车子,只是静静的坐在里面。

很久给于莫芯去了一个电话。

“你能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吗?”

于莫芯正在整理资料,她缓缓的说:“我不是一个圣人,但我也不是一个小人,孩子可能短时期之内不会接受我,不过我会一直对她好,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这是我的保证。”

挂了电话,茅侃侃无声的笑笑,启动车子,离开。

于莫芯叹口气,继续整理着手头上的资料。

离婚其实最受伤的就是那个孩子,如果有可能孩子还是在母亲的身边长大会比较好,她淡淡的想着。

高原最近距离于莫芯很远,他的心情很复杂。

高原很喜欢茅家楠那个孩子,他现在几乎是个全职的­奶­爸,茅家楠甚至见他比见茅侃侃都多,茅家楠不只一次的说,她不要爸爸……

高原想,也许孩子心里已经对茅侃侃生恨了。

“结果怎么样?能争到吗?”唐以默坐在椅子上。

面前的女子推推眼睛。

“官司打起来会非常的复杂,易小姐很不占优,而且这个官司是在国内打,如果在香港我可以想办法,在国内的话,机会渺茫。”

她这是官方的说法,其实官司真的打起来,恐怕就连一点胜算都没有,除非男方家的人愿意退步,否则很难。

之前不是没有接到过这样的案子,可是以前几个案子来看,这样的家庭,就是孩子是不受待见的,也绝对不会将孩子交给女方抚养,如果易素或者茅家楠其中一个是香港公民,她还可以申请将官司移到香港去打,这样她可以借用舆论来施压,可是目前看来,根本一点机会都不存在,也就是说,没希望。

唐以默揉着头:“多少钱我都可以出……”

女人继续摇头。

“如果孩子和大人现在在国外,我也可以想办法,在国内只有一种可能……”唐以默起身,看着窗外。

“你也许可以去找找阎肃帮忙,他出面多少可以有点把握……”

唐以默眼中的光一闪而逝。

易素从医院回来,安静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老太太因为孙女一句话,下了命令,谁说什么也没用,将mini送了回来。

易素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送女儿去幼儿园,喂她吃饭然后母亲俩一起在屋子里晒太阳,妈妈画画,女儿跳舞。

三个女人几乎将茅侃侃排除在外了,也是奇怪,茅家楠和妈妈的感情很好可是和父亲的感情却很为奇妙,老太太见了几次,以为是易素在背后说了她爸爸什么,可是无论怎么问孩子都不说话,最后只是恨恨的说,爸爸有新女朋友了,可是妈妈什么都没有,老太太傻住。

茅侃侃下班和于莫芯前后下了车,于莫芯买了一些茅家楠喜欢吃的,进入房子里,换了拖鞋,现在楼下已经会为她准备上一双鞋了。

易素穿着长裙,女儿穿着小一号的一模一样的裙子,两个人待在暖房里。

“妈妈……你看我画的树……”茅家楠抱着自己的画像是一头小牛似的冲向易素。

易素接了个满怀,亲亲女儿的小脸,其实她觉得家楠画的比她好,小孩心思单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是用一颗心去看世界,而她太沧桑了。

易素叹口气。

“妈妈,我们幼儿园妮妮的爸爸没有女朋友,等哪天介绍给妈妈认识……”茅家楠说着。

茅侃侃停在暖房的门外,显然他也听见了女儿说的话。

易素叹口气:“mini,你是大人了,妈妈和你说的话你要记住……”

茅家楠看着严肃的母亲,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过还是点点头。

其实她差不多已经知道了,妈妈早晚要离开的,那个阿姨说了,爸爸会和她结婚,然后搬到另外的家,而妈妈要离开自己了……

她讨厌那个阿姨,讨厌她,非常讨厌,虽然她对自己很好。

易素蹲下身,和女儿平行,不是将她当成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大人,一个能和自己说话的大人。

“mini以后也许妈妈和爸爸不能一起了……”

茅家楠小小的心裂了一下,勉强抬起笑脸,一脸的坚强。

“妈妈还有我……”

易素满足的点点头。

“你爸爸不会把你给妈妈的……”这个问题甚至茅侃侃根本不和她谈。

“等我长大了,我去找妈妈……”

易素流泪。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想过了,如果和女儿分开,她会很难过很难过的,所以她必须要离这里远远的,女儿也只有忘记,才会更好的成长,这孩子心思很细,现在就对于于莫芯耿耿于怀的。

“mini……你答应妈妈,要和新妈妈好好相处……”

茅家楠抿着小嘴没有说话。

易素有些急:“mini不能答应妈妈吗……”

于莫芯现在看着还好,可是人心是个很变幻莫测的东西,她以后若是生了自己的孩子……

mini就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不去看易素的眼睛,小小的­唇­抿得死紧。

“mini……”易素的声音有些大。

“我讨厌她,讨厌她……她不要脸抢我爸爸……”茅家楠重要将心理的话都喊了出来。

话一出口,就已经是满脸的泪,她在怎么懂事可她还小,加上周阿姨在她耳边不断说着的那些话,茅家楠恨于莫芯。

易素的脸有些冷:“mini,妈妈没有这样教过你……她会是你以后的新妈妈……”

茅家楠突然哀怨的看着母亲,推开易素的手:“我恨你们,你不要我了……”

她突然很害怕起来,她不想让妈妈离开,她不要装的快乐,好难,周姥姥说,一定要让妈妈放心,可是她心疼。

易素抱住女儿,眼泪刷刷的落在地上。

该怎么办呢?……

她已经是进退两难。

易素擦掉女儿的眼泪,在懂事也是个孩子,也许她不该和她说这些。

“好宝贝,妈妈不走,妈妈永远陪着你……”

就这样吧,就算离了婚,她也不走了,留在女儿的身边。

于莫芯手里还提着玩具,站在茅侃侃的身后,然后默默的离开。

周阿姨将饭准备好了。去喊易素和mini吃饭。

易素和女儿挨着坐着,对面是于莫芯,而女儿的对面是茅侃侃,她将­鸡­蛋羹用小汤匙拌好饭,弯下腰:“张嘴……”

小丫头得到了妈妈的保证突然心安了,张开嘴,狠狠含住汤匙,指着桌子上面的鱼。

“要……”

易素捏捏她的小鼻子,周阿姨用筷子给她挑了两块­肉­,易素用看了几次,才慢慢送入女儿的口中。

“mini啊,阿姨今天给你买了很多的好看的玩具哦……”于莫芯对mini眨眨眼睛。

mini突然有些不耐烦的去拉妈妈的手,连一眼都懒得去施舍给于莫芯。

“mini……”易素的声音有些沉。

孩子嘴一扁。

茅侃侃看了一眼,夹了一筷子菜给于莫芯:“别说她。”

mini有些欣喜的去看父亲的脸,可是看见茅侃侃给于莫芯夹菜,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垮掉了。

易素倒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喂饱了女儿抱着她上楼。

茅侃侃上楼去换衣服,周阿姨看着帮忙的于莫芯,含沙­射­影的说道。

“于小姐,一个人有多大的福分就享多少的福气,侃侃再喜欢你,你以为你比得上素素吗?就是他家老太太能让你进门吗?”

于莫芯温和的笑笑,没有说话。

周阿姨憋了一肚子的气。

“你何必挂着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现在你这样的,知道外面怎么叫的吗?是叫小三,你不难为情吗?你是喜欢侃侃呢还是喜欢侃侃的钱呢?……”

周阿姨这番话可谓是说的刻薄至极。

于莫芯将手中的碗用毛巾擦­干­净,然后整齐的放入橱柜里。

“阿姨,这些话是太太让你和我所的吗?”她有些俏皮的对周阿姨眨眨眼睛。

可周阿姨不吃这一套。

冷下脸:“是我自己想说的,我们素素可不会说这些话。”

于莫芯擦­干­净手,看着周阿姨:“阿姨,那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呢?”

周阿姨一下子被噎住。

于莫芯继续说着:“我喜欢他,不关因为他是我的老板,当然肯定是考虑过物质的底子,每一个女人都希望生活的能幸福,可是没有最基础的物质我想很难,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我的老板,所以我不可能说我不是贪他的钱,当然也许很多年前我比太太先遇见他,我就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是因为钱,至于你说我是小三,我觉得这样的明目挂在我身上对我来说没有影响,是不是小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他现在喜欢的是我,就算他的母亲不喜欢我,那又能怎么样?我要嫁的那个人是茅侃侃而不是他的家……”

周阿姨眼睛气的直跳,扔下抹布走开,活到这么大的岁数,她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抢了别人的男人还在那里夸夸而谈,呸!

真不要脸。

易素要下楼去给女儿找水果吃,就听见了于莫芯这一番情真挚且的表明,她都想给她鼓掌了。

转过身恰巧与茅侃侃撞了正着。

“为了孩子,就这么过吧。”茅侃侃叹口气。

他以后会整理好心情,当她是一个陌生人。

女儿的那番话还是触动了他的心,曾经女儿是他的心尖尖,什么时候开始,孩子竟然对他只有恨了?

“有必要吗?”易素脸上并没有喜悦之情,表情淡淡的:“我只想保有女儿的探视权。”

茅侃侃笑笑:“想也别想,如果离婚你就永远别想看见她。”

说着他快速下了楼。

他现在手中有一个无敌的武器,比任何人都会让她妥协的武器,茅家楠。

茅侃侃心里很清楚易素是绝对不会自己提出要离开,不是因为对他有留恋,而是对那个孩子有莫大的留恋,对于茅家楠的出生,茅侃侃从来没有后悔过,那是他的女儿,是他盼了十个月的女儿。

茅侃侃心里太矛盾了。

看着易素要进门的身子,茅侃侃突然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臂。

“放开……”易素冷冷看着他。

茅侃侃转身将易素推进了旁边的浴室,然后将浴室的门锁上,将她的身子按在洗手台上。

洗手台上的瓷砖很凉,易素被激得起了­鸡­皮疙瘩。

“放开mini在等我……”

其实孩子已经睡了,她下楼给女儿拿水果等她醒过来准备的,女儿睡觉一般睡不长,一会儿就醒,也许是因为小的时候吓过了两次,所以醒了只要看不见人就会哭。

茅侃侃用身体将她挤压在镜子前,一手伸进她的领子中,另一只手已经去滑开了她裙子的拉链,易素只觉得腰一凉,裙子被他已经退到了地上,她死命的挣扎。

“你放开我……”

他疯了吗?他的女朋友还在家里。

可是我无论她怎么挣扎,茅侃侃眼中的欲­火­越来越盛。

一旦欲望来了,他也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他从后面压住她的脸:“你可以喊,女儿就在隔壁,楼下还有两个人……”

他用­唇­咬开她内衣的扣子,两团白雪跳了出来,晃疼了他的眼睛。

他抽出手解开自己的皮带,一只手按着她的身子,不管她有没有适应,一鼓作气挤了进去。

易素的脸贴在镜子上,看着自己cl的上身和他全好的全身,她只觉得悲哀,她就像是一个廉价可以随便让人上的女人,眼泪掉了下来,死死咬住­唇­。

从所未有的被羞辱。

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的青紫的痕迹。

等到他终于爆发了出来,去扶易素的身体,易素推开他,抖着手重新穿上裙子,拉开浴室的门就跑了出去。

茅侃侃一拳打在墙上。

而于莫芯站在楼梯前,慢慢敛下眼神,退了下去。

易素回到卧室,看着还是熟睡的小女儿,抱着腿坐在地上。

到了晚上,她睡不着,周阿姨哄着孩子已经睡了,易素从床上起来,看着周阿姨抱着女儿,悄悄披上衣服走出大门,站在门外,看着天上的星星。

她曾经天真的想过,她要制造一颗星,那颗星就叫杨星。

可是现在那个她想为他制造星星的男人已经离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易素想不明白,她这一生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的来惩罚她?

胡思乱想了很多,准备回房间吃两片药。

她不再是年少无知的易素了,她也不会在想去死,她没有死的权利,她还有女儿,她将来还要看着女儿嫁人,看着女儿在有了女儿。

到了书房打算去和老师请个假,想必明天是起不来了。

点开邮箱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一个匿名的链接,易素先是给老师发了一个邮件,然后清理没用的邮件,最后看见了那封带着链接的邮件,她随手点开……

电脑反­射­的光照耀在易素瓷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然后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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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71

医生给易素开了两片药。

易素扶着肚子,淡淡的说着:“不要怪妈妈,妈妈没有办法……”

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只会成为另一个把柄,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有一个家楠就够了。

于莫芯检查过身体之后,走出医院,偶然间看见了易素,愣了一下,她挂­妇­科?

马上想起什么的,给茅侃侃去了一个电话。

“茅总,我在xx医院看见了夫人,她在挂­妇­科……”

“你来这里做什么?”茅侃侃问着易素。

易素没有说话,脸很白。

等不到她的回答,其实茅侃侃更希望由医生来告诉他,毕竟易素现在恨他,也许会骗他。

他冲进诊室……

“哎,你怎么回事,家属不能进去的……”

“易素怎么了?”

医生皱着眉:“我说你怎么回事?这里男人不能进来的……”

“我他妈的问你,易素怎么了?……”

那女医生吓的赶紧翻开病例。

“打……打胎……”

茅侃侃拉开门,冲了出去,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孩子呢?……”

易素看着他的脸:“打掉了……”

她说的很平静。只是手一直死死攥着。

一旁的小护士高声嚷嚷着:“你怎么回事啊,别晃病人,血还没有下来呢……”

一句话彻底让茅侃侃死了心。

于莫芯看着易素,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打掉了自己的孩子?

她不是很喜欢孩子的吗?

“你……真狠……”茅侃侃冷哼了一声,拉着于莫芯转身离开。

易素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然后终于再也看不见他们,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易素的头发已经又长了,她将头发挽起来,换上了她最近喜欢的波希米亚风的连身长裙,脚下穿着夹脚的拖鞋。

草地上茅家楠和周阿姨在玩耍着,易老太太也在跟着两个,自从上次孩子差点丢了,现在无论她在哪里,一百米开外一定会有保镖跟着。

易母看着坐在长廊里的女儿,慢慢走过去。

“妈妈……妈妈,我要做秋千……”茅家楠喊着。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易素点点头:“要抓住。”

周阿姨带着茅家楠去了一旁。

易母接过易素递过来的水瓶喝了一口水,看着淡淡的蓝天。

“你和侃侃最近怎么样?”

其实周阿姨已经将一切告诉她了,她不怨茅侃侃,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她很清楚,她现在也不希望女儿在跟茅侃侃有牵扯了,到底女儿是她生的,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不过光是听周阿姨说,她就能想象得到。

算了,既然无缘还是分开的好。

易素看着前方,茅家楠冲着妈妈挥手。

“妈,你不要担心我……”

在这场婚姻里,她最不想伤害的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女儿。

易母叹口气。

“也许当初就不该让你和张扬分开……”

张扬那孩子实在是太好了,她甚至后悔,就应该将所有的事情告诉素素,可是人已经走了,她以为张扬结婚了,可是那个姓唐的年轻人告诉她,张扬在进结婚礼堂的时候发生了车祸。

他说他是故意撞向车子的。

易母叹息,如果张扬还活着,她都能想象到女儿该有多么的快乐,可惜物是人非。

“李叔叔最近好吗?……”易素问着。

易母点点头:“他不打算在­干­了,都这么大年纪了,我们也不求生活富贵,能过得去就好。”

李元凯已经将公司盘了出去,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他不能再让易素被茅侃侃抓住把柄。

易素点点头,其实钱够用就好。

几个人带着孩子乘着车子回家,一路上茅家楠像只小猴子似的左看看,右看看。

周阿姨抱着mini,易素按下密码,门被打开,门前放着两双鞋子,一双属于男人的,一双属于女人的。

易素和周阿姨还有茅家楠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径直的走进里面,倒是易母看了一眼那双女鞋,摆放得很是整齐,她在心里冷笑着。

周阿姨忙碌的准备着午餐,茅家楠在一边呐喊。

易素上楼去换了一件衣服,正好和于莫芯裁剪而过。

“姐,你不该那么做的……”

身后传来于莫芯略微不赞同的声音,易素转身进了房间。

于莫芯看着易素的背影,如果放手就应该将孩子生下来,这样子,不是打算让茅总记上一辈子嘛。

于莫芯下了楼,楼下的三个人都当她是隐形的,她也习惯了。

也许是于莫芯的声音很大,易素才将裙子脱下来,身后的门就被推开,她皱着眉,拿起脱下的裙子挡在身前。

一身雪白的内衣裤。

茅侃侃倚在门上,口里叼着一根烟,要笑不笑的看着易素。

“别遮了,你身上哪块是我没看见过的?我对你没兴趣,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我可以保有mini的探视权嘛?”她淡淡的问着。

茅侃侃挑眉:“没有。”

易素叹口气,不愿意在说,她一直在等他提出来,可是过了这么久,他就是不提,如果她提了,以后就见不到女儿,她能怎么办?

“你看女儿­干­嘛,走了就走了,你这样的杀人凶手还有感情?素素,这是我本世纪听到过最好听的笑话……”

易素无奈的摇摇头,想怎么说,就随他吧。

易母上楼叫女儿吃饭,就看见茅侃侃依靠在门边,和最后说的一句话。

她淡定的走过去。

茅侃侃将烟熄灭在附近的大盆景中。

“妈……”

易母难得的抬起眼皮子去看他,像是没有见过一样的客气。

“您好茅总……”

茅侃侃僵住。

易母指指他身后的人:“您女朋友在后面呢。”说着走进屋子里,看着易素拿衣服挡在自己的身前:“茅总,易素是我女儿,她对不起您,这些我都知道。”说着走到易素的面前,一个大耳光就甩了下去,易素的脸立马红了起来,易母转向茅侃侃:“可是在怎么说,她都是我女儿,女儿在浑也是我的,你们现在的关系也算是名存实亡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以后还要嫁人的,你这样随意的出入她的房间似乎有些不妥。”

茅侃侃的脸突然变得很白。易母咣当一声将门带上,走向易素,易素都被打懵了。

她妈妈什么时候打过她啊。

易母叹口气,伸出手去给易素揉:“还疼吗?”

“素素啊,如果你想要带走肚子里的那个,那么mini你只能放弃……”

易素突然瞪大双眼。

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易母笑笑,她又不是傻子,前些日子茅家的老太太给她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不无恨不得将易家的祖坟都给挖出来,强烈的表达了易素的不知道好歹,易母笑笑。

她的女儿还要怎么知好歹?

茅侃侃女人都带到家里来了,而且周阿姨说他甚至放着易素生病在家,医生都说了,只要晚一步易素就死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孩子能是怎么来的?

她护犊子,易素是她生的,对错她不管,可是她受了委屈,她就要管。

这个孩子素素要生,可是不会是姓茅的,是姓易的。

易母在易素脸上擦了擦。

“下楼吃饭,妈妈给你做了喜欢吃的。”

易素捂着肚子,看着门开了又被带上。

她以为她已经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卫生间里那些天她都是用猪血浇在卫生巾上面,以为已经瞒了过去,原来……

难怪怀茅家楠的时候吃过的那些菜周阿姨断断续续的给她做。

易素抚着肚子,其实这个孩子真的很乖,一点都没有折腾她,她曾经想心狠的打掉他,可是只要一想起mini她的心就痛。

她只希望这也会是个女孩儿。

心里盘算着日期,以现在的情况,她根本走不了,要怎么才能走,还能保有女儿的探视权?

易素下了楼,周阿姨赶紧去扶她,易母看着易素身后走下来的茅侃侃和于莫芯。

“阿姨,你放开她,她有本事作,你管她­干­嘛,只是小产又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周阿姨张大嘴。

茅侃侃的脸泛出了点幽幽冷芒。

他和于莫芯坐在外面叫了外卖,剩下的四个女人坐在厨房里吃饭,当然如果茅家楠也算是个小女人的话,那就是四个人。

茅家楠其实是有些害怕姥姥的,她总是觉得姥姥和­奶­­奶­有些不一样,甚至姥姥现在对她很冷。

她不自觉的贴向周阿姨的怀里。

易素叹口气,起身坐到女儿的身边,拿起汤匙就要去喂她,易母突然将手上的碗筷咣当一声砸在桌子上。

“你放开她,她都多大了,让她自己吃……”

易素无奈的叫道:“妈……”

易母看着茅家楠:“mini,你妈妈早晚是要走的,可是你现在这样只会让你妈妈更加的难过,她会舍不得你,会一辈子像是个病人一样的活着,你想看见那样的妈妈吗?”

如果不心狠,那么女儿肚子里的孩子茅家早晚还是会知道,易素在失去一个孩子,她还能活吗?

mini瘪着嘴,易素哄着。

“好了,宝贝不哭,妈妈说不走的……”

其实她心里很是矛盾,走还是不走?如果不走留在这里早晚会碰见熟悉的人,她要怎么说?

茅侃侃嚼着饭粒,只觉得喉咙处有一把稻草噎得他喘不过来气。

茅侃侃和于莫芯的交往他给足了诚意。

甚至他搬出了二楼,睡在一楼的客房,而周阿姨上了二楼。

他陪着于莫芯去看电影,给她每一分的尊重。

于莫芯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终于她的母亲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丫头最近脸­色­越来越好,好到她怀疑是不是她自己偷偷在外面买了什么补药吃?

她偷偷在女儿下班的时候溜到她的公司下面去等她,可是发现她下班之后上了一辆车。

她就算不明白,也知道那个车值钱。

她上了台阶,保安负责的将她拦下来。

“刚才走掉的那个车是谁的啊……”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眼老太太,冷笑着。

“那是我们公司老板的车,没事请您出去。”

于母眼窝嚯嚯跳着。

老板……

老板……

于莫芯这个臭丫头竟然攀上了高枝儿,于母想尖叫,甚至回家的时候,内心里呐喊着她要成为人上人了。

于莫芯的那个公司她是听说过的,于母甚至花光了这个月的菜钱,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妈,今天遇见什么高兴的事儿了?”于莫德的老婆踩着拖鞋懒懒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于母虽然想告诉她,可是怕她嘴快,忍忍没说。

“吃你的吧,以后再告诉你。”

女人撇撇嘴,心里想着,你们家能有这么好事?

中午茅侃侃正要出去吃饭,于莫芯还在楼上忙,茅侃侃就这点和别人不一样,没做完的工作,我就是管你天王老子,在规定的时间没做完那么你继续做,什么时候做完了,什么时候吃饭,显然于莫芯也是知道的。

茅侃侃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她无奈的摇摇头。

茅侃侃和高原一前一后的走出大厅,高原最近的话很少。

出了大门,车还没有开过来,突然冲出来一个老太太猛地就抓住了茅侃侃的袖子。

茅侃侃拧着眉,看着抓住自己袖子的那双手,有些黑。

高原赶紧在后面呵斥道:“你们都是吃白饭的,把人给我拉开……”

于母被几个保镖架离,她还不忘对这茅侃侃笑着。

“我说我是于莫芯的妈妈……”

茅侃侃看于母那一笑,眼中的鄙视更加的多。

“高原你去处理……”说着车子已经开过来,司机跑下来打开车门,他闪身进去,在上车之后冷眼看了于母一眼,然后看向高原:“给我取一套衣服。”

说着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

于母见茅侃侃走了,在门前耍着无赖。

“我女儿是于莫芯,是你们老板的女朋友……”

其实茅侃侃和于莫芯在一起的事情,除了秘书室的几个人知道,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正好赶上午饭时间,要出门去吃饭的人很多,听见这样爆炸­性­的新闻都傻住了。

老板和于莫芯?

老板婚变了?

天啊,大消息,开始不断的有人拿出手机,快速在键盘上敲打着,没一会儿,整个光宇内部就都知道了,茅侃侃婚变了。

高原看着于母像是一只猴子一样,不耐烦的给秘书室去了一个电话。

“让于秘书下来将她的母亲带走……”

说着上了第二辆开过来的车,离开。

于莫芯还在打着文件,都是母亲,早上托住她问东问西,甚至在她上班的时候不断打来电话­骚­扰她。

张秘书看着于莫芯,她没想到,于莫芯这么有心计,到底是将茅侃侃给翘了过去,她能说什么?

挂上电话,站起身摘掉胸前的牌子:“妞们,该吃饭了。”

几个小秘书嘻嘻哈哈的也摘掉了胸卡,没人问于莫芯。

自从大家知道她和茅侃侃一起了,说不上怎么回事,整个秘书室的气氛诡异之极。

张秘书敛下眼。

“于秘书,高原让你下去将你母亲带走,请她不要再来公司这样闹腾了。”

说着几个离开。

于莫芯手上的文件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她按着电梯,可是电梯半天没有来,她从楼梯间跑下来。

老远她就看见母亲在大堂里闹腾着,喊着自己的女婿是茅侃侃,于莫芯恨不得找一块砖,撞死在上面。

她匆匆跑过去。

“妈……”

于母见了她,来­精­神了,趾高气昂的让保安放她下来。

“看见没,这是我女儿,我是亲眼看见她进了你们老板的别墅的……她以后就是你们的老板娘……”

这下子全部看热闹的都热血沸腾了。

当于母说出老板娘三个字的时候,大堂爆笑声到了顶点。

“妈……”于莫芯的脸变得惨白。

显然于母并不清楚,别墅里还有个易素,茅侃侃明媒正娶的妻子。

张秘书一行人笑笑,转身离开。

吃饭的时候,一个小秘书放下手里的筷子。

“真是没看出来,越是蔫吧的人越是坏,她竟然去抢夫人的丈夫?”

这说出来都没人信。

张秘书淡淡吃着饭,她不待见于莫芯,她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她不待见所有的小三。

另一个感慨着。

“今天老板的脸都丢到姥姥家了,看上她什么了?贪上那么一个妈……”

大家都摇摇头。

高原是后进的包厢,茅侃侃的脸­色­很不好,他没有说话。

高原想,如果茅侃侃和于莫芯真的在一起了,看来是会被人狠狠敲一笔的。

于莫芯将母亲拉到一边。

“妈,你想­干­什么?”她满脸都是怒­色­。

母亲这样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她以后再公司还怎么待?

于母挣脱开于莫芯的钳制。

“你个死丫头,攀上高枝儿了,怎么不认我这个妈了是不是?”她用力去戮于莫芯的额头。

于莫芯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根本不是你看见的那样,他现在好没有离婚……”

于母一愣,没离婚?也就是说人家是有老婆的?

前后一想,这下糟了,她只是看那个男人年纪轻轻的,没以为他结过婚,这今天她这么一闹,要是大房知道了,莫芯不就被踢下台了吗?

于母安慰着于莫芯。

“莫芯,你别急,我这不是不知道吗,没事我一会儿就给你三姨去电话,你堂姐可是把一个男人活生生的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我去给你问问……”

于莫芯的身子都在发抖。

“妈,我没有抢别人的丈夫,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感情已经破裂了……”

于母掏掏耳朵,这个死丫头,喊这么大的声音是想让她变成聋子吗?

“当小三有什么不好的,你看电视剧里的那些大老婆哼,难怪你老板喜欢你,我女儿年轻貌美的……”

于莫芯转身离开,一句话也不想和眼前的人说。

张秘书带着一行人回来,几个女孩儿看着还在忙碌的于莫芯,七嘴八舌的说着。

“你们说现在的人究竟脸皮到多厚?让自己妈妈跑来在大堂说她是未来的老板娘,真是不要脸。”

“是啊,我都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怎么了,小三层出不穷的……”

“要我说,我忒佩服那妈妈了,不要脸到了这种高度也不是谁想求就能求到的……”

张秘书抬眼看了于莫芯一眼,并没有出声去阻拦那些尖刻的话语。

她之前还担心于莫芯没有工作来着,她真是替人瞎­操­心。

于莫芯慢慢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站起身。

“我并没有让我的妈妈来这里闹,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我没的选,而且我也不认为我是小三,我没有抢别人的东西……”

张秘书在心里淡笑,摇着头。

那几个女生彻底无言了,天下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嗯……”

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高原揉着鼻子,茅侃侃就站在他身后。

大家立马开始工作,闭上嘴巴。

茅侃侃直走向办公室,没有看于莫芯一眼,于莫芯在茅侃侃进了办公室,极其淡定的走向饮水间,进了门,将门带上,蹲下身子,捂住嘴,哭了出来。

高原有些摸不清茅侃侃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进来的时候,战争才开始,可是茅侃侃就那样看着于莫芯被其他的人攻击……

怪……

高原做着汇报,茅侃侃的手机作响,他点开。

“对不起,我不知道妈妈会来闹的……”

茅侃侃淡淡看了一眼,将电话关机。

“继续说……”

“茅太太,有一个老女人说是……于莫芯的母亲想见您……”

易素接到门卫的电话,于莫芯的母亲找她?

最近下雨下的很是频繁,她披上披肩,走下楼,周阿姨看见她要出去。

“素素啊,外面凉,多穿点……”

易素换了鞋走出大门,远远看见一个背影。

等她走到别墅区的门前,才看清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她蹙眉,找她?

为什么?

于母看见易素,一肚子的话被风吹走得一­干­二净的。

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

不应该是那种不修边幅的吗?

她觉得头有些疼,这样莫芯哪里有赢的机会?

不过不要紧。

“你是茅侃侃的太太?”

易素点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吧,我是于莫芯的母亲……”易素揉揉眉心:“我们认识吗?”

于母一愣,她掐着腰。

突然巡查的保安走过来,走进易素。

“茅太太没有事情吧?”保安皱着眉看着于母。

易素笑笑:“没事,你忙吧。”

保安不放心的一步一回头的。

于母给自己吃定心丸。

“我告诉你,你老公已经不爱你了,你和他离婚吧。”

易素看着眼前的这位于母,觉得今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见到她了。

好玩。

她没有说话,于母以为她是舍不得那些钱,她贪婪的眼前看着身后的别墅。

“拿点钱走了就行了,钱也不是你的。”

你多拿,我们就要少拿。

易素扶头。

“我想你见错人了。”易素拉拉身上的披肩就要离开,于母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易素皱着眉看着于母拉住自己的胳膊上的手,胃部有酸意上涌。

她捂住嘴。

于母被易素的姿态给惹怒了。

这些有钱人也太不把人当人了。

“我告诉你,赶紧离开他,我女儿早晚是要嫁给茅侃侃做太太的……”

茅家的老太太带着孙女坐车回来,老远就看见易素和一个女人在拉拉扯扯的,叫司机停下车就听见于母说的最后一句话。

老太太让司机带着mini先进去。

“怎么回事?”老太太皱眉。

易素不想引起没必要的战争。

“妈,没事,进去吧。”

于母一听妈,想着应该是女主人的妈妈,就地放横。

“我告诉你,我女儿是于莫芯,她一定要嫁给茅侃侃,不然我闺女的清誉都毁了,你如果现在肯离婚,我还能多叫我姑爷给你点,如果你不离的话,最后你一毛钱也得不到……”

老太太一愣,然后黑着脸。

“你是谁?”

于母也不怕,挺挺胸:“我就是于莫芯的妈妈……”

老太太脑子都要气冒烟了。

她拿出电话。

“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我告诉你,你就算打一辈子的光棍,我也不可能让你娶那个姓于的。”

老太太说着挂了电话。

“我是茅侃侃的妈妈,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于母赶紧换了一副嘴脸。

“亲家母啊,我是莫芯的妈妈,我这是……我不知道是你啊,要知道是你,我也不可能这么说话……”

老太太心里想着,你要是知道是我,还能这么说话,那才怪呢。

“于太太,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儿子永远都不会娶你女儿,就算这个世界灭亡了,我也不允许……”

于母放开了手。

“我说亲家,现在孩子都大了,想管也管不住了……”

“你给我闭嘴,谁是你亲家?”

茅侃侃的车没一会儿就行驶了回来,于莫芯颤抖着手打开车门。

“妈,你想­干­什么啊……”

她真是疯了。

于母拍着女儿的手:“莫芯啊,虽然你婆婆不待见你,不过不用怕,只要我姑爷待见你就行……”

老太太彻底无语,拉过易素的手,转身就要走,连一眼都懒得去看于莫芯。

易素敛下眼帘,转身就要离开,茅侃侃上了车,让老太太也上了车,只留下易素一个人慢慢在后面走着。

“姐……”

易素站住脚步。

“姐……”于莫芯甩开母亲的手,走向易素:“我以前觉得你是个优雅的女人,没有心计,和那种玩心的女人不一样,可是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只有我一个人傻,我天真的认为你是无害的……”

易素站住脚,很想笑。

这人吃错药了吧?

她懒懒的去看于莫芯的脸:“你的母亲来到这里,并不是我让她来的……”

于莫芯苍白的一笑:“是,您是没让她来,可是您为什么要出来见她呢?又那么巧的遇上了茅总的母亲,真是巧啊,不过我还是敬佩您,时间掐算都这样好,对不起我现在情绪很激动,您没有这样的家庭您是不会理解我的,我心里的感受,您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我羡慕你,也嫉妒您,更是恨您,生下来什么都有,有那么爱您的爸爸,即使再婚依然把您装在心里的母亲,而我呢,什么都没有,……”于莫芯缓和了一下,稳定了情绪:“对不起太太,我情绪不太好,说了一些偏激的话,请原谅我无理的行为,我好像真的很讨厌你。”

原谅易素竟然也是这样一个工于心计的人。

难怪她要打掉孩子,她是想用那个消失掉的孩子,牵制茅侃侃一辈子。

易素淡然的走开,她深深在心里叹口气。

本来她很看好于莫芯的,摇摇头。

老太太走进房子里,马上对茅侃侃发炮。

“我告诉你,你想娶那个女人,除非我死了……”

她就是死了,也不许自己家和那样的人家做亲家。

茅侃侃无奈的揉头:“妈,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我冷静个屁,我告诉你茅侃侃,你要敢和那个女人结婚,我就和你断绝呣子关系……”

易素走进来,mini冲了过来。

“今天高兴吗?”易素摸着女儿的脸问。

mini点点头。

“妈妈,刚才的那个­奶­­奶­是什么人?”

易素笑笑:“陌生人。”

难得的老太太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留了下来一起吃饭,吃晚饭又去哄孙女睡了,才返身回家。

易素梳洗过后才打算睡,mini光着小脚丫子,去敲易素的房门。

易素打开门。

“怎么了宝贝儿……今天不是和爸爸睡吗?”

mini拉妈妈的手:“要和我妈妈睡……”

易素叹气:“那进来吧……”

可是mini不动,易素不解看向她。

mini抬起小脸:“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奶­­奶­说了,要是爸爸和妈妈不在一起了,她就见不到妈妈了,­奶­­奶­还说了要妈妈别走就要妈妈和爸爸睡一起,­奶­­奶­说那个狐狸­精­是大灰狼,不是好人,要赶跑她,妈妈才,没有危险,可是狐狸­精­是什么?也是狼嘛?

易素愣住。

她弯下腰试着和女儿去讲道理,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小姑娘就是不为所动。

茅侃侃突然拉开房门。

冰冷至极的眼睛对上易素的:“你们进来吧。”

易素很是无奈,她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可是今天孩子有些怪。

易素想,肯定是老太太和孙女说什么了。

没有办法,她想回屋子穿件衣服,可是mini拖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易素抱着女儿上了床,茅侃侃还在地上办公,易素将mini放在床中央,拍着她的背,mini很快就睡了,­唇­边还挂着笑意。

她只觉得对女儿很抱歉,她还这么小,却要承受这么多。

叹口气准备起身,反正女儿已经睡了。

她在掀开被子,屋子里的灯竟然全部灭掉了,他的电脑也关上了。

茅侃侃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床铺软了一下,mini滚向易素的方向,憋着小嘴。

易素不敢动了,女儿觉轻,现在已经有了要醒的意思,如果她在动,那么她一定会醒。

易素将女儿拢进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后背。

mini小小的手,摸着摸着摸进了易素的睡衣里,易素将她的手拿出来,可是她又马上钻了进去,易素无奈,再拉出来,小丫头已经开始哼哼了。

“你能不能别动她。”茅侃侃的声音里好像带着一丝的怒气。

易素一愣,也就没在动。

亲亲女儿的脸,坏丫头。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她一定是要离开这里的,可是她真的舍不得离开女儿,她想最后在试试,试着说服茅侃侃让他把孩子交给自己,孩子毕竟生长在母亲身边是最好的,在说他结婚之后可以在有自己的孩子,何必和她争呢。

“怎么还不睡?”

秦淼冷笑着看着才进门的雷臣骁。

她现在十分怀疑当初她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他每天夜半三点回来,早上七点就离开家了,她没睡的时候看不见他,她睡了依然也看不见他。

秦淼又开始吃上了避孕药。

她觉得她的人生走进了一个弯弯巷子,怎么也走不出来。

一开始曾经的那些感情能够支撑一段时间,可是时间长了,她开始厌烦了。

秦淼以前无论哪个男友,都是喜欢浪漫的,喜欢赞扬她的。

每当听着那些虽然一听就是表面化的敷衍,可是她却喜欢,她是个女王,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

可是她现在成了一个奴隶,而且还是不被待见的奴隶。

雷臣骁简直就是拿她当老妈子在使,当家里是酒店。

雷臣骁脱了衣服,简单的冲洗过后上了床,这些日子公司的事很多,他恨不得一天化成两天用,就喜欢时间能多一点。

他知道有些忽略秦淼了,他想着,等忙过这一段时间的,在去弥补她吧。

他想着想着就睡了。

秦淼无言的看着已经发出轻微呼吸的男人。

她寂寞,她需要人来爱她。

她去扒开雷臣骁的睡衣,手沿着他的­内­裤摸进去,慢慢的雷臣骁的分身在她的手中表大。

秦淼脱了自己的衣服,骑了上去。

雷臣骁在睡梦中,只觉得身上一沉,他睁开眼睛,就看见秦淼坐在他的腰上。

“你­干­什么?”他恼怒的喊出声。

他突然出声,秦淼吓了一跳,不过恢复过后,马上疯子一般的咬上他的­唇­。

这些日子她受了多少的苦?她做了几次的试管,做的她想去死,他倒好,还能安稳的睡觉?

她已经几个月没有­性­生活了,她是个人,需要被疼的女人。

雷臣骁只觉得胸口有一团怒火在缓缓上升。

他觉得他和那种取悦女人的男人有什么分别?他每天累的就连睡觉的时间也在不停的缩短,可是她还要在半夜这样折腾自己?

他推开秦淼。

秦淼又压了上去,她快要疯了。

雷臣骁猛力推开秦淼,走下床去了书房。

秦淼光着身子坐在地上抱着头大叫:“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

雷臣骁抱着被子进了书房,用手背蹭掉­唇­上的血迹,他要疯了。

秦淼早上下了楼,就看见雷臣骁的司机等在楼下,她上了车,心里冷哼着,就让司机来接她就算了?

秦淼穿着超短裙,蹬着恨天高,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司机是个才毕业没有多久的青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总是从后视镜中偷偷去看秦淼交叠着的双腿。

她穿着黑­色­的丝袜,显得格外的魅惑。

秦淼当然也注意到了。

仿佛无心的在聊天。

“才毕业。”

少年点点头:“才毕业五个月。”

秦淼嗯了一声:“怎么来给人当司机了?”

少年叹口气:“现在大学毕业就等于失业,我爸爸和雷总比较熟,所以就推荐我来给雷总开车来了……”

秦淼挑挑眉,她笑笑,其中男孩儿又看了她的腿几次,秦淼自信的笑笑。

她才不怕被看,没人看才悲哀呢。

下了车,她敲敲男孩儿面前的玻璃。

男孩儿手忙脚乱的按下车窗。

秦淼弯下身子,故意将她全部的胸给男孩儿看:“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男孩儿只觉得鼻子一热,一管鼻血就流了下来,他清楚的看到了秦淼内衣的颜­色­。

秦淼转过身,风情的一笑。

秦淼经过昨天算是看明白了,雷臣骁还以为她是那个十几岁的女孩儿呢,她现在已经不小了,也有自己的心里需求,既然他不喜欢那样的自己,那她就装,大家开心。

需求什么的,也可以是去外面寻找的,只要大家给彼此点脸,你不说我不说的,那就这样过吧。

“来了……”雷臣骁的脸很是疲倦。

秦淼也是心疼,可是只要一想起,昨天他毫不留情的将她给推下了床,软了的心,立马又变得坚硬无比。

“叫我来有事吗?”

雷臣骁叹口气。

“淼淼,我最近很累,等我忙过了,我们出去度蜜月好吗?”

这已经是他的让步了。

秦淼笑笑。

“好。”

等她从大楼里走出来,男孩儿已经等在了外面,为她打开车门,秦淼弯身坐进去,进去的时候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男孩儿的手碰了秦淼一下,男孩儿的脸马上红番了天,快速抽走,然后上了驾驶的位置。

甚至上了车,他也不敢去看秦淼的脸,就怕秦淼眼中带着轻蔑。

秦淼到底是老手,这么多年在风里浪里的,自然明白男孩儿是在做一个探视,如果她冷冷的拒绝他,那么他不会在有出格的事情。

可是怎么办呢?

谁让她是个怨­妇­呢,她需要男人的安慰,特别是这个看起来很纯的男孩儿。

男孩儿也是第一次,虽然上大学的时候交给女朋友,可是也仅止于,摸摸手,接接吻,可是秦淼不一样,秦淼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葡萄,只要他张开嘴就能吃到无比香甜的果汁,是那么小女生比不了的。

一路上他的心情颇为动荡不安,从后视镜中快速扫了一眼,移开。

有些心虚。

还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秦淼红­唇­略开,真是个纯情少年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于母眼睛瞪得跟­鸡­蛋一样大。

屋子里的空气有些僵,于莫德去偷偷拉姐姐的手。

于莫芯将所有的行李都装好,从包中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每个月我会给家用,这个房子我租了一年的,你们可以放心住。”

于父站起身,谁也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一耳光将于莫芯打在了地上。

于莫芯的­唇­里有些血腥气,她咽下,看着她的父母。

从小爸爸妈妈对她说的,一直就是莫芯啊,你要努力,以后给你弟弟买大房子,让你弟弟过上好生活。

从小到大她没有体会到一丝的所谓亲情,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他们亲生的吗?

“你在说一遍。”

于父怒了。

这么一个大家子,莫德现在给人家做保安,每个月才拿几百块钱,儿媳­妇­又不能上班,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孙子,于莫芯走了?谁为这么大一家子买单?

孙子的­奶­粉钱谁给?生活费谁给?

弟媳假意的劝着,坐在沙发上,凉凉的拨弄着指甲。

“我说爸,大姐现在嫌我死累赘了,当初我就说不进城的,现在可好,咱们这样光溜溜的回去,还不被人笑死……”

她可丢不要了那个脸。

想当初结婚的时候,公公婆婆可说的好,说是大姑姐能赚钱,将来她生了儿子,她就是皇太后,什么也不需要她来管,话还在耳边,心里冷笑着。

于母没有去拉,冷眼看着于莫芯。

“你现在攀了你老板的高枝儿,就不想认我们这些家人了?于莫芯你小心天打雷劈,我们是你父母,你养我们是应该应分的,莫德是你弟弟,如果不是他让着你……”

“够了……”于莫芯站起身,拢拢自己的乱发:“妈,我只求你对我公平点,你总是说因为莫德让我,我才能进城念书……妈,你讲讲良心,我上学的时候,你甚至就连一毛钱也没有给我,你只告诉我,如果我离开那个家,就永远不要回去,我是卖血换的路费……”

于母冲上前,啪!啪!

“你现在翅膀硬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们养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弟弟下半辈子过的更好些,你在埋怨我吗?没有我,你能遇见现在的这个男的吗?于莫芯我告诉你,你要走,可以。”于母横着眼:“我们每个月要十万的家用。”“妈……”于莫德喊着。

“十万?我哪里去给你弄十万,我没有……”于莫芯抱着头大叫着。

于父和于母同时拉住于莫芯的头开始拳打脚踢。

当于莫芯带着满身的伤痕像是疯子一样冲出家门,她只觉得人生真的就没希望。

她只是求遇见一个好男人,能和他相亲相爱的过完一辈子,没有争吵。

她抖着手掏出电话,她现在很想见茅侃侃。

易素抱着女儿,小丫头今天美呆了,上身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小t恤,外面罩了一件粉­色­的外套,袖子卷在一半的胳膊上,下身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穿了一双粉­色­的米奇粘扣小布鞋。

白白的脖子上挂了一条铂金链子,那是茅家楠出生的时候茅莹莹给买的。

易素随便的把头发用皮筋松松垮垮的扎在后面,穿了一件蓝­色­前面带着一匹红马的半截袖t恤,下身是牛仔裤,将腕表戴在左手腕上,穿上放在门前的白­色­帆布鞋。

“阿姨……”周阿姨赶紧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兜子。

mini学者电视里的人摊摊手,叹口气。

易素皱眉:“阿姨,我们只是去花园而已……”

周阿姨一边去拿自己的衣服一面说着:“mini的水还有一些吃的,外面的东西哪里有家里的东西让人放心……”

茅侃侃从楼上走下来,看着女儿乖巧的站在易素身后,在心里叹口气。

“mini……”茅家楠有些往后躲了躲。

易素拍拍女儿:“是爸爸啊……”

易素比较头疼的就是这个问题,女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茅侃侃心里有着极大的抗拒,她不愿意看见女儿这样。

mini松开妈妈的手,走到茅侃侃的面前。

其实她不是很喜欢爸爸,周姥姥说爸爸和狐狸­精­将来会结婚的,而且爸爸也不喜欢她,也不跟她玩。

茅侃侃蹲下身子,抱起女儿小小的身体:“今天出去玩吗?爸爸也一起去好不好……”

mini的眼睛一闪。

她点点头。

茅侃侃抱着mini将她放在后面,易素和周阿姨都上了车,他也准备上车,手机响起。

他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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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72

于莫芯和茅侃侃双双下楼,那边易素她们已经开动了。

茅侃侃的脸­阴­沉着,淡淡的将目光扫向桌面,茅家楠在她怀里,眼睛有些睁不开,易素用小汤匙给孩子喂着饭吃。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们提前吃饭了,这叫茅侃侃心里很火。

于莫芯挨着他坐下身。

茅侃侃拿起筷子。

“下次,你不要做饭,这些活都是阿姨做的。”

于莫芯很是乖巧的点点头,脸上挂着笑意,虽然抿着­唇­,可是眼中都带着隐隐胜利的光芒。

她觉得她好像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爱情。

于莫芯拿起筷子,看见周阿姨没吃几口饭,也许是生气了,易素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的心里又有点担心,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她悄悄注视易素的神情,她没有伤心落泪,眼中反而映出一丝解脱的笑意,好似她完成了一项她必须完成的任务,如释重负了?

于莫芯一直就看不透易素,觉得她很怪,有这么好的丈夫,为什么不知足?

吃过了饭,茅侃侃去抱女儿,可是显然茅家楠不给面子,哭闹了一会儿就睡了/

易素看着茅家楠被茅侃侃抱上楼,心里万般不舍,可终究他是孩子的爸爸,以后孩子要养在他身边的。

“姐,那天……”于莫芯站在后面帮着阿姨收拾着桌子:“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那天她是因为突然看见了茅老太太出现,而自己的妈妈又是那样,她恼怒,所以才口不择言的伤了易素,她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她知道易素不会那样做的,她在气头上,所以说了很不好听的话。

易素不在意的点点:“我没在意。”

易素返身上了楼,整个过程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怪于莫芯吗?

不,她不怪,其实不关于莫芯什么事,这样的事她已经料想到了,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她不爱茅侃侃可是却霸占着茅侃侃夫人的位置,终究是要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的,只是心口有些闷闷的,易素想,其实不爱的人真的不适合住在一起,因为会慢慢产生更多的感情。

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护照。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唐以默的速度很快,周阿姨的护照办了下来。

周阿姨这辈子倒是没出过国,有些欢喜可是更多的却是对茅家楠的舍不得,mini是她一手一脚带大的孩子,那份情不比亲生母亲差了几分。

周阿姨送茅家楠回老宅的时候,抱着孩子说。

“mini啊,周姥姥就要离开了,你会想姥姥吗?”

mini抱着她的脖子哭了很久,她想这样就够了。

周阿姨和mini两个红着眼睛进了老宅。

老太太接过孙女,看着周阿姨问:“你这是怎么了?”

周阿姨笑笑。

“对了,有件事忘了跟您说,素素已经给我办好了护照,也许过两天……”

老太太一听顿时就懵了,这怎么一点征兆也没有啊,什么时候办的?素素和侃侃不是看着还过的去吗?

老太太让小红带着mini出去玩。

抓住周阿姨的手,急切的问着:“你告诉我,素素是不是早就打算离婚了?”

老太太心里其实怪的最多的不是她儿子而是易素,她就想不明白了,小的时候看着易素多好,那么简单一个小姑娘为什么长大变得那么的复杂?

自己的儿子她清楚啊,侃侃挖心挖肺的对她好,可是她呢?

到底不是一家人,也做不成一家人。

周阿姨虽说是老太太家那边的亲戚,可是自从来到茅侃侃家里帮忙,易素对她是一百个放心,有什么话都和她说,甚至在茅侃侃两度发飙的时候保护着她,茅侃侃虽然对她也很好,可是发了脾气还是有些大少爷脾气的,有的时候就将怒火烧到周阿姨身上。

这里面孰是孰非周阿姨也懒得管了,可是听见老太太偏袒着茅侃侃说话,她心底是不乐意的。

茅侃侃不快乐?

她看不见得吧,她倒是觉得其实茅侃侃挺快乐的,家里现在是二妻,素素虽然说要离开了,可是毕竟还没离婚呢,现在住进来这个不算妻算什么?放在古代那应该叫妾吧,小妾都上门了,他还苦?

周阿姨走后,老太太给茅侃侃挂了一个电话。

茅侃侃看着手里的文件,一面在文件上快速的签下名字,一面嘱咐着高原,于莫芯在一旁做着记录。

电话响起,他顺手接起来,看了一眼号码。

“妈,我现在忙呢,一会儿给你打回去……”说着就要挂。

“素素要离开了,你知道吗?”老太太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就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了他头顶,将他浑身好不容易才沸腾起来的细胞全部浇灭。

“我问你话呢……”老太太有些急。

茅侃侃对高原和于莫芯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于莫芯将办公室的门带上,走回自己的位置,高原看着于莫芯,他觉得莫芯这个人他真是一点都看不透,全公司的人都在骂她,可是她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每天工作,比如现在老板肯定是又接到了易素相关的事情了,所以脸上才有浮现了那种表情,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担心。

于莫芯并不是不担心,只是她觉得,她就算是担心也是白担心。

茅侃侃虽然现在对她做了一些改变,可是于莫芯清楚,易素和茅侃侃一起长大,茅侃侃心里的那份情不管是什么年纪产生的,除了爱情他们之间还有亲情,她就是多长几条腿,她也追不上。

她从未奢望过她能取代易素,她只求在漫长的岁月中,茅侃侃可以爱上她,并且可以接纳她。

茅侃侃的两侧神经跳跳的疼,不可否认当老太太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有一种想毁灭世界的冲动。

离开?

原来她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茅侃侃的脑中很混乱,这些个破事比他的工作要来的复杂。

这也是他第一次正面的看待离婚的事情,他不断问着自己,他要离婚吗?

离了婚孩子可以给易素吗?

这个绝不,茅家楠是茅家的孩子,他相信易素也不会那么笨和自己抢孩子,如果她要走,那就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不要让自己在看见她,因为是她自己放弃了一个母亲的责任。

茅侃侃给律师那边去了一个电话,让律师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等到了晚上他和于莫芯一起回到家中,现在他们和易素是分开吃,关于这点茅侃侃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易素从现在二楼是易素是周阿姨的领地,而茅侃侃和于莫芯则住在一楼,一楼慢慢开始有了欢声笑语,茅侃侃全部的时间,除了工作其余都给了于莫芯,可以看得出来,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易素接到那份离婚协议的时候,她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可是当她提出要搬出去住的时候。

“我们现在已经算是离婚了,我想带着周阿姨和mini搬到我妈妈那里去住,他们已经走了,现在房子空着。”

她不想在这里在做电灯泡了,她揉揉左太阳|­茓­,那里张了一个包,有越见越来越大的趋势,易素只是碰了一下,就浑身发疼,她想着还是不一按去碰触了还是等着它自己慢慢出头,然后再挤掉它吧。

茅侃侃抬起眼,双脚交叠着看着易素。

“不行,你必须待在家里,不然这个婚就不用离了,素素你得看着我幸福啊,不然我怎么解气呢。”茅侃侃说着。

易素无声的叹气,然后勉强笑了笑,转身上了楼。

茅侃侃看着易素离开的身影,冷哼了一声。

咱们谁也别痛快。

有的时候茅侃侃和于莫芯在一楼的客厅里打闹,易素坐在厨房里吃饭,吃着吃着就听见两个人像是调情的说着话,慢慢的她已经开始不下楼了,甚至不让周阿姨做饭了,都是买外送。

于莫芯并没有像普通的小三那样张狂,甚至她去商场买了什么都是给易素带一份的。

在她心里,她是感激易素的。

从商场回来,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才给母亲汇过去一些钱,这些日子母亲不是没试过来公司闹,可是她强硬的不去见面,母亲也没辙,甚至在电话里,诱哄,威胁都用上了,可见于母是真的怕了,怕于莫芯扔下他们就真的不管了。

到底是她的父母,她做不到那么的绝情。

她念的大学终于毕业了,从现在开始她不在是一个中专生,这让于莫芯很是开心。

于莫芯在门口换了拖鞋,手里提着几个袋子,正好和下楼的易素碰在一起。

“姐,我给你带了件衣服……”说着将袋子交给易素。

易素接过:“谢谢。”

于莫芯总是觉得易素对她有些冷淡,如果说易素就是这样冷淡的人,可是她明明看见她和周阿姨有说有笑的。

于莫芯的视线盯在易素的腹部,然后悄悄挪开。

“姐,我们说说话吧……”于莫芯拉着易素的手。

易素喝完了水从厨房走出来,皱着眉头。

其实她不太排斥称呼,随便怎么叫都行,可是于莫芯一声一声的姐,喊的她心脏发抖。

她不舒服。

从小她就是独生子女,哪里来的妹妹?

在说易素也不愿意和于莫芯再过多的接触,她没有那个义务去照顾她,听她说话。

易素笑笑,带着歉意:“抱歉,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于莫芯叹口气:“姐,你和茅总一起的时候,他不会激动吗?为什么对我就没有呢?”

于莫芯径直的说着自己想说的。

她虽然有一个弟弟,可是跟弟弟的感情不算是太好,她又是老大,有了心里话和别人也没法说,心里的那些苦只能自己吃掉,她现在强烈的想和易素说说她的心里话。

茅侃侃虽然现在会牵着她的手,甚至会将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可是却从来不吻她的­唇­,而且于莫芯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自身的魅力。

因为茅侃侃似乎从来对她都没有身体哪方面的需求。

她知道一个女孩子想这些事情,有些不要脸,可是她不得不去想。

易素左太阳|­茓­上的那个脓包已经出头了,她以为出了头会马上好了,可是却没有想到,更疼了。

“你可以试着去……男人都是需要被刺激的。”淡淡的说着。

于莫芯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两个人坐在下面,都是于莫芯一个人在说,易素耐着­性­子去听,几次她想起身都被于莫芯拦住。

于莫芯显然是在和她取经,易素在心里笑笑,她真的没有什么本事的。

“姐,你说侃侃是不是因为和你还没有把婚离完,所以才不碰我的?”于莫芯看着易素。

易素笑了。

原来兜了这么半天的圈子,要说的就是这个啊。

她将自己的手从于莫芯的手中抽出来,不管她同不同意,手是她的。

易素淡淡的看着于莫芯,于莫芯的脸上很是平静,就好像这个问题不是她提出来的一样。

“我会去催的。”

易素转身上了楼。

于莫芯这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懊恼,她怎么会这么不长脑子呢?

“姐,我不是故意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站在下面对这楼上的易素说着。

易素仿佛没有在意,她停住脚步。

“莫芯,我可以和你当朋友,请不要再叫我姐了,我怕不想被人叫的很老……”易素淡淡的说着。

于莫芯愣住。

她只是想和易素处好关系,毕竟就算她和茅侃侃离了婚,茅家楠还是她的女儿,她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称呼会让易素那么不舒服。

“对不起姐……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在叫了……”

于莫芯觉得其实她和易素完全是可以做姐妹的,她在易素的身上找到了一种姐妹的感觉,她心里有什么话都愿意和易素去说,可是显然她这是一厢情愿。

叹口气,也是她和易素现在这么尴尬的位置,易素怎么会真心的想和她做朋友?

于莫芯看了一眼挂钟,茅侃侃出去健身了,马上就要回来了,她将心里那些有的没的,全部抛掉,开始做饭。

她很喜欢做家务,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顿饭,看着他吃得香香的,她 无比的满足,她也曾幻想着和茅侃侃结了婚之后她也当家庭主­妇­,白天送着他去上班,晚上去接他下班,然后两个人看一场电影,过节的时候在外面感受一下节日的气氛,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易素进了房间给茅侃侃打电话。

“什么时候离婚可以办完?”她不能在等了,就算她能等,可是她的肚子却等不了。

茅侃侃当场就摔了电话。

他借用球场的电话给于莫芯打了一个电话:“你现在马上去公司。”

于莫芯慌里慌张的赶紧换了衣服,以为出了什么事。

茅侃侃等着于莫芯离开了,才进了屋子,一股气冲上楼上。

“你什么意思?就这么急不可耐的离开?怎么找到下家了?”茅侃侃口不择言。

易素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如果背后没有人出谋划策她不会是这么的强硬,茅侃侃心里有些怕。

说白了,那离婚协议书他是让人写了,他和易素也签名了,可是那份文件现在还安妥的放在他的保险柜里,他根本就没想去办。

易素无奈:“我们都冷静点,你先下去。”

易素不想和他吵,现在她身子不方便,不想做出影响心情的事情。

可是显然茅侃侃并不这样看。

他单手将易素的两只手按在墙上,易素一看他的架势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她会被欺负一次,会被欺负两次,可是绝对不会在被欺负第三次。

茅侃侃胡乱的将大手伸进她的t恤里,揉着她的胸,拉开裤子的拉链,将易素的裤子退下,这些日子他简直快被逼疯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了,不然为什么不管于莫芯明示暗示他都不想,可是分身一见了易素马上硬了起来。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易素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茅侃侃扶着自己就要冲入她的体内,易素抓到机会,狠狠抬起腿踢在他的下身。

茅侃侃闷哼了一声。

易素脱离开他的牵制,抖着手将自己的裤子拉上,衣服整理好。

“我瞧不起你,滚……”

那一下她几乎用尽了全力,茅侃侃挺了几个小时那阵钻心挖骨的疼才慢慢被掩盖过去。

茅家--

“我们mini高兴吗?”老爷子看着孙女眼睛里都是粉­色­。

谁不说茅家的这个孩子是最漂亮的,他孙女比那些个男孩儿都强,将来都把他们给灭了,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mini任她爷爷抱着,突然搂住老爷子的肩。

“我讨厌爸爸……”

老爷子眉头一皱。

“跟爷爷说说,为什么讨厌爸爸啊……”他轻声细语的诱哄着。

说起来也奇怪,这小丫头小的时候还和她爸爸可好了,可是最近这一两年,和茅侃侃的关系简直落到了冰点。

素素和侃侃的事情他不想多管,都没有父母样,孩子才这么小,已经受了影响。

mini死死的搂住他爷爷的肩。

“爸爸在家里已经有了阿姨,妈妈连饭都不能吃……”

她讨厌那个女人,恨她,可是妈妈去却说不能恨那个女人,她有些不懂。

老爷子开始没明白mini说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了,两边的太阳|­茓­蹦蹦跳着,他抱着孙女进了大门:“小红……”

小红听见喊声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老爷子这样生气过,头顶还仿佛冒着黑烟,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你带着孩子出去买些好吃的,我给你打电话在回来。”

小红抱过mini转身赶紧出了大门。

老太太听见吼声,身子一抖。

“你……怎么了?”有些忐忑的问着。

通常这样子的情况出现,茅侃侃都是跑不了的。

“慈母多败儿,去给我吧茅侃侃叫回来,现在立刻马上……”老爷子说着进了书房。

老太太魂都吓飞了。

赶紧去给茅侃侃发电话,顺便给茅莹莹和茅敏之去了电话。

茅侃侃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于莫芯。

“妈,我忙呢,叫我回来­干­什么……”他拉扯着脖子上的领带。

碰!

书房的门被打开,老爷子手里拿着一个棍子就冲了出来,老太太一看,赶紧去阻拦。

老爷子碰,一声闷响,棍子狠狠打在茅侃侃的背上。

“你这是­干­什么?”老太太去拉老爷子的手。

打在儿子的身上,却是疼在她的心里。

老爷子虎着眼睛:“你躲开,不然就一起……”

老太太还相劝,可是老爷子摆明了就要打,她也拦不住,只能在一旁落泪。

她看着茅侃侃身后的于莫芯,这个孩子为什么就这么的能作啊……

老爷子第二棍子才挥出去,就听见女人的一声闷哼,原来于莫芯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上来。

茅侃侃红着眼睛,拉开于莫芯。

“你回去……”

那一下是用了全力的,老爷子下手狠,根本没留情。

于莫芯觉得她的心都在翻腾着,好疼,整个后背像是在火烧。

她咬着­唇­,看向老爷子:“叔叔……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老爷子只觉得血压高。

指着于莫芯问向老太太:“你知道?”

老太太没有办法,只能点头。

老爷子一棍子挥向老太太的背,到底是夫妻,他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是老太太年纪毕竟大了。

他们结婚近四十年,从来都没有红过脸,甚至老爷子就连老太太一手指头都没动过。

茅侃侃上前,抢下棍子砸在地上:“你有什么冲我来……”

于莫芯忍者疼去扶老太太,老太太一巴掌将她的手打开。

“你还觉得不够乱是不是?非得要这个时间出现?你还看着不乱是吧?看戏看够了没有……”

老太太反手一耳光扇在茅侃侃的脸上,反手又给了自己一耳光。

“你爸说的对,我没有教育好你,茅侃侃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婚还没有离,人你就带家里去了,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跪下……”

于莫芯还想上前,茅侃侃突然暴怒的对着她吼了一声。

“滚……”

于莫芯傻住。

茅侃侃依言跪下。

老太太也跟着跪下,跪在老爷子的面前。

“我对不起茅家,教出来这么一个混帐东西……”

老太太知道老爷子没用力,她也不觉得疼,她觉得她做人是完全的失败,教出来这样的孩子,她对不起茅家。

她总是觉得男孩子,野一点无所谓的,可是现在才知道就是她这样的放任茅侃侃,所以才会有他今天这样混账的举动。

老爷子将手里的棍子接连的打在茅侃侃的背上。

“你是什么东西都肯往里带啊?你是怎么做父亲的?你知道你女儿说哦了什么嘛,你给她做了什么样的榜样?mini将来怎么嫁人?别人会怎么说她的家里,说她爸爸还没离婚呢,人就带了回来……”

一棍!两棍!三棍!

于莫芯再也看不下去了,扑过去跪在地上。

“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错……我离开他,我离开他……”

她哭的不死了妈都惨。

老爷子听了她的话倒是不打了,停下了手。

“姑娘你起来,我教育自己的儿子需要向你打个报告吗?你离开不离开和我没关系,你是带着名分住进去也好,没名分也好,在茅家只有一个媳­妇­儿,那个人也不可能是你,你从来就不是我们担心的。”

老爷子这一番话彻底让于莫芯摊在地上。

她知道了,茅侃侃的父亲压根就没把她看在眼里,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站起身。

茅莹莹和茅敏之赶了回来。

“爸……”

“爸……”

两个人冲了过来,茅莹莹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见她捂着腰,不相信的说着:“你打了妈……”

茅敏之上前一耳光将于莫芯打飞了出去。

“你算是什么东西啊,凭什么进这里来,这里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吗?”她红着双眼。

看情况就知道了,是这个狐狸­精­上门挑衅。

茅敏之最恨的就是第三者。

她接连几个耳光将于莫芯打的头发也乱了,鼻血也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我告诉你,你别想,就是侃侃离婚了,他也不会娶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茅莹莹去拉开茅敏之。

“敏之够了,和一个外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于莫芯再也受不了的跑了出去。

她像疯子一般的冲出去,外面有很多聊天的,看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奇怪的看向茅家。

于莫芯只觉得所以的人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四周都是笑声,在嘲笑她。

她不想在这里,茅侃侃的爸爸,慢妈妈,甚至他姐姐都在嘲笑她。

于莫芯捂着头闭上眼睛,她不想再听。

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她有错吗?

老爷子今天真是动怒了。

“茅莹莹,你给我跪下……”

他一声,莹莹愣住,敏之也愣住了。

茅莹莹依然跪在地上。

“我问你,你结不结婚?”老爷子问着。

外面人怎么说的,他不是聋子,他听得见。

茅莹莹今天都快34了,可是还没有结婚,以前他觉得孩子的事情是孩子的,可是今天他决定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为了那么一个负心的人,她这辈子就打算这样过了?还和他鬼混在一起?他心疼的同时也恨她的不争气。

作为一个父亲,谁看得见他的心疼?

老太太一听这事,趴在地上哭。

茅莹莹心里很不好受,她没有办法去接受另外的人,她现在和周小舟就是不断的伤害着,可只有这样她的心才能获得一点点的重生。

“爸,对不起……”

碰!

“爸……”

“爸……”

敏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冲过去抱住茅莹莹的身子。

“爸,你­干­什么打我姐?”

茅莹莹的事,别人不知道茅敏之是清楚的,她这个时候不能挨打的。

老太太闭着眼睛,这个家就要散了。

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孩子们,她有什么面目还活着?

“我问你嫁是不嫁?我可以马上给你找一个最好的……”老爷子喘着粗气。

茅莹莹摇头。

老爷子眼中的泪流下来,棍子扬起,茅侃侃扑倒茅莹莹的前面,狠狠打在了他的肩上。

“侃侃……”茅莹莹哭着,突然捂着肚子躺了下去。

茅敏之一见,大喊着:“去叫救护车去叫救护车……”

茅莹莹流产了。

茅敏之在医院陪着茅莹莹,她妈才被抬走,又晕了。

老爷子甚至都没来,茅敏之看着茅侃侃的脸,只觉得好笑。

这是什么家庭啊?

“茅侃侃啊茅侃侃,你大姐今天就是因为你吃的瓜烙子,你要记住这都是你害的,因为你闹离婚,闹吧,等哪天老爷子老太太都气死了你也满意了。”

说完敏之不在去看他。

茅莹莹醒来的时候,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没有说话。

“不哭一哭吗?”茅敏之挑眉。

茅莹莹虚弱的笑笑。

“敏之……谢谢你……”

茅敏之的眼睛立马就红了,背过身。

“别和我来这些,你想看我哭你就说,别这样撺掇我的情绪……”

茅敏之想着,她一定要把周小舟给千刀万剐。

“你打算怎么办?”茅敏之问着。

怎么办?

茅莹莹问着自己,她累了,太累了。

她爱周小舟已经爱的没有自我了,明知道他有妻子,明知道他有孩子。

“算了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听爸的,我嫁……”,茅莹莹突然哭了出来。

茅敏之擦掉眼泪,抱住茅莹莹。

“大姐,我和谁都没有说过,刘向东他不能生……”

敏之觉得委屈,看见这样的大姐她更委屈,大姐还可以怀孕呢,可是她呢?

她不是不能怀,只是那个男人不能让她怀上而已。

她大度的什么都不说,为她保留面子,可是他呢?

茅莹莹一愣。

抓住茅敏之的手:“他不知道?”

敏之点头。

“那个保姆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前些日子刘家才为孙子办了满月。

刘敏之冷哼:“谁知道是谁的野种。”

她要看看等刘向东知道的时候,他们刘家不是还这样的高兴。

她知道自己很坏,可是她有资格这样坏。

刘向东的妈妈抱着孙子,心里美滋滋的。

想着茅家得了一个女孩儿,得瑟得这个院子都要装不下他们家了,看她刘家就是比茅家强,一举得男。

当然她是不会让小玉进门的,小玉自己也清楚,孩子留下她走人,一个孩子他们刘家养得起。

茅家的那个丫头太狠毒了,竟然将财产进行了转移,她不是她儿子,那么好说话。

她诅咒茅敏之一辈子生不出孩子。

怀里的孩子大哭起来,保姆立马接过去。

保姆哄着孩子吃­奶­粉,还说着。

“这孩子倒是一点也不像向东。”

刘母叹口气,这点让她很不满,这个孩子竟然一点也不像向东,其实她看着也不像小玉,可是小玉说了,她小的时候就是那样。

刘向东从外面回来,喝的醉醺醺的。

横在沙发上,听见孩子的哭声,捂住耳朵。

他快要烦死了,这个孩子早上哭,晚上哭,不停的哭,哭的他心烦。

“扫把星,别哭了……”

刘向东吼着。

保姆吓了一跳,赶紧去哄孩子,孩子才喝完­奶­,被刘向东一吓,哇一声,吐­奶­了。

刘母指着刘向东骂着:“你个没本事的东西……”

小玉披着衣服走过来,有些哀怨的看着刘向东。

“妈,你看他……”

刘母安慰着小玉:“他喝多了,小玉啊,最近缺不缺钱啊……”

小玉终于笑眯眯的去接过儿子开始哄。

茅莹莹住院了,易素来看她进了门看见茅莹莹在哭。

易素叹口气。

她觉得大姐命真是不太好。

“大姐……”

莹莹勉强笑笑,擦掉眼泪。

“素素来了,坐……”

易素将水果篮放在一边。

“素素啊,你们真的决定离了?”茅莹莹问着。

她不想看见茅家楠才这么小,家就散了。

易素无奈的叹口气。

茅莹莹也知道茅侃侃的脾气,拉过易素的手。

“素素啊,听大姐的话,别去怨侃侃,他其实心里不好受……”

易素点点头,眼泪落在茅莹莹的手背上。

茅莹莹拢着易素的头发。

“大姐多羡慕你啊……”

茅莹莹别开脸,易素低着头,两个人一同哭着。

茅莹莹说的是实话,她真的很羡慕易素,前面有个张扬,茅莹莹不奢求张扬那样的爱,因为这个世界上那样纯粹的爱没有了。

易素低着头。

好半天,茅莹莹才缓解过来,

“你什么时候走?”

易素摇头。

她是想走,可是茅侃侃迟迟拖着手续没有办,唐以默那面也没有办法,因为如果打官司,她更是一时半会走不成。

易素给给茅莹莹打饭,茅莹莹坐在床上,看见门外像是有人。

“向东?……”

刘向东有些颓废的走进病房,将水果篮放在柜上。

“大姐听说你病了……”

茅莹莹叹口气,敏之和自己不同,她就是疼死也不会吃回头药的。

茅莹莹看着刘向东的脸­色­也不太好,叹口气。

“向东啊,你的孩子还好吗?”她犹犹豫豫的问着。

茅莹莹到底是心善,不想他这么被瞒着。

刘向东皱眉,有些诧异的看着茅莹莹。

他以为茅莹莹是不喜欢八卦的,原来都是一个样。

“挺好……”

莹莹知道刘向东想歪了。

“你有空带着孩子去做个鉴定吧,这样你放心,你家里也放心……”

刘向东从病房走出来,想着茅莹莹是什么意思?

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敏之,可是关孩子什么事,怎么能将事情扯到那么小的孩子身上。

想着自己到底是妄作了好人。出门的时候和张颖错身而过。

张颖知道茅莹莹怀孕了,她开始知道的时候其实心里有些怕,可是慢慢的她就放心了。

张颖相信,就是那个孩子生了下来也抢不过自己的儿子。

她倒是挺纳闷的,茅莹莹这个小的倒是做的高兴,她偏不如她的意。保养得­精­致的手在病房的门上敲了两声。

“进……”

她听见里面的声音,推开门。

茅莹莹看见是张颖愣住。

张颖站在门边。

“不欢迎我吗?”

她挑­唇­。

茅莹莹指着面前的椅子:“坐。”

张颖将手包放在一旁,坐下身,双腿交叠着。

“我想着你这个做小的不来给我请安,我只能来看看你了,听说你流产了……”

张颖仿佛很高兴。

茅莹莹的心一窒。

张颖抚着自己的肚皮。

“我生小小舟的时候,你知道吗?他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折腾了很久,这里被撑得很大,然后现在又恢复了回来,我甚至觉得我有过孩子吗?肚皮这样变大变小的,生命真是奇妙……”

“你有事吗?”茅莹莹冷声说着。

张颖一愣。

她站起身。

“我当然有事了,我来看看你,看看你这个茅家的大小姐,莹莹给别人做小老婆是不是很爽啊?你知道你的孩子为什么流掉了吗?那是报应,你偷别人丈夫的报应……”

张颖厉声说着。

茅莹莹挥起手就要打过去,可是张颖已经做好了准备,拦住茅莹莹的手,反手两耳光甩下去。

她淡定的拢拢她的头发,然后慢慢压制下情绪。

“这就是做人家大房的权利,我可以随意的打你。”张颖淡淡说着:“茅莹莹,就是那个孩子没死,他生下来就注定是一个白痴,残废是个畸形,老天张了眼睛的,你这是报应……”

张颖说完自己想说的话,转身离开。

茅莹莹指甲陷入自己的掌中,眼中全是泪。

“小舟吃饭了……”张颖喊着。

她将饭菜做好,喊过婆婆,婆婆怀里抱着她的儿子。

张颖看着眼前和睦的一面,心里冷笑着,茅莹莹你委屈死吧,窝囊死吧,最好一股火马上死掉。

她是有听说过有情绪不稳活活被气死的,不然就像易素曾经那样,得个什么抑郁症的也好啊。

周小舟从书房走出来,孩子看见爸爸立马冲了出去,周小舟皱着眉,绕开。

孩子不依哇一声哭了。

周母哄着孩子,对周小舟说着:“你就不能对他有点耐心。”

周小舟冷笑,耐心?

他别具意味的看了张颖一眼,张颖有些心虚的躲开目光。

他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的,张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周小舟的手机响起,他接起。

“嗯……嗯……”

挂了电话,他站起身,张颖皱眉,赶紧为他准备好衣服。

“饭都没有吃完,出了什么事?”

周小舟听见她的问话,停住脚步,挑起眉看着张颖。

张颖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她不太明白最近周小舟是怎么了?总是用这种变幻莫测的眼光来看她?

她赶紧面带着笑意:“早去早回,要小心开车。”

周小舟冷笑,拿着钥匙离开。

他本来呢是想报复完茅莹莹就算了,张颖跟了他这么多年,也有孩子了,加上母亲很喜欢她,就这么过吧。

可是……

他非常不喜欢被人耍的滋味,一点也不喜欢。

周小舟接到电话,说茅莹莹要出院。

他想到茅莹莹进医院的原因,眼神暗淡了一下。

将车子开到医院门外,就看见茅莹莹穿着运动装,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她一个人站在风中,一个家人也没有,上哦了出租车,周小舟跟在后面。

周小舟的车子那么明显,茅莹莹不是没看见。

她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下了车等着周小舟的车子靠近,她从一个弯角走出来。

周小舟突然有些害怕,觉得茅莹莹像是花瓣,只要风一吹,她就会被刮走。

茅莹莹弯下身去敲他的车门,周小舟打开车门。

“小舟……我们分手吧……”

茅莹莹真的觉得够了。

她这些年为了这段感情已经买单了,她不想在折腾下去了,就按照父亲所说的,随便找一个人结婚吧。

也许不会有大波大浪,可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真。

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去爱周小舟了。

张颖说的没错,不管她以前和周小舟如何,张颖现在才是周小舟的妻子,而且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想起孩子,茅莹莹的眼神有些暗。

她终究是和孩子无缘,这样也好,就这样吧。

强求来的,终究留不住。

周小舟冷下眼睛。

茅莹莹笑笑:“小舟,你接近我无非也就是为了报复我当初离开你,可是你想想,我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能不离开吗?”茅莹莹的睫毛轻颤:“现在我反而感激那时候我离开了,我祝你们一家永远幸福。”

只是那份幸福里没有她,人在成长中,总会有得有失,她得到了一些东西,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离开周小舟这么多年,她是想念他,也怀念过去的那段情,可是情已逝,过去就过去了吧。

她不后悔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没后悔过,以后也不会后悔。

周小舟的眼神如同往常一样,平静如水,可是抓住茅莹莹的手腕的力量却出卖了他的心:“我要报复你不是早就知道?”

茅莹莹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泪水迸出眼眶:“小舟,我有错吗?我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你,你敢说你对张颖这么多年没动过心吗?你对她动心了,就是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不要再说了……”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周小舟说着。

茅莹莹笑了,笑的很是凄惨。

“小舟不是孩子的问题,你现在告诉我,你和张颖没有上过床,那么我们继续。”茅莹莹突然去揪周小舟的领子:“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没有。”

周小舟没有说话。

茅莹莹的手狠狠挥向周小舟的脸,一记耳光响亮的打在周小舟的脸上。

“你对你的妻子和儿子负责,我离开,就这样。”

周小舟眼中全是红­色­的血丝,手指都在颤抖,他去抓住茅莹莹的手。

“莹莹,我有没有说过,这件事是我说了算……你要分手,行,要不要我去告诉呀一声她爸爸是怎么死的……”

茅莹莹惨白着脸。

“你无耻……”

周小舟冷笑:“我是无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走,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和张颖在一起了,因为那会让你疼,我就是要你疼……”

周小舟突然抓住茅莹莹的手,抓着她上楼。

“周小舟,你放开我……”

可是周小舟充耳不闻,他走进办公室,将床单扯碎,绑住茅莹莹的手和脚。

“从今天开始你就呆在这里。你那也不能去。”

茅家楠幼儿园开欢乐会,这是第一年,易素答应了女儿要陪她去。

一大早,易素对着镜子细细的去描眉画上眼线,将头发整理好,找了一件潮蓝­色­的衬衫,一件红­色­的铅笔裤,衬衫全部塞在裤子里,腰身显得更加的纤细,穿上了衣服,易素对着镜子看了半天。

果然,她是不到四个月不会开始显怀的。

肚子很是瘪。

带着女儿下了楼,周阿姨从厨房走了出来,看着易素的裤子,皱眉。

“素素,你这裤子……”

易素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茅侃侃,对周阿姨摇头,周阿姨马上闭上嘴巴。

茅侃侃蹲下身,和茅家楠保持平行。

“对不起,mini爸爸还有工作……”

茅家楠显然已经习惯了没有爸爸的日子,抱住易素的大腿。

易素拉着茅家楠的手,茅家楠上身穿了一件粉­色­的半截小t恤,下身穿了八分的粉­色­裤子,脚上穿着粉­色­的运动鞋,头上戴着粉­色­的小帽子,还有绳子在下巴下勒着。

母女两个人牵手走出大门,车子已经等在了外面,远远一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已经易素知道那是保护茅家楠。

打开车门,给女儿抱上车。

mini看着妈妈,趴在她怀里。

易素拢拢女儿的头发,她知道mini希望爸爸妈妈都去,可是昨天晚上茅侃侃已经说了,不会去,她还能怎么办?

易素无奈的让女儿靠在她的怀里,掏出电话给唐以默去了一个电话。

“今天我女儿幼儿园举办开始典礼,有一个小聚会,有兴趣吗?”

挂哦了电话,mini带着好奇问着易素:“妈妈,是那个好看的哥哥吗?”

易素揉揉女儿的小脸:“是啊。”

下了车,果然到处都是打扮­精­致的家长们,倒是易素算是最简朴的。

于莫芯将早饭做好了,去叫茅侃侃吃饭,推开门却发现人没有在房间里,她走出大门试着喊了一声:“侃侃……”

没有人应,上了二楼也没有应。

她皱着眉。

没一会儿电话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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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在哪里 73

接到姥姥电话的时候,易素还在为mini洗澡,周阿姨拿着电话交给易素,易素擦了擦手,站起身,接过电话,然后走到一旁。

原来表姐被妙妙气的住院了,姥姥让易素过去一趟。

易素的姥姥最疼的孩子是表姐的妈妈,表姐从小又生在姥姥的身边,可以说是姥姥对着最好的人,可是也是命最不好的一个。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表姐和妙妙被易素赶了出去,两个人没有地方住,只能回到易素她姥姥那里去,可是表姐住惯了易素的大房子,不愿意住姥姥的小房子,姥姥也没办法,只能掏钱让她们出去住。

妙妙觉得没有脸再去学校了,她的人丢大了,所有同学的眼睛都在看着她,可是她现在离开表姨家了,再也不可能会有一天一换衣服的机会了,所以她就待在家里,无论妈怎么说,就是不去上学。

表姐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妙妙就是不去,她也没辙,想着那就工作吧,反正她学习也不好,念书也是白念。

孙妙妙觉得自己怎么能出去工作呢?她才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她每天窝在家里,着着小说,看所有的偶像剧,做白日梦,想象着将来自己也可以遇见一个特帅气,特有钱的男人,这样她也就可以过上豪门少­奶­­奶­的生活了。

可生活不是小说,那里来的那么多白马王子?

就算有,凭什么给你遇到?

妙妙每天待在家里除了看电视就是上网,慢慢有陌生的人加她信息,她知道都是骗子,只是觉得好玩,每天和别人聊着天,说着自己家里住着别墅开着名车,自己的妈妈每天除了美容就是上街买东西,她彻底把在易素家的生活幻想成自己的。

表姐毕竟年纪大了,每个月也只能挣那么一点钱,手里有些离婚时前夫给的钱,可那些是准备给妙妙结婚用的,日子可谓算是过的不咋地。

表姐心里后悔啊,在易素家的那几个月,她基本都不用花钱的,自己的钱又可以全部攒下来,吃喝全免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可是现在的生活……

蔬菜那么贵,水果也贵,哪里能随心所欲的吃喝。

表姐的意思是让姥姥去说情,让她们在回到易素那里去,表姐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可是姥姥一口就给否决了。

“你们­干­的那些个破事,要说你自己说去。”

表姐没招,只能自己继续拼命。

妙妙不管她妈妈有多难,依旧每天坚持在家里玩游戏。

白天她也懒得做饭,饿了拿着她妈留她的钱,下楼随便买点吃的,对付,有的时候钱全部花光了,就弄点面条就那么吃。

妙妙在游戏里认识了一个男人。

他们开始只是聊天,可是慢慢的男人提出要和妙妙视频。

妙妙是尖的,那个游戏里的男人装备很好的,很多人跟前跟后的叫着他帮主,叫妙妙帮主夫人,那种被千人拥戴的感觉使妙妙似乎又找到了在易素家的感觉。

妙妙想,这个男人肯定有钱。

开着视频的时候妙妙的心紧张到了嗓子眼,慢慢镜头里出现一个帅哥的脸,妙妙的脸腾就红了。

她觉得上天似乎对她格外的好,真的是一个养眼的帅哥呢。

两人聊天聊地,慢慢的帅哥有意无意的说着他也是本城的人,妙妙动了心思。

想着如果他的家里有钱,那么她住到他的家里去,这样妈妈也不会唠叨,她也可以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妙妙答应见面了。

那一天妙妙穿的很漂亮,在街口终于等来了那个男人,果然如视频里一样的帅气,男人比妙妙大上很多,已经二十六岁了,对妙妙照顾的颇为周到,妙妙感觉爱情来了。

男人无意的问着妙妙的家庭,说着自己家条件还不错,家里的人希望他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

妙妙眼珠子转了一圈,想着自己是肯定不能说实话的,不然就把人吓跑了,她先编一个谎话,然后慢慢的等有了感情的,在说真话,那时候不就是成定局了嘛。

妙妙的想法很天真,可是她只有十七岁、没有按触过社会,人又贪婪。

妙妙和男人说着她的家里住在素园,男人显然一愣。

妙妙用筷子将菜一点一点挑着吃,然后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入她口中似的放下筷子。

“我妈妈不同意我们来往……”

男人果然急了,更加的对妙妙好,小礼物不断,虽然不贵,可是颇为费心。

终于男人提出了一起搬出去住的要求,妙妙说自己的妈妈不会答应的,男人在背地里撺掇着,说他们先躲起来,等以后妙妙她妈妈消气了,再回来好了。

妙妙一想也是。

她如往常一样的回到家中,在家中翻箱倒拒的,妙妙她妈放钱的时候从来不背着她,所以妙妙很快找到了藏钱的地方,将存折取出来,然后拿着她妈妈的印章去银行将钱全部取了出来,整整八万块啊。

放在存折里看着挺少的,又不能买房子又不能买汽车,可是拿到手里,那么厚的一沓。

妙妙兴奋的去了商场,从里到外全部换新的,又给自己换了一个手机,然后给男人打电话,说自己要和他私奔。

男人赶快赶来了,妙妙身上带着钱,也想表现一下自己家的有钱,就不让男人花钱。

“这些算什么啊,我的零花钱而已……”

男人彻底傻眼了,两个人花钱跟流水似的,每天的饭菜都是买好的,一顿饭吃几个菜,什么好就买什么。

可是钱到底是有数的,只能越花越少,不可能越来越多。

妙妙的心里开始觉得不安。

两个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妙妙快要疼死了,那个在她身上折腾的男人就好像没有过女人似的,玩了命的动,根本不管她。

可是妙妙转念一想,也好,自己成了他的人,他就跑不了了。

钱很快就花没了。

男人其实并没有他吹嘘的那样好,家庭是不错,可是他总是好高骛远的,觉得上班累,游戏里的号其实不是他的,他这是给人家做带练,号的主人不怎么喜欢说话,而且能上的时间比较少,上来也无非就是为了pk,玩一会儿就下了。

他曾经看到过妙妙和帮里的几个小女生说话,言谈之间说着自己家里多有多有,他动了活心思。

没人嫌钱多的。

约妙妙视频,他要为自己开口,如果妙妙难以入眼,那就算了,可是没想到出乎意料的漂亮,他想,他的机会来了。

虽然妙妙的一些习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出门没有车送,穿的衣服也叫不出牌子,可是他想,也许是为了防着自己吧。

他开始从家里拿钱给妙妙买一些简单的东西,什么小项链啊,脚链之类的,虽然不贵可也不便宜。

他听到妙妙说她家里反对,他提出他们先躲起来的意见,他看着妙妙已经动摇了,就加本的说着。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尝尝妙妙那一身白­肉­的滋味了。

果然妙妙动了,而且还带着那么多的钱,他觉得他没有看错,真的富家女啊,下辈子不愁了。

开始的一个月,两个人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啊,每天吃的变着花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根本不需要考虑。

可是第二月钱开始减少,花钱不如第一个月顺畅,不过也还好,到了第三个月就彻底完了。

所有的钱都花光了,妙妙身上的钱没有了,自然要开始花他的了,他只能开始一点一点将自己的钱拿出来,可是那些钱就跟打了水漂似的,一去不复返。

他开始说着:“我们现在已经生米成了熟饭,回家吧。”

妙妙一愣,她差点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家,可是她不敢回去。

她假装给家里打电话,然后无奈的放下电话。

“我妈说了,她是打死也不同意。

男人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挨着,可是身上的负担越来越重,每个月的房租要付,水电费吃饭都是钱,没办法只能把妙妙领回家。

妙妙一进男人的家门就知道自己受骗了。

一个很是普通的家庭,比她家是好,可也是只好了那么一点,根本和她表姨的家没法比的。“你骗我……”妙妙眼中带着血丝指责。

男人哄着她,男人特会说话,也特会哄人。

“我这不是怕你不能接受我吗……”

妙妙也没有办法,到底已经发生关系了,她还能怎么样,只能待着呗。

还好的是男人的家人对她还不错,每天有吃有喝,又回到了再家里待着的状态,每天上上网,和别人聊聊天,慢慢的男人的家里开始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妙妙啊,你是不是应该找个班去上啊……”

其实男人的家里不太相信妙妙是什么富家女,到底是年纪大了,看什么看的很准,妙妙从里到外被他们看的是骨骼分明啊,自己家的孩子傻,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在说到底这个孩子跟着他们儿子跑出来的,万一要是到警察局去告他们儿子诱拐怎么办?

可是妙妙哪里肯去工作,在家里她妈妈都没有要求她工作,她不可能出了家门反倒工作了。

开始有些小姐脾气,摔摔打打的。

男人一开始对妙妙还能包容,男人的父母让他出去上班,说是如果他不去上班就让他们出去吃自己,男人没辙,只能出去上班,这样每天白天就只有妙妙一个人留在家里。

慢慢的男人试着让妙妙去跟她妈妈要求,一次两次妙妙还能推脱,可是慢慢的男人也发现了不对。

妙妙在自己家好像根本就不急,有的时候花钱很是拘束,她也不会觉得苦,这和一个富家千金的想象简直错开了十万八千里。

男人的眼中慢慢带上了怀疑,妙妙开始着急。

不得不说妙妙还是聪明的,她玩游戏,跟人家进副本,每天也能挣百八十块的,到了每个月底拿出来就她妈妈还没有消气,不过快了,男人想着,那就在等等吧。

男人在工作的地方被人呛了两句,和人打了起来,一气之下不­干­了,回家。

家里只有一台电脑,你能玩,他就不能玩,妙妙开始拿不出钱了。

男人的脾气越来越坏,他甚至开始辱骂妙妙。

“你不是富家女吗?回家和你妈要钱啊……”

妙妙保持沉默。

一开始她还能辩解,抱着男人的胳膊:“你在等等,等我妈消气的,我们就能过好日子了,你相信我,你想我们以后……”

妙妙不断编织着自己的美梦一般的生活,男人也深陷其中,两个好高骛远的人碰到一起,有野心有享福的准备,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其实生活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样美满。

妙妙越是着急的情况下,自己的处境越是糟糕,男人班不上了,每天闲在家里打游戏,不痛快了就骂她,甚至慢慢开始动起手来。

妙妙有的时候真的很惨,男人的爸爸妈妈每天给他们十块,当然男人有的时候和同学聚个会什么的,男人的家里还是支持的,也几百几百的给,可是对妙妙……

妙妙自己觉得她也不可能伸手给人家要钱,男人这点还好,钱都放在她手里管着,可是妙妙已经习惯了大手大脚,她卡是买彩票,做着梦,想着自己马上可以中了五百万,这样她就可以脱离这种生活了,让他还骂自己?

她不喜欢家里的饭菜了,就自己出去吃,然后回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慢慢的男人的钱开始紧张起来。

有的时候他甚至就连烟也买不起,他的脾气越来越糟,可是他不能老是伸手跟家里要钱啊。

男人开始变得疯狂起来,逼妙妙回家。

“我不管你是回去跪着求,还是说自杀胁迫好,拿不回钱你就不用回来了……”

一开始贪恋妙妙的身体,可是一点一点天天对着那个身体,也就够了,看着都烦了,还有什么激|情?

妙妙好几次从男人的家里离家出走,男人又把她找了回去,如此几次,男人也烦了。

男人的家里看着男人变得有些焦躁,将他叫进房间里,没一会儿男人出来了,可是脸上带着诡异的神­色­,看的妙妙身体有些发抖。

“孙妙妙,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你要是骗了我,就现在说,我可以当做没那么回事发生,反正我们还年轻,有手有脚的,我就不玩游戏了,你出去工作,我也出去工作……”

妙妙一一颤

“你瞎说什么,我家里很有钱的……”

如此反复几次,男人总是带着­阴­冷的笑脸。

“你等着我发现你骗我的,我一定弄死你……”

妙妙害怕,她想跑,可是她没有钱,她也受不了苦,想着在外面,如果真的过不下去了,她该怎么办?

所以就算被打被骂,她也忍着,就是不离开。

慢慢的男人的手开始越来越多的伸向妙妙,甚至只要气不顺就开始打妙妙,男人的家里人怕出麻烦,每次妙妙挨打之后都想方设法的去哄着她,给她买她想要的。

后来两个大人一想,这样下去绝对不行,给妙妙找了一份工作。

男人的妈妈把妙妙叫进屋子里,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

“妙妙啊,你家里好与不好其实和我们也没太大的关系不是,你们过好了,我们就放心了,你毕竟年纪小,也不能天天这样不出屋子啊,你看现在别的女孩都穿什么,你不想穿吗?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份挺好的工作,去试试呗……”

妙妙没辙只能去了。

她每天站柜台,一站就是七八个小时,小腿肿的厉害,回到家里也没人问她辛不辛苦。

男人依旧在家里玩游戏,家里三个人上班,他似乎有足够的资本在家玩了。

妙妙愤怒,可是又打不过他,也没脸回家,只能忍。

男人的父母劝着男人出去找一个班上,慢慢的男人走了出去,男人的父母托人给他找了一份固定的工作,很好,他开始又慢慢的变得阳光起来,工作上顺畅了,钱也花着不憋屈了,慢慢的男人的视野也就变得广阔了。

他接触的女人开始多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妙妙开始在他的生活渐渐失去比例。

他每天下班回家吃饭,睡妙妙,慢慢的就连睡她都觉得厌烦,他过够了这样的日子,他开始想尽办法要将妙妙给劝回去。

周末两个人都休息。

妙妙在下面看电影,男人单手支在床上看着妙妙,用脚碰碰她。

“你回家去看看你妈把……”

妙妙放在鼠标上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和你说话呢,回去看看吧……”

妙妙依旧不说话。

男人在心里冷笑:“孙妙妙,你这样骗人有意思吗?我们俩就这么得了吧。”男人是彻底把妙妙看透了。

哪个富家女会愿意出去工作?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父母说的,妙妙是骗子。

妙妙尽量回避着男人的问题,她装听不见。

妙妙出走,表姐一夜之间差点白了头,当她发现妙妙将家里的钱都拿走了,一股火从脚上涌上头,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易素去了医院,姥姥说她先给表姐交了一些住院费。易素的三姨抱着易素的大腿就开始哭。

“我可怜的孩子啊,素素啊,你怎么会这么心狠啊,要不是你将她们母女俩赶了出去,她们怎么会弄的这么惨啊……”

易素敛下眼睛,原来是她的错啊。

姥姥脸­色­很不好,一巴掌打在女儿的背上。

“你个混蛋,怎么说话的,是你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不争气……”

姥姥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从小表姐就是她带在身边养大的,疼她,偏她,可是这个东西,想想不提也罢。

易素掏出钱走过去交钱。

“妈,你打我­干­嘛?“表姐的妈妈大叫。

她说的都是实话,本来嘛,要不是易素小心眼,她女儿现在怎么会躺在里面?她外孙女怎么会下落不明。

她别以为给交个住院费就能抵过了,那是她应该应分的,她可不领情。

“你个二百五……”姥姥恼怒。

她也不想想,素素不欠她们家什么,能帮着给住院费交了也就算够意思了,她还在这里说东说西的,要是真的给素素惹急了,她看她去哪里找钱去?

易素叹口气,毕竟是妈妈的家里人,想想就算了,返身回来,她三姨冷着脸。

易素也不愿意受这份气,她也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转身就想走,可是她三姨一看她要走,马上出来拉住易素的手。

“你可不能走,你走了算怎么回事啊?我女儿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这医药费你可得管,是因为你才会弄成这样的……”

姥姥在身后拉着易素的三姨,可是她三姨这人从小就这样,根本不讲理。

可易素到底不是她妈,没忍住,反­唇­。

“三姨,拿钱是因为看在里面躺着的是我的表姐,我没有义务来管这件事,你这么说,好像我害得她变成这样的……”

“本来就是,什么好像?你如果不赶她们出去,她们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素素你心眼太坏了,活该你不能生儿子……”三姨有些口无遮拦的说着。

姥姥这回真的动怒了,一巴掌将三姨的话全部拍回去,可是还是晚了……

易素冷着脸:“行了,以后我也不来了,你们能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欠谁的。”

说着不管身后姥姥的喊叫,甩手走了。

姥姥骂着三姨:“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百五,你等着吧,看医院下催款单你怎么办?你有钱嘛?”

三姨喃喃的说着:“她不是给交了嘛……”

易素回到家中,想着,所谓的亲戚看着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再亲也没用,给母亲去了电话,母亲大怒,说别管。

易素挂了电话叹口气,周阿姨带着小姑娘才从外面回来,小姑娘扑倒妈妈的怀里。

“妈妈,我想吃香蕉糕……”

易素点头,让周阿姨带着mini去洗澡,她走到厨房去找容器,然后打了一些香蕉,将­鸡­蛋牛­奶­和面和到一起,想着三姨的话。

易素觉得其实人的生活都是自己找的,她一点都不觉得亏欠了表姐,姥姥又打了电话来,被易素不软不硬的给回绝掉了。

她是想做好人了,可既然别人都认定了她就是坏人,那她还装什么好人。

将和好的面放入容器里,装进烤箱。

于莫芯提着一袋子的樱桃和草莓回来,看见易素在做蛋糕。

她买了很多的樱桃和草莓,一个个的又大又新鲜,她以为是茅侃侃喜欢吃的,却没有想到家里之所以经常备着这两样,是因为易素喜欢。

易素上了楼,定了时间,想着差不多出来在看看好了。

于莫芯闻着烤箱里的味道,很是香甜,她想着哪天问易素学学。

茅侃侃健身回来,闻着味道到了厨房:“在烤蛋糕?”其实于莫芯现在有些尴尬,因为那天茅侃侃对这她说滚。

于莫芯被伤到了,她爱这个男人,可是在那样的关头他并没有护着自己,而是对她说着滚,他的家庭是她融入不进去的,就算她在重新活过来也是挤不进去的。“不是,可能是周阿姨做的……”

茅侃侃点头:“对了……”

“对了……”

茅侃侃点点头:“你先说吧。”

于莫芯将洗好的樱桃和草莓放在桌子上:“我今天就搬出去了。”

茅侃侃一愣,他本是也是这个意思,老爷子那头气的暴和雷,大姐甚至因为他……

“好,万事小心。

其实于莫芯特想问一句,她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可想了想,还是做罢,算了,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求不来的。

“我那样的闯进你的家里,对不起……”于莫芯满脸带着歉意。

茅侃侃笑笑:“没事,只不过最狼狈的被你看见了。”

他现在终究是做不到为了于莫芯和家里闹掰,说到底于莫芯根本就……

叹口气。他也感到很抱歉,让高原为她找好了房子。没想到她自己倒是先提出了,茅侃侃觉得其实和这样的人一起真是不累,可是心……

终究还是没有悸动,甚至就连一丝波纹也没有。

叹口气。

“莫芯,我以前说过的话还算,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帮助你,我们先回到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说罢,茅侃侃转身走出厨房。

说到底那个时候选择了于莫芯,甚至让她住进素园,也终究不过是为了赌气,,茅侃侃觉得自己很幼稚,他现在特后悔,他爱易素,可是那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让他失了风度,甚至给他的神情添加了一抹狼狈。

他想过了.为了mini也许他在试试,如果易素还是不能接受他的话,那么他就真真正正的放开她的手,以后再也不会为她烦心,孩子……

那就让她带走吧,反正他以后还会有孩子。

于莫芯苦笑,终于还是等来了这一天,其实她一直忐忑,这一天早就有预感。

她收拢好自己的心情,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叫了一辆车。

易素下楼的时候,于莫芯已经走了。

她从烤箱里将香蕉糕取出,晾了一会儿,然后让周阿姨把mini带出来。

小家伙睡了一觉,醒的时候揉着眼睛,不愿意睁开眼睛,可是闻见了味道又想吃。

周阿姨和易素被她的样子逗得大笑不止。

于莫芯拎着行李上了车,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屋子里的笑声,她想也许她真的是多余的人吧。

车子沿着路一路开,她的思绪慢慢的跟着车子一起飞开。

她去学黄梅戏并不走为了按近茅侃侃的妈妈,她根本就不知道茅侃侃的妈妈会唱黄梅戏,那时候想多学一点东西,可是又想学些和别人不太一样的,所以她去学了黄梅戏。

她知道这样的举动难免的就被理解成她故意的去接近茅侃侃的妈妈。

可是她真的没有。

灰姑娘可以嫁王子,为什么她就不行呢?

到底是门户之见将她和茅侃侃阻拦开,还是因为茅侃侃根本就不爱她呢?

于莫芯知道很大程度上的答案就是后面的那个,可是她不想去想,暂时就这样吧。

又到了打钱的时刻,于莫芯决定去看看那个­奶­茶店。

她终究还没没敌过母亲的哀求,茅侃侃给了她一张卡,她最后还是动了,可是于莫芯告诉自己,她一定会还回去的。

到了母亲说的地方,她走过去。生意好像很好的样子。

生意确实是好,因为在市中心,虽然地方不大,可是这里逛街的人很多。

于莫德忙的满头是汗,他的妻子在一旁搭手,每天生意好的时候,最多可以有几千的收入,这让一家人都觉得很满足。

于莫德老远就看见了于莫芯,对自己的姐姐笑笑。

其实他很喜欢这个姐姐,可是于莫芯似乎很不喜欢他,小的时候他喜欢跟前跟后的,可是姐姐总是说着:“不要跟着我。”

渐渐他长大了,也知道了姐姐为什么讨厌他,同样是孩子他生活在天堂而姐姐生活在池狱,他不是没想过要去改变,可是谈何容易,父母的观念很是陈旧,无论他说什么,都没用,而他也习惯了听别人的命今。

“姐……”

于莫芯对自己的弟弟笑笑。

“生意好吗?”

于莫得揉揉头:“很好,姐,你要不要喝一杯……”

说着不等于莫芯说话于莫德就冲了回去,弟媳倒是格外的友好,喊着:“姐,你先找个地方坐一坐,我们忙过这阵的,莫德给姐冲一杯……”

也许真的是很赚钱吧,弟媳竟然对于莫芯用着从所未有的热情。

甚至她的父母都变得不再刻薄,母亲甚至还说这个月就不用给钱了。

于莫德知道于莫芯和她的老板有点什么,其实他心里还是希望于莫芯脚踏实地的,他的姐姐很优秀,可是那样的人是天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注定了不般配的。

两姐弟坐在一起。

“姐……你还好吗?”于莫德望着远处问着。

“为什么这么问?”于莫芯反问。

于莫德挠挠头发。

“没什么。”看了一眼后面,发现妻子还在忙,从里怀掏出一些钱,塞在于莫芯的手里,让她马上把拳头握紧,不让后面的人看见。

“莫德……”于莫芯愣住。

于莫德握住于莫芯的手:“姐,你听我说,这个钱,我们会还的,我不会让你不好做的,这是我私下里攒的钱,他们不知道,最近爸爸妈妈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了,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于莫德相信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只要他们努力。

等他赚钱了,一定也要给姐姐买大房子住。

于莫芯的眼睛有些红。

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她反握住于莫德的手。

于莫芯和茅侃侃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在公司他是上司,而她是下属,下了班她找了一份兼差,她记得莫德说过的话,这个钱是她暂时借的,早晚要还的。

“臣骁,你现在马上回家……”老太太挂了电话。

秦淼挑挑眉头,今天似乎特倒霉,和那个男孩儿在车里拥抱竟然被婆婆看见了,可是秦淼并不觉得慌张,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喜欢那种被高高捧起来的感觉而已,她又没给雷臣骁带绿帽子,她怕什么?

在说老太太看没看见,她现在也不敢肯定,自己乱了阵脚,只会让别人得逞。

她自然不会喜欢那个开车的男孩儿,只是她贪图他的年轻,他喜欢她的成熟,大家逢场作戏罢了。

雷臣臣骁从外面赶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母亲满脸的铁黑,而秦淼冷着脸坐在一旁。

“你问问她,她今天在车里和那个司机­干­什么了?……”

老太太今天和别人上街,之前都是易素陪着她,可是易素离开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上街了,老远看着那车子就像臣骁的,她狐疑的走过去,却看见两道影子,其实她看的不清楚,感觉是两个人在抱着。

雷臣骁看向秦淼。

秦淼站起身,取过一旁的手袋。

“妈,我的隐形眼镜掉了,他在给我找隐形眼镜而已,如果你认为我们是在做什么不道德的事情那就这样认为吧,我不在乎……”

秦淼说完,甩身就走了。

老太太愣住,难道真的看错了。

雷臣骁追出去。

“秦淼,等一下,我们谈谈……”

秦淼停住脚,转过身:“谈谈什么?叫我让你妈点?在你来之前我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已经够让着她了……”

雷臣骁只觉得头疼。

她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他每天忙死忙活的,为的是谁?

秦淼告诉自己最近得小心些了,省得有些人看她不顺眼。

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爱上那个穷小子,在说他和雷臣骁根本就没的比,雷臣骁再不济可也是有魅力的男人,是她丈夫,那个男孩儿不过就是逗闷子玩的。

秦淼心里可是分得很清楚的。

她挑眉,想着自己现在要去哪里呢。

对了,想起自己买来的那份秘密,她笑着给易素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换号了?

秦淼笑,易素啊易素,如果我想找到你,还怕找不到吗?

严红敲着雷臣骁办公室的大门,很久也没听见里面传出来声音,有些狐疑的看着外面的秘书。

秘书摊手,人明明在里面啊,严红推门进去。

“怎么了?”严虹有些担心。

严虹知道秦淼,那样的女人摆着看还好,真娶到了家里,受罪的只有雷臣骁他自己。

自己毕竟爱过他,严虹叹息。

雷臣骁皱眉,揉揉头:“没事,有事嘛……”

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她自然不会再问,严虹笑,说明自己的来意。

她和秦淼已经差不多正式决裂了,秦淼那次在同学聚会上那样的讽刺她,严虹就知道她们都回不去了。

“周小舟你放开我……”茅莹莹狰扎着。

周小舟坐在身,双腿交叠着:“既然想离开,当初为什么开始?”

他的眼睛幽暗。

周小舟不想放手,特别是这个分手再次由周小舟提起的。

茅莹莹彻底死心了,这个小舟不是她爱过的,他们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好,我不走,什么时候你想开了,我什么时候走……”茅莹莹不在挣扎。

周小舟相信她,所以放开了她,茅莹莹每天生活在屋子里,画画看电视听音乐,可是从来不和周小舟说话,这让周小舟很是害怕,他试着去和她说话,可是茅莹莹总是一句。

“我爱过的周小舟死了……”

也许在他和张颖上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可是她还虚无缥缈的去追求那段已经消逝的感情,认为一切都可以重新。

时间不等人的。

周小舟害怕了,放茅莹莹出去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茅莹莹出了那道门,第一个去见的就是她的阿姨。

阿姨依然年轻,可是茅莹莹能感觉出她的不快乐。

“莹莹怎么来了?”自从她被赶出家门,家里的人已经和自己保持开了距离。

阿姨笑着,笑里有些寂寞,她养了一只狗,陪着自己。

丈夫不许她生孩子,甚至在结婚前就结扎了自己,他怕自己生了孩子,以后自己的孩子会和周小舟去争夺家产,她想,爱情并不如外表来者的那样诱人。

甜不甜苦不苦的,只有自己才清楚,脚下的那双鞋子合不合脚别人没穿怎么会知道呢。

“阿姨你就真的打算这样过一辈子?“茅莹莹问。

周家的父子都是自私的人。

阿姨笑笑,她是真的爱那个男人,即使他不让自己生孩子,她还是爱。

茅莹莹和阿姨上街,一路走着,在一个路口,两个人停下身。

阿姨看着前方,马路的中央有两条白­色­的小狗,一条狗被车撞死了,一条站在那条死了的狗身边,不离不弃。

只要有人靠近它,它就不停的叫着,全身发着抖,眼里有些泪水。

有好心的人将它抱到一旁安全地带,那个那条小狗又跑了回去,就站在自己同伴的身边。

阿姨哭了。

她说:“我只求那样的情。”

茅莹莹心里很苦涩。

别人的爱,她做不了主,她只能将她自己的未来重新规划。

这么多年,她站在原地等着周小舟,可是终于等到了,她才发现,原来他们早就走远了。

不再合适了。

这里不属于她,这里只有她曾经深深的伤痛,这里曾经有她年少时期的幸福,这里有伤有甜,这里也有她的无奈,走出这片天,她的人生将重新开始。

几年之前周小舟痛恨她的离开,因为她不告而别,可是几年之后依然是一样的结局,他不明白,到底是他做错了,还是茅莹莹做错了?还是他们都错了?

周小舟去见父亲,那个女人依然年轻,甚至像是他妈妈的女儿,她从楼下走下来,披着披肩。

他的爷爷­奶­­奶­在这个女人的家里很快乐。

“你爸爸出去健身了,马上就回来了,你坐吧。“女人说着。

周小舟没有坐。

“你还恨我是吗?”女人抿­唇­。

莹莹离开了小舟,她心里是觉得庆幸的,周家的男人都是一样,跟他们在一起只会遍体鳞伤。

周小舟没有说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她冲咖啡的手艺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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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在哪里 74

孙妙妙可以说是集所有缺点为一身的一个人物,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记吃不记打。

被人赶出家门,她孤零零的拎着行李实在是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她茫然的站在街头,肯定是回不去了,她心里有着极大的怨恨,她要报复,要这个男人狠狠被她踩下脚下,像狗一样去舔她的鞋,甚至只要想想,她的心情就通爽无比。

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妙妙回家了。

表姐看见妙妙的第一眼真是恨不得给她一巴掌,可终究还是没舍得下手,加上孙妙妙十分会说话,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易素的身上。

孙妙妙进门抱住她母亲的大腿,狂哭。

“妈,我差点都死了……”

表姐是恨不得打不得骂不得,看孩子的样子,好像过的很不好,心疼可又不能表现出来。

“妈,我被人骗了,他骗我,还打我骂我,他们全家都虐待我……”妙妙哭倒在表姐的身下。

表姐一听,火了,自己的孩子自己都舍不得打,怎么到了别人的家里,就算不小心的给捧着,也不能打啊。

妙妙一面哭一面看表姐的神情,好像没有不认自己的情况出现,很好。

“妈,你说我表姨那么恨我们吗?要不是被她赶出来,我不会想眼高的就找有钱人的,不想找有钱人,我怎么会被骗呢?”妙妙说的有些哀怨,她其实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妈,我恨我表姨,她为什么不能帮帮我呢?我将来要怎么办呢?我一辈子都毁了,你让我表姨帮帮我……”

表姐咬着­唇­:“钱呢?”

妙妙无辜的说道:“都让那个人花了,他家还让我出去工作……”

表姐脑子嗡一声炸了。

她是没怀着希望认为妙妙会将钱剩下,可是没有了钱,她们母女以后要怎么生活?

母亲之袒护她,可是家里还有别的子女,钱怎么会给她?她以后和妙妙要怎么过?

表姐试着给易素打电话,可是易素不接,表姐气急。

孩子弄到今天这个样子,易素不说负全部的责任也得负一小半的责任,她想跑?门也没有。

表姐带着妙妙就要杀向易素的家。

易素接到电话,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将电话设置成黑名单。

如果是能帮的人,她会帮,可是她也看出来了,表姐这母女俩,思绪和一般人不同,她没办法帮。

三姨那人就算你帮了她,她也不会认,而且会倒打一耙的反回来说,你帮她是因为你心虚,你欠她的。

茅莹莹的画廊再次被砸了,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甚至连画玻璃,从外面冲进来几个染着黄毛、蓝毛、红毛的七八个小伙子冲进来就开始砸,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还好这个时间段客人不是很多,大堂经理心里直嚷嚷,我的姑­奶­­奶­啊,怎么又来了?

张嘉嚼着泡泡糖,从后面走出来,满脸的笑意。

“茅大姐……茅小姐……茅莹莹……这次你在找人啊?”她笑的张狂。

老姐就以为她永远那么没脑子啊,这次她看茅莹莹怎么通知外面。

茅莹莹冷眼看着张嘉。

好吧,你要玩我奉陪。

张颖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说是张嘉因为敲诈、勒索被关进了局子里,张颖带着钱和律师想去保释,可是她忘了,她妹妹砸的那个是叫茅莹莹,也许她脾气是温和的,可是她发起脾气来,她就是魔娃的姐姐。

“对不起,人我们是不能放的,这样吧,你们去求一求当事人也许有一线生机。”张颖求了好半天的人,才得到这么一句话。

她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是茅莹莹把事情闹大了。

张嘉无非是想去教训教训她,可是愣是被她给掰成是敲诈、勒索,这罪名可大了去了。

张颖心里暗骂着张嘉,不长脑子,脑子长在ρi股上,可张嘉到底是她妹妹,她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茅莹莹等在另一个屋子里,仿佛就是在等着张颖出现。

张颖咬着牙,做大事者要能忍。

“莹莹……”

茅莹莹转过身,看着张颖,想起张嘉他们瞪大眼珠子张大嘴巴的那一幕,茅莹莹敛下眼。

“怎么?来和解?张颖,你可能没有听见警察说了全部的事情吧?你……妹妹在我的画廊上撒满了汽油,她是想烧死我?烧死我一个不算什么,可是个天真的她很不走运……”茅莹莹摇摇头:“正好李部长的妻子在画廊里………哦,还有公安局的陈夫人也在……”

茅莹莹在人冲进来之后,给助理使了一个眼神,助理从后面跑了出去,换了衣服,报了警,然后带着面罩,从外面持门橇开,当时所有人都愣了,张嘉觉得自己没见过他?还以为是谁请来的,指着后面的大门喊着:“把门关上。”

助理是知道这里面那些人是不能惹的,上前拽过陈夫人和一个部长夫人来过来,左右开弓,给两个夫人打的,顿时就找不到北了……

张嘉觉得这个人特上道,可是着他将汽油撒在地上,她愣住了,这可不是玩的,两个人争执期间,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所有人都傻了,张嘉甚至都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就进去了。

那个助理是茅侃侃给茅莹莹备着的,就怕张颖在来­阴­招,没想到还真遇上了。

“莹莹,你和她们关系好,你出面替嘉嘉说说情,她们一定不会追究的……你……嘉嘉还是孩子,她不懂事……”

茅莹莹淡淡的看着张颖。

“不懂事就可以从外面冲进我的画廊里敲诈、勒索?”

张颖恼怒:“茅莹莹你明明知道嘉嘉只是为了帮我出气,她不是勒索,你给她安这样一个罪名,你明显就是用权势在打压我们小老百姓。”

茅莹莹笑的云淡风轻。

“我是知道,可是别人不知道。还有张颖,你记住你对我说的话,那两耳光和你对我孩子的侮辱我会记住的,我会记得牢牢的。”说完转身离开。

张颖没有办法,让律师去查那两个人夫人现在在哪里。

陈夫人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详细的和他老公猫述了当场发生的情况,甚至一字不漏的带着表情演讲着。

等她走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就者见张颖站在外面。

“陈夫人……”

陈夫人皱着眉:“你哪位?”她捂着嘴。

嘴巴好疼,那个小贱人竟然让人打她?她的眼睛怎么就会那么毒呢?非得挑自己来打?难道自己老公和她有什么牵扯?

张颖拉过陈夫人:“陈夫人对不起,我妹妹年纪小……”

这陈夫人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好啊,你们姐俩拿我玩呢是吧?

“我告诉你,你就等着你妹妹把牢底坐穿吧。”说着陈夫人手一甩,大步的离开。

张颖只觉得头疼。

“你怎么看?”

律师沉默了半响说着:“这事说到底就是茅莹莹挑起来的,还有那个跑掉的人现在在哪里?汽油和人都是他打的,只要你妹妹肯把人交出来,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说是她被别人教唆的。”

张颖点头。

可是见到张嘉,张嘉一句话彻底打灭了她所有的希望。

“那个人我不认识……他自己进来的,我们都没有认识的,当时我以为他是来帮我的,我就没问……”

张颖眼中掠过怒­色­,寒声道:“你把ρi股洗­干­净,等着坐牢吧。”

“姐……你救我……”张嘉听见这句话她懵了,她今年才二十三,还有大好的前途,她不想坐牢。

“救你?我怎么救?”张颖稍微动脑子就知道这事,是茅莹莹故意陷害张嘉的,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我当初对你说了什么?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没脑子的东西,你自己想办法吧,这事我管不了。”

说着带着怒气离开。

回到家里气的肚子直发胀,恨不得绷开,可终究是她妹妹,她能怎么办?

张父张母从外面看完张嘉回来,回家张母对着张颖就是哭,张颖被她哭得心很烦。

“妈,你能不能别哭了……”

张母去拉张颖的手:“颖颖救救嘉嘉,她还那么小……你一直都很本事的,你救救你妹妹……”

没错在张父张母的眼里,张颖就是无所不能的,嫁了那么一个好的老公,又有了传宗接代的儿子,在婆家说话也算,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她相信张颖会有办法。

张颖起身:“她就是你们给惯的,我在想想办法吧……”

说着拿着手包离开。

张颖是绞尽了脑计,可是这次不管她花了多少钱,哪个人也不敢收,只是不断的说着,这个事他们帮不了她,张颖倒是叫上劲儿了,她就不信了,她斗不过茅莹莹。

茅莹莹的画廊被砸的面目全非,她让经理统计好所有的损失,然后将账单寄了一份快递给张家。

张家接到快递,一打开,两个老人差点晕死在地上。

前前后后,加一起三千万……

张颖拿到那份单子的时候只当是茅莹莹一般的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她的血。

她手里是有钱,可是这么多,她不敢轻易的动,她动钱都是要和周小舟说的。

张颖没办法,只能找周小舟。

“什么……”她一个不稳差点没站住。

周小舟冷眼看着这个女人,他歪着头,面­色­不变:“离婚你就可以得到三千万。”

张颖觉得自己像是虚脱了一样,浑身软弱无力。

“你和茅莹莹是不是……”

周小舟冷笑着:“我们已经分开了,拜你所赐啊,这是第二次了……”

张颖心里一惊。

“你以前做过什么,不见得我就是不知道,我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莹莹离开的时候你和她说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茅莹莹和我之间的恩怨你以为你使那么点的小手段就能让我们分开?如果不是因为我想……”周小舟剩下的话,没有再说。

这个时候再说这些于事无补。

他不是傻子,张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了解,他气茅莹莹,他越是气她,越是想争口气,所以才会和张颖走到一起,他知道茅莹莹一定会知道,而且她一定会伤,周小舟掀­唇­,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就是个傻子,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有什么用?

“小舟,我们不能离婚,我们还有孩子啊……”张颖想过去抱住周小舟,可是周小舟眉头一蹙,她就没敢再上前。

周小舟转身拧开脚下的保险箱,将一份报告扔在桌面上。

张颖不明白的捡起,然后摔在地上。

怎么会?

他竟然结扎了……

不对,不对,是他唬自己的,如果他结扎了茅莹莹的孩子哪里来的?

周小舟似乎已经料想到她想到了什么,淡淡的挑眉:“仔细看上面的日期。”

张颖拿着那份文件彻底死心了。

是在她和周小舟在一起之前的第二天,也就是说,是在茅莹莹走后的第十六天。

“你是在报复我?……”张颖抖着手。

周小舟略­唇­一笑:“张颖,知道我每次和你上床为什么都带套子吗?”

张颖狐疑,是啊,他既然结扎了为什么还带套子?

“因为我嫌你脏……”

张颖脑子嗡一声,然后赤红着双眼去冲向周小舟,他说什么?他嫌自己脏?嫌自己脏为什么碰自己?他算什么?

她还以为那个孩子是她偷来的,而且他表现得很高兴的样子,原来都在她做戏……

周小舟擒住张颖的手。

“我贱,你也贱,就这样吧,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周小舟觉得这就是报应,因为他一时的鬼迷心窍,他要付出的代价。

他和莹莹之间的感情是他自己亲手毁掉的,可是如果事情重头来过,他想他还是会那样做,因为他是骄傲的周小舟啊,他苦笑着。

张颖摇头:“钱我不要了,我不离婚,周小舟如果你母亲知道达达不是她孙子,你知道后果的……”

周小舟倒是不在意:“老太太终究有一天是会走的,有你妹妹给殉葬也值了……”

张颖咬着指甲,怎么办?要怎么办?

张嘉那面的事情刻不容缓,说着就要上庭了。

张颖没有办法,只能走最后一步棋,让张父张母去茅莹莹住的小区下面求情。

张母带着担心:“可是我们要去了,人家不给我们开门呢?”

张颖自信的一笑:“不会的,茅莹莹那个人除了那么点尊老敬幼之外也没什么优点,她心肠软,你们在她面前在一跪,嘉嘉就出来了……”

张父和张母听张颖的话,去茅莹莹住的小区下面去堵茅莹莹。

“茅小姐,那两个老人又来了……”保安无奈的道。

天天堵在门口算是什么回事啊?

茅莹莹披着披肩走下楼,远远就看见张颖的父母,张母一看茅莹莹出现,推开保安,走到茅莹莹的面前,拉住茅莹莹的手。

“莹莹,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嘉嘉不是张颖,你要找张颖麻烦别往张嘉头上扣屎盆子啊……”老太太心里想的很明白,张颖人很聪明,她现在只能让茅莹莹把对张嘉的怨气移开,这样自己的小女儿就能救了:“不想别的,你想想以前你和张颖的情分……”

说着她赶紧打住,仿佛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自打嘴巴。

茅莹莹面带着嘲笑看着眼前的两位。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我们国家是有法律的,她犯了法就得伏法。”说着就要离开。

张嘉的爸爸从后面拽住茅莹莹的手:“你不能走,茅莹莹你不能因为你有权势就这样欺负我们……”

茅莹莹只觉得好笑,果然女儿脑子不正常,大人脑子也跟着犯抽。

她甩开手。

“第一,我不欠你们张家任何的东西,你们没权利要求我做什么,再来你女儿这已经是第二次,第一次我没有追求,为了杜绝第三次所以我一定要告她。”

张嘉的爸爸恼怒的看着茅莹莹,自从张颖和周小舟结婚以后,他已经很少被人这样顶撞了,几乎都是他说什么,别人就应什么。

他忘记了,他是张颖和张嘉的爸爸,所以他自然说什么,那姐妹俩都应承着,可他不是茅莹莹的父亲,茅莹莹凭什么听他的?

张嘉的爸爸开始口不择言。

“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上头版,你勾引我女婿还流产过……”

茅莹莹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冷硬无比。

“好,我等着。”

张嘉的爸爸说­干­就­干­,就给报社打了电话,报社也赶紧派了人过来做采访。

可是报社的人哪里敢得罪茅家,将采访之后写好的材料送到光宇交给了茅侃侃的助理。

高原见那份采访稿子交给茅侃侃,茅侃侃只看了一眼,就将稿子扔在桌子上。

张嘉的爸爸说的自然都是对自己有利的话,几乎是将茅莹莹说的很不堪。

茅侃侃冷着脸:“找个学中文的好好给它写一份稿子。”

新闻是出来了,可是却……

新闻里详细描叙了某位官家小姐和本市一位商人之间的爱情,茅莹莹和周小舟的名字都是化名,可是张颖、张嘉以及张父都是被标了真名的,甚至就连张颖的儿子也被写了真名。

里面详细写了茅莹莹和周小舟的爱情,将张颖所作所为一一写下,甚至在最后将张颖儿子的DNA比对报告挂在上面。

本城一周以内最大的头条就是某富商绿帽灌顶。

张颖看到报纸的那一天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张父还要出去找人算账,他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张颖怒吼着:“你还想怎么样?”

张父傻了,女儿什么时候对他吼过啊。

周小舟的母亲看到报纸,不相信的带着孙子去医院验DNA,孩子一路上哭闹不休,可是周母已经没了耐­性­。

“在哭,我就给你扔在街上……”

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她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竟然是……

等了两天DNA报告终于出来了,周母傻住。

几岁的孩子哪里会看眼­色­?

“­奶­­奶­……”孩子冲向周母。

周母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开孩子的手,孩子摔倒在地上,他哇哇大哭着,周母看着地上的孩子,毕竟是她带大的孩子,她想伸出手,可是手顿住半空。

“妈,你没看见孩子摔在了地上吗……”张颖一进门就看见儿子摔在地上。

孩子见了母亲更是觉得委屈,哭闹不停。

周母看着这个家,闭上眼睛,无力的挥挥手:“你带着他走吧……”

她这一生先是被丈夫背叛,再来被儿媳­妇­背叛,她现在一点都看不清张颖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孩子又是谁的?

可是周母毕竟是吃斋念佛的人,这一切她现在不愿去想,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张颖今天回来,本来是想让老太太她一个机会的。

她松开儿子的手,跪在周母面前。

“妈,那家报馆被茅莹莹收买了,他们故意污蔑我,这是小舟的孩子啊……”张颖在哪里还在红口白牙的说着。

老太太闭上眼睛,很想张嘴去骂张颖两句,可是又觉得这事怪得了谁呢?

都是她的错。

孩子拉拉妈妈的袖子。

“妈妈……­奶­­奶­带小明去打针好疼……”

张颖没一会儿就一摊软泥似的摊在地上。

她的路完全都被茅莹莹给堵死了。

张嘉很不幸的还是坐牢了,张颖和周小舟也离婚了,周母念着她这几年别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毕竟对自己很好,让周小舟给了张颖一笔钱,孩子自然是张颖带走,张颖想将孩子留在周家,可是她从来没见过周母那样的眼神,仿佛想吃了她一样。

这么多年的贵­妇­人生活,她已经习惯了,每天睁开眼睛者着自己最爱的男人,自己的爱儿,然后和一些夫人上街,可是现在呢?

每天一睁眼,就是父母的唠叨,是孩子不停的哭泣声。

张颖甚至想不起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想将孩子送孤儿院,可是人家孤儿院又不收。

“妈妈……哇………”孩子得不到自己想买的大哭。

以前­奶­­奶­看见他哭,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现在­奶­­奶­不管他了,姥姥不管他了,妈妈也不管他了……

张颖的头很疼,她起床因为低血压头好半天没有缓过来,耳边不断被声音刺激着。

啪!

她一耳光甩过去。

孩子先是愣住,然后不要命的继续哭。

张母放下手中的东西,抱住孩子哄着:“别哭了……”

张父在外面叫骂着。

“你管他做什么,哪里来的野种……”

孩子虽然不大,可也敏感,听见外公骂自己的话,不敢再哭,抽搭着。

张颖现在就连门都不敢出了,没办法一出门就不断被人用手指指点点的,她知道中国人的忘­性­大,可是究竟要到哪一天自己的事情才会被忘记呢?

离婚的时候,周小舟给了她一百万,多可怜,只有一百万,这钱还是她婆婆给她争取的。

她提出要三千万,周小舟说,现在形势已经不一样了,他乐得陪她上法庭,张颖实在丢不起那个脸,可是对于婆婆,她一点感激都没有,她结婚的时候婆婆给了她很多家传的珠宝,她本想着就算,周小舟只给她一百万,那些首饰卖掉,怎么也够后半辈子生活的,可是周母竟然将她的首饰盒给偷了回去。

就是偷,张颖想着,自己没想过要还回去,可是不在自己手里了,不是偷?是什么?

她在周家每天围着那个老女人转,可是她竟然好意思将首饰收回去。

那天她冲进周家。

周家的门锁没有换掉,张颖用着自己的钥匙进入家门,很快她发现了不同,家里的一些属于儿子的玩具都没了,她推开曾经属于儿子的房间,竟然成了书房。

“你们欺人太甚……”就算要换可不可以等她平静了再换?

周母没有说话,转身就想离开,可是张颖不让。

“妈,我的那些首饰你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周母慢慢的转身,她现在的身体不好,不适合生气。

“张小姐,请不要叫我妈,我没那样的福气,在说你和小舟意见离婚了,你别必要叫我妈,还有那些首饰我是要留给我未来儿媳­妇­的……”

张颖抓狂。

他们家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房子以前都是周小舟买的,离婚后自然她要还回去,可是现在房价这么高?她用什么买?

手里只有这一百万,可是自己加上父母还有在监狱里的嘉嘉,都要靠着这一百万过活,买了房子以后再怎么生活?

张父叫嚷着:“凭什么还,我们住就是我们家的。”

可是你和法庭的人这样叫有用吗?

那些人用一幅法盲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房子很快被收回去,张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作茧自缚。

她去监狱里去见张嘉,可是张嘉不出来见她,只说了一句,拜你所赐。

张家的父母其实对小女儿比较偏疼,张嘉因为替张颖出气进了监狱,父母来探视,哭诉着,如果不是因为她姐,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张颖曾经有机会可以把自己救出去的,可是她见死不救,张嘉哭着,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两个老的没了主意,张父想着,张颖的钱现在放在他们手里,一百万?

只能保姐俩儿中的一个,没办法,张颖聪明,只能牺牲她了。

张颖清晨被孩子的哭声吵起来的时候,发现孩子摔在地上,满脸的血。

原来孩子饿了,想找东西吃,可是家里没人,妈妈在睡觉他不敢去叫妈妈,自己蹬着一个小凳子,伸手去够吃的,可是凳子不稳,摔下来的过程中脸狠狠磕在大理石做的碗架上,牙磕掉了两颗。

“妈……爸……”张颖叫着。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她也没在意,估计是出去溜弯了。

孩子大哭:“妈妈……我们回家吧,我想爸爸和­奶­­奶­了……”

张颖很想哭,她想告诉孩子他们已经被那个家赶出来了,可是她不能说,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她带着孩子去了医院,然后回家喂他吃饭,孩子吃惯了山珍海味,对这面前的米饭一点兴趣也没有。

“妈,我想吃好吃的……”

张颖想着,就这一回吧。

回房间去找钱,没有?

去了父母的房间,一进门她就觉得不对,后来终于觉察到哪里不对了,父母的衣服全没了?

张颖雨鞋慌张的四处去找,可是柜子里空空如也,她愣住,然后再茶几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上面压了二万块钱。

说张颖聪明,自己一定会找到活路的,他们必须要为张嘉以后着想,张颖摊在地上。

她现在没有房子,这个房子只交了一个月的房租,父母就她留下了二万块?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她聪明……

张颖哈哈大笑着。

活到个天终于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张颖……6号客人点了你的台了……”

张颖点点头,将儿子安抚在后台:“听话,和阿姨们在一起,不要闹。

张颖叹口气,女子来钱快的道别无其他,她没有办法。

张颖不是没想过去找一份正常的工作,可是太难了,她有孩子要养,也没地方住,她手里只有那么一点钱,她能怎么办?

随着领班张颖进入包厢里。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看见周小舟的这一天,她昂首挺胸,她倒要看看周小舟要不要脸?让他的前妻陪别人上床?

周小舟淡淡的掠起眉眼,然后笑着起身,转身走出了包厢。

张颖心里想着,他一定是去找领班去了。

周小舟对面的客户倒是见过张颖几次,觉得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张颖虽然画着大浓妆,可是他眼神也不差,一眼就将她认出了,他看了周小舟一眼,见他也没有特别的表情,胆子大了起来。

手慢慢滑向张颖的衣服里,张颖皱着眉,领班为什么还没有进来?

难道在为她赎身?

男人摸着张颖的肌肤,张颖那几年阔太太的生活不是白做的,皮肤保持的很好,男人开始解着皮带,张颖一见,大声吼着。

“你放开我……”

男人一巴掌将她的脸打偏:“我放开你?你还当自己是周太太呢?”

包厢里的人全部嗤笑。

几个人已经就地开始办起事情来,那些小姐显然已经习惯了,半推半就的。

张颖的裙子被男人从后面推上腹部,拉下她的­内­裤,还是冲了进去。

张颖满脸的泪水,周小舟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看着你的老婆被人压?

周小舟在外面吸着烟,烟圈向上滚滚漂浮着,看着站在门口的男孩儿,男孩儿看见他揪着他的衣襟。

“爸爸……”

周小舟冷眼一扫,孩子的手放下,有些害怕的往后躲了躲,周小舟看着卫生间走出的女子,女子看样子年纪并不算太大,挽着周小舟的手臂巧笑嫣然,两个人转身离开。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他曾然忘记不了茅莹莹,可是他知道他们已经很难在回去,或者说,情早已逝。

只是他们还傻傻的认为,也许、或许可以在找回来……

孩子看着周小舟离开,他推开门,他要告诉妈妈,他看见爸爸了。

包厢里的房门被推开,一室的糜烂。

张颖被男人按在那里不能动,男人显然是身体不能例行,不过他自己不行,也不能放过她,既然花了钱,自然要她做全套。

指着自己的下身:“给我吸。”

张颖不吸,男人一个瓶子甩过去。

张颖只能无力的去张开嘴,曾经她就是用这张嘴取悦了周小舟,曾经她就是用这张嘴去嘲笑茅莹莹不知道男人的劣行,今时今日这些似乎都报应在了她的身上。

男孩儿看着自己的妈妈蹲在地上,吞吐着一个挺着肚子男人的……

“啊……”

张颖的儿子因为受刺激过度,成为了自闭儿,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报应,也许是因为她自己的因果循环。

车紫和周子健结婚的时候确实是怀了身孕的,只是她的情绪一直不是很好,总是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可是一回头却又看不见人,她整日胡思乱想的,周子健和周母没辙,只能让车紫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全是车紫心思过重所致。

车紫每夜都会梦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坐在她的肚子上,她每每都是惊醒然后一身的汗。

想起那天拿回小康的骨灰的同时碰散了罗菲儿的骨灰,车紫想,一定是那个神经病还想化作厉鬼来报复自己,她请了一些道士在家中做法,周老太太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阿紫啊……你是不是太神经过头了?”这像是什么样子?

这些天她已经接到了很多的投诉,说是周家里浓重的香的味道已经严重影响到别人的正常生活,院子里每天都有人在做法,铃铛声,念咒声。

车紫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妈,你也是为了让你的孙子好过不是吗……”

算了,她还折腾随她去吧。

周母收拾好衣服和周父出国旅行去了,眼不见心为净。

世界本无鬼,若是心里发虚或者做了害人的事情,那是该担心担心了。

车紫每天就在这样的焦虑中度过,请了法师做法,她依然没有好,她想,罗菲儿死的时候穿的是红衣,难道真的画作是厉鬼了?

越是想越是害怕,心里也告诉自己,也许是自己真的想的太多,这么一想,车紫立马让人散了,家里安静了,周子健每天继续上班,她总算是安静了两天。

可是某一天下楼的时候,竟然从楼梯上自己滚了下去,孩子流掉了。

车紫一口咬定,自己被鬼给推了。

佣人和周子健解释着,她亲眼看见车紫是踩住了自己拖鞋的后面,自己摔下去的。

车紫从医院回来就变得神经兮兮,她顶着压力去上班,可是只要她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罗菲尔的脸。

车紫去求了一个保命符,说来也奇怪,从那之后倒真是没有在梦见过罗菲儿,甚至一个梦都没有,她慢慢的将心思重新放回工作上,周子健欣赏的就是车紫工作的态度,两个人相处的也比较好,因为能说到一起去,周子健倒是觉得孩子掉了就掉了,他们还年轻,还可以在生的。

可是转眼都两年多过去了,车紫好不容易在怀孕了,可是五个月的时候,医生说孩子心脏停跳了。

车紫摊在地上,周子健愤怒的问着医生。

“怎么会呢?这次我们已经很小心了……”自从车紫再次怀孕之后,她甚至放弃了上班,每天就躺在床上,怎么会没有了心跳呢?

医生无力的摇头:“病人的血型是一种此较少见的­阴­­性­血,她以前流过产,这种血型是很容易发生溶血的,我们已经尽力了……。

只是这么三言两语,就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车紫不信邪,养了两个月身体又怀孕了,可是到了第三个月孩子又掉了。

周母知道车紫不能生,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还我小康来……”

她本是以为有了媳­妇­儿还怕没孙子,可是现在算是明白了,这车紫就是一个不能下蛋的­鸡­,不能下蛋他们周家还养着她­干­嘛?

车紫和婆婆两个人是两看两相厌,以前车紫上班摩擦还少些,可是自从她休息在家之后,婆婆每天当她是个仇人一样,她才出小月子,心情本来就郁闷,越是越烦。

周子健每天回家,她就拉着他不停的唠唠叨叨,周子健只能耐着­性­子听着。

可心里觉得很烦,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周子健可以撇开罗菲儿和车紫在一起,自然也能撇开车紫和别人搞到一起。

公司里有和车紫很好的朋友,朋去悄悄告诉车紫,周子健的老毛病犯了,车紫去公司找周子健,推开他的办公室就看见一个穿着很是­性­感的女人倚在周子健的办公桌上,其实也没有太过火的举动。

车紫冲过去,抓住女人的头发:“贱女人……敢抢我老公……”

周子健不耐烦的抓起车紫的手,过程被她抓了几把,他愤怒的出手,打在她的脸上。

“疯女人……”

回程的过程中车紫没有说话,周子健只是觉得憋气,她让他在下属面前丢尽了脸面,堵着气说着:“离婚吧,和你这样的人生活我早晚会疯的……”

可是车紫当真了,想当初她不就是这样将周子健抢过来的吗?

她趁着周子健不备的时候,去抢方向盘,结果发生了事故。

车紫当场死亡,周子健双腿残废。

关于周家受了诅咒的传闻一直就没在断过,两任媳­妇­儿全部都死了,周家大少周子健双腿残废,变得脾气很是古怪,周家一直在找代孕的人,可是几次三番都以失败告终,医生也觉得奇怪,可是医学就是这样的,有很多的谜团是解不开的。

而罗菲儿的父母竟然在快要迈进六十的时候,有了孩子。

有的时候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其实有的时候真的就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表姐带着妙妙堵在别墅区的门口,车子进进出出的她们堵在那里,保安没有办法,只能给易素打电话。

“我出去看看吧,你在家里待着。”周阿姨说着穿上拖鞋就要往外冲。

她活这么大岁数,就没看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开了眼界了。

自己孩子跑了怨素素,现在孩子回来还来找素素?

易素叹口气看着周阿姨跑出去的身影,换上鞋子追了出去,她不敢跑,只能慢慢的走着。

果然周阿姨跟那极品母女俩已经吵成了一团。

“谁不要脸……有你什么事?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一个打扫卫生的保姆?我和我妹妹说话,有你什么事?”表姐可谓是­鸡­中的战斗­鸡­。

你说话我就上前叼你一口。

周阿姨这辈子虽然没结过婚,可是是念了大学的,她做不到像表姐那样可以出口成脏,被表姐骂的哑口无言,如果别人看了,一定会想上前帮两把的。

易素越是离近,眉头皱得越是紧,她还真没有看见表姐这样的一面。

“表姨……”妙妙眼尖的看见易素,抓抓她妈妈的衣角。

表姐表情快速转换着。

“素素,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们家的阿姨,对我和妙妙出口就是骂……”

何谓倒打一耙,这个就是。

周阿姨很想冲上前,去抓破那极品母女的脸,可是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泼­妇­,可以抓着她们的头发去挠她们的脸,叹口气在心里鄙视自己,自己这样也就是摊上了易素这样的,不然说不定怎么看她呢。

“有事?”易素站定脚。

表姐亲热的去抓易素的手。

“素素啊,你都不知道妙妙被人给骗了,你看看是不是让侃侃找几个人给妙妙出出气……”

妙妙闹腾着,一定要回去报仇,说不报了那么仇,心里咽不下那口气,表姐几次看孩子从梦中吓醒,没有办法,只能应了她,可是她上哪里去认识谁啊?在说打了人是要负责的,想来想去,她想到了易素的身上。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她想易素给妙妙介绍个好男人,让妙妙现在就嫁了。

易素冷着眼:“我想我无能为力。”

妙妙有些急,拉表姐的手有些用力,她都憋屈到这程度了,易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表姐眼睛里都是泪,那是,妙妙是她亲闺女,她不心疼谁心疼。

“素素啊,表姐说句不好听的,你不能有了钱就忘了本吧?再怎么说,咱们还是姐妹呢……”

易素淡淡的笑着:“表姐,俗话说一表三千里,做人做事我自认到位了。”

表姐的脸被易素所说的话被抢白的有些讪讪的。

可是妙妙却突然发怒了。

她现在就连做梦都梦着可以回去,让那个男人和他一家跪在她的脚下,嫁不嫁有钱人她到不是那么在意了,可是那个男人对她的侮辱,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妙妙和易素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一幅气愤到极致的表情逐渐呈现。

“表姨,再怎么说我妈也是你的姐姐?她没钱了,你吃鲍鱼龙虾的,就省下一口水给我们喝也不行吗?我们又不是来要饭的,只是让你帮我们教训一下骗了我的人,有那么难吗?我就是没爸爸,我要是有爸爸我用的着来求你吗?你不是也没有爸爸吗?难道你就不为他积点­阴­德……”

易素愣在原地两秒,狠狠抽了妙妙一记耳光。

“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妙妙甩开母亲的手,样子有些癫狂,看样子甚至都想伸手去打易素了。

易素也红着双眼。

“我打你这一巴掌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你的口无遮拦,自己要穿的用的不是去偷别人的穿在自己身上就算是自己的了,用自己的本事去挣钱穿在身上才是自己的,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这样好高骛远的。”易素将目光转向表姐:“我也有女儿,我也心疼她,可是孩子不是这样惯的,她拿走了你的全部财产,当你躺在医院里,她关心过你吗?她可能是在拿着那些钱在挥霍……”

妙妙去抓表姐的手:“妈妈……我没有……”

表姐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女儿在看看易素,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女儿,钱是被人给骗了。

表姐咬着­唇­。

“素素,我们让你派人去找那人就是为了拿回那钱……”

易素看着妙妙,妙妙根本就不敢看她的眼睛。

易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一样是谎言,算了,她不是妙妙的母亲,她没有她任何的权利,她们过好与否和自己没关系。

她们这不是贱吗?送上门让人家送妙妙一耳光。

易素走到保安身边,大声的说着:“如果下次还有人堵门,麻烦你报警。”

说完和周阿姨转身离开。

表姐恨恨的骂着。

“我让你美,早晚让人给甩了……”

回到家两个人又是将易素给抹黑了一遍,可是这回无论谁打电话,易素也不接。

全家没辙,表姐这房子早就卖了,手里也没钱,想着去住易素姥姥家,可是易素母亲上次打电话说了,要是姥姥敢让她们住在家里,钱以后再也不给了,姥姥每个月退休就那么点钱,在她最疼的人还是她儿子,想想只能让表姐的妈妈把人领回去。

可是表姐的妈妈也是住儿子家,没办法,只能让母女俩在外面租房子住。

妙妙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出去工作,表姐想着如果有一日妙妙嫁人了也好了。

“老板,我能问一个问题嘛?……”高原冒着被炮轰的危险站在茅侃侃的办公桌前。

茅侃侃的声音带了淡淡的笑意,他的头从电脑前抬起来,看着易素为女儿做的育儿日记。

茅家楠已经长大了,他有些空虚,以前孩子还喜欢粘着他,可是现在却当他是陌生人一样,女儿恨他,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说。”

高原吞吞口水:“老板你和莫芯……”

其实高原真的被搞糊涂了,于莫芯和茅侃侃开始过吗?可是说没开始过,又为什么叫人看着那么的暖昧?

“高原,你说女人会因为嫉妒发狂吗?”他的眸­色­愈发深邃,玻璃窗外红尘流转,光华岁月,静止在此刻。

高原摇头。

“芯芯,你最近怎么没和……约会啊?”于母端了一杯­奶­茶递给于莫芯。

她这两个月也不要于莫芯的钱,就是为了想让于莫芯将来进了茅家不难做,给茅家留一个好印象。

于莫芯淡淡的看着远方。

“妈,我们已经分手了……”

于母手中的­奶­茶杯子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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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在哪里 75

“怎么会分手?”于母抖着手问着。

如果莫芯和那个男人分手了,那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无用功了吗?怎么会这样?

于莫芯看向远方“妈,我们一家会过的很好的,我相信莫德对我说的话,茅总的钱,我们早晚都会还他的。”

于莫德的那番话已经刻在了于莫芯的心上,甚至她现在无比的相信,她的弟弟就是她的依靠,而这种情血浓于水,以前没机会体验,现在有了,她要好好的去享受。

于母没有说话,不过心里想着,还个屁。

你和他分手还没让他给你钱呢,想玩完就闪,门也没有。

于母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的鞋子上全是刚才洒掉的­奶­茶。

看来,那个男人的老婆是个狠角­色­。

其实于母心里最过于懊悔的就是,上次让茅侃侃的妈妈看见了自己和老板那样的状态,其实他们平时也不是那样,那个女人肯定是极力抹黑了她们的形象。

该死的,着道了!

“莫芯,上个月的报表给我看一下。”高原说着。

于莫芯的身体比来的时候更加的瘦弱了,仿佛一吹风就能把她的人刮走,高原觉得自己的心很是奇妙,以为于莫芯和茅侃侃有什么的时候,那时候觉得她和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可是现在看来,高原更觉得是于莫芯被茅侃侃夫妻玩在手心里。

茅侃侃那天说的话,很是明显,他想让易素嫉妒,所以才会有于莫芯和他走在一起的事实,可是他试验完了,莫芯动心了,他却把人给踢了。

高原知道于莫芯是真的对茅侃侃好,她从来没有说过茅侃侃的不是,即使就算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幸灾乐祸的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看,攀高枝儿了吧,摔下来跌死了吧。”

高原叹口气,已经有那么多人为易素鸣不平了,他还是算了。

中午——

“莫芯,一起出去吃个饭。“高原站在于莫芯的桌前。

于莫芯愣住,不过几秒,收拾­干­净了办公桌上的一切,站起身,整个秘书室里安静得就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可以听见。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公司。

高原特意选了一家日本料理店,包厢的门被拉开,高原脱了鞋子,于莫芯跟在后侧,高原点过菜之后,看着于莫芯。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高原说着。

他真的就像是一直在雾里摸花的人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于莫芯也住进素园了,结果又出来了,高原觉得他是有些恶劣,因为他对这个事情好奇,可是茅侃侃不肯告诉他,他只能从于莫芯口中得知一二。

“高特助的存款本密码是多少呢?或者你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呢?”

高原正在喝茶,一口茶喷了出去。

他有些尴尬的说着:“别误会,我对你没别的意思……”

于莫芯笑笑,站起身:“我当然知道,同理高特助,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隐私,我也一样,我只是茅总的秘书,仅此而已,你们的猜测都是不存在的,就是这样,我买了面包,我要回去了。”

纸门被唰地一声,打开,然后又被关上。

高原的脸憋得通红,他怎么觉得于莫芯在拐着弯在骂他呢?

高原觉得于莫芯就像是小草一样,无论公司里的人怎么谈她,无论别人怎么对待她,她都可以装作没有听见,没有看见,难道她疯?

叹口气,女人的心思说到底还是太难猜测。

晚上大家跟着茅侃侃加班,开会的时候,叫了外送,会议室里唧唧喳喳的,茅侃侃出去抽烟,于莫芯看着那道关上的门,慢慢将视线收回,然后和打量她的高原视线撞在一起,于莫芯敛下眼神,继续工作。

她不是没听见同事将她说的多么的难堪,她也不是没听见全公司都在议论她,可是她能怎么样?她现在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她需要这份工作,所以她只能忍,她的人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小的事情被打倒的。

吃过饭会议继续,到清晨4点的时候,会议终于开完了,各个部门还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将大老板的意思给贯彻在纸上,于莫芯强撑着,这些天她接了一份额外的活儿,所以体力有些跟不上,起身去休息室冲杯咖啡,冲好的咖啡有些烫,于莫芯靠在柜子上出神想一些事情,她真的觉得有些不公平。

她努力了,可是茅侃侃依然爱的还是易素?

自己就真的那么差吗?易素根本都不回应他的爱,他为什么就非要那样的将一颗心交给易素,让她踩在脚下呢?

于莫芯双手捂住脸,她输的太丢人了。

这些天茅侃侃甚至没有单独和她一起讨论过公事,想必已经将她划清了。

于莫芯很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为了得不到的感情哭,这事不适合做,她并不是那些不问世事的大小姐,她还要养家。

“于秘书……”突然后面一个秘书喊了她一声。

于莫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手上的热咖啡一抖,滚烫的咖啡浇在她的手背上。

小秘书不怎么真心的说着:“对不起啊,我看你一直站在这里,我以为你是在偷懒呢……”

于莫芯端着咖啡快速走出休息室,在桌子上抽着纸巾擦拭着她的套装,这是她唯一接受茅侃侃的东西,发生那件事情后,她鬼使神差的就喜欢上了茅侃侃,因为看见了他眼中的心疼,所以只有那一次例外,她收了他送的东西。

回到座位上,双手敲打着键盘,可是下一秒思绪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易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吧,她的存在甚至就连她身上可能飘散出的味道都会影响到茅侃侃。

茅侃侃那时候提出和她在一起,她想也没想的答应了,她想试试,她觉得那是一个挑战,可以挑战一下可不可以将茅侃侃从易素的手里夺过来,于莫芯觉得这个世界上,这样的男人已经死绝了。

茅侃侃那个时候其实已经得了很严重的焦虑症,都是于莫芯在打理,全公司甚至在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她一个,易素不知道,茅侃侃的家里人不知道,高原不知道,只有她知道。

茅侃侃那段时间情绪很不好,所以他离茅家楠很远,怕伤到孩子,其实对茅家楠的最好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易素,而是茅侃侃。

至少于莫芯是这样认为。

茅侃侃从来没有碰过她,就好像她是病毒携带者。

在那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于莫芯沦陷了,她以为她不过是在陪茅侃侃演一场戏,可终究脚踏了进去,是不是她的,就不由她说了算了。

于莫芯不明白易素,这个世界上所有一切美好的事情都降临到了易素的头上,她有一个此志不渝的前男友,有一个深爱她的丈夫,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公公婆婆对她都很好,甚至就连她家里的佣人也把她当成是女儿来疼,可是她却不惜福。

张扬去世的那一天,茅侃侃生病了,烧到40多度,可是无论他怎么疯狂的给易素打电话,易素就是不接。

她端着药送进去,可是茅侃侃没有吃,于莫芯知道茅侃侃是想让易素回来,他怕易素离开他。

她前脚才走出办公室的大门,后脚他砸烂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到了后半夜,他已经烧得分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于莫芯没有办法只能送他去医院。

一路上茅侃侃抓住她的手:“素素,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像对张扬那样的对我?是不是?”

他反复的问着。

到了医院,打过针他的神经似乎清楚了一些,让自己离开,可是她没有。

她知道这个时候茅侃侃身边需要一个人来陪伴他自己,病房里打着电视,演了一些什么,两个人都没有去注意,后来她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茅侃侃手中还抓着遥控器坐在床上,他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没有焦距。

“茅总……”于莫芯有些害怕。

她叫了一声。

茅侃侃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他转过脸对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我不该逼她的,张扬走都走了,我不该逼她的……”

于莫芯抱住他的头,这样的茅侃侃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无助。

无论于莫芯怎么劝,他还是要回公司,她也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回公司,可是接下来又发生了茅家楠走丢的事件。

自从茅家楠走丢到被找回来,茅侃侃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于莫芯的想法很单纯。

她没有恋爱过,所以认定,受够了伤,自然就该懂得放弃了,她以为是茅侃侃在放弃易素,那样冷漠的无视,只要是个女人她想就一定受不了,可是易素竟然没有提出离婚?

这有些超出了于莫芯的想象,易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难道不想付出还想霸占茅侃侃一辈子嘛?

于莫芯心底里的那些愤怒的火苗终于被易素点燃了,她开始配合茅侃侃演戏,可是在那场戏中,最疼的人不是易素,依然是茅侃侃。

易素生病被送进了医院,曾经很是喜欢他的易素妈妈对他冷眼冷眼。

很多次茅侃侃喝多了,拉着于莫芯的手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病了……不,我知道,我想让她求我,可是她就是那样的倔,她宁肯死,她也不求我,不肯求我……我每次想走近她,她就住后退一步,我只能不断的张口去提张扬,为什么呢?难道非得我死了,才能让她走进我一点吗?我爱她啊……我女儿拿我当仇人一样,我希望是素素告诉她的,爸爸背叛妈妈了,那样至少还能说明她心里有我,有这个家,可是我知道不会是她说的……”

易素的妈妈办了移民的手续,茅侃侃又开始紧张了,他怕她一声不吭就走了。

那个女人的心有残忍他知道,他无数次的重复,只要你走了,只要你提出离婚,你永远别想见我的女儿,他不断的重复是他的女儿,他手里也只有这么一个底牌了,如果易素连茅家楠都不顾,那么他输的心服口服。

不管方法对不对,他都试了,也成功的留下她了,反正他是豁出去了,只要她不走,为了让她安心,于莫芯住了进来。

茅侃侃有一次昏迷,因为酗酒,他从来不在家里喝酒,也不会喝完酒回到家里。

易素去做流产,他彻底愤怒了,在酒吧喝酒,控制住想掐她的心,可是才喝了几杯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于莫芯吓死了,她抱着茅侃侃就是哭,后来还是在他的电话中找到了一个名宇,那人她报了地址,她和酒吧的人合力将茅侃侃送到了医院去。

从鬼门关回来,于莫芯抓住茅侃侃的手:“你就一定非得要她吗?换成我不可以吗?侃侃,我喜欢你……”

可是无论她怎么劝,茅侃侃就像是死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见。

只是捂着胸口,指着里面:“她恨我,恨到要杀了我的孩子……”

于莫芯闭上眼,从医院里走出,一直到外游荡,她觉得茅侃侃的难受是他自己找的,非要去爱一个完全不会理会他疼不疼的女人。

于莫芯也鄙视自己,因为她现在见缝就能Сhā针。

她的心开始变得矛盾极了,有时候不想刻薄,可是见了易素她就想刻薄,她特想抽易素两个耳光,或者挖开她的心看看里面是不是黑­色­的?

她觉得易素的血液一定是黑­色­的。

人家说出小月子比生产还难养,茅侃侃托人找了多少个­妇­产科的权威给易素补身体,他不让易素看见,不让周阿姨看见,他所作的一切都是默默的,而另一面周阿姨还在用冷眼看着茅侃侃。

于莫芯觉得,现在只有她一个是站在茅侃侃一边的,她要努力和易素做出一个对比,让茅侃侃看见,自己和易素的不同。

那天她在楼样上偷听见,易素没有流产,她的心有些焦躁。

一面是高兴的,一面是害怕的。

茅侃侃对那个孩子超乎想象的在乎,甚至因为易素说流产了,他进了几次医院,于莫芯真的怕他就真的英年早逝了,她回过身,想马上冲上去,告诉他,他的孩子没有掉,可是脚踩抬起来又落下了。

她怎么办?

如果他知道那个孩子没有掉,那哪里还会有她的位置呢?

于莫芯就在天使和恶魔之间来回游荡。

最后她还是没有说,因为她想看看易素能瞒到什么时候,肚子大了,想遮是遮不住的。

可是这个时候茅家楠竟然将自己住进素园的消息捅了出去,于莫芯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易素教孩子?

不然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告状呢?

开会的时候,茅侃侃接到电话让她和高原跟着,一路上还继续开着视频会议,因为这个会议很是重要。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阵势,茅家乱成了一团.而他就笔直的跪在那里,不为自己说一句话,甚至就连辩解也没有,于莫芯本是想进去叫他,没想到会看见那样的一幕。

她突然觉得茅侃侃的爸爸妈妈都不理解他,没人知道,在这场婚姻里,最为受伤的不是那个叫易素的女人,而是眼前这个被他父亲打的皮开­肉­绽额头上贴了外遇标签的男人。

于莫芯想,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那就鱼死网破吧,她要夺下易素茅夫人的名头。

可是茅侃侃却对着她喊:“滚……”

于莫芯的心被重重伤到了,她突然心里有些愤恨的想着,易素不爱你,是报应,因为你看不见其他人的爱。

可是她心里又是怜悯茅侃侃的,毕竟是他给了她一个机会,是她的恩人。

于莫芯从那件事情之后就知道了,她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在茅侃侃心里,她和周阿姨是一样的存在,他利用了她来逼易素,把他和易素往死了里逼,不留一点退路,她是参与者,没有人比她看的更清楚。

其实她早就该看清的,那次母亲找上门,那么多用那样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可是他却远远的避开了,让高原给她打电话,是想如果易素有这样的父母,他会这样做吗?

不会。

于莫芯笑笑,从回忆里回过神,­精­神好像轻松了许多,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因为陷入一份自以为是的爱情里,变得自己不像自己,还好,可以及时的抽身,不然她迟早会死在茅侃侃和易素中间的。

这么想,于莫芯突然觉得轻松,叹口气,只要不是茅侃侃回来找她,她一定不会在动摇了,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吧,好男人都喜欢不好的女人,她是好女人所以落败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茅敏之结婚了。

二婚!

是以,以茅家的身份就算茅敏之要嫁一百次人都不会是难事,可是这个婚却是她自愿结的。

离开刘远东她不是不伤心,可是她是茅敏之,她不会永远生活在过去,治疗伤痛最好的方法就是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她开始相亲。

敏之一直觉得茅莹莹不是她亲姐,因为她才没那么笨,因为那样一个男人拒绝所有男人的靠近,她和莹莹不一样,她要用更加美好的生活去幸福给刘向东看。

敏之明知道小玉的孩子不是刘远东的,可是她却不说,她为什么要说?

和她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相亲的时候,母亲介绍给她一个同样也是离婚的男人,其实敏之心里有些不愿意,她想找没结过婚的也不是找不到,为什么要找一个离婚的?而且还是一个有孩子的男人?

去之前茅敏之已经在心里为男方打了负分,无论这个人怎么好,她绝对不愿意。

进了咖啡厅,等了很久,人还没有出现,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憋了一口气。

应该是她不出现才对,这样心里才能平衡,敏之恨恨的拿起手包。

“茅小姐是吗?……”

敏之这个人什么都好,她对帅哥什么的都不懵,但是她是个实打实的声音控。

好吧,看在他声音好听的份上勉强坐一会儿吧,然后回家和老妈交差。

敏之心里想着,老爷子和老太太不敢对茅莹莹用硬的,把想让茅莹莹结婚的念头都转嫁到她身上了,难道她就没脾气吗?

她还是觉得其实父母对茅莹莹是最好的,甚至对侃侃都没有那么好。

自从茅莹莹流产之后,家里就没人在提让她结婚的事情。

敏之想结婚,她总是觉得一个女人,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啊,而且她生病了,可是家中只有她一个人,在想起刘远东的出轨,她会疯掉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男人张着一张国字脸,两条眉头浓黑,有些威武。

茅敏之淡淡敷衍的一笑。

“没事,反正我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

相亲例行的都是那么几样,你问我来,我问你。

你喜欢什么,我喜欢什么,你有什么爱好,我有什么爱好,几乎都是如此之类的屁问题。

茅敏之就等着对方先开口问自己问题,她觉得会让他好好过过瘾的。

等了半天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敏之有些狐疑抬起头,见男人很是淡定的喝着茶,细细品尝着,似乎是来这里喝茶来了。

迟到?外加不说话,难道他是自己同样对看对方不满意,等等……

凭什么对她不满意啊,别的茅敏之不敢说,可是她在身上花的钱,现在可就是看出功效的了,她想拿出手包里的小镜子好好的看一看,是她的妆浮了?还是她把口红抹眉毛上去了?

“你不问我点问题嘛?”到底是没忍住。

君祁阳皱眉。

说实话他是一点也没看上茅敏之,不过自家老妈让他来,他没办法推,只能来走个过场。

他一直在外面看着茅敏之坐在位置上,看着她跟纸扎人一般的脸,皱眉,老妈就给他找了一个妖­精­?

他前妻就是一个特漂亮的女人,不过就有一点烦,他每天都需要她请示自己的去向,一开始还好,可是慢慢会烦,她总是不厌其烦的等他回家,然后像是一个法医似的拿着长长的镊子在他的衣服上寻找着不属于他身体的东西,不然就是在他的­内­裤上不断闻着,看有没有其他的味道,他真的是怕了。

觉得自己被骗了。

到了三十岁老妈催婚,他想,先成家在立业是对的,就去相亲,遇见前妻的时候,她坐立不安的坐在他的对面,只要他一说话她的脸就会脸红,他觉得这样的女人会是个很好的贤内助。

所以他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结婚了。

结婚之后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女人有病,而且病的不轻,被害幻想症。

每天不断的说着如果他出轨了她就如何如何,甚至每天恨不得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这让他很难以接受,他是一个老板,下面的人拿他当成笑话再看。

结婚三年,她自杀次数比他的手指脚趾加一起都多,稍有不顺心就拿出刀就往自己胳膊上切。

好不容易女方的妈妈觉得他是再也不能受刺激了,不然说不上哪天先给他们的女儿了解了再了解了自己,让他们离了婚,那位前妻走到了哪里,他是不知道,不过倒是给他留下一个孩子。

想到这个孩子君祁阳头更大。

妈的,帮别人养孩子,就没见过他这么倒霉的。

孩子是前妻不知道和谁生的,一直养在乡下,他前岳母说了,离婚的条件很简单,这个孩子必须由他来抚养,他实在是懒得去说说很么,养就养吧,每个月拿点钱交到学校,至于孩子怎么活可他没多大的关系。

别人可以说他冷血,但是对于不是他的孩子,他真的做不到当成自己孩子去照顾,而且还是被骗的情况下。

前妻也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骗了,生下孩子,然后将所有的不满都撒到他的头上,他是得罪谁了?

君祁阳对相亲也有了抵触。

所以连带对茅敏之也带着一种隔离的状态,特别是这个女的看样子跟一白骨­精­似的,他都可以想象得到未来被带绿帽子时候的心情,他就要找一个难看的,能养住的,这个不行,no。

“茅小姐,我想我们大家都觉得对方不太合适……”君祁阳小心的观察着茅敏之的脸。

他在外面站了将近一个小时,以为这位小姐会自动离开,可是她却没有走,他想自己再怎么不像话也得出现一面,就进来了,谁知道她拿着手包站起身,他心里这个后悔,早知道就晚进来几秒,或者说自己走错地方了,­干­嘛叫人家的姓氏啊,这样想说瞎话都说不过去。

茅敏之的眼中升起厚厚的怒火。

很好,君祁阳,老娘和你耗定了。

不嫁给你,我跟你姓!

敏之压抑住快要喷火的脸:“君先生,没有相处看看,你怎么会我们不合适?不然我们先试试……”等我先张嘴甩了你再说。

君祁阳太阳|­茓­跳跳的疼,他当然看得见敏之眼中激发的火花,前妻看见他的时候眼中就是这样的火花,虽然茅敏之压抑了许多,可是他又不是瞎子,他心一紧。

敏之尽量压制住用眼睛去杀死他的冲动,该死的,她还没有嫌弃他呢,他竟敢嫌弃自己。

“茅小姐……我不能……”君祁阳后面两个字压得很低。

茅敏之点点头:“君先生,你不需要自卑的,不举不是病,我可以陪你去看医生……”

妈的,这个女人。

四周都是看过来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射­着,似乎在寻找他到底哪里不行。

“行,咱们试……”拍桌子决定。

两个人一同走出咖啡店,彼此心里都对彼此不屑着,一个骂着不举男,一个骂着花痴女。

茅敏之回到家里,站在门口,将鞋子甩掉,换了拖鞋,显然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没睡,都在等她。

“小红,给你二姐倒杯水……”老太太嚷嚷着。

敏之将手包扔在沙发上,自己躺在另一侧。

“坐没坐样。”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老太太瞪了老爷子一眼:“敏之啊,谁送你回来的?”

茅敏之揉着头:“妈,我下车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了吗?我一直以为你老了,其实你一点都没老,摔在地上可以那么快就拉开门闪了进来。”

老太太瞪了老爷子一眼,要不是他在自己前面挡着,自己怎么会摔倒?偷看的又不是她一个。

老爷子清清喉咙,将视线转开,没他什么事,和他有关系嘛?

“不是没看清嘛……”老太太糯糯说着。

这丫头眼神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茅敏之耸耸肩:“就那样呗,我说了,我和他要试试,就这样。”

说着已经上了楼。

敏之搬回来,她原来的房间有些老旧了,之前也没装,茅莹莹的房间,老太太说了,谁也不能动,她大闺女还得时不时回来住一下呢,她只能勉强住原来侃侃和素素的房间,这房间侃侃后来搬回来的时候又重装修了一下,还不错。

躺在床上,想着那个不举男,茅敏之冷笑着,你给姐等着,只有我甩人的份,没有你甩我的份。

同一时间-君家。

“敏之怎么样啊?”君祁阳的母亲心心念念的上前。

这茅敏之她是听说过的,虽然脾气不怎么好,可是那姑娘张的不差,人也不是那么坏,她觉得这样的姑娘正好配她儿子。

君祁阳想起那张白骨­精­的脸。

“妈,你上哪去弄了那么一个花痴……”

君母愣住,花痴?

“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君祁阳一幅不愿意多说的样子,这君母自然不敢逼儿子,以前就逼了那么一回,结果他这婚结的,还不如不结呢,只能说没缘啊。

君祁阳给中间人回话,说两个人可能不太合适,中间人愣了一秒之多,然后嗯了两声,这不对啊,茅敏之她来电话说的可是两个人相处的不错啊。

中间人怕毛敏面子上不好看,也没敢对君祁阳说实话,给敏之去了一个电话。

茅敏之接到电话的时候,才起床,本来她就有起床气,被电话吵醒,一头的乱发。

“谁……”

“额……敏之啊,我是你齐阿姨……”

敏之一愣,齐阿姨是谁?没一会儿想起来了,给她介绍对象的那个老太太。

“敏之啊,你昨天和祁阳见面还好嘛?……”

敏之一愣。

“我昨天不是说了嘛,不错……”

“可是男方说你们不合适……”

妈的!

茅敏之从床上跳起来,挂了电话,那个男人敢玩她?很好。

换了衣服就连早饭也没有吃,找介绍人要了他公司的地址,就直接杀去了。

她现在得去把话说明白,不是他没看上自己,是自己没看上他。

一路顺畅无阻,到了地方,带着一股杀气直接冲进他的公司。

君祁阳的公司是做快递的,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他对生活其实没有太大的要求,能吃饱就穿暖就行了。

是个挺简单的男人。

他昨天被老妈烦了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将椅子拉直,盖着衣服,省得阳光照到自己的眼睛,会不舒服的。

茅敏之怒气冲冲的,给秘书小姐吓的也不敢说话,秘书小姐心里想着,难道老板出去拉外债了?

敏之狠狠瞪了秘书小姐一眼,秘书小姐立马拿起杯子就冲向饮水间,太吓人了,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主要也是早上接到老板母亲的电话,说是如果有一个女人带着火气来找老板千万不要阻拦。

茅敏之推开办公室的门,她其实是想踹开那道门来着,可是觉得有损她的形象。

她皱着眉走到睡得像是一只死猪的男人面前,勉强用鞋尖去踢踢他。

“喂,醒醒……”

君祁阳还没有醒,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见了那个花痴女的声音,他心一抽抽,满头是汗吓醒了过来。

然后对上茅敏之的脸。

他闭上双眼,然后再睁开。

“你怎么进来的?”

敏之懒得和他在说别的,拎起他的领子。

“我来是要告诉你的,不是你没看上我,是我没看上你,明白吗?”她就是要这个尖,人只能是她不要的,不能是别人不要她。

君祁阳看着茅敏之,这女人有毛病吧?

果然是疯子。

按下内线:“叫警卫上来。”

没一会儿几名五大三粗的警卫跑了上来,君祁阳动动小指头指着茅敏之,仿佛她是垃圾一般的说着:“把她给我扔出去……”

“君祁阳……”

茅敏之跟君祁阳就耗上了,他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他相亲她破坏,茅敏之从来没有这样将自己的脸皮踩在了地上,她不管,她一定要那个男人疯掉。

君祁阳一开始不管她,爱跟就跟呗,可是十几次相亲都被打断了,他投降了。

算了,也不是没和疯子结过婚,在结一次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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