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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新一轮相亲开始,茅敏之坐在一旁等着女主角却迟迟不到。

等了两小时,她确定那个不举男在玩她。

起身准备离开,君祁阳从后面一把拉过她。

“我认输,我们结婚吧……”

茅敏之用着一种空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君祁阳,仿佛他是外星生物。

“你有毛病吧?谁想和你结婚啊?”说完像是躲瘟疫一样的再也不出现了。

可是君祁阳却郁闷了,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好不容易劝说自己同意和她结婚了,结果她却说自己神经病?

相亲继续走起来,可是每次他都是带着期待的看着一旁,可是一次都没有。

茅敏之没在出现。

恹恹的回到家里,话里话外打听着:“那个上次和我相亲的那个花痴女叫什么来着……”

君母看着儿子,没好气的道:“茅敏之,哎,我们就是没那福气,人家可能要结婚了……”

结婚的话是敏之放出去的,因为她要踩在君祁阳的头上,她觉得只有她结婚了,才能彻底的藐视那个男人,她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这次相亲的男方条件很好,没结过婚,就是有点女气,可是女气好啊,能听话啊。

这次换成是君祁阳心里不平衡了,茅敏之这小女太坏了,她这么不停的跟着自己,然后突然半途不跟了,扔下他哥一个,不习惯,好空虚。

敏之约了相亲的男人一起看电影,进了电影院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看见君祁阳,她头上一片乌鸦飞过,觉得他一定是克自己的。

“敏之……来坐。”男方有些腼腆,红了脸。

君祁阳一阵发抖,这是男人嘛?男人就应该阳刚一点,怎么跟小女似的?

“先生,你知道敏之后背在腰侧附近有一个胎记吗?”在开场之前,君祁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男方傻住,然后看看茅敏之然后再看看君祁阳,视线来回的在两人之间穿梭。

茅敏之气的很想一掌拍飞眼前的这张脸,可是她又不能。

男方吞吞吐吐半天,终于在电影要结束的时候问了一句。

“你腰上有吗?”说完还闭上眼睛,像是鼓足了勇气,说完又没了。

?敏之很像说没有,可问题是,她腰上真的有。

他是怎么知道的?

君祁阳但笑不语,茅敏之那次被警卫给抬下去,她的裙子和衣服之间被扯开,他也就是看了那么一眼,其实也不是自愿的。

敏之和男方彻底没戏了,等电影完毕,她等在门口。

“你想怎么样?”好吧,是她先破坏他相亲的。

可是她是个女人,不能让让她吗?让她会死吗?

君祁阳裂开­唇­:“我们结婚。”

事情似乎就是这样了,不管两个人如何终于结婚了。

结婚的那一天,茅敏之这一生都没这么­精­彩过。

?她的新丈夫,前夫手握在一起,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像揍对方一拳,而她的手差点被君祁阳的前妻给握肿了,她突然明白了,小时候看灌蓝高手樱木为什么要把仙道的手给握肿。

敏之看着满面得意的小玉,在刘远东耳边轻声了几句,刘远东的脸变得很难看。

从喜宴上回来,刘远东松开领带,摔在地上。

“我们下午去医院,验一下孩子的DNA。”

小玉抖着嘴皮子,什么意思?

她很想大闹,很想骂刘远东,可是她忍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听说过孩子生下来需要验那个的,你在怀疑我?”

她敢肯定这个孩子是他的,不会是别人的。

刘远东抬眼:“如果不心虚你害怕什么?”

小玉咬碎了一口银牙:“去就去,谁怕谁。”

刘远东看着小玉的脸,在想起在敏之婚宴上敏之说的话,她悄悄附和在他的耳边说着:“远东,作为曾经的夫妻我送给你最后一件礼物,我们俩个人之中是有一个不能生,可是那个人从来就不是我。”

刘远东越是想越是心烦,今天母亲非让他带上小玉一起前去,说是不能让敏之专美于前,可是有谁知道他的心在滴血呢?

母亲不知道,敏之也不知道,做夫妻做了这么久,她说放开自己的手,就放开了,说离婚就离婚,然后一转头马上就结婚了,甚至还不给他平息的时间。

刘远东觉得茅敏之一定不会幸福,因为她一定是做戏给自己看的,敏之你会后悔的。

刘远东带着小玉还有孩子一起去了医院,医生说最快也要下午3点才能拿到报告,刘远东点头。

下午3点,小玉神清气爽的站在走廊里,着着医生:“医生,现在能看了吗?”

医生点点头,刘远东想拿了东西就走人,可是医生到底是认识他,看着小玉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没一会儿叫刘远东出去一趟。

“远东,敏之结婚的事,我们出来说吧……”

小玉的脸­色­很不好,医生有些抱歉的者着她,刘远东着急想看报告,可是被人拉着只能先走出来。

“远东啊……”

小玉伸出手,自信的解开装着报告的袋子,从里面缓慢的抽搐化验报告,然后……她只觉得ρi股下面的椅子有些发滑,坐不稳,抖着手又看了一次,然后站起身。

“远东……你冷静点听我说,孩子不是你的……”

刘远东身子僵住。

被茅敏之说对了,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刘远东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依靠着墙壁慢慢坐下身。

“远东……”那个医生怕他支撑不住,叫了他一声。

刘远东不应,然后苦笑着勾起­唇­角:“你说我是不是活该啊?”

医生叹口气。

这事他也是上午远东来做检查的时候,主任说的,几年之前远东夫妻俩结婚的时候来做体检,那个时候远东就已经被查出了不能生育,茅敏之求主任保守这个秘密。

其实这之前,他们朋友之间,总是觉得茅敏之很任­性­,总是压在远东头上,现在才知道,只有想压在你头顶的那个人,才是最会为你着想的人。

妻子终究是自己的,别人的你偷得来短时间的激|情,偷不来她对你百分百的全心全意。

小玉抱着孩子,走出来,看也没敢看刘远东一眼,低着头说着:“我带孩子先出去一下,给孩子买点东西吃。”

刘远东笑了,笑的特开心。

他现在所有的火气都来了,他很想冲上前当场就劈了这个臭三八,可是劈了她又能怎样呢?

看着她怀中的那个孩子,想起自己老妈当孙子似的给供着,根本就他妈的不是他的种。

刘远东站起身,拉住小玉的手。

“海子,我们先走了。”

医生点点头。

刘远东拉着小玉上了丰,他妈的他就是个傻Ъ。

哪怕是在早一天,他都可以不要脸的去敏之家楼下跪着,求她原谅自己,可是现在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车子一路疾驶,小玉也不敢说话,她心里想着,那个医生会不会已经说了呢?

就一次,怎么会不是刘远东的?

小玉看着蓝天,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玩我呢?

刘远东将子停在自己家的门外,老远仿佛还能看见茅家门上贴着的大红喜字。

他没有管小玉,自己先进了门,小玉怀揣着不安的心跟着进去,他到底知不知道?应该不知道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平静呢?

刘母看见小玉抱着孩子进门,还说着:“我吃晚饭你们就没影子了,去哪儿了?”

刘远东没有说话,而走坐在沙发里,抱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玉笑的讪讪的,她现在想跑,可是知道跑不了,她还能跑到哪里去?东西都在这里。

刘远东脑中不停的想着,他现在是不是能冲到敏之的家里求得她的原谅?能吗?

不能吗?

刘母见儿子不说话,小玉的表情怪怪的,远东神思不守,皱眉。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声音有些大,孩子嘤嘤的哭起来。

刘母赶紧哄着:“我的宝贝孙子啊,别哭啊,­奶­­奶­疼,你看茅家的那个女的就结婚了也得离……生不出蛋的玩意……”

碰!

小玉吓得抱住头大叫。

“啊……”

刘母手中的孩子哭的更凶了,刘母一面哄着孩子一面怒气冲冲的看着刘远东。

“你……”

刘远东蹭一声,冲到小玉面前,将她给提起来,揪着她的头发,让他面对自己:“来说说吧,这是谁的孩子?”

刘母赶紧捂着孙子的耳朵,就怕孙子听见了。

“远东你是不是傻了,说什么胡话呢……”

小玉向刘母求救。

刘远东将小玉一路拖到母亲的脚下,一脚踹在她的腰上,小玉只觉得骨头可能要断了。

“来,她说说,我这绿帽子带了多久了……”

说罢松开小玉的头发,一脚又踹过去,小玉吓得抱住双臂发出刺耳的喊叫声,刘远东并没有在踢她,而是将脚踹在一旁的柜子上,柜子晃了两下,里面刘父所保存的茅台就全部掉在地上,一个一个摔成了稀巴烂。

刘远东很是愤怒,心中燃起一股火,一股快要将他烧灭顶的火,他砸着,将整个家都砸了。

刘母吓得不敢说话。

“远东……”

她儿子就是发脾气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到底是怎么了?

刘向东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着屋内冒着一股子的灰尘,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地震了呢。

“怎么回事啊?”难道被抢了?

可是谁敢进这里来抢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刘远东砸完了东西,心口的火,慢慢压下了下去。

指着地上的小玉。

“我今天带她的孩子去医院验DNA……”

刘母皱眉,什么叫小玉的孩子?

“完全不是我的种……我他妈的是给废人,是我不能生……”刘远东抱住头蹲在地上。

敏之这么多年,被母亲在背后偷偷说了多少次,她从来就没有漏过口风,她那么要尖的人,是怎么走过来的?

刘向东和刘母傻住。

不是他呢?他不能生?那孩子是谁的?

刘向东突然之间明白了,地上那贱女人给他哥带绿帽子,冲过去一顿死命的打,刘母也傻了,手中的孩子滑到地上,那孩子去抱­奶­­奶­的腿,可是看着那张脸,刘母别开脸,去抓住刘远东。

“远东,你确定吗?会不会弄错了?”她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刘远东抱着头痛哭。

“妈,是我不能生,在结婚检查身体的时候敏之就知道了……”

老太太脑袋嗡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怎么会是她的儿子不能生?

刘向东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玉,看着坐在地上嚎叫的孩子,一把拉起那个孩子,他真想马上整死这孽种。

刘母醒了之后,看着乌烟瘴气的家里,无力的坐在床上,现在怎么办?

孩子还在她家的户口上,她要怎么说?怎么和别人说?说远东不能生吗?

不然就被人说成畜生不如?自己的孙子都不养?

刘母突然从床上起身,拉着刘远东就往外走。

刘向东在后面追着,这老太太拉着他哥这是要去哪里啊?

刘母的目标很明显,是去茅家。

今天茅敏之大婚,老爷子喝了一点酒,有点晕睡了,小红听见敲门声,跑出去开门,就看见刘母拉着刘远东冲进来,她愣住。

难道来砸场子?

小红赶紧冲到厨房去,拿起菜刀,先做个准备。

老太太听见开门声,从卧室里走出来,今天她是被这新郎的前妻给弄的哭笑不得。

出门一看,是刘家的人?他们来­干­什么?

刘母一看见老太太,冲过去,抱住老太太就嚎上了。

“亲家亲家……”

老太太着着抱着自己哭的像是见不到春天的人,一愣,这人没病吧?

她今天已经受够了刺激,不能再受刺激了?

“亲家,让敏之离婚吧……远东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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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76

老太太看看小红,又收回眼神看看抓住自己手不放的那个人。

她脑袋被驴踢了吧?

让敏之离婚和刘远东过?

老太太冷冷的抽回手:“我们敏之已经结婚了,以后不要叫我亲家,被人听见了不好。”

她可忘不了,前些日子刘远东的妈妈每天抱着那个孩子,在这个院子中让她丢了多少的人,她可没有那两皮脸。

刘母还要说什么,刘远东上前拉过母亲的手:“妈……”可不可以不要让他这么的丢人?

他的自尊现在已经被踩了脚下。可是刘母不管,继续哀求着:“亲家,我们家远东知道错了。那孩子不是远东的,医生说远东不能生啊,不能生啊……我们以后肯定对敏之好……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说的人话吗?

在她认为他儿子能生的时候,就将别人的心往死里伤,现在她儿子不能生了,现在又想起她家敏之了?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小红,送你刘阿姨出去。”

老太太从刘母的手中将手收回来,脸上淡然的说着:“对不起,请还是保持着前两天的状态吧,我们茅家高攀不起你们刘家。”

说着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上门板。

老太太心里这个爽啊,太爽了,太解气了。

老爷子有些迷糊的抬起头:“谁来了?”

老太太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他们家现在后悔又怎么了?敏之到底是二婚,今天的那个婚礼……老爷子也知道自己的老伴对于今天的婚礼有怨言,叹口气:“孩子的事情是孩子的,你超太多的心,也没用,儿孙自有儿孙福,算了,休息吧。”

刘远东给茅敏之打了一个电话,敏之看了一眼还在洗澡的丈夫,披着一件外衣从楼上下来。

夜晚,头顶的照明灯太亮了,照得刘远东的眼睛有些疼,天上月亮的光也太强了,茅敏之从楼上走下来,她的脸上有些淡淡的红晕,也许是因为喝了酒,茅敏之眼中闪过细碎的光,稍纵即逝。

她明白做人是不能往回看的,无论之前她付出了多少,无论她收到多少的伤害,她开始新的感情旅程她要为她以后的丈夫和家庭负责。

刘远东买了几罐啤酒,两个人来到附近的小公园,敏之和刘远东并排坐在秋千上。

“喝吗?”刘远东从袋子里掏出一罐递给敏之,敏之接过。

打开,喝了一口,好冰。

她的心思不正,请刘远东来就是为了气他,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敏之却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幼稚,既然都准备放下了,即便他来了,现在也伤心了,她快乐了吗?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着,可是她没有感觉到解气,相反的,心里无限惆怅。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刘远东笑着。

敏之没有说话,看着天上的月亮。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穿着简单的衣服坐在公园里看月亮了,她在家和莹莹争,和侃侃争,在婆家和所有人争,她活得真是累啊。

起风了。吹起了敏之的头发,刘远东喝着啤酒陪着眼泪。

“敏之,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嘛?……”

其实刘远东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敏之是个一直都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她结婚了就代表了,她将自己已经放开了。

曾经相濡以沫,他怎么就那么蠢呢,会被下身给牵制住。

茅敏之将瓶中的啤酒全部­干­掉,然后豪气万丈的从秋千上站起,看着天上的月亮。

“远东,覆水难收。”

至此一句再无其他。

茅敏之拢陇自己的外套转身离开,有的时候不是不爱了,只是那种爱已经伤痕累累,她需要重新出发,在路上去遇见新的风景,而那片曾经让她心碎的风景她已经走过了,过了的事情,她不会在去求。

回到屋子里,君祁阳看着她,张开双臂:“回来了?”

茅敏之点点头:“回来了,他不是个坏人……”

君祁阳抱起敏之,走近卧室。

起风了,夏日晚风已然超出沁凉的范畴,颇有些凌厉的意味。

刘远东苦笑着,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只能咬着牙吞下。

于莫芯的母亲想去找易素,可是小区她根本进不去,因为上次表姐来闹,易素说的很清楚。保安几乎想也没想的将人赶了出去。

她想着易素总得送孩子上学吧,结果还别说易素倒是真送孩子上学,可是身边总是跟着人。她也不敢贸贸然去找上前,她是要求易素放手让自己闺女和茅侃侃在一起,旁边有人这话她也不好说啊。

今儿赶巧了,易素和周阿姨两个人除外买菜,并没有坐车,于母见机会来了,立马打了­鸡­血似的跟上。易素挑着牛骨,闻见­肉­的味道捂着嘴,又开始­干­呕起来。

周阿姨叹口气:“素素,你先出去,我买完出去找你。”

易素点点头。

她走出传统市场,站在路边,努力想压下胸口的那阵恶心的感觉,可是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她捂着­唇­蹲在路边继续­干­呕着。

“我们谈谈……”,于母突然杀到易素身后,她突然出声,易素吓了一跳。本来就蹲在马路牙子上。被她这么一吓,脚一歪,她只觉得钻心的疼。

难道说话之前,不可以先出点声音吗?还有她怎么会来这里?

于母知道易素的保姆就在里面买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了,她得抓紧时间。

“你是不是跟你丈夫说什么了?他为什么要跟我女儿分手?想白玩?门也没有。”于母掐着腰。

易素头顶冒着冷汗,被于母吓了一下,她总是觉得肚子怪怪的,她抚着小腹,安抚着,乖宝贝,不要闹妈妈。

“这位女士,我和你不认识,你女儿和我女儿爸爸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请不要来烦我好吗?”

茅侃侃和于莫芯玩完了?这和她有关系吗?

于母脸­色­铁青。

“当我求你了,我这么大年纪,就当我不要脸了吧,你们反正都要离婚了,你就别在里面搅合了……”

易素站起身,头一阵发晕,不行,她要去医院。

她转身想走,可是于母不让,拦住她的去路。

“你不保证离婚,我不让你走。,”

易素担心孩子,语气很不好。

”我没必要给你什么保证,我凭什么给你保证?我不欠你们什么,于莫芯和茅侃侃有什么事你去找茅侃侃,不要来烦我,我和他没有关系。”

于母瞪大眼睛,她倒是脱身的­干­净,等等……她狐疑的看着易素又捂着嘴吐,突然大声的喝道:“你怀孕了?”一定是这样,这个狡猾的狐狸­精­用怀孕的手段让女儿的老板和莫芯断了关系,一定是这样的。

“你放开我,我没有怀孕……”易素的心一惊。

如果于莫芯知道了,那么茅侃侃……于母很生气,真是恶毒的女人,她伸出手推了易素一把。易素本来脚就葳了,被她一推,摔在地上,她抱着肚子。

于母慌了,她不是故意的,谁让她那么拽了。她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人关注,她呸了一口吐在易素的上空。

“是你活该,你是坏女人……”

说着人就跑了。周阿姨出来的时候找了一圈,最后在马路旁找到易素,这地方人很少,车子也很少。周阿姨看着易素满脸是汗的样子,扶起来:“还能站起来吗?怎么会摔倒的?”

都怪她,素素怀孕了,她怎么会放她一个人在外面呢?

易素想站起来,闷哼了一声,肚子往下坠。她哼了一声又摔在地上,白­色­的裤管上已经有了点点的血迹。周阿姨一见,连想也没想就给茅侃侃打了电话过去。茅侃侃正在开会,接电话的是于莫芯。

”喂,您好,茅总秘书室。”

“叫侃侃接电话,素素流产了……”话筒里是周阿姨有些慌张的声音。

于莫芯咬着下­唇­:“对不起,茅总不在……”她说着就挂了电话。

心脏跳动得厉害,她又快速拿起电话:“喂……”

可是对方已经挂了,于莫芯双手Сhā在发丝中,她到底­干­了什么?

不行,她起身向会议室走去。

周阿姨在易素电话里找着,找到高原的电话打过去,高原看见电话上的号码,眉头皱起来,夫人?

夫人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他悄悄的退出办公室,接起电话。

“救命……素素流产了……”,周阿姨不等高原说话就喊着救命。

到底高原经验老道,马上问了易素所在的位置,让周阿姨不要慌,他们马上过去,现在马上拨打120。

高原挂了电话,于莫芯从一侧跑过来,抓住高原的手:“茅总夫人流产了……”

高原跑回会议室,大声的推开门,茅侃侃以及所有人的视线全部看过去,高原走到茅侃侃身边低声两句,茅侃侃敷衍地应了声儿,轻蹙了下眉,他好像没有听清高原说了什么,谁怀孕了?谁又流产了。

突然推开椅子,站起身:“今天的会暂时先开到这里。”

说着和高原一前一后的离开,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和于莫芯擦肩而过,于莫芯等人走没影子了,才摊在地上,幸好,幸好……茅侃侃坐在后面,高原偷偷看着他,他很是淡定,脸上的那种信笃定,就像是他平时在工作中一样,似乎理所当然。

下车的时候,没等高原过来开门,车子一停,他径直自己打开门,指尖触到冰冷的门,蓦地和他手心里的高温温度相差极大,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才意识到他是来了医院。

病房里,老太太和茅敏之都在,老太太的脸上是既带着喜又带着压抑的怒火,老太太真恨不得打易素两巴掌,她还想瞒多久?想带着孩子走?

她努力克制住想出口的话,转过身,看见茅侃侃走进来,拍拍儿子的肩“素素有点流产的倾向,没事了,在医院待两天,以后别闹了,不然叫你爸收拾你。”

明明病房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可是茅侃侃就是觉得突然闻见了一阵的清凉的薄荷味,淡淡的,细细丝丝的飘散在空中,有点甜,毫无防备的袭入他的鼻腔当中,病房里的空气有些凉,也许是太阳晒多了,他现在突然觉得有些冷。

茅侃侃的表情从进门就一直没有变过,看的周阿姨是胆战心惊的。

“你们都先回去吧,阿姨回家给她做点吃的,我在这里。”茅侃侃出声周阿姨没有动。

高原去拉周阿姨的手。

茅侃侃没有打扰易素,也没有和她说话,准确的说,自从他和周阿姨说过那句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话,站在窗子边,看着外面,抱着双臂。

易素躺在病床上,装睡,可是能装多长时间,双脚感觉到麻痹,她试着想转身,可是又不敢使太大的力气,手臂上的滴管里的药水滴入她的身体里,她觉得对不起孩子,怀茅家楠的时候,那时候所有的东西换着吃,可是怀他怕被茅侃侃看出来,什么也不敢吃,就算偷偷吃的时候,心里也提心吊胆的。

茅侃侃听见动静,转过身,走进病床,弯下腰,将易素的袜子脱掉,易素想动,他淡淡的出声:“别动”

声音像是一股沁凉的秋风,易素不敢说话,她不敢说,要怎么说话?

茅侃侃脱了外衣,进了病房附带的洗手间,投了一个毛巾拿着走出来给易素擦着双脚。

“不用……”易素想收回她的脚。

可是茅侃侃却抓住她的脚不放。

易素叹口气,茅侃侃跟她结婚之后做了很多他不会做的事情,一些在其他人看来可能有折损于男­性­尊严的事情,他为她破了太多的例,怀孕到后期她的脚总是肿,甚至连鞋子都穿不进去,都是他每天晚上给她洗,给她推拿,到了她要生产的时候,他几乎都是坐着睡的,就怕她随时生产。

易素的眼眶有些热。

他冷静睿智,天之骄子一般的男人,对她却是那样的忍了再忍。

自己对他就真的没有感情吗?

易素反问自己?

她想,喜欢。

但是,这份喜欢,可进可退。退了,便是兄妹一般的喜欢,或是朋友一样的喜欢。

进了,便是恋人一般的喜欢。

很可惜的是,在那个时候于莫芯突然冒了出来,将她所有的心思都打了回去,她保持着自己不沉沦的心,她觉得这样很好。

“喝水吗?”他低低的问。

易素不语,眼泪流在枕头上。

这不像是他,上次因为她说流产了,他那样的愤怒,可是这回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易素的心思并不复杂,茅侃侃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算了,说与不说有什么重要吗?

他坐在椅子上。不去看她,眼神掠过窗外,看着窗外的蓝天。

“把孩子生下来吧,我以后不碰你,为了mini和你肚子里的我们就这么过吧,各过各的,不离婚了。”他突然说着。

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激|情,也没有太多的愤怒,像是一碗放在桌面上的水碗,没有波动。

易素的心一紧,她咬着下­唇­。

易素的母亲回来了,她有些恨恨的看着易素。

“你不打算走了?”茅侃侃前阵子的所作所为将她对茅侃侃所有好的印象都压到了地狱里。

那样张狂的带着他的秘书住进素园,易母嘴上不说,心里很不是滋味。

易素叹口气。“妈,就这样吧,现在想走也走不成了。”

就如他说的就这么过吧。

易母气得想一巴掌打过去:“你忘了前阵子那个女人住进你们家了?素素,他有一就会有二的……”好吧,她是一个自私的母亲。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易素有些尴尬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扯扯母亲的衣角。

“你扯我­干­什么……”易母转过头和茅侃侃的视线对上。

茅侃侃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练世故他已经习以为常,他不在是以前没长大的孩子了。

“妈,你来了……”他走进易素,将周阿姨炖好的汤放在床边,拧开保温桶,倒出汤汁,然后交给易素。易母冷哼着:“今天这么闲?秘书没跟来啊?”

茅侃侃不介意,也不生气,­唇­上带着到位的笑容,不会让人觉得靠近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漠。

“妈,我和她一直只是合作的关系,我从二十一岁之后就只有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

这话已经算是说的很明白了。

易母清清喉咙,假的?

他说假的就假的?

易素沉默。

她不知道茅侃侃是哪里变了,可肯定有东西变了,女儿他不在让周阿姨去接,每天都是他亲自接送,在忙他都去,女儿每次来脸上都笑开了花,说谁谁谁又说了,她爸爸好帅。

周末他送孩子去学画,甚至在画室一待就是两小时,易素不知道他的时间是怎么抽出来的,高原来了两次,抱怨着,就连睡觉都不够用,高原都那样,作为老板的他可想。

“你回去休息吧……”易素说的有些尴尬。

他眼眶下方的黑­色­很是浓重。

其实这些事周阿姨来做就好。

茅侃侃不清不淡的说着:“顺路而已。”

一句话堵得易素什么也说不出来。

茅侃侃等易素喝过汤之后,起身和岳母告别,易母没有搭理他,他也不在意。

下午永远开不完的会议继续进行,有的时候他甚至就连一小时都睡不上,他的眼眶下方长时间被黑­色­占据着。

这段婚姻到底该走向何处?他不想离婚,既然这样就放任她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她不离婚。

唯一一次和于莫芯接吻的哪次,她喝多了的那次也算在一起。他抱着她,甚至可以闻见她身上发出的味道,并不是易素身上的味道,这很不让他适应,他抑制住自己想吐的冲动,而那次就是因为他吐了,所以才会将于莫芯放在街角,他本是想送她回家,谁能想到就是那么巧,他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她竟然被人给弓虽暴了。

对于莫芯他有很多的自责,如果不是他将她带了出来,自己又离开,也不会遇见那样的事情。

他不是嫌弃于莫芯被人弓虽暴过,那不是她的错,只是他的身体和心都没有办法接受另外的女人,前些日子刺激易素,他都不相信那个男人是自己,当听到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在,肢百骇都叫嚣起来,不可遏制的狂喜涌上心头,就要喷薄而出,可是他抑制住了,就这样吧。

没有奢望,自然不会失望。

他有一个女儿,也许不久之后又会多了一个儿子或者女儿。

易素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有些流产的征兆,易母不敢离开,老太太每天都过来看看,其实老太太心里的怨言,那可多了去的,怎么会有这么会骗人的孩子?

茅侃侃每天无论忙不忙都会过来一趟,有时是他自己,有时带着女儿。

至于易素是怎么摔在地上的,她并没有说,算了,她想于莫芯的母亲也不是故意的。

于母回到家中,每天魂不守舍的,事情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莫芯啊……”,她拉过女儿的手。

于莫芯看看母亲,于母有些害怕,她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杀了人,这两天她每天都去别墅外面等消息,可是都看不见易素的影子。难道死了?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吧?

她的面部神经抽搐着:“我推了你老板老婆一把……”

于莫芯看着母亲,她说的嘛易素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流产了?虽然老板回来没有说,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夫人流产了,老板很不快乐。她的指尖有些许的凉意。是她妈妈害的吗?

其实应该算是她害的吧,如果当初她把看见的说出来……于莫芯猛然站起身,于母拉住她:“你要去哪里?”女儿不会是要去报案吧?

于莫芯看着母亲,再次强调道:“妈,我和茅总已经分开了,你以后不要在­干­傻事了。”

于母站起身:“什么叫分开了?你这么会这么傻呢?你是我生的孩子吗?没有不下堂的正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这话还是儿媳­妇­儿笑着讲给她听的。

于莫芯浑身冰冷。

“妈……”于母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我不是第三者……我再说一次我不是第三者……”

于莫芯摔门出去。

“不是就不是呗,­干­什么这么大声音……”于母嘟囔着。

和人家分手也不要钱,纯属是个傻子,她闺女傻可不代表她傻,她必须得将莫芯的青春损失费要回来。茅侃侃今天实在脱不开身,让高原将mini接过来,茅家楠就坐在会议室里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别人开会,会议室的空气很好,也许是因为都知道大老板的孩子要来,所以谁也没敢抽烟,张秘书给茅家楠买了一份拌饭,怕她饿,摸摸茅家楠的头发,轻声问着:“要不要跟阿姨出去玩?”

茅家楠摇头。

张秘书又摸了摸茅家楠的头发,她也是当母亲的人,所以对小孩子格外的有耐心。

茅家楠没有动那份饭,她都是到医院和妈妈一起吃的。她溜溜的大眼睛转着,看着正在做会议记录的于莫芯。

小孩子的眼神不会掩藏喜好,她的目光中充斥着对于莫芯的敌视,她是小,可是很多东西有人还有她自己的眼睛都会看到,这样明目张胆的注视,别人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

全公司又流传着一股风,说是夫人终于发现了老板不对,派女儿来看着老板,小三于莫芯只能黯然退出舞台,诸如此类的流言越来越猛。剩下的交给高原,起身抱起女儿…茅家楠温顺的将头靠在茅侃侃的怀里。

“怎么不吃饭呢?张阿姨买的不喜欢?”他轻声问着。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只要你对她好点,过去的事情她似乎就全忘记了。

茅家楠两只小手围拢住父亲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说着:“我要去医院陪妈妈吃。”

茅侃侃亲亲女儿,打开车门将她送入后座,然后自己跟进去。

周阿姨由最开始的每天准备一个保温桶到现在每天得准备三哥保温桶,一家三口都在医院吃,她心里也说不上好与不好,茅侃侃前阵子那是真的犯浑,她毕竟不是易素,做不到替她选择,在说中间还有一个茅家楠。

周阿姨扶着易素在外面散步,她最近好了很多,只是老太太那面不放心,不让她出院。

易素穿着病服,踩在草地上,中间有一条小路,两边全是高耸的林木,她伸出手,天已经有些凉了,春去春来,树枝上的叶子有些泛黄,风一吹过,闭上眼睛可以听见稀稀拉拉的枝叶碰撞的声音,她伸出手,细白的小手在空中感受着空气的流动。

“想成仙嘛?”身后淡淡的调侃声。

易素回头,是唐以默。

她很抱歉,唐以默为了她的事情忙里忙外,可是她却……“我要回去了。”唐以默说着。

他看着这快要落幕的夏季,略略靠在一旁的参天大树上,人显得慵懒至极。

易素对他点点头:“对不起。”

唐以默笑笑,他的眼睛很是漂亮,像是一块华美的弯月,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意,仿佛总是带着用不完的高兴。

四点钟的残阳映照大地,点点的光线穿透树荫,打散在树枝上,树­干­上,然后反­射­在他的头发上。

他从脖子上将项链取下,然后交到易素的手中,手没有马上移开,而是按着她的手,他在完成一个使命。

“我们是朋友了,以后有事情可以找我的。”

他转身离开。

易素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唐以默交给她的东西,没有去看,而是抬高头去看天空。

这样就不会流泪了。

那条链子最初是挂在张扬的脖子上,然后到了唐以默的身上,现在终于回到了它主人的手中。

“妈妈……”茅家楠在父亲怀里扑腾着,就要下地。

茅侃侃拍拍女儿:“听话,妈妈在思念一个人……”

茅家楠重复:“思念……人?”

茅侃侃看向天空,斑斑的残阳余光还是很强烈的,喃喃的说着,像是对自己在说,又或者像是对女儿在说。

“是啊,一个她永远都不能忘记的人吧……”

易素收回眼神,温柔的清风吹过头顶,瞬间似乎清醒了一些。­唇­角哆着笑意,迈开步子,远处的周阿姨跑过来,搀扶着她的手,两个人慢慢的走着,一直到看见前面那副唯美的画面。

茅家楠骑在茅侃侃的脖子上,白白的小脚踢在半空,散步的人都在看他们,有一些病友开着窗子探出头来看,小丫头玩的很疯,高举着双手:“妈妈……”

易素站住脚,心内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疼了。

茅侃侃将女儿放下来,小丫头就连鞋子也没穿,就冲了过来,易素接住女儿,看着女儿白白的脚趾踩在绿­色­的草地上,这就是生命,易素有些恍惚,也许自己小的时候也想家楠一样,这样的无忧无虑,她不求女儿大富大贵,只求女儿可以幸福的过一生,就算没有太刻骨的爱情,也要幸福的过一生,其实爱情里一旦刻了骨,反倒会伤心伤肺,平平淡淡的才是真。

“妈妈,饿了……”

小孩子正在长身体,时不时就嚷嚷饿了,周阿姨笑着抱起茅家楠。

茅家楠在看见妈妈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在去和爸爸腻的,在她心里似乎母亲的位置比父亲重一些,这些易素看得到,茅侃侃自然也看得到。

“哎,你说于莫芯现在算不算是弃­妇­啊?”公司的卫生间永远是滋生八卦的最佳地点。一个女人对着镜子重新上妆,不屑的说着:“她算哪门子的弃­妇­?老板承认过她吗?之前暖昧的那一段,老板不是和夫人闹矛盾了嘛,谁知道她是怎么见缝Сhā针的,不是谁都能当老三的,你以为老三就那么好当的?”

切!

女人都是这种心态,我得不到,我希望所有人都得不到,让于莫芯得到,还不如放在易素手里呢,至少在易素手里,她们挺多也就是羡慕羡慕。

另一个接道:“是啊,她要是没有那么万分之一点像那么一下夫人,你以为茅总会和她玩?夫人是名贵的鲜花,她呢?不知名的被人踩下脚下的连名字都不能被人叫出来的野花,野花也就新鲜那么一阵子。带不上场面的……”

嘻嘻哈哈的声音消失在卫生间内。

而某一侧,格关内,于莫芯坐在马桶上,目光落到地上,一片的清冷。

从格子下面投­射­进来的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回到办公室,大家都在工作,她最近似乎成了被隔离的对象,中午大家出去吃饭,几个人一伙,没人叫她,她也不想去,掏出自己带来的饭,坐在位置上,打开,掰开筷子,可是每一口都是那么的苦涩。

茅侃侃从办公室走出来,于莫芯赶紧站起身,抹掉脸上的眼泪。

“茅总……”

茅侃侃看着于莫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的某个地方就是不舒服。

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可是没一会儿高原就带着外食给于莫芯送了回来。

高原再次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一句隐晦的话。

“莫芯。如果你真的不想当第三者的话,那么不要表现出你的傲骨。”

他是男人,男人就喜欢那股子的调调。

于莫芯等高原走后,打开他送过来的饭,努力吸口气,可最终还是只是将盖子盖上,然后将饭盒扔进垃圾桶内。

她站起身,有些烦躁的离开办公室。

“莫德……我又怀孕了怎么办?”于莫芯的弟媳坐在房间里唉声叹气着。

于莫德愣了几秒钟,最近的生意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生意很好,可是钱却总是不见多。

听见自己老婆说的话,他很是高兴,可是又有些发愁,其实他是觉得回去比在这里生活得容易,可是父母谁也不肯回去。

于莫德大手一挥:“生……”

弟媳瞟了他一眼:“你说生就生?用什么生?我哪里有钱?你姐倒是有钱,和那个大老板分手了,说不上拿了多少的好处,也不见来帮帮我们……弟媳开始是觉得卖­奶­茶挺赚钱的,可是也很累啊,她每天到中午的那段时间,就连饭也吃不上一口,到了晚上,有时候胳膊累的都抬不起来,公公婆婆虽说是帮自己的忙,可是她做人家儿媳­妇­儿的能让老头和老太太真的­干­活吗?

在说了,老头和老太太天天待在那里,她拿钱也不方便。

没错,每天她都拿一些钱做体已,这年头谁能对谁好一辈子?还是有钱稳妥些。

她这两个月也拿了四五千,反正也没人能看出来,她不屑的想着,反正于莫德都有钱每个月给他姐。

“我说,你姐的钱就不用在给了吧,再给下去我们就要吃西北风了。每个月就挣这么一点钱……”

于莫德抓头,他也不明白,钱是去了哪里?

他从来也不记账,每天到晚上一拢账,而且拢账也是归媳­妇­儿管。

弟媳看于莫德是越看越来气,谁像她这么倒霉啊?嫁了这么一个窝囊废,在家除了听父母的话还会做什么?

每天到了下午人不太多了,老太太和老爷子非拉着儿子回家睡一觉。就怕他们儿子累坏了,这些日子弟媳和旁边的一个男人勾搭上了,男人是包工程的,在她看来,那样的男人才是做大事的,哪里像他们,每天为了几毛几块钱奔波。

人心就是奇怪的东西,以前她没见过钱的时候,开始每天拿几毛几块钱的赚,她都能乐上一天,可是时间久了,她就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开始想学别的城里人一样,能住豪华的房子,能开比房子还贵的汽车。

看人家是哪哪都好,在看自己家男人,反倒是以前的优点成了毛病。

和于莫德认识是别人介绍的,自家母亲说,听父母话的孩子闹不出天边去,以前她也没觉得不好,可是现在一看,简直就是个窝囊废。

画好了妆,将小镜子一收,看着地上乱爬的儿子,脏兮兮的。

“你都多大了,还在地上爬,马上给我起来……”弟媳一声吼,孩子抖了抖。

于莫德护着孩子:“你吼他­干­什么?你要去哪里?穿成这个样午?”其实他也不见得不知道,妻子最近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他不是不怀疑,可是他的本­性­相信,妻子是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弟媳也懒得再去理他们这一家穷酸的人,带着火气打开房门。

于母出去买菜了,于父遛弯去了,于莫德只能在家中带孩子。

听见门声,以为妻子又返身回来了,准是忘记了带什么东西。

“又什么忘记带了……”他无奈的说道。

她就是忘带个东西,回来也会给他骂个狗血喷头的。

别人也许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好,可是他心满意足,有孩子有老婆,其实生活也不算很苦。

于莫芯将钥匙放在拒上,看着乱糟糟的家中,叹口气,走到卫生间开始收拾起来。

“莫德啊,你这老婆是该好好管管了……”

于莫德只是傻笑。

于莫芯在收拾弟弟和弟媳房间的时候,从床下面翻出一张白纸,白纸上面写着一些钱数,一打眼看过去,其实钱数都不是特别的多,可是每个月加在一起可不少,她没有说话,将纸条捏在手中。走出房门和弟弟闲聊着,给侄子换了衣服,让他自己出去玩去。

“最近­奶­茶店赚钱吗?”

于莫德是老实人,一听他姐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姐,这个月的钱我下个月一起给你吧,最近收益不是很好……”

于莫芯点头。

“你都什么时间去店里?”

于莫德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说道:“从上午开店一直到下午2点,然后晚上去关店,接小云回来。”

于莫芯心里已经有数了。

钱上哪儿去了,还用猜吗?

她在店里的时候,每天中午差不多可以卖上一百杯以上,中午和晚上学生放学的时候,是两个小Gao潮,不过晚上没有中午人多,­奶­茶和别的东西不一样,利益很大的。

“你从明天开始不要离开店里。”

于莫芯如此说道。于母从外面将门打开,一进门看见了于莫芯,将菜扔在地上,口中嘟囔着:“我就是一老妈子的命,看看人家吃的什么,穿的什么,我不求别人来伺候我,能让我过的舒心点就成了,来送这个月的家用?”

于莫德想说什么,可是被母亲用眼神狠狠瞪住,他摸摸鼻子拉着儿子进屋子里去玩。于莫芯从包包里掏出钱交给于母,于母接过。

脸­色­有些不耐,不屑的撇着嘴。

“这钱怎么越给越少啊?你不是念书很好嘛?脑子很好嘛?怎么赚不来钱?你老板不要你,之前那个同事也不要你……”

于莫芯的心一紧。

杜畅结婚之后很美满,妻子不是他们公司的,可是看上去家境还不错,所有人都在说,杜畅不要她是正确的。

于母继续念叨着:“我养你有什么用?还让我们还钱?哼,别出息,回你自己家去吃吧,我们这个小家留不下来你这尊大佛……”

于母抬ρi股直接走人。

于莫芯又被她打入冷宫。

之前是觉得这个女儿有看头,她才靠着她,本以为靠着大树好乘凉,可是那里晓得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就给踹了,她到现在也没找到机会去找那个男人的妈说说。

还不如嫁给那个养猪的,至少她也可以像别人那样带着金链子,孙子也可以喝国外的­奶­粉请国外的佣人。

越是想,越是憋气。

小玉在刘家也不敢待了,抱着孩子跑到想好的男人那里。

可是男人翻脸不认帐:“你说是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他妈的哪里知道你在哪里搞出来额野种硬是赖在我是身上。”

小玉和男人撕成一团。

“你没良心,要不是你哄骗我,我现在就是刘家的大少­奶­­奶­了……”男人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别说什么哄骗不哄骗的,你不贪心,你会跟我吗?就那么一次,就说是我的儿子?告诉你,老子脑子不是摆设,抱着你的儿子给我好……”

小玉抱着孩子茫然的走在街头上,她要怎么办?

刘远东根本不理她,刘向东看见她一次打一次,刘家她是再也不敢回去了,可是哪里有自己的落脚处啊?

突然秦淼的脸冲进她的脑海中,她凭着记忆给秦淼去了一个电话。秦淼约小玉在一家茶馆见面,毕竟去喝咖啡的人多,喝茶的人很少。不怕被人看见。

秦淼下了车,对这镜子涂着口红,风情的走进茶馆里,车上的男孩儿一嘴巴的口红。

秦淼得意的走进茶馆,她最近的肤­色­好了很多,她就是喜欢别人跪在她的脚下,那样她会从里到外的舒爽,她喜欢被男人捧着,疼着。

进了门,差点没认出小玉来,因为她实在和几个月前的形象有些出入。

小玉也不隐瞒,说出自己被刘家赶出来的事情。

秦淼眼珠子一转:“那我为什么要帮你啊?你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可以卖给我。”她淡淡的说着。

小玉有些急,抓住秦淼的手。

“秦小姐,你做人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啊?你可别忘了,那个易素的女儿被绑架我可是知道的,是你和……”

秦淼快速捂住小玉的嘴巴。

“我可告诉你,饭能多吃,话不能多说。”

小玉也豁出去了:“我现在是站着躺着都是死,既然是死,我死了也要拉两个人做陪葬。”

秦淼冷笑,点了一支烟,指着她怀里的孩子道:“那孩子你还准备养着?”

小玉不理解,她是不想养,本以为生了一个金猪,能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财富,谁知道竟然是一只蠢猪,两个人男人谁也不肯要这个孩子,她还能怎么样?

秦淼红­唇­一掠:“你要想被他绑一辈子,我也懒得管,也不是我儿子。”她说完站起身。

小玉是什么货­色­,她会不知道吗?

扔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地址,还有一张卡。

“记住,话不要乱说。”

秦淼带上墨镜离开。

上了车,没有心思在去看男孩儿羞红的脸,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搭理他。

打掉男孩儿摸上她腿的手:“滚边儿去。”

男孩儿摸摸鼻子,专心的开车,其实他就是喜欢秦淼的这个调子,有时对你像是炙热的夏日一般的温暖,有的时候像是寒冬一样的刺骨冰冷。

秦淼掏出手机:“小玉那个贱人带着孩子来找我……”

对方似乎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秦淼也不急,慢慢等着,好半天对方才缓缓的说道:“怎么办?”

秦淼翻白眼,她要是知道怎么办她现在就去好了。

她可是合法的公民,她不会去做犯法的事情,什么杀人灭口的,看看电影还行,她是打死也不会去做的。

对方的声音里带着犹豫:“她要了钱,会要第一次就会要第二次……”

秦淼冷笑。

“让我想想吧,你得手了吗?”

对方的语气有些冷淡:“我的事情不需要像你报告。”

然后挂了电话。

秦淼切了一声,她是怎么和这个女人搭上的?

回到家中,乐于做她的好太太,好妻子,换了家居服,请人上来将菜做好,然后她点了几只蜡烛,给雷臣骁打了电话,询问他回家的时间,然后醒开红酒。

雷臣骁坐在车子里,别有深意的看着前面的小司机。

男孩儿毕竟道行还浅,有些心虚的不敢去看雷臣骁的眼睛。

车子慢慢行驶进停车场,雷臣骁深邃的眼神掺杂了很多的不知名的幽暗。

“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男孩儿没敢问为什么不让自己来了。

雷臣骁知道秦淼不敢做的过分,她是聪明人,不会把自己推上死路的。

秦淼等在车门外,雷臣骁的车门被打开,秦淼笑着圈上他的手臂。

“今天这么早,我开了一瓶红酒……”

她像是不认识男孩儿一样,就连一眼也懒得去施舍给她。

“明天我会叫新的司机来接班……”雷臣骁托着秦淼的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秦淼蓦地眉头拧成死结,她笑着,笑得有些夸张,可是心里却莫名恐慌。

他知道了什么?

其实雷臣骁就算知道了什么,秦淼也不怕,因为她的身体没有出轨。

她只是和别人暖昧一下,她尺度掌握的非常之好,最多也只是让男孩儿摸摸她的腿。亲亲她的­唇­,别的她也不傻。

自己放着雷臣骁不要,去要一个才从大学走出来的男孩儿,她脑子又不是被驴踢了。

秦淼已经不是孩子了,离开雷臣骁的那几年中,她算是将这个世界看透了,所以她才会回头,也许雷臣骁不能给她她想要的高高在上或者是浪漫,可是浪漫能当一辈子的饭吃嘛?

她老了可以拖着雷臣骁的手一起去看看夕阳,一起回忆一下年少时的轻狂,别人怎么和雷臣骁比?

那样最纯真的岁月她都奉献给了雷臣骁。

秦淼不一定认为离开雷臣骁她会死,但是在她不确定会找到比雷臣骁更好的,而且能给她名分并且带着财富的人,她是不会轻易的松手。

别人知道易素的身体不好,送来了两只­鸡­来,周阿姨看着两只­鸡­的脚被绑着,她终究没有忍心去杀那两只­鸡­,放在了一边等着一会儿叫司机进来将­鸡­杀了。

茅侃侃和mini父女俩手牵着手一起走进来,一进门mini有些好奇的看着放在门脚的两只被绑着腿的­鸡­。

mini觉得那两只­鸡­太可怜了,弯下身想去解开绑在­鸡­脚上的绳子,茅侃侃拉住她。

mini叹口气:“爸爸,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茅侃侃被女儿弄的很无语,小孩果然不能看太多的电视。

“你先进去,爸爸给它们放了。”

Mini不肯走,蹲下身,白­色­的小裙子将穿着白­色­抹筒的小胖腿给遮住。

茅侃侃知道女儿是在监视自己呢,叹口气,将绑在­鸡­脚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怎么解开了?那是要给素素熬汤用的……”周阿姨从厨房走出来,一看茅侃侃把­鸡­给放了,直嚷嚷着。

茅侃侃拍拍手,mini要过来拉他的手,他皱眉:“爸爸的手没有洗。”

mini撅起小嘴巴,头一甩,跑上楼,去拉妈妈的手去。

茅侃侃淡淡的说着:“以后再家里尽量不要杀生。”

周阿姨一愣,她倒是给这码事忘了。

“那那两只­鸡­怎么办?……”周阿姨指着在门口乱扑腾的­鸡­问着。

放生?早晚被人捉了给盹了。

茅侃侃皱眉:“就养在外面吧,一会儿让人给弄个围栏。”

mini拉着妈妈走下楼,茅侃侃黑着脸:“爸爸说过什么?”

mini赶紧松开妈妈的手,让妈妈自己走,然后蹦蹦跳跳的走进厨房里。

“周姥姥,我饿了……”

周阿姨赶紧进厨房,笑眯眯的看着小狼:“‘我们mini饿了啊?怎么这么快就饿了?中午吃饱饱了吗?”

小丫头拍拍自己圆圆的肚皮:“中午我帮妮妮把她剩下的饭都给吃了,老师夸我不浪费,让大家向我学。”

小丫头脸上一片自豪之­色­。

周阿姨夸着:“我们mini真是乖宝宝,农民爷爷都会喜欢你的。”

可是也不能吃别的小朋友的饭啊,小孩子本来就掏。饭里要是弄点什么的,给别给他们小公主吃坏了。不过周阿姨当然不会说出来,易素的教育就是让刚几和别人一样,这孩子特听话,绝对不剩饭碗,不喜欢吃的,这回在难吃也会吃了。几个人坐在一起,周阿姨将最后一个汤端上来。

饭桌上有些安静,mini见爸爸妈妈都不说话,也不敢乱说话,自己拿着小汤匙吃着饭,她现在还不会用筷子,只能用汤匙。

易素勉强吃了两口,忍着强烈的不适,给孩子擦擦嘴,然后下了桌子。

茅侃侃看着易素慢慢走上楼,她现在十分的小心,扶着后腰,每走一步都很缓慢,就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意外。

茅侃侃想起前些天医生和他说的话。

“孩子的胎心很不稳定……”

“孩子保不住?”他捏紧手。

医生叹口气:“这个我也不敢说,现在只是有些微弱,在看看吧,好好养着,不会有事的。”

茅侃侃叫周阿姨出来:“你一会儿帮素素搬下来住……”

周阿姨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茅侃侃,不过她现在对茅侃侃的感情变得很奇怪,甚至就连以前可以随便问话都不敢了,觉得他总是个炸弹。

茅侃侃沉了良久,没有说话。

有些事他知道就行了,周阿姨知道了,易素就一定知道,她的情绪现在不能受刺激。

他踩着拖鞋进了厨房,周阿姨上上下下的帮易素拿东西,不许易素乱动,她也没顾上茅侃侃­干­什么呢。

茅侃侃在冰箱里找出了一些­干­豆腐丝,细细的切着,可是他没怎么做过菜,以前有小红还有母亲,他几乎没下过厨,除了那么厨房流血事件,周阿姨和素素已经怕死了他进厨房。

他一刀一刀切着,人家周阿姨闭着眼睛,都能切的很快很细,可是他切了半天,长长细细的各不相同,不用说吃,看着就够恶心的了,扔在一旁,在切,不合格再切,不行再切。等到终于出了一盘比较好看的能看得过去的,他又洗了一次手,将调料一点一点扔进去,最后倒入辣概油,看着装着­干­豆腐丝的小盆无奈,要用手去伴吗?

他闭上眼睛,将手伸进去将菜拌拌,然后挑出一条,自己尝了一口,好像味道不怎么好。

他无奈的看着,明明老师教的是这么做的啊,他掏出电话,和别人联系着,又重新开始切­干­豆腐丝,可是着急加上确实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手生疏的很,刀子也快,一下手指尖上血珠滚下来,他将血吸进口中,手指有些麻,可能辣椒油进去了,用一个创可贴贴上,记住。

易素在厨房门外站了很久,她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她怎么会不知道有不对的地方?

她每天努力开心,什么都不想,她想也许是因为前阵子她心情不好,所以孩子受了影响,她现在努力去高兴,她相信她的孩子能听见的。

茅侃侃忙的是满头是汗,手指疼,脖子和头夹着电话很不舒服,他本来也没睡几个小时,越是着急越是切不好,手上又挨了一刀,他想去开水冲手,可是忘记了电话还在脖子上夹着,一松开,电话掉在地上,他狠狠闭上眼睛,他现在特想拿那把刀把自己给了解了算了。

易素慢慢走近他,茅侃侃背对着她,她突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背,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耳边响起老太太上午来这里说的话。老太太一幅霜打了的样子,拉过易素的手。

“素素啊,我这辈子都没求过人,妈求你了,和侃侃好好过。前阵子你爸……”老太太不愿意在提那个话题。

“怎么了?”茅侃侃有些紧张,想回身,可是易素不让他动。

”三哥。……医生和我说了……我相信他会健康的生下来的……”易素淡淡笑着。

这个孩子她用了心,茅侃侃依然同样用了心,甚至在自己睡不着的时候,他也一定是睁着眼睛。

茅侃侃的脸变得惨白,衣服袖子下的手,紧扣在紧扣,指甲扣在­肉­中,心脏像是被尖利的木头一下一下的撞击着。

他闭上眼睛,很呼吸口气,然后收好他所有的表情,转过身,易素的手从他的身上移开,茅侃侃站在隔着她两步的位置,医生说很有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孩子才会受影响,能让易素心情不好的,也只有他,只要他不接近她,就好了。

易素想上前,茅侃侃皱着眉却退了一步,易素愣在原地,她脸上的尴尬甚至都来不及退却。

“你回房间休息吧,我……”

才说着掉在地上的电话响起,他快速接起:“喂……”

“侃侃……救命……侃侃……救命啊……;”茅侃侃看了易素一眼,易素没有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小盆,茅侃侃也顾不上,走出去:“怎么了?你慢慢说……”

是于莫芯。

易素当然听见了,那么大的声音,她怎么会听不见。

易素抚着肚子,叹口气,原来自己还是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妈妈说错了,侃侃已经爱上于莫芯了吧,因为肚里的孩子分手了?

应该是这样的吧,她有些惆怅的想着,肚子一抽,易素吓的喊着周阿姨。

“阿姨……”

周阿姨在房间里给易素铺被,一听她叫自己,吓得魂儿都飞了。

“怎么了?怎么了?肚子疼?……”

奇怪的是肚子又不疼了,易素让周阿姨扶着自己进房间,动也不敢动的躺下,想着自己又没吃晚餐,说着:“阿姨,随便给我弄些有营养的东西吃。”

她不能任­性­了,她不是一个人。

周阿姨还是担心给家庭医生挂了电话,医生很快来了,说要好好养着,没事。

易素才吃了三口,就冲向卫生间,她尽量压着步伐,周阿姨看着易素才吃进嘴里就往外吐,拍着她的背。

“素素,不能吃就别吃了吧……”

易素趴在马桶上,周阿姨想搀扶她起来,她摇摇手,然后又吐了一回,才接过周阿姨递过来的水杯漱口。

这个孩子比怀茅家楠的时候更为折磨人。

周阿姨劝着:“素素啊,别吃了。”

易素摆手:“没事。”

她必须要给孩子养大,如果她不吃东西,孩子就吸收不到营养,虽然没有爸爸的疼爱,可是他还有妈妈,还有妈妈爱他,喜欢他,盼望着他出生。

易素终于勉强将东西给吃完了,她抚着肚子,茅家楠从外面冲进来,小脸玩的全是黑灰,也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哎呦一我的小祖宗啊,你是跑煤堆里去玩了吗?”

茅家楠嘿嘿傻笑着。

周阿姨牵着茅家楠的手去卫生间,等她洗好了,又跑了回来。

“妈妈……爸爸呢?”小盆友开始找爸爸了。

易素苦笑着,抱着女儿的头:“mini,给妈妈力量好不好,他会好好的是不是?……”

mini半懂不懂的回抱着妈妈,­肉­呼呼的小手圈着易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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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77

于莫芯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被送进手术室里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就是她弟弟。

弟弟怎么会好好的就去工地打工了呢?

她的脑子很乱,半边脸肿着,头发乱糟糟的,手臂上都是用指甲滑出来的痕迹。

“于莫芯,是你害死莫德的,他就是为了还你钱才会去工地想着多赚一分钱的,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弟妹的眼神有些心虚,但是公公婆婆还坐在一面,她必须强硬起来。

果然!

于父和于母听见儿媳­妇­儿的话,起身又开始两个人不停的对于莫芯出手。

“你是恨你弟弟啊……”于母哭着。

老天爷怎么会是这样分不清好人和坏人呢?她儿子本本分分的,为什么要带走她儿子?为什么不带走这个该死的人?

于母拉扯着于莫芯的头发。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她的命好苦啊,将来没人给她送终啊……于父捂着胸口,将女儿打倒在地:“你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弟媳上前搀扶起婆婆,看了一眼手术室里面,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的。让于莫德去工地是她的意思,她的那个朋友说需要一个老实的人,她想啊,反正能多赚一分钱。就让于莫德去了,现在她期待的是。那个人说,如果于莫德死了,那么她能得到一笔安家费,那个男人说,这样就没人在阻止他们在一起了,不安、害怕是因为她和于莫德毕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多多少少是有感情的。

她的脑子乱极了。

唯一不乱的就是,于莫芯不能走,现在只有她身上才能出钱,如果她走了,手术费谁给?

要是于莫德真的走了,不能怪她狠心,她还年轻要为自己打算的。

“妈……手术费……”弟媳挨着老太太说着。

于母这才想起来,看着于莫芯:“你弟弟是因为你变成这样的,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现在给我变出来钱……”

于莫芯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巨大的烈阳照在头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她掏出电话,可是手机没电了,她慢慢的走着,像是傻了。

那个家唯一能给她一丝温暖的就是她弟弟,他曾经腼腆的笑着对自己说:“姐……那些钱我们会还回去的……”

那个乌烟瘴气的家,只有莫德懂她。

真的是她害死弟弟的吗?

莫德因为这两个月收入不好才会动了心思要去工地的,是吧?

那就是说,没错了,是她害的……于莫芯看着街角一间电话亭,拔足冲了过去。

她几乎是抖着手给茅侃侃打了一个电话,只有茅侃侃能帮她了,至于他了,她慢慢等着电话通过去。

一秒……两秒……为什么不接呢?故意不接自己的电话?求你了,千万不要……“喂……”电话终于被人接通了。

于莫芯的眼泪涌出眼眶:“侃侃……求求你救救我……”

她喊他侃侃而不是茅总。

茅侃侃和高原一前一后的赶来,高原在门前的位置交着费用,茅侃侃领着于莫芯走进来,于父于母见到她,又是一阵的骂,两个人也是连打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警察来做询问笔录,两个老的强打着­精­神回话,可是于莫芯的弟媳却非常的不配合,警察也没办法,劝着说工地的安全有问题,只有他们说出来,这样才能把人抓起来。

可是弟媳红着眼睛:“我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于母要说话,可见儿媳­妇­儿看过来一眼,闭上嘴巴也不说话,她现在儿子没了,就剩一个媳­妇­儿和孙子了,以后还要靠孙子给她送终呢。于莫芯抓着警察的手:“是他们害死我弟弟的……”

警察也没办法,这一家人就跟有病死的,先前两个老的说是在工地被建筑上面掉下来的东西砸死的,可是后来又不说了,说他们儿子是不小心自己摔下去的,工地那面他们也派人去调查了,至少现在来看,什么也看不出,在说家属不配合,他们也没办法进行伸展工作。

于母被儿媳­妇­儿悄悄拉倒一边。

“你怎么不让我……”于母红着眼睛。

弟媳死死拉住于母的手:“工地那头说给我们五十万,妈……”

这一声妈,叫得可谓慎重。

“我还怀着孩子呢……大姐那样会管我们呣子吗?我们以后要怎么生活?如果没有这笔钱……就算是上法庭,也不见得能得到这么多钱,我找律师问了,说是三十万就到天了……”

于母愣住,五十万啊!

医生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无奈的宣布。

“颅内出血过多,已经死亡……”

于母坐在地上抱着医生的腿,让医生救她儿子,而于父一直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了。

于莫芯直接就昏过去了。

最后无论于莫芯怎么说破了嘴皮子,父母死活就是不告害死于莫德的工地,因为包工头来的时候也说了,于莫德也没有办什么工作证的,两个老的一听,他们也不太明白,又听儿媳­妇­儿那样说,也就默许儿媳­妇­收钱了事了。

于莫德抢救加上手术里里外外花了将近十万,于莫芯没钱只能和茅侃侃借。

茅侃侃和高原走出医院。

高原看着茅侃侃的步子,突然低着头说了一句。

“茅总,您不要回头。”高原一出声,茅侃侃站住,并没有回头,高原这才放下心,吞吞口水:“我喜欢您女儿,甚至当成自己女儿来疼,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如果夫人恨你,那么mini一定就恨你,还有帮助莫芯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发生那样的事,怨不得你,现在于莫芯这样,你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帮助她,她本来心里就对您有想法,加上她现在受伤了,继续这样下去,她会认为你是在默认想和她一起,莫芯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是在聪明的女人嫉妒起来都是难看的,你这样只会让夫人以为你是真心的喜欢于莫芯……”

高原说完话,返身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不敢再原地逗留。

跑进医院的卫生间,高原双手合十,老天爷啊,我是在挽救一段婚姻,千万别让他把我给开了,不然就让他失意吧,当成我什么也没说过。

茅侃侃站了很久,久到于莫芯走出来的时候他还在,于莫芯小心的走过来“侃侃……”

茅侃侃没有回过头去看她,只是淡淡的说着:“钱就当我借你了,借条交给高原就好,还有,以后请称呼我茅总。”

说完大步离开。

于莫芯脚一软,坐在地上。

茅侃侃坐车车子后面,没错,所有人都看着是他抛弃了易素和于莫芯在一起了,只有高原最明白他,他也知道高原是冒着风险才会对自己说了那样的一番话。

他心里却是觉得对不起于莫芯,因为如果不是他那天就那样随意的将她给扔下,她怎么会发生那样的问题?

茅侃侃心里承认他觉得自己是欠于莫芯的,总是想方法去弥补。

高原的话,倒是点醒了他。

他可以做戏,可是陪他做戏的那个女子,必须是个能玩的,而且是不能对他动心的,他的心就那么大,之前想过和于莫芯结婚,然后她过她的,自己过自己的,后来得知易素的孩子没打掉,他高兴,可是又不能让别人发现他高兴。

他也很累,支撑着头,看向窗外。

刘雯拎着大袋子的补品来看易素,mini一开门就冲了过去,还借跑了,刘雯有些吃力的抱起小丫头。

“想­干­妈没?”

小丫头眼睛都成桃形了,在刘雯脸上左右各亲一大口。

“­干­妈,可想死我了……”

刘雯笑的前仰后翻的,这小丫头,最近又看什么稀奇古怪的电视了。

“宝贝儿,下来,去看看­干­妈给你买好漂亮的衣服,去找周姥姥帮忙,穿上给­干­妈看看,看看我们家mini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茅家楠光着小腿,腿上穿着白­色­的高简袜,小脚踩在地上,满地乱转,嘴也不闲着喊着:“周姥姥……周姥姥……”

哎呦,周阿姨一出来就看见这个小祖宗跟一尾活鱼似的,在地上乱蹦跶。

刘雯进了房间,易素还在睡,听见门声,揉揉眼睛,想坐起来,刘雯脱掉外衣,坐到她旁边,在她身后塞了一个抱枕。

“最近身体怎么样?”

易素点点头:“肚子好像不会经常疼了……”

其实她特感谢刘雯,从医生哪里知道孩子不太好,其实她心里的压力特别的大,可是她又不能受压力,都是将压力说给蚊子听了,也幸亏蚊子有耐­性­,总是听她唠唠叨叨的。

刘雯生活的很好,脸上特健康,脸上有一种朦胧却不会被人忽略的幸福感。

刘雯拉住易素的手。

“素素啊,孩子现在在你的肚子里,千万不要多想。”

其实刘雯心里很是担心,易素本来就比别人敏感些,怀这个孩子的时候,茅侃侃曾经刺激她,说因为于莫芯不能生,所以要她代替于莫芯生一个,不管这话是真是假,那段时间易素掩藏着,不让别人知道她怀孕了,加上丈夫带着女人进进出出的。她的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刘雯觉得看不透茅侃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西。

刘雯来了,易素的心情好了点,刘雯还陪着易素在院子里溜达溜达,那两只母­鸡­欢快的满地乱窜,给刘雯逗的。

易素怀孕已经五个月了,小腹已经微微的隆起,不管是茅家楠还是这个孩子都不太显怀。

从医院里走出来,易素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光泽,周阿姨也是一脸的高兴,搀扶着她上车。

晚上周阿姨给老宅那边去了电话,简短的报告了一下。

“医生说孩子最近的状态不错。”

周阿姨知道这都是素素带来的,她每天无论怎么吐,无论怎么不想吃东西,可是为了孩子,再不喜欢吃的,只要对孩子好,她就往下咽。

茅家楠坐在沙发上,小手摸着妈妈的肚子。

“这里面有弟弟吗?”

衣服摸着女儿的头,歪着脸问她:“mini喜欢弟弟?万一要是妹妹呢?”

mini想了一下:“我喜欢弟弟也喜欢妹妹,更喜欢妈妈……”说着就拢着易素的脖子。

才楼上就被人抱了起来,她往后一看,张嘴叫着:“爸爸……”

易素对茅侃侃笑笑,两个人到像是租用一个屋子的陌生访客,彼此客气生疏着。

最近的报纸周阿姨都不怎么往屋子里拿,什么原因,易素不见得不知道。

那上面的花边新闻,十有九条是写茅侃侃和这个小明星的,那个女演员的,总是成出不穷。

易素站起离开客厅,回到房间里。听着外面女儿叽叽喳喳的声音,高兴的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偶尔还能听见周阿姨的笑声,易素淡淡的看着窗外的阳光,懒懒的照­射­着太阳。

不管这个是男是女,她都希望她或者是他像他的姐姐一样,健康快乐。

茅侃侃放下女儿上楼去梳洗,mini拉着周阿姨往楼上跑,周阿姨不明,mini是要去哪里,一直到了楼上才知道是去了易素的更衣室,易素已经不会在穿那些衣服了,周阿姨天天和她待在一起,很是了解,素素靠着给人画Сhā画自己赚钱,衣服生活费还有mini穿的都是她自己掏钱置好的。

周阿姨心疼,她自己也有退休工资,要是不够了。就悄悄的往里补点。

mini指着白纱:“周姥姥,让妈妈穿……”

周阿姨看着那件婚纱,那白纱是刘雯结婚的时候买给易素的,易素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甚至好像是她要结婚了,周阿姨这辈子是不能太理解那种感情。

mini翘着脚要去够,可是她个子太小了,够不到,周阿姨惦着脚把白纱摘了下来。听说这个婚纱很贵的,刘雯结婚的时候,董培良花钱特意让助理联系venawang亲手为刘雯订做了一件婚纱,可是刘雯说,她只要买一件随意的就可以,一定要订做一件超级华美的婚纱给易素,刘雯将易素的照片电邮过去,这件婚纱其实是给易素特意定制的。

mini欢快的跑下楼,周阿姨在后面拿着婚纱,只觉得沉重。

素素那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就是折磨她呢?

mini跑进妈妈的房里,指着后面周阿姨抱着的东西:“妈妈穿给我看,我都没有参加妈妈的婚礼……”易素探探头,她怎么会有机会参加呢?

想起蚊子,易素总算是心里放下了一件事,董培良那样的好男人配刘雯那样的好女人,好男人和好女人都应该得到幸福的。

易素拢陇女儿的头发,小丫头已经长大了,越来越有漂亮的味道,每个当母亲的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这个时间最好的,最­棒­的,是最优秀的,别的人都比不了的,易素也一样,将女儿抱在怀里。

她那个时候那么小,就在她的肚子里,她每天都要陪她说话,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她出生了,看着女儿小小的脸,其实孩子出生的时候真的不好看,可是易素觉得再疼她都值了,她阵痛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她是自然生产,相比较剖腹来说,自然生很疼,疼的她想去死,可是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医生说,孩子的头经过挤压会变得聪明,从听说过这个以后,她就坚持一定要自然生。

她的女儿从她的身体里被剖解出来,那么小小的身体,上面还带着血,带着第一声哭音,告诉所有人,她来到世界了。

她闭上眼睛,很想哭,因为她做母亲了,不一样了。

她没想到她的婚姻会被她搞成这样,她对不起女儿。既然生了她,却不能给她一个完好的家庭,她以为她已经做得够好了,她不断的去适应。从最开始的抵触,慢慢变得接受,甚至在付出,可是每个人都觉得她还是最初的那个素素。

茅侃侃将于莫芯带回来,她不是不难受,她是不想难为茅侃侃。她知道在这场婚姻里,他也尽力了,多少个夜晚,她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她想不明白,只是去看张扬最后一眼,那么难吗?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呢?她都想好了,最后一眼,她一定好好的生活,和他好好的过日子,为了自己,为了女儿为了侃侃也为了张扬。

没有人知道,张扬离开了,她的心多疼,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依然是张扬。他说的都没错,他们错过了,想也回不去了,就算勉强在一起,就算他还活着,也不一定是幸福,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

张扬没有结婚带给她的是极大的撼动,她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她的心生病了,她需要等病好了,才能健康的活着,可是当她回来,女儿被绑架一连窜的事情。让她已经应顾不暇。

慢慢的她的心也就淡了。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她就算了。

易素看着女儿的小脸,承认茅家楠是聪明的,才2岁多一点,张的比同龄的小朋友都乖都懂事。

“宝贝儿,妈妈老了,不能穿婚纱了,等我们宝贝长大了,穿给妈妈看好吗?”

mini重重的点点头,转过身看看周阿姨手中的婚纱。

“等mini长大了,会帮妈妈穿婚纱的……”

“听听这话说的……到底是你生的女儿……”茅敏之站在门边凉凉的说着。

谁生的孩子向着谁啊,这孩子跟她爸爸再亲也不如妈妈亲。

听见茅敏之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着她捂着胸口。

“二小姐是怎么进来的?……”

茅敏之不在意的将包扔在一边,抱起mini喜欢了一会儿,然后拍拍mini的ρi股:“周阿姨你带着mini先出去吧,我和素素说说话。”

周阿姨有些忧心。

茅敏之这人不坏,可是嘴巴太不饶人了,刀子嘴豆腐心,经常明明是好意,可是说出的话却很刺耳。易素点点头。

茅敏之看着易素。

“这还养上了?怀mini那时候也没这样啊,这个娇贵。”

话出口,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的本意是想说,要多做运动孩子才会健康,可是话一出嘴就变成这样味道了。

叹口气。

“素素,咱们也不陌生,你告诉告诉我呗,你对茅侃侃到底是爱过还是没爱过?”

这事他们两个人在其中纠缠不清的,她自己的弟弟,她不了解?

她弟弟要是个花心大萝卜早就孩子成群了,那人跟谁在一起学什么样,学沈家的那两个,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她不待见,可是不是他的生活,她管不了。

可是她看不下去了,她弟弟外表包着一层被世人唾骂的外皮,可是他­干­什么了?

和别的女人吃吃饭,同坐一辆车而已,凭什么只骂侃侃不骂易素啊?

依她看,这段婚姻弄成这样,就怨易素。当然侃侃也孩子气。可是茅侃侃是她家的,她就怨易素。

易素有些发愣的看着茅敏之。

茅敏之以为她不想说,淡淡的撇撇嘴。

“说实话,我自己也是离过婚的人,侃侃虽然是我弟弟,可是他不像我,优柔寡断拿得起放不下,他爱你,这个事实他妈的全天下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或者说你知道,你装着不知道,或者说你知道就是不能去爱他,得了,和你说话我容易抽你……”

茅敏之试着压下心头的烦躁。

“穿上衣服带着mini,你姐夫说要请你们吃饭,侃侃不去。”

其实她叫了茅侃侃,可是他说忙没时间出去,什么忙?自己给自己找借口。

这一家人都有病,好的孩子都给他们养坏了。

易素愣了一下,其实她真的很不愿意出门。可是没办法推,带着mini,周阿姨闲那个地方吵,就自己在一旁找了个地方喝喝­奶­茶啥的,mini小盆友还跟周姥姥保证着。

“周姥姥,我一定将你的那份吃光光,还有姥姥要替mini把­奶­茶喝光光。”

周阿姨点头。

这孩子一点都不抠,每次接她放学喝一点什么饮料的,都是叫司机买双份,说是一份给周姥姥的,这么招人疼的孩子,谁不喜欢?

可以说茅家楠被她母亲教育的很好,不会拿着高眼皮去看人,和所有小朋友都能玩到一起,别人抢她东西,她也不生气,就笑嘻嘻的看着别人玩,最后别的小鹏友会无奈的和她一起玩。

小小年纪很懂礼貌,总是笑眯眯的,看见谁都在笑,即使难过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在妈妈面前哭。走路跌倒了,忍着,然后站起来,就强笑着,说自己不疼。

周阿姨想起mini心都被蜜糖给包裹住了。

吃饭的地点选在了一个比较有特点的户外水上饭店,人不是很多,在水中央,有一个台子提供客人点歌。

君祁阳看着mini笑嘻嘻的抱起她:“叫姑父……”

Mini撅起小嘴,甜甜的叫了声:“姑父……”

哎呦嘿!

君祁阳的心都融掉了,简直是天使,这孩子。

说着就要撅着猪­唇­往孩子嘴上亲,茅敏之一巴掌拍开他的脸。将minil接过来。

“往哪儿亲呢?你眼睛瞎了?”

茅侃侃最讨厌的就是他女儿亲别人的嘴巴,上次亲了她爷爷一下,那眼睛里都要喷火了。

君祁阳揉着脸,妈的,这个女人太暴力了。

“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

他笑眯眯地看向易素:“我是给她面子……”

茅敏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谁给谁面子还不知道呢。

吃饭的时候小盆友不用别人帮忙,自己切,易素胃口不太好,看着盘子里的­肉­,胃部很不舒服。

小家伙指着前方的演唱台:“妈妈,唱歌……”

易素给女儿擦着小嘴。

“mini唱吧,妈妈不会唱……”

Mini不­干­,非要易素唱歌。

易素没办法,她女儿这么要求了,小心的走在用卒子搭建起的桥。

她和后面配乐的一些人说着自己要给女儿唱首歌,她说着歌的名字,可是她的声音被盖过,音响师没听清。

看了易素几眼,然后自己选择了一首歌。

音乐响起,易素愣住……是苏芮的牵手。

因为爱著你的爱因为梦著你的梦所以悲伤著你的悲伤幸福著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著你的快乐追逐著你的追逐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去说服明天的命运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最后的两句,易素破音了,破音得很厉害,是哭音……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这么多年来,一直住着一个人,她以为是一个,她将张扬奉为自己心里的信仰,可是信仰破灭了,她放任找到了雷臣骁,她以为她能快乐,可是雷臣骁终究不是张扬,兜兜转转了一圈,才发现,其实有些事,已经过了。

是有一个人将她­棒­上圣坛,用他自己的热血将她救活,可是现在那个人被她推远了……她要他幸福,所以她退出。

也许有一天,走到半路,她会退开,站在远方,带着淡淡的祝福之光看着他,希望他能永远幸福。

君祁阳不知道素素和侃侃的事情啊,有些发懵,怎么唱着唱着就哭了?

茅敏之的脸很黑,她拿过红酒杯,她就是到了现在还忘不掉那个张扬?

一个活着的人就比不上一个死了的人?

茅敏之手下一个用力,杯子的脚竟然断了。

mini有些茫然的看着姑姑。

易素回来的时候,显然心情很不好,敏之送她回家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怎么,又想起了张扬?”

易素微微一愣,不过抱下女儿,对这君祁阳客气的说着:“谢谢姐夫。”

转身带着孩子进了屋子和周阿姨。

不管她心里想的是谁,或者想起了谁,她没有必要和别人去说,任何一个人。

周阿姨怕易素吃力,接过mini,小丫头已经昏昏欲睡了。谁接她也不管,进了门,茅侃侃在厨房倒水,走过去接过女儿。

“她今天跟我睡吧。”

茅侃侃抱着孩子上了楼,周阿姨去卫生间给易素冲一盆半热的水,易素将脚放在盆子里。

周阿姨给易素洗着脚,顺便给她按摩着,一开始易素不让,可周阿姨按着她的脚,为了孩子好,易素也只能妥协,周阿姨甚至觉得现在的易素有点迷信,凡是对孩子不好的,她都不做,对孩子好的,她一定会去做。易素不拿手机,不去看电视,每天晒太阳,跟她在院子里溜达,时时刻刻保持着最好的心态,看的周阿姨辛酸。

茅侃侃将女儿的外衣脱掉,其实mini才出生的时候,很多事情他都学着做,因为那个娃娃是他茅侃侃的女儿,是他骨血里的一部分,他可以对易素残忍,可是他不能对mini残忍,因为那是他的骨血。

小丫头脚丫子不老实的乱踢着,茅侃侃关了电脑,这东西有辐­射­,对孩子不好,合着衣服拍着女儿的后背。

茅侃侃叹口气,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其实比爸爸妈妈都好看,至少他是这样觉得的,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出美人的朦胧感了,作为一个父亲,他是自豪的。

他的女儿很优秀,优秀到所有人都在夸,说孩子的母亲很会教,茅侃侃见女儿睡稳了。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

mini这么大在易素的肚子里的时候,他还可以用手去感觉她慢慢的长大,可是现在易素肚子里的孩子隔着他很远,甚至他从来没有摸过,即使在想,他也忍住了。

有的时候做梦很多,梦见一个漂亮的男孩儿,或者又是一个懂事的宝贝女儿,真的很多很多…… *

于父和于母的意思是,弟媳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要生下来,可是弟媳的答案他们也摸不准,赔偿款拿了回来,弟媳也没交到公婆手里,自己留下了,于母怕她累到,孩子都是她在带,她更是让于莫芯以后就养着儿媳­妇­儿。

毕竟儿子是因为她死的,如果不是她那样的死认钱,儿子不会死,她必须负责儿媳­妇­儿未来的一生。茅侃侃那天那样的一番话,已经堵死了她所有的出路,于莫芯也明白了他说那番话的意思。最近几天茅侃侃的新闻闹的娱乐版都是,她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她原来是存着私心,她知道茅侃侃是在利用她刺激易素,可是现在他显然是不需要自己了,于莫芯也看清了。

这样的男人,其实到底也不是她的良人。

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可是又出了弟弟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在无体力去想任何的东西。

母亲每天的叫嚣,恨不得一起床就来电话咒骂她,诅咒她,她除了接受还能怎样呢?

于莫芯在于莫德的电话上也发现了不对,去了工地,一个和弟弟还不错的人,将她拉到老远的地方,有些慌张的看着四周,然后对她说着,弟媳和包工头有染。

于莫芯傻了。

弟媳看了家里,看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她肯定不能留,她一个女人要怎么养两个孩子?要是两个老的一蹬腿了,她怎么办?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打着主意就把孩子给做掉了,可是她却没说。她要是说了,两个老的会和她拼命的,钱也不会给她的。

­奶­茶店现在已经关门了,因为前一段于莫德的事情,现在在想回去做,可是旁边又新开了一家。装修比自己家的好,地方又大,她是回不去了,现在只有手里的这点赔偿能保护她,她是说死,也不会把钱给别人的。

于莫芯想跟父母说一下心中的怀疑,可是话还没说完呢,母亲就拿起了拖布,指着大门外喊着。

“你给我滚……我们家没你这样的女儿,你害死你弟弟后还来污蔑你弟媳……”

父亲也跟着恼怒,骂着她应该去死。

于莫芯看着眼前的一切,转过头离开,而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给家里一分钱。

弟媳一开始是想,反正于莫芯回给她钱花,可是后来见于莫芯也不再给钱了,她想着。在这里早晚会被拆穿,跑吧,就跟着包工头跑了。

两个老的回到家里傻眼了,人没了,钱都带走了。于父摊在地上,一句整句话的话都说不出,于母也知道,完了。倒是孩子给他们留下了,可是他们怎么养?

前段时间和于莫芯闹的很僵,于母扯下脸给于莫芯打电话,可是不接。

挂了电话,抱着自己的老头哭着。“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最后没办法,只能去堵于莫芯,他们已经吃了两天的咸菜了,以前再不好也没这样吃过啊,是在顶不住了还是厚着脸皮去找女儿了,毕竟是自己生的,而且现在莫德不再了,他们老了能依靠谁?

还有孙子要养呢,必须巴结着于莫芯。

秦森没想到,自己会被缠上。那个少年就跟个幽灵似地,她出去买衣服,他说不上就从哪里出来了。一次两次,吓得她现在都快得神经病了。

她开始以为他缠着自己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要钱,可是无论她拿出多少钱,那个男孩儿都不为所动。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俗话说能用钱打发掉的都是能抓得稳的人,可是眼前这个,她自己都说不好他要什么?

雷臣骁对自己有了怀疑,如果在和他这样料缠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秦淼带着墨镜,坐在茶馆的偏角,就怕被人看见。

男孩儿头上都是汗,抓住秦淼的手,秦淼想挣脱开,可是男孩儿不让。

“秦姐……我喜欢你……”

秦淼翻了一个白眼,喜欢个屁?

我不喜欢你了,可是这话她现在也不敢说。

“我结婚了,我有老公的。”秦淼无奈的说着。

男孩儿有些激动:“只要让我远远的看着你就行……求你了秦姐……”

秦森这才知道,什么叫自找死路。

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儿,时不时的嚷嚷着,我喜欢你,我就喜欢你,他到底要什么?

秦淼思考良久,起身:“走吧。”

男孩儿不解:“去哪里?”

秦淼冷笑:“你不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吗?”

男孩儿有些傻,然后乐了一下。秦淼肯把身体给他是不是说明接受他了?

秦淼的想法是,只要两个人上完了床,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显然,两个人想的不是一个事情。

男孩儿显然有些笨拙,看着秦淼优雅的坐在床上,去抱秦淼。

秦淼用高跟鞋隔离开自己和男孩儿,腿支在男孩儿的肚子上,其实她也只是为自己的私语找个理由放纵一下。

雷臣骁多长时间不碰她了?当她是圣母玛利亚,可是她秦淼就是一普通人,做不成圣母。

看着男孩儿有力的腹部,秦淼吞吞口水。“就这一次。”要是被雷臣骁发现了,自己就完蛋了。

男孩儿这个时候还哪里有心思去想秦淼说了什么,那样一具自己心心念念的身体就在前面,晃疼了他的眼睛,那一身的­肉­晃疼了他的心。

很久之后……秦淼从床上慢慢的穿起衣服,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舒爽透了,可是这次以后呢?

秦淼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出轨了。她在怎样迷恋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可是他不能和雷臣骁一样带给她,她想要的。可是男孩儿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拉住秦淼的手,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秦姐……”

秦淼甩了两次,没将他的手甩开,其实她是没有办法对才和她上过床的人,马上翻脸不认。

男孩儿见秦淼没甩开自己,用力将她扑在床上。

秦淼急了,她是喜欢高高在上被人服侍,而不是她服侍别人。

可男孩儿到底经验尚浅,不明白她说的不要是真的不要,还以为她是在矫情,直接就给她强了。秦淼第二次从床上爬起来,抖着手,抖着脚,黑着脸。穿好了衣服,对这男孩儿破口大骂。”你要敢在来找我,我就去告你qj”

男孩儿有些懵。

不太明白这个姐姐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

估计是不好意思了吧?

秦淼用衣服遮挡着脸,她现在浑身都疼,不是她在享受别人了,而是别人在享受她,憋了一肚子气,冲出酒店。

回到家中,反反复复洗了几次,不能被雷臣骁发现,可是身子上,男孩儿因为太兴奋留下了印子,秦淼恨恨的对着镜子涂着遮瑕霜。男孩儿抱着被子在床上来回的翻滚了,他决定了,他要和秦淼结婚。甚至走的时候,将酒店里的床单顺手装在了包里。

于母到光宇,门口的保安队她一点也不陌生。

“呦……老板的丈母娘来了……”保安打趣的说着。于母黑着脸:“知道就让开,我来找我女儿。”,最好能见一下那个茅侃侃。

玩完她女儿就想完事?门也没有,她现在儿子也没有了,一定要扒住于莫芯,只有于莫芯过的好了,她才能好。

保安冷笑着。

”老太太欸……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如果要见人,把人叫下来,你自己可以给你女儿打电话啊……”

公司有谁不知道于莫芯被甩了,现在放她进去?自己的饭碗还要不要?

又不是脑子被虫子瞌了。

于母心里想着,我要是能把人叫下来,我还在这里横什么?

不过,不要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坐在地上,一拍大腿,开始哭起来。

“我的命这个苦啊…儿子死了,女儿被人玩弄……现在就连女儿也不要我了……茅侃侃他就是嫖客啊,人家嫖了人还给钱呢……”

唱做俱佳!

大堂掉根针都能听见,爆炸­性­新闻啊。

玩弄?

易素的母亲从车子上下来,才走上台阶,看着坐在大门口的人,皱眉。于母口中不断喊着,自己女儿被抛弃,被玩弄,茅侃侃不是东西,诸如此类不堪入耳的话语。

易母的眉头皱得很紧。

她不管茅侃侃现在在外面怎么样,可是他如果被安上了嫖客的罪名,那素素算什么?嫖客的老婆?

易母的走上前,保安立马上来,虽然他也不认识易母,可是身上的衣服是认得的。

“我是你们老板的……”易母是想说丈母娘,可是坐在地上哭的那个,彻底把她的名分给哭脏了,压下火气:“我是易素的妈妈。”

保安一愣。

又一个丈母娘?

赶紧往上面打电话。

于母听见易母的声音,不哭了,站起来。

“你是那妖­精­的妈?我说的嘛,女儿和妈一个德行,死缠着人不放,出计策陷害我们莫芯……”

这话越是说越是下道。

易母心口堵了一口气,可是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再这里丢人,她忍。

可是于母嘴不摇人。

“一看就是不正经的人,全家都不正经,以后就那孩子也是狐狸­精­,怎么老天就看不到你们这一家人的恶毒呢,杂不出门撞死你们呢……”

易母怎么走过去的,谁也没看见。

一个大锅贴就甩了上去。

素素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不稳定,她就怕听见关于那样的话,不管她骂的是哪一个,已经彻底挑起她的怒气了。

易素的妈妈可不是一般的人,就算易素爸爸以前活着,明知道打不过他爸爸,可也没少对这和她爸爸打仗。

于母炸毛,可是保安按住她,不让她动。

高原从楼上跑下来,茅侃侃在后面,一出电梯就看见这么一出。

茅侃侃走过来。

还别说,易素她妈妈现在就有种慈禧的味道,而茅侃侃就是那小李子。她不动,稳如泰山,不急不慢的开口,看向保安。

“麻烦你把她刚才的话给你们茅总重复一次。”

保安被易母这种气势给彻底吓到了,吞吞口水,重复着。

保安是一个字也没敢拉的说着。

茅侃侃越是听,眉头皱得越紧,特别是听见于母诅咒易素和孩子的地方,脸上的平静已经开始出现龟裂。

易母掏出手绢擦擦自己的手,然后将手绢扔在地上。

越过茅侃侃的身边,然后停下脚步,话是对于母说的。

“街上要饭的我尊敬,我甚至可以跟要饭的一同吃一桌饭,但是和你站在同一块地上,我只觉得跌份儿。”

易母也是经常做慈善的人,特别是老了,有些迷信,想让易素过的好些,在她心里,人是没有分别的,大家都一样,可是她却瞧不起于母。

那气度,那范儿,高原都想鼓掌了。

茅侃侃对高原勾勾手,在高原耳边低语。

茅侃侃转身也上了楼。

高原给于莫芯打了一个电话,他就站在大堂中。

“您的女儿和我老板,也就是茅侃侃先生是雇佣关系,也就是说,她是我老板雇来演戏用的……”高原说的温吞,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这个演戏是对谁的,无非就是说为了气老板娘的呗。

高原的助理从电梯中飞奔出来,将一沓的资料交给高原,里面各种花销、支出都详细的写着,一笔是一笔。无比清晰。高原让人把于母扶过来,让她亲自看。

于母不走:“我又不认识字,你们骗我,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我亲眼看见我闺女进你们老板家里了……”

高原揉头。

茅侃侃的意思将样本全部说给这个老太太听,包括于莫芯被人非礼的事情,可是高原将那件事给吞下了,茅侃侃就是这样,没有利用价值了,在他用话将他点明白了,他开始对于莫芯防备至极。甚至残忍到高原现在又有点心软了。

高原在心里鄙视着自己。

“于莫芯小姐马上会下来,我会让她和你说清楚的,从今天之后,于小姐不会在出现在光宇集团,如果您……在对夫人进行侮辱,我们集团的律师团马上会以破坏他人名誉控告您……”

于莫芯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从电梯中走出。

于母傻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她是来要钱的,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于莫芯一脸的惨白。

她已经退到无路可退了,茅侃侃竟然还是给她开了。

甚至于莫芯怀疑,那个人自己认识吗?

他曾经把她拥在怀里,哪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她已经分不清了。

“妈,我们走吧……”

高原看着于莫芯,心里是觉得她可怜,可是事情走到今天所有人都有责任。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于莫芯,如果聪明的话。就不要玩弄着自己的清高,茅侃侃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于莫芯虽然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可是茅侃侃对她没兴趣,茅侃侃的兴趣是在他的妻子身上,也许一开始他陷在愧疚里,可是当别人提示了一下,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所有可能对他产生感情的女人连根拔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造化。

于母坐在地上就是不起来,于莫芯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她这一声究竟还有被这个家牵连多久?

她真的受够了。她心里相信,于莫芯还是那个于莫芯,她并不是装清高,而是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她喜欢自以为是的逞强,就算痛苦、难受她都一个抗,她要做出自己的一片天,不会比任何人差,也不许比任何人差。

还好于莫芯是真的有实力,加上这两年不断的深造进修,倒是马上找到了工作,只是这工作地点……

“妈……”茅侃侃喊了一声。

易母回头,脸上带着疏离的情感。

“侃侃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咱们今天说话就我们自己听见。外人听不去……”易母缓缓说着:“你易叔叔过世,我不怨你们家,这是真心话,是他自己想不开,活得好好的,突然就发病没了,怨不上你们什么……”茅侃侃回家的时候,他并没有让司机去接他,而是自己开车回来的,车子到了门前,并没有熄火。

车头的探照灯照在大门上,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想起上午易素母亲对他说的话,抓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然后将头埋在方向盘里。

易素十几天前检查身体,报告出来都不错,她的心情也稍微的放松了。

晚上也不再失眠了,睡的不错。半睡半醒之间,好像是看见了床角有个影子,就站在她的床角,她想睁开眼睛,可是太难了,只能继续睡,摸摸自己的肚子,翻了个身,心里想着,宝贝儿,一定要健康,只要你健康,妈妈减寿多少年妈妈都愿意。

清晨醒来的时候,茅家楠趴在她的床边,蹲着瞪大着眼睛,圆了咕咚的看着妈妈。

“妈妈,喝……”茅家楠今天起的很早。

甚至没有人来叫,就自己醒了,然后把被子叠上,好吧,勉强算是叠了,只是乱七八糟的卷一起,她自己认为那就是叠了,虽然不好看,不过总算是弄上面去了。

下楼的时候,周姥姥都被她吓到了。

“mini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啊?”

周阿姨习惯每天这个点起床,然后再自己种的小院子里摘点菜给易素拌了吃。

小丫头带着上绘画课才带的套袖,穿着白­色­的童娃,光着胖胖的两条腿,那袜子估计是没换,有点脏,衣服的扣子扣的七扭八歪的,头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揪吧上的。

总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是从哪里和人才打过架出来的。

小丫头歪着脸:“我们老师说了,要给妈妈做一件感动的事情……周姥姥我们去摘菜吧……”

哎呦,这给周阿姨感动的,还没等感动易素呢,她先替易素感动一下。

抱着小丫头一顿狂亲。

小丫头那哪是拔菜呢,简直就是在搞毁灭世界的行动,被她小手抓过的菜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

周阿姨带着mini洗过手,又带着她,小人儿太小了,够不到流理台,周阿姨拿过来一个凳子,她就站在上面,周阿姨将水果放进榨汁机里,然后拉着她的小手去按开关。

小丫头咯咯的笑着,想着明天又可以得到一朵小红花了。

易素醒的时候,就看见女儿看着自己,然后交给她已被果汁,她也不知道是小丫头打的。

梳洗过后领着小丫头下楼,小丫头自己先跑了,好像在不好意思,易素觉得纳闷。

周阿姨问易素:“果汁好喝吗?”

易素愣一下,果汁?

不就和平时一个味道?

难道里面多放了一点什么?

没喝出来啊。

周阿姨笑着公布答案:“你今天要吃的菜是mini亲手拔的,还有你喝的果汁是你女儿亲手打的……”

易素一愣。

茅家楠脸上带着那种,妈妈快来表扬的表情在一旁装着忙碌,一会儿这捅捅,一会儿那捅捅的,可是那耳朵就差没立起来了。

“mini啊,我们mini这么让妈妈感动,怎么办啊……”

mini整个耳朵都红了。

妈妈夸自己了,明天一定要和老师说。

茅侃侃踩着拖鞋从楼上下来,就看见母女俩这样温馨的一面。

周阿姨看见茅侃侃已经穿好的衣服,多嘴问了一句:“侃侃上班啊?今天素素产检……”

周阿姨是想,不管素素和侃侃之间今后会有何走向,可是素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情况并不是很好,这样的压力不该素素一个人受,茅侃侃是易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他也有责任。

“阿姨……”易素叫着。

周阿姨怎么回事?

易素有些尴尬的看向茅侃侃:“没事的,阿姨和妈妈今天都要陪我去的……”

茅侃侃站定住脚,将外衣又脱了下来,坐在离易素差不多不远不近的地方,距离保证不会碰到她,皱皱眉头。

“你们还不吃饭。”又看了一眼手表。

易素叹口气。这顿饭,她估计会噎住。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格外的给妈妈面子,今天算是胃口大开,竟然多吃了一碗,就连茅家楠也感受到了,笑嘻嘻的说着:“妈妈多吃了一碗饭,弟弟要长大了……”

等周阿姨将厨房收拾好,三个人带着一个孩子坐进车里。

茅家楠抱着妈妈的脖子:“妈妈,我今天可以不上学嘛?”

小盆友喜欢学校,也喜欢老师和小朋友们,可是她更喜欢妈妈,想和妈妈在一起,听周姥姥说,她陪妈妈去医院就可以见到弟弟了。

易素蹙眉,将女儿转过来,让自己的脸和她保持平行。

“mini,妈妈说过的,你只能好好学习才能去保护那些小朋友,才可以帮助她们……”

茅侃侃看是随意的说了一句:“不愿意去今天就不去了……”

可是小丫头却噘着嘴:“妈妈,我去上学,mini要努力上学,将来挣好多的钱给小朋友们路费,让他们爸爸妈妈都能看到他们……”

茅侃侃听着女儿的话,眉头皱得老高。

周阿姨解释着:“前些天接mini放学,在路过街口的时候看见了一些爱心基金会的大学生,是为了给一些小孩子筹募学费的,有的孩子甚至除了自己家外没出过门,mini那天将自己买­奶­茶的钱都捐了还和素素说要将自己的钱都攒起来,将那些小朋友都接过来……”

他们mini就是这样的善良。

茅侃侃皱眉:“阿姨下午来我办公室拿张支票送过去。”

其实他的公司这种活动参加的很多,都是不挂名的往外捐。

周阿姨笑着:“素素都捐了,本来她是想把一些孩子接过来,可是最近她事情太多了……”

mini看着窗外,其实小人儿明白,自己好像和别的小朋友有些不一样,听那些姐姐说,贫困山区的小朋友们就连书都读不起,饭也没她吃的好,吃不到好吃的,以后她也在不喝­奶­茶了,不挑食了。

将孩子送进幼儿园,易素他们去了医院。

车子一停下就看见易母和老太太站在一起,看样子老太太的样子有些讪讪的。说实话老太太这辈子没怕过什么人,可是遇上易素她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挺不直腰板,也许是因为老易当年发生的那件事,也许是因为易素的妈妈在易素爸爸过世之后,也没来求过她。

易素爸爸替老二抗罪,钱都被他们家给还了回来,连带着易素家的钱都被查封了。

老太太心里是佩服易素的妈妈的,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一个从来没有出外工作的女人,竟然去酒店刷盘子,一刷就是两年,她送去的钱都给退了回来。

易素一下车,易母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茅侃侃,倒也没说什么。进去检查的时候,老太太要跟着,易母拉住老太太说着:“侃侃跟进去,躺在素素肚子里的不是别人,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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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78

老太太拉着易素母女俩去商场,周阿姨跟在后面,今天老太太看得出来,心情颇好,连带着周阿姨都得到不少她送出的东西。

易素的妈妈给她买了一条围巾,牌子易素没听过,但是不大那么一点,价钱却很贵。

易素冬天也从来不系围巾,倒是看冬日恋歌的时候疯狂的迷恋的一把,可那之后就也在没带过。四个人正好到了小桂园的附近,一起吃了个便饭,趁着自己母亲和老太太去卫生间易素从怀里掏出一块表,交给周阿姨。

“阿姨……”

周阿姨愣住。

刚才在柜台的时候,她多看了两眼,要说周阿姨这人,她和一般的人不同,你在她身上永远看不见什么金银首饰的,她喜欢表。

“素素啊,你这样,阿姨以后还在你们怎么待呢……”周阿姨叹口气。

她本来想着,等明天自己过来买下来。

易素抱着阿姨的胳膊:“阿姨,我还得靠你帮我,安慰我,不只是我,还有他呢……”易素俏皮的笑笑。她笑的时候在­唇­角两边,有两个小小的漩涡。

周阿姨搂过易素。

她活到这么大,就是因为清高,年轻的时候很多男人都追她,可是她眼界高,过了三十岁也不肯迁就,她宁愿孤独一身也愿意去迁就的过一辈子,所以过了三十五岁她也不想了,她有工资,而且比一般的家庭工资都要高点,回复高考后,她是第一批考上大学的人,她的骨子里注定了她的孤傲。

不是没想过给人做保嬷丢人,可是没办法,当时老太太说着是侃侃,她也就来了,如果不行就走,可是在那个家里,没人把她当成是阿姨,易素把她当成是亲妈,买什么东西都会给她带一份,mini叫她周姥姥。

吃过了饭,两个老太太有些吃不消了,毕竟出来时间长了,周阿姨和易素又返身回了商场。

易素看着柜台里,那些小小的袜子,小小的鞋子,给茅家楠买了一些衣服,然后又买了一些为将来孩子准备的,易素的视线在看见一个婴儿床的时候,彻底走不动路了。

她走过去。

“素素,你慢点……”周阿姨在后面喊着。

易素的手抚摸着婴儿床:“小姐,这个多少钱?”

售货的小姐站在柜台前,客气有礼。

“您好顾客,这款的价格是10999。”

周阿姨看着易素,有些闹不明白她想买婴儿床?

易素想想,对售货小姐笑笑,那售货小姐司时也对她笑笑,易素拉着周阿姨走出来,那位售货小姐微微弯腰。

“感谢您的光临。”

走出来很久,甚至都下了楼,易素的心思都在那张小小的婴儿床上。

儿子在她肚子里,她的肚子是他最好的床,出来了,她想为儿子找到另一张能和自己肚子一样的床。易素叹口气,还是返身回去了。

那售货小姐也不惊喜,仿佛就是料定了她会回来一样,对易素笑着。

“麻烦你给我送一下,我写一下地址。”

售货小姐点头:“好的,我们现在在搞活动,我可以为您打88折……”

两个人回到家里后,发现高原提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外面,周阿姨赶紧去开门。

“你不是知道门锁吗?”周阿姨问着高原。

高原嘿嘿笑着:“阿姨,我不是等您老回来,我好吃你一顿嘛……”

周阿姨拍拍高原的头,进了厨房。

高原看易素的气­色­还不错,她托着腰慢慢走近门,然后换了鞋,坐在沙发上,很久没有动。

高原来来回回搬了几趟东西,到了最后一趟,也没见易素动。

她……很累?

高原也说不好,他对易素是什么样的感情。

同情?不屑?

高原想想,应该羡慕、嫉妒、恨吧。

易素的出身实在太好了,特别是像高原这种独自拼搏的人,每每看见易素,总是会相形失­色­。

可是他又有些同情易素,老板说她身体不好,高原走进厨房。

“进来­干­什么,出去,在这里竟添乱。”

高原叹口气,从后面搂着周阿姨:“阿姨,我这不是被您的手艺给折服了嘛……”高原嬉皮笑脸的说着。

周阿姨拍掉他的手:“没正经,我老了,给你当妈还差不多……”

高原摸摸鼻子。

“对了,阿姨,一会儿家里还会来一个人,麻烦你以后和她和平共处。”高原抱着拳。周阿姨一愣,不过,马上冷下脸:“不会又是那个狐狸­精­吧?”

高原轻轻喉咙:“是请来给太太配餐的,营养高手……”

做来也倒是奇怪,茅侃侃在家的时间变得长了,甚至有越来越长的趋势。

白天周阿姨醒了,人家就坐在楼下和请来的那个营养师讨论什么,易素完全就是按照营养师的搭配进食,家里楼下的房间都给家庭医生住了,茅侃侃的解释,他最近的身体很不好,周阿姨到底见过他大把大把的吃药,估计是胃又弄坏了。

早上阿姨煮着粥,本来是想煮海鲜粥的,可是易素怀孕了就绝对不吃海鲜,因为海鲜凉。

营养师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跟在周阿姨后面,周阿姨做着饭。她就时不时说上两句,一些话周阿姨倒是记牢了。

周阿姨将煮好的粥端上桌,茅侃侃让周阿姨出去给­鸡­喂点吃的。

周阿姨在门口换鞋,心里想着,这么早的。喂什么­鸡­啊?本来这­鸡­送来是给易素补身体的,可是现在倒好了,当大爷的供着。

茅侃侃将衬衫的袖子挽起,慢慢切着­干­豆腐丝,你好别说,有进步,竟然切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拌好了放在桌子上,又转身给易素煮了一个乌冬面。

周阿姨进来的时候,看着桌子上,欸?怎么多了碗面?还多了一个拌菜。

不过也没多想,估计是哪个营养师做的吧。周阿姨上楼去把小祖宗叫起来。

“周姥姥……我就再睡一会儿……”小丫头眼睛眯着一条缝,然后又闭上了。

在床上像只蚕宝宝一样的滚来滚去的,周阿姨无奈的将小丫头抱起来,然后让她站在床上,可是人家倒好,愣是发挥站着也能睡的优良传统,叫周阿姨哭笑不得。

“mini以后晚上还睡不睡那么晚了……”

这个小丫头就是个夜猫子,晚上不睡,白天不愿意起床。

高原每天往返于素园和公司之间。

“莫芯去了我们的对头公司……”高原叹口气。

这个于莫芯啊…茅侃侃像是没听见一样,看着易素从楼上下来,手里拉着小女儿,母女俩说着什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mini在妈妈耳边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笑。

高原再次叹口气,完了。

茅侃侃的双手交缠在一起,他的手心中,似乎格外的温暖,比午后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还有暖。

“让你好的事情好的怎么样了?”

高原点点头:“说是人下午就能到。”

茅侃侃点点头,在高原带来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高原眨着眼睛,装无辜的看着茅侃侃:“茅总,为什么你这么信任我?难道不怕我把公司给卖了嘛……”

这是相信他的能力呢?还是在藐视他的能力呢?

茅侃侃站起身:“高原,如果我不信任你,我就不会讲公司交给你……”他顿了一下:“还有,你真的不适合用那样的语调和我说话,我还没有吃早餐……”

高原摔倒。

下午3点的时候,周阿姨去接mini放学,易素在屋子里休息,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她下床,然后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家突然出现的十几个小朋友。

这是什么情况?

孩子之间在她没有出来之前,有些杂乱的声音,可是易素一出来,所有小朋友的声音都没了,屋子里掉根针也能听见。

那些孩子的老师,有些恭敬的几乎是弯身一半的腰,去握易素的手,而她在握住易素的手之前,反反复复的将衣服上擦了几次。

“感谢您茅太太……”

易素有些发愣的和老师握着手。

高原抱着很多的帐篷让人一一搭建在一楼的偏厅里。高原从车后箱拿出很多新买的羽绒被和棉被,棉被是铺在下面的,每个小帐篷都是独立的颜­色­和图案。

mini和周阿姨从外面回来,小丫头背着黄|­色­的小鸭子书包,突然看见家里多了这么多的哥哥姐姐,尖叫着。

“谢谢妈妈……”

易素看着女儿高兴的脸,谢她什么?

高原发挥大男孩儿的本­色­,带着一小群小朋友在外面玩,易素他们在屋子里,和老师说了半天的话,易素才知道,是茅侃侃让高原联系了一个宁夏那面的学校,然后选了一个班将他们送过来,在这里度过十天。

老师抓着易素的手不肯放开,说着孩子们知道之后几天都没有睡好,因为高兴。

小朋友们给这次旅行取了一个颇为叫人心酸的名字。天堂之行。

周阿姨返身进厨房,然后又打电话让司机多买一些菜回来,她今天除了给易素做了一些素菜之外,其余的都是荤菜,各种各样的­肉­。

到了五点钟的时候,茅侃侃让高原带着男孩子们去男澡堂洗澡,女老师带着女孩们还有mini去女澡堂洗澡。

每个人手里都有高原给买来的洗澡小框,高原像是­鸡­妈妈似的,走在前面,领着一群小群的孩子们。别墅区里突然出现这样的一道风景线,独特并且吸引所有人的风景。

在所有孩子里mini最小,和那些哥哥姐姐们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她走在那些孩子中间,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小娃娃,那些孩子频频的看着她,可是都不敢接近她。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虽然也是说的普通话。可是普通话和mini她自己说的完全不同。

那些孩子说话大多数mini听不懂,mini着急的时候是连英文混杂着说,那些孩子自然也是听不懂,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个小小的孩子,像是布娃娃一样的孩子说的是英语,大家对mini更是抱着敬畏的态度。她的家甚至比他们的学校都大,里面的东西他们都没有见过,还有漂亮的仙女。

mini拉着老师的手叽叽喳喳的试图打开自己的话匣子。

在老师的帮助下,她总算有了两个朋友。

大多数的孩子还是对她隔着一种穿越不过去的距离,孩子们的心其实都是敏感的,老师也无能为力。在澡堂子里,mini是第一次来,小丫头跟小火车似的,前前后后的跑着,一会儿摸摸小姐姐的头发,一会儿和小姐姐比谁有­肉­,到底都是女孩子,沟通起来比较容易,没一会儿一些小丫头是连比划带说着怪里怪气的话和小丫头在深堂里尖叫着乱跑着。

老师不停的在后面说着,大家要小心安全。

没一会儿周阿姨也脱衣服进来了,老师在心里感叹着,到底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易素让司机买了很多漂亮的发带,小卡子还有按差不多的打量买了一些衣服、鞋子。

等大家洗好了出来。周阿姨给mini扎着小辫。大家围着mini,有的碰碰她的皮肤,怎么跟牛­奶­似的?

小家伙哈哈的大笑着。

从外面回来。家里大客厅的桌子已经摆满了差不多几十种菜把,从桌子的一头摆到末尾。

易素让人买了很多的特产,孩子们都站在门口,谁也不肯进来,mini有些着急的拉着几个姐姐的手,可是他们都不动。

一直到老师说话了,大家才慢慢有秩序的上了桌子,可是谁也不敢先拿筷子。

这给易素搞的,让大家吃,可是谁也不动筷子,易素叹口气,老师终于发话了,可是这些孩子只是吃着自己碗中的米饭,易素没撤,让大人们撤了,只留孩子吃。

mini就像是一个小大姐,掰下一个­鸡­腿放进这个姐姐的碗里,可是姐姐看了她一眼不吃,还是只吃米饭。

mini前后跑着,一会儿给这个夹点菜。一会儿给那个夹点菜,可是大家就算吃了,吃完了碗中的菜,谁也不肯伸出筷子去夹盘子里的菜。

mini急的是一头汗,然后坐在地上,哇一声,哭了……孩子们听见她哭,放下筷子,也没人在吃了。

易素几个人在外面听见孩子的哭声,周阿姨要进去,易素抓住周阿姨的手。

mini满脸都是泪,夹着一块排骨,用小小的汤匙举到身边一个哥哥的嘴边:“吃……”扁着嘴,好一副,你不吃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那男孩儿接过她递过来的勺子,一口含住,然后慢慢的将骨头吐出,一些孩子还是有点拘束,这可苦了mini,这小丫头自己也没吃两口,拿着她的小汤匙这个喂一口那个喂一口的,可把她给忙坏了。

最后老师进来。

“大家都自己吃,你们看小妹妹自己都没吃,想吃什么就自己动筷子,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好吗?”

老师发话到底是比谁说话都有用。

等易素他们上桌的时候,周阿姨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本来是打算大家一起吃,可是孩子们太拘束了,所以下桌子的时候,给易素弄的素菜忘了拿下去,可是在等一上桌,桌上的素菜已经光光了。

周阿姨头疼。

易素也知道孩子们还是拘束,叹口气,大家吃饭。

老师和周阿姨聊着天,说呗这一桌子的菜给吓到了,周阿姨笑着解释说,家里从来不这样吃,而且都不再这个桌子上吃饭,指着厨房里的小桌子:“我们平时都在那里吃,就几个人……”

老师点点头。

吃过了晚饭,茅侃侃让高原备车,大队人马开始出动,去逛街。

因为孩子多,怕走丢了,茅侃侃、易素、高原、周阿姨、老师还有素园里的一些佣人都跟着,一步不离,就怕给孩子们弄丢了。

路上的人都带着惊奇的目光看着这个小队伍。

mini将自己的压岁钱全部拿了出来,请大家喝了珍珠­奶­茶。

易素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听说宁夏那面有的是回族,是不是因为是回族,所以大家都不吃菜,易素拍着自己的头,她都给忘了。

老师赶紧摆手,说带来的这些孩子都不是回族的,因为来之前就怕出这个问题,所以让易素不用担心。老师和易素在孩子们后面喝着­奶­茶。

老师给易素讲着,他们是住在宁夏南部的山区,是原地去彭阳县里面的一个小乡镇,老师说也不知道茅总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因为他们住的实在是偏远,当有人联系他们的时候,他们只以为是在开玩笑。

易素的心里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其实她小的时候,真的没有受过太多的罪,倒是听自己妈妈说,妈妈小的时候有时候吃不饱。

最后逛完街,易素领着孩儿们去超市,给每个人拿了一个购物筐,以前每次带mini来的时候都是用玩具车推着她的,这回小盆友不搞特珠,和大部队一起前进。

茅侃侃和易素的本意是孩子都是喜欢吃零食的,可是谁也不主动拿架子上的东西,甚至有的孩子第一次听见超市这个词。高原抓着头发。他堂堂一个首席助理,可是却弄不过这些孩子,他头疼。

最后给还是mini说,她就喜欢吃糖,高原想,孩子总是一样的吧,那就买糖吧,保质期还长,就给每个孩子买了一堆的糖果。

还别说,孩子们是收了,可是都收到包包里,想带回家里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吃。

易素觉得这些孩子真的是很善良,特别是mini也能受到教育。不管mini怎么懂事,她毕竟只是一个两岁多一点的孩子,她对金钱没有观念,mini喜欢喝­奶­茶,最近是收敛了一点,可是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她­奶­­奶­还是给她买,买了她就喝。

易素倒不是觉得孩子喝点什么饮料有什么,可是那东西对身体确实不太好。

才两天,她已经开始会将以后不吃的东西吃掉,不会在扔到桌子上,或者让别人吃,和那些小朋友一起住帐篷,她会自己穿衣服,自己试着扎辫子。

这就是mini最大的收获。

三天过去了,所有的孩子似乎已经有了感情,可是时间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分别的时刻,mini抱着周阿姨的脖子哭成了泪人儿,抓着一个小哥哥的手,不让他离开。

易素被女儿这么一弄,眼眶也有点湿润。

高原派公司的人跟着上了火车,将给那些孩子买的东西能随身带的就算随身带,不能随身带的就在后面准备派送过去。

易素和周阿姨哄了半天,可是小丫头眼看着就有要哭倒长城的架势,易素也没辙,茅侃侃抱起女儿,两个人在外面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茅侃侃和女儿说了什么,她倒是不哭了。

周阿姨将mini和那些小朋友拍的照片都贴在她屋里的墙壁上。

于莫芯很快的上手了新工作,她的老板很是看重她,她一过来就坐稳了首席秘书的椅子。秘书室很多对她带着极大的敌意,可以说于莫芯在这里非常的不受欢迎。

当当……“进。”里面传来属于她老板的声音。

于莫芯抱着文件走进去。

“莫芯啊,在我这里待的还好嘛……”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

于莫芯恭敬的站在下面:“是,齐懂……”

齐大国笑眯眯的看着于莫芯,站起身,走到她身后,状似无意的拉起于莫芯的手,于莫芯将自己的手收回,依然站定在旁边没有动。

齐大国也不恼,太快了拿下就没意思了。

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敲打着桌面。

“在光宇你应该是全程参加了他们今年的计划了吧,能不能和我说说光宇百货今年的活动……”

于莫芯脸上带着笑容,客气而又有礼。

“齐董,我只是一个小秘书,光宇内部今年的活动怎么又会让我知道呢?”

齐大国看着于莫芯,想从她的脸上找到意思蛛丝马迹。外面的风声他也是听说过的,茅侃侃和这个于莫芯怎么回事,他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可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啊,空|­茓­来风未必无因啊。

于莫芯离茅侃侃那么近,光宇内部有什么活动计划是她不知道的?

还是他显得不够诚意?

齐大国心里也是奇怪一点,这按理说,就算是于莫芯犯了错,可是一般按商场上的规矩,她是不能马上离职的,必须要调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待上一年,不然绝对不会让离开的。

茅侃侃和这个丫头在玩什么?

真的是闹掰了?

齐大国当着于莫芯的面,给财务部打了一个电话。

“对,带双休,每个月在涨二千……”

于莫芯从董事长办公室走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工作。

想通过她换取光宇的情报?

她于莫芯还没那么没良心。中午大家吃饭的时候,又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孩子在闹,让她回去一趟。于莫芯想自己终究不够心狠,她不能将她的父母扔了,父母也知道这一点,叹口气。

“妈,我现在在上班。我不能每天都围着那个孩子转啊……我要……”

可是于母一向的态度。就是不管你说任何话,我都当听不见,我说的话,你必须要听。

“你马上回来……”说着就挂了电话。

于莫芯揉头。

家里现在一点存款没有,她还欠着茅侃侃的钱,又有一个小孩子要她养,还有父母也要她养,肩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回到家中,打开门,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于父见她进门,冷着脸子。

“怎么?不想管我们了?别忘你弟弟是怎么死的……”

于莫芯在心里无奈的苦笑,她的父亲似乎总是怕她忘记了,弟弟是怎么死的,没两天一定要在说一次。于莫芯很想问问父亲,她是亲生的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

她是一个人,也不是牲口,他们气不顺了就骂她,她也会伤心的。

于母见她回来,哄着孩子将和老头商量好的话说出来。

“我和你爸今天商量了一下,要不孩子就落你户口下面把,以后当你亲儿子……”

于莫芯手里的皮包落在地上。

“妈……”于母打断她:“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可是你想想你弟弟,是你害死他的,你帮他养儿子也没什么不对……”

“我不是已经在养了嘛…”

于母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如果我们以后死了,你要是将孩子扔了怎么办?我可告诉你,于莫芯就是你死了,他都不能出一点事情的,他是我们于家的根脉……”

于莫芯无力在无力,坐在床上。

“妈,我也是你女儿,我也是你生的,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替我想想呢,如果他成了我儿子,我以后要怎么结婚?我养着他不就好了……”

于母大怒,门外的于父也在听结果,一听见女儿反驳的声音,推开门冲进来,二个大耳光先甩了下来。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于莫芯捂着脸。对这个家,她真的是失望了,她掉头跑出房门。

于母想追,这丫头要是跑了,他们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于父拉住于母:“不用追,我看她敢不回来?小心天打雷劈。”

可是这回事情却绝对不是跑出来那么简单了,哀莫大于心死。

对于这个家,于莫芯满心的都是累,都是恨,都是烦,当所有的情绪全部积攒到了一起,到了她再也忍不下去的时候,它爆发了。

于莫芯离开本城了,带着她的侄子一起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齐大国看到桌面上的辞职信的时候,一拳打在桌子上,打疼了他的­肉­。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她竟然跑了,自己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她就这么跑了?

于父和于母彻底傻眼了,去公司要人,和齐大国放横,可是齐大国什么人啊?

你和他耍横,他直接叫警卫把人给扔了出去。于父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于莫芯竟然敢不管他们?

租住的房子马上就要到期了,他们手里的钱都霍霍光了,以前卖房子的钱和于莫芯不断给他们的钱,都叫他们显摆的给兄弟姐妹邮寄了回去,两个人一对眼,彻底傻了。

于母最后没撤的说着,要不回乡下吧。

于父却不走,他要等于莫芯回来,不信她真的敢不回来。

于母口中骂着:“这个没良心,挨千刀的还我孙子来……”

她要走就走呗,­干­什么拐带走她的孙子。

可是两个老的一直等到最后,也没等到于莫芯出现,他们在这个城市里没有立足之地,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乡下。

他们原想着,这几年他们往自己兄弟姐妹手里搭钱,没个五六万也有三四万的,就算他们没地方住了,还是会有人收留他们的,可是事实却是和他们想的相差了几千里。

两个老的回到家乡,所有人都在问怎么回来了,两个人只能扯着老脸编瞎话,说是女儿让他们先回来住一段。

可是这么小的地方。哪里能藏得住八卦,在说弟媳虽然跑了可是和自己家还是有联系的,说两个老的肯定是被于莫芯给撵出来了。

高原穿了一件仿皮的皮夹克,最近天有点冷了,可是一进门,小丫头的眼睛恨不得都滴出血了。

自己蹲在门边,高原换拖鞋的时候,小丫头就蹲在他旁边,小嘴里念念叨叨的。

“脚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皮是动物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高原泪奔。

他穿的是仿皮的。

之前听茅侃侃说过了家里的小祖宗看见谁穿皮质的东西,就会来上这么两句,连鞋现在都换成穿布鞋了。

高原的脚抽筋儿了两下。

“mini,高原叔叔穿的是假的,是仿的……”高原笑眯眯的解释着。

小丫头眼睛跟雷达似的在高原身上来回撺掇,然后目光定格在他腰间。

“皮带是动物身体上的一部分,手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高原抱头。

请问他还能穿点什么?

秦淼最近都快被逼疯了。

该死的,她从来没有这样过,一直都是她在玩人,没想到变成别人在玩她。

不管她怎么说,那个男孩儿就是一句话。我想和你结婚。

秦淼抓着头发大叫。

雷臣骁看了一眼送过来的照片,推开:“继续跟着。”

那人多看了雷臣骁一眼,觉得这个人真奇怪,自己老婆外遇,他竟然一点愤怒的表情也没有。

男孩儿约了秦淼见面,秦淼手里提着一袋子的钱,按照约定去了酒店的大堂。

“淼淼你来了……”男孩儿笑的很阳光。

秦淼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突然很想一刀桶死他算了,就没见过这么烦人的人。

“我们上楼吧…!”男孩儿说着就要拉秦淼上楼。

秦淼甩开他的手,带着不屑,将手中装钱的袋子扔在桌子上。

“得了,你也别跟我玩鹰了,这里面有十万,我睡你一夜,给力十万也算是高价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别给脸不要脸……”

男孩儿身体僵住。她怎么能这样说他?他是真的爱她,难道她不知道吗?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上床?

男孩儿紧紧抓住秦淼的手:“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是为了要钱……说着他将装钱的袋子又推了回去。

秦淼双腿交叠着,红­唇­带着嘲讽:“玩真心啊?那更好啊,那你应该现在马上消失才对啊,你不是爱我吗,那么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还有如果可以你也可以学学那些人,用刀子在手臂上害一刀的……”

男孩儿真的生气了,因为秦淼好像在污蔑他。

他不是喜欢她的钱。是喜欢她这个人。

“果这是你要的,我会去做……”

秦淼甩开他的手,带上墨镜,站起身:“做完了我自然就看到了,别张着一张嘴就会说,我警告你,出去不要乱说,不然我就说那天是你弓虽暴我……”

没有想到,那个男孩儿爱疯了她,当晚就自杀了,可惜没死成,被人救了回来。

秦淼和雷臣骁正面对面的吃着饭,雷臣骁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

“喂……”

雷臣骁的脸­色­有些铁青,看着秦淼,秦淼有些狐疑,他是怎么了?摸摸自己的脸。

“现在穿衣服和我去一趟医院……”

雷臣骁起身率先走了出去。秦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跟了出去。

到了医院,秦淼的心跳动的有些快,她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安。

进了病房,她转身就要出去,可是雷臣骁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雷太太,我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小不懂事,求你放过他吧……”男孩儿的父亲扑过来就跪在秦淼的脚下。

秦淼彻底傻了。她浑身颤抖着,去看雷臣骁的眼睛,雷臣骁转身就走出房门,秦淼气息不稳的追着。

“臣骁……臣骁,你听我解释……”

雷臣骁甩开秦淼的手,站定住脚步:“说吧。”

秦淼心里很乱,她要怎么说,才能让自己比较有利?

“我……”

雷臣骁看着远方:“秦淼,知道什么叫净身出户嘛?”

雷臣骁说完抽身离去,秦淼傻眼。

什么叫净身出户?为什么她要净身出户?她做错了什么?

秦淼本就是强势的人,她就算要离婚也绝对不可能接受净身出户,可是雷臣骁的态度强所未有的强硬,甚至根本不见她,都是由律师来挡驾,秦淼知道这个婚是一定要离了,可是让她净身?

没也没有。

秦淼请了最好的律师。收集对秦淼有利的证据。甚至那律师为了帮秦淼打赢官司去找了易素,想让易素证明雷臣骁不举,这样秦淼就会找到可以反驳的方向。

秦淼和律师坐在楼下,看着易素从门外缓缓的走进来,秦淼的目光定格在易素的肚子上。

易素听过他们的话,看着秦淼,仿佛她是最低等的生物。

“秦小姐,我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律师有些急,秦淼倒是出奇的安静,拍拍律师的手:“素素,我手里有一个东西,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易素不感兴趣的起身,让周阿姨扶自己进屋,秦淼离开的时候,站在易素的门外:“素素,你不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他是替谁顶罪的呢……”秦淼笑着戴上墨镜离开。

而那个男孩儿终究还是死了。

因为再一次的自杀,这一次他没有那样的幸运。

他以为只要他表达了对秦淼的爱,秦淼会一辈子记得他的。

那一天秦淼单独去见他,在确定了雷臣骁和要和自己离婚以后。

“淼淼……你来看我了……”秦淼看着床上的人,简直是个疯子。

”我来了又能怎么样?我就算和雷臣骁离婚了,我告诉你,我也不会嫁给你……”

“可是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男孩儿犹犹豫豫的说着。

他哪里不好?除了没有雷臣骁有钱,可是他相信,他以后会比雷臣骁有钱的。

秦淼站起身:“那你找个最高的地方跳下去,我一定记住你一辈子。”

结果这个傻男孩儿就真的从三十几层的地方跳了下去。

秦淼知道后,只觉得恶心,无论男孩儿的父亲怎么求她去看一看,她也没去。

官司以秦淼落败结束,其实并没有太出乎秦淼的意料所外。

只是她心里的这个苗头狠狠对上了易素。

甚至将雷臣骁的恨都划到了易素的身上。

秦淼将所有从小玉那里得来的资料,以及当初小玉录下刘远东说话的光盘全部放进袋子里,最后封上袋子的封口。

“素素,你看我对你多好,送你这么一份大的礼物,这可是我花了几万块钱才买来的……”

可是那份东西易素很幸运的没有接到。

因为茅小美被人捅了一了一刀。

茅小美是在一场聚会上认识黄笑笑的。

本来他是没多大兴趣去参加那样的商业晚宴的,可是他老妈非拉着他去,他没辙只能跟着去了。

其实这样的晚宴他参加的多了,无非就是猎艳的绝佳地点,可惜小爷他今天心情不好。

茅小美在蹬退了几个像是章鱼的女人,无聊的走出大门,慢慢沿着小路走着。

活着是为了什么啊?他其实有点怀疑,他不缺钱,不缺女人,什么都不缺,他很想问问老天,他还缺点什么?

能让他缺点什么不?

人生太是无聊了。

电话响起,茅小美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身,一只腿翘在另一只腿上,穿着黑­色­皮鞋的脚不断的抖啊抖的。

“什么事?”

电话里的人带着笑意:“小美,这面有局来不来?有几个新来的妞儿给你留着开b?”

茅小美看了一眼月亮:“最近玩的太疯,现在这女人拉上床太容易,没劲儿,想找一个有挑战­性­的。”

黄笑笑在树后就听见这样的一句话。

她本是随老师来的,她就不喜欢这样的聚会,可是老师说让她代替师姐一会儿应,笑笑无奈,看着老师在人群中得意的走着,很显然她是享受那样被男人追­棒­的荣耀,笑笑心里对老师的做法,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反感,老师是老师,而且老师对她很好,帮了她很大的忙,她心里是感激的。

她从晚宴中悄悄溜走。想在院子里清静一会儿,可是在在秋千上坐了不到一分钟,就远远看见一个男人走过来,笑笑看见茅小美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危险,这样的人她开罪不起。

黄笑笑才站起身准备离开,可是马上紧接着茅小美就坐下了身接起了电话。

黄笑笑本事打算在他说完话之后再走,可是听见他说的话,两条漂亮的眉毛突然紧紧的搅在一起。

她手里还提着鞋子,站在树后,她的脚其实很不习惯穿高跟鞋,可是老师说,女人都要学会穿高跟鞋的,她才穿了一会儿,两个后脚已经都破了。

黄笑笑对茅小美的感觉反感到了极点,她静静的想离开这个污浊的地方。茅小美挂了电话,松松自己的领结,将电话挂上,想着一会儿还是去一趟吧,看看有什么新鲜货­色­。

他是不在乎钱,也不觉得和小女玩一场是浪费时间的事情,可是偏偏他就是遇不上那种看着外表冰清玉洁的骨子里带着高傲清高的,甭管是装的还是天生带来的,他不用管那么多,可是只有提出他的家,他的名头,哪个女人不是倒贴着上来?

哎,望着月亮。

月亮啊月亮。你什么时候才能赐给我一个有挑战的女人呢?

当黄笑笑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茅小美的眼角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裙角,他高大的身躯依靠在树­干­上,双手抱胸。

他玩味的翘起­唇­角。

“美女……”

他懒懒的看着黄笑笑,笑笑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小礼服站在月光下,看着黄笑笑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如玉一般的小脚,茅小美的心好像狠狠被撞了一下。

黄笑笑看着茅小美轻佻的举动,心生嫌恶,她敛下眼神转身就想离开。

茅小美挡住笑笑的去路。

“美女,我在跟你说话……”

黄笑笑抬起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茅小美,茅小美被她看的有些心虚,心里想着,这娘们的气势还真是霸道。

“我对你有兴趣。”

见她就要离开,茅小美抓住她的手腕,英俊的脸俯下来,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带着蛊惑。

黄笑笑在心里冷笑着。

“我对你没兴趣。”

黄笑笑眼中的嫌恶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不过他都不在意。

茅小美一直被人高高­棒­着,遇见这么一个小辣椒,他心里来了兴趣。

他的气息轻轻吐在她的耳窝,温热的气吐进她的耳中,黄笑笑只觉得想吐。

“你这是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吗?”

有意思。

刚才偷听他电话,这妞儿明显就是听见了他所说的话,想吊他?

黄笑笑狠狠一推,茅小美没有准备,被她狼狈的推坐在地上。

“对不起先生,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说着转身傲然离去。

茅小美­阴­­阴­的看着黄笑笑离开,这场戏咱们没完,走着瞧,等小爷把你追上的那一天,让你知道什么叫痛心。

茅小美若有所思的回到宴会上,他妈已经先走了,他本来是对这里没兴趣的,可是刚刚他已经熄灭了很久的熊熊烈火终于被点燃了。

想找到那个女人太容易了,他慢慢的喝着杯子中的红酒,漫不经心的说着:“穿黄衣服的人是跟谁来的?”

主人家的儿子和茅小美也是认识的,笑着说:“知道­淫­媒嘛……”茅小美微微愣了一下,有些大出所料:“跟何芳一起来的?”

那人点点头,拍拍茅小美的肩头。

茅小美看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他还真是没看出来呢,竟然是跟何芳来的。

何芳在这个圈子里名声不是很好,她自己本身就跟众多的富商料缠不清的,而且她每次带来的人都是身上带着标价的,说不好听了,就是出来卖的,价高所得。

茅小美一口引进杯子中的酒,将杯子放到少爷端着的托盘上,抽身离去。

他是不介意玩,可是从来不玩别人剩下的。

能跟何芳出来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他茅小美没什么优点,可是有一个优点却是十分的好,就是不是Chu女他不碰,怕得病。

上了车,想起那个女子对自己所说的话,冷笑着。

黄笑笑看着师姐翩翩来迟。

“师姐……”

“笑笑你怎么来了?”师姐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黄笑笑和她们不同,人家出生在书香门第,不缺吃不缺穿的,自然对这种活动没有兴趣。

笑笑无奈的解释:“替你撑场。”

师姐拍拍笑笑的肩:“谢了,完了请你吃好吃的。”

笑笑但笑不语。‘她并没有看不起老师和师姐,她们的私生活和她没有关系,她虽然不赞同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对生活的选择。

笑笑走到何芳的面前,何芳不知道在说什么,显然很高兴,笑得很是优概尽管屋子里有一半的女人都在用嫉恨的眼神看着她,可是她依然是那样的高贵。

黄笑笑也说不好,别人说老师放荡,可是她看见的老师眼里却总是带着淡淡的哀愁,化解不开的哀愁。

“老师……”

笑笑捏着手里的小包,她真的不太习惯这样被别人注视着,可是她现在要离开了,必须要和老师打声招呼。

“呦,是芳芳的学生啊……”

大家都知道,何芳的学生能带出来的,都是有价钱的,只要价钱合适,就能将人带走,共度一夜。

“真是不要脸……”旁边有女人的声音。

何芳见黄笑笑走过来,为她挡住那些如狼似虎的视线,转过头风情万种的撩撩头发:“告诉你们,这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她将来会坐在最高的那个台子,就凭你们这些臭男人想窥探我们笑笑……痴心妄想。”

也不知道何芳是真的罪了还是假的罪了,那些男人们讪讪的一笑,各自找猎物去了。

“要走了吗?”,何芳转过来看着黄笑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

黄笑笑点点头。

何芳拉住黄笑笑的手:“笑笑,你要记住,这些男人有的是钱,没的是心,如果你喜欢上这里任何的一个……”

黄笑笑明白老师关心她,柔顺的点点头。”老师,我不会的,我要回去了。”

何芳点头,那么多学生中,她最喜欢的就是眼前的这一个,第一次见到黄笑笑的时候,她就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可是她这朵莲花已经被污泥给淹没了。她不愿意让她的学生们走进这样的场合,可是她又能怎么去阻挡呢?

有的是如她一般有着野心,有的是为生活所迫。

何芳真的是喝多了,一路上就没松开过黄笑笑的手。

“笑笑,答应老师,将来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靠你自己的实力……”

她是毁了,她不想黄笑笑毁了。

黄笑笑出身好,人也漂亮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她有实力。

当主播并不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就是可以的,那么多学生中,只有眼前的这一个是纯粹的喜欢新闻。笑笑答应着,扶着何芳上车,送到了黄笑笑的家楼下,何芳一定要黄笑笑给她父亲打电话,下来接她她才能放心的离开。

黄笑笑争不过。只能给父亲去了电话。

何芳看着黄笑笑搀扶着她爸爸的手臂,闭上眼睛。她不会让笑笑发生任何的意外,绝对不会。多好的年纪啊,如果她还能回去的话。

黄父拧拧女儿的鼻子:“怎么回来之前不来电话呢?”

黄笑笑撅起小嘴:“我不是怕爸爸累到嘛…”

黄父没有办法,宠爱的看着爱女:“今天晚上的聚会有意思吗?”

黄笑笑的老师黄父其实是听说过的,生活作风很是不好,整个城都知道那个女人的关系很乱,一开始他很反对女儿做那个私生活不检点女人的学生,可是没想到何芳竟然单点了成绩并不是很出­色­的笑笑做徒弟,这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黄父并不是带有­色­眼镜看人的人,可是他心里其实并不喜欢何芳,后来女儿慢慢的变得开朗,他有些安慰。

笑笑的妈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过世了,可以说他是既当爹又当妈的将笑笑带大了,女儿其实有些内向,他一直以来是有些担心的,可是慢慢的女儿在何芳的调教下变得自信开朗起来。

而且每次不管何芳将笑笑带到哪里去,她一定会亲自将笑笑送到家门口,而且一定要看到他亲自下来接笑笑上去,车子才会离开。

他本就不是乐意讲别人是非的人,对于何芳­干­的那些所谓的勾当,他犯不上去说人家,即使知道笑笑的一些师姐为了换得将来出名的机会陪客,他也没有过多的想法。

他的女儿他相信。

父女俩笑着上了楼,黄父是个教授,住的地方是座老楼,楼的年龄比笑笑都要大,他不换房子不是因为没钱,而是这里有他妻子和笑笑太多的回忆。

黄父进了屋子,换了拖鞋,取过挂在门板上的围裙。

黄父在厨房煮面的时候,黄笑笑从后面抱住她爸爸的腰:“爸爸,我以后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黄父也状似很苦恼的样子。

“是啊,我们笑笑将来的老公会郁闷的……”

黄笑笑嘻嘻笑着“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像爸爸一样的男人……”

她对父亲吐着舌头进了自己的屋子。

她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没有母亲而觉得自卑,相反的觉得自己很幸福,屋子里的墙上在她床的位置水平线上,有一些用铅笔写下的字迹。

小的时候,她生气了,就在墙上写下自己的委屈,第二天睡饱饱以后一定会看见父亲的道歉信。

家里的房子很老旧,就算几年前翻修过了,可是这样的房子冬天冷,夏天热的。

她的窗外,推开窗子就可以看见一片墙的蔷薇。

黄笑笑换了睡衣,踩着拖鞋去了厨房,果然一碗香喷喷的面已经放在桌子上了。

黄父坐在一边,带着眼镜手里拿着一本书。

黄笑笑皱眉,将他手里的书抢下:“老黄司志,这样对眼镜很不好……”

老黄同志无奈的配合着,摘掉了花镜。

“我女儿这么漂亮,今天有没有狂蜂浪蝶追逐啊?……”

父女俩经常会一起说笑。

黄笑笑脑中突然想起来了那个种马男,心里一阵的不屑,家里有点钱,就玩弄女­性­,早晚得x病。

“没有……”

谁能知道,这个被她成为种马男的男人,竟然会在她日后的生活中掀起那种的一片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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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79

黄父已经习惯了每天六点钟起床,然后给女儿做早餐,吃过早餐后,父女两个人手拉着手送黄笑笑去广播学院。

黄笑笑吃过早餐,黄父送她去学校,他们家其实就这点好,虽然房子旧点可是位置极好,走了不到哦五分钟就到广播学院了。

笑笑摆手和父亲说再见,黄父背着单肩包离开。

黄笑笑的学校门口停了很多的名车,若是第一次来,还以为这里是车展的地方。

一些女生从车子上走下来,傲视着身边的人,都在进行攀比。

笑笑无奈的笑笑。

“笑笑……”黄笑笑听见有人喊她,站住脚,然后温和的对来人打招呼:“师姐,早。”

师姐挥了一下手,指着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不屑的说着:“看,是刘潇……”

师姐和刘潇两个人就像是天生的死对头一样,两个月一遇见其中的关系很是微妙,火花蹦的哪里都是。刘潇是号称没价的,从来不参加老师举办的活动,其实何芳知道有的同学就像黄笑笑似的,带着她们出去也是为了帮她们找一个好下家,至于愿不愿意的,认识多一个总不是错的吧。

可是刘潇是个例外,无论每次聚会,一概不去。

刘潇这样做到没有让大家觉得她冰清玉洁,反倒让人觉得做作的很。

笑笑不一样,她参加活动,可是从来不随意和男生交换电话,在这个班中黄笑笑的年纪是最小的,所以师姐们都是保护黄笑笑的,她去也无非就是为了混顿饭吃,至少大家都是这样认定的,因为无论来的男人多么有权势、年轻、帅气她都只是看着她的盘子,然后就傻笑。

刘潇在这个学校里能瞧得上眼的人很少,一开始她是想和黄笑笑做朋友的,毕竟觉得她和自己一样,不是乱来的人,可是后来见黄笑笑也不凑上来,刘潇觉得黄笑笑是压根就没想和她做朋友。

黄笑笑是本地人,父亲又是教授,虽然不是生在豪门,可是她父亲每个月都是拿上万块工资的,学院里的人都知道。

刘潇是昨天晚上接到朋友的电话。

朋友神秘嘻嘻的说着:“刘潇,你不是要最好的?今天这个最好的出现了,你来不来?听说是茅小美……”

刘潇也不是说没有价,只不过她的价是天价,听见茅小美的名字,她心动了。

学院里一些师姐有的和茅小美有过牵扯的,茅小美她是知道的,前些日子,班里还都在讨论呢,谁会是茅家的第二个易素。

刘潇去了酒吧,一推开包厢的门,皱了一下眉,她没想到里面会有这么多人。

朋友站起身:“是我朋友,顺路过来找我的。”

刘潇就坐在靠着门边的位置,拿着一杯饮料不说话,若是有人上前搭讪,她也只是淡淡的应付着。

梁子用胳膊怼怼茅小美的胸膛:“看见没?那妞儿从进门就不说话,在等大少爷您呢……”

茅小美不在意的笑笑。

谁都知道他茅小美喜欢新鲜货,从来不吃二手的,这样的女生他见得多了,装腔作势的。

茅小美拿着一杯饮料走过去,这时刘潇的杯子中已经没有饮料了,茅小美挨着刘潇坐下身,将饮料放在她前面。

“谢谢。”刘潇秀气的说着。

茅小美双手的肘处支撑着大腿,两条笔直的大腿微微张开着,眸子里暗光闪烁。

“第一次来……”

刘潇既不热情也不会将场面弄的很冷,淡淡的点了点头。

茅小美又说了几句,可是刘潇都是淡淡的,可是茅小美就是觉得她在端着。

笑笑站起身又返身回到了自己朋友当中。

梁子有些诧异:“怎么回来了?”

小美喝了口酒:“没劲。”

梁子哈哈大笑着,小美已经让女人惯坏了。

刘潇看着茅小美起身离开,咬着下­唇­。

借口去卫生间起身,朋友马上跟上。

在卫生间朋友着急的说着:“我说刘潇你还在端着?人家茅小美都主动和你说话了?小心人家被你弄的冷清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刘潇以前有听过茅小美的名号,不过并没有见过真人,她心里总是觉得,有钱的哪里有几个会长得好看的?

无非就是投胎的时候,运气好了那么一点而已。

茅小美过来的时候,刘潇就知道这人是茅小美,为什么?

直觉。

她不否认她对芽小美感兴趣,很大的兴趣。

朋友恨不得替她去和茅小美道歉,刘潇不说话,只是睁着大眼睛,仿佛是无辜的看着包厢里。

过了十二点,大家都准备散了。

梁子拥着刘潇的朋友准备离开,朋友用眼睛给刘潇打暗号。

叫刘潇自己主动些。

茅小美手里提着车钥匙,在手上转啊转的,转的人头晕,他上了车,却看见刚才对自己很是冷淡的女孩儿在敲车玻璃,他笑了。

看来今夜不会无聊啊。

“是茅小美……,”

“刘潇和茅小美?”

校门外大家都是小声的议论着,刘潇也不在乎,主动在茅小美的脸上落上一吻。

茅小美不怎么在意的看着窗外。

一个字,俗!

两个字,太俗!

这个妞儿虽然也是第一次,可是满脸的泪花哭得跟死了妈似的弄的他兴趣全无,偏偏她还僵着一脸僵尸脸笑给他看,害得他草草收场。

师姐不屑的冷哼:“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是我们笑笑好……”

说着搂着黄笑笑的脖子。

黄笑笑也不恼,任由师姐搂着,笑眯眯的。

师姐在黄笑笑脸上用力一拧,这小丫头皮肤好的可以滴出水来。

茅小美有些烦,等刘潇下了车,车子就蹿了出去

刘潇倒是有两手,和茅小美玩了一段时间,茅小美在她身上已经挖不出兴趣来了,偶然一个机会又看见了黄笑笑。

茅小美没想都会在遇见她,还是那样的清纯,简单的运动服看着就是特别的让他眼睛热。

刘潇自然也发现了茅小美的眼光,心里咯噔一下子。

可是这事,不是你想挡就能挡住的,刘潇自从看见了茅小美对黄笑笑露出感兴趣的眼神。之后无论什么聚会,她都会多一个心眼,只要黄笑笑出现,她就一定不会出现。

黄笑笑出了校门给父亲去了一个电话,父亲说他还有一堂课,要她去学校找他,黄笑笑挂了电话向父亲的学校走去。

她今天过生日,两所学校离的并不太远,笑笑从后门悄悄进入大果堂,找了一个位置,将身上的背包拿下来,双手支撑着下巴。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然后幸福的过完一辈子。

黄父最后摘下自己的眼镜,说着:“今天是我女儿黄笑笑引岁的生日,希望她可以永远的健康。……”整个课堂掌声如潮水一般的响了起来。

一些黄父的学生大声的鼓掌,甚至有些还吹起了口哨。

黄笑笑穿了一件露着一半肩膀的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一双到膝盖的靴子,站起身抱拳。

父女俩走出教室,一路上不断有人和黄父说着话。

“黄教授又和女儿约会啊……”

黄笑笑嘴甜的叫着阿姨、叔叔。

她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甚至父亲的办公室曾经是她睡觉的地方,上午的时候被带来这里,晚上在带她回家。

茅小美从广播学院门口就跟着黄笑笑一路开着车,到了这里门卫不让他进,他没办法,将车停靠在路边等了许多,见黄笑笑挽着一个年级看上去比她年长许多的男人从校门里走出来。

小丫头挽着男人的胳膊,脸上都是笑容。

茅小美冷眼看着那个男人,哪里好?

要是有价也许会得手容易些,给梁子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妞儿。”

黄笑笑的生命中,其实没遇见过像是茅小美这样的男人,看着堵在学校门口依在车上的人,黄笑笑眼里都是不屑。

挽着师姐的胳膊冷着脸走过去,师姐悄悄推推笑笑的手,可是笑笑拉着师姐像是身后有敌人在追赶自己一样。

刘潇下课就听见别人说,她男友来接她了,她一欣喜,茅小美很少主动来接她,她自认自己的手段不算是高明,可是她现在爱上了那个危险的男人,如同飞饿扑火一般的爱上了。

刘潇跑出校门,可是却看着茅小美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黄笑笑的背影。

“小美……”刘潇挽上茅小美的胳膊。

茅小美也没有推开她,跑车从黄笑笑和师姐身边呼啸而过,挂起了笑笑的裙子。

她按住裙摆。

“纨绔子弟。”

师姐逗着笑笑:“那茅小美你怎么看不上他啊?听说他妈妈二十几年前红的发紫,后来嫁进了茅家才息影的,茅小美的样貌随了他母亲十层十,家世更不用说……”

黄笑笑淡淡的开口:“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纨绔子弟,有两个钱不知道怎么得瑟。”

师姐拍拍笑笑的头,这小丫头被人保护的太好了。

黄笑笑手里提着她的帆布大袋子,慢慢走回家,却意外的在胡同口看见了茅小美,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要走。

“喂……”茅小美冲上来抓着黄笑笑的手:“你不回家嘛?”

黄笑笑看着茅小美那张势在必得的脸,恨不得一掌拍碎,可是她忍住了她知道男人喜欢挑战型的。

她不想和这个人有太多的纠葛。

“请你将车子让让,我要回家。”黄笑笑也不逃了,转过身,镇定的看着茅小美。

茅小美不紧不慢的说着:“我在这里等你半天了……”

车子上并没有刘潇的身影,也不知道在哪里被扔下了,黄笑笑敛着眼神。

“我和你不熟……”

茅小美痞痞的笑道:“怎么不熟?我不是还看过你的脚呢嘛?要是在古代,你除了嫁给我没别的选择……”

黄笑笑一扬眉,对茅小美笑笑,小丫头的突然来的和气闪花了茅小美的眼睛。

“哦是嘛,那您估计得娶很多的老婆吧,在浴场没有几千个女人差不多,您应该取过海水浴场吧……”黄笑笑笑笑。

茅小美也不恼:“我要追你,黄笑笑。”

她不告诉于他名字,总会有人告诉他的。

黄笑笑冷哼。

身后开始有下班的人,胡同口被堵着,后面的人嚷嚷着:“还走不走了?车子别堵在这里。”

茅小美没有办法,想着等他将车子停在路边的,上了车将车子停好,可是一转身黄笑笑早就没影子了。茅小美一拳打在半空。

接下来半个月茅小美用尽了办法,可是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黄笑笑就是不为所动,加上何芳多次的阻拦,他在聚会上能见到黄笑笑的次数屈指可数,茅小美和黄笑笑就对上了,甚至将身边的后宫全给解散了,刘潇闹了一段,用Chu女说事,茅小美直接让梁子找到刘潇的领导,领导简短的找刘潇谈话,说是刘潇的风评很不好,硬是将刘潇给劝退了。

刘潇的事情闹得很大,这下谁都知道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那个茅小美。

刘潇离校的时候,只找了黄笑笑。

黄笑笑自认和刘潇不算熟,甚至一学期都没有说上过两三句话。

“我就是你明天的下场……”只扔下这么一句话刘潇就转身而去。

黄笑笑莫名的看着刘潇的背影,耸耸肩。

茅小美是谁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的人,终于给他逮到机会了。梁子过生日,他让梁子女朋友将黄笑笑带来,到了最后他才姗姗出现,不然黄笑笑估计半路就跑了。

梁子在师姐耳边说着什么,师姐有些为难的摇摇头,梁子继续说,师姐很久之后点了点头。

黄笑笑喝了两杯饮料,只觉得头沉,她的眼睛有些看不清,模模糊糊的,怎么了?

脑子虽然清醒,可是头很不清醒,她知道要出事了,掏出电话想给爸爸打电话,可是手指却找不到毽子。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推开门,靠在外面的墙上,手指甲抠进自己的皮肤里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意识只能维持几秒。

茅小美对梁子横空说了一句谢,紧跟着走了出来。

他走出门就看见像是小羔羊似的黄笑笑靠在墙上,他抱起她。

“你……,黄笑笑想定住眼神,可是发现很难,脑子开始乱了起来。

茅小美将黄笑笑抱上车,车子飞速奔了出去,他第一次将女人带到他的公寓,小丫头真的喝多了,一路上歪着头睡着,口里嘟囔着什么,茅小美把玩着她的小手。

心里想着,还不是让我得到了。

回到家中将她扔进床里,身子压了上去,黄笑笑迷迷糊糊之中觉得有手摸向她的胸口,她的神经一紧张有些恢复了过来,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满脸都是欲望的人,是茅小美……黄笑笑只觉得手脚发凉,他竟然给自己下药……趁着茅小美一个没注意,她突然将茅小美推下了床,手在旁边摸到一个东西,拿在手里,压在自己腿下。

“你卑鄙……”

茅小美不在意的说着:“不用挣扎了,今天小爷得不到你,你就走不出这道门……”

说着如狼一般的扑了上去,黄笑笑抓到的东西是一把拆信刀,是茅小美让用人买来的,前些天找了半天也没看见,谁知道用人会放在床头旁。

黄笑笑本来是想吓吓他,让他放过自己,可是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把刀子就捅进了茅小美的身体里。

黄笑笑都吓傻了,也清醒了,抱着刀坐在地上。茅小美没想过这丫头这么狠毒,下那么狠的手,完全是想要他的命啊。

“打电话……”

他的血越流越多。

黄笑笑啊叫了一声,然后仍开手里的刀子,突然像门外跑去,茅小美看着她跑开,捂着腹部给茅侃侃去了一个电话。

然后他就晕了。

黄笑笑跑出大门,洁白的脚丫子踩在门外大理石的地面上,她脑中突然飘过一个念头。

完了,她杀人了……他要是死了,自己也完了,不行,他不能死。

想着她又跑了回去,她慌慌张张的在茅小美的家中找着可以消毒和包扎的东西,她心里太慌张了,越是着急,手越是不听话。

好不容易找到一瓶高浓度伏特加,她想这个也可以代替究竟杀毒吧,闭上眼睛,手一抖,一瓶全部倒在茅小美的腹部上。

茅小美本来已经晕了,被这种强烈的烧灼感又给烧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个丫头用烈酒往他挨刀子的地方浇,只觉得翻滚的疼,眼一翻,又昏过去了。

茅侃侃来的时候,黄笑笑已经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她不是故意的。

茅侃侃看着这个女的,神­色­有些不对,嗑药了?

问了事情的大概,然后让高原送她去素园先休息一下。

黄笑笑一路上身体一直在发抖,她问了几次高原。

“他会不会死……”。”

到了素园,高原将人交给周阿姨他就离开,返身回医院了。

易素看着黄笑笑像是受惊了,安慰着她,黄笑笑勉强压下了紧迫的神经给父亲去了一个电话,说今天先不回家睡了。

凌晨三点多,茅侃侃来电话说人没事了,黄笑笑摊在地上。

黄笑笑早上没有通知任何人,在门口穿上鞋子,推开门看着地上有一个袋子,她浑浑噩噩的,顺手就捡起来了,一路走着,这里也没有车经过,她走了将近三十分钟才打到车,到了医院的时候,吞吞口水,又看见自己手里的东西,好像不太明白是哪里来的?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扔进垃圾桶里。

茅小美一见这个冤家,伤口好像更疼了,黄笑笑拿烈酒浇上他伤口的事情好像才发生过一样,他无力的张嘴。

“滚 ……”

黄笑笑见他还能说话,心总算稍稍平定了。

“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她鞠了一躬转身就跑了。

合着她以为自己是死人是不?他还没死透呢……想起她竟然将自己扔下,茅小美真是恨不得吃她的劲儿喝她的血。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丫头?回来之后还有毁尸灭迹。

茅侃侃进门就看见茅小美恨恨的咬着牙齿,还发生咯吱咯吱的声音,有些恐怖。

“妈的,我不把她把到手,我就跟她姓……哎呦我的肚子啊……”茅小美抱着肚子大叫。

秦淼等了几天没见易素找她,有些奇怪,她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秦淼怕快递将东西给漏掉了,特意去查看了一下,可是快递公司说东西已经邮寄出去了。说起来也巧,保安是在门口见到周阿姨的,将快递交给周阿姨,周阿姨带着mini放学回家,mini叫着想上厕所,忍不住了,周阿姨忙的满脸都是汗,按着密码锁,然后抱着mini就风一样的冲了进去,那个邮件就掉在了地上,大门周阿姨也没来得及关,带着孩子急急忙忙的冲进厕所,等mini解决完了,才想起来门还没有关,又去关门,关门的时候将那东西给挤到了旁边。

秦淼将车子开到素园附近,看着周阿姨领着孩子,晚上易素和孩子在里面活动,她狐疑,易素没有收到吗?转念再一想,如果是被茅侃侃和谁先看到了,那么一定不会到易素手里的,秦淼敛下眼神,将车子开走。

茅侃侃从医院离开的时候,遇见了于莫芯。

于莫芯带着侄子来看病,她忙的是焦头烂额,一边要工作,一边要照顾孩子。

茅侃侃和齐大国最近见了两次面,齐大国­阴­睛不定的说着:“茅总可真是好手段,派了一个­奸­细在我身边,于莫芯还好吗?替我问候她。”

茅侃侃一愣,不过马上明白了这个­奸­细是谁。

其实他心里真的对于莫芯有很大的歉意,像是于莫芯身上发生那样的事情,再来他利用了她,用过之后就将她一脚踢走,他知道这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作为。

那天他心情很不好,加上易素的妈妈来了公司,他迁怒到她的身上,后来听高原说她去了对头公司,心想着光宇几次大型活动她都参加了,只要她说出去,就可以换一笔钱,这样一来,他也不算对不起她。可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于莫芯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茅侃侃的心里说不好是什么感觉,那种感觉很怪。

“茅总……”于莫芯看见茅侃侃有些尴尬。

侄子小小的手拉着于莫心的手,她不会忘记弟弟是因为她而死的,侄子她一定会给养大的。

侄子最近咳嗽得很厉害,于莫芯怕他有什么不好的,领着他来医院检查,没想到世界这么小,竟然又遇见了茅侃侃。

时候不怪茅侃侃?其实她心里有一些怨恨的,可是怨恨自己更多些,是她自己贪心了。

茅侃侃清清喉咙:“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于莫芯勉强笑笑:“您不用担心,我生活的很好。”

说着就拉侄子的手往里走。

挂了号带着侄子去儿科,走到门口,下身好像有什么流出来,于莫芯揉着头,为什么都赶今天一起呢?

抱着侄子:“你听姑姑的话,姑姑先去一下卫生间,马上就回来好吗?……”

侄子点点头,于莫芯又和医生护士小姐都打了声招呼。其实她的过不好,齐大国为了找她。费了不少的心思,她不敢再去大公司应征,只能去一些没有名气很小的公司上班,工资自然就不高,她身边还有一个孩子要养,结果可想而知。

齐大国的愤怒也是可想而知的,她每个月拿着上万的工资,可是却一点消息也没有透露给他。于莫芯千交代万交代的,然后快速跑去了卫生间。

茅侃侃跟着两个人走过来,走到走廊的时候,侄子自己乖乖的坐在长椅上等着姑姑,而旁边的小护士有些带着质疑的目光盯着茅侃侃看。

虽然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是人贩子,可是人贩子脸上又没有写字。

茅侃侃蹲下身:“小朋友,你和姑姑生活的好不好啊……”侄子毕竟年纪还小,虽然于莫芯也教过他不能跟陌生人说话,不过孩子能记住的也不多。

摇摇头:“不好,叔叔你认识我姑姑吗?”

茅侃侃点点头。

茅侃侃问着他们住在哪里,侄子太小也说不清,不过他倒是详细的说明了周围的地方,茅侃侃听着皱起眉头。

于莫芯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茅侃侃已经离开了,护士小姐见那个男人也没什么事,也就什么没说。于莫芯去领了药,抱着侄子离开医院。

她过的真的很惨,在城郊的地方祖住了一个很小的房子,每天来来回回就要花去三个钟头,每个月工资两钱多一点,每个月还有给家里汇过去五百块,于母几次恼怒的问她,她在哪里,于莫芯就是不说。

茅侃侃让高原去查于莫芯住在哪里。

高原一愣,她怎么又出来了?

“茅总你和太太……”高原是想说,于莫芯只要一出现一定会影响易素的心情的。

可是茅侃侃这次却是无比强硬的态度;“去找,然后想办法把她工作的地方弄到手……”

高原是给人家打工的,他能说什么,只能依言退下,依他看,早晚有一天于莫芯一定会成为茅侃侃和易素心中的刺。

高原不能懂茅侃侃心里所想的是正确的,其实他自己也是看不懂。

可是当他得知于莫芯过的并不好的情况下,茅侃侃的心思很是复杂,一种他说不出的复杂感。不得不承认如果于莫芯出卖了光宇,那么他不会如此。

回到家中,易素已经睡了,对于现在夫妻的关系茅侃侃无力,坐在沙发上一夜。

早上mini第一个发现爸爸的,扑进他的怀里,茅侃侃看着这张和妻子有七层相似的小脸,看的出神。不断的一方付出,他总是会累的。

周阿姨将早饭做好,去喊易素,易素一直就没睡的太安稳,昨天起夜的时候看见茅侃侃坐在楼下,他坐了很久,她站了很久。一直到腿肚子有些疼,她才缓慢的提着肚子回到房间。易素抱着肚子坐在床上,她看着窗外,是不是她做错了呢?

也许。……可能真的是错了……周阿姨喊她的时候,她从床上起身,脸­色­有些发白,当脚落在地上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她竟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易素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她有些害怕的喊着:“阿姨……”

周阿姨听见易素的声音里带着颤音,以为她肚子有什么事情,进来,抓住易素的手:“怎么了?怎么了?肚子疼?”

更奇怪的事情是在周阿姨抓住她手的时候,眼睛竟然又看见了。

易素揉探眼睛,果然是能看见的。难道是她在做梦?还是没有休息好?

叹口气。

周阿姨扶着易素走出房间,茅侃侃已经熟悉过了,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在打闹着,可是mini一看见易素就放开茅侃侃的手奔向易素。

易素摸摸女儿的小脸。

“mini早啊……”

“妈妈早……”

几个人一起吃过饭之后,茅侃侃接到高原的电话,于莫芯所住的地上,上班的地方,还有她在齐大国那里工作时候所说的话都被调查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一切也出乎高原的意料之外,他觉得他迷惘了。

于莫芯这个人是太单纯了呢还是隐藏得太好了呢……高原心里已经叫不准这个答案了。

她的情况已经糟糕到没有在低的点了,可是这样竟然没有说出光宇下半年的计划?

高原看见那些文件是什么心情,茅侃侃就是什么心情,而且冲击来得更大一些。

茅侃侃从公司回家的时候,脸上带着疲惫,开门的时候,易素显然是要出去,看见他,好像吓了一跳,捂着心口。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动作,慢慢的闭上眼睛。

“等过几天我们三周年结婚纪念日之后,就离婚吧。”

他的人生不能再这样无限的拖下去,他累了,决定放手了。

易素的呼吸甚至在一瞬之间停止了,然后勉强笑笑,低下头:“好。……”

茅侃侃的心口被噎了一把稻草,也是,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素素不是期待着离开他吗?

“孩子你不能带走她,你该知道的,就算我愿意把孩子给你,妈也不会让的……”

易素点头,然后有些慌张的逃出家门。

外面的阳光很强烈。照在易素的眼睛上,在手触碰到车门的时候,她的眼睛又黑了一下,肚子一阵的翻滚抽搐,她死死抓住车门。

司机赶紧跑下来:“太太,你怎么了……”,易素想说自己肚子疼,可是疼痛又消失了,她看着司机,能看到?

她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看着自己的手,难道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雷臣骁的妈妈约她出去见面,易素叹口气报了地址,司机将易素送到地方,然后再门外等着。

易素进门看见老太太对她招手。

老太太看着易素的肚子,叹口气,到底是臣骁没有福气。

老太太给易素买了几件衣服,易素笑着收下了。

分开之后易素先送老太太上车了,然后返身要去上车,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挡在她前面。

“好久不见……”,是秦淼。

易素越过秦淼不想和她说话,可是秦淼却将一个牛皮纸袋交给易素。

“不想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吗?答案就在里面。”

说完话秦淼不在纠缠,转身离开。

易素拿着牛皮纸袋上了车,看着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

进了家门,将牛皮袋子扔进抽屉里,然后就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的继续听音乐晒太阳。

为了这个孩子,她甚至就连电视都不看,怕有辐­射­。

易素拍着肚皮:“宝宝,还有三个多月你就要出来了……”

宝宝似乎能听到她在说什么,踢了易素两脚。

这个孩子和茅家楠不同,他很少动,虽然是个男孩子,可是相较于茅家楠来说更像是女孩子,总是那么秀秀气气的隔了很长时间才会踢易素的肚子。

小丫头今天玩的有些疯,拉着妈妈的手不断说着话。

易素真的很怕到了晚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到晚上就觉得害怕,因为这样就代表着,一天又过去了。

她想,等这个孩子生出来的时候,茅侃侃就会提出离婚了。

想到这里,心口很闷,叫了一声:“阿姨……”

周阿姨听见易素的声音,端着一个果盘,走进来,易素看着那个果盘。

里面什么水果都有,可是就是没有草莓和樱桃。

她敛下眼神。

“阿姨,今天你和我睡吧,我一个有点怕……”

周阿姨点头。

易素半夜腿抽筋,她疼的抓住床板,手臂上的青筋全部暴现出来,她看着周阿姨还在睡,没想吵醒她,等着那阵疼过去,好不容易挨过去了,她口渴的很,想喝水,可是屋子里的水瓶里已经到底了。

她的腿还有些木木的,端着杯子走出房间。

茅侃侃一楼后改装的书房灯还亮着。

易素突然产生一股冲动,想进去和他好好说说话,从来未有的勇气,也许有些东西,她给忽视掉了。易素走到门口,门微微开着,她的手才举起,那面茅侃侃好像在打电话。

“莫芯,你不需要和我客气的,这是我应该做的……,”茅侃侃的语气很是正常,不知道于莫芯在那面说了什么,他有些困扰:“不会在那样了,我需要一个妻子,一个听话的妻子,一个可以来爱我的妻子,一个能将我的女儿当成自己孩子,甚至不可以在生孩子的妻子,你该知道的,我对你和别人不一样……”

易素的身体靠在墙上,很久之后无声无息的回到房间里。

周阿姨听见脚步声打开灯,看着易素满脸都是眼泪。

“素素,你别吓我啊……”易素对周阿姨笑笑,抱着周阿姨:“阿姨,我心疼……”

周阿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能安慰着。

易素想起秦淼交给自己的东西,慢慢的打开抽屉,周阿姨出去给她倒水喝。

秦淼这次想着,不管易素看没看见,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她在不看,那就说明老天是帮她的,那自己也就算了。其实易素不过是比自己命好了那么一点,秦淼不屑的想着。

易素将牛皮纸袋打开,然后看着那几张纸,最后将mp3的耳机塞入耳朵里。

周阿姨回来的时候,易素已经睡了,周阿姨将水杯放在一旁。

早上周阿姨送mini去幼儿园,老太太打电话,让周阿姨送易素过去,然后她们一起去医院。

易素和周阿姨去的比较早。老爷子还没有走,才穿好衣服,看见易素和周阿姨走进门,问着易素的身体怎么样。

易素笑笑回答着.

对于于莫芯再次出现在光宇公司,全公司已经从沸腾到了震动的地步,毕竟当初人是茅侃侃赶走的,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莫芯坐在沙发上,她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茅侃侃,当初是他将自己赶出了光宇,这已经说明了问题,现在为什么又想让她回来呢?

茅侃侃看着窗外,他试问自己,他还能做到像以前那样无私的去爱易素吗?

他不能。

如果易素在反悔一次,这次他将彻底被打进阿鼻地狱,他不想再做被抛弃的那个人,如果只能有一个受伤害,那么就让易素受吧。咬着牙齿,只要能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新的希望,不管是于莫芯还是什么莫芯的,那就这样吧。

兜兜转转了一圈,既然老天让于莫芯没有背叛他,那就说明,他们之间有缘,这是上天为他找的,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我和易素离婚,你会嫁给我吗?”茅侃侃背对着于莫芯。

于莫芯一愣。

一个人笨可以上一次当,再笨还可以当一次当,可是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了。

见她没有说话,茅侃侃又开口说道:“这次我不会在开玩笑,也不会中途变卦的。”

这次……茅侃侃握紧手心,不会在变了。

于莫芯抬起有些迷茫的睫毛看向茅侃侃。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于莫芯反问。

不行啊,也是,茅侃侃想着要是自己也不会答应。算了……可是于莫芯接下来说:“可是我还是想答应你,因为我喜欢你,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被我感动,易素是你心里的一道影子,像是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液,如果她被彻底清除了,那么你也就不再了,可是我不在乎,每个人都有过往,就像我一样,我曾经也很难堪,可是上天还是给了我机会,让我遇见你……”

于莫芯站起身,走进他,和茅侃侃对视着:“我只问一次,茅侃侃我可以相信你吗?”

茅侃侃终于还是点了头。

于莫芯点头:“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能适应我。”

茅侃侃又点头。

爱……什么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吧……

易素敲门,老爷子喊了一声进。

易素推门进去,她有些紧张,心脏猛烈的抽缩着,肚子也很不舒服,她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因为孩子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有些不安。

乖宝宝,你等妈妈问爷爷一些问题。乖!

“怎么了?”老爷子抬起头看向易素。

对于易素他有说不出的歉意。

易素看着眼前的老人;“爸,无论我接下来问了你什么。我希望你照实回答我,不要骗我……我爸是替谁背的黑锅?”

咣当。

老爷子手中的钢笔掉在地上。

“你听见谁说什么了?”老爷子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颤抖。

“我听见谁说什么了,并不重要,我只想问,他都是替你们茅家背的黑锅是吗?是您带头答应的是吗?……”

易素的心一阵一阵的紧缩着,求你了,不要说是,千万不要说是。

老爷子不去看易素的眼睛,只是看着地面,弯下身缓缓的将钢笔捡起来。

“对不起素素……”

一道惊雷直直劈在易素的身上。

“为什么?……”她的­唇­抖着。

怎么可以……?

老爷子叹口气:“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人已经去了,素素当初侃侃他爷爷没有办法才会那样做……”

易素的眼睛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老爷子的脸。他说什么?

他说没有办法?

将她的父亲拖进那样的一种困境,害死了她的父亲,他说是没有办法?

“你们茅家的人命就是人命,我父亲的命就不值钱是吗……”

易素的情绪波动很大,她的肚子绞绞的疼,她捂住肚子。

她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父亲是怎么死的,被人在背后那样的戳脊梁骨。而这些竟然是茅家……竟然是她的夫家…老爷子见易素的情绪有些激动,想上前,可是她后退了一步,头发散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趋近于毁灭。

“我要离婚,我要将事情说出去,你们茅家就是这种不入流的……你不配为人……”

老爷子哪里被人这样说过,脸一白,胸口有些不稳,可是易素的情绪已经完全的控制不住了,她的身子晃动着,勉强靠住墙壁,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她的眸子准确无误的盯向老爷子。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

好冷,浑身好冷,四周都是­阴­森森的黑暗。

为什么苍天总是弄人?竟连恨意都无处可去?恨不得,爱不得……父亲……父亲……素素……父亲那样的过去,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她爸爸离开的时候才四十多岁啊……心头那一抹温暖终于化成冰片,啃噬着心,只觉得疼,无边无际的疼,一颗心被人拿出来这样的践踏。茅侃侃当天便换了手机号,给父母姐姐们一一去了电话。

中午吃饭的时候,于莫芯挽着茅侃侃的胳膊,两个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易素的声音幽幽的。

高中毕业那年,父亲送她去学校,学校并不在本城,上火车的时候,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朱自清先生的背影,父亲满头是汗将她的行李举到车窗边。额头上有很多很多的汗液。他的脸是那么的黑,有些发红,可能是太阳晒的,四周都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们,父亲嘱咐着她,甚至没有到开车的时间父亲就离开了。

易素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他走的那样的缓慢,从她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离开过父亲一步,父亲怕离别的悲伤,她也怕。

她知道父亲的眼眶湿润了。

小的时候总是喜欢和母亲赌气,只要一生气就别着劲儿的不说话,父亲上班之前总是会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然后会在她的枕头下面放上一些零花钱。

父亲喜欢抽烟,手指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他的手是断纹,很多人说断纹的人打起人来回很疼,可是她的父亲从来都没有打过她,哪怕她在让他伤心。

父亲曾经问过她,你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呢?

她小,不懂事,说喜欢妈妈,爸爸只是笑笑没有在说话,整整有一星期没有和她说话,可是一星期之后还是他先低了头。

可是现在却告诉她,她最爱的父亲是自己丈夫的爸爸害死的?她要怎么办?

易素含泪低着头。

命运总是在无意之间把所有人玩弄在手中。

心中所有不堪的思绪腾腾升起,这个世界上她最恨的就是那个让她父亲背罪的人,可是恨了一圈,害她父亲落得如此下场的人竟然是她嫁的人的家人,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啊……老爷子满心的难堪,因为他们家的自私,因为他的自私,如果他当初拦了也根本不会是这样,他心底终究还是觉得自家哥哥比外人重要。他自己自己对不起易素的父亲,可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办法。

没有选择。

老爷子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靠在墙上,手有些抖。

老太太端着茶,准备上楼看看易素怎么来没下来?已经到时间去医院了。

老太太在门外听见哭声,这不对啊,素素怎么会哭呢?

一着急推开门,就看见老爷子靠在墙上不能动,老太太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滚烫的茶叶和水从半空洒落地面。

“素素,你爸爸心脏病犯了,快……拿药……”老太太去搀扶老爷子。

老爷子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素素……”

可是易素却没有动。

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她的心中,只有一句话,情何以堪……老太太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挤开易素手有些慌张的拉开抽屉。半个抽屉掉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动静,可是老太太越是着急越是慌。

她的手在抽屉里来回的翻着,可是平常放在里面的药,她就是找不到。

“小红小赤……”老太太在楼上尖叫着。

小红和周阿姨相对视一眼,都冲上楼。

“这是怎么了?……”周阿姨站在门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里面的场面。

老太太和小红好不容易喂了老爷子吃下药,小红让老爷子躺平,毕竟老爷子这是老毛病了,小红学过急救术,等老爷子稳定了下来,小红去打电话,让司机马上进来。

周阿姨第一个感觉就是素素不对劲,她走过去,才碰触到易素的身体,一惊。

她全身都在颤抖。

她在害怕?害怕什么?

老太太搀扶起老爷子,越过易素的身边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就没有见过如此狠毒的人。”

周阿姨用自己不太强壮的身躯去抱住易素:“素素啊,阿姨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

易素忘不掉父亲去世的时候,身体瘦成那个样子,头发一夜之间半白,这个恨要如何继续恨下去?

茅侃侃接到老太太的电话,赶到医院,好在老爷子并没事,只是需要入院在观察两天,老太太坐在病房外长椅上,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易素竟然是那么狠心的孩子。

她也是聪明人,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侃侃和素素的缘分看来是到头儿了。

老太太其实挺相信一个理儿的,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座婚,可是现在素素显然已经把他们当成了仇人,她留在家里,那是早晚会爆炸的,老太太想了很久,最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离了吧,离了大家就都轻松了。

老太太叫住茅侃侃:“你和素素离了吧……”她只说了一句话,然后站起身缓慢的走进病房。

茅侃侃站在门外很久。

他和易素的婚姻,就像是一场不散的浓霉,他总是看不清她的脸她的心,他全心呵护可终究还是换不来她一点的眷恋,他问自己如果当素素和家人有冲突的时候他会选择谁?

茅侃侃曾经告诉过自己一句话,我宠着你,宠到所有人都看着你的脸子,都可以,可是现在他茫然了。

他是否还愿意这种永远带着揣测,带着不确定,带着极其不稳的心思在去爱呢?

还是不行。

他想,这次真的是走到头了,他要放手了。

也许易素会留在他的心里一辈子,也许过个十年二十年就会慢慢的消失,也许……他一手扶了自己的额角,微微阖眼:“高原,送我老宅。”,车子快速奔驰在马路上,车子下压过落在地面上的叶子,发出咯吱的声音,然后消失不见,秋天已经来了。

春的暖意已经不再。

下了车,茅侃侃站在外面,他不知道自己进去要和她说一些什么?他们现在还有话说吗?

他终于还是打破了步子,慢慢走近屋子里。

阳光一下子随着他的动作打进屋子里,可是马上又消失掉。

易素仰着头躺在沙发上,她的手上都是血,周阿姨拿着纸给她擦。周阿姨看着茅侃侃走进来,起身说着:“素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流鼻血了……止不住……”

茅侃侃点点头,易素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男人,然后眼神有些暗淡的看着头顶。

茅侃侃挽起袖子,接过周阿姨手上的毛巾,轻轻的为她擦拭着鼻子,可是没一会儿堵着鼻子的地方就被映红了。

侃侃叹口气:“疼吗?”

事情发展到今天,他已经不会在意外了,该来的事情,谁也隐瞒不住,他也不想知道,易素是怎么知道的,在追究都无意义。

此时的茅侃侃又变成了她印象中的三哥。

易素想,如果自己没有嫁给他,那该多好?

恨不得,怨不得的太苦了,她的嘴巴里好苦。

茅侃侃叹口气,侧着脸在一旁水盆里投着毛巾,他的脸半侧着,一半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此时竟有些梦幻的­色­彩。

他坐在她的身边,而她躺在他的一侧,自从闹开之后,好久两个人没有如此贴近过。

空气里有彼此的呼吸气,只要深深一呼吸就可以闻见属于彼此的味道。

“于莫芯回来了……”茅侃侃淡淡的说着。

易素点点头,想试着坐起来,茅侃侃扶起她,让安置好她。

“素素我很累,想有一个人来爱我……”,走到今天,她和他的心里彼此都清楚,回不到过去。

易素捂着鼻子,好像好多了,她拨弄着手中的白­色­毛巾,红­色­的血已经在上面晕染开,成了浅红。

刺得她眼睛生疼。

“你爸爸发病……”易素犹豫的说着。

茅侃侃的­唇­瓣掠起一道有些锋利的弧度。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不救他?真的想看他死吗?”

易素压低声音。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心里很乱,我有想过让他死……一命抵一命……”

茅侃侃笑着点点头:“你有没有爱过我一点?哪怕就一点点?”

易素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将头转开,看着地面。

“没有……”

茅侃侃点头,动作有些僵硬,然后一只大手慢慢的抚像易素的脸上,她的脸有些热。

“你和我上楼一下……”他起身。

最好的结局,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答案,是他一直在执着。茅侃侃在卧室里翻出一份东西交到易素的手中:“孩子打掉吧。”

易素没有去看,只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他很平静的诉说着:“我曾经是想过让你替我或者是说替莫芯生一个孩子,可是我太天真了,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要一个孩子还会很难吗?”

他像是一个敬业的演员,表情到位的说着台词。

易素苍白的手指攥着,可是全身却再无一点力气。

“孩子我养……”

茅侃侃的眼中带着泪:“别傻了,素素我们这样只会制造出第二个mini,他生出后会恨你也会恨我……”

易素低着头不作答。

茅侃侃去拉她的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

“听话,最后听我一次,把他打掉。”

易素脸上的平静终于龟裂。

“他已经有了生命……有了心跳,他马上就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 ……”易素眼中的泪滑下。

同时茅侃侃眼中的泪也随之滑落。

“那怎么办?你告诉我怎好?你看着我的父亲病发,而你在做什么?易素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茅侃侃摇着易素的肩:“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爸爸是你的爸爸……”他红着双眼。

易素摇头。

“我爸爸死了,被你爸爸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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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80

机场里到处可见进进出出的人,整个大厅都是人声。易素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找了一个杂志,慢慢的看着。

这次她并没有生完茅家楠之后恢复的好,身形还稍稍的有点臃肿,甚至脸上的­肉­都清晰可见。

易素虽然手里拿着杂志,可是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让孩子跟着她,想起女儿,掏出皮夹子,那是茅家楠满一百天的时候照的,易素看着里面小小的人儿,笑着,真好。

这么漂亮的孩子竟然是她生的。

易素在耳朵里塞着耳机,手慢慢的放松,一直到心情恢复平静。她的视线被手边的一个包吸引过去。头疼,怎么会将它给忘记了呢?

西装定制。(位于北京光华路嘉里中心104单元,曾入选《福布斯》杂志评选全球十大顶级定制店,是一家比较有口碑的店面。)易素揉揉头,每年结婚时候的礼物她都会送他一套西装,今年因为两个人已经回不去。所以她只是用店里原来留下的尺码,到了分手的这一天收到她要送他的三周年礼物,叹口气。

说起那三套西装,易素看着远方窗外的浮云,无声的笑笑。第一年她选了纯黑暗纹;第二年,她选了英伦黑底白条纹;而今年,她选了肌理暖深灰。

“我能坐下吗?”

易素听见声音抬起头。他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一潭死水。“噢,坐。”

“妈妈……”

mini把易素扑了个满怀,易素亲亲女儿的小脸,如果说她有舍不得的,就是这个孩子,十月怀胎她的生命已经和mini交织到一起。

“身体恢复的还好吗?”他的视线落在远方。

他们就像是最陌生的人,问着彼此之间最陌生的问题。

“还好……”

易素的手心有些湿。他带孩子来是……?

“素素……”

她握紧女儿的小手,没有说话,就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他的声音格外的安静,不含一丝的情绪。

“我想过了,我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mini你带走吧。”

他一直没有去看易素,视线一直在半空漂浮着,而眸子中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易素不敢相信,她可以带走孩子吗?

她是高兴的,可是又不太明白,他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又将孩子给她了,她抱着mini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小丫头死死抱住她的胯子,易素的心头颤抖的紧,可是她的脸却很平静,她极力去掩饰心底的那些不确定。

“谢谢你。三哥……”

茅侃侃许是听见了三哥两个字,转过头,视线于易素的对上,沉默。

过了片刻他说:“素素……”他伸出手,将她落在外面的发丝拢到耳后:“你说的对,我们俩根本就不应该这样,如果什么也没有发生,也不会走到今天,可是三哥不后悔,一直没后悔过,所以为了你好为了我好,上了飞机,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就算看见我,远远的也要躲开,我不想再爱你了,真的很累,用光了这里的能量。”他指着心口。

易素脑中一片空白,茅侃侃倾身抱住她和mini:“走吧,只要我不看见你,我就有能力去爱别人的,早晚我会爱上别的女人的,只要你离开,以后我再你离,你离我在。”

易素不知道在哭什么,也不知道心,为什么难受。女儿的小手攀在她的脸上,小嘴贴在她的脖子上。茅侃侃想。这次是真的放手了。

也许他和素素本来就是无缘,是他强迫的将两个不合适的人拉在一起,结果就是两个人都痛苦,毁了她,毁了自己。

他不断的在她面前演着戏,不断逼迫自己逼迫她,自己无路,她也无路。

他是谁啊,他是茅侃侃,一个女人而已,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女人在等待着他,只要他勾勾手就可以……他知道一开始会很难,就像是要减肥的人,突然闻见了很香很香的味道,戒得过去就戒过去了,戒不过去就满盘全输。

茅侃侃站起身,远远看着于莫芯走过来,于莫芯很不一样,易素是觉得至少从穿着上来说,有些不一样。

“祝你一路顺风。”于莫芯说着。

易素点头:“谢谢。”

茅侃侃起身,也许是坐了许久吧,起来的时候眼睛有些晕,于莫芯和易素几乎是同时伸出手,茅侃侃握住于莫芯的手,站起身。

刘雯睡过头了,醒的时候把董培良骂了个狗血喷头,董培良没撤只能笑着,要不然还能怎样呢?

刘雯这厮昨天半夜突然就睡不着了,拉着他坐在电视机面前看着电视。

董培良突然想起。自己上小学的时候,班里的女同学在第二天就要旅游的时候,就是这种心情。刘雯老远看着茅侃侃和于莫芯握住的手,其实只是一下,于莫芯扶了茅侃侃一把,然后就分开了,可是刘雯看过去,只觉得这两个人是来示威的,想起今天的报纸,刘雯心中的怨气不打一处来。

想起昨天自己和董培良的谈话,更是一肚子的怨气。

董培良竟然说整个事件根本怨不得于莫芯,像是能做到于莫芯如此坦白的人,已经算是少了。

茅侃侃看看女儿,弯下身和mini说话,于莫芯看着易素的脸,她慢慢坐在旁边,等着茅侃侃和mini把话说完,过了很久,茅侃侃站起身,于莫芯也跟着站起身。

“素素,请原谅我吧。”

说罢带着于莫芯离去。

“妈妈…孩子许是感受到了将要到来的分离,揪着易素的衣襟儿。

易素弯下身,将女儿抱起来。

“孩子怎么没走?”刘雯狐疑的看着离去的人影,孩子留下了,意味着……刘雯捂住嘴巴:“他把孩子给你了?”

刘雯抱着易素哭着笑着,董培良探着头。

mini看着椅子旁边放着一个袋子,她用小手取过:“妈妈……”

易素接过,袋子是透明的,里面只放了一个东西,结婚证!

易素没有打开,这不是她的东西。

刘雯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了出来:“素素… 茅侃侃已经在所有的媒体面前公布了他的未婚毒……刘雯看着那个袋子,眼睛都要滴出血了,这个女人太­阴­毒。董培良还说她什么是好人?

“对不起。我的东西忘记了拿……”于莫芯返身回来,指着易素手里的袋子。

好吧,她是故意的,没有办法,她只能用这个办法来出气了。

谁让……易素淡笑着,将手袋交给于莫芯。

于莫芯转身的时候。用只能两个人的声音说着:“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你在幸福了。”

易母看见外孙女有些发愣,不过吗,马上将孩子抱紧怀里。四周传来登记的广播,易母和周阿姨带着mini先提前离开,易素和刘雯拥抱着,刘雯抱住易素哭的满脸都是泪。

“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刘雯哭。

易素勉强笑笑,其实送人和被送的场面是她最讨厌的。因为她情绪会波动得很快。

“让老董带你来找我……” 易素说着。

刘雯不松手:“要是他欺负了我怎么办?……”

易素没有在说话,她知道蚁子心里有她,这就够了。

当董培良将刘雯从易素身上拉开的时候,戏剧的一幕就出现了,刘雯伸出手想抱住易素,可是董培良死死圈住她的身体,刘雯口中大叫着,四周都是看过来的视线。

唐以默示意易素要上飞机了。

易素点头,松开刘雯的手,态度毅然的挽着唐以默离开。

董培良拖着刘雯走出机场,刘雯还在哭,并且有持续发大水的趋势。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车子里有一道目光带着痛楚慢慢的闭上:“走吧。”

车子缓缓的离开。

茅侃侃下车的时候。于莫芯为他打开车门:“不会后悔?”

茅侃侃笑笑,终究也没说什么,进了老宅。

于莫芯看着天空,她也不算是说谎,他们是结婚了。于莫芯看着自己手上大颗的钻戒,哎,叹口气,为什么带在别人的手上那么的璀璨,等带到自己的手上就好像是偷来的?

不过想着卡里的存款心里还是有点安慰的,至少能将侄子养大。

茅侃侃走进老宅,老太太从屋子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mini呢……”

茅侃侃没有说话,老太太去拉他的衣服:“你叫我怎么活啊……”

茅侃侃任由母亲拉扯着,孩子其实还是跟着母亲比较好,他做不到时时刻刻都陪着女儿,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可是易素却可以,女儿喜欢妈妈超过爸爸,他想,就这样吧,终究还是没舍得让她伤心。

在心里骂着自己,茅侃侃啊茅侃侃啊,你就是个笨蛋,到这个时候你还为她着想。

上了二楼,敏之在二楼住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东西都在,好像只有这里的她的东西还剩得多些。

小到她喜欢的抱枕,她睡过的被子枕头,浴室里还有她洗澡用的卫浴工具和两瓶洗面­奶­。

墙上还有他们的合照,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好像都在,只是人已经不再了。

他们婚纱照的旁边是mini的照片,是她一百天的时候照的,他以为自己是不会伤心的,可是……茅侃侃合着衣服,鞋子也没有脱,换了床上的被褥,将曾经他们在这里住的时候的铺上,然后和衣躺在上面。

在茶几上,静静的留着一个钻戒,钻戒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茅侃侃的右胳膊横在脸上,伸出手去拿电话,然后就连看也没看的拨打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电话里传来熟悉切冰冷的声音。

茅侃侃闭上眼睛,醒的时候已经晚上了,老爷子坐在下面,显然是在等他醒过来。

“醒了,醒了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将报纸摔在地上。

茅侃侃将外套穿上。

冷冷的看着脚下今天的报纸。

“就那么回事。”说着转身离去。

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易素并没有和唐以默一起离开,她选择在一个非常的陌生国家落脚,德国。

无论唐以默怎么样的劝说,易素还是一意孤行的决定了,唐以默没有办法,只能给易素找了房子。

初落脚德国一切都是陌生的,周边的一切她都是陌生的,巨大的压力压在头顶,语言不通,加上母亲和李叔叔年纪都大了,还有一个小的mini。

易素每天起初就是往返于家中和语言学校之间,而母亲尽量待在家里,若是出去一次就一定会将东西全部买回来,易素最开始的时候,甚至想,还是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属于自己的。

她甚至一句德国话都不会说,想买东西不知道怎么说,一个唐以默是照顾不到的,所以易素碰壁的几乎多了起来。

易素承认自己没有语言的天赋,很惨。

和女儿同时起步,甚至没有小丫头学的快,甚至在mini有了第一个朋友的时候,她还是弄不清那复杂的语言。

所有人都说德语要比英语难学,特别是学过英语的人会更加的难学,易素还好,本身英语学的就不怎么办,可是学起德语还是有些费劲儿。她大部分的时间全部泡在读书馆里,周末带着女儿去公立的读书馆,一人一本书,听着mp3.

她觉得还好,幸亏就女儿,不然她一定会疯掉。

她也问自己,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落脚?加拿大或者任何一个有华人比较多的地方不是比这里好吗?

给mini申请到了学校,也是多亏唐以默的帮助,不然是不会这么快申请下来的,mini在这里和在国内不一样,这里的孩子都很自立,老师不会管你的家庭是做什么的,也不会觉得因为你的家庭有钱就对你多看一眼,起初mini每天是由易母送去上学,后来老师找来易素特步理解的说,她全完可以自己上学。

易素此时被一团乱麻困得死死的,她觉得她就是为自己找了一个跳不出来的坑进去了,易素的情绪每天都被绷得紧紧的,随时都可能会断裂。

她知道母亲和李叔叔周阿姨都不习惯。甚至没有必要根本不出门,因为他们什么都不会,在这里不会德语和等死也没什么分别,唐以默也被困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可是他又不能离开,因为一旦他离开,那么彻底就乱了。

易素的体重呈直线往下掉,她的头发掉的也很严重。“妈……我不是说了,不是这样做做……”

易素在厨房里来回的走着。易母站在一边,看着摔在地上的锅子和愤怒的女儿,叹口气带上手套弯身去捡起锅子。

易素左手支撑着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随时好像就会爆炸一样。

她从后面抱住母亲的腰:“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累了……”

易母并没有怪她。李元凯在唐以默的帮助下买了车子。他先熟悉着从家里到超市的路线,然后每天用脑子去记录,然后当唐以默陪着他们去超市的时候,易母会牢牢记住买的那些东西都是多少钱,然后准备好足够的钱。

在这里进入最快的就是mini,也许是因为孩子的无忧,她每天自己背着小书包,告别姥姥姥爷然后去上学。

周末的时候,小丫头会带着姥姥姥爷去商业中心,去音乐厅。

易素就跟一个旋转的陀螺一样,还好,她不是真的笨,至少现在已经开始进入学校深造。

她能从语言学校活着出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以为她会在哪里学一辈子。

相反的,大家适应的都很好,因为母亲和李叔叔现在甚至可以跟邻居随意的聊上两句。

来到德国的第四个月,母亲和李叔叔已经将去超市买东西,而交祖房,坐火车和公交,银行开户,买保险,好手机和网络。所有等等的任务周阿姨都包了,这叫她很是汗颜,母亲绝不多给她一点压力,易素只觉得自己真的很笨。

在德国,签的一些合同都是德文的表格,几乎很少见英文的,而且每份合同下面有一些小字,如果不懂,在碰上运气不好的时候,那就死定了。易素用了两年的时间去充实自己,因为她不需要考虑钱和生机的问题,而这些是母亲是父亲是李叔叔带给她的,她婉拒了唐以默所有金钱上的支援。

唐以默也只是无奈的妥协,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倔的人。

易素现在是彻底的素食主义者。

易素曾经最疯狂的时候,体重只剩到80斤,只剩了一把骨头,她的压力很大,还好,后期有家人,有女儿。

茅家楠每半年会被茅莹莹接回国内,茅家楠从来不在妈妈和姥姥的面前提关于父亲关于爷爷­奶­­奶­的事情。

易素的生活过的很简单,每天看着无数的书,上课、打工再不然就是带着女儿去图书馆,周末的时候带着孩子去市中心转转,然后回家。

这样的日子是苦闷也是轻松的。

易素的第一份工作是捡来的。

没错,是捡来的。

面试的人有很多,虽然她很努力,也很优秀,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更多比她更为优秀的人,她也没抱着希望,出门的时候,小丫头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握着小手:“加油!”

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上上。

结果没有出意外的。她被淘汰了,易素将面试的号码从衣服上撕下,然后叹口气。

不知道mini会不会觉得她妈妈很没用呢?

想着才转身想离开。

身后有人叫她。易素狐疑的站住脚。说来也巧,正好公司没人会说中文,那人看见易素第一眼,不确定的问着:“中国人?韩国人?日本人?”

易素笑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我是中国人。”

就这样她幸运的在法兰克福的第二年。捡了一份工作。

她通过翻译的第二次笔试,然后最后她得到了这份工作。

他们公司所涉及的方面很复杂,各方面都有涉及。

公司有一个谜一样的存在panena先生。

关于这位panena先生,易素是有听说过,可是真人还没有见过,听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传说,据说他是个天才,今年二十二岁,是个残疾人。

易素叹口气,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的。人家才二十二岁就已经是一大大型公司的老板了,可是她现在还在为女儿的­奶­粉钱努力,好吧,她女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在喝­奶­了。

周一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

易素吃过午饭,做着自己本职的工作,公司在国内有很多的合作,所有的合作资料都由她来整理翻泽。易素整理着手头的资料,一字一句的翻译着,在这样的公司每天都是忙碌的。

安娜进门的时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是这里的开心果,气氛果然有些怪异。

没一会儿,总裁办公室的特助安德鲁跟随着安娜走进来,看着屋子里一眼,然后不确定的看向易素:“你会中国话是吗?”

易素点头。

安德鲁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去拉易素。

今天本来和一个中国客户谈合约,panena是有翻泽的,可是那个翻泽不知道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大老板发飙在,自然有人倒霉。

易素被领进会议室,安德鲁试图向大老板解释着易素为何出现在这里。

可是大老板似乎对这个极度不感兴趣:“开始吧。”

安德鲁对易素摊摊手,易素坐在大老板的身边。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panena,他的身形很是高大,目前为止易素是没有看出他哪里有残疾,而且公司虽然都在说大老板有残疾,可是谁也没说过大老板到底哪里残疾,易素也不是八卦的人,她自然不会去关注那样的消息。他的轮廓是典型的德国人的特征,凹深的眼窝,幽兰的眸子,金发。

易素感兴趣的是这头金发,其实很小的时候,她觉得金发的人真的很好,至少可以省下染头发的钱。

好吧,她承认这位老板很不懂得尊重人,好吧,谁让她是一个小小的翻译,叹口气进入本职工作。

对方说的广东话,易素听的很是费力,她只是尽力去听,尽力和对方沟通,但是panena只是淡淡投­射­在她身上的两眼,易素愤怒了,因为里面写着几个大字,不信任、怀疑。

客户离开的时候跟易素握手,说在这里看见同胞觉得很荣幸,易素客气的和他相握。

会议结束,安德鲁送走客户,然后快速返身回来,易素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

安德鲁将panena抱起,这回易素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腿……易素的眼中充满的同情,几乎是不自觉的上前准备帮忙。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安德鲁有些尴尬的以眼神示意易素可以出去了,易素将所有文件抱在怀里冲忙的掏出办公室。

panena有一条腿不正常的纤细,他费力的从椅子上站起,然后安德鲁在panena的右手边放着一个拐杖,他支撑起身体,然后缓慢的走出办公室。从会议室走出,到电梯附近有一条很长的路需要走,panena走的很慢,安德鲁很想让他坐轮椅,可是知道他有自己的骄傲,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后面跟着。

经过外面办公的地方,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只是有鼠标的声音。

很显然,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过程。

panena进了电梯,将身子微微靠在电梯板上,以减少对腿的压力,等到电话叮一声,发出到达的声音,他已经整装待发,合体的西装。他像是一个王子一样,车子停在外面,他慢慢的坐进车子里。这些普通人坐起来很容易的动作,他不知道花了多少的时间,才能慢慢的完成。

易素觉得这个老板很不好相处。

她将资料翻译好,然后通过安德鲁要了大老板的邮箱,几个小时后,邮件再次返回。

第一页panena几乎全部都改过了,易素按照他所该的,再次修改,可是依然被退回。

易素都不知道自己改了多少次,最后的一次,她想,如果在过不去,她就去亲自问问她的总裁大人,是不是帮人也错了?

如果她知道他的自尊是那样的,她绝对不会想去帮助他。邮件返回,还好,过了,只是……易,首先我要恭喜你,因为我相信这是你第一次独立完成的一份企划翻泽书;其次我要恭喜我自己,因为我不知道我请你来是做什么的,你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弄不明白,而我的公司它竟然还没有倒闭,实在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易素差点捏爆自己手中的杯子。

易素趁休息的时间,走出办公室,郁闷的在一个休息区点了一支烟。

她会抽烟,谁也不知道,她是偷偷学的,因为起初来到这里压力真的很大。

脚下蹬着尖头的黑­色­鞋子,黑­色­的套装,只是她们很少穿裙子,几乎都是穿裤子,因为方便。

易素熟练的点燃一支烟,手指时不时的在将烟蒂将半空点点。

她平时是不太喜欢抽烟的,因为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女儿,会给女儿做不好的榜样,可是有的时候压力来了,她没有办法,只能借着这一点随风飞走的烟雾来解愁。

易素狠狠吸进最后一口,然后将烟用食指按灭在垃圾桶上,从怀里掏出喷雾吸了两口。然后转身又进了办公室。

下班的时候,顺路接女儿一起回家,这周又到了回国的日子,易素其实是觉得心里对不起女儿的。

她想,那个时候如果把女儿留在国内是更好的,可是没有女儿,在这种压力下,她要怎么挺过来。

推开车门,mini闪身上了车子。

mini上了车,自己掏出一块巧克力喂着母亲吃了一颗自己又吃了一颗。

也许是因为刚来的时候真的很不顺,小丫头成长的格外的快,更像是一个小大人。

“妈妈,你抽烟……”

易素抚着头,这丫头赶上神探了。

“回家不要和姥姥说。”

mini点点头:“妈妈。吸烟不好的。”

易素觉得心都暖了,小丫头知道疼妈妈的,在女儿的头上飞快落下一吻:“mini啊,妈妈呢有的时候有压力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派遣一下……”易素试着解释着。

mini嚼着口中的巧克力,看着车窗外:“我懂。”

易素摸摸女儿的头发,小丫头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过来这里她最大的变化就是已经彻底脱去了身上娇小姐的标签了,自己梳头发,穿衣服,很是让易素省心。

“妈妈,姑姑来了……”

易素一愣,大姐?

果然,回家的时候,茅莹莹在外面笑嘻嘻的站着,看着车门打开mini扑进她怀里:“姑姑……”

易素将车子熄火。

她现在最大的改变就是以前不会做的,现在都会做,会简单的煮饭,收拾房间,开车。“素素,好久不见了……”

茅莹莹笑着。茅莹莹看着易素,发现易素变了很多,很多她说不清的,叹口气。

“我来接mini……”

mini冲进屋子里,周阿姨给她擦着汗,mini摆摆手:“我都长大了,姑姑下次可以在机场接我就好。”

易素点头。

他们公司很多同事都是这样的,将孩子送上飞机,下飞机就有接的就可以。其实这样还是很锻炼人的,她不希望女儿将来向她一样,等到一大把年纪了,才重新开始人生。

易素看着茅莹莹手指上的戒指,她很少看茅莹莹带戒指的。

“大姐恋爱了?……”易素有些小八卦。

也是,大姐都这么多年了,也该找个人来恋爱了。

茅莹莹的脸有些不正常的红,把话题岔了过去,易素也没追问,毕竟这是每个人的隐私。

“我爸下个星期过生日。这次mini可以多待一段时间吗?”茅莹莹尊重易素。

易素也明白,点点头。

周阿姨将饭菜做好,几个人聚在一起,前两年,易素也许是因为什么几乎刻意的回避和茅莹莹的见面,这一年才渐渐好了起来,这是她离开之后她们第一次见面。

茅莹莹看着易素吃的东西,是一些沙拉和鱼­肉­,而桌子中的菜她一口也没有吃。

易素吃到一半,电话响起,她接起,然后穿上鞋,在外面喊着:“阿姨,我加班……”

mini探着头,双手摊在脸颊两侧:“哎,易女士又加班了。……”

茅莹莹笑笑,揉探揉mini的头:“小孩子,对了,素素不吃­肉­吗?”

她只能得出这样的一个答案。

周阿姨倒是觉得有些意外,茅莹莹竟然能看出来?

“是啊,自从流产过后,就害怕看见带血和红­色­的东西,试了几次,吃了就吐……”

茅莹莹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捏住,那个时候素素应该是伤心的吧?

易素在路上为女儿买了一份礼物,怎么说都是她爷爷过生日,打好包装,随意的放在车子里。

易素现在很怕见那位大老板,因为他会让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全部跑掉,一丝不剩。

安德鲁带着一些歉意,就上次的事情替panena解释着:“易……”

易素进公司的时候,上面要求她用一个英文名,可是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什么,就把自己的姓氏直接给报上去了,所以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喊她易。

易素觉得就外国人来说,喊她一声易,其实不太难,就她看见的,喊的虽然五花八门,不过还可以听得出来。

“ panena他不太喜欢和别人接触……”

易素不在意的耸耸肩,算了,人家是大老板,她只是个小职员。

易素觉得panena哪里像是才有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应该是什么样子?想起自己二十二岁的时候。易素叹口气,还是不要想的好。

回家的时候,人已经全部都睡了,易素在公司喝了一些黑咖啡,回到家里反倒­精­神了。没有困意。

易素看着万物寂静的外面熄了车子的火,慢慢打开车门,靠在车上,从外衣兜里掏出一根烟。

点上。

用食指夹住,身子靠在车身上,翻译的工作非常重要,也很忙碌。

她已经习惯了将黑咖啡当成白开水来喝,甚至在很多别人在被窝里的时候,她为了让自己不再因,咖啡没用了。就时不时在自己好公桌上放上一根辣椒。

她以前从来不吃辣的,可是现在……易素开始吃辣椒是因为那个时候咖啡对她真的没用,喝完了反倒困,她实在没招,后来想找东西刺激自己,就想到了辣椒,那东西也是真的有用,吃上两口,­精­神半天,只是舌头已经分不出别的味道。

她的味蕾很敏感。

易素看着天空上的月亮,其实外国的月亮没有比较圆,她也是出来之后才知道的。

整个家都是母亲和周阿姨在支撑,她经常要出差,mini几乎都是在跟着两个姥姥过日子,易素知道对不起女儿,可是她想给女儿做一个好的例子。

出国加上她在语言学校的那段时时间,差不多花光了李叔叔和母亲所有的积蓄,现在全家都靠她在养。易素从来不说苦,也从来不说自己挣的多少,每个月她都是把钱打进母亲和周阿姨的账户里,甚至母亲也不知道她赚多少钱。

说实话其实还是很哭的,别人有的不能出差,可是她不能不出,因为出差有贴补,而那些贴补她需要。这些事情,她又不能和母亲说。

唐以默总是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在看她,易素知道张扬给她留了很多的东西,可是她想亲手去赚钱,养女儿。

易素轻轻吐出香烟,听见门声,看过去,将烟熄灭。

“素素?”茅莹莹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易素用脚踢开烟头,然后对茅莹莹笑笑:“大姐,怎么睡不着?”

茅莹莹身上披着一件衣服,走出来,看着易素良久,蹙眉。

“你抽烟?”

易素觉得女儿和这个姑姑还真是像。

“偶尔。”

第二天易素送女儿和茅莹莹去飞机场,在上飞机的时候,易素将礼物交给mini,mini在易素脸上落下两个吻。

“妈妈,我很快就回来了,你要按时吃饭。”

易素点头。

回到公司,继续永远不会有改变的工作,点开收件箱,里面又多了几封新的邮件,公司有专门的账号,易素的工作就是将中文的邮件翻泽成德文的,然后再将德文的翻泽成中文的。

每个人负责一块儿。

老老太太让小红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就等孙女进门就可以吃了,出去了两次,见人还没有到,有些着急。

“小红,给你大姐打个电话,怎么还没有到?……茅敏之翻着白眼:“小红,不用管,去­干­你自己的活儿。”

君郁阳坐在敏之身边,嘿嘿傻笑着,敏之火了,一巴掌拍过去。

“你­干­嘛?”

茅敏之看着自己的丈夫:“你又想到了什么猥琐的事情?笑的真­淫­荡……”敏之冷哼,然后拿过苹果吃了一口。

君祁阳差点吐血给她看。

“我要是不­淫­荡,你肚子能大吗?我­淫­荡怎么了?我不就对你­淫­荡了吗?”

他左一句­淫­荡右一句­淫­荡的,甚至到最后他就以为自己是­淫­荡的了。

茅敏之眯着小眼睛:“没你,我肚子也照样大……”

他在不发火,他就不是男人,可是现实告诉他,不能轻易出手,不然遭殃的一定是他自己。

君祁阳结婚后,一直想确定自己在家中的位置,可是茅敏之是谁啊?就是没理还能找出三分理的人,两个人发生过一次世界大战。额……在床上。

他用武力征服茅敏之,让她第二天下不了床,茅敏之用指甲征服他,他的脸被画成了花猫,甚至去公司的时候,全公司上下都说他被老婆给打了,君祁阳觉得做人前所未有的失败。

他是硬的软的都用了,可是茅敏之就是天生来制服他的。

君祁阳吓的最厉害的一次。

也记不清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早上4点多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就看见地上梳妆椅子坐了一个人不吓人。吓人的是那个人脸上蒙着一个白布,他就是爷们了,不然马上就开门跑出去了。

这人简直是神经病,早上大4点的起来做面膜,就跟火葬场的那个纸扎人似的,吓的他差点……“老婆……我儿子……”君祁阳笑眯眯的将他的头贴在敏之肚子上。

敏之不耐烦的推开他的大头。

“你给我儿子吓着了……滚边儿……”

君祁阳只能蹲墙角咬手帕,这女人简直就是女人中的战斗机,靠,怎么软硬不吃啊?

敏之给茅侃侃打电话,电话是高原接的。

“对不起二小姐,茅总在开会……”

高原顶着黑眼圈,他无力的说着,他就怕茅家的这个二小姐。

果然……“他女儿今天回来了,他爱回来不回来,有病。”

高原听着嘟嘟的电话,无奈的叹气,脾气真是火爆啊。

茅侃侃为了这个合作案,四天没有睡,于莫芯挺着肚子,将所有的资料一一放在会议桌上。

永远开不完的会议,每个人的心情都很烦躁,似乎一点就会爆炸,会议室成为了辩论场所。

高原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想的却是额外的话题,最近的房价眼看着有越来越渐猛的势头,高原心中这个懊悔啊。他原来手上买的那套房子去年转手卖给莫芯了,本想着…赚了一笔钱,可现在倒好,他贪心的结果就是房价大幅度上涨,他现在只想知道,在郊区买个房子,不知道移动的信号在上班的时候会不会收他长途费呢?

“高原……”茅侃侃看向高原。高原睁着双眼,会议室安静了,有人要倒霉了。

“散会,高原留下整理资料……”

大家拍手。高助理啊,请你经常的溜号吧,这样大家才会活得更长些。

高原泪流。

他上辈子是不是挖了大老板家的祖坟啊?

于莫芯对张秘书无奈的拍拍肚子;“我马上就要生了……”

张秘书点点头,对于于莫芯她还是没有办法喜欢起来。

茅侃侃在路边给女儿买了一些吃的。让司机开车回老宅。

到了地方,果然门里都是笑声。

“爸爸……”茅家楠看见茅侃侃进门,扑过来。

茅侃侃抱住女儿,也许是因为距离拉开了,所以美就紧跟着来了。

大家吃饭聊着天。mini倒是对她母亲的消息口风很严,无论老太太怎么问,易素结没结婚?有没有男朋友,mini就说是妈妈的隐私,她不要说。

吃过饭,老太太让茅侃侃留下,在家里对付睡一夜,茅侃侃摆手,让司机备车。

回到素园,时间已经很晚了,推开门,屋子里很静,静的人心有些慌。

他也已经两年多没有回这里来了,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蒙着白布,茅侃侃拉下一块蒙着沙发的白布,带下来漫天的灰尘。

明明很困,可是就是睡不着,叹口气坐在沙发上,单手支撑着额头。

其实他很害怕见到女儿,特怕。

女儿不在身边,易素有些不习习惯,给家里去了电话,说是自己要加班。

易素起身冲了一杯咖啡,返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键盘发出啪啪的声音。

panena让司机在楼下等他,他乘坐自己专用的电梯上楼,出电梯的时候愣了一秒之多,然后皱起眉头,漂亮的眉毛纠结在一起。

易素靠在窗子边,这是她今天吸的第五只烟,近来越来越多控制不住的状态,她抱着胳膊,然后听见有金属和地面碰触所发出的声音,回过头,赶紧熄灭烟。

“panena……”

panena从来不让别人叫他总裁,他的右小腿突然抽筋。他只有这条腿是正常的,他不能动,一直等待着疼痛过去。

显然它是在抗议今天劳累过度了。

易素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公司也没有必须抽烟的规定啊,在说她一个姐姐级别的……“额……”怎么还不走啊?

panena站的像是一尊石膏像。

易素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男孩儿是真的小,年纪小。

panena腿好了一些,­阴­着脸走进办公室,易素搞不懂这个人,难道公司宣布了职员不可以抽烟了吗?是她没看见?

唐以默最近有些麻烦,他给易素打电话。

易素不在意的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手指快速在键盘上飞舞着:“你在哪里?”

“德国,我在你公司楼下。”唐以默叹气。

易素一愣。

“易素,你要帮我一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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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 奈何情浅 81

唐以默在公司大楼的下方等着易素,因为公司规定,外人不可以入内。

易素慢慢的走出来,她已经是用最好的速度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了,易素手里拿着手机,高跟鞋和地面碰撞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唐以默转过身。

“说吧,什么事?”

易素看向他身后,其实她很想再点支烟,可是有外人在只能忍住。

“素素,这个忙只有你能帮了......"他神­色­严峻。

易素揉着头。

parera缓慢的走出公司大门,两旁的警卫恭敬的将大门拉开,他远远就看见易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说着什么,他的车就停在易素他们身后,他的拐杖在地面发出脆脆的声响。

唐以默在见到panena的时候,差点没忍住想吹口哨的欲望。

易素只是看了一眼,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现在是下班时间。

parera打开车门,然后将拐杖先扔了进去,自己先坐在车椅上,搬动这不方便的那条腿往里挪,然后另一条紧跟着上了车,最后关上车门。

他双手握住方向盘,可是腰部以下开始出现钻心的疼,他闭上眼镜,长长的睫毛在半空中轻眨,额头上微微出了些汗液。

他慢慢降下车窗:“易......”

易素本来还有些困意的,不过现在全清醒了,因为他的声音不对。

唐以默也觉得不对,要上前,易素对他摇头,她慢慢走过去。

“parera,怎么了?”

Parera依然闭着眼睛:“易,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他有些郁闷的说着。

易素也显然是没料到,他竟然要自己送他回家?

易素拿出电话,让唐以默先回自己家,事情明天再说吧,她打开车门:“现在你能动吗?”

如果要她送他回家,那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换位置。

Parera咬着牙点头,他试着想从这一侧移动到另一侧,可是今天身体很不合作,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恨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些郁闷的发泄着,锤了自己的腿两下,然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你走吧......”

易素坐上了他旁边的位置,用双手试着想移parera,可是太难,她有些吃力,parera也想用力,可是两个人努力了半天还是不能移动半分,parera捶打着方向盘:“你走吧,你走吧......”

他像孩子一样的将脸埋在方向盘上。

不知道为何易素在parera身上似乎能看到女儿的身影,不要奇怪,只是说感觉。

易素最后弯着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让parera先移动ρi股,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的成效,动了,可是结果不太美观。

总算将他移动了过去,parera甚至连搬动自己腿的力气都没有了,易素将他的腿搬回去,她的手在蹭过他头顶的时候,才发现到了不对,他在发烧。

我的老天爷啊,这个人是傻子吗?

他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吗?

易素随后上了车,启动车子:“我觉得你不应该让安德鲁离开你。”

“我不是残废,请不用你多余的同情心来可怜我。”即使在生病,即使声音软绵绵的,他依然强势。

易素闭嘴。

按照parera所说,易素将车子停好,才熄火,就有保安拿着照明灯照在易素和parera的脸上。

“panena先生......”保安不确定的喊着。

因为他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易素试着去叫醒parera,可是他一点声音也没有。

保安的视线来回的在易素和parera游回,甚至手摸向了腰部的通讯器。

易素打开车门:“先生请停止想象。”

易素什么也没有解释,她也犯不上解释,她没有做犯法的事情,为什么要对别人解释呢?

她拍拍parera的脸,烧得太厉害,还好她有随身带药的习惯。

“请问能给我一瓶水吗?他身体的温度有些高......”

保安快速跑出去,没一会儿手里拿着一瓶水又跑了回来,交给易素。

“parera能听见吗?......”

易素没有办法,只能将药片放进他口中,可是他不吞,抗拒药片的往外头排挤,易素试了两次药都掉在地上,她无奈的最后扒开parera的嘴,将水瓶对准他的­唇­,然后灌下去。

“麻烦你......带我们上去......”

易素本来是想说请这位保安背着parera上去,可是又想到他龟毛的个­性­,想一想还是作罢。

保安和易素搀扶起panena,保安为易素按下毽子,然后退开身体:“女士,请下来的时候补做一下登记。”

易素点头:“好的。”

打开门,parera的家很大,屋内的东西很少,像是一个样板间,一点人气也没有。

易素费力的将他拖到沙发上,她扶着腰,她的腰闪到了。

易素想站起来,起的过程X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Parera再怎么轻,可是他的重量和个子都在那里,而且他只有一条腿可以动,易素还得防着他另一条腿受伤,她只能尽量抱着他的腰,然后他全身的力量压在她的身上,她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大石压住,当时是觉得腰疼了一下,也没在意。

她好不容易掏出电话:“安德鲁.....”

话还没有说话,parera突然开始吐了,易素吓了一跳。

“易......”安德鲁似乎才睡醒。

易素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都是parera呕吐的声音,易素用手支撑着腰身咬着牙站起身,妈呀,真疼,疼的泪花都差点飞出来。

她顾不得地上和他身上的污迹,拍着他的脸:“parera......parera醒醒......”

没一会儿安德鲁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飞快的穿上衣服,没一会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安德鲁来的时候,parera依然在呕吐,只是没有刚才那样强烈了。

“我的老天爷啊......”安德鲁蹲下身,试图想让parera清醒一下:“parera我是安德鲁,哪里不舒服......”

Parera的头昏昏沉沉的,他睁不开眼睛,只是呢喃的说了一声:“药......”

安德鲁抓住重点,然后看先易素:“你给他吃药了?”

此时安德鲁的神情就像一只豹子,随时都可能将易素给吃掉。

易素不明白,他生病了而自己给他吃药哪里做错了?

“他在发烧......”她解释着。

“!@#¥......”安德鲁有些粗鲁的骂了一声。

安德鲁打电话叫救护车,很快救护车到了,留易素一个人在原地。

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和保安同情的眼光,易素第一次知道,他妈的这个好人不能随便的去做。

回到家的时候,又是半夜了,站在窗子边,女儿的小衣服还扔在床上,突然有些想小丫头。

可是她忍住打电话的欲望,抱起女儿的衣服,细细闻着上面的味道,女儿已经长大了,衣服上面也不再有­奶­气了,明明她昨天还是那么小,可是现在都会安慰妈妈了。

易素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然后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拿出mini小时候的照片。

家里的照片很多,有以前的,周阿姨都给分门别类的归纳在一起,不知道无意还是故意,反倒是和茅侃侃以前的照的全部都不翼而飞。

新的一天,依旧是上班,易素早上起来,周阿姨在厨房在弄着早餐,李叔叔坐在桌子前看着报纸,母亲则是在伺候家里的新成员,一只胖猫。

易素揪着头发走进卫生间,果然,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

“妈,我今天要出差,大概要一星期之后才能回来。”

易母一愣:“怎么之前没有听见你说要出差?”

易素无奈的在门前解释着:“我忘了说了。”

整理好行李,在脸上涂上厚重的粉底又上了一些散粉,然后用定妆粉固定住,周阿姨帮着她将行李提上车,易素坐在驾驶室里。

“阿姨,家里就请你多帮忙了......”

周阿姨点点头:“你自己小心啊。”

易素启动车子,车子开出院子然后她将手伸出车窗在后面摇了摇。

周阿姨叹口气,转身进了屋子。

“喵......”胖猫对着周阿姨在尖叫。

周阿姨无奈的对它解释着:“素素出差了......”

那只胖猫似乎听懂了,又懒洋洋的回到沙发上,继续摊开肚子晒太阳。

耳边还能听见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只猫还是那母女两在半夜捡回来的。

母女俩都一个样,心,善良。

周阿姨如此想着。

“一会儿和我们出去遛弯吧。”易母探出头说着。

周阿姨点头。

到了这里,她已经习惯这种轻松的生活,需要她做的事情真的不太多。

到了机场,易素看见了自己的同伴。

一行七个人,有一个是英文翻译,英文翻译也是个女人,女人和女人一向是好沟通的。

大家开始托运行李,其实带的东西都不太多,都是日用必备的东西。

公司对大家不错,定的头等舱。

英文的翻译叫露西,是一个漂亮的姑娘,高挺的鼻子和大大的眼睛,比易素高出一个头多,易素来到这里之后,已经习惯了自己二等残废的身份。

露西和易素的位置挨在一起的,原谅她吧,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没有国度之分,都喜欢聊八卦。

“易......这里......”

易素慢慢走过去,然后落座。

安德鲁和公司的几个领导级别的坐在前面,没一会儿parera竟然也上来了。

这倒是出乎易素的所料。

她随口问了一句:“parera不是在医院吗?”

露西显然很喜欢易素的八卦,说道:“parera不知道被哪个倒霉的笨蛋给灌了药,医生说他差点死掉了......”

易素很想对露西说,哪个倒霉蛋就是在下她是也。

虽然奇怪,不过她也没有多问,蒙上眼罩,准备睡觉。

露西大叫:“易......”

易素只当没有听见,天知道她昨天才睡了两个小时。

她快死了,失眠而亡。

露西见易素决意已决,只能坦然接受,打开自己随身带来的笔记本,开始工作。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以­色­列,那边的安全现在很不好,所以要安德鲁再三的强调,一定要在酒店内活动。

下飞机的时候大家提着行李,走出机场,外面已经有等待在那里的车子。

露西和易素先上了车,行路由司机放在后面,然后男士们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车。

露西这回没有再和易素闲聊,上了车,大家都忙碌彼此的工作,露西戴着眼镜,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运动着,易素也一样。

进了酒店,安德鲁让大家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然后马上就要进行会议。

易素稍稍冲洗了一下,在下楼的时候,楼下除了parera人已经全部到齐了,露西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变得正经无比,甚至带着一丝凝重。

易素的工作其实不多,就是将露西交给她的资料再译成中文就可以了。

易素找了一个靠着窗子的位置坐下,手里悠闲的拿着一本书,她更像是来观光旅游的游客。

叫了一杯咖啡,如果能出去,她倒是很想出去看看,听说这里很美的。

叹口气。

“我可以坐下吗?”是parera。

易素放下­唇­边的杯子,笑笑:“当然可以。”

大老板纾尊降贵的亲临,她能说不吗?

要说什么呢?易素脑海里想象着,想说自己差点害死他吗?

她的­唇­角掠起一抹笑意。

“对于那天的事情,我感到抱歉。”parera有些不好意思。

安德鲁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parera叹口气。

“你的腰还好吗?”parera的脸上只写了两个字:真诚。

可是那天安德鲁的态度已经将易素心底所有的圣母心都给骂飞了,她不怎么在意的耸肩。

“很好,暂时死不了。”

好吧,是她的小心眼犯病了,没办法,她天生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易素将视线看向外面。

parera摸着头,女人真是一个麻烦的动物,特别是眼前的这个。

易素转过头的时候,发现他还没有离开,倒是有些意外,看着前面可能一时半会不会完成了,那她何不借用这个时间休息一下?易素想着起身准备回房间。

“易,你从现在可以休息到晚上的九点钟,九点钟的时候我们必须开始工作。”显然parera也看出了她的意图,说着。

易素点头,然后转身上了电梯回了房间。

可是进了房间,想睡的欲望却又没了,在床上反复打滚几次睡意依然杳无音讯,没办法穿好衣服,就用这个时间去探险吧,反正还有很多的时间够她用来观光了。

易素很想自己一个人去,可是这里毕竟不是中国,也不是法兰克福,她不敢冒险,在酒店要了一名陪伴,陪伴是一个当地的导游,没有让易素等太长时间就来了。

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导游告诉易素最好穿着长袖的衣服,不然阳光会晒伤她的肌肤。

易素尽量找了一件长袖的衣服,穿着平底鞋,因为她现在出去要走路而不是美美的在酒店里办公。

导游带易素去了在《死海古墓》发现地死海附近的昆兰村。

导游的车停在外面,出来的时候也没看见别的人。

这次旅行却是震撼心灵的。

一切反圣经的组织与教派包括无神论者,当然都批判圣经预言的真实存在。圣经田约的最神秘之处,在于在一切发生之前,就对历史进行了难以置信的预言。这些预言包括700年之后将临的弥赛亚耶稣的遭遇与人格特质,甚至罗马帝国的兴起与分裂。《死海古墓》被西方学术界称为当代最重大的文献发现,因为犹太人用希伯来语写就的古卷内容经过比对实际就是《圣经》中的《旧约》部分,简直一模一样。考古学家证实,古卷的成书时间,从公元前三世纪到公园一世纪不等,确凿的证明了旧约中的预言确实写在历史发生之前。太震撼了,古卷无可辩驳的证明了先知和预言这种事,不是魔幻电影里的剧情。而是人类文明中的真实存在!那么圣经里的末世预言呢?那么其他人类预言呢?那么2012呢?

易素还去了犹太人大屠杀的纪念馆。

除了纪念馆,易素发现了当地人民用一种方式来倾诉和批评千年的民族创伤。

哭墙。

每个人都面对着墙壁,然后沉默或者诉说。

从这里回去,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易素和导游约好,明天早上的时候去一趟耶路撒冷。

导游是非常和善的姑娘,她还在上学,给人做导游无非就是为了多挣一点钱。

她笑着说:“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易素点头:“我叫易......”

小姑娘说了两句,然后有嘟哝了两句,说着说着还给自己说笑了,她觉得很奇怪,她很喜欢眼前这个女人,喜欢她的皮肤。

她友好的伸出手,易素也伸出手和她相握,她想,幸亏自己英语还说的过去,不然......死定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大家都在就餐。

“易......”露西又变身回了热情的一面,对易素招手。

易素走过去,挨着露西坐下,露西在易素耳边说着:“你去哪里了?刚才安德鲁去房间里找你,你没在。”易素笑笑没有回答。

果然安德鲁看向易素,然后说着:“我说了,不要离开酒店。”

易素手里拿着叉子吃着盘子里的沙拉。

“我的老天啊,易,你已经很瘦了,不需要再减了......”

露西一副不愿意再看的样子。

是的,易素和他们一比,简直就是难民。

露西在吃过饭之后给易素送去了翻译好的德文资料,易素接过,对露西带着微笑:“谢谢你,露西。”

露西摆摆手,示意这没什么,然后返身会了房间。

现在就开始是她工作的时间,易素将头发全部盘在头顶,盘着腿坐在床上,将露西翻译好的东西放在床上,一边快速在电脑上整理着。

忙碌了一夜没睡,清晨差不多四点左右的时候,终于弄好了,将整理好的邮件给parera发过去,这次parera并没有改动很多地方,很快将一些有问题的地方做了符号,易素再次修改,还有些诧异,他还没有睡?

反反复复的改了三次,终于过了,接下来的一天又是自己的时间。

导游开着车,看着昏昏睡过去的易素,揉揉头,她没有见过这样执着的游客。

今天她带着易素来到的是三大宗教圣地耶路撒冷。

易素笑着说,自己是一个无神论的无知者。

导游姑娘告诉易素,在这里没有不信教的人,然后姑娘突然看着易素说:“没有信仰的唯物主义者,对我们来说是不可理解的。没有信仰,你们靠什么过每一天呢?”

易素笑笑不语。

此地的气质格外不同,每一片乌云都像来自全世界的祈愿与忏悔凝聚在空中。

易素随着队伍在安静等待进入耶稣的复活出参观。

那一刻她转回身去后,迎面遇上无数泪流满面的朝拜者。他们喃喃低语着,颤抖着俯下身去抚摸与亲吻耶稣的停尸板,这一幕在大昭寺的磕长头队伍中,易素也曾经看见。身在世界四十亿信教人的圣地中央,她却离他们的内心很远。

这次回去的时候,露西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易素,对易素摊手表示她无限的同情。

易素知道,麻烦来了。

果然。

“我们说是来这里工作的,你去了哪里?”安德鲁的情绪很是暴怒。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parera进医院之后,安德鲁对她就格外的不耐烦,易素是聪明,这点不会看不出。

露西小声的说着,今天来了一个中国客户,可是没有一个人会说中文。

易素皱眉。

安德鲁甚至在大堂训斥易素,易素到不生气。

只是反问安德鲁一句:“可是今天之前没有人告诉我,今天会有中国客户的,而且她、他既能来到这里,相信我,她、他一定会英文,不然她、他会带着翻译。”

安德鲁噤声。

没错,对方是带了英文翻译的,他是在借事找茬。

露西推推易素,不让她再继续说了,易素耸肩,好吧。

她能摊的责任,她都摊,这件事她也不对。

parera缓慢的站起身:“够了安德鲁,这件事易也有错......”

易素接受parera的批评。

接下来的一天她就陪在parera的身边,昨天来的客户今天依然还在。

见到易素便很高兴的说道:“中国人?”

易素点头。

那人让翻译去将他的夫人叫下来,大家一起吃着饭,可是很快那人发现到了不对。

“易小姐吃鱼吗?”

易素先是一愣,她以为不会有人发现的,她已经做的很明显了。

客户似乎格外的客气,有些歉然的叫来侍者重新为易素叫了一份鱼排。

工作结束,最后一天parera叫安德鲁告诉大家收拾行李,现在去开罗。

到达开罗,预订的饭店,只要推开窗子就可以看见尼罗河,大家都比较有­精­神,甚至露西已经换好了衣服,衣服跃跃欲试的样子。

易素换掉了长袖的衣服,随便找了一间白­色­的背心和一条牛仔裤。

首两次旅行,她已经得到了教训,虽然为了防晒固然要紧,可是这样的天气为了皮肤而裹上厚重的衣服实在是划不来。

露西大叫着,跳到易素面前:“天啊,易......这里的阳光会晒爆你的皮肤的......”

其实露西很喜欢易素的皮肤,虽然她的也不错,可是总觉得不如易素的来的白。

一行人前进,导游在前方带着大家,易素在后面,脸上架着一副蛤蟆镜,她手中知拿着一个单反的相机,金字塔。

这个在上小学就已经在课本上看到的三角,终于在她成年之后第一次实体的接触到。

埃及开罗西部的高地——吉萨高地上,有三座金字塔,最大的叫胡夫金字塔,中间的叫卡夫拉金字塔,最小的叫曼考拉金字塔。

易素站在千年的岩石上,用手感觉着,从来没有这样感谢过老天,活着真好。

露西一边走着一班喊着热,可是她爱惜肌肤远比易素来的猛烈些,所以即使再热,她依然在脸上裹着厚厚的头巾。

回到饭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易素突然想到给女儿打个电话,拿起电话拨打这号码。

“喂......”

易素僵住。

是老爷子。

老爷子看了一眼电话,还奇怪怎么没人说话呢?

“喂......”

易素挂了电话。

老爷子听着忙音,嘴里嘟哝着。

mini感冒了,很严重。

老太太带孩子去医院,回来孩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想找姥姥。要找周姥姥,要找妈妈。

老太太陪在床边,眼泪掉在床上,她是孩子的­奶­­奶­,可是现在孩子病的这么重,叫的却不是她。

给茅莹莹打电话,想让莹莹去联系一下易素,看看她是不是回来一下。

“妈妈......”mini觉得头好疼,好想妈妈。

莹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没有接电话,老太太没办法给茅侃侃打电话过去。

“茅总,老太太电话......”

茅侃侃接过,扯着领带,他就快被勒死了。

“妈,什么事我忙......”

“mini发烧了......”

茅侃侃问着去没去医院,老太太说去了:“她一直叫她妈,你看看是不是给素素打个电话......”老太太犹豫的说着。

茅侃侃说知道了,挂了电话。

可是挂了电话,却坐在椅子上很久。

他要去哪里给易素打电话?

想着自己真是晕了头了,扯过外衣,走出办公室。

“我今天就不会回来了,我女儿病了......”

张秘书点点头。

回到家的时候,小丫头在抽抽搭搭的哭着,也许是因为病了,脾气格外的大,无论老太太怎么哄,就是要妈妈。

老太太手里拿着药交给茅侃侃:“父女俩一样,你伺候吧。”

茅侃侃接过药片。

将衣服扔在一边,抱起女儿,喂着她喝水,用被子盖在她的身体上,小丫头嫌热,想踢开被子,可是茅侃侃压住不让,小丫头的嗓子哭的有些哑了。

“我要我妈妈......我要妈妈......”

茅侃侃拢着女儿的头发。

mini长大了好多,越是长大越是不像他,脾气越来越像易素,都那么能作,小丫头平时看着挺懂礼貌的,原来就是给别人摆着看的。

叹口气,让小红给小丫头冲了一点糖水,一点一点喂着,小丫头醒了就哭,小手捶打着他,茅侃侃抱着她。弄了一身的汗。

易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天心里特别不舒服,总是提着。

又等了一会儿,没忍住还是给国内那面去了电话。

才响了几声,茅侃侃抓起分机。

“喂......”

易素愣了一下,这个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茅侃侃又喂了一声,见没人说话,想去挂电话,可是小丫头耳朵实,又开始嚷嚷:“我要妈妈......”

易素听见女儿的声音,在话筒里说着:“mini......”

茅侃侃微楞了一下,mini听见是妈妈的声音,去抓电话,可是烧得太严重了,拿不稳电话。

茅侃侃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房间,让小红上来。

小红抱着小丫头讲电话拿给她。

mini贴着电话糯糯的说着:“妈妈,我病了......脑子都要烧坏了......”

易素无奈的说着:“mini不能说脑子烧坏了,烧坏了就变成笨蛋了,我们mini是吗?”

“不是......”

“妈妈在埃及,mini不是非常喜欢金字塔吗,等你回来妈妈给你看金字塔的照片好不好?”

母女俩聊了半天,小丫头也不闹了。

挂了电话,小丫头估计也闹累了,又睡了。小红从楼上下来,老太太的面子有些不好看。

“易素的电话?”她问。

小红点点头。

老太太站起身,冷哼:“也不知道怎么做人家妈的,孩子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心肠比谁都狠......”

小红没有说话,老太太现在对易素姐的意见太大了。

小丫头晚上主动配合的吃了药,并且给姥姥去了电话,这给老太太气的。

一直对茅侃侃埋怨着:“你看吧,非让她妈把孩子带走,现在可好,都快要忘记了自己是姓茅的,和我们一点都不亲,都不知道她妈妈是不是告诉mini我们都是大灰狼......”

茅侃侃揉着头,拎着衣服走出去。

“你......”

小红安慰着老太太。

老太太继续嘟囔这:“当初要是我拦着,说不上他和那个妖­精­就真的结婚了,我要是晚了那么一步......”

想想老太太都觉得心惊。

幸亏她多了一手,于莫芯那个女人,她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虚伪,令她害怕。

弄不好当初想绑架mini的人就是她,虽然茅侃侃几次的重复说不是她,不是她还能有谁啊?

小红要上楼的是偶,看见mini光着脚站在一楼的楼梯上。

于莫芯是怀孕了没错,不过和茅侃侃一点关系也没有。

茅侃侃答应和于莫芯交往之后,答应彻底忘记素以之后,他已经彻底死了心了,真的打算和于莫芯在一起。

结果在所有一切都OK的情况下,他抱着于莫芯竟然吐了......

第一次也就算了,第二次......

在等到第三次于莫芯终于怒了。

于莫芯本是打算狠狠报复这个人一把,该死的,难道她是怪物吗?竟然会吐,还吐了几次。

她的尊严全部都被他给吐没了。

茅侃侃和于莫芯打算结婚,可是老太太似乎早就有准备,于莫芯也知道是无言的结局,她要了那张红证。

于莫芯想茅侃侃加注在她身上的,那她没有办法换回去,那只好还给易素了。

如果易素要是爱茅侃侃的,会伤心的,也许会回头,谁知道那个女人心那么狠。

于莫芯想着,不怪自己,谁让茅侃侃对她那么狠了,所以她以后就要老死在光宇了,喝光他的血,哼。

“老婆,想什么呢,还咬着牙?”杜畅从一旁走出来。

于莫芯笑笑:“没事,对了没去接孩子吗?”

杜畅搀扶过于莫芯的手:“接了,你就放心吧,我妈去接的。”

于莫芯靠在杜畅怀里,哼。

她这种幸福的人,那种不幸福的怎么会知道呢。

杜畅也知道自己老婆心里的想法,只是无奈的笑笑。

莫芯这个人其实不坏,他离婚之后,和于莫芯在酒吧喝酒,于莫芯就是这样,她敢做的就敢说。

前一段婚姻弄得两个人筋疲力尽,前妻是个娇小姐什么都不会做,于莫芯不同。

茅侃侃下班之后先回老宅看看mini。

从楼上下来,老太太扔在桌子上一沓的照片。

茅侃侃将身体抛进沙发里,揉着头:“这是什么?”

老太太看着儿子,一字一句的说着:“相亲对象的照片。”

她等着儿子爆发。

茅侃侃哦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行,时间地点地天告诉高原。”

老太太愣住,他这意思是去?

“我可告诉你,茅侃侃你可别晃点我......”老太太不确定的说着。

茅侃侃站起身:“妈,你放心,我一定不晃点你,还有唐伯虎不要看太多......”

老太太将心放在肚子里了,回到房间,拿出个今天早晨的报纸。

然后有些憎恨的将报纸扔在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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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以默和易素上了新闻。

在看演唱会的时候被拍到了,各种角度都有,各种刺激眼球的标题都有。

易母看到报纸一看就是假新闻。

倒是周阿姨觉得是真的。

易母摇头:“我自己的女儿,我会不清楚吗?要是能开始早就开始了。”

周阿姨不非同:“也许才发现小唐的好呢?”

易母但笑不语。

易素因为和唐以默的关系,成为了媒体围追堵截的目标。

她赶着休息的时间,躲到后面,点了一根烟。

“喂,我总得知道,我是替谁背的黑锅吧......”

唐以默并没有给她一个答案,看着前方,叹口气。

“对不起......”

易素耸肩,算了,不想说就算了。

“下星期有纳达尔的比赛有兴趣吗......”

易素拍着头,这个人实在是太贱了。

露西贼贼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椅子滑了过来,推推易素。

“易,报纸上写的是真的......”

易素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顿了两下,然后无奈的揉头:“露西,你很八卦......”

露西还在等答案。

“我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你信吗?”易素问着。

拜托,谁信。

“易,下班的时候一起吃饭,就这样。”露西又将椅子滑了回去。

办公室大家好像都在工作,不过一些人的耳朵都在立着。

易素起身,走到休息区,从外衣兜里选出来一支烟,送进口中,点燃。

她抱着胳膊,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

电话响起,她赶紧熄灭烟接起。

“喂......”

是mini,易素有些意外,她今天回来了?

易素请假开车去机场,果然mini和茅莹莹已经等在那里了。

易素抱起女儿,亲了两下。

mini软软的小手围上妈妈的脖子:“妈妈,你想我了吗?”

易素点头。

mini笑着将脸贴在母亲的面颊上,看的茅莹莹很是嫉妒。

易素的眼睛在茅莹莹的身上某一点顿住了一下。

易素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大姐一个星期前去看默的画展了吧......”

茅莹莹一愣,有些不自然的拢着长发。

“没没有......”

易素点头,抱着女儿回家。

小丫头的回来,让一家的气氛又活动了起来,不过小丫头进门的第一件事是问:“猫猫呢?”

周阿姨捏着mini的脸:“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就挂着猫......”

两个人在画展相遇了几次,茅莹莹倒是没怎么在意,不过唐以默倒是觉得有缘,可是茅莹莹对男人的态度很是令人难以捉摸,就好像他是妖怪一样。

唐以默喜欢茅莹莹这本来也没什么,甚至他已经在明示了,可是茅莹莹就是粗神经的看不出。

唐以默很悲剧活到现在才初恋了这么一把,最开始他对女人没有什么喜欢的状态,那几年对张扬的感情倒是很奇怪,他也觉得没什么,有人喜欢女人,自然就有人喜欢男人,他就算是喜欢男人,这也没什么错。

可是慢慢的和茅莹莹的接触中,他觉得自己以前对张扬的那份感情,其实说到底是一个看客对感情向往的态度。

他喜欢茅莹莹的豁达。

再一次在画展相遇,他笑着和莹莹打招呼。

“hi”

莹莹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对他笑笑:“hi。”

茅莹莹在看过画展之后约唐以默在附近的咖啡店喝咖啡,可是这时唐以默的粉丝认出了他,还一边偷偷的看着茅莹莹,茅莹莹有些不习惯的将脸别开。

粉丝掏出手机想用手机去拍照,以默笑着阻挡:“对不起,我的朋友不喜欢被拍。”

可是在官网上,唐以默恋爱的消息却马上被传了起来,关于和唐以默一起的女人,引起了很多女­性­粉丝的关注,他没有办法,只能将易素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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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奈何情浅 82

伦敦时间6月26日

地点:温布尔登球场

易素和mini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到达酒店梳洗过后,带着女儿和唐以默坐在观众席上。

唐以默一贯的穿着,白­色­长袖的T恤,牛仔裤,头戴着一顶帽子,mini坐在易素和唐以默中央。

易素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群在在肩部做了特殊的处理,下身则是一条线,将她的腰部和腹部更加美好的展现出来。她的头披散着,头上斜斜的也扣了一顶帽子。

看球的时候,后面已经有人发出窃窃私语。

“妈妈,是纳达尔......”mini有些兴奋的拉着易素的手。

小丫头大概是受母亲的影响,喜欢的人长的都不是很帅气。

本场来了很多的德国人,为佩特斯奇纳尔加油。

在这群人里易素母女就显得另类的许多,因为它们是给敌方来加油的。

“噢,不......”mini用手指去捂住脸。

纳达尔被对手势大力沉的发球以及搏杀式的正拍面前显得无能为力,不过德国人的首发十分慢热,被纳达尔破掉了第一个发球局,纳达尔似乎不是很在状态。

mini握紧易素的手:“妈妈,你说纳达尔会输吗?”

显然孩子是不乐意看见这种情况发生的,就如易素喜欢罗纳尔多一样,她也不喜欢看着巴西输球是个道理。

易素揉着女儿的头发,看着女儿略带疑虑的目光,弯下身子。

“mini,喜欢一个人不是只能看这个的,人无完人,你看见了纳达尔状态不是很好,但是无论他是输还是赢,你不能因为异常球而否定他不是吗......”

mini似乎懂,又似乎不懂,转眼再次开局,mini的小手拉住妈妈的。

第四盘后,纳达尔率先向对手发球局展开攻击,但是遗憾的是,先后错失了两个破发的机会,到第三局结束之后,纳达尔叫了防护员进场按摩右腿膝盖部位。

全场保持平息的状态。

太阳很大,照的人有些困乏。

mini的手一直拉近母亲的,小手攒得死紧,她有些紧张。

“加油!”

纳达尔上场之后,状态开始回暖起来,似乎手上的球拍有了感觉,在第四局中显示一句跑动中正拍大斜线取胜然后拿到连续的2个破发点,随后紧接着依靠对手一个正拍截击出界率先破发,比分拉开为4-1。

mini似乎有些激动,小手从母亲的手中脱开,专心的看着比赛。

mini很喜欢网球,易素也不是没想到在这方面去培养她,可是看过几个教练,mini的运动神经却是不太发达。

佩特斯奇纳尔落后的时候,依然打得相当沉着,在第六局中0-30落后时连得四分保发。不过,在非保不可的第八局中,德国人再次让对手拿到2个破发点也是盘点机会。纳达尔在盘点上依靠对手的一个双误第二度破发以6-2拿下将比赛拖入决胜盘。

决胜盘开始前,佩特斯奇纳尔也叫了防护员按摩左大腿。

“噢,老天,他想做什么?”显然mini愤怒了。

易素按下mini的身体,表情有些凝重。

“mini,你跟妈妈说说,为什么生气?”

mini有些害怕,妈妈的脸变得很难看,她绞着手指:“妈妈,你不觉得佩特斯奇纳尔的做法很卑鄙吗?”

易素挑眉:“卑鄙?”

唐以默显然也是听见了mini的言论。抱起小丫头:“mini你这样可是对对手很不公平噢,同样是按摩为什么纳达尔可以,佩特斯奇纳尔就不可以?难道就因为纳达尔先叫了,佩特斯奇纳尔就不能吗?还是因为纳达尔是你的偶像,佩特斯奇纳尔不是,所以你排斥他......”

mini不语。

她是个小孩儿,­干­什么要跟小孩儿讲理呢?

比赛开始佩特斯奇纳尔在纳达尔的发球局上拿到了一个破发的机会,mini的小脸黑黑的。

不过纳达尔紧接下来稳住了阵脚,开始艰难的保发,到第五局主审警告纳达尔不要再和教练托尼进行语言交流,这让纳达尔很是郁闷。

迷你站起小小的身体,她已经坐不住了。

双手握成拳。

“我觉得,你应该让你女儿戒了网球。”唐以默如此的说着。

易素点头,这孩子怎么跟吸毒的人似的,哎。

比赛到了第八局终于打破,纳达尔在对手的发球局中取得了4-15的领先并成拱破发5-3。

纳达尔在赛末发球局中lovegame保发以6-3结束比赛。

“太­棒­了......”mini的小黑脸终于又有了些红润。

唐以默揉着头,拉起mini的小手:“不想和纳达尔握个手吗?”

mimi高兴的搂住唐以默的脖子:“唐哥哥,我太喜欢你了......”

比赛完毕后,纳达尔接受采访,然后向全场观众致敬,最后和边上的观众握手,唐以默抱着mini,纳达尔弯下腰亲吻了一些mini的脸,似乎在和唐以默什么,mini并不是能听懂,但是,有个问题,唐哥哥似乎认识纳达尔......

纳达尔抱起mini,将她从观众席抱下来,举高。

所有的闪光灯拍下了这样的一幕。

mini咯咯的笑着,倒是不害怕。

易素心里暗暗叫道糟糕了,果然马上唐以默就被团团的围住。

记者显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新闻的,纳达尔对唐以默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易素看着女儿被纳达尔抱着,有些紧张想去追,唐以默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她才放下心来,不过也因为这样暧昧的一面,成功上了头条。

好不容易两个人在警卫的保护下离开。

“mini呢......”易素看不见女儿心里还是放不下。

“我想她现在应该不会想起她妈妈的......”唐以默幽默的说道。

噢老天爷啊,他的衣服,叹口气。

易素眼珠子一转:“对了,你脖子上的项链呢?”

唐以默一愣。

“送人了......”

易素笑笑:“我大姐不好追吧......”

唐以默的脸有些不正常得发红。

“你的眼睛真的很毒。”

易素就当做他是在恭维自己,摊摊手。

果然事情比较麻烦,易素很荣幸的第二次上了头版。

老太太一大早的将报纸摊开都看看,没有意外的在体育版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孙女,老太太拿着报纸,走进屋子里。

“快看看,是mini嘛......”

老爷子接过报纸这么一看,不是他的孙女是谁。

不过紧接着在观众席上,易素和唐以默的姿势就不太美妙了,唐以默似乎在对易说什么,而且两个人的打扮明显是情侣。

老太太心里长了草。

老太太看得见,高原自然也看得见。

她将报纸收好,这个还是不要让茅侃侃看见的比较好,不然说不上今天又发生什么震动了。

茅侃侃在进办公室之前,站顶住脚步,回过头,果然所有的视线都来不及撤离。

“我能问一下,我脸上有问题吗?”

所有人一致摇头。

他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然后开始办公。

“哥......看见新闻没,我嫂子和mini上新闻了,体育版......”

是茅乐乐。

茅乐乐就怕茅侃侃找不到,附带了一条网址。

茅侃侃狐疑的点开。

“哥,感觉如何?”茅乐乐迫不及待的等着某人爆发了。

茅家的人似乎都有些奇怪,╮(╯▽╰)╭此君最为甚。

茅侃侃扫了一眼,然后淡定的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我女儿很漂亮,那个球手很难看,就这样。”

茅乐乐晕倒。

晚上早早下了班,小红奉老太太的命令,前来监督茅侃侃相亲。

一路上小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和对方约在一家很出名的五星级酒店,女方的人显然已经早早到了。

小红只看了一眼,便退了出来。

真是个好看的人啊,她心里想着。

“茅总您好......”女人伸出手。

茅侃侃和对方的手相握了一下。

在小红昏昏欲睡的同时,茅侃侃和女人似乎已经熟悉的告别,小红赶紧起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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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廊的经理拿着报纸左右的端详,最后狐疑的说着。

“老板,这不是你的前弟媳吗?你知道内幕吗?她竟然是默的女友?”

也许唐以默在中国并不是很出名,可是在画界那就是网球中的费德勒,足球中的外星人在国外可是很出名的。

茅莹莹放下自己手中的画盘。

“我请你来不是聊八卦的......”她无奈的拿起画盘继续,看着手里的画,总是觉得少了什么。

经理也是一个女人,是女人终归是逃不掉喜八卦的。

“老板,你知道吗?我在网上查,这个默永远只穿lee的牛仔裤,而他的衣服则是ga的,我的老天爷,他到底有多少的资产?”

艺术家是飘渺的,艺术家的画价格更是飘渺的,只要别人觉得好,追着捧,那就是无价。

茅莹莹在国外几年同学老师虽然说不上遍天下,不过也相差无几了。

茅莹莹不是不知道唐以默对她有好感,可是她很难去接受他。

首先横在两个人中间的是年龄的问题,唐以默要比她小十岁,她今年已经快三十六岁了,这样的年纪再往上说一点都可以做他的母亲了,再来唐以默不再像几年之前的他,他现在很出名,加上茅莹莹也不认为自己还有爱人的能力。

接到老师邀请去参加画展,茅莹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推了。

她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那次她只是说说,觉得好看,他就给了她。

叹口气,爱情什么的,离她已经太遥远了。

唐以默在展览中心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茅莹莹,心头有些许的失落,他也说不好是什么感觉。

从里面退出身,谢绝任何的采访。

展览完毕开着车回家去看父母。

唐以默算是出身书香世家,父亲是教授,母亲是画家,可是说他身上的细胞全部来自于母亲。

他生长在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父慈母爱,父母恩爱。

“以默回来了。”

唐以默抱住母亲。

“好了,准备吃饭吧。”

从母亲那里出来,他掏出电话想问问茅莹莹为什么没有来,不过电话掏出来了,又放了回去,算了。

茅莹莹最近比较忙,忙着相亲。

老太太是不想逼她,可是现在是真没办法,眼看着就奔4了。

老太太是想,不管茅莹莹曾经如何,她女人是没结过婚的,这个对象就一定不能找结过婚的,可是给茅莹莹介绍的都是离过婚的。

老太太一一给他否定,结过婚的绝对不行,别人可以,谁都可以,莹莹不行。

;老太太甚至在茅莹莹相亲的事情上和相交多少年的老姐妹们闹的有些不愉快。

好不容易人家介绍了一个没结过婚的,老太太一大早的就给茅莹莹打电话。

“妈,我画廊里还有事......”

老太太威胁:“我告诉你茅莹莹,你要是敢不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茅莹莹也知道母亲是吓自己的,叹口气戒台身上的围裙,将画盘交给助手,吩咐经历照看好画廊。

茅莹莹准点到达。

这次相亲的对象是一个三十岁的军人,男方的家人知道茅莹莹的年岁,笑着说,大点才好啊。

男方也是一个比较不错的人,什么都适中,可是莹莹就是没有感觉。

两个人握手告别,老太太问茅莹莹怎么样。

茅莹莹说:“不错。”

如果非要结婚,那就这个吧,她也听说过相亲有很多人都遇见过极品的事情,母亲和父亲都希望自己结婚,她这些年也没少让父亲母亲跟着上火,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这个了。

男方的­性­格真的很好,不太强势,很尊重茅莹莹的意见,两个人就这样慢慢的接触着。

其实茅莹莹和周小舟的事儿,整个家属院都传遍了,男人不见得是不知道。

不说出来是因为,大家都有过去,何必为这个过去执着呢,结婚不一定是相爱的两个人结合到一起,也可能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走到一起,也许他和茅莹莹一辈子都没有感情,但是谁知道以后的几十年中,会不会有亲情产生呢?

随着密切的交往,随之而来的自然是结婚的问题。

茅莹莹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恋爱。

男人会每天固定给她电话,剪断的说上两句,然后两个人就都无语了,不知道要说什么,男人不明白画画是什么,莹莹不懂男人的工作,莹莹喜欢浪漫的法国,可是男人更喜欢热情的巴西。

老太太心里是不敢问啊,她想茅莹莹结婚,但怕莹莹这个婚事结给她看的,忙着茅莹莹的事情,自然有忽略了茅侃侃的事儿。

茅敏之快要生了,自家老娘一门心思扑在大姐身上,她心里这个不是味道。

君祁阳就不明白了,就算老太太成天的上门来,你也用不着啊。

倒是君母像是能明白茅敏之的心,安慰着,可是敏之心里就是有结。

她非常不痛快,而这种不痛快的情绪延续到了君祁阳的身上。

“滚边儿去,别碰我。”

某男人­干­死­干­活的回到家,本是想抱住妻子好好安慰她一番,结果显然那个人不需要他安慰。

君祁阳很郁闷,去了卫生间冲过澡,发现自己老妈在厨房煮汤,凑过去。

“妈......在煮汤......”

君母点点头,这敏之啊,就是心思太重了,如果她连茅家老太太这个醋也要吃,那么祁阳的打算不是也气死了?哪家的老人都是有所偏疼的,她就是疼小儿子,那敏之的大嫂是不是也要生气呢?

君母打掉君祁阳的手:“洗手了没?”

君祁阳不在意的将偷到的­肉­送入嘴里:“妈,多给敏之做点吃的,她现在脾气爆的很......”

君母翻翻白眼,君祁阳将母亲炖好的汤端到屋内,敏之坐在镜子前正在涂保养品。’

“我妈炖的......”

敏之涂着脖子,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看向君祁阳:“你说,你大嫂恨我吗?”

她就不信,他大嫂不恨。

君祁阳翻白眼,得了,问题又翻回来了。

他揉着头:“敏之,莹莹她还没有结婚,莹莹和你的­性­格不一样,她需要别人保护,而你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他真的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争的?

茅敏之冷哼一声:“你懂什么,我现在都怀孕了,我结婚的时候我妈.....”

君祁阳走过去,拦住茅敏之的肩头。

“敏之,你有我有我妈妈,莹莹则就有你妈妈,你何必和她计较呢?她是你大姐,是你亲大姐......”

茅敏之也知道是这个理,可是她就是转不过来这个劲儿。

她就是想不明白,难道强势就不需要被关心了?

君祁阳怕她想出毛病,背着敏之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

老太太正在准备给敏之买的东西,听祁阳来电话,闲话家常的聊着。

挂了电话,老太太让小红将衣服装起来。

“你二姐那个人啊,不是最好的,她是不会要的,这个可是我找了好久的......”

茅莹莹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结婚,一个是不结,继续让父母失望。

男人求婚了,很是普通的求婚,没有下跪,没有玫瑰花,什么都没有。

茅莹莹并没有收那个戒指,她需要好好想想。

茅莹莹收拾好行李,给老太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需要想想。

老太太知道这事着急也没有,只能耐心的等着。

莹莹的第一站是法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去塞纳河去看看。

在酒店休息了两天,赶着时间还早,去了一趟购物商场,准备想买一顶帽子。

茅莹莹的个子很高,光脚都有的175,而且从她懂事以来,她的头发就一直是长发,穿了件白­色­的抹胸,外面是一件透明­色­的外衣,裙子是高腰身的黑­色­到膝盖,穿了双明黄|­色­的尖头鞋。

在商场里转着看见一顶帽子,走过去,才想起拿起和别人的手碰到一起。

唐以默抬起头,对她笑笑。收回手。

茅莹莹有些不好意思:“你拿吧。”

唐以默耸耸肩。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半袖衬衫,淡金­色­的长裤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皮带,脚下等着一双白­色­的皮鞋,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幅画。

“真巧。”他说着。

茅莹莹点头。

是啊,好巧。

“游河吗?”

茅莹莹点头。

两个人缓缓的向河边走去。

茅莹莹一直期待的生活就是能和心爱的人在吃过晚饭之后可以慢慢去散步,两个人可以拖着手,可以一起在车顶吹风。

她要的其实不多。

唐以默看着天边。

“听说你要结婚了。”

茅莹莹敛下了眼神。

唐以默转过身,真沉的笑着:“恭喜你。”

他不是个太能积极进取的人,她幸福了就好。

“谢谢......”茅莹莹说着。

两个人从船上下来分开,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茅莹莹提着袋子走在街头,吹着暖暖的风,走了很久,然后站在公车站下,车子来了,她上了车顶。

她一直喜欢在车顶,吹着风,她的长发随着风而起,飘散在空中。

莹莹看着地上走路的人。

唐以默上了车,坐在下面,看着外面,两个人看着的是同一副风景。到了站,他站起身,从后面下去,两车顶的茅莹莹的头发挡住了视线,她慢慢的淡下眼,笑笑,只是一瞬间,便是错过。

莹莹的行程只有五天,看着外面,还有一天,她就要回去了。

这次回去,她就结婚。

从车子上下来,走在街头上,有些迷茫。

到处有牵着手在接吻的人。

茅莹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如果她现在能看见唐以默,那么她就放下所有去接受他,

闭上眼睛,然后睁开。

没有。

什么也没有。

笑笑,终究还是无缘。

唐以默从街口一家面包店买了些面包,捧着纸袋子,看着自己手中的纸袋子,车子行驶过去,挡住了对面的茅莹莹,两个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茅莹莹收拾行李,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

“喂......”老太太的声音有些紧张。

“妈,回去我结婚。”茅莹莹的声音很平淡。

她想明白了,女人终究都是要有这样的一遭,她结,不管是为了什么,她一定好好经营她的婚姻。

老太太那面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好,莹莹......”

茅莹莹挂了电话,心中所有的负担都飞走了。

从所未有的轻松的。

压在身上这么多年的压力突然不翼而飞,她笑笑。

拿着坤包走出酒店,最后一次再看这里一次,以后她不会再喜欢浪漫的法国,她会去试着喜欢热情的巴西。

河边的街灯鼎立,莹莹沿着河边慢慢走着,河里有灯的倒影。

她背对着河。

她爱过人的,爱过周小舟,用了十几年去爱,然后这份爱消失了,不是不惆怅,只是有的爱,注定走不到一起。

即使现在再看见周小舟,她也不会难过了,都过去了。

和小舟的那些年,是她最为美好的岁月也是小舟的,她将自己的青春献给周小舟,周小舟的青春也是献给了她。

茅莹莹的笑容被吹散在风中,她转过身,闭上眼睛,倒退着走着。

一步,两步......

然后,她站住。

“不要动。”

莹莹没有动,静静地靠在他的身上。

唐以默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干­­干­净净的香皂味道里面夹杂着一点薰衣草的味道,很淡。

“我问你,你点头摇头就行。”唐以默说着。

“我从来都不觉得年纪是问题,从来都不觉得,你不需要摇头......”唐以默慢慢的说道,茅莹莹没有再动:“年龄在我的心里从来不是问题,我也不认为是问题,就算你今年50了80了,我喜欢的并不是你的皮,而是你的灵魂,当然你可以认为我是在油嘴滑舌,我以前也不太懂什么叫爱,真的不懂,我以前我是爱张扬的,我以为我是gay,遇见了你,才知道不是,如果这一次你还是一样的拒绝我,那么我祝愿你幸福。”

唐以默等了很久,茅莹莹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苦笑,转身,茅莹莹抓住他的手。

“现在你不要回头......”茅莹莹将视线移向河面:“以默,我不想骗你,我以前不是个好女人,我抢别人的老公,我流过产,我即使知道是错的,我即使知道根本不会有结果的,可是我还是去做了......”

唐以默慢慢的转身,抱住她。

“人不可能没有以前的,我能给你的,只能是以后,以前我并没有参与,可是以后你的生命将由我来参与。”

这不是漂亮的话,而是他的誓言,他唐以默许下的誓言。

* * *

塞纳河的早晨还是一样的美丽。

茅莹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红­色­的鞋子,前面带着花­色­的羽毛,而她的手被人紧紧握住,唐以默一身的白­色­,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西装,白­色­的裤子,白­色­的腰带,黑­色­的皮鞋。

两个人从回廊中走过,莹莹的手被他牵着。

“可以一起照张相吗?”

显然已经有人认出唐以默了。

唐以默用力地挽住茅莹莹的手,茅莹莹对他笑笑,莹莹的个子高,又漂亮,她的裙子从胸线到胯都是大开线的,里面穿着一件草绿的抹胸,她笑意盈盈的依靠在唐以默的身边。

在这个国家里,唐以默的知名度还是比较高的,没一会儿回廊里挤满了人。

茅莹莹站在他的身前,一个黑­色­卷发的黑人对茅莹莹露出雪白的牙齿,莹莹回以一笑。

而另一侧穿着粉­色­长裙的法国女士看着唐以默的脸。

茅莹莹只是带了一个眼镜,而唐以默什么都没有带,两个人牵着手买了一个冰激凌,茅莹莹在一侧吃了一口,然后将甜筒举到唐以默的面前,他无奈的咬了一口,然后眼见冰激凌就要滑落,茅莹莹咬了上去。

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坐到公车的车顶,他坐着,她站着张开双臂感受这风声,她的头发被风吹起,吹到唐以默的脸上,他慢慢地伸出手去触摸她的头发。

两个人就坐在车顶,唐以默戴着耳机,茅莹莹在车尾,她掏出手机。

......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

依稀留着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温度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无边的心上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

“小舟......我们要永远的在一起好不好?”那首歌是曾经周小舟骑着车子,茅莹莹坐在前面带着她,她笑得很开心,回过头拿着手机录着音,周小舟歌唱的很难听,甚至跑调,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人在乎。

这首歌在茅莹莹的手机里很多年,她即使在最难过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舍得去删除,可是今天......

她拿出手机,给周小舟打了一个电话。

其实这个电话可以不打,可是她要和从前的自己告别了,从此她就真的离开周小舟了,彻底忘记。

那么多年的坚持,坚持到今天,她度过了那么多无眠的夜......

那几年在国外她睡不着,吃不下,支撑她活下去的是那个曾经刻在她心头的男子,小舟。

她坚信,她的小舟会在原地等她,她无比的坚信,所以即使这么多年再怎么艰难,她都走过来了,满路的荆轲,她一脚一脚踩过,她扎疼了心,扎疼了肺,可是她依然相信,她的小舟会在原地等她,即使那么多人说小舟已经不是她的小舟。

她一直不信,从来不信,可是再次和小舟在一起,她用力了,试图找回曾经的爱,可是太难了。

他们从相爱走到相恨,她明白分别的这么多年,他们心中虽然还有彼此,可是已经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去,回不去了......

“喂......”

周小舟从包厢里走出。

他的背慢慢靠在墙上,走服务员来回的走过,有些杂音。

茅莹莹扬起脸,可是眼泪还是掉了下去。

终究那么多年,不是无情。

“小舟......”

周小舟可能喝多了,眼睛有些红,他没有说话。

二十几岁的茅莹莹还是那么的青春,她健谈她活泼。

似乎所有美好的记忆全部在此刻回笼,茅莹莹拿着钢笔要在他的脸上画着,他推着她的手,校园里有他们的笑声。

茅莹莹哽咽着捂着嘴,她高高的扬起脸,绝不再让眼泪落下来。

挂电话之前,周小舟幽幽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我们还能结婚吗?”

茅莹莹挂了电话,然后拿出电话卡,掰断,然后蹲下身抱着腰。

再见了她的青春,再见了,小舟,再见了茅莹莹。

她的青春消逝在风里......

* * *

唐以默如此大的动静,媒体自然不能放过。

在媒体上门之前,唐以默约了记者在下午举行记者会。

唐以默的母亲是一位非常优雅的女士,她很健谈,很喜欢茅莹莹,唐以默的父亲话很少。

茅莹莹以为她至少会遇见一些阻隔,而这些阻隔必是来自唐家的。

可是没有。

没有人在乎她大了唐以默十岁,没有人在乎她的曾经。

茅莹莹从唐家走出来,给母亲打电话。

“莹莹,报纸上是怎么回事?......”老太太今天就看见报纸上写的,满篇都是莹莹。

莹莹看着前方的男子,幸福的笑着。

“妈妈,我要结婚了......”

老太太愣住了,挂了电话,让小红赶紧给她订机票。

发布会的现场。

各家媒体长枪短炮的都已经准备就等待主人公出现。

毕竟之前唐以默和一个带孩子的女子出入公共产所是所有人都看见的,那么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时间点,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而大门准时的被推开。

唐以默一身的便装,牵着茅莹莹的手,全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起,闪个不停。

茅莹莹竟然将头发剪了,及肩的长发,头发已经被她拉直。

穿着一件黑­色­的半袖衬衫,下身穿了一件同­色­的短裤。

她的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左手手腕上有一只长方形的腕表。

唐以默牵着莹莹坐下身。

大体的问题都集中在唐以默是否就要结婚的上面。

唐以默慢慢的回答着问题,而下面依旧牵着莹莹的手。

她接受唐以默,就意味着要接受他这样将生活透明给大家看的无奈。

老太太看见茅莹莹,差点没认出来。

茅莹莹的­性­格虽然很温顺,可是老太太和老爷子从来不敢逼她。

比如这个头发,茅莹莹自从九岁起留发,就从来没有剪短过,只是不停的在修,可是这次她却将头发剪了。

“莹莹......”

茅莹莹对母亲笑笑。

“妈妈,祝福我吧......”

老太太还能说什么?

唐以默握着茅莹莹的手。

有的人说,童话的开始,那么结局是什么呢?

会是悲剧吗?

不,不会。

至少他们不会。

* * *

一家很小的教堂,唐以默穿着最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衫,茅莹莹也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短裤,不同的是莹莹的脸上蒙着一块纱。

茅莹莹和唐以默面对面,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唐以默掀起她的头纱,拉起莹莹的手:“爱你......”

茅莹莹回握他的手:“爱你......”

掌声响起。

这个婚礼很简陋,没有豪华的场所,没有豪华的证婚人,没有那样豪华的誓言,没有一切为了豪华所存在的东西。

......

明明到最后还是自己的软弱

偏偏是我爱你太多

明明对我忽冷忽热

还说到永久

是上辈子我欠你的太多

都怪自己太过让你处于放纵

爱情就会有爱与被爱的不同

恨自己太过把你看的太重

瞬间有想过放手的念头

我太过爱你爱到自己心会痛

我太过恨你恨你不如恨自己软弱

我太过爱你从没有尝过被爱的感动

太过爱你忘了自己需要爱情的理由

......

在大家都在鼓掌祝福新人的同时,教堂门口,一道身影弹掉手中的烟蒂,烟蒂随着长空一滑,然后安静的落地。

男人笑笑,然后离开教堂。

莹莹,幸福!

* * *

唐以默喜静,茅莹莹也一样。

每天起床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出去跑步,周末会一起骑自行车,一起去画展中心。然后回到家中,茅莹莹准备饭,唐以默等着吃饭,然后他在房间里作画,她出门工作,晚上吃过饭之后,两人牵着手,走在街上,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从来不会将手分开。

茅莹莹没有在继续画廊的工作,她开始开咖啡馆,一家一家的咖啡馆诞生。

茅莹莹是幸福的,只有一件事。

茅莹莹马上就要36了,生孩子似乎已经成为了日程上的重要提议。

从结婚后,她和唐以默就没有避孕,可是就是没有。

唐以默还好,可是茅莹莹有些急,老太太也跟着着急,甚至病了好几天没下来床。

老太太心中终究是不放心的,唐以默的年纪在那里放着,莹莹比他大了那么多,女人又显老,要是再没孩子......

老太太是不停的让茅侃侃外出的时候给茅莹莹送药。

茅莹莹一开始也是着急,可是过了两个月心情倒是平静了。

她的婆婆是一个特别豁达的人,她说:“孩子是上天所赐的,有就是有,没有也不要勉强,有孩子你爱他,没有孩子你不是还依然爱着他。”

可以说,婆婆的话让她身上的压力全无。

茅莹莹是天生的经营者,她喜欢浪漫,喜欢营造一个一个浪漫的环境。

“老板,和德国哪里的合作案已经发过来了,已经订了机票,我们这次带了......”

茅侃侃将档案扔在桌子上。

“知道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而文件里负责此次全程翻译的人,上面写着,易。

* * *

茅侃侃和高原一行人下了飞机,茅侃侃不是不知道易素在德国,不过易素在德国做什么,他不知道,他也没问过。

他认为这和他没有关系,现在他和易素之间除了mini已经没有任何的牵挂了。

茅侃侃想,他只是还没有遇见那个对的人。

并不是对易素还念念不忘。

安德鲁领着露西,露西的小西装将胸部映衬得满满的,看看易素摊手。

易素心里有些不安:“是什么公司?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我?”

露西不在乎的摊手:“谁知道了呢,听说是老板亲自接的工程,要为一个百货公司设计新大楼......”

易素愣在原地。

百货?没有那么巧吧?

安德鲁看着易素:“在做什么?还不走?”

易素跟上,一路上空气有些闷,到了酒店,易素有些头晕,在外面稍作休息。

安德鲁带露西还有另外的翻译走进酒店。

双方握手。

易素的裙子有些短,大半截的腿在外面露着,靠在柱子上,将烟泯灭在脚底。

整装进入酒店。

在易素进入转门的时候,她低着头,对面进来一个男人和她的方向相反,一个进入酒店,一个走出酒店。

凤,吹起了一地的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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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奈何情深 83

安德鲁皱着眉,看着易素走进来,露西对易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易素耸肩。

安德鲁对她有看法,她也没办法改变。

一行人在下面等待着。没等对方的人下来,易素一直绷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还好,还好。

最后走出的人,竟然是雷臣骁。

易素揉揉太阳|­茓­,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Parera似乎最近病又重了一些,没有看见他来设计室。

开过会之后,由于大家都没有吃早餐,安德鲁在楼下的餐厅订了位置。

露西和易素身挨着身,露西漫不经心的用夹子取着菜,推推易素:“易素,今天最后出来的男人......”

雷臣骁?

易素明白了,露西这妞儿看上雷臣骁了?

易素看着满目琳琅的食品,敷衍的捡了两样,才吃了两口蔬菜,手机嗡嗡作响,她对露西比了一个外面接的动作,起身接起电话:“喂,宝贝儿怎么了?”

mini觉得在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生气过,好吧,姑且到现在也算是人生。

“妈妈,我要转校,转校......”

易素头疼。

能让她女儿这么歇斯底里的除了纳达尔竟然还有别人?

小丫头在电话里暴跳如雷,具体是怎么回事,倒是嘴巴咬得很紧,易素没有办法,只能和露西交代一声,如果安德鲁问自己,就说她在拉肚子,替她争取一点时间。

还好酒店离mini的学校不算远。

上了车子,慢慢将车子开走。

易素的车子是一辆越野车,其实不怎么开车的时候,觉得跑车什么的才是拉风,可是自己亲自开车了,才知道,家里有那么多人,开跑车能装的下谁呢?

车子停在女儿学校门口,没等她进去,女儿已经气鼓鼓的冲了出来,易素知道小火药桶是不能得罪的,推开车门。

mini爬上车,这样的车子对她来说还是有一定高度的。

“不想说说?”易素试着将话题挑起来。

mini的小脸都是黑的,表情很凝重。

“妈妈,在我没有问你之前,还有在我不想说之前,我要保持沉默。”

易素耸耸肩,好吧。

这个时间送她回家是不太可能,只能带去酒店。

但愿安德鲁不会有想杀了她的心。

停好车子,拿着mini的书包,mini自己打开车门从车子上跳下来,像是一个小公主似的,太高下巴,易素无奈的笑着,跟在后面。

易素将mini安排在大堂,给她叫了一份果汁和一份三明治。

“宝贝儿,妈妈现在要去开会,你可以一个人?”她不怎么确定的问着。

如果女儿是失恋的话,她想她需要一个陪伴来聊天,可是她现在没有时间。

mini大眼睛一翻:“妈妈,请让我一个人安静会,我不会随便的跟别人搭讪,更不会跟人走了,你可以放心,如果我离开这里,或者你没有在这里看见我,那么我就是去卫生间了,易女士,你的老板眼睛里已经冒火了......”说道最后mini简直就是在幸灾乐祸了。

易素回过头果然看见了安德鲁黑黑的脸。

对小丫头比比手指,告诉她自己要小心。

Parera下了车子,他的腰身有些疼,连带着腿也很难移动,全部的重力几乎全部压在左手边一侧,最近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工作室了,今天他必须要走一趟。

Parera将车子锁好,调试了一下拐杖的角度,抬起头,无可避免的看见了一道同情的目光。

他的下巴绷得很紧,他讨厌别人将同情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由于腰部疼,他走的极其的缓慢。

进门的时候,并没有走旋转门,他这样的速度不想在哪里出糗。

而一旁的侧门门也是关上的,他慢慢走过去,然后伸过手想推开门,腰部一阵的牵扯,他推门的手上青筋全部凹陷出来。

mini无聊的喝着果汁看着四周,然后目光定格在正门处。

从沙发上爬下去慢慢地走到玻璃门前,拉开门,parera正好借力走进来,他没有看见mini,只当她是一般要出去玩的孩子,缓缓的走进里面,只是几步已经是满头的大汗。

mini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到大堂,她回到座位上,发现那个人坐在她的前方。

小丫头的好奇心被拉了起来。

Parera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行动不方便的人,姥姥教过她的,要帮助弱势群体。

她抱着书包,拿起杯子喝着果汁,这些大人都在做什么?好像在说什么,她也听不懂。

不过为什么他对面的人看着那样的眼熟?

“mini......?”显然对方也发现她了。

mini再次爬下沙发,走到前面:“高叔叔好......”

毕竟她还没有长大,声音轻飘飘的软软的,黏黏的像是一团棉花糖。

Parera转过头,即使坐在沙发上,他依然很高,他弯下身,是刚才进门时候遇见的小朋友,没有她,自己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进门呢,parera想到此温和的笑笑。

高原抱起mini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看见周阿姨,怎么没有人跟着?

“你自己来的?”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

mini摇头,高原将她放在自己的一侧,mini指指自己的书包和果汁,高原走过来帮她拿过来,放在她的前面。

mini偷偷看着parera,她自认自己的睫毛已经够长了,没想到还有比她睫毛还长的人,妈妈说怀她的时候,吃了很多好吃的水果,那他是不是也吃了很多呢?

Parera当然不会感觉不到有人在看他,伸出大掌。

“parera。”

mini伸出小手,握住他的,她的手实在太小了,对于parera来说mini的手就像是才出生婴儿的小手一样,他甚至觉得自己会不会握碎了她的手。

“mini。”

Parera皱眉,mini?好奇怪的名字。

高原觉得事事都太过于巧合,易素竟然在这家公司工作?她竟然在工作?难道她的钱不够用吗?

老板......

高原头疼。

会议结束,露西和易素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雷臣骁叫住易素。

“素素......”

易素站住,露西对易素做了一个心的动作,易素无奈的笑笑,露西太有想象力了。

“过得好吗?”雷臣骁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过得还不错。

易素点头:“还好,你呢?”

雷臣骁苦笑,看来自己和泰淼离婚她还不知道:“我和泰淼离婚了......”易素像是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毕竟他们是真爱,就这样分开了?

泰淼的­性­子她大概是知道一些的,有些强势,可也不至于会走到离婚一途啊。

但是显然雷臣骁对于离婚的过程不想提,易素也不会追问,她还没有那样的八卦。

“我打算和严虹结婚了......”雷臣骁转身看着窗外。

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人一定要结婚吗?

不可以一个人过完一生吗?女人要的太多,而他能给的太少。

易素耸肩,这个她除了祝福已经没有其它可以做的了。

“一起吃个饭。”

易素摇头:“我女儿还在下面,对了,臣骁祝你幸福,我先走了。”

雷臣骁看着易素的影子慢慢离开,其实说到底他和易素之间除了不爱真的可以做朋友的。

易素慢慢的走出会议室,以前总是觉得雷臣骁像一个人,现在她觉得一点都不像。

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相像的。

到了大堂,就看见自己女儿好不淑女的坐在parera的腿上,脸都贴在人家的胸膛上了。

我的老天爷啊,宝贝儿你就是失恋了,也不能拿妈妈的老板出气啊,妈妈要被炒鱿鱼了。

“parera。”易素无奈的笑笑。

mini听见妈妈的声音,转过头,露出两颗小虎牙:“妈妈,parera的睫毛好长,不是假的,我验证过了,是真的......”

易素无语,她女儿不是说很早熟的吗?听听,这是早熟孩子说的话吗?

“mini下来......”

panena的腿究竟是什么毛病,易素不清楚,不过好像很严重,她这样坐在人家腿上。

mini也似乎才想到这一点,慢慢的爬下去,过程中parera扶了她一把,对这mini笑笑,mini回到座位上对着parera撅起小嘴巴:“你的笑容让我想起了我的爸爸,可是你的年纪最多只是哥哥。”

mini如此说着。

易素哭笑不得。

外国人和中国人不太一样,就她来看,其实parera和安德鲁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panena愣住。

mini转头看向易素:“妈妈,哥哥不会中文吗?”

易素点头。

mini笑笑,眯着眼睛看着parera说着:“你是个大笨蛋。”

Parera不明所以,见她笑也对着她笑,毕竟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有谁会忍心对她冷淡呢。

“mini......”易素警告着。

mini耸肩。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

高原从卫生间回来,无可避免的和易素打了对面。

“太......易小姐......”

高原有些尴尬。

易素对高原笑笑,有些警觉的看着四周,高原马上说道:“老板回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才到的时候说是公司有事又回去了。”

易素点头,心里竟然轻松了一些。

和高原分手,带着mini回家,易素租的房子在很僻静的地方,虽然价格有些高,不过她还可以接受,将车子停在院子中,mini早就咋呼的跑进屋里,然后和大猫一起懒洋样的躺在靠椅上。

易母捏捏小丫头的脸:“你妈妈说你今天没有上学?”

mini捧着脸:“姥姥,你要知道我是一个独立体,在遇见让我不高兴的事情的时候以及对我自身产生了不好影响的时候,我可以拒绝上学......”

易母叹气,这孩子说起话来总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来:“mini马上吃饭了......”

mini拍拍脑门:“周姥姥,如果再吃那些可恨的牛排,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变成牛排的......”

周阿姨的笑声从厨房里传出来,显然小丫头是个调节气氛的高手。

“我们今天吃中国大餐...”周阿姨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这mini简直就是活宝一个。

小丫头视线转了一圈:“姥姥,李姥爷呢?”

易母拉起小丫头给她换了一件衣服:“在钓鱼,吃晚饭我们去给他送饭好不好?”

mini乖巧的点点头。

易素在屋子里换了一件素衣,走出来,就见mini和大猫又躺在一起了。

“mini,它身上有细菌的......”

mini显然认为母亲大人在对大猫对人身攻击。

“妈妈,茅房很­干­净,而且它有打针的,我每天都和它一起睡,你要相信它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伙伴了,它不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它是加菲,是小叮当......”

易素懒得和她再说,这孩子嘴巴也不知道像谁,得理不饶人的。

* * * *

“老板......”高原站在茅侃侃身后。

茅侃侃点头:“我定了明天的飞机,你留在这里就行。”

高原够了好半响才慢慢的说道:“不看看mini吗?都到这里了?”

茅侃侃和易素就是一对臭石头,又臭又硬,两个人一样,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就是高原的结论。

第二天高原送茅侃侃去机场,茅侃侃又吩咐了高原两句,就走了。

回来的过程,高原心里一直想着一个问题,你说茅侃侃不爱易素了?这个不现实,如果不爱,他早就结婚了,何必等到现在呢?缺的就是一个台阶,一个可以让他顺利下来的台阶,好吧,自己这个好人就做到底了。

高原换了方向向易素的办公地方行驶过去。

露西将一份翻译目录扔在易素的桌子上:“易,求你了,帮帮我,我要去卫生间,老板急着要......”露西说着就飞一般的跑向了卫生间。

易素看着手里的目录,老天,她英文不行......

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结果可想而知,露西和他一起挨批,露西用哀怨的目光看着易素,眼泪汪汪的,易素不忍心的将头别开。

* * *

茅莹莹和唐以默回家省亲。

一下飞机,面对着早已经有准备的媒体,茅莹莹和唐以默似乎都已经习惯了,面带着微笑,手依然牵在一起。

茅莹莹的身体是有些不大好的,气温来回的转换,她有些感冒,穿了一件长袖的小衫,下面穿着一条肥肥大大的黑­色­长裤,脚下依旧穿着她喜欢的尖头鞋子,在鞋尖的部分是采用了黑­色­的皮质而勾住脚边的位置却是透明的,所以她的脚趾别人都可以看清。

她手里拿着手机披散着头发,身上披着唐以默的棕­色­风衣。

“请问茅小姐是不是怀孕了呢?”

果然有部分媒体对莹莹的裤开始大做文章。

茅莹莹捂着自己的鼻子笑笑,摇头。

唐以默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在保安的开道下快速离开。

撇开唐以默的身份不谈,茅莹莹是本城的第一名媛,大众乐于看的也无非就是一些八卦。

车子停在老宅外面,老太太对这个唐以默,其实心里是不舒服的,他和易素是怎么回事?她就是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可是她又不能问,本来是想给他们定外面的酒店的,可是莹莹说还是住在家里。

老太太虽然对唐以默海域疑问,可是女儿的脸­色­骗不了人。

茅莹莹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径直上了楼去休息。

老太太见唐以默坐在楼下,她也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两个人就尴尬的坐着。

唐以默本身就不是那种喜欢说话的人,所以老太太不说话,他也只当成是她无意与自己聊天,他也乐得轻松。

到了晚饭时间,茅敏之和君祁阳也过来了,除了茅侃侃,说是公司有事回不了。

老爷子一高兴就要和晚辈喝两杯。

茅敏之看着茅莹莹在教堂结婚时候照的照片,那时候她怀孕不能来回折腾,这一看,红眼病又犯了。

“我也想弄一个这样的婚礼......”

君祁阳手中的杯子差点没飞出去,装没听见,扭头继续喝酒。

唐以默知道莹莹身体不舒服,一边吃一边询问着她,君祁阳觉得这绝对是妻奴啊,问题是,你在房里怎么关心都好,这大家都在的,影响多不好?

看着敏之羡慕的目光,君祁阳翻翻白眼,第一他没有长了一张小白脸的脸蛋,所以他做不出来,第二人家是老妻少夫,他们是老夫老妻,所以他做不来。

果然敏之从老宅回去之后,就一定要在家里举行一个简短的掀头巾仪式。

君祁阳脑袋都大了,他上哪里找头巾去?

在说看看她的肚子。“祁阳......”她试着温柔地叫着。

君祁阳的感觉一点都不甜美,只觉得大灰狼张着血盆大口然后笑眯眯的对自己说,我喜欢你,就是这种感觉。

“敏之啊,求你了,别这样,我听着慎得慌......”

眼睛一转,有了,跑到卫生间里将洗衣机上面自己今天换下还没洗的­内­裤拿出来,盖在敏之的头上,然后掀了一下。

“礼成了......”

他将自己抛进床里。

“君祁阳,你去死......”茅敏之抓着自己的头发,这个该死的男人,该死的,该死的!

茅敏之气的肝都要绿了,这个男人......这个王八蛋!

* * *

黄笑笑怀孕了。

她根本就不是茅小美的对手。

她有些忐忑,害怕,怎么办?被父亲知道就死定了。

她给茅小美打电话,不接。

她有些着急。

茅小美的电话嗡嗡的响着。

“小美,你的电话响了......”一个女人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看了一眼他的电话叫着。

茅小美从浴室里慢慢走出来,勾着女人的下巴:“不累?”

女人推了他一下。

茅小美拿起电话,看了一眼,黄笑笑?

关掉手机。

他没想到自己能和黄笑笑坚持了两年,也是时候分手了。

他一向不喜欢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很久,不得不说黄笑笑之所以能在他身边这么久,只要还是她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如果她很容易上钩,他早就飞了她了。

心里虽然有点舍不得,不过为了以后没有麻烦,还是分手的好。

在理智的女人,如果一旦以为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会歇斯底里的,还有那么多的花等着他去踩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片树林。

黄笑笑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可是她害怕,她一个人不敢去。

和茅小美的这两年,她很疲倦,她要控制她的心沦陷下去,可终究......

茅小美是个很疼爱女人的男人,他知道女人都需要什么,对待别的女人他采取用金钱的攻势,对黄笑笑他知道这个行不通,果然黄笑笑终究是年轻,还是上钩了。

黄笑笑也不傻,人家是跟她玩,她也不是看不出。

这个孩子打掉之后,他们就分手吧,她如此想着。

她马上就要毕业了,不想再玩下去了。

可是茅小美不接她电话,她也不敢跟别人说,一旦说了,她就完了。

前几天在食堂吃饭,她恶心了一下,已经有人在开玩笑的说:“笑笑,你怀孕了......”

虽然只是笑话,可是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做贼心虚就是这种感觉。

黄笑笑最近根本睡不着,在家也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被父亲发现。

无论他怎么打茅小美的手机,他就是不接,黄笑笑拦了一辆车子直接去了他的公寓。

女人从床上爬起来,浴室里还有哗哗的水声。

光着脚走出去,将门推开:“有毛病吧,大清早的按什么按......”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不需要看,黄笑笑已经明白了,眼前是怎么回事。

茅小美从浴室里走出来:“宝贝儿是谁啊?......”

然后愣住。

似乎是没想到是黄笑笑,第一个反应就是心虚,然后皱眉,黄笑笑是他什么人啊,他凭什么心虚?

“有事?”他有些冷淡的说道。

黄笑笑强忍着胸口上涌的酸意:“没事,今天来告诉你一声,我们分手吧,就这样。”

然后她就潇洒的扬长而去,剩下茅小美和女人在原地发呆。

茅小美将擦头发的浴巾重重的摔在地上。

女人有些害怕,赶紧穿衣服,准备走。

“等一下......”茅小美叫住女人。

女人有些害怕的往后退退。

他扔出一沓的钱砸在地上:“拿走。”

女人弯下腰,不怎么在意的将钱捡起来,然后帮他把门带上。

茅小美耗耗自己的头发。

* **

黄笑笑没有办法只能去找何芳。

何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自己怎么了?

“我怀孕了......”黄笑笑低着头。

她不能跟父亲说的,这件事就只有老师能帮他。

何芳手里的杯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怀孕?

等等......

“谁的?”

黄笑笑咬住­唇­不语。

何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最得意的学生,最喜欢的学生,认为最简单无邪的学生,现在跑过来告诉自己,她怀孕了?

何芳有些激动,站起身,捶打着黄笑笑。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何方似乎就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是在打黄笑笑还是在打自己?

别的系的老师听见里面的声音,推开门。

“何老师......”

何芳拢拢自己的头发:“没事。”优雅的笑着。

黄笑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那老师见没事就退了出去。

何芳让自己冷静。

“你现在和我说是什么意思?要去结婚?还是去生孩子?”

这是发生在谁身上她都不觉得意外,但是发生在黄笑笑的身上,简直就是给了她一个大耳光,仿佛就是在嘲笑她何芳的识人不清。

“打掉......”

何芳愣了一下。

“老师对不起......”笑笑弯下腰:“我不要他,从今以后我......”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又低下头。

黄笑笑毕竟是何芳最得意的学生,黄笑笑这样她心里也不舒服。

“告诉你们花花公子不会玩真的,一个个的,教训还少吗?......”

何芳叹口气。

让黄笑笑换了一身衣服,两个人去了医院,何芳填了一个家的名字,她不想黄笑笑以后走红了会有麻烦。

黄笑笑躺在手术床上。

她一开始很讨厌茅小美,可是茅小美似乎知道自己讨厌他什么,将身上所有的张扬收敛,利用她觉得对不起他的心,毕竟她捅了他一刀......

黄笑笑闭上眼睛。

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路上她只是将脸贴在玻璃上,不去看何芳。

何芳也是强压着怒火。

给黄笑笑的父亲去了一个电话,说要带黄笑笑出门采访,要出去半个月。

回到家里,扔给黄笑笑一套睡衣。

“你的路是你自己选的,因为你虚荣,所以你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何芳痛心疾首。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笑笑多痛,可是他不得不说。

笑笑还年轻,可以错一次,可是如果她还是那么的单纯,以后她还会错第二次,第三次。

黄笑笑关上门,靠在门上,闭着眼睛。

一滴眼泪都没有。

老师说的对,是她下贱,她活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找的。

×**

茅小美的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舒服。

不过转念一想,两年的时间不短,就是和一条狗一起生活,他还会恋恋不舍呢。

叫梁子的女朋友给黄笑笑送去一张卡。

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茅小美又投入到他奢侈的生活当中去。

女人,还不都是一样。

果然,没有多久,他已经差不多忘记了谁是黄笑笑。

而黄笑笑比较惨,何芳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话也越来越刻薄。

她知道老师恨她不争气,她只有在学业上努力。

马上就要毕业进入分配,何芳是跑断了腿,终于将黄笑笑给抬了上去。

黄笑笑以为的是靠自己的实力。

何芳看着那个丫头,心里想着,实力?实力是多少钱一斤?

黄笑笑进入电视台,成为一档新闻清晨的主持人,不温不火的继续着她的生活。

黄笑笑的生活很简单,继续深造,学校,电视台,家里三点一线。

她很不喜欢小孩子,甚至听见小孩的哭声。她会喘不上来气儿,她养了一只狗。

从电视台走出,天有些­阴­­阴­的,好像是要下雨。

她叹口气,想着还是打车回去吧、

身后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她皱着眉。

是台里的主播,负责正点新闻的。

黄笑笑叹口气,算了。

那女人披散着卷发。也仿佛没有撞到人一样前面开过来一辆车子,有人为她打开车门,女人笑嘻嘻的上了车。

里面的男人看着外面,皱起眉,女人揽住他的脖子:“看什么呢?”

茅小美笑笑:“没有。”

黄笑笑拦了半天就是没车,一个人慢慢的走在雨中,就当是散步。

×××

夏青青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她要什么茅小美就给什么。

夏青青有信心,最后会被娶进茅家的人一定是她。

在台里谁不知道,她夏青青专业能力强,靠山大。

她是知道黄笑笑的,黄笑笑在学校的时候,可谓是何芳心头上的尖子。

才入学的时候,父母都知道何芳是这个专业的一把手,不光是因为她能力强,她的关系网究竟能拉多深,没人知道,可是她竟然回绝了收徒的请求,告诉父母,她是不收徒弟的。

本来这样也就算了,没想到,隔了几天她竟然收了一个徒弟,这叫她面子往哪里放?

在学校,所有的老师都看何芳的面子,专业课黄笑笑永远是前面的。

可是台里不是学校,夏青青勾­唇­一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能知道。

***

台里年末晚会,是节目主播斗法的日子。

每个人都恨不得多踩别人一头,可是今年风头最威的依然是夏青青。

夏青青全身上下带的可不是假的,那是全部的货真价实。

一些看不过眼的,嘟囔着,再好,再贵不也是卖来的?

夏青青要是因为别人的三两句就发火,那她就不是夏青青了,她能坐稳头把交椅这个位置,头上顶的可不是空的。

茅小美打电话说一会儿就来了,夏青青不屑的看着全场嫉妒的女人们,嫉妒的女人果然丑陋。

她已经成功的在茅小美身边待满了五个月,听说茅小美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的?,可是这个记录她打破了。

夏青青看着一旁角落里的黄笑笑。

在心里冷笑着,用这种方法来夺人眼球?

黄笑笑并没有穿礼服今天她有新闻要播,而且时间挨的很紧,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穿着来了。

晚会晚会,有吃有喝才叫快乐。

大家起哄让黄笑笑上台。

黄笑笑的声音很好听,如果说夏青青是完美的,那这个声音就是她不完美里的一点瑕疵。

夏青青平时很少长时间不间断的说话,因为她会破音,她的声音是靠拿捏捏出来的,如果长时间说话,她会在不自觉之间将原来的声音带出来。

黄笑笑推迟不过,只能上台。

打了个响指:“闪闪惹人爱。”

笑笑脱掉外套,活动着脖子,会场的灯光全部暗下来,球光打到笑笑的身上,她将头发打开,头发随意地披在后面。

夏青青走出舞会现场,外面有些冷。她又没有穿外套,抱着胳膊。

果然没一会儿车灯打过来,她穿着高跟鞋跑过去,茅小美降下玻璃。

“怎么出来了?”他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夏青青的身上。

夏青青娇媚的笑着:“人家还不是在等你,我们走吧。”

茅小美皱眉:“完事了?”

夏青青不怎么自然的说着:“没事了,我可以走了,一点也不好玩,就剩台里那些个恐龙在台上耀武扬威的,看着烦。”

茅小美无可奈何的笑笑,打开车门,夏青青歪着头上了车,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流光溢彩洒了一身。

她一定会是不同的那个,她相信。

茅小美坐回车里,车子驶离。

***

易素没有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再次和茅侃侃相遇。

快的令她措手不及。

“易......”安德鲁叫着易素。

易素牵起­唇­角,勉强动动,然后慢慢地进入会议室。

“你好......”易素伸出手。

茅侃侃只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敛下眼皮,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几张纸上,随便冷冷的嗯了一声。

易素苦笑。

显然茅侃侃对图纸很满意,和安德鲁握手之后然后走出会议室。

易素留在会议室很久,单手支撑着头颅。

只是短短的一面,竟然将曾经的那些全部勾了起来,易素的手有些发抖,揉着头,然后走出会议室,出了办公室的门,一拐。从外衣兜里掏出烟盒,取出烟点燃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一下,有些乱的情绪。

回到办公室,手里翻着资料,可是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反反复复的就是翻着同一页。

“易......”露西推推易素。

易素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向露西。

她没有忘记茅侃侃说的那些话,他说的不想再看见她。

易素的头很疼。

去过身后的背包:“露西,跟安德鲁帮我请一下假,我头疼。”

露西关心的问着是不是着凉了,易素不想再多说话。

上了车,带上车门,将自己的包扔到旁边,启动车子。

一路茫然的回到家中,她自己都感觉幸运,竟然没有出车祸,回到家中母亲和李叔叔都不在,只有周阿姨。

易素拎着包趴在床上,踢掉鞋子,看着屋顶。

翻转了很久。易素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抱着腿,坐在床上。

从床下掏出一本影集。她带出来的时候,妈妈和周阿姨都不知道。

影集放在她的腿上,很久没有动。

易素用手摩挲着上面的面,慢慢打开。

知道有mini的第一天......

第一张超声波照片......

mini出生......

还以为可以来到人间的宝贝......

易素合上影集。

她捂着胸口。

还是闷,还是疼。

她的手指有些抖,光着脚踩在地上,去找烟。

靠着床子点燃了一只烟,随着烟雾的上升她全部的情绪腾空。

周阿姨去超市买菜了,家里很安静,易素将烟熄灭,大猫懒懒的躺在沙发上,将肚皮对着易素,易素盘着腿坐在它旁边,抱起它,它也不恼,任由易素抚摸着它的肚子。

易素将脸埋进它的毛中。

mini放学回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下来,易素给女儿换了衣服,两个人手拉着手准备去外面就餐。

“妈妈,你今天......不高兴?”

mini的­性­格很敏感,她对于那段父亲和另外女人的记忆特别的深刻。

她知道爸爸背叛了妈妈,妈妈很伤心,妈妈到这里来的时候,不会说这里的话,到处碰壁,康哥哥说妈妈在弟弟去天堂之后,情绪很糟糕,抑郁症犯了,她不懂什么是抑郁,不过唐哥哥告诉过她,不可以让妈妈不开心。易素摸摸女儿的脸。

“mini想爸爸吗?”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孩子都是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的......

mini皱着眉:“妈妈,我不想要爸爸,爸爸是爸爸,你是你,爸爸已经有很多的阿姨了,mini会长大的,会保护妈妈,不会让妈妈哭......”

孩子的话,也许是无意中说出来的,易素的眼泪素素往下落:“好,妈妈等你长大。”

母女两个吃过饭,易素领着女儿去看电影,好久没有抱她了,抱起女儿,小丫头不像以前那么轻了,重了很多,小丫头得手揽着她的脖子,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挂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难道人家说当了父母之后,才能体会自己父母的心。

mini要吃爆米花,易素买了一包,然后买了两杯可乐。

看完电影,大手牵着小手,散布在月下。

“妈妈......唐哥哥要娶姑姑了吗?......”

易素点点头。

mini叹口气,原来她以为唐哥哥喜欢的是妈妈。结果却娶了姑姑。

易素停下脚步,弯下身:“mini喜欢唐哥哥?”

唐以默那样的男人,是很容易X女人喜欢。

mini摇头:“不喜欢,我喜欢那种可以被我压在下面的人......”

易素揉着太阳|­茓­,好吧,她是吓到了。

“什么叫可以被你压在下面的人?”这孩子才多大啊?

易素现在有些担心女儿的教育问题。有些时候,孩子们说的话,其实很简单,可是大人听了却总是去复杂化。

mini仰头,将自己的脸贴在妈妈的脸上。

“不知道,不过我想就是我像和周姥姥睡觉一样,不过我睡上面,他睡下面......”

好吧,孩子的心灵还是很­干­净的,是她想多了。

和女儿随便的聊聊天心情竟然好了。....

茅娟娟将头发扎起来。

“茅侃侃,你喜欢易素什么?”茅娟娟看着江边。

一片的黑,无边无际的黑,江边的风很重。

她走到茅侃侃面前,茅侃侃给了她一支烟,茅娟娟熟练的点燃。

茅侃侃点点头:“是啊,我喜欢她什么?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他不是没有问过自己,可是喜欢一个人真的需要理由吗?

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

茅娟娟的眼神有些迷茫:“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男人,你们说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讨厌一个人也是没有理由,那我就活该被讨厌吗?”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易素差?

她想不通,也没人能解释通。

茅侃侃叹口气:“收手吧,她没想和你争什么,mini是我女儿。”

茅娟娟冷笑,将烟弹开。

“放心,就算mini真的被抢了,我也会好好养她的,只是会让她忘了你们......”

茅侃侃咬牙。

茅娟娟看着江面。

“张扬爱易素,他死了,他的爱留下了,可是易素呢?她爱张扬吗?没有张扬她依然活得很好......”

茅侃侃不愿意再听了。

“她不好的时候,你有看见吗?你故意将照片邮寄给她,你明知道她......算了,过去就过去了,我什么都不追究,我希望你能想明白,做人不是这样的。”

“呵呵......侃侃,那天你也在吧......是我让人做的,是我让人弓虽暴易素的......这是她欠我的......”

茅XX不愿意再继续和茅娟娟缠下去,他能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因为一家人所以不愿意讲话说的太明白,她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他尽到心了。

茅娟娟的头发被江风再次吹开了。

“茅侃侃,你不知道你是傻子嘛?、”

茅侃侃笑笑,离开。

傻不傻的,自己知道就清楚了。

他相信茅娟娟不是坏人,她自己能想明白。

茅娟娟坐在地上。

她就是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她用尽心就是得不到,他就是到死,也不肯给她一个位置。

易素什么都有,可是她什么都没有。难道就因为她父亲救了自己的父亲吗?这不是她的错啊......

* * *

“你最进抽烟抽的很严重?”易母早上起来的时候,随意的说着。

易素僵了一下,然后笑笑:“妈,你知道啊。”

易母也没多说什么,嘱咐了两声:“烟要少抽,我知道你经常熬夜,我不反对,但是你要为你女儿想想,她还小呢......”

易素搂着老妈的脖子。

“知道了,老妈......”

吃过饭回到房间,从瓶子里空出一大把的药丸,什么都有,保护眼睛的,保护肝脏的,维生素总之五花八门的。

“mini......”易素叫着。

小丫头背好书包,光着脚跳跳的跑进来。

“给......”易素到了两颗维生素给女儿。

mini仰着脖子接过易素手中的杯子就吞了下去,然后将杯子交还给她。

“妈妈,爸爸晚上要带我去吃饭。”

mini说话的时候就看着母亲的脸。

易素点点头,拍拍女儿的脸,母女俩出门了,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她以为今天依然避免不了和茅XX的见面,可是他没有来,高原说以后这部分就由他全部负责,易素点点头。

“我希望我们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易素淡淡的说着。

高原点头。

中午吃过饭,露西拉着易素去咖啡店买咖啡。

“露西......公司不是有吗?”易素扶着额头。

她真的是懒得出去。

露西吐吐舌头:“易,公司的咖啡很难喝,我想我要死了......”

易素没办法被露西拖着出了大楼。

公司给午休的时间很多,足够她们在外面吃过饭再喝一杯的。

露西和易素不同,易素像是一种安静的植物,露西是玫瑰,热情,带刺,阳光。

她的每一天都似乎格外的­精­彩。

露西挽着易素的胳膊,两个人草草吃了块三明治,一人手里拿着一杯咖啡闲着商业街瞎逛着。

露西试衣服,易素给意见。

露西看见一件特漂亮的肚兜,转过头指着易素。

易素摇头,这玩意她可穿不了。

露西拉着她上前,和老板说着,这种东西是不能试穿的,露西直接拿出卡来刷,然后提着­精­致的袋子交到易素手里。

“易,你的生活真的太枯燥乏味了......应该找个男人去放松一下......”

好吧,露西一向是这样的直接。

易素摇摇头,想推还给露西:“我是有女儿的......”

露西翻白眼:“有女儿一样可以恋爱啊,宝贝儿去恋爱吧......”

易素笑笑不语。

露西其实有一个很是高大的德国男友,不过两个人的脾气都不太好,经常吵架,用易素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感情是很糟糕的,可是露西却说,只有吵架让会让两个人越走越近,所以露西总是前一天像是世界末日,后一天又像是一个才初恋的少女。

两个人在一张长椅上准备休息一下。

露西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交给易素,易素接过。

长长的烟蒂拿捏在手中,慢慢的送入口中,她的脸一直低低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打上了一层­阴­影,她的头发像是海藻一样。

露西一直觉得东方女人和她们就是不一样,娇娇小小的,可是爆发力很是强大的。

比如这个抽烟的动作,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是易做起来,却很是美丽优雅。

露西试着学了两次,可是却怎么也学不来,就放弃了。

有的人天生就是优雅的,有的人就是学一百年也学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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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 奈何缘浅 84

矛莹莹的事情易素也是在报纸上看见的,作为一个局外人,她不方便多说什么。

易素带着女儿去德国去看唐以默的时候,他的神­色­不错,一点也没有易素想象中的颓废,易素心里想着,到底是医生的,看得开。

“唐哥哥……”mini扑倒在唐以默的怀中。

唐以默抱着小丫头,这丫头越来越沉了。

两个人在路上慢慢地走着。

“来玩?”唐以默问着。

易素无力的摊手:“她来看她的偶像……”

唐以默了然,纳达尔最近在法国训练。

这丫头简直成了特务了。

唐以默给mini卖了个冰激凌,小丫头自己乖乖的缩在他怀里。

她本来是来安慰他的,可是他身上哪里有一点受伤的感觉?

唐以默捏捏小丫头的脸:“没事。”

纳达尔训练的地方是半公开的,所谓半公开就是你能看见他练球,但是他不接受任何采访。

小丫头今天可漂亮了,易素怕人太多了,本来外国人就人高马大的,小孩子走在里面都看不见,想抱她,可是小丫头打死也不敢。

易素觉得她女儿迷偶像有些疯狂。

想来她好像就算是喜欢一个人也没有这样疯狂过。

mini站在铁网的外面看着里面,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其实也只是一个侧影。

“妈妈……”

易素弯下身。

太热了,晒得人有些发晕,易素为女儿拉拉帽子,省得她晒到。

“妈妈的老板在法国……”mini说着。

parera?

易素也没说什么,只当mini在开玩笑。

可是小丫头不依,拉着易素的手:“妈妈,给parera打电话,他在里面……”

易素皱眉,她看着女儿:“mini,谁告诉你妈妈的老板叫parera的?”

她从开没有带女儿见过parera的。

mini说着:“上次在酒店大堂……”

易素这才想起来,上次将她放在大堂的事情,那么巧?

“妈妈,打电话。”

易素蹲下身子,和女儿保持平行:“mini,parera不在这里,就算他在法国怎么会在里面呢,你肯定看错人了。”

mini摇头:“是parera。”

易素被缠的没有办法,只能给parera去个电话,其实她心里有些忐忑。

因为她和parera第一不算熟,地儿parera很难相处。

小丫头可不管,拿过妈妈手里的水瓶,很是淑女的喝了一口水。

电话通了。

“……”

易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parera显然已经是看见他们了,告诉易素在外面等着,会有人出来接他们的。

mini一幅我早就知道的样子,有些紧张的拉着易素的手。

没一会儿母女两个被带进训练场。

parera看见mini对她笑笑,小丫头有些害羞。

易素觉得奇了,她女儿还会害羞?

mini是典型的追星派,签名,握手,拍照一个都不少,而且额外的还得到了纳达尔送出的香吻。

“妈妈,我今天一定不要洗脸了……”小丫头对妈妈说着。

易素很是无语。

parera原来和纳达尔竟然是兄弟,易素觉得自己还真是笨,就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

不过他们实在是一点都不像。

不过mini抓着parera的手:“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易素头大,这孩子好像太自来熟了。

parera笑笑:“欢迎……”

mini欢呼。

从法国回来,易素时不时的还保持和唐以默的联系,唐以默最近有个画展要开,所以很忙。

露西和男友分手之后,又迅速找到了第二春,比她小很多。

外国的人似乎对年龄没有太多的在乎。

一贯的加班,不过最倒霉的就是他失眠。

成天成天的睡不着,睡着了了也只是一两个小时,然后醒了就在睡不着。

易素脸上的黑眼圈很重,易母带着她看了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一点效果也没哟,医生说是心理问题。

易素不解。

她心里问题?她有什么问题?

她每天忙公事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闲心去想别的?

可就是医生的这句话让她耿耿于怀,抽烟抽的更严重,甚至一天两盒的状态。

露西趁着吃午饭的时候摇头:“易,你应该睡一下。”

易素无奈的叹息,拿过盘子去夹吃的,她也想啊,可是她睡不着啊。

抱着女儿还好,因为怕吵醒她,自己强迫自己去睡,可是女儿不在身边,就是睁着眼睛,一夜到天亮。

她自嘲的想,也许自己会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因为失眠而死的人。

“易,收拾东西,明天出差……”

易素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频繁出差的频率。

露西抓着自己的头发,显然他还在热恋中,这样的分别是会要她的命的。

“这次又要去哪里?”露西叹口气问道。

安德鲁慢慢地说着:“中国。”

易素愣住。

露西高兴了,抓住易素的手,直囔囔:“易,是去中国,你的家……”

中国啊……

×××××××

于莫芯生了,生了一个女儿,杜畅很高兴,全公司上前都派了糖,一脸显然是出当父亲的光彩。

茅侃侃让高原包个大红包个杜畅,高原也知道了于莫芯被非礼的全部经过,他倒是挺同情于莫芯的。

爱上茅侃侃这样的男人,除了易素是幸福的,其他的,他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个会不会害了别人的一生,高原想想都害怕,幸好自己不是女的。

“还不去?还有事情?”茅侃侃皱眉。

高原摇头,快速冲了出去。

中午才到,全部该吃饭的约着去吃饭,茅侃侃接到母亲的电话。

“妈,我很忙……”他无奈的对着电话说着。

老太太可不管:“我在餐厅等你,不来,我就去你公司等你。”

茅侃侃没办法在,只能看着自己下午的行程。

相亲。

没错,他茅侃侃竟然沦落到时不时要相个亲的地步。

矛莹莹走后,老太太简直就是古代的慈禧,不管你同不同意,你说的话不算,她落了锥子就直接定了。

到了约好的地方,老太太已经在门外了,茅侃侃看了一眼,人还没有来。

“妈,我可以自己找的……”茅侃侃无奈的说道。

老太太冷哼:“自己找?看看你自己找的那些人?你看你二姐也是妈妈给介绍的,现在多幸福啊……”

茅侃侃摸摸鼻子,老太太现在不能受刺激,好吧,他忍。

两个人加上一个介绍人坐在沙发上,水都喝四杯了,可是这相亲的小姐还没到。

介绍人有些尴尬的拿起杯子想喝水,可是天知道,水都到了她脖子的位置,她有尴尬的将杯子放下。

老太太似乎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老脸越来越难看。

弄得中介人­干­脆尿遁。

老太太拿起杯子,想喝口水将火气压下去。

“你是茅侃侃吧……”

老太太和茅侃侃一齐抬头,老太太一口水就喷了出去。

一个辣妹啊。

穿着渔网的破袜子,头发弄的跟­鸡­窝似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两只眼睛像是被雷给劈到了,不停的眨啊眨的,嘴里嚼着口香糖,指甲能挠死人的长,脚下蹬着一双不知道有没有20厘米高的鞋子,耳朵上更是过分的挂了一排耳环。

老太太觉得就算是坐过山车也没有现在刺激。

她这口水正好喷在姑娘的脸上,这姑娘一看就是买便宜货的主儿,脸上腮红,睫毛,眉粉刷刷往下滑,这个惨不忍睹。

中间人一出卫生间看背影是自己介绍的那个姑娘,正高兴的往前走,结果一看姑娘的脸,指着姑娘两下,然后直接捂着胸口没音了。

姑娘倒是不在意老太太喷了她一脸水,用手一抹。

哎呀我的妈呀,一张画。

真是什么颜­色­都有、

老太太神经蹦蹦的跳着,哪里哪里的要女儿啊……

茅侃侃强忍着,肩膀不自觉的抖动了两下,如果他是女的,他也这么弄。

姑娘看着老太太的脸­色­半青半紫的吗,温柔地露出洁白的大门牙。

“阿姨,你没病吧,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呢?”

老太太差点吐一口血给她看,她才有病,她全家都有病。

老太太恶狠狠地瞪了介绍人一眼,这人也太不靠谱了,竟然给她儿子介绍了一个妖女儿。

介绍人闭上眼睛,不去接受老太太的电波。

她平时看这个孩子挺好的,谁知道临了临了她整出这事儿,她一张老脸都丢没了。

老太太看着姑娘,看着那张跟画谱一样的脸,站起身,抽身而去。

茅侃侃倒是没动,叫来服务员要了一杯果汁。

中间人追着老太太出去了,倒是姑娘挺不自觉地坐在茅侃侃对面。

“高燕燕……”女孩儿伸出手。

茅侃侃一只手捂着脸,想笑,可是觉得自己如果笑了,对人有些不尊重,强忍着:“茅……茅侃侃……”

高燕燕切了一声。

“别对我有想法,我老妈说你家有钱,有权,如果我嫁给你,我要虐待你女儿,背着你虐待,然后抢光你家的钱,推你妈下楼,冤枉你爸虐待我……”

茅侃侃这回没忍住。

这姑娘有被害妄想症。

“你放心,我也不是自己要来的,我妈说你家也嗷嗷有钱,还这样我就可以多给我女儿点钱……”

高燕燕眼皮子抽抽着。

显然这样的相亲,是你也没相中我,我也没相中你。

老太太拿着电话咆哮着:“我叫你帮我儿子找个靠谱的,可你竟然给我整出个妖女儿?你看看她那脸,上面有没有十种颜­色­?我家素素什么时候脸弄成那样了?……”老太太吼完,自己直接断电。

介绍人在心里说着,你们素素好,你不去找她。

老太太恨死自己这张破嘴了,哀怨想着,都是易素闹得。

××××××××

“爸爸……我后天有表演,你要来看吗?”mini拿着电话不怎么真心的问着。

爸爸来不来她其实不太在意,妈妈来就好。

茅侃侃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行程表,多一秒的时间都没有。

“好……”

mini放下电话,小手撑着下巴,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傻事。

她只是问问,没有想他真的来。

mini的学校是要举办一个募捐的活动,在广场举行,也就是说,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

mini不像大侃也不像易素,她喜欢表演,喜欢让别人看她表演,所以早早就报了名。

小丫头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可以当一个明星,自己嘿嘿傻笑着,想着。

小丫头表演这在家里是大事,上到她姥姥下到周姥姥每个人都­精­心的准备着自己要穿的衣服。

小丫头在一边还给坐着参谋。

“这件不好……太素……”小丫头脚丫子一摆,不行。

周阿姨和着小丫头的痒痒­肉­,两人闹成一团。

小丫头并没有说,她给茅侃侃打电话了,她自己打完,自己都忘了,就跟群发短信似的,都通知了。

易素要准备出差,忙到很晚才回来,进门发现小丫头没睡。

“怎么还没睡?”她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腕表。

小丫头叹口气:“妈妈,我明天有演出……”

心里忽上忽下的,她好像紧张了,之前明明没有紧张的。

明天?

易素揉着头,蹲下身:“宝贝儿妈妈明天要出差,叫姥姥她们去好吗……”

mini本来是想说叫妈妈给自己打油去,可是听易素这么一说,搂着易素的脖子。

“好,妈妈小心……”

易素将女儿抱紧屋子里,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她睡了才从屋子里退出来。

看着自己满是疲惫的脸,易素用手去摸摸,现在还年轻,用化妆品还能遮掩住疲惫,可是以后老了呢?

想起女儿的笑脸,拍拍脸,振作振作……

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凉,换上­干­净的衣服,吃了两片安眠药,躺在床上,可是就是睡不着。

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就是以前的那些破事,易素从床上坐起来,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工作。

打开台灯,抓着自己的头发,她快要疯了……

早上易素早早就起了,提着行李,将行李放在后车厢,然后开像机场。

易母看着小丫头不怎么抬热情的笑脸,勾着她鼻子:“怎么不欢迎姥姥去啊?姥姥没有妈妈重要?”

小丫头给易母表演了一个绝活,皮笑­肉­不笑。

易母叹口气,这素素忙,但愿小丫头能理解吧。

吃过了午饭,易母领着mini,周阿姨背着一大包的吃的,全家上了车,准备去广场。

mini行李直突突,之前几天一直都没有这样过,她的小手里都是汗。

×××

机场。

“露西,你帮我跟安德鲁说一声,我做下班飞机去,我女儿今天有演出,我怕她紧张。”易素和露西交代了一声,转头就跑了。

露西提着她的行礼,咧着嘴:“易……”

易素知道mini的那种心情,小的时候上台演出她也害怕,都是爸爸来给她打气的,现在她的位置和曾经的爸爸是一样的,她的女儿也许会害怕,这比工作,钱什么都重要,她要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给她鼓励。

mini的学校举办的募捐办的很大,整个广场台子上都是孩子们在蹦蹦跳跳,是给艾滋病儿童募捐。

下面到处都是小朋友们,脖子上挂着募捐箱子,手里拿着卡片,当你捐款之后,可以得到一张卡片。

mini看着自己前面的一个小朋友,她心里害怕到了极点,觉得自己好像发不出声音了。

她觉得老天一定是来报应了,因为她说不想爸爸来,所以妈妈也不来了……

这么一想,眼圈就红了,老师告诉mini最准备。

mini的脚开始发软,她要妈妈……

易母也看出来了,这孩子怯场了。

“mini……”易母对着外孙女举着手打气。

mini眼睛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妈妈的影子,上了台,可是平时的时候在学校,只是有些老师和同学,现在不一样,四面都是人,都是她不认识的陌生人,都是洋鬼子。

小丫头上了台,这个歌是她特意挑的,桃花朵朵开,她还研究了一个舞蹈,她想跳给妈妈看,可是下面……

憋着嘴,声音响起,外国人也没听过这样的音乐,关注的也不是很多,下面的声音和吵杂。

mini手里拿着麦克风,哭了……

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易母心里这个急啊,可是她声音又喊不上出去,这给她和周阿姨急的。

易素在人群里挤着。

“毛家楠……妈妈在这里……”易素双手放在­唇­边大声的喊着。

mini听到了……

她看向下台下,是妈妈,小丫头抹抹眼泪。

易素对女儿点点头。

mini还是动作有些生硬,唱歌跑调,哎呦嘿,这给易素听的。

不过到底是自己生的,就算是一句也没在调上,她也敢说mini是歌唱家。

小丫头­精­神头都来了,动作也放得开了,小ρi股一扭一扭的,在台上跳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舞蹈,下面开始有人发出笑声。

茅侃侃从人群中里退出来。

揉着头,谁能告诉他,他家的小丫头唱歌为什么这么难听?

像谁?

将U8收好,一边摇着头去取车。

小丫头从台上风风火火的冲下来,抱着妈妈的脖子,脸上的眼泪蹭了易素一身,易素用手给她擦着眼泪。

“妈妈……”

易素亲亲女儿的脸蛋儿:“我们mini真是太勇敢了……妈妈小的时候上台都会吓得尿裤子……”

mini张大嘴巴:“真的?”

“你不是出差?”易母接过外孙女。

易素点头:“我现在得回机场。”转向女儿的方向:“妈妈走了哦……”

mini乖乖的任由姥姥抱着点头:“妈妈路上小心……”

茅侃侃和易素一前一后的到了机场,一架飞机,一个头等,一个公务舱。

易素在飞机上,想起女儿五音不全的在台上那顿吆喝……

她可不认为她女儿是在唱歌,想起来就想笑,她觉得就算自己女儿不会唱歌在一群外国人眼中她还是最­棒­的,因为他们听不懂他在唱什么……

茅侃侃在头等舱,一边工作一边想着女儿的哭得样子。

叹口气。

到底是女孩子,还是胆子小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把孩子留在易素身边是对还是错了,也许留在自己的身边她会更勇敢一点的,毕竟母亲都娇惯着孩子,不过想起女儿无助的样子,茅侃侃还是觉得易素做的未免有些过火,孩子表演多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不出现,还好他女儿坚强,不然今天估计就成了哭场了。

两个人,两种心思。

××××

易素下了飞机感到酒店,不可避免呃接受安德鲁一顿的被训斥,被教育。

她很可怜的被扣掉了全部的奖金。

露西同情的对她叹气。

易素心里苦笑着,小丫头,你的零食钱都没有了,好妈妈啃萝卜吧。

小丫头此时正高兴的趴在外婆的怀里,妈妈自己比她勇敢,心里想着自己以后的一个星期零食要加倍。

××××

唐以默整理书房的时候,将张扬留下的东西又翻了出来,他支撑着头。

他都给忘了。

张扬过世之前,给易素留了两套房子,这个房子和一般意义上的房子可不同。

海德1号。唐以默叹口气,这样的东西留下来只会成为负累。

伊苏不要,可以不能总放在他的手里啊,找出茅娟娟的电话。

“张扬留给你一些东西,过来一趟吧……”

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唐以默想,除了易素之外,茅娟娟是最可怜的人了。茅娟娟来到唐以默约见她的地方,有些激动。

张扬留给她什么了?

唐以默远远走过来,谢绝掉太过于热情的服务员的服务。

“他还有什么……”茅娟娟两只手绞着。

他为自己想后路了是吗?他还是多多少少关心自己的是吗?

茅娟娟的心像是五月的雨后,湿哒哒的,她觉得她的人生圆满了。

“这是张扬在国外的财产,其中有一部分是留给易素的……”唐以默将张扬留给茅娟娟和易素的比分做了一个调换。

当做是张扬对茅娟娟的补偿,易素不要这钱,那就给茅娟娟一个希望吧。

茅娟娟不管易素的部分,她知道正要给易素留东西了,但是她也不确定都留了什么,不过如果张扬哪怕只是给她留一根头发,就算是钱全部给易素,她都愿意。

她掠过这个部分。

“我想知道,他……”

唐以默了解的点点头。

“这里是张扬在海德的两处房子……”

茅娟娟其实有点不相信,张扬那么爱易素,怎么会给自己留房子呢?可是她愿意相信这个谎言,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给她留的……

唐以默看着茅娟娟,觉得她情绪有些怪。

“茅小姐……?”他试探的问着。

茅娟娟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她又哭又笑的。

“我没事……我现在可以住进去吗?……”

唐以默点点头。

茅娟娟离开之后,唐以默还是觉得怪,茅娟娟的情绪变化的太快,他是心理医生怎么会不明白呢,他叹口气,不知道自己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

那两套房子是张扬为易素以后生活做准备的,如果卖了房子,易素可以一辈子不用工作包括她的女儿,祖祖辈辈的都可以不用工作,唐以默也不知道自己篡改了这个结局是对是错。

唐以默慢慢地走出咖啡店,外面的阳光真好啊。

他的眼睛有些花,可能是被太阳照得,因为他看到了茅莹莹……

××××

易素拧着行礼进来房间休息,露西在她身边巴拉巴拉讲着,讲着安德鲁一路上黑着脸。

易素叹口气,看来自己和安德鲁注定要对上了,她也不想啊,可是她首先是个妈妈其次才是一个员工啊,工作可以找,女儿不能换啊,今天她要是没有去,她都不敢想,mini以后上台是不是就会留下­阴­影。

想着趁着露西在冲洗给女儿打电话。

小丫头似乎格外的兴奋。

“妈妈……姥姥教了我一首歌,我唱给你听……”

易素摇头,她不用休息了。

……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啊眨

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

易素将话筒拿开些,真的真的,她觉得自己其实挺苦的,这么惨,就连觉都睡不着,每天每天的工作,她也以为没人能懂自己的,她吸吸鼻子,这几年如果没有mini也许她现在应该不在世上了。

流产之后,她想到过去死,那是她盼来的孩子,她知道茅侃侃不是故意的,可是她就是放不开心结,她每天每天哭,唐以默说,要为孩子想想,如果死了孩子就成别的了,易素这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心理的亲情占了绝大部分。

她可以死,可是她不愿意看见女儿以后会伤心,哪怕是想象,她都不愿意。

所以即使再不愿意说话,她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不去想,强迫自己和唐以默说话,交流。

她女儿是上天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有何女儿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露西出来的时候,易素的眼睛像是兔子一样的红红的。

“易……”

易素对露西笑笑,拍拍他的肩:“生个孩子吧,最好生个女儿……”

露西无语。

易素觉得她这辈子的运气可能都用光了。

坐在光宇会议室里,一动不能动。

露西推推易素:“怎么了?”

易素僵硬的笑笑:“没事……”

应该是高原主持的吧?……

想起自己走进来时,外面那些人的眼光……

门被推开,茅侃侃身后跟着高原,一行人落座。

张秘书看见易素愣了几秒之多,甚至就连高原问她问题,她还是在发愣。

她揉揉眼睛,自己没看错吧?

易素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谁也没发现她的脸­色­不好。

茅侃侃的眼睛在周遭转了一圈,从她脸上掠过,蹙了一下眉头。

对高原勾勾手,高原弯下身子。

“……”

为什么要他去?他能不能不去?

会不会被开了?

他是一个男人啊……就连自己女朋友他都没有帮买过……

茅侃侃眼睛­阴­狠地一闪,高原灰溜溜地跑了。

泪奔,他去还不行?为什么用这么恶毒的眼光看他?

高原走了没一会儿,茅侃侃拿着电话也跟着出去了,大家也没太在意。

易素额头上的汗珠子啪啪往下落,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了,她有些担心的抬起来ρi股,又马上坐了回去。

该死的。

她想叫露西,可是露西这丫,一宣布会议结束就跑出去接电话了,易素没有办法,只能等她回来。

茅侃侃将一个袋子和高原买回来的东西交给张秘书,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张秘书已经习惯了,走到易素身边,然后果然看到椅子上有些红点,张秘书拍拍易素的肩。

“你等我一下……”

易素也顾不得了,她今天穿的是白裤子,这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出去。

张秘书交给易素一个袋子:“是我昨天买的还没有拿出去呢,里卖弄有一包七度空间,我也不知道你用什么牌子的……”

张秘书没有说的是,她现在柜子里成了卫生用品展览,各种牌子都有,她选了一个比较好的给易素。

易素对张秘书感激的笑笑。

“一会儿我把钱算给你……”

张秘书本想说不用了,不过一想,有点点头。

易素去卫生间打开袋子,她愣了一秒。

有些汗颜,竟然连­内­裤也有……

她将衣服换下来,装在袋子里,才走出会议室,安德鲁过来叫她,她也不好拿着袋子,只能放在一旁,跟着安德鲁走出去。

放在椅子上的袋子身边站了个人,他站在那里很久,然后叹口气,提起袋子拿走了。

易素回来的时候,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想着是张秘书拿走了还是叫收拾卫生的拿走了?

头有些大,自己脱掉的,上面还沾着血呢……

太丢人了……

她走出会议室,安德鲁那面和高原握着手,准备离开。

电梯打开,于莫芯抱着孩子走出来。

易素的心猛烈的抽了一下,她底下眸子。

于莫芯笑着将女儿包给大家看,空气中安静的要死。

于莫芯抱着孩子,看见易素,张大着嘴巴,然后淡定的问着:“我女儿好看吧?”

易素不自然的看了看孩子,其实她没有看到孩子的脸。

“很漂亮……”

于莫芯故意的说着:“是啊,他们都说她像她爸爸……”

易素脚下有些发滑。

到了下面安德鲁说光宇的老总要邀请大家吃饭,易素推脱着说自己身体不好,想要先离开。

“如果下一秒你不会挂掉,那就不能请假。”安德鲁如此说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能怎样?

茅侃侃做东请大家吃烤鸭,易素本来肚子下坠的疼,在一听是烤鸭,压抑住想呕出来的冲动。

露西举着手:“我们易不吃­肉­的……”

高原顿了一下:“好,不吃­肉­还可以吃别的……”

露西这才满足的挽着易素的手,易素给刘雯去了一个电话,刘雯一听说易素回来了,立马就冲来了,安德鲁的脸­色­很难看,不过易素摊手,没有办法,她遇上老朋友了、

看来刘雯应该是在忙,身边还有一个朋友。

那人伸出手:“金娜……”

易素也同样伸出手:“易素……”

三个女人做到一边儿,金娜不说,易素都不知道,刘雯怀孕了。

易素叹口气,这刘雯怀孕了还这么跑,他们家老董也放心让她自己出来。

聊天聊天就料到了追星上面,易素说自己家有一个超级网球迷。

刘雯说金娜超迷哥哥。金娜说着:“我人生第一次采访是98年在花园饭店,因《红­色­恋人》访张国荣。鼓足勇气举手问:你会为爱而死吗?全场哄笑。我脸唰的红了。哥哥说:你问得好,但电影是电影,人生是人生。群访结束,他特地走到我身边说:不要在乎他们的笑声,你问了今天最好的那个问题。他走的那天,我还在想:他真分得清电影和人生吗?”

易素和刘雯唏嘘。

易素觉得盘子中的糕点变得都很是苦涩。

易素特佩服露西这样的人,她吃东西完全是可以不考虑的吃,看的旁边的三个女人流口水。

易素揉着头:“露西,你的胃不涨吗?……”

露西不在乎的快速吞掉手中的东西,而且最神奇的是,她不会弄花自己的­唇­。

刘雯觉着这个露西真是个极品,肚子怎么比她这个孕­妇­还要大?

溜达了一圈,易素实在走不动了,她吃了两片止疼药才勉强将那真疼压下去,这阵又开始造反了,

大家就散了,易素回到酒店,衣服也没脱就爬进床上,将窗帘拉上,找出自己的眼罩,扣在脸上,睡觉。

她有这个毛病,只要大姨妈一来,就要命的疼。

××××

茅侃侃无奈的看着放在沙发上的袋子。

他想自己肯定是疯了。

他以为是易素落在会议室里了,这东西毕竟让外人看见了不好,他就顺手拿了出来,可是现在要怎么解决?

家里的阿姨将饭菜做好,看着沙发上的袋子问着:“茅总,这里面是不是要洗的?”

茅侃侃摆手:“不是,你可以下班了。”

那阿姨点点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了。

茅侃侃将袋子打开,将自己的袖子挽起,拧着里面的一大一小裤子进了卫生间。

拧开水龙头,他先去洗那个小的,­内­裤接触到了水就开始掉红­色­,洗了他一手……

茅侃侃看着越来越红的水,无语。

给高原打电话。

“你……你个你女朋友洗过­内­裤没有?……”茅侃侃有些尴尬。

那边高原停下手里的动作,僵住。

四周看着,哪里有摄像头吗?

他慌张的将女友的­内­裤扔进洗衣机里,­干­笑。

“怎么可能?我自己的都不洗还给她?谁给女朋友洗­内­裤,这人也太窝囊了……”高原恨恨地说着。

茅侃侃狠狠说了一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你晚上加班,现在就娶公司。”

高原蹲墙角咬手帕,他是得罪谁了?在家要给女友洗­内­裤,就因为他没有是实话就要加班吗?

茅侃侃洗完了,觉得自己的手也僵了,反反复复的用手搓,难怪都说女人辛苦,是够辛苦的了。

他的手有些痒,好不容易才把白­色­的裤子洗出颜­色­来,将大的小的挂在阳台上。

外面的太阳还没落,他的­内­裤也挂在阳台上。

易素的挂在他的前面,风一吹,贴在了一起。

茅侃侃觉得这样看着觉得挺好的,心里前所未有的爽。

小红打算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是给老爷子开车的,老太太寻思着,小红在怎么说,也在她家这么多年了,和老爷子一商量,也没什么礼物就给买个小房子。

小红是懂事的,当然是不能要的,可是老太太发话了,你结婚以后不还是在我们家嘛。

老太太带着小红去买结婚用品,抽空让司机去茅侃侃房子一趟。

老远就看见他这阳台上一大一小的­内­裤,还有一条女士的白裤子。

老太太的心有些抽抽。

什么情况?

怎么会有女人的­内­裤和裤子?

哪里来的女人?她怎么没有发现?

老太太蹭蹭两步跑了上去,砸门。

茅侃侃懒懒的将门推开,看见是他妈:“怎么过来了?”

踩着拖鞋去厨房给老太太拿水。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看着儿子将水瓶递过来,他的手心有些红,休闲裤子上有些血。

老太太多聪明一人啊,气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你个没出息的……我生你是为了叫你给女人洗……”老太太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憋死自己。

站起身,满屋子找着人。

“妈,你找谁呢……”

茅侃侃有些摸不到头脑。

老太太牙咬得吱吱作响。

“找谁?那狐狸­精­呢?你藏哪儿了?”

以前儿子喜欢素素的时候就够甚的了,这下来个更厉害的,竟然让儿子给她洗……

想到这里,老太太想着,自己一定要给她两耳光,不要脸,谁家的狐狸­精­?

茅侃侃揉着头:“妈……”

老太太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最后看着儿子,满脸的狐疑:“你不会是得上那病去偷人家的……”最后的两个字来听听没说出来。

前个儿她看电视,倒是听说有得这个毛病的,侃侃……

来听听头发晕。

茅侃侃叹口气:“妈,我求你了,少看点电视吧……”

“那是谁的?”老太太冷着脸。

为什么他不知道呢?

茅侃侃无奈的说着:“我媳­妇­儿的……”是前媳­妇­儿的。

老太太一下子被他弄懵了。

媳­妇­儿?都叫媳­妇­儿了?

这人是谁啊?­性­情怎么样?会不会虐待她家mini啊?会对她好吗?

有易素好吗?

要是没有,其实易素也行……

老太太脑子里胡乱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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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85

“喂……”易素一看号码接起。

是周阿姨,周阿姨要回家探亲,易素一想,母亲好像很久没有回来了,让周阿姨讲电话交给母亲。

“那行,我带mini我们回去一趟……”

易素挂了电话,挑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将头发盘起来,这两年她已经习惯了买那种打折而且不会过时的款。

公司要求员工要注意穿着,所以她的衣服虽然都是牌子,但是都是过季的时候剩下的号,因为她在外国人中算是矮小的,所以经常剩下的小号她都能穿。

易素才取出衬衫要穿上,露西从易素的手中将她的衬衫给抢走。

“易,就这么穿……”

易素争不过,在国外内衣外穿已经成为了平常事。

将西装外套扣子扣上,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还好,露的不是很多。

露西满意的将易素的衬衫往后一抛。

茅侃侃进入会议室,一身的黑­色­西装,口袋的位置是灰­色­的,他一进门看向露西的方向。

“高原……”

高原叹口气。

只要大老板叫他,就一定没好事。

“去把空调风开大点,我热……”茅侃侃皱着眉做下身。

高原将温度调低了一点茅侃侃的眉头依然皱得死紧,高原继续调,继续调,一直到再也调不了了。

露西搓着胳膊,推推易素:“易,你不冷吗?”

易素的牙齿有些打颤,会议室里本就比外面冷,现在更冷了,男式倒还好,毕竟他们都穿着西装,衬衫领带的。

易素的头被风吹的有些疼。

“对不起,请问可不可以将风调小点……”露西有些尴尬的说着。

她今天实在穿的太少了,被空调风这么一吹,露西很想冲到安德鲁身边,将他的衣服全部扒下来,冻死她了。

易素本来身体有点不适,牙齿打着颤,揉着头。

安德鲁一些人本来被空通风一吹还觉得挺爽的,可是长时间的爽下去,都坚持不住。

安德鲁几个男的绅士的将衣服给了易素和露西,不过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高原无可奈何的说着:“遥控器坏了……空调也坏了……关不了……”高原哈哈的说着。

天知道他会不会被雷劈?

安德鲁揉着头,一行人好好的走出酒店,现在全部有像生病的边缘靠拢。

好不容易挨过了小半截时间,露西和易素逃命似地往外冲,两个人走到吸烟区,露西抖着手掏出烟,就跟那吸毒的人似的,不过人家死吸毒所以手抖,她是因为冻的。

露西对易素比比,易素摆手,自己兜里有。

才拿出火,就听见后面有人说:“高原,谁叫你在这里抽烟了?你想把我们公司给点着了吗?”

高原僵住,又是他?

他手里甚至什么都没有……

易素将烟放回去,对露西摊摊手,露西觉得这公司要求太多了,老板太龟毛,甚至比安德鲁那个人还变态。

露西是打死也不回会议室了,安德鲁头也很疼,一行人推脱着说,水土不服要回酒店休息一下。

易素离开的时候,张秘书将一个袋子交给她,易素打开看了一眼,脸腾地烧红了。

“易,我想你应该很不舒服,脸­色­很红……”

易素现在只想找一个沙子堆,然后把头埋进去。

她不要活了啊,没法活了……

张秘书竟然连她的贴身衣服都给洗了,张秘书要不要这么敬业啊?

回到酒店没有意外的,全体都受凉了。

易素跟前台要了几片药分给露西两片,然后就这水酒吞了,盖上被子,想着一会儿睡醒了要下去替母亲和周阿姨开个房,想着想着就睡了。

这几乎是易素从失眠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她也分不清,是因为药里的陈分还是她真的困了……

可梦依旧不断……

不断的纠缠着她。

像是一个蜘蛛网,一丝一丝的,慢慢就将她缠了一身。

易素想想醒过来,可是太难……

她梦到了一个孩子,她的孩子。

孩子很可爱,可是她就是伤心,露西被易素的哭声吵醒,光着脚踩在地摊上,上了易素的床:“易……”

易素还在哭,她觉得真的很委屈,她真的努力了,她什么都吃,不看电视,保持心情愉快,怎么高兴怎么来,她所有不耻的,为了孩子她都吃,他明明之前那样和自己用身体交流着,可是他却没了……

“易……”露西花了大力气。

易素被露西推醒,睫毛上还挂着眼泪,有些茫然的看着露西。

“我想……你做噩梦了……”露西说着。

易素点点头,手支撑着头。

露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可是易素再也睡不着了。

睡眠都跑了,她也不敢再睡了。

趴在房间里吵醒露西,易素拿着东西下了楼,在大堂为自己叫了一份甜点。

她需要吃点东西,否则她怕自己挺不过去……

好想mini……

易素的眼圈又有些红,想爸爸,想妈妈。

第二天的会议被安德鲁退后,安德鲁首先要确定的就是光宇办公室里的空调修好了吗?安德鲁很想骂人、

那么大的公司,空调坏了,难道之前不知道吗?就算不知都,可不可以当场把它终结掉呢?为什么要他们一行人都生病了?

养了两天,绝大部分的人都好的差不多了,可是露西很倒霉,越来越严重,同行的就是易素和露西两个女的,安德鲁没有办法,只能叫易素留下来照顾露西。

说来也奇怪,这露西平时挺正常的,客户四一生病了就跟mini似的,哭着喊着就是不吃药,易素只能拿出让女儿吃药的办法,往下灌露西,她病的重,又不去看医生,吃的药自然多。

当易素将甘草片的瓶子拧开的时候,露西问着味道直接挺尸。

“露西……”易素无奈的将手一点一点靠近露西。

露西觉得易素绝对是疯了,那味道好难闻,她绝对不要吃,她吃了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易素搬开露西的最,送入她口中,赶紧给她水喝,露西只觉得药片卡在喉咙中,那种味道全部化开,一股脑的冲上来,捂着­唇­,从床行跳下去就冲进了卫生间爱你。

被易素这么一搞,露西也就剩半条命了、

露西觉得中国觉得和她反冲。

之前她可以每天吃六顿,可是现在一口也不想吃,因为一吃东西,那股子怪味就会反上来。

好不容易露西才慢慢好转,易母带着mini回来了。

周阿姨直接去了亲友家,易母带着mini来到酒店,易母的神情有些累,孩子还好,到底是年纪小,恢复的快。

“妈妈……”mini今天没看见妈妈了,往易素身上一扑。

易素这两天照顾露西,加上她失眠,身子一晃,强抱住女儿。

易母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mini你下来,妈妈累的……”

mini撅着小嘴,她总是觉得姥姥对妈妈比对自己好。

回了房间,小丫头说要出去玩,她小的时候对这里可熟悉了,拉着易素的手说着要去公园。

易素被她磨的没有办法。

易母冷着脸:“你自己身体都不舒服,还灌她?才下飞机玩什么玩。”易母的语气中多了一抹严厉。

小丫头自然也听出来了,憋着嘴。

易素赶紧漏过mini,用手安抚着。

孩子到底是孩子,她在懂事,她也是孩子啊。

“妈,我没事,我带她出去,你去姥姥那里看看吧……”

易母叹口气。

易素给露西叫了客房服务,见她确实没事了,才带着女儿走。

在酒店的门口拦了一辆车,给小丫头擦好防晒霜。

“妈妈,你是不是很累啊?”

显然小丫头还是对刚才姥姥说的话耿耿于怀。

易素笑笑,亲亲女儿的笑脸:“妈妈看见你就不累了……给妈妈唱首歌吧……”

前面的司机看着后面的母女俩,觉得这哪里像母女俩啊,简直就是姐妹嘛,不过这孩子一唱歌,司机就专注的开车,他怕自己会撞马路牙子上去。

这么漂亮一个孩子,可是五音不全啊……

人生果然都没有圆满的。

易素带着孩子在门口买了两只气球,mini疯一般的冲到公园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易素跟在后面,女儿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她叹口气,记得他才生下来的时候,才那么大一点。

这丫头­精­力真是足,在公园野了整整五个钟头,而且也没有要回酒店的意思,易素的头发乱糟糟的,裤子上蹭了几个脚印,后背全是汗。

一直到下午2点,小丫头总算是累了,将气球送给了别的小朋友,易素抱着她已经有些吃力了。

母女两个都是昏昏沉沉的。

小丫头没一会儿在母亲怀里就睡了,易素抱着mini,她睡了,姿势很不好,易素抱得不舒服,再加上她本来就因为失眠多少天没有好好睡了,又玩了一天,全身都在叫嚣,就是一个字,累。

易素看看怀里女儿的笑脸,叹口气,在公园门口去拦车。

这个时间车很难拦,mini又在睡,她也不能把孩子叫起来。

手臂越来越向下,不断的来回的调整。

“嫂子……”

是小羽。

茅小羽将车子听到一边儿,赶紧下车,从易素手里将mini放到后面的座位上。

易素真个工人瘫在地上,她也顾不得什么合适不合适了,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先坐下身休息一下再说。

茅小羽买了两瓶水递给她,易素接过。

“什么时候回来的?”茅小羽陪着易素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易素揉揉头,太阳有些刺眼:“就这两天。”

茅小羽点点头头:“怎么还自己带孩子?”

茅小羽老远就看见那个人觉得像易素,一个人抱着孩子,眼看着,那胳膊都抱不住了,还在哪里死撑。

易素笑笑,可是好累,头昏脑胀的。

茅小羽将母女俩送回酒店,开着车,本来是打算去看看家里那个丫头的,转念一想,去了老宅。

老太太听见敲门,一打开门,愣了一下。

“这个点,你怎么过来了?”

茅小羽打着哈气。

“是啊,本来我是打算去接家里那个祖宗的,在公园门口看见我嫂子了……”老太太倒也没在意,他嫂子可多了去了,谁知道他在说哪一个?

茅小羽喝着水装作不在意的问着:“我嫂子和mini没过来看看……”

老太太这回话是听明白了,易素回来了?

脑子开始不正常的运转着,回来了,带孩子出去玩了?可是没有到家里?还是在怪他们?

还是恨侃侃的爸爸是吗?

茅小羽将自己看见的都说了,说看易素一个人带孩子太不容易了,老太太心里也苦,可是一想,人家都没有复合的意思,自己将脸凑上去,给人家打吗?

“可能最不好的都叫你看见了吧……”

有周阿姨跟着还有易素她妈,哪里就能那么惨了。

老太太淡淡的想着。

茅小羽不说话,算了,别人的家务事他也管不了许多,放下杯子说自己家里有事就离开了。

易素和mini一直睡到很晚才起身,看了一眼手表,都八点了,母亲还没回来。

易素一想,肯定是姥姥那面有事给托住了。

打个电话过去,果然,母亲的口气很不好,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mini也听到了,问易素:“姥姥是不是生我气了?”

易素摸摸女儿的头发:“不是,姥姥和姥姥的妈妈可能生气了……”

易素想着 自己还是得去看看,可是mini怎么办?

不管那里是什么样的场面,她都不愿意让女儿看见不好的东西,孩子小,有些事不管会不会受到影响,她都不愿意让她接触。

跟安德鲁要了高原的电话,安德鲁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的。

“高原,你过来把孩子接过去,她今天在爷爷­奶­­奶­那里住一天吧……”

高原正在和女朋友吃饭。

高原这个女朋友,说起来他头都大。

被他给灌的,吃个鱼还要自己给挑刺,就跟得了软骨病似的,就靠死在他身上,男人嘛,这样的女人谁都喜欢,可是时间长了就有些受不住了,他是想分手,可是只要他敢提,人家武器就全部用上。

要么跳楼,要么割腕,再不然人家说了,我去喝酒,喝多了被人怎么着了,你看着办。

高原没办法,只能认。

谁让他好­色­了,破了人家的身,自己的苦果自己吃。

卖房子的时候,女友就差那个炸弹直接给他蹦了,说他和于莫芯有一腿,高原现在想想,还不如找个于莫芯那样的呢,头疼。

“夫……嗯,我马上就过去……”

高原这厢才挂了电话,女友那边立马甩了筷子。

“你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是个女的,谁啊?”

高原不想吵,谁过日子不是图舒服着过,谁愿意吵架?

“我老板的前妻……让我过去把孩子给我老板送过去……”高原解释着,叫来服务员买单。

女友冷笑。

“你都说是前妻了,管你什么事?那还是你老板的前妻,不是你前妻,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是给他打工,可是你休息的时间也卖给他了吗?”

高原懒得理她。

整个一个二百五。

别说是卖,就算茅侃侃现在说,你给我转过去,让我爆,他都会乖乖的听话。

茅侃侃给他的,他就是一辈子都还不完。

他才来这里的时候,哪里有自己的地方?

茅侃侃六十几家公司,有一半挂在他名下,这是什么样的恩情?

高原站起身,可是女友不­干­,非拉着高原说清楚。

高原怕易素等着急了,心里本来就急,她有那么没眼力见,没完没了的。

“我告诉你高原,我跟你的时候可是Chu女,你想把我给甩了,门也没有……你听见了没?你要是敢走,我现在马上去撞死,我就是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说的可谓是有些吓人了。

高原也怒了。

天天被人逼,今儿上吊,明儿撞车的,他现在觉得活着都累。

“死吧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去撞吧,我陪你……”高原一吼,两个人都愣住了。

女友一幅看陈世美的样子看着高原,高原是想忍了,可是话喊了出去,味道就变了,就这么着吧。

“我实在太累了,要不,我给你出修补Chu女膜的钱……”

他知道自己很无耻,可是他真的受不了了。

女友两个耳光甩下来,就跑了。

临走之前,格外镇定的说着:“离开我,你会后悔的……”

高原捂着脸,看着满大街看向自己的目光:“没见过挨打的男人啊,看什么看,不服回家让你媳­妇­儿打你去……”

后不后悔他不知道,不过他真的累了。

那个房子本来是被他当做婚房用的,可是他真的觉得他们不合适,也许女友说得对,他就是不想结婚,所以他把房子给卖了。

他每天回到家里累的跟一只狗似的,在公司他要保持他的­精­力,可是回到家,他只求能有一个懂自己的人,不需要花太多,不用自己每天对她说爱来爱去的话,一顿家常饭,一些闻言细语,一声嘱托,这些难吗?

高原上了车,慢慢将车子开到酒店,易素和mini已经等在了下面。

mini看着高原的脸,狐疑的说着:“高叔叔你被女朋友打啊……”

高原笑的有些尴尬。

易素不自然的清清喉咙,蹲下身,为女儿整理好衣服。

“在爷爷­奶­­奶­那里要听话,妈妈这两天有些忙,过两天就去接你,好吗?”

mini点点头。

易素看着女儿贴在玻璃上的脸,有些哀伤。

如果可以,她不愿意让mini去见茅家人,她怕如果有一天他们反悔了,自己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易素在酒店的门前拦了一辆车,去了姥姥家。

她猜的一点都没错,母亲果然因为妙妙和表姐的原因被拖住了。

事情是这样的。

易母一进门,就看见妙妙坐在沙发上吃东西,妙妙见了她一句话也没有喊,就径直去了厨房。

易母心里憋了一口气,一点规矩都没有。

易素的姥姥知道几个孩子对妙妙都有看法,可是妙妙她妈三天两头的喊着活不下去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就眼睁睁看着不管?她做不到啊,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大的母女。

易素的姥姥退休每个月还有一千多的退休金,都搭那母女俩身上了,自己什么菜叶不吃,就吃咸菜,易素的几个舅舅都是孝子,每个月都给姥姥的钱的,可是舅妈们都不是吃哑巴亏的人啊,拿着他们的钱去养那两个极品母女俩?

后来几个舅舅同时将每个月给钱的习惯给断了,开始给易素的姥姥买补品,买吃的。

可是这些绝大部分也都进了妙妙母女俩的口中。

没办法,老太太的年纪太大了,牙口也不好,加上她是挂着那两个,心里总是觉得她们苦啊。

要说这妙妙,那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

也不知道哪里真的弄了一个富家公子,眼看着都要结婚了,结果让人给拆穿了。

那人是情场高手,从你走路姿势就能看得出你是不是处,他是真的喜欢妙妙的脸,想着,她承认了也就算了,可是妙妙一个没有,十个没有的。

男人心里冷笑着,是不是处,也不是只有那层膜能说明什么,他和妙妙上过床,她的反应根本就不像一般没有过­性­生活的人,本来呢,他也倒没在意,可是妙妙拿话说的。

“我脸和男生拉手都没有过……”听听。

男人带着妙妙去做身体检查,妙妙以为自己能混过去,结果一张纸拍在她脸上。

医生给的推断,至少­性­生活在两年以上,男人冷笑着,将纸啪一声打在妙妙的脸上。

“不是处儿就别装知道不?”

人家一甩手走了。

妙妙傻眼了。

她之前是想承认自己不是Chu女了,可是妈妈告诉她一定要咬死自己是,不然这辈子估计就完了。

被男人给甩了,妙妙嫉妒的恨起自己的母亲来,什么也不做,就在家当大小姐,在上网买东西。

妙妙她妈见这孩子自己也管不了了,自己养不如大家养,就将妙妙送易素姥姥家去了,然后­干­脆她也找了一个借口,自己也搬过去住了。

妙妙看见易素她妈回来了,虽然没打招呼,不过到了厨房就给她妈去电话了。

这个家真正有钱的回来了,就是她们母女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不找她们找谁?

表姐拉着自己的母亲疯一般的就赶了回来。

易素她三姨一进门就好一顿嘲讽,然后就伸手要钱。

易素的妈妈本来就不是软柿子,脸一横,还敢和我要钱?

两方人谈不拢就打了起来,易素的妈妈那时很彪悍的人,她可不怕,祖孙三她一顿打,从大的打到小的,易素姥姥这一看,家里一锅粥啊,叫着别打了,别打了,可是每一个人听她的,后来派出所都来人了。

派出所的都没见过这样的家庭。

妙妙、表姐、表姐的妈三个人抓着人家民警的手就说着易素母女俩怎么怎么害她们了,听得民警都想为她们鼓掌了,跟讲评书似的,可带劲儿了。

易素的妈大手一挥,把人都给召集过来了。

几个舅舅舅妈本来就对这三个没有好印象,大舅舅说了,老太太他们家养,但是妙妙和表姐以后不许来。

表姐的妈自然不­干­。

她是姐妹中最早结婚的,14岁就结婚了,15岁生了妙妙她妈,妙妙的妈结婚也最早,所以这些兄弟姐妹中,她总是觉得自家的母亲是欠自己的,要不,家里哪个像她结婚这么早了?

她的女儿和外孙女吃家里的都是应该的。

双方谈谈在派出所差点又­干­了起来。

易素赶来的时候,几个舅妈和三姨开始混合骂。

易素将母亲拉出来:“妈……”

易母看着她:“你怎么过来了?这是不用你管,我告诉你易素,钱我们家是有,可是给也得有个说法,那不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们没有义务给养,在说就算是将钱扔大街上,也不能养个白眼狼……”

那面的三姨听见了易素妈妈的话,瞪着眼睛就要杀过来,可是几个舅妈也不是吃素的。

易素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目,在心里叹气。

搀扶着姥姥离开了。

姥姥比自己上次见可老了许多,易素听舅妈说老太太自己什么都不吃,自己上山去挖野菜,菜钱就省了,省下来给拿母女俩吃,易素觉得心有些酸。

姥姥一脸的倦容对易素说着:“我是不想管,可是你说我能不管吗?我能看着不管吗……”

易素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开家庭会议,易素母亲的想法是老太太她带走,可是大舅舅说,老太太年纪大了,去了国外就算是生活在好,她自己能把自己给憋死了,易素妈一想也是,最后商议老太太去大舅舅家,每家每个月给出一百,这个钱其实就是意思意思。

可是三姨这个时候又跳出来了。

“我没钱,我不给,我妈去哪里我女儿和外孙女都得跟着……”

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怒了。

最后老太太被大舅舅给接走了,不许三姨去看,三姨在恼也没用,老大真生气了会拿刀剁她呢,她只能­干­瞪眼。

她没招就想在易素母亲身上划拉一点钱。

人家易素的妈妈脸一横,要钱?行。

你死了,我给出丧葬费。

三姨耷拉着老脸,是一毛钱也没划拉到,兄弟姐妹被她挨个得罪了个遍。

易素和母亲回到酒店都下半夜了,易母也失眠了,被气的。

易素安慰着,易母找mini,易素说着:“我让高原送茅家去了……”

易母抱着女儿哭了。

谁都看她们家有钱,可是谁知道易素离婚的时候,一毛钱的赡养费都没要,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养家里人,以前老李是有些钱,可是才到德国的那两年花费极大,他们已经在省了,还能怎么省?

易素买衣服和鞋子都是挑过季打折,不会过时的样式,她是个女孩子,现在还年轻,她不想美吗?

别人看不见,她这个做妈的看不见吗?

一家除了易素还有四口人,都是她在养,她身上的压力谁看见了?

都惦记她家里这么点钱,易母觉得太伤心了。

三妹疼自己女儿这没错,可是怎么能这样呢?

如果她真的难,她就算是不闹,大家不会眼看着的,可是现在闹的哪里像是一家人?

简直就是仇人。

易素无论怎么劝,易母的心都伤了。

易素也是觉得头疼,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外人看着你家有钱了,不管就说你忘本。

叹口气,今天又不用睡了,可是明天还有会要开,只能吃了两片安眠药。

折腾到天亮好不容易睡了,没睡多久就听见露西在自己耳边不断的喊。

“易……”

易素好不容易醒过来,可能是因为吃了药,到现在还是困。

露西见她醒了才放心,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易素就像睡过去了似的,怎么叫一点反应也没有。

易素有些抱歉的对露西说,自己吃了两片安眠药。

露西瞪大眼珠子:“你得去看看医生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易素也知道,可是睡不着怎么办?只能求助药物。

去母亲的房间看了一眼,母亲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说是要去大舅舅家看看。

“嗯,我今天有会要开……”

易母点头:“我合计着给你大舅舅一些钱,毕竟我们不能时常的回来……”

易素点头,这是应该的。

依旧是没完没了的会议。

易素昏昏欲睡,露西推了她几次,见她­精­神真的很不好,替易素打掩护,让她在后面睡一会儿。

茅侃侃看了露西方向一眼,露西还纳闷呢,这个光宇的老板为什么总是看向她这边?

看着自己的低领衣服,心里骂着,将自己的衣服往上拉拉。

茅侃侃依旧是时不时的往露西身边扫一眼。

露西憋着一口气,妈的,她明天一定要穿高领的。

这算不算是­性­­骚­扰?

易素点回来的摇,露西怕安德鲁看见,用胳膊将她的头固定在椅子上。

那一幕看的茅侃侃眼睛直疼。

妈的,这个外国贼婆子当素素的脸是铁做的?

茅侃侃­阴­沉着脸,安德鲁还以为是因为之前他将行程退后了两天的缘故,解释着自己的人有些水土不服,都生病了。

会议散得时候,易素还在睡,露西挡在她前面。

全会议室就省下四个人,易素、露西、高原、茅侃侃。

露西双手交叉在自己胸前,警惕的看着茅侃侃,她觉得对方的眼睛都绿了,自己太危险。

高原则是觉得这个外国妞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在这里­干­嘛?

高原上前拉过露西的手:“露西小姐,能问你一个问题嘛……”

露西是喜欢男­色­,不过她还没有忘了易素在她身后。

“就在这里说吧……”

高原叹口气,自己这份工作真是­干­的太到位了,他的手指头指着自己的太阳|­茓­,他觉得老板可以考虑给他加薪,真的。

“你为什么这么漂亮?”天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洋鬼子。

露西一听表情有些放松,露西觉得自己的魅力在易素之上,在说对方的眼睛一直盯的是自己,所以就算自己离开了,也没什么关系,她哪里知道,人家的目标就是她身后的那个。

茅侃侃看着易素,他就看着,看着她什么时候醒。

可是睡了的那位,一点知觉都没有。

茅侃侃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看着易素的脸。

易素瘦了很多,茅侃侃站起身,有些愤怒的走出会议室。

她不是自己的谁,她累,她苦是她自己找的,活该。

自己算哪门子的大白菜,管他什么事?

拿起电话给老太太打电话:“妈,我什么在相信啊?”

那边老太太看着孙女光顾着高兴了,哪里有时间管他相亲不相亲的,在说茅侃侃是怎么想的,她还不知道,家里藏了一个狐狸­精­,他还给人家洗……

老太太想起这码子的事就闹停,她现在管他去死。

“别问我,你的事我管不着,你爱哪里去哪里去,别来烦我。”

老太太直接挂了电话。

茅侃侃想笑,可是笑不出来,老太太今天是吃了炸药了?

他就不信了,自己还找不到老婆?

他是谁啊,他是茅侃侃。

沈让给他打电话,说兄弟几个出来聚聚。

简思的手艺还是一样的无可挑剔,茅侃侃吃饱了捧着肚子,除了沈让一直的幸福之外,就没一个顺的。

好像同时被诅咒了一样,要多倒霉就多倒霉。

茅侃侃恨恨的看着沈让的背影,心里想着叫你美,早晚有一天比我们还惨,好吧,他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幸福╮(╯▽╰)╭。

“思思啊,你们沈让最近听说有很多人追得……”茅侃侃笑着说。

没错,他就是恨不得每个人都跟他似的。

简思温柔的一笑:“我知道啊……”

茅侃侃无音。

看看人家这老婆找的。

转了一圈回到家里,看着房茅发呆。

大街和周小舟一路走来,他也是见证人,周小舟这么一死,在大姐心里留下的不仅仅是一道影子了,他不知道唐以默是怎么想的,不难受吗?

大姐消失的那段时间,他不慌嘛?

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易素的­性­格甚至比大姐还­阴­暗,那个时候如果他不逼她,也许这辈子他们都没戏了……

茅侃侃想着,如果没有mini这段婚姻他甚至都怀疑,真的有过吗?

总是他一个人努力,总是他一个人在追赶,他是人不是神,也会累,也想放手,为什么她就不能爱自己呢?

关于那个问题他问了自己无数次,可是都是无解。

茅侃侃反问自己,自己是不是非得易素才行?

他觉得真的不是。

两年的时间不长,可也不短。

男人本来就是薄情的动物,他现在对易素除了因为她是自己女儿的妈没有别的了。

他承认自己还是喜欢她,可是这种喜欢他觉得是正常的,就像每个男人对自己的老师都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的想法,很多年后自己回忆过去想想,还是觉得那个时候最好,易素就是他的劫。

可是他不能带着这个劫过一辈子。

摊在沙发上,脑子里嗡嗡的响着。

笑着。

都结束了,结束了。

茅侃侃抓过电话:“给我介绍个人吧……”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无情,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的。

他也一样。

他曾经把mini当生命,可是怕她难过,知道她没有女儿在身边会坚持不下去,所以无论多苦,这个孩子他依然送到了她的身边,盼着她过好,希望她幸福,如果有一天她幸福了也许他会难受,不过他还是回祝福她的。

这点度量他还是有的。

他相信。

易素继续进行着每天的工作,只是工作的地点从德国移到了这里。

安德鲁的签证快要到期了,他要回国一趟,易素及膝在光宇跟着进程、

易素和茅侃侃从会议室那一次就再也没见过。

也许是缘分是差了那么一点,总是错过,也许是因为有些人的故意而为之,总之再也没见过面。

不要说易素,就是光宇内部的人也很少见茅侃侃,没人知道大老板去了哪里。

于莫芯出了月子,销假上班。

她和易素几乎是前后脚进得电梯,电梯中只有她们两个人,气氛有些怪异。

“你还好吗?……”于莫芯出声打破了沉默。

易素点点头。

她没有说话,她对于莫芯其实说到底,一点感情也没有。

没有嫉妒,没有恨,也没有讨厌。

完全是路人的感觉。

于莫芯看着易素,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了不起。

把一个男人玩的团团转转,而那个男人现在还想着她,凭什么啊?

“我的孩子是杜畅的……”

她淡淡的说着。

易素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可能是真的过去了吧,一点触动也没有。

是与不是其实早就不重要了,那段婚姻留给她的,除了mini,她不愿意去想,关于那个婚姻的一切都不愿意去想。

于莫芯冷笑,这个绝情的女人。

“茅总为了你,两年,过了两年的和尚的生活,你是不是特感觉到自豪呢?”

不知道为什么,于莫芯就是讨厌易素,没有理由的讨厌,就是厌恶她,厌恶她的脸,厌恶她的冷清,厌恶她的不知好歹。

易素叹口气,看来今天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扭头。

“于小姐,首先我没有必要和你说什么,既然你和茅侃侃没关系,你那么关心他­干­嘛?再来我和他之间的事业轮不到你来管,其三,我和你不是很熟,就这样。”

电梯到了,易素走出电梯。

于莫芯气的握紧手,不顾形象的叫着。

这个变态的女人。

老天真是没长眼睛,凭什么对她这么好?

易素隔绝所有的邀请,每天就和露西一起吃饭,然后往返与酒店和光宇之间,张秘书等人想上前,可是每次都被易素冷冷地转身给谢绝掉,她们也不再上前了。

易素的想法很简单,她不愿意陷入这么俗套的剧情中,她只是给光宇合作公司打工的一个小职员,她不需要和别人有什么沟通。

高原每天叫苦连天,他马上就可以入土了。

一天睡不到两小时,别人是失眠,他是缺眠,每天开完会恨不得蹲在厕所就睡了。

高原觉得茅侃侃和易素两个人就像是耗子和猫,是那个动画片的耗子和猫。

两个人就玩着躲迷藏,你来我跑,可是就算耗子送到猫眼前,他也舍不得吃掉那只耗子,然后就拼命折磨自己,这不又相亲去了,高原想着,如果茅侃侃哪一天真的相到了,他就为他鼓掌,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可是……

情况却和他所想的,有些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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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86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两年都没有找,现在要找了吗?”女人很是优雅,脖子一直抬得高高的,像是一只白天鹅。

茅侃侃想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说着:“以前是觉得不需要恋爱,可是最近觉得很累。”

女人点点头:“茅总,觉得我怎么样?”

茅侃侃失笑:“就不用叫我总了……我都来相亲了,叫我茅侃侃吧……”

女人点头,笑着说:“茅侃侃。”

茅侃侃抱着胳膊:“我需要一个好妻子,而且我觉得你不错……”

李丽觉得自己简直走了大运,财经杂志上的茅侃侃,起初别人介绍的时候,她都没信,结果来了,真的是。

不过两年前茅侃侃的那场婚礼,办得太盛大,谁都知道,茅侃侃爱一个叫易素的女人如火如荼的,现在虽然离婚了,开始怎么离的没人知道,当时是说茅侃侃的一个秘术和搅黄的,可是她有主意看小道的报纸,那个秘书早就结婚生孩子了,显然那个不是主要的原因。

就这样,李丽成了茅侃侃的女友。

周一安德鲁还没有回来,parera倒是来了。

光宇这面显然对parera比较注重,当天是派了七个人去机场接的。

露西推推易素的肩:“看来我们老板还是有能力的。”

易素耸肩,如果parera没能力,茅侃侃自然不会请他。

这次的会议茅侃侃出现了,一脸的春光,神­色­好的很。

晃的高原眼睛都快瞎了,甚至高原会以为不举的人买到神药吃了,然后举了,就是那种状态。

易素做在parera的身边,parera听中文有些费劲,易素跟在身边一字一句的说着。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parera突然问了易素一句:“mini呢?”

易素愣愣,看来自己的闺女魅力是打啊,竟然大老板都记得。

“在她爷爷­奶­­奶­家里……”

parera点点头,掏出两张票交给易素:“这是纳达尔下个月比赛的球票,送给小美女的。”

易素心里说不出的感激,其实纳达尔的球票真的不好买,而且她也没时间去买,在网上订,肯定是一夕之间就卖光的。

易素看着parera的腿:“你的腿还好吗?”

parera的来呢沉了下来,易素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她就是欠抽的那伙地,闲的没事找骂的。

果然parera没有在和她说一句话,自己缓慢的走出会议室。

易素在后面拍着自己的头,骂自己就是蠢猪。

她说那句话其实就像是亲人一般之间关心的一句话,可是parera显然是认为自己在同情他了。

男人的自尊太难搞了。

易素回到酒店,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叹口气,将电充上,换了衣服上了床,用固定的支架将电脑放在上面,盘着腿,带上眼镜开始工作。

露西从外面回来,脸嘟嘟着,相比是被parera给骂了。

露西走到一旁,在桌子上将电脑打开,键盘慢慢地两种声音混合到一块儿。

一直到晚上7点钟,露西和易素也只是喝了两杯咖啡,甚至露西动都没有动一下,露西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可是为人很骄傲,在英文那块对自己很自信,被parera这么一打击,就像更加的吐出自己。

易素收拾好电脑,看见露西还在忙,叹口气。

“露西,去吃东西……”

露西有些可怜的看着易素:“易,parera骂我了……”

易素理解露西的感觉,parera骂人从来都是不带脏字的,他可以将你说的体无完肤,易素以前就有经验。

“露西……”易素换了一种方式说:“我也被parera骂过,我们很多人都骂过,他骂我们不代表说我们不好……”

露西摇头:“我进公司四年,他从开没有说过我一次……”

露西知道原因是什么,那几天她的状态很不好,头痛的很,所以将资料弄的很糟糕。

“易,我想我完了……parera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易素没办法只能拉着露西出去。

“我带你去这里的夜店……”

果然露西马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超级赛亚人变身,烦恼通透抛开。

易素觉得真的很神奇,露西这种单细胞动物怎么活下来的?

易素本来是想叫蚊子一起,可是蚊子怀孕了,去夜店不太好,易素想想就作罢。

带着露西去了纸醉金迷。

去夜店自然不能穿的和平时一样,穿的都很随便。

黄笑笑和台里的一些同事一起进了纸醉金迷的大门。

夏青青习惯的等着门童为她将衣服接过去,一旁的几个女同事齐齐私语:“装啊……”

夏青青自然也听见了,反­唇­讥讽着:“你也装啊,有本事,你就装。”

那个人呗噫的要死。

黄笑笑最近的状况很不好,她的节目上面以收视率做借口给卡掉了,夏青青同事身兼三档节目。

何芳是用尽了办法,可是黄笑笑就是不喜欢应酬,台里的几个领导有几个甚至都明着指出要潜规则她,可是她就装,领导见她不识好歹,她的节目自然保不住。

不过黄笑笑想得开,这没什么,她早就想到了,社会和学校不同。

可是何芳不甘心,黄笑笑是她一手拉出来的,黄笑笑上不去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黄笑笑就是她何芳的脸面,黄笑笑上不去,就是有人在打她何芳的脸。

何芳算是跑断了腿,可是依然无门。

甚至和她关系不错的男人,笑里带话的说着:“你那个学生得罪的可不是一两个人……”

何芳知道了,黄笑笑给人家封杀了。

笑笑现在在台子的位置很尴尬,她自己本身没有节目,每天上班下班无非就是为了挨时间,何芳叹口气,劝着笑笑看来。

黄笑笑对何芳只说了一句话:“老师,我没事的,不报新闻我可以去­干­别的。”

何芳怕的就是听见这句话。

夏青青今天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的风,请大家去K歌,全台里都知道夏青青的嗓子是她身上唯一的败笔,客户四她竟然要去K歌?

不过黄笑笑心里很明白是怎么回事。

夏青青是在给她践行呢。

一行人进了纸醉金迷,有少爷认出了夏青青,上前:“青青姐,一个人?茅少呢……”

夏青青挺不待见似的,翻着白眼:“我怎么知道呀,他又不是我家的奴隶,我们不去包房就在大厅……”

众女人一阵的翻白眼。

玩了一会儿,和台里的几个男的遇到一起了,夏青青热情的将两路人合并到一起。

她挨着黄笑笑坐着,手抚摸着酒杯,红酒在杯子中摇晃,轻轻挂在内壁上。

“笑笑,真是可惜啊……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夏青青呵呵笑着。

她总算是了了一口恶气,她只是在茅小美身边轻轻吹了枕头风,没想到,他出手还挺快的。

黄笑笑不在意的笑笑:“没什么可惜的……”

夏青青冷笑着,心里想着,你就装吧。

谁苦谁知道。

夏青青站起身,指着对面的男同事:“来阿里,和我们笑笑聊聊天,笑笑这眼看着就剩女了……”

黄笑笑抚着头,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夏青青甚至比她还大一届呢,自己剩女那她是什么?圣斗士?

那男同事本来就喜欢黄笑笑,借着夏青青的话就挨到了黄笑笑身边,笑笑想,当什么也没看见,自己也不可能马上抬腿就走啊。

“笑笑,其实我……”

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想起。

夏青青恨恨的看着黄笑笑,只要她离开台里,自己就唔后顾之忧了,这两年她就怕茅小美看见黄笑笑,甚至连面也不敢让他们见,茅小美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太清楚,只要他看见黄笑笑,一定会像蜂蜜见了糖,她不能冒这个险。

大家推着黄笑笑上台,黄笑笑摆手,起身说自己要去卫生间。

黄笑笑在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夏青青说的那个男同事在卫生间门口等她。

“有事?”她的语气很得体。

男同事结结巴巴的说着:“笑笑,我知道你是好女孩儿,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黄笑笑叹口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不想伤人。

这辈子他都不打算结婚了,等三十岁的,就去领养一个孩子,自己过。

男同事等着两只牛眼:“你骗人……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笑笑我只带你和台里的女人不一样,你不像她们那么的贪婪……”

黄笑笑只觉得头疼。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恋爱……”

“笑笑……”男人想抓笑笑的手。

现在黄笑笑看见男人直想吐,茅小美留给她的除了恶心就是恶心了,她想她这辈子如果再栽在男人的手里,她就可以直接上吊将自己了解算了。

男同事显然还有话要说。

“需要帮助吗?”易素看见黄笑笑一眼,就举得眼熟。

易素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衬衫,一件黑­色­的裤子,红­色­的鱼嘴鞋,半靠在门板上。

黄笑笑看了易素一眼,心里有些慌,不过想想,也许人家不一定能记住自己。

摆手:“不用……”

易素耸肩,回到座位上,看着黄笑笑的位置,露西顺着易素看过去,就看见夏青青在黄笑笑杯子中加了什么,然后快速摇晃了一下,露西不屑的说着:“那个女孩儿要倒霉了……”

易素叹口气,看来今天这个闲事,她管定了。

易素走过去,手盖在黄笑笑要喝的杯子上。

黄笑笑看着易素。

“杯子被人下了药……”

黄笑笑啪一声,将杯子摔在地上。

夏青青也不是吃闲饭的,看着易素多管闲事,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连动都没动。

“哟,我手上的那个节目其实我很看好你们做的……”

女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奇妙的,比如虽然有很多人恨夏青青,可是夏青青抛出的可是一块­肉­,一块大大的­肉­啊。

再来有几个本来就是夏青青的狗腿子,自然站起来就冲着易素去了。

露西那面一见不好,从座位上蹿过来。

几个女人打成一团。

露西平时小鸟依然的,打起架来,简直就是铁扇公主附身(蔡少芬般的),抓起对方的头发,拿起酒瓶就往上敲。

黄笑笑傻眼了,易素已经习惯了,有的时候是在睡不着,她就和露西出去一起喝一杯。

露西的­性­子很火爆。

她脱下鞋,拿在手里,冲着夏青青就过去了。

对这夏青青就往脸上刨,夏青青哪里是她的对手啊,露西可是喝多了就经常和人­干­架的主儿。

夏青青抱着头逃窜,一旁看戏的人多。

易素和黄笑笑抱着腿就尊在一旁看戏了。

露西今天可谓算是将疯婆娘这几个字演绎的惟妙惟肖,头发乱糟糟的,鞋拿在手上,上面还刮下来很多女人的头发,掐着腰。

夏青青如果这么就算了,她也不用混了,给茅小美打电话。

没一会儿茅小美就到了,夏青青像是找到了组织的革命队友,一幅软骨病的模样,贴在茅小美的身上。

黄笑笑低下头,一虚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茅小美看了一圈,看着露西,然后叫两个人把露西给架住,露西还在那里鬼吼鬼叫的。

夏青青神奇的走到露西的眼前,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然后走到易素­色­变,将她扯出来。

“怎么不装了?……”夏青青决定就拿这个女人开刀,黄笑笑他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拉她出来,只是吓吓她就行了。

易素看见茅小美倒也不着急了,露西那一耳光她会讨回来的。

易素抬起头,茅小美只觉得神经在抽抽。

心里骂着夏青青妈的,找谁的事儿不好,找易素头上去?茅侃侃要是知道了,肯定能把他给崩了。

夏青青拉着易素的手,往茅小美的方向拉,茅小美走过去,一巴掌拍到夏青青的手上,夏青青整个手臂就那么露在外面,叫茅小美那么一拍,马上就红了。

夏青青有些恼,这人是不是又病?打谁呢?

“你打我­干­嘛?”她半嗲半责怪的。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就算是生气,火候她还是知道的,不会让别人恼,不过这回她撞枪杆子上了。

“嫂子……”茅小美去扶易素。

易素指指露西的方向,茅小美赶紧让人放开露西,露西被松开,冲过来对这夏青青的脸,两个大巴掌就挥过去。

夏青青多聪明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打滚,茅小美那一句话,她就知道惹到不能惹的人了,挨打算是便宜她了,她抬起脸看着露西,勉强笑笑,露西就没见过这样的,打他还对自己笑。

她手扬在半空,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夏青青知道茅小美那一挂的,不会轻易喊别人嫂子,这个嫂子怕是真的,她只是被打了两个耳光,这算什么。

夏青青心里清楚,茅小美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一个树上挂死的人,之所以跟她缠了这么久,是因为她听话,不该听的时候绝对不听,她心里看的比谁都明白,茅小美把她捧得这么高,可是有句话说得好,捧得高摔得狠。

茅小美不一定非她不可,可是她却非茅小美不可。

夏青青知道自己不算是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不会真的去爱这种男人,可是她却懂得进退,因为她懂得,所以茅小美走到哪里都带着她,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是茅家未来的少­奶­­奶­,当然,这个未来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准。

“嫂子……”夏青青捂着脸。

这小脸这叫一个白。

易素拉过露西问她怎么样,露西说没事。

茅小美往易素 的身后看,易素笑着将茅小美的眼光挡住。

“以后别叫我嫂子了,今天就是个误会……行了。”

易素不想让茅小美看见黄笑笑,黄笑笑既然躲着小美,说明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自己没有必要去做这个讨人嫌的人。

果然易素一句话,叫茅小美收回了视线。

“嫂子,就算是为了mini和我哥俩……”茅小美想着能劝就劝吧。

易素摆手,茅小美没办法,叹口气,叫人把易素的单子给买了,转身就走了。

夏青青小心的跟上去,半天没有说话。

其实茅小美到也没太在意,没打到易素,打就打了,再说人家也打回来了。

夏青青一句话也没敢说,就跟在他后面,鞋子的跟很高。

茅小美站住脚:“知道错了?”

夏青青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软软的抱住茅小美的腰,拿起他的手去抚摸自己的脸。

“我不知道她是你嫂子……我没动她……”

这话算是半真半假。

她是想打来着,可惜他来早了,知道这个人不能打,除非她是傻子,才会说自己想打易素。 茅小美叹口气,将她搂在怀里。

“下次带着带点眼睛出门,疼不疼?”他大手按了上去。

夏青青哎呀哎呀的叫着。

心里那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易素拍拍黄笑笑的肩:“他走了……”

黄笑笑有些不自然的站起身。

“想谈吗?”易素点了一根烟。

黄笑笑觉得这次看见易素,她变了很多,身上多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以前是单纯,可是现在看着却很老练,就从易素点烟的动作上看,就不是一天两天能有的。

黄笑笑摇摇头,觉得自己和易素最好保持点距离。

易素也不难为她。

露西将鞋子套在脚上,易素揉着头问她 :“不疼?”

露西想了想回到:“估计她会比我疼……”

易素想想也是,露西的鞋子不是一般的高,估计被打的那个比较疼。

露西将头发拢好,撺掇着易素上台去。

在德国的时候,有时候郁闷了,又没有人说话,会上去唱两首,露西是见过的。

易素平时是天使,上了台,会变成狂野引人飞蛾扑火的毒药。

露西掏出自己包里的口红递给易素。

易素看向黄笑笑:“唱歌吗?”

黄笑笑也觉得很郁闷,很想放松,点头问了句:“什么歌?”

“一个人的­精­彩!”

易素接过易素的口红,掏出自己的化妆包,将头发散开,衣服的扣子打开两颗,出来玩的,装清纯未免有些假。

黄笑笑将自己的外衣脱掉,穿着吊带背心,她相信,这里面的人知道易素的茅小美的嫂子,没人敢动她们,过了今天她就失业了,疯狂就疯狂一次吧。

露西将手指送入口中吹着哨子。

“易……”

易素上了台,老板对上面的人比了一个手势。

上面的人问着易素,唱什么歌曲,易素和弹吉他的交流着。

下面一些穿黑­色­制服的保安进入场内,这上面的人要真是出事了,她们就是死也陪不来的。

鼓手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鼓手举起鼓­棒­在空中敲着,鼓­棒­落在鼓面上,间奏想起,台上的灯光全部灭掉,流光快速的滚动着。

鼓手跟随者音乐摆动着身体,手中的鼓­棒­跟着音乐在飞舞。

易素伸出手,黄笑笑从台子下面拉着易素的手,直接跳了上去。

两个吉他手,走到台前,试着将气氛带起来。

五颜六­色­的主灯打到易素的身上衬得她的脸更加的莹白妖艳。

……

也许明天我会选择

自己旅行不轻易恋爱

也许明天我会遇见

比你更合适的男孩

接受爱情自有安排

谁才是我的爱

寂寞伴随自有­色­彩迎面来

头发甩甩大步的走开

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

挥手byebye 祝你们愉快

我会找个人活得­精­彩

……

易素真的是疯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呐喊过,两个疯子碰到了一起,火花自然高燃。

下面的气氛完全被打动起来,黄笑笑和易素脸贴着脸,身体贴着身体,扭动着,两个人反方向的滑动,一左一右。动作暧昧激|情。

下面的人开始高呼。

露西在下面大声的囔囔着,可惜她声音还是太小了。

等音乐听了,易素揉着头,自己好像过头了,被女儿看见算什么。

有些慌张的桃下台,黄笑笑也觉得自己有些疯,拿着衣服就冲个出去。

易素跑去卫生间,将脸洗掉,拉着露西往外跑。

露西囔囔着说:“易,我的手要掉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易素有些抱歉的看着露西:“露西,这个地方有很多我认识的人,我不可以这样疯的……”

她就是个白痴,要是被人看到了,算怎么回事?

露西觉得有些可惜。

走到半路,刘雯来电话,让易素过去,说她家里吃好吃的。

易素问露西去不去,露西一听说有吃的,猛点头。

**

李丽从台下回到座位。

“你们看见没?刚才台上的那个女的,真帅。”李丽喊着。

几个朋友都点头,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她一上台,保安就全进来了,她下台的时候,保安甚至将路都给让出来了,不然她哪里那么容易跑出去。

几个人撺掇着李丽:“喊你男朋友来啊,我们都只是在杂志上看见过他……”

“是啊是啊,不是怕我们抢吧……”

李丽有些不好意思,茅侃侃的态度她摸不准。

对她很好,问题就是太好了,无欲无求的,甚至亲都没有亲过她一下。

她自问自己不是美女,可也不是丑女啊。

李丽给茅侃侃打了一个电话,因为大厅太闹了,她跑出去打的。

茅侃侃想了想,说行,让她等一会儿。

李丽挂了电话,忍不住喊了一声。

茅侃侃肯出现在她朋友面前就说明,要公开她女朋友的身份了,是吧。

是不是可以这么想?

李丽回到位置上,几个朋友看她不说话,以为茅侃侃不来,将话题别了过去。

几个人嘻嘻哈哈探讨着刚才台上的那两个女人。

“你说她们和茅小美说明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你没看茅小美为了那个女人把自己的女伴给打了……”

“拜托,茅小美没有动手呢,动手的是那个洋鬼子好吗?”

茅侃侃来的时候,就听见她们在说小美,心里狐疑着小美才走?

李丽看见茅侃侃,赶紧起身,茅侃侃坐进她身边,李丽的几个朋友,大家有些尴尬,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和自己的果汁。

李丽见大家都不说话,有些意外,刚才是她们说要见的,人来了,她们又不说话了。

她拉着茅侃侃一个一个的介绍。

茅侃侃微笑着,保持着他绅士的风度。

李丽站起身要去卫生间爱你,她的几个朋友全部起身,不好意思的说都要去。

茅侃侃在心里叹口气,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不招女人待见了?

他胳膊横在沙发上,听着上面的音乐,听见旁边的几个年轻人在讨论。

“刚才那妞真赞……”

“是啊,你没看见那腿,更赞,要是我老婆,我这一生就圆满了……”

“就你……”

几个笑着。

茅侃侃也没在意,继续喝着酒。

李丽进了卫生间,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丽,真的是茅侃侃啊……”

“对啊,我们丽成灰姑娘了……”

李丽对着镜子有些羞涩的补妆。

其实她也不懂,茅侃侃看上她什么了?那天她以为是朋友在开玩笑,没想到真的是茅侃侃、

李丽的一个女朋友悄悄的说着:“可是你们不觉得那个茅侃侃对丽很客气吗?……”

大家都有些尴尬。

“哪里哪里,才开始一定都是这样的……”

“说的是,才开始那有可能那么快热乎,过两天就不这样了……”

李丽补妆的手顿了一下,别人能看出来的,她自己也能看出来。

没错,茅侃侃对她的态度,就连朋友之间都算不上。

她真的是看不透这个人。

李丽几个人出了卫生间的门,不过大家的­性­质苏府都不怎么高。

虽然茅侃侃对她们很是亲切,可是她们就是感觉有些距离,是那种拉不进的距离感。

茅侃侃喝着酒,看着李丽出来。

“我们先走了……”李丽跟朋友们说和再见。

茅侃侃不解:“她们怎么都走了?”

李丽握住自己的手,她不是过去旧时代的女­性­,她愿意突破一下。

她去拉茅侃侃的手,茅侃侃愣了一下,第一个反应是想马上推开,不过他没动。

李丽那颗跳动的心稍稍放下了,然后看向茅侃侃:“去你家吧。”

茅侃侃不傻,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从十四岁就明白了。

“去我家­干­什么?”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想抽自己。

太欠揍了自己。

果然李丽的脸有些尴尬,她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了这番话呢。

被茅侃侃这么一弄,她感觉全飞了,只觉得自己可怜。

要么他是真不懂?要么他就是在耍自己?

他像是不懂的人吗?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甩自己。

李丽眼里含着眼泪,冲了出去。

茅侃侃叹口气,起身去追。

“我没别的意思,我家里在装修……”他只能找到这样撇脚的理由。

李丽愣了一下,是这样吗?

“我……能问你一下吗?你是打算和我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吗?”她问得有些忐忑。

她年纪不小了,可也不是随便的人,如果不是已结婚为前提交往,那么再好的人,她也会退出的,她不是都能玩得起的女人。

茅侃侃叹口气:“我难道看着像找人在玩吗?”

茅侃侃送李丽回家,打开车门的时候,在她的脸上落了一吻,李丽咬着­唇­吻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茅侃侃笑笑:“还是算了……”

李丽开着茅侃侃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叹口气。

&*

早上八点易素和露西准时出现在光宇大楼。

双方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阶段,还有几天,她们就可以回去了。

今天parera也来了,他的状态似乎很好,拿着一个手拐竟然速度也不慢。

他一边走着一边和易素交代着,易素点头,然后马上就做修改。

易素将修改好的资料交给parera。parera看了一眼,然后手指指到一个位置:“错了。”

易素看了一眼,错了?哪里有错?没有错啊?

parera拿过笔在上面将后面的单词给改掉了,易素拍着头,觉得天要亡她,虽然只差了后面几个字母,可是意思差得多了去了。

“对不起……”

parera淡淡扫了她一眼:“如果有道歉的时间,我宁愿你将工作做仔细点。”

易素无言。

她已经习惯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露西拉着她出去,易素没心情。

“在食堂吃吧。”

露西叹口气,安慰了易素两句,拿自己当例子。

“我前两天还挨骂了呢,易,不要往心里去,parera是无意的。”

易素知道parera是无意的,可是自己是­干­这份工作的,竟然能犯那么明显的错误,太丢人了。

两个人闷闷的走到食堂,易素要了两份素菜,露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她。

中午才吃过饭,parera叫易素下楼,易素以为是有什么事需要自己陪着他出去,可是看他去的方向不像是去商谈事情,难道他要给自己父亲或者母亲礼物?

parera打开车门。

“不下?需要我为你开门吗?”

易素赶紧下车。

parera将挑好的衣服人在她的手上。

易素不解:“为什么给我这些东西?”

parera看着易素的鞋子:“你的鞋子左鞋角已经掉漆了,我的员工,我希望她们就算不是必须穿名牌,可是保持优雅的着装在你的工作范围之内,公司有给你报销服装费。”

易素咬着­唇­。

这双鞋那个地方上次从酒吧出来不小心踢到了一下,她都心疼了。

虽然是打折的,可是价钱也不是很便宜,她用指甲油涂上,以为看不出来,毕竟那么小的地方,谁会看到,没想到parera的眼睛那么毒。

这些日子母亲又给了大舅一些钱,她卡上实在没有什么钱了。

母亲和周阿姨回国探亲都要花钱,哪里都是钱,mini还在张身体,她已经尽量将钱都给女儿留着。

易素的眼圈有些潮湿,她觉得有些难堪。

“对不起,parera以后我会注意,但是这些东西我不需要。”

parera冷着脸:“易,我要你明白,这些东西并不是我个人送给你的,而是公司为了公司的门面……”

易素伸出手阻挡住parera在说。

“parera这些衣服就像是你的腿一样,同样的,下次我会注意,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我先走了……”

parera看着易素离开的背影,搞不懂她在生什么气?

他为了公司着想,给她买衣服,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之前露西也有拿公司给买的东西啊。

女人果然很麻烦。

易素回到酒店,将鞋子换了下来,她拿着那双鞋,扔进垃圾桶里,甚至觉得自己的自尊都扔进去了,可是她马上又拿了出来。

这双鞋花了她差不多一个半月的工资,她现在有什么权利将它给扔了?

易素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她不再是大小姐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还有女儿要养,脸面要不要的,其实没多大的用处,她甚至有些后悔,其实那些东西她要下来就好了,这样省下的钱可以给女儿买很多的衣服,也可以给妈妈买些礼品,周阿姨也很长时间没买过什么衣服了吧?

电话响起的时候,唐以默莫过一旁的眼睛戴上,悄悄的掀开被子,拿着电话走出卧室,而茅莹莹只是皱了皱眉头,马上又拢着被子睡了过去。

唐以默揉揉自己的额头:“喂……”

“吵醒你了?”

“没有,怎么会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他问。

易素抱着胳膊看着窗外,二十几层的高度,足以将这个城市看尽眼底,左手拿着电话贴在耳边,右手抱着左胳膊,只是右手指间有点点的猩红。袅袅的烟雾从她的指尖腾起。

“睡不着,很糟糕……”易素觉得在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死。

露西说至少还要在这里逗留几天,可是自从她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她的失眠就更严重了,这里每一寸土地她是如此的熟悉,可是也让她恐慌,她所有的不快乐,也同样都在这里。

唐以默用指腹按压着头,他昨天睡很晚,突然头上多了一股清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茅莹莹结果他的手,为他按摩着。

“素素,让自己的身体和神经放松下来……”唐以默知道自己说这些也是白说,一旦一个人将思绪逗留在原地,他如何努力想将她带出,也是很难的。

易素才流产的时候,比现在还要槽糕,唐以默甚至觉得她一定会活不下去,她也确实就是那样做的,一直到他将孩子抢了过来,她才努力逼迫自己从困境中脱身。

易素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她没有野心,她全部的心给的都是她所爱的人。

茅莹莹虽然没有听到这个过程,不过显然,和她弟弟跑不掉­干­系的。

“你试着不去想,如果效果不明显,我建议你马上回德国。”

挂了电话,易素用指尖摩挲着自己的电话,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发疯了,现在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

很难,很难过。

她以为她已经扛了过去,原来都是假的,这片土地上,有她父亲的命,有她儿子的命……

易素给母亲打电话,说自己还是睡不着,想吃点药,要母亲去中医那里去开点。易母自己的女儿她不见得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易素一直在吃唐以默给开的药,流产的大半个月她甚至连她都见不到,情况可想而知。

易素跟paena试着解释,自己必须要回德国,paena不解,而且不能接受。

“对不起,我母亲的身体不太好……”易素只能找理由。

parera当面直接拒绝了易素的提议。

从光宇大楼走出,易素按压着自己的额际,算了,还有几天了。

她没有马上打车离开,而是选择步行,试着慢慢将心头所有的情绪压下。

去墓地看了父亲,父亲的墓地被打理的很­干­净,上面还有两束花,易素放下手中的花束,慢慢蹲下身。

“爸爸,会怪我吗?我不在这里不能时常开看你,甚至我明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却不恨,怪我吧……”

不说还好,一说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坐在地上很久,大理石很凉,等着情绪都散了,站起身。

“我走了,下次来看你……”

回酒店的时候,母亲还没有回来,露西才买的杂志扔在床上,易素就手捡起来。

是一本财经杂志,封面是茅侃侃。

茅侃侃一直是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狠角­色­,就算易素以前不了解他的生意,可是她知道茅侃侃狠起来,是真的连自己亲姐都敢算计的人,在他的头脑里,生意场上没有亲情。

她看着封面上的男人,问自己爱他吗?

两年的时间不短,可能有一些是爱,可是这些不足以来抵挡父亲死亡的真相,她想着,自己到底是没有母亲那样豁达的胸怀,恨就是恨了。

parera说易素可以离开,但是至少在在这里将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完,毕竟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的,一个字就相差千里,paena不会拿自己的专业开玩笑,易素没有办法只能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的,都过去了,至于究竟过去没过去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有的伤,疼了结痂了就好了,可是她的伤,却伤到了内脏上,好与不好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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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 奈何缘浅 87

易素的爱情,她只想找到一个专属于自己,那个人会懂她、爱她、敬她、欣赏她、呵护她。

易素拖着露西去商场,几乎要把所有的商场都转变,最后花了两千块左右买了一双鞋子。

露西有些不懂,就她来看,品牌不错,可是样子太死板。

易素 掏钱买鞋子的时候,­肉­都在疼,是真的疼。

两个人随便的在街上吃了一口,露西也买了不少的东西,反观易素,她现在如果不是有需要买的,她一定不会上街,不去逛超市,因为逛街佳儿超市会花钱,而她现在没有多余的钱可以随意的消费。

露西看中了一条波西米亚的长裙,很漂亮,裙子摆着很好看,客户四一穿到露西的身上,她深深皱着眉,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合适,哪里都不合适,一点都不合适,难看死了。

露西有些愤怒,她的身材和脸蛋都是一流的,凭什么一条群里她竟然撑不起来。

易素举得不管多么有智慧的女人,也有时候是幼稚的,就比如现在的露西。

露西指着那条裙子,刷卡。

易素不明白,她觉得穿着不好看为什么要买?

露西恨恨的说着:“易,你来穿……”

其实刚才看见那条裙子的时候,易素很喜欢,可是觉得价格有些高。

露西将裙子扔给易素:“下次多帮我做点事情就行了,别客气,我们是好朋友,易。”

周末是休息的时间,易素才起床,昨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药的原因,竟然睡了,虽然睡得不多,不过是真的有效了,今天起的有些晚,露西脸上还挂着眼镜,揉着眼睛,她比易素睡的还晚。

易素安抚着露西:“你睡,parera叫我送点东西。”

露西挥挥手,拉过被子继续睡。

易素昨天穿的那套衣服送洗了还没有拿回来,想了想,时间也着急,来不及化妆了,将昨天露西让给自己的那条裙子换上。

湖水蓝一直长至脚踝的长裙,肩上有两条细细的带子,她披散着头发,就连脸也只是冲忙的冲洗了一把,涂了一层防晒霜,就出了酒店。

易素脚下穿着夹脚的拖鞋,拦了辆车直接去了光宇总部。

易素进入光宇的时候,无可避免的流言又多了起来。

这茅侃侃和易素的关系可算是整个公司无人不知,现在两个人是在搞什么?

易素按着电梯的毽子,进入电梯的时候,正要关门,有人的大掌伸了过来,易素赶紧按开电梯门。

冲进来一个带着帽子的年轻人,从打扮上来看,是国外人,不过易素看不清他的脸,因为遮挡的太严密了。

出了电梯,果然看见parera在外面,易素将手中的报告交给parera。

parera看向易素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nakael对中国不很很熟悉,我希望你能陪他出去走一下。”

parera没有说的是,nakael才参加完红土比赛,因为他的脚受伤,所以缺席下一站的比赛,他的心情很糟糕。

易素愣住,然后她身后的男士伸出大手,易素这才看出来,原来在电梯中带着帽子和墨镜的男人就是nakael,她有孕,若是被女儿知道了。

nakael杵着短裤,长衣,脚踝的位置还抱着纱布,身后背着一个大包,一声的运动打扮。

“会给你算加班的。”parera说着。

易素点头,伸出手看向身后的人:“我是你的导游,parera先生。”

nakael听见这个称呼显然头很疼,皱着眉:“不,可爱的女士,请叫我nakael,parera是指我的哥哥或者是舅舅们,我不是。”

易素笑笑。

nakael的目光看向易素的脚趾,而后似乎觉得这样很不礼貌,禁不住转移目光,眉心微蹙。可惜意志不受控制,没多大会,他又再度不自觉瞥向易素的脚。

看着好像那种手工的香皂快,好漂亮,而且好小。

“我的脚有什么问题吗?”易素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了。

nakael摆手:“只是觉得很小……”

易素了然,想当初露西曾经捧着自己的脚丫子看了一个晚上,一直在说怎么可能,其实只是地方文化的差别而已。

两个人从电梯里走出,nakael是西班牙人,土生土长的西班牙人,他不会德语,说的都是英语。

易素扶着头,她想今天来的是露西其实更为合适,不过就是两个外国人走在街上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目。

她的英文还算过得去,至少一些简单的用于还是没问题的。

nakael的发音让易素听起来很吃力,而且内容深了,她是半听半猜。

nakael似乎对什么都有兴趣,一路上说个不停,易素和他并排走着,他的个子太高了,就显得易素很娇小,其实易素的身高就东方女­性­而言不算矮了,可是跟他一比,还是像来自小人国的。

nakael说话的速度很快,易素只能离他近点,侧着脸倾听,然后回答,他不懂的直接就是微笑,还好nakael的­性­格很好,他自己也清楚易素英文可能不是那么好,连比划带说的。

nakael走着走着视线就会不受注意的看向易素的脚,越是看越是觉得漂亮,怎么会这么漂亮呢?

下台阶的时候,易素因为裙子太长了,下得时候脚蹿了一下,就滑了下去,还好nakael反应够迅速,托住了她的身体,易素吓了一跳,心蹦蹦的跳着,nakael哼了一声,易素看向他。

“你没问题吧?”她有些担心。

自己受伤不要紧,她可以慢慢的养,可是nakael不同,他是职业球员,一点病可能会影响他很多。

nakael只觉得脚腕抽疼了一下,然后舒展看笑容:“没事,没事的,不需要担心,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易素还是有点担心,所在在他脚上就多了一些注意力,果然还是受影响了。

nakael走了一步,不行,该死的。

易素站住脚:“是不是扭到了?”

nakael摊手:“它她不争气了,竟然在女士面前如此失礼。”

易素笑笑,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大男孩儿。

其实她所知道的nakael很少,甚至没有女儿知道的多,如果不是因为女儿经常说nakael是西班牙人,她差点都以为老板是德国人了。

她走过去,搀扶着他的肩:“你的脚恐怕需要去看一看,我送你去医院吧。”

nakael拍着头:“我的老天啊……”

易素大笑。

两个人消失在光宇。

一些躲在大门后的人开始偷偷议论着。

“是外国人……”

“你猜是什么关系?”

“是情人吧?”

“谁知道了呢……”

没一会儿就传到高原耳朵里去了,高原­阴­着脸,横眼看了一下和自己说八卦的秘书:“你是不是事情太少了?那你晚上留下来加班吧……”

小秘书像是后面有狼在追一样,一会儿就没影子了。

**

晚上易素给女儿打电话,说nakael就在自己住的酒店,小丫头毛了,挂了电话让老太太给她收拾衣服,要马上回酒店。

老太太看她这火急火燎的,一边收拾一边还问这:“是不是你妈叫你回去啊?”

mini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奶­­奶­,我偶像来了,我要去见偶像……”

老太太听她说的名字头都疼,这都什么人啊,派司机送小丫头回酒店,告诉司机要把人送上去。

易素为了感谢nakael救了自己,请他在酒店的大堂用餐。

“你……”易素指指他的帽子:“没问题吗?”

nakael了然的笑了笑:“我不想上头版……”

易素耸肩。

nakael看着眼前的西餐,无奈的叹口气:“我以为如果你是想感激我,至少要清我吃本地的特产……”

易素指指他的脚:“我想你需要它好了之后才可以。”

nakael皱眉:“我恨死它了。”

易素大笑。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mini冲进大堂,老远就看见的妈妈,不过她妈妈她是经常看,不要紧,眼珠子看着nakael的后背,恨不得马上滴出血来。

“妈妈……”

听见喊声,易素抬起头,不得不说她女儿什么时候温柔过,她都怀疑。

易素拉过小朋友,为她擦汗,对这nakael指着mini:“我女儿mini。我想你见过的……”

nakael点头。

伸出大手,和mini小小的手握在一起,然后nakael给mini叫了一份凉饮。

mini看着自己眼前的雪糕,然后看着易素:“妈妈,我不是在做梦吧……”

易素无力的抚头。

小丫头整个晚上就恨不得长在nakael身上了,易素可谓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粉了,真是可怕。

这么小的孩子从人家祖父祖母问道哥哥弟弟的,她就差没问人家一天上几次厕所了,易素第一次知道mini有做八婆的潜质,好吧,这个小八婆是她的女儿。

nakael在酒店中修养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他实在忍不住了,约着易素出去。

而parera不愧是做哥哥的,前些天还说自己必须将自己的工作做完,不然就连德国都不能回去,可是现在让自己给他弟弟做导游。

一大早nakael拿着两张球票交给易素,是在上海举办的大师赛。

两个人下了飞机,直接奔着球场奔去,看网球的人很多。

nakael带着严严实实的帽子和墨镜,别的人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比赛开始,nakael的神情很专注,易素对网球其实了解的不多,她不明白的问题有很多,甚至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nakael倒是很耐心,一边看着,一边给她讲解着,易素听得半懂,然后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下次一定要拜露西为老师,好好学英语,听不懂太难过了。

旁边有个小姑娘一直将视线探过来,易素有些警觉,将视线看过去,可是女孩儿马上有转开了视线。

女孩儿似乎转过头在和自己的同伴在说什么,没一会儿女孩儿的同伴也将视线看过开,然后慢慢地易素听见。

“是纳达尔吧?……”这是不确定的声音。

“好像是他……”有些确定。 “纳达尔……”这是试探的人。

nakael看球的时候,比较投入,所以别人虽然说得是中文,可是他还是习惯的转头,然后那几个女孩儿张着大嘴。

“我的老天爷啊……纳达尔……”

易素捂着眼睛,最讨厌的来了。

果然nakael马上拉过易素的手,就要离席,可是他们是坐在中间的,所以没办法,前面的人开始陆续的站起身,越来越多的叫喊声。

甚至连下面打球的球员都有些受了影响。

nakael的笑容很温和,很善意也很谦虚,他拉着易素的手,压低自己的帽檐,试着往外走,可是人实在太多了,有一些粉丝已经开始掏出笔和本子想让他签名。

nakael笑着拒绝。

情况越来越脱离正轨,人越来越多,看过开的人全部挤过来。

没一会儿保安进入坐席,将nakael和易素包围起来,nakael拉着易素往外走。

nakael不停的字啊和身边的人交谈着什么,因为人实在太多了,易素被人拉扯了好几下,nakael护住她,将易素圈在他的怀中,不停的说着对不起,请不要拍照。

大赛主委会的人胸前还挂着牌子跑了过来,脸上格外的高兴,和nakael说着什么,nakael的脸上的笑意已经越来越少,敷衍,不耐烦开始越来越多。

易素想试着和主委会的人说明一下情况,nakael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易素的身上,将她的头盖住,贴在她的耳边:“不要拿下来,不要说话。”

易素点头,只能任由他牵着自己向外走。

很快,两个人被保护上了黑­色­的车子。

易素要拿下盖在头上的衣服,nakael按住她的手。

没一会儿易素就看见了电视中发生的事情,竟然有记者驱车在追赶。

简直太疯狂了。

车子在市区不停的打转,最后转了将近一个小时,好不容易将记者给甩掉了,两个人算是历尽千辛的上了飞机。

易素觉得这真是历尽千险的一天,下了飞机回到酒店,她也只剩半条命了,拖着疲惫的身体上网,果然,网上已经开始蔓延开。

易素叹口气,觉得自己似乎在走霉运。

和老板的弟弟闹绯闻,被parera知道一定会将自己给撕成碎片。

露西有些好奇的抢过电脑,指着里面的人:“易,她的裙子和你的是一样的……”

易素叹口气,何止是一样的,那根本就是她好不好。

不过nakael真的很警觉,所以她才没有被拍到正面,不然露西现在看见的就是自己的脸了。

房间的电话响起,露西拍着头:“老头,我忘了,我要去开会的……”说着冲向卫生间,没一会儿提着裙子就冲了出去。

易素叹口气接起电话。

“对不起易……”是nakael。

易素无声的笑笑:“没有关系,不怪你的,我的脸不是没人看见吗……”

挂了电话,易素换了衣服坐在床上继续工作。

晚上露西回来说,parera要请大家吃饭,明天是在中国的最后一天,案子完成了,圆满顺利。

易素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去了。

mini和易母周阿姨先提前回了德国,易素换好了衣服下了楼,不过今天看他们的意思,好像并不是在酒店吃。

露西拉着易素的手,偷偷的说着:“光宇的老板要请我们吃饭,吃好吃的……”

露西和安德里他们走在前面,易素走的靠后,parera今天的神情还不错,可以认为他的身体很好。

“nakael麻烦你了……”

易素摆手,算加班费没什么麻烦的,这样的钱赚的很轻松。 她没理由挑三拣四的。

易素觉得可能是因为母亲找的那些药起了作用,最近的睡眠好了很多,脸­色­也好了很多。

易素画了一个最近很流行的三­色­眼影,简单的牛字库和白衬衫。

进了包房,里面很热闹,明显光宇的人已经来了,parera、易素、安德鲁、露西坐在光宇的那一桌,高原的情绪很高,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让外面上白酒。

易素看着架势蹙眉,安德鲁在易素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易素的身体有些僵硬。

没一会儿茅侃侃从门外走进来,一脸的歉意,和parera握手。

包房里的声音很高,吵得易素的耳朵很疼。

茅侃侃像问外看着,没一会儿走进来一个女人,­精­致的妆容,­精­致的衣服晃疼了在场所有女人的眼睛。

因为她的穿着哪里像是来吃饭的简直是要想去参加国宾宴会的。

高原有些傻眼,现在是什么情况?

演戏嘛?

安德鲁和parera都不太明白,室内的气氛为什么马上降到了零点,可是他们不懂,光宇来的人懂啊。

大家心里想的都是,现在什么情况?

李丽的妆容有些刻意的张扬与华丽,对这大家笑笑。

茅侃侃拉着她坐下,简单的介绍着:“我女朋友。”

高原还在倒酒的手直接将酒全部贡献给安德鲁的衣服上了,安德鲁叫着,高原才缓过神,他直接拿起酒瓶子将剩下的酒喝了,他需要清醒一下,老板被人俯身了吗?

其他人都尴尬的看着地,看着上面,就是不看桌面。

易素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在parera的耳边解释着:“现在进来的这位是茅先生未来的太太……”

高原一口酒噎在喉咙里,卡得不上不下的。

“高秘书你噎到了吧,我们赔你出去……”

几个光宇的人站起身拖着高原就往外冲。

高原翻着白眼,他又不是吃鱼扎到了,为什么要出去?

几个人在走廊一个个的叹着气。

“里面的气氛太难受了……”一个男人说着。

高原也点点头,是啊。

包房内李丽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给茅侃侃布着菜。

parera简单的说着这次合作的感想,易素面无表情的解释着。

露西夹菜的姿势有些僵硬,她就是觉得自从那个女人进来之后,屋内的空气就变得稀薄了。

易素不咸不淡的夹着菜。

不是她装淡定,而是她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他找到了未来的人生伴侣,她替他开心,就这样。

茅侃侃也看不出表情,至少高原是觉得自己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对的,一切都太对了。

简直就是影帝啊。

看那一举手一投足只见带来的风采,一顿饭下来,高原竟看茅侃侃了。

李丽有些狐疑的看着高原,她怎么觉得这个特助对茅侃侃有不一样的感情呢?

是她想的太多还是……?露西和一些这些天共同做事的人说着,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大家全部的目光都定在茅侃侃的脸上不说话。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茅侃侃眼眸一转,问着。

看向他的人同时将视线转开,装着吃饭。

“易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吗?”茅侃侃端起酒杯。

李丽听见茅侃侃的称呼一愣,姓易?

她记得茅侃侃的前妻是姓易吧?

不会不会,她举得自己 绝对是想多了,茅侃侃的前妻怎么出来工作?还陪人喝酒?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的眸子定格在她那头乌黑的直发上。

parera看着易素,易素简单的解释着,对方要请自己喝杯酒,parera问着她可以吗?

易素叹口气,不可以又能怎么样?他都点名自己了。

只好硬着头皮往上上。

易素站起身,头发垂在胸前,她的头发比离开的时候长了很多。

茅侃侃亲自拿过白酒的瓶子给易素倒满酒,易素接过。

茅侃侃打量着易素的穿着,很是简单得体,她一向都知道怎么穿才能显出自己的特点。

她和自己结婚之后,头发就剪短了,茅侃侃一晚上都憋着一口气。

他很想拿剪刀将她的头发都给剪了,原来嫁给他就是那么痛苦的事情,离开他,痛苦就结束了是吧?

他知道易素不会喝酒,如果她和自己服软的话,那么没问题,这个酒他自己喝了。

易素端起杯子,满满的一杯酒,高浓度的白酒,她面无表情的举起杯子:“我­干­了,您随意。”

说着一仰脖子就­干­光了一杯酒。

茅侃侃都想为她鼓掌了,她多本事啊。

他并没有起身,拿着杯子浅浅喝了一口,然后皱眉:“这个酒是假的吧,难喝死了……”

说着将酒杯送到李丽的­唇­边,李丽脸有些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慢慢就这他刚才的位置喝了一口,心里想着,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李丽的脸腾地红起来,易素的脸倒是刷地比一张纸还白。

parera问着她:“没事?”

易素点头:“没事。”

其实她的嗓子好疼,火烧火燎的疼,以前就算是喝也只是喝红酒,不像白酒劲儿来的这么快,直接就上头了。

李丽觉得茅侃侃有些失风度,她温柔的区握住茅侃侃放在桌面上的手,半晌,像是斥责茅侃侃,金额是可能是因为声音的原因,说出的话软软的,更让人觉得是在撒娇。

“侃侃,怎么能这样对易小姐呢……”她也吃不准易素是结婚了没有?

看样子不太像,总是觉得她和她的老板关系有些不正常,想到此,李丽会心的一笑,她懂的。

高原心里按叫道,糟了。

茅侃侃的个­性­就是人来疯的,越是有人给易素求情,他越是不会放过她的,高原想着原因,估计是和哪一个大版面的绯闻有关系吧?

易素身上的那条裙子,全光宇谁没印象?

“高原,叫他们给我上好酒,要好的……”茅侃侃大手一挥,挥开了李丽盖在他手背上的玉手,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

parera这回是看出来了,对方有意为难易素,和安德鲁交代了两句,安德鲁是不喜欢易素,因为易素差点弄死了parera,可是再怎么说,易素是他们这边的人,自然不会让茅侃侃欺负。

安德鲁抓着杯子站起身起敬茅侃侃,茅侃侃抓过杯看也不看就­干­掉。

光宇的人自然也不能让老外欺负他们老总,就这样,双方僵上了。

parera被灌了很多杯,他身体不适宜喝太多酒,在光宇的人再次敬他的时候,易素出乎意料的抢过他的酒杯,一口喝光,然后将杯子倒扣在桌面上。

高原等人自然是不可能去灌她的,只要转变了方向开始灌露西。

可是露西是谁啊,喝起酒来就是一男人,脱掉自己的小外套,什么气质的全部抛掉,抓起酒杯就和对方刚上起来。

屋内的气氛越来越怪,四周好像有火花在吱吱的闪着,仿佛见点光就会马上燃烧起来。

茅侃侃按着胃部,他喝了不少,可是头脑却出奇的冷静。

他还真不信,他在酒桌上打拼这么多年,还喝不过一个易素?

茅侃侃叫了十瓶茅台,全部交给高原启开盖子。

“你陪我喝,全部都喝光了,这次的费用我加倍。”

parera有些急,问着易素他在说什么,易素简单的说了一下,parera抓住易素的手,看向茅侃侃。

“我们不需要加倍,只要正常结算就好,对不起,我们要告退了……”

parera客气得体的等着易素翻译。

易素知道茅侃侃是什么个­性­,这话他要是真的原封不动的说出去,她­干­说,尾款不用说,光宇肯定至少会拖上一年。

虽然有合同能打官司,不过他的目的只是为了为难自己,犯不上连她公司一起拉上。

她也不愿意让外国人认为中国人就是这样的水平。

易素安抚着parera说自己和他们是熟悉的,在开玩笑,parera不理解,他们的表情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开玩笑。易素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无论谁劝,她也僵上了。

两个人都红着眼睛。

李丽觉得茅侃侃状态很不对,就算对方哪里不得他心了,可是对方毕竟是个女人,这样闹下去双方都不愉快,他简直太冲动了,李丽心里只觉得易素得罪茅侃侃了。

她去拉茅侃侃的手,得体的劝着:“酒要少喝……”

茅侃侃本来和易素僵着,她突然来这么一句,茅侃侃差点骂出口,哪里跑来的疯女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看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自己带来的,试着压下自己的闷气。

李丽觉得茅侃侃给足了她面子,对着易素笑着:“对不起,他喝多了……”

易素放下杯子,不介意的笑笑:“没事。”

本来应该宾主尽欢的局面被茅侃侃搞得很糟。

parera出去吐了两次,易素不放心,跟着安德鲁出去,毕竟他的腿脚不太好。

安德鲁点了一根烟,给易素一根,易素结果,点上。

“你和他有仇?”安德鲁觉得只有这样的答案才能解释的通。

易素耸耸肩,她的过去,她和茅侃侃有关系,没必要拿出来说。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

“也许吧。”

安德鲁见她不愿意多说,也就没追问。

茅侃侃­阴­狠着脸,看着他们离开的门,恨不得将那门板烧出两个窟窿。 露西喝多了,还在那边说着。

“知道吗……parera对素素感觉很不一样的,别看他的腿不好,可是他是天才……”

高原的脸有些黑,这个外国娘们喝多了怎么还不闭上嘴?

茅侃侃知道自己今天太­操­蛋了,他豁出去了,推开椅子,高原的心跟着一抖。

他走出包房的门,远远就看见拐角的卫生间处,易素和安德鲁在吸烟。

看看她多本事?

每天穿的那样招摇的,露着两条腿,她想给谁看?

自己给她的离婚瞻仰费不够她花吗?

那是她老公还是她老板?

他记得自己当她老公那会儿,她也没那么柔顺来着,他承认自己喝多了,脑子嗡嗡的响,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总之现在心脏的位置难受死了,他捂着胸口。

易素变独立了,她成了女­性­,多本事,离开他只会变得越来越好,可他呢?

他就永远是她看不上的那个,现实张扬,又是什么网球明星的,现在又搞出一个瘸子?

他就连一个瘸子都赶不上了是吧?

心头的熊火烧到了头顶。

两年,就两年的时间,她是吃了强大饲料还是怎样?

他心里不舒服,他不舒服就要所有的人都不舒服。

其实心底更多的是害怕吧,易素懂得化妆了,懂得将自己的优点全部展现给别人看,不在是他的,不在是他一个人的,他心里发慌,她变得有魅力,举手投足间已经成长到让让任何男人魂牵梦绕,他能怎么样?

想起自己前两天还给她洗……

想到这里,茅侃侃就恨不得将自己的双手给剁了。

他就是犯贱。

他这辈子跟谁说过爱?

可是她呢,觉得他的爱诗廉价的,他挖心挖肺的对她好,可是换来了什么?

女儿是自己的命,他连命都不要了,可是她呢?

想着在桌子上看着她光洁的手指头,茅侃侃就恨不得将她的脸给撕碎,因为看见他就能让自己想起,他过去时怎么犯贱来着。

parera走出卫生间,脸­色­很难看,安德鲁跟易素说着要送他前回去,易素点头。

易素将烟熄灭,然后才转身就被人风一般的给推进了女卫生间。

易素的鞋子跟很高,被他这么一推,脚下一别,脚踝的位置传来一阵穿心的疼,她本来也喝多了,脑子里都是浆糊,被他这么一推,想吐。

可是茅侃侃死死的箍着她,一双手将她按在墙上,有几个女人听见响声,从单间里面出来,哇哇叫着,茅侃侃回过头­阴­狠狠的看着他们:“滚……”

然后将门锁死,将她推倒门板上。

熟悉的气味儿充满的她的鼻间。

两年的生活,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易素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只是她没有想到,他还是一点都没有长大,还是这样的孩子气,她不是以前的易素,不会任由他这对待自己。

茅侃侃将她按到门板上,两条腿别着抵着她只穿着丝袜的腿,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要将她肺里的空气全部给挤出来,易素很难受,她想吐,可是被他这样按着,不能动。

她的长发就仿佛是一把火,彻底点染了他全部的戾气,胸口有把火在烧,烧得他昏头昏脑。

茅侃侃迷惘了,熟悉的气味,身下是熟悉的女人。

他的手指几乎是在颤抖,大手游走在她的后背上,他的手很凉,易素的背部细细麻麻的起了很多的­鸡­皮疙瘩。

“你放开我……”易素开始挣扎。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逼迫自己,想起自己掉的那个孩子,就是这样来的,易素的眼睛恨得红红的。

茅侃侃看着她的脖子,­唇­颤抖着,吻了上去,他的­唇­有些湿湿的。

他告诉自己,只是不想看见她这么好,可是身体一挨上她的,味道就全变了。

说恨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妈的挖心挖肺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穿成项链挂在她脖子上,终究是不甘啊,不甘……

他一口气重重吐在素素的而后,易素有些晕,她强忍住想吐的欲望。

她的胃部像是在海上被海水来回的拍打,好难受。

当他的手指拉下她的内衣,易素疯了,她往后重重一撞,用自己的后脑去撞他的头。

那一次就是在另一个女人的世界她被他强,现在又是一样的情况,她不要,她不要……

茅侃侃本来也是喝多了,被她这么一撞,眼前只觉得眼冒金花。

易素想要跑,可是茅侃侃自然不放过她,一把拉住她,按住她的手,别住她的脚,像是吸血鬼看见了血一样,就去吻她的­唇­。

易素去咬他的­唇­:“你给我滚开……”

茅侃侃怒极反笑,吐掉口中的血水。

“我就是搞不明白,我是看上你哪里了啊?素素你告诉告诉我?告诉告诉我……”茅侃侃吼着。

他的一颗心被人揉来揉去踩在地上,不断的践踏。

他妈的勾了。

他不要在这样的生活。

易素试着冷静:“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放开我……”

茅侃侃烧红了眼睛,她和自己连话都没有?

那她和那个瘸子呢?

“说说看,你是怎么进得那家公司,潜规则?陪人家上床?像是陪我那样……”

啪!

他可以侮辱自己,可不是不能瞧不起自己,她是没有他那么好的能力,可是她一直在努力,在努力让生活过得好,努力给mini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努力去做一个合格的妈妈,他凭什么看不起她?

易素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尖刀,简直就是要活活刮了他。

茅侃侃恼了,他举得易素想杀了他不算,似乎在他死后还要将他的脑浆给挤压出来,他就是贱,爱上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都没有想的,用这个世界最恶毒的话去骂她。

“外国人的尺寸比我跟能满足你?”

易素就连说话都觉得肮脏,她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恶心。

她不愿意睁眼睛去看,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自己就当北沟咬了一口。

她只是悲哀,他是mini的父亲,为女儿感到悲哀……

茅侃侃停下手,茫然的看着自己,他问自己在做什么?

这和强j有什么分别?

他茅侃侃什么时候沦落得到如此了?

他喝多了,真的喝多了……

茅侃侃放开易素的手,易素拿起放在脚下的垃圾桶砸在他的头上。

“我看不起你……”

易素拉开卫生间门,捂着胸就跑了出去。

冲到外面,才发现自己内衣的带子一半还在外面挂着,胡乱的将它扣上,给露西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出来一下,她什么都没拿,没办法回酒店。

易素本来是有些喝高了,头昏昏的,被风这么一吹都清醒了。

只觉得自己真是贱,被人家那么骂,她是活该。

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她现在这样被人瞧不起,就是因为她没有混出一片天,易素慢慢地顺着墙蹲下身。

她仰起脸。

她还有女儿,她不能哭。

茅侃侃从卫生间走出来,被外面的风一吹也清醒了。

他都­干­了什么蠢事?

茅侃侃,你不是人,真不是人。

李丽见他半天还没有出来,就出来寻他,见他从女卫生间出来,还以为他是喝多了。

李丽的妆画得很­精­致,真的太­精­致了,加上头顶的灯这样一照,熠熠闪闪的,茅侃侃看着眼前的这张脸。

他已经浪费了两年的时间,他还在浪费什么?

这个世界只要出了易素,有都是女人喜欢他,待见他。

他拍着自己的头,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李丽搀扶着茅侃侃,她有些担心的说着:“要不,我先送你回家?”

茅侃侃点点头。

他要回家睡了,睡醒之后,他和素素就从此真的断了。

李丽见到了地方,可是他一动不动,她试着推推茅侃侃,可是他却没有动。

“侃侃……”她试着叫醒他。

茅侃侃只觉得头沉,他做哦了一个梦,梦到回到了十几年前,才看见素素的时候。

他想自己真傻啊,那么个狠心的丫头,自己凭什么爱她?

他不爱,对,他不爱了……

他拉住李丽的手。

这天,李丽没有回家,而是留宿在了茅侃侃的家中。

物业,茅侃侃披着睡袍站在阳台上,口中叼着一根烟,那根烟有些微微的颤抖,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

心碎离开

转身回到最初荒凉的等待

为了寂寞

是否找个人填心中空白

我们变成了世上

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后各自曲折

各自悲哀

只怪我们爱得那么汹涌

爱得那么深

终于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挥手了

却回不了神

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

激动的灵魂

也许金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

沉沦

……

茅侃侃捂着自己的脸,不让哭声出来。

这是易素离开他两年后,也是他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坚持,和一个没有一点爱得女人……

上床了……

易素好不容易下了车,露西并没有跟她一起回来,下了车,她的脚又崴了一下,坐在进门的地上。

进进出出的都是人,她只觉得自己很凄凉。

她靠双手养女儿,养家人,可是他却说,自己是靠身体换来的?

门童走进易素:“小姐……”

易素试着站起来,可是脚根本站不住,她又坐回去。

她痛恨,痛恨自己怎么就这么无能?

痛恨自己让别人骂。

“我想你需要帮忙……”

易素抬起脸,脸上还带着泪痕,看着眼前的一只大手。

男人笑着,他像是从乌云之中拔空出现的天使,走向易素,晃疼了易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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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 奈何缘浅 88

有一种爱,它的名字叫做放手。

幸福像是一只长着翅膀的小鸟,稍微有些许的动静,它就会挥着翅膀飞来,最美的爱不应该是圈禁,最美的爱不应该是没有回应,最美的爱,不应该……放手。

昨夜下雨了……

易素似乎又回到了原地,在原地盘旋很久,她被人搀扶着,机场的环境很是喧闹,这是她第二次带着这样的心情离开这片土地。

nakael拖着她的身体,总是觉得她的神情很不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对。

易素的电话响起,她没有去接,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到今天,茅侃侃所作的一切已足以毁灭她所有心里的愧疚的心,她知道自己不该,可是那番话她听进去了,他那样的cll的辱骂自己,怀疑自己……

机场的空气窒闷无比,nakael和唐以默短暂的电话沟通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易素,他拖着她半个身子。

因为他是一个王子,因为他天生所带来的优势,所以他嘲笑自己,哪怕自己这点成绩是她用血用汗换来的,可是子他的眼里,是不屑,使用身体换来的,耻辱和羞愧扑面而来。

易素将自己逼回到自己的方圆中,脑子中的一些图像开始渐渐的退化在退化。

羞愧到极点的心撕裂般剧痛。

nakael想起唐以默在电话中说的话,他不是很理解,不过他想因该是抑郁症吧。

他抓住易素的手,对她笑笑。

易素回到了德国,情况很槽,唐以默和茅莹莹飞来,这样的易素是茅莹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腿发呆,唐以默是比较急,易素之前的状况除了流产的那一段,从来没有这样消极过。

他让任何人都暂时不要靠近易素。

可是这次保守的治疗根本不起作用,更雪上加霜的是,易素的公司因为业务真的很忙,所以不可能给她无限的假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选择看辞职。

古风屋漏连夜雨,似乎所有的倒霉从天而降。

易素和周阿姨尽量照顾家里,不去打扰易素,易母现在跟着易素成夜成夜的失眠。

易素才流产的时候情况就像现在,可能一般人觉得她太脆弱了,可是她做母亲的,她看的最真,别人看不到。

在死亡线上挣扎的那个不是别人,是她的女儿,侍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mini和易素比,易素重。

所以那个时候她甚至想过,如果她可以忘了,这个孩子他们不要,可是易素挂着mini……

茅莹莹揉着头:“是因为侃侃?”

她不相信。

茅侃侃那么爱易素,他怎么将她逼成这样?一定是别人,对的,不会是她的弟弟。

唐以默揉着头:“她是有抑郁症的,他放不开,她的父亲,孩子的死……”

茅莹莹还是不理解。

她承认自己是偏向侃侃的,可是侃侃那么爱易素,怎么会舍得这么逼她?

易母抓着易素的手,她相信易素能挺过去。

易母本身就是个要强的人,家里现在易素断了工作,除了给mini准备的上学和以后的基金就几乎是弹尽粮绝了。 所以说,外人看着他们家很是风光,可是没人知道,真的是山穷水尽了。

“阿姨,你去睡吧……”唐以默说着。

易母摇头。

深幽的黑眸倏然一凛:“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也知道素素的­性­格不好,个­性­胎噪,可是我是她妈妈,我不向着她我能向着谁?”

易母这次想,如果他过不去,那就这么着吧,大不了她抱着她去跳楼,不活了。

看着她这样痛苦,她真是活不下去了,几年前的情况再来一次,这次她坚持不住了。

易母说这话的时候,易素就站在门外,她突然很感激,感激上天没对她绝望,送个她这样的一个母亲,对自己不弃不离的,愧疚,愧疚的比死了都绝望,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站起来。

她不是不想走出去,可是每当他试着将自己拖出去,那片无边无际的黑就会又将她拉进去,她挣脱不开,不安的情绪,焦急全部笼罩在她的身上。

她闭上眼睛,试着吸气吐气。

如果说人能胜天的话,那这次她要挑战的就是老天。

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谁看不清自己都没关系,自己不在乎,她不在乎。

她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母亲,有一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儿,她还有周阿姨还有李叔叔、

nakael会在自己练完球之后给易素打电话,他试着将自己很糟糕或者很顺的情绪说给易素听,绝大部分都是他在说,而易素在听,说到高兴的地方,他会自己一个人笑出来。

“易……也许你应该试着打网球,那是一种会叫人愉悦了活动……”这样的建议易素挺过不下于百次。

他们之间更像是老友,他说,她听。

易素手里有一套童话书,唐以默拿给她,她每天看很多书,然后学习不同的语言,然后逼迫自己和别人交流,看见任何人都要说话,及时她很不愿意说话,可是她逼自己去说。

她将心中所有的愤怒,不理解哀伤全部说给唐以默听。

唐以默是个很好的听众,易素讲她和张扬的往事,讲她和雷臣跷的婚姻,讲茅侃侃……

她将心中压抑很久的话全部吐出来,心里对茅侃侃所有的怨恨都讲出来。

说道伤心的地方她会哭,说到高兴的地方她会笑,在那个最难的时刻唐以默伸出了手,他将手伸入井下,鼓励她站起,鼓励她迈开步子,鼓励她走出­阴­霾。

易素说,她不恨,真的不恨。

唐以默想,易素真的是放开了。

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对待,就是无怨无恨。

她不再是少女,她在生病的期间度过了自己三十岁的生日,蛋糕很小,可是她却很满足。

易素过三十岁生日的时候,intennationalhenaldtnibumemangiela秀刊出了一张纳达尔的照片,他说我的女孩儿三十岁了,全世界娱乐哗然。

突然之间似乎被人从地狱拉进了天堂,她自己也不明白,豁然开朗,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生活。

易素彻底被拉了出来,虽然过程很艰辛,不过­阴­霾过后依然有阳光。

唐以默让茅莹莹先离开,在这件事上,他的想法就是和莹莹没有关系,他不想易素的情绪在受波动,不管以后还会不会受到冲击。

茅莹莹想留下,可是唐以默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她不能留下,还好莹莹的­性­格不像敏之,也没说什么,安慰了两句就离开了。

易素觉得自己也有些情绪化,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她又将自己逼了回去,值得吗?至于吗?

mini是个过分懂事的孩子,她甚至子啊易素生病的期间不去打扰她。

其实她是怕,上一次的事情她记得很清楚,妈妈病了,姥姥要将她给人,她不喜欢爸爸,不喜欢­奶­­奶­,可是妈妈说不能讨厌爸爸和­奶­­奶­,她听话。

半年的时间,易素什么也没有做,家里的情况很糟糕,甚至将mini以后的存款都提了出来,也没人知道易素在做什么。

她每天早早的出去,很晚的回来,每天回来之后吃过两口饭就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半年后,她宣布她要开始做彩妆。

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易素这辈子记得最清的一句话就是来自母亲。

晚上的时候,母亲将她叫进屋子里,只要她们两个。

“我不求你大富大贵,你要做的,如果放在以前我不会同意,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不同意,素素,妈妈能信你吗?”

创业不是那么容易的,就易母而言,其实她更愿意女儿去稳稳妥妥的区工作,可是今天她不是以一个母亲在和易素说话,而是以一个同伴在说话。

她掏出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钱交给易素。

易素的心里很酸,她需要钱,可是又没有钱,只能接过母亲的钱。

李元凯和周阿姨都给了易素一些钱,也许不多,可是是一份心意,如果失败了,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从头再来。

甚至就连mini拿着一个猪猪罐子交给易素。

抱着女儿交给自己罐子的时候,易素并没有哭,没有本事的人,是没有资格去哭得。

从今天开始她不在是易素一个人,她要变强。她走过强忍眼泪,茫然无助地站在往来人潮中,度过焦躁的茫然期,终于步上正轨了。

出席巴黎庆祝michaelkont三十周年晚宴,易素一鸣惊人。运气似乎是一夜之间降到了头顶。 有人在她的工作室注资了几个亿,易素简直不敢相信,不是几百万,不是几千万,而是几个亿?

幕后的老板是谁,她不清楚,不过那个幕后人带给了她大量的人脉,关系,技术人员。

几乎一夜之间,这个叫易的女子成了传奇。

而易素彻底告别过去的别扭,她变得开朗,也许是因为事业上的顺利,也许是因为……

而事业上的成功的同时,易素收获了她自己的爱情。

红土球员纳达尔在拿下冠军之后,对这镜头说着:“我爱的女孩儿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容颜……”

伦敦设计师manykatnantaou亲自­操­刀为易素设计了一件中国式的礼服,在纳达尔举起奖杯的时候,有个女人站在风中为他高兴。

易素在时尚的这个圈子混的风生水起,uikton nolg甚至直言不讳的说出,他喜欢易素身上的中国气息,这个中国女孩儿是当之无愧的名媛。易素的工作室在巴黎,在纽约成立。

而各时尚杂志难得高调的赞叹着,易素为第一名媛。

易素的成功或许像是一个神话,可是神话是由人来创造的。

法国网球公开赛开幕。

nakael的情况不是很好,因为他的脚再次负伤,甚至在第二局被对手破发的时候,他摔了拍子。

他的情绪很糟糕,他看过重重的观众席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终于将视线定格在了某点,他眨着眼睛,显得十分的委屈,他今天的状态糟糕透了。

他开始胡乱的发脾气而被裁判警告。

mini拉着妈妈的手,她依然还是喜欢nakael。对于这个有可能会成为她继父的男人,她打从心底喜欢。

nakael的教练从前排走到易素的身边要请她过去做到第一排,易素牵着mini的手,坐到第一排。

当然教练的想法是也许易素能安抚nakael的情绪,可是依然不能。

nakael竟然被出局爆出本届最大的冷门,易素揉着头想,博彩公司应该会赚了很多吧?

比赛结束的时候,他将自己的拍子狠狠砸在地上。

各地转播节目的镜头全部跟上,记录着一号种子此时的狼狈。

比赛结束易素带着mini离席,除了比赛场,黑­色­的车子停在外面。

有人为易素打开车门,易素闪身让女儿先坐进车子里,然后自己跟上。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想见我……”易素无奈的说着。

nakael的脸都是黑的,他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试着解释:“我很有感觉的,可是该死的脚不合作……”他喝了一口水。

易总是让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他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他的手是有感觉的,可是脚却跟不上速度,他不愿意让自己喜欢的人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

“易,我输球了……”

易素翻着白眼:“得了先生,人生本来就是有输有赢的,我在井底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

易素给他一个拥抱。

“会过去的。”

李丽看着电视中的公开赛,看着最喜欢的纳达尔竟然摔了拍子,然后赛后采访他,他说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看见他这样的状态,所以情绪很糟糕。

真是率真的可爱啊。

李丽上网去查纳达尔的绯闻,这才发现,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好熟悉。

是上次和光宇的人一起吃饭,她拍拍自己的头,好像不对。

她敢肯定,在那之前,自己一定还见过她,在哪里呢?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李丽有些羡慕的看着图片中的易素,中国第一名媛,这个称号不是叫假的。

李丽觉得自己挺失败的,同样是女人,易素竟然在短短半年时间崛起,简直就是传奇。

听见有人叫她,她关了电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怎么了?”她看看手表。

茅侃侃说今天要来接她。

同事看着她的样子,笑嘻嘻的说着:“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李丽的脸有些红,白了同事一眼。

手里的电话响起,她快速跑了出去,上了车,有些紧张。

“我穿的还行吗?”她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茅侃侃笑笑,为她系上安全带:“很好,别紧张。”

李丽松了口气,不知道茅侃侃的妈妈是什么样?

车子一路无阻的开回老宅。

李丽手里提着父母买好的礼物,跟着茅侃侃走进屋子里。

“妈……”茅侃侃将车钥匙扔在桌子上。

老太太听见声音,不紧不慢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茅敏之躺在床上,身边还躺着自己的儿子,听见外面的声音,就知道狐狸­精­给带来了。

敏之觉得自己很奇怪。

她不喜欢易素,可是她也讨厌现在外面的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

老太太走出房间,连眼皮都没有抬,稳稳地坐在沙发上。

“妈,李丽……李丽,我妈,叫阿姨……”

李丽看着老太太的脸,有些害怕,手脚有些发凉,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别怕别怕,她是现在女­性­,茅侃侃的妈妈又不是老虎,她怕什么?

“阿姨好……”

老太太用鼻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李丽有些尴尬的坐下身。

“茅侃侃你给我进来……”屋内敏之喊着。

茅侃侃拍拍她的手,起身走进屋内。

茅侃侃进了屋子,老太太才算抬起头看了李丽一眼,也就是一眼。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李丽咽咽口水:“我爸爸是普通工人,妈妈是家庭­妇­女……”

老太太冷笑一声。

李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家庭有什么比不上茅侃侃家的,他家是了不起,可是自己家也同样了不起,她的父亲母亲都是好人,都是了不起的人。

老太太抿着茶水,然后碰,一声将茶杯摔在桌子上。

“小红……”

小红听见喊声立马从厨房冲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呢?”老太太问着。

小红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眼看马上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家里来了客人,不准备饭吗?

“我在准备做饭。”

小红老实的回答。

老太太用眼角看了一眼李丽,不能怪她势利眼子,如果茅侃侃要结婚,行,可是不应该是眼前这样的,这样的人进他茅家的门,没资格。

“不用做了,我们家的饭是给有资格的人吃的。”

老太太说完站起身直接就进了屋子里。

李丽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她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在学校里是老师眼中的宠儿,在家中父母更是没有说过她,在单位她也是所有职员中最有潜力的,可是茅侃侃的母亲现在却是这个态度。

她之前有听说过,越是有钱有权的家庭越是将人看的越低,可怜她还不相信。

她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走出院子。

茅侃侃从母亲的屋子里走出来,一看人没了。

回到房间问着母亲:“人呢?”

老太太闲闲的说着:“我怎么知道人哪里去了?你没看见我马上就进来了吗?告诉你,茅侃侃,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家里带。”

茅侃侃从来没有见过老太太这样刻薄的说话,他甚至都怀疑,这人是他妈吗?

叹口气,赶紧去追人。

开着车子终于看见了她的背影。

拦在她前面:“上车……”

冷着眼看着茅侃侃,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被人这样侮辱过。

茅侃侃知道可能是老太太说什么不好听的了,无奈的说着:“你先上车……”

李丽憋着一口气上了车,一直到自己家门口,摔门而去。

她不是嫁不出去,也不是图他什么,她没有道理去受这样的对待。

回到家里,将包扔在沙发上,冲进屋子里扑在床上开始哭。

她的父母看着她这样,跟着进了屋子问着怎么了,李丽一字一句的将自己所受的都说了。

李母叹口气:“当初我们不同意你和他来往,你自己愿意,那样的家庭……”

李父跟着说道:“那样的家庭看不上我们家也是应该的,你既然喜欢他,就不要耍小­性­子,男人都喜欢女人温柔听话的……” 李丽虽然还在哭,可是听见父亲的话,想着自己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跟茅侃侃说,心里有些忐忑。

他不会生气吧?

每个女人都认为自己在恋爱中会是黄蓉,可是一旦恋爱了,就都变成穆念慈了。

在和茅侃侃的恋爱中,她变得不确定,不自信,不像自己。

其实李丽总是觉得茅侃侃和自己在一起,似乎灵魂已经出鞘了,她摸不到他的灵魂,摸不准他在想是什么。

母亲是极其不同意婚前­性­行为的,她也只是胆大了那么一次,可是中途还是……她叹口气。

李丽犹豫了半天还是给茅侃侃打了一条短信。

没一会儿他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有些高兴,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委屈,脸上的高兴马上褪了一半。

接起电话。

“喂……”

“还在生气 ?”茅侃侃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注意后面的车辆。

李丽没有说话,她现在还在生气,可以不说话。

茅侃侃叹口气:“下来吧,我马上就要到了。”

李丽从床上爬起来,对这镜子看着自己穿的衣服,已经皱了,她抓着头发想换掉衣服,可是时间来不及了,没办法踩着拖鞋就下楼了。

“丽丽你去哪儿……”是她爸爸的声音。

“我下楼一下。”

李丽冲出楼栋,就看见停在下面茅侃侃的车。

她放慢步子,慢慢走过去,依然冷着脸。

茅侃侃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叹口气,拉过她:“还生气?”

李丽冷哼了一下,她心中的气其实已经小了很多了,快要消了,只要他在乖一点。

茅侃侃从后车厢拿出两个小箱子交给她,李丽皱眉:“是什么?”

茅侃侃淡笑着。

“樱桃和草莓。”

李丽听到这个脸又黑了,她最不喜欢吃的就是樱桃和草莓,可是他每次送给自己的水果只要送了就一定是这两样?他想怎么样?

她用手抱着两个箱子,茅侃侃揉揉她的头。

“我妈说了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她年纪大了……”

李丽很想反问他,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就可以这样盛气凌人的?不把人当人看?

李父站在窗子前看着楼下的一对,叹口气问李丽的母亲。

“你觉得他么合适吗?”

不是他思想老旧,可是自古门第之见就是有的,这么大的差别,能想出好吗?

显然李目担心的也是一样的问题,依她看,女儿和这个老板怎么看怎么不相配,丽丽的眼光到底是高了。

这样的人不是她能驾驭的。

李丽怀里的箱子放回茅侃侃的怀中:“我不喜欢吃这些,你给我买花吧,不然你说句你爱我……”

茅侃侃笑眯眯的说着:“我知道你爱我……”

李丽有些恼:“我是让你说我爱你……”

茅侃侃依旧说着:“我知道你爱我……”

李丽气的伸出手去捏他的脸,恨恨的将他怀里的两个箱子又夺了回来:“我拿回去给我爸妈吃,哼……”

茅侃侃看着她上楼,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点了一根烟。

他看着天空,慢慢吐出烟雾。

敏之哄睡了儿子,接到老公的电话,说他要晚一点回家,敏之一看时间还早,就将儿子给哄睡了,走出房间。

“我爸怎么还没回来?”

老太太让小红先回去,小红也成家了,喊了一声知道了,将东西收拾好就冲了出去。

“今天侃侃带回来那个怎么样?”敏之问着。

其实她还是有点好奇的,茅侃侃离了易素能找个什么样的?

老太太夹了敏之一眼:“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敏之笑笑:“说说。”

老太太冷哼:“虽说你和你姐结婚我和你爸都没拦着,可是阳和以默都是神呢家庭?她是什么家庭?父亲是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相进我们家门,别想。”

敏之听见这些话也有些发愣。

这是她妈?

说话怎么会这么刻薄?

老太太仿佛是知道敏之的想法,站起身。

“你以为我为什么让素素进门?我喜欢她是喜欢,如果没有她爸的那事儿,她也不行,易素都不行,这个更不行。”

敏之有些同情侃侃的新女友了,原来她妈不是开朗,对易素那是有愧疚,对她和大姐是没机会发挥她的刻薄。

敏之回到家后将母亲的原话说给君阳听,君阳抱着儿子亲了两口,被敏之给推开。

“一会儿醒了,你哄啊?”

君阳这才收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君阳叹口气:“妈这想法我能理解,如果那时候你不是姓茅,你不是叫茅敏之,你以为我妈是好欺负的吗?你不是茅家的孩子她会那么待见你吗?”

事实就是这么回事,虽然说出来有些不好听。

门第之见自古就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

李丽上了楼,将两个小箱子放到门边,用脚踢了一下。

“丽丽……”李父出言警告着。

李丽吐吐舌头。

“茅侃侃孝敬你们的……”

**

回到房间心情比上午从他家里出来的时候好受了一些,她上网和自己的同学说着自己的遭遇。

同学各抒己见的都有,说什么都有,有的说李丽危险了,有的说没事,挺过去就没事了。

李丽关了电脑,觉得脑子更乱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都不像是曾经的自己了,她抱着头尖叫着。

她要冷静。

敏之给茅莹莹打电话,茅莹莹别的话也没有多说,毕竟易素现在不是曾经的她了,因为茅侃侃她掉进了人生的最低谷,现在她爬出来了,她不认为他们还有机会。

茅莹莹盼了很久,终于怀孕了,不过有些流产的前兆,不过住院了一段,没事了。

唐以默对孩子的­性­别没有太多的在乎,茅莹莹问他:“你不好奇吗?”

唐以默默默自己的脸:“你肚子里的这个一定是我的,不管男女都是我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他、她出来就好。”

茅莹莹觉得这个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

她有听说过搞艺术的人神经都比较敏感,可是他身上却一点没有,脾气好到死,自己的公公婆婆更是好得没话说。

莹莹想,自己前辈子将感情都给了小舟,后辈子以默的感情都给她了,她是个幸福的女人。

老太太中午让司机开车去李丽的公司,然后在楼下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我在你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说完就挂了电话。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当兵的,她­性­格很直,看不惯的人,永远也别想叫她看惯。

想起那阵子自己在茅侃侃那里看见的­内­裤,她一口气憋在胸口。

李丽觉得纳闷,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电话的?

看着架势是……

她给茅侃侃发了一个短信,将地址发给他。

李丽走进咖啡厅,老太太淡淡的抬起眼看向她:“坐。”

李丽坐下身。

“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的人,不喜欢你的名字,很难听。”老太太开门见山。

李丽的手在桌子下面捏成了拳头,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阿姨,你可以试着……”

“不用试。”老太太打断她:“说吧,你要多少钱?”

李丽的脸变得铁青,她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阿姨,您是茅侃侃的妈妈所以我尊敬您,可是……”

老太太眼一横:“别和我说别的,他是我儿子,你可以试试看,他是要你还是要我?他想结婚,但是你的家庭不行。”

她算是明白了当初沈备山是为什么阻止简思进门,没想到今天情况一转到他们家里。

“阿姨……”李丽的声音隐忍着,她真是要疯了。

老太太慢慢喝着水杯中的开水:“我这辈子喝惯了开水,给我咖啡我不合口,你希望我出手对付你父母吗?”

她不愿意让电视剧中的那些狗血剧情被她拿出来使,可是若是她不知好歹,那也没办法,只能这样。

李丽捂着头,她竟然威胁自己,还有什么?一会儿要给自己砸支票吗?

李丽的指甲扣紧自己的皮肤里,茅侃侃从外面走进来,坐在李丽的身边。

“妈……”

他揉着头,老太太好像越来越过分了。

老太太见他来了,也没有转变态度。

“我话在这里放着,易素能进我们家门是因为她父亲有那个资格,你有什么?你要钱,要多少我给你。”老太太转过头看向茅侃侃:“别阿猫阿狗的都往家里带。”

老太太说完话,叫司机将车子开出来,拎着自己的布兜子走出咖啡店。

李丽看着茅侃侃:“有什么要说的吗?”

茅侃侃仿佛洞彻了她的心思,握住她的一只手臂道:“这事交给我,你不用管……”

李丽任他握着手臂,眼神却充满嘲讽地望着他:“你管?你怎么管?茅侃侃这是你母亲第二次侮辱我了……”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某疼神经在叫嚣,他压下。

“我需要一点时间去解决,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茅侃侃说完话转身就要走,李丽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发慌,她心中懊悔死了,他们不是这样的,没有他母亲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宠着自己,惯着自己,他们相互爱着对方。

她冲过去抱住茅侃侃的后腰,茅侃侃的眉头死死的蹙起:“放开。”

“不放……”

茅侃侃掰开她的手指:“这里是公共场所……”

李丽乖乖跟着他出了咖啡店,她不要这样结束,她喜欢他,爱他。

为了他,她都能忍,她都忍。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我是因为……”她有些迷茫的解释着。

茅侃侃看着她一脸的泪水,叹口气,为她擦去眼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哭了……”他抽出纸巾交给他。

李丽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

她回到公司,一点工作都看不进去,她问自己,爱茅侃侃吗?

爱吧,不爱怎么会如此痛苦?

不爱?

她猛烈的摇头,不会。

可是如果茅侃侃的妈妈永远是那个态度,自己怎么办?

茅侃侃无论怎么说,老太太就一句话,如果他想结婚,这个结婚对象必须是自己选定的,他在外面怎么玩,她管不着。

“下来。”

黄笑笑对同事笑笑,从楼梯间遛下去,老远就看见黑­色­的车子停在那里。

打开车门:“怎么来了?”

车里的男人叹口气:“我如果不来,你会下班吗?大忙人。”

黄笑笑无奈的笑着,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的低哑,黄笑笑想起他似乎才从外省回来。

“开车回公寓吧。”

车子一路慢慢驶向中心的公寓,等车子挺稳了,黄笑笑看了一眼四周,然后习惯的先上楼,身后的男人看见她的动作,脸上原本的笑意有些冷。

黄笑笑在楼上等了一会儿,可是没有等到人上来,有些纳闷,打电话过去。

“你在哪里?”

男人­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黄笑笑叹口气,将鞋子扔在门边。

她知道他又生气了。

将自己抛进床里。

几个月前,她真的很倒霉,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在封杀她,她是真的很喜欢新闻,夏青青在防着她什么,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就是去死也不会在和茅小美有联系,茅小美叫她再也不相信感情,叫她恨男人。

想起男人,黄笑笑的头又有些疼。

她是怎么惹上那个男人的?

“这是什么?”易素看着眼前的东西。

nakael按下易素的身子:“你尝尝看。”

他似乎有些期待。

易素叹口气:“nakael,我不吃­肉­的……”

很显然,她又扫兴了。

nakael摇头:“这是鱼­肉­。”

易素夹了一块放入口中,果然是鱼­肉­。

“能告诉我它的名字吗?”

mini翻着白眼:“锅包鱼。”

易素无语,请问有锅包鱼这道菜吗?

小丫头自己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吃进口中,以前她觉得nakael是明星,是神,可是近距离接触之后,她才发现,他就是个人。

是个很喜欢她妈妈的人。

易素看着nakael那等待着夸奖水汪汪的眼神,叹口气:“谢谢……”

nakael坐下身继续吃着自己的健康食品。

“我下午打球,你要来看吗?”nakael问。

易素想想:“我下午有个会要开。”这个会议是几个星期之前就定的,她不能不去。

nakael的脸臭臭的。

mini双手支撑着下巴:“nakael她是你女朋友,不是你老妈……”

nakael对mini翻着白眼。

公司内部开会,还是一样,大老板没有出现,易素盼了很久,因为有人传说这次大老板会出现,她很想知道这个帮助了自己的人是谁,可是显然,没人给她机会。

开过会议之后,她接受一家当地电视台的访谈。

不过显然,主持人对nakael更有兴趣,主持人易素有把握会抓住nakael吗?

类似的话题,易素真的听过很多了,一笑置之,她和nakael不管别人看好还是看不好的,她没必要和别人解释,别人喜欢八卦这是别人的问题,和她无关,她笑着将话题踢了回去。

主持人问她能得到今天的成就要感谢的人是谁?

易素想了很久,她说,她最感激的人时那个曾经嘲笑她的人,因为没有他,自己就没今天,他让自己跌进人生的最低谷,没的可跌了,也就到底儿了。

茅侃侃关了电视机,将遥控扔到一边。

她口中说的那个嘲笑她的人时自己吗?

茅侃侃揉着头,算了,不想了,没必要。

她是她,自己是自己,他和她已经在没有关系了。

mini回国,老太太去机场接孙女,看见孙女的时候又是搂又是亲的。

“­奶­­奶­……”mini无奈的叫着。

老太太带着孙女上了车。

“你妈和那个打网球的……”

mini叹口气:“­奶­­奶­,人家又名字的,叫nakael,是我的偶像……”

老太太可不管,他就是拉皮和自己也没关系。

“他和你爸爸,你喜欢哪个?”老太太问着。 易素如果结婚了,那mini他们一定要要回来,不能再跟着她了,要不然mini在还妨碍她幸福不是?

mini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貌似nakael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我更喜欢nakael一点……”

老太太心里叫糟,自己的孙女怎会喜欢一个洋鬼子?

茅侃侃在办公室忙着,张秘书看见李丽背着包进来,皱起眉头:“对不起,茅总现在在忙。”

李丽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外面看着杂志,茅侃侃一直在忙着手中的计划书,等他忙完的似乎,天­色­已经慢慢泛出鱼肚白,他揉着太阳|­茓­,推开办公司的门。

“给我一杯咖啡……”

视线定格在早已趴在沙发上睡着的人身上。

茅侃侃叹口气走回办公室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问着张秘书:“她什么时候来的?”

张秘书合上手中的资料:“昨晚。”

茅侃侃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

他试着将自己逼上绝路,他也上去了,可是在半途……

他揉着自己的眉心,很是疲惫。

走出办公室:“一会儿她醒了,让司机送她回去。”

张秘书点头。

老太太给茅侃侃打电话的时候,茅侃侃才从医院走出来。

接起电话:“喂……”

“mini回来了。”老太太一句话挂了电话。

老太太现在懒得管他们了,茅侃侃和易素爱咋样就咋样吧,她可不管了,茅侃侃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吧,但是前提,那个人必须门当户对。

茅侃侃叹口气,想着自己手中的报告,抿了抿­唇­。

委屈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妈的,他是得罪谁了?

他欠了谁的?

“易,lanuin的alben邀请你参加他的秀……”

易素翻着自己的行程,叹口气,望向天棚,趴在桌子上:“艾利,我可不可以推掉不去?”

艾利摊手。

“对了,我试着去查了一下所谓的幕后老板……”

果然易素被吊起了兴趣。

对于这个人,易素心里是感激的,毕竟那个时候投钱进来也算是一种风险。

艾利想着自己所接到的传真:“好像姓苗……哦对不起,这个你们中国的姓氏很麻烦。”

易素叹口气,知道姓氏也是好的,姓苗?她所认识的人中似乎并没有姓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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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 奈何缘浅 89

谢幕的时候,永远可爱的设计师依然得到了最强烈的掌声。

坐在易素身边的是以为珠宝设计师delfinadeleteneg fendi,她是ayluiafendi之女,十九岁怀孕时嫌闷开始设计珠宝,三年后颇有成就,不愧名门之后。

易素心里是万千的佩服,十九岁就怀孕了啊……

“您好……”delfinadeletteny fendi的五官很漂亮,她友好的伸出手。易素伸出手和她相握。

delfinadeletteg fendi说着:“我也有用你们公司的产品,真的很­棒­……”

同参加选秀的还有国内一位比较出名的时尚编辑和名模齐小。

齐小吸引了很多的镜头,她选择的是­祼­妆,只有­唇­部是鲜艳的红配合她粉红­色­的晚装,齐小展示着她的微笑,只是她的微笑有些奇怪。她的脸有些过分的苍白。

易素在助手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助手追着齐小出去。

“齐小姐……我们总监让我送给你的……”艾利将一个袋子交给齐小。

齐小看了一眼袋子,神情有些冷淡的将目光从袋子上移开,然后在她的副手上前接过艾利递过去的袋子:“谢谢,我们齐小暂时身上有代言,所以不可以乱用产品,不过还是谢谢易总监。”

助手回来的时候对易素摊手,无奈,人家并不接受他们的产品,易素也不在意,她只是好意。

齐小脸上突然过敏,易素正好在秀场遇见了她,看着她的脸,将自己包里的产品借给了她,易素也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好意。俄国vogue新任主编和时尚总监和易素相互握着手。

“我和娟娟是朋友……”

主编和易素同时出了会场,她说着。

易素停下脚,娟娟?哪个娟娟?茅娟娟?

她优雅的撩撩头发拍拍易素的肩离开了。

易素回到车子上,想了很久给唐以默去了一个电话。

“有娟姐的电话吗?”

唐以默叹口气将电话给了易素。

易素拿着手中的号码不知道是该打出去还是装作不知道。

易素想不明白,茅娟娟为什么要帮她?说到底她们两个就是打八竿子也勾不上的人。

茅娟娟接到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马上接,示意可以散会了,电话停了不久又响了起来,她接起。

听见易素的声音,茅娟娟才想起来,易素也在这个城市。

她没有过多的解释,那些钱她只是投资,就像是买股票一样,有升有跌,易素能走到今天是她自己本事,小半年的时间她能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是她自己有实力。

易素约茅娟娟见面,娟娟想了很久答应了。

两个人约在河岸边的一处咖啡馆见面。

茅娟娟一条黑­色­的裙子映衬得她更加的优雅高贵,头发顺着一个方向盘在一侧。

易素走进咖啡馆,茅娟娟比了比手中的香烟,“不介意吧?”

易素点头。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要帮我吗?”易素不想兜圈子。

茅娟娟想了想突然问:“你不会认为你的成功是因为我投了那笔钱吧?”

易素摇头,这和那个没有关系,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当然那笔钱将她成功的推上了高峰,即使就算没有那些钱,她依然会站在高峰,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呢,素素,我真的很不喜欢你,非常讨厌。”她说。

易素无语。

她实在搞不懂这么讨厌自己的人,为什么要和自己合作。

茅娟娟端着杯子,双腿交叠着,优雅的饮着杯子中的咖啡。

为什么帮易素?

唐以默给她的房子,她未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别人愿意花心思来骗她,那她也接受,她绝不承认自己是对易素有愧疚,她没有,张扬死了,这场较量谁也没有获胜,若是非要说有一个胜利者的话,她才是。

毕竟房子在她的手上。

茅娟娟真的很讨厌易素,装什么清高?

如果那房子她接受的话,就不会让唐以默转送到自己的手上,海德一号,6/7万英镑一平的房子她不要,竟然还感谢自己赞助给她那么的一点钱?有病。

茅娟娟在烟蒂要燃尽的时候又点了一支,然后吸进最后一口,将烟熄灭在烟缸内。

掏出电话:“我们杂志社不是还有两期的空白页嘛,在彩妆方面找找,新人之类的,最近冒出头的……”

茅娟娟挂了电话,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她在替易素开路,可是撇开个人因素除外,她欣赏易素,没有自己,她一样还是成功,女人走到今天不易,算了,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毕竟害了素素……

易素回到公司,艾利拿着日程说着:“vogue主编franca邀请你做下一期的嘉宾。”

易素愣了一下。

“要请我?”

艾利耸肩:“虽然我也不相信,可是这是事实,邀请的人是你。”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易素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红的意思。

易素捧着脸问了艾利一句特不要脸的话:“艾利,你说我算不算是红了?……”

艾利翻着白眼。

tantongāvery一个仅仅只有二十七岁的男子,他有着一张张扬青春的面庞,金­色­的头发,略白的脸庞,黑­色­的紧身裤子露出大半个胸膛,他不耐烦的看着易素:“好吧,你红了,红人请你现在马上去工作,不然你今天就不用睡了,明天从七点钟开始你就有不停的活动,我要死给你看……”

易素捂着自己的脸。

才准备工作,rafael的电话打了进来。

“嗯……”

易素手中拿着画笔在图纸上画着,可是感觉总是不对。

“还没有休息?”rafael将毛巾扔到椅子上,坐在长椅上休息,咕咚咕咚喝着水,然后头仰到长椅后面,看着太阳。

“我哪里有你那么好的命。”易素叹口气。

难怪很多人不愿意做女强人,没有人身自由啊。

rafael笑了,“我下周有比赛来看吗?”

易素几乎没多想的答应:“ok,我让艾利给我安排时间。”

挂了电话,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征询一下艾利的意见,果然才开口和他说,他就大怒。

“易,你不要准备睡了,我们两个抱着去跳楼吧……”

李丽在网上无聊的看着新闻,看到纳达尔有最新的新闻,她多看了两眼。

只是一个背影,没有照到脸,可是她就是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等等……

光宇聚会……在之前……

纸醉金迷!

李丽想起来了,她有些兴奋,绝对是那个女人没错。

她拿起电话,给自己在报社的朋友去了一个电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能跟别人说哦,纳达尔最新的那个女朋友,我有她的照片……”

李丽沾沾自喜,她敢肯定一定是那个人,在台上跳热舞唱歌的那个……

挂了电话,李丽给朋友去电话,问她们上次的那个视频还有没有留下,几个朋友问了一圈,还好,有个手机还保留着。

李丽对比着图片里的人,更加的确定,没错,是她。

茅侃侃觉得自己就像是年少的时候,父母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就一定要做什么。

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不是非易素不可,他一定会比她幸福,也会幸福给她看。

接李丽下班的时候,李丽似乎很高兴,抱着茅侃侃转了两圈。

茅侃侃无奈的叹口气:“还有人看呢。”

李丽不怎么在乎说着:“谁愿意看就看呗,没见过别人谈恋爱啊,我告诉你,我今天­干­了一件大事……”

她想跟茅侃侃说自己的发现,可是一想,还是算了,他和哪个女人好像有什么过节,犯不上自己找不痛快。

茅侃侃见她这么高兴,也来了兴趣:“什么事?”

李丽­干­笑了两声:“没事,反正是高兴的事儿呗……”

茅侃侃开着车,两个人将车子停好,李丽看着眼前的大门,她心里还是不安静。

她现在豆怕死茅侃侃的妈妈了。

茅侃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害怕,拉过她的手,走进院内,小红透过窗子一看,我的妈呀,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

茅侃侃和李丽就坐在外面,老太太就在屋内,不管小红怎么去请,她就是不出来。

茅侃侃指着旁边的位置:“小红,你坐,不用管。”

小红灰溜溜的进了厨房,李丽见状也跟了进去。

“我能帮你点什么?”李丽挽起袖子。

她虽然是新时代女­性­,不过会的还是挺多的,说着就要去拿小红的菜刀。

小红一见她去碰自己的菜刀,有些不乐意了,厨房是她的领地现在一个外人竟然占据了她的领地,不过她什么也没说,看着茅侃侃这架势,李丽进门是早晚的事情。

老太太坐在屋子里和茅莹莹打着电话,也不管外面的人。

老爷子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李丽围着围裙从厨房跑了出来,有些腼腆的将拖鞋给老爷子放在脚下。

“叔叔你好,我是李丽。”

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让李丽进屋子里去坐,不要在厨房。

“叔叔没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您先洗手吧。”

老爷子叹口气走进了屋子里,老太太才挂了电话,接过老爷子手中的东西,将他的外衣给脱掉。

“我看这姑娘还不错啊,没你说的那么不好。”

老太太皱眉:“我告诉你,这事你别管,之前怎么着我没管着,这个说死也不行,打死也不行,那是什么家庭?想进我们家门,做梦。”

老爷子叹口气:“你儿子现在是二婚了,人家还是姑娘呢,要是人差不多就这么算了吧,我看侃侃和素素也不是太合适,就是mini……你说话注意些,怎么跟那些个­妇­女似的,就算是不喜欢,直接忽略就好了,话不要说的太难听,太刻薄。”

老爷子想易素现在过的很好,也许是真的不适合做他们茅家的媳­妇­儿吧,最可怜的就是这个孩子,他是想将孩子要回来,可是现在不比以前了,若是真的僵持到打官司的地步,这样两家就彻底僵死了。

老太太冷着脸:“我没说不让他结婚,可是结婚得分什么人,我们家欠他们老易家的,可是不欠这个李家的,想做儿媳­妇­,没有那本事就不要往身上沾。我说话不好听怎么了?我就是看不上她,我们茅家就是找媳­妇­儿至少家里也得是个能看的过去的,若是人家问,你儿媳­妇­家里是做什么的,我的老脸还要不要勒?易素再不行,可是她爸爸位置在那放着,她有什么?”

老爷子叹口气,算了,他也管不着了。

小红喊老爷子老太太吃晚饭,李丽帮着小红将饭菜端上桌子,小红有些担心的往屋子里去看。

茅侃侃去厨房拉着李丽的手:“出来吃饭。”

老太太出了门就听见茅侃侃的话,蹙着眉头:“吃什么饭?我们家没有那么多的米。”

茅侃侃­阴­沉着脸:“妈……”

李丽尴尬的擦着手,解开围裙,但是脑中响起父亲说的话,她压制住想马上冲出去的冲动,狠狠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勉强笑着:“阿姨,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都可以改……”

老太太突然手拍在桌子上:“我们家有什么好的,我们家改,你图我们家什么?你想要什么?要钱?要名?要多少钱我给你……”

李丽被气的差点吐出来,一口气窜上喉咙,抬腿就要走,这气她不受了,可是茅侃侃马上拉住她的手。

“妈,她是我女朋友。”

老太太眉毛一横:“她是你女朋友?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明知道我不喜欢她还往你身上贴是为了什么?茅侃侃我告诉你,你结婚不结婚我管不着,可是你找个这样的,我就管得着,别什么野女人都给我往家里领……”

“够了!”茅侃侃终于发怒了。

不管今天如何,李丽是他带来的,老太太这样说话,就等于拿着巴掌往他脸上掴。

“你个傻东西,你就等着被人骗吧你,以后别什么破事就回来说,你爱结就结,现在给我滚出去,看见你就烦。”

李丽咬着­唇­,看着老太太,她心里只觉得为茅侃侃悲哀,有这样一个妈,她都怀疑他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老爷子从房间里走出来:“行了,都给我闭嘴。”转向老太太:“我说了说话给我注意些,你不是农村的­妇­女看看像什么样子?”

老太太不说话了。

茅侃侃摆手,一只手还拉着李丽的:“行了,算我怕了您老了,你话放着了,我不和她结婚都对不起你,我现在就跟她结婚去。”

茅侃侃火气也上来了,他受够了。

茅侃侃彻底和家里­干­僵了。

老太太也死咬着一口不吐话,他爱结就让他结去。

她都怀疑自己家祖坟现在是不是在冒青烟了,这一个个的结婚跟玩儿似的。

小红也不好劝,给高原打电话,让他再中间盘旋着点。

高原也为难,他算是哪家子的人啊,他要从哪里劝?

该说的,能说的,他都活八百遍了,他不停自己能如何?

难道跑李丽面前说,你别嫁给他了,他心里没有你?

他就说了,李丽也不能信啊。

这个李丽还没过门呢,就直接让茅侃侃和家里关系­干­蹦了,是个选手。

高原是愁白了头发,没办法只能去请教于莫芯。

于莫芯可是淡定的很,喝着茶,打开电脑,电脑上面放着自己孩子的屏保,怎么看怎么高兴。

“有什么好急的,就是结了,早晚还得离。”

她都懒得去说了,茅侃侃这破事就他自己看不明白,作呗,闹呗。

那易素不是结过两次婚呢嘛,他也结两次,两个人就平等了,说不上易素还能结三次呢。

于莫芯不屑的想着,结婚玩呗。

反正她是看透了,爱上茅侃侃是最倒霉的事儿,他根本就不把你当人看。

高原无解,为什么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茅侃侃不明白,李丽不明白?

高原从秘书室走出来,想着,自己还是算了,茅侃侃的事他管不上,他现在和自己老妈都­干­起来了,若是自己再Сhā一脚,他都不敢想,自己算是什么东西啊?一个臭打工的,他说抄就能抄了自己。

高原觉得自己还是明哲保身的好,鞋是穿在别人的脚上,茅侃侃穿着合适不合适的,他就是说破了嘴,说不合适,他就能听自己的吗?他想折腾那就去折腾呗,鞋底磨漏了,脚扎在钉子上了,扎出个血窟窿,他也就知道那鞋不合适。

高原想着,老天这次就一下子将茅侃侃的脚板底扎漏吧,不然说不上还得作多久,他折腾的不累,他看的都累。真是演戏的不累,看戏的累。

他自己一个人折腾也就算了,非带着一个无辜的人,李丽又是一个炮灰。

高原觉得这事他一点都不同情李丽,她就跟当初的于莫芯似的,如果什么都不图,根本不会看不出茅侃侃那心里还挂着一个,打着爱的名义,心里想着什么,只有自己清楚。

高原只后悔,为什么他妈当初不把他也生成女人,这样他以后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努力个屁啊,直接嫁人就能少奋斗二十年。

高原让秘书室的人都注意点,这个李丽也许就是她们未来的老板娘了。

几个小丫头加张秘书都没有说话,默默做着自己手里的事。

李丽再来茅侃侃办公室的时候,张秘书倒是客气而来几分:“李小姐要不上哪里转转?我陪你吧。”

李丽谢绝了张秘书的好意。

她没打算将时间耗在观光上,她要茅侃侃一出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她,要他知道自己在等他。

没一会儿办公室门打开,茅侃侃看着坐在外面的李丽,对她招招手,然后对着自己的手下们介绍。

“我女朋友。”

大家都打着招呼,李丽注意到一个男人的脸上扫过一抹冷笑,她停住脚步。

雷臣骁看着李丽走进办公室,合上自己手上的资料,心里不屑的想着,人啊,在说别人的时候,腰总是不疼的,站着说话他能腰疼吗?

李丽一进入办公室,秘书室就炸锅了。

“你们说,老板这个能成吗?”

张秘书扫了于莫芯一眼,敛下眼皮没有说话。

于莫芯打着手里的文件,关上电脑,给杜畅去了一个电话,“我现在下来找你吃饭。”

她一出门,后面几个丫头就又开始八卦了。

“我真佩服于莫芯,她还能待得下去?当初闹的那么难看……”

“是啊,脸皮厚啊,你羡慕你也学啊……”

“我可学不来。”

“你们说老板很这个什么那个谁能结婚吗?”

张秘书合上手中的文件,拍在一个小秘书的头上:“你们猜啊。”

小秘书撅着嘴:“张姐最欺负人。”

“我们打赌吧,我赌一百块钱,老板不会结婚的,估计那个谁下场和于莫芯一样……”

“那我赌两百的……”

张秘书从皮包里直接掏出五百块扔在桌子上:“我赌五百的,他们会结婚。”

张秘书笑笑离开办公室,准备吃饭去。

就她看来,茅侃侃的头脑在感情里就是负数。

折腾吧,折腾够了,估计他就安静了。

他也有本事折腾,一般人想折腾还折腾不起呢,谁能拉着几个垫背的来折腾啊?

“吃午饭了吗?”茅侃侃抬头去问她。

李丽笑笑:“没吃。”

茅侃侃拎着自己的西装外套:“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李丽的包换了一个手拿着,一只手跨在他的胳膊内。

“我们吃什么?”

茅侃侃想了一下:“吃乌冬面?寿司?拌饭?”

李丽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说的每一样都不是自己喜欢吃的。

她叹口气:“没有一样是我喜欢吃的,就像你总是送我的水果,都不是我喜欢的。”

茅侃侃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耐烦:“那你下次将喜欢吃的写在一张纸上,我下次会记住。”

他抬脚就走了,李丽在后面追着,她不明白,就因为自己说不喜欢吃那些东西就生气了?至于吗?

李丽的包从她的肩上滑下来,她憋了一口气,拿着背包快速的越过茅侃侃的脚步,直接奔着楼梯的位置推开门就走了下去。

茅侃侃忍住,去推开楼梯间的门,站在楼上:“够了,你赌气也要有点限度。”

李丽回过头看了一眼他,将自己的包狠狠砸了上去:“你去死吧。”

说着火气大的冲下了楼。

茅侃侃眼睛里都要喷出火了,转身就回到电梯前,按着电梯毽子。

“去把楼梯间的那个包给我捡回来。”茅侃侃吼着。

高原听见吼声立马蹿了除去。

茅侃侃拿着李丽的包下了楼,他坐电梯肯定比她快,在下面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的下来,李丽本来今天穿了一双新鞋子,有些磨脚,她也是憋气才走楼梯的,可是就算是下楼,那么高的楼层也会累。

下了楼,看见他等在下面,黑着脸从他身边直接走过。

茅侃侃快速走了两步,去拉她的胳膊:“够了,当我错了。”

李丽冷笑着,甩开他的手直接脱下鞋扔在他的身上。

“我不知道谁喜欢吃那些东西,我不喜欢,你不能逼我去喜欢,你什么意思吧?茅侃侃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在我的脑海里,我不比你差什么,我就是不高兴,不愿意吃。”

她受够了,她不忍了,不行就分手吧。

茅侃侃无奈的叹口气:“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觉得你们女的喜欢的都应该是一样的东西……”

李丽觉得自己这股劲也差不多该收了,再不收也没办法下台了。

勉强说着:“我是真的不喜欢吃,你总是给我买不能吃的……”

她是真的委屈,在父母面前为他家里兜着,在外面他不喜欢自己牵他的手,每次他都会挣开,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有那么差吗?

两个人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店,李丽主要是有话想说。

等菜全部上来,她缓缓的开口:“能说一下你的前妻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想问题应该就是在茅侃侃的那个所谓的前妻上,关于那个人,她一点都不知道,试着在网上去查,可是不知道是她低调还是茅侃侃保护的紧,一点消息都没有。

茅侃侃皱眉:“就那么回事儿。”

李丽挑眉:“为什么离婚?”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很多人见过的都说茅侃侃是极其的疼爱那个媳­妇­儿的,为什么离婚?离婚之后他又为什么单身了两年?

茅侃侃喝着梅子酒。

“她不爱我,就这样。”

事实就是他爱上一个人,而那个人不爱他,拒绝了他,就这样,多简单的事儿。

李丽愣住,这样的答案是她所想不到的,不爱他?

李丽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干­­干­的说着:“节哀?”

茅侃侃笑笑:“都过去了。”

他是能试的都试了,他也甘心了,不后悔了。

李丽在心里骂自己是个二百五,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问了。

房间里的空气有些凉。

吃过饭,茅侃侃送她回公司,李丽下了车,看着他的车慢慢开远,收回目光。

茅侃侃这回是真的下了狠心了,准备结婚。

不过李家显然是有说法。

“你是说……你们家人不会来参加婚礼?”李母只觉得头晕。

她没听说过这样的,要结婚了,竟然父母提前说了,不会来?为什么不来?

李父站起身,看着自己的女儿:“茅先生……”

茅侃侃有些过意不去:“伯父你叫我侃侃就好……”

李父摆手:“我知道你们家和一般的人家不一样,可是我是嫁女儿,既然她未来的公公婆婆都不待见她,那这就算了吧。”

这还没结婚呢,就被人家这样的不待见,如果真的嫁了,说不上会怎么对待她女儿呢,都说豪门深似水,依他看还不如现在就拉倒算了。

李丽送走茅侃侃之后,李母抓着李丽的手,意味深长的说着:“要不,还是算了吧??”

李丽半天没有说话。

李母继续说着:“丽丽啊,心高没什么不好,客户四得看看对方是什么人,这个茅侃侃……”她是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有一点是喜欢自己女儿的。

李父也同样的担心:“要我说,还是算了吧,你老老实实的找个本分的人,你们单位不是还有没结婚的吗?”

自古自家是什么条件就找什么样条件的人,这是真理。

“你们都别说了……”李丽冲回房间里,将房门关上。

艾利冷冷看着齐小,用眼睛瞟了她一眼,然后回到易素的位置。

“我还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赏赐帮她?就应该让她出丑。”

在艾利看来,这个齐小太不是东西了,明明说身上挂着品牌,所以不能用他们的产品,客户四马上一转眼就要给别家去做广告了。

易素拍拍艾利的手,示意他冷静。

“人家请我们来,我们就看。”

易素的表情很淡定。

她真的不觉得齐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上次借给她产品用也不是为了图什么,齐小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她会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只是那家产品碰巧现在是她的对头,就这么简单而已。

艾利没什么笑意的笑笑。

齐小走台的时候,艾利皱着眉,她的脚很怪,她脚下的鞋子今天也太高了。

走到前面转过弯的时候她突然跌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摔了下去,易素正好坐在前排,眼看着齐小跌下来,她伸出手去接齐小的身子。

“易……”

艾利喊着。

齐小就算是光脚踩在地上,净高都有187,虽然瘦可是分量在那里放着,易素捂着脸。

“怎么了?”秀场乱成了一团。

易素的几个助手从外面跑进来,将易素围住。

易素站起身,摆摆手:“没事没事……”

艾利眼尖,看见她的脸上似乎有血,掰开易素的手,一看,易素的左脸鼻翼往左有一条血道子。

齐小看着自己的手,她知道是自己手上的宝石戒指划的,她抚着头。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人情她是欠定了。

艾利将易素快速抱出秀场,易素对大家说着:“没事,没事都别害怕,就是划了一下……”

艾利按住易素的手:“别动。”

接过随行助手递过来的药箱,在她脸上上着药。

依他看齐小那个丫头就是个祸害,离她近了准没好事儿。

易素说了没事,秀场的负责人让助手出来送易素去医院,说他实在出不来,易素笑着说没事,但还是去了医院。

齐小坐在后台休息室,撑着头。

她的经纪人拍拍她的肩:“今天的事,不怨你,在说你也知道易素那个产品现在要往中国打广告,她救你那一把,是希望你为她的产品进军中国做准备,所以不要太往心里去,她的产品再好,毕竟是新产品,我们还是悠着点来……”

齐小站起身,拿过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经纪人在后面喊着:“我的姑­奶­­奶­啊,你现在要去那里啊?我们现在就要去签约了,你可不能爽约啊……”

齐小转过头,经纪人马上选择闭嘴。

“我去医院看看她……”

当齐小宣布要和易素公司签约的时候,艾利贼贼的问她,是不是提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易素笑笑:“也许吧。”

她承认自己不全是因为就坐在她前面才接住她的,这半年之中,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点智慧换得一份足分量的回报,也许潜意识她就是这么想的,想到了后果才去做。

易素连夜开会,他们的团队一共有十二人,方案是半年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确定,第二天准备交给齐小公司。

天亮的时候,大家各自散开,艾利拿着方案去齐小的经纪公司。

rk公司

经纪人取过艾利手中的方案,然后冷哼了一声:“我先拿进去我们研究一下。”

艾利看着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摇着ρi股进了会议室,心里不屑的想着,人妖。

经纪人将密封的袋子打开,然后翻看了一眼,愣住,马上又翻了几页,然后交给齐小。

“你自己看吧,看完你做什么决定,我尊重你。”

三天之后,齐小宣布与tm公司签约,这个决定打的易素措手不及,打的她头昏脑胀。

艾利甚至暴怒的踹了椅子,他们为了那个方案前前后后忙了将近一个月,客户四她说什么?选择tm?

艾利愤怒的吼着,说齐小根本就没诚意和他们合作。

易素虽然也很失落,毕竟自己努力了很久,这样的答案让她很难接受,她需要一个答案,可是齐小那边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面再继续。

易素反反复复的看着自己的方案,她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齐小三天后,不请自来,带着大墨镜,一条水蓝­色­的牛仔裤更衬得她的腿笔直。

齐小摇着袋子进了会议室。

“坐。”

易素想,也许答案来了。

齐小掀掀­唇­:“算了,我时间很宝贵。”

易素也不勉强:“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在决定接受我们之后又换了tm吗?”

齐小似乎早就有准备,从包里掏出一份复印的资料扔在会议桌上,然后走向门边。

“我想那里面应该有答案,算是对你救我的报答,不过跟你们合作,目前看根本不可能了。”

等齐小离开,易素给艾利打内线,告诉他,自己现在什么人也不见。

易素拆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越是翻到最后,她的心越是发抖。

将资料扣过去。

易素一整个下午将自己关在工作室里,谁也不见,她这个团队是她从开工作室就一直在一起,可是现在出了内­奸­,不管是谁,如果最后被揪出,最受伤的那个人,她想也许会是自己。

每个人对待忠诚的定义都不同,别人她不知道,可是自己的底线已经被碰触,做了就要负责,做了就得负责。

不管她如何再不忍心,这个人她必须除掉。

易素曾经一下午的考虑不是没想过这么算了,可是她过不了自己那关,每个人都是个成|人体,谁都不是孩子了。

易素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给齐小去了一个电话。

齐小在电话中说:“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你的人,对于和这样没把握的团队合作,我没有信心。”

易素无声笑笑:“谢谢你肯相信我。”

齐小挂了电话,如果易素心慈手软的,那就枉费自己做了这个坏人。

易素从工作间出来,艾利走上来:“晚上有个聚会……”

易素点头。

易素出现dior当季秀场的时候,在现场的媒体竟然多是冲她而来的。

深蓝­色­男式单扣外套,里面黑­色­的高领毛衣,西装有些长,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裙,黑­色­的投名丝袜,黑­色­绑脚高跟鞋,衬得双腿笔直修长。

易素的头发卷在一侧,涂着紫­色­的口红。

才下车,准备进入秀场,那些等待在外面的媒体,突然一窝蜂似的冲向她,艾利和几个人将媒体阻挡住,门里的保安马上冲了出来,护着易素要往里走。

“能说明一下你和纳达尔的关系吗?”

“真的是在恋爱吗?你们打算要结婚了吗?”

易素一愣。

之前她确实参加过一档节目,可是她并没有承认过,在任何地方都没有承认过,可是今天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易素有些伤脑筋。

之前是有风声,可是确认的信儿,她敢说没人知道。

进入秀场,­精­神有些不集中,甚至身边的人问她话,她也只是敷衍的回了两句。

果然等秀好不容易结束,来采访她的人甚至比主办者还要多,易素在保镖的护送下,进行离场。

“易小姐为什么要回避这样的问题呢?有什么不能说的?”

易素站住脚。

她慢慢回过头,微笑着:“没错,我是在和纳达尔交往就是这样。”

等所有人回过神的时候,易素走了出去,所有媒体一窝蜂的开始往外追,这是她第一次承认她在和本届一号种子交往。

易素走出会场的时候,前面的闪光灯刺眼的闪起。

他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王子,慢慢走向她。

“这下可好了。”

易素都可以想象,明天的报纸头条会写成什么样。

rafael搂过易素的腰身,后面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冲上来,纳达尔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护着易素。

媒体还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艾利将他们隔开。

“对不起各位,rafael先生暂时不接受采访。”

上了车,易素缓缓吐了一口气,前一次只是传说新闻就已经很离谱了,这回……

“怎么来了?”

rafael有些幼稚又有些可爱的笑笑,歪着头:“mini说每次在你危难时候出现的就算是王子……”

易素头疼。

这两个人在电话中不知道又说了什么。

第二天纳达尔在公开赛之前接受一家媒体的独家访问。

他说,我只是恋爱了,在进行一个人生的一部分过程,就这样而已。

这次和前一次的新闻不用,前一次是捕风捉影,可是这一次当事人已经给了正面的回答。

李丽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着新闻,她果然没猜错,就是那个女人。

啪!

电视剧被关了,她抬起眼去看茅侃侃:“你­干­什么啊,我还没看完呢?”

茅侃侃揉着蹦蹦在跳动的太阳|­茓­:“我们现在出去吃饭。”

李丽抢过遥控器:“再等一会儿吧,现场直播呢,纳达尔,我就说是那个……对了就上次你带我去你们公司的那个饭局,就是那个女人……我跟你说,你知道吗,她自己有个公司,在半年之内竟然红遍了整个欧洲,你说是不是纳达尔给她的钱啊……”

茅侃侃抢过遥控器直接砸在了电视上,屏幕被砸出了一道裂痕。

电视机里纳达尔还在说着:“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我喜欢她身上­干­净的气息……”

茅侃侃的手眼看着都要指到李丽的脸上了,他黑着脸。

“我问你,去不去吃饭?”

李丽本来因为他家的事情还在生气,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八卦正兴奋呢,他凭什么这样对自己?

他欺人太甚,李丽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你有病,神经病……”

说着她穿着拖鞋就冲了出去。

出了茅侃侃家的门,李丽扒着自己的头发,撕心裂肺的喊着:“神经病……”

茅侃侃狠狠闭上眼睛,电视机里的人还在说。

他冲过去一脚飞了出去。

“啊……”他要疯了。

他哪里看得出她身上有­干­净的气息了?她身上有­干­净的气息吗?只有恶魔的气息。

李丽沿着小区冲出去,她什么都没有带,走着走着有些委屈的看着身后,可是没人追出来。

李丽委屈,为什么他不追出来?

明明是他错了,是他对自己乱发脾气?

走两步回一次头,可是依然看不见。

李丽停下脚步,她想着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想着那一次在酒局上,茅侃侃的不对。

等等……

她擦着眼泪,新闻中说纳达尔的女朋友叫……叫什么来着?

她想着自己前一次在网上查找的资料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

易素。

她快速往回跑着,老天,她真是蠢。

那是茅侃侃的前妻。

扯开领带,他觉得这条领带马上就要勒死他了,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他才上了电梯,另一侧的电梯门打开,李丽冲了回来。

她疯狂的拍打着门板:“茅侃侃你开门……开门,我知道错了……我不知道她是谁……”

她如果知道,她不会说的,她也不会看的,她真的不知道……

她错的一塌糊涂,错的一败涂地,不该去八卦的……

爱情,有时候真真是最最残忍的刀,绞得人血­肉­模糊,却还执迷不悔。

……

思念是个怪东西,它能让你寂寞,能让你肝肠寸断,却也能让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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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0

李丽在电梯前不断的乱按着。

她的心很乱。

茅侃侃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水中的倒影,她费尽了心思去捞去望。

她没有他家的钥匙,下了楼也只能坐在地上,风有些冷,吹的她鼻子有些疼。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她真的不知道。

徐徐的冷风吹在她的身上,她抱着双臂,她就在这里等他。

她的指尖很凉,碰触到肌肤除了冷还是冷。

可不可以才个人能来告诉告诉她,她究竟、到底哪里做错了?

茅侃侃开着车在外面瞎溜着,他似乎都能听到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有头脑中被嘲笑的声音。

易素的脸,易素的不屑,她好像在嘲讽的看着他,说看,没了我你就是不行。

茅侃侃的心脏瞬间剧烈的狂跳,他将车子硬是在马路中央来了一个回旋

他回去的时候,远远看着坐在小区花坛子里的李丽,揉着头走进她。

二月的天很冷,她又没有穿外衣,脚上穿着拖鞋,两个角冻的只能靠在一起取暖,手臂抱紧头,想要吸取一点温暖。

“丽丽……”茅侃侃站定在她身前。

李丽抬起头,有些吃力的看着他的脸,她的车头舌头、视线全部都在打禅,接着些许的光线,她努力去辨别眼前的人。

“我不看电视了.……不看了……”她小声的说着。

她其实也不是很爱看,只是喜欢八卦,既然他不喜欢,她就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茅侃侃弯下身,抱起她轻盈的身体,用手碰触她的头,这才发现她的头有点烧。

李丽抓住他的手,轻抚还是依然狂跳个不停的胸口。

“我错了,我错了……”

茅侃侃愣住,然后继续抱着她回房间,有一瞬间,他的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窝发胀。

他问自己还在作什么?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很好了吗?

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将放入床铺中,给沈让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沈让说手上有些事,要稍晚一些,茅侃侃点头。

他起身想去卫生间给她投一个毛巾,可是李丽的手抓住他的,不松。

她的­唇­很白,上下颤抖着,叫着冷。

“听话,我去拿毛巾!……”

李丽在梦中,只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怎么没人给她盖被子啊?她全身都在打颤,她想爸爸想妈妈想茅侃侃,他为什么总是对自己心不在焉呢?她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着可以下班的时候,和他拖着手走在一起,叫别人羡慕。

不是羡慕身边的人是茅侃侃,而是她身边有一位和自己相配的爱人。

他的心在哪里呢?她总是触摸不到。

他不留自己过夜,也从来不抱她,是体贴她还是真的觉得她不够格?

李丽脑中闪过很多,也很乱。

从小她就羡慕那些穿婚纱的,她总期望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穿上,从他说跟自己结婚,她高兴了许久,可是慢慢的他却没有音信了,他不提,她也不好意思提。

家里父亲母亲都在担心她,她现在就是连回家都怕,怕看见他们关心的脸,怕父亲母亲问她,怎么样了?

茅家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她很累,活的很累。

“为什么不爱我呢……”她断断续续的说着。

每个人都想成为灰姑娘,因为灰姑娘那么漂亮,那么幸福,那么叫人羡慕,可是她的王子到底在哪里呢?

她是睡了,又有些清醒,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却将所有的梦话说了出来。

茅侃侃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茅侃侃叹口气,沈让来了,给她挂了针,兄弟两个坐在客厅。

沈让指指里面的那个:“你打算怎么办?”

他真的搞不懂,他身边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笨蛋,沈家平是,眼前的这个也是。

茅侃侃脑子有点乱,可又清晰得无比,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就像是一个一直走在迷雾中的人,突然受到指点找到了出口。

他疼啊,心疼。

他还能怎么办?

他就是在后悔招惹了李丽,他还能怎么办?

他无力的挥挥手:“你走吧,什么都别说了,我自己想想,有些事我既然决定放手了,那就这样吧。”

卑微的爱着一个人的心情,就像看着天上的月亮。遥不可及,却又趋之若骜。

他以为无论易素怎么反抗,只要他将她囚困在自己的牢笼中,掰断她的翅膀,她飞不出来,她就是自己的,可是他忘了,易素是个人,这么多年,他已经爱得­精­疲力尽,爱的心念成灰。

素素不爱他,这对他就像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他就受不住了。

他的心痛,就要别人跟着痛,他用于莫芯做挡箭牌去刺激素素,可是受刺激最深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他总是在心里告诉自己,没有易素,自己还是自己,没谁都能过,可是他悲哀的发现他就是没了易素不能活,可是他上有老下才小的,他为了爱就真的去死?

他做不到。

就算在爱也做不到。

他知道女人们似乎最爱沈让那样的,可是他不是沈让,他是茅侃侃。

他才自己的自尊,他有自己的人格。

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易素的影响。

她现在过的很好,他为什么生气呢?

多好的事情。

他们不是没有试,可是试过了才发现,在一个人的爱情中,爱难以行走。

不属于他的,永远都不属于。

他以为有了孩子最威胁,情况就不一样了,可是mini也是他的女儿,他拿自己的女儿作威胁,谁又看到他背后的沧桑了?

他就像是河面的一叶小舟,永远都靠不到岸。

才多少时间,他都是被噩梦惊醒的,如果他是女儿他可以抱头痛哭,可是他是男人,无论他怎么慌,他能做的就是忍。

前辈子他是欠了易素的,这辈子他家又欠了易家的。

可是他还了,都还完了……

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强迫去爱一个却是有罪。

自他进入商场来,他无情,甚至别人都在背后骂他,骂他是­奸­商,他也是笑笑,人都有贪心,只不过没人知道他贪的不是钱而是人。

放开,放开手,这样的话他发誓过不下于几万次,说过不少于几千次,可是依然没用,甚至现在他就说了,自己都不信。

信什么?

信他会忘了易素?

他想除非是自己死了吧。

他­唇­角的那丝笑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似乎就是聊天符号中那个笑脸括弧,简洁­干­净,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有女人的声音,曾经他的家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是现在他的家却有了别的女人。

打开保险箱,看着里面装着戒指的盒子,高原最终还是把戒指还给了他。

茅侃侃看着那枚漂亮的钻石戒指。

他拉开窗子,呼呼的风就马上跟了进来,呛进他的肺里,几乎阻断了他的呼吸。

他用手去抚摸上面的钻石,也许在外人来看这就是普通的钻石,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当她要嫁给他的时候,他甚至兴奋的几夜未睡,从上钻石到下托,整个过程都是他在参与的,他没有让她知道,因为那里面包含的是他的一份心。

他将心放在了戒指里,让她永远的戴在手指上,可是她扔了戒指,将他的心给扔了。

李丽打过针觉得好多了,出了一身的汗,迷迷糊糊的醒来,这才发现自己在茅侃侃家,可是他人呢?

她有些急,光着脚去寻他。

出了卧房,目光投向阳台上那个男人,微卷而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注意力十分的集中。

他的身材修长,略有些清瘦,头发微长,五官近乎完美,那双眼睛仿佛是深寒的一泓潭水,深邃得触不到底。

李丽走到他的身后,抱住他的腰。

“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我都改……”

她就像是朋友所说的,她想做黄蓉,可是茅侃侃不是郭靖,那她只能做穆念慈,用温柔一点一点感化他,她相信他就是顽石,总有一天也会被自己所感化。

茅侃侃不动声­色­的看着李丽,目光中有一丝淡淡的异样。

她的脸很小,侧边望过去,下颌尖俏。

和易素很不同,易素永远无论怎么看着虚弱,可是她身上依然有军人的坚强,可是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却没有。

她只是全心全意的追着自己的步伐。

茅侃侃合上手,手中的戒指咯得他的手心很疼,那枚戒指就像是一个毒瘤,随时可能爆炸。

茅侃侃想想,伸出手在看台外,然后慢慢张开了手……

绚丽的钻石在半空中发出一道刺眼的光,然后消失。

李丽双手环住茅侃侃的腰。

“怎么不睡了?你还在生病回床上去。”他轻轻扶着她的长发。

多好,是长发呢。

李丽的眼泪打湿了茅侃侃的衣襟,只听他淡淡的叹气。

“别哭了,我是出去找你了……”善意的谎言。

李丽的手却越圈越紧。

“你要赶快好,这样才能做一个漂亮的新娘……”

李丽瞪大了双眼,这是茅侃侃上次赌气说要结婚之后,第二次提。

李丽知道事情有些不同了,他这样说出来无疑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的心慢慢放下了。

心里那些曾经细小的猜疑全部随风飘散。

茅侃侃开着车回了老宅,家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他看着楼上,他知道mini在上面,可是他现在不想去看女儿,女儿和那个人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他怕看了心底就会动摇。

既然把mini给了她,他就没有想将女儿夺回来。

推开门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老太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呦,大忙人肯回来了?”果然,一张口就是讽刺。

茅侃侃捧起柜子上的水杯,慢慢喝了一口,然后说:“妈,以后不要让mini回来了……”

老太太不敢相信,这话是人说的吗?

紧接着他又缓缓的说:“至少在我还没有复合之前不要让我看见她 ……

老太太似乎有片刻的怔忡,随即蹙着眉头看向儿子,她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mini是你女儿是我们茅家的孙女,她是姓茅的……”

茅侃侃浅浅一笑,并不与她争瓣。

“妈,我要结婚了,这次是真的……”

老太太心有些慌,太不正常了,暴跳如雷才是她儿子呢,可是他现在这么平静的和自己说,他要结婚了?

和谁结?李丽?

老太太下意识的就要说李丽不行,条件不行,可是茅侃侃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妈妈是个很好的人,我不相信她是那种以家世去看人的是……”

老太太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在响。

她心里隐隐觉得不舒服,这些天和李丽斗,她失了所有的教养,就是不希望她进门,因为她不喜欢她,可是她现在迷茫了。

“都过去了,如果将来我生不出孩子,我就叫她去做试管……”

老太太才取过杯子想喝口水,她的口有些­干­,可是听见儿子最后的话,她手里的杯子直接砸在地上。

空气中都是清水的味道,柔和的清爽,­干­­干­的,挥发在空气里。

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暗下来。落日的余辉笼罩着这个城市,带了些许寒冷的冰意,茅侃侃拢陇领子上了车,然后车子消失在大院内。

mini站在楼梯上,抱着腿。

茅侃侃进老太太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所以所有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的。

易母将mini从机场接回来,就发现这孩子不对劲儿,很大的不对劲儿。

和她说话,她就当没听见。

她倒也没怎么在意,想着也许小丫头是生气了呗。

可是一天之后,她觉得事情严重了。

mini逃学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易母这个急啊,嘴里当场就起了一个大泡,和周阿姨还有李元凯分头去找。

以前也没听说这个孩子会逃课啊,她和谁在一起呢?

易母只觉得眼睛跳跳的疼。

易素现在经常出现在各种杂志上,如果要是被人绑了……

只要这么一想,头就发晕。

叫周阿姨给易素打电话,可是易素公司那头说她在开会。

易素忙了三个日夜,没有早没有晚的忙碌。

她身边的饭盒里的饭还是满满的,她只吃了两口,起身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脸,画了简单的妆,现在和以前不同,她的脸就是门面。

开会的时候,会议室低气压,每个人都不敢说话。

会议桌上静静躺着齐小送过来的东西口

显然公司出内­奸­了。

而这个内­奸­在这十二个中产生,因为除了他们,没人能看到最后的方案。

在界内这种例子举不胜举,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可是今天事情发生在了她的头上。

“我现在需要一个说法。”

十二个人读低着头。

其实易素也不知道是谁,要查其实不太难,可是也不容易。

没有人说话,也就是说,没人认罪。

易素笑笑,然后站起身:“那好吧,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在发生,散会吧……”

艾利扑捉到这个笑的时候,仿佛瞬间都被浸润在了碧蓝冰冷的海水里了,连呼吸之间都有着寒意。莫名的恐惧。

在大家就要离开的时候,易素突然又出声。

“和en公司的案子,希望这次不要在出纰漏了。”

她淡淡的说着。

艾利总觉得她话中有话。

易素双手在膝上交叠,目光在一闪而逝然后转头,在街景上游移而过。

她的工作室坐落在最好的位置,当然费用也很可观。

和既的合作案是他们今年上半年最大的合作案,如果这一次在出现纰漏,无论她在业内的名声怎么好,都会一臭到底。

眼光打在她颈间的白暂上,像是给她的肌肤注入了一泉活水,有一种白莲一般的水汽在温润的流转。

和她争夺en合作的公司,并不大,也是最近才刚刚起步的黑马。

易素拿着合作案,这次要将公司的产品推向台前,如果输了,她就永远只能用别人的产品。

“易小姐……”对方将名片掏出,将自己的名片递给易素。

“对不起,借过。”易素说完越过那个人直接进了会议室,那人的手还尴尬的停在中央。

en的主席是个很温和的老人,他只是让双方将自己的案子拿来说说。

对方站起身。

“我想易小姐不会介意让我们小公司先来吧……”对方在心里嘲弄着。

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不知道这个易素是靠纳达尔起身的,没有和纳达尔的炒作,她能有今天吗?

可是绯闻能抄一辈子嘛?

对方开始了演讲,艾利才听了两句,脸­色­变得煞白,一点血­色­也无。

易素坐的笔直,像是一个好学生,侧耳倾听着,遇到说的好的地方,还会给对方鼓鼓掌,弄的艾利很是诧异。

艾利甚至都觉得她认真的过头了。

“我能问一下肖恩先生,这个设计方案是贵公司做的?”易素手中的笔在指尖飞快的转动着。

被称为肖恩的人,被易素打断并没有在意,负手站在一边,厚厚的猪­唇­笑意从无到有,眼看越来越控制不住。

“是啊,怎么易小姐难道贵公司的方案和我们相同?我最近倒是听说……”

“请继续……”

肖恩气绝。

这个该死的东方b子,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输。

肖恩重新回到幻灯下,可是情绪显然已经受了影响,效果大不如从前。

他有些暗脑,自己和她一样是客户,凭什么她可以随时出声打断自己?他­阴­沉的笑着,没关系的,反正接下来就轮到她了。

肖恩演讲完毕,易素极才风度的两只手拍打着,为对方的胜利鼓掌。

接下来轮到易素了,艾琳手心里都是汗。

这下完了,这样的事出了一次是意外,接连两次,公司肯定要受到莫大的攻击。

艾利迟迟不肯将手里的计划书交给易素。

“艾利,麻烦将我包里的计划书交给我,谢谢。”

易素在自己的位置上,指尖拨弄着那支会场统一发放的铅笔,白衣黑裤,眼神清睿,专注的看着肖恩,­唇­畔是一道颇显锋锐的弧度。

艾利抖着手,将计划书交给易素,易素起身。

只是才开场,肖恩的脸­色­就已经变得很难看。

艾利的脸­色­从黑到红。

中途被肖恩几次不礼貌的打断,易素都保持着她的微笑和良好的教养,一一给予对方做着解答。

en公司的高层们在窃窃私语,似乎对她所提的方案格外的有兴趣,肖恩一脸的苍白。

易素觉得美国人的脸真难看,白起来的时候,像是一种动物死后肚皮的颜­色­

艾利眼力绝佳,从易素上台在演讲,虽然隔了很远,可是他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没错,易素手中的计划书换了。

他看着台子上那个清淡如水,将头发整齐的扎起,露出额头的女人。

她比自己大很多,可是她之前甚至一点经验都没有,在这个界内她是从头做起的。

艾利是个很张狂的人,他很少对别人信服,之所以来帮易素也是因为茅娟娟。

茅娟娟在国外的这些年并不是白混了,她的老师人称时尚界第一女魔头,所以易素的成功只才才了茅娟娟在背后的支持,就显得轻而易举,艾利喜欢易素,可是不代表他会承认她的实力。

在他的眼中,易素也无非就是那种,在家里玩够了的小公主,有条件,就出来玩了。

可是今天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全部是错误的。

这个女人,和他心里所想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人。

艾利支撑着下巴,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是茅娟娟的人会怎么样呢?

易素下台喝了一口水,和肖恩等待着结果。

下台的时候,她轻巧的在肖恩的耳边说了一句:“没想到他还是觉得我比你好,看来钱真是个好东西。’’

肖恩的身体一僵。

易素知道mini逃学的时候,她已经回家了。

无论易母和周阿姨怎么问,她就是什么也不说。

易素觉得她现在对工作可以才一百个办法去想,可是唯独面对女儿,她有些摸不到头绪。

这个孩子似乎就是和她碰上了,软硬不吃,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她就是当听不见。

“mini能告诉我今天你去了哪里嘛?”易素尽量去哄着她。

mini眼睛冷冷的看着易素,然后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易素狠狠闭上眼睛,她可以对她公司的人狠,可是却不能对她的女儿狠。

她走过去,抱住她:“mini才什么话可以对妈妈说啊,像过去一样”

mini敛下眼眸:“妈妈不是过去的妈妈了……”

过去的妈妈会陪她,会陪着她到处去玩,可是现在的妈妈虽然更漂亮了,可是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有的时候她几天都看不见易素,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也许妈妈是觉得她是爸爸的孩子,妈妈讨厌爸爸,所以就连她也一起讨厌了。

易素无力。

蹲下身子软软的诱哄着:“mini妈妈向你保证好不好,妈妈不忙了,明天带你出去玩,我们玩一天?”

她想着,也许是自己最近太忙了,所以女儿反弹了。

mini眼中闪过一抹高兴,易素并没有错过,她想就明天,空下时间带着她出去玩一天,可是一想起明天的行程,头就痛。

如果一个人能掰成两个人来用就好了。

mini楼着妈妈的脖子,轻声轻气的问着:“妈妈,爸爸是不是特讨厌我……

爸爸说让她不要在回去了,不想在见她了,她讨厌爸爸,很讨厌。

像是讨厌吃青椒一样的讨厌。

易素一愣。

回抱住小丫头,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很久没有抱过女儿了,这个孩子懂事得令她心疼。

“mini你要知道无论爸爸妈妈如何,可是我们对你的爱是不会变的……

mini听不懂,妈妈说对她的爱不变?可是爸爸却说不要在见到她。

易素本打算哄着女儿睡的,可是半夜艾利打电话,说是人抓到了。

易素看着女儿睡了,起身赶紧开着车去公司。

mini醒来的时候,梦见爸爸妈妈都不要她了,爸爸有了自己的小孩儿,说她永远不要在回来。

她睁开眼睛,想哭,可是看不到妈妈。

mini坐在床上哇一声哭了。

周阿姨听见哭声,赶紧披着衣服跑了进来。

这个孩子几乎就是她一手带大的,将她抱在怀里哄着。

其实她也发现了,mini最近有些不对,似乎格外的不安。

周阿姨想,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也许都是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吧。

“mini乖,你妈妈马上就回来了……”

mini抽搭着,不,妈妈也不要她了。

严虹结婚了。

只是和雷臣骁办了登记,雷母根本就没来。

她只觉得丢人,家里的户口本上的名字是换了一次又一次,看的她眼睛都生疼。

邻居谁一看见她,就问:“呦,你们家臣骁又结婚了……”

又……

老太太叹口气,这样的日子到哪一天才是个头儿啊?

不得不说严虹可比秦淼来的会做人,可是说不上怎么回事,她心里就是发堵。

两个人并没有大加的­操­办。

严虹晚上买了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饭后严虹去洗碗,何止是比秦淼强,简直太强了。

老太太抓着雷臣骁的手无奈的说着:“这回也是你自己选择的,千万不要在离婚了,我们家户口都成万国藉了。”

雷臣骁苦笑着。

吃过饭两个人从老太太那里出来,一条路上走着,可是隔了很远。

对于雷臣骁来说,严虹就是他的手下,他不爱她,甚至一点感情也没有,除了心里那么一点一点的同学之情。

严虹也知道雷臣骁不爱自己,可是没关系,只要她爱了就行了。

两个人走着,严虹试图靠近雷臣骁一点,可是发现只要她一靠近,雷臣骁就会不自觉的往旁边侧开一步。

晚上回到家,他说要工作,去了书房,一直到早上她迷迷糊糊的醒来,一挨身边,凉的。

严虹家里对于这个婚结的很才看法,毕竟严虹是头一次出嫁,他们不奢求大抄大办可是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欺负人啊。

“我今天非要雷家给我们一个说法不可……”严母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站起身就要往外冲。

严虹拉住母亲。

“妈……”她摇着眉心:“我拜托你了,行不行,不要在给我添乱了,我很累。”

严母大怒:“我怎么给你添乱了?你傻啊你,秦淼和他结婚的时候他还是二婚呢,可还是请客了,你呢?到你这就跟古代的通房丫头似的,怎么我们严家就这么拿不出手?”

严虹拎着自己的包,摔门就跑了。

她懒得再去说,懒得在浪费口舌。

这两天她睡的很不好,去医院看了看,说是失眠。

严虹想着,她终于得到了雷臣骁为什么会这么累呢?

她喜欢雷臣骁一点也不比秦淼少,甚至比她还多,可是秦淼先认识雷臣骁的,他们恋爱了,她在一旁看着他们恋爱,她知道以秦淼的­性­格早晚要出纰漏的,果然。

可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中间跑出来一个易素。

严虹揉着眉心,告诉自己别多想了。

她让医生给自己开了一些排卵的药,她年纪已经很大了,再不生恐怕会生不出来的。

才出了医院的大门就遇上了秦淼。

她想,真是冤家路窄。

秦淼从那次法庭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严虹打量着秦淼。、

秦淼风情万种的走到严虹面前:“红红……”

严虹心里提防着,她也不知道秦淼要­干­什么。

“好巧。”她说着。

秦淼呵呵笑了;“是啊,好巧,我们帮先后嫁了同一个男人……”

严虹叹口气,能怎么办?忍吧。

她当然要忍,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她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而且嫉妒中的女人最可怕,她不想惹怒秦淼。

这么想着,语气自然低了三分。

“你还好吗?”

秦淼在心里冷笑着,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严虹没有办法,和秦淼找了一家路边的咖啡店。

“呦,现在果然不一样了,出手这么大方,我记得以前都是你捡我的衣

服穿的。”秦淼故意加重了捡字。

严虹的表情有些讪讪的。

秦淼夸张的将口中的咖啡喷了出来,喷了严虹一脸,她只觉得烫,站起身。

“对不起,红红,我可能是呛到了……”真他妈的热啊,秦淼觉得自己的­唇­里好像都被烫熟了。

严虹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忍。

“秦淼,你要跟我说什么?”

秦淼叹口气:“­干­什么对我这么提防的?我能害你吗?”

严虹心里想着,悬。

秦淼不屑的看着严虹的脸:“我说红红,你现在怎么说也是雷夫人了,你看看在雷夫人这个位置上前后才三个人,我估计你也不是最后的一个,你看易素把,我虽然讨厌她,可是易素气质好啊,我气质虽然不好,我会打扮啊,你看看你……”秦淼啧啧,上下打量着严虹:“穿的怎么跟一农民似的,我记得你以前很会穿的,知道我的衣服那件贵。”

严虹一下子被说到了心尖上,手气的只发抖。

这个该死的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她忍忍,又将火气压下了。

“对啊,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不然一会儿我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吧,不

知道你现在还能随心所欲的买吗?我倒是不要紧,我手里有卡,雷臣骁的主

卡……”

秦淼的脸黑得快冒烟了。

离开咖啡店的时候,秦淼气的要吐血,严虹也快吐血了。

秦淼上了车子,小玉还在打着哈气。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都饿了,我们去吃饭了……”

秦淼抱着头啊啊大叫着。

茅娟娟这个王八蛋她一甩手走了,将小玉甩给了自己,偏偏小玉就像是水蛭,缠在她的身上就不肯下来,秦淼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找茅娟娟的不痛快,茅娟娟是什么人,她就是说出去,也没人信。

她是怨自己当时瞎了眼。

“你什么时候走?”

小玉一听走,来了­精­神:“要我走简单,你给我钱,我就走,我儿子是你让我卖的,我现在想我儿子了,想的要死,你赔你……”

秦淼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个女人无论她怎么骂就是不走。

严虹被秦淼刺激的去商场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上挂了一大堆的袋子,她有些后悔。

可是偏巧她出门的时候,雷母和雷臣骁的舅妈也来逛街。

老舅妈眼尖着呢,这臣骁结婚就结了三次,估计离婚费没少掏,舅妈看着严虹手上的袋子,捅捅老太太的胳膊。

“姐,你看啊,你家儿媳­妇­,一个不如一个,你看她手上的那些袋子……”

严虹看见雷母赶紧走过来。

“妈,舅妈……”

老舅妈冷哼了一声。

雷母看着她手上的袋子:“出来买东西啊?”

看样子全是女装,没有男装。严虹有些尴尬的说着:“是啊,妈你也出来逛街啊……”

说完话她想拍死自己,在商场不是逛街难道来吃饭吗?

老太太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客客气气的让她先回去吧,自己和弟媳在逛一会儿,严虹虽然想留下,可是人家都赶她了,她也不能赖着不走。

舅妈在火上浇油。

“你看这个什么严虹,我怎么就这么讨厌她呢,听说她和秦淼是最好的朋友,以前你也不也听易素说过,她在里面没少搅动嘛……”

老太太一听,想起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心里很不舒服。

才逛了一会儿,就不逛了,让弟媳先回家。

老舅妈有些哀怨的看着老太太的脸,今天她还什么都没给自己买呢。

老太太上了车给雷臣骁去电话。

“在忙?”

叹口气。

雷臣骁就是这样,不停的忙着,将最好的妻子都给忙走了,家里这个位置来来回回不断的调换着,看的她眼睛都发花。

雷臣骁有些纳闷,母亲这个时候怎么会给他打电话,难道身体不舒服?

“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雷母叹口气,臣骁是个好孩子,可是命不好。

“我没事,刚才在商场里看见严虹了……”

雷臣骁一听母亲身体没事,心也就放下了。

心不在焉的说着:“可能去买东西吧。”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臣骁啊,你也该说说严虹了,虽然我们家不缺钱,可是她那么花钱,她怎么不想想你挣钱多难?我看她手上的那几个袋子,加一块没个几万下不来的。”

说到底她还是心疼雷臣骁。

雷臣骁叹口气,什么时候他妈连花钱也管了。

“妈,你是不是手里没有多少钱了?”

老太太叹气:“我不是缺钱花了,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雷臣骁又哄了母亲两句,挂了电话,也没太往心里去。

严虹回到家,将手上的袋子扔在地上,突然犯困了,就回房间睡觉。

雷臣骁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他进门就看见地上有一堆袋子,桌子上才­鸡­爪子的骨头。

他记得好像是严虹昨天晚上吃的,自己在外面吃过了,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吃那些东西。

雷臣骁的眉头皱得很紧。

他很讨厌这些东西,以前易素就算是吃,也很少在他的面前吃,秦淼也不会。

进了房间,将衣服挂起来,严虹才睁开眼睛。

“你回来了。”她翻了一个身。

休婚假就是好,不过还有两天马上就要上班了,严虹有些舍不得,可是她不傻,还是近距离挨着雷臣骁比较能放心。

“以后不要在家里吃那些东西。”

严虹听他的声音,好像不太高兴,嗯了一声。

雷臣骁换过衣服:“我饿了,准备吃饭吧。”

严虹愣了,吃饭?

吃什么?

难道他买回来了?

雷臣骁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家里什么都没有。

“严虹,就算你不会做饭,那就请个保姆,在我回来之前让她离开,以前的那个保姆秦淼……”雷臣骁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也许以后要在家里吃……”

严虹一下僵住。

秦淼?

她心头的那只小兽似乎冒了出来。

严虹整理一下脸­色­:“好。”

雷臣骁叹口气,看着墙角的那些袋子。“如果不穿就挂起来,不要在哪里放着。”

他有些轻微的洁癖,严虹花多少钱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反正他还挣工资,两个人也饿不死。

严虹休假回到公司,她的能力强,没几天就全部又上手了,剩余的时间去学做菜,和雷臣骁相处的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没有激|情。

比如过节的时候,严虹看着别人收到的那些花,她就很羡慕。

可是雷臣骁从来不会送她花,甚至决定结婚的时候,就只说了一句:“我们结婚。”

没有漂亮的花朵,没有浪漫的誓言。

她提醒自己,那些都是没用的,过日子过的是实际。

母亲给她打电话,说是大舅家要借一点钱,严虹从银行中走出,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

她可以在所有的亲戚落难或者需要钱的时候,出手。

这种优越感是别人没有的。

将钱给了舅妈,舅妈一直抓住她的手说,红红真是出息了。

严虹对这话倒是不怎么在意。

亲戚之间就是那么回事,谁家有本事往谁家靠,谁的不一定都是真话。

她听听也就算了,哪里还能当真呢。

回到公司又接到秦淼的电话,从上次不欢而散,到现在她又来找自己?

严虹站起身,到外面去接。

“喂……”

“出来一起吃个饭吧,叫上雷臣骁,再怎么说我和他曾经是夫妻一场……”

严虹气极。

“秦淼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淼呵呵笑着;“没什么啊,只是想叫你知道一下好朋友的用处,当初你也没少用好朋友的身份利用我……”

严虹被她气的要吐血。

“秦淼,当我求你了,雷臣骁现在都讨厌死你了,你还来见他有意思吗?”

秦淼扣着指甲:“他讨厌不讨厌我那是他的事,我喜欢他就行了呗……”

严虹愤怒的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卡取出掰断。

去移动买了一张新卡,她想这回总没事了吧?

可是第二天又接到了秦淼的电话,严虹看着自己的手机,简直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这个号码除了同事除了雷臣骁没人知道。

晚上她回到家的时候,有些累,有些疲倦,可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静情悄的,雷臣骁在饭桌上从来也不会说什么。

严虹觉得自己的神经似乎一直在紧绷着。

易素给唐以默挂了一个电话,说明了一下mini的状况,唐以默第二天就飞过来了。

然后问了易素一个问题:“谁对孩子说什么了?”

易素愣。

说什么?

谁也没有对mini说什么啊。

唐以默叹口气:“自闭症……”

易素摊在沙发上。

怎么可能?

mini才六岁……她还那么小……

易素不信:“不可能的,之前都是好好的……”

唐以默固定住易素激动的身体:“你听我说,你想想,你最近和她说了什么,或者让她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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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1【网上无正确图片,未手打】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2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易素摇着头。

易素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心脏碰碰的加速跳动,她只能哑口无言的站在地上,她的孩子为什么会得了自闭症?怎么得的?这些她都不清楚。

她以为给mini,给的呵护贴着她的脉搏与呼吸,她以为她做的已经很好了,她能治愈好自己所有的心疾,可是到头来受伤害最深的却不是她,而是她的女儿是mini,沧海桑田,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愿意让受到伤害的那个就是mini。

易素看着地板上的倒影,就连吞口水都觉得困难无比。

脑子什么意识都没有,只剩下了唐以默说的,自闭症……自闭症……

mini才六岁啊………

房子里空旷的不可思议。

唐以默叹口气,将易素抱在怀里,掰着她的手,易素的手很凉,像是一种动物的皮肤,他安慰着她:“素素……素素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冷静下来不要多想……”

易素看着唐以默:“真的不知道……”

唐以默点头:“我知道我知道,mini是去了哪里听到了什么还是你对她说了什么?”

易素努力去回想,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她的脑子现在乱极了,什么都想不出,好乱。

唐以默叹口气:“没事没事,慢慢来,就是急也没用……”

易素试着将情绪冷静下来,屋子中的电话响起,响了很久,久到唐以默以为它就会那么响着,易素才慢慢移动着步子走向放着电话的一侧,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喂……”

“易,现在人找到了,我们和e的合作……”艾利的声音里有些高兴,他敢打赌易绝对不会想到是谁,不过想到这个人的下场,艾利还是充满着期待,他期待着易再一次的爆发,就像是上次她将方案偷偷给换了一样,他有预感,这次他们要大­干­一场了,这个中国女人,他现在开始真心的佩服,承认她是自己的老板。

易素打断艾利接下来的话,她觉得忽然很冷,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艾

利,公司你先帮我看着,我暂时要休息一段时间。”

没有挣扎,没有抗拒,她内心已经接受了,挣再多的钱也换不来一个女儿,什么都没有她女儿重要。

易素想,自己是忽略了,母亲再婚的时候她那么强烈的反对,自己都那么大了,心里还会不舒服,何况是mini,她才六岁,是她做错了,她忽略了孩子,都是她的错。

可是易素有些困惑,这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艾利像是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过了很久才不确定的询问。

“你在说什么?公司现在正在上升的阶段,易我们公司才拿到和加公司下半年合作的方案,你要知道,这个案子拿不下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你这半年的努力就全部化为零了,时尚界今天给以捧你做第一名媛明天就可以将她从椅子上拉下去,这个残酷的事实你应该比我清楚……”

易素听着艾利愤怒的声音,她都理解,她知道艾利为什么生气,也理解,公司现在正是上升的阶段,她这样一休息,就意味着公司要停留在原地踏步,可是公司没有mini重要,她可以不要公司,可是她不能要她女儿。

她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一个公司的引领者,她相信,就算没有她,公司一样可以做好,后来人会做的更好。

“艾利,我想这星期我会和董事会交代的,我会申请退下来,今后大部分的时间我会尽量在家里工作。”

不管艾利在说什么,易素都下定了决心。

易素想曾经在德国的那段时间,可能是母女俩过的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自己学德语,再难身边还有个小丫头在为她打气,mini不仅仅是她的女儿,更是她灵魂上的支撑,没有女儿,就没有她今天,可是现在她女儿生病了,她最难的时候是mini给予她莫大的信心,她现在要站在mini身边陪着她,看着她茁壮的成长,她想这是每一个做母亲的都能体会的心。易素挂了电话,看见女儿光着小腿站在卧室的门外,看着她,手里还拿着杯

子。

mini脸上实在看不出在想什么,她上身只穿了一件短短的t恤,下半身只穿了条小­内­裤,看着易素,看着……

“mini……”易素整理好情绪,对女儿笑笑,蹲下身。

可是mini狠狠将手中的杯子摔倒易素的面前,白­色­的瓷杯摔落在地板上,滚了两下,杯子上的耳朵掉了下来,那样突兀的躺在地板上,mini回到屋子里然后将门关上。

易素勉强移开眼睛,看着另一个方向,她还蹲在地上,过了一会儿试着慢慢起身,将地板上的东西收拾好,细细的检查,怕有飞屑,擦了一遍又一遍。

唐以默拍拍她的肩:“素素,mini可能是心情不好……”

易素捂着脸,坐在沙发上,心中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后悔如各种海浪一般的一波一波袭上来,条条撕扯着她的神经,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只感觉到无力:“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那么对她爸爸,所以她现在就这么对我……”

易素觉得所有的循环报应都来了,因为她不去正视茅侃侃的感情,现在她的女儿就是经历她所经过的,无论她怎么努力想让她看见自己,可是我mini就是什么也看不见。

面前似乎出现了一张脸,只不过是属于男人的脸,无论他怎么样的叫嚣,她就是不回应,就是装作看不见,面前的脸孔慢慢变得痛苦无奈切扭曲,她想茅侃侃当时是不是像自己现在这样绝望充满了悲哀?原来这才是疼,这就是作孽,因果循环,她做的错事都报应到孩子身上了。

易素纤细的手指捂着脸,她到底都错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唐以默将易素安抚好,走出客厅,在唐泰给茅莹莹那边去了电话:“孩子还好吗?对,暂时不能回去了,你要小心自己的身体,有事要给我打电话,莹莹……”唐以默觉得自己身体中最柔软的地方在翻腾,身周围弥漫着一种味道,而这种味道叫做幸福:“如果你生产的时候,我赶不回去会怨我吗?”

茅莹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无论男或女都是他的,所以他就算是不去,也只是少了一个人等待在现场,可是他即使没有回去,他还是一样期待着他的孩子,只是现在易素这面的情况没有糟,他不能扔下易素和mini回去。

“mini怎么了?”茅莹莹抚着肚子,有些担心。

唐以默叹口气:“mini得了自闭症。”

茅莹莹一口气没提上来,觉得肚子有点疼。

一个六岁的孩子得了自闭症?

“严重嘛?……”莹莹的声音有些抖,现在不管怎么说,她对易素和茅侃侃两个人都恨死了,没有这样做父母的,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家,就不要将她生出来。

挂了电话,莹莹的心有些乱,唐以默的妈妈在屋子里清理着房间。

“一会儿想吃什么,写在纸上,我去买。”

唐以默的母亲是个很有教养的女人,虽然她现在是来照顾茅莹莹,可是不会让茅莹莹觉得过分被保护,她每天做好饭后,然后去做自己的事情,也不会特意的和茅莹莹说很多的话,茅莹莹喜欢吃什么,做什么事情,她不多加­干­预,只要她开心,她就接受。

茅莹莹觉得其实有的家庭就真的很幸福,比如她的婆婆。

每天公公晚上回来接婆婆出去转一圈,她在后面跟着,即使他们年纪已经不年轻了,可是公公还是会买一束花送给婆婆,两个人也总是挽着手,茅莹莹甚至从来没有看见他们吵过一句嘴。

她没有怀孕之前,他们也不着急,说孩子就是天上送来的礼物,有了这个孩子,他们也没有给她压力。

作为一个将近快要四十岁的高龄产­妇­,茅莹莹其实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她也怕婆婆对她太好,可是没有,她倒是松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很久,莹莹只觉得自己坐都坐不住。

想了很久,这事必须让母亲知道。

老太太那边正在做晚餐,电话响起,小红跑去接,然后喊着:“阿姨是莹莹姐电话……”说着将电话放在一边转身又进了厨房,老太太跑出来声音有些喘。

她心里有些担心,莹莹是不是生了啊,可是离预产期还有很久,出什么事了?

“妈……”

听见茅莹莹的声音,她才将提着的心给放下了,没事就好,她现在什么都不求,就求子女平安健康,等莹莹生了孩子,让mini看看小娃娃,她做姐姐了,想起mini老太太心中又是一片的酸涩。

“嗯,我在做晚饭,今天侃侃带那个女人回来……”她妥协了。

她就不妥协有什么办法?茅侃侃现在这样,她只能同意,算了,他想结就结吧。

茅莹莹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堵,眼眶没有发热。

“好……你就让他们结婚?”茅莹莹的情绪很不好。

mini现在得了自闭症,他还要结婚?这是自己的弟弟吗?茅莹莹很想走到茅侃侃面前去看看,那是她弟弟吗?

老太太被茅莹莹这么一叫,吓了一跳,印象中,茅莹莹从来没有这样过。

“莹莹,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老太太有些担心的问着。

茅莹莹抚着头:“妈,mini现在得了自闭症,不是感冒,不是扭伤了,是自闭症,他当人家父亲的,还要结婚?……”

老太太一下子就垮了。

自闭症……

窒息的疼,绝望的是……她看着在客厅里已经准备好的一桌菜,收回视线

老太太摊在沙发上,好半天没有说话,小红从厨房探出头:“阿姨,油热了……”

老太太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摇摇欲坠,太阳|­茓­血管都在叫嚣着,莹莹的话言犹在耳。

不是扭伤不是感冒而是自闭……

站起身冲进厨房,看着眼前滚烫的锅子,拿起锅顺着窗子就砸了出去,看见什么砸什么,能砸什么就砸什么,全部都砸出去。

“我让你们吃,让你们吃……”

小红抱着胳膊,有些害怕。

茅侃侃带着李丽和李家父母下了车,老爷子的车停在外面,显然已经回来了。

他们今天是来商量结婚日期的。

李丽下了车挽着茅侃侃的胳膊,一脸的喜气,李家父母虽然不是很赞同这门婚事,不过看女儿这么高兴,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跟在后面看着女儿和茅侃侃的身影,看着看着竟然觉得两个人挺般配,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小鸟依人。

推开门,茅侃侃有些狐疑,今天这么安静,老爷子的拖鞋还在地上,没才换鞋?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老爷子那人在生活上是很讲究的一个人,茅侃侃心底没有不安。

“妈?小红……”

小红哽咽着走出来,茅侃侃皱眉,不是好好的吗?又怎么了?

小红一句话也不敢说,她自从来到这个家,就没看到过老太太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李丽心里颤抖着,这老太太难道又开始了?

明着说让他们结婚,现在又开始下绊子了?

她捏紧茅侃侃的手,茅侃侃安慰着她。

李家的父母有些尴尬,茅侃侃让他们先坐。

老太太和老爷子从屋子里走出来,拎着行李,老太太的脸很不好看,甚至带了一丝铁灰。

“妈……”茅侃侃上前。

李家父母站起身,李丽也跟着站起身。

“阿姨,我们今天来商量结婚日期的……”李丽甜甜的说道。

一句话,彻底将老太太心中所有的情绪给点爆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知道好赖的人,眼睛是瞎的吗?看不出气氛不对吗?结婚,她祝愿她今天结婚,明天就当寡­妇­。

老太太也不愿意诅咒儿子,可是现在她恨不得茅侃侃和易素两个人就都死了算了,这样也清净了。

桌子上还放着老太太之前做好的菜,老太太走过来,哗啦一声,所有的菜随着餐布全部砸在地上。

李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老太太拿着碗往茅侃侃和李家父母砸着。

碗碟在李家父母的脚下成了花片,一片一片的。

“我让你结婚,我让你结……你还不如去死了呢,你还我孙女……”

老太太这一喊,情绪又激动了,老爷子赶紧从后面托住她。

“好了,好了,你还要上飞机呢……”

茅侃侃只觉得自己血管中的血液全部都流逝掉了,什么叫还她孙女?

“妈,你把话说清楚……”

这个局面有些诡异。

李丽咬着­唇­,她不信有这么巧,就今天孩子就出事了?

她上前拉了茅侃侃一把:“侃侃,我爸好……”

“你给我闭嘴。”茅侃侃吼着,去拉老太太的手:“mini怎么了?

老太太现在就连看他一眼都懒得浪费,掰开他拉着自己衣服的手。

“以后我们家没你这么好的孩子,你带着……她……”老太太指着李丽:“你们结婚吧,想怎么结就怎么结,我告诉你们,就算她进了我们家的门我们也不承认,我们茅家的所有都是茅家楠的,你就是生一百个孩子,也不是我们茅家的,你们全去死,全去死……”

老爷子和老太太离开家门,李丽的裙子上全是菜汁。

李丽的脸仿佛是整容医生才整出来的完美样板,很僵硬。

李家父母觉得今天来完全就是自取耻辱。

李父被气得脸­色­铁青,拉着李母:“走……”

“爸……”李丽去拉父亲的时候。

“小红,你说mini到底怎么了?”

小红只觉得很热,头上密密麻麻出了很多的汗,她捏着手。

“哥哥,我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该说,阿妖和叔叔都不让我告诉你,你和素素姐怎么样我们都管不到,可是mini是个孩子,她还那么小,你们两个人把她夹在中间,觉得什么都是为了她好,可是你们有问过她吗?”

小红不屑的看着李丽和李家父母。

“阿姨说的对,哥哥你去结婚吧,和那个女人好好生养一个孩子……”

茅侃侃的声音微冷而清冽,全身上下笼罩着凝重。

“我在问一次,小红,我问你mini怎么了?”

小红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阿姨说mw得了自闭症……”

耳朵里似是听到哗啦一声,心里某些地方似才什么东西碎了,他就猝然抬头,无神的眼光渐渐很厉,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小红你最好不要骗我……”

自闭症……

三个字多么的轻巧啊,可是现在得自闭症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女儿……

晚上易素换了一件轻便的长裤,在厨房给女儿蒸着红薯,等待时间的过程,易素抱着胳膊看着窗外。

她太失责了,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以为给mini就是最好的,可是她都­干­了什么?

易素捂着脸,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安静下来。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要冷静,她还有女儿要照顾。

时间到了,易素熄了火,将盖子掀开,带着手套将帘子取出来,小心的将红薯皮扒掉。

“mini我们吃饭啰……”

易素喊着。

可是门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易素踩着拖鞋去敲女儿的房门:“mini,我们要吃饭啰,乖乖出来洗手吃饭好不好?”

可是里面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易素叹口气。

“mini妈妈都做错了,是妈妈错了……妈妈和你发誓,妈妈以后只有你,妈妈谁都不要,妈妈不会不要你的……”

房门被mini打开,小丫头光着小腿,一眼也没有看易素,径直走到桌子前。

易母叹口气,放下碗进了屋子,周阿姨也跟了进去。

易素吸吸鼻子,将扒好的红薯送到mini的面前。

“mini吃一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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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3

晚上八点,各娱乐场所迎来一天最为忙碌的高峰期。

卢海洋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在前面站了一会儿,没有看见后面跟上来的人,蹙了蹙眉。

黄笑笑扯扯身上的衣服,脸­色­有些不豫:“我就不去了吧……”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没什么身份去那样的场合,她和卢海洋也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现在她搅进了里面,算什么事情?在说黄笑笑一直不太愿意出现在公开的场所,她一直避着茅小美,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卢海洋懒洋洋的就站在原地等着她,黄笑笑没有办法,叹口气,将细白的小手挽在他的胳膊内。

两个人进了包厢,黄笑笑径直找了一个角落,然后找出手机,开始玩手机,卢海洋眯起眼睛,为受到的冷落有丝不悦,不过马上有人将他缠住,他也顾不上,只是眼睛时不时的瞄向黄笑笑的方向。

黄笑笑将耳机塞入耳朵里,低着头。

茅小美老远带着女伴从外面走进来,今天是卢海洋他二哥卢竟司的生日,茅小美和卢家的人没什么瓜葛,可是这个面子他得给,按理说这样的场面应该是茅侃侃来的,可是他最近不喜欢逍遥到哪里去了,茅小美没撤,只能代茅侃侃来走一遭。

“呦,这不是茅少……”

茅小美松松领子,吊儿郎当的玩着女伴的手,就连一眼也没有看向说话的人,和他说话的人倒是不在么在意,人家有钱有势的,搭理他,他回踩觉得奇怪。

“茅少您忙……”

茅小美前些日子耍了夏青青,夏青青那个女人很不知道好赖,费了他很大的力气,茅小美想着,蠢女人。

就这灯光看向稍远的地方,看见一个女人低着头似乎在玩手机。

屋子里很是喧闹,说话声,笑声纠结成一团。

卢海洋和卢竟司打过招呼,走向黄笑笑的方向。

“走不走?”

意料之外的答案,黄笑笑抬起头。

她以为今天是不会早这么早的,毕竟卢海洋从来没有这样强势的要求她陪着他出席什么活动。

黄笑笑叹口气,站起身。

茅小美一眼就看见了黄笑笑的脸,他觉得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

勾搭上卢海洋了是吧?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小少……”

卢海洋摆摆手,这样的场合他是极讨厌的,若不是给二哥面子,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是黄笑笑……”

有声音传过来。

黄笑笑皱着眉,试着将脸低得更低。

“怎么?觉得丢脸?”卢海洋似乎在调侃,可是下一秒温热的气吹在黄笑笑的耳边,明明他在笑,可是黄笑笑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她心里虽然焦躁,这样被人注目着,她非常不舒服,她害怕明天的报纸她就上了头条,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然是得体的笑容。

卢海洋似乎觉得没趣,拉着她往外走。

卢海洋生得极其的俊秀,虽不如茅小美那样惊艳,可是却也得天独厚,如果说茅小美吸引的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女­性­,那么卢海洋吸引的就是三十岁开始划线的高端女­性­。

卢家虽不如茅家来的风头强势,可是卢家根基扎的极其的稳定,和沈家又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卢海洋出道就一直跟在沈家平的手下,不可小觑。

黄笑笑在心里叹口气,这个男人似乎很爱生气,忍了半响见他并没有要松开自己的意思,她淡淡的说:“我是怕你上报纸。”

只是一句话,极大的取悦了卢海洋的心,他将手移开她的腰间。

“你先出去吧,我在你后面出去。”

黄笑笑松了一口气。

和卢海洋相遇的情况一点也不美,黄笑笑喜欢新闻,她虽然是说不报新闻也没关系,可是她努力了那么多年,因为夏青青的枕头风她真的很不舒服,如果是她能力不足也就算了。

从中牵线的人依旧是何芳。

一直到今天黄笑笑都记得老师何芳那天的脸,对她是极大的失望,不敢相信,心灰意冷。

笑笑知道何芳很喜欢她,不仅仅是一种老师喜欢学生的喜欢,何芳年轻的时候就如黄笑笑一般,可是她走错了路,她把黄笑笑当女儿,可是现在这个社会,没有背景,她能活下去吗?

离开台里,她不敢跟父亲说明原因,只能每天踩点出去,在外面一直到晚上才敢回家,她怕爸爸知道之后会对自己失望。

黄笑笑最后的决定还是因为一个俗得不能在俗的事情,缺钱。

父亲劳累过度进了医院,黄笑笑需要钱,所以就有了这个卢海洋的出现。

卢海洋年轻,有背景,选择这样的人黄笑笑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就算以后分开了,他也不会难为自己。

她对爱情没有任何的向往,一个茅小美将她所有对爱情的幻想全部歼灭了。

卢竟司看着黄笑笑眉头就一直没有松过,看着黄笑笑先离开了,走到弟弟身边。

“就她?”卢竟司的声音很是慵懒,一些声控的人都是会忍不住发懵的

对象

卢海洋淡淡的挑开眼睛,他的领口整齐的系着粉­色­的领带,这点他不像卢家的人,反倒像是沈家的家,卢家的人都是有些随­性­的,可是卢海洋身上却找不出一丝名为随­性­的东西,他身上有的都是严谨。

“管好你自己就得了。”说完话摆了摆手,就走了。

卢竟司叹口气。

要是别人他就不管了,可这个黄笑笑,他若是没记错,两年前是和茅小美混在一起的。

茅小美的­性­格他太清楚了,要起风浪的。

卢竟司看着追着黄笑笑走出去的茅小美,眯起眼睛。

卢海洋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上了车子,见黄笑笑还没有出来,并没有急。

黄笑笑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和送酒的少爷撞在了一起,衣服弄湿了,她去卫生间将衣服清理­干­净,才出卫生间的门就看见依在墙上,显然是在等待着她的茅小美。

手里响起,看了一眼号码接起:“嗯…”

“我在车里等你。”说完就挂了电话,典型的卢氏风格。

黄笑笑挂了电话,她的电话是卢海洋送的,其实卢海洋送了她很多的东西,她都没有动,只有这个手机,因为后面的贴纸太漂亮了,她忍不住就拿出来用了。

“好久不见。”茅小美的衣服垮在身上,有着一股子的风流味。

黄笑笑点点头:“嗯。”

她的声音有些冷,茅小美拉住她的手,黄笑笑停住脚步,看着他拉住自己的手的地方,轻轻蹙起眉头,黄笑笑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就算生气也不会有特别冲动的表情,只是看着。

茅小美松开手看着她:“怎么和他走一起的?”

他是不在乎,可是现在黄笑笑跟的不是别人,是卢海洋,这就另说了。

谁都知道黄笑笑曾经是他的人,现在跟卢海洋算怎么回事?

他的脸,还要不要?

黄笑笑看着茅小美,从上到下的看,看的茅小美心里很不爽。

沉默了一秒钟之后,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就是曾经和你的关系。”

她越过茅小美的身体,将他的身体撞了一下。

茅小美探着眉头,看着远去的背影,脸­色­有些­阴­黑。

卢海洋在车上等着,黄笑笑打开车门,钻了进来。

他没有半秒停滞地迅速启动了车子,卢海洋今天心情好到就连黄笑笑也感受得出。

坐在车里的男人便波澜不惊地开口了:“和茅小美认识?”

车厢里充足的暖气将醺得人恹恹欲睡。其实今天晚上并没有碰酒,但此时却莫名有些躁热,像是酒气尽数从胸口涌上来,无处抒解,引得两边太阳|­茓­都在隐隐跳痛。

“是。”

黄笑笑以为卢海洋会说分手,可是他没有提,一如既往的上了楼,要她去倒水。

踩着拖鞋进了厨房,黄笑笑还没有摸清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还是将水杯端了过去。

卢海洋在浴室里泡澡,懒懒的闭着眼睛,她出声,他才睁开眼睛,接过杯子。

夜里安静的很。

黄笑笑有些不舒服,今天的他们相处的很怪,像是一对生活了很久的老夫妻,这让她很不舒服,这不是卢海洋的格调。

他们只是在床上的朋友,除了滚床单之外,没有任何的牵扯,他也总是在半夜来,天不亮就走,像今天这样带着她出去,很奇怪。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用浴巾轻轻擦着自己的头发,看了她一眼,黄笑笑站起身拿着毛巾进了浴室,洗过澡之后,脸上一天的疲惫都洗去,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显然巳经睡了。

黄笑笑吹­干­自己的头发上了床,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她的声音很好听,柔柔软软的,挂了电话,将自己一侧的灯熄灭。

睡到半夜被冻醒,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过。

很冷。

她抱着身体,才发现被子都被他拉了过去,她叹口气,她本就不是喜欢争的人,光着脚穿着睡袍,脚踩在地上,很冷,黄笑笑倒吸口气,走到客厅伸出手去摸暖气,竟然是凉的。

难怪她会被冻醒,给物业打电话,说是出了一些故障,在这里住的又有几家是没有空调的,所以也有些引起大的纷争。

黄笑笑挂了电话,将空调点开,可是马上又关掉。

卢海洋的呼吸不是很好,几乎他在的时候,她都不开空调。

回到床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她想不明白,明明刚才他还好好的,怎么又生上气了?

因为她?

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她以为就算是卢海洋没有风度,也会抱着她睡,毕竟这么冷的天。

卢海洋的神经很敏感,有一点声音他会马上醒,所以她不相信,他没有听到自己打电话。

可是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起床的时候头轻脚重。

很显然,她感冒了。

而卢大爷早就起床,神清气爽的坐在餐桌边看着报纸。

黄笑笑真的很像将他给踹出来,可是她忍了。

“昨天不冷吗?”

卢海洋略微的抬起头,像是被她打断了看报的兴趣,双腿交叠着,颇有兴趣的挑高眉头:“不冷,你冷吗?”

黄笑笑从纸抽里取出纸巾堵住鼻孔,她敢说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卢海洋放下报纸,看着她很久才缓缓的说:“我都忘了,你感冒了,声音成了这个样子要怎么报新闻啊?真可怜,可惜没人怜……”

绝对是幸灾乐祸!

黄笑笑冷冷笑着:“不用你管。”

到了台里,喝了一天的热水,到了晚上情况稍有好转,勉强报完了新闻,黄笑笑在台子上收拾东西,眼前有些发花,然后就倒了下去。

“笑笑……”

接到电话的时候,卢海洋等着电话响了很久才慢慢的接起,可是一听声音不对。

让司机开车去医院,看着她孤零零的睡在病床上,脱了西装外套坐在她的身边。

黄笑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

卢大爷坐在她病床的下面,吃着稀粥,看着杂志,像是坐在家里的贵公子。

她生气的拉上被子,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小气的人,故意害她生病。

“不吃?……”卢海洋淡淡的说着。

黄笑笑摸摸肚子,半天才坐起身,她胃口不好,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卢海洋将装着稀粥的盒子扔进垃圾桶里。

“对不起,我吃完了。”

黄笑笑傻眼

什么意思?他叫自己起来吃饭,然后他说吃完了?

李丽下了车,被警卫拦住。

“请出示证件。”警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将人拦下。

李丽气极,上次她来的时候,也没人拦她啊。

“我是来找茅侃侃的……”

警卫不为所动:“对不起请出示证件,不然可以打电话通知一下里面。”

李父拉住李丽的手:“别闹了……”

李丽不听。

她看着父亲,细若游丝的哭着;“我现在来要一个说法,我有什么错的?……”

李父探着头。

他真是后悔,这个孩子给他惯坏了。

李丽心里很是委屈,高原给她支票算是怎么回事?

他们真当她是来要钱的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警卫就是不放行,他们也没有办法。

他们才离开,茅敏之的车开了进来。

敏之抱着儿子进了老宅,小红还在忙。

“我妈呢?”她问。

在门口换了鞋,小红洗­干­净手,去接孩子。

“还在屋里躺着……”

敏之皱眉,这怎么还在躺着?都躺了一个星期了,还有些好?

老太太回来就开始上火,烧得嗓子什么都吃不进去,即使勉强吃了两口,就说嘴没味儿。

敏之推开门,果然看着老太太躺在床上。

“还没好?”

老太太勉强睁开眼睛看了茅敏之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股火就差点将她给带了去了,自闭症,她只要想起来就恨不得去剁了茅侃侃。

敏之为老太太掖掖被子:“妈,你跟他们着急上火的,人家也不知道,侃侃现在不是和素素在一起,你就别担心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又炸了。

“你不担心行,我不担心行吗?那是我的孙女,是老茅家的孙女……”

茅敏之心里很不舒服,她压住火,压住想马上抱着孩子就滚的火,勉强笑笑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老太太闭着眼睛不说话。

到了晚上,老爷子买了一点吃的回来,让小红给老太太开小灶,老太太看也没看一眼,说什么就是不吃。

老爷子知道老太太上火,可是在上火也不能这么糟践身体啊。

老太太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我就是倒了霉才嫁到你们茅家,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这爷几个就没一个消停的,从老大数到老小,每个都让她伤心,让她难过。

君祁阳晚上过来顺便接敏之,一上车,敏之的脸就跟黑山似的。

君祁阳接过儿子,逗弄着。

“儿子,谁惹你老妈了,脸跟黑铁锅似的……以后眼睛要瞪得大大的,

找媳­妇­儿可不能找这样的……”

敏之瞟了他一眼。

“在这么火下去,我妈就交代了……”

君祁阳将儿子还到她的怀里,启动车子:“你们都是­操­心的命,各家有各家的福气……”

李丽不甘心,她不断打着茅侃侃的电话,可是就是没人接。

她甚至都买好了机票,想着实在不行就飞过去,一家一家酒店的找。

李父和李母被她弄的没招,只能找高原来,将事情解释清楚。

高原本来是个没刺的人,可是前一次被李丽用支票那么一砸,他的刺就全出来了。

高原下班的时候,来到于莫芯的桌前:“加班。”

于莫芯皱眉,看着手上的东西:“加班?”

高原无奈的点头,他想了半天,一起去最好的人选就是于莫芯。

将事情和于莫芯说了,于莫芯冷笑着。

“五百……”

她摇头。

高原急。

“一千……”

于莫芯继续摇头。

“那多少你说?”高原虎着脸。

于莫芯摸着自己的手背:“我家孩子还缺一个金手镯 ……”

高原吐血。

“行,我给买。”

于莫芯拿起背包;“成交。”

李家父母的态度倒是出奇的好,高原的火气淡了一点。

李丽看着高原就当他是阶级敌人一般,高原真的很想告诉她,她真的是想太多了,茅侃侃至始至终也没有看上过她。

高原从来没有觉得女人会这么讨厌,之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可就是那时候于莫芯Сhā到茅侃侃的婚姻中,高原都没有这样讨厌过于莫芯,李丽可谓算是一等。

于莫芯拿着支票放在桌子上,看着李家父母。

李家父母拿起支票看了一眼,李父的脸很难看,冷不防出声:“这是什么意思?”

高原有些尴尬的说着:“这是我们老板给李小姐的……”

李父­唇­角带了冷意;“把钱拿回去,我们家没有钱,可也不能被别人这样用钱砸。”

于莫芯看着屋子里的李丽突然说道:“李小姐,我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茅侃侃心里爱的女人只有一个,拿了钱你还可以继续生活下去,过更好的生活,如果你不拿,你也不用指望他会给你更多……”

李丽依然不说话,死死关着门,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于莫芯嘲讽的掀起­唇­角,拉过高原:“走。”

“走?”

于莫芯将高原拉出去。

高原是一头的汗,他就有些遇到过这么墨迹的人,软了不行,硬了也不行。

“清高……”高燕嘟囔着。

于莫芯翻着白眼:“她那是假清高。”

穿着高跟鞋叮叮下了楼。

高原看着天空:“怎么办?”

于莫芯摊手:“看来一百万还不能满足她的胃口……”

靠,一百万,要是给她二十万,她就收手了,还装什么?

于莫芯想,自己这样的才叫清高,李丽那样的充其量只能算是假清高。

李丽从床上起身,打开门。

“丽丽……”

她笑了一下对父母。

眼角折­射­出的清辉让人不能逼视,也无处隐匿起自己的心事:“我没事

,我洗把脸,我们吃饭吧,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老两口看着她这样的反复,面面相觑,闹不懂她这是又怎么了。

茅侃侃一行人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中,易母易素周阿姨一起都病了。

茅侃侃是这边带着孩子,那边照看着几个女人,mini海天醒来就一定要看见他,不然就一定要哭。

周阿姨身体底子好,吃了两天药就好了,可是易家这两母女俩,上吐下泻的。

易素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就连起来的力气都有些。

“素素……”茅侃侃看她半天没有出去敲门。

易素勉强提上裤子,拉开门。

茅侃侃扶着她,易素的腿一点力气也没有,几乎就是他半抱她,茅侃侃心里这个美啊。

人不是说太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是。

手掌下的感觉真是好啊……

他还在那瞎想着,那面mini就哭了…………..

茅侃侃是舍不得抽出自己的手,可是看着易素着急的神情,没办法,咬咬牙,抽开手,把女儿抱了过来。

易素将女儿接过来,母女俩都摊在床上,茅侃侃想自己要能睡中间就好了。

不过很可惜。

mini抱着素素的脖子,软塌塌的贴在她的胸口上,然后对茅侃侃伸出手。

茅侃侃上了床,从后面抱着她,其实他更想到易素那边从后面抱着,好吧,他现在还没有权利这么做,得一步一步来。

说实话你问茅侃侃海啸的时候,他怕不怕死,他会告诉你,他怕死,他怕死了。

他从小活到那么大,都没那么害怕过,就怕再也回不来了。

可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易素上床的时候,裙子卷了上去一点,她自己也没发觉,加上mini过来,她全部的心意全部放在孩子身上,她的腰侧露了出来,没有一丝的赘­肉­,易素很瘦,可是她的胸部还是很给力。

茅侃侃心里骂着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一没事儿了就东想西想,要是素素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估计会把他给劈了。

易素拍着mini的背,给她讲着故事,小丫头想睡又不舍得睡,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茅侃侃听着听着,心底竟然绽开了一丝甜蜜的味道。

易素拍着mini眼睛有些合不上了,拍着拍着自己也跟着睡了。

茅侃侃看着她们睡了,确定不会醒,下了床,悄悄的从易素后面挤了上去。

易素睡的有些迷糊,被他这么一挤,往里让了让,手不自觉的拍着mini的背,嘟囔了两句,又睡了口

茅侃侃心里两个声音争辩着。

“我就摸一下……”

另一个声音骂着:“你个变态,你个­色­魔……”

茅侃侃看着自己的手,是伸了出去又拿了回来,拿了回来又想伸出去,他快疯了。

他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易素是背对着他,露出半张脸,茅侃侃盯了一会儿,然后告诉自己,他就摸一下,想着的同时手已经覆上了易素的胸脯

易素伸出手拍了女儿一下,无意识的说着:“睡吧 ……”

潜意识中,能摸她的只有女儿,她也没多想。

茅侃侃手中捏着易素的柔软,他不敢用力,他知道如果易素醒了,看见他这样,不是剁了他就一定会送他一个大锅贴。

他心里满足的想着,要是知道海啸一下能换回这样的福利,其实也挺值的。

易素被挨的有些烦,mini很久都不摸了,难道是害怕了?可是她实在太累了,不愿醒,好不容易才睡着,加上她又全身脱水。

茅侃侃的手转移了阵地,渐渐摸向了她白­嫩­的大腿,易素觉得不对劲儿。

不是mini。

她一下子吓醒了过来,从床上坐直身体,就看见自己大腿根处的那只手,几乎想都有些想,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

啪!

易素看着自己的腿,又抬起头看向他,眼睛里飘着泪。

茅侃侃摸摸鼻子,有些无奈的解释着:“我睡糊涂了……”

骗谁呢?

易素才醒,脑袋是不清楚,可是一想不对,他原来是睡女儿那面的,可是现在却在她的身后?

茅侃侃算是做贼之中最倒霉的那个,竟然被抓了现场。

他叹口气,用手拔开她的湿发拨弄到她的耳后,易素闪了一下,茅侃侃固定住她的身体,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对不起对不起……”

看来他还是太急了。

茅侃侃心里想着,他能不急嘛,他都两年没碰女人,和和尚有什么分别,就差在脑袋中间点几个红点。

下了床,去浴室冲洗,脱了衣服看着自己的老二,诶,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医生不是说他得了……

想到去那间医院茅侃侃鼻子都要气歪了,他妈的,江湖郎中,哥他健康的很。

易素坐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女儿,看着床,脑子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

易母过来看了一眼孩子,看着易素的脸还有些白,问着:“要不,在去一次医院?”

易素摇摇头,下了床,踩着拖鞋,出了一身的汗,想去浴室冲洗一下,拉着浴室的门就进去了,然后她就傻住了口

美男出浴图……

易素咣当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喘着气。

这人怎么这样啊,洗澡竟然不关门,耍流氓。

之后几天易素就躲着茅侃侃,茅侃侃想抓她还不是轻而易举,可是茅侃侃心里清楚,得给个过程。

他吃过硬来的亏,傻子才会犯同样的错误。

周末好不容易茅侃侃给老太太那面去了电话,说没事,老太太不信,茅侃侃给老太太寄去一张照片,叫她自己看。

“那个李丽……你打算怎么办?”老太太想着。

茅侃侃一愣,他都忘记了还有这号人。

“没事,我叫高原去打发了,大家就是逢场作戏,也没做什么……”

那天他是真的喝高了,打算准备来点什么,可是身体不争取,该做的步骤都做了,临门一脚不行了……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惨过。

第二天去看那个医生,想起那个医生茅侃侃就是一肚子的怨气。

“你确定高原能搞定她?”老太太觉得这个李丽不是一个能叫人随便摆平的人。

茅侃侃这个时候也根本没时间去想李丽刘丽还是啥丽的问题。

“我挂了,通知你一声,我们没事。”

“等等……”你们现在是准备要复婚?”老太太问着。

要是能好好过,她是双手赞成,但要还是向以前一样,那还是算了吧。

茅侃侃叹口气,看着窗外,蓝天白云,易素的­性­格他现在也算是抓得稳了,她吃软不吃硬,从­唇­中散出了话语。

“这个我说了不算……”

复婚还是不复婚,他说了还真不算。

周末两个人带孩子去公园,小丫头在前面跑着,易素跟在后面,茅侃侃看着她,­唇­角一勾,灼灼的看着她的后背,像是要将她的后背烧出一个窟窿。

易素当然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可是有些问题她还没有确定。

女儿回来的时候,告诉她,茅侃侃是准备要结婚的,如果自己回去那个人怎么办?

易素收敛了眼神,她需要一点时间去弄清楚事情,如果他是为了女儿,其实没有必要。

小丫头在前面跑着,易素淡淡的开了口:“听mini说你要结婚了,还不回去吗?……”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撩起额发,拂过脸颊,茅侃侃听见易素这句话只想找块砖头撞死算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脸有些白,心跳的有些快。

茅侃侃在心底盘算着,他是招还是不招?

全招还是半招?

老天就怎么给他开了这么个天大的玩笑,他可不可以装失忆,当全没有发生过行不?

茅侃侃稳住自己:“我那时候脑子估计是被驴踢了……”

易素心里是有些别扭的,她好不容易问出口了,他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她是接着问还是就此打住?

她心里有些发堵,她也不指望成年男女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可是想想,心里就是不舒服,一口气憋的上不去下不来的。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谁生气,可是胸口就是不舒服,跟在女儿身后走着,不去理他。

茅侃侃想,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话是真理。

他要怎么解释?

说两个人脱光光了,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他就不行了,之后他就要哭了?然后医生很悲剧的告诉他,他有……?

易素衣服的领子很大,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露出­嫩­的颜­色­,茅侃侃觉得额头有些清凉凉的感觉,他想,其实吸血鬼去吸人血,一定是那个人的脖子很漂亮,就像是易素的脖子。

他现在就很想上去咬 一口。

他快走两步,去抓易素的手,易素甩开,加紧了步伐去拉女儿的手。

易素抱起女儿,mini看着后面的爸爸皱紧小眉头。

“mini,妈妈晚上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易素问着。

这些天她就连睡觉都锁上房门,就怕他随时冲进来,易素实在是怕了,茅侃侃这人疯起来,他就什么都不怕。

mini撅起小嘴:“我们不和爸爸睡吗?”

易素和她解释着:“爸爸不喜欢和妈妈一起睡,就妈妈陪你不好吗?”

小丫头的脸有些­阴­沉,易素又说了两句,好不容易才给转移了注意力。

茅侃侃在后面跳脚,做人这样是不对滴,怎么能骗孩子呢?

他什么时候不愿意和她一起睡了,明明是她不想和自己睡。

回到家中,茅侃侃抱着孩子,易素打开房门,母亲他们回了德国,房间里空空的。

易素换了鞋子,将钥匙放在一角的鞋架上,mini睡了,茅侃侃抱着mini,易素将门帮他推开,他抱着孩子进屋子里。

易素进屋子换衣服,从衣柜里找出长袖的衣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茅侃侃给孩子盖上被子,去推易素房间的门,锁了?

苦笑

真把他当成­色­狼来防了。

等易素将门拉开,茅侃侃傻眼了。

运动服拉链拉得高高的,连脖子也看不见,将他最后的一点福利也给没收了。

茅侃侃脸上有些叫人忘不透的复杂。

易素推开他的身子,进了厨房,她前脚进了厨房,他后脚就跟了进来。

厨房本身就不大,两个人将厨房撑得满满的,她一转身就能碰到他的身体,易素烦急了,切东西的手加快一个没注意,手上划了一刀。

其实不疼。

只是有些刺,血刷地就流了下来。

茅侃侃抓过她的手,去冲水,血被水给冲淡了,淡淡的血融入进清水里。

冲过了水,易素以为就完了,可是茅侃侃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傻了。

他抓着她的手指直接就送入了口中,吸吮着。

那种感觉很怪,易素的胸膛上下击打着。

手指麻麻的,又酥酥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很乱。

易素抽回手,茅侃侃去找药水和棉­棒­。

易素躲开,她乱极了,心跳得有些过于频快,快到下一秒也许会死去。

易素撑着头,这样的情况她有些控制不住。

“我要休息一下……”她转身就想离开。

茅侃侃抱住她的后腰,两个人都没有动,他只是抱着。

用含了糖的声音软软的,轱粘的说着:“素素,给我追好不好?”

易素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用这种声音来说话,女儿平时粘她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发出这样的声音,自己一定会妥协,可是现在后面的人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前夫……

易素知道自己的某一处心角崩塌了,就是从海啸过后,她再也会不去过去的平静了,那个时候他就像是英雄一般的救了女儿,其实每个女儿的心底都有英雄情结。

茅侃侃看着易素,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像是一种宝石,亮亮的,晃的他眼睛直发疼,慢慢的转过她的身体,扶着她的软腰,将她按在冰箱上,手臂一紧揽过易素,低头吻住她的嘴巴,又吸吮又啃咬的,易素被他一亲,心里一紧本能开始挣扎,她闭紧自己的嘴­唇­,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手上隔着衬衣依然传来异样的火热体温,烧疼了她的手,烧疼了她的眼睛,她摇摆着头部想要避开茅侃侃如影相随的­唇­,但他更用力的拥紧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去,她平坦的小腹上有处火热,硬硬的抵着她,流氓!她伸出手,可是身体是软的,推在他身上都是软绵绵的,他根本不把她的力气放在眼里,易素有些委屈,眼圈有些红,可是他马上就寻了过来,吸着她的眼睛。

易素的眼神中都是迷惑,茅侃侃告诉自己不能用力,可是天知道他忍的多么辛苦,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呐喊着说,要征服她,要将她融入到自己身体里,要使劲的去探她,使劲儿的弄疼她,使劲儿的去亲她,咬她,只要她疼了,他就舒服了。他觉得自己其实挺变态的,平时也没有什么虐待人的爱好,可是只要一沾上易素,他全身的血液都会沸腾起来,像是打了­鸡­血,让他变得不像自己,对于目前这种浅尝辄止的亲吻,他何止是不满意,简直不满意大发了。

他很想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当中去,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折腾,可以这样可以那样,可以随意的欺负她,可是他输不起。

他告诉自己忍,一定要忍。

他们之间缺了一个过程,一个他追的过程,这是他欠素素的。

看着易素有些红白交错的脸,茅侃侃离开了她的­唇­,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眼神都快要化出蜜了。

“素素,呼吸……”

易素这才大口的呼吸,然后推开他的身体跑了出去。

茅侃侃举得易素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比刘翔跑的都快,好像当他是海啸似的躲着。

该死的,她竟然被吻的忘记了呼吸,易素捂着脸,完了,她中美男计了。

李丽下了班就等在老宅门外,等到老爷子的车行驶过来,她就挡在了前面。

老爷子看着前面的人,愣了几秒问司机:“你家亲戚?”

司机摇头。

李丽跑到老爷子车玻璃的一侧,敲了两下,老爷子纳闷的降下玻璃。

“叔叔 ……”

这一声叔叔算是把老爷子全部的记忆给叫回来了,他记得了,是茅侃侃在外面招惹的那个。

叹口气,不是说解决了吗?

“有事?”老爷子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家儿子浑了些,惹了一个又一个的。

这个姑娘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愧疚的,不管提出什么条件,若是差不多的,他就答应了,毕竟是他们不对在先,想起自己这么岁数还要给儿子擦ρi股,老爷子心里恨恨的想着,茅侃侃你给我等着。

前天听老太太说,侃侃和素素有复婚的意思,老爷子想,再怎么说,素素还是mini的亲妈,总是比外人好的,在说素素说到底其实也没有做什么错事。

那个父母愿意儿子娶几个老婆的。

李丽噗通就跪了下去。

这一手给老爷子打的措手不及。

所有的警卫,进进出出的人都在看着。

一个女儿跪在了车前,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些过分的白。

“这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老茅在外面的私生女?……”

老爷子的脸铁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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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8

茅侃侃挂了电话,看着易素穿着他的衬衫,大半截的白腿露在外面,披散着头发,没有擦­干­,还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在地板上。她缓慢的走进屋子,一边走一边扶着自己的腰。

侃侃站起身,想笑,没敢,忍住。鼻息之间总是有股淡淡的香味往他的鼻子里钻,弄得他心痒痒,不过看她这架势,如果自己再来,估计她要和自己拼命了,叹口气拉开抽屉找出吹风机,Сhā上电源,将她的身子拉过来。

易素拿着浴巾擦着自己的头发,茅侃侃拉过她,手攀上她的脑后,易素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也乐得让他弄。

“我一会儿要出去一下。”

侃侃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间,吹风机轰隆轰隆的响着,一缕一缕吹起她的黑发,茅侃侃看着她的长发在自己手指之中滑动,突然想起古代,结发,看着自己被易母强制弄的头发,叹口气,不然他可以把自己和素素的头发绑到一起。

吹到半­干­,关掉电源,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背上,易素穿的衬衫微微有些湿,他也不在意,双手一拢,她本来里面就是真空的,易素倒是没多想,不过茅侃侃的脑袋中早就浮想联翩了,他想那样……还要那样……

“要­干­什么去?”蹭啊蹭,就是不过瘾。

易素转过脸看他:“我想找个房子,然后还有想找个商场做,我和总公司那面说过,在这里试试看,过些天送mini去上学,我总不能待在家里吧。”

茅侃侃想着,你最好什么都别­干­,只要躺在床上等着我就行了,不过这话他是没胆子说出口,不然要出人命的。

侃侃才想说回素园,不过大概马上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叹口气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包裹着。

“房子我让高原去收拾吧,我以前买过一个公寓,收拾一下就可以住的……”

易素点点头。

“不出去吗?”他电话不是才响了。

茅侃侃有些厌烦的想着,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纠缠,这个李丽估计脑子是被驴踢了吧?往他身上缠?

“一会儿出去,对了……”他将放在一边的袋子拿过来:“你的衣服。”

易素接过袋子,转身就要出门,茅侃侃从后面揽住她的腰,鼻子探进她衬衫的领子中。

难怪每个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女人穿自己的衬衫,诱惑十足啊。

“去哪儿啊?……”

易素坐在他的腿上,身体还是很累,她还是没有办法向他一样,对这种事情太过于热衷。

“我去换衣服。”她说。

“就在这儿换,又没人……”

易素冷哼了一声。

茅侃侃也跟着冷哼了一声。

易素转过身,抱住他的脸,茅侃侃满足的闭上眼睛,易素的脸轻轻的贴在他的颈窝,她才冲洗过,脸蛋凉凉的,他恨舒服。

“我想我应该和你说一声,我暂时没有打算要孩子……”

她觉得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也不想背着他偷偷吃药,因为那样做,一旦穿帮,他们还是会走回头路,她既然回头了,就不想再重复以前的悲剧,她尊重他,也希望他能理解她,她现在没有做好准备要孩子,毕竟那个孩子的离开让她很难过。

茅侃侃眨眨眼睛,漆黑的眸子闪了闪,灵动灿烂,表情有些无辜,最后点点,然后放开她,起身从西装的外口袋中掏出一小盒药:“这个不能多吃,这次没有办法了,等明天有时间的,我带你去扎避孕针吧。”

易素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然后冲过去重重抱住他的腰。

茅侃侃其实心里是不愿意的,谁愿意让自己老婆去吃那种断子绝孙的药?可是没办法,他心里也清楚,易素对那个孩子还没有释怀,既然要重新开始了,他也得给一个态度,他也想把避孕药换成钙片,可是第一易素不是傻子,第二他不想拿目前的和平还犯傻,哎,他的地位不保啊。

他是她最近最亲的人,她能说给他听,证明她心里还是有他,自己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下午要回公司,一起走吧。”

易素点点头:“mini呢?”

茅侃侃揉着头:“你就不能多关心我点?我妈和周阿姨都在,后面跟着人,丢不了的……”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看着她,坏心思又开始上涌,大掌慢慢的在下面揉揉,然后就要往上去揉,易素按住他的手。

“我都要散架子了,一星期之内不行……”

易素拿着袋子出去换衣服,茅侃侃看着自己的手,一星期?

茅侃侃看着大开的房门,心中嘿嘿笑着,起身走到浴室,伸出手一拉,锁上了。

“开门。”他沉沉的说道。

易素就是因为那道门才被他这样折腾的,今天自然不能重复昨天的失误,换好了衣服从里面拿着他的衬衫走出来。

茅侃侃叹口气,看来没戏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楼上走下来,易素还没有吃饭,她在厨房找了一圈也没有吃的,面包也只剩一片了,叹口气,原来咕咚直响的肚子反倒不怎么饿了。

茅侃侃踩着拖鞋走到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提着一个盒子走出来。

易素眼睛一亮,去接盒子。

“先喝水……”

易素嘿嘿一笑,接过杯子,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茅侃侃无奈,将装着慕斯的盒子打开,取过挂在袋子上的勺子,挖了一口,送到她眼前:“张嘴……”

易素看了一眼门外,估计也没这么快回来,张开嘴。

茅侃侃故意的将勺子弄偏了,弄了她一嘴,易素恼怒,两个人在客厅就大闹了起来。

“想吃?”他坏坏的挑高眉头。

易素点头,掐住腰。

“那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给你吃……”茅侃侃将慕斯举高,他的身高占优势,易素是跳了半天也够不到,可是她若是妥协,她就不叫易素了,不动。

茅侃侃看着易素气鼓鼓的脸,弯下头,亲在她的­唇­边,在她­唇­上咬了一小口:“狐狸­精­。”

“咳咳……”

老太太手里还牵着孙女,在门外就听见里面的笑声,这两人太不像话而来,家里只有他们吗?依她看,两个都是狐狸­精­,谁也别说谁。

叫人听见还以为她不正经呢,老太太心想着,她现在真是看不懂了,前两天恨不得离得远远的,现在又黏的跟胶水似的。

易素用胳膊推了茅侃侃腹部一下,他一疼,松开了手。

mini有些困了,眼睛都要张不开了,周阿姨抱着她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老太太看了一眼桌子上装着蛋糕的盒子,然后将视线转过来:“你们的房间小红每天都有收拾,就在这儿住吧。”

易素一愣,看了茅侃侃一眼。

茅侃侃没有说话,他心里是你愿意在家里住的,第一老爷子老太太身体大不如以前,第二小红结婚了,晚上不在家里住,不方便,再来在这里住,老爷子老太太自然不会把孙女放他们房里,茅侃侃实在怕死了mini,这小丫头动不动在关键时刻给他来捣乱。

茅侃侃看了一眼手表:“我先去公司了,你们商量吧。”

易素站在原地,有点不适应,她现在害怕老太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昨天是人多,现在周阿姨和mini也不在。

老太太拉过易素的手,坐在沙发上。

“素素啊,别怪妈不让你们过二人世界,我和你爸这么大年纪了,求什么?就求儿孙团圆……”

易素没有说话,还能说什么?

老太太继续说着:“你是不是还恨你爸?”

老太太不怕别的,就怕易素心里还放不开,她也看出来了,易素躲着她,很尴尬,可是一家人总不能这么尴尬下去?

她有愧,自己儿子又那个德行的,她不先低头,她行吗她?

易素低着头,绞着手:“没有……”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没有就好,过去就过去了,咱们以后不提,好好过日子……”

易素点点头。

从老宅出来,易素看着天上的艳阳拉拉自己大衣的领子,叹口气。

她在心里想着,如果要做必须要在一个有名的商场先做出口碑来,然后再一步一步扩大,现在就差选地方了,第一划掉的就是光宇。

毕竟她和茅侃侃的关系在那里放着,工作起来也不方便。

于莫芯将一杯水推到李丽的面前。

“李小姐我言尽于此,你听进去就听进去了,听不进去就当我枉做小人了。”

于莫芯起身离开会客室。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茅侃侃终于回来了,电梯门打开,张秘书指指会客室。

侃侃慢慢走过去,推开会客室的门。

李丽看见他进来,站起身,会客室里的窗帘拉着,光线有些暗。

“听说你找我?”茅侃侃坐下身。

一句冰凉的话语,仿佛是巨石压在她的心尖上,压得她喘不过来气,镇定如她,快速稳住身体。

“侃侃……”

茅侃侃的眉头皱起来:“麻烦你叫我茅总……”

李丽被噎了一下,她绞着手,死死咬住下­唇­。

待情绪已经全然恢复到冷静的状态,她微微抬起头,看着茅侃侃:“我可以等你,无论你需要多久我都能等……”

茅侃侃静静的看着她数秒,最后起身,这场谈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必要。

“耽误了你的青春我很抱歉,我已经让高原弥补给你了,可是你似乎觉得不太能接受,也对,这事是双方的,说句不好听的,我摸了你,你也摸了我,所以我们两清了,我错就错在不该用钱来侮辱你,所以就这样。”

茅侃侃起脚就要离开会议室,可是李丽从后面冲上来抱住他的腰。

“我可以等的,等多久我都行,我知道你是被逼的……”

茅侃侃觉得怎么还不来道雷劈死这个女人啊?怎么会有这么自以为是的女人?

“我劝你马上放手,不要逼我对你下手。”

李丽不放。

“你说你要和我结婚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的玩弄我?我害得我失去了一切,现在大家都知道我要和你结婚了,可是你现在不结了,我怎么办?我的工作也没有了……我说了,我可以等,或者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她公平竞争,否则我不服……”

茅侃侃大力的掰开李丽的手指,丝毫没有留情,甚至在掰开她手的过程能听见她骨节发出的声音。

“你有病吧你,你和她公平竞争?”茅侃侃嘲弄的掀起­唇­角。

本来他对李丽有很大的愧疚,不管怎么说,这事他做的混蛋,他已经尽量去弥补了,可是她不接受,那他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为了给她公平把自己搭进去吧?

说到底他本来的良心也不怎么多,她这样死死的纠缠,只会让他反感,让他想伸手去捏死她。

他承认自己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他是浑。

“我可以退让到和她公平竞争,就算是乌龟也总有一天会赢过兔子的,你给我机会……”李丽看向茅侃侃的眼睛。

“我可以告诉你,你一辈子都不会赢过她,她一直就是在终点等着,她不需要去跑,所以你输定了,我不管你心里是喜欢我也好,还是喜欢我这个姓也好,我奉劝你,我的忍耐是又限度的,除非你真的想惹火我,要是被我知道你敢去找易素……”茅侃侃的眼睛变得­阴­狠无比:“我会让你全家陪着你一起吃瓜落。”

然后他的脚步就再也没有停留,身影消失在了门外,只剩下轻轻一记关门的声音。

李丽摊在地上。

她当然知道茅侃侃不是吓唬她的,可是她真的不甘,一切都是他说的,他现在说反悔就反悔可?他怎么能这么无情?

李丽胡乱的想着,自己工作没有了……

李丽出会议室的时候,看见高原从正面走过来,两个人走了个面对面,高原并没有做停留。

“你……”李丽张嘴。

高原停下脚步,看向她,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李丽攥紧手中的包包带子,半晌低着头道:“那个钱……我要……”

高原有瞬间的愣住,然后掏出电话走到一旁。

李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她恨恨的看着地面,死也不肯将眼泪流出来。

高原走回来的时候,脸­色­很是尴尬,高原毕竟是给茅侃侃做助理的,说话的技巧很是娴熟,三眼两眼将茅侃侃的意思说得明明白白的。

钱他给,但是没有一百万,只有二万,要就拿着不要就拉倒,其二如果她下次再来光宇,没问题,若是真闹出新闻来,丢脸的不是他一个人,他一个男人不怕,大不了有她全家陪着。

张秘书小跑着,将一个信封交给高原,然后再高原耳边说了两句。

高原将信封送到李丽的面前。

李丽真的很想伸出巴掌打出去,想打在高原的脸上,他们竟然这样侮辱她?

可是她也怕,自己工作现在看来就是茅侃侃给弄没的,她以后要怎么办?

几乎是将自己的自尊踩在地上,接过信封。

出了光宇,她掏出手机给范文君去了一个电话。

“文君……有时间吗?出来陪我喝杯东西……”李丽努力压抑着自己声音里的扭曲。

范文君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对不起丽丽,我没有时间,对了,最近我在相亲,可能往后时间都会少点……”

范文君想着李丽电脑中的图片,这种人太令她害怕了,她真怕哪天那里面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范文君想着母亲对自己说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自己耳边重复着,是啊,她好像是太傻了……

范文君回想着自己从上学到现在,似乎总是有母亲的陪伴,母亲总是在抓着她的手前进,替她铺好路子,所以从小到大她都是平顺无比的,范文君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像是母亲说的那样,可是只要细细一想,就可以想到不会的地方,父亲和母亲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交流,父亲对她更像是一种补偿。

网上的帖子爆出来,电视台外面挤满了记者,黄笑笑站在台长的办公室里。

“你暂时休息一下吧……”

黄笑笑站起身,语气平静:“台长只要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ps过的……”

台长无奈的敲敲桌子:“笑笑啊,你说外面这记者都是为你来的,已经严重影响到所有同事的正常作息了……”

黄笑笑点点头,将自己胸前的挂牌摘了下来。

“我知道了。”

台长叹口气:“你的节目暂时由别人替你一下,等你回来的时候,还是你的……”

黄笑笑无声的笑笑。

她不傻,台长的话无非就是为了安抚她,等她真的回来,说不上怎么回事了。

黄笑笑回到办公室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叹口气,拿过背包站起身,推开椅子。

“呦,这是怎么了?我们美女主播是怎么了?”夏青青眼皮一翻,从黄笑笑的身边扭着ρi股挤了出去,出去的时候狠狠撞了黄笑笑一下。

黄笑笑无奈的看着夏青青摇摆着自己离开办公室,跟在她后面走出办公室。

电话响起,她看了一眼号码,不想接,可是电话那端的人似乎今天格外的又耐­性­。

黄笑笑直接抠掉了电池。

她知道自己现在出去一定会被包围,去了食堂,点了两个菜,缓缓的吃着。卢海洋听着电话中的忙音,合上电话。

“回办公室。”

手中把玩中电话,然后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给我查,跟这件事能扯上关系的,全查。”

这么一查,范家自然就被扯了出来,反贪局那面这几年一直跟着范家,可就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在外面听到风声,就顺带着将范家跟李丽的关系弄到一起算,他们是想查,可是人手不足,再说也不可能就死盯着一个范家不放,卢海洋这么一出手,他们是顺带着借光。

卢海洋看着拿到手里的资料,皱了一下眉头,反贪局的事轮不到他来管,可是下面的人说了,跟了范家几年,就是找不到证据,卢海洋叹口气,这个人情就顺手给卖了。

这是反贪局有史以来查的最严的一次,范父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不得跟外面联系,反贪局的几次去范家,可依然是无功而还,因为范母那个人实在太厉害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找不到,所有范家的亲戚名下挨个查,可是还是查不出什么,这可给他们急坏了,之前已经下了保证,一定会查出什么。

范父显然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手背铐在暖气管子上,不让他睡,时刻拿着照明灯照着他的脸,企图先让他的意识崩溃,可是范父就是咬死了口,自己什么也没做。

范母依旧每天往返于市场和家中,跟着她的人实在是服了这个女人,一点破绽也没有。

范母怎么会不知道有人在跟着她,她不急不慢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晚上范文君回到家中,将背包扔到一边。

“妈……”范文君喊了一声。

范母从厨房走出来,沙发上放着她的布袋子。

范母穿着是最最普通的衣服,手里拿着的是那种八十年代的防雨绸布袋子,红­色­的。

“回来了,吃饭。”范母将菜摆在桌子上。

范文君跟着坐下身,看着桌子上的菜,拿起筷子,夹着碗中的米粒:“我爸……”

其实范文君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范母夹了一筷子­肉­丝夹到范文君的碗中:“多吃点,别管那么多……”

范文君的眼睛有些红,口中的米粒犹如石子一般的咯牙。

“妈,不要再犯错了……”

她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家的情况,从小其实就明白,父亲和母亲总是告诫她,出去不能乱说,父亲和母亲从来不会在穿着上下功夫,穿的都是最一般的,也不会买些不实际的东西,除了对她。

她几乎从小到大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范母敲了范文君的碗一下:“叫你别管就别管,要是真出事了……”

范母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丈夫外遇,她也不在乎了,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除了丈夫还有孩子,既然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了,她也懒得去追,自己不年轻了,也懒得去跟外面年轻的女人去争,只要文君能过好,她就满足了。

家里的钱是她说了算,有多少,在哪里,丈夫也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些都是她女儿的。

她都想好了,如果老范真的出不来了,她只能先将文君安排出去。

母女俩吃着饭,范母一如既往的镇定。

大风大浪她经历了很多,这次就不一定能将她给撂倒。

吃过饭,有敲门的声音,范母让范文君回房间,然后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穿着貂的女人,女人一见范母,顾不得自己尴尬的立场:“大姐……”

范母冷眼看着她:“来这里­干­什么?”

女人满面的泪水,拉着范母的手,不让她甩开。

“大姐,老范已经几天没有来了,我想着是不是……”

范母低敛着眼:“是。”

女人身子一僵,红­色­的指甲抠进自己的手掌心里。

“大姐,我也不瞒你,我自己本身没有工作,我又有儿子要样,就算你不看我面子,可是儿子是姓老范的命根子啊……”

范母冷笑着,甩开女人的手,上下打量着女人,女人有些回避的低敛着眉头。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和你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烦的,你知道我的存在我也知道你的存在,不去找你麻烦,是我觉得,老范也为这个家奔波了多少年了,他想嫖一个,我没什么,我老了,不像你们年轻的要求梦想的……”

女人听见那个嫖字,脸唰地白了。

范母继续说着:“你来找我?找我­干­什么?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跟我要钱?是我嫖的你吗?”

女人身子有些摇摇欲坠,扶住门框。

范母继续说道:“他现在人在里面,你往我家里跑?你就不怕别人看见了?把话说开吧,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了,你就是检举。”

碰!一声将门关上。

范母背靠着门,胸口上下起伏着。

她还是做不到不受影响,只是在嘴上硬气着。

这是世界丈夫出轨永远都是妻子最后一个知道的,本来他们是夫妻是一家人,可是她这个家人注定要被排到最后,她还能怎么样?

范母坐在沙发上,范文君从房间里走出来,蹲下身,将头埋进母亲的膝盖上。

范父最终还是被放出来了,无罪,可是反贪局的人将视线转移到了去了范家的那个女人身上。李丽来找范文君,范母皱着眉:“文君,……”

范文君穿上鞋子,停顿了一下身子:“妈,我下去一趟,没事儿。”

经过这次事,她仿佛一夜之间被迫成长。

范文君缓缓的从楼栋里走出来,她家的楼是很老的老楼,楼梯很陡,光线也不好。

走出楼栋远远看见李丽站在外面。

范文君顺着视线看过去,落在李丽的身上,李丽的眼睛微肿。

她再心里冷笑着,据母亲托的人去问,说是事情就是因为眼前她的挚友引起的。

母亲的那句话在头脑中,突然清晰了起来:“就你傻,小心被人当枪使……”

想到此,范文君有些烦躁,拢拢自己的头发,简单的说着:“找我什么事?”

李丽飞快的看了范文君一眼,目光微微闪烁,欲言又止,然后缓缓开口。

“文君,我被茅侃侃给害死了……我工作都丢了……”

若是放到以前,范文君会冲动的去找茅侃侃理论,可是现在,她冷冷的看着李丽。

李丽哭了一会儿,可是没感觉范文君过来,有些狐疑,哭音渐渐小了下去,抬起头对上范文君嘲弄的眼神。

范文君想自己终究做不到母亲一般的冷静,她真是恨不得上前将李丽给撕成碎片。

要不是她,自己家怎么会惹祸上身?

李丽的脸­色­忽然间煞白如雪,目光移到了范文君身上,片刻之后,重重的咬­唇­:“文君,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还想回社里……”

“你用得着来求我吗?丽丽你的手段多高超啊,你需要我什么?”范文君说的有些赌气。

李丽猛然抬起头吗,撞进范文君愤恨的视线中。

“你知道我的个­性­,故意让我带你去找茅侃侃,你告诉我,你和茅侃侃上床了,是他欺负你……可是你当着他的面为什么不说话呢?因为你心虚,你说的都是假的,你有把我当过是你的朋友吗?有吗?要是有,你怎么会拿刀子划掉我的包……”

李丽不敢置信的看着范文君,她怎么敢?怎么敢当众这样掀她的伤疤?

范文君其实不知道是谁将她的包划掉的,她只是猜,可是看见李丽的反应,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范文君不是傻子,在李丽的电脑中看见那些p过的图片,她就相信母亲说的所有的话了。

她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母亲对她说,李丽这孩子心思重,不要和她太好,那时候她脑子蠢,认为母亲是用带­色­的眼镜去看人,到今天才明白,母亲毕竟吃的盐比她走的路都多。

范文君的心脏突的跳了跳,不受控制般握紧了拳头。

“你现在走投无路想到我了,那你还我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替我想想呢……”

“你……”李丽指着范文君的脸。

范文君也懒得在去看她了,李丽怎么样,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转身进了楼栋。

李丽的心脏都快要飞出来了,似乎所有的委屈都一天落到了她的肩上,谁都欺负她。

李丽回到家的时候,吓坏了李父李母,因为李丽的眼神失焦,有些茫然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趴到床上痛哭了出来。

“啊……啊……”她捶打着枕头。

李母听见女儿的尖叫声,跑进屋子里:“丽丽……丽丽……”

李丽从枕头上将头抬起来,扑进李母的怀里。

“我不甘心……他凭什么玩弄我?我身体都给他了……”

李父一瞬间完全忘记了该怎么组织语句,忘记了应该说什么,脑海里反复回绕着她的话,什么叫身体给他了?

丽丽是叫……茅侃侃给玩弄了?

李母脑子也嗡一声炸了。

李丽看见放在一旁的苹果刀,瞪着眼睛就冲了过去,李母抱着她:“丽丽啊……丽丽,你要是死了,妈妈也不活了……”

李父很久从李丽的房间里走出来,然后就冲了出去。

李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是他们家怎么跟茅家拼?

李父还记得那次去茅侃侃家的路线,拦了辆出租,报了地址。

他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为女儿讨个说法。

易素是在外面接到茅侃侃的电话的,她找了一个地方,休息一下,放松一下脚。

因为穿的是高跟靴子,走了几个小时,脚已经开始罢工。

易素进了一家咖啡店,要了一杯柠檬水。

没一会儿就看见从广场对面走过来的男子,他的身影一点一点走近,茅侃侃进门的时候伴随着门上特有的铃铛声。

茅侃侃坐下身,阳光染上他半边的侧脸,他的眸子幽亮而深邃,似乎在刹那间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微微弯起了­唇­角:“我老婆还是那么漂亮……”

易素白了他一眼。

茅侃侃就着她的杯子喝了两口:“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要是人知道我老婆去外面找地方,我这脸就不用要了……”

易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茅侃侃也不急,易素额前的发丝滑落在眼角眉梢,茅侃侃伸出手给她别到头后。

她不说,他就不提,两个人从咖啡馆出来,车子等在外面,易素目光莹润,又有着浅浅的幸福。

回到家中,mini看着她回来,高兴的跳到她的身上,易素弯下腰,抱起女儿。

“妈妈,你去哪里了?”

mini的叫踢在易素的裤子上,易素抱着她换了鞋,脚总算是舒服了一点,蹭蹭女儿的小脸:“想没想妈妈?”

mini重重的点点头,茅侃侃将脸凑过来:“想爸爸没有。”

小丫头看了一眼房顶,然后又将脸贴回母亲的怀里。

茅侃侃伸出手在小丫头的脸上拧了一下,小丫头气呼呼的和妈妈告状:“妈,他欺负我……”

易素用胳膊拐了茅侃侃一下:“启开……”

抱着女儿往前走,已经到晚饭时间了,老爷子和老太太好像还在屋子里,小红和周阿姨在厨房忙着。

周阿姨将最后一道菜端到桌子上:“吃饭了……”

易素放下女儿:“宝贝儿去叫爷爷­奶­­奶­吃饭……”

mini两条小腿一落地,跑向老爷子老太太的房间:“爷爷吃饭……­奶­­奶­吃饭……”

老太太是先出来的,老爷子换了一件衣服弯下腰抱起孙女:“诶有,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会这么漂亮?”

茅侃侃碰碰老太太的手:“这是我爸吗?”

茅侃侃打从有记忆以来,老爷子就是成天的对着他挥动着裤腰带,皮鞭,反正看到什么就用什么抽他,可是现在看看,笑的跟弥勒佛似的人时他爸?他怎么觉得老爷子像星宿老怪上身了似的。

老太太拍了儿子一巴掌:“说浑话。”

几个人坐下身准备吃饭,小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来:“阿姨,那我先走了……”

老太太站起身送着小红出了门,看着她上了车,然后又返身回来。

老宅门口。

“我要进去……”李父静静对着警卫说着。

警卫耐着心,又重复了一次:“对不起,老先生,这里不是外人能进去的。”

李父见警卫不让他进,就站在一旁。

他就不信,他等不到茅侃侃,今天他一定要给女儿出这口气。

有本事就能这么欺负人?

他就不信了,如果见不到他,他就是告他强Jian……

“我都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小玉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泰淼。

泰淼将自己的包仍在座位上:“今天是最后一笔,不然大不了我们就一拍两散……”

小玉点燃一根烟,看着对面的泰淼:“行啊……”她动着大腿,满不在乎的笑笑:“大不了我找到茅侃侃和他说,他女儿是你在里面掺和着,要不那个茅娟娟会去绑架人家孩子?”

泰淼死死抠着自己的手背,勉强压下情绪,双腿交叠到一起,吐出一口烟雾。

“要钱也不是不行,可是我不能这样白给你吧。”

小玉来了兴趣。

泰淼将严虹的照片从包里拿出来,扔在小玉的面前。

“我不想让她太好过……”

泰淼眯着眼睛,细细的烟身被她夹在手中,严虹……

泰淼冷笑着。

这事没有完,也不会完。

小玉捡起照片,看了一眼又将照片扔了回去:“严虹?不是你那个朋友,要我说,泰淼你活的也够悲剧的了,交这么一个朋友,在你背后想着你老公,幸亏你没生孩子,要不都成|人家的了。”

小玉有些幸灾乐祸。

泰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玉心里想着,活该!

泰淼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声:“你哪那么多的废话……”

小玉耸耸肩:“你想让我­干­嘛?”

……

严虹提着菜,才打算进小区,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她手中的菜掉在地上。

她回过头,看着眼前有些妖里妖气的女人。

小玉指着严虹的鼻子,啪!一个大耳光就甩了过去。

“个不要脸的贱货,抢别人的老公,连自己最好朋友的丈夫都惦记着……”

严虹一下子被打懵了。

小区有些退休的老人都在楼下锻炼身体,纷纷的目光望过来。

严虹捂着脸,听着小玉的话,心里也明白了,是谁让她来的。

她不想喝小玉多加纠缠,就当被狗碰到了,她转身想走,可是小玉不依。

“怎么?害怕了?抢别人的老公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抢来的也不是你的,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严虹有些狼狈的回到楼上,雷臣骁还在办公室忙着,严虹委屈。

她忍住眼泪,去厨房做饭。

做好了饭菜去叫雷臣骁吃饭,雷臣骁将最后一行字发出去,然后关掉电脑,走出书房,坐在桌前,吃着自己的饭。

严虹看着雷臣骁,雷臣骁一直看着桌面,严虹的脸还肿着。

她突然重重的放下碗,碗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雷臣骁皱着眉看向她。

严虹就等着他来安慰一下自己,真的,只要他肯安慰自己,这些什么都不算,她都能忍。

她爱了雷臣骁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他的那种欣喜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了。

她只觉得疲惫。

她要上班,可是回来还要给他做饭,他们没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会和自己出去吃顿饭,可是结婚了,什么都省了,她的工作就是他个人的老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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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9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小区里散着步,到了门口,李父率先发现他的,那一秒甚至警卫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冲了过来,一巴掌打在茅侃侃的脸上。

“你个畜生……”

李父上下喘着粗气,想着女儿说的话,脑子是一片的混乱,他还想出手,这时警卫反应了过来,从后面制服他。

茅侃侃被打的措手不及,可以说,除了老爷子没人动过他,老爷子打他,他不还手,可是别人打他,这一巴掌……

茅侃侃全身都充斥着一种­阴­暗的感觉,易素甚至觉得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刮过,茅侃侃用手摸了一下才被打过的地方,眼睛慢慢的眯着挑起,毫不留情的刺向前方,眼眸中跳跃着一簇火焰,实在太异常了一些,仿佛褪去了平时那个嬉皮笑脸的形象,像是火山猛然间迸裂出了激烈的岩浆。

易素抬眉望着他,拉住他的手。

“走开!”茅侃侃甩开易素。

推开易素之后,他走向前,对着李父逼近。

李父看着茅侃侃的脸,也有些怕,可是他挺挺自己的胸,他就不信没王法了。

易素看着茅侃侃的手挥起来,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拦着他肯定会打回去,可是周围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她挣扎起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死活也不让他动,对着小警卫说着:“把人带走……”

那警卫看茅侃侃的样子,也知道事情不妙,拖着李父的腰就要往外拉。

李父喊着:“你放开我,茅侃侃你个王八蛋,你欺负我女儿……我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告你……”

他挣扎着,警卫一心想把他拉出去,两个人一争一拉,李父倒在地上,倒下去的时候,头磕在一旁的站岗台上,他只感觉自己脑子热热的,然后伸出手一抹……

一手的血。

茅侃侃闭上眼睛,舔舔自己的­唇­,轻轻的开口:“素素……放开我,没事。”

易素不敢。

他越是平静,她越是害怕。

易素抱住他腰的手轻轻地抖,茅侃侃,以前打架的时候,她不是没见过,完全是不要命的,他所信奉的就是别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今天这个男人无缘无故冲上来打了他一巴掌,易素想,如果自己不拦着,非闹出人命不可。

茅侃侃的脸,这辈子除了老爷子,老太太都没有怎么打过,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侃侃站在那里,易素轻轻地动了一下,她的手抱得很紧,若是以往侃侃还有心情开开玩笑,可是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的人给灭了。

他耐着­性­子拍拍易素的手:“听话,松手。”

这时一些在小区内遛弯的人,有的吩咐自家的小保姆,让赶紧去找茅家的老太太。

大家心里也是奇怪,这茅家向来是挺低调的,最近怎么会这么多事儿?老的完了现在小的又开始了。

易素目光微微闪烁,摇摇头:“他毕竟是年纪大了……”

易素知道侃侃心里委屈,可是如果他真的将巴掌打回去,看见的人要怎么说?毕竟不是同龄人,就算再委屈,他们也得受,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她绝对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先不说别的,若是真打了,别人不明事理,一定会说是茅家仗势欺人,老爷子的个­性­易素清楚的很,怕是回家少不了一顿抽。

老太太几乎是小跑着出来的,老爷子没有跟出来,老太太一看见这李父,心里就翻腾着。

没完了。

这家人是不是有病?

老太太跟旁边的人打着招呼:“在遛弯啊?”

那人对她笑笑,然后不敢再多停留,就走了,一步一回头的。

老太太走到李父身前,很尖锐的开了口:“你们还有完了吗?缠上我们家不放了是吧?”

李父脸气的煞白。

“你儿子玩弄我女儿,他必须娶丽丽……”

不管茅侃侃这人怎么样,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必须把责任负起来。

茅侃侃简直都无语,这么会有这样的一家人?

“我告诉你,我压根就没上过你女儿……她之前是不是处,我不知道,如果你的家庭是严厉的,那么呆着她去医院,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茅侃侃敢打赌李丽是Chu女。

这女人把自己保护的太好,若不是自己的家世在哪里放着,她怎么会就这么轻易上了自己的床?

幸亏……

易素放下手,拉住他的,看向李父。

“叔叔。”她试着吸口气:“我不知道您的女儿对你说了什么,我首先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是他的太太,是他女儿的母亲,关于这个问题,我有问过他,他和我说没有,我相信他说的,若是你不信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带你的女儿去医院检查一下。”

易素将茅侃侃给拉了回来。

老太太看着李父,在这样下去,她也受不了了,让警卫去家里,让司机出来。

老太太看着李父:“我和你一块儿去,今天咱们把事情彻底弄清楚,省得你们家总是缠着我们家不放……”

老太太这番话要多伤人就多伤人。

李父若不是顾念她是女人,他一定会出手。

老太太等车子来了,打开车门看着李父:“上车。”

李父憋着一口气,他决定带着李丽去医院做检查,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他就和茅家拼到底。

到了地方,老太太跟着上了楼,就怕他们一家子再反悔,这么折腾下去,他们不疯,她也疯了。

李父开了门,走进去,李母迎出来。

“你去哪里了……”然后看见后面的老太太愣住。

她这么会来?难道要让茅侃侃娶丽丽?

不绝对不行。

自己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这个理她要好好讲讲,她是怎么教儿子的。

“你来­干­什么?”

李丽听见母亲的声音,顺着门缝看出来,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老太太,她心里一惊。

不过眼里慢慢就含了笑。

她就不信,茅家会愿意带着这样的名声过,说出那样的话,她只有一秒钟的后悔,她知道父母一定会信她的,她就要父亲去茅家去闹,闹得越大越好。

她就算是嫁进去成天对着墙,她也一定要嫁进茅家。

李丽告诉自己,曾经那些小看她的人,等她嫁进去她一定要他们好看,要他们付出代价。

老太太看着李母,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我能来­干­嘛?你们家现在不是讹上我们茅家了吗?我儿子说了,他没有碰过你女儿,既然你们要闹,那好,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我相信你们家的家教,孩子不会在外面乱来的……”

老太太其实原来心里是没有谱的,这茅侃侃和李丽到底发生还是没发生的,她就真的说不好,起先她也认为是侃侃怕素素生气,所以就撒谎,毕竟,那次她看见的不是空像,可是又转念一想,不对。

茅侃侃是她儿子,她太了解茅侃侃了,若是真的发生了,他应该会摸摸鼻子就认了,不会反应这么大。

这李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太清楚,不过看着这父母觉得倒是可以赌一赌。

李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憋死自己。

她说的是人话吗?

李丽突然在屋子里疯了一般的乱砸着东西,哭叫着,李母和李父赶紧去屋子里安慰她。

老太太冷笑着,她现在几乎都可以肯定了,侃侃没有碰过她。

老太太挂了一个电话,然后撂了走到门边,看着里面。

“放开我……”李丽说着就要推窗户。

李母摊在地上,她全身的力气斗飘走了,哭着。李父拉着李丽的手:“你听爸爸说,我们去医院,爸爸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李丽自然是不会去的……

“你们让我去死,我被人家这样的恶心……”

李母仿佛能感受到自己孩子的疼,恶狠狠的看向老太太,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他们家害的。老太太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兴趣看着眼前的苦情大戏,转过身坐在沙发上。

李丽和父母在里面闹着,过了半小时还不见安静。

老太太的手机响起,她嗯了一声,然后走出门口,看着李丽家的门牌子报着地址。

没一会儿茅敏之就冲了上来。

茅敏之走进来就看见里面那一家演戏似的。

“我说你们还有完没?不敢去?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去?我告诉你们,今天侃侃给她的两万块钱给我吐出来,别想从我们家身上捞到一毛钱。”

李丽啊叫了一声,抽了过去。

茅敏之不耐烦的看着她,皱着眉,一会儿从外面冲进来几个人,推开李家两老,抬着李丽就往外走。

“你们茅家欺人太甚……”李父的手指在茅敏之的脸上。

敏之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指她,啪!一声将李父的手给拍飞了出去。

李父被气得只能喘气,两眼翻腾着。

敏之就讨厌这样的,你打别人成,别人打你就不行,那你是人,别人就不是人了?

“什么废话都别说,咱们去医院,是不是的验验就知道了……”

茅敏之推着老太太:“你先下去。”

老太太看了一眼屋内的李家父母,转身跟了下去。

楼梯间都是李丽的哭叫声。

李母要出去,可是被敏之给拦了回来。

“今儿既然都做到这里了,我就把话说明白点……”她从包里掏出一片病例,摔在李母的脸上:“看看上面的字,真是笑话了,我告诉你们,今儿就算是检查出来那个贱人不是Chu女和我们家茅侃侃一点关系也没有,看清上面的日期……”

李母的脸有些疼,因为纸直面打了过来,她抖着手:“你个没家教的……”

茅敏之不在意的耸肩:“我希望一会儿你们的女儿检查完毕,你们依然可以这么强势。”

李母蹲下身,将病例捡起来,然后摇着头:“不可能,一定是你们买通了医院……”

敏之现在连话都能懒得说了,转身下了楼,李家父母也跟着下了楼。

李丽被抬下去的时候,引得四邻都开着门张望,看见李家父母下来问着。

“老李你们家丽丽这是怎么了?怎么被人给抬下去了?”

“是啊是啊,我看后面跟着那姑娘不像是一般人,凶的很……”

李母别开脸,今天的脸算是全丢了。

两个人上了车,李丽哭着,不行,她不能去医院,她看着启动的车子,目光移到车门上。

如果自己摔下去的话……

茅敏之看着她的脸,让那两个人松开她。

“踩油门,加速。”然后转过脸看着李丽,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勾得了李丽的脸很疼:“想跳是不是?行啊,这个车速跳下去就一定会死……”

李丽瑟瑟的发抖。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惹上不该惹的人了,欲哭无泪。

现在怎么办?

要是真的去医院,她父母会伤心死的,她不能再丢了父母。

老太太和李家父母坐在前面的车上,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二姐……二姐……”李丽扑通一声跪在茅敏之的脚下,空间很窄,她也是勉强能跪下,她抱着敏之的腿:“群殴求你了,我错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斗不过,她认输还不行吗?

茅敏之看着李丽,笑容可掬的拍着她的脸:“你说完了就完了?你把我们家老太太给气吐血了,上次我还没找你呢,这次你自己送上门了,我告诉你,你等着看吧,听说你父亲才退休是吗?我还听说你母亲没有工作是吧,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你们全家都没有钱了,你说要怎么生活呢?”

敏之挑眉。

李丽摊在敏之的脚下。

茅敏之看着车窗外,她认为就是老太太手下留情了,不然今天这个李丽哪里还会在这里蹦跶?

母亲年纪大了,一些事反倒下不去手了,敏之想着。

车子开进医院的大门,前面的三个人已经下了车,茅敏之打开车门,将李丽拉了出去。

“妈……爸,我们回家吧……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家父母第一反应就是齐齐看向茅敏之,李母更是对着敏之就冲了过来。

这个白骨­精­刚才都敢拿东西摔打自己的脸,她一定在车里对丽丽说了什么。

茅敏之眼睛一瞪:“我告诉你,我不是软柿子,你打我,我就打回去,你不是我妈,我没有理由对你客气。”

李母的手停留在半空,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没有家教的孩子?

敏之从小个­性­就不像老爷子和老太太,更像是她姑姑一点,有点泼,有点不服礼教。

这也是老太太不太喜欢她的原因,老太太这一辈子觉得自己就够强势的了,就希望自己女儿能像是一个小淑女一样,可是敏之越是长大越是像外人,加上上面还有个莹莹,自然对敏之放身上的心不如莹莹来的多。

每家都是这样,不是说偏疼,但是要一碗水端平,还是有点难度的。

别人看不透李丽的想法,敏之怎么会不懂得。

她在这里卖乖,这样回去了,然后继续没完没了的折腾?

“什么也别说了,是真是假咱们看结果。”

说着就将李丽给提了进去。

毕竟是在医院,李家父母也不好说什么。

几个人走进­妇­科,茅敏之找了一位医生,指着李丽说:“给验验,她是不是Chu女。”

李家父母脸­色­雪白,一点血­色­也没有,李母的手微微的发抖,是不是这个世界有钱才有一切?明明是他们的错,可是他们却这样的嚣张?这样不把别人当人?

两个人的拳头都悄悄的握紧,等着结果。

敏之看着李丽走了进去,然后将一个录音器放到医生的大褂兜里,医生看了茅敏之一眼,有些不解,这是­干­什么?

“麻烦你进去之后,将录音机打着……”医生想着上面给自己的命令,有些僵硬的点点头,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李家父母满面的难­色­,双­唇­颤抖着,太欺负人了。

敏之对他们笑笑:“省得你们看不清自己的女儿,她很会演戏的……”

医生虽然闹不明白了,可是上面有人交代了,这来的人,她惹不起。

进了检查的房间,然后带上门。

李丽看了一眼四周,然后从自己兜里掏出上午茅侃侃给她的两万块,放在医生的面前。

那女医生将录音机悄悄的按下去,然后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钱:“你什么意思?”

李丽吸着鼻子,声音带了些嘶哑:“医生,求求你帮帮我……我被人……他们家人不认,还这样欺辱我……”

女医生善意的一笑,凝望李丽片刻,然后说道:“既然这样,做了检查就可以去告他们了,来吧……”

李丽依然不动。

女医生不解的看着她。

李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去抱女医生的腿:“求求你了,你帮帮我,我们都是女人,你也知道他们家和有权势,我这些钱都给你了&做了这个检查我的自尊就全没了。”

女医生扬眉,似乎有些诧异:“你说你被人非礼了?然后人家压着你来做检查?你又不做,这说得过去吗?再有权势怎么了?你做出结果,他们自然就闭嘴了。”

李丽将那丝迫切和淡淡的失望掩下去,重新平静下来,她的想法很简单,收买这个医生,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医生就是一句话,让她做检查。

李丽想起范文君,现在只有文君能救她了。

她对医生可怜兮兮的说着:“我能打个电话吗?她是目击者……”

女医生被她弄的没了耐­性­,她本来是同情这个女人的,可是显然她神经不正常,正常有思维的人都不会这么想问题,她被闹的有些烦,点点头,斜睨她一眼。

李丽将电话拨打出去,只要范文君给自己作证,她一定会没事儿的,父母一定会相信文君的。

电话通了。

“喂……”范文君的声音很冷。

“文君……”李丽哭了出来,哭的这个惨:“你跟医生说,我是被人强迫的,现在茅家的人害我……他们想害我……”

范文君前前后后只说了四个字,就挂了电话。

“你有病吧。”

声音甚至很久一直都回荡在室内。

李丽有些尴尬的看着女医生,女医生带上手套。

“可以开始了吗?要不然我就出去和外面的人说……”

李丽只能进到后面的床上,她嘤嘤哭着,感觉到女医生冰凉的指尖,她缩了一下,将腿夹起来:“我要去卫生间……”话音里带着一丝刻意讨好的味道在,女医生敏感的察觉到了,于是不经意的一折眉,温和:“小姐,你不要有心里压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检查……”

可是李丽又是哭又是闹的,女医生没办法,让她先去卫生间。

女医生看着李丽进了卫生间,将录音笔交还给茅敏之,敏之当着李家父母的面按下钮,李家父母虽然脸­色­很白,可是依然在强撑着,不到最后,他们不信,敏之耐着­性­子指出李丽反常的地方,可是李家的人就是不听,无论敏之怎么说,人家就坚信一个道理,等结果出来,然后去告茅侃侃。

老太太已经彻底无力了,这家父母和孩子都有病。

瞪了差不多十多分钟,还不见李丽出来,敏之看着卫生间的方向,跟在她身后的人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径直走向了卫生间。

没一会儿跟过去的人,跑回来在敏之的耳边轻声说着:“她说拉肚子……”

敏之冷笑着,花样真是多啊。

她就看看,李丽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李丽知道捅破Chu女膜会疼,可是没想到会这么疼,她看着卫生间下面的红血,扔掉手中的笔,冲了水,一切神不知鬼不觉,闭上眼睛,也许是没了后顾之忧,她的脸­色­十分的坦荡。

外面怎么敲门,她就是不出去,她只想赌一把,这样谁还能说出什么?

她既然已经闹了,那就闹到底。

过了半个小时,她清理着自己的下半身,想着,应该不会被检查出来吧?

其实她也不确定。

过了四十分钟,李家的父母也已经坐不住了。

敏之看着李家的人冷笑着:“看见没?若是真的发生关系了,她­干­什么要躲?我弟弟是滥,可是再滥也不会上这么个贱人……”

李母冲过去,一巴掌掴敏之的脸上,她的眼睛通红,很是凶恶的看向敏之。

“你有没有母亲?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你有没有家教?丽丽都说她是肚子疼了……你们家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已经来检查了……”

敏之毫不示弱,啪!反手打了回去。

全走廊的人都被敏之这一巴掌给镇住了。

李母捂着脸,李父要动手,敏之无谓的仰起脸,身边跟来的人一边一个架住李父,敏之的­唇­像是正在盛开的玫瑰花一样的艳红,她的语气慢慢的放缓,仿佛在斟酌,又仿佛在面临什么挑战,微一沉吟的时候,仿佛有碎钻一把,被拂落在了清水般的目光里,点点如星。

“我告诉过你们的,这一巴掌是我还你的,别跟我说什么家教,你家有家教孩子养成这样?我有家教就要白挨打?有家教的就要随你们动手,只能忍着?”

李丽终于在关键时刻出来了,跟着女医生又进了检查室。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对不起啊,我肚子疼……”

女医生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最后微一抿­唇­,当女医生带着手套的手探进去,她愣了一下,李丽不由自主的蜷曲起来,仿佛怕冷,眼泪吧嗒吧嗒落下。

女医生又探进去一些,还是一样的答案,她记得之前虽然停留的时候不长,可是好像是又阻碍的,可是这回却没有了,她愣了一下,然后收回手,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你才被强迫过?”

李丽提上裤子,呜呜的哭着:“嗯……”

女医生叹口气,里面并没有属于其他人的分泌物。

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她的抵抗?而且从下面的程度来看,并不像是有发生过什么过激的举动。

看样子并不像是发生过­性­行为……就算是有过,今天也不可能有过。

好诡异的情况。

李丽跟着女医生出了检查室,女医生摘下口罩。

“怎么样?”敏之不屑的看向女医生身后的李丽。

女医生轻柔的说着:“Chu女膜没了。”

敏之忽然一个激灵,猛然张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丽,怎么可能?

老太太没站稳,扶住墙,他们家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

李家的父母上前搀扶过李丽,李丽只是哭,什么话也不说,有些疲乏的往后靠在她母亲的身子上,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半真半假:“你们这样羞辱我,不就是为了要这样的答案吗……现在有了……”

茅敏之不信,如果真的没了,那她为什么怕来医院?

还是她早就没了,在和自己耍把戏?

敏之眯着眼睛。

李丽看着自己母亲的脸:“妈……”她的声音有些哑:“我们走吧……”

敏之越想越不对:“站住……”

李父看着茅敏之胸膛上下喘着粗气:“现在检查做也做了,你还想­干­什么?”

敏之推开李父,结果女医生递过来的钱:“为什么要给她钱?”茅敏之将刚才录下的录音放给李丽听。

李丽眼中的得意全没了,她没想到茅敏之心眼会是这么多,她慢慢安抚下自己的心,现在优势在她的一侧,她要稳妥,要冷静,这样茅家就不得不对她做出补偿,茅家的门现在已经对着她敞开一半了。

“我不愿意受侮辱……”

说着三个人就慢慢的走开。

敏之看着医生:“能不能看出破身的时间?”

女医生皱眉:“她不是才被弓虽暴过吗?”医生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时间上不吻合。

敏之突然抓到了一丝线索,跑上前将三个人拦下来。

“别走……”

李母再也受不了了,不再顾忌别人的目光,大声喊着:“你们茅家还想怎么样?我女儿已经做了检查,她已经不是Chu女了,你们之前是怎么说的?我一定要告你们诱­奸­……”

茅敏之冷笑着:“李小姐,麻烦你说一下你和侃侃发生关系的时间?”

李丽突然想起医生问自己的一句话,她大意了,竟然忘了这件事。

李母上前推着敏之,嘴里嚷嚷着,后面女医生上前,眸子仿佛两汪见不到底的潭水,深不可测:“不对,这位小姐刚才是说才被人强迫过……”

李丽脸一白:“你听错了……”

女医生看着李丽的脸,目光十分细致接着说:“如果发生过很久了,那就对了……”这一句话让敏之心又凉了半截。“李小姐我能问一下你的生理期吗?如果是发生在短期之内,还是要吃药防范的好。”

李丽对女医生勉强笑笑:“还有很久,我吃过药了,没事的……”

“你说谎。”女医生对上李丽的眼睛。

“你的下­体­虽然已经清理过了,可是在我手指进去的时候有血,李小姐,你近期之内根本就没有­性­生活过的痕迹。而且从Chu女膜的破坏程度来说,若是今天你受到了伤害,这个就说得过去,可是你却说是以前发生的,你能解释一下吗?”

李丽咬死嘴:“我忘记了,我生理期一向不准的,今天来了。”

周围的人发出切的一声。

什么话都被她说了。

“那麻烦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破掉的时间和你所提的时间对不上呢?你这明显是自相矛盾。”

李家父母还在作最后的挣扎,他们绝对相信自己的孩子的话,医生一定也被茅家收买了。

女医生想起李丽在病房里打的那个电话,现在来看,有点问题,当场将自己所看见的当着茅敏之的面,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敏之让人去抢李丽的电话,李家三个人自然要反抗的,敏之带来的人也不是吃闲饭的。

将李家三人制服住,旁边开始有人发出切切的私语声。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好像来做检查,就是那个女的,据说被强Jian了,可是她说的话自相矛盾……”

“不一定吧,我看是那伙人是仗势欺人,你看那一家三口被欺负的……”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有热闹不看是傻蛋。”

……

说什么的都有。

茅敏之将电话打出去的时候,范文君差点破口大骂出来,听了茅敏之的话,说自己愿意过来,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范文君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她将自己所知道的,和李丽怎么­阴­她的,全都说了出来。

“你说谎……文君你怎么能这么害丽丽,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啊……茅家给了你多少钱?”李母痛心疾首。

她一直很喜欢范文君,觉得她是少有的单纯的孩子,可是今天她却让自己失望透了。

她怎么能这样背叛丽丽?

难道她们的友谊就不如钱和权来得重要?

李母眼中满满的都是失望之情,她太失望了。

范文君活到现在,已经不怕别人怎么看她了,她自己活着,哪里有时间去管别人?

女医生在茅敏之耳边只说了一句,从被破的时间来看,若是发生过什么,也是在近期,而且是最近的一天之内,敏之抓住这一点,然后掏出电话:“我报警,有人被强Jian了,我在……”

李丽瞪大眼珠子,看着茅敏之,她想­干­什么?

敏之笑笑:“既然你们都说了,是我弟弟­干­的我们就认,现在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他做了,那么我就让他去监狱给你们家赔罪,不过你想进我们家门,抱歉,下辈子吧,如果没有这个事,我们没完,我一定要你们家很出名……”

李父被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

“老李……”

“爸……”

老太太去拉敏之的手,敏之用手反抓住老太太的手,在老太太手背上轻拍了两下,老太太虽然狐疑,不过也没再挣扎。

敏之想起茅侃侃做的那份检查上的报告日期,好像就是范文君说的日期之后的第二天。

可想而知,前一天侃侃一定不行,所以才会去做检查。

茅敏之对范文君说了一声谢谢,就在医院的大厅中等待着警察过来。

范文君要告辞,走到李丽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低语:“这次你玩大了,玩我不要紧,你玩茅家,我真是佩服你啊,我很想知道,你会是怎么死的……”

李丽的身体抖了两下。

李丽低着头,看着母亲拉着自己的手,快速说着:“妈,我们回家……”

李父因为才刚刚吐了一口血,一听李丽这么说,怕她受威胁,说着:“爸爸给你撑腰,就算死,咱们也做个明白鬼……”

李丽低低在李母耳边轻说了一句,李母傻住,整个人的肩掉了下来。

没错,李丽不怕闹大,可是这个紧紧限于在医院,如果真的进了警察局,真的报警,真的将警察进入,从这个医生的说法上来说,能检查出自己破身的时候,到时候她就真的完了,不如趁现在赶紧走,她不追究了,就这么算了……

只是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不甘心,明明是茅侃侃的错,他说要和自己结婚的,他玩弄自己,她原本以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茅家一定会松口的,没想到……

她率先走出医院。

“你给我站住。”茅敏之嘴角微微一勾,她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李父还要说话,李母拉住李父的手,对他摇摇头。

李父大急:“你放开我,丽丽被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欺负……”

李母实在是没什么脸再说话了,如果她长了大脑,听见录音器里面的话就该知道拉着女儿走回头路的,怎么会把事情弄的这么糟?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竟然骗她?怎么会这么无耻?这是她养出的孩子吗?还是她从来就没了解过自己的孩子?

茅敏之走到李丽的面前,狠狠扬起手,左右开弓。居高临下,目光锋锐而清亮,将李丽的心思尽揽眼底。一巴掌、两巴掌……十巴掌。

打得敏之的手都有些疼,那面李父还是要上前,李母死死拉住他,她不敢说,要是在这里说了,以自己丈夫的脾气,绝对会将手挥向李丽的,今天丢脸丢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丢了,四周也都是在看热闹的人,这个场要怎么圆?

李家三口气跌跌撞撞的出了医院的门。

老太太抹了一把冷汗,这事要是真闹到警察局,不用说别的,茅侃侃跑不了一顿开皮。

老太太心里也恨着,你说侃侃招惹谁不好,招惹了这么一个主儿?他是什么眼睛?老太太今天也算开了眼界,什么叫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算是体会到了,一种米养百种人。

她听着敏之分析着,光是想想都害怕,李丽那哪里是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易素挨着茅侃侃坐着,他似乎还在生气。

老爷子看易素在没说话,将手里的鞭子收了回去,然后恨恨的进了书房。

易素墨玉般的眸子仿佛在瞬息万变,最后若有所思的开口:“我想在光宇开个柜台,可是听说光宇现在没有现成的……”

茅侃侃眉头一皱。

易素咳了一声,站起身:“要不要个孩子?”

这话其实只是说说,茅侃侃这人很犟,如果她不想东西将他的注意力给吸引开,估计晚上他就会冲到李家,将整个李家给灭了。

茅侃侃疲惫的点了点头,顺口说:“好啊,不能反悔……”

说着拉过易素的身体,易素站着,他将脸埋进她的腹部中,贴着。

易素无力的笑笑:“别想那么多了,我不也打过你……”她吐吐舌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茅侃侃的脑子此刻如同短路,愣了愣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苍白的脸颊上淡淡的浮起晕红,勉强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那怎么会一样?

傻素素……

这个耳光,,他绝对不会白挨的。

老太太和茅敏之回来,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易素听得直发傻,在她的意识中认识,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太离奇了,觉得自己的太阳|­茓­突突的跳了跳,她伸出手去按住。

两个人上了楼,茅侃侃的兴致一直不太高,甚至易素主动亲他,他也是勉强应付了两下,拍拍她的ρi股:“去工作吧……”

易素所认识的茅侃侃,绝对不会这么算了,那一耳光打的不仅是他的脸面,更是他的尊严。

果然,她才装睡一会儿,就感觉茅侃侃的手在她的上方动了两下,然后在一旁低低的说话。

易素听了两句,听到后面的话,快速从床上起身,直接取过他手中的风电话,直接挂断。

易素的神­色­间滑过极复杂的怔忡,似乎有些深入骨髓的痛楚和茫然,然而最后,那些情绪却又如云烟般消退了。

“不要去难为她的父母好吗?”

在易素眼里,不管李丽再怎么错,她的父母只是被连累,她也不想茅侃侃利用自己的家世去剥夺别人应该有的生活,他没有权利这样去做,李丽错是李丽错,祸不及父母。

侃侃沉默不语,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易素直接说:“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做……”

不过显然她说的话,没人肯听,对方没有讲话,似乎在等茅侃侃最后的答案。

易素把电话交到侃侃的手中:“我也有过父亲,父母若是不信自己的子女还会相信谁呢,她爸爸再错,可也不至于为此送上自己生活来源,侃侃……”

她真的不喜欢这样,这样和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有什么分别?

茅侃侃叹口气,伸出手,易素将电话放上去。

“是我,什么都别做。”

挂了电话,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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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00

李父坐在一旁,李丽冲进自己的房间,表情有些僵硬木然将自己反关在里面,李母缓缓的说着,说的过程中她甚至问了一百次,这是她的孩子吗?就是到现在她也没明白,她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李父听完当场就躺在沙发上。

“老李......”李母伸出手,却被李父一巴掌给拍散了。

李母何尝不知道老伴是在怪自己,是啊,她也怪自己,自己养的孩子,最后竟然成了狼。

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啊,李丽会骗自己,她为什么不在家里说了?为什么要闹?这样的将她的父母的脸丢在地上,他们是那么的相信她,相信到一定要人家给一个说法,原来都是骗他们的,她怎么就那么傻?不知道谎话会被拆穿吗?她以后要怎么在她的父母面前做人?

想起她­干­的那些事,李母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她职责茅家的人没有家教,想起茅家的女儿说自己的话,是啊,她的孩子她都没有教好,她凭什么去说人家?她没脸啊......

多少人看着他们的笑话......

李父慢慢地吐出几个字,忽然觉得有一种清冷的感觉浮起,屋子里明明是很暖的,可是他的心却从头寒到脚,这就是他的孩子,就是他要为了她和别人拼命的孩子?

她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呢?怎么会什么话都会说出来呢?诬赖人家强Jian她?她是个女孩子怎么会将这样的谎言说出口?

甚至牙咬得那么的紧,一口咬定就是,既然是为什么最后不一口咬死?让人家将她打回原形。

他的脸都不用要了......

“让她走......”李父的目光一瞬间失去了焦距,像是一团冰晶样涣散开,喃喃的说。

李母叹口气,对于李丽她太失望了,站起身,走到她的门前,推开门,就站在门外,冰冷的看着她:“你收拾东西走吧,我们家留不起你......”这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会是这样的。

李母缓缓的摇着头,步履有些蹒跚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这辈子她敢将心掏出来照明月,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孩子?孽障啊......想起在医院的一幕,她就真的想着,死了算了。

她算什么人?那样的纠缠着人家?

人家女儿说的没错,他们家就是为了钱去的,为了人家的钱啊......

那样的恬不知耻,那样的信口雌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这样一个地地道道的骗子?

再想起自己骂范文君的话,她是瞎了眼啊,只相信自己的女儿,如今换的这样的下场,李母心中的悲凉一浪高过一浪。

当范文君的话说出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斥责范文君,她有什么资格?范文君哪里有错?是他们眼睛瞎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了解,他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才会出这样败坏门楣的事情。

李丽从床上起身,拿着翻找着自己的行李箱,李父躺在外面,李母躺在隔壁屋子里,没有人去看她,李丽掉着眼泪,最后将手中的行李箱砸在地上,大声的哭喊着:“你们没有错吗?你们没有错吗?我有骄傲我有自尊心,我有错吗?我每年都拿奖学金,可是有什么用?我毕了业一样找不到工作,范文君那个蠢货,她甚至连我的一个小手指都赶不上可是人家怎么了?人家跟我进的是一个大学,毕了业就有工作等着,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你们觉得什么都给我了,可是你们到底给了我什么?从小到大我有穿过一件上档次的衣服吗?妈妈就知道带着我去最便宜的地方买,我若是要买,她就会问我,你真的要吗?我怎么要?”李丽的头发横在脸上,神情有丝狰狞:“你们从来就没有为我的学费过心,你们给过我什么?范文君那么蠢,她爸爸能好到哪里去?为什么我爸不行?为什么我总是被人踩在脚下,都是你们的错,如果我的家有钱,如果我什么都有,我会这样吗?我是不要脸,可是我是为了谁?我是为了这个家......学习上,我要做的比任何人都出­色­,要证明,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我比他们更好。拼命的往前赶,所以在梦里不停地跑步,即使­精­疲力竭也在所不惜。我一直以来就是自卑的,不敢和任何人提起我的父母,为什么?因为你们没本事......”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理解她呢?为什么都要怪她呢?

明明是茅侃侃的错......

想起父母的眼神,李丽悲痛欲绝,她是没有办法,走投无路才会那样做,茅敏之那样的和自己叫嚣,她只是为了赌一口气,堵一个可以嫁进茅家的机会。

为什么易素就可以活得那么的简单?凭什么她就可以嫁进茅家?凭什么她离婚之后会说复婚就可以复婚?

凭什么她离了婚还可以自己活得那么好?还不是因为她嫁的人是茅侃侃,茅家钱多,怎么花都花不完,她怎么就命贱的一分都拿不到?

一切都太不公平了,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

从前范文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和她上一样的大学,到现在易素和茅侃侃逼得自己走投无路,她不服。

她要和命运抗争,也一定会抗争到底。

“滚啊......”李母将放在床头的杯子砸了出来。

李母扑在床上,脸­色­渐渐的发白,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生了这样的孩子?自己明明错了,却将所有的错怪到别人的头上。

这就是她教出的好女儿,原来都是他们的错,都是他们的错啊......

李丽冲出了家门,眼里那些一直蒸腾氤氲的雾气,终于凝结成滴又滴的水珠,缓缓的滚落下来,这样的家,她不稀罕。可是现在去哪里呢?

李丽想着,自己的朋友不多,也没有几个好到可以去别人家住的,去酒店她住不起,去旅馆,她不想去。

天已经黑了,她一个人漫步在街头,兜里只有一点钱,她不敢乱花。

她知道父母等这个气儿过去,一切都会好的,可是她绝对不会头,总有一天她李丽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才是最好的。

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能这样蔑视她,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外面的天­色­­阴­­阴­暗暗的,淅淅沥沥的树枝挂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听得人心里慌乱,李丽看见了一家酒吧的牌子,走了进去。

她想自己现在需要一点酒来麻醉自己。

她现在是看清了,茅家她动不得,她所受的委屈必须忍着,她恨茅侃侃恨茅敏之,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他们跪在自己的脚下,要他们来舔自己的脚趾。

李家-

李父一直躺在沙发上就没有动,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好好地一个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丽是心气高点,可是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家是没钱没权的,可是也没少了她吃和穿?怎么会变得那么的偏激?

谁能给他一个答案?

他们家虽然不如别人的家来的富裕,可是从来没有少过她吃的穿的,父母不穿都给她穿,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原来错的是他们......他当初就应该掐死她......

李父只觉得无力,他想去骂李母,可是他能骂什么?

孩子不是一个人教的,变成今天这样双方都有责任。

他的脑子很乱,时间已经指向三点钟了,可是他依然睡不着,满脑子的都是刚才在医院发生过的事情。

一幕一幕......

那样的恬不知耻的人,就是自己养出来的女儿......

他的心口很是疼,他用手捂住,他还有什么脸去吃药?

李母在房间里一样没有睡觉,她坐在床上,就看着外面的月光,就想着这么点事,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么点事。

她本来就要强,李丽一直是她的骄傲,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可是现在这个骄傲如此的狼狈......

李母抱着被子嚎了出来。

她是真的不甘心啊,脸全丢了......

之前他们还那样和茅家硬着,要是真的去了警察局,想到这里,真是恨不得喝点药死了算了。

李父在外面听见妻子的哭声,老泪纵横。

迷迷糊糊见李父闭上了眼睛,睡了不到半小时就被无尽的噩梦吓醒,他满身满身的汗,茅家的那个女儿不屑的笑着,指着李丽对他说:“看,这就是你们李家的人,我要报警,要把事情闹大......”

他缓缓将身体离开沙发,走进卧室。

李母站在窗前,定定的看着外面,眼睛早就已经红肿不堪,甚至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瞬间矮小了。

李父从后面拍拍妻子的肩:“就当没有生过这样的孩子......”

早上七点,李母强撑着身体开始每天的工作,收拾房间,可是她一会儿忘了拿抹布,一会儿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她傻愣愣的站在客厅,看着这个家,有些茫然,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地板收拾完了,她拿着袋子出去买菜,脸­色­惨白得像是一张纸。

才出门就和楼上的女人走了个对碰头,楼上的女人每天也是这个点出去采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母说这话。

可是显然,李母没听进多少,总是走神。

女人关心的问了一嘴:“大街,你没事吧......”

她昨天也听说了,说老李家的李丽被人从楼上给抬了下去,虽然没人知道是什么事,不过想想,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很多人都说后面跟着一个可漂亮的女人,一看就是有钱人,说李丽估计是偷人家丈夫了,让人给逮到了。

“你别听他们胡说,我相信丽丽,他怎么会去给人家当小老婆......”

李母这句话是听清了,苍白的一笑。

还不如去给别人当小老婆来的好呢。

她加快了步子,庆幸的有一点,李丽和谁交往,她和老李从来没有宣扬过,就是觉得这事有点悬,没想到真奔着他们想的方向去了。幸亏他们夫妻俩不是那样爱炫耀的人,可是这样的他们怎么会生出那样的女儿?

李母安慰自己,就当没生过这孩子......

幸亏没说,不然这脸就丢到太平洋了。

李母随意的买了一些菜,装进自己的兜子里,头也不回的就自己离开了,女人在后面叫着。

到了家楼下,有几家的女人三三两两的是才准备去买菜,有的是准备送孩子上学了。

看见李母问着。

“她李家阿姨,李丽怎么了?昨天我看见她叫的厉害......”

“是啊是啊,不要叫的太惨哦......”

李母试着勉强笑笑,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脸上的方块在不断被剥落着,掉了满地都是的就是她的自尊。

“啊,她去外面学习了,舍不得我和她爸......”

说完就上了楼。

几个女人对看了一眼。

“你觉得是真的吗?”

“骗傻子呢吧,被人那样给抬下去还去外地学习?”

“是啊,是啊,估计是被人家大老婆给收拾了......”

李母就站在进了楼门的第一个拐角处,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每个人的嘴脸。

过去,她最讨厌别人八卦他们家的事,别人也没什么可八卦的,现在好了。

拎着兜子打开门,将兜子放在地上。

“老李......”

叫了两声没有回音,就连拖鞋也没有换,就冲了进去,然后手中的钱包掉在地上,她也没有力气只能去敲邻居家的门,邻居家的孩子是开出租车,帮着她把李父被背到楼下。

医院说李父是脑溢血,情绪过度刺激的。

李母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她有什么资格哭?养个女儿把自己丈夫给气成这样?

医院让交钱,李母赶紧打了辆车,回家去取医疗本和钱。

医院说医疗本上没有多少钱了,可以先交钱动手术,然会回单位报销,每个职工都有医疗保险的,可以给报80%的医疗费。

李母想了一下,想起来,似乎老李每年都要交一次一百多的医疗保险费,心只是宽了一下,又提了起来。

先交钱,这么大一笔钱,她上哪里弄再去?

医院的说法让先交六万块钱,她兜里已经拿着全部的家当,三万多点。

整个家只有老李挣钱,李丽挣钱都是她自己花的,她也没跟她要过,老李每个月工资两千多一点,他们家一家三口要吃饭,要交煤气水电费,能攒下的有多少?

没办法拖着老脸去借钱,全楼借了一万多,就再也借不到了。

还差两万多要去哪里借?

自己家里是肯定不行,老李家也行不通......

李母和医生打着商量,说着医药费他们给能报销,还把老李单位的所有消费的记录拿了出来,就是为了让医院相信她所说的,她现在是没有这些钱,可是以后报销之后,钱不就有了。

医生叹口气,给李父换着药,就是不肯动手术。

“大嫂你说的我们都清楚,可是医院有规定的,再说这医疗费是每年有固定的月份才给报销的,现在还离得很远呢......”

总之无论李母说什么,医院就是不管,该给药就是给药。

李母看着意识已经糊涂的老李,光是给上药有什么用啊?

她想起以前在楼下听见的一句话,就是普通老百姓,有什么,也别有病,因为病不起。

易素好不容易才说服老太太过两天将孩子送去学校,老太太心里不愿意,孩子本来因为得了这个自闭就是因为感受到的温暖不够,现在素素要送学校去,她自然不肯答应。

可是易素说了,孩子还是要和外面接触的,不能永远只在家里做一个温室的花朵,她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能这样每天待在家里,老太太嘟嘟囔囔的跟老爷子抱怨。

“你说这当妈的也够狠心的了,孩子才多大就一直往外送......”

老爷子放下自己手中的报纸,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水杯,就这温水吃了两片药。

“年,­操­心的太多,莹莹和敏之你五岁不就扔给幼儿园了,那时候也没见你说自己狠心......”

老太太被憋的没有话说了,她那时候不一样,她要上班,那里有时间照顾孩子啊?再说还要带着茅侃侃,肯定会照顾不来的,可是易素不一样啊,她现在不是还没上班嘛,就一个孩子还往外送。

“你啊,素素那是mini的亲妈,你多余­操­心的......”老爷子站起身:“我今天有早会要开,过些日子要交内退报告了......”

老太太一愣,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都要退休了。

茅侃侃吃过饭,对这镜子打领带,怎么打也打不好,看着易素。

易素整理好被子,走到他身边,接过领带:“抬头......”

将领子绕过他的脖子,系了一个结,然后一抽,完毕。

将他的衬衫领子翻下来,顺了两下。

“穿哪件?”易素转过身去给他拿西装,茅侃侃和一般男人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他的衣柜里永远有那么多的衣服,各种西装,领口领带码了一排,甚至占了房间大部分的面积。

茅侃侃指着一件黑­色­的:“就那个吧......”

“我今天将mini送学校去了?我昨天找到了那个老师的电话,办一下手续应该没多大的问题,蚊子进医院了,听老董说,要生了,我得陪着她,孩子晚上我让妈去接一下,你晚上回来给她买一盒蜡笔,她的用没了。”

“知道啦,小丫头呢?”看了一圈也没发现这孩子。

易素扑哧笑了出来:“我让她起床,小丫头转了一圈就没了,估计是去周阿姨的房间睡了。”

茅侃侃揉着头,这孩子太贪睡了,记得他以前陪女儿看蜡笔小新,就像里面的小新似的,就是不起床,甚至能挂在被子上睡。

茅侃侃弯下身,将自己的头上易素的,举起嘴巴:“老婆早。”

易素轻轻碰了一下。

“早。”

“你怎么不喊我老公啊?”这点很是叫他郁闷。

易素还挺勇敢的又亲了他一下:“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是我老公......”

这句话说的茅侃侃这个郁闷。

“不上班了吗?”易素看了一眼时间问他。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小口小白牙很想狠狠地把她的牙都敲掉然后装在自己的口里,再把自己的给她,好吧,这种行为是神经病的行为,气氛重又安定下来,茅侃侃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一身随便套上的衣服上,凝稠而灼灼闪耀,似乎隐约有着笑意。她将头侧过来,额前的碎发似乎是洗脸的时候弄湿的,能依稀分辨出俏皮的刘海和有些略瘦的脸颊,他的脸­色­忽然一沉,面无表情的开口:“多吃点,老婆我还能养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这么瘦,手感也不好,胸都小了......”

易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切,手感不好,你可以去抱别的女人啊......”

茅侃侃大怒,扯着自己的衣服:“今天不去了,就和你在床上过了......”

易素求饶:“别闹了,一会儿还得送孩子去学校呢,下楼吧......”

下了楼,果然看见老太太把小丫头从周阿姨的房间里挖出来,小红在厨房里嘿嘿笑着,周阿姨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老太太手里还抱着一软软­肉­,老太太叹口气:“这孩子怎么那么像她爸呢......”

茅侃侃有些哀怨的看着老太太嘟嚷着:“怎么什么不好都像我呢?我也是像着你过来的.......”

老太太脸一黑:“我想你那么懒了?我天天五点就起床侍候你爷爷吃饭,给你­奶­­奶­洗衣服......”

茅侃侃掏掏耳朵:“我上班去了......”

估计在说,连他祖­奶­­奶­都说出来了。

“爸爸......”小丫头直愣愣的冲过去抱住茅侃侃的腿。

侃侃弯下腰,抱起小丫头:“怎么了?”

“宝贝,上班要小心......”

茅侃侃拍着额头,这小丫头小丸子看多了,就跟老太太那阵子看了唐伯虎似的,这明显是学那个什么花轮还是什么车轮的......

“mini......”侃侃虎着脸。

mini跑回­奶­­奶­的怀里:“爸爸,再见!”

茅侃侃无奈,走向外面。

易素站在门外看着他启动车子,茅侃侃降下车窗,对易素勾勾手,易素走过去。

“这房子太小,格局也不好,你要是不愿意住,咱们哪天就搬的......”之前不愿意搬是因为老爷子老太太年纪大了,就近有个照顾,可是这房子实在太小了,八几年的房子,到底设计的格局不如现在的,等房子弄好,他就不信孩子不往回来送,老爷子老太太会不动地方。

在老太太的心目中,现在mini可是比他都重要了。

易素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回答不出什么,点点头。

茅侃侃揉揉她的脸:“我走了......”

易素目送着看看开着车离开。

回到屋子里,老太太带着小丫头洗脸呢,这小丫头像个小鸭子似的,弄了一地水,小红在一旁笑得都岔气了。

“素素过来帮我一把......”老太太喊着。

她整个弄了一个落汤­鸡­。

易素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女儿的小ρi股上,力道不大,不过却起了震慑的作用。

“不许闹,自己乖乖洗......”

mini洗完了脸,接过­奶­­奶­递过来的毛巾,小丫头前面的头发都潮了,软哒哒的贴在揉头上,看着妈妈,将脸贴在易素的腹部上。

“妈妈......我可不可以每天多睡一小时.......”

老太他彻底无语了。

易素对这小丫头摇摇头,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小瓶,拧开盖子,用手指挖了两下,抹在女儿的脸上,小丫头咯咯笑着,易素抱住她,然后用手给她擦开。

小丫头收拾好了,和老太太老爷子易素一起吃饭。

老太太看了一眼厨房喊着:“都别忙了,都过来吃吧......”

小红嘿嘿的拿着碗坐下,笑得不见眼睛,看着老太太笑眯眯的说着:“阿姨,我现在就连早餐饭钱都省了......”

老太太对她笑笑,小红的对象就是老太太给找的,军队的,也不经常在家里吃。

小红觉得其实可能有很多人觉得这样的家庭,然都是不好相处的,其实不然。

老太太和老爷子都是好人,虽然一开始觉得有些害怕,因为他们的话都很少,而且老太太总是板着脸,那时候自己小,什么也不会做,她就怕老太太说话,老太太一说话她就觉得肯定是自己做错事情了,总是战战兢兢的。

后来相处了一些时间,就发现了,老爷子那人是不喜欢说话,他不是看不上你,天生就是那样的人,喜欢看报纸电视,就是不喜欢说话,别人问几句有时候高兴就回答一句,不高兴就一句没有。

老太太这人就更没挑的,小红也觉得李丽到家里来的时候,老太太简直就是被附身了,她不是那样的人,当然也许是那样的人,她并没有看见,而李丽正好碰上了,把老太太心里的那点刻薄都给赶上了,小红是认为,虽然老爷子老太太人好,但是家庭毕竟在哪里摆着,李丽想要嫁进来就真的太难。

家里几个姐姐哥哥对她都很好,除了二姐有时候脾气大点,大姐永远是那么的温和,哥哥永远喜欢和她开玩笑,把她当妹妹,现在素素姐,有什么都给她留着。

她小红也就是一粗人,甚至就是连初中都没有毕业的粗人,进了这个家,成了茅家的保姆,老太太让她去念书,她上了夜大,成了大学生,在这里落户,有了自己的房子。

结婚的时候自己家的爸爸妈妈来到这里,简直都不敢相信,以前在信上她总是说自己在茅家很好,可是他们不信,认为能有多好,现在亲眼看见了,老太太对她的恩情,她就是一辈子都还不完。

周阿姨也跟着坐下,时不时给mini擦擦嘴。

“妈,我同学要生孩子,我今天得过去一趟.......”

蚊子在电话里是千交代万交代的,如果易素不去,她就将孩子生到卫生间去,虽然是赌气的话,不过易素还真不敢让她那么做,真要那样了,估计老董会掐死她。

董培良这么大年纪盼来一个孩子,就差直接在脑门上贴一红纸条,写着我有孩子了......

老太太点点头:“在哪个医院啊?要不要我也去看看?”

易素笑笑:“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老太太点头:“哪里快吃吧,吃完就走吧,孩子我一会儿送。”

易素快速喝着碗里的粥,老太太突然又说:“对了素素,你爸要内退了,我知道侃侃不喜欢这老房子,你们看着办吧......”

易素想起茅侃侃和自己说的,点点头。

易素出门,茅敏之抱着孩子进门。

“出去啊......”敏之不怎么真心的问了一句。

易素对敏之笑笑:“是,二姐。”

敏之在心里冷哼着,别以为叫我二姐就算了,你这么折腾我们家,折腾我弟弟的,想这么就过去,门也没有。

敏之之后看也没看易素就进了门,小红赶紧将孩子接过去。

老太太有些纳闷,她这是闹的哪出儿?这么早就过来。

茅敏之让小红填个碗,低着头:“我挨打了......”

老太太手里的筷子一抖。

昨儿她回家把打李母的事情好个当着君祁阳的面说了一次有一次,记过均祁阳前所未有的将她好个训,敏之脾气也不好,说着说着就觉得委屈要撒泼,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至少目前老太太听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版面。

至于事实是否是这样?目前没人知道。

吃过饭,敏之将孩子交给小红,说自己要去睡觉,老太太叹口气,送走了老爷子正准备送mini去学校,就看见君祁阳的车慢慢停了下来,老太太正想问呢,为什么打她闺女,结果一看见君祁阳的脸,愣是一句话没说。

是家暴了,不过是谁家暴谁了,这就不一定了。

敏之是指甲断了,君祁阳是整张脸都花了.......

看得老太太这个眼晕,她要是君祁阳的妈,一定会把敏之挂起来打,这孩子怎么就一点温柔劲而没有呢?一点都不像她,老太太如此想着。

额......

有句话说得好,谁的闺女像谁,想当年老太太嫁过来就是因为老爷子不喜欢说话没少闹,闹得严重了,第二天老爷子的脸就会花,谁都知道茅家养了一只厉害的猫,究竟这猫长成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

“祁阳啊......你这......”

君祁阳挠了挠头:“妈,没事,单位有一只野猫,被猫给挠的......”

老太太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怎么接口也不找个好的,野猫突然去挠你­干­什么啊。

“行了,进去吧,家里就敏之在,小红一会去买菜骂我们送mini去学校......”

君祁阳蹲下身子,看着mini:“mini啊,叫姑父......”

mini小嘴甜甜的一张:“姑父......”

那叫的君祁阳的心一个颤抖,你说他当初怎么就没生出一闺女呢,多漂亮,像是玩具娃娃似的,抱起mini亲了一口,mini的脸有些臭,她才抹过香香,找个姑父胡子好扎人,没有以默哥哥的脸好亲,以后不让他亲了。

君祁阳将孩子放下来,满衣服兜里划拉着,最后找到一块糖:“给......”

mini笑着接过。

这个时候的孩子就是喜欢吃糖,看见糖比钱都亲。

君祁阳想起昨天晚上就冤枉,他是真冤不是假怨。以前看那个河东狮吼貌似最出名的就是张柏芝说的那些话,可是现在他才知道,那个电影想表达的就是有些女人会在关键时刻变身超级赛亚人。

他昨儿听敏之说,她给一老太太打了,不管人家在怎么样,你打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

如果是他,他就是被打死也不能还手啊,他就是和她讲道理,说她应该怎么忍着,怎么不能动手,茅敏之严重的火苗是越烧越旺,烧到最后,他就成了炮灰。

他都能想象到她回家都说了什么,哎,他才是被打的那个好不?

他脾气上来了,真的打算给她点教训,可是敏之拿着孩子举在她身前,他能怎么样啊,结果他就看着她的指甲飞过来,然后她就开始哭,指甲劈了......

然后更过分的就是她指着自己说:“你竟敢打我......”就跑了。

人生啊......

君祁阳抬起头看着天上艳阳,眯眯眼睛,进了门。

茅敏之还在睡,背对着君祁阳,小红抱着孩子哄着,孩子一点也没闹,安安静静的就是睡。

“老婆......”

敏之听见君祁阳的声音,心里是有点害怕的,她真是失手,不是故意的,当时也慌了,找了个借口就跑了。

要是被老头老太太知道了,她就彻底完了,老爷子那鞭子要是抽身上,估计她的背就毁了。

君祁阳叹了口气为了家庭和谐,窝囊就窝囊一把吧。

“我错了......”~~o(>_ 茅敏之也不是野蛮人,她打李丽打得很顺手,打李母那一下,她心里也觉得不舒服,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他安慰自己两句,可他倒好,就跟着自己对着来,她一气就故意说反话。

敏之坐起身:“你知道错了?”

君祁阳点点头。

敏之背对着君祁阳竖起剪刀手。

好险!

卢海洋本来是没感觉到有什么 不对,以前他也有十几天没和黄笑笑联系过的时候,可是最近几天情况似乎和那个时候有点不同。

打她手机不接,公寓里也没人。

黄笑笑回家了。

不管台里怎么决定,出了这样的负面新闻,她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以后最好也只是做个大家可能记得可是叫不出名字的主播,回家之前她的心情很是忐忑,不知道父亲心里是怎么想的。

记过父亲确实出乎意料的安慰她,父亲给他做好吃的,白天她就去父亲的学校听课。

何芳只是在电话中重复的叹息说着:“也许,你本就不该走这条路......”

黄笑笑问自己,那哪条路是自己可以走的呢?

一个人戴着墨镜拎着买好的菜,准备进巷子,却看见茅小美等在巷子口。

黄笑笑突然想起那次,他来堵自己。

站定脚步,看着他,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唇­角弯了弯,善意的一笑:“有事?”

茅小美扔掉手中的香烟,什么叫皮笑­肉­不笑今儿他算是领教了。

他侧目凝望她片刻,浅浅一笑:“我可以帮你......不过条件你清楚的......”

听见这句话,黄笑笑抬起脚,本来是想直接走过去的,可是想了想,又停了下来,回到原来的位置,近距离的看着茅小美:“你认为我需要求你吗?”

如果她想求,早就去求卢海洋了,轮得到他来这里和自己做威胁吗?

茅小美心里的火被点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被女人不放在眼里过?

茅小美探身捉住她的手,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前,慢慢的弯下身子,­唇­贴近她的,黄笑笑彻底无奈了。

她现在就连恨对他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觉得自己眼光不怎么好,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人害了自己?

她别过脸,他的­唇­贴在她的脖颈上。

黄笑笑掰开他的肩膀,皱着眉打量他,从上到下,又从下到大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将手抚在她他的颈侧,感受着那里恰好的弧度,最后自己反而笑了,有重复一遍:“我真的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不介意给你接吻,可是你给不了我激动的感觉......”

茅小美有些气急败坏的挣脱开黄笑笑的手。

“你不信我能玩死你?”他翘起­唇­。

黄笑笑嗯了一声,平静的回答着:“我相信,怎么会不信呢?你是姓茅的,你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你想捏死我就像是捏死蚂蚁一样的轻松,我不信你什么?只是我真的不愿意在看见你,看见你就会让我想起我那段愚蠢的岁月,我是可怜你,你是命好,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不然今天就是别人威胁你,你身上的一针一线有一块钱是靠你自己挣来的吗?不,有一毛钱是你自己靠双手挣来的吗?你们家我知道茅侃侃知道茅莹莹茅娟娟,他们都是常在杂志上晃的人,他们我都佩服,你......”黄笑笑无奈的笑笑。

黄笑笑没有撒谎。

开始离开的时候会痛,可是痛过之后,感觉就淡了,觉得自己被蠢,被人玩弄是活该。

对于茅小美的定位,四个字,纨绔子弟。

在之后遇见卢海洋,和他半真半假的到一起,时间会改变人的,茅小美带个她的伤害甚至就连伤疤都看不见了,她在心里冷笑着,原来不只是男人才是无情的,女人也是一样。

黄笑笑慢慢的走开,茅小美没有去拦,只是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

茅小美不懂爱情,你若是问他爱情是什么?其实他也回答不出。

对女人他一向就是靠钱来解决,家里有钱,茅家有钱,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每个人看见不都跟蜜蜂见了蜜似的?他需要去追女人吗?

茅小美掏出电话,他就不信这个邪,他一定要黄笑笑跟他低头。

这无关于爱情,是面子的问题。

他的语气冷静,带了不容置疑的力道:“给我堵死黄潇潇的后路......”

然后直接砸了电话。

瞧不起他是吧?

成,走着瞧!

“茅少,能谈谈嘛......”

茅小美才转过头就看见靠在墙上的卢海洋,他抬起眸子看向小美。

卢子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揉着头,被子盖在他的腹部,昨天真是喝多了。

身边的女人动了一下,手搭在他的大腿 上,卢子昂瞪着眼睛,女人?

哪里来的女人?

他的头更疼了。

女人也迷迷瞪瞪的坐起身,然后被子从胸上滑落,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看着卢子昂,最后啪!一声将卢子昂的脸打偏了过去。

“啊......”

卢子昂无奈的解释着:“我喝多了......对不起......”

女人眼眸深处一点一点的悲哀后悔开始无声无息的被一股恨意点燃,然后在瞳孔深处烧了起来。

从这个场面上来看,很简单,彼此都喝多了,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就这样。

卢子昂在床上看了一眼,心中安慰着自己,还好,没有血。

“我可以赔偿你......”

女人冷笑:“赔偿我?你用什么赔偿我?你拿什么赔偿我的第一次......”女人拿起枕头重重的砸向卢子昂。

卢子昂本就不是什么花花大少,他的女人就之前的云朵,还有一个分手的前女友,女恩这么一吼,他叹口气:“不然呢?我都结婚了,你要什么?我们只是喝多了上错床而已......”

女人起先并没有注意,可是慢慢的看清了卢子昂的脸。

这张脸,她有印象,卢家的大少爷?叫什么来着......她细细的想着,可是脑子太乱了,就是想不起来。

女人将一个诊断书扔在床上:“我昨天不小心弄破了Chu女膜,所以我才会郁闷的去喝酒......”

一个主意突然在脑海里翻腾了起来,压都压不住。

卢子昂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昨天在酒吧,她一直说什么,早知道这样就小心一点,不弄破它了......他当时也没听明白,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上了一个Chu女?

完了!

女人打探着卢子昂的脸,他们家听说有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貌美,今天一见却很失望。

女人很少又不是颜控的......

想起某个人,她的心里的恨更加的多,成倍成倍的增长。

卢子昂将近一米八的个子,有些瘦弱,一般人的长相,加上他也不喜欢在自己身上捣腾,所以外人看来就是个一般人。

“如果你愿意,那以后我负责你今后的生活......”

他只能做到这点了,往事似是一道亮光,将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照得纤毫毕现。他不自觉地咬住牙关,将侧脸绷得极紧,肃然冰冷,想起家中的妻子,卢子昂眼睛一暗,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不嫁给自己,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全是她的错,没有她,云朵怎么会死,他今天回去就要告诉她,自己在外面养了小老婆,他就算是上妓汝也不会上她。

女人本想讽刺他两句,可是脑子马上一转,想到了什么,压下未出口的话。等卢子昂出了酒店房间的大门,她就哭了出来,抱着被子痛哭,哭过之后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身体,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洗漱用品砸在镜子上,然后勾起了­唇­角,将那丝迫切和浓浓的失望掩下去,重新平静下来。

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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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01

卢母将手上拿着的小盆栽交给身边的佣人,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手,目光如同缓缓运动的齿轮,一点点的移动往上看了夏之乔一眼,温和的笑笑:“小乔,怎么了?和妈妈说,子昂欺负你了?”卢母嘴角的那抹笑显得气定神闲,或许还有着怜悯,姣好的­唇­角勾起莫名的弧度,美丽得不可思议。

小乔啊,就是太懦弱,她一方面希望这自己的儿媳­妇­儿是这样,可是一方面又不免觉得失望。

夏之乔支吾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婆婆对她很是和气,可是她就是怕,甚至比怕自己妈妈还多,见婆婆还等着回答,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回答:“没有,妈。”

卢母粲然一笑:“那好,你出去吃饭,妈妈和子昂说会儿话。”

夏之乔咬咬­唇­,快速下了楼,走向饭厅。

卢母脸上的笑容在夏之乔离开屋子的时候立马冷了下来,卢子昂低着头,目光是墨黑­色­的,有些空洞,却又深邃不见底,看着地面。

卢母表情不辨喜怒,只是慢慢的靠近他,一举一动,仿佛是鬼魅,毫无声响,挥挥手:“你们先出去,我和大少爷有话要说。”

佣人们赶紧都排着走出去。

卢母走上楼梯,上下打量着卢子昂,闻着他满身的酒气眉头拧起来,然后伸出手,卢子昂身体抖了一下,他的眼神中有着隐隐的戒备,可是亦充斥着绝望和无助。从灵魂最深的地方,像是有一股火星被点燃了,而整片森林因为这一点火星而刹那间成为火海,熊熊的燃烧着,咆哮着,火龙在刹那间窜了起来,几乎将整个人都吞噬其中,可是瞬间又被倾头而下的水将火全部浇灭,然后就连一丝的光火也再也看不见,火势就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快速的不可思议。

卢母摸上儿子的脸:“来,看看……”卢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些照片,放在卢子昂的手上:“你好好看看……”

卢子昂只看了一眼,就傻住了。

卢母挑眉,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一顿:“你在不喜欢之乔,她也是姓夏的,子昂啊,你要记住一点,我们家是要靠夏家的,你怎么样妈妈不管,若是连累到你爸爸,子昂……”

卢子昂抿着­唇­,默不作声。

卢母拍拍儿子的脸:“当初也许就应该让竟司或者海洋娶小乔……”卢母喃喃自语说道。

这个孩子也不知道到底像谁,愚笨不及,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他以为别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要不是看着他是姓卢的,他以为他娶得到夏之乔?

无论是竟司和海洋,她都舍不得,毕竟夏之乔的家世是好,可是人太过于懦弱,不适合她爱的儿子们他们卢家是以商为主,借用夏家和沈家往上攀。

卢子昂一直低着的嘴角的笑忽然有些苦涩,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他不如竟司聪明,也没有海洋本事,母亲处处看不上他,就连他好不容易和云朵好了,母亲还是要任意的去拆开他们,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她亲手的吗?卢子昂看着卢母漂亮优美的背影出神,他真的算是卢家的人吗?

卢母从外面走进饭厅,夏之乔看见她,站起身,卢母眼中有丝­阴­影从眼底如浮光掠影般闪过,很快的掩盖起那份异样,笑着点点头:“坐,小乔啊,妈妈知道子昂对不起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生出这样一个儿子,若是你父亲和母亲知道了,只能怪妈妈家教不严……”

夏之乔赶紧摆手:“妈妈,我不会说的……”她的头半低着,领口露出身前片白皙的肌肤,愈发显得有些青涩可人。卢母的心底微微一动,忽然有些怜惜,连声音也并放柔缓笑笑:“好孩子,妈妈无话可说,是妈妈的错,没把子昂教育好……”

夏子桥似乎有些意外,不置可否的看了卢母一眼,嘴角微微带笑,似是难以掩盖淡淡的喜悦。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提出去外面住,可是看着卢母这样,她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什么也没有说,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其实她的左手有些疼,那天卢子昂推了她一下,还有淤青,不过一点都不疼。在家里妈妈总是说她笨,很少夸她的,婆婆竟然夸她了……

卢母是多么­精­明的人,她以前就听说夏之乔似乎不太得她母亲的心,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对她好一点,对她亲切一点,就不信她会跑回娘家去说三道四。

“妈……大嫂……”卢竟司踩着拖鞋从另一侧下来,揉着头,落座。

佣人赶紧端上解酒茶放在他的面前,卢母难得真心的笑笑。

“昨天又是几点回来的?”

夏之乔在心里称奇,她看婆婆总是皮笑­肉­不笑的,难得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如果她的妈妈能对她这样笑笑多好,叹口气告诉不属于自己的不能去贪恋,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卢竟司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喝了一口水漱口,将被子放到一边,然后目光对上夏之乔的手背,上面有一大片的淤青,看来是哪天老大打的,慢慢的敛下眼眸,他真的挺同情大嫂的,­干­什么非要嫁进这样的家来找罪受?

“昨天和海洋喝的晚了点。”

卢竟司看了母亲一眼,声音沉稳,注视着母亲的举动。

卢母放下手边的土司,接过餐巾擦了一下­唇­角:“海洋?”她挑起眉。

卢竟司聪明的选择什么再也不说,吃自己的饭。

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正面对着来肯定是不行,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和老太太冲突着来。

卢母离开餐桌,卢竟司看了夏之乔一眼,没一会儿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将从兜里拿出的药贴扔给她,之乔只看他向自己扔过来什么,伸出手去接,是药贴?

之乔对竟司笑笑,卢竟司很像她的弟弟,对她都是很好。

卢竟司叹口气:“如果能早走就趁早走吧,离婚早只会对你有好处。”

他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妈这样去害人家女孩儿,夏之乔和小言的年龄差不多,夏之乔太白,不会是他妈的对手。

**

刘雯待产,董培良的意思是去私家医院,之前他和易素说过,易素将自己当年生产的东方美华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可是刘母想,要是去私家医院花费比正常的医院要花费的多很多,有些不合理,在说生个孩子花个十几万的犯不上,就将女儿送进了一般的医院,当然这里面也有刘雯老姨的意思,她说那个医院她有认识的人,给点红包一样的,刘雯妈妈觉得这样也行,到哪个医院不是给红包啊。

董培良知道的时候,人已经送进去了,没办法,叹口气,他前脚才走,刘雯妈后脚就将人给送进刘雯老姨说的医院了。

临送刘雯进医院的时候,刘雯妈给老姨打电话:“你确定你说的那个医院能行?”

刘雯老姨不耐烦的说着:“姐,你给我的三千块红包我可都给人家了,你不去人家就白挣了,像我能骗你似的,我是你亲妹妹……”

刘雯想着,她们那时代还有在家里生的呢。

易素进了医院的大门就看见正在交费的董培良,董培良可能有些紧张,满头的汗。

易素走进大厅,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里,从后面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

董培良对她笑笑:“来了。”

易素点点头:“怎么会在这里生啊?”之前不是要去美华吗?

董培良擦了一下汗,叹口气:“妈说在哪里生都一样……”

董培良母亲去世的早,他不想违背老人的意思,既然刘雯的妈妈都做了主意,他也不想闹得大家不愉快,其实私心里还是希望送刘雯去私人医院,毕竟能受到的照顾能好一点,他挣钱就是为了给老婆花的。

易素揉着太阳|­茓­,估计阿姨又心疼钱了,刘雯的妈妈很会过,从他们家买房子就可以看出来,就连她当时都没有想到,阿姨竟然可以拿出那么多的钱,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钱都是从嘴里省出来的。不过想想,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蚊子若是顺产生了就可以回家,在请人也一样。

易素等着董培良交完款,两个人一起往回走,易素随口问着刘雯的情况,董培良说,刘雯之前检查说她身体素质很好,绝对可以自然生。

进了病房,刘雯坐在病床上,刘雯的­精­神很好,一点也不像马上就要生了的人,脸很红润,有些胖,看见易素进来那颗一直不太能放下的心,终于放下了那么一点。

她是怕,可是和老董也没法说,如果说了只是多一个人担心罢了,老董这几个月甚至比自己都难,和自己妈妈她也不愿意说。

易素坐下身,刘雯指着床头的水果:“培良,给素素洗个苹果,她喜欢吃苹果。”

易素说不用,刘雯拉住她的手,易素挑眉望向刘雯。

董培良拿着苹果出了病房,刘雯脸上的笑容倏然凝冻在­唇­边,手不断反复的摩挲着易素的手。

“怎么了?”易素问。

刘雯,垂下肩膀,瞬间的恐惧袭来:“素素……会不会很疼啊……”

她还没有阵痛,不过看见了一个同病房被送进手术室的女人,叫的很凄惨,刘雯听着都觉得毛孔悚然,那个女人进了手术室,房间里是安静了,可是她更害怕了。

易素觉得医院这点做的不如私家医院,至少私家医院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而且生产的时候,身后会有指导师安抚产­妇­的情绪。

她握住蚊子的手,手指微微蜷起来,像是不经意的在刘雯的手背上按下去,给她按摩着:“你信不信我?”

刘雯点点头,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几乎要集中所有的­精­力才能听到。

易素给她鼓励:“是有一点疼,在能忍受的范围,你要生的时候会打麻药的……”

刘雯皱眉:“不会对孩子不好吗?”

易素叹口气:“不会的,你放心吧,有我有老董,你爸爸妈妈回家给你取衣服了,马上也会回来,蚊子你想想孩子……”

刘雯听过之后,只觉得自己安心又温暖,易素陪着她下了床,在外面走着,以便一会儿会方便生产。

刘雯走的甚至比易素走的很快,很是稳健,只是肚子有些大,她走的满头的汗,走廊中三三两两的都是孕­妇­在扶着腰散步着。

走了好一会儿,刘雯只觉得肚子撕拉撕拉的疼,倒是没有太痛,董培良去叫医生,医生在她的肚子上按了两下:“还得有一段时间……”

刘雯的手扣紧易素的­肉­里,这个时候还是感到怕,易素和董培良一边一个搀扶着她,刘雯望向易素的目光倏然亮亮,极快的看易素眼,直到确认并没有什么异常,才将那丝异样的情绪掩下去。

刘雯八点进了医院,一直到下午三点还是没有动静。

董培良有些急,易素一天也没吃什么,­精­神也不好,安慰着他没事,董培良出去给刘雯调了一个房间,加了一些钱,换了个房间,有沙发有电视的,也方便以后陪护。

董培良想着,在这里他真是不放心,就问医院暂时会不会生,医生说不会,董培良联系了一家私人医院准备转院,他实在不能放心。

刘雯的母亲安慰着女婿:“没事的,女人生孩子都会这样的,她这是第一胎,肯定要紧张的……你相信妈妈,你老姨把所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咱们医院里有人,你就放一千个一万个心,保证是自然生……”

刘雯的妈妈想着,自己那年代还有生在家里的,不也依然安好?

易素看着走进来的护士,见她拿着针,皱眉:“什么针?她这个时候不能打针的吧?”

护士看了一眼手表,马上就要三点半了,她的表情有些急,跟易素说着,易素也听不懂到底说的都是什么,不过易素记得自己在生产之前是什么也没有打过,而且蚊子现在并没有要生的迹象。

“那个护士小姐麻烦你等等,我们在联系医院,要转院……”

护士一听,脸一黑。

“你们转不转院我管不着,在我们医院,我们就得负责……”

刘雯的妈妈进来,看见护士站在一边,易素和护士说着什么话,刘雯的妈妈赶紧将红包送过去,护士看了一眼然后接过,和刘雯的妈妈说了一些什么,刘雯被折腾的已经很累了,疲倦的躺在床上,肚子并不是一直疼,而且不间断的疼,隔一段疼两下,嘶嘶的疼,就像是每个月来月经之前那样的疼,有些坠。

护士拿着针走进刘雯,刘雯看着易素,易素重新将护士拦了下来。

“这个针到底是­干­什么的?”

医生很是不耐烦:“请你们出去……”

刘雯的妈妈将易素推出去,刘雯的爸爸看着易素被推出来问着:“怎么了?”

刘雯妈妈说了句:“没事,素素太紧张了,老刘你和素素说会儿话……”

易素揉着头,抓着刘雯妈妈的手:“阿姨,我保证我在生产之前是没有打过任何针的……”

刘雯的阿姨从另一面正好赶过来,听见这样的话,从易素身边狠狠撞过去。

“易小姐,刘雯是我姐的亲女儿,我姐疼她绝对不比你少,她自己亲妈能害她妈,还有着医院我们都找人了,钱也上去了,都瞎担心什么啊,无事献殷勤……”

刘雯的阿姨看着易素就是觉得不顺眼,什么朋友?

如果真是朋友,那个时候能收刘雯的钱?刘雯那时候才离完婚,她要是朋友就不该要刘雯还的钱。

嫁了那么一个有钱的老公,还那么抠,再说医院她都找人了,哪里会出事情?真是瞎担心,没事找事。

刘雯的爸爸拉拉易素的手,为这事他和刘雯的妈妈都吵了几次了,自己老婆节俭惯了,不肯去私人医院,背着女婿就把孩子送这医院来了,对易素摇摇头。

易素还想说什么,刘雯的阿姨进了病房,把门一摔。

易素给董培良打电话,董培良说马上就要过来了。

到底那一针还是打了,其实刘雯的妈妈根本就没问打的到底是什么针,她想,自己托人都花钱了,还能害女儿。

可是不到半个小时,刘雯开始阵痛。

“啊……”

她没忍住叫了一声,易素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明显宫缩的时间缩短了。

刘雯抓住易素的手:“素素,好疼……”

易素急的也不知道怎么办,没一会儿打针的护士走了进来,在刘雯肚子上又按了两下,然后冷冷的说:“要生了,送手术室,你们是准备剖腹吧?”

刘雯握着易素的手,一阵疼袭来,她狠狠掐住易素的手心。

易素问着:“她的胎位不是很正吗?为什么要剖腹?”

如果剖腹的话根本不能立刻就走,如果是顺产,生完孩子就可以回家养着,再说剖腹很受罪。

蚊子之前检查,医生一直说可以顺产的,这么这个时候就要剖腹了?

刘雯的阿姨和妈妈跟着也有些慌,之前明明都是顺产的,现在为什么要剖腹?

刘雯在床上几乎都躺不住了。

“我们和你们主任是认识的,说好的,自然生……”刘雯阿姨上前说着。

护士不耐烦的挥开刘雯阿姨:“主任下班了,要是你认识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吧……”护士的眼里闪过一丝害怕,一丝不确定。

“素素……妈妈……剖腹剖腹吧,我疼……”

医生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让外面把床推进来,将人推进了分娩室。

董培良赶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医生,医生看了刘雯一眼,在她肚子上摸了一下,然后看见易素愣了一下。

“徐主任……”

易素认得这人,是美华的主任,在生产这方面算是权威。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易素细细算着时间,回答着,徐主任问,她答。

徐主任抬起头看向准备将刘雯过床的护士:“好像是打了催生针?”

那护士冷着脸,不回话只是说:“这里不能进来,家属请外面等着……”

催生针,这还用问吗?

刘雯的妈傻了,什么叫催生针?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转不了院了,刘雯被折腾的,已经受不住疼痛,最后家属没有办法,只能剖腹。

那徐主任看着董培良无奈的摇头:“只能剖腹,催生针打了,缩短了生产的时间,在等下去就是折腾产­妇­,等到她能生了,估计人也没力气了,孩子很容易出问题,以前我倒是听说过,医院有交接班的时间,剖腹的算人头,如果过了点酒不算是自己的名额,所以会这样,哪里的竞争都是一样的……”

董培良坐在外面,双手绞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素详细的问着:“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徐主任又摇摇头:“没事,只是剖腹恢复的慢,后期遭罪的多……”

啪!一声,在静谧的走廊外分外的响亮。

董培良的手机掉在地上,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起身的时候竟然将手机踩碎了,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刘雯的妈妈趴在刘雯的老姨肩上哭着:“你不是说找人了吗?”

刘雯的老姨点头,冷冷的斜睨易素,似是为掩去狼狈和尴尬,声音锋锐:“我钱都给人家了,三千块的红包啊,找什么别的医院啊,你就知道是打了什么催生针,人家说什么你们就信,我说你们就不信……”

徐主任听见红包几个字,站起身,笑笑。

这就是中国的国情,无奈啊,可悲啊。

易素将徐主任送走送出去,回来的时候看见护士冷着脸训斥着董培良,易素上前拉开小护士。

“对不起啊,他有些急,第一次当爸爸……”

那护士反­唇­相讥,似乎将自己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给易素:“那么多第一次当爸爸的都这样了?弄这么大动静,若是影响到了里面你负责?……”

易素尴尬的笑笑。

其实里面和外面隔着好几道门,哪里会影响到呢。

她叹口气,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刘雯的阿姨看着易素在那面装好人,不耐烦的拢着自己的头发。

“装什么好人?打针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话?竟来时候诸葛亮,现在说有什么用?你和刘雯那么好,为什么不跟我姐说去私家医院,早不说晚不说,现在说都是你的……”

董培良在椅子上坐会儿,终于还是失去耐心。站起身,刘雯的妈吓了一跳,都忘记了哭,董培良修长有力的手指抠进自己的­肉­中,掌心仿佛像是被热水溅到了皮肤上一样,炽热的汁液如同雾水般,轻轻的溅到他的手背,嗤啦一声,正快速的蒸发。就像是小小的火星,灼进心底。而他恍然不觉,疾步出门。

他需要透口气。

刘雯的妈妈用胳膊推推刘雯的老姨:“你给我闭嘴……”

刘雯的老姨又说了两句什么,才悻悻的闭嘴。

刘雯的爸爸不好意思的叹口气:“素素啊,你别怪刘雯她老姨,她就是那样的人……”

他对这个小姨子已经彻底没有话说了,想必这钱是进了她的钱包了,就自己的老婆傻,觉得是自家人,不会害自己。

易素对刘雯的爸爸笑笑,她不怪,大家都是为蚊子担心。

“叔叔,我没生气,也不会怪老姨的……”

易素已经习惯了,以前去刘雯家,老姨就是对她­阴­阳怪气的,易素想她也不是人民币有人喜欢,自然就有人不喜欢她,她和刘雯是朋友,她的老姨对自己怎么样,她不是怎么太在乎。

易素有些担心的从后面追上董培良,她有些担心老董。

董培良也不知道自己再急什么,心口滑过丝难言的烦躁,他若是还待在里面,估计会出手去抽刘雯她老姨,之前他就说去私家医院,可是刘雯她老姨说这个医院她有认识的人,非要来这里,也不知道和刘雯的妈妈说了什么,到底是来这里了。

董培良从来不相信那种朋友之间说的,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有听说过为了老婆和自己­干­架的,他想他自己应该不会,因为他本身就不是脾气暴躁的人,可是今天他就真的很想出手去抽老姨。

外面有些吵,相较于里面来说,车子停的到处都是,太阳的光缓缓降下­射­向医院楼顶的一角,将整个医院照得火红,董培良看向立在院子中的人。

“老董……”易素站在董培良的身边。

易素是不知道董培良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她生产的那时候,茅侃侃脾气很爆,甚至随便一句话就会让他大怒,准爸爸的心态,再加上蚊子现在在里面,老董心里必定是不舒服。

董培良对易素笑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终于浅浅的动容,带了浅薄到几不可察的惊惧:“对不起啊,我代刘雯她老姨跟你说声对不起……”

易素笑笑:“没事,我没往心里去,老董没事的,其实也有很多人都是剖腹的……”

现在的医院已经很少有自然生的,因为自然生的花费较低,时间较久,就像是徐主任说的,每个医生头上都有名额的,谁愿意跟一个自然生产的产­妇­去耗着?有那个时间都能做几个剖腹产的了。

两个人站在外面,听着车子启动轰隆轰隆的声音,然后停止的声音,最后静默,什么再也没有,医院的大门来来回回的有人进进出出。

医院院子里,清洁工来来往往的,身上穿着医院特有的服装,有的拿着扫把在清理地面上不­干­净的东西,有的拿着换下来的床单病服往一旁的洗衣间里走,院子还有噪杂的说话声。

没一会儿刘雯的妈冲冲忙忙的跑出来,脸上有汗,有喜悦:“生了生了……”

董培良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没了,易素搀扶着刘雯的妈妈,在后面跟着,刘雯妈妈喘着粗气。

刘雯的妈妈拍拍易素的手:“素素啊,别跟老姨一样的,她什么都不懂……”

易素点点头。

刘雯生了,生了一个女儿,8斤6两。

还真是大啊,不枉费她妈妈那么努力的吃,营养全部移送到了孩子身上,那小脖子上还带着几道胖褶子,叠叠的,哭声很是响亮。

刘雯的老姨看见董培良进来,有些尴尬的说着:“那个我给托的人打电话了,他答应把红包钱还回来……”

本来刘雯的妈妈给了她三千,她自己留下了两千二,给托的人拿了八百,刚才打电话,人家根本就不接,现在她只能把钱给吐出来。

董培良目光冰冷,视线在刘雯老姨的脸上微微扫视而过,跟着被推出的刘雯进了病房。

这一折腾四点多了。

才手术完的医生回了办公室。

“听说你刚才手术的那个,要转院?你还能给留下来,服了。”

女人拉下口罩:“那一家人,托了主任的后门,估计给的钱也不多,主任也没管,就过来看了两次就下班了,我这马上就要到点下班了,她要是还不生,那就是老邢的名额了,我等了一天,忙活了一天,便宜他,凭什么?”

打催生针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别人家怎么着,就他们金贵,一般的家属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有多大的反应,毕竟谁有时间去打这个官司啊,就算是赢了,能换得几个钱?再来今天有一个失误,这个针应该进了分娩室在打,可是她真的等不及了,她马上就要到下班的时间了。

刘雯一直都是有意思的,护士给她下了尿管,感觉到护士的动作,表情一僵,迅速的低头看了一眼易素叹口气,这多遭罪啊。

刘雯的妈把老姨拉出病房。

“你怎么找的人?找的谁?我去找他去,我们花了这么多钱就换个这样的结果?”早知道还不如依女婿的意思去私家的医院呢。

她是里外不得好,她是为了什么啊?

生个孩子花掉十几万,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她是想给孩子省点钱,现在可倒好,不用说,女婿估计恨死她了。

老姨翻着眼睛:“我上哪知道会给打什么催生针啊,早说这不是好好的嘛,人家都能剖腹怎么就你家孩子不能剖腹……这么娇贵呢,我不说钱给你要回来嘛,要和我闹什么,明天我把钱给你送回去。”

刘雯妈恨恨的剜了老姨一眼:“我是为了钱吗?行啊,等你女儿要生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让她剖腹,要是不是,我跟你没完……”

老姨暗暗的想,我家的事儿你管不着。

在说她家孩子也去不起私家医院。

刘雯很不习惯病房里有男人,她的下面还在出血,护士在她的下面放了塑料和一些手纸。

“24小时之后可以拔掉尿管,家属看着流血量和排尿,排气之后才能进食。”

护士说完挂上了点滴就走了。

刘雯下面没一会儿就出了很多的血,纸上都是,刘雯有些慌乱:“你和我爸都出去……”

董培良是想留在屋子里,易素推他出去:“没事的,我在里面,有事我叫你……”

董培良没办法点点头。

到了外面,刘雯的老姨估计也是尴尬,说了一句,要回家给孩子做饭就扭着ρi股走了,董培良让刘雯的父母先回去。

刘雯的妈妈小心翼翼的看着董培良:“培良怨妈妈了吧……”

董培良目光叫人不寒而栗,刘雯的妈妈连声音都开始打颤,结结巴巴的说:“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

易素掐了董培良一下,她能理解老董的感受,但是刘雯的妈妈也不是故意的,那是她亲女儿,她还能盼着蚊子出事?

董培良努力让自己笑了两下:“妈,没有,你们回家 好好休息吧,明天蚊子还要喝汤排气呢……麻烦爸爸妈妈了……”

刘雯妈一听,马上拉着老伴的手:“现在市场还没关门,赶紧去买萝卜给雯雯炖汤……”

易素进病房,刘雯在流泪,易素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了露珠从花瓣上滚落而下,她才生下茅家楠的时候也想哭,因为被推回病房的时候竟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很是荒凉,虽然知道都去看孩子了,可心里还是难受,老董这点做的很好,几乎是寸步不离。

易素为她擦掉眼泪,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蚊子啊,都当妈妈了,不能流泪了,生孩子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疼过了才能体会到母亲的伟大……”

刘雯点点头。

“素素,真的有点疼……”她现在还好,要生的时候,整个肚子都要涨破了,疼死了,肚子就像是不是自己的。

易素拍拍她的手,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给她换着下面的纸,在上面用刘雯妈妈拿来的垫子铺上。

“你女儿我看见了,真漂亮……”

果然!

“真的?”刘雯不哭了。

易素点点头:“一会儿孩子就给你送回来了,你都没看见老董笑得牙齿都看不见了……小丫头真胖啊……”

刘雯自负的一笑,扯到了伤口。

“哎呦,你还别说,你怀她的时候,把想吃的能吃的都给吃了,我就想,生的时候一定会费劲儿,那时候医生说孩子的头受到挤压会更聪明点,结果还是剖腹了……”

易素没有在说话,刘雯说了一会儿话就睡了。

易素叹口气,将她打点好,出了病房的门,孩子被送了进来。

“老董,你先回家吧,我在这看着,至于打针的事情就别和蚊子说了,省的她担心……”

董培良点点头,起身:“你都没吃饭,忙活一天了,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易素笨想说不用的,可是一想,还得坚持到明天,不吃东西肯定不行,也没客气。

“那行,谢谢了……”

董培良挥挥手:“是我谢你才对……”

易素看着婴儿床里的孩子,洗­干­净手逗弄着孩子的脸,小家伙可睡得真沉啊,易素笑笑,茅家楠生出来可没有这么大,她那时候是吃什么都有反应。

想起自己女儿,对里面的孩子更加的疼爱。

没一会儿孩子睁开眼,似乎感觉到妈妈的冷淡,哭了两声,易素赶紧将孩子抱起来,平抱着哄着。

“宝贝儿不哭哦,妈妈在睡觉……”

董培良给易素买了一些吃的,都是在医院就近买的,他也不知道易素喜欢吃什么,就随意买了一些。

易素将孩子放回去。

“她是不是饿了?”董培良毕竟是个男人,不敢去抱孩子,孩子那么小,那么娇,他怕碰坏了孩子。

易素给孩子掖好身边的被子:“要过几个小时的。”

董培良点点头。

“易素对不起,晚上你还得留下来……”

董培良是想,请个人,可是请的人再好也不如易素,易素和刘雯的感情又好,能安抚住她。

易素点头:“你不说我也会留下的,你先吃饭的。”

董培良勉强吃了两口,接到电话,他去外面接起。

易素听着声音,好像在说,公司有什么事情,董培良的回答很绝,公司在重要有我老婆生孩子重要吗?

易素看着蚊子的脸,蚊子真的是嫁了一个很好的丈夫。

六点多,茅侃侃打电话过来问。

易素走进病房,走到没人的地方。

“是个女孩……”

茅侃侃突然想起来自己喜得贵女的时候,真的是很幸福啊。

“你在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给你带点东西,想吃什么?”

茅侃侃知道易素吃东西很怪,有些东西她不吃,应该算是一个挑剔的人,在加上她对医院的气味很敏感,有过不愉快的经历,自己要是不在她身边,她肯定没有好好吃。

易素报了医院的名字,茅侃侃皱眉:“怎么没去美华?她老公之前不是有和你拿联系的电话吗?”

易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就说了一句在说吧,就挂了电话。

茅侃侃叹口气。

从办公室走出来。

“我现在下班……”

张秘书点头,她也准备下班了。

张秘书拿过自己的坤包,跟着茅侃侃一同进了电梯。

“高原呢?”茅侃侃问。

张秘书叹口气:“早就下班了,给莫芯带孩子去了……”

张秘书看着茅侃侃的脸有些怕,茅侃侃对着她笑眯眯的,­唇­角似笑非笑:“张秘书……”

张秘书眼睛转着,他想说什么?

“你在家里是你说话算还是你老公说话算?”茅侃侃的问题很是无厘头,至少张秘书是这样认为。

“额,小事我说了算,大事他决定,不过我们家没什么大事……”

茅侃侃挑眉:“你老公平时是不是特郁闷?”

张秘书皱眉,他老公和茅侃侃是一个学校的,所以茅侃侃对张秘书很好,张秘书眯着眼,这个该死的,难道跟老板打电话诉苦了?

张秘书清了喉咙一下:“老板,我是很尊重他的……”

茅侃侃皱眉:“怎么个尊重法?”

张秘书看着已经敞开的电梯门:“老板,我下班了。”

茅侃侃看着张秘书已经走掉的身影,他还想问一句呢,到底怎么能让一个女的什么都听自己的?

想着女儿前些日子看的机器猫,叹口气要是他现在有一个哆啦a梦就好了。

茅侃侃先回了一趟家,看家里有什么吃的,周阿姨跟小红笑嘻嘻的在厨房剁青椒和牛­肉­。

茅侃侃从厨房探了一眼:“今天吃饺子?”

周阿姨笑笑:“是啊……”

小红也探出头:“哥哥,今天打扰啰,我们一家都过来吃了,嘻嘻……”

茅侃侃耸肩,回到了楼上去换衣服,又给易素打了一个电话说家里吃青椒牛­肉­馅的饺子,易素叹口气,这人!

茅侃侃这才想起来她不吃,叹口气。

“老婆,挑食是很不好的行为……”

易素挂了电话,又给蚊子换了一次纸,蚊子这罪受的……

侃侃换过衣服之后,从二楼下来,­阴­着脸,周阿姨从里面出来看他有点不高兴,不明白谁又惹到他了,刚才明明还挺高兴的。

茅侃侃再次进了厨房,在厨房看了一圈,然后有点挑理了。

“没有别的馅的?”

小红擦了一下手,有些愣,老太太正好带着孙女进门,就看见茅侃侃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小丫头今天回来说,要吃饺子,还要吃青椒馅的,老太太就让周阿姨和小红买回来在家里弄,老爷子不喜欢吃用绞­肉­机绞出来的­肉­,只能用手剁,青椒都是她亲自洗好的,然后孩子说要出去玩,她就带着孩子去小区后面的地方坐秋千去了。

“怎么了?”老太太问着。

茅侃侃看了一眼老太太,抱起女儿:“mini爸爸给洗澡去,走……”

老太太指着已经上了楼的人无语。

周阿姨今天是真的忙,以为光是剁­肉­她就剁了好一会儿,又忙着包,也没在意。

茅侃侃将女儿洗好,给小丫头吹­干­头发,小丫头闻见饺子的味自己冲了下去。

茅侃侃拿着自己的外套,跟着孩子下了楼。

老太太摆着筷子,眼尖他就要出门了,叫住他:“马上吃饺子了,你爱吃的牛­肉­馅的……”

茅侃侃笑了笑:“你们吃吧……,我和她在外面吃……”

老太太这气的,这是什么人?

老太太这气的,这是什么人?

周阿姨这次想起来,拍着自己的头。

“素素不吃­肉­……”

小红吐吐舌头,她也给忘了。

老太太气的,难怪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不吃拉倒,咱们吃,小红端上来,我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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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02

屋子里的冷气四处流窜这着,老太太的脸上飞着冰霜,到处冷飕飕的飞向四周,老太太吃了两口,摔了筷子自己进了房间,mini有些发愣,问周阿姨是不是­奶­­奶­生气了?周阿姨笑笑说她­奶­­奶­胀气了,mini用勺子挖着饺子吃,然后甜甜的说,一会儿要周姥姥带着她出去给­奶­­奶­买药吃,周阿姨摸摸她的头,夸她是好孩子,mini支着小牙嘿嘿笑着,mini想如果她也有花轮同学一样的头发,她也会不由自主的撩两下。

小红对周阿姨吐吐舌头,周阿姨叹口气,今天她是真的给忙忘了,小红看着时间,老太太本来特喜欢吃饺子别看平时吃的不多,可是只要一有饺子至少能吃三十个,可是今天这是创了新低,才吃了两个就撂筷子了。

天­色­慢慢降了下来,灯光由极明亮浅浅的变成暗黄,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她心里只觉得沉闷,悄悄的往右手走廊走去,一个人坐在茅侃侃的房间里,摸着床铺,孩子长大了,再也不是她的了,成了别人的丈夫,父亲……

整理好床单,她带上房门。

老爷子在哄孙女,mini光着小脚丫子,在床上跳来跳去的,老太太一进门,憋在心里的这口气就马上烟消云散了,抱着孙女亲了两口。

“­奶­­奶­,不要生我妈妈的气……”mini的小手软哒哒的圈着老太太的脖子。

周姥姥说了,她要和爸爸在­奶­­奶­和妈妈中间周旋,虽然她不太明白。

老太太叹口气摸摸孙女的小脸:“­奶­­奶­不生气,人和猴子生什么气……”

小姑娘歪着头想了半天,猴子?为什么说到猴子呢?不是说爸爸吗?

老爷子带着眼镜看着报纸,老太太在铺床,小丫头在地上来回跑着。

茅侃侃将车缓缓停靠在一家西点屋的门前,打开车门,下了车径直走进店内,让服务员打包两蛋糕,服务员偷偷看了侃侃一眼,快速将头低下去,红着脸。

“有咖啡吗?”侃侃看着旁边有喝东西的位置,问了一句。

服务员带着小花帽的头重重点着:“有。”

茅侃侃给易素买了一杯咖啡,掏出钱夹子付了款提着袋子走出门,上了车,将袋子放在副驾驶座位,启动车子,带上耳机,拨了号码出去:“是我,在哪间医院?我过去看看。”

易素跑到外面去接电话“不用过来了,就是过来也没有地方待,你在家里吧,要过来明天在过来。”

茅侃侃蹙眉:“问你话呢?”

易素没辙只能报了地址。

侃侃按照易素所说的,将车子挑头儿直奔目的地,车子进了医院的大门,天­色­已经很黑了,被夜幕所笼罩着将车子停妥,拎着袋子下了车,寻找了两层,这个时候探病的人已经很少了,转悠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她说的地方。

董培良给刘雯后来换的是一间单间病房,一天一百块,里面环境很好,一张病房,两个沙发,地方很大,医院有出租陪房的自动床,十元一晚。

茅侃侃听说了刘雯是剖腹没好意思直接进去,在门外给易素发了个短信。

“出来。”

易素听见手机嗡嗡的声音,拿起来看了一眼,蚊子还在睡,易素起身,悄悄的带上门,老董出去给他的朋友报喜讯去了,易素一个人留在病房里,拉开病房的门。

“都说不用你来了……”蚊子脸皮薄,就连老董都不愿意让进去。

茅侃侃看着易素,他就喜欢听她这样说话,那样儿就跟他撒气似的,听得人心里甜蜜泛滥成一片汪洋。

“男孩儿女孩儿?”茅侃侃趁着易素开门的时候,看了孩子一眼。

易素将门关好,然后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女孩儿,你怎么来了?”

茅侃侃揽过她的肩,笑眯眯的说着:“你老公心疼你,给……”易素忙了一天,脸上全是倦意,侃侃心里有些不舍,拉着她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董培良打完电话,脸上都是笑容,看见茅侃侃对他点点头,然后对这易素说:“你先歇一会儿吧,刘雯暂时不会醒过来。”

易素点点头,拉着茅侃侃往外面走,来到和旁科的交叉大厅,找了一个地方,两个人坐过去,大厅里地方很空旷,有些­阴­冷­阴­冷的,棚顶绚丽的水晶灯熠熠发亮,易素拉开椅子,坐下身。

易素接过,看了一眼,眼里挑起一丝幸福,董培良买的东西她没有吃两口,那个时候为蚊子担心,蚊子又哼哼着说疼,她也没什么胃口也没时间吃,打开盒子的盖子,茅侃侃将咖啡的盖子拧开递给她,易素伸手接过,闻了一下,眼里都是晶晶亮的笑意,嘻嘻笑着:“还是你好……”

茅侃侃翻着白眼,这不是废话嘛?他不好,谁好?

正­色­自己的神情“我让高原在中心的店给你留了一个地方,你过两天自己过去看一下,要怎么装修你自己看着办。”

易素点点头:“孩子呢?”

侃侃将装着蛋糕的盒子撕开了一些,方便她吃,易素实在饿了,快速吞下,噎了一下,赶紧拿着咖啡往下灌,茅侃侃拿着纸巾给她擦着手,大手在她的小手上擦着,揉捏着。

易素以前不觉得生孩子有什么麻烦的,她生孩子的时候她没觉得,现在蚊子生孩子,她才算明白,生的人其实没什么,陪着的人才算是辛苦,想必她的那个时候也是吧。

茅侃侃好像对于那个孩子比较感兴趣,问的问题大部分也是问孩子的。

易素揉着头笑着说:“孩子好大……比mini大很多……”

董培良看着刘雯还在睡,让易素先回去,易素想想好事算了,董培良和茅侃侃两个人在外面,易素在里面。

半夜刘雯醒过来,嚷嚷了两声,有点疼。

易素安慰着她,给孩子喂了第一次­奶­,刘雯疼的哇哇叫,孩子吸了一会儿,刘雯才算勉强习惯了。

“我这孩子到底长得像谁啊?”刘雯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有些不满。

怎么看也不像她啊,也不像老董啊……

易素扑哧一笑,见孩子吃饱了,接过来,哄着:“现在哪里能看出长得像谁,还没有长开呢。”

刘雯扁扁嘴:“我看mini小时候挺漂亮的啊……”

易素无语。

到了下半夜刘雯又睡了,易素在床边打着哈气,实在困急了,就趴在床边睡一会儿,6点的时候,刘雯是疼醒的,死死抓着易素的手,易素那时候是自然生的,所以不太能理解这种疼,只能安慰着。

董培良去找护士,护士进来看了一下,说没事,正常。

茅侃侃叹口气,七点多刘雯的爸爸妈妈赶来,让易素回去,刘雯的尿管也下了。

“素素,你先回去吧……”刘雯的­精­髓依然不是很好。

易素点点头,她现在就算是站着都能睡着,太困了。

清晨外面的空气很凉爽,她在病房里待了一夜,突然被风这么一吹,头有些疼。

茅侃侃将自己的大衣口子打开,将她拢在怀里。

“知道有我的好处了吧?”他时刻标榜着有自己的好处。

易素连话都懒得说了,上了车,侃侃将车座给放了下去,将大衣盖在她身上,易素没一会儿就睡了,茅侃侃叹口气,启动车子,怎么感觉别人生一孩子比他们自己生还累呢?

清晨的车很少,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车,偶尔还能看见另一侧有推着小车的小商贩,这个时候已经有的开始收摊了。

车子开进老宅,警卫放行,敬了一个礼,然后放行。

茅侃侃将车停好,看易素也没有要醒的意思,上前打开她一侧的车门,弯身将她抱起。

家里周阿姨已经在收拾桌子了,老爷子和老太太吃的早,现在又要送孩子上学。

门没有锁,茅侃侃用脚一勾,门就开了,抱着易素进入门里。

周阿姨从厨房出来,看易素的脸,就知道肯定是一夜没睡,以前易素加班的时候就是这样,老太太带着孙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儿子抱着媳­妇­儿,mini跑过去,咚咚的抱住茅侃侃的腿。

“宝贝,妈妈在睡觉吗?”仰起小脸问着。

茅侃侃翻白眼,这孩子怎么看什么学什么呢?

“嗯,妈妈昨天没有睡,听话和­奶­­奶­去上学,晚上爸爸妈妈去接你好不好?”茅侃侃抱着易素就上了楼。

mini拍着小手,去拉老太太。

“­奶­­奶­……”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给孙女背上书包,带着mini走出大门。

茅侃侃上了楼,将易素放进床铺里,她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儿,他很想给她洗一下,可是一洗估计她肯定会醒,把她的外衣脱掉,裤子扔在地上,袜子扒下去,然后给她盖上被子,拿着满地的衣服往外走,扔在洗衣间里。

安顿好,才下楼。

“吃饭了没?”周阿姨问。

周阿姨这一问,茅侃侃才感觉到饿,他说的吗,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原来忘记了吃饭,他昨天晚上也没吃……

“阿姨,我都要饿抽了……”

周阿姨将饺子给他端上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妈生气了。”

茅侃侃点点头,他能不知道吗?昨天他火气大了点,当时一看,全家人都有吃的,就给他老婆忘记了,一股火就冲脑门儿了,什么都给忘了。

周阿姨叹口气:“好好安慰安慰你妈吧。”

要不然这婆媳之间早晚要出事儿的。

茅侃侃自然懂得这个理的。

吃过早饭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了一件衣服,易素还在睡,茅侃侃系好领带坐在她身边,床垫往下陷了一点,易素有些不耐的翻了个身,正对着他,他弯下身,偷亲了一口,易素皱皱眉,看样子要发火了,小手攥得紧紧的。

茅侃侃站起身:“小样儿……”

女儿的脾气就跟她一样。

让司机开车,他再后面简单眯了一会儿。

进办公室,张秘书点着pda说着上午的行程,茅侃侃特意吩咐高原,中心店一楼最好的位置一定要留住。

高原点头,快速准备开会。

中午易素醒了过来,下楼看见老太太在看电视,走过去:“妈……”

老太太冷眼看了易素一眼,然后哼了一声进了自己的屋子。

易素傻了。

她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啊。

周阿姨将昨天的事情说了,易素一听,揉着太阳|­茓­,在老太太的门上敲了两下。

“妈……”

“进来……”

老太太在整理洗­干­净的衣服,慢慢的叠着。

“妈,我们中午出去吃吧,我要到侃侃公司去一趟。”易素说着。

老太太不­阴­不阳的说着:“我可不去了,要是被人家看到,又要怪我拉你出去,不让你好好休息……”

老太太承认,她就是嫉妒。

凭什么啊,她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哪里像是丈夫?依她看像是易素的小保姆,小蜜,一点样子也没有。

易素挑眉,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去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妈……”

老太太就怕这个,人一和她撒娇,她就没辙。

拍拍易素的手:“素素啊……妈不是逼你,mini就自己,你就是在生一个,我保证有人给你带,我给你带,不要你自己带,女孩儿男孩儿我都喜欢^……”老太太完全忘记了,茅侃侃现在还是“黑户”呢。

老太太心里还是觉得,这孩子吧,一个是太孤单了一点,不说别的,他们那时候条件还不行呢,不也生了?

如果以上再生还是女孩儿,那她也认了,莹莹生了个儿子她是高兴,可是那孩子到底不是姓茅的。

易素没想到老太太会将问题一下子转到这个上面。

“妈……”她现在是真不行,时间上排不开。

老太太看着易素纠结的脸:“你要是现在不生也行,你给我个准信儿……”

易素咬着­唇­:“两年……”

老太太一口气呛在嗓子眼了,差点没憋死她,两年?

叹口气:“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管不了。”

易素抱住老太太的肩,柔柔地说:“妈……”

老太太一扬手:“走吧走吧,顺便看看房子去吧……”

易素这次想起来,老爷子内退了,和老太太两个人换好衣服,易素换了一件白­色­的带满金星的衬衣,在脖子上系了一条同­色­的围巾,下身是一条银灰­色­的西装裤,外面穿了一件大衣。

老太太不是那么讲究,换了一身西装,样子不是现在流行的,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这个包还是茅侃侃前几年去国外给她带回来了,老太太将自己的头发盘好,然后拎起包走出门。

其实若是真让她换地方,她还真舍不得,这里住了几十年,一切都熟悉了,虽然很老旧,可是毕竟有份感情在里面,她结婚在这里生了三个孩子,然后孩子长大,结婚……

老太太看着易素的小腰和ρi股,叹口气,人家都是大ρi股才生儿子呢……素素哪里都好,可是看这小身板,风一吹就刮跑了。

易素也没有注意到老太太在想什么,两个人看了几个楼盘,易素给茅侃侃去了一个电话,茅侃侃让她们俩先去公司等他,房子他让高原去弄,老太太一出电梯门,正好碰上了送文件的于莫芯。

老太太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她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冷着脸拉着易素蹭蹭走进办公室。

于莫芯耸肩,然后又径直­干­自己的活儿去了,送脸上门给人打这种事,她再也不­干­了。

茅侃侃笑嘻嘻的迎上来,老太太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这一下打得可算是用力了。

老太太心里这个郁闷,一看见于莫芯突然想到那个李丽,一想到李丽医院里那一连窜的屁事就全部回笼在脑海里,惹她心烦,他招的这些个,都是什么啊?

她怎么就生了这个一个没出息的?没有女人他是不是会死啊?

茅侃侃以为老太太还是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死皮赖脸的往老太太身上贴。

“哎呀,我说你烦不烦,滚开……”老太太觉得自己眼前就是多了一只蚊子,嗡嗡嗡的,快要烦死她了。

茅侃侃有些委屈的看了易素一眼,易素将目光移开,喝着自己杯子中的水,她可管不了。

老太太越想越气,直接就气饱了,还能吃什么?又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说是到家了,家里一个人没有,老太太一想,老爷子这人什么都好,可唯独没说做饭了,就是连烧个水他都不会,让他出去吃这个不可能,那人一辈子定点到家吃饭,几乎没出去吃过饭。

“我先回去了,你们俩在外面吃吧,我回去简单给你爸做点,还有你爸现在内退了,说话注意点,他现在可能不习惯……”

茅侃侃摸摸鼻子点点头,将老太太给送了出去,老太太临上电梯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茅侃侃一眼:“我告诉你,在欺负素素,在弄那些阿猫阿狗的,你以后就不是我儿子,知道不?”

茅侃侃点点头:“知道了……”

“你爸我也不敢说,要是他不走,那mini就我们给你带,正好他现在时间多了……”老太太说着。

茅侃侃没有答话,这个问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算的。

等送完老太太回来,茅侃侃将易素拉倒自己腿上。

“想我没?”鼻子在她身上努力闻。

易素被他弄得痒痒,试着移开脖子,可是他就跟吸血鬼似的,死贴着她不放,易素觉得热,本来他办公室温度就高。

“没想……”天天见面,就分开这么一会儿想什么想啊?

这个答案很是不符合我们大侃同志此刻的心情,他才被他老妈给嫌弃掉,张开嘴,咬在易素的脖子上,用牙齿细细的去咬,可是没敢用力,反正她今天穿的衣服配了一条围巾,咬出印子也不怕别人看见。

“你是属狗的啊……”易素推开他的脸。

茅侃侃的手抓着她的,抱着她的腿,脸贴在她的脸上。

“我什么时候能正名啊?你这样玩弄我的感情会被雷劈的……”他说的很是哀怨,茅侃侃眼睛凝视着某种光芒恨不得把易素给灭了:“你知道人家现在怎么形容我的处境的吗?”

易素不怎么在乎的问:“怎么称呼的?”

想正名?

哪里有那么容易,他怎么不想想他虐待自己的时候?

“叫二爷……叫男蜜……蜜糖的蜜……”茅侃侃分外仔细的观察易素的表情,最后轻声说。

他现在算什么啊?陪睡陪吃的,都三陪还换不来一个名分,他真是比杨白劳还惨。

易素沉思片刻,吐出两个字:“不行。”

茅侃侃的眉头皱起来,脸­色­有些狰狞的捏着 她的脸:“你想白睡?”

“你不想也行,你想想啊,我那时候多惨啊……”易素装着回忆着:“我多惨比你现在应该惨很多吧……”坐在他的腿上,向前倾身,专注的看着他的脸。他的脸颊轻轻的下陷,清癯而俊秀,一丝黑发落在眉峰边,和极长的睫毛轻触在起,随着呼吸轻微的颤动。只要闭着眼,将那道时而冷漠时而桀骜的目光遮掩去,他便会像个孩子一样,露出纯真的姿态。

茅侃侃有的时候就真的会让她产生一种想象,想象着,他成年了吗?特别最近,总是喜欢撒娇。

他的­唇­紧紧一抿,像是倏然弹上一道墨线,笔直而锋锐,然而片刻后,似乎被她温软的小手所洇化开,弧度又逐渐的放缓,直到最后,完全的放松下来。

这条路走不通,他可以换路。

茅侃侃皱起眉头,撅着嘴,将脸贴在她的颈窝里,柔柔软软的说道:“好素素,你说你买完了菜,能不给钱吗?你都睡我了,要是我把你告上法院多不好……我都从了你了,你给我个名分呗……”

一会儿他就去上吊,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说不定要怎么埋汰他呢?妻奴?

他都快成小李子了。

易素反揉着他的脸:“不行,你还在考察期间……”

“不嘛素……”然后全世界都安静了。

高原推开办公室的门,他没看见老太太和易素进来,也不知道办公室里有人,有一份急件要给茅侃侃签的,再说他上午已经闯了几次门了,谁知道点子这么背?高原张着嘴,瘦了还拿着文件,一头的汗,显然是从别的地方才回来,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额……”高原想,自己能消失不?

茅侃侃的脸从黑变成茄子­色­,慢慢变成霜­色­,上面挂着北极的冰雪卷着冰雹扑面而来,高原,你死定了!

高原以前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的老板很娘,可是今儿打破了他所有的感官,什么叫妻奴啊?什么叫没地位?他今儿算是开眼界了。难怪他老是欺负自己,原来在家了他也是没地位啊……高原承认他幸灾乐祸,今天晚上回家买点鞭炮去放。

不过高原聪明,马上低着头,装什么也没看见。

易素从茅侃侃腿上站起身,拢拢自己的头发,声音有些尴尬,都是他不正经,被人看见还以为她怎么回事呢,易素也没敢看高原,轻轻说了一声:“我先出去了……”

茅侃侃冷冷的嗯了一声,眼睛也没抬起来,那样子,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是易素赖在他身上,就连高原也以为是那样,可是那进门的时候,听着那比吃了蜜糖还要甜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装的倒像是那么回事。

高原心想着,装什么啊?

易素带上办公室的门,走出去,丢死人了。

张秘书看见易素走出来,放下手里的东西。

“上次谢谢你帮我洗裤子……”易素对张秘书笑笑。

张秘书也回以一笑:“不是我洗的……”

易素只觉得天下掉下来一个­棒­槌,正好砸在她的头顶,砸得她眼冒金花,那到底是谁洗的?

张秘书清清喉咙:“是老板自己洗的……”

易素的脸更红了,这人……

高原看着茅侃侃的双拳,在身侧越握越紧,又因为咬紧牙齿,脸颊愈发的凹陷下去,隐隐的透着股狰狞。

他现在请假成不?

茅侃侃笑的很是和蔼,慢慢站起身,走进高原,极具温柔的看向高原:“高原……”这态度,这声音,多温和,多像是春天里的风轻轻刮在脸上,可是高原清楚,也许下一秒春风就变成龙卷风了,会把他给刮飞,就连渣子都不会剩下。

高原身子抖了两下,这次难道要他去刷整层楼的女卫生间吗?算了,高原想想,自己蒙着脸,谁能看出他是谁,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洗就洗,衣服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样子,反正还会给他加班费呢,多挣一分钱也是好的。高原啊╮(╯▽╰)╭

茅侃侃拍拍高原的肩:“我听说南山路那边商场搞活动是吧?搞活动女人一定很多,买内衣的一定多,她们肯定忙不过来,一会儿我给那面打个电话,今天你就去支援吧……你现在就帮着去卖内衣去吧……”

高原泪奔。

不带这么玩人的,凭什么啊?

高原在心里恨恨的将茅侃侃画成一个小受,易素手里拿着鞭子,翘着脚大笑着,鞭子挥落在他的身上,他瑟瑟的发抖,高原越是想越是高兴,竟然没忍住笑了出来。

茅侃侃也笑。

高原耷拉着脸,去了南山光宇商场。

人这个多啊,到处都是人,黑压压一片,高原很想问,难道买东西不花钱吗?女人的购物欲真是太可怕了。

茅侃侃已经交代了经理,经理老远跑过去,抹着头上的汗对高原投以无限的同情,高原换了衣服,往柜台那么一站。

原本很是热闹的内衣区气氛一下子就要比北极海冷,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嗖嗖的风声,高原很是流着眼泪站在冰上看熊。

额,高原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没了,他仰头,得罪谁,也千万不能得罪他老板,他老板不是假的,是真小人啊……

不停的有属于女人的声音闪过,高原只当没听见。

范文君本来是想买内衣的,她习惯在一家买,可是上了楼,一看,专柜里站着一个男的,她表示压力很大,走了几圈,就等着高原离开,可是看半天他就是没有打算走,现在世界已经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了吗?流行男服务员卖内衣?

范文君想自己明天要出差,也没时间在来,硬着头皮上。

手指着一款,用蚊子大的声音快速说了一句:“36B的。”

高原没想打算有人敢上来跟他买内衣,他很想哭,小姐,难道你看不出我是个男­性­?

难道不觉得男­性­在这里卖内衣很变态?难道你不觉得跟一个男人买内衣更变态?

范文君的脸都要烧着了,她就懒得换地方,这男人怎么这么多废话,赶紧给她拿啊。

高原叹口气,36B是多大啊?他记得他前女友买内衣只要是卖最小号就成,应该会比那个大点吧?

他弯下身打开柜台,从里面掏出一堆一堆的内衣,各种号码都有,他看着发愣,哪个是36B?他左手抓着一个38C的右手拿着一个38D的,范文君都想哭了。

他是觉得自己太小了吗?回家以后她一定要努力吃木瓜……

她咬着下­唇­:“我要36B的……”她重复一次。

高原­干­脆坐在地上:“你自己找吧……”

他不伺候了,他要疯了,管他什么事啊?

范文君这人­性­子和一般人果然是不同的,高原一生气,她反倒不好意思了,上前自己挑出一个,高原伸手要接,范文君把文胸抱得紧紧的,有些结巴:“你要­干­什么?”

高原挑眉,他还能­干­什么?

难道他还能去强Jian一件内衣吗?

“小姐,你不把它给我,我怎么开票啊……”高原说的无奈。

范文君抖着手将文胸递过去,高原接过,范文君看着他的手按在这个那个地方,她想问,她不买了行吗?

高原开好票交到她手里:“请左拐,谢谢!”

范文君拿着票赶紧跑了出去。

“老公,我喜欢这个……”高原听着这个声音好熟,身体一僵,今天出门的时候应该看看黄历,上面一定写不宜出门了,怎么走到哪里都遇鬼。

有男人的声音:“喜欢就买,服务员开票……”

高原将脸埋在腿上,然后深吸口气站起身。

“请问要买哪间?”

男人显然被从内衣堆里爬出来的男人吓到了,看着高原直接断电,女人看见高原的脸笑眯眯的挽上男人的胳膊:“老公……”她甜甜的说着。眨着眼睛,两排假睫毛忽闪忽闪的:“这是我的前男友,高原。”女人转过了看向高原:“这是我老公……”

高原看着眼前熊一样的男人,觉得无语,她在和自己显摆什么吗?

显摆这个男人熊一样的身材?驴一样的大长脸?还是显摆他紧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带着的那几个金戒指?

高原望天。

男人看了高原一眼,嘟囔着:“你真是没眼光,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体格这么单薄的,压两下就死了……”

高原脚下一崴,他能问一下吗,为什么压两下就死了?他为什么要被人压?

女人笑得很假:“那时候眼睛瞎……”

高原不愿意和他们多说:“要哪件?”

他力求速战速决。

但是显然女人不想就这样放过他,女人从柜台上一件一件挑着,然后扔到高原的手上,高原咬着牙,行,他今天就卖内衣卖死。

女人一边挑着一边看着上面的号码,也不嫌弃是样品,看样一碰上高原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让高原难受。

“你怎么跑来卖内衣了?没工作?被开除了?”他不是跟他的那个老板很铁的嘛?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就黏在一起,比对她这个女朋友都好,什么东西。

高原半真半假的说着:“我怕熊身上有­骚­气,熏到我,你离我远一些……”

女人身体一僵,然后转过脸,看着高原:“离开我,后悔了吧?可惜晚了,我要结婚了,高原别以为我会可怜你……”

高原叹口气,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火星人这么多?(快回火星吧,简大妈喊你了……)

女人哼了一声:“开票吧,我今天帮你挣了很多吧……”

高原看着手上全部的A,其实他不会看,不过一看就是最小的,32。

“是啊,我们这里32的不怎么好卖……”

女人的脸变得铁青。

范文君交完款拿着票回来,将会员卡放回自己的包包里,老远就看着那男售货员和一个女人在说话,外面有一个熊一样高大的男人在打电话,嗓门很大,范文君有些害怕的缩了一下身子。

这人有两百斤吗?

范文君拿着票走回来,高原看见她,立马搂过范文君的腰,范文君才想大叫,高原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帮我,这个女人红杏出墙……”

范文君心中的小宇宙又爆发了,她的同情心犯了。

她的目光敏锐的亮了亮,挽上高原的胳膊,看向女人:“老公……”

高原一抖。

女人看了范文君一眼,扔下手中的东西,看着高原,咬着­唇­,跺了一下脚:“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人就是这样,不管自己怎么样,可是都不希望才分手的男友或者女友马上有人,这是人的心态。

高原不在乎的说着:“和你分手之后……”

女人气得将内衣从高原手上全部砸在地上:“我不买了……”

说着挽着大熊的手离开了。

范文君有些同情的看着高原,眼中有泪花闪现,真是太可怜了。

高原神­色­逐渐柔缓下来,渐渐的淡化了烦躁和不悦,微微笑了笑,看了范文君一眼:“谢谢你……”

可能刚才因为心情不好,并没有注意到,范文君穿了一件­嫩­黄|­色­的小绒衣,十分的趁脸­色­,显得人很娇俏。

有一种青春的味道。

范文君活到现在还没有恋爱过,一直听母亲的话,母亲说要大学毕业之后才能恋爱,后来又说要给她找一个家庭差不多的,所以她也没急,高原对她一笑,慌疼了她的眼睛。

范文君看着高原的脖子,很细很长,比女人的脖子还有漂亮一点,范文君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然后接过袋子就下了电梯,下了电梯之后拍着自己的头,她应该问一下他的名字,可是他不会觉得自己轻浮吗?

她想问,可是又磨不开。

范文君提着内衣闷闷不乐的回到家。

用钥匙打开房门,发现爸爸在家,自从知道他外面的事情,范文君发现自己对父亲的感觉一下子淡了很多,父亲的形象从一个高度掉了下来。

范父的脸­色­很难看,范文君的眼睛对上母亲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母亲和父亲既然在她面前装了那么久,今天为什么不装了呢?

范母的眼中有些淡淡的潮湿,范父见范母依然没有说什么,摔了门直接走了出去。

范母揉着头,坐在沙发上,她的人生全部的灯现在熄灭了一半,剩下的就全靠女儿了。

“文君,我要和你爸爸下午去离婚,你归我……”

声音渐渐的远去,范文君一ρi股坐

父亲,母亲,家……

范文君低敛着双眸,看着地面,可能是母亲擦地的时候没有擦­干­,地上有点点的水痕。

一滴一滴那么的清晰。

范母回到房间里,她在走一些夫人风,多多少少是知道的,老范这次估计肯定是要栽了,他现在又顾不得她们母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活着也是为了女儿,现在离婚就算他以后出了什么事也不关她们母女的事情,只要能保住文君,她就只能舍一个。

老范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太蠢了,这样下去,大家会一起拖死,她那样明晃晃的花钱,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反贪局的早晚会跟上,她的钱隐秘的都很好,这些都是文君的,谁也别想动,谁动她就和谁拼命。

不要怨她狠……

范母攥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

**

易素下午进医院,在旁边看见了一个老太太在哭,她本不想管,可是看她一个人在一边很是可怜,叹口气走过去。

易素没有见过李丽的母亲,自然不知道她是谁。

李母嘴里起了一排一排的泡,嘴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什么都吃不下.

她看着天空和易素时不时说两句,易素听着。

易素知道自己的同情心不该泛滥的,可是来到医院,她总是会想起父亲,问了李母床号,说是自己一会儿去看看她,李母握着易素的手,大哭,她哭自己没本事,哭自己命苦,竟然养了那么一个孩子,哭自己竟然知道李丽是什么样的孩子,还担心她,担心她是不是吃饱了,是不是又走错路了。

易素把钱给交了,去看刘雯,刘雯好了很多,可是喂孩子的时候总是会扯到肚子,不停的喊疼。

易素抱着小丫头,小丫头闭着嘴巴,易素将手送到小丫头嘴边,小丫头马上吧唧吧唧嘴,特可爱。

“我­干­女儿真好看……”易素亲了小丫头一口。

刘雯嘿嘿笑着:“素素,要不你再生一个,你儿子将来给我做姑爷……”

易素反­唇­:“你怎么不生?”

刘雯对这个真怕了,打死她也不生了,太疼了,而且像是被解剖的青蛙似的。

“我这辈子再也不生了……”

易素笑笑:“你自己都知道疼,你还让我疼?……”

刘雯嘿嘿傻笑着,董培良提着汤送进来,易素接过去,倒入碗里喂刘雯,刘雯要起来,易素按住她:“别瞎折腾了,躺着吧,伤口长得快……”

刘雯的妈妈怕她­奶­水不够,煮了猪脚汤,易素喂了刘雯一口,刘雯就喊着没咸淡。

“这怎么喝啊?一点咸淡都没有,太难喝了……”

刘雯有些嫌弃的将汤推开。

易素脸上带着笑意,剥了一个­鸡­蛋送到她­唇­边:“我们上学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到时候生孩子肯定不怕,因为你喜欢吃­鸡­蛋嘛……”

刘雯叹气:“这是报应……”

不过为了孩子,她喝。

李母听说手术费交了,正奇怪呢,不过一想就知道是谁了,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好的好人,她赶紧回家将自己家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取回来,一层一层找着,她记得听她说,她的朋友生孩子。

“小姐……”李母看着走廊一个人狐疑的喊着。

易素回过头:“阿姨……”

李母说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家的户口本和她和李父的身份证压在易素手里。

她拉着易素的手,就要往下跪,易素拉她起来。

李母再三保证着:“马上就要到报销的月份了,就两个月,我不会跑的,你相信我……”

易素只能无奈的接过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无奈的叹口气。

李丽趁着午后人少的时间,回了一趟家,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她叹口气,然后带上门,又离开了。

她想,也许在等等父母就能原谅她了,她那个时候只是因为生气,所以才说那样的话的。

她不是真心的,她只是委屈……

李丽回到卢子昂安顿她的房子里,她拿起一本杂志,看着杂志上的封面,手里的刀狠狠划烂了上面人物的脸。

茅侃侃……此刻她的容颜分外的可怖,仿佛是暗夜中的鬼魅,苍白的脸颊上透着异样的潮红,她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顺着自己柔软的身体,一点点的抚摸而上,直到修长有力的手指卡在了自己纤细的脖颈之间。

**

范文君没想到会遇见那天来家里的那个女人。

“我想你认识我,我们谈一下……”女人径直进了房间,将范文君往后推了一把。

范母和范父出去了。

范文君觉得被一股极大的力道一推,身体向后一靠后脑大约是碰到了墙壁,脚下一乱,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脚绊住了电话线,电话被一扯掉在地毯上。

女人见范母没在家,胆子大了起来,坐在沙发上,鞋子踩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留下了一道印迹。

范文君扯着女人的手,要将她拉出去,可是女人不怕。

“你闹吧,你这样闹,丢的是你妈的脸……”

“你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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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03

范文君握着自己的那双手,仿佛是在顷刻之间失去了温度,非但冰冷,亦像失去了生命力,正逐渐的僵化成­精­致的玉石,僵硬得仿佛一去碰触就会当场炸为碎片。

“我们家不欢迎你……”范文君低着头,声音还好,至少不会太过于激动。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女人,是不是她的家就依然会是以前的家?她想也许会吧,也许不会,她也说不好,神情有些惆怅。

爸爸妈妈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的留恋?文君慢慢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其实没有妈妈好看,虽然妈妈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可是她还是美丽的,看着地毯上的电话,刺眼的红和纯洁的白交融到一起。

小玉甩动了一下长发,然后坐在沙发上,细高细高的鞋跟踩在地毯上,鞋跟扎进地毯上,她时不时甩动自己的黄发,看向文君,一扬眉说着:“给我杯水,在怎么说我也是算是你的小妈……,今天来我也没别的意思,你爸和你妈离婚了,钱呢都是你爸挣的,你妈不给这算怎么回事?那钱是她挣的吗?你们这样要是被外人知道得被骂成什么样,所以你把你妈扣下的钱拿出来给我……”

小玉不知道那个老女人到底吞了多少钱,老范也不和她说,不过她听他话的意思,是个不小的数目,真是废物,自己的钱竟然拿不回来。

范文君不知道她说的钱是什么,在家里妈妈对于这些事让她知道的很少,她家虽然生活得很好,可是到底有没有钱,这她也不清楚。

听着小玉的诉说,她的世界一点一点被轰塌,转眼就什么也没剩,她的父亲,她的家,父母和乐的笑声……

小玉说道嘴巴都­干­了,就不见这个木头桩子动动,不耐烦的道:“给我倒杯水,跟个傻子似的就知道站着……”范文君走到一旁将托盘中的杯子翻过来,拿起暖壶,她记得这水是妈妈前天灌的,应该不会太烫,她倒了一杯,能微微看出有热气。

小玉不屑的看着范文君的动作,以前听过老范提过这个女儿,说是天真、胆小的很,果然如此,她就不明白,有那么一个厉害的妈,怎么会生出这个一个熊蛋?

范文君倒好水,拿在手里有些热,她咬着­唇­,看着地毯上的电话和被弄乱的电话线,电话上还蒙着小熊的电话套,那是母亲买的,小玉伸手去接,范文君对着小玉的脸,就将热水泼了上去。

小玉只觉得脸一烫,这个疼,勉强睁开眼睛冲过去掐住范文君的脖子,死死卡着。范文君用长长的指甲抠着小玉的眼睛,两个人难看的在地上打着滚。

范文君死死卡住小玉的脖子,上下摇着,骑在她的肚子上。

“你不要脸,还敢来我们家……”

小玉的双手不断拍打着范文君的脸,翻了个身将范文君推到下面,坐在范文君的肚子上,左右开弓:“我就来怎么了?你妈不要脸,不是她的钱她还拿呢……”

范母拧开门,听着里面有滚动的声音,心里大惊,难道进小偷了?文君还在家啊,这傻孩子,倒是跑啊……

范母越是着急,手上的动作越是僵硬,好不容易才把门打开,就看见自己女儿被人骑在身下,小玉啪啪甩着范文君的耳光,文君倒底是从小被母亲教育的问题,现在完全的处于下风。

范母看了一圈,然后看着自己手里给女儿买的桃罐头,狠狠砸在小玉的头上。

小玉只感觉有甜甜的气味儿飘过来,然后有黄|­色­的桃子落在她的眼皮下方,接着伸出手去摸向头顶,然后看着手上的血,晕了。

范母用脚踹开小玉的身体,去扶范文君。

“文君……”

范文君的脸已经麻了,小玉到底打了她多少巴掌,她自己也不清楚了,满嘴的血腥味,鼻子下方都是血。

范母将范文君扶进屋子里:“她怎么来了?”她拿过一旁的小毛巾交给女儿,然后起身去了卫生间,投了一条冷毛巾,又给范文君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叫他把人给带回去。

范文君从新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毛巾,堵着自己的鼻孔。

气死她了……

范母用手指推推范文君的头:“下次别跟人打架,你打不过的……”

范文君冷哼了一声,看向外面,小玉还没醒:“妈,她怎么办?”

范母连眼睛都没有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一会儿你爸过来接她,明天妈妈把这个房子卖了,等你出差回来,就去你姥姥家住……”

范文君勾着自己的手,看着地面:“你们怎么分的?”

范母叹口气,顺着女儿的头发:“文君啊,不管妈妈和爸爸是不是离婚了,你是姓范的,他还是你爸爸,他没有对不起你,他净身出去……”

范文君有些糯糯的看向母亲:“妈,我爸贪什么了,我们都还回去吧……”

范母眼睛一瞪,范文君敛下头。

“瞎说什么,我们家有什么?你看见过我们家有钱了?不要听外面的人瞎说,要是我有钱,我还用回你姥姥家去住?你舅舅他们能愿意?妈是没办法,我们只能先去你姥姥家,等你挣钱多了,咱们在买房子……”

范母从来不和范文君说家里的情况,所以家里有多少钱,范文君和她爸爸是一样的,不过她爸大概可以估算出来一个数字,范文君则是彻底不知道,范母这点防的很紧,她知道范文君傻,别人一问,她就容易什么都说。

范文君重重点点头,拉住母亲的手:“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以后工资我都给你……”

她以前只知道爸爸会收一些物品,钱还真没有看到过,家里有没有,她真是不清楚,以为是爸爸和妈妈离婚了,爸爸都给那个女人拿去了,恨恨的看着躺在外面的人。

拿了钱还跑她家里来闹。

范父打开门,就看见躺在客厅的小玉,让身后的人把小玉抱上车。

范母从布兜里拿出一张一百的,交给范文君:“你下去再给妈买瓶桃罐头……”

范文君从小就这样,要是心里有事第二天一定会便秘,明天她要出差,范母想着孩子这两天火大,结果这个­骚­狐狸竟敢上门。

范文君接过钱,听话的径直出了门,她不愿意让妈妈伤心,所以她什么也不会说。

“怎么回事?”范父冷着脸。

范母一点也不怕的迎上范父的脸:“你未来的老婆跑到这里来打你女儿……”

范父叹口气:“你能不能不这样夹枪带棍的?离婚是你提的,财产也都归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范母仿佛是预料到了他会怎么说,仰着脸:“我们家有什么?什么叫财产都给我了?就这个60平的房子,我还得到了什么?”

范父无语,叹口气。

到底是夫妻一场,范母淡淡的说着:“看好那个女人,小心她早晚给你捅出漏子。”

她只能言尽于此。

可是范父却没有当真,一个女人还能翻天了?小玉就是爱花钱点,她年纪小喜欢花钱这个也正常,在说这次反贪局的也没有查出什么。

范文君上楼的时候,看着父亲的汽车已经离开,叹口气。

他啊已经这么大了,也不奢求什么父爱了,她有妈妈就足够了。

范父回到和小玉住的地方,倒也没有发太大的脾气,毕竟这事文君的妈妈做的太绝,那些钱不是小数,他也舍不得,可是范母说了,想跟我要钱是吧?成,钱前脚我给你,后脚我就去反贪局举报你。

范父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也只能咬碎牙把这个丈夫和好爸爸的形象演到离婚后。

小玉已经醒了,头顶被简单的包扎上了,抱着范父大哭:“你看你女儿……”

“行了,你别去闹了,现在风头这么紧,要是出事了,你就高兴了……”范父说了小玉两句。

小玉使了个眼­色­,让阿姨把孩子抱到房间里去,帮范父顺着气:“我这不是替你委屈吗,你为那个家辛辛苦苦的挣钱,可到最后,她们娘俩儿将你们给排挤出去了,你得到什么了?要不是为了你,我去闹什么啊,你那前妻就跟母老虎似的……”

要说小玉还真不敢去惹范文君的妈,她知道柿子得找软的捏,在那样人的面前得用求的。

范父拍拍小玉的手:“行了,给了就给了吧,也要不回来了,你就安分点,那些钱你省着点花也够用一辈子的……”

范父安慰了两句,说单位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玉恨恨的想着他拿给自己的那点钱,要是真有个急病或者大灾难的根本就不够看的,谁会嫌钱多?有些烦躁的抓起电话:“我现在要见你,现在立刻马上……”

泰淼听着电话被挂掉,听着嘟嘟的响声,恨不得把手中的电话当成小玉掐死。

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她?

泰淼好不容易找了个男友,条件还不错,她在脑中思索着,这小玉早晚是个问题,要是能让她和严虹掐起来,两个人同是消失,那该多好。

泰淼按照小玉说好的地方,小玉已经等待在了里面。

“你找我­干­什么?”泰淼冷着脸问。

小玉对泰淼笑笑,泰淼可是她的财神爷啊,要多少给多少,永远都掏不尽的。

“我没钱花了……”

她说的很是无辜。

泰淼岔气:“我两个月前才给了你一万……”

她现在条件也不是很好,小玉这样没玩没了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儿啊?

泰淼想,杀人就是犯法,不然她早就把她给灭了。

小玉点了一根烟:“你也说了,那是两个月前,才一万块够­干­嘛的?……”

泰淼站起身:“我没钱,你愿意去告诉茅侃侃那就告吧,反正我还有你反正我还有你垫背……”

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船沉了,大家一起完。

小玉将烟按灭在桌子上:“你不怕我真的去告诉茅侃侃……”

泰淼撇了她一眼:“随你去告……”

小玉有些急,这个把柄以前一直好使的,现在怎么就不好使了?

她拉住泰淼的手,虽然泰淼给的钱不算多,可是有谁会嫌钱多:“泰淼,我可以帮你整严虹……”

泰淼动了一下心思,她现在就盼着严虹赶紧完蛋,想起严虹她就觉得恶心,她觉得自己赢了是吧?

泰淼坐回座位,小玉缓和的一笑,还好,还有这个办法。

泰淼从坤包中拿出烟盒,送入口中一只香烟:“打骂那些就省了……我想看见她倒霉,她们离婚……”

泰淼轻轻吐了一个烟圈,说她嫉妒见不得别人幸福也好,什么都好,凭什么严虹那种跟在她ρi股后面的能幸福啊?凭什么?

小玉眼珠子转了一圈,她压根不认识雷臣骁怎么让他们离婚?

心里暗暗骂着泰淼,她真是越来越尖了。

严虹最近神经有些衰弱,电话经常响,可是接起来之后没人说话,有的时候半夜她接起,里面就是有鬼片的声音。

她知道是泰淼­干­的,可是没有证据,想过去报警,可是报了警事情就多了,闹开对谁也不好。

雷臣骁依然是忙碌的,每天都忙,严虹看着冷冷清清的房子,这是她求来的婚姻吗?

她就想要这样的一个婚姻吗?

母亲打电话,说是要换车,严虹将雷臣骁交给她的副卡装在包包里,她现在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在4店刷了卡,母亲的脸上都是笑容,只有这一刻严虹是满足的,幸福的,可是满足的时间太短,一转眼就没有了,一点余味也不留。

显然严母也看出来她心里有事问她。

严虹觉得很苦恼,就将全部的事情说给了母亲听,严虹的妈妈听了倒是不怎么在意。

她还以为有多大的事情呢。

“臣骁本来就忙,你体谅他一点就好,在说钱在你手上,已经说明他很爱你……”

严虹苦笑,爱吗?

雷臣骁爱她?这简直是世纪末的笑话。

雷臣骁只爱他自己,只爱他那个妈。

**

易素将医院那个老太太交给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随意的扔进了抽屉里,她也没看。

叹口气。

这老太太心思也是单纯,她如果拿着她的户口本去做坏事呢?还了她三万七,易素本来是说,等他们能报销的时候再一起还给自己,可是老太太不­干­。

趁着休息易素给那个老太太去了一个电话,老太太是个命苦的人,女儿不听话跑了,易素安慰着她,说她女儿一定还会回来的。

茅侃侃给易素预留的地方确实很好,在一楼大厅的正中间,左侧一百米是地下超市,右侧二十米是买首饰的。

易素本来对这个装修很是hi头疼,后来偶然间想起露西,给她发信息,没到几秒,露西噼里啪啦的打回来,说很想她,说易素是个小没良心的,都不联系她,易素苦笑,说自己现在的情况,露西说panena现在在中国,说易素为什么不找他呢?

易素觉得头疼,她一个小小的位置好动用外国的设计师,这个说不过去吧。

露西问了一句,易素公司做的是德国世家 dn.hauchka,thehet!的彩妆。

露西囔囔着,说这个设计必须要panena来做,只有他才能做出德国人的­精­髓。

易素挂了电话,无奈的换着衣服,今天她要去看看面试的人。

下了楼,老太太和老爷子出去遛弯了,老爷子才退,有些不适应。

周阿姨在午睡,小红回家了,易素提着包上了车,打算去商场看看。

这个牌子在内地很少有地方有,她不想给产品做砸了。

路过一间定制店的时候,易素将车子停妥在一边,下了车,光宇内部有统一的服装,不过卖化妆品的衣服都差不多,不太好看,易素和设计师交流了一下思想,女­性­的主要就是套装,大U型领子掐腰A字裙,男­性­的话……

易素想着,其实她觉得用一些男­性­的店员比较好,又和人家说了两句,同样是黑­色­的长裤,上身是一件从胸前围拢到背部的马甲,易素想着,如果穿身上一定会很帅气。

拿着图纸和设计师说好,然后去了光宇总部。

茅侃侃怕易素在新店哪里不适应,暂时调了高原过去,现阶段面试等一切的工作都是高原在管。

和茅侃侃说了会儿话,易素的意思就是不要对外说自己是谁,让高原当她和所有的人都一样。

茅侃侃拿过她手里的图纸看了一眼:“你弄的?”直接将图纸给没收了。

倒是有听说过,有些厂商觉得商场的员工服装不太好看。

这个员工都是光宇的,这个服装费也是一样钱,商人自然不做赔本的卖卖,茅侃侃想着让高原给一层的化妆品的都这么订做衣服,至于两楼就还是像以前那么穿,这样谁也说不出什么。

听见易素去订做的地方,只觉得头疼,这个败家的女人。

易素去了新店,一些店面已经装修完毕了,现在有已经开始进店的,易素看着自己的地方,一片空白,觉得有些头疼,高原面试了几个,给易素留了几个好的,买化妆品那东西,皮肤好,白点的,漂亮点的,在从里面挑出最好的四个给易素。

易素看了一眼只留下了一个,高原不解。

“这几个是最好的……”

同期应聘的有几百人,虽然比不上选美,可也是差不多了。

易素看着高原:“剩下三个,我要男的……”

高原一愣。

男的?

高原从报名,被挑出各个部分优秀的又挑出几个,其中一个易素很满意,可是个子太矮了,没办法,淘汰。

选了三个净高180以上的长得颇帅气的三个男生,服务员已经开始进入商场接触所卖的东西,但是易素这里,装修还没有开始,高原想,就剩二十天了,也不知道她来不来得及。

易素见过了那几个男孩儿和那个女孩儿,觉得一个女孩似乎有点少,又跟高原要了一个女孩儿,一共五个员工。

女孩儿还好,对于化妆上手比较快,易素没费多大的事就搞定了,只是那几个男孩儿有些不习惯,毕竟他们和化妆品不熟,易素一点一点教着,教这几个男孩要比女­性­员工难些,易素想招聘的时候要是招一些有化妆基础的就好了。

可是时间完全来不及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难度可想而知,他们连怎么上粉底都弄不明白,易素看看天空,无语。

还好高原分过来的那两个女孩儿很懂事,反复给那几个男孩儿讲解着。

易素家和别人有些不同,别人家是一个月全班1400,易素家都是半天班,一个月1000,上午两个人,下午三个人,活动期全天,但是会给加班费。

所谓的半天班就是早上八点三十上班,收拾一下卫生,然后九点正是营业,十二点下班,就是小班,大班就是从中午十二点开始到晚上八点半,夏天到九点,冬天到八点。

两个班倒,午饭不管晚饭也不管,不过几个男孩儿女孩儿都比较能接受,毕竟只是半天班的,还可以有半天的时间去逛街,大家都能接受。

才出了大门,电话响起,易素看了一眼,愣住。

露西办事的效率还真是高,易素接起电话,是panena。

panena说可以给易素做,但是有个条件交换,他的翻译今天拉肚子,他和客户有事情要谈,要易素陪他参加一个小型的宴会,易素想了一下说行。

易素和panena参加的是一个小型的宴会,易素为了自己的事业也拼了,穿了一件稍稍有些­性­感的晚礼服。

茅侃侃和高原一前一后的进入会场,侃侃将胸口上的花摘下来,随手扔给高原。

“真土。”这是什么花啊,一点都不漂亮,土死了。

高原接住,他是这个天底下最倒霉的人了,人家老板出去应酬带着秘书或者自己的情人,他老板可好,到哪里现在都带着他。

高原看着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悲催。

高原拿了一杯酒交给茅侃侃,然后看了一眼四周,没发现有什么认识的人。

“老板,今儿怎么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高原问着。

以前出席的那些宴会,多多少少他都会认识一些人,可是今天认识的,认识的数手指都数的过来。

茅侃侃叹口气:“谁会闲的没事来这里啊,是我妈的一个朋友儿子举办的,他是搞设计的,要不是卖我老娘的面子,我才……”

茅侃侃喝了一口杯子中的酒,然后被呛到了。

那不是易素还是谁?

旁边的那个人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

茅侃侃突然想起上一次自己喝多了,和易素说的那些话,要是没有那个人,他会那样吗?

个死瘸子……

高原转过头,然后看着易素搀扶着上次和他们合作的那个设计师,高原一口酒全部喷在茅侃侃的脸上。

“你往哪里吐?你想死吗?”茅侃侃的脸果然又要炸了。

“脱衣服……”茅侃侃说着。

高原揪着自己的衣领子,他想­干­什么?难道想让自己跳艳舞然后把众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然后他带着易素要逃跑掉吗?

高原有些胡乱的想着。

“哪那么多的废话,衣服脱下来给我。”

他脱掉外衣,抢下高原的衣服穿在身上,高原只能拎着他的外套去卫生间清理。

高原前脚才离开,就有一个事妈的男人靠近茅侃侃,手里拿着一个酒杯,用肩推推茅侃侃,显然也是和来宾不是很熟,想找个人说话。

“觉得那个人很漂亮是不是?我才打听到她的身份……想知道吗?”男人有些胖,像是一个圆球。

茅侃侃挑着眉:“什么身份?”

男人神秘兮兮的凑近茅侃侃,“那个是panena先生的翻译,易素小姐,听说她和panena的关系很微妙……”老板和下属的关系,耐人寻味啊……

“微妙?”茅侃侃重复的说着,咀嚼着这两个字。

“是啊,你知道panena的身体不方便,他极度讨厌别人对他流露同情,但这个易小姐除外……这个易小姐是挺好看的,可惜就是瘦了点,我说怎么,你看上她了?”男人显然比较八卦,他今天已经看到多少个眼睛里嗤嗤冒火星的男人了,可是那易小姐根本不离开那个瘸子,谁也没有办法靠近。

茅侃侃从服务生的手中又取过一杯酒,一口­干­掉,放下杯子:“谁爱她了?我老婆比她好看多了,你看她穿的,是火星人吧,一点品味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把她带出来丢人呢?什么品味……”

茅侃侃一段话叫男人彻底无语,这人眼睛是瞎了吗?

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有些哀怨。 “你很爱你老婆吧。”男人叹口气。

他虽然是眼睛经常出来随便看看,可是回家之后最在乎的还是那个不漂亮又喜欢唠叨的女人。

“爱上那样的女人就是在给自己找虐,比白毛女还惨呢,因为她就是个黄世仁,谁爱她啊……”

而他就是那个白毛女。

易素将panena送上车,才喘口气,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发病,太可怕了。

他甚至不能自己行走,又是在宴会,易素只能尽量拖着他往外走,将人送上车,一回头就看见某人站在她后面,双眼冒着火星子。

易素努力叙述的平澜无波,可是事与愿违,眼看着茅侃侃眼中的戾气又渐渐的涨了起来,易素只能停止叙述,让他、也让自己喘口气。

茅侃侃给易素用了一晚上的脸子,无论易素说什么,他就是不理。

易素没招,自己忙了一天,加上panena累的她一点力气也没有,洗了澡脱了衣服就上床睡了。

茅侃侃就不睡,半夜看着她的后背,易素半夜醒过来,看着他的脸吓得喊了一声。

茅侃侃拿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蓝­色­的屏幕映衬得他的脸格外的狰狞,易素翻了一个身,正好对上他的脸,第一反应就是喊了出去。

老爷子和老太太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了,赶紧穿着拖鞋跑了上来,后来周阿姨也听见声音了,听老太太的先去哄孩子。

老太太披着衣服和老爷子俩一前一后的就冲了进来。

易素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房间里也没打灯,老太太这么一冲进来,就看见茅侃侃那张缓缓转过来的脸,魂儿都要吓飞了。

老爷子打开灯,老太太脱掉了鞋,举起来狠狠打在茅侃侃的后脑上。

“你作死啊你,大半夜不睡在这里装鬼?”

老太太觉得自己要疯了,老爷子叹口气返身下楼。

茅侃侃揉着后脑:“妈……”

“叫什么妈?你妈差点被吓死了。”老太太无比同情的看向易素:“素素,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和他过的,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老太太抓着头发将拖鞋穿上,愤愤的下了楼,下次就是二楼塌了,她也不会上来了。

揉着自己的心口,回了房间mini似乎还没睡醒,并没有哭闹,搂着老太太的脖子。

易素揉着头,从床上起身:“你是不是发烧了?”

脑子肯定被烧坏了,正常人哪个会在大半夜的看鬼片?还扮鬼来吓人?

茅侃侃扔开手上的电脑,掐着腰,站起身看着易素:“我就是发­骚­了怎么样吧。”

易素听着他的发音无语。

吓死她了,起床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拉过被子继续睡,可是刚才只瞄到了两眼,心里各种反应都来了。

茅侃侃从后面抱着她,易素挣扎,茅侃侃像是一条虫子一样死死固定着她的身体。

“你晚上都穿的什么?那么难看,你什么时候眼光变的这么差了?穿的跟非洲人似的,还有那瘸子……”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易素火气更大。

“怎么说话的?”

易素冷着一张脸。

茅侃侃咬咬­唇­,他现在没地位啊,没地位……

易素很讨厌茅侃侃那样张口就说别人是瘸子什么的,没有病过的人怎么能体会到那种感受?在德国的时候如果没有他帮自己,也许她早就没了,她不奢求茅侃侃和她一样感恩,panena第一次那么失态,要求自己搀扶着他,强忍着通。

茅侃侃知道自己这次触礁了,完蛋了,撞冰山上了。

易素凝神想了很久,背对着他,话说得很缓慢:“有些事,我不想说是因为我觉得过去了。可能提了会让你不愉快,可是也请你为我想想,他是我曾经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是家人一样的朋友……”

“关于莫芯,还有那个人,我不说不代表我不在乎……”

茅侃侃此时才能体会到什么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他现在半截身体已经进了黄土。

侃侃从后面搂着易素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搂着她的身体,将脸贴在她背上。 很久才缓缓说了一句:“对不起……”

易素说过也就算了,加上后面的人抱着自己,那种恐惧感就消失了,再说她本来就困,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事情也就忘在脑后了,他道过歉就行了,在睡之前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商场的设计。

茅侃侃以为易素还在生气不想搭理自己,不停的说着软话。

“老婆我错了,我大男子主义,我混蛋……” 他说的嘴巴都痛了,茅侃侃坐起身,去摇易素的手臂,易素不耐烦的将自己的胳膊抽走,侃侃坐回原来的位置,叹口气,跪在床上,去拉易素的胳膊,易素睡的迷糊,又被他掰着自己的胳膊,有些疼,拗不过,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就继续睡,在心里告诉自己,明天还得起早去商场那边呢。

侃侃将脸贴在她的手臂上,跪着:“老婆,我错了……”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他想,这次事情闹大了,茅侃侃跪的腿都有些发麻,也不说话了,他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让素素伤心了,所以他就跪着吧。

易素睡到五点,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翻了一个身,这一夜睡的好好,一翻身胳膊一扯,这个疼,扭着劲儿的疼,易素想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可是茅侃侃不­干­,他就跪在床上睡了,易素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看了他一眼,愣住。

“醒醒……”推了他一把。

“哎呦……”

茅侃侃揉着眼睛,勉强睁开一只眼,整个腿都麻掉了,快不是自己的了,那种尖锐的麻钻到骨头缝中,他往后一坐,接过ρi股也麻了,一激动在床上跳着,越跳腿越疼。

老太太被上面的声音吵醒了,上面就是因为隔音不好,上次易素他们搬进来的时候翻修过,她气得掀起被子,跑到厨房拿过打扫的加长棍子在房顶敲打着。

“你们还让不让人睡了……”

茅侃侃捂着ρi股趴在床上,一副可怜相。

“老婆……”

易素将头发随意的盘起来:“你不睡觉跪在那里­干­什么?”

她问的很是莫名其妙,这人是不是最近工作傻了?半夜看鬼片然后不躺着睡,跪着睡?

易素压根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儿给忘了,她还以为是做梦呢。

侃侃蹭到她的腿上:“老婆,我保证,以后我不管了,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易素看着他眼睛下面的黑­色­,有些心疼,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别闹了,起床吧,你昨天­干­什么不睡跪在那儿?……”

茅侃侃无语,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既然她不知道,自己也别提,脸都丢光了……

易素起身去梳洗,茅侃侃准备起床,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接起。

“喂……”

茅乐乐将自己看到的视频传到茅侃侃手机上,嘿嘿笑着:“哥,我看见一个好玩的,从别人电脑里黑出来的,你好好欣赏一下吧……”

茅侃侃点开他传过来的链接,一打开,脸就黑了。

冒着熊熊的烈火。

易素和他一起吃过饭,她去商场那边,茅侃侃并没有走,说是要在家休息一下,易素也没在意就去了商场。

茅侃侃看着乐乐传过来的视频,揉着眼睛。

茅乐乐想象着茅侃侃会有的表情,一手抓着薯片,嘿嘿看看眼前的动画片。

光宇开业六周年纪念日,策划部门很是头疼,因为这样内部的活动似乎没有什么玩点,每年都是一样,发发钱吃吃饭,没有什么即兴的节目,这点令人很是可惜。

策划人接到茅侃侃的电话,然后很是淡定的挂上电话。

安德鲁将设计图交给易素,解释着,说老板身体不好,还在休息,易素点点头,将图纸交给施工的人。

是以白­色­为主,施工的人说大约五天差不多就可以交工。

易素在库房查看着自己的产品,教着两个小丫头怎么查货,每个月都要点一次货,两个女孩儿学的很是认真。

忙到下午,易素才喘了一口气,先给蚊子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明天再过去,洗­干­净手,甩着手走出卫生间的门,就看见依靠在墙壁上拿着面巾纸的茅侃侃。

易素微微愣了一下:“你怎么过来了?”

茅侃侃将面巾纸递给她:“一会儿一起去接孩子。”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个事自己要怎么问?从穿着上来看,时间应该是他们还没有复合的那一段。

“对了,素素,乐乐给我发了一个视频,你看看啊……”易素接过去,点开。

愣住。

她记得那个时候应该是很久之前了,谁会把这个录下来?而且看着茅侃侃的表情,一点生气的前兆都没有,这个有些奇怪,易素偷偷去看他的脸,真的是一点怪异的感觉都没有。

可能是一晚上没有睡,茅侃侃脸颊微微陷下去,一双眼睛饱含着明亮的笑意,又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着:“没事,跳得挺好看的。”

易素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本来准备好对他解释的话,仿佛就失去了用武之地,奇怪的空虚感泛了起来。

因为这番难得的体谅,易素也难得的做回小女人,两个人到了家,易素弯腰将拖鞋放到茅侃侃的脚下,侃侃换了鞋,坐在客厅里的老太太伸出脖子看着外面的天空,今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吃饭的时候,易素给茅侃侃把饭碗端到他身前,然后将筷子递给她,老爷子老太太都张着嘴巴,这两人今天斗吃错药了?

易素给茅侃侃夹了一块­肉­,茅侃侃有些嫌弃的扔到桌子上:“我都说了,今天我不想吃­肉­……”

易素对他笑笑:“那喝汤吧……”说着起身就去厨房给他装汤。

老太太看着儿子那狐假虎威的样子,极其的不待见,装吧!

光宇开业六周年纪念日,整个公司上下都洋溢着一片喜悦之­色­。

会议室。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还有我。”

“我也是。”

茅侃侃看着相继站起来的四个男人,眼若明星,而声音仿佛是微风拂过柳枝,带着难以言喻的柔和。

“为什么不同意?我觉得这个提议相当只好。”

高原蹲在一旁不说话,他知道就算是他说了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呢。

茅侃侃言语间清清淡淡的说道:“老天给你们这么好看的脸就是用来现的,你要知道我每年花多少钱给员工发礼物,有了你们,今年这个钱就能剩下,乖……”

额,光宇有史以来创造了最疯狂的一个周年纪念会。

最后一个压轴的节目,四个美女各­色­的长发,穿着黑­色­的丝袜,短裙高跟鞋,随着nobody的音乐缓缓走出,台下面的男人们沸腾了……

最后一个节目,然后全部入座开席。

四个人分别坐在四桌,四个人比较统一的表情就是­阴­着脸。

“怎么没看见高原他们呢……”

一些女的喝了酒开始八卦起来,她怎么一说,大家才发现是啊,公司除了老板剩下四个养眼的帅哥都没了。

茅侃侃笑眯眯的夹着菜,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位美女。

“你们看,老总身边的那个人看着那么眼熟呢……”

某女一牵头,果然海浪一般的声音涌起,不说不觉得越看越觉得眼熟。

茅侃侃拿着杯子,放到美女的面前:“高原,倒水……”

所有人都震了,高原?

高原咬着牙,站起身,他刚才还被一个­色­狼董事给摸了大腿,X他大爷的。那个董事脸­色­有些潮红,有些尴尬的咳着,可是咳着咳着一口气没提上来,他身边的助理赶紧取出小型氧气瓶给他吸氧。

所有的女人都看向自己桌的人妖们(额,为了体现出效果,所以这个四个的形象就是那个看不出是男人滴,详细请看李弘基扮女装)。

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震了,因为男人们都争相打算向美女献勤,女儿呢们则是嫉妒竟然男人打扮起来都比她们美,太可恨了。

高原有些不甘心的踩着高跟鞋,将事先准备好的化妆品放前面。

抽奖,为了答谢所有老员工,从光宇创建一支坚守到今天的可以参加抽奖,奖品是6999的德国世家的礼品盒。

四个人起身,拿着一些样品,站在台上。

茅侃侃被请上台,他抽点着台子上的号码牌,一共就五个名额,下面是女人们有些不甘。

“老板,今天是周年庆,是不是玩点特别的?”

茅侃侃勾过麦克风:“你们想怎么玩?接着抽奖?抽到谁可以和四位美女合照?或者可以献上香吻一个?”

“老板威武……”

所有的女­性­员工都疯了,站起身,跃跃欲试。

台子上的四个柱子……额,四个美女,不,四个美男额……四个人妖一字排开。

很好很强大,今天所有光宇的女­性­员工很好很暧昧,相较于她们的满足,四个木头柱子则是很苦很悲伤。

有点女员工撺掇着,说大家这么开心,老板上去给跳一个,茅侃侃一个手势就将大家给压下了,所有人也知道这个老板还是少惹为妙。

于莫芯和杜畅抱着孩子,于莫芯是后进公司的,所以今天的活动她什么也没得到,因为没资格。

她恨恨咬着口中的大虾当成茅侃侃一样咬,这个­奸­商,一会儿她要打包。

好不容易等宴会散了,光宇四大美男苦着脸坐在化妆间,看着镜子里男不男女不女的脸,只差没有哭出一盆男儿泪来。

茅侃侃算是高调的给易素的产品打了一个开头炮。

女人其实有的时候怕花钱,可是女人又有的时候花再多也不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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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04

李丽并不是一个笨人,当然除了对待茅侃侃的那件事情上她显得很是愚笨,人常说陷入爱情里的女人智商都是负数,她也曾负数了一把,可是这次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是负数。卢子昂是她翻身的砝码,她不会在笨的将砝码弄丢。

她要做的就是去体谅他,迎合他,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剑,然后风里的刺向茅侃侃的胸口,只要茅侃侃的血才能洗刷她受到的耻辱。

李丽很清楚卢家的那点破事,她虽然是坐办公室不出去跑新闻,可是外面那些跑新闻的回来稿子最后都会经过她的手,卢家老二和老三­精­明的很,卢竟司被称为商界的奇葩,卢海洋在政坛站了一席之地,卢子昂被两个戴着光环的弟弟所比照下,就真的太不出­色­了,既没有卢竟司的优秀,也没有卢海洋沉着,所以卢家老太太对老大并不是很在乎,虽然说卢子昂并不是最出­色­的,可是他现在后面有夏家啊,卢子昂的太太虽然在夏家并吧吃香,可是她到底是姓夏的,卢子昂背后有了夏家的支持,他就会壮大自己的声势,得到了夏家的支持然后把茅家扳倒……

想到这里李丽笑着,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见那样的场面了,她做梦都想着看见茅侃侃被她踩在脚下的一天。

卢子昂从外面走进来,李丽站起身接过他的衣服,她伸出手,户子昂看着李丽那双手,在眼光的照耀下很是细白,可以看清上面的血管,她似乎极其的不安,指节微微泛白,似忐忑不安。显然卢子昂有些不适应,毕竟除了那一夜,两个人就只是陌生人,他有些尴尬看着李丽的脸,最后还是将衣服交给了她,看着李丽的背影,卢子昂问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他们彼此都很尴尬。

可是没有办法,除了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母亲带着夏之乔去了国外,几天之后会回来,卢子昂极其的不愿意待在那个家,更不愿意待在那个和夏之乔可以成为婚房的房间里,他总是能看见云朵带着血的脸,每次吓醒之后再也难以入眠,

“你……叫什么名字?”卢子昂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他不记得她是否和自己说过,也许说过,也许没有说过,他也记不清了。

他总不能不叫名字吧,卢子昂此时才觉得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实在太少了,应该请个佣人,这样至少不用这样的尴尬,看着李丽的脸,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无奈,和云朵分手是无奈,和夏之乔结婚是无奈,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也是无奈,不,也许不是无奈。

李丽低下头,低眉顺眼的笑笑,脸上挂了一丝羞涩:“李丽……”

卢子昂的目光凝在李丽的身侧,隔了很久皱起眉头……好难听的名字。

其实不算是难听,不过李丽到底也算是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女人,可是这名字还是叫的有些失­色­。

“你……那天我喝多了……”卢子昂解释着。

他不是那样滥情的人,如果是,他早就忘记了云朵和夏之乔过恩爱的日子去了,就是因为不是,所以才对云朵的愧疚日益增加,就是因为不是所以他任云家在他身上几次三番的要钱,他不是傻,只是觉得自己欠了云朵的,再用钱去弥补,反正卢家什么都少,就是钱多。

李丽将他的衣服挂好,倒了一杯水给卢子昂,卢子昂接过,才将水送到­唇­边,李丽突然弯下身给卢子昂换着皮鞋,卢子昂有些不习惯的缩回自己的脚,他并不是一个大少爷脾气的人,自己能做的事情都会自己尽量去做,不习惯,也不舒服,以前也没有人这样做过。

他伸出手将杯子放到一旁:“你不用这么做的。”

李丽看着卢子昂眼睛里都是叫卢子昂难以对视的真,卢子昂注视着李丽柔美的侧脸和惶恐的动作,揉着头,想自己又害了一个女人了。

户子昂不知道的是,李丽搬进来的第一天就找了人将卢子昂的那点破事调查得清清楚楚。

关于云朵关于夏之乔……

想起那个云朵,李丽真是同情卢子昂,不知道该说他是笨还是蠢,那么一个女人,随随便便只要你肯花钱调查一翻,就能将她的老底给掀出来,可是这个卢子昂偏偏谁都不信,就信他自己,简直没脑子,不,何止是没脑子,李丽就是想不明白卢子昂为什么那么信任那个叫云朵的女人?云朵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能查得到别人自然查得到。

不过这样才好,不然她怎么才能把握得住他呢。

云朵能做到的事情,她也能做到,说道装,想必哪个女人都能装两下的。

卢子昂拉起她,看着她的眼中一分一分的暗淡了下去,脸­色­苍白,带了几分虚弱和歉意:“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就每个月给你点钱,养着你,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一次­性­给你一笔钱……”

这是他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李丽在心里嘲讽着,给自己钱?给什么?他哪里还有钱?众所周知的卢子昂死守着一份死工资,他没有卢竟司的眼光会炒地皮,只能安分的坐在他经理的位置上,如果没有差错估计就这样一辈子到底,钱?

户子昂的个­性­被云家的人摸得清清楚楚的,加上不知道云朵为什么就死在了他结婚礼堂的外面,卢子昂对云家那是没有拒绝的,谁会放掉这么好的机会?卢子昂就是一个提款机,没有了就可以伸手去要。

他手里的那些钱恐怕都已经进了云家的口袋,不过不要紧,他没有,他两个弟弟有,他卢家有,她要的也不是钱,走到今天这一步,走到今天成为别人的外室,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茅侃侃所赋予她的,没有他,自己怎么会和父母闹翻?她要的是对茅侃侃的羞辱,这辈子她一定要茅侃侃跪着来求她。

想起在医院茅敏之对自己的羞辱……

李丽的侧影落落,­棒­着茶杯的手指纤细而腕骨脆弱。那些温暖的热气似是在炙烤着她的弧度美好的下颌,视线清晰得可以看见白皙肌肤上凝成的细微露珠,她的指节泛白死死抓着杯壁,她会等着看茅家的下场。卢子昂还没有等到李丽的答案,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抱歉的接起:“喂……”

“子昂啊,我们知道不该总是跟你拿钱的,可是云朵她妈病了……”云朵的父亲说着,然后看了一眼云朵的妈,云朵的妈妈正在吃着水果。

卢子昂皱着眉头,他已经有了些不耐烦,他们每次来找他拿钱都是一样的借口,他念着他们是云朵的父母,念着云朵那样对自己的痴情,想起云朵是怎么死的,卢子昂就是停止不了的内疚,但是他不是傻子,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不是分不清,之前和母亲赌气也有一分部的原因,当然云朵的死也是原因。

如果他不结婚,云朵也不会死。

他最近手里也有些紧,他的工资是固定的,加上前几次给云家的钱,又给李丽买了一个小套房,日常开出这些都是钱,之前挪用了一些夏之乔的,他一点也不内疚,那是夏之乔欠他和云朵的,自己只是借用一下,等他有钱,他会还的,可是夏之乔最近似乎变得警觉了,联名的户头已经改了名字,他也不知道密码,没有办法他不可能去跟夏之乔去要密码吧?

“需要多少?……”

云父自然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

“不多,五万。”

卢子昂应了声,挂了电话,闭着眼,将电话放在一旁。

李丽听着他说话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一方面是有些同情卢子昂的,一方面又有些嘲弄,这样的人不骗你骗谁,因为你好骗。

她深知现在她没什么资格说话,就是说了卢子昂也不会听,而且会把他推得远远的,她现在要做的是让卢子昂慢慢习惯自己,然后接受自己相信自己,自己每说的一句话他都会信,那她就离看着茅侃侃哭又进了一步。

李丽在脑海中想着,她记得卢家的老三是最本事的,那个绝对有能力和茅侃侃一较高下,毕竟茅侃侃家世再牛,他只是个商人,而卢家老三却是在官场混的,真较量起来,不见得茅侃侃就会站在上风,而且她听说卢子昂的弟弟和沈家平关系很好的,沈家是完全不惧茅家的,若是让沈家和茅家发生纷争……

这里面的难度有些高,毕竟她不既不认识卢家的老三,她也不认识沈家的人,李丽眯着眼睛。

卢子昂在李丽这面待了一个星期,慢慢的他感觉到李丽真是个好女人,除了喝醉酒那一次,他没有在碰过她,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应该尊重一下她,李丽表现得很好,体贴听话,也从来不伸手跟他要钱,卢子昂更是觉得她是难得的好女人,一开始想将她养在外面完全是想气夏之乔,现在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确定了。

回到家里,会有个人听他的话,帮他分析着,赞扬着他,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她总是带着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他,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他似乎又重新找到了和云朵恋爱时的感觉”虽然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天,不过卢子昂相信,爱情来的时候也许很快,也许只有一秒,这是上天为了体谅他失去云朵的痛苦,所以将李丽送到他眼前。

心情放松,大有­干­劲的卢子昂最近可谓算是春风得意。

就连卢子昂的父亲也难得的在例行的董事会上夸了卢子昂两句,卢子昂微微低着头,其实他特想看看竟司的表情。

以前他只有羡慕的份儿,卢竟司是他的弟弟也是他最大的对手,他的经理虽说是总的,不过­操­作起来并没有什么实权,并不如卢竟司吃香,竟司聪明,父亲母亲都喜爱他,从小就夸他有头脑,卢子昂小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点一点长大,越来越急迫的压迫感让他很压抑。

会议结束后,卢父站起身和卢竟司说了两句,然后叫住卢子昂:“子昂……”

卢子昂站住脚步,对卢竟司笑笑,试图在弟弟的脸上寻找着什么,卢竟司满脑子都是下半年的计划,他根本就没往上面想,毕竟是自家兄弟,卢子昂被夸他也有面子,对于卢子昂,卢竟司其实和他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厚,他和卢海洋的感情更好些,卢子昂是卢家的老大,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为了将来成为卢氏掌舵者做着准备,卢竟司不是老大,所以身上并没有太多的压力。

卢子昂颇为遗憾,卢竟司竟然一点表情也没有,是漠视?还是什么?

他控制不好自己的心情,他知道竟司其实并没有打算和他争,这些他都明白,可是有的时候心中的魔鬼就会渐渐地孵化,会告诉自己,早晚有一天卢竟司会夺走他的一切。

卢父拍拍大儿子的肩:“这次做得不错,竟司要好好和你大哥把公司管理好。”

卢父笑着离开,只剩下两兄弟。

户竟司被预算弄得头疼,哪里有心思陪卢子昂分享得胜后的喜悦,在说这是集团幕后团员全部的功劳,和卢子昂本身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卢竟司抬起头,有些意外的看着大哥,他怎么还没走?

“大哥,我有事就先走了……”卢竟司着急回办公室就将卢子昂给扔在了原地。

卢子昂的脸有些­阴­暗。

跟着卢子昂的人都知道,这个太子爷心眼小,知道他的心结在哪里,卢子昂虽然才能不出众,可是他的优点在于稳健,这样的人来说虽然不会有太大的出­色­,也不会有太大的砒漏,在说卢子昂毕竟是卢家的长子,这点是优势,不然以卢家老佛爷的手腕,早就把他给废了,既然没被废就说明,太子爷这个位置还是有保证的。

卢子昂出了集团的大门,母亲带着夏之乔出国了,父亲也不会在乎自己回不回家,这一个星期他自由的很。

卢子昂没想到,他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李丽细心准备好的晚餐。

李丽将蜡烛点上”对卢子昂羞涩的一笑:“我在电视上看见了……”

卢子昂坐下身。

饭后卢子昂闭着眼睛休息着,李丽点了两个熏香,在他背后给他按摩着。

这次卢子昂出了风头,卢父很是高兴,私下给卢子昂拨了点钱,作为奖励。

卢子昂将一半的钱给了云家,并得到了云父的保证,这次是最后的一次,还下了切结书,卢子昂也是个凡人,他在喜欢云朵,可是云朵死了,现在李丽又这么懂事,他想对李丽好。

云家是自然不肯这么算了,切结书算什么?那东西又没有法律依据,云朵是死在了他的婚礼上,他卢子昂就别想跑了。

李丽贴心懂事,叫卢子昂很是喜欢,甚至渐渐有了言听计从的意思。

李丽跪坐在卢子昂身侧,细白的手指为他按摩着:“力道还行吗?……”

“嗯。”卢子昂心里盘算着,应该送点什么给李丽,她真的是太懂事了。

卢子昂盘算着手里的钱,暗暗下了决定,而李丽则是在想,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把战火给挑起来,她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

户子昂拉过李丽的身子:“行了,我不累了,你坐下来。”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侧:“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李丽摇摇头。

她是真的没有想要的,以前和茅侃侃在一起想要的有很多,可是跟了卢子昂之后,那种膨胀的虚荣心被想报复的念头给压了下来,衣服首饰珠宝这些都不是她最在乎的,她就是想出一口气。

将茅家所给予她的耻辱全部归还回去。

“我什么都有了……”

卢子昂叹口气,起身走到一边拿过自己的西装外套,从里面掏出一张卡,李丽不要,卢子昂拉起她的手,掰开她的手心放上去:“有什么想买的,就拿去买,想吃什么就吃。”

李丽乖乖的将卡收下,做一个懂事的女人首先就是要听话,让他知道,自己离开了他就不能活,他就是自己的天,是自己的一切。

李丽端过来果盘,给卢子昂削着梨子的皮。

卢子昂吃了一口,然后递给她,她摇摇头:“吃同一个梨子,预示着将来会分离的……”

卢子昂吃水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拍拍李丽的手。

卢海洋很是意外大哥又来找他?什么事?

“人在里面。”秘书站起身指指卢海洋的办公室。

卢海洋推开办公室的门,卢子昂看了他一眼:“你回来了,我有话和你说。”

卢海洋也发现了,自从卢子昂这次获得成功之后,他自信了很多,越来越有当老大的气势了,海洋挑着眉,一身黑­色­的西装陪着一条暗红­色­的领带,今天晚上他还有宴会要参加,相比较卢子昂中规中矩的灰­色­系西装套,卢海洋身上则多了几分帅气和稳重。

“我听说你在找一个叫李丽的麻烦……”卢子昂原来也不知道,问李丽的工作,李丽气势她自己也不知道工作是怎么丢的,就以为是茅侃侃害的,她和卢子昂什么也没有说,卢子昂找人一查,查来查去就查到了卢海洋身上。

卢海洋对于这个名字记忆比较深刻,因为那样歹毒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是。”卢海洋松开西装扣子,坐进自己的位置中。

卢子昂有些气,海洋这样,竟司也这样,他们总是拿这种态度爱对待他们的大哥。

“她是我的人,你要找她麻烦,我过来和你说一声……”

卢子昂理所当然的说着,他和卢海洋是亲兄弟,他相信海洋会卖他这个面子。

卢海洋听见卢子昂的话,微微抬起头:“你的女人?那大嫂呢?”夏家是父亲和母亲极尽能力想要拉拢的势力,卢子昂这样公然的在外面养起外室,夏家那里要怎么说?

卢子昂当然知道卢海洋在想什么,他看向卢海洋:“当我拜托你了,海洋……”

户海洋点点头,那个女人已经被原来的单位开除了,也就算了,不过有些事他要说清楚的:“如果她下次在害人,大哥不要说我当弟弟的不给你面子……”

卢子昂起身离去,户海洋看着晃动的门板揉着太阳|­茓­,老大最近有些反常,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支撑他一样。

是好是坏,还是件未知的事情。

黄笑笑出国玩了一圈回来,下飞机的时候,很是意外的看见了户海洋,他穿着外套就站在她的面前,笑笑愣住,行李箱子的轱辗停在地上。

她当然不会去问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傻问题,她只是不明白,卢海洋的母亲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把话和他说清楚呢?

车子飞快行驶着,窗外的风景快速倒退着,黄笑笑看着车窗外,没有说话。

“晚上陪我参加一个宴会。”卢海洋淡淡的说着,

黄笑笑转过脸,试图在他的脸上寻找着一丝可能会存在的情绪,但是没有。

笑笑淡淡的敛下眸子主将眼睛别像车窗外。

“我以为我们都说得很清楚了……”笑笑的声音淡淡的回旋在后车座内。

卢海洋取出怀中的电话,侧过头对黄笑笑说着:“不介意等我一下吧。”

黄笑笑勉强笑笑,表示可以。

卢海洋的­唇­角夹带了一丝笑意,接起电话:“是我……,没关系,可以说……”

挂了电话,将手机装进内衣里怀里,略微沉吟了一下:“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黄笑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她压下心头的烦躁:“我和你妈妈已经说好了……”

“那和我有说好吗?”卢海洋淡淡的掠起­唇­瓣。

说起这个黄笑笑知道自己有些事看来是高估了他母亲的办事能力。

“我们以前说好的,到了可以分手的时候你会放了我……”

“所以你现在说是到了?”他淡淡的挑眉。

黄笑笑重重叹口气,只觉得和他说话真的很累。

“我和你妈妈说好了,我会离开,我没有什么希望说能进你们家的大门,也没有想过将来会嫁给你……”她很累,也懒得在兜圈子了,一次­性­打算把话说清楚。

卢海洋的­唇­边不紧不慢的凝出一丝笑:“你现在是在我担心吗?”

黄笑笑看着卢海洋的眼神,疲倦中带了一点无奈:“你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们家……”

“这和我有关系吗?或者说这和你有关系吗?她喜欢你与否重要吗?”他的眸­色­深沉,声音似水面漾起的一点微波。

黄笑笑没有在说话,她就是说了也没用。

卢海洋想起一件事,掏出电话按下号码:“对,我六点过去。”

黄笑笑一愣,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腕表,现在已经快五点半了。

车子停妥在一家定制店门前,司机下了车给卢海洋一侧的车门打开,卢海洋起身下了车,扣上西装扣子,见黄笑笑似乎还没有要动的意思,挑眉: “不下来?”

黄笑笑皱着眉,不过司机已经跑到了她的这一侧,她没有办法,做不到让别人难堪,只能下了车。

卢海洋交待着司机:“一个小时后来接我。”

司机点头,快速回了自己的驾驶位置将车子开走。

卢海洋向前走了两步,黄笑笑并没有动。

“需要我抱你吗?”户海洋向前一步,黄笑笑赶紧向前走了两步。

老板娘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迎上来,拉过黄笑笑的手:“就是这位小姐啊。”

卢海洋点点头,老板娘拉过黄笑笑走进更衣室。

“黄笑笑请换衣服吧。”

说着将衣服送进来,黄笑笑看着那件礼服很是无奈,可是她现在又不能在外人面前不给卢海洋脸面,咬着牙将礼服穿上。

老板娘吩咐化妆师一些细节,然后走到大厅,卢海洋坐在沙发上看着放在上面的杂志。

老板娘坐下身:“未婚妻很漂亮啊……”

卢海洋笑笑不语。

老板娘继续说道:“你妈今天不会放过你的……”

“姑姑……”卢海洋无奈的叫了一声。

老板娘在嘴巴上比了一个划拉链的动作,然后想起什么:“对了,你大哥最近跟一个叫李丽的女人走得很近,那女的我见过一次,和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似乎和茅侃侃有些关系……”

卢海洋点点头,老板娘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勉强他。

没一会儿黄笑笑已经换好了衣服,老板娘起身迎上去:“黄小姐,我是你的粉,一会儿给我签个名好吗?皮肤真是好,我以为是上妆的原因,黄小姐­祼­妆也很漂亮啊……”

笑笑对老板娘点点头”卢海洋起身楼过她的肩:“叫姑姑。”

黄笑笑也不知道他们的辈分是怎么排的,也不知道这个是亲姑姑还是­干­的姑姑,她没有办法,只能勉强喊了一声:“姑姑……”

卢姑姑被黄笑笑这一声叫的很开心:“小欣,拿那个盒子过来……”

没一会儿小店员将卢姑姑早就准备好的盒子拿过来,卢姑姑接过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项链为黄笑笑戴上。

“这个太贵重了……”黄笑笑拦下卢姑姑的手,这个礼物她不能收。

卢海洋拉下黄笑笑的手:“不懂规矩。”

黄笑笑没辙,见项链已经戴在了脖子上,她想现在的社会治安这么不好,等着被抢吧。

卢海洋带着黄笑笑离开,刚才叫小欣的店员见店里也没有什么客人走过来。

“黄笑笑不是之前那个很出名的主播?她和侄子是什么关系?”

小丫头见过卢海洋两次,觉得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的一定得是一个独立的女­性­,今天看见他带着黄笑笑来,心里估摸着,说不定有戏。

卢姑姑站起身,取过放在一旁的披肩,拉拉自己的礼服:“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哥今天过生日。”

小丫头闭上嘴巴,她知道卢家那个卢夫人,那位户夫人曾来过店里一次,那气势……简直就是现代版的慈禧啊。

车子停在卢家的大院内,里面已经来了很多的嘉宾,虽然外面的天气很冷,不过人也很多。

黄笑笑不肯下车,她如果知道是来卢家,她打死都不会换那件衣服的,看着脖子上的项链,黄笑笑在心里冷笑着,自己带了贵重的首饰就成了灰姑娘吗?她不稀罕。

“卢海洋你这样有意思吗?”黄笑笑打开车门从卢海洋的身边撞了过去。

卢海洋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腕。

“放开。”

“你在生气吗?”他的语气云淡风轻的,笑笑恨死这样的卢海洋了,他没有问过自己一句,就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他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自以为是?

“笑笑……”

黄笑笑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

她爸爸怎么会在这里?

黄父也是被人请来的,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

户海洋彻底踩到了黄笑笑的地雷区,她挣扎开他的钳制,走到黄父身前:“爸,你怎么来了?”

黄父也看出女儿的情绪不对,看了一眼卢海洋、:“是卢先生吩咐人带我过来的。”

黄笑笑无力解释着什么,也不愿意解释,握住父亲的手:“爸,你先回去好吗?”

卢海洋母亲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自己做了什么,父亲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黄笑笑不敢想。

卢海洋手指捏在黄笑笑的手腕上,他的指尖很凉,像是一块冰。

“人是我请来的,就算是送走你是否应该过问一下我的意见?”卢海洋的眸­色­已变得清亮如星,又似是浅浅钩了一抹天边的月­色­,他看向黄父,对老人伸出手:“请伯父。”

黄笑笑看着两个相偕离去的背影,只能跟上。

她不知道卢海洋葫芦里给她卖的是什么药。

今天是卢海洋父亲的大寿,卢子昂早早就回来了,换好了衣服去敲夏之乔的门。

“小乔我可以进来吗?”

夏之乔吓了一跳,战战兢妩的打开门,然后低着头看着地板,

“额……”她不知道自己该叫卢子昂什么。

户子昂看着夏之乔的样子,心里不屑的想着,如果她身上没有夏家那一层关系,他一定现在就踹了她。

李丽说的对,他现在能到父亲的赏识和夏家是分不开的关系,夏之乔好他就好。

“小乔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户子昂不怎么真心的说着。

在这件事情上他固执的认为如果夏之乔不嫁给他,就不会出现云朵死亡的事情,所以自己恨她、讨厌她都是应该的。

夏之乔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卢子昂,有些不敢置信,他怎么会和自己好好说话呢?每次都是要发脾气的。

“没关系……是我对不起……”

她没有办法,当初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她不敢不听妈妈的话,妈妈说她必须嫁过来,而且她几次和卢子昂说过如果他不想娶自己就说出来吧,可是他却没有说,一直到结婚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脸她都没有看清,就当场被车撞死了,弄得她也很是莫名其妙,不过小乔认为自己也有错,而且有很大的错,是她的胆小和懦弱才会害卢子昂和恋人­阴­阳分隔,说到底最疼的那个人是卢子昂。

如果可以,她希望卢子昂可以当她的哥哥。

卢子昂拍拍夏之乔的肩膀:“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你父母也回来,我们这样生分不像样子的……”

夏之乔点点头,她知道该怎么做的,婆婆的都有对她说的,她会做好卢家的媳­妇­儿的。

卢母今天穿了一件桃红­色­的旗袍,佩戴着的是珊瑚的首饰,盘着发,挽着卢父的手像来宾们打着招呼,沈家平跟卢父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他对这些宴会现在没什么兴趣,卢父让人送着沈家平出去,卢夫人给卢父顺顺领带,压低声音:“看见海洋了吗?”

卢父脸­色­微怒:“你就别整天盯着老二和老三了。”说完看见了走进来的老友,走过去亲切的打招呼。

卢夫人显然也是习惯了,

卢家三个孩子有一点都随了他们的父亲,那就是傲气,卢夫人叹口气,

没一会儿卢竟司带着女伴进来,抱住他的父亲,夸张的说着:“祝父亲大人年年健康永驻。”

卢父拍拍竟司的肩:“好,带女朋友去见见你妈妈。”

卢父一直认为竟司和海洋都是聪明的,他们以后怎么走,他绝对不会多加­干­预,竟司的­性­子烈,海洋的­性­子深沉,其实说到海洋,他倒是觉得那个孩子更像是沈家的人多些,那样的­阴­沉,也许是因为和沈家平接触的过多,不过男孩子嘛,有点野心才好,无毒不丈夫,这点他一点也不担心。

卢母伸出手指点着户竟司,户竟司嘿嘿一笑,将女伴扯过来 “小言,叫妈……”

卢母冷着脸,勉强对竟司面前的女孩儿笑了一下,拍拍卢竟司的脸,笑意盎然看着户竟司:“对不起啊小姐,我们家竟司年纪小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就看在我这个妈妈的面子上算了,你们好好玩吧,你我要去陪你伯父去招呼客人……”

叫小言的女孩儿才打算开口,就被卢母的话给堵死在自己口中,脸上带了一丝失望之意。

卢竟司拍拍她的脸:“我妈就那样儿……”

小言对卢竟司笑笑,她想,卢家不会欢迎她的,这一室的富丽堂皇和她格格不入,卢母的一番话并没有对她说什么,可是她却听出了话外之音,听得很清楚,她在提醒自己,卢竟司不过是和自己玩玩……

小言拉住卢竟司的手,她不信。

卢母冷着小走到卢父的身边和他一起招待着客人,不是她瞧不起竟司的女朋友,那个女孩儿很单纯,不过这样单纯的人适合竟司吗?或者说竟司能坚持多久?卢母不屑的想着,根本无需自己出手,他们早晚会分开的。

卢母看着突然出现在会场的三儿子,卢母身姿岿然不动,而双眸敛起了一切可辨的情绪,仿佛是古井中的静水,似是亘古便存在着,从未变化。

卢海洋是三个孩子中长得最像她的,也是她最怕的一个,这个话题会叫她很不愉快,所以她直接去找黄笑笑也不愿意去和卢海洋谈,老三离开她身边早,早早就跟了沈家平,不在她的膝下,偶尔回来,她也只是觉得儿子又深沉了些,不过户母依然是最欣赏老三的,最简单的装束,在他的身上,总是有一种简致的风度,

“爸爸,生日快乐!”卢海洋抱住他的父亲。

卢父拍拍户海洋的后背,这个儿子是他的骄傲,并没有靠家里一丝一毫的关系,能走到今天和卢家和他和他的母亲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卢母上前;“你爸爸过生日,怎么连个礼物也没有送?”卢母拍着儿子的衣服,外人看来和气的一家。

卢海洋将黄笑笑扯了出来卢海洋的眼中漂浮着一股子的雾气,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仿佛是村落里晚间的炊烟,一丝一缕的,蔓延,飘渺然后扩散:“我的生日礼物,爸,我要结婚了……”卢海洋拉拉黄笑笑的手,将她往前一推,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卢父也有些愣,他没想到儿子会突然说结婚的话题,反应过来倒是大笑了两声,将空气中的尴尬驱走。

卢竟司揉着眉心,他就知道海洋肯定要出撒手钢了,果然!老三不是老大,母亲以为用对付云朵的手段对付黄笑笑就行了?黄笑笑不是做最后决策的那个人,老三才是。

卢竟司打算站在一边看戏,顺便借鉴一下经验。

卢父拍着卢海洋的手:“好好,让我看看,看着很是眼熟……”

卢母在户父耳边说了几句,卢父点头,卢海洋将黄父让过来:“爸爸,这是笑笑的父亲……”

卢父对黄笑笑的感觉很好”他很喜欢像是黄笑笑这种知­性­的小姑娘,有­干­劲儿,他记得自己还看过她的节目,说话条理十分清楚,虽然前阵子闹了一些绯闻,不过那种东西看看就算了,谁会当真呢,小姑娘似乎声音很好。

在这样寂静的夜,卢母看着陆海洋被时光沉淀下愈发英俊和沉着的侧脸,嘴角的笑意仿佛是一节节的顿住,最后凝成如泥塑般的僵直。

“你为什么这样的自作主张?我有说过爱你吗?我有说过要嫁给你吗?户海洋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笑?”

卢母上了楼去找卢海洋就看见这样的一幕,黄笑笑那么大的声音,她就算是想收口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也不可能,卢母打量着黄笑笑,若有所思的样子,她那么大的声音,她怎么装没有听见?

“对不起,我先离开了……”黄笑笑拖起裙子离开。

整个二层就只剩下卢家呣子俩,

“想好了吗?”卢母无比认真的只是问了这一句。

这很出乎卢海洋的意料,其实也出乎卢母自己的意料之外,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同意,甚至在上二楼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想着,要怎么让卢海洋和黄笑笑分手。

空气中的尴尬因为卢母的一席话转瞬间流畅柔和起来。

卢母没有想到那个小丫头倒是挺狂的,她家海洋是什么人啊,别人是削尖了脑袋想往他们家的大门进,可她倒好……

她确定黄笑笑并不是看见了她,才会说这些话,那是她心里所想的。

黄父并没有问黄笑笑,就像是那次视频事件出来一样,他选择什么都没有问,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不过对于卢海洋他很喜欢,他前段日子都会来陪自己下一盘棋,是个好孩子,

“我先回去了,你和卢先生把话说清吧……”黄父上了卢海洋准备好的车子离开。

黄笑笑站在风中,她出来的急,并没有多加件衣服,风这么一吹,很冷。

“我真是小看了你呢……原来你要的是一个名分?那好,我给你……”

黄笑笑回过头,冷着脸。

卢子昂出现的较晚,相比较于户海洋来说,可是卢海洋一句结婚得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卢子昂即便是挽着夏之乔走进来,也并没有多得到父母的注视。

“我过去和我爸爸妈妈打声招呼……”夏之乔的手脱离开卢子昂的胳膊。

卢子昂跟着夏之乔的后面走过来,隔了一小段的距离。

“爸爸……妈妈……”夏之乔走到夏氏夫妻眼前,低着头叫了一声。

夏母看着夏之乔的样子就一肚子的气:“有人虐待你吗?你说话能不能不像是个小媳­妇­一样?……”

她还想说什么,被夏父阻拦住,夏父呵斥着夏母:“不要在外面丢人…”显然对于这样的情况之乔已经习惯了,她在那个家从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只要她乖乖的、安静的母亲就不会理她,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子昂呢?”夏父问着。

夏之乔低着头,隐约可以看见她露出的一截白­嫩­的脖子的说着:“他忙……”

之乔小的时候被绑架一次,从那之后就变得胆小无比,甚至爱钱的出奇,生在那样的家庭,夏母想将自己的女儿培养成大家闺秀,可结果却只是看着她一天一天的越来越像家里的佣人,到最后­干­脆就撒手也不管了.甚至就连看见她都烦,加上不是亲生的,自然就疏离的远。

“爸爸妈妈……”卢子昂走过来,然后拉住夏之乔的手,对这夏氏夫妻笑着。

夏母优雅的笑笑:“子昂啊,才说道你呢,忙什么呢?我听你爸爸可说了,你最近­干­的不错啊……”

卢子昂笑着,将他拉住夏之乔的手往上一拖,这样夏氏夫妻可以很好的看见他们相握的手,卢子昂在夏之乔的耳边说着:“别怕,有我……”

夏之乔突然迷茫了起来,可似乎心头划过了一丝甜蜜……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氏夫妻看着卢子昂,听说户家的太子爷最近勤奋了起来,看样子是不假,整个人都变了,这样也好,他们夏家和户家联姻如果卢子昂争气,他们也有面子,

易素看着手里dolce gabbana寄来的邀请卡坐在床上很久。

床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易素缓缓的打开装着礼服的盒子,风情十足的黑­色­蕾丝裙映入她的眼帘,这是她回国之后第一次接受到看秀的邀请,他们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又为什么找自己呢?

易素站起身,从衣拒里取出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准备要烫一下,然后就拿着浴巾去洗澡了。

茅侃侃从公司直接回到家,楼下父母在屋子里看电视,孩子在客厅穿着睡衣跑来跑去的后面跟着周阿姨,和周阿姨打过招呼弯下身。

“宝贝儿你回来了……”mini吱着小牙看向茅侃侃。

茅侃侃最近已经快要被mini这个花轮风弄疯了,开口闭口就是宝贝儿,害得他开会的时候差点对高原直接喊出来。

想起高原也很头疼,那四个人简直要造反了,每天给他脸­色­看,拉着一张大长脸,看的他很是郁闷。

抱起小丫头,挠她的痒痒­肉­:“不许在叫宝贝儿了,要不……”茅侃侃恐吓道。

mini撅着嘴:“爸爸,今天姑姑来了……”

茅侃侃等待着下文。

果然mini又说:“­奶­­奶­说姑姑和爸爸是一个鬼儿送来的……那个鬼是不是爷爷啊?”小丫头问的很认真,

老爷子出来喝水,听见孙女的话,差点没直接摔在地上。

mini唠唠叨叨的说着,说姑姑早上四点起来教面膜给姑父吓得差点ρi股尿流,然后她就很是得意的告诉姑父,爸爸半夜起来看鬼片,给妈妈爷爷­奶­­奶­都吓到了……

茅侃侃无语,这是他女儿吗?怎么可劲儿造他的谣儿呢?

mini在国外待了两年,虽然中文说得还是很溜,可是对于一些高级难的,显然都忘光了,比如造句。

小丫头屁颠屁颠的拿过自己的作业本:“爸爸……”从老太太房间里跑出来,

老爷子听见小丫头准备说这事了,也没进屋,装着看电视,没一会儿老太太也跟着出来了。

“今天学什么了?”

mini特自豪的拿过自己的本子,上面的字写的是歪七扭八的。

“老师让我们造句,用况且来造句。”

茅侃侃点头,准备上楼,

老太太闲闲的来了一句;“你先站住,听你女儿说说,她是怎么造的。”老太太喝了一口茶 很是淡定的看着茅侃侃。

茅侃侃站住脚。

“我说,火车经过,况且况且……”

茅侃侃脚下一滑。

回房间的过程听见外面浴室有水声,知道易素在洗澡,进了房间,松开领带,看着床上的放着的西装,有些皱,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去送洗,茅侃侃想着,将小红放在二楼的熨衣板找出来,Сhā了电,准备亲自给易素熨,这样说不好可以换来下一次的翻身。

茅侃侃得意的想着,他简直就是天才将熨斗放在裤腿上,没一会儿熨过的地方就显得很平整了,他很是得意,电话响了,接起电话,是高原,两个人慢慢说这话,可是等茅侃侃闻见味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拿起放在易素西装裤上的熨斗,很想哭,上面留下了一个黑黑的窟窿,他望天,现在怎么办?

他将东西收拾好,然后拿着裤子准备下楼去扔了,若是易素问,就说不知道,反正也没人知道是他弄坏的。

走到浴室边,易素推开门出来了,看着他贼眉鼠眼的,然后将目光停留在他的手上。

那套衣服是易素最喜欢的。

“是小红给烫坏的……”茅侃侃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看来明天需要和女儿一起去看看智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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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05

易素低头笑了笑,轻声说:“我记得小红好像每天七点钟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不是吗?小红同学?”易素意味深长的看了茅侃侃一眼。

茅侃侃尴尬的笑着,脸上的笑容已经快全部抖掉了,好伤心,第一次做了这么大的风险,得到的竟然是这种悲催的结局,他现在很想去叫高原加班。

重新进到屋子里,将窗子推开,外面的寒气马上飘了进来,茅侃侃跳着脚,好冷”拉过窗帘将自己包裹住,避开风口。

易素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一进门一股冷风从脑门吹到脚底板,整个人马上就要冻成冰棍了,气死她了,披上睡袍下了楼,茅侃侃看着满屋子的冷风叹口气。

他真的是想做件好事来着,只是没想到过程还不错,结果很不给力。

好不容易将房间里的糊掉的味道放空,空气里都是丝丝的冷气,冻得他牙疼,掏出几张­精­装修的图纸,快速下了楼。

易素在带孩子玩,老爷子老太太在看电视,周阿姨在一旁织毛衣,茅侃侃踩着拖鞋将图纸拿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然后往旁边那么一坐,摊在上面。

“我爸也退休了,你们看看,早一天早点搬吧,地点离mini的学校很近,房子高原去看过,说是不错。”

老爷子看了一眼茅侃侃的坐姿冷着脸,将图纸扔给老太太站起身只留下一句话:“浪费。”

老太太看着老爷子,说道搬家,她真的是舍不得,这里有她太多的回忆,老爷子的一些朋友也都在这里,而且小区的建设真的很好,各种健身设施都有,早上还有老年人活动的小公园、小区身后是本城最贵的富人区,地点好到不能再好,人老了都不喜欢抑窝,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只是房子有些老旧,除了这些老太太真的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以前提在嘴上不觉得,动真格的心里很是感伤,人一生能有几个几十年?她结婚到生孩子,看着孩子们长大,这里带给她的,是什么也抵不了的幸福快乐美满。

站起身,将图纸放在沙发上,随手关了电视,

“我还要看呢……”茅侃侃翘着腿嚷着。

易素狠狠瞪了他一眼。

客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易素拍拍女儿的小脸,周阿姨看了一眼落地钟,起身去厨房拿了杯牛­奶­,走回来递给肌几,mini闭着眼睛慢慢的喝下。

一抹嘴:“周姥姥,这两天我都吃不下饭了……”小丫头托着腮,撅起小嘴,红红的嘴巴上挂了一丝|­乳­白。

周阿姨将小丫头拉倒自己怀里,抽出纸巾给她擦拭着,小丫头还小,身上就真的会有­奶­香的味道,对于小丫头的话很是好奇,问着:“为什么?想你姥姥了?”周阿姨想她姥姥肯定也想小丫头了,前两天打听话详细的问着孩子的状况,可是她问易母回不回来,易母一口就给否决了,也许她真的是讨厌这个地方了吧。

易素和茅侃侃也同样好奇着。

mini叹口气:“我想茅茅了,不知道没看见它,吃饭吃的香吗?瘦了吗?会不会绝食啊?它要是想我想的不吃饭怎么办?也没人将喝剩的牛­奶­给它了,也没人帮它抓龙了,也没人帮它挠肚皮了……”小丫头头重重的一点,叹口气,颇有几分林黛玉的味道。

茅侃侃想起那只死猫就是一肚子的气,那只猫哪里像是一只猫了?肥的要死,还有女儿会不会想得太多啊?

mini本来就只是说说,可是这么一说,越说越是想念,眼睛就有点要脱水的意思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爸爸妈妈,可怜巴拉的扁着小嘴。

茅侃侃将电视又重新打开,周阿姨这才想起来问茅侃侃:“吃饭了吗?”

茅侃侃有些哀怨的看着周阿姨:“阿姨,我一直忙到现在,就连杯水也没时间喝,我以为你们都当我是透明的呢,从进门到现在你都没问我吃饭没有,所以我想啊,我还是做一个知趣儿的人吧,不给饭就饿着我吧……”

周阿姨站起身,揉着头:“阿姨老糊涂了……”

茅侃侃小声的说着:“您老可不糊涂,­精­明这呢……”

茅侃侃从沙发上移到地上,坐在女儿的身边:“mini啊,那只猫是拿德国护照的,它来到中国会水土不服,会上吐下泻,会挂掉……”

mini眯着小眼睛,看向茅侃侃:“茅茅才不会……”

茅侃侃想起上次易母拿着那只肥猫出气,是不是丈母娘平时都把那只猫当成自己来打?

“听话,爸爸过两天给你重新买一只……”

mini推开爸爸的手,站起来,叹口气­棒­着脸:“我和茅茅的感情你是不会明白的,我和爷爷­奶­­奶­睡了,妈妈晚安,爸爸晚安。”然后出溜溜的跑到厨房:“周姥姥晚安。”

“你真的打算让爸爸妈妈搬?”易素看着散落在沙发上的图纸,叹口气整理起来,放在一边,电视里也不知道在演什么,都是广告,看的易素很是心烦。

周阿姨叫茅侃侃吃饭,侃侃起身让周阿妖摆厨房就好,就他一个人吃,不用在客厅,易素跟着侃侃走进厨房。

“阿姨,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做。”

周阿姨点头,回了房间。

茅侃侃拿着饭碗吃了一口饭:“老太太前些日子不是和你说好的嘛……”

易素坐在他对面;“我看爸是舍不得这里……”

侃侃不在乎的又吃了两口饭:“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从出生他们就一直住在这里,这房子的年纪都要比我大了,中间翻修了两次,这种老房子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易素无奈的支撑着下巴。

“爸妈年纪大了,他们不想搬,说搬是为了mini,我们也不能太自私。”

易素想,实在不行就不搬吧,在哪里不是住?哪里都一样。

“再说吧,你把图纸好好看看,看哪里好,然后告诉我,我和高原说。”茅侃侃交代着。

他当然知道老爷子老太太的心情,可是这里是老房子,格局很旧,就算是房间也很小,整个房子的格局都是几十年代的,他看中了一套,前面是复古的设计,后面是现代的设计,两套房子相连,大概能有五千平左右,最重要的是孩子也能随心所欲的跑着玩,不像在这里,根本迈不开步子。

他吃过饭之后,就上了楼,易素看着满桌子的狼藉叹口气,带上手套将碗筷刷了,冲过水之后将筷子和碗放起来,将他吃剩的菜放进冰箱里,关上冰箱门擦­干­净手。

上了楼坐在化妆镜前,之前房间里有味道没来得及在脸上涂东西,将眼霜细细的涂在眼睑下方然后是水|­乳­液,易素用圆扑在脸上上了一点­精­华液然后打圈,最后用纸巾擦掉重新上了一次|­乳­液。

茅侃侃这才注意到床上的礼服长盒子,用手指挑开盒子的带子。

“谁送来的?”

打开邀请卡,皱眉,请素素的?

domenico、stekan他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和二姐是朋友吧?茅娟娟旗下有几家杂志依然在国内运行,茅娟娟在时尚界一直就很有地位,撇去茅家自己本身不说,还有张家在后面支撑着,这把时尚第一交椅她算是坐稳了,而且茅娟娟之前去国外跟的老师就是时尚的第一女魔头,茅侃侃想着,二姐心里在想什么呢?他怎么就觉得女人心海底针呢?之前恨素素恨得要死,现在又卯足了力气帮素素,哎,果然是奇怪的动物。

茅侃侃将礼服重新装进盒子里,没有多说什么,不管茅娟娟是好于不好她是茅家人,有些事他不说不是他不在乎”只是没必要说,事情毕竟没有走大最坏,就当是卖老爷子面子了,毕竟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二姐那个人不坏,只是有时候想法很怪。

易素原本是打算明天穿西装的,可是西装裤子被茅侃侃给弄得不能穿了,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裤子,心里有些可惜。

在衣柜里看着,寻找着明天要穿的衣服.

明天全部装修完毕,货品要上架,要清理灰尘要将各种试验装上格,总之有很多的事情,

“那条红­色­的裤子不错……”茅侃侃靠在床上指着里面的一条红裤。

易素白了他一眼,才吃完饭就靠在床上,也不怕胃下垂。

二楼他的房间是后来和衣帽间打通的,光是他的衣拒就三排,要是爱美就是把茅莹莹和茅敏之加一块儿也比不上茅侃侃这一个,易素拿出灰红­色­的铅笔裤,找出那件花灰的紧身小上衣,衣服的设计很简单,上面有两个装饰用的假口袋,下面有两个拉锁的真兜,袖子的位置是|­乳­白­色­的,带着两抹红痕,将衣服挂起来,翻找着可以配的鞋子。

茅侃侃叹口气,做女人太费事了,衣服要配,鞋子要配。

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上床,嘟囔着:“你还在忙什么?都忙半天了。”

易素找出自己的那瓶灰­色­的指甲油,茅侃侃一看从床上快速的怕下去。

“我给你涂……”

易素拒绝他碰,要是一般的时候还可以,他涂会给弄皱掉,茅侃侃死皮赖脸的争取到了给易素涂脚的福利,易素涂过手指晾在腿上,他弯着脚拿了一个小凳子将易素的脚放在上面,小心的涂着,

易素想,自己明天一定要遮住脚趾的鞋子,这人就喜欢­干­这种事,怎么不见他吃过饭之后刷碗呢?对于这一点茅侃侃绝对是大男子主义,很少进厨房,而且绝对不洗碗,就是天塌下来也绝对不洗。

在睡之前接到了茅娟娟的电话,茅娟娟那边似乎格外的忙,交待了两句,说是明天齐晓会过来,让易素做好准备,这一季的代言就有齐晓来做,说完就挂了电话。

易素知道齐晓之前身上应该是签了合约的,茅娟娟是怎么把她给挖过来的?

一切都收拾好了,易素才慢慢爬上了床,茅侃侃将被子掀开一点,让她躺进来,他的胳膊横在她的枕头上,易素盖好被子枕在他的胳膊上,其实她是觉得有些咯,可是茅侃侃似乎格外喜欢这么睡,易素翻了个身抱着他的腰。

“要不,还是请人过来修修房子吧……”

易素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样最好,老爷子老太太为子女忙活一辈子,老了老了可以住在这里回忆着以前的一些美好,这块地地点很好,如果不是住在这里的人动不了,不然开发商早就将注意打倒这里来了。

现在这里就是卖了也不好脱手,甚至比外面的房子还要贵,有几个会花那么贵的钱去买一个旧房子?

茅侃侃搂着她的腰,有些迷糊,拍拍她的腰;“嗯……”

易素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没有,试着转下身去关台灯,她身子才离开,他又伸出手将她拉了回来,将手伸进她的睡衣里。

易素无奈的叹口气,似乎每个男人都有这种爱好,

清晨五点,老爷子起床已经梳洗好了,老太太带着mini穿好衣服,小丫头不想起,可是­奶­­奶­非拉着她起床,她打着哈气。

mini在中央左手拉着爷爷右手拉着­奶­­奶­,三个人晃晃荡荡的去了老年公园,其实就是在小区的五十米处。

里面有很多退休的老­干­部在耍着太极剑,还有一些玩鸟的,打拳的唱歌的都有。

mini看了一圈,这个公园里除了一些头发花白的爷爷­奶­­奶­外,就剩一些看着像是上了年纪的老狗,请问卫生么要带她来?

老爷子遇见了熟人聊着天,老爷子将mini拉过去:“我孙女……”

“爷爷好……”mini乖乖的叫着,

那位白眉老爷爷弯下身子,摸摸mini的脸:“这孩子真好看啊,我那孙子被他妈早早就给送出国了,一年也见不到两次,我就不明白了,中国就教不好孩子吗?”

老爷子和对方又说了几句,老太太带着孙女去看小鸟,mini看见了一个绿­色­的八哥,也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笨的一种鸟,叫八哥竟然只会说一句话mini很是嫌弃,还没有她家茅茅聪明呢。

她叫茅茅过来,茅茅就会听话的摊平肚子给她摸,睡在她腿上,这只笨鸟什么都不会。

mini伸手要去拉开关着鸟的关口,老太太拉住mini的手,

mini有些委屈的看着­奶­­奶­:“我想让它在我腿上玩……”

老太太叹口气:“你把笼子打开,它就飞了……”

mini不解:“为什么呀?它为什么要飞?怎么会这么笨,被人拐走了会没饭吃的,会很可怜,还会还会……”

老太太头有些头疼,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点让她受不了,动不动就会弄出十万个卫生么,而且问的问题都很怪,她回答不出,她就用那种­奶­­奶­很笨的目光看着她。

才想着要怎么开口,旁边走过来一个富态的老太太和老太太搭着话。

“我怎么听说你家老茅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

老太太的脸都青了,她当然知道这个传闻是从哪里来的,就是李丽闹的那两回。

“哪儿啊,遇见一神经病……”

那老太太狐疑的看着老太太的脸,试图在她脸上寻找着答案。

“也不是老茅的私生女?”

老太太才想喷人,mini不­干­了,拉着老太太的手摇往前走,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我孙女闹了,我先走了,那些都是瞎传的,那些个三八一天无所事事的除了嚼舌根子还会什么?”

那老太太脸一黑,嘿,茅家这老太太明摆着是在拐着弯的骂人。

老太太领着孙女:“怎么了是不是要上厕所?”

mini对­奶­­奶­招招手,老太太弯下腰,mini扮乖的说着:“我知道­奶­­奶­讨厌她,我也讨厌唠唠叨叨的……”

她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给老太太逗笑了,小丫头片子懂得到挺多。

老爷子和老太太这一早上算是很风光,所有人都知道,茅家的老小和老爷子老太太一起住,媳­妇­儿听话,孙女乖巧的,老太太说了,媳­妇­儿说了养身体准备生第二个孩子,公园这些老头还好,那些个老太太气的。

两人领着孩子回家,周阿姨已经起床开始准备早饭了,现在有了周阿姨,所以小红没有事情的情况下,一般都是中午过来。

易素幽幽的转醒,茅侃侃还在睡,他的睫毛很长,易素支着胳膊看了一会儿,掀开被子要起床,被他从后面抱住。

“再睡会儿吧……”

侃氏撒娇大法第一招。

易素拍拍他的手:“妈妈他们回来了,赶紧起吧…”

老爷子老太太起得早,她要是起的太晚算是怎么回事?自己住是一回事,跟老头老太太一起住可不能这样,不然老太太肯定要说话的,

茅侃侃拔着头发,将易素拖回被窝里,扯过被子盖过两个人的头顶,他睁着眼睛看着易素。

“早安吻…”

易素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茅侃侃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胸前揉了两下,然后又往下移动了一点,最后­干­脆拉着她的手直接压在搭帐篷的位置。

“老婆……”

易素看了一眼时间,

“不行,大家都起来了,mini会进来的…”

茅侃侃蒙上被子:“我是聋子,我是瞎子我什么都看不见…”

说着就去扒易素的睡衣,易素推搪着,楼上房间的门没有锁,要是mini或者谁进来就丢死人了。

茅侃侃红着眼睛咬着她的脖子,什么都不管了,睡裤脱到一半的时候,易素就听见楼梯咚咚咚的,没一会儿女儿直接推开门就跑了进来,因为门把手不高,所以小丫头可以很轻松的就可以拧开门。

mini看着爸爸妈妈都在被窝里,她都起的这么早,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懒呢?

小手放在被子上就去掀,易素推茅侃侃,茅侃侃将头从里面探出来,有些颓败。

他要疯了,他从来没这样后悔过,这么早要孩子­干­嘛啊?

易素把头从里面跟着探出来,手抓着被子死死扣在自己的胸上,

“你们在玩什么?”小丫头有些不满,怎么可以背着她玩呢?

小丫头用力就要掀开被子,她爸爸妈妈就死抓着不放,小丫头一看急了哇哭了,

易素一着急手就松了,小丫头手还在被子上,这么一拉。

走光了…

茅侃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拿过被子盖在易素的身上,mini倒是不哭了,看着妈妈胸上的那只手,无比认真的看着爸爸妈妈。

“爸爸也吃­奶­吗?”

难怪妈妈很早就不喂她吃了,因为爸爸要吃。

易素抓过自己的衣服套上,在茅侃侃的大腿上使劲儿一拧。

“妈呀……”

老太太听见茅侃侃喊她,有些纳闷,

“你妈在楼下呢,别喊我……”老太太吼着。

吃饭的时候小丫头不知道那根神经线又搭错了,吃着吃着自己的米饭,突然将饭碗一推。

“­奶­­奶­,爸爸把我的饭都给吃了,所以我才没有快快长大……”她想了好一会儿,爸爸太坏了。

茅侃侃咳了两声,易素低着头,眼看着头都要低到饭碗里了,茅侃侃捂着女儿的嘴:“爸爸保证不吃了……”

老太太狐疑的看着他,拍开他的手:“拿开你那脏手……”

茅侃侃郁卒,什么叫脏手啊。

吃过了饭,老太太给孙女换着衣服就看见从二楼下来的儿子,看了一眼他穿的裤子,皱着眉,还没等她说话,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放在沙发上:“穿的是什么……”嘟囔了两句就进卧室了。

老太太横了茅侃侃一眼:“你现在是公司的老板,怎么穿的跟小阿飞似的……每个正型。”

茅侃侃装没听见,出了大门,易素坐进车子的时候就看见茅侃侃身上穿的那条红裤子,愣了一秒之多。

“情侣装……”

易素翻白眼,她觉得做茅侃侃的员工很有压力,

易素的拒台今天已经全部交工了,一片的纯洁白­色­,在五颜六­色­之中倒是显得有些独特,德国世家旁边就是skii大红­色­的装修,易素忙着,三个男人加上高原这个时候就显出实力了,抬箱子一点不费力,女孩儿则是负责将样品摆上上面的小货架,将厂家的使用粉饼腮红之类的上架。

后面的背景墙上现在还没有挂任何的海报。

两个小丫头看着上面的粉在手背上试了一下,然后吐吐舌头看看易素,易素只是笑笑。

高原将做好的服装从盒子里取出来,几个年轻人非常高兴,因为服装很好看,看着并不像是收会员的衣服。

易素排着几个人的工作表,商场是有要求的,供应商是不能在商场的,所以易素的商品可以在这里,但是她不能在这里。

光宇南部商场的广告已经开始在本地电视台陆续的播出,这些日子在办所谓的会员卡,忙的都是不可开交,高原主动请缨,甚至在茅侃侃没有吩咐就要求调到这里来,他现在是怕死了茅侃侃,说不上他什么一不高兴,自己又得成为牺牲品,他可再也丢不起人了,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依他来看,男人心才是海底针,而且还是那种特别细的针,变态针。

高原觉得在光宇办公楼他需要随时侍候一个­阴­睛不定的人,可是来南部这里,他侍候好易素,茅侃侃就没话可以说了。

易素他们很忙,她看着高原:“高原,有事你忙去,我这里人手够用。”

高原说自己没事儿,易素看着商场的那一头人都要忙翻了,不过也没说什么,既然他说不忙,可能他就真的不忙。

高原心想着,我要是真的去忙了,老板在一问,我就死了。

忙到下午四点,几个人都散架子了,全部都收拾好了,就只剩下库房还没有整理,有些乱,东西要按照品种归类,易素说明天在继续,几个年轻人点点头就散了,易素将商场给配好的挂卡放进兜子里,她给忘记了明天在给吧。

双手都是灰,易素进卫生间洗­干­净手,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易素快速吹­干­手,然后接起电话。

是齐晓约易素去拍宣传照。

易素看了一眼时间,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老太太说不用她去接孩子,她和老爷子去接了。

易素赶到齐晓说的地方,齐晓已经开始在拍了,茅娟娟立在一旁,指挥着摄影师。

“要冷艳,对,头发吹起来……”

茅娟娟看见易素走向易素,齐晓和易素点点头,易素也对齐晓笑笑。

娟娟坐在沙发上,服务生快速送过来一杯水,易素喝了一口。

这家影楼是不对外营业的,是茅娟娟杂志拍摄的主力,开在这里并没有挂牌子,只是为了方便洗照片,是一个工作室。

茅娟娟翘着腿:“下期健康之友你要上的,做个准备吧。”茅娟娟端起自己眼前的咖啡杯子,饮了一口。

其实若是注意看,会发现,其实易素的优雅只是毛皮,毕竟她走进时尚圈才短短的一年之多,茅娟娟从二十三岁跟着她师傅出道,除却她师傅身上的光环,她自己后天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这才是真正的名媛,优雅中带着低敛,还有一丝神秘。

两个人正说话呢,一个男人走近,停靠在桌子旁,易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茅娟娟皱起眉:“我现在没时间。”

易素挑挑眉头,她似乎听出了茅娟娟声音中有一丝怒火,

男人不管:“我过了今天就不­干­了,有的话我要说清楚,稀里糊涂不是我的格调,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算什么爱情?”

男人闭上嘴巴,茅娟娟一整杯咖啡泼到了男人的脸上,咖啡从男人的头上滑落下脸颊,最后落到地上。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茅娟娟整理整理衣服冷酷的说着。

那些对于张扬的思念仿佛就是从山体上落下的碎石,砸得她喘不过气来,呼吸艰难,而视线望出去,所有的一切,竟也成了他的脸,遥遥的对自己微笑。茅娟娟曾经对自己发过誓言的,今生绝对不嫁。

她容颜平和而清丽,伴着夕阳西下的阳光,生动优美,仿佛是行走在山水画中的人物,美好得不真实。男人­唇­角淡淡的掀起,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没有在说什么,转身离开,

易素看着茅娟娟,茅娟娟收到她的目光,看向她:“有什么问题嘛?”

易素摇摇头。

在这个圈子茅娟娟有一定的口碑,当然也伴随着一些外号,比如灭绝师太,她的团队被外界称为灭绝团队,旗下第一策划师被外人称为周芷若。

易素知道不该自己问的不能问,看向齐晓的方向:“齐晓身上不是有合约吗?”

茅娟娟的红­唇­一抹:“素素,这点是我看不起你的地方,你看中的东西就要使出全力去挖,无论用逼的有威胁的又诱惑的得到手才是真的,齐晓在国内的影响超过各路一线明星.请到她,你就等于成功了五分之一。”

易素这样的人想成为女魔头难点,她的感情中有太多的情绪会被分离出去,茅娟娟淡淡的想着,外面跑进来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在茅娟娟耳边说了两句,茅娟娟起身。

“我先回去了,明天要回国外。”

易素点点头。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像是有人拿了一副黑­色­丝绒的幕布,将繁星灿烂的星河遮住,余下沉沉的暮­色­。

易素看着茅娟娟的离开的背影,她很坚强比自己坚强很多。

外面的热闹仿佛是喧起的尘埃,轰的在空气中消散,而她立在暮­色­之中,却不由自主的被隔离出清浅的淡影,

茅娟娟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易素知道她很讨厌自己,非常的讨厌,

齐晓的拍摄结束后,齐晓在卸妆,刚才被茅娟娟泼了咖啡的男人显然已经是清理过自己走出来。

看易素还在走过来,比比自己手上的烟。

“不介意吧,我现在很想抽一根。”

易素耸肩,男人递给她一根,易素谢绝掉,

她现在工作不算忙碌,所以不需要用烟提神,

“你和茅娟娟是姐妹?”男人随意的问着,脚一跳坐在旁边的复古强上。

易素摇头:“我丈夫是她的弟弟。”

男人了然的点点头:“茅家的女人不好追,我想没有权和钱很难追的吧……”

易素没有说话,就她来看,茅娟娟并不是那种注重物质的人,喜欢张扬是因为张扬是一个值得去爱的人,这样的女人一旦定了目标是很难在回头的。

男人看着易素的眼神,试图解释着:“我不是那个意思,也许是我不够优秀不能给她她想要的,我见过张扬,很帅很男人的一个人,那样的人就是神话一样的存在……”或许是察觉出了自己辩解的无力和混乱,男人终于慢慢的停下解释,俊秀的侧脸依然轮廓明晰,可是嘴角微微的一抿,有些懊丧的垂下了眼神。

易素当然知晓张扬有多么的优秀,是啊他一直都是优秀的,一直到死他身上从来没有过一个污点。齐晓卸了妆走向易素,男人离开,齐晓撇着嘴。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典型……”茅娟娟是什么人啊,张家的媳­妇­儿,自己本身又出身那样的家庭,想追求她的多了去了,那样的人无非就是在做梦。

易素没有搭话,其实齐晓的个­性­很不好,说话很直,她很容易给自己招来敌人,易素不知道齐晓这样的­性­格怎么会在这个圈子混得风生水起的,不过见识到了她经纪人的能力,易素倒是不替齐晓担心了。“上次你交给我助理的产品我用过了……”齐晓等待着易素的反应,易素看着她没有说话,齐晓继续:“你很有眼光,暂时我不会接彩妆方面的案子放心吧。”

这是她的职业­操­守,她就是不想照做也不行,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她就是得罪谁也不会去得罪茅娟娟,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个女人,她的心是冷的,血是冰冻的,或者说她根本没心。

齐晓记得茅娟娟曾经就把一个模特直接给逼死了,她说话很刻薄,说那个女孩儿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女模,那个孩子的自尊心太强,没想开就死了。

摄影师叫易素过去,齐晓耸肩她的经纪人看她拍完了,说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了,齐晓一行人快速的就撤了。

摄影师将准备做成海报的图片给易素看了一眼,易素觉得和自己专拒的形象很合适,光宇现在只是试水,一旦产品推销了起来,所有的商场都会有她的产品,

不远处的城市,灯火流转,夜星璀璨,绚丽如水,出了工作室的门,接到老太太的电话,老太太说老爷子今天晚上有饭局,她做东,大家出去吃,易素说好啊,没一会儿老太太带着孩子被司机送过来。

茅侃侃说公司要开会,让她们先吃,加上周阿姨三个大女人一个小女孩儿。

老太太对吃的没什么讲究,mini坐车的时候经过小吃街看着外面挨着路边的饭馆嚷嚷着要去看狗。

她又是哭又是闹的,没办法,老太太只能让司机靠边儿停。

司机停车停的有些犹豫:“这里不好吧?不­干­净……”

老太太一挥手:“我们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人,别人能吃我们就能吃。”哄着孙女下了车。

饭店的外面笼子关着好几条小狗,看样子并不像是那种吃的,到有几分像是家养的那种小狗,一眼看过去也就最多二十斤。

mini蹲在笼子外不肯走,老太太去抱她,她就叫。

抓着易素的手,眼泪汪汪的。

“妈妈,小狗见不到妈妈会心疼的,它们会疯的,像mini一样不爱说话,广告有说的,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妈妈……”

易素叹口气,这饭是不用吃了。

老太太被闹的没招没招的,进屋去和店主商量要将狗给买下来,不然还能怎么办?

店主看了一眼老太太:“想买也行,二十块一斤,你带走。”

易素他们来的时候是三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外加一个司机,回去队伍又壮大了一些,加了四条狗。

老太太也看着那狗太可怜了,被关在笼子里,眼睛里都是眼泪,叹口气,

吩咐司机:“先找一家宠物医院。”

孩子毕竟还小,容易被传染,她得看看这些狗有没有病,扎些预防针的。

司机点点头,快速启动了车子,将车子开到一家宠物医院。

兽医做了个全面的检查,然后隔着口罩指着几条狗对老太太说着;“四条都有狗瘟热。”

老太太心里一惊,这些人简直就是拿人命在开玩笑。

这些狗都是那些店主在狗市买来的,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能吃的狗­肉­?

老太太让周阿姨将mini抱出去,可是小丫头不懂,无论周阿姨怎么说就是不走,嗷嗷哭着,易素哄着,哄了一会儿mini已经开始发出尖叫了,就是要留在这里,说是妈妈和­奶­­奶­要将狗给杀了。

茅侃侃的电话就这个时候打了进来,问在哪里吃饭,易素冷笑,还吃饭气都气饱了,她被这孩子气的,都想动手了,可是老太太护着。

“你现在闭嘴,不然妈妈就生气了。”易素蹲下身试图和女儿讲理,

可是小孩子那股劲儿上来,她管你是谁,直接耍横。

“得了得了,能治吗?”老太太被孙女哭得头疼,问像医生。

医生摇摇头,说这些狗早晚要死的,一听到这个死字,小丫头又开始闹了。

医生说这些狗根本就不是那种可以食­肉­的狗,都是家养的,人吃了不会得什么病,不过这个也说不好,因为如果情况严重,还是多多会影响一些的。

老太太付了一些钱让医院尽量治,易素抱着孩子,mini抓着地面上的笼子不肯撒手。

“你们坏你们坏,你们都是大坏蛋,我在也不跟你们好了,你们不管它,看着它死……”

mini脸上的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眼睛哭得通红。

周阿姨蹲下身:“mini啊,狗狗生病了,要在这里治疗的……”

mini小脸一仰:“它们都在哭,你们不要它们了,要遗弃它们了,我恨你们……”

易素挤开周阿姨,老太太赶紧拉住易素:“跟个孩子叫什么劲儿,孩子心善是件好事儿……”

“妈,你看她现在?你不依她去做,她就耍横……”

这个问题很严重。

老太太也头疼。

茅侃侃从外面进来,几个人在里面已经僵持了近半个小时,孩子就是哭,就是闹。

茅侃侃一进门就看见女儿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这个可怜,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小手拉着旁边的小笼子死也不放手。

“这­干­什么呢?”

司机将情况说了,易素也气得不轻,老太太是一点招没有。

易素全身冒着火气,不是她没有同情心,mini这么小,狗又有传染

病,孩子到处乱跑,谁也不可能分秒跟着她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堵不起。

茅侃侃蹲下身:“mini啊,这样爸爸把狗狗带回去好不好?”

小丫头眼里带着希望看着爸爸,

易素眼睛冒着火,老太太也不赞成带回去,

茅侃侃安抚着:“没事,就带回去吧,明天叫小羽军区的那个兽医过来给看看。”

没办法最后也只能这样,

mini说死也不跟­奶­­奶­妈妈做一个车,口里一直念念叨叨的。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茅侃侃觉得女儿魔怔了。

回到家,周阿姨下了几袋方便面,几个人就对付吃了一口,都被闹的没心情。

小丫头晚上闹上了革命,拿着自己的小被子,说死就要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谁说什么也不行。

茅侃侃拉着易素,易素让茅侃侃上楼去,让老太太不要出来。

她蹲在沙发下面:“你坐起来和妈妈说话。”

mini背对着易素,就是不起来,易素将她给拽起来,小丫头踢着脚。

易素固定住孩子的身体:“你跟妈妈说为什么闹?”

mini别开脸不说话。

易素心里这个气啊,她今天真的有几次特想动手,可是忍住了。

易素低低说着:“mini妈妈和­奶­­奶­一样觉得那几只小狗可怜,可是它们身上现在有病,要把它们放在宠物医院是因为第一,它们需要治病就像我们如果有病不治的话会越来越严重,你说你可怜它们,可是为什么不替它们想想呢?你生病了不去治疗你不会痛吗?其二你是妈妈的宝宝,妈妈自然要担心你多过那几只小狗狗,如果要妈妈在你和那几只小狗狗面前选择,妈妈还是会选择你,因为你的妈妈的命,狗妈妈也是一样的,当别人威胁到它

的孩子,它也会挡在孩子的面前,对不对?”

小丫头恨恨的说着:“那你和­奶­­奶­就要将它们给扔下,我可以照顾它们,我可以少吃饭,可是­干­活,可以帮周姥姥擦地,可以帮小红姐姐去买菜,也可以不要好吃的,我把钱剩下,妈妈救救它们吧……”

得,等于白说了。

易素算是被她女儿彻底打败了,

小丫头的眼泪就跟那演员似的,刷刷的往下掉,易素觉得自己的口才绝对比不过女儿,也不知道她老师都教了什么。

易素没办法:“现在够已经被爸爸带回来了,但是你要答应妈妈不可以上前接触它们。”

mini撅着小嘴,最后勉强算是同意了,结束了流浪的生活,从客厅又探回到老太太卧室了。

老爷子回来的时候喝了一点酒,一进家门小丫头就开始告状。

老爷子大手一挥,当场宣判,老太太错,得给人赔礼道歉。

老太太这个气啊,合着她就是冷血,没人­性­。

小丫头特大度的一挥手:“不用了爷爷,我不会和­奶­­奶­和妈妈一般见识的,我会等到小狗好了之后在去和它们玩的,不会让它们的病传染到我身上的,我也有错,我不该哭闹不休的,我对不起妈妈和­奶­­奶­,可是我那是情理之中的反应,法官大人请原谅我当时的特殊情况。我是乖宝宝,我听爷爷的话。”

听听,这话说的。

老太太这个气节,这丫头原来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和素素就是怕她要出去跟狗玩才不敢带回来的,最近她在看一些香港打官司的电视剧,老太太觉得以后看电视得小心着点,家里这个是看什么学什么啊。

这嘴皮子将来去当律师能行,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老太太是又气又欣慰的。

易素下楼给茅侃侃倒水,老爷子和孙女决定睡在沙发上,给老太太一个教训。

小丫头飞奔着小腿又将老太太给拿进去的小被子枕头什么的又拿了出来。

老太太有火只能冲老爷子撒。

“我好不容易才给她哄进去……”

老爷子哼了一声,看了易素一眼,抱着孙女:“我们不跟他们女人一般见识,mini将来当将军,当个女将军好不好。”

mini重重的点头,那样子就像是ρi股后面Сhā了孔雀毛。

易素拿着水罐上了楼,叹口气,教导孩子这活真是太难了。

黄笑笑打开门看着站在外面的人,冷着脸。

“你来­干­什么?”

她对卢海洋并没有特别的感情,她对感情原本都是死心了,他这样逼自己有意思吗?他以为说娶自己,自己就应该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去感激他吗?

卢海洋挑挑眉。

黄笑笑恨死这个自大的男人了。

“今天说清楚,我不会和你结婚,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所以不要在来烦我。”

“那你爱茅小美是吗?”卢海洋抿着­唇­。

他对那也茅小美问的问题很感兴趣,他也想知道答案。

那天在卢家

“名分我给你,我们结婚。”茅小美吐掉口中的香烟,满不在乎的说着。

如果她要的是这个,那么他给,曾经自己的女人变成别人的,这点让他很是难受,小美知道自己的劣­性­病又犯了,他有过很多的女人,他每个都要要得过来嘛,可是这个不一样。

“你不是爱我吗?如果不爱我,那个时候怎么会为了我怀孕呢?”

啪!

黄笑笑直接甩了他一巴掌提着裙摆离开。

茅小美抚着­唇­角,在后面高声的大喊着:“黄笑笑你是爱我的……”

那么多的嘉宾,自然有人听见了,茅小美似乎豁出去了,脸面也不要了,一脚踹在汽车上。

当晚茅小美和卢海洋争一个女人的传闻就出来了。

笑笑睫毛轻微的一颤,她的目光仿佛细细的流水,抬起脸,竟然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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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06

“不管我爱的那个人是谁,总之不会是你。”或者可以说她不会爱任何的人,之前和茅小美在一起,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到底是茅小美吸引了她,还是茅小美身上散发的她向往的恋爱气息吸引了她,笑笑也说不清楚。

茅小美能玩会玩,所以她受他吸引了,可是他狠狠给她上了一课,告诉她什么叫自取其辱,她也没想过想要和茅小美如何,只是那样狼狈的结束将她对爱情所有的懵懂全部封锁,对于爱情她拥有的只有恐惧。

伴随着那个孩子的离开,她结束了一段不太完美的恋爱,一直到遇见卢海洋,当初之所以会答应卢海洋也是因为觉得他不会是那种放不开手的人,所以她才会答应了他的提议,结婚?不。

爱人?不,她不会在爱人,太累了,她也受不起,不管是去爱还是被爱,她都不需要。

“卢先生…” 黄父出现在卢海洋的身后,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一条鱼和一些菜,黄父看了黄笑笑一眼然后张口说道。

卢海洋对黄父笑笑:“伯父好,叫我海洋就好。”

“来来,进来坐,笑笑别挡着门。”黄父越过黄笑笑的身体,让卢海洋进门。

黄笑笑让开身子,卢海洋跟着进去。

黄父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去找围裙:“我今天买了一条鱼,一会儿就在这里吃吧,虽然比不外面做的­精­致,可是贵在­干­净,鱼头和鱼尾我炖个汤,鱼­肉­给笑笑做鱼丸吃。”黄父似乎今天格外的高兴,神情有说不出的飞扬,也许他是真的很喜欢卢海洋。

卢海洋笑眯眯的点头:“那我今天有口福了,叔叔我帮你打下手吧。”

黄父摆手,笑呵呵的说着:“我们家这房子是老房子厨房小,站不下两个人,笑笑给客人倒水。”

黄笑笑起身倒了一杯水,看着坐在外面的卢海洋皱皱眉,将杯子中的水倒掉,换成父亲怕过期放在冷冻室里的带泡汽水,卢海洋除了白水很少喝其他的饮料,甚至咖啡都不太喝,嘴巴很挑剔,黄笑笑是故意的,这个人她觉得绝对是有病,自己都明着说了,不会和他结婚,可他还是依然固我,不是有病是什么?那天茅小美在卢家那样的闹,现在谁还不知道她黄笑笑是怎么回事?

黄笑笑拿着一杯橘­色­的汽水端到外面,放在他的桌前,杯壁上都是水珠,上方缓缓涌出冷气。

黄父瞪了小女儿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的不懂礼貌:“你们聊,我进去做饭。”

黄父找到围裙系在腰上进了厨房,黄家的房子是以前学校分的家属楼,厨房的空间很小,抽油烟机打开,根本听不到外面的说话声。

“我不会和你结婚。”黄笑笑低着头,父亲进了厨房,客厅里只剩下她自己单独和卢海洋在一起,笑笑觉得有些怕,卢海洋太过于­阴­沉,让她很有负担,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还可以去装一装,自从他母亲找到自己,黄笑笑也懒得在去装了,反正他早晚是需要投降的,她装得也很累。

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男人,她喜欢的一直是那种阳光的,可以陪着她一起在街上走路,可以背着她玩闹,可以和她一起大笑一起在街上吃小吃的人,也许茅小美有符合的几项,可是卢海洋就连一样都不符合她的标准。

他洁癖,他冷酷,他小心眼,他有一个强大的家,黄笑笑不屑的想着,她没兴趣到卢家去做苦情女,她也不会给卢家对父亲嘲笑打压的机会。

“你不问问我和你父亲是怎么认识的?”卢海洋突然牛马不相及的说了一句。

他端起面前还冒着泡的汽水一口喝光,然后将杯子放在玻璃板上。

黄笑笑有些诧异,她如果喝那么一杯,一定会打嗝的,她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任何的不适,黄家的客厅很小,在­阴­面,也很冷。

“那和我没关系,你想让我爸知道我们是为什么在一起的吗?不想以后就不要来了。”黄笑笑站起身,她穿了一件很瘦的牛仔裤,显得两条腿更加的细,更加的单薄,自从离开台里,她掉了快二十斤了,心里说不在乎,可是她觉得冤枉,就因为那样一个所有人都看得出的假新闻,她葬送的是她几年的专业,她有多么辛苦,没人看见,她努力了,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她不甘,可是在不甘能怎么办?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能咽下。

她实在懒得跟卢海洋在说任何的话,他和茅小美一样是自大的猪。

“你爸爸早就知道我们是为什么在一起的。”他淡淡的说着,卢海洋的话仿佛在平静无奇的湖上砸下了一块大石,溅起波浪无数,也搅乱了黄笑笑的心。

卢海洋一只胳膊横在沙发上,优雅的交叠着双腿,薄­唇­轻轻的掠开。

“你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嗯?那个孩子吗?”

黄笑笑脸上所有的情绪全部崩裂,原来她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全部早就暴露在别人的眼下了,只有她盖住耳朵在掩耳盗铃。

李丽提着水果站在自家的大门外,看了一眼楼下和楼下,确定没有人,又犹豫了很久,手指敲了两下门。

咚咚…

李母才从医院回来,才做好了午饭才打算将饭菜装起来,听见敲门声,踩着拖鞋走向门前,因为家里就她一人,所以警觉的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外面,她的声音有些哑,最近在医院陪床弄的­精­神很不好,李父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可是身体就是不好,医生说是心结,李母自然知道这个心结指的是什么,可是她又不能提,一提老李就更激动。

对于李丽,李母现在也说不清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心里担心李丽,担心李丽是不是有吃饱有穿暖,可是另一方面又恨她做的那些事,倒现在她还是没法相信,她怎么会变成那样呢?她还是自己的孩子吗?恨她那样的害自己的父母,李母被两股力量来回的拉扯。

“你走吧,我和你爸不想见到你。”

李母靠着门板,只要看见李丽,那一天的狼狈就无所遁形,全部像是电影一般的在回映,一幕一幕的,难堪的……

李丽死死咬住下­唇­,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妈,我在门口放了一些钱,你和我爸……”李丽没有在说什么,将一个小小的口袋放在水果袋子的上面,踩着高跟鞋离开,楼梯间有很有规律的高跟鞋声音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

李母缓缓的打开门检起李丽放在水果上的钱,然后走到阳台,她家的阳台正好对这楼门口,见李丽出了楼栋,将李丽放在地上的钱扔了出去,然后看也没看的,直接拉上窗户。

李丽回过头,母亲的身影已经没了,只有从天而降的那个袋子。

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长长的指甲抠进自己的手心里,根本感觉不出疼,她的一颗心在流血,蔓延不止,崎岖的流向各方。

她错了,可是没有回头路了,如果她不混出个模样,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从那片难堪重逃脱出来。

她一定风光的将父母接走,她在心里发誓。

李母坐在客厅,眼泪是流了又流,她以为自己的眼泪都已经流光了,原来还是有。

这个孩子她是千般万般的宠爱,可是到最后伤他们夫妻最深的却是他们的孩子,她心里百感交集,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说不疼是假的,有的时候想着,­干­脆一家人都喝药死了算了,丢人都丢光了,可是又有些时候半夜睡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心里想着李丽在外面是不是过的好。

李母揉着眼睛,将饭菜装进保温桶里,准备去医院。

最近认识了一个好姑娘,平时她藏在心里的话不能对人说的话,就对那姑娘说说,李母想她到底是不认识自己的,就是说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不讲心里的话说出去,那她会疯的。那姑娘是个活菩萨,要不在医院仅仅一面怎么会借给她钱?

说出去都没人信。

出了门看见还放在门边地上的水果,拎起直接送进楼下的垃圾站里,没有留恋,人都伤了,送这些个身外之物有什么用?

李丽回到公窝,小保姆跑过来开门,她将手袋交给小保姆,脱了鞋看着门镜中的自己,看了好久有些恍惚,吩咐着:“你先回去吧,”

小保姆站在原地,不太敢看李丽的眼睛,她总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怕,语气有些犹豫:“可是我活还没有­干­完呢?”

“我说了,你先回去吧……”李丽控制不住的大了声。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蹭蹭蹭几步走到沙发前,侧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一只胳膊支撑在太阳|­茓­上,太阳|­茓­蹦蹦的跳着,小保姆赶紧换了鞋就走了。

李丽站起身,心口好闷,她试着大口的喘气,可是依然不行,她的呼吸仿佛被人给关掉了,只能进气不能出气,好难过。

她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那个装着钱的袋子,抱着头尖叫着:“啊 ……”拿起放在一旁的花盆对着挂在墙上的电视砸了过去。

咣当!黑­色­的液晶屏从中间有些狰狞的裂开。

她要疯了,为什么生活这样的不顺?

她上下喘着气,只觉得自己要死了,要难过,心好难受。

走到今天,她都得到了什么?

她后悔,后悔做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她现在没有办法回头,她固执的认为都是茅侃侃的错,如果不是他来招惹自己,自己不会是这样的,她抱着头,喊着叫着,

卢子昂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成了垃圾场,李丽在房间里抱着被子哭。

卢子昂的鞋子踩过满地的碎片,走进卧室,点开灯。

叹口气,去拉扯李丽的被子,李丽趴在床上,被子被掀开,跪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抱着枕头一直在哭。

卢子昂也不知道她是在哭什么,这些日子的相处,多多少少已经有了感情,抱着她,顺着她的背。

“好了,别哭了……”

李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这种生活让她快要窒息了,每天都没有人和她说话,她总是在自己对自己说话,她抱住卢子昂,死死的抱住卢子昂的脖子,大声的痛哭着,哭的嘶声力竭。

她委屈,她难受,她要崩溃了,

卢子昂顺着她的背,安慰着。

李丽最后被卢子昂给哄睡了,卢子昂给她盖上被子,看着满地的狼藉,他想也许是因为失身的事情吧,她也不容易,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挽起衬衫的袖子,开始整理着房间。

最后让人来把电视换掉,换了一个新的,家中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李丽醒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她睁开眼睛,眼睛好疼,肿的厉害,上下耻在一起,她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微微看向旁边,卢子昂靠在床头上,闭着眼睛,好像是睡了。

李丽吸吸鼻子,狠狠闭上眼睛。

“醒了……”卢子昂揉着眼睛,起身走到外面倒了一杯水交到她手里。

李丽接过,然后将杯子放到一旁,搂住卢子吊的脖子。

“子昂,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她发誓一定会帮卢子昂得到他所有想要的,只有他是站在自己一边的,从今天开始她要去爱卢子吊,要去帮卢子昂争取到所有他应该得的。

时间过的飞快,两个月慢慢过去了,从冬天进入了春天。

现在的卢子昂几乎对李丽,哦不,李彦宏的话全部照单子接受。

李丽总是觉得她以前的名字不太好听,而且运势差了一些,所以她请人给自己扑了一挂,然后改名李彦宏。

哪个老先生说,改了这个名字后,卢子昂会一飞冲天,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妈妈都不要她了,她只有卢子昂了,她现在也明白了,云朵也许是爱上了卢子昂,毕竟卢子昂除了一些地方不尽如人意,对她是真的好,千般好万般好。

卢子昂从外面回来,李彦宏接过他的包,给他倒了一杯水。

“累不累?”说着小手爬上他的背后为他按摩着。

没一会儿卢子昂就看见她的小脸上都是汗,拉下她的手,抱着她。

“我不累,倒是你,在家里很闷吧,你可以出去学学那些太太买买东西做做美容消遣时间……”

卢子昂是真的心疼她,毕竟这个女人对他是真好,一颗心都给了他。

李彦宏笑笑,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子昂,下个月的董事会你一定会再次获得胜利的。”

卢子昂点点头,这点他无比的坚信,许是真的是改名起了效果,许是李彦宏天生就是旺他,最近的几个项目他赚得是盆满钵满,父亲对他高看一眼,母亲亦是同样,如今的卢子昂可不是几个月前的卢子昂,他是卢氏的副总裁,真正的掌权者。

父亲最近的身体不太好修养在家,看意思已经有了要交手给他的意思,卢子昂斗志满满,他相信自己的明天会更好,他要将卢氏带上另一个高层。

两个人说着话,卢子昂的私人手机响起,他有些不耐烦的接起,依然是云家的人。

没别的事情,就是借钱,和要房子的事情,卢氏最近要开发一块新的住宅区,正好是云朵父母住的那块地,云家人算计的好,有卢子昂这个大头在,他们想要多少房子都会有。

卢子昂有些不耐烦的将电话交给李彦宏,然后自己径直去冲凉。

这些个事,她处理的很好,卢子昂想她若是一个男人,绝对是可以和自己平分天下的,是女人也好,是自己背后的女人。

李彦宏接起电话:“哪位?”

“我找卢子昂……”电话里的人粗声粗气的横着。

李彦宏不屑的冷哼着:“云先生,如果你在来­骚­扰子昂的话,我一定会报警告你敲诈。”她不紧不慢的说着。

对付这种无赖,她有都是办法,使不完的办法,

果然电话的那一头炸毛,

“­奶­­奶­的,你算是什么东西?卢子昂害死我女儿……”

李彦宏不耐烦的打断云父的话:“你可以去报警说是子昂害死了你女儿,不要忘了,你和子昂借钱的那些单子都在我们手里,云朵是自己死的,和卢子昂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然我们可以打官司,我们奉陪。”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心里很清楚,云家的人不会这么算了的,人对钱的贪婪是无穷无尽的,就好比云家突然挖到一座金山,你让他们收手怎么可能呢?不过她有办法。

卢子昂冲过凉出来,李彦宏给他吹着头发。

“云家的事你要交给我去做。”

卢子昂点头,她做事他放心。

“最近和夏之乔的感情还好吗?”她拨弄着卢子昂的头发。

卢子昂有些愧疚的拉住李彦宏的手:“你放心,我对她都是假的,我只是需要得到她的帮助……”

不得不说这短短的时间内整个公司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和他背后的夏家不无关系,毕竟卢子昂若是成为卢氏掌舵者,最大的受益方是夏家。

李彦宏点点头,安慰着他:“我知道的,­干­大事的人,这些牺牲算什么,她没有起疑吧?”

李彦宏研究过夏之乔的­性­格,夏之乔十五岁的时候被绑架过一次,不过夏家并没有付赎款,她是怎么回到夏家的没人知道,就像是一只小狗,所有的同伴都排斥它,突然有个人对它好,那么她一定会死心塌地的对你。

夏之乔就是。

李彦宏猜的没错,果然云家的人第二天就去了公司堵卢子昂,卢子昂现在不是以前的那个卢子昂,他是副总裁,有多少眼睛在看着,竟司也在背后盯着他,等着他出毛病,他输不起,而且几个月了,这几个月已经将他对云朵的歉疚冲得一丝不散。

“去叫保安,把人带出去,然后报警。”卢子昂无情的说着,然后走进电梯中。

他心中对云朵的愧疚已经全部转嫁到李彦宏的身上,毕竟云朵死了这么

长时间,他就是缅怀也缅怀够了,俗话说的好,人走茶凉。

云家人简直不敢相信,昂冷酷无情说着要报警的人是卢子昂,才短短几个月,他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卢子昂你不得好死……我可怜的女儿啊……”云父撒泼坐在地上不肯离去。

卢子昂的­唇­角蓄着笑容,进入了电梯中,电梯的门板阻断了他的视线,将被保安按在地上的云父丑陋的脸隔绝在外面。

李彦宏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云朵爸妈住的地方竟然在卢子昂将要开发的地区内。

卢家的人来找卢子昂最终的目的怕是为了这个吧,她淡淡的笑着。

那些农民听见那里要动迁了,家家联合在一起,不肯签字,要高价,那些地里开始买已经成果的葡萄藤往地里种,为了的就是多得一分安迁费。

卢子昂最近为了这件事很是烦恼,李彦宏冷笑着,抓起电话。

云家父母所住的小村子在当夜一连二十八家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所有的窗户都被砸了,各种砖头砸进屋子里,第二天村民们报警,可是警察也说不出什么。

李彦宏不怕,一点都不怕,卢子昂的老丈人在这场开发案里参了一手,给回迁的价格越高,他所得的就越少,他不笨自然懂得将事情怎么压下来。

李彦宏给卢子昂出的注意,若是现在走,还能得到应该得的,若是觉得靠拖延时间能发一笔横财那就大错特错了,有些农民到村委会去闹,李彦宏每天混在开发商里面,毕竟卢子昂出面不方便,有一家老人老两口,砸玻璃当夜被吓得住进了医院,就等着开发商来给个说法,给报销医药费,可是根本没人去搭理他们。

老头抱着农药在居委会门口,以死相逼,李彦宏坐在奔驰后座里,看了一眼。

“让他明白一下什么叫痛。”

“是,宏姐。”

车上的两个人下了车,对这老头拳打脚踢,后来老头被送进了医院,多处骨折,他也不敢在惹这帮人了,也听说这个开发商和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签了同意书早早就搬了。

李彦宏冷笑着,人都是贱皮子,就好比曾经的她,给一百万不要奢求更多,可是最后什么也没得到,想起这件事,她的眼睛暗了起来。

她相信不远的将来,她和茅侃侃会在商场上碰头的,她会让他好好见识到,女人究竟可以多狠。

卢子昂甩给当地法院二百万,若是有人老告状的话,那就一个字,拖。

一直拖死,拖个两三年谁也受不了的。

村子里的一些人见情况不对,有些赶紧签了同意书,李彦宏看着手上的同意书,这样就对了。

现在搬迁都可以得到一些钱和房子,她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人不能太贪的。

云家吃死了卢子昂不敢动他们,死活就是不搬,李彦宏给了最后的期限,让人去做工作,毕竟她不想闹的太难看,如果云朵没有死,也没有今天她坐着来等着收成。

李彦宏本是想,如果最后就剩云家自己的话,那就多给点,她也不差那一点,可是云家却鼓动几家钉子户去闹,李彦宏脑了,你想闹是吧?我奉陪。

叫人将推车开到云家的门口,农民普遍是地多,卢氏开始给的补偿款是每坪100块,农民自然不能­干­,后来钱提了一翻,李彦宏叫人将云家的人给引出去,然后推车直接就给房子推了,等云家的人回来见这是这种情况全傻了。

云家自然是要告的,可是李彦宏什么都怕,就是不怕你去告,因为法院那里打点好了,拖呗,反正被拖死的一定不是她。

其他几家钉子户见状,能签的马上就签了,不能签的,屋子里保证不能离开人,

眼看着是动土的好季节,李彦宏见最后只剩了两家,挨家去谈,最后也满足了那两家的要求,最后两个钉子户被拔掉。

卢子昂搂着李彦宏的肩,高兴的说着:“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当然李彦宏自己也这样认为。

时间已经缓缓进入了五月。

气温有些变得不稳定,早上和晚上还是有些凉,可是中午却可以穿短袖的衣服了。

母亲节,mini的学校邀请所有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参加这次母亲节活动。

小丫头最近晒得很黑,看着那张小黑脸,易素无奈,这孩子皮肤怎么一点也不像她呢?

小丫头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问她在学校都忙什么,她也只是笑,每天自己会早早上床,早上又自己早早起床,全家人都觉得而不可思议,小懒猪变得勤快了,跌破了大家的眼镜。

mini班准备的节目是大合唱,老师再三的交代着,小朋友不可回家跟父母说,到时候要给妈妈们一个惊喜,小孩子却出乎意料的配合,没有一个说出去的,一些家长虽然好奇,心里也知道大体就是节目嘛。

开母亲节大会,是在学校的小礼堂,mini上的学校教双语,不仅学费有些贵,而且这个学校都是有要求的,mini也是沾她爷爷的光,进了Сhā班。

那一天,外面到处都停着车,车子到后面根本停不下了,家长们着急的去找地方停车,有的小朋友怕错过表演时间,小脸黑黑的。

mini左手拉着妈妈,右手拉着­奶­­奶­,小脸仰着,满脸的幸福。

每次小丫头说道母亲节的节目,就嘿嘿的傻笑,还卖关子。

老爷子交代着老太太哄定要录下来,他好回家看。

老太太手里拿着吧,园中到处都是人,

小礼堂并没有给大人们准备不同的座椅,都是平时小朋友坐的小板凳,这些平时在外面忙碌的家长们到也没有太大的怨言,台上老师在组织着所有的孩子。

一个小礼堂竟然坐了好几百的家长,小朋友们在台上卖力的唱着跳着。

掌声一股一股的响起,不管唱得好不好都会得到所有家长的掌声。

舞蹈,弹琴,朗诵,诗歌可谓算是五花八门,还有表演小品的,逗得大人们合不拢嘴。 终于到了我们小天使mini的节目,

mini的班有十五个小朋友,站成两排,穿着统一的服装,短裤衬衫脖子上打着小领结。

报幕的小朋友说着:“下面请听大合唱,听妈妈的话……”

……长大后我开始明白

为什么我跑得比别人快

飞得比别人高

将来大家看的都是我画的漫画

大家唱的都是我写的歌

妈妈的心她不让你看见

温暖的事都在她心里面

有空就得多摸摸她的手

把手牵着一起梦游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

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

一些妈妈已经开始湿润了眼圈,孩子们是真城的,也许并没有那些专业的孩子唱得好听,他们是在唱出对妈妈的爱,易素用手指擦着眼睛,眼泪却越擦越是多。

她笑着擦着眼泪,每个母亲在这种时候都是幸福的。

看着台子上的小脸,易素觉得自己很幸福,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小朋友的歌其实唱的真的很难听,特别是有人声音尖一些的,别的小朋友就怕自己的声音被压下,努力大声在大声,最后­干­脆都成了汗唱比赛。

最后的活动环节,所有的小朋友拿着蜡笔在画板上为妈妈画下一幅画。

礼堂中到处都是哽咽的哭声。

也许她们之中有女强人,有家庭主­妇­有企业家,可是这一刻她们都是一个同样的身份,母亲。

“小朋友们,我们要对妈妈说什么?”老师站在台下喊着。

“祝妈妈们节日快乐,永远美丽……”

声音冲破了礼堂的房顶。

所有的小朋友拿着自己前几天和老师们上山挖出来的野菜,装在袋子里和画像一起送给妈妈们。

老师站在台上,微微的点头:“各位妈妈们,前几天我们学校的上至园长下至每个老师和所有的小朋友们在后山的山上挖了一些野菜,小朋友们都是亲手挖的哦,也许那些野菜拿出来并不能卖很好的价钱,也许看着也不好看,更也许没有那些珠宝来得炫目,可是那一张张轻飘飘的纸和那些可能很苦很苦的野菜是孩子们亲手送给母亲们的,代表着孩子们纯真的心,爱妈妈的心……”

礼堂中突然很是安静,然后潮水一般的掌声响了起来,此起彼伏,久久不断。

易素终于明白了,难怪mini那些天回家,她总是觉得这孩子脸晒黑了,小手总是脏脏的。

学校准备了简单的一菜一饭,家长们和孩子一同用过餐,然后此次母亲节节目大功告成。

易素抱着mini出了学校,小丫头嚷嚷着,没牛­奶­喝了,老太太和易素让司机先去一趟家乐福,小孩子就喜欢逛超市,越大的超市就越喜欢。

老太太有些吃味,捏着小丫头的脸,小丫头黑得跟焦炭似的,就剩一口小白牙了,一笑牙齿特晃眼。

“那些菜给­奶­­奶­吃行不行?”老太太问着。

小丫头表示很纠结,老师说是给妈妈的礼物,­奶­­奶­要是吃了,妈妈吃什么?

小丫头沉着脸,­奶­­奶­不能得罪,妈妈也是今天的主角,怎么办?

有了……

“等到­奶­­奶­节的时候,我在去给­奶­­奶­挖……”mini说着,

老太太哼了一声,­奶­­奶­节?她发明的吗?

老太太看了易素一眼,心里冷哼着,没出息的样子还哭,哭什么?有这么好的孩子就应该笑,大笑!

易素揉揉女儿的头,小丫头总是喜欢掳发圈,梳得好好的头发,没一会儿就会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梅超风第二。

进了超市,小丫头不坐儿童车要和妈妈一起推车,老太太挑着晚上要吃的菜。

小丫头还穿着学校的校服,棕­色­的短裤配着小西装外套,易素穿了一件花­色­的长裙,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小西装,脚下穿了一双圆头平底鞋,mini看见放着旺仔牛­奶­的地方,挣脱开妈妈的手,跑向货架边。

小丫头毕竟身高不够,指挥着易素:“要红的还有绿的黄的,都要……”

易素一样拿了几罐放在车里,又给女儿买了一些核桃仁,是生的看着挺好的,领着小丫头去找她­奶­­奶­。

晚上茅侃侃将线连在家庭影院上,一家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看。

小丫头吃两口饭听见爷爷和爸爸夸奖就在桌子前,即兴的表演了两段。

易素的德国世家在全国选择了四个城市陆续上架,也就是说只有四家大型百货商场有这个品牌,随着齐晓广告的播出,德国世家转眼之间成了一种不可抵挡来势汹汹的黑马。

周末茅侃侃加班,mini要和爸爸妈妈去看电影,可是茅侃侃是在走不开,小丫头不­干­,茅侃侃给小丫头一个选择,要么跟着妈妈去电影院看,要么跟着他去公司看,他想着,怎么也不可能跟着他去吧,结果没想到这孩子耻在他身上了,甩都甩不下去。

将车停妥,将小丫头挂在自己胸前,进了电梯。

开会的时候给她放着动画片自己和属下开着会。

谁都看得出来,老板很烦恼,茅侃侃是有气没地撒,高原现在在管南部光宇,总部的会他不参加,茅侃侃抱着一个孩子,他还得时不时注意孩子,注意力自然不能集中。

茅侃侃对于莫芯招招手。

于莫芯将mini帆带出去,

“和姐姐玩好不?”于莫芯蹲下身看着mini。

小丫头和小的时候不太一样了,脸长开了许多,个子也高了,长得很像她的妈妈,于莫芯淡淡的想着,自己的女儿似乎比mini好看点。

mini看着于莫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喜欢眼前的这个阿姨。

“不用了阿姨……”

于莫芯翻着白眼。

张秘书拉过小丫头,将放在自己抽屉里的积木拿出来给mini,这是她晚上要拿回去给自家孩子的,没办法只能先奉献了。

易素忙完自己的一摊事过来接女儿,小丫头才吃过午饭,茅侃侃出来就和易素说了一句话,让她先带着孩子走,公司的事儿太多,分不开身,易素将小丫头带回去,老太太陪着老爷子去检查身体了,周阿姨去看自己妈妈去了,家里就只剩下母女俩。

小丫头跟在妈妈的ρi股后面:“我今天在爸爸的公司遇见一个很讨人厌的阿姨……”

易素蹲下身,看着女儿:“不可以这么说话,妈妈给你放动画片好不好?”

“那你要做什么?”mini问。

易素揉着头:“妈妈要工作,你看动画片好不好?”

“好。”

易素换了裤子给女儿将牛­奶­放在小桌子上,把屏幕给她调好,mini坐在距离电视机一定的位置,看着,易素就在她旁边忙着,茅侃侃开完了会,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了,在想出去估计时间不够用了,将车子停妥在门外,进了屋子。

大的在忙,小的已经睡了,手里拿着遥控。

茅侃侃脱了鞋,换了拖鞋,易素听见声音才抬起头:“开完会了?”

茅侃侃点点头,看易素的样子好像很累,走到女儿身边将女儿平放在地毯上,给她身上盖了一个小被子,坐到易素的身后,给她捏着肩膀。

“老婆是不是很累啊?”

易素停下了手,休息了一会儿享受着他的按摩。

“还好,最近事情多些。”

茅侃侃上了楼冲洗了一下,换了衣服,易素才收起电脑,茅侃侃走到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

“晚上吃什么?”

易素想了一下:“晚上我要给小丫头蒸蛋和做鳗鱼蛋卷。”

茅侃侃想想点点头:“老爷子老太太晚上要去我二姐那,不会来吃,你们弄吧。”

易素点头,茅侃侃拉过她坐在沙发上,头枕在她的腿上。

“怎么了?”她的长指慢慢按在他的头上。

茅侃侃只觉得头疼,可能是水有些凉,天气热,他也不喜欢水太热。

茅侃侃对妻子勾勾手,易素以为他要­干­什么,低下头,他嘿嘿一笑将她翻身压在下面,没一会儿抱起易素直接上了楼。

“mini在楼下呢……”

“没事,没一小时她不会醒……”直接吻掉她剩下的话。

两个人重新冲洗过下楼的时候小丫头才醒,巴巴睁着眼睛,正要哭,一看爸爸妈妈下来了,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茅侃侃抱起小丫头,亲亲。

易素在厨房准备着晚餐,她的手机扔在沙发上,响了起来,

“电话……”茅侃侃喊。

“你接一下,我忙呢。”

茅侃侃看了一眼号码,不认得的,接起:“喂……”

“……请问是易小姐的电话吗?”李母问着。

茅侃侃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见过,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敏感,

“她在做饭,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

“那个我先生的医疗费已经报销了,我想还钱给易小姐,您是她先生吧,谢谢你,要是没有易小姐……”李母说着。

茅侃侃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母女俩一样,同情心泛滥,挂了电话,依靠在厨房外的门板上。

“易大善人,你对陌生人都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点呢?”茅

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易素竟蛋放进微波炉里,转过头:“我怎么对你不好了?我不是才……”

“才什么?”茅侃侃两条眉毛像是虫子一样的扭动着。

易素翻了个白眼。

“你要是真对我好,就应该给我一个名分,就是劳改犯也有期限的吧?我怎么连劳改犯也不如了?我不活了我……”

有没有像他这么悲剧的人?到现在她就是不肯给他一个名分,他现在出门就连别的女人一眼都不敢看,有他这么好的男人吗?

“还有啊,我都这么老了,你拖着不给我名分玩弄我,等我年纪在大一点就打算把我给飞了?我告诉你,男人的人格也是很值钱的,不要玩弄我……”他恶狠狠的警告着。

易素揉着头,这人又开始发疯了。

“爸爸……爸爸……”mini在外面大声的喊着。

茅侃侃走出来,小丫头抱住他的腿,嘿嘿笑着:“爸爸,我要骑大马……”

茅侃侃挑眉:“你要我趴在地上?”

小丫头点点头。

茅侃侃摇摇头,这不太符合他的形象,这个不行,拿起电话,将自己的身体扔进沙发中。

“等着爸爸给高原叔叔打个电话……”

远在一头的高原打了个喷嚏,难道感冒了?摇摇头。

小丫头自然不­干­,

茅侃侃被磨的没有办法,只能恨恨的跪在地毯上,小丫头上了他的后背,抓着他的衣服,茅侃侃想,若是他的员工看见了,这辈子都不要活了。

“驾!快爬……”女王不耐烦了。

茅侃侃泪奔,他很想告诉女儿,你赶紧去找个老公吧,这活是你未来老公要­干­的,不然是弟弟也行,总之不是爸爸该­干­的啊。

“妈妈……出来骑大马……”mini玩得高兴了,嚷嚷着。

喊第一声易素没有出来,小丫头就不停的喊,喊得茅侃侃耳膜都快要震破了,他最后无力的喊着:“老婆,求你出来吧……”

易素将手洗­干­净,mini对妈妈招着手:“妈妈,和我一起骑大马……”

茅侃侃此时正在地上爬着,他以为小丫头叫她妈出来是为了要换个人骑,一听小丫头的话,差点没直接挂在地毯上,手抽筋儿。

“妈妈你也上来……”小丫头没心没肺的说着。

易素看着茅侃侃的样子,笑着挑眉问女儿:“真的?妈妈也可以上去吗?妈妈都没有骑过马……”

茅侃侃无力的摇摇手:“上来吧上来吧,你们都是祖宗…”

心里想着老爷子和老太太说要晚回来,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速战速决。

易素侧坐在他的背上,茅侃侃泪奔,他这妻奴的生涯啊……

“驾!”

茅侃侃没辙只能往前爬,就听那母女俩哈哈的笑声。

老爷子和老太太从外面回来听见里面的笑声,两个人还说呢。

“这小丫头估计又玩疯了……”老太太拉开门,兴冲冲的对着里面的人喊:“mini啊­奶­­奶­……”

茅侃侃正好爬到客厅的门口和大门口的老爷子老太太打了个照面,老太太的话仿佛是噎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易素捂着脸,直接逃上楼了,茅侃侃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想着,小样儿跑的很快。

老爷子很是淡定的换了拖鞋,然后扔下一句话。

“在家里注意点,不是只有你们住……”

老太太手指着儿子,手指抖个不停,

茅侃侃让小丫头去看看爷爷给她买什么好吃的了,小丫头屁颠屁颠的跟着进了屋子。

老太太啪!一声拍在他的后背上,

“妈,你­干­嘛?疼……”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老太太扯着他的脸皮:“越来越没出息了,我生你出来就是为了给人家当马的?早知道还不如生个馒头出来,饿的时候还能吃两口,生你­干­嘛……”

易素将头埋在被子里,完了,不用出门了,她怎么会知道就这么寸?

茅侃侃上了楼,一进门就看见易素像是一个鸵鸟似的,脑袋蒙了起来,ρi股还在外面,大手狠狠拍在她的ρi股上。

“出来,你躲什么?要丢人也是我丢人……”

“不出来,这下完了,妈以为我是什么人啊……”易素拒绝出来。

茅侃侃将她从被子里抱出来。

“行了,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呢:”恨恨的白了她一眼:“真以为自己是白雪公主了呢,都快沉死了……”

易素拧着他的脸皮:“你不是还说让我增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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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07

“妈……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呢……”茅侃侃无奈的说着。

易素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她现在就是不抬头都知道老太太的视线嗖嗖的往她身上飘,小刀子嗖嗖的往她身体里关。

老太太冷笑着,然后伸出手去摸摸头顶,茅侃侃狐疑的看着老太太,这是­干­什么啊?老太太摸摸还放了点心,还行,没着,她之前想着头顶肯定冒烟了:“我太着急了,忘敲了,你们玩……接着玩……好好玩……”

老太太胸口蹿着一团气,慢慢退出身子,然后狠狠的重重的将二楼的房门甩得叮当响。

碰!

茅侃侃听见声音,身体抽了一下,对这易素挤眉弄眼,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没事,没事最多老太太回房间弄个拖鞋把你照片压在地板上打打……”

“完了,我死定了……”易素说着,

茅侃侃叹口气,才打算哄老婆,下面老太太的声音又飘了上来。

“侃侃,你下来一趟……”

老太太回了房间,老爷子哄孙女玩呢,哐哪一声,­奶­茶被mini碰翻了。稠稠的液体落满了一桌,冰块叮咚作响着在桌面上滑开去,大块的布丁泛着诱人的­色­泽。老爷子给小丫头擦­干­净手,蹲在地上将污迹收拾­干­净,老爷子这辈子就是油瓶子倒了都不肯扶一下的人,为了孙女是彻底拼了,老太太让小丫头上楼去找她妈玩去,小丫头迈着小腿,嘟囔着:“怎么都把我当皮球,踢来踢去的……”

老爷子笑了:“呦,我大孙女真聪明,还知道皮球呢……”

小丫头翻着白眼:“.爷爷,我说的是比喻……”

看着小丫头出了卧室的门”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才散了。

“又怎么了?”

老太太一ρi股坐在床上,喘着粗气:“两人在楼上玩打耳光呢。”

老爷子一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把侃侃叫下来,一个男的打女的多难看……”老爷子说着。

老太太一听这话,将脸转向老爷子:“是你儿子挨打,你媳­妇­儿动手,你儿子对媳­妇­儿说,抽死我吧……”

老爷子的眉头跳跳的疼。

“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没这样啊,这孩子到底是像谁了?”老太太对于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她把屎把尿养大的孩子,那脸就扔地上不要了?先是让老婆骑在后背上玩,然后又玩打耳光?他是八百年没见女的还是怎么的?

老太太心中的这把火烧大发了。

茅侃侃敲了两下门,走了进门,坐在床边,老爷子换了军绿­色­的衬衫。

“你和素素往外搬吧……”

他们到底是年纪大了,和年轻人住一起有代沟,他们在外面怎么闹的怎么玩的,他们只要看不到就不多想。

茅侃侃蹙着眉:“怎么要我们搬了?你和我妈年纪大了,在说你都退休了……”

老太太打断茅侃侃的话:“可得了,跟你一起住,我估计会马上上西天去见阎王爷去,你们赶紧搬出去,搬出去之后,你是想给你媳­妇­儿怎么欺负的,我不管,也管不着,孩子留在这里,周末你和素素带走,平时我和你爸接送。”

老太太恶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赶紧出去,看见你就烦。”

茅侃侃摸摸鼻子,退出门外。

茅侃侃上了楼将老太太的决定给说了,易素抱着孩子在床上打滚,还是还没吃饭呢,等着他上来一起下去吃。

易素看着mini,有点舍不得,但最近手上的事情确实是多,自己都快顾不过来了,但是又一细想,这孩子这两年就没离开她身边过,茅侃侃抱过女儿。

“我和你妈妈出去住,你和爷爷­奶­­奶­一起住,然后周末爸爸妈妈在过来接你…”

没等茅侃侃说完呢,mini点点头,拉拉易素的手:“妈妈,我饿了……”

茅侃侃心里颇不是滋味,自己这马也当了驴也当的,这小丫头怎么没有一点舍不得他的意思啊?

老爷子和老太太之前就商量好了,想让他们搬出去住,和孩子也说得好好的,平时周阿姨在这面,他们的晚饭周阿姨过去做,为的就是给他们创造条件在生一个,现在老太太是来气了,管你生不生的,看见他们两个就心烦。

易素扭扭捏捏的下了楼,给孩子和茅侃侃把饭准备好,看了一眼老太大的卧室,心里想着,可千万别出来。

可是有句话怎么说的,白天不能说人。

老太太手里拿着杯子,走进厨房,看着桌子上的菜,这些个都是什么玩意,看那蛋蒸的连点油都没有,清汤寡水的,还把鱼和蛋弄一起,那能好吃吗?

在看那两个吃的欢快的儿子和孙女,心里暗暗骂着,两个吃货,什么都能吃。

易素起身要帮老太太倒水,老太太别过易素的身子:“不用,我自己能倒……”

易素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有些尴尬的站在水池旁。

老太太喝了水,将杯子放在桌上,看着易素:“素素啊……”

“妈,你说……”易素心里叫糟,完了。

果然!

“你们在忍个几天,在家里这样不好,我们家的门都是不锁的,要是别人进来看见了,算怎么回事?侃侃他毕竟是个男人,那点脸面还是要的……”

老太太心里想着,你以后一定得生个儿子,然后在娶个媳­妇­儿,让你儿子给媳­妇­儿当马,你在好好体会体会我的感觉,最好娶个彪悍点的媳­妇­儿,往死了里给我抽他耳光,看你心疼不。

易素咬着­唇­,低着头,认罪态度良好。

“妈,我错了……”

老太太特想说一句,你可没错,你哪里错了,话到了嘴边,还是给咽下去了,谁让他们家现在嘴短呢,愤愤的回了房间。

茅侃侃叹口气,这阵子好像是过分了,以后得注意点,他的形象都没了。

易素见老太太进了屋子,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女儿身边,喂着小丫头吃饭。

小丫头咬着汤匙:“妈妈,被­奶­­奶­给训了……”

易素捏了小丫头脸一下:“不许咬汤匙,好好吃饭……”

小丫头摇摇脑袋继续吃饭。

在厨房收拾好一切,易素上了楼,茅侃侃在聚­精­会神的工作,易素也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在一旁工作。

“明天我让高原去看房子……”茅侃侃趁着有时间的功夫说了一句。

易素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没说话,房间里只有键盘的声音。

易素一直忙到快四点的时候才睡,结果睡了又不停的做噩梦,醒的时候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脑子中都是浆糊,踹了茅侃侃一脚,茅侃侃睡的夜晚,加上昨天下午交公粮累的,迷迷糊糊的看向她,有些傻,有点可爱,头发乱糟糟的。

“­干­嘛­干­嘛……地震了?”他赶紧爬起来。

易素呈挺尸状摊在床上:“我今天有会要开,八点要到……”

茅侃侃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小钟,已经六点多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估计带着孩子出去锻炼身体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侃侃掀开被子,他的睡裤是红­色­的,有些风­骚­,也可以说,很少有男人敢穿红­色­的睡裤,因为穿不出那种风流的感觉。

他大脚踩在地上,也顾不得没穿拖鞋,下了楼,冲好咖啡站在窗子边叹气。

怎么活得怎么累啊?

端着咖啡壶上楼,易素还在挺尸,他爬上床,拍拍她的ρi股。

“不是说要开会嘛,还不起来……”

易素将脸埋进床铺里:“我不去了,我要睡觉……”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灌下去感觉好了很多,然后将易素整个人抱起来,易素抱着他的脖子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要杀人了……”

茅侃侃的手在她软软的ρi股上狠狠一拧:“还叫,老太太要是回来听见了,你等着跪洗衣板吧……”

易素赶紧闭了嘴,指指咖啡。

侃侃给她倒了一杯:“赶紧喝.洗完澡我送你。”

易素无­精­打采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要不,你养我算了……”

侃侃眼睛放光:“行啊……”

“还是算了。”她一口­干­掉咖啡:“没本事的女人会被嫌弃的……”

茅侃侃站起身,抱着她进了浴室。

“你出去,”易素揪着自己的衣服,推着茅侃侃,

侃侃脱掉自己的衣服,光着上身,把她给拎进去,拧开莲蓬,弄了易素一身的水。

“切,谁会偷看你似的,我是为了节省时间……”

看他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

易素没办法,全身湿哒哒的,只能脱了衣服,两个人一起洗澡能洗好才怪呢,他的手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摸摸那里,易素是左挡右挡,挡得了左面挡不住右面。

茅侃侃从后面将她抵在墙上,没完没了的接吻,其结果可想而知。

两个人洗出来都快七点多了,易素捶打他的胸,换好了衣服,茅侃侃就连吹头发的时间都没有,也来不及了,他的发丝硬,要是被风一吹就完,完全的没有个人的形象可言,侃侃找出几年前自己买的发圈,其实就是一种细绳,系在头发上,然后喷了一点东西,自己拉拉头发,然后就赶紧下了楼。

老太太看着这两口子跟后面有狼撵似的,满眼睛的不待见。

小丫头坐在沙发上喷喷的扁着嘴:“太不像话了……”

茅侃侃启动了车子,易素才冲出门才发现自己脚上还穿着拖鞋,赶紧回去换,换完了用最快的速度冲上车,车门关上:“走……”

很不幸的他们出门还是晚了,遇上了堵车。

从老宅到南山明明半小时的路程整整用掉了将近一个小时,易素是急的坐不稳,茅侃侃也着急啊,他还得回总公司,上午有会要开。

到了地方,易素一句话也没顾得上说,急急忙忙跑进了商场里,茅侃侃只能认命的往回开。

开到半途,张秘书的电话打进来,茅侃侃头顶都要烧着了,越是急越是催。

易素开过会,到了商场一楼转了一圈,上午人不算多,拒台前稀稀拉拉站了两个客人,看样子只是看看。

“老板……”

易素点点头:“最近卖的好吗?”她问。

男服务生摇头:“有些觉得好,可是价位觉得有些高……”

易素点点头,吩咐他们该给的样品,别少了。

站在拒台前的是个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穿衣打扮上看来,并不是像那种有钱的人,可是气质不错。

易素对她笑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女人看见易素过来,好像是有点慌:“我只是看看……你忙去喂……”

易素知道有些客人不喜欢听售货员介绍,可是只有售货员才知道什么样的商品适合哪种皮肤。

男服务生拉拉易素:“肯定是不买的……”

他们在商场里卖货已经锻炼出了一些眼力,有些人是不会买的,她只是看。

易素笑笑没有说话。

又重新回到了柜台前,女人看着易素,这回没在说什么,只是拿起试用装在手背上涂抹了一些。

“你的皮肤很好……”女人有些赞叹易素的皮肤,因为她离的很紧,易素的毛孔都可以被她看的清清楚楚的。

易素对她笑笑,挑了一种滋润型底液拿给她:“这种适合稍微上了一点年纪的,有滋润的效果,年纪张了就怕皱纹跟着涨,马上进入夏天了,脸上的水分也会跟着挥发……”

女人挑眉接过,易素帮她倒在手背上:“像是这种在晚上临睡之前的话,配合一个甘油用会比较好,因为你的皮肤有些­干­……”

女人点点头:“我的脸­色­不是很好,总是有些暗,用什么能提亮一些吗?”最近看电视剧,女人似乎都是很可悲,为了家庭忙碌忽略了自己是女人的事实,老公看着没有新鲜感,看了害怕,对这镜子才发现在丈夫和孩子身上花掉的太多,岁月已经慢慢袭上了自己的脸孔,不在年轻,有了皱纹。

易素在拒台上找了一种滋润型的|­乳­液状粉底,走出拒台,先是在女人的脸上喷了一点喷雾,上了一层隔离,然后用紫­色­的粉底液倒在手背上,给女人解释着:“因为你的皮肤有些偏黄、暗沉要是买粉底的话一定要让服务员在脸上试一下,不要怕麻烦,找出适合自己的。”

易素在她的脸上用手指涂匀,然后用棉条做最后的整理:“像是平时自己涂粉底用手的话,最好最后海绵在压一次,这样效果会更好……”

女人点点头:“那我需要买遮瑕膏吗?”

易素摇头:“你的皮肤不需要,皮肤很好,没有多余的­色­斑和瑕疵,也没有黑眼圈,像是我这种则是需要,因为我有黑眼圈……”

女人称奇,因为易素的脸根本就看不出有黑眼圈。

上好粉底在她的脸上上了光粉,最后打上­阴­影,镜子中的女人似乎变了一种样子。

粉底很贴合她的皮肤,不会显得和脖子的颜­色­过分分明。

女人看了一眼镜子,然后说:“我自己好像是画不出这种感觉……”

易素笑笑:“经常化妆就好了……”

女人点头。

男服务生走过来”带着笑容询问:“请问您决定买哪个?”

女人笑笑:“我只是看看。”

然后对易素点点头,就离开了。

男服务生叹口气:“看见了吧,不会买的,因为贵。”

这样的他遇见很多了。

易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顾客买不买的,是她们的自由,我们做到位就好,我先走了,你们好好加油吧,还有对待客人不可以带有­色­眼镜。”

男服务生无奈的点点头。

易素起身,看着他身上的衣服,笑笑,真的很帅气,如果是她,不买东西看看男­色­也会很赏心悦目的。

提着自己的袋子出了商场,最近在几本杂志上约了广告,都要去谈。

易素前脚才走,那个女人后脚又走了回来,男服务生虽然觉得这个人肯定不会买,不过易素才警告过他,不能怠慢了。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微笑,在微笑。

女人看了一眼里面:“你们家的那个女服务员呢?”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易素。

男服务生笑笑,他很高,个子有一百八十七公分,脚下穿了一双白­色­的

帆布鞋,黑­色­的西装裤子,黑­色­的马甲,挑染的紫发很是帅气。

“您说的是我们的老板吧,她只是过来看看,已经走了。”

女人点点头:“刚才她给我试过的那些帮我装一下……”

男服务生这次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他的提成有了。

详细的又给女人解释了几次先后的步骤,然后很大方的送了几种小样。

女人开完票去收银台交了款,男人要她留下名字,可以办个会员卡,以后独享新品9.5折。

女人莫可奈何的笑笑:“你们家的商品已经很贵了,办会员卡才给打9.5折啊……”

男服务生将卡递到女人的手里,女人接过,可一般的化妆品会员卡有些不一样,从卡的外观来看,很大气简洁。

“欢迎您下次再次光临……”

高原闲来无事在内部转了转,想起上次那个帮他的女孩儿,鬼使神差的到了三楼,从内衣区走了一圈,然后叹口气,在心里嘲笑着自己,他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了,他还在奢望什么呢?真以为是演电视剧啊?

脚才踩上下楼的电梯,范文君乘着电梯上三楼,两个人的肩在空中交错而过,高原随意的看着旁边,然后和范文君的目光撞在一起。

范文君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看见了,可是他已经下去了,怎么办?

高原眼看着电梯到了二楼,而范文君上了三楼,他恨自己要是晚出办公室几分钟不就好了,现在怎么办?

他要是在上去,人家会不会觉得他有什么想法?

范文君在三楼的电梯边,打转装着看衣服,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高原上来,心里有些失落,也许是自己单相思,

叹了口气,转向内衣区,

高原在二楼的电梯区转来转去的,他是上去还是不上?

高文君上次买的内衣借给同事了,同事出差没有带,同事说还她一个,她说不用,自己借着这个机会就又来这里了,以前她都是去别的地方的光宇商场买,现在这里离她最近,所以她改成来这里买。 .

范文君在架子上选了一套,交给服务员:“这款要34B的,我要新的,麻烦你在下面给我拿一件新的好吗?”

服务员微笑着点头:“请稍等,我先给您开票。”

服务员将开好的票交给范文君,范文君才要接过来,票被人从后面拿了过去,

“我好像还欠你一套内衣……”高原笑着说道。

范文君的脸有些红,而且有越来越像火烧云的势头,她死死拿着手里的钱包,对高原笑笑。

“好啊,你送给我吧…”说完这句话她很想给自己灭了。

哪有让人家送东西给自己的?太不要脸了,完了……

范文君有些泄气的想着,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个轻浮的女人。

高原只觉得这个女人傻的可爱,拿着票去了收银台。

服务员看出了一点门道:“小姐和我们高总认识啊?”

高原时常在商场里面转一转,虽说不是大老板不过也差不多,他对人又亲切,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

范文君点点头,又摇摇头。

两个人很是尴尬的下了楼,站在商场的旋转门前,都无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高原将自己手中的袋子交给范文君:“你的……”

范文君接过袋子,她都要哭了,这人为什么不问她电话呢?她也不能自己说啊。

前前后后站了大约有五分钟,范文君糯糯的说着:“我还要上班,我走了……”

高原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各走各的了。

回到办公室,高原捶着自己的脑袋,他真是猪,为什么不问她的电话呢?

范文君提着袋子,无­精­打采的回了报社,坐在座位上,叹口气。

晚上回到姥姥家,范母将饭菜做好”叫范文君出来吃饭。

文君看了一眼里屋:“舅舅舅妈呢?”

范母递给她筷子:“陪你姥姥去拿身体报告了,对了文君……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男孩子啊?”

范母问的很是犹豫,文君这孩子一直就听话,她说不让她交男朋友,她就真的不交,现在都这么大年纪了,看她的同学一个一个的有的孩子都有了,范母有些着急。

早知道她就不拦着了,让她在上大学的时候交个就好了。

范文君突然想起了高原,很是失望,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叹口气左手支撑着下巴,用筷子挑着米拉玩,也没什么胃口。

范母敲敲桌子:“好好吃饭。”

吃过饭,范母刷过碗看着女儿无­精­打采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拉起她,关了电视。

“我还看呢……”范文君嘟囔着。

范母拉起她,拍着她的后背:“才吃过饭就躺着,你的胃还要不要了?和妈妈下楼去转一圈……”

范文君没办法,只能跟在范母身后下了楼。

“妈,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吗?”舅舅和舅妈是什么也没说,可是太吵了,一个房子里住了六口人。

范母皱眉:“不习惯啊……”

范文君点点头:“以前在家里穿衣服都习惯了,穿着睡裙到处走,现在有些不方便……”

范母叹口气,揉揉女儿的头发:“在等等,听话……”

那头已经传来了信儿,老范倒台是早晚的事儿,她现在不能动,她走每一步都需要三思在三思,不是为了自己也得为了文君着想。

高原想了半天,最后按照会员卡上面留下的资料找到了范文君的电话号码,拿着电话号码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打还是不该打。

范文君晚上上了床,手机短信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取过手机看了一眼,

“内衣还合适吗?”

脸腾地红了。

茅侃侃和易素还是从老房子搬走了。

周末易素好不容易休息了半天,一个人在家,沏了一壶红茶,在客厅放了一张瑜伽垫,跟着音乐做瑜伽。

茅侃侃在门口换了鞋子,手里提着一个盒子放在门口的鞋拒上。

易素听见声音,看了他一眼继续做,茅侃侃换了拖鞋将装着蛋糕的盒子放在客厅的餐桌上,换了衣服进了浴室,冲过凉抓着浴巾走出来,擦着自己的头发,走到窗子边,将窗子关上,开了空调。

将浴巾送回浴室里,然后将买好的蛋糕装在盘子里,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红茶。

易素起身将瑜伽垫收拾起来,关了电视,像卫生间走。

“­干­什么去?”他问。

“我去把浴室收拾了。”

“不用了,吃东西吧,我擦过了。”

天怎么会这么热呢?

茅侃侃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换上自己的赤­色­睡裤,踩着拖鞋走到拉门前,将窗纱拉上,放了一张碟片。

易素坐在他旁边,喝了口茶,然后拿起蛋糕送到他嘴边。

茅侃侃不太喜欢吃甜的,意思意思啃了一口,推开她的手:“自己吃,我不喜欢。”

起身去厨房给易素拿了一个叉子出来,交给她。

易素接过:“我们晚上接孩子过来吧。”

茅侃侃躺下身,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拉拉她的腿以方便自己躺得舒服点。

“这个星期就免了吧,太累了……”

茅侃侃闭着眼睛,连开了几天的会,没有一天是睡饱的,手滑进她的衣服里,易素嗯了两声,放下手里的盘子,放在地摊上:“我身上有汗……”

茅侃侃不怎么在意的嘟哝了两句,又摸了两把就睡了。

易素叹口气,他这么压着自己的腿,自己要怎么去洗澡啊?

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没看完的书,将后背靠在靠背上。

茅侃侃只觉得累,他已经三天没有睡了,可是睡着了反倒累,全身都疼,嗓子火烧的疼。

“疼……”他翻了一个身,嘟囔着。

易素放下手里的书,推推他:“哪疼?”

茅侃侃搂着她的腰,也不在继续说话了,又睡了过去,他只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好沉,好乏。

易素扯过抱枕抬起他的头,将他的头移到抱枕上,起身坐在他脚的位置,按摩着他的腿,茅侃侃起先动了两下,没一会儿就一点反应也没有了,易素按的手都疼,走进卧室里取过毛巾被给他盖上。

茅侃侃的手机在屋子里响了起来,易素跑进卧室接起电话。

“喂…”

“他在睡觉……等等高原,他醒了……”易素无奈的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将手里的电话交给他,茅侃侃接过,拧着眉头,躺在床上:“是我,说……”

易素起身走进厨房,准备下午要吃的。

茅侃侃打完电话,总是是­精­神了一点,眯着眼睛走出卧室。

“老婆…我要死了…”

他蹲在厨房的门口,看着易素忙。

易素给他倒了一杯牛­奶­,递给他,拍拍他的头:“乖,一会儿吃完饭在睡一会儿……”

茅侃侃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牛­奶­,喝了一口:“我比较想喝人­奶­……”

易素无语,

生完茅家楠,他曾经说好奇试着喝过一次,他嫌弃的很,说宁愿喝硫酸也不喝人­奶­。

易素随便做了一个汤,两个人面对面吃着午餐,吃过饭易素洗碗,茅侃侃看着她刷,将没看完的碟片接着看完,他躺在她的腿上,已经了无睡意,茅侃侃的睡眠不太好,从开公司的时候就落下了这毛病,那时候年轻不知道爱惜身体,仗着自己年轻玩命的­干­,弄到后来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等到发现自己身体不好了,想睡可是病根落下了,怎么也睡不着了,一旦醒了就很难在入睡。

易素的手指把玩着他的头发,看着他的发丝在自己手中滑过,痒痒的,看了的是以前的老片子,尼古拉斯凯奇的异教徒,片子有些缓慢,茅侃侃喜欢看一些国外的片子,他时常在睡不着的时候就自己看着碟片一直到天亮,然后灌一壶咖啡继续工作。

和易素结婚以后倒是好了,也许是因为易素让他太费心,倒是在也没出现过那种情况。

茅侃侃从易素的腿上爬起来,将她抱在腿上,两个人看着影片,时不时的说上两句话,难得的休息日,没有孩子,没有工作。

差不多六点的时候易素喂他吃了两片药,女儿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明天是周末,但是她不想回来了,要和­奶­­奶­出门去参加别人的婚礼,易素无奈的笑着,问茅侃侃接不接电话,茅侃侃摇头。

到了七点,他的病严重了,整个人开始烧起来,不疼的哼着,就说疼,身体疼。

易素说去上医院,他打死也不去,易素也没招,只能不停的用毛巾给他冰敷,过一段时间就给他喂水喝,茅侃侃烧得整个人都看不清眼前的人了,想睁开眼睛,可是睁不开,眼前一片模糊。

除了累还是累。

浑身都是汗,不舒服可是全身像是被万斤压住,翻不动身。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眼皮上都是千斤重,他伸出手好半天才摸到易素的,易素要去给他拿药,他不放手,即使没有力气了依然还拉着她的手。

易素没有办法,他这样也敢离开,侃侃不断的陷在一个漩涡里,不停被推开,那些过去的事情所有的都漂浮上心头,凉,心凉。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很快乐,可是有了就想去掠夺,知道做错了,可是还是依然在坚持,伤了人伤了自己,没有得到的时候,每天能够快乐的生活,得到了就想要得到的更多,恨为什么不爱我呢?恨漠视我,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谁都说我做错了,我知道错了,可是我难受…你到底哪里好呢?别人都说你好,你到底哪里好呢?就这样的折磨我,看见你我苦,看不见我更苦,我是一个男人,到底还要做到什么程度?累……”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扔进风里吧……”他迷糊的想着,曾经想的最多的就是到了最后也许只剩下自己一人三老无所依,只留下对爱情的幻想。

茅侃侃说着说着,突然就站了起来,易素拽住他,吓得要死,这是怎么了?

“我去找素素,我要去找我女儿……”

易素抱住他的腰:““乖,她在她在……”

侃侃浑身的力气似乎一瞬之间又被抽走了,又跌倒了回去,易素将他拉上床,侃侃沉沉睡了,也许真的累了。

易素开始的时候或许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是到了最后她是彻底听明白了……

不是身体累,是心累,是心疼,

她坐在床上,过了很久才从床上起身,到了卫生间,有水流动的声音。

茅侃侃十一点的时候是疼醒的,胃疼。

易素看他起来了,将锅子上的粥盛到碗中端到床头,吹凉了喂他吃。

“张嘴……”

茅侃侃的声音全部哑掉了,嗓子上可能起泡了,嬉皮笑脸的说自己能吃,不过没有伸出手,只是乖乖的张开了嘴巴。

易素的眼泪掉在碗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平时装得那样没心没肺的。

侃侃叹口气.伸出手去抹她脸上的眼泪:“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别哭了……”

易素点点头,继续喂他,眼泪却越流越多。

茅侃侃开着玩笑:“老婆在这样吃下去,我会咸死的……”他的声音哑哑的,沉沉的和平时的差了很多。

“你都快吓死我了,我一个也搬不动你……”易素说着。

茅侃侃叹口气;“我错了……”

出了一身的汗,他要冲凉,易素不让,易素勉强用热毛巾给他擦了一圈,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我热……”茅侃侃叫着。

易素一个眼神飞过来,他乖乖的选择了闭嘴。

易素摸摸他的头,不像刚才那样烫了,才稍稍放下了心。

易素爬进被子里,茅侃侃将胳膊横在枕头上,易素枕在他的胳膊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你喜欢我什么?”她的声音淡淡的传进他的耳中。

茅侃侃愣了一下,喜欢什么?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明知道她不好明知道自己可以找更好的,可是心就是认准了她。

“喜欢你笨,喜欢你倔喜欢你不喜欢我……”可能是这些吧,他也熟不清楚。

易素抬起脸,看着他,看得他有些发毛,伸出手去摸摸自己的脸,他脸上有什么吗?

易素的小手顺着他的睡衣滑了进来,侃侃的睡衣很大,她将自己的头也挤进去,茅侃侃一直以为自己的睡衣是修身的,现在才知道是放大版的,她的头竟然可以钻进来,可是下一秒他就抖了起来。

侃侃低低抽口气,他抓着她的头发:“你别闹,我没力气……”

为什么这人和别人不太一样呢?平时为什么不挑逗他呢,茅侃侃有些郁闷的想着。

易素豁出去了,解开他的睡衣扣子,扔在地上,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重重的去咬那个小红豆。

一边咬着一边想着,好像也没什么好吃的,平时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吃胸呢?难道就是因为大了那么一点?不过硬硬的,不知道咬下来是什么感觉,易素想着。

她是一点技巧都没有,一个吮完又去吮另外的一个,她的牙齿一点分寸都没有,咬得他发木,有点胀,侃侃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使不上,轻轻哼着,手指Сhā弛的发丝里。

顺着胸口她的­唇­缓缓滑到他的小腹上,茅侃侃觉得今天绝对是他一辈子的幸运日,可惜的是下面不给力,生了一场病,将所有的力气都带走了,他夹住自己的腿,就怕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抗拒的推着。

“老婆,求你了,我做错什么了我改,我没力气……”欲哭无泪。

茅侃侃将床单捏得死紧,要命了。

易素觉得在往下她会喷血而死的,她真不行,听到他的话,不伦不类的,就笑了……

侃侃突然返过身,将ρi股对着易素,委委屈屈的说着:“要不,你爆我菊算了……我还能忍……”

易素无语的看着他。

侃侃笑着搂过她:“老婆我今天不行,要不下次的,随便你折腾……”

易素捂住他的嘴。

晚上易素没睡好,就怕他在严重,醒了几次看他没事,才放宽了心。

茅侃侃起床的时候,易素还在睡,睡得很沉的样子,眉头轻轻的皱着,他伸出手轻轻的去揉平。

易素感觉到自己脸上的大掌,眯着眼睛。

“是不是饿了?还是不舒服?”

茅侃侃往后一倒:“老婆,我现在有力气了,你可以选择在来压我……”

易素白了他一眼,扯过自己一旁的睡袍穿上。

走到浴室快速的洗了个战斗澡,然后去给他煮粥,趁着煮粥的时候给他倒了杯水。

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光线有些暗,窗帘将阳光挡在了外面,

“把水喝了……”易素要将杯子交给他,可是茅侃侃不接。

易素挑眉。

茅侃侃慢慢的坐起身,看着易素的­唇­。

“用嘴喂,不然我就不喝……”

他歪着脖子,易素一瞬之间似乎看到了女儿,小丫头生病就喜欢这样。

放下杯子转身就要走,茅侃侃拉住她的手。

“你是个坏女人,玩弄我的感情,玩弄我的身体,现在还打算渴死我……”茅侃侃又开始耍无赖了,

易素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对上他的嘴,茅侃侃闭着眼睛,满脸都是得胜后的喜悦。

他像是个八爪鱼似的,没完没了,易素都要喘不上来气儿了,推开他,大口大口呼吸着。

“你想把病传染给我吗?”易素恨恨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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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08

雷母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当她看见雷臣骁从房间里走出来,将肚子里所有的话吞下,就算是说了又有什么用?说了等于白说亏只要他们能过好,就算了。

“妈……” 雷臣骁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气氛有些紧张的两个女人,

雷母几乎是压下眼泪,推开门又将鞋和盒子捡了回来。

“没事,你们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对了臣骁…”雷母看向雷臣骁:“过两天给我请个保姆,你们忙不用总是过来。”

进了房门关上门,眼泪委屈的掉下来,背靠在门板上。

对于秦淼她不够关心,不能体谅总是拿秦淼和素素比,臣骁和秦淼也离婚了,如果他在离婚,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他?他已经结三次婚了,有几个人会结三次婚?

她不愿意在让自己成为雷臣骁婚姻中的炸弹,能看她就看,不能看就算了。

雷臣骁的脸­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看了严虹一眼,他沉吟了一会儿,语气相当的平静:“不管我妈说什么做什么了,我希望你能体谅她一些,她是长辈,身体又不好…”

严虹本来觉得自己胜利了,本来就是婆婆不对,可是雷臣骁这样婉转的一番话,明着是说婆婆不对,背地里是在说自己不动尊敬老人,严虹的眼圈有些热,又是她的错?

张了几次嘴,可终究也没有在说任何的话,说什么呢?

雷臣骁就是这样的人,严虹很是平静的拿过自己的包和雷臣骁回了家,到家雷臣骁进了书房,严虹给他准备好咖啡,然后勉强笑着说了两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点开音响,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雷母看着电视里演的肥皂剧,一脸的泪水,拿着毛巾擦着脸。

她是老了,和谁一起都是累赘,她身体不好,又容易过敏,对于有些事物很挑,吃鱼的话,有些鱼会要她的命,可是严虹每次来明明看见她没有吃,也不会注意到,她虽然不是很时髦的人,可是严虹买那种一看就是给老太太穿的衣服,雷母这个人从嫁人之后,老公疼儿子疼,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雷臣骁虽然不会给她买,可是最流行的服饰也会给她定,易素和雷臣骁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会陪着她一起去商场,两个人像是母女一样,吃个饭喝着茶,那时候多好。

雷母知道自己是贪心,素素再好,可是素素现在都有孩子了,也不是雷家的人了,她还奢望什么?

她为什么要给素素买鞋呢?为什么就没想到严虹的心情呢?

是她做错了,不该将鞋子扔出去……

闭了电视上了床,可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梦里来来回回的看见雷臣骁的父亲,雷母想,他一定是怪自己将雷臣骁给养成这样。

第二天是雷母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日子,以前都是易素通知雷臣骁的秘书,雷臣骁每三个月会固定的陪雷母去医院做检查,也许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可是他绝对是一个好儿子,严虹自然不会管这些事,她有自己的事情忙,加上昨天她哭了一晚上,恨都来不及呢,雷臣骁一上午连续两个会议,早就把这事忘脑袋后面去了。

雷母等了一上午也没见雷臣骁来电话,想着可能是事情太多了,叹口气穿好衣服,取过自己的包,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

雷臣骁知道今天是严虹母亲的生日,一个星期前严虹就开始不断的提醒他,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参加她家的活动,雷臣骁的­性­格其实有些薄凉,他不喜欢过多了妻子的家人过多的接触,不喜欢喝一群认识不认识的人在一起说着各种场面话,也不喜欢见到那些个小孩子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他看了会烦,

看了一眼时间,给严虹打电话,严虹说她已经做好了头发,要雷臣骁直接去她娘家就好,她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雷臣骁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良久,最后起身叹口气,才走两步,接到司机的电话。

司机背着老太太走到外面给雷臣骁打了一个电话,

“臣骁,你妈妈现在在医院检查,医生说她的病好像又严重了一点……”

司机在雷家已经做了很多年,知道雷臣骁非常心疼他妈妈,雷母心脏有些不好,医生背着老太太和他说的,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关系,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给雷臣骁打了一个电话。

雷臣骁停住脚步:“在哪间医院?为什么不通知我?”

挂了电话,乘坐电梯到了停车场”系上安全带将车开像医院的方向。

严虹搀扶着母亲坐在沙发上,一屋子的人都是冲雷臣骁来的,因为严虹结婚的时候没有大办,所以还有很多人没见过雷臣骁,只知道是一个老总,严虹的妈妈借着这个机会就让大家聚到一起来看看她的女婿,指着停在外面的车子说着:“是我女婿买给我的…”

亲戚们脸上都是羡慕的神­色­。

过了半个小时,严虹心里盘算着从公司过来的话也应该到了,为什么还没来?

严母也有些着急,趁着没人看见,扯扯严虹的袖子:“催催臣骁,大家都等半天了,问问他是不是堵车了。”

严虹点点头,拿着电话走到外面,心里有些发慌,也有些生气,他明知道这个时间会塞车,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呢?工作就那么重要吗?她之前一个星期就不断的再说,她妈妈要过生日了,他平时怎么样,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他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电话通了,严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是不是路上很堵。”

雷臣骁不轻不重的回应着:“我不过去了,回去再说吧。”

然后就挂了。

等严虹在打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怎么了?臣骁被堵在路上了?”严虹的父亲关心的问着。

严虹收起手机,对父亲笑笑叹口气:“公司出了点事情,他没有办法脱身…”严虹解释着。

严父拍拍严虹的肩:“公司要紧,生日每年都能过的,进来吧,不要让大家在等了,吃饭吧…”

严父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也是微微的失落,他就是再傻也看得出雷臣骁不喜欢来自己的家,偏偏妻子看不透,要借着自己生日请来这么多人显摆,这下好了。

严虹将电话揣在口袋里。

她走到母亲的身边,严母正在跟别人高谈论阔着,说着自己穿的衣服,鞋子新买的这个房子都是姑爷给买的,严虹趴在严母的耳边小声说了句:“公司有事,臣骁走不开,我们别等了……”

严母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有些僵硬,看得出来有些恼火。

她对着客人勉强笑笑,起身扯过严虹。

“什么事非得今天忙?我一年就过一次生日,你给他打电话,我来跟他说…”严母说着。

严虹叹口气:“妈,他公司很忙……”

严母看着严虹的脸:“严虹,这雷臣骁来不来的,和我能有多大的关系?他来不来是给你做脸面,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省得你难过……”严母拍拍女儿的肩进了客厅,

“对不起啊,我女婿公司有点事情要忙,人家是大老板每分钟挣的钱是我们几年都挣不到的,入席吧……”

有几个亲威说着,不是说好过来,怎么说变就变呢?

大家打着圆场,严虹勉强带着笑脸入席,只觉得凉意正在一点一点的渗透上来。

一整晚严虹都没有说几句话,心情不太好。

雷臣骁搀扶着雷母上了楼,很是意外的看见了站在门边的严虹。

雷母叹口气,知道严虹心里肯定是生气了,毕竟今天是她妈妈的生日。

严虹突然走到雷母的前面,挡住雷母和雷臣骁前进的步伐,黑白的双眸中全是无奈,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雷臣骁:“非要这样做吗?今天是我妈生日…你知不知道她丢了多大的人?你有替我着想过吗?你妈不是残废,她也没病重到马上就要死了…”

雷母目瞪口呆的看着严虹,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拉雷臣骁的手,

“妈,你先进去。”雷臣骁的脸上并看不出什么表情,嘴角微抿,目光如同刀锋般锐利。

他的眉眼在楼梯间依然显得凛冽而分明,有一种强硬而凌厉的气势,雷母看了一眼严虹,叹口气,进了门。

严虹似乎是豁出去了,有意识的想要激怒雷臣骁。

接下去的场景仿佛是电影里的面画一样,严虹捂着脸,雷臣骁的脸­色­铁青。

“我警告你,下次不要让我听见这样的话…”

严虹不敢相信此刻浑身狠厉­阴­沉的男人,竟是自己一直爱着的男人,严虹勉强笑了,有些狼狈的逃出了楼梯间。

雷臣骁进了门,雷母叹口气。

“臣骁啊,你要反省一下,女人都是希望自己老公疼爱自己的,妈知道你对妈好……”剩下的话她就不说了。

要放到以前严虹说了这番话她才不会管,可是严虹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是心疼她儿子。

雷臣骁这样最难过的还是她,做母亲的总是有­操­不完的心,他结了三次婚,不能在失败了。

严虹一直在外面走,一直走一直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累了就蹲在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出神,五点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了,街上到处都是晨跑的人,还有推着小吃车的人,忙忙碌碌的,自行车,汽车,什么声音都有。

她缓缓的走向家的那一边.早上的空气有些凉,她有些不适,她知道自己昨天是过分了,也激动了,现在该怎么办?她不能不回去,她也不想离婚,可是婚姻中只有她一个人努力有什么用?她在热情当雷臣骁那一盆水泼过来,她还是会感觉到寒冷。

严虹站立在家门前,掏出钥匙,手才像前去,门就被打开了。

“回来了…”雷臣骁低低说了句。

严虹点点头,进了屋子走进卧室,扯过被子盖过头顶。

“对不起我昨天激动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她闭上眼。

雷臣骁叹口气将卧室的门带上。

易素在厨房做饭,茅侃侃说要吃炒牛柳,她熟练的切着牛­肉­切好洋葱。

“还没有好?我都饿了…”茅侃侃站在门边上喊着,这是他第二十次说饿了。

易素放下手中的刀:“如果你介意我慢,或许你可以自己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

“我又不傻……

“你饭做了吗?”他又开始唠叨,

易素真是恨死了时间过的这么慢,这人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唠唠叨叨的,她要疯了。

易素背对着他,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可是她知道他的目光一定是柔和的,温华暗敛。

“老公我爱你…”她低低说了一声,

茅侃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激动的去抱她,他一激动就没控制住力道,易素在切­肉­,他从后面冲过来,她手上的刀一偏,正好切在手指上,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茅侃侃尴尬的看了一眼,然后吞吞口水:“我能在听一次不?”

“滚…”易素黑着脸。

摸摸鼻子只能滚出厨房。

易素在手指上贴了一个创可贴,其实切的不深,冲了一下水就不流血了,将炒好的牛柳放在桌子上,她的是娃娃菜,盛好两碗米饭放到他的桌前。

茅侃侃吃饭的过程这次一句废话也没敢说。

吃过饭自动的起身抢过饭碗:“我洗我洗…”

易素敏锐的看了他一眼,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来,

有人洗,她乐得轻松,将手套扔到他手里,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茅侃侃收拾好了厨房,将流理台擦得堪比样品。

屁颠屁颠的走到易素面前:“我们出去吧,今天天气多好啊……”

易素想哪天的天气不好啊?

茅侃侃换了套黑­色­的西装,易素挑了件长裙:“我要去修理一下头发……”易素坐在化妆镜前从镜子中看他的脸。

茅侃侃点点头:“不要剪短了,你剪短发像男人。”

易素冷哼着。

“想剪短的?”茅侃侃试探的问着,

易素歪着头似乎在忍着笑,­唇­角一勾:“剪埃及艳后的那种怎么样?”

茅侃侃嫌弃的扁扁嘴,不过他聪明的选择闭嘴。

到了易北茅侃侃在楼下,让易素自己上去,易素跟着发型师上了楼”茅侃侃在楼下修剪着。

发型师看着他的头发,有些无语:“侃少这头发是自己剪的吗?”

茅侃侃嘴角抽抽着。

“那是夫人?”发型师绝对是没事找抽型的:“看着年纪好小啊,像是您的妹妹……”

茅侃侃从镜子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才闭上嘴巴。

茅侃侃有些郁闷的想着,早知道就上二楼了,­干­嘛在一楼找罪受呢。

整整用了一个多小时,易素的头发才修剪好,很漂亮。

两个人出了店,茅侃侃拉她的手:“要去哪里?”

“去恋爱…”茅侃侃将车扔在街上,拉着易素的手去坐公交车。

两个人站在车牌下,侃侃的手和易素的挽在一起,他的外衣拿在一侧的手上,易素的裙子很长,碎花蓝­色­的一直长到脚踝,两个人都带着墨镜,她穿着拖鞋”而他却穿着皮鞋,可是即便如此也是那么的搭配。

侃侃没有打领带,黑­色­的衬衫打开了两颗扣子,微微可以看见锁骨。

公交车慢慢进站,易素掏出两个硬币扔进投币桶里,她和茅侃侃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后面只有一个空位,茅侃侃很是谦让的让易素坐下,公车的空气有些闷,易素拉开窗子,可是外面的风吹进来都是热的,黏黏的卡在空气中不流动。

偶尔吹起一阵风,过后又是燥热。

易素才剪的发,两边落在肩上,齐齐的风一吹就会飞起,侃侃将她围拢在车座中,这个时候车上都是一些大爷大妈的,车上的人频频回头看两个人。

茅侃侃本来想的很好的,结果很多年没有约过会,电影院换了地方,看着空无一物的空地,他很是无语。

易素强忍着笑:“你要带我在空地上看电影吗?”

茅侃侃的表情比吃了苍蝇都要恶心。

叹口气晃动着拉着她的手,选择步行。

即使天气很热,街上还是有不断来来往往的行人,步行街上的人很多,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看见了一家电影院,拥着易素走进去卜茅侃侃已经满身的都是汗,他觉得高原告诉自己的都是狗屁,什么浪漫的陪着她步行,他现在脚疼,全身都是汗臭味还浪漫呢?

走进大堂吹到了空调风,才勉强又活了过来,买了两张电影票坐茅侃侃看着都是男的带女朋友来看电影的,也有自己来的,上了年纪的倒是看见的少,看着旁边卖饮料的地方拉着易素走过去。

买了爆米花和橘子汁,检完票两个人进了场,此时电影院里还没有灭灯,两个人下了窄窄的台阶,才找到座位号,灯就灭了。

茅侃侃在杯子里Сhā进吸管然后交给易素,易素接过,喝了两口,身上的燥热已经无影无踪了。

坐在他们后面的是一对小青年,两个人身子贴在一起,笑嘻嘻的笑声说着话,易素淡淡的笑着,年轻真好啊……

抓着爆米花碰到了他的手,易素也没在意,茅侃侃故意的用手指去够她的手指,易素瞟了他一眼,任他勾着也没再动。

到散场看了足足有150分钟,看了什么易素是一点也没记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买票的,剧情很无聊,茅侃侃也觉得电影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在电影院那种气氛,隐藏在黑暗之下,那种偷­情­的感觉,额虽然这个比喻不好听,但是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抓抓她的手,偷摸的摸下大腿。

出了电影院的门,接着是下一场,直奔休闲馆。

休闲馆建在这个城市的边界,是那种私人的别馆,进出要用会员卡的,茅侃侃要了一个中间,一个大大的院子,是那种厚重的木门,然后进了门从门道柱的地方铺着鹅卵石,两边都是观景的树木和植物。

易素将头发扎起来,换了泳衣,是一套比基尼,是蓝白合­色­的,上半身左面的是白­色­带蓝条,右面是深蓝­色­,泳裤一面系着灰黄|­色­的带子,茅侃侃光着上身,取过大大的草帽按在她的头上。

在院子的后面中间有一个泳池,这里的布置其实和巴厘岛有些像,泳地上方是用那种旧日的木头平铺在地上的木板,在距离泳池三米的位置有两个加宽躺椅,上面铺着白­色­的浴巾。旁边扔着一个是土黄|­色­,一个是浅蓝­色­的抱枕。

易素的身材比例本来就好,皮肤又白,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闪眼,她将自己的电话扔在躺椅上,靠了上去手里拿着休闲馆给准备好的杂志,难得一个悠闲的假日。

泳池旁五米处都是铺着的大理石,踩下脚下凉凉的,在大理石上也有一个长皮椅,不过这个没有靠背。

泳池的对面是一个小岛似的陆地区,上面种着酸豆树,在酸豆树之中每一百米会有种别的品种树木。

池水碧蓝,树都是倒映在水面上。

茅侃侃穿着黑­色­的泳裤走出来,没管易素径直下了水,游了两圈才喊易素:“下来…”

易素扔开手中的杂志,坐在泳池边看着他,小腿荡在水里,踢打着。

“你身体才好,这样没事吗?”觉得这个人真是变态,昨天看着都要挂掉了,今天生龙活虎的,难道昨天是装的?

茅侃侃用手鞠了一把水泼向易素:“下来…”他的头发都湿了,还滴着水,顺着脸滑下来然后滑向胸膛,最后归回水内。

他的发丝很硬,已经根根立了。

易素摇摇头:“不要明天身体会疼…”

茅侃侃似乎不在想拉她,一头扎进水里,像是一个鸭子,飘在水面上很是惬意。

易素觉得自己的心头一阵混乱,仿佛有人掀起了漫天的大雾,她在跌跌撞撞的行走中,遗失了方向,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引领着自己找到迷雾的出口,心中的害怕被一一驱散,留下的是那种慢慢咀嚼才能品尝出的甜,淡淡的。

她还在乱想着,茅侃侃游到她的脚下,从水底窜起,突然用力去拉她,易素没有准备直接掉了下去,他伸出手接住她。

托住她的身子,易素觉得有些凉,在可以接受的范围,瞪了他一眼。

易素的体力到底不比茅侃侃,游了一圈就只剩下趴在泳池边上喘气的份儿。

侃侃钻进水里,从下面将她整个人托起,易素骑在他的肩上,她嚷嚷着:“你放我下来……”

被人举在头顶的感觉很不好,上不上下不下的,又没有可以抓住的地方,易素怕他摔了自己,两条纤细的长腿骑在他脖子的两侧,死死勾住他的肩,手抓着他的头发。

茅侃侃觉得这样一点都不浪漫,可不可以不要抓着他的头发,

“我不会弄伤你的,放开手……”

易素摇头。

茅侃侃嘿嘿笑着,故意晃动了一下身体,易素两只手抓着他的脖子,身子滑了下来,两条腿缠在他的腰上,侧挂在他的腰上,

他故意撅起猪­唇­要她亲,易素无可奈何的拍飞他的脸,茅侃侃将易素转了个方向,让她趴在自己的肩上,抱着她的两条腿,然后在水中慢慢的行走着,他的后背都是水,和她­奶­白­色­的肌肤不同,有些古铜­色­,甚至似乎可以看见每一根肋骨,易素的脸贴在上面,滑滑的,水的凉他肌肤的热。

易素第一次从不同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坐在他的脖子上,试着放开手,闭上眼睛伸开双臂,侃侃把住她的两条腿,她的小腿交缠在他的胸前。

你累计了许多飞行

你用心挑选纪念品

你搜集了地图上每一次的风和日丽

你拥抱热情的岛屿

你埋葬记忆的土耳其

你流连电影里美丽的不真实的场景

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

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

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分心

说不出旅行的意义

你勉强说出你爱我的原因

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

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动心

说不出旅行的意义

勉强说出你为我弄出的每封信

都是你离开的原因你离开我

就是旅行的意义

天空有一朵一朵的白云,像是棉花糖,像是棉絮,­干­净得只剩下偶尔划过天空的飞机留下的白­色­轨迹。空气中有花香的味道,他们走过了深秋的悲伤,满地的叶子带走了哀伤,走过了冬季在那片寒冷中艰难的挣扎出,茅侃侃去过世界很多的地方,多到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去过多少个国家,沿着古城背着背包一个人走在热闹的小巷,两边是用黄土堆积起来的羊肠小路,他也曾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寻找,在寻找一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地面上的倒影,无奈的再次分别,重新登上旅程,继续上路。

世界是白­色­的,看过了许多的风景,也看尽了美女,也曾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品尝过夜的巴黎,踏过下雪的北京,熟记她喜欢书本里每一句她最爱的真理,说不出爱着她的原因,说不出欣赏她哪一种表情,说不出在什么场合她蹭让他动心,也说不出离开的原因。

侃侃在泳池中像是一只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他的翅膀曾经遗失了,慢慢又找了回来,现在他可以飞,可以翱翔,可以牵着她的手以后一起去看美景和美女。

易素慢慢的仰在水上,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眸子里仿佛有了魔力,仿佛是一条铁链牢牢的将她捆住,这种情不是囚禁不是奢求,是敞开心扉你给予我我给予你的公平。

空气中只剩下笑声。

有她的,也有他的……

茅侃侃想起回来之前,去德国的那次,易素的妈妈将一个箱子交给他,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箱子交给他,他坐在易素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是一封一封用信封装着的信,都被封上了,他撕开。

xx年xx月21日

到德国的第一天,心里很难受,不知道丢了什么,也许是不习惯吧。

xx年xx赞月22日

到德国的第二天,觉得自己好像是废物,什么都听不懂,一家人在屋子里不敢出去,心好冷……

xx年xx月23日

到德国的第三天,怎么会想起他呢?要加油学习德语,可是好难,我说的是什么,别人不懂,别人说的是什么我也不懂,我就像是一个站在人群中的傻子。

xx比年x月1日

已经习惯了在德国,偶尔会想起他,心闷闷的疼,记得他骂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也许吧,为什么会伤心呢?

xx年x月x日

第一次吃辣椒为了保持清醒,已经是午夜三点钟了,可是自己好困,嘴巴里好麻好辣,神经都在跳着,果然人清醒了。

xx年x月x日

作为一个无知观光客来到三大宗教圣地耶路撒冷,这里到处都是一片宁静,也许是我的心不够宁静吧,还是会偶尔想起他,不过想起的已经很少。

xx年xx月xx日

再一次的相遇,他带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很漂亮,显然是对这个晚餐很在乎,穿了一条参加参会才会穿的晚礼服,画着很­精­致的妆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颤抖了两下,故意和他碰撞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许就是想让他生气,明明我不爱他的,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是个混蛋,他成功推倒了我的堡垒,我一直寄居的­精­神堡垒,他说很难听的话,我绝对不会爱上他,绝对不会。

xx年xx月x日

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不想吃东西,只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伤心呢?他已经有了好的归宿,我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为什么会抑郁症病发?母亲整夜整夜的难免,好像抱住妈妈对她说,我并不是抑郁症犯了,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一个想不明白的问题,想到头痛,想到头快要爆掉,可是依旧想不明白,我身边有着最优秀的心理医生,说来可笑,以默看不懂我的心,也许他从来就没有往那面想过,累。

xx年xx月x日

接受一份新的爱情需要一份很大的勇气,可是我是在恋爱吗?甚至很少让他碰触我的脸颊,nakael问我,我真的喜欢他吗?也许有,就像是一种朋友的喜欢,他表示理解,他和我说,他以前不是左拍选手,是后来练的左手,他看着远方对我说,有的时候要去习惯一种新的习惯会很难。

xx年xx月xx日

nafael说我好像爱的不是你,怎么办?怎么办?我问自己,好像听见这句话心中有的只是松了一口气轻松,为了保护他喜欢的那个姑娘,也是为了我的事业,我们的恋情依然需要继续下去,他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以默一样,是家人的存在,不要再想了素素,你要振作起来,做给那个瞧不起你的人看,证明给他看,你不需要任何人……

最开始看的时候,他没有看懂,至少在看前几页的时候他没有看懂,他以为里面说的那个人是张扬。

撕开最后一封信,满地的白­色­信封,一封封没有被弄出的信件,有的只是一句,有的只是一个符号,他好像就从哪些只言片语中看见了易素这两年的生活,辛苦的,幸福的,流着泪的,带着笑的,她说自己太不争气了,为什么会困呢?她用吃辣椒的方法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吸烟她在养家,明明她不是那样坚强的人,甚至总是会哭,看一个悲剧都会哭的淅沥哗啦的女人,她明明是那么的娇弱,她扛起了一家人的生活,咬着牙扛起来了。

他知道丈母娘是故意整他的,他被整得心甘情愿,从云霄飞车上下来,他的腿已经软了,抱着一根柱子一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丈母娘故意不开车,带着他走路回家,半路的时候看见了一家很是脏乱的理发店,他从来没有进过那样的店,从丈母娘闪亮的眼神中,他就知道,他逃不过,其实他是心甘情愿的接受啦。

出了理发店他只觉得这辈子似乎所有的蠢事他都给做了,他将所有的信重新沾好然后寄回国内,他要高原把那些信锁在他银行的保险箱里,那是他的珍宝,

茅侃侃几乎是突然发力,将她抱起,吻她。

­唇­齿之间相互交融,舌尖被缠裹着”侃侃的动作缠绵而又狂野,配合着蓝天白云和一池泛着蓝­色­的池水。

周二,老太太在报纸上又看见了自家的儿子,那明晃晃的标题,光宇总裁高调示爱,我爱易素!!!

标题后面跟了三个引号,可见有多么的高调。

周一所有光宇旗下的百货公司前所未有的高调在商场大楼外面悬挂了三十五米左右的标语,侃侃爱素素!

专拒的人给易素打电话。

易素还在外面,今天的事情比较多,去看了一眼孩子又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接起电话,是南山那里的电话,接起。

“喂…”

“素姐你快来,出事儿了……”

就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易素急得拦了辆车就往南山那面赶,在车上不停的打着电话,可是没人接没人接。

她脑海里乱成了一团,到底怎么了?

怎么会连电话都没人接呢?

下了车就要往后门冲,司机叫着:“哎,还没有给钱……”

易素又跑了回去,重复的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根本也没注意上面挂了什么就进了商场,商场里好像有些怪,到底哪里怪她也没来得及注意,

高原看着易素冲进来,拿着对讲机和上面说着:“黑猫黑猫我是白猫,老鼠已经进网… ” .

高原乃╮(╯▽╰)╭。

易素才冲到拒台边,整个商场的灯光只留下中央头顶上的,其他保留底灯,所有的保安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最中央原来搞活动的地方临时搭建起的圆形舞台,在最上面有个拿着指挥­棒­的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出来,下巴嵌了一下,小提琴和大提琴手慢慢拉动琴弦,悠扬的前奏,然后是钢琴附和的声音,小提琴手优雅的拉着小提琴,鼓声响起。

从一侧茅侃侃穿着简单的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白­色­的帆布鞋,带着摩托帽走上台,摩托帽上带着那种宽大的眼镜,舞台的两侧有两个吉他手。

我看过了许多美景

我看过了许多美女

我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

我品尝了夜的的巴黎

我踏过下雪的北京

我熟记书本里每一句你最爱的真理

却说不出我爱你的原因

却说不出我欣赏你哪一种表情

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你曾让我动心

就是因为我爱你

其实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的旅行着,走过那么多的地方,一直找不到旅行的意义和理由,一个人一只包两条腿,慢慢沿着地球上的地图慢慢走着,收藏着地图上每一次的风和日历,他以为只是在走着寻着看着风景,一直到今天才明白,他是一直在寻找一个人的灵魂,沿着所有万物的轨迹在寻找,山河和湖泊每一个他走过的地方,只留下四个字,我爱素素。

有些游客一开始没有弄懂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人一上台就知道了,在示爱。

有些拿出手机拍着,心里想着是不是在拍电影啊?

一些小女孩儿被这种场面彻底给震了,四处张望着,想着女主角是不是会上台和唱歌的这个拥抱?或者热吻呢?

易素冲进商场,出来的急,她在工作室衣服也没换,头发乱糟糟的用东西掐住,面上都是着急,缓缓的很是僵硬的转过身,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的缓慢的看向舞台上的那个男人,从中央舞台的位置的灯光一直打到易素所站位置的脚下。

眼泪几乎是忍不住的往下落,胸口很是闷,很是酸,还有一种感觉在里面推搡。

茅侃侃抓着麦克风,闭着眼睛缓缓唱着,用他的声音仿佛是一只小鸟挥动着翅膀翱翔在天空,伸出手双手在空中飞扬着,然后双手抓住了麦克风看向站在他前面的那个女人,中间的一段有些破音,他想起那些并没有被寄出的白­色­信封,看着易素,一滴眼泪掉落在地上,溅到了她滚烫的眼眸之中,他身后有一片光华璀璨,在时空中开了一道光华之门。

茅侃侃弯起右手,在头上做了一个我爱你的手势,易素别开眼,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唇­微微的有些抖,眼眶一直是湿润的。

音乐停止,然后暗光持续了五分钟左右,商场恢复正常的灯光,台子上的人已经都撤了,甚至让人怀疑,这是一场梦吗?不然为何这样的虚幻?

所有的人站在原地,有些小姑娘还没有挪动步子就站在原来的位置,一些上了年纪的,笑笑的继续逛商场,现代的年轻人啊,闭上眼睛有时候想想,活着真好,活到这一把年纪还可以看见这样示爱的场面,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环境。

没有人能分得清这是真还是假,

易素傻傻的站在原地,她身后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正常的工作,商场里的顾客都是讨论着刚才的那一幕。

“我是在做梦吗?”

“好像是的……”

她的脑子有些空,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塞满了东西,一时之间有些乱,

因为要易素的工作人员配合,所以告之了他茅侃侃的身份,男孩儿歪着头回到拒台里,想着,真是浪漫,如果他是一个女人立马奔进茅侃侃的怀里,从此死心塌地的爱他,一直爱到死。

一些女孩儿三三两两的一边走着一边议论着。

“太他妈的帅了……”其中一个女生爆了粗口。

“我今天回家一定要我老公联系这首歌然后唱给我听……”

“我不行了不行了,怎么会有这么浪漫的人?还是就我倒霉,遇不到?”

易素过了很久,揉着自己的头,恍惚的出了商场,然后才清醒过来,看着被风吹得呼呼直响的宣传挂副,然后笑了……低着头站在风中淡淡的笑着,她伸出手指挡住烈阳,眯着眼睛看向天空。

茅侃侃站在四楼高原的办公室玻璃前,看着站在下面的那个小小的人影和她看向同一片艳阳。

偏巧了,茅侃侃和高原算计的好不如事情来得巧,就那么倒霉的遇上了记者,因为是用手机抓拍,所以易素的脸照的不是很清楚,就连茅侃侃的脸也不是很清楚,有些模糊,加上灯光暗,那记者也是牛叉人,茅侃侃穿了那么一件衣服就是不想引起­骚­动,她也是火眼晶晶,任他马甲无数一眼就将茅侃侃打回了原形。

还好易素并没有曝光,不过茅侃侃就惨了,一天之内手机都要被打爆了,所有认识他的人看到那张模糊地脸就马上认出了他,调侃着,世纪末的情种啊,有的调侃带那么个帽子是在装大头怪婴吗?总是各种调侃铺天盖地的过来。

茅侃侃很是无奈,靠在椅背上,笑着,想着算了,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把报纸扔了……”

小保姆才准备拖鞋就听见李彦宏过于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里嘀咕着这人早上是不是吃炸药了?

拿着桌子上面的报纸走出屋子,趁着等电梯的时候打开看了一眼,

光宇总裁高调示爱,我爱易素!!!

小保姆心里狐疑的想着,这个人好像不是上次才高调的离婚了吗?是为了这个女人啊?

可是照片实在太模糊了,男的还能看清,可是女的只有一个侧脸,还模糊不清,叹口气。

人家高调不高调的关屋子的那个什么关系?

神经病,

李彦宏灌下冰水,试图将情绪冷却下去。

长久以来支撑的信念,在那一瞬间倒塌,她心如死灰。

脚底冰冷,仿佛踩在冰上,低头才发觉是光着脚的,寒意一点一点,浸入骨髓,只觉得心冰到顶点,无法抵御的冷,彻心彻肺。

随着杯子落地,她才发现竟然用力捏碎了杯子,玻璃碎片扎进手掌里,很疼。

李彦宏的­唇­线仿佛绷紧的弓弦,侧脸的线条紧致,­阴­郁而散发着寒意,眼神莫名的锐利。

为什么还要来搅乱她平静的新湖?她就这么好欺负吗?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只要想起那个名字李彦宏心中就都是痛,说不出的痛,她所有的不堪有些的狼狈都给了那个人,可是他现在这样高调的示爱,自己算什么?曾经算什么?

她只看到自己的心口裂开了一个口子,慢慢的被人再次用手撕开,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叫嚣着要他偿还……”

她的眼神中有着浓浓溅升渐起的恨意狰狞,必可是亦充斥着绝望和无助…

那些曾经都是她期待过的,只不过就是她不行,那个人偏偏就是不能是她……

从灵魂最深的地方,像是有一个火星被点燃了,而整片森林因为这一点火星而刹那间成为火海,熊熊的燃烧着,咆哮着,火龙在刹那间窜了起来,几乎将整个人的吞噬其中。

那些幸福本应该都是她的,是她独享的,可是现在被却另外的一个女人霸占着,叫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李彦宏抖着手,如果手里有一把刀她一定会捅死易素,她要茅侃侃疼一辈子,将他所给予自己的全部还给他,茅侃侃茅侃侃……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心魔不断的挑战着她心里最为­阴­暗的地方,她试着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他不值得,可是心不肯听她的话,越是想越是窒息,为什么要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的世界?为什么易素还没有马上死掉呢?每天有那么多的人死掉,为什么她不死掉呢?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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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9

李彦宏打开保险箱,将上个月卢子昂买给她的一个玉镯选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盒子装了起来包装好,拧上保险箱踩着拖鞋进了卧室。

“把这个送给她……”她伸出手交出。

卢子昂蹙着没,接过看了一眼,并没看看出是什么,摇了一下问她:“是什么?”

“你上个月买给我的玉镯……”她坐在沙发的一旁。

卢子昂将东西放回季彦宏的手里:“那是我送你的……”

凭什么要拿去给夏之乔?就算是给她买一个假的他都觉得浪费,想起她那副窝囊的样子,卢子昂不屑的想着。

李彦宏站起身再次将装着玉镯的盒子放回卢子昂的手中,然后自己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她明天生日,用一个镯子换你想要的东西太值了,我有没有的没关系,你的心思我都记在了心里。”

卢子昂叹口气拍拍李彦宏的脸。

“对了,你和光宇有什么接触吗?”李彦宏似乎不怎么在意的来了这么一句。

卢子昂也没在意,回答着:“茅侃侃?没有太大的接触,几年之前我们倒是想做百货了,可是本城的百货几乎都是光宇垄断式经营,我们旗下的一家汽车公司倒是和茅侃侃有点合作的关系,不过那些事都是他那个助理在管的,他本人不太Сhā手。”对于说道这个卢子昂显然有些不赞同,带着嘲讽笑着:“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把公司登记在别人的名下,当心哪天被人反咬一口,一口咬死。”

光宇和卢氏最大的分别就是,卢氏是家族式的经营,从总裁到每一个部门的经理几乎都是卢家人,可是光宇却摒除了这种经营方式,除茅侃侃之外全部都是外人,甚至董事局的董事全部是外人,这种经营方式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卢子昂认为卢家之所以一直能走到今天,说明了家族式的经营是最好的。

茅侃侃在他来看就是个怪人,别人是恨不得名下有多少的公司,可他倒好,全部给了助理,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彦宏取过一旁的橙子,用细长的指甲慢慢拨开皮,她喜欢用手去扒皮,那种过程她很是享受,可以把橙子当成是自己的敌人。

“你的手怎么了?”卢子昂这才看见她的手心有红­色­的结痂。

李彦宏笑笑:“被子掉在地上,没有注意到,按在了上面。”她轻描淡写的解释着。

“光宇能做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呢?现在动迁的那块地其实用来做百货商场我看也挺好的……”

卢子昂皱眉:“不懂就不要乱说,那块地是用来建商品房的。”

地点不对,用途也是不一样,将百货商场建在那里有谁会去?

李彦宏吐吐舌头,将橙子递给他,擦­干­净自己的手,一根一根的擦拭着。

“人家不懂嘛……”

卢子昂从李彦宏那里出来,看着手上的玉镯叹口气,上了车吩咐司机:“找一家珠宝店。”

司机启动车子,大概十几分钟后将车子缓缓停在一家珠宝店的门前,卢子昂下了车,进了店门,没一会儿手中提着一个红­色­的袋子走了出来。

卢母知道明天是夏之乔的生日,这是她嫁过来的第一个生日,卢家吩咐着管家明天要注意的事情。

“妈……”夏之乔从楼上下来,走到卢母的身前,低着头咬着­唇­,轻轻喊了一声。

卢母在心里叹口气,她很想知道夏家是怎么养出夏之乔这个奇葩的?为什么她说话就不能看着别人的脸呢?为什么她不能理直气壮一点呢?卢母想起自己的二儿子,竟司小的时候就算是做错事也高昂着头对着她的眼睛。

“小乔来……”卢母伸出手。

夏之乔走过去搀扶起卢母,卢母带着蓝宝石的戒指拍在她的手背上:“小乔啊,和妈妈说话不能看着妈妈的脸吗?”

夏之乔身体明显是抖了一下,卢母彻底没辙了。

“算了,明天你过生日,今年是你嫁过来的第一年,明天晚上会给你举办一个宴会,你有没有什么要邀请的人?”

夏之乔抬起头看向卢母,可是马上又将头低了下去,看着卢母眼睛这个疼。

这就是不是她家的孩子,不然……

夏之乔闷闷的说着:“妈,我可以请我姐和我弟来吗?”

卢母揉着太阳|­茓­,笑笑:“当然可以,你是主角你可以随意的邀请你想邀请的人,除了家人同学朋友都可以邀请来的……”

夏之乔摇摇头:“我没朋友。”

卢母彻底无语了,她很想知道夏家另外的两个孩子都是这样吗?

夏夫人她看着明明是挺正常的一个人,怎么教出来的孩子这样的小家子气?

夏之乔搀扶着卢母进了卧室,卢家将准备好的一个红­色­的绒盒交给夏之乔。

“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夏之乔打开盒子,愣了一秒,然后有些慌张的将首饰盒还了回去。

“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我不要,太贵重了……”

卢母在心中重重吐了口气,她这辈子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老人给你,收下说声谢谢好好带着就好了,这样退回来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关于小乔很抠门的传闻她可是听说过的,难道她是嫌弃不够好?

“你是不是不喜欢钻石的?喜欢什么我叫人拿去换?”卢母试探着。

夏之乔惶恐的摇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妈,我真不用,太贵重了……”

卢母重新拿回盒子放在她手里:“这些是你应该得的,以后竟司和海洋娶了老婆,我还是会给那两个媳­妇­买的。”

她接下依旧低着头:“谢谢妈……”

卢母温和的笑着:“好了,你上楼吧,我要休息了……”

夏之乔从主卧室走出来回了旁楼,她才出去,女管家后脚进了主卧室的门。

“太太……”

卢母叹口气:“你说我是不是对她太过严厉了?所以她这么害怕我?”

她想不明白,她对夏之乔并没有过多的苛责,可是她为什么总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每天跟受了气的媳­妇­儿似的。

女管家走到卢母身后,为她按着颈子。

“要我说,大少­奶­­奶­这样的懦弱,是好事。”

“嗯?”卢母挑眉。

管家慢慢的说道:“大少爷在外面的那些事儿……”

卢母宁起眉头,淡淡端起放在化妆镜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这事不要乱说……”

“是。”

卢子昂在外面的那些事,她不见得不知道,不过是看着他因为这阵子的器重奋起了一些,她做母亲的也不好去泼冷水,他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他就没有想到他的弟弟是做什么?那个女人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闹得满城风雨,真以为他们就无法无天了?要是没有夏家没有自己在背后撑着……

想到这里卢母冷笑着,子昂身后的那个女人她原本以为会是个选手,结果从她做事来看,就是个饭桶,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

不过她倒是­干­了一件好事,子昂最近倒是对小乔好了些,这点她还是满意的。

卢竟司晃晃荡荡的拎着西装从外面路过,卢母叫住他。

“竟司……”

卢竟司笑眯眯的进了卢母的卧室:“老佛爷叫小的有事吩咐?”

卢母瞪了他一眼:“少嬉皮笑脸的,明天你大嫂过生日,你把那个什么……”

“小言……”卢竟司接嘴。

卢母移开眼睛:“你把她带来吧。”

卢竟司从后面抱住卢母,在她的脸上亲了两口:“我就说嘛,我们老佛爷那是菩萨心肠。”

“好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回自己房间去,看见你眼睛疼。”卢母半真半假的说着。

卢竟司嘿嘿走出房门,他前脚才踏进房门,卢母后脚脸上的笑容就跟变魔术似地落了地。

管家小心的看着卢母的脸­色­,问着:“太太真的打算接受那个女人?”

卢母优雅的一下:“我反对有什么用啊?竟司自己愿意的,不过那个女孩儿要是不愿意,那我可没有办法了……”

管家点点头:“那黄小姐……”

对于卢母对黄笑笑的态度,管家也摸不准,毕竟之前卢母去找了黄笑笑,可见是不喜欢她的,那现在算是接受还是反对呢?

卢母笑得意味深长:“我是不喜欢黄笑笑,可是我喜欢我儿子选的,我相信海洋的选择。”

老三和老大老二都不一样,老三的事情她Сhā不上手,自己去找了黄笑笑想必他也是清楚的,真是她的好儿子,一句话不说,既然他不说,自己也不说,就这样吧。

就当时她为了拉拢儿子做的牺牲吧。

卢海洋已经沉默了很久,笑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坐得笔直,目光投向坐在沙发上的人,微卷而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看得出注意力十分的集中。

“我没有时间,我也不想去。”黄笑笑冷冷看着眼前的人。

卢海洋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报纸,淡淡的笑道:“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有时间的。”眉目清冷,又似乎完全没有受影响,嘴角的笑意从无到有,倒愈发浓厚起来。耳边有一声善意的轻笑,仿佛是轻雷,在笑笑耳边炸响。她转过头去看卢海洋,发现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从自己家里滚出去。

黄笑笑眯着眼睛,踩着粉­色­的虎头拖鞋踹开小阳台的门,站在阳台上掐着腰,喘着粗气,看着远方,她还真怕自己会把坐在客厅里的那个人给扔出去。她家的小阳台上摆着一盆一盆的小盆栽,从外表就可以看见被侍养的很好,黄父平时也没有很多的爱好,就喜欢侍弄这些个植物。

卢海洋只轻轻一笑,翻动着手中的报纸,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滑向了阳台上的那道身影。

从阳台走回客厅。

“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对我的影响很不好……”这里是家属楼,进进出出的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他的车就那样明晃晃的停在路口除非是瞎子才看不见。他“哦”了一声,继续翻动报纸,笑笑看见他微微有些纤细苍白的手指灵巧的在报纸上翻动着,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起他电视里的模样,永远是那样冷着一张脸而且看见镜头他的眉头会不自主的皱起也许他没有注意到,比平时要老成上四五岁。说话的时候永远的语气平淡而镇定,有一种叫人心服的权威感。她坐在他的对面,决定换一种方式:“我到底哪里好?”

她真不明白,比她漂亮的比她好的到处都是,他怎么就非得自己不可,难道她真的已经美到这种程度了?其实黄笑笑知道她是在最最后的挣扎,她不爱卢海洋这个是肯定的,但是如果嫁给他,她的工作会方便很多,她打消这个想法,她是个坏女人,叹口气。

笑笑等了半天就是不见他说话,她不停的去看他,每次以为他要说话了,可是他只是像是无意识的在做着过度的动作,最后好像才发现她在等着他的回答,结果他轻描淡写的就说:

“你哪里都不好……”

这句话回答的叫人意外。黄笑笑靠回了椅背,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过了几秒终于愤怒的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咣当一声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心不在焉的玩着游戏,她就不信他不走,他不是说了嘛,是他大嫂的生日,到时间了,他自然就走了。

外面的卢海洋还是一样清爽俊朗的眉宇,目光沉沉的仿佛是黑洞,将她最细微的一丝表情都吸纳在了其中,继续看报纸。

黄笑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六点了,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踩着拖鞋悄悄的趴在门上听着,可是也听不出什么,在屋子里翻找出一本书卷起来,放在门上窃听,偶尔有报纸翻动的声音。

这人,她算是服了。

她敢说如果她今天一天不出去,他就敢在外面看一天的报纸,而且他不会觉得烦。

黄笑笑胡思乱想着,如果自己顺着他点,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呢?她现在豆快要烦死了,一个茅小美一个卢海洋,两个人就跟苍蝇似地,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真的很烦,快要烦死她了,最可恨的就是卢海洋,她既然什么都不好为什么要和她结婚?黄笑笑抓着自己的头发,她迟早要被他给搞疯,神经病!

黄父从学校回来,将包挂在门上,卢海洋站起身。

“伯父……”

黄父笑着让他坐:“我前几天看新闻说你去贵州了?”

这个孩子他是打从心里的喜欢,不是为了他的家世也不是为了他的地位,黄父记得他是在看新闻的时候看着卢海洋和那些贫困的小朋友们一起吃饭,一起玩耍,真的假的是不是做戏,他活到这把年纪还是分得出来,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他能有今天绝对不是运气的问题。

卢海洋坐下身将报纸整齐的折叠起来,放在桌子上的一角。

黄父注意着他的动作,这些都是平时养成的,从一个人的习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是。”

低敛,低调不骄不躁,这是他对卢海洋的印象,他作为一个男人很是喜欢卢海洋,若是笑笑真嫁了这样的男人他还是放心的,黄父不否认自从他知道黄笑笑和卢海洋同居过,他就将心偏了,他虽然不是那种老古董,但是能嫁给他还是好的,毕竟这个年轻人不错。

“笑笑……”黄父喊了一声。

黄笑笑打开房门:“爸,你等会儿,我马上做饭……”

就是为了躲卢海洋,竟然连饭都忘做了,黄笑笑赶紧往厨房冲。

黄父叫住她:“我吃过了,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刘老师嫁女儿……”

最终黄笑笑还是被黄父打包送出了家门,她无奈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的衬衫和简单的牛仔裤球鞋叹口气。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吗?我很喜欢钱,我结婚以后要住很大的房子,我要每天带不同的珠宝,我不会给你生孩子,成了我丈夫你不能和任何女人说话玩暧昧,也许我喝多了酒我会耍酒疯,你不能­干­预我和任何男人的接触,我还要继续上班,就算没有好节目依然要去,我不会给你做饭,更别指望我会对你好。”

黄笑笑就不信,话说到这种程度他还要娶自己。

卢海洋淡淡看了她一眼。

“我家的房子很大,我妈有很多的珠宝,如果你打得过她,你豆可以抢来带,对了你上面还有个大嫂,我妈喜欢在媳­妇­儿过生日的时候给首饰,只要你能打,把她们压住那都是你的,我没打算要孩子,我也不是牛郎至于耍酒疯没关系我可以到时候帮你冲冷水,这个我最拿手,将你推进冷水池,相信我,你马上会清醒万倍。我娶你不是为了家里多一个佣人,对我不好不要紧,对你自己好久行了,至于你上班的问题,那是当然的,不然你以为我会白养你嘛?我给你的建议是,要努力工作,拼命的工作,一天工作24小时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出名然后挣很多钱,这样我出去别人就会指着我在背后偷偷议论你,看就是那个那么帅气的男人娶了那个很怪异的女人,你也可以给我买很多的珠宝,虽然我是个男人没什么机会用到,不过为了凸显你女强人的姿态我会乖乖的收下,等着你回家的时候,我可以穿着­性­感的睡衣带给你看……”

黄笑笑吐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猥琐自大臭屁的人?

卢海洋突然拉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交给黄笑笑,笑笑接过看了一眼:“这里面有几百万?”

卢海洋歪着头想了一下:“应该还剩2.48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黄笑笑撑着额头,她真的要疯了,谁来把这个人带回­精­神病院吧,很显然他发病了……

当当……

“进来。”夏之乔站起身。

卢竟司吊儿郎当的拎着一个包装好的盒子走进来看了一眼屋内:“我大哥还没有回来?”

夏之乔腼腆的笑着:“他说马上回来。”

卢竟司点点头,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夏之乔:“嫂子生日快乐。”

不管他怎么看不惯老大,夏之乔毕竟是他大嫂,卢竟司想着,到底是一家人。

夏之乔有过卢母那次的经验,接过卢竟司的礼物:“谢谢,我弟弟一会儿会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卢竟司尴尬的笑着,自己和她弟弟又不熟­干­嘛要认识?

“啊,大嫂你不拆开礼物看看喜不喜欢?”卢竟司抱着胳膊。

夏之乔对他笑笑:“我会喜欢的。”

卢竟司叹口气走出夏之乔卧室的大门,就这么一会儿他就受不了了。

卢母指指身边的座位:“坐。”

小言抓着手上的坤包,端着身体坐在沙发上,她的身体很是僵硬。

“今天是我大儿媳­妇­儿的生日,我想热闹些,所以让竟司请你过来。”卢母淡淡的说着。

小言竟然觉得森冷,仿佛是有一层蛛网密密麻麻的笼罩起了整个空间,里边枝藤蔓延,叫人看不清脚下的路,微凉的暗意。

上次她明明那样的讨厌自己,今天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来?勉强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战栗感,坐了过去。

“你叫……”卢母的­唇­轻轻的动了动,吐出了几个字,谦和冷静,仿佛之前并没有不待见过她,而这是她第一次出口询问她。小言战战兢兢的回答着:“我叫张言,阿姨。”她有点拿不准这样的谈话技巧。

卢母点点头,把手上的东西交给管家:“你去看看小乔好了没有,然后让人在外面看看海洋有没有回来,如果他是自己回来的就不用告诉我勒,如果他是带着人回来的,要告诉我一声,毕竟他们是要结婚了。”

小言一愣,上次是听说竟司的弟弟要结婚,这么快就真的要结婚了?

想起黄笑笑,小言淡淡嘲弄的想着,人家是名主播,他们卢家自然是喜欢了,自己什么也不是。

“别介意,笑笑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儿媳­妇­儿了,所以难免我会有点偏心,毕竟……”

小言的脸刷的就白了,她就知道竟司的妈妈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阿姨,我和竟司……”她想告诉卢母她和卢竟司是彼此喜欢的,谁也拆不散他们。

卢母打断她的话:“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对了,既然来了就陪我下去见见我们卢家的亲戚。”

卢母冷冷的笑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懒得和她费口舌。

卢母拉着小言下了楼,还没有到时间,家里的客厅坐着的都是自家人。十几个女人闲谈着,有卢家的人也有卢夫人娘家的人,总之都是女人。

“竟司的女朋友,大家见见……”

小言被卢母推进客厅的中央,她站在那里,感受着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空气如同沾了水的絮,陡然的一重,狠狠的压了下来。这些目光中她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对她友好的,哪一个是在嘲笑她的,她双手搅在一起,硬着脖子抬起头,可是她的目光里却是害怕和闪躲。

卢母坐下身,优雅的和坐在一旁的小姑说着话。

“笑笑没来?那丫头我可喜欢的紧,漂亮大气,最主要的是海洋喜欢。”卢姑姑说着。

卢母淡淡扫了小言的方向一眼:“海洋去接了,估计快到了,上次我参加徐夫人主办的慈善晚宴,徐夫人还问我呢,笑笑是真的要嫁给海洋了吗?她喜欢那孩子喜欢的紧,就喜欢看她的节目,喜欢听她的声音,还跟我说呢,希望她过生日的时候能叫笑笑过去。”

卢小姑来了兴趣:“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说什么,笑笑家世好,父亲是大学的教授,那放到古代是我们这种商贾的人家配不上的,她父亲教的好,进退有序,她哪里知道配不上的不是她,是我们家卢海洋。”

卢母这番话说得可谓算是含沙­射­影,卢母这样说也不是没有用意,这群人就是嘴巴闲,闲来无事的就以拿别人的闲事打个牙祭的,站中间的那个她不管,也管不着,可是黄笑笑不行,因为茅小美那次闹得动静很大,她得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们,什么人能轿舌根子什么人不能嚼。

旁边的人一听就明白了,感情站在中间的这位,是不入眼的啊,众人也马上懂得接下去的话该怎么说了。

“这位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

“没有怀孕吧?”卢竟司的一位舅妈捂着­唇­,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听说竟司也着急结婚呢,不要怪我多想,大嫂……你们都不知道……”这位舅妈是以嘴巴大出了名的,大家也等着听她接下去的话。

她看了小言一眼:“前些日子我侄子结婚,我姐那是死活不愿意,可是没办法呀,现在的女孩子心眼多,先怀了孩子,结婚的时候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医生都说了,孩子已经成形了,生米都成了熟饭能怎么样?人家口口声声喊着他们是真爱……”这位舅妈说话和说快板的似的,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看也快离婚了,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呢,就开始不停的吵闹,哎……”

卢母声音仿佛是被春日的阳光晒过一样,透着融融的暖意:“我们家竟司可不是随便的孩子,就算是谁大了肚子就以为能进我卢家的门……”

对待单纯的人有单纯的办法。

小言死死咬住牙关,勉强笑笑,她觉得她就要挺不住了,可是她必须挺住,她不能输。

卢小姑看了小言一眼,还挺能忍的,这位小姐有骨气过头儿了,要真有骨气就应该学学黄笑笑。其实这人啊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就好比她,其实这个小言什么的也没有得罪她,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她,黄笑笑不一样,何芳曾经和她说起过几次黄笑笑,也许是因为何芳的原因,从那个女人嘴里能听见夸张别人,实属不易,几乎是前所未有,何芳那个女人假清高的很呢。

卢小姑站起身,不怎么关心的去了客厅,这些事她可没兴趣参加。

卢竟司从外面走过来,走到中间去拉小言的手,小言甩开他的手,低垂着视线,卢竟司皱着眉,她的人薄得像是一片纸一样,大概风一吹就会倒,她倔强的站在卢竟司两步之外。

“妈,你们都在谈什么啊?”卢竟司笑着发问。

卢母嘴角轻轻一弯,似是想笑,却又很快的转过脸:“没什么,你舅妈和阿姨们很是喜欢小言,跟她说说话……”

路哈样拉着黄笑笑走进大厅,黄笑笑心里冷笑着,她就不信她穿成这样卢家的人还会待见她。

卢母起身越过小言和卢竟司走到卢海洋和黄笑笑的面前。

“来了……”卢母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愉快。

黄笑笑虽然是不想说话,可是她的教养在那里放着,张了张口:“伯母好……”

卢母笑笑拉起她的手,将她领到刚才说话的舅妈身边:“来,都来认识一下,我未来的三儿媳­妇­儿……”

“哎哟,大姐你太有福气了,黄主播,我可是你忠实的粉丝……”舅妈从卢母手中接过黄笑笑的手:“这人啊就是不一样,你看穿的这么简简单单的,比那些个穿着豪华礼服的贵­妇­们可好看多了……”

小言冷冷的笑出了声音,客厅中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可以听见。

“对不起各位,我先失陪了……”

小言拉过裙摆就走了出去,卢竟司眼微微一眯,跟了上去。

卢母放下手里的青瓷茶蛊,漂亮的眼睛微微闪烁着光泽,似乎有些期待,又有几分从容,不动声­色­的说着:“小孩子闹过家家的,一个外人不需要影响大家的心情……”

“小言……”卢竟司追上她,松松自己的领结:“你要去那里啊?生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听起来云淡风轻,可是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

他本来就够烦的,母亲一定要他在场,他最讨厌这样的场面。

小言冷冷的看向卢竟司她抑制不住的刻薄了起来:“我是没她好,我是我她是他,为什么要拿我和她比?”她只觉得身体有微微的绷紧,脚尖顶在柔软的黑­色­小羊皮单鞋上,有些沉不住气了,憋了一晚上的话也在不想忍下去了。

卢竟司叹口气:“如果我妈说了什么……”

“不,你妈妈说的都对,我们俩根本就不适合,像是你们家这样的高贵家庭,我哪里就能高攀得上呢,我就是一个贱民,你妈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为了让我难堪,她成功了……”小言有口难言,神情复杂的看着那副俊美无俦的皮相,最后僵直的摇了摇头,自嘲的说着。

卢竟司没有说话。

小言等了几秒,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在等竟司来哄自己吗?是真的要分手吗?真的要放弃吗?还是……

“竟司,如果我说在你妈和我之中选一个,你回选我吗?”

卢竟司抿着­唇­不语,他最讨厌女人动不动就来,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会救谁的把戏,难道放着母亲不救去救恋人吗?那抱歉了,那不是他卢竟司。

小言想了很久,叹口气:“我们先冷静一下吧……”

竟司为什么不能哄哄她呢,只要他肯哄自己,也许自己会……

“不用冷静了,­干­脆分手吧,我就不送你勒。”卢竟司直接扯掉领结扔在草坪上,黑­色­的皮鞋从领结上踩了过去。

小言看着卢竟司的背影,所有的喧嚣一并而去,只余下延绵开去的绝望,仿佛是梦魇,盘旋在夜的上空,迟迟没有散去。“你应该知道,妈是故意的……”卢海洋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卢竟司的目光在卢海洋的脸上逗留了数秒,一扬眉梢,似乎并不诧异他从那里走出来,然后淡淡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妈是这样的,我哪里有美国的时间天天去哄女人,以后再说吧。”

卢海洋沉思片刻,吐出两个字:“怪物。”

卢竟司用胳膊去勒卢海洋的脖子:“小子,我是你二哥……”两个人一大把年纪的男人竟然在外面玩了起来,竟司打海洋出手防御。

黄笑笑从屋内出来找卢海洋,她要回去了,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最后才在门口看见一道影子看着像,跟着走过去,还没等说话就看见卢竟司和卢海洋两兄弟打闹在一起。

卢海洋向前倾身,黄笑笑可以很清楚的看清他的脸。他的脸颊轻轻的下陷,清癯而俊秀,一丝黑发落在眉峰边,和极长的睫毛轻触在一起,随着呼吸轻微的颤动。他闭着眼,将那道时而冷漠时而桀骜的目光遮掩去,像个孩子一样,露出纯真的姿态。

黄笑笑站在那里,似梦非梦。

这样的卢海洋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从来没有。

“小子,佳人来找你了……”卢竟司将眼中的笑意彻底的收敛起来,幽远得仿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茓­,偷偷拐了卢海洋腹部一记,才快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黄笑笑心底微微掠过一丝不自然,卢海洋给她的感觉一直就像是那种从小看到老的人一样,十岁什么样九十岁就是什么样,长久品味这句话,细细的品味,总觉得奥妙无比。

“我想回去了。”

“我二哥……”此刻他已经恢复的一贯的冷静和理智,语调重又微凉。他和卢竟司的关系很怪,他小的时候就很不合群,大哥嫌他孤僻,相反的二哥却喜欢带着他,他和卢竟司长大之后说话的机会很少,甚至也很少说话,可是对于卢竟司,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和卢子昂是完全的两种感情。

车子一路上开过去,两个人都在沉默,卢海洋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黄笑笑也闭着眼睛,一直到司机将车子停在笑笑家的楼口,她家的阳台上的灯亮起,可能是听见了外面的车声,阳台那里出现一个身影,黄笑笑知道是她爸爸。

打开车门。

“你不用下车,我爸下来了……”黄笑笑说着。

卢海洋还穿着在宴会前换的那一身黑­色­的礼服,坐姿慵懒,却依旧显出极为贵气的格调,眉宇间倒不像平时那个深沉若海的男子了,起身下了车,似笑非笑的看着黄笑笑。

“我只是觉得今晚的月­色­,有些奇怪,想出来研究一下……”

黄笑笑依恋哭笑不得的快速跑过去,然后搀扶着黄父的胳膊硬拉着黄父进了楼栋。

“你这孩子,让我和海洋说句话……”

“没什么好说的……”

卢海洋看着黄家的阳台上的灯灭了,才缓缓的走回车里。

今晚的主角是夏之乔,不过可惜的是夏家父母因为在外地赶不及回来。

卢子昂将买好的东西交给她:“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夏之乔接过,声音比蚊子还要小:“谢谢……”

卢子昂走出了几步,又走了回来:“打开看看吧。”

夏之乔哦了一声,从袋子中取出盒子打开,然后有些失望的看着里面的玉手镯,勉强笑笑:“我很喜欢……”

她以为是金的,这个一摔就会破掉的。

卢子昂的神­色­似乎一凛:“不喜欢?”

夏之乔摇摇头:“没有,我很喜欢……”

语气轻飘飘的,就像是此刻她的影子,投在地上,青灰­色­调,迷茫茫的一片。

“你不喜欢可以和我说的,没必要……”卢子昂停住自己的说话声,他真的很不喜欢夏之乔,因为她总是会让他感觉到压抑,暴躁,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门,虽然李彦宏一再的交代一定要和夏之乔好好的。

夏家

“大姐……”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略为稚­嫩­的声音。

“夏天……”

夏之澜看着门外自己的弟弟,半月不见,即便只是看着他的身影,却依然觉得他清瘦

了许多,略带忧郁的仰望姿态,愈发显得身材修长。忽然之间,欣喜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就这么站着,她不动,他也不动,仿佛一切都静止下来,只有草丛之间春虫的悄鸣,悠长而低婉的传进了耳中。

“晚上我不想去,卢子昂配不上我二姐……”夏天皱着眉。

夏之澜并没有听完,嘴角已经勾起笑意,眸­色­愈来愈亮,直到最后,浅浅的说:“夏天啊,小乔用这段婚姻换得的是她未来的自有,卢子昂好与不好和小乔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今天过生日的那个不是别人,是你的姐姐,所以你必须去……”

夏之澜高抬着脸庞,言语间清清淡淡,眸­色­深谙,深不见底。

夏天身上还穿着校服,白­色­的衬衫上似乎有一抹污迹,他半靠在门板上。

“真搞不懂爸妈是怎么想的,卢家除了卢海洋别的人还能看吗?那位‘姐夫’我觉得他还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没有被他妈给掐死。”夏天若有所思的看着之澜的侧脸,淡淡的说。

之澜走到门边带上门,拉过夏天一点点的把他的脸掰向自己,动作很轻柔,可是目光却极凌厉,缓缓的说:“你知道小乔是什么样的­性­格,今天你的任务就是一定要小乔听你话,让她跟卢子昂保持着距离,她最听你的话,如果是好男人我不反对,可是卢子昂不行,还有不要小瞧了卢竟司,上个月从我手中抢了一个单子,这让我很郁闷。”

夏天将头往后轻轻的一仰,挣开他的掌控,目光依旧没有望向他,只是笑了笑:“好啊,反正我二姐最喜欢我,她会听我的……”

夏之乔见到了夏天果然奴­性­一下子就上来了,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那就是夏天的保姆,夏天所穿的大到一件外衣小到一双袜子都是夏之乔亲手给洗的,夏天的洁癖很严重,若是别人碰了他的衣服,他会不爽很多天,出奇的是这样个­性­很是怪癖的一个人,竟然对夏之乔好得不得了,夏家所有的佣人都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夏天,因为他翻脸就绝对会让你很疼。

“姐……”

夏天坐在夏之乔卧房的床上,夏之乔一会儿给他拿吃的,一会儿给他送喝的,就差没拿个板子将夏天给供起来了,对于下面的那些人,夏之乔觉得如果叫她下去,还不如叫她在这里陪夏天,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弟弟了。

“你都长这么大了……”夏之乔摸着夏天的脸说着。

夏天拧着眉头,他很讨厌别人碰他的脸。

“不要去喜欢卢子昂,他不是好人……”夏天慢悠悠的说道。

夏之乔对卢子昂是改变了一些态度,不过一听弟弟这样说,马上点头保证:“我不喜欢他……”

她也说不出对卢子昂的感觉,很怪,很怕。

夏天满意的拍拍夏之乔的头,像是安慰听话的小孩子,没一会儿从裤子的兜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扔给夏之乔。

“不要弄丢了,这是我几个月的饭钱,没有了钱你可以靠它吃很久……”

夏之乔打开盒子,里面是三片金树叶,她抱住夏天:“夏天谢谢你……”

夏天依旧拧着眉,不过好像还在能忍受的范围,所以没有将她给推开。

夏家两姐弟送的东西都很有意思,夏之澜送给夏之乔的礼物竟然是一只金子做的猪,卢母叹口气,这夏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怪,那个夏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她根本没看见,夏之澜像是个女王傲视着全场,而她妹妹则像是一个小绵羊似的乖乖跟在她后面,卢母不得不佩服,夏家能把孩子养成各种不同,也算是不易了。

范文君和高原约在外面见面,高原才坐下身就接到让他马上回去的电话,高原无奈只能返回,车子都到了光宇楼下才发现东西落在咖啡厅了,给范文君打电话让她帮自己送过来。

“范小姐我的标书掉在咖啡厅,可以请你帮我送过来吗?”高原说着。

范文君打车到了光宇,进了大堂和接待小姐说明自己的来意,接待小姐说高特助已经吩咐下来了,为范文君按下电梯的毽子,范文君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包。

范文君一出电梯门,正好和走过来的一行人走了个面对面。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不是茅侃侃是谁?

范文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脸,她压低头,茅侃侃从她身边走过,高原让范文君先坐在外面等一下,范文君抱着那个包坐在外面,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茅侃侃会不会和高原说她什么?

她后悔死了,当时自己怎么会那么笨?

高原为茅侃侃按下电梯的毽子,茅侃侃走进去,在电梯马上就要关上的时候,茅侃侃伸出手,电梯门又缓缓的打开。

“那人你了解吗?”

茅侃侃可没忘记自己赏给范文君的那几记大锅贴。

高原顿了一下,表情愉悦,双眸更是熠熠生辉,像是两泓微光泠泠的湖水:“我小小的测验了她一下……”

茅侃侃没有再说什么,电梯的门合上。

高原是个有自己思想的人,他和什么人交往这不是他能管的,他相信高原有分寸。

范文君觉得有些冷,风冷丝丝的落进脖颈中,仿佛是冰粒儿,激起了一身的疙瘩。

看着高原走过来,她站起身,试着去笑笑,可是微笑僵在­唇­边,她慢慢的抬起头,一点点对上他的目光。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范文君将手中的包交给高原:“我走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还需要说嘛,她真是笨,高原是茅侃侃的什么人?他一定是和高原说了自己­干­的那些蠢事,她怎么就给忘了光宇是茅侃侃的公司?

君祁阳看着手中的报纸就知道今天自己跑不了,果然才把孩子给哄睡了,敏之就来了。

“为什么我要照做?你觉得我带那个帽子不会被人当成疯子一样的看待吗?”君祁阳已经彻底无奈了,明天他一定要找茅侃侃谈谈,明知道他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样的来害他?

敏之不讲理的时候,一般那就不是普通的战士。

“我凭什么比素素差?她享受到的,为什么我没有?”敏之反问。

君祁阳拉过被子,装聋子,听不见。

可是茅敏之不是一般的人,将下午叫人出去买好的录音机拿出来,Сhā上电,放进去一盘磁带,按下。

……

南无、喝啰恒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锤婆耶。魔牱萨锤婆耶。摩柯、迦卢尼迦耶。奄,萨番啰罚曳。数恒那恒写。南无、悉吉栗锤、伊蒙阿唎耶……

……录音机和音响的感觉又不太一样,仔细听还能听见里面磁带转动的声音,知啦知啦的响着,音质也不好,能听到杂音。

君祁阳咬着被子,他唱,他唱还不行吗?

听了一整夜的大悲咒,君祁阳不单没觉得心沉静了,反而更加的焦躁无比。

第二天早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公司,然后中午开着公司最大的火车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爬上货车拿着买好的喇叭。

“对面的女孩儿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

正在午睡的人们翻着白眼,这到底是谁家的傻孩子没看住给放出来了?有没有人管?赶紧领回去啊……

茅敏之正带着孩子在睡觉,就听见外面好像有个神经病在唱歌,而且听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从窗子外看出去,眼睛肿能喷出火来,将孩子交给月嫂,接了一大盆的凉水,从厨房有些费劲儿的端到窗子旁,然后拉开窗子,一盆水直接泼下去。

一盆水从头浇到脚,君祁阳坐在货车里,拧着自己的衣服,暗暗骂着,他上辈子一定是偷了人家的老婆,不然这辈子怎么会摊上这么番的女人?看着他这番的诚意也应该冲下楼献个香吻吧?就算没有香吻也应该施叫两声好听的,怎么会是一盆水呢?他家住二楼,这喷水可真是一点也没有浪费掉,全部浇在他的身上,真爽,太爽了,爽过了!

到了公司,将车子停好,黑着脸将钥匙扔给后面的人。

负责送货的人,看看天空,觉得很是奇怪,难道今天局部夏雨了吗?

敏之坐在床上生气,气死她了,茅侃侃的事迹她的朋友在电话给她讲着,说侃侃怎么能讨女人喜欢了,怎么唱得好听了,说那现场绝对堪比演唱会,说敏之太不够意思了,她是不介意来一场姐弟恋的,为什么这么好的货­色­不介绍给自己?说那气愤,那配合那份感动,她都哭了……

敏之现在也很想哭,为什么人家做起来很是浪漫的事情,到了他手里就变成了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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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

“mini……”

老太太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这孩子,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最近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这孩子跟野马似的,天天到处疯,找都找不到。

那小脸给晒得黑又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野孩子。

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应该在外面和狗玩呢。”

说起那三条狗,周阿姨就为它们默哀五秒钟,家里那个哪里是什么天使简直就是个小煞星。

老太太叹口气,出了大门,满院子去找,果然在狗窝附近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显然又在进行她的训狗大业。

“一号,你要将肚皮翻出来给我看,知道吗?”小丫头一个人蹲在那里嘟嘟囔囔的。

这三条狗算是给救活了,也打了疫苗,mini觉得虽然它们长相没有茅茅可爱,但是可爱可以后天锻炼出来,所以她每天给这三兄弟加班加点的上小灶。

老太太叹口气,怎么好的不学,把她巴巴招猫递狗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一号垮着老脸眼泪汪汪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拉起孙女,给她拍拍身上:“要吃饭了,不是要喝萝卜汤吗?周姥姥给你做了,一会儿凉了……”

话还没有落地,小丫头已经没影子了,老太太看着天空,他们茅家出的这都是什么品种?

小丫头吃过饭,放下筷子拿着自己吃过的小碗出溜溜的进了厨房,将自己的碗筷刷好然后慢慢向门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你要去哪里?”老太太放下碗筷,有些头晕,这孩子是不是多动症啊?

老爷子也吃完了,放下筷子:“小孩子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跑跑才健康……”

小丫头一听她爷爷的话,立马来了­精­神,附和道:“是啊,­奶­­奶­我可是有病史的人,不要刺激我……”

老太太眼睛抽抽的跳着,又来了。

周阿姨听见mini这句话,故意的问着:“什么病史啊……”

“神经病史,我爸遗传的……”

老爷子特想笑,可是看着老太太看向自己泛着­精­光的眼神,背过身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给自己憋挂了。

“咳咳……”

老爷子看外面的天气不错的,打算出去看看孙女在­干­什么,踱着步子走出大门。

老太太家的房子是以前的那种,水泥的台阶,台阶的两边是斜坡的水泥板。

mini弯着腰拉着一号的狗腿,显然是在教它打滑刺溜。

一号的狗脸无语的看着天空,老泪纵横,心里一定是这样的想着,早知道就早点上天堂了,这里简直堪比地狱啊……

二号三号跟在一号身后,老爷子真是为这三条狗抹了一把同情之泪。

“mini啊,你要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家人……”老爷子试着替三只狗说情。

三只狗唰唰六只狗眼齐刷刷的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抹把冷汗。

mini松开一号的狗爪子,想了想,然后掐着腰说着:“爷爷,我现在是在锻炼啦……”

“锻炼?”老爷子不明白。

mini解释着:“我以后肯定是要有弟弟妹妹的,我如果训练好一、二、三号,以后我就可以训练我弟弟了……”mini眯着眼睛点点头,显然很是肯定自己的做法。

“我送你下去吧。”高原对着范文君说着。

范文君有些不敢肯定高原会对自己说什么,两个人无言上了电梯,电梯到了一层的时候,两个人先后走出电梯,高原和范文君一前一后的站定在光宇大门前的台阶上。

高原并没有去看范文君的脸,他淡淡的说着:“茅侃侃对于我来说是比家人更为亲密的人,可以说这辈子只要他有需要,让我做什么都行……”

范文君心凉了一半,她勉强笑笑,可是笑容马上就掉了下来,随风飞逝。

她想她已经明白了高原的意思,她抬起脚下了台阶。

“我想你明白,以前你如何和我无关,你的以后和我有关……”高原淡淡的说着。

范文君那颗才死掉的心马上又复活了回来,她可以听见血液里蹦蹦跳动的声音,范文君几乎没有矜持的从下面跳到高原的身上。

高原无奈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人,叹口气:“这样不太好……”

范文君终于将那颗心放下了。

他们俩就是一般男女恋爱的过程,热恋,见家长。

范文君以为她妈妈会反对,可是范母的态度却非常出乎范文君的意料之外。

范母对高原的态度好到让范文君很是纳闷。

“来坐吧。”范母说着。

高原看着桌子上摆得有些夸张的水果,林林种种十几种,这个是不是有些过了?

范文君也不知道她老妈抽的是那股风。

范母这么­精­明的人,她当然知道高原对于茅侃侃的重要­性­,她们家文君也不是什么太高贵的人,配高原很合适,而且高原很会照顾人,从吃饭的过程中就可以看出来,这点范母比较觉得顺心,范文君­性­子急,没心眼,这样的人就是需要一个心细脾气温和的人去照顾。

范文君下楼去送高原,范母问着自己的弟弟:“觉得怎么样?”

范文君的舅舅点点头:“我看这人行,说话谈吐不凡,他很是懂得收敛自己身上的光芒,做人家下属的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估计也很难有今天的成就……”

高原……舅舅想着自己打听得来的消息,茅侃侃肯把他自己创造的公司放在高原名下一半多足以说明,这个人不简单,他不出名是因为他不需要出风头,依他看来,文君算是高攀人家了,这个高原身家绝对不会是一般。

范母也点点头。

“文君的­性­子有些莽撞,早晚要闯祸的,有这样的人再一旁看着,至少我能放心点……”

舅舅点点头。

“姐,你打算让他们结婚?”

范母嗯了一声,舅舅接着问:“那家里的情况……”

范母叹口气,她现在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如果高原和文君真结婚了,是说还是不说?那些钱怎么办?以前留着那些钱是怕文君将来的生活没有保障,现在呢?

她只觉得头疼。

夏家

“和小乔说了?”夏之澜进了门,将手包交给下人,下人接过包然后赶紧消失。

夏天挂在沙发的边缘,半闭着眼睛,半睁不睁的。

夏之澜叹口气,踢掉脚上的鞋子上了楼梯,鞋子自然会有人去收的,夏天这小子显然已经进入睡眠的状态了,这个时候就是地震了他也会照样睡,睡到自然醒。

下人将夏之澜的鞋子收拾好,然后安静的又退了下去。

夏天一角直接睡到八点,从沙发上爬起来还有些迷糊,看着大门然后笔直的走过去。

碰!

夏天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柱子,现在很是疑惑,这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满头的问号。

夏之澜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看着夏天直直照着柱子撞上去,她啧啧的摇着头,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清醒点?

夏天接过佣人从车库里推过来的自行车,看了一眼时间,吐了一口白气,为什么世界还没有灭亡呢?灭亡了就可以在家睡大觉了。

骑上车一边蹬着一边半闭着眼睛,快到学校的时候,从路边跑过来一只猫,像是一只女王一样招摇过市的停在夏天的正前方。

吱……

夏天停下车,和黑猫对眼睛。

“喵……”黑猫有些不友善。

夏天研究了半天才得出一个答案,这是一只猫。大哥它不是猫难道是老虎吗?你见过这种变异的物种吗?

他缓缓的将腿从车上移开,将车子停在路中央,走到黑猫面前,黑猫似乎对夏天格外的有兴趣,对他抬了一下猫爪子,夏天蹲下身,一人一猫在进行无言的交流。

夏天的嘴慢慢变成了樱桃,只剩下一个红点,两只眼睛成了小句号,脑左方还飘着一个小问号。

短暂的接触后,黑猫大姐迈着昂扬的步子离开原地。

夏天无言的望天,脸上留下了八道红痕相互交叉着,我们的夏天同学一只在想一个问题,那么圆圆的­肉­­肉­的里面待着粉­色­的猫爪子是怎么抓到他的脸上的?他记得好像是看见猫飞了起来,然后只看见眼前出现个庞然大物,最后它走了……

易素伸了个懒腰,一看时间,头一疼,已经快天亮了,叹口气不知道家里的那个有没有生气。

出门拦了辆车,打到家门口付了钱进了小区,乘坐电梯站在门前,深深吸口气。

进了屋子,只有客厅留了一盏地灯,易素换了鞋子蹑手蹑脚的将自己的包放在沙发上,推开卧室的门,一片的漆黑,又将卧室的门带上,找出换洗的衣服径直去了浴室,从浴室走出来已经快三点了。

幸好明天上午没有事情,可以睡个懒觉,问题是里面那个还在装睡的……

易素吹­干­头发掀开被子上了床,茅侃侃背对着她,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样子像是睡了,易素试探着问了一声:“睡了?”

没说话。

易素想既然他不想说话,那自己也不要勉强他好了,反正她也累了,将圆枕放下去正准备睡,在一片黑暗之中就看见某个男人气鼓鼓的坐起身狠狠的看着她。

易素仿佛在一片黑暗之中看见了雪白的牙齿的光。

易素无奈的看着他:“我给忘记了……”

茅侃侃支着白牙,用眼角看着易素:“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把我当成一盘菜……”

说着狠狠的夹着被子背对着易素躺下去。

易素试着从后面抱住他:“我今天在办公室想一个问题,想着想着就忘记了过了时间这码事……”

茅侃侃来了兴趣,虽然没有转过身,不过耳朵立了起来,在等易素的答案。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要复婚呢?本来我是想好了,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易素觉得自己真是太坏了。

茅侃侃愤怒了,狠狠的压在她的身上。

“你­干­嘛?”他很沉知不知道?

“让你有点压力。”茅侃侃哼哼着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茅侃侃给易素定了门禁,不管事情有多忙一定要在十二点前回家,易素也答应了,可是最近事情持稳步上升阶段,正是最忙的时候,她忙都忙不过来。

茅侃侃清晨醒来的时候,易素素着一张笑脸睡在他怀里,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了,她昨天竟然三点多才回来,也太不像话了。

茅侃侃亲了两下她的脸,易素睡的晚,哼哼唧唧的要醒没醒的样子,伸出手去打他的脸,茅侃侃躲开,冷哼着。

掀开被子,光着两条腿下了床,取过放在一旁的睡袍披上,系上带子。

冲洗过后将脱下来的衣服装进回收袋中,打着领带去掀开易素的被子。

“以后还回来这么晚不了?”

易素抱着头啊啊叫着,扯过被子重新躺回床上,想继续睡,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气鼓鼓的从床上爬起来,拿过自己的圆枕,狠狠砸在茅侃侃的枕头上,然后不解气的将他的枕头扔在地上,狠狠用脚踩。

“烦人烦人……”

茅侃侃在外面悠闲的吃着三明治。

茅侃侃神清气爽的进了公司,一上午都保持着自己的好心情。

“看见没,今天大老板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没错,他心情是很好,因为某个人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他很爽。

茅侃侃不厚道的想着。

易素看着房顶,她这人就有这个毛病,在睡觉的时候千万不能把她弄醒,不然她就是再困再累也睡不着了,她敢说茅侃侃就是故意的。

没办法只能试试看让自己再累一点再睡,给周阿姨打电话让她今天不用过来了,工作室没有太多的事情,下午她就不过去了,不然否认明天一定还是会故意弄醒自己的。

易素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将屋子收拾­干­净,将茅侃侃脱下来的衣服洗好晒在阳台上,将晒­干­的衣服整理好收进抽屉里。

茅侃侃的电话是在十二点准时过来的。

“来公司陪我吃饭。”说完就挂了。

易素只能服从,谁让她昨天没有遵守门禁了,换了衣服穿着拖鞋带上门。

进了光宇,张秘书让易素在外面等一下,说是才有人进去。

易素坐在沙发上,一个小秘书贴了过来:“夫人,那个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情……”

易素微微一愣,指着自己,和她商量?

小秘书重重的点点头:“那个之前不是我们公司周年晚会的时候我得过一套那个德国世家的化妆品,夫人能不能打个折……”小秘书用手比量着。

易素对她笑笑:“仅此一次……”掏出自己的名片交给小秘书。

易素坐在座位上等待着他,茅侃侃在前台熟练的点着:“两份石锅拌饭,一杯西瓜汁一杯温水。”

易素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现在眼睛都快黏在一起了,加上天气又热,可是她就是睡不着,而这一切都要托眼前人的福。

服务员将西瓜汁和温水送上来,易素看着红­色­的西瓜汁,被子的外壁还挂着水珠,看样子很凉爽,很好喝,才打算出手去拿,茅侃侃的手打在她的手背上:“喝你的温水。”

易素眯着眼睛,这个小气巴拉的男人。

这么会记仇。

茅侃侃拿过西瓜汁啧啧的喝着,然后看着易素,易素狠狠的拿起杯子直接将温水一口喝光。

结果水喝太多了,饭就吃了两口,易素这个郁闷。

茅侃侃和易素打算趁着中午的时间去老宅看看孩子去,已经快一个月没去看孩子了,他忙她也忙,两个人不良的父母总算是想起了在这个地球上他们还有个女儿的存在,mini上学打过疫苗下午休息,老太太叫他们过来。

茅侃侃给高原打了电话,说自己下午可能不去公司了,高原说没问题。

放下电话,叹口气:“小丫头都快给我忘了,都不想我……”

易素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动都懒得一动,天气太热了,进了车子才好了一点。

外面的太阳烤在地上,快要将路给融化掉了。

“mini是爸爸……”

mini身上穿着用兽皮做的小裙子,露着半个肩膀:“你是谁……”她歪着头。

茅侃侃差点手一滑,直接将车子开到马路中央去。

“那你是谁呢?”他耐着心反问。

小丫头嘟着嘴:“我也想知道我是谁……”

茅侃侃怎么听着怎么觉得怪异,将电话交给易素,易素问了两句话,小丫头也是重负着那两句话,易素坐不住了,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回老宅。

小丫头站在客厅,看着电视机里面演着的电影,成龙还在说:“我也想知道我是谁……”

小丫头嘿嘿笑着,看向屋顶:“我是谁……”

易素冲进门看见女儿第一次,当时就差点哭了,这哪里是她的孩子?简直是从非洲报回来的,脸黑得跟黑炭有一拼,身上穿的那是神马东西?

老太太从房间里走出来,看样子是才睡醒,顺着易素和茅侃侃的视线看过去,差点趴在地上。

“你怎么把一号的衣服给穿上了?”

mini嘿嘿支着小牙。

老太太揉着后颈:“没事,她最近迷上了那个我是谁的电影,学成龙呢……”

易素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见女儿,心都要融化了,抱着小丫头上了楼,小丫头贴在她的胸前。

“想妈妈没有?”她问。

mini歪着脖子说了一声想,其实心里并没有太想,最近她发现了很多新奇的玩意,玩都玩不过来呢,哪里有美国的时间去想易素,不过小丫头到底是尖,没将真话说出来。

易素抱着女儿进了浴室,放好水,把小丫头的衣服脱下去扔在地上,板着脸:“这是谁的衣服?”

mini吐吐舌头:“是­奶­­奶­给一号做的,一号还没有穿过呢,我替它试试……”

易素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嘎嘎的叫着。就一个月,小丫头的脸晒得已经变了­色­,易素看着这张小黑脸,叹口气给她擦­干­净身体用浴巾将她包好报出浴室放在床上。

给女儿换好衣服,小丫头似乎才找到一点想念的感觉,开始不撒手了,要妈妈抱着,就算是喝口水也不肯离开易素的身上。

易素坐在床上认真的看着mini的小脸:“晚上跟妈妈回家住……”

mini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表情,她回家了一号二号三号怎么办?

合着这小姑娘还没忘记那三条苦命的狗狗呢。

易素和茅侃侃带着mini回了家,老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老太太有些不适应的看着客厅,心里这个空虚,很想打电话叫那两个土匪把人给送回来。

老太太走出大门,看着院子中的一号二号三号,叹口气。

“mini一走你们都安静了……”

一号二号三号泪奔,不适它们安静,而是平时都是小魔女在折腾它们。

茅侃侃抱着小丫头,易素拧开门,三口人在门口换了鞋,小丫头到处看着,觉得很新奇。

易素洗好水果,又给小丫头拿了一瓶牛­奶­,找了一张动画片的碟,然后抱着女儿坐在地上看着,时不时会问两句,茅侃侃换过衣服陪着母女两人一起。

晚上小丫头依旧是等了很晚才睡。

“要不我们还是把她接回来吧……”

易素不否认在看见孩子的时候,这个想法就产生了,以前没觉得mini是这样的啊,怎么叫她­奶­­奶­带了一个月就变了个样。

茅侃侃摸摸女儿的头发,闻着她头发上带着的香气。

“我妈可是养出了三个好孩子,你没发现小丫头变得活泼了嘛。”

茅侃侃倒是不怎么在意,小孩子嘛就应该爱玩一些,之前mini太过于董事了,其实也不见得是好事,孩子就应该有个孩子的样子。

小丫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扁扁嘴,易素将自己一侧的台灯关掉。

清晨早早起来给女儿做了早餐,将做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推开卧室的门准备叫醒父女俩。

推开门易素看着那两个横在床上的父女无语。

爸爸和女儿一个样,斜在床上,小丫头不知道怎么搞的,调了一个方向,ρi股贴在茅侃侃的脸上,看得易素眼睛直抽抽,难道他没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叫醒孩子他爹,茅侃侃苦着脸,从床上爬起来,易素继续叫醒另一个。

mini坐起身,黑着两只眼睛无焦距的看着前方。

“谁叫你昨天睡那么晚,以后不许那么晚睡……”易素说着。

吃过饭夫妻两人将孩子送到学校,然后给老太太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人已经送回去了。

小言听了母亲的话出去相亲,她没想到会那么的巧在同一家饭店会遇上卢竟司。

显然卢竟司是陪客户来的,她全身僵硬。

“你没有事吧?”男方关心的问着小言。

小言对着他摇摇头,用余光去注视卢竟司的动作,她失望的收回视线,卢竟司一眼也没有看向她。

卢竟司没有看到小言吗?

不,那个大一个人他当然看见了,只是和他有关系吗?分了手她想和谁相亲与他无关。

竟司和对面的人淡淡的笑着,说这话。

小言的情绪显然受到了卢竟司出现的影响,一直魂不守舍的,屡次走神,男方以为她是对自己不满意,所以才会那样的,出了饭店,他就有风度的离开了。

小言总觉得卢竟司会追出来,可是回了几次头,一个人影也没有。

拦了一辆车,告诉自己,也许他已经开着车在自己家的楼下等自己了,她让司机开快点。

不过她还是失望了,没有,什么都没有。

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口,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卢竟司和对方握手告别直接回了公司,进了办公室ρi股还没有坐热,秘书通知他说,卢子昂要见他,卢竟司皱眉。

当当……

“进来。”卢子昂合上一份合约,看向来人,指着面前的位置:“坐,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按下内线:“送进来两杯咖啡。”

卢子昂的秘书很快的端着咖啡走进来,然后拿着托盘退了出去。

“叫我来有事?”他自己的一摊事还没有完成呢。

卢子昂将一份合同摔在卢竟司的面前:“这份合约是你签的??”

看样子卢子昂很是生气,­阴­沉着脸,卢竟司蹙着眉捡起卢子昂砸过来的文件,打开,快速的浏览了一次。

“是我签的,有问题嘛?”

“有问题吗?”卢子昂冷哼着:“竟司,你签这份合约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卢竟司不解:“为什么要过问你的意见,这块一直是我负责的,而且爸爸在公司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问过……”

卢子昂打断卢竟司的话:“现在卢氏是我做主。”

卢竟司,卢子昂拦下他:“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不认为你现在的情绪适合跟我谈,大概我是你弟弟不是你的仇人……”

“我现在在和你谈公事,叫我副总裁。”卢子昂冷着脸说道。

卢竟司起身,快速走出卢子昂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手里还拿着那份文件,卢竟司狠狠的将那份文件摔在办公桌上,扯着自己的领带。

他真弄不懂老大,最近似乎跟他­干­上了,只要他说行的,他就一定说不行。

老大在外面­干­的那点破事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懒得去提,父亲修养的这一段他拿着公司的钱去炒期货他以为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不想让他难堪,可是他善意的提醒显然对卢子昂来说是一种变相的威胁,他觉得自己威胁到他了,卢竟司站在窗边,从高处俯瞰着下面。

小保姆打开门,卢子昂换了鞋,李彦宏让保姆先离开。

卢子昂将上次李彦宏交给他的那个镯子拿出来又换给了她,李彦宏接过打开,皱着眉:“这个不是……”

“我没送她,随便在外面给她买了一个……”

他扯着领带坐在沙发上。

前些日子被竟司发现他再用公司的资金炒期货,开始他也担心竟司会有什么小动作,可是钱一时半会根本回拢不回来,好在竟司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不过小动作卢子昂认为卢竟司倒是从来没有断过。

父亲因为身体的原因现在退居二线在家里,公司的事情几乎都是交给他打理,可是卢竟司几个案子都没有通过他的点头,这让卢子昂心里很是别扭,他是公司最高层的领到,可是卢竟司做什么竟然都不知会他一声,这未免有些过吧?

还说说他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李彦宏敏感的察觉到卢子昂的心情很不好,开了一瓶酒倒了一杯交给他。

“怎么了?怎么不高兴呢?”她试探的问着。

卢子昂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将话题岔开:“你认识的那个人,你确定不会骗你?”

想来想去他还是有些怕,如果这些钱一旦套牢的话,他就死定了,父亲要是知道他挪用公司的钱去炒期货,他一定会完蛋的。

李彦宏张着嘴,半天才明白卢子昂的意思,将酒杯放下,冷着脸。

“我马上给她打电话,这样你就不用怕了。”

她在心里冷笑着,难为她这样一心一意的对待他,他竟然怀疑自己?就算是他怀疑自己好了,可账户里多出来的那些钱是骗人的吗?

话说前几天李彦宏偶然陪卢子昂去参加一个饭局,在饭局上李彦宏竟然遇到了熟人,后来才知道她的金主有的时候会有些内幕消息,李彦宏是个很谨慎的人,一开始她也担心,用自己的钱试了两次水,接过却很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一直到觉得这事错不了了,才告诉卢子昂,卢子昂心动了,可是他手里没有钱,李彦宏出主意说,可以先用夏之乔的,可是夏之乔看钱看的很紧,卢子昂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钱在哪里,后来李彦宏的那个朋友给他们出了一个注意,说是卢氏有贮备的资金,反正也用不到可以先拿来借用一下。

卢子昂想了几天,也没敢动,这其间李彦宏靠着朋友的内幕用手里的一些钱翻了几番,卢子昂这才决定冒险一把。

卢子昂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的是那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是现在的他变得他自己都陌生,他想要卢氏,想要自己成为卢氏的主人。

“我不相信别人,还能不相信你嘛……”卢子昂说道。

“你说夏之乔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你对她好是有目的的?”李彦宏问着。

这件事情她翻过来调过去的想,越是想,越是觉得有问题。

从卢子昂的述说描述中来看,夏之乔应该施对卢子昂已经改变了印象,可是为什么一夜之间又转回了原点呢?这不太寻常。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卢子昂要做大就必须弄到夏家的股份,夏家有三个孩子,夏之澜、夏之乔、夏雨,虽然只得到夏之乔的一份也许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可是用那些股份可以牵制住夏家的人,可是要怎么从夏之乔的手里将股份弄过来呢?

还有,要怎么才能和茅侃侃交上手呢?

李彦宏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可是卢氏和光宇的交手机会是少之又少,根本就没有她可以发挥的地方,这和她原来所想的有些出入。

夏之乔听夏天的话和卢子昂保持着距离,其实她也不见得是多喜欢卢子昂,卢子昂再好也没有夏天和夏之澜好。

夏之澜在一个死人聚会上见过李彦宏一次,对于这个女人,她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她的那个名字,有些人巴结的和李彦宏说这话,毕竟卢氏现在是卢子昂当家做主,之澜一直就是一个气场强大的女王,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屑和李彦宏说话的。

小言交了男朋友,在她和卢竟司分手的第十二天,不过第十三天两个人就分手了。

分手是男方提出的,因为男方在试着亲她的时候被拒绝,男方只留下一句话,既然不愿意又何必和我交往。

小言苦笑着,越来越沉默,她找男友的标准似乎总是和一个人套在一起。

卢竟司依然没有电话,小言已经从自己的电话中将卢竟司删除,可是那个号码就算是倒着背也可以背得出,每天拿着电话出神。

卢竟司喜欢小言的单纯,因为他是一个生意人,他身上有太多的急功近利,可是他却不喜欢去迁就任何的一个女人,这次风波也许是看清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卢竟司前所未有的沉重,没有去找小言。

喜欢的时候真的不觉得累,可是放了手才发现那样的生活,不适合他。

小言很是单纯,和她一起交往两个人也仅仅限于接吻,她下班了会给卢竟司打电话,让卢竟司去接她,加班了也会叫卢竟司去陪她,她是一个小女人,喜欢看见卢竟司低下头的样子,她喜欢的竟司很帅气,也很健谈。

分手的第二十天小言试着给卢竟司打电话,可是……

卢竟司换了号码,打不通。

卢竟司这个人做事一向不拖泥带水的,所以分了手自然断的­干­­干­净净,小言慢慢的放下电话,看着办公室里的人陆续被男友接走,她对卢竟司的想念已经登到了顶峰,她想竟司。

顾不得矜持她跑去卢氏找卢竟司,却很意外的看见卢竟司和一个女人很是亲密的走出大厦,上了车,她拦了一辆车跟在后面,看样子他们是要回卢竟司在中心地区的家。

到了地方她付了车费,因为外面的人认识她,所以她很容易的进了小区。

她手里握着以前卢竟司拿给她的钥匙,她反问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真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缓缓的将门打开,然后看着门前的女士高跟鞋,脱鞋的人似乎很着急,鞋子不稳的倒在地上,和卢竟司的鞋交缠在一起。

小言咬住­唇­,慢慢的走进客厅,最后是卧室,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

坐在床上的那两个人的视线一同像站在门边的人看过来:“你怎么进来的?”

小言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你以前有给过我钥匙……”小言看着卢竟司的脸:“我可以单独和你说说话吗?”

坐在床上的女人耸肩,然后爬上了床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麻烦你们出去说,我要睡觉。”

卢竟司给她盖好被子,拉着小言出来,竟司给小言倒了一杯饮料放在她的手边。

“离开的时候把钥匙给我吧……”卢竟司说道。

小言的笑容倏然凝冻在­唇­边。

她看着手中的钥匙出神,最后喃喃的说着:“就当是留给我的纪念不行吗?”

卢竟司叹口气:“好,那你收着吧,明天我叫人来换门。”

不管小言是因为何私自进了他的家门这是事实,以前不算,因为以前他们是男女朋友,她自然可以出入自己家门。

“里面的人……”小言试着想弄清楚。

一句话将她的目的暴露无疑,卢竟司的脸在一片迷雾中若隐若现:“你知道我妈为什么宁可喜欢黄笑笑都不喜欢你嘛?”

小言想说黄笑笑是名主播,而自己什么也不是,可是张了半天的最,最后只是什么也没有说摇摇头。

卢竟司撑着头:“我娶的那个女人也许不需要家世很好,可至少她要可以自立,你看见了我妈是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不像她那样在这个家里迟早会被人给整个吞下,我喜欢你真心的喜欢过,我妈知道她拆不开我弟弟和黄笑笑那是因为她知道她摸不到海洋的命门,可是她能摸到我的。”

小言在他­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什么也不会做,只是继续她小女儿的心态,她什么也不动,这些都是以前他所喜欢的,但是渐渐的就都成了现在讨厌的,也许卢竟司没有卢母看得清楚。

他也许不是很需要一个很强大的老婆,但是他希望有一个内心很强大的爱人会在他很累的时候帮他分析分析或者能安慰他,而不是在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还要送她回去,听她讲那些明星的八卦。

饮料倒翻在手边,深灰­色­的沙发上一滩污渍,狰狞可怖。

小言一路都在回想着卢竟司的话,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以前行得通的现在行不通?为什么以前他不会觉得累现在会累?还有房间里的那个女人他还没有说明和他是什么关系?

小言陷入了一个怪圈,她爬不出来。

十天后她闪婚,可是新婚当夜一对新人闹的很不愉快,原因是小言不肯让男人碰她,男人给她的母亲打电话让她母亲把人接回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母亲问着她。

小言迷茫的看着外面,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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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1

夏之澜约夏之乔出来吃饭,夏之乔从门外走进来,夏之澜在服务生耳边说了两句,服务生对夏之乔笑笑然后退下,没一会儿端进来一杯水,夏之乔是走过来的,一头的汗,一进屋子对着吹风口。

“好热。”她吐着舌头说着。

夏之澜站起身将夏之乔拉倒身边,为她抹着汗,叹口气:“小乔……”想了想还是没说,夏之澜本想说让小乔不要这样抠抠戚戚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到底是父母对不住小乔。

夏之乔有些不好意思,胡乱的拂了拂额前的长发,转头望向夏之澜:“姐,你叫我出来有事吗?”

夏之乔最佩服的人不是她的父母而是眼前的夏之澜,她羡慕夏之澜那样的强势,那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做到的,也羡慕夏天的随­性­,这些都是她一辈子都没机会去体验的,她胆子小,又懦弱,她心里也清楚自己这样不好,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气愤重又安定下来,夏之澜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目光落在她一身随便套上的衣服上,粘稠而灼灼闪耀,似乎隐约有着笑意。小乔将头侧过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能依稀分辨出俏皮的刘海和有些潮热的脸­色­,之澜的脸­色­忽然一沉。

“卢家难道没有给你零花钱吗?”

小乔有些紧张的站起身,两只手慌乱的摇着:“没有没有,妈妈有给我零用钱的……”

之澜叹口气:“小乔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特别的恨爸爸妈妈?”

那年小乔被绑架,绑匪开口要一千万的现金,家里确实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再来如果去银行取钱警方一定会注意的,毕竟那么大笔钱的移动,后来小乔是怎么回来的,到现在也是个谜团,没人知道,她试着问了两次,可是小乔不说,她也就懒得去问了。

爸爸妈妈是不喜欢小乔,可小乔到底是他们的女儿,做父母的哪里可能不认自己的女儿呢,虽然小乔不是母亲亲生的,可是小乔却是母亲从小养到大的。

夏之乔摇摇头,讷讷的解释着:“我没有,我没有怪他们,他们把我养大我怎么会怨她们,姐我没有……”

夏之澜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然后转动玻璃板,将牛皮纸袋转到夏之乔的方向,敛起了神­色­,轻轻叹息了一下,将目光望向外面:“你看看吧……”

夏之乔打开缠在上面的绳索,然后从里面取出照片,一张一张看着,照片里面的人她认识一个,她名义上的丈夫,可是她不能说什么,有些无奈的微弯了­唇­角,善意的一笑:“原来他找到了喜欢的人啊,那这样很好啊……”

夏之澜摇头。

“你该知道的,我们公司的股份是平分给我们三姐弟的,外面不知道的是说我和夏天拿的股份最多……”

夏之乔微微一愣,然后低着头:“对不起大姐,我不该要那些股份的……”

当时分股份的时候她本不想要的,可是夏天在桌子下面抓着她的手,她不敢说不。

之澜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无奈,最后语气柔和的说着:“你是姓夏的,我和夏天有什么你得什么都是应该的,我说这个的意思不是想和你要什么,卢子昂现在在用公司的钱炒期货……”

如果卢子昂有脑子就应该趁着现在收手,至少他现在是双赢的局面,她得到的内线消息近期绝对会有波动,一旦卢子昂的资金链出现漏洞那他一定会把注意打到小乔的身上。

夏之澜一直在寻找了一个方法,如果小乔和卢子昂离婚,对自己的公司不会有影响,而且还能保住小乔应得的,这样父母也不会再多加的­干­预小乔以后的婚事。

“不会的……”夏之乔说着。

夏之澜看着自己的妹妹,叹口气:“姐跟你说件事情,你过来……”

易素走路的时候没有注意,脚底被扎了一个血窟窿。

她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脚底开始疼,她都没敢看自己的脚,她身边围了几个人。

“快报警吧,谁这么没公德心……”

“小姐赶紧通知家人吧……”

易素的额头上都是汗,一只腿已经全部麻痹掉了,她掏出手机,在烈日下根本看不清电话的屏幕,她打了两次才把电话打出去。

茅侃侃斜挂在椅子上,看着高原在前面讲解着,电话响了两下,在桌子上发出嗡嗡的声音,他看了一眼号码,高原停下动作,他接起电话:“大家先休息一下……”

易素觉得脚好疼,她也不敢乱动脚,眼前一片一片的发黑。

“你过来一下,我脚扎了……”

茅侃侃挂了电话,外套都没来得及穿,让高原他们继续:“我下午一定能回来……”

高原点头,全部人继续开会。

茅侃侃开着自己的车,找到易素说的地方,将车停在一边,下了车往步行街走,明明只穿了一件衬衫却是满身的汗,易素都快站不住了,她很想蹲下,右脚已经完全没敢动了,起初的那种剜心的疼慢慢变得麻木然后再也没有感觉。

路过的人大家围在一起讨论着,那根钉子是半扎在土地缝里,若是不注意肯定看不见的,加上天气热了,穿的鞋子底子都是单的。

茅侃侃跑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来,易素闭着眼睛脸颊很红,估计是晒的,抱着他的脖子。

茅侃侃打开车门将她小心翼翼的放进副驾驶的位置,这才看见她的脚上还扎着半根钉子,自己上了车转动方向盘向最近的医院开过去。

“你眼睛没带出门吗?走路都不看地面的?”茅侃侃还是没忍住的发起了脾气。

易素脸上还流着汗,她觉得有点冷,可能是因为心里害怕。

“老公……”

茅侃侃闭上嘴巴,踩下油门。

将车子开进医院的大门,停在一边,快速抱着她冲进了门诊。

医生给做了消毒包扎,说并没有太大的事情,只要好好养着,就可以了,暂时先不要让脚落地。

茅侃侃带着易素包扎完毕又返身回了家,抱着她上楼,易素就一直没说话,她知道茅侃侃现在处于爆炸的边缘,如果她开口说话那倒霉的一定是她。

她也不傻,她才不要做炮筒呢。

茅侃侃将她放在沙发上,掐着腰,来来的回回的走了几趟,最后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将衬衫摔在地上。

“你说,你错了没有?”

易素极其认真的坐起身,茅侃侃注意看了一眼她的脚,见没落地才松了口气。

“我错了,我惹老公生气了……”

茅侃侃听见她的话,凝神想了一会,黑玉般的眸子仿佛在瞬息万变,淡淡的开了口。

“别叫我老公,谁是你老公啊,我现在可是单身,单身贵族……”

易素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决定不再接口,很明显有人对于这个黑户的问题很是在意,她索­性­躺下去,将脚翘在沙发上面。

“天真是热啊,想吃草莓……”

茅侃侃轻轻咳嗽了一口,从地上捡起自己砸在地上的衬衫又套在身上,摸摸鼻子进了厨房,在冰箱里找着水果,端出来用水细细的洗着,又给她冲了杯柚子茶,一起端出来放在她面前。

“现在怎么办?你公司要怎么办?”他无奈的问着。

易素无力的笑笑,还能怎么办?在家办公呗,在家里还好,可是工作室那里没有电梯要上楼,估计五天之内要够呛。

茅侃侃怕她无聊,给她播了一张影片,自己到书房里和高原他们开视频会议。

“我最近几天不能去公司,你看着点。”茅侃侃无奈的说着。

高原点头,关了电脑她已经睡了,手里还拿着遥控器,茅侃侃走过去将她手里的遥控器拿过来,关了电视。

看着家中的客厅一眼,叹口气走到看台将窗帘放下来,窗纱是­肉­­色­的双层,放了下来,将外面一片刺眼的光挡住,他踩着拖鞋进了浴室看着换下来的衣服,分类整理好,回到房间用收纳袋都装好,然后送到了洗衣店,又买了些吃的,见易素还没有醒,收拾着屋子里的房间,易素一般都是两三天换一次床单,不然她晚上会睡不着,茅侃侃将床单换下来,铺上新的,将旧的扔进洗衣机里,又将屋子里的卫生打扫了半天,易素醒的时候他已经将家里全部收拾­干­净了。

茅侃侃将午餐摆在桌子上,然后抱起她,易素揉着眼睛:“我能走……”

茅侃侃瞪了她一眼,她赶紧收声。

吃过饭他看了她一眼问着:“要去卫生间吗?”

易素很是尴尬的摇摇头,就算是在亲密这个也不行,再说她还有一只脚可以走呢。

茅侃侃采取的是冷暴力的方法,不和她说话,不搭理她,到了吃饭的时间给她饭吃。

易素躺在沙发上工作着,肚子一疼,感觉不好,跳着脚进了卫生间,茅侃侃从书房探出头来,皱着眉头。

易素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一看,果然,大姨妈报道了,可是家里必备品的上个月才用光了,还没有出去买。

暂时用卫生纸应急,跳着走出来,扶着墙壁。

“亲爱的……”

茅侃侃冷哼,装没有听见。

“哎,那就让我流血流到死吧……”易素无奈的说着。

茅侃侃从书房走出来,带着一脸的狐疑,愣了半天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苍白的脸上淡淡的浮起晕红。

“你不是打算让我去买吧?”茅侃侃想着让高原送过来,不知道她会不会流血而死呢,望着天。

易素跳着脚,“要不我从十二层下去,然后走两条街买回来用……”

茅侃侃抓着钥匙出了门,直接坐着电梯下了停车场,五分钟后到了目的地。

提着一个框买了一堆有用没用的,贼头贼脑的看着那列货架子,一直等到没有人过去,他才探过身,用一只手遮着自己的脸,他这辈子还没有给女人买过这玩意,要不是她脚不方便,他打死也不会来这里,想着自己平时在卫生间看见的包装,最后找了七度空间的一列,看着上面写着的什么加长的什么夜用的,他记得易素用的是粉­色­的,快速看了四周一眼,最后的目光定格在少女和女士的上面,淡淡的想着,她肯定不是少女,给她买女士的好了,拿了三包扔进购物筐里,走了两步,又拿了两包,心里想着会不会不够用啊?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是一位上了一些年纪的阿姨,看着他框里的卫生用品笑笑:“给女朋友买吧,你女朋友真幸福……”

提着带上进了门,换下拖鞋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易素跳着脚接过袋子进了卫生间。

没一会儿卫生间传出易素的声音:“怎么是女士的,我用的都是少女的……”

茅侃侃英俊的脸上带了些含义莫名的笑:“你可别占人家少女的便宜了,你已经晋升为大妈的行列了……”

易素黑着脸走出来。

茅侃侃故意指着她的裤子:“漏了……”

易素捂着ρi股就要往回跳,可是跳了一下才想起来,不对啊,她注意看了,根本没有啊。

老太太给他们打电话说让晚上回去吃饭,茅侃侃悠闲的靠在贵妃椅上翘着脚:“今儿不成,我约了朋友,估计一个礼拜没什么时间……”

被老太太唠叨了两句就挂了电弧。

茅侃侃将屋子和客厅所有的窗纱都放下来,屋子里一片漆黑,易素叫着:“你­干­什么啊你,这么黑……”

茅侃侃嘿嘿笑着:“劫­色­……”

易素的太阳|­茓­突突的跳着:“我姨妈才来,而且我的脚受伤了……”

半小时后

“轻点轻点,疼……”这是男人的声音。

“忍着,一个男人叫什么床,我还没说累呢,你躺好不要动……”这是女人的声音。

“你快点成不,可累死我了……”

“废话我钥匙能快速我能不快速吗,我身体不给力啊……”

茅侃侃回过头,看着坐在背上的人:“你这饭豆吃哪里去了?怎么一点劲儿也没有?你挠痒痒呢?”

易素下狠手,在他的背上狠狠一拧。

“我的妈呀……”

茅侃侃揉着后腰,肯定红了,这个狠毒的女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茅侃侃扶着腰问着。

易素微微张开了嘴,十分意外的样子:“我们现在和结婚的有分别嘛?”目光移到他的手扶住的位置,想着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茅侃侃坐在地上,穿着一件白的背心,盘着腿。

“要不就趁着明天去吧……”

怎么复个婚就这么难呢?

茅侃侃看着她洁白而线条优美的后颈弧度。因为在家里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下半身穿了一条短裤,露出大半截的腿根,肩膀上看得见有细细的肩带的痕迹。

小小的空间一下子燥热起来,像是有微弱的温火在心底炙烤。茅侃侃起身到外面拉开窗户,凉风一下灌了进来,仿佛是激灵灵的水珠落在了发烫的脸上,他深呼吸了一口,直到确定自己完全镇静下来了,才又将窗关上。

重新踱回客厅。

“既然你现在不愿意复婚,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要儿子……”

易素的神­色­明显古怪的一变,带着讶异,轻轻的“啊”了一声,她本想说既然他想复婚那就复婚吧,可结果他说她要儿子……

茅侃侃沉默了片刻,脸­色­并不好看,似乎在忍耐,最后说:“你要不给我儿子,我就去跳楼,不抱着你跳楼……”

这是赤­祼­­祼­的威胁啊……

易素对他招招手,她有的时候真的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十恶不赦的恶狼,而茅侃侃就是柔弱的羔羊,而这个羔羊既得担心他的安全又得陪伴在她这头恶狼的身边。

茅侃侃走过去,掐着腰:“­干­什么?”

易素伸出手,茅侃侃蹲在她身下,她笑着拍拍他的脸颊,在上面亲了一口:“你真可爱……”微弯了­唇­角,慢慢的靠过去,抿着丝丝的笑意说:“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茅侃侃坐着,不动声­色­,眸­色­越来越深浓,淡淡翻滚着、又似乎压抑着情愫。

他闲然的轻轻往后一仰,仿佛逗弄,不轻不重的拒绝她:“不可以。”

易素愕然顿住,片刻后眼中的笑意渐浓:“理由?”

茅侃侃瞟了她一眼,然后将脸靠近她的脸,哼哼着:“我凭什么让你亲啊……”要亲就亲呗,谁还能打你嘛?还问出来,你问了我要怎么回答?难道我要告诉你,你亲吧,哼,没有一点儿诚意。

吃过了晚饭,茅侃侃看着易素眼睛根本不离开电脑,直接扒掉了她的电源,易素正在整理资料,黑着脸。

“你­干­什么?”

茅侃侃也黑着脸:“你说我要­干­什么呢?”磨着牙。

易素叹口气:“我已经马上要弄完了,可是被你这么一捣乱,我只能重新再来过。”

她无奈的说着。

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就这么彼此依偎着,气息交错,最后他又打横把她抱起来,走向卧室。她软软的靠着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跳声,疾而有力,一下下,似乎在撞击自己的耳膜。他走得平稳,她在他怀里微微的侧了角度,将自己埋得更深一些,仿佛是被温柔的海浪卷着,柔软适度。

将她放进床里:“陪我看电影……”

易素低敛着眸子:“不是才看过吗?”

茅侃侃将自己的笔记本拿进去,在网上胡乱的瞎找着,最后也不知道点了一个什么就点了进去。

是内地拍的一部片子赵丽蓉老师和陈佩斯主演的。

名字叫孝子贤孙侍候着,讲的是一个反封建的儿子和母亲老舅之间的故事,茅侃侃看了一眼就想关了,可是易素拉住他的手,侃侃靠在床头上,易素倒在他的胸膛上,倒是演出了几分那个时代的现状。

两个人笑得东倒西歪,易素抱着肚子哎哟哎哟叫着。

易素指着里面的那个二小的姐夫笑着说:“我怎么在他身上看见了二姐夫的身影?”

茅侃侃一听易素说,还别说,真有点像,不是有点像是很像。

两个人一边看着一边笑,茅侃侃玩着易素的手指,特别是陈佩斯骑着电动的自行车一边骑一边哭然后冲进了苞米堆里,易素差点笑抽过去了。

孝子不好当啊……

卢竟司接到小言母亲的电话,约了小言出去。

小言打扮了一番,心中有些忐忑,去了卢竟司约好的地方。

小言的妈妈和卢竟司把话说得很明白,小言就是一个一般的人,没有嫁进卢家她只觉得幸运,小言虽然是因为生气才结的婚,可是对方的条件很好,也是个老实的人,她是想让卢竟司放小言一马。

卢竟司缓缓从门外走进来,侧坐下身。

“你找我来是……”小言绞着手目光如同缓缓运动的齿轮,一点点的移动往上,直到挪移到对上卢竟司的。

她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因为赌气,她是不会结婚的。

卢竟司长叹一口气,他虽然知道小言是因为赌气才结的婚,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这个女人给过他爱情,他还是希望看见她幸福的,只有她幸福了,他才会放下心。

“你妈让我来劝劝你……”卢竟司说着。

小言的声音有些迷惘,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她不提出分手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可是她并不是上帝,她没有办法预知未来的事情。

卢竟司握住她的手,语气冷静,带了不容置疑的力道,极有说服力,仿佛正在把她的心思搬回来。

“小言我们不能在一起不是你的问题,都是我的问题,你很好,也会是一个好太太,是我自己不懂珍惜……”说着说着到底有了几分酸意,辛酸。

说分手的时候并不是赌气,可是一起走过那么长时间,没有感情是假的,一旦分手了想起的就都是她的好,小言很好,真的很好,是他的错,错在他生在这样的家庭,错在他不懂珍惜。

到了这种时候,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不舍的情绪,卢竟司在心里骂着男人的劣­性­根。

小言其实也不是想不通的人,其实她昨天晚上把该想的都想明白了,卢家不适合她,卢竟司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梦,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他的存在让她有机会做了一次灰姑娘,可是灰姑娘到了十二点就会被打回原形的。

她知道卢竟司喜欢她,是喜欢而不是爱。

她来的时候是抱着一丝希望,心里想着也许他会提出复合,她也曾犹豫,到时候自己是接受呢还是拒绝,可是卢竟司一进门,她就知道了,他不是来和自己复合的。

卢竟司心里是有些许的舍不得,可是这一丝的舍不得,还是不会将他绑住。

就在即将跨出房门的时候,小言轻轻的声音如同一缕淡烟,缓缓的弥散开:“竟司,我可以最后一次亲你一下吗?”

两个人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小言长而微微卷起的睫毛看着他的眼睛,卢竟司没有动,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小言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微微踮起脚,卢竟司太高了,她即便是踮起脚也够不到他的­唇­,小言几乎都是放弃了,她慢慢的将脚踩回原地,卢竟司的头突然弯了下来,他的­唇­贴着她的,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闭上眼睛,而是直直的看着卢竟司的眼睛,她的眼眸中像是有一个极深的漩涡,要将竟司给带进去,她的­唇­微微开了一线,竟司睁着眼睛,看着她的双眸,他的气息在她的­唇­齿之间滚动,那么的体贴没有用力,像是羽毛一样的压在她的­唇­瓣上,一直到小言的眼角出现了一丝湿润,卢竟司偏开了头,用拇指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傻姑娘……”卢竟司的心酸酸的。

她带着笑容离去,其实就是一份简单的爱情,只是他不能再爱了,自己却搭上了婚姻,小言叹口气,她要幸福,她也相信她会幸福,竟司也会幸福,竟司一定会找到他心中那份美满的爱。

小言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卢竟司自己,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不是喜欢过,是爱过,是真心的爱过,卢竟司淡淡的在心里说着。

站起身走出包间,远远看见站在外面的那个女孩儿,穿着绿­色­的裙子手里提着包包,披散着长发,站在烈日下,就如他曾经第一次看见她一样,卢竟司第一次看见小言就是在一个饭店的门前。

风吹起,吹起了她的长发,她微微低垂着头,眼圈有些红。

卢竟司快速离开了原地,上了自己的车子,黑­色­的车子缓缓启动,从小言的面前快速离开,那是她最后一次看见卢竟司。

小言在车子离开的瞬间,眼泪突然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掉在脚背上,她捂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缓缓的伸出手,将包包里的钱包取出来,拦了一辆计程车,上了车,坐在后面,半开着车窗,她打开皮夹。

里面放了一张卢竟司的一寸照。

她曾经以为她遇见了王子,原来王子终究不是灰姑娘的,是公主的……

她笑着将照片顺着车窗扔了出去,闭上眼睛。

回到家中和母亲认真的说着:“妈,我要回家了,以后我要幸福的生活……”

小言的妈妈拍拍她的肩,哭了出来抱住她:“好孩子,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小言笑,是啊,一场美丽的梦。

她回到家的时候,男人显然是一愣,小言弯下身换了拖鞋,看着男人。

“对不起,我昨天有些紧张,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好太太的……”

男人对她笑笑。

卢竟司约了卢海洋出来喝酒。

卢海洋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喝了,卢海洋将衣服放在一边,坐下身。

“想谈?”

卢竟司摇摇头:“我只是有一点难过……”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真的就是一点,不多……

如果他要是真的很爱小言的话,怎么会看着她结婚呢?怎么会不知道母亲的想法呢?其实他就是在放纵母亲将他们给拆开。

或者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淡薄的窥私欲而已,他这样安慰自己。

卢海洋拿起杯子一口饮尽,小小的杯子放在茶­色­的玻璃板上。

卢竟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掉。

他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海洋,我很累,真的很累……”

前所未有的累,做兄弟的本应该是有今生无来世的,他敢说一句,谁动他兄弟他跟谁玩命,可是卢子昂的做法太让他伤心,一直以来他尽量不去和老大正面冲突,他知道老大的自尊心强。

卢海洋径直自己慢悠悠的喝着,然后挑眉看了卢竟司一眼。

“你或许可以放个假……”

卢子昂在那块地上­干­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因为动静闹的太大,甚至夏家还出面给解决,这次是逃过去了,可是下次呢?卢海洋觉得现在的卢子昂完全忘记了他是一个合法的商人而不是一个地痞无赖的,那些省下来的钱并没有进公司的账,而是进了他卢子昂的口袋中。

卢海洋想着沈家平对自己所说的话,放下酒杯。

卢竟司真的喝多了,卢海洋将他放在后座,自己上了车,将卢竟司送回公寓。

别人不清楚,他很清楚,卢竟司喜欢那个姑娘,不然不会这样糟蹋自己的,他是怕那个女孩儿就算是进了卢家的大门也坚持不下去,母亲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果媳­妇­儿不能给她带来利益,那这个人就要当心了。

将卢竟司安顿好,下了楼,一只手支撑在车窗外。

心头有些许的烦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车子开着开着就开到了黄笑笑家的港口。

卢海洋停下车,转头望向头顶的夜空,迷蒙而璀璨的城市夜景在脚下流淌。他坐在车盖上,面对着无边的黑暗,俊朗的面容的变得柔和。就像是孩子,面对着无垠的大海和星空,又浅浅的泛起困惑。

他掏出一根烟,他平时很少会抽烟,一点猩红在手间亮起。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结婚,在沈家平的身上卢海洋只看到了婚姻的可怕,再爱又如何?

将自己搞得那样的狼狈不堪,他一直坚信着他是不婚的。

喜欢黄笑笑是一点,另外的一点是喜欢她的淡薄,这样的人母亲是伤不到的。

沈家平拍着他的肩对他说,他需要一个婚姻,卢海洋想,那就随母亲的意思吧,可是这个时候偏巧就遇到了黄笑笑。

也许对黄笑笑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些,可是也没达到那种深爱的程度。

她是最合适的人。

掐断香烟,掏出电话。

笑笑接到短信的时候还没有睡,她披上外衣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在巷口看见了那辆车。

车子的前灯打着,朦胧的灯光,他随­性­的坐在上面,这不是卢海洋应该有的举动,他一向是那么的内敛好像随时都会注意他自己的仪态。

黄笑笑拉拢着外套走进她,闻了一下,有酒气。

“喝酒了?”

卢海洋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自己这个。

“嫁给我不好吗?就算是嫁给了我,你依然还是你自己,不会是属于我,我需要的是一个太太……”

此刻的卢海洋,星眸剑眉之中,却有极为清冷的疏离和高傲,仿佛一下子回到过往,那个自己都瞧不透的男子,黄笑笑想如果非结婚的话,那就结吧。

黄笑笑和卢海洋的婚礼被提上了日程,她开始被卢夫人带着去做美容挑选礼服,她对这些其实并不是很在乎。

卢夫人很是喜欢带着黄笑笑去参加自己朋友的聚会。

黄笑笑看着眼前的人,站定住脚步。

“黄小姐?”对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夫人,有些胖,皮肤很白仿佛能掐出水一样,披散着卷发,样子富贵的很。

黄笑笑点点头:“我是,您……”

啪!

对方连一个解释都没有一个耳光甩了过来,黄笑笑被打偏了脸,她这辈子挨的打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

她的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正正脸­色­:“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她的双眼黑白分明,透着水亮,带着一种无形的质问看向对面的夫人。

“我是茅小美的母亲……”从­妇­人的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黄笑笑还在等着下文,然后呢?是他的母亲就可以打自己?

她想起来了,难怪看着面前的人觉得有些面熟,茅小美的母亲以前是做明星的,在最红的时候选择急流勇退嫁进了茅家。

“我能问一下嘛,这和我挨打有关系吗?”

茅小美的母亲微微一愣,然后冷笑了一声。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和小美以前是怎么回事,想进我们家大门的女人可多了,你还算不上是盘菜,小美不会娶你……”

黄笑笑听过以后有些愕然,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

笑笑的­唇­角微微的轻勾,轻轻叹口气,有些倔强的看向那位贵­妇­人。

“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我就要结婚了,我和茅先生没有任何的关系……”

茅小美的母亲眉头紧锁着,似乎有些不信,这些天茅小美在家里闹的,她也听说了这么一个人,今天一看,样子还过得去,只是这样的家庭想进他们家的门,哼。

听到黄笑笑这样说,但是稍稍放下了心。

“那么请原谅我的失礼。”茅小美的母亲优雅的离开这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黄笑笑叹口气,看着星空淡淡的笑着。

卢夫人拉着黄笑笑的手向自己的朋友们介绍着,介绍到茅小美母亲的身边时,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位茅夫人身子僵了一下。

大家的表情也都很奇怪,关于茅小美和黄笑笑卢海洋三个人的关系,她们也都听说过,可是是真是假倒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底细,大家都在看戏,看这卢夫人和这茅夫人怎么挑起这个开头。

卢夫人和这位茅夫人算是王不能见王,她们是朋友是敌对是对手,是到现在老死不相往来的同学,缘分往往就是这样的奇怪。

卢夫人带着黄笑笑走到一位­妇­人的面前:“这是我三儿媳……”

茅小美的母亲冷笑了一声,不过是自己儿子穿过的破鞋,现在这样带着到处招摇过世的,也不闲丢脸,她拉着自己的披肩走开。

那位­妇­人拉着黄笑笑的手,黄笑笑比她略高半个头,身段纤长,目光清亮,那位­妇­人笑着道:“卢夫人真是命好,海洋有福气啊,我是黄主播的粉丝……”

黄笑笑觉得有些疲倦,不过还是保持着微笑。

突然人群里跑出来一道不怎么和谐的声音。

“我听说黄主播之前是和小美交往过吧……”说话的人是茅小美母亲的闺中密友,她故意的看向卢夫人,挑眉,摇动手中的红酒杯。

说是交往那是抬举黄笑笑,谁不知道茅小美是以玩女人出名的,她倒是挺好奇的,这个黄笑笑到底多本事,竟然能让卢夫人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带着她这个残花败柳到处显摆?给那个老巫婆吃了什么迷魂药?

要是好使的话,下次她也买来喂喂自己的婆婆。

黄笑笑的呼吸一顿,她是想过既然她要准备嫁进卢家,以前年少不懂事的那点破事肯定逃不过别人的嘴,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被人直接给问了出来。

黄笑笑也弄不懂卢夫人的态度,她对自己算是前后来了一个大转弯,这之中改变她对自己的态度是什么呢?

卢夫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说话的人,那人直视着卢夫人,卢夫人眼中流光溢彩,又像是有晶芒欲出。

“外人看着是那样,不过知情的人就不会那样的以为,我们小小是把小妹当哥哥的……”

问话的那人直接笑了出来:“这种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见。”

卢夫人淡定的笑着,拍拍黄笑笑的手:“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那次被拍的新闻图片吧,和笑笑被传成是女同志的那个人是茅侃侃的爱妻,我们笑笑和易小姐是很好的姐妹,她只是在易小姐的家里认识的小美,其实她和小美不熟。”

那个人噎了一噎,一口气憋在喉咙那里,忽然觉得无法和这个人沟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明知道她说的是假的,明知道她在撒谎,可是她总不能让茅侃侃出来作证吧?

茅小美的母亲进了家门,将手袋交给下人,茅小美还没有出去,父子俩一个看着报纸一个看着电视。

茅夫人憋着一口气走过去,抢下自己丈夫手中的报纸:“你就知道看报纸……”

茅小美的父亲显然已经习惯了,抬起眼看向自己的太太。

“又谁给你气受了?”

茅小美的母亲看向小美,小美的手闲闲的Сhā在口袋里。

“看我­干­什么?”

“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告诉你,以后给我离那个什么黄笑笑红笑笑黑笑笑的远点,今天卢家的那个老巫婆带着她到处显摆,不过是我儿子玩过的烂货……”

茅小美却忽然停下所有的动作,身子一僵,终于还是慢慢的往后靠,嘴角的微笑含义未明。

“注意你的用词……”茅小美的父亲听见那两个字­阴­沉着脸,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注意点自己的素质。”

小美的母亲捂着嘴,­唇­边犹豫一下,却终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停止了说话。

茅小美抓起衣服向外走。

结婚?她做梦!“茅小美你站住……”空气中有细细的漩涡在卷动,煽起无数的灰尘。彼此的呼吸声都轻缓而不可闻,他们的面容平静,谁也无法从对方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这种无声的对峙,近期时常的出现,出现的频繁,就存在着,次次如此……

“你想去哪里?”茅小美的母亲质问着。

“妈,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茅小美背对着他母亲。

“乖儿子……”小美的母亲走到他身边,挑起眉头:“你想娶她?真的想娶?她和卢海洋可不只是牵牵手而已,别人会说茅小美的女人是别人睡过的,这样也行?”

儿子是她生的,她还能不了解他?

茅小美抿了一下­唇­,目光凝视着虚无的某处,然后快速离开家。

茅夫人微微扬起漂亮的脸,­唇­角不由自主的带着微笑,很是淡定的坐在沙发中。

茅小美站在黄笑笑家的巷口,车前大灯的光线强劲,笔直的­射­向云山深处一般,将小小的路径照得通亮。又似是一道亮光,将记忆深处的滴滴照得纤毫毕现。

他掏出电话,发了一条短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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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竟司……”卢母和司机站在卢竟司公寓的门外。司机敲了两下门,并没有听见里面有任何的声音,卢母打了几次电话,也没有人接电话,她放下手中的电话,让司机继续敲。

卢竟司还穿着西装,被砸门的声音吵醒,耙了一把头发,头好沉,他勉强睁开眼睛被刺眼的阳光刺得又闭上了眼睛,重重的躺了回去,重重喘了两口气,然后一鼓作气坐起身,光着脚一直走到门前,推开门。

“妈,你来做什么?”他的头顶出了薄薄得一层汗,看了一眼门外的热,光着脚返身回客厅,将身体抛进沙发中。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喝酒喝多了,有些烧心,心情也很不好,变得像是个女人一样,变得十分微妙,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支一支的箭刺进了他的心脏,呼吸也不顺畅。

卢母看了一眼屋子里,屋子很­干­净,看来是经常有佣人上来收拾房间,让司机把带来的东西放在门边,卢母看了一眼时间吩咐着:“你在下面等我二十分钟,然后送我去电视台。”

“是,夫人。”司机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卢竟司歪在沙发中,脚立在沙发的椅背上,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觉得累,大哥的事情小言的事情全部爆发出来,他觉得无奈,特别是大哥,他们是兄弟,一­奶­同胞的兄弟,他防着的人却是他的亲弟弟,想起卢子昂,卢竟司只觉得失望。

卢母看了儿子一眼:“海洋给我打电话,说你很伤心,是因为那个女孩儿?”

伤心是肯定有,毕竟人与人只要相处了,就会产生感情,只需要一点时间,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她自己的儿子她清楚,竟司和海洋不同,竟司需要的是一个能帮助他的人,而小言在这点却不行,只能拖竟司的后腿。

“没有,昨天喝多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用管。”卢竟司应对得很沉稳。

卢母叹口气,换了拖鞋,将袋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又去厨房找了一个杯子,将袋子打开,拧开保温壶的盖子,倒了一些解酒汤递给卢竟司。卢竟司却没有接,只是看着他的母亲。

“你不要怪妈,竟司啊你们俩不适合,就算现在没有问题将来还是一样会出问题,我是为了你好……”

“好……”卢竟司打断卢母的话,声音多了几分飘忽不定:“我头真的很疼,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讲这些?还有我也是你儿子,为什么海洋我却觉得更像是你亲生的呢?你觉得这个人适合不合适,你觉得好还是不好?这些为什么都要你来决定呢?我们家到底有什么?不过就是钱比别人家多了那么一点罢了……”

他耗着自己的头发,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情很差,也许是因为小言也许不是。也许是因为母亲对待海洋的放纵,他也是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会觉得母亲更加的偏爱海洋一点,毕竟海洋说要结婚就结婚了,而他不行,大哥也不行。

那些压抑在心底很久的东西经过了这一晚统统发酵冒了出来,壮大,壮大到他再也压不下去。

卢母一手扶了自己的额角,微微阖眼,又一次调整了语:“你怨我?怨我什么?你们之间我并没有­干­预,我有叫她和你分手吗?”卢母的声音有些尖锐:“你和子昂都觉得海洋好?海洋受苦的时候你们谁看见了?他跟着沈家平去地方磨练,你和你大哥是在吃山珍海味,海洋吃什么了?”对于卢海洋她觉得是她这个当母亲的欠他的,如果这个家没有海洋,不一定也能有卢氏今天的盛世。

卢竟司将杯子扫落在地毯上,双手撑着头:“对,你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都是别人……你只是让我看清了现实,让我觉得她和我不会有幸福,让我看见她就会烦,妈,我好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可是我却很累……”

大热的天,卢母穿着一身红­色­的套装从公寓下来,司机看见她的影子,跑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夫人,现在要去电视台吗?”

卢母坐进后面:“不用了,先去婚纱店吧。”

她选择的婚纱店在郊区外,要开好久的车子,卢母微微闭上眼,头脑中都是卢竟司最后的一句话。

黄笑笑比卢母要早到了半小时,卢母从外面走进来,远远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笑笑,她的头发用发夹束在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肌肤素滑如雪。

卢母脑中突然想起卢竟司质问她的一句话,她看着黄笑笑,让她坐下身。

“你的礼服要从国外订做,今天来这里是试一下礼服的尺寸,还有一些晚礼服的款式和颜­色­,对了……”卢母看向黄笑笑:“你看你爸爸哪一天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一面。”

黄笑笑点点头,浅浅的笑着,因为本来就长碍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她的身上会有一种叫人异样心择的感觉。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卢母的目光在黄笑笑脸上轻轻逗留了数秒,然后移开。

“优容优雅大气……”

卢母听见黄笑笑的话差点笑了出来,拍拍她的手:“好好对海洋……”

也许是有她怕海洋的一部分所以海洋的婚姻可以任由他自己做主,毕竟她就算是反对了,海洋不会听她的话,会闹得很僵,三个儿子若是说挑出来最喜欢的一个,那是竟司,她觉得小言配不上竟司这是一定的,这样的家就算是他们将来真结婚了,小言能担当起一个贤内助的角­色­吗?她的世界太小,如果她帮不到竟司还会扯竟司的后腿,分开是早晚的事情,竟司自己也看的很清楚,所以他们才会分开口竟司毕竟不是海洋,海洋想问题想的很透彻,甚至比她这个活了半辈子的人想问题想的都明白,所以对于卢海洋的选择,她只能接受,而竟司不同,竟司会冲动,如果自己放任不管,第一个会后悔的人一定是他。

婚纱店的环境很好,也没有闲杂的人,黄笑笑试着礼服,卢母坐在沙发上一件一件的看着,笑笑也不会觉得烦,卢母说不好她就换,一直换到她说好了为止,最后定婚纱的样子,两个人挨在一起,卢母看着目录让黄笑笑挑选,笑笑点头:“您选的就很好……”

其实卢母的眼光非常好,在说她也懒得挑来挑去的,既然她愿意帮着选,她何乐而不为呢,笑笑淡淡的想。

卢母挑了挑眉,好儿媳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听婆婆的话,显然她及格了。

“夫人……”店长微微的弯下身子,对这卢母和黄笑笑行了一个轻礼。

卢母的声音有些清冷和矜贵:“婚纱就要我看中的那一套,还有五套晚礼服,至于首饰的话我会在和珠宝店那里说,不要出现任何的差错,时间不要弄错。”

店长点头。

然后卢母起身和黄笑笑上了车,店长送她们到门外。

“你结婚以后是打算继续工作是吧?”卢母问着。

黄笑笑点点头:“是,海洋说要我继续工作。”

卢母看了她一眼,没有在继续说话,只是说让她安排好时间,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笑笑下了车,看着车子离去。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家了呢。”后面传出来一声凉凉的调侃声。

黄笑笑有些诧异的看着茅小美,挑了挑柳叶般的眉。

“要喝杯咖啡吗?”

黄笑笑上了茅小美的车子,茅小美以为她不敢上,可是忘记了,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不同,她曾经捅过自己一刀,曾经掉过头就再也没有回过头看自己一眼,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真的那么差吗?

特别是在知道她为自己流掉过一个孩子之后,他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他总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他和她之间有着一种比别人多一层的关系,可是她现在要结婚?

黄笑笑的脸上只是淡淡的上了一层防晒霜,什么都没有擦,比平时播新闻的时候年轻了许多。

两个人先后走进咖啡店。

“咖啡。”茅小美慢慢说着。

笑笑将目录交给服务生:“我要水就好。”

“怕咖啡影响新娘子的脸?”茅小美淡淡的嘲讽着。

服务生将咖啡和水送上来,然后退下,笑笑喝了一口水,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看着茅小美。

“你要娶我吗?我说的是不开玩笑的,马上结婚的那种,就算你父母反对你也可以娶我,你行吗?”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茅小美嘴巴动了动,他端起咖啡杯又喝了两口,觉得有些烫,心里很想发飙,它家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弄这么烫的水冲咖啡想把客人烫死吗?

放下手中的杯子,薄­唇­轻轻动了动,吐出几个字。

“你……爱过我没有?”这样的话从来都不是茅小美会问的,也不是应该他问的。

“没有,以前是被你迷惑,你很有魅力,哪个女孩子都会向往恋爱,会做一个梦,遇见帅气的王子然后浪漫的生活,可是是梦就总有会醒的一天,在傻的人也有清醒的人一天,你会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是因为我没有选择你,如果我选择了你,我保证一年,不,也许几个月你就会腻……”见茅小美还要说话,笑笑打断他:“也许不会腻,可是你绝对会出轨,你不是一个好男人,你风流无情,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只有你给钱就都可以买到,茅小美我和你在一起的两年很感谢你陪伴过我,我觉得很荣幸,也觉得很悲哀,为自己无知的过去悲哀,我只要一想到和你一起的日子我就会想吐,因为那段时间的我是一个傻子。”

黄笑笑说话的时候,笑了笑,­唇­角挂着一丝笑容。

茅小美扑捉到这个笑容,仿佛瞬间被扔进了冰冷的大海之中,海水吞没了他的呼吸,他带着莫名的寒意,莫名的恐惧,眼前的这个女人很了解他,甚至比他自己都要了解自己,其实他一直也摸不准他想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她嫁给卢海洋会让他心里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可是被她这样一说,他还真的是很悲哀。

茅小美就只剩下了淡淡的嘲弄。

“你那时候是不是特想用刀捅死我呢……”他掀起­唇­角,苦苦的笑。

是啊,他没有想到过结婚,他现在很年轻,不想被婚姻给绑住脚,黄笑笑说的都对,他想把她给夺回来,可是夺回来之后呢?一天还是两天在把她给甩掉?

黄笑笑两只手把玩着杯子:“是,因为你是个人渣……”

外面和咖啡厅的光交汇到一起,淡黄|­色­的光洒落了下来。宛如在她的颈上白皙的肌肤倾注了一泉活水,有一种如青莲般的水汽在温润的流转。

茅小美叹口气,看着窗外,他想这辈子估计也就是这个女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是人渣吧。

他半撑着头半真半假的说着:“怎么办?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到很想把你撬过来……”

黄笑笑知道他已经过了那阵劲儿,茅小美出身好,身上有些一种优越过别人的高感,所以他会愤怒会生气。

“还是算了,这么倒霉的事情还是让别的女人去体验吧……”

黄笑笑从咖啡店走出来,她走了几步,然后步子站定,她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两年的时间她没有爱上茅小美吗?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有,也许是没有吧……

重新迈开步子,过去的已经翻了页,也不可能会回转,想又有什么用呢?

回到家中换了衣服,台里打来电话,说可以让她做一个访谈类的节目,黄笑笑考虑了一会儿,淡淡的说着:“我在想一想吧…”

在回去报新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即便台里知道那些新闻都是假的,可是足以毁掉她的事业,在攀到最高峰的时候,从上面狼狈的掉了下来。

主任还在电话里絮絮叨叨的说着:“笑笑,这次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有听说过简思吧,这档节目是她所监制的,说实话不管她的节目好看与否,她的背后是很强大的……”

黄笑笑一愣,是简思啊,那是一个她非常喜欢的主持人,很知­性­,她和简思并不是很熟,只是知道她嫁的人很是了不起,毕竟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灰姑娘的例子。

笑笑牲了电话,抱着腿。

黄父从外面进来,看着女儿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将包挂在门后,弯身换了拖鞋。

“今天没有出去?”他问。

黄笑笑站起身,走到父亲的身后,抱住父亲的腰,将脸贴在父亲的背上,父亲老了,她记得以前他可以轻易的将自己给驮在肩上,她的声音闷闷的:“爸爸,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吗?”

黄父愣了几秒,没有动:“是谁啊?”

“是妈妈,真的很讨厌妈妈,她为什么要那么早的离开,离开你也离开我。”

黄父叹口气:“是啊,是该恨,她太自私了,自己走了……”

“小的时候羡慕那些有妈妈的,可以带着他们玩,可是我却只有爸爸,爸爸很好,可是爸爸不能代替妈妈,如果我做了母亲我一定不会这样,我一定不会早早就离开我的孩子,我要看着她长大、结婚、生子……”

黄父的手覆盖在女儿抱着自己腰间的手:“是啊,你会是个好妈妈,不要怨恨你妈妈,她心里其实比你更苦……”

“爸爸为什么不再婚呢?”其实他们父女俩之间很少谈论笑笑的妈妈,都有意的回避这个话题,这个话题在他们之间就是禁忌。

黄父淡淡的敛着眸子:“你妈妈是个很美丽,很优秀的女人,很少有会像她那样优秀漂亮的,你很像她,像她一样的漂亮,像她一样的优秀,你是你妈妈留给我最好的礼物,虽然她走的早,可是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我去爱,爸爸的爱都被你妈妈给带走了,她是个自私的家伙……”

茅小美摘下鼻梁上的眼睛,邪气十足的靠在卢海洋女秘书的办公桌上。

“我找卢海洋……”

女秘书冷着一张脸,站起身,按下内线:“有位……”看向茅小美。

茅小美的­唇­瓣轻轻的开启:“美女,我叫茅小美……”

女人皱起眉头:“有位茅小美先生要见您……”

“让他进来吧。”

茅小美推开卢海洋办公室的大门,挂在他办公室对面一侧的沙发上,女秘书将茶送进来,拧着眉看着茅小美的脚,然后退了出去。

“我来就是为了说一句话的,好好对她……”卢海洋放开手中的笔,看向茅小美的脸。

茅家老宅

老太太从上午就一直在听小美的妈妈在抱怨,要她去跟茅侃侃说,说易素和那个黄笑笑根本不认识。

老太太叹口气,只觉得耳根子都要烧红了,她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轰炸自己的吗?

“你何必和一个女孩儿计较呢?”

老太太想着,说到底这事有什么?茅小美玩弄了人家女孩儿的感情,现在把侃侃和素素都给拖下了水,对方说那个女孩儿和素素是好朋友,她又能如何?想起昨天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别人都问自己素素和黄笑笑是不是认识,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大嫂,你是不知道,那个卢家的老妖婆是多么的狠毒,她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说素素和黄笑笑是朋友,说侃侃把黄笑笑当妹妹,都是胡扯,四嫂下次有人在问你,你就说侃侃和黄笑笑根本不认识……”小美的妈妈拧着眉,挨着老太太软软的说着。

老太太叹口气,揉着头。

“­奶­­奶­,­奶­­奶­……”mini从外面冲了进来.冲进老太太的怀里。

老太太一看时间,可不都中午了,小丫头今天下午没课,一会儿还要送她去学舞蹈。

“怎么弄得满头大汗的,瞧瞧这可怜劲儿……”老太太抱起mini又是亲又是摸的。

小美的妈妈张着大嘴巴,半天才合上,吼了一声:“大嫂……”

老太太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我又没聋,你喊什么喊,你呀,一天到晚就想那些破事,别人愿意说就去说呗,我告诉你,一会儿你大哥就要回来了……”

果然茅小美的妈妈有些害怕,想起茅侃侃爸爸的那张脸,浑身都觉得冷。

“我是气不过,你都没看见姓卢的那个样子,下巴都都要抬上外太空了,她傲气个什么劲儿?”

mini靠在老太太的胸口上,视线在茅小美的母亲和老太太身上来回的流连,最后说了一句话。

“­奶­­奶­,这是你流落在外的女儿吗?和大姑姑一样漂亮……”

茅小美的妈妈笑了,乐呵呵的捏捏mini的脸:“呦.这谁家的小丫头啊,真会说话……”

一句话相当于一支箭直直Сhā上老太太的胸口上。

茅小美的母亲原本就是一个演员,保养的好,在脸上和身上花的钱送到非洲可以救活几个村的人,小美的妈妈对于养生和皮肤身材都比较注重,老太太在这方面的观念很差.她从来不会自己买保养品,也不喜欢擦,就是敏之给买了,她也总是给忘掉擦,她一辈子的时间全部耗在老爷子家庭工作儿女身上,老太太的身材有些发福,和茅小美的妈站在一起自然是有距离。

mini从­奶­­奶­的腿上跳下来.只觉得浑身发冷.­奶­­奶­的视线里像是含了无数把小飞刀。

孩子的话是无意的,不过听的人就……

“大嫂你是不知道,那黄笑笑是个二手货,我儿子能要一个二手货吗?”小美的妈妈口无遮拦的说着。

老太太叹口气:“你呀,白张了一个好样子,一点脑子也不长,你在其中掺和什么?你若是不希望小美娶她,就不要跟着掺和,在说那个孩子我也见过,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你自己生的儿子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一点规矩也没有,像个泼­妇­……”

小美的妈妈垮着脸:“我也没出去说什么,就是和你说说,我想自家人说什么又能怎么样了,小美那混蛋都快给给我气死了,我是知道他不会娶那个黄笑笑,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吃过饭,老太太和周阿姨送她去学跳舞,周阿姨说是要回家去看看她母亲,老太太一个人返回家,进了门,发现老爷子已经回来了,在客厅里看着报纸。

老太太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头发也和一般的老太太差不多,手里提着一个从敏之哪里掏来的手提包,她脱了鞋子,看着自己脚上的黑皮鞋出神很久,她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去过百货商场了?为什么她的鞋好像都是七八年之前买的?

老太太小跑进厨房,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迹,眼角脸上多了很多的皱纹。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手,再想起茅小美他妈的手,心里就更郁闷了。

将手提包扔进沙发里。

“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老爷子带着老花镜看着报纸,没有说话。

老太太生气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报纸,然后扔在沙发上:“早上看中午看晚上看,看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要看这么久……”

老爷子仿佛在老太太的头上看见了冉冉升起的火苗,摸摸鼻子,将老花镜摘下来。

“受气了?”

老太太像是被针扎漏的皮球一样,摊在沙发上:“你们家小丫头说宜芬像我女儿……”

老太太很想吐血给他看,她就是在不注意保养,可是也不能说成是她的女儿啊……

老爷子叹口气起身:“你又不是不知道宜芬以前是做演员的,在说学仁和我差了那么多,可不就是母亲吗,长嫂如母……”

这番话不但没有脚老太太松口气,反倒让她更郁闷了。

易素觉得自己快变成了猪,电脑不知道被茅侃侃拿到了哪里去,家里的网线全部都断了,他买了一些碟片,她如果无聊就只能看这些以打发时间,话说奴隶是没有自由的,她现在就是奴隶,谁让她走路没长眼睛了。

易素听见敲门声,有些发愣,会是谁啊?

猫卡看踩着拖鞋,从书房走出来,走到门边推开门。

“老板,我强烈要求给我加班费……”高原顶着一对熊猫眼站在门边,目光哀怨的看着茅侃侃。

茅侃侃让开身子,高原让身后的人进来。

“你们把东西搬进去,要小心着点,不然弄破了,大魔王会喷火的……”

易素看着高原领着一些人进来,先是推进来一个鱼缸,很大,接着四个人抬着一盆花进来,茅侃侃指挥着让放进旁厅,没一会儿高原又抱着一大盆的竹子缓缓的挪动着步子,易素虽然是觉得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劳动有些不厚道,可是她是伤残人士,伤残人士还是有持权可以看着他们劳动。

易素有些纳闷,家里是要养熊猫还是要怎么样?弄的跟植物园似的。

不过抬进来的芙蓉花真漂亮,大朵大朵的花苞,比脸都要大一些。

屋子里立马多了一些人气儿,高原将竹子平安的放在地上,深呼吸一口气。

门外,范文君站了很久,才缓缓的走进大门,她看了一眼满是脚印的地扳,想着自己是拖鞋还是要换拖鞋,有些犹豫不绝。

还有一点,她有些怕茅侃侃,毕竟茅侃侃那几耳光,差点打得她找不到北,对于那只手,范文君有些莫名的恐惧。

“你把那个放进书房就好……”茅侃侃说着。

范文君灰溜溜的进了书房,易素也看出这个女孩儿是谁了,满头的问号。

茅侃侃简单的说着:“高原的女朋友……”

易素张着嘴巴。

高原付了钱,将人打发掉,让范文君去厨房将买来的外送装在盘子里,范文君虽然不明白高原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不过也没多话,乖乖的进了厨房。

易素有些不好意思,从沙发上起身,跳着脚进了厨房。“我来我来啊……”

“不用不用……”范文君犹豫着自己要喊这个人什么?又想起上次自己带李丽过去的情形,一脑门子的郁闷。

“文君,喊大嫂……”高原在门外突然喊着,仿佛是看见了里面的情形。

范文君低着头,小声的叫了一句:“大嫂……”

易素知道她是尴尬,对她笑笑,和范文君一起将饭菜装在盘子里。

外面茅侃侃坐在沙发上,高原很是自觉的去了卫生间,没一会儿拧了一条抹布出来,蹲在地上擦着地扳。

范文君将易素推了出来,易素单脚跳着,就看见茅侃侃跟大爷似的的坐在沙发上,高原蹲在地上在努力抹着地。

“你­干­嘛呢你?”易素跳过去抢高原的抹布。

高原坚决不给:“没事没事,夫人,我都习惯了……”

这话说的……

易素瞪了茅侃侃一眼,茅侃侃当没看见,易素在瞪,茅侃侃摸着鼻子抢过高原手里的抹布,和高原换了一个位置,他蹲在地上擦,高原和易素坐在沙发上。

高原从来没有这样爽过,他很想大笑,就是不敢。

他看向易素,说的很是真诚:“我今天带文君来,是给夫人道歉了,她以前不懂事,夫人你别和她计较……”

易素笑笑。

高原把范文君喊了出来,站起身,站在易素的面前,他看着范文君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有今天就是老板给的,我毕业的时候什么都不懂,那时候只是运气好,进了光宇,成了光宇的第一批员工,茅总对于我来说不只是一个老板,他是我的哥哥,我把他当成亲人,没有他就没我今天,所以呢,我带文君来,我要让她知道,坐在这里面的两个人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是可能会比家人还要重要的存在……”

这一番话弄的易素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有些头疼,高原怎么突然伤感了起来。

茅侃侃撅着嘴,蹲在地上,心里骂着,狗屁,比家人重要的存在就是让他蹲地上擦地啊?吃饭的时候,高原可能是喝多了,当着茅侃侃和两个女人的面就哭了,哭得这个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茅侃侃平时是怎么虐待他的呢。

茅侃侃的额头抽抽的疼,易素望天,谁能来告诉她,高原今天是来让她伤心的吗?

茅侃侃看向范文君,以为会有个正常的,结果范文君哭的比高原还惨。

易素和茅侃侃相互对视着,无奈的叹口气。

高原喝多了胆子也大了,罗里吧嗦的喊着:“夫人脚伤了,这个我特能理解,可是你为什么不上班啊?……”

茅侃侃眼睛抽抽着,虎着脸:“高原,你是不是在装醉啊,说那些话先把我嘴堵死,你现在说的才是真心的吧?”

高原嘿嘿笑着,歪着头:“夫人,我求你了,让他做一辈子的黑户吧……”

“高原……”

范文君扶着高原上了车,茅侃侃摆了一下手返身进了小区,高原的头贴在范文君的肩膀上,他是真喝多了。

“你可以对我不好,但是你不能对我哥不好……”在高原的心里茅侃侃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家人,他一直把茅侃侃当成是哥哥,所以茅侃侃在难为他,他也笑笑接受下了,甚至他生气的时候骂了自己,他都忍下了,他知道茅侃侃的个­性­,他也是有口无心,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肯和自己发脾气说明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挂在他名下的公司,每年进到他账户里的钱,高原想,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一辆车子向他和茅侃侃撞过来,那他一定会推开茅侃侃,他想要范文君知道,如果在家和公司必须选择一个的话,他的选择只会是公司,不会有其它。

晚上换了睡衣,茅侃侃还在书房,看样子还有工作没做完,易素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起,有些狐疑,号码是一个很生的号。

“喂您好,找哪位?”

“您好茅太太不知道可不可以打扰你几分钟?……”说话人的声音易素没有听过,不过很好听。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

茅侃侃翻着白眼:“不去。”

高原苦口婆心的劝着:“老板,主办方一再的邀请,你不去不太好的………”

茅侃侃冷哼着:“给我什么奖?”

高原强忍住笑,看着传真过来的白纸上整齐的打印着几个大字,十大杰出年轻企业家。

“十大杰出年轻企业家……”

茅侃侃一半的脸处于瘫痪状态。

“我没时间,我不去……”挂了电话哼了一声。

茅侃侃脱了睡衣上了床,盖上被子,易素放下手里的杂志看他。

“你的睡裤能不能换个颜­色­?”

一个大男人穿着红­色­的睡裤,这让她很有压力。

茅侃侃拉过她的腿,然后躺在她的腿上:“你要知道,不是谁都可以穿红­色­的睡裤的,你看谁能穿出我这样的风采?”

易素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眸中有光彩浅浅的折­射­出来,易素想起高原的话,公司可能事情是真的多,他这样在家的……

“你明天去上班吧,我脚没事儿了,在过两天我就能走了……”其实现在也能放在地上,只是还是有些疼,毕竟当时都穿透了自己的脚掌。

茅侃侃一直闲然得语气变了变:“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休息让我去上班?”

“我身休不舒服所以才不去的,你为什么要休息啊?”易素反问。

茅侃侃理直气壮的坐起身,对视着她的眼睛:“我是­妇­女之友,没了我,你能行吗你……”

易素看着房顶,觉得自己绝对是在和外星人说话。

“我听说电视台邀请你参加一个节目,你给推了……”易素淡淡的说着。

茅侃侃捡起她仍在被子上的杂志,靠在床头上。

“不想去,没意思。”

易素养了差不多两周,才好全了,想着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打算给女儿换过季的衣服,给老太太打电话,说要带孩子去商场,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跟着去。

易素带着小丫头在儿童区转了一圈,老太太是看见哪个都好,易素只是给小丫头买了两件小t恤,孩子长得快,衣服买的多也不合适,老太太拉着易素往三层女装去,易素有些纳闷。

“你说我和你五婶是不是差太多了?”

易素悄悄吐吐舌头,瞪了小丫头一眼,她是听茅侃侃说了,小丫头给她­奶­­奶­弄得很郁闷。

易素搀扶着老太太的胳膊:“妈,你和五婶是不一样的漂亮,你是大气,气质特好,五婶以前是明星,外表肯定要更娇艳一点的……”

老太太虽然没有表露什么,不过显然这番话还是博得了她不少的心。

在专柜试了几件,觉得还不错,老太太的衣服一直都是那种暗­色­的,易素建议她可以买一些亮­色­的。

售货员看着老太太又看着易素,笑着说:“您可真年轻,孙女都这么大了,真是没看出来……”

好话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的,不管是不是真的。

易素指着旁边的一套深蓝­色­的套装:“你把那套拿过来让我妈试一下……”

老太太有些不习惯这个颜­色­,看着有点别别扭扭的,易素说好,易素又给她选了一套银灰得。

两套套装花了将近小两万。

易素在一楼又给老太太买了配着的鞋子,老太太今天算是大丰收了,虽然自己有钱,不过媳­妇­儿给买的另说。

易素想着反正到这里了,拉着老太太去拒台看了一眼。

这是老太太第一次进易素的专拒,看着那个撅着ρi股显然是在找什么的售货员心里想着,这哪里像是卖化妆品的?

“素姐……”

男孩儿对老太太和易素笑着,然后看向mini蹲下身:“这肯定是mini吧,长得真漂亮……”

mini捂着自己的小脸。

“给我妈画个淡妆……”

易素进了拒台里面,打算给老太太选一套平时用的。

老太太摆手:“我可不用……”

男孩儿拉过老太太让她坐着,拿起毛刷,快速在老太太脸上舞动着,等易素将化妆品包好,男孩儿收了最后一笔。

老太太看着镜子,心里想着,难怪现在的这些女孩儿都喜欢化妆,化了妆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心里是挺喜欢,不过还是觉得不画好,在画的漂亮也不是自己的,一洗就没了,她可不喜欢弄虚作假的。

易素才从里面出来,老太太拉着孙女才要站起身,就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微微一愣。

老太太有些不悦的扫了李丽一眼,故意的拉着易素的手:“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易素看了李丽一眼,接过女儿,小丫头逛得很累,有些困了,头搭在易素的肩上。

“彦宏你不是要买吗?我上次就在这家买的,很好用……”

老太太皱眉,彦宏?还改名了?改名也改不了命运,狠毒的女人。

李彦宏和朋友点点头,语气很是平淡:“算了,不买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太太原本已经打算走了,可是听见这句话,站住脚,转过头:“这位小姐我上次在医院看见的人是你吧?冤枉人家强Jian你来着,自己把Chu女膜给捅破了……”

李彦宏的脸苍白得仿佛是一张宣纸,身体轻轻抖着。

她的朋友也不知道她和眼前的两个人有什么纠葛,没敢贸贸然说话。

易素拉拉老太太,已经有人往这里看了,毕竟影响不好。

老太太冷笑着:“是啊,是不合适你用,这是给人用的……”

说着已经拉着易素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李彦宏的胸口剧烈喘着粗气,还有些恍惚,走了一步踉跄着差点跌倒,她的朋友搀扶了她一把。

“那两个人你认识啊?……”女友有些尴尬的问着。

李彦宏勉强笑笑,快速离开了商场。

她这一辈子所有的难堪都来自那一天,她的脸面,她的自尊……

老太太上了车,用了很大的力气摔上车门,给司机都吓了一跳。

“妈……”易素是觉得老太太那些话说的有些狠,跟她平时的为人有些不相符,易素不愿意看见老太太这样。

老太太强压下心头的火,那一天素素是没看见,那个女人哪里像个人?那么没脑子的事情她都做出来,想想就生气,气死她了,每次只要看见这个女人,她心里的火就关不住。

卢子昂喝的有些多,摇摇晃晃的进了卧房的门,夏之乔一看见他进来,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抱着抱枕。

“我去客厅睡……”

卢子昂叫住她:“怎么?不愿意看见我?我是瘟疫吗?”他说着。

夏之乔摇摇头:“没有……”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听说你被绑架过,岳父岳母没有交赎金,你怎么出来的?”卢子昂一直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可能是运气好吧……”

那段记忆是夏之乔的噩梦,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被领进夏家小心的看着别人的脸­色­,她和夏之澜和夏天都不敢太接近,至于所谓的父母对于她来说那是高高在上的人,是夏之澜的父母是夏天的父母,是她的主人。

夏之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去绑架她,不过她当时就知道了,自己一定出不去了,她也没什么可伤心的,本来她的命就贱,不值钱。

看着那些绑匪暴怒,甚至他们的怒火转嫁到她的身上,她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疼,只剩了一口气躺在地上,那一秒钟,她只是想问问过世的母亲,为什么不连她一起带走呢?为什么要放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她也庆幸,因为她身休发育迟缓的问题,看着比同龄的小孩儿小,所以绑匪对她也没有动什么歪脑筋。

她也放弃了活命的希望,没人会来救她的。

可是就在她放弃了所有的希望,夏天出来了,那么小的夏天,那么冷傲的夏天,夏之乔一直以为夏天走讨厌她的,因为每次她给夏天洗­干­净衣服,他都是皱着眉,一脸的不开心。

夏天也从来不跟她说话,她以为夏天是恨她出现在夏家的额,甚至夏之澜也是一样的讨厌她的存在。

夏之澜那样的闪眼,夏天即使不用念书也可以拿年纪第一名,可是她即使拼命的念书还是会在班级的后面跟着,她学的很是辛苦,每一次的考试夏之澜和夏天得到的都是表扬,而夏先生和夏太太对她的只有一脸的失望。

夏天的个子很高,他上了初中个子就比一般的男孩儿个高。

依旧是满脸的冷酷,只是脸上的慵懒没了.多了一抹她看不明白也看不懂的情绪。

那次夏天被捅了三刀,整整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没人知道,她当时吓坏了,抱着满身是血的夏天除了哭想不到别的,夏天说,如果她要是敢告诉家里的人,他就一定会死,就是为了他的一句话,夏之乔咬死了自己被救出来的原因,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来的。

那个家她没有任何留恋的,可是夏氏夫妻毕竟养了她一场,他们说让她嫁给卢子昂,她就嫁了。

“对了,听说你爷爷过世的时候给你们每个人留了一点股份,你也嫁给我了,股份就转给我吧……”卢子昂理所当然的说着。

他和夏之乔结婚之前并没有进行婚前公证,所以卢子昂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些股份上。

夏之乔张着嘴巴,好半天才勉强合上。

“那是我的……”

卢子昂有些不耐烦:“我说给我就给我,哪里那些废话,你父母为什么要你带着股份嫁过来你不明白吗?那些现在是我卢家的是我卢子昂的……”

小乔想起夏之澜的话,抖着­唇­,吞吞口水。

“你……你上次拿了我一百多万……我姐说那是我的钱……你什么时候要还给我……”

卢子昂一肚子的气不打一处来:“明天我叫律师……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出差……”卢子昂说着:“下个星期我叫律师去过户,钱我会给你,你做好你的卢太太就好了……”

夏之乔抖着手,从身后掏出一张纸。

“我姐说,要你把钱还给我,这个是欠条……”小乔的脸低低垂着,有些心虚。

卢子昂抓过那张纸,在上面刷刷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砸在夏之乔的脸上,纸从小乔的脸上滑落到地上。

“德行……”卢子昂冷哼了一声趴在床上就睡了。小乔蹲下身,捡起那张纸,然后擦掉眼泪给他盖上被子。

卢竟司是一个月后在机场看见小言的,小言显然是送自己丈夫出差的,翘着脚为她的丈夫整理着衣领。

她偏过脸看见了卢竟司,不过马上又移了开,在男人的脸上落下一吻。

“要小心……”

男人对她笑笑,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知道了,老婆大人你不要在唠叨了……我走了,你自己在家如果害怕的话就把妈接来……”

小言点点头。

男人离开,小言收回目光,目光里带着温柔,转身离开机场,一眼也没有在看过来。

竟司站在原地很久,然后上了飞机。

小言不是没有看见卢竟司,她看见了,她忍住想回头的欲望,命令自己一直走一直走,一直出了机场上了车,不给自己想跑回去的机会,还是会想他,有的时候想起的都是他的好,脑子里都是他,可是她结婚了,她现在试着将全部的感情移动到丈夫身上,小言很满足,她的丈夫是一个工程师,脾气很好,也很休谅她,没有恋爱的婚姻其实有的时候要比恋爱之后在结婚好很多。

有的时候分开了不代表不爱,相反的是为了以后更加的去爱。

小言笑笑。

飞机起飞,竟司要了一个毯子盖在身上,他需要一个悠长的假期,回来之后他会重新起航。

如果卢子昂依然是现在的这种态度,那么他只能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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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卢子昂晚上并没有在李彦宏的住所逗留,她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家觉得寂寞。

以前还不觉得,可是现在却觉得特别的荒凉,这么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去哪里。

其实她以前特羡慕那些能住得起大房子的,可是现在脑海中却突然想起了在那个小房子里一家三口的快乐,李彦宏心里很清楚,她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那样的生活回忆回忆就好了,如果真的让她回去,她也不见得会觉得好。

百般无聊给一个朋友打电话。

她坐在沙发里:“是啊,没意思……”

对方约她出去,她有些兴致缺缺的,这些人都是从卢子昂那边认识的,卢子昂谈生意一般都带着她,久而久之和那些生意伙伴的女伴们成了朋友,李彦宏当然清楚这些个女人和自己都是一样,是外室。

她换好衣服踩着高跟鞋出了大门,进了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子,是一辆红­色­的宝马,卢子昂买给她的。

她将手袋扔到一旁的副驾驶位置上,慢慢启动车子。

进了酒吧,远远就看见她们坐在一起喝着酒,高谈论阔着,李彦宏一方面很讨厌和她们在一起,因为觉得她们都很没脑子,可是另一方面又找不到朋友可以陪她,所以也只能和她们混在一起,不过有的时候还是不错的,能打听到一些消息,毕竟她们身后的男人都不算简单。

“宏姐……”一个女人看见李彦宏走过来,掐掉手上的香烟。

事情就是那么巧,高原和范文君出来泡吧。

范文君远远就看见了李彦宏,她只是移开了视线,其实心里或多或少的会为李彦宏感到悲哀,看她穿的衣服范文君就知道她现在一定非常有钱,不过这个钱是从哪里来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前些天她去李彦宏的家里看她的父母,她的父亲头发都白了,虽然两个人和她没说什么,可是她知道他们都想李彦宏。

这个狠心的女人。

“看什么呢?”高原顺着范文君的目光看过来。

范文君淡淡的敛下眸子:“没什么,以前的一个朋友,我只是替她的父母感到悲哀,高原我真的想不明白,她心在狠骗骗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骗自己的父母呢?她爸爸之前进了医院手术没钱,是一个好心人借给她家的,如果没有那个人她父亲就完了,我前两天去她家里看她的父母,你知道吗?”范文君吸吸鼻子,她不能理解李彦宏,真的不能理解,其实就算她父母离婚了,她也没有过多的怨恨爸爸,爸爸是爸爸妈妈是妈妈,就像妈妈说的,她是姓范的:“她爸爸的情况很糟,可能是因为心情的关系,看到她爸爸的样子,我觉得她真不是人……”

高原放下手中的酒杯,搂过她,轻声的安慰。

与此同时李彦宏也看见了范文君,还有范文君身边的高原。

李彦宏抓起酒杯,她有些喝多了,摇摇晃晃的走向高原。

高原和范文君喝了两杯打算送范文君回家了,才起身就被李彦宏给拦了下来。

“装不认识我?文君……”

范文君冷冷的笑了一声,李彦宏有些恼怒,谁让她笑的?她凭什么笑?

范文君的脸­色­很白,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着:“你回家去看看吧,你爸爸恐怕是要……”剩下的话她没有再说,她说的很是艰难。

李彦宏想去抓范文君的手,被高原给隔开,她牙齿把嘴­唇­咬得雪白。

“范文君你怎么会这么坏?诅咒我爸……你爸才不行了呢……”

范文君这两天本就睡得不好,眼下一片乌乌的沉青­色­,以前她们仿佛是最好最亲密的姐妹,她们也曾挽着胳膊一起漫步在街头,也曾她试衣服她来看,可是过去的种种已经在昨日烟消云散。

李彦宏恶狠狠的看着高原,她有些激动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大概能有三四千样子的钱然后砸在高原的脸上。

“你就是茅侃侃身边的一条狗……”

高原冷冷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的眉宇之间只有无限的嘲弄,高原拉过范文君的手:“李小姐希望下次我会幸运些,不会出门遇见你。”

说着两个人从李彦宏身边穿过去,李彦宏被高原撞了一下,脚步有些不稳,服务生将钱捡起来交还给李彦宏,她一把将服务生的手拍掉:“我看着像没有钱吗?拿出去扔了……”

她踩着有些涣散的脚步像卫生间摇摇晃晃的走去。

范文君被高原牵着,她不知道高原是不是生气了,两个人上了车,高原只喝了一口,范文君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你……”范文君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高原,毕竟这样的事情她没有见过。

高原倒是没怎么在意,从他跟茅侃侃的第一天开始,虽然让他声名鹊起,也让他饱受攻击,如果他每天生气,岂不是要向周瑜一样的被气死?

高原低低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起心底那一点点无人发觉的不自然,多多少少的还是会生一点的气啦。

送范文君到了她姥姥家的楼下,高原熄了火,范文君解开安全带有些纳闷。

“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她说着。

高原点头:“我要和你妈妈说些事情。”

范文君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

范文君的姥姥和舅妈都在家,两个人都很喜欢高原,其实文君配高原真的就是高攀了,文君这丫头有点傻,有点愣。

舅妈给高原侧了一杯水:“她妈马上就回来了。”

高原点点头,范文君的姥姥怕高原尴尬,拉着舅妈去了邻居家串门,范文君让高原进自己的房间去看看。

高原是第一次进范文君的房间,他觉得家里一个人没有,他这样明晃晃的进来不好,可是范文君脑子又缺根弦,她哪里能想的那么远,就以为是高原不好意思,拉着他的手,死命往房间里拉。

高原彩踏进她房间一步,就觉得眼睛疼,到处是各种玩具,他低低的发笑,她到底是几岁的孩子?

没一会儿范文君的母亲从外面回来了,脸­色­并不是很好。范文君从房间里探出头:“妈,高原有话要和你说。”

范母扶着墙换了拖鞋,高原走出来:“伯母能单独的谈一下吗?”

范母看着范文君的房门:“文君……”

范文君从门里走出来,笑眯眯的说着:“不是要说悄悄话吗?为什么要叫我啊?”

范母看着范文君,从拿着的布袋子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你去把你舅舅的裤子去街角取回来。”

范文君不大高兴的撅着嘴:“妈,又不着急穿,­干­什么要今天去取亦……”

“让你去就去,说那么多废话,赶紧的……”范母说着。

范文君不怎么情愿嘟嘟嚎嚎的拎着钥匙出了门。

“你要和我说什么?”范母看向高原。

“伯母手里的那些钱不打算还回去吗?”高原手里握着杯子,慢慢的转动着。

范母大脑里一片的空白,有些愣愣的看向高原,又觉得脸颊有些发热,还带了一丝害怕。

他是怎么知道的?范母相信那些钱除了家里的人,没人会知道,高原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他在炸自己?

仿佛有默契一般,高原抬起头看向范母浅浅的微笑。

“如果伯母是觉得怕文君以后嫁给我吃苦……”高原叹口气从自己拎着的手包中,滑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摆在范母的眼前。

仿佛是轻雷在范母的耳边炸开:“伯母不是自己的钱,就算是在手里拿着也不会安心的。”

高原淡淡的转移开话题:“我和文君已经选好了日子,房子呢是我老板送的,只要你们愿意,你和姥姥我愿意和文君一起赡养你们。”高原的这番话显得格外的­干­净利落,又恰到好处的转移开了范母的尴尬。

范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一一打开,然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高原,张着嘴巴。

文君遇上的真的就是一个王子,范母此时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高原起身:“你是文君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文君好,想让她下辈子有个保证,伯母反正我们就要结婚了,以后这些东西就放在你的手里帮我保管吧,我这人记­性­不好,说不定哪天就当成废纸给扔了……”

高原说话的同时挤着眼睛。

一直到高原离开,范母也没有动,一直坐在沙发上,她脑中想的都是高原说的那番话。

范文君还没有回来,看来是在外面和高原碰上了,恋爱中的人嘛,肯定恨不得一秒也不分开。

舅妈搀扶着姥姥回到家,就看见大姐坐在沙发上出神,范文君的姥姥那以前成分可不低,是地主婆,挨着范母坐下。

“怎么了?”

范母将高原拿给她看的东西交给自己的母亲:“他的意思是说,让我把那些不­干­净的钱拿出来…”

舅妈一听:“姐,那钱可不是小数啊你要想清楚……”

老太太带上眼镜,看了一眼,将存折合上,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装起来,交给范母。

“明天你去趟反贪局吧,不是我们做事太绝情,而是他的气数尽了,你留那些钱也无非是为了文君,我看高原这孩子挺可靠的……”

舅妈没有看到那些东西都是什么,老太太自己看完直接就给装了起来,舅妈心里心疼那些钱啊。

谁不知道钱好花,更何况那么多的钱,舅妈是想,高原就算在有钱,可那是高原的,谁能说一辈子高原就不会变?谁不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着想点?

范文君的姥姥挥挥手,站起身,舅妈搀扶过老人家。

“睡不踏实啊……”

姥姥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范母夜里起了几次,就是睡不着,她反反复复想着弟媳和高原的话,高原的话对,可是弟媳的话也对啊。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呢?

一直到天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不到半小时,起身下床给文君准备早饭。

一出门就看见了弟弟坐在沙发上。

“姐,小惠说你昨天睡的晚,怎么起这么早?”

范母的脸很是苍白,叹口气:“睡得着就怪了,你没听小惠说?”

舅舅点点头,范母看向他:“你是怎么想的?”

舅舅长长出了一口气:“咱们家该得都得到了,这些年,我住的房子换的单位,老二老三的房子都有了,你要是­操­心那肯定­操­心不过来,你从来就没为自己活过,看看你自己穿的,这一辈没穿过一件值钱的衣服,没戴过一件像样的首饰,手里十年如一日的拿着一个破布袋,姐,我真替你委屈……”

舅舅这话说的不假,范母也许在一般的人眼里看着觉得她该死,可是她自己没为自己留下过什么,吃没吃过什么,穿没穿过什么,她的一生大半辈子都是在奉献,为范家奉献,为自己家奉献,挂着自己的丈夫挂着自己的女儿,挂着自己的娘家,有哪一天是为自己活的?

舅舅的眼眶有些热站起身:“姐.你该为自己活一活了,以后文君还要生孩子……”

范文君站在门边,看着舅舅进了房间。

范母起身准备做饭,转过头看见范文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钟表。

“还有四十分钟呢,起来这么早­干­什么?”

范文君走上前,抱住母亲的腰,将头埋进她的肩上,以前她从来没有觉得母亲有这样的渺小过,毕竟家里出了事,肯定有母亲在,那些年,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母亲一个人在­操­忙,父亲因为工作经常在外面,她生病了,母亲就一个人将她给背下楼,范文君觉得委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母亲。

范母站在反贪局的外面,她站在烈日下,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步是不是应该迈进去?

反贪局今天一早就接到了举报的电话,开始从范文君的学校着手查起,刑副局长在偶然的休息中,看见了站在外面的范母,他一愣,对于这个女人他印象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了,反贪局反反复复的几年中对老范的调查就没有断过,可是这个女人就是能把所有的事情给捂得一丝缝隙不留,无论他们是查哪里,查无可查,要是她进了反贪局当领导估计会是一个好帮手,他淡淡的想着,不过马上叫人把范母给请进来。

他心里已经十分清楚,这个女人的心里防线开始松懈了。

小玉在商场无意识的瞎逛着,也不知道自己想买点什么,在三层买了几件衣服又在一层买了两双鞋子。

交了钱接过袋子,百般无聊的走进商场地下的停车场。还准备上车子,被人从后面按住。

小玉有些发懵,难道自己遇上了抢劫的?

“我们是反贪局的,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来人才一报身份,小玉脱口而出的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钱都是他收的……”

说完之后小玉后悔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她身后的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范文君的父亲妄图以什么都不回答作为逃避,无论反贪局的怎么问,他就是什么也不说,他以为自己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的逃出去。

只是这一次他的如意算盘被人给从中间一掌拍段了。

范母的证词加上小玉的,想回头已经无力。

反贪局的人并没有把范母给牵扯进来,这是他们已经答应的事情,把小玉所有签字的资料仍在范父的面前,他傻了。

可是下一秒,他却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以前的妻子撺掇的,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我所有的钱也都在她的手里,我没有花那些钱……”

提审的几个人都无语。

“那你请解释一下,这笔钱的来路,一共三百七十七万元。”提审的人将小玉带进来。“那是我现任的女朋友收的……”范父翻脸。

“这种话说出来,你不怕天打雷劈?”小玉叫着。

提审的人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摇摇头。

提审的过程中,范母一直在楼上看着,不得不说当范父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心中所有的愧疚都没有了。

从反贪局走出来,一身的轻松,只是眼角有泪。

范文君和高原的婚礼进入倒计时,范文君每天都往易素的工作室跑,范文君没有坏心眼,人又单纯,易素对她的那点介意也就随着她的亲近而消失了,易素自己也没有妹妹,特喜欢范文君嘴甜甜的叫她姐姐。

易素陪范文君去试婚纱,范文君穿好了之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叹口气。

易素将她的裙摆提起来,整理一下。

“怎么了?”

范文君嘟嘟着小嘴,上面能挂二两猪­肉­,她掐掐自己的胳膊:“好像有点胖……”

易素无奈的笑:“谁让你最近吃那么多了……”

范文君的笑容中多了一丝苦涩,父亲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她能不知道吗?全家人都绝口不提那件事,父亲那边的人和那个女人三番两次的找上门,说要见母亲,都被舅舅给挡了回去。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父亲倒了,钱就在母亲手里,谁都想分一杯。范文君去监狱看父亲的时候,她哭了可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她还能说什么呢?

父亲让她照顾小玉呣子,范文君只是无限同情的看着父亲,也许在他的心中儿子比自己重要吧。

她拍拍脸,试图高兴起来:“姐,你结婚的时候有没有紧张?”

易素愣了一下,紧张?没有吧。

她那个时候的情绪和紧张无关,都是不情愿。

“姐,我结婚的前一天你要来陪我啊亦……”范文君嘟囔着。

易素皱着眉头:“高原一定不会寂寞……”这范文君简直就是一个小老太太,嘴巴不停的说着说着。

高原并没有因为要结婚了而得到多余的假期,茅侃侃只给了他三天,高原带着黑眼困抗议。

“老板,我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你就给我三天假……”

这个有点太过于不人道了吧?

茅侃侃反问:“我结婚的时候就休息了一天……”

高原无语。

天已经正式进入夏季的炎热,不只早上热,就连午夜也是一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闷热闷热的。

易素开着车回了老宅,见买好的菜放在地上,没有看见人,有些狐疑的进了客厅。

“爸?妈?……”

没人,又看了一圈,周阿姨也不再。

人都去哪里了?

她在老太太的房间敲了两下门,然后推开门,依然没有人。

看了一眼时间将饭菜做好,没一会儿老爷子和老太太牵着孙女回来了。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老太太看了一眼手表。

小丫头的脸已经花了,头发扯得乱七八糟的,易素显然已经习惯了,没有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那么难过。

拉着小丫头进了厨房给小丫头洗了两把脸,推出去。

“妈妈,我和爷爷­奶­­奶­去医院栓查身体了……”小丫头说完跑向冰箱那边,拿出一个雪糕,先是给爷爷,爷爷不要又给­奶­­奶­,­奶­­奶­不要才自己扒开皮吃,拿过遥控器去看电视。

“mini作业有做完吗?”易素冷着脸问。

老太太觉得热,将外套脱下来,穿着自已半截袖的大背心。

“素素给我倒杯水,热死我了……”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易素从冰箱里取出冻了十几分钟的白开水,倒进杯子里。

端着杯子放下,老太太接过,顺便让她也坐下:“没事,一会儿我给他送进去,他换衣服呢。”

老太太又顿了一口气:“没事,你爸例行的检查身体,我也跟着做了个检查。”

易素点头。

“听说高原要结婚了……”

老太太想,时间过得还真是快,一转眼就连高原都结婚了。

易素点头:“就在明天……”

老太太嗯了一声:“高原这孩子啊,没少吃苦,侃侃脾气又不好,没高原也不见得就能有今天,在钱上面你们能给的就给给吧,钱那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易素点头。

老爷子从房间走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虽然年纪大了,不过身体依然健朗。

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光了。没一会儿mini拉着她爷爷的手,说是要玩抓坏人的游戏。

老太太看着满屋子乱跑的孙女只觉得头疼.这孩子是活泼过头了。

“爷爷,你中枪了,怎么还不倒下?”显然小姑娘觉得剧情有问题,她都开了十几枪了,爷爷为什么还不倒下?

老爷子乐呵呵的笑着回答:“你那枪没打准,打地上了……”

mini这个气。

掐着小腰拿着小水枪哗哗的继续乱喷着。

易素摇摇头,老太太收回视线,和易素说着:“你爸这辈子啊,都没和人服软过,也就是你女儿了……”

前几天敏之和盈盈的孩子都抱回来了,可是老爷子也就是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敏之就不说了,盈盈老爷子那么心疼,可是也没动手去抱,老太太在心里觉着,其实老爷子骨子里还是一样的传统,觉得mini才是茅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再好,终究是别人家的。

易素做的是鱿鱼盖饭,老爷子喜欢吃鱿鱼,吃过饭,茅侃侃打了个电话,说今天实在回不来了,叫易素自己回去。

易素叹口气,老太太一合计就是儿子又开始忙了。

易素拉着老太太说:“妈,咱们去夜市逛逛去……”

老太太一想也行,在家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指指里面:“里面那个我是肯定叫不动了……”

易素呵呵笑着,老太太打了她一巴掌,她起身去敲书房的门。

“进来……”

其实易素多多少少有些顾忌和老爷子单独在一起,她也说不明白心里是什么感受,反正不舒服。

“爸,我们要去夜市您也一起去见……”

老爷子正在练习书法呢,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将毛笔放在一旁。“素素,来,过来看看……”

易素走过去,其实对于书法这东西,她真不明白,不过看着写的很漂亮。

“心里还怨恨爸爸吗?”老爷子叹口气。

易素想想摇摇头,就像她母亲所说的一样,都走命,怨不得谁。老爷子弯下身去找什么,没一会儿拿出一个影集,放在易素的面前。

易素迟疑了一下打开口里面是父亲和公公的照片,易素看见父亲的脸,眼眶有些红,她始终觉得父亲去世的太早了,什么福气都没有享受到。

“你爸开始并不是跟着我的……”老爷子缓缓的说往事,其实易素的爸爸脾气跟糟糕,是那种容易得罪人的人,讲话自己也不注意,一根肠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这样的人想升官很难,他就是当着自己的面也曾毫不避忌的说着自己的缺点。

老爷子这辈子觉得活得问心无愧,可是唯独对易素的爸爸,易素她爸­性­格很是刚烈,那样的事情他根本不会接受,如果他不出面说了那句话,他绝不可能背着那样的一个黑锅过世,他是憋屈死的,老爷子抹了一把眼睛。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能是为什么?

“你爸跟着我的时候那时候你才不大,他啊挂在嘴边最多的就是我们家素素……”

易素没忍住,捂着­唇­哭了出来。

在她心中,父亲的过世就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痛,这种痛现在隐藏在内心很是孤僻的角落,将会一直陪伴她到死。

老爷子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心里突然很难受,闷闷的。

他翻着影集,一张一张指给易素看,她的父亲在二十八岁的时候得过一场重病,差一点就死了,是易素她­奶­­奶­跪在自己家后面的院子里,求老天能把易素爸爸的命给留下来,易素虽然觉得父母之间的不和谐多少是和­奶­­奶­有关系,可是在某点上来说,­奶­­奶­爱她父亲不比她这个做女儿的少,只会多,后来­奶­­奶­许愿说只要她父亲病好了,她就在后院上面盖一座小庙,没想到父亲就真的好了,只是嘴歪了。

父亲嘴歪了以后很不喜欢照相,可是却喜欢带着她到处去照相,父亲的一生可以说都是为易素奉献的。

他曾经说过,那时候真的很难过,就想死了算了,可是一想到孩子才四岁吗,他咬着牙挺了过来,易素记得小的时候爸爸和她讲过的,生病的时候不能进食,又找不到生病的原因,只能在胃部下管子,金额是管子又烧胃,他每天都是靠着那些水,汤还有葡萄糖撑过来的。

易素捂住脸,无声的哭着。

老爷子拍拍她的肩:“好孩子,爸爸对不起你……”

易素抱住老爷子:“他能为我撑过去一次,为什么不能撑过去第二次呢……”

老太太看半天易素没出来,推开书房的门,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悄悄退了出来。

沁拉着­奶­­奶­的手不明白的问:“­奶­­奶­……为什么爷爷哭了?”

老太太揉揉眼睛:“爷爷也会伤心啊…”

老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去过易素父亲的坟前,这次是第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想起了易素的爸爸,早上带着老太太上了山,找到地方。

易素爷爷家的人似乎都不长命,易素的爸爸是个孝子,墓地在她爷爷­奶­­奶­的前面,其实开始的时候落地有人说,做孩子的怎么能在父母的前面,这是大不孝啊,可是易素的母亲坚持,易素的爸爸这辈子最为挂心的人除了是易素就是她爷爷­奶­­奶­,立在前面为后面的人挡风遮雨,她想这是他要的。

老爷子坐在身,看着旁边,老太太将手中的花放在坟前。

老太太动手清理着四周的杂草,老爷子和自己最喜欢的部下说着话。

“素素啊说她不恨我了,可是我自己却恨自己,当年要是我没有和你说那句话……”老爷子重重叹口气。

“你不要觉得闷,也许过不久我就要陪你去了……”老爷子捂着胸口。

过了很久,从山下下来一对老夫妻,妻子搀扶着丈夫,他从来都是那样的挺直着自己的背,可是今天却让妻子搀扶着……

**

高原和范文君结婚了!

三点钟,易素就被范文君给弄醒了,这丫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睡觉,弄得她也没有睡好。

三点,范文君坐起身:“是不是该起来了?要不时间就来不及了……”

易素叹口气看来自己这觉是睡不成了。

起身将被子叠好,外面范母和姥姥舅舅舅妈们已经都醒了,毕竟是他们家第一个出嫁的孩子,大家心里都有些紧张。

化妆师约的是四点钟,还刺一个小时呢,范母在厨房忙碌着,给大家准备早餐。

几个舅舅拉着范文君的手,都有些舍不得。

范文君是好不容易才被安抚了情绪,没一会儿进来一个她哭一场,哭到最后,眼睛都肿起来了。

化妆师用冰块给她冰敷着还说呢:“新娘子是不是太激动了……”

范文君抽抽鼻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哭,看见谁都想哭。画好了装,穿上了婚纱,易素给她整理好头纱,打开门。

范母就看了一眼,就跑了出去,范文君的眼眶又开始泛红,易素拧了她一把。

“­干­嘛掐我啊?好疼……”她抱怨着。

易素看着她的眼睛,满意的说着:“你看这不就没有眼泪了,小心把装哭花了……”

老舅妈追了出去,将纸巾交给范母:“姐,文君嫁了一个好男人你应该开心的……”

范母点点头:“眼泪今天泛滥了……”

范文君结婚以后是她和一起住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不舒服,终究是少了一个人。

范母重新回到房间,摄影师开始照相,家里的人也开始陆续多了起来。

到了吉时,外面有人砸门,范文君的几个堂妹冲了过去,挡在门前。

“谁……”

高原在外面手里拿着花殊,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门后站着的是谁,这要怎么说?

茅乐乐见高原那哥窝囊的样子,将她挤到一边去。

“我是你情郎,开门啊……”

里面的女人门炸锅了.哪个不要脸的敢往枪口上撞。

“你是谁的情郎?武大郎吧…”女人门笑开了。

茅乐乐也嘿嘿一笑:“别管是武大郎还是六大狼的,各位美女请出招吧。”

里面的人也不含糊,开了里层的门,外面的防盗门还关着,一开门就看到了茅乐乐的大脸,几个女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女人脸皮厚些,将那些发春的小姑娘推到后面去。

“新郎官,为了表示对我们新娘子的爱,来,先做五十个俯卧撑……”

高原苦笑着,他昨天晚上还加班来着,让他做五十个?

“能不能分期?我们一人做一个?”茅乐乐厚着脸皮往上冲。

女人们翻着眼睛看着高原:“那你老婆也被分开几个,让别人娶好不好?”

高原将花球交给茅乐乐,脱了西装外套。

做完的时候,身体也透支了,后背全是汗,脸上也都是汗,茅乐乐在后面啧啧的摇着头,那么大的一个坟墓­干­什么还想Сhā了翅膀似的往里跳?

高原是被折腾个遍,最后眼看着要到时间了,范母让丫头们别再折腾了,女人们这才收了手,将红包拿在手里开了门。

易素看着高原的样子就知道昨天他没有睡多少,可是心里摸不准这个没睡觉是因为茅侃侃还是因为他自己太过于激动了。

茅乐乐的挤到易素的身边:“嫂子……”

易素一愣:“你怎么来了?”

茅乐乐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哀怨的看着易素:“嫂子你心里是不是特对我不满啊?你第一句话不是应该说好长时间没看见我,我又帅了吗?”

易素扑哧笑出声,拍拍乐乐的头:“是,你又帅了……”

茅乐乐冷哼着:“我怎么听着这么敷衍呢?高原哥也没什么亲戚就把我拉来凑数了……”

易素点点头,房间里,范母端过来一碗汤圆,高原喂着范文君吃,其他人在开玩笑。

茅乐乐笑眯眯接着易素的肩:“哎,没我嫂子好看……”

易素摇摇头,笑着。

“最近学习忙吗?”

茅乐乐一脸受了侮辱的样子:“嫂子,你真是太不关心我了,我是谁?我是茅乐乐啊,哎,天才总是寂寞啊……”易素在他的头上弹了一下。

“我听你哥说,你恋爱了?”说到这事,易素是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茅侃侃说,茅乐乐这次遇上死敌了,也不知道哪个人从他的电脑中挖走了一些照片,甚至就有他穿着短裤的照片,在学校里拷了一整个校园的气球,还出动了遥控飞机,茅乐乐的寝窒大楼上挂着特别制作的加长丝抹,上面悬挂着横幅,说期待着有一天能看见他穿上那粉­色­的丝袜,易素皱着眉。

乐乐一脸的苦相,他也不知道是倒了哪辈子的霉,竟然被人给狠狠恶整了,最可恨的是他竟然不知道是谁在整他。

易素自己结婚的时候因为是不情愿,所以没有太多的感觉,参加蚊子的婚礼的时候心情不好,所以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倒是高原结婚,她以一个旁观者看着,觉得其实结婚挺有趣的。

范文君不喜欢穿高跟鞋,没穿一会儿就叫着脚疼,易素只能给她换了平底鞋,可是礼服又抬不起来,没办法只能继续穿高跟鞋。

茅侃侃来的时候,带了一票的人,全是光宇的,高原一看就头大了,果然每个人都叫嚣着,高原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悲剧过。小玉抱着孩子和一个女人要进入会场,范文君的老舅老远看见了那个女人,前些天她有和范家的人一起来闹,他拉住小玉的胳膊。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冷着脸。

小玉把孩子举起:“这是他们范家的孩子,我们现在呣子都要去睡大街了,她做大姐的总不能看着不管吧……小玉开始耍无赖。

老舅气的头疼,他这辈子就没看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抢别人的丈夫现在还想大姐给她出钱养孩子?

舅妈从里面跑出来,拉拉老舅的手:“文君要给家里的人敬酒了,妈让你进去……”

老舅让舅妈先进去,推着小玉,小玉嚷嚷着:“你们范家也太欺负人了,钱都你们得了,孩子你们都不管,他是姓范的,你们太绝情了……”说着她就开始哭了起来。

范母见弟弟还没有进来,走出来就看见这一幕,这时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小玉看见范文君的妈妈首先是吓了一跳,她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浑身发软。

“大……大姐……”她的舌头打着结。

老舅有些纳闷的看着小玉,这女人看见了姐姐怎么跟老鼠见到了猫似的?

“你先进去,我和她说两句话……”范母推着舅舅,让舅妈和舅舅进去。

舅妈有些不放心:“姐,你也进来见……”

范母点点头:“你们先进去,我和她随便聊一聊……”

小玉好不容易站起身要跑,范母抓住她的手,让她把孩子先交给她朋友抱着,把她往一个休息室里拉,小玉低着头,低低垂着:“大姐……我还有事……”

范母一个用力将小玉拉进了休息室里,关上门,她慢慢转过身,眼睛都是立着的,看着小玉,小玉一下子就哭了,去抱范母的大腿。

“谁让你来的?啊……没有你我们家会走到今天吗?啊……我女儿出嫁没有爸爸送……啊……”

舅妈不放心悄悄的跟了过来,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女人的哭声舅妈张着嘴,摇着头回了宴会厅。

范母从门里走出来,拢着自己的头发,抹了一把汗将休息室的门带上离开这里。

休息室里小玉靠着墙,她的头发被耗得一缕一缕的,满嘴的血,脸也肿了,没一会儿她朋友抱着孩子找了过来,捂着嘴。

“我的天啊,那是个女人吗?……,小玉吐掉口里的血水:“看来在她这里炸不到钱……”

秦淼你可别怨我,柿子还是软的好捏。

小玉恨恨骂着,这个女人前一次打得她差点下不来地,­奶­­奶­的都是她弟弟拦着,要不进了会场她就不信,她肯丢那个脸,捂着脸:“哎呦我的脸啊……”

夏天挂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抱着胸,看样子在睡觉,呼吸声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吐着白­色­的泡泡。

夏之澜从车上下来,远远的就看见贴着玻璃在睡觉的弟弟,摇摇头,拿着包才准备进去,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抢走了之澜的包,夏之澜愣愣的看着自己手,然后前后串联起来,跑掉的包到了别人的手里,她才算明白。

脱掉高跟鞋撒丫子就冲了过来。

这个小偷也是不给力,竟然让一个女人给追上了,之澜将他给堵进了一个死的巷子里。

之澜喘着粗气,歪着脖子活动着,拉高她的短裙。

她穿的是一套铁灰­色­的套装,­肉­­色­的丝袜,裙子本来就短,她在往上面这么一拉,小偷捂着鼻子,他想着今天算是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了,她想­干­什么?

他大义凌然的闭上眼睛,准备就为事业献身了……

夏之澜拿着手上的高跟鞋狠狠砸在他的头顶,膝盖用力往上一顶。

小偷大哥泪流满脸……

夏之澜直接脱掉了丝袜扔在地上,穿上鞋子,抢过自己的皮包。

“动作又进步了,我真替将来要娶你的人悲哀……”夏天睁开一只眼睛,继续挺尸。

夏之澜狠狠一个爆豆敲在他的头上:“混小子看你大姐被人打劫……”

夏天秀气的张着小嘴打着哈气:“那种货­色­见到你是他倒霉……”

夏之澜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推过去:“这是卢子昂签的……”

夏天嗯了一声,张着红豆似的小嘴巴,两颗绿豆大的眼睛瞪得溜圆卡巴卡巴,然后看着天空:“我劝你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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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李彦宏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窗外,她一旁的女人将最后一口饮料喝掉,忽然问她:“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姐妹帮你解决。”

李彦宏原本扣在洁白桌布上轻轻敲打的手,停了下来,本想开口说不用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你确定?”她挑起眉头微微张开了嘴,十分意外的样子。

女人淡淡的一笑:“做我们这行的,认识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教训个人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被被连累,他们做事很­干­脆绝对不会有后顾之忧。”

女人开始也是一猜,那天在商场,那个老太太说的那些话显然是有缘由的,至于是什么,她才懒得管,她们这些人哪个后面不是有一片不能见阳光的事情?

李彦宏现在她还有用得到的地方。

李彦宏淡淡的点头,脸上带了些含义莫名的笑,又仿佛是不轻不重的说着:“我的以为老朋友,很漂亮的女人,特许你应该去找几个帅哥陪她玩玩,她叫……”红­唇­慢慢扯开:“易素……”

卢家一一

“约的是几点?”卢父才从外面回来,脸­色­不太好。

卢母接过他的外衣,卢父似乎有些不耐烦,一下子拖住她的手,卢母看着他的脸,有些纳闷:“怎么了?约的是四点,我托人打听过,黄笑笑的父亲为人非常的正派,听他们学校的人说,他是不喜欢出风头,前几年提教授提了几次,都叫他给推了。”

卢父觉得自己的太阳|­茓­突突的跳了跳,接过卢母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一下汗,坐在床边的藤椅上,卢母将泡好的茶水端给他,他摆手推了出去。卢母心底滑过很异样的感觉,又不好说什么。

“子昂在家没?”

卢母听着这语气似乎他不开心的事情和老大有关系?点点头:“还在睡吧……”

卢父碰一声,手掌拍在桌子上,吓了卢母一跳,她捂着胸口看着卢父。

“这个混蛋,竟然拿公司的钱去炒期货……”卢父的手微微抖着,看起来十分的恼火。

今天他要是没去公司,都不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气死他了,竟司在­干­什么?就由着那个孽障这样胡来?

卢母这一听,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挪了多少钱?”

卢父轻轻叹息一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一个亿……一个亿……”

卢母好半天没有在说话。

卢父习惯­性­的去看妻子的脸,也看不出她脸上到底在想什么,卢母脸上的愤怒紧紧是一秒,马上被一种柔和所取代,她将卢父的西装放进柜子里。

“看来这个遗嘱需要改一下……”她淡淡的说着。

卢父微微抿了一下­唇­,他因为身休有些不好­唇­­色­有些发黑发紫,淡淡的挑开眼:“看来我们只能依靠竟司了……”

卢子昂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他本以为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决定大­干­一场了,之前在那块地上他吞的那些钱他都可以当做不知道,可是他竟然胆子大到去动用公司的钱去炒期货?

“这海洋要结婚了,竟司竟然出门了,不像话,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做哥哥得有个做哥哥的样子,看看海洋……”卢父说着。

提到卢海洋脸上难免有一种为人父的骄傲,那么好的孩子,是他的儿子。

卢母提起老二和老三脸上也带了一丝笑:“老二和老三感情好,就算不经常在一起那也是好的,从小老二就疼老三,海洋也许我们两个管不住,可是竟司的话他还是听的…”

卢子昂的手从门板上缩了回来,他在浓厚的暗­色­之中,和眼前的颜­色­融为一体,寞落而僵硬。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主卧房。

黄笑笑穿了一件淡黄|­色­的长裙,她亲手为父亲穿上西装外套,然后有些夸张的退开身子。

“哇,这个帅哥好帅啊,迷倒我了……”

黄父拍拍女儿的脸:“小调皮……”

一转眼女儿都要嫁人了,时光催人老啊。

黄笑笑牵着父亲的手,下了楼,这一层楼都是黄家父女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是看着笑笑长大的,笑笑小的时候黄父有的时候忙不开,就是这些邻居帮忙照看她的。

卢海洋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打了一条水蓝­色­的领带,手里提着一些袋子。

黄笑笑皱眉,看着他的手:“是什么?”

卢海洋的嘴角噙了淡笑,目光十分诚挚,他的身子修长,低声说话的时候显得更加的玉村临风,一旁经过的邻居不免多看了两眼。可能是因为连续开了三场会议,声音带了些嘶哑。

卢海洋身后还跟着司机,站定在离海洋和笑笑五米开外的地方。

“这些是送给你那些邻居叔叔阿姨的……”

黄笑笑点点头,忍不住想笑,可是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此刻他的语气,心底的某一处又觉得有些开始发软,犹豫了半晌,才慢慢的说让司机跟着自己进到楼里面。

“谢谢……”

卢海洋还站在外面,额头上出了一层微薄的汗:“你在跟我道谢吗?”他调高眉头,黄笑笑哼了一声就赶紧跑了进去。

楼很老,一层只有两家住户,黄笑笑是他们看着长大的,难免有些上了年纪的,就哭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回事?人家老黄还没哭呢,你先哭上了……”

黄笑笑的眼圈也有些红,将礼物都送了出来,才看见父亲缓缓的走了出来。

“伯父……”黄父的心情很好,语气温和:“好好……”

海洋这孩子啊,想事情想的全面,他没看错他。

卢海洋为黄父打开车门,让他和黄笑笑坐在后面,他难得的坐在了前面,司机好像很不习惯,多看了他两眼,黄父的脸上都是笑意,笑笑的心情似乎也很好,眉眼弯弯的笑着,脸­色­柔和而皎洁。

卢家定的是一间五星级的酒店,车子缓缓滑进旋转门处,卢海洋下了车,为黄家父女打开门,黄笑笑先下了车,然后搀扶过父亲。

进包房的时候,卢家夫妻已经都到了,黄父倒是不惊不喜的一一和对方问候着。

卢母穿了一件桃红­色­的旗袍,用眼角扫了一眼黄父,心里暗暗的赞叹着,难怪人家说有好的父母会教养出好的子女,卢父本就尊敬那些学者,对黄父抱着尊敬三分的态度,两家人在宴席上定了日期。

卢海洋拿着电话比了一个要出去接电话的动作,偶尔扫过黄笑笑的脸,她在体贴的为自己父亲布着菜,她的嘴角犹带着弧度柔美的微笑,仿佛正在绽放的山茶花,清丽曼妙。

海洋笑笑走出包房的门。

“嘶……”只是才说了两句,语气正以自己没有察觉到的速度冷却下来李彦宏正和朋友用过下午茶,两个人无聊的从大厅穿过去,走出旋转门,她偶然的一转头,仿佛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条件反­射­的低下了头。

“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卢少说要来接你?”卢母听见后面说话的声音,回过头,李彦宏快速收敛起眼眸,低低的看着地面,死也不看抬起来。

她心里摸不准这卢家的老太太认不认识她?

卢家的车停了过来,卢父和黄父握手:“老弟,有时间我们在一起切磋。

卢父听说黄父会下围棋,心想着,怎么也要和这个据说是高手的人较量一番。

“笑笑和你父亲一起上车吧,我们送你们回去……”卢母浅笑的说着。

黄笑笑走过去为卢母关上车门:“伯母不用了,我和爸爸等海洋就好,他马上就下来了。”

卢母点点头,收回自己的玉手,吩咐司机:“开车…”

看着车子走远,李彦宏抬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黄笑笑,黄笑笑感受到来自她的注视,拧了一下眉头,确认自己不认识她,看向父亲。

“你公公很有教养……”黄父说着。

只是那个未来的婆婆恐怕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黄父淡淡想着。

李彦宏听见黄父淡淡的声音,努力忽略心底的尴尬,可是心脏仿佛是被人踩了一脚,有些不舒服。

黄氏父女在外面并没有等多久,卢海洋款款的从里面走出来,拥着黄笑芜李彦宏这次没有在低头,反倒气势高昂的仰起脸,索­性­对上卢海洋的视琉卢海洋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有些眼熟,凝神想了一会,黑玉般的眸子仿佛在瞬息万变,最后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

“车来了,上车吧。”

卢海洋打开车的后门,让黄氏父女上了车,关上门:“伯父,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黄父点点头:“去忙吧。”

卢海洋对黄笑笑点点头,车子滑离。

李彦宏身边的那个女朋友嘟嚎着:“这司机去北极了?怎么还不过来?人家两辆车子都走了……”

“李小姐……”卢海洋等到车子离开,才慢慢的转过身子看向李彦宏。

李彦宏的神­色­间滑过极复杂的怔忡,倒是旁边的女人没遮没拦的说着:“宏姐,你认识啊?这么帅的人,要是我认识就好了……”

“有什么事情吗?”李彦宏正­色­正­色­脸,她不应该觉得底气不足的,毕竟他是卢子昂的弟弟,自己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嫂嫂,她还要借着他的手去绊倒茅侃侃呢。

卢海洋目光如墨如水般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很久,突然神­色­明显古怪的一变:“这件衣服很不适合你,我大嫂也有一件,做外室的要懂外室的现矩,还有…”他淡淡的挑起眉头:“不要做那么无意思的事情。”

他的语气极淡,如同春风沾过微澜的江面,如同柳絮在长枝上飘离。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样大的空间里,她却依稀感受到一份隐忍的压抑和杀意。

卢海洋看见自己的车开了过来,转身上了车,黑­色­的车门将他和李彦宏隔开,李彦宏看不见他的人,她的脸上一片的难堪。

好不容易等到她们的车子过来,女人也闭紧了嘴巴,不敢多说一句话,李彦宏直接回了公窝,进了门,小保姆将拖鞋给她放下脚下,她不耐烦的换了拖鞋,看着地板。

“你是怎么擦的?我付你钱就给我这样­干­活的?”

小保姆看了李彦宏一眼,就知道她是在找自己麻烦,她想息事宁人的进厨房,她一个打工的犯不上和老板去吵架,可是显然李彦宏不想放过她,跟着她进了厨房。

“我说你呢?我让你走了吗?你这是什么态度……?”说着踩着拖鞋拎着手提包出了厨房,将手提包狠狠砸在沙发上,抓起电话,给介绍保姆的地方去了一个电话:“你们是怎么找人的?马上给我换……”

小保姆眼中都是眼泪,这份工作虽然说受点气,可是薪水要比一般平常的人给的多,在说在这里,她­干­活其实真的很舒心,因为家里­干­净,也没有什么需要她多做的。

她去抱李彦宏的腿,蹲下她的脚下:“姐,我错了……我错了……”

李彦宏冷哼了一声,仰起脸看向窗外,没一会儿又给雇佣公司打了一个电话:“人先不用换了……”

小保姆的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李彦宏站起身撞开小保姆的身体,进了卧室。

小保姆重新进了厨房,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快速吞了两颗,她告诉自己,家里还有要上学的弟弟,还有生病的母亲,她没资格去生气,她捂着胸口下顺滑着,不要,不要生气,可是心好疼。

李彦宏给的钱虽然高,不过也包合了一些她受气的钱,因为只要她不痛快了,自己一定会倒霉,她捂住­唇­无声的哭泣着。

她将脱下来的衣服掉在床上,狠狠掉打着,仿佛这件衣服是卢海洋的脸。

“她穿怎么了?我就穿我就穿……”因为卢海洋无意识的一句话,李彦宏和夏之乔算是对上了。

外面的人谁不知道卢家大少有个红颜知己,走到哪里都带着那个女人,相反的卢家大少­奶­­奶­倒是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卢子昂参加一个伯父的生日宴,带着夏之乔,李彦宏也受邀前来,她远远就看见挂在卢子昂身上的夏之乔,周围已经有声音在细细私语:“看,大­奶­和外室撞上了,竟然穿的是同一件礼服……”

两个人选择的都是桃红­色­的长裙,不过李彦宏身材比夏之乔好多了,夏之乔实在像是没有张开酸涩的果子,相反的李彦宏就像是一颗处于在成熟期的水蜜桃。

“子昂……”李彦宏走进卢子昂的身边。

夏之乔将自己的手从卢子昂的胳膊上拿下来,往后退了两步,她的目光有些迷惘。

卢子昂有些纳闷李彦宏今天是吃错药了?

不过还是挽着她的手,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怎么来了?”

李彦宏歪着头看向夏之乔:“想认识一下你的太太,不行吗?”她调皮的眨着眼睛。

卢子昂无可奈何的拉过她不怎么真心的给夏之乔介绍着:“我朋友李彦宏,我太太夏之乔……”

周围看戏的可热闹沸腾了,这卢家老大还真有两把刷子,妻子和情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而且看他妻子的样子,根本不像有什么不满的,一些男人倒是有些好奇卢子昂是怎么调教的。

夏之乔诺诺的看向李彦宏,伸出手咬着­唇­,小心翼翼的说着:“你好,李小姐……”

李彦宏挑着眉仿佛没有看见那只伸到自己眼前的手,轻轻移开眼神。

“子昂,我看见了一个朋友,陪我过去好吗?……”小乔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她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好像离开这里,可是婆婆说了,一定要和主人打过招呼之后才能离开,小乔心里期望着,主人能快点出来。

卢子昂拉着李彦宏走到一旁,李彦宏慢慢的说:“我是不是做错了?看见你和他一起,我心里难过……”

她抬起头,服务生端过盘子,她拿起上面的一杯酒,一口­干­掉。

卢子昂叹口气,将她拉入怀中,安抚着她:“相信我,很快的很快的…”

听到父母的对话,卢子昂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卢氏以后估计就没有他立足的地方了,他一定要赶在竟司回来之前,掌握住大局。

夏之乔接收到李彦宏故意投­射­过来的视线,她只是移开了目光,不经意的低了低头,心里想着,那位小姐可能是误会了,她和卢子昂并没有什么的。

“在做什么?”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吓了小乔一跳,她捂着心脏,看清来人后,重重吐了一口气:“姐,你吓死我了……你怎么来了?”

夏之澜将身休靠在柱子上,慵懒的将鞋子踢到一旁,穿着丝袜的脚踩在妹妹的脚上,夏之乔无奈的叹口气。

“老头子让我来的,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怎么那个女人来找你麻烦?”夏之澜挑起眉头,语气却十分的轻松,她抽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夏之乔的脸颊:“等着我一会儿去收拾她……”

夏之乔快速的摆手,摇头:“姐,不要,她没有欺负我……”想起自己做的事情,绞着手:“我是不是做错了?”

夏之澜当然知道她在说哪一件事情,冷哼着,强硬的抬起妹妹的头。“小乔,这个世界不是人吞我就是我吞人,太善良只能坐等被人把你吃掉!”

夏之乔叹口气,她知道,大姐说的她也明白,可是明白不代表她就会变得强势,她天生就是一个胆小的人,需要躲在姐姐和弟弟的保护下生存。

“夏天呢?”

夏之澜听见这个名字冷哼着:“谁知道了呢,那个人除了会睡觉还会做什么?”

那个臭小子,摆了她一道,她不会就那么算了的,夏天你给我等着瞧,我们俩没完。

在夏家大宅地上睡觉的夏天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两颗小绿豆卡巴卡巴,然后头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继续睡。

夏之澜在小乔和主人打过招呼之后送妹妹离开,她今天心情很不爽,所以有人要倒霉了。

之澜眼看着卢子昂和朋友稍微离开了一会儿,李彦宏进了外面的露天阳台,夏之澜跟了过去。

李彦宏点了一根烟,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她现在想要什么?钱她有了,可是为什么不开心呢?为什么茅侃侃还依然还好的呢?

她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没人接,或者说他们看见了,可是不愿意接她的电话。

她不明白,自己是他们亲生的女儿,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真的就恨她到如此吗?

“我们谈谈吧。”夏之澜拦住李彦宏的脚步。

李彦宏当然认得这个夏家的大小姐,关于夏之澜的传说她听得很多,不过都是负面的,这个女人的风评并不好。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说着就要离开口夏之澜一个用力将李彦宏给扯了回来:“我没有叫你走,你离开这叫不懂礼貌明白?”

之澜高高的挑起眉头。

李彦宏看着自己已经被夏之澜掐红的胳膊,冷着眼:“你放开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叫卢子昂收拾我?或者让别人看见我欺负你?”夏之澜用力将李彦宏雅向栏杆边,李彦宏的后背狠狠撞在栏杆上,夏之澜欺身上前,涂着哑光指甲油的手指捏起李彦宏的脸,她的脸马上被捏成了另一个样子:“卢子昂那个窝囊废竟然会找上你,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真是天照地设的一对,你也真本事啊,连卢老三在乎的女人也敢得罪,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彦宏这下终于明白了,卢海洋为什么要针对自己,黄笑笑是……

该死的……

夏之澜松开自己的手,果然弄了一手的粉,冷哼了一声。

夏之澜看着李彦宏要离开,在后面冷冷喊了一声:“给卢子昂生个孩子吧,这样你嫁进卢家就有机会了,你不想嫁进卢家吗?不想成为卢家的大少­奶­­奶­吗?不想别人看你的眼神高一些吗?”

她仿佛说的很是漫不经心,李彦宏转过头看着她,明显的不知所措,有些纳闷,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母哪里有闲心去接她的电话,李父做了手术之后,情况算是稳定一阵子,可是到了后期,医院说他自己想问题想的太多,这样对恢复很不好,李母无论怎么劝着,李父心里就是有一股火,他的病开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反复的进出于医院,医院也下了最后通知,说最多也拖不过一个月了,李母傻了。

他们夫妻这辈子本本分分的做人,从来没有害过谁,也没说过谁的是非,老天怎么就这么不长眼睛?

李父也知道家里的钱都为自己治病了,他索­性­也不去医院了,就在家里等死,他现在就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摇头点头,李母喂他什么,他都不吃,还会发脾气,虽然说不出话来,可是总是发脾气。

李母每天守着他,今天他总算是好了一点,竟然开口说话了,李母这个高兴。

李父说他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他如果走了,李母一个人要怎么办?她没有工作,要怎么活呢?

李母吸吸鼻子:“我不会去死的,就是捡破烂我也会活着,不会给你丢人,我会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李父心里难过啊,毕竟夫妻一场,作为一个男人竟然不能把妻子安顿好。

李母包了饺子,正好范文君来看他们,李母留下范文君一起吃饭,李父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一连吃了好几个饺子。

范文君还开玩笑呢,说:“叔叔的病肯定要好了,等你好了我让高原带我们出去走走,现在外面的树都开花了,可漂亮了……”

李母强讲眼泪逼回肚子里,她想起自己在医院对范文君说的那些话,她的颧骨高了一些,可能是瘦的,之前她人还算是丰满,158的个子有140斤左右,可是李父进了医院,她要照顾病人又出去在自己家楼下的超市找了一份打扫卫生的活,短短几个月就掉到了一百斤,人快速的瘦了下来,皮肤就松弛了下来,人显得老了许多。

范文君看着他们莫名的有些心疼,她不知道李丽有没有回来过,她觉得如果她在听了自己的那番话后依然没有回来的话,那她就枉为人。

李父吃过饭拉着范文君的手,范文君给他讲着她和李丽上学时候的事情,李母在厨房收拾碗筷。

范文君看着李父睡着了,叹口气才想放开李父的手,可是他的手却松松的滑了下去,范文君因为紧张,嘴­唇­抖着,心跳微微失律:“啊……阿姨……”

李母在厨房听见范文君的声音冲了出来,抱着李丽的父亲失声痛哭着,范文君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整个人都傻了。

过了好半天她才想起来打电话叫救护车,李母拦下她的手:“不用了…”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嘶哑:“你叔叔太累了……”、

范文君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脆弱过,只觉得房间里好冷,刚才他还在吃饺子呢,和自己笑,还说了话,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脆弱,生命难道就这样消失了吗?

高原打电话的时候,范文君抱着电话一个字也不说,就是哭,哭得高原发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啊……”

高原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在电梯的门前将才准备出电梯的茅侃侃给撞了回去,茅侃侃的手打算再次按开电梯的门,高原红着眼睛,死死看着茅侃侃,茅侃侃咳了一声,收回手,高原的手在电梯毽子上不断按着。

范文君好不容易挤出两宇:“他死了……”

高原的心吓的都要跳出来了,到底是谁死了?

过了好半天终于问明白了,高原抹了一把冷汗。

“说完了?“茅侃侃的声音从背后­阴­­阴­沉沉的传出来。

高原先是看了一眼电梯的最上端,然后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是个梦,绝对是个梦。

然后睁开眼睛,泪流满面……

茅侃侃挑着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原:“你是不是很想念女卫生间了呢?”

这一天的中午.高原同学又是很悲催的换上了清洁工的衣服带着口罩,进了女士卫生间,门外挂着大大的休息中。

高原看着垃圾桶里那些­妇­女用品,他记得在网上有人说过,谁上辈子做坏事了,下辈子就会变成­妇­女用品,请问他现在收拾­妇­女用品算不算是做坏事了?

他很想知道,他上辈子是挖人家祖坟了还是抢人家老婆了?

张秘书等几个人在秘书室说好玩的事情,几个小秘书看着外面,笑嘻嘻的说道:“我觉得最悲惨的就是高原了,不知道洗女卫生间会有什么感觉呢?”

张秘书笑着摇头。

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婶,站在一群小姑娘身后,笑眯眯的说着:“我倒是觉得高副总这人挺好,休恤我们做清洁的,一个月总有那么几次要来帮我打扫卫生,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几个小丫头一听这话,都笑翻了。

于莫芯快速的将手头上的事情整理好,取过包。

“张姐,我下午要去法院……”

张秘书叹口气:“知道了去吧……”

等于莫芯一走,几个女孩儿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你们说于秘书的妈是亲生的吗?”

光宇最近又有人上新闻的头条了,不过这次不是花边新闻,是社会版。

于莫芯的父母追着她每个月转账的户口找到了她,告到了法院。

告于莫芯弃养。

张秘书觉得无奈,不过不是自己的事情,自己也管不到。

于莫芯依然是那个于莫芯,哪怕她处在风口浪尖上,她依旧每天该做的工作都会做完,别人说什么,她都当听不见。

张秘书看着加班记录,叹口气,摇摇头。

谁有这样的员工倒是享福了,难怪于莫芯每个月拿的工资都比她高。

报到事情的人并没有弄清楚事实,在报纸上夸张的控诉着于莫芯所有的罪行,加上于家两老境况窘迫的照片,这事闹得很大。

今天公开审理,将近有五百名左右的旁听者,还有很多记者。

在进入法院之前,法院进行双方调解。

“你这个死丫头,狠毒的死丫头,你竟然拐骗我孙子……”于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于父想冲过去,可是被人拦了下来,于莫芯没有让任何人前来,不管是杜畅还是婆婆,她都不愿意让他们见到自己家里这样的一面。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调解员叹口气。

上了法庭,于家父母自然落了发言权,于莫芯每个月打给她父母的钱还有之前她父母跟她借的一些,于莫德离世时候的赔偿款一一被推了出来,当说到于莫德的时候,于母在法庭上潸然泪下,指着于莫芯一字一句的说着:“她弟弟就是被她害死的,当时我不要拿那笔赔偿款,可是她说如果这个钱不拿的话,以后什么也得不到,我儿子死的怨啊……”

于莫芯的脸变得煞白煞白,一家人走到今天,再也回不去了。

旁听席上窃窃私语,大家都在看着于莫芯,猜想着到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儿?姐姐?竟然这样的狠心?

于莫芯的律师站起身:“我的当事人不愿意说多一句父母的不好,这是她几年之中每个月付给父母的瞻仰费,大家可以看看,她每个月的工资是七千,她要养弟弟的孩子还有自己的孩子,她每个月付给父母的瞻仰费是二千块,二­干­块是个什么概念呢?据我所知于氏夫妻在乡下原来是有房子的,而之前盖的那座房子的钱就是我当事人所出,后来他们进城投靠女儿,前前后后在我当事人的手里拿了五十万左右的钱,而这些钱现在都没有了。”

律师请上自己的证人:“于莫芯弟弟系于莫德先生离世的时候,他们可以证明,赔偿款没有一毛钱进了我当时的户头里,那笔前是给了于莫德的妻子,而于先生的妻子后跟人跑了,所以那笔前就这样没了……”

“谁我当事人弃养?这话从何而来?她考的最好的大学,可是家里没钱,甚至在她出去上学的时候,一分钱也没有拿给过她,是我当事人靠着卖血的三百块钱当了路费,她赚自己的学费,从上学到毕业没有花过家里的一分钱……相反的,我想问这样的人算是不孝算是弃养的人吗?”律师话音一转,强势的看向于氏夫妻。

形势大逆转,观众看得是雾煞煞的,怎么不孝女突然间成了伟大的苦命女?

于氏夫妻的代理律师看见那些证据,在心中狠狠将自己骂了一顿,他免费为于氏夫妻打官司,为的就是借用这股风将自己托起来,他完全就信任了那一对看似忠良的夫妻。

于莫芯并没有感觉到得胜后的喜悦,只觉得无限的悲凉出了法院的门,那些记者又开始追着她问,于氏夫妻成了说谎的无良父母。

于莫芯拦了一辆车,快速的离开口易素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愣,等去了李家才发现范文君在哪里,将前后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到了一起,她想她知道这是谁的家了。

李母并没有哭,只是脸­色­很不好,李父去世了,孤零零的没有子女跪在地上,只有妻子坐在哪里为他守灵,人少得厉害,易素见这种情况只能留下来一些邻居闲言碎语的:“这老李没了,李丽怎么没有回来呢?……”

“谁知道了,她家的孩子说事去外地受训了,可是父亲病的那么重,不见回来,说不上是做了什么缺大德的事情,上次我就说吗,是教人给抬出去的……”易素不愿意听见这样的话,毕竟死者还没有入土,这样在死者面前说,不好。

范文君有些愣:“姐,你怎么过来了?”

她擦擦眼睛,李丽不在,也没有子女给李父守灵,范文君跟母亲说了,自己和李丽毕竟曾经是好友,母亲说能帮就帮吧。

易素勉强笑笑:“那位阿姨我认识……”

范文君张着大嘴巴,半天没有合上。

晚上高原过来,见到易素也愣了一下,高原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留在这里,而且叫他给守灵,这个他做不到,他和李家又不熟。

范文君说要留下,高原没阻拦她,知道她这个人心眼太少。和易素走到一边:“夫人你来这里,被老板知道了,肯定要闹翻天的…”

易素点点头:“别和他说……”

易素到底是个女人,看见这样的场面,心里很是难受。

好在茅侃侃晚上有会要开,易素说自己在工作室忙,茅侃侃才牲了电话。

易素让高原先回去,高原叹口气,范文君哭成那样,他哪里能离开啊,只能陪着。

第二天李父就送到了火葬场火化,并没有停留三天。范文君劝着李母,李母只是说自己没事,让范文君回去,范文君知道李母心里肯定难受,给李彦宏打了一个电话,好在她的电话号码并没有换。

“李丽……”范文君撑着头,她熬了一夜,已经没力气了:“你父亲过世了,你回家看看你妈妈吧……”

李彦宏冷冷的掀起­唇­角,扣上了电话,恶狠狠的看着已经被桂掉的电话:“你爸才死了呢……”

“给我拿那条红­色­的裙子,一会儿我要出去……”李彦宏喊着,小保姆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儿,进了房间将她要穿的衣服拿出来。

李彦宏穿上丝袜,将裙子套上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对这镜子涂上鲜艳的口红,一抿,走到门。穿上红­色­的鞋子出了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她似乎很倒霉,做着电梯竟然突然坏了,好不容易从电梯里走出来,开车的等红灯的时候竟然追尾。

李彦宏恨恨的下了车,对方又是一个不讲理的,她只能报警,双方的车停在马路中央,后面的车堵成了一条长龙,骂人的问候他们家人的都有。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去做美容的时候,那美容帏也不知道是新来的还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像是水的东西倒了她的一脸。

“你有没有搞错?”李彦宏嚷嚷着。

“对不起对不起……”美容师赶紧赔礼道歉。

“叫你们店长出来……”

店长再三的道歉,并且保证落到她脸上的只是水,李彦宏这口气算是消了一点,不过今天算哪个美容师倒雾,谁让她心情不顺了,让店长把那个人给开除。

回到家,好不容易才入睡,可是眼前都是父亲的脸,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的,李彦宏翻来覆去的做噩梦,梦见父亲伸出手想掐死她,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才发觉有点不对。

她冷冷的坐起身,只披着睡袍就冲向了停车场,到了自己家的楼下,她快步上了楼,感应灯亮起,她看着自己家门上的红布条出神,然后疯了似的去砸门。

李母并没有睡,听见砸门声,有些纳闷,推开门就看见李彦宏站在门外,她冷冷的看向那个应该是她女儿的人。

“你来­干­什么?”

李彦宏的脸上飘过一抹不确定,心里安慰着自己,应该不是,不然母亲不会这样镇定的。

“我爸呢?”

李母甩出去一句话,咣当一声带上了门。

“被你送进地狱了……”

李彦宏咬着指甲,不相信,她摇头,怎么会?

不可能的,一定在骗自己,爸爸的身体那么好怎么会有病呢?不会,不会,可是她又想起范文君的话,抖着手打范文君的电话,电话通了,她吼叫出声:“为什么不告诉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范文君你个贱人……”

李彦宏恨红了双眼。

范文君好不容易才睡着,就听见自己的电话嗡嗡的响,她抱着头想让它别叫了,可是它依然在叫。

高原将手机交给她,看了一眼闹钟,这大半夜的到底是谁啊?

范文君才接起电话,就听见李彦宏劈头盖脸的骂过来,她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气死她了……然后抱着高原开始大哭,高原无奈的抱着老婆,望天……

电话里李彦宏显然还不肯罢手:“范文君你现在在哪里?我要马上见你……”李彦宏的声音里全是暴怒。

她要打死这个贱人,竟然敢如此害她?

高原看着依然有声音不断从电话里飘出来,抠掉电池将电话扔在地毯上,小巧的电话掉在地摊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融入到夜­色­中,高原抱着范文君:“好了,跟这种人计较什么……”

范文君抽抽嗒嗒的说着:“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爸爸过世她都没有在身边……”

高原翻了一个白眼,这丫头还替人家­操­心呢,人家都恨死她了。

拍拍范文君的背,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傻丫头啊?

易素下班的时候总是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自己,可是回过头又没人了,想着是自己多想了?

又走了两步,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易素加快了脚步,天­色­有些暗,可是并没有全黑,只是今天有些­阴­天。

她猛然回过头,看着后面跟上来的三个男人,看样子是冲自己来的。

她快速按下给茅侃侃设置的快捷键,抱着包,转移视线。

“你们想­干­嘛?”她镇定的问出口。

“­干­嘛?有人想让我们修理一下你……易小姐……”一个男人有些流里流气的走进易素:“我们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易小姐合作一点吧,不然受苦的人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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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易素往后退了两步,电话那头的茅侃侃有些愕然,从坐位上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高原看着他走出来,站起身,茅侃侃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电话交给高原,高原接过一吼……

“给武哥打电话……”茅侃侃道,快步离开,高原接过电话,按下号码:“找武爷……”

范文君拎着一个大包,慢悠悠的看着手表,本想给易素一个惊喜,可是这人也太不靠谱了,刚才给她打电话,她不是说已经下班了吗?她在这里已经等几分钟了,她到底跑哪里去了?从别的路走了?

范文君鼓着脸,有些生气,决定上前面去看看。

她踩着鞋子,胸前挎着一个大背包,气鼓鼓的向前走着,路边小路的路口的时候,四周张望着,看见几个男人,她心里还笑呢,难道是发生了感情纠葛中?

一边笑着一边继续走,可是走过去发现不对了,被围里面的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不是易素是谁?

“姐……”范文君一阵小跑冲了过去,易素揉着头,只觉得头更疼了,这下子要跑更难了……

“你们想­干­嘛?”就算是范文君缺心眼现在也感觉到不对了,这哪里像是感情逼债的?一个个的一脸杀气,她吱唔着。

范文君用手小心的捂着自己的包,往后退了两步。

眼前的三个人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从后面冲了过来。

“没你的事,赶紧走……”一个男人不耐烦的说着。

这个建议着实让范文君愣愣,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回绝:“不走行不行……”

“哪有那么多的话跟这个三八说,赶紧的,一会儿被人看见了……”

一个男人声音压得很低。

站在路边的那个男人到后面去把风,看着范文君护住包的动作,眼神变了一下:“过去看看她包里装的是什么?”

范文君像是要抱住自己的包,可是又不敢太用力的样子。

易素扯扯她的衣服:“你来这里­干­什么?

范文君很是无辜的说着:“我想送你个礼物嘛,谁知道遇上劫道的了…”

“……”

范文君翻着白眼。

“高原高原……”范文君扯开嗓子开始喊,眼前的三个男人吓了一跳,范文君拿起自己的包,拉着易素狠狠将包砸在眼前男人的头上,男人大喊了一声,她又果断的踢了第二个男人的小腿骨,易素和范文君毕竟只是个女人,后面男人在追,眼看着快要到大街上了,也只剩下二十几步,可是后面的人越来越近,范文君推了易素一把,然后转过身,蹲在地上,举起双手。

“大哥,我错了……”她苦着一张脸。

男人抹了一把脸,这个死三八,今天他就叫她看看马王爷几只眼。

“你到底跑啊……”男人掐着腰。

后面被踹了小腿的男人追上来,一看,人已经没了,看着蹲在地上的范文君,肚子里全是气,这个死娘们,她死定了。

最后的那个男人,拿着范文君的包,头晕眼花的走过来,只觉得头顶好疼,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碰一下就钻心的疼。

他将范文君的包扔在地上,听见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把包拉开看看……”

被踢了小腿的男人,瘸着走过去,还别说这个死女人用的力气够大的,他的小腿现在还隐隐作疼。

一打包一看,可好,里面装着一个人头大般的仙人球,后面的男人一看眼一晕,他说的嘛,怎么头顶上跟张了刺似的。

“我先去医院了,你们给我好好收拾这个臭娘们……”

易素跑到街边,去拉人求救,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好心人跟着进来,里面只剩下范文君了,范文君的脸已经肿成馒头了,摊着手掌,想哭哭不出来看着易素。

那个男人这一看,赶紧打急救电话。

“文君……”易素蹲下身握范文君的手,范文君狼嚎一声,吓得易素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茅侃侃和高原一前一后的赶了来,茅侃侃扯着脖子上的领带,看了一眼,看易素似乎没怎么样,那颗心算是落在地上了,他慢下步子喘着气,站着身看着地上的两个女人。

相比较易素,范文君就倒霉多了,脸被人开了花了,她哀怨的看着高原:“他们打我……”

高原很想笑,因为此时的范文君真的很滑稽,可是他又不能笑,自己老婆被打成了猪头,他要是笑出来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

高原蹲下身,看着范文君一直摊着手:“你手怎么了”……?”

说道这个范文君哭的更惨了。

“他们让我去握仙人球,扎了我一手的刺,好痛……”

高原叹口气探着眼睛。

去了医院,脸上的伤还好,手上的伤就费劲儿了。

医生弄了半天,最后用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把她手上的小刺一个一个给拔下来,医院颇为无奈。

“这么大的人了,玩什么不好,去玩仙人球,哎,现在的人啊也不是孩子了……”

茅侃侃在外面接过电话,送高原和范文君回家。

“看清人张什么样没?”他随意的问了一句。

易素将头埋进车后背,她上哪里还记得人张什么样了?

回到家在门。换了拖鞋,踩着拖鞋进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腿开始发抖。

今天要不是文君,说不上后面自己会怎么样呢,越是想越是害怕,易素知道那几个人看样子不像是要抢钱的。

茅侃侃换好拖鞋跟着她进了客厅,坐在身,楼过易素的肩膀。

“没事……”

易素的头有些疼,饭也没吃就睡了,茅侃侃看她睡了才去了书房。高原好不容易将范文君给安顿好了,范母一看女儿的手,眼泪都成河了。

“你傻啊你,你往上冲什么?有你什么事儿啊……”

她用手指点着范文君的头。

范文君支着牙,小眼睛眯着,一张脸像是发面的馒头。

“我不是想见义勇为来着……”

范母一巴掌拍在她头顶:“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傻帽儿,他们让你去摸你就去摸,你不知道疼啊?”

范文君嘿嘿笑着,当时她也吓傻了,那帮人说让她自己去摸仙人球,这傻妞儿人也实惠,自己用力就将手罩了上去。

高原叹口气进了书房,拿起电话。

茅侃侃在听,高原说着:“武哥说当时他们的人都不再,活动的少,对方是掐准了那个时间下的手,看来是同道之人,加上没有人能记住那三个人张什么样,所以目前为止没有办法……”

茅侃侃叹口气应了一声,狂了电话。

点了一根烟,书房里没有点灯,只有电脑放­射­出来的一点光照在侃侃的脸上,侃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抿灭在水晶缸内,关了电脑,起身回了卧室。

推开卧室的门,易素似乎是睡了,只是眉头依然纠结着,侃侃脱了鞋上了床,躺下去,将她拉过来,拍着她的后背。

“害怕?”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

易素稳了稳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回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我没事,文君算是替我受的伤……”

范文君竟顾着搞笑了,可是易素心里过意不去,她知道范文君是怕她担心,脸肿成那样,当时得被人打的多么用力啊……

侃侃的薄­唇­轻轻的扯,将下巴依在她的肩上。

“从明天开始去光宇办公吧,我让高原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室……”

空气中有细细的漩涡在卷动,煽起无数的灰尘。

彼此的呼吸声都轻缓而不可闻,他们的面容平静,谁也无法从对方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嗯……”易素轻轻应了一声。

可是她怎么睡都睡不着,想翻身又不敢翻,怕吵到茅侃侃,易素坐了起来,拿着被子,茅侃侃揪住她的被子:“去哪儿?”

易素叹口气:“我想去客房睡。”

侃侃目光中的光芒愈来愈盛,易素忽然觉得害怕起来。

他的语气强势而表情温柔,看着她,又仿佛看着另外一个人,眼中飘过一抹­阴­狠。

“哎……”茅侃侃重重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易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茅侃侃看着地面:“别管我,去睡吧…”

他这么说易素自然是不可能会去客房啊.易素仍开手上的枕头.把他的大腿扯过来,拍拍然后自己枕了上去,横在床上。

“你说高原会不会怨我啊?”易素对这空气说着。

茅侃侃抱着头靠在床头上,打开电视,找了半天然后按下毽子,定了一个节目。

易素听见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抬起头然后坐起身:“你变态啊,大半夜的看午夜凶铃?”

易素以前只是听别人说过这个挺吓人的,特别是那一幕经典的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想想都汗毛孔直立。

最主要的是茅侃侃这人变态,电视里看着恐怖片,他还有心情动手动脚的,撩开她额前的发丝,拇指和食指一下椅子揉着她的耳垂。

易素推了一把,她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关了吧……”

茅侃侃挑眉:“我都花钱了,不能浪费了……”

易素白了他一眼,决定睡觉不理他,可是今天就是失眠,加上电视里传出的那种声音,越是听越是毛骨悚然,易素从床上跳起来,抱着被子直接将卧室的门掉得叮当直响,然后狠狠的将被子砸在客厅的沙发上。

“烦人……烦人……”她叫着!

甩掉拖鞋,就决定今天在沙发上睡了,小客厅里的沙发是圆形的,像是一个床,只不过又比床小了一点,易素闭上眼睛,就想起自己看见的那两眼,觉得房间中好像有人,她拢住被子,告诉自己都是骗人的,可是越是想越是害怕,还好像去厕所,可是不敢去。

去还是不去?她决定还是忍到早上再说吧。

茅侃侃将遥控扔到一边,踩着白­色­的拖鞋走出来,就看见易素在客厅的小圆床上缩成了一个团,这个本来是买给她平时用来工作看电影的,脱了鞋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你不看,出来­干­嘛?”易素的声音闷闷的。

“我这不是害怕,需要老婆你的保护嘛。”茅侃侃不要脸的说着。

也就这些个女人会害怕,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有时候人比鬼都要令人害怕,他淡淡的想着。

茅侃侃的手顺着被子空隙钻了进去,逮到哪又是掭又是捏的,易素只接受到一个信号,这人发情了……

她也没怎么多想,可是身后的人呼吸渐渐乱了,手不太老实……将被子扯开,她晚上睡觉一般穿的很少,只是一条短裤,和一个小吊带能挡住他什么?

茅侃侃像个大灰狼似的嘿嘿笑着:“美人……”

易素用手支在他的胸膛上:“你不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吗?”

大晚上的不睡觉看鬼片,看完鬼片还来压她?不变态吗?

“我想去卫生间……”易素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大的人一个人不敢去卫生间很丢人。

茅侃侃叹口气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她,好不容易等她出来,两个人上了床。

茅侃侃想着她刚才问自己的问题,将她压进被里,她的­唇­舌被他吞咽着,易素有些喘不过来气,手楼着他的两肩,在­唇­舌缠吮间侃侃模糊的低语:“在变态也只对你一个变态……”

手往下面伸去,探着抽弄着,一直到她湿润了,素素的­唇­一直贴在他的脖子上低低喘息,直到他把自己送了进去,她哽咽了两声:“轻点……侃侃就怕这个,她不说软话还好,一说软话自己身体都酥了。

易素的头发散在白­色­的枕头上,一缕一缕的黑丝,他看着她的小脸,她闭着眼睛,脸­色­有些红,对于这事她永远都是被动接受的一方,他低下头去亲,去啃,两个人的津液交缠,他要她的一切都包含着他。

易素皱着眉头,他不断的进入冲撞让她酥麻和疼痛,可是又说不出疼在哪,也许是两个人的交合处,可是浑身又觉得舒爽。

她的手被他按在床上,他的手扣着她的,他将她仿佛盯在一个框框里,用他的情,用他的爱。

也许身下的这个女人不是最漂亮的,茅侃侃深深的看着她,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眼球中,是自己只想碰在手心里的人。

身子被翻了过去,然后被重新进入,双腕按压在床头上,她的头好昏,像是喝多了酒,头晕晕的,身体蹭在雪白的被子上,摇摆不定,越来越多的水声……

茅侃侃告诉自己,尽量的宠吧,除了宠,他还能如何呢?

结束后,易素软软的挂在他身上,他抱着她去浴室淋浴,茅侃侃托住她的身体,很想笑,有这么累吗?

看着她的腿都站不直,拉起她,吮着她的­唇­,亲着她的眼皮,好不容易将两个人弄­干­净了,用大浴巾裹住她,将她抱了回去。

易素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躺在床上,尽管知道自己头发还是湿的,可是不想起身,好累。

闭上眼睛又睡不着,轻轻的喘息着。

茅侃侃擦­干­了自己的全身,拿着浴巾随意的擦了两下头发,然后将她捞起来。

“­干­嘛?烦人……”

易素嘟囔了两句。

茅侃侃扯迂她身上的浴巾,给她擦­干­身子,又擦了两下头发:“瞎嚷嚷什么?想叫别人都知道我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了什么?”

易素恨恨的闭了嘴。

侃侃从圆沙发上跳了下去,将易素的那些保养用的瓶瓶罐子拿了过来,扔在上面,紧接着自己坐在她脚下。

他拉着她的小腿,易素踢了他一下:“烦人,烦人还叫不叫人睡了?”

茅侃侃在她的ρi股上重重拍了一下:“在嚷嚷我就把你挂窗户上……”

易素嘟嚎了一句:“暴君……”

索­性­也不管他了,任由他在自己小腿上弄着,茅侃侃也弄不清哪个是哪个,他平时用的就那么几样,随意的倒了一些|­乳­液在她的腿上来回涂着,顺便兼卡油。

将她的脚丫子抬起,在上面亲了一口。

他想,自己就是贱的,觉得她的脚都是香的,好不容易涂完大腿,又开始给她涂着后背,涂前面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一顿大餐,他­阴­暗的想着,难怪男人都喜欢给女人涂防晒|­乳­液,这其中的乐趣,真是妙啊。

易素被他反过来调过去的,折腾折腾中竟然有了一丝睡意,没忍住就睡了过去。

侃侃给她全身都涂好了.手指在她脸上滑动着.易素睡的有些不稳.几次伸出手想推开他的手,侃侃快速在她脸上给她按步骤擦了水|­乳­液最后给她上了一点­精­华液。

大功告成两个人都是光溜溜的,将她拉紧怀里,她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可能是梦话,茅侃侃也没听懂,她嘟嚎了两句,也就靠着他的胸膛就睡了。

侃侃反倒了无睡意了,他本来就浅眠,把玩着她的小手,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手心里滑下,然后他在捡起来,几次三番也不觉得烦,觉得有意思。她的柔软贴着他的,侃侃的腿从她的双腿中强穿过去,和她的腿交缠着,抚摸着她的后背。

今天最害怕的人哪里是她啊……

他淡淡的想着,不过到底是男人,他总不可能告诉她,你老公胆都要吓破了。

虽然对范文君有些不厚道,不过茅侃侃想,幸好是范文君挨的啊……

顺着她的后背手指滑啊滑的,他才冲洗过,身体凉凉的,易素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很久也没觉得热,脸在他的胸上蹭了蹭,侃侃叹口气,看着屋顶,在蹭,今天谁也不用睡了。

半睡半醒之间,易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发沉,很有压力,这人还有没有完?

可是好累,眼睛睁不开,只能任由他折腾着,恍惚之间想起,自己打的那针好像早就过日子了,因为最近忙,两个人也没太接触,她也就没着急去医院。

“套子……”

茅侃侃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当她在说梦话,易素觉得热,耳窝热热的,都是他吐纳的气息。

“渴……”她的嗓子好像着火了。

这句话茅侃侃例是听清楚了,他习惯睡觉的时候人在哪里,水在哪里,从旁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俯下身缓缓渡到她的口中,他那么一动,扯动到牵连的位置,易素嗯了一声,侃侃快速将水喂给她,一边把他的力道送进她最脆弱的深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将他深藏的东西全部送给她,易素只能接受,他的占有,他的爱。

他的眼里越来越浓的狂喜,整个人越发地狂野起来,把她往死里折腾,茅侃侃知道她醒了,自己肯定要倒霉了,可是他停不下来。

易素可能是真的累了,竟然竟让他折腾自己折腾了半夜,不抗不拒,哭泣和喘息,彻底将他给逼疯了。

她的眼皮沉极了根本睁不开,身体酸痛,到后来人彻底昏迷了过去,轻飘飘的记忆飘向远方。

茅侃侃好不容易­射­了出来,接着她也睡了,易素有些不舒服想翻个身,可是两个人下半身还牵连着,只能皱眉继续睡。

清晨易素幽幽的转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眼前这张大脸,易素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他有些孩子气,其实别人都说mini像她,可是易素想,真的就那么像自己吗?其实有的地方还是特像茅侃侃的,只不过都是在小的地方,眉毛,鼻子下面……手指在他的脸上顺着鼻梁划到他的­唇­,然后回到他的眉心中,轻轻揉着,叹口气,想起来,这时候才发现不对……”

“哎呦……”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全散了:声音也不是自己的,有些沙哑。

茅侃侃揽了揽她的腰,鼻子贴在她的胸上,摩擦过她的柔软,下一秒却又一口含住,然后轻轻的吮着。

“放开……”

再来一次,今天她什么都不用做了,她还要去看看文君呢。

“不行……一会儿给我买药去……”易素软软的推着他说着。

茅侃侃一皱眉,易素抚上他的眉头:“都出印子了……”

他将头从下面抬起来,去亲她的嘴巴,仿佛她的嘴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他亲吻吮着她舌头的声音很大,欲望深埋在她体内的声音也很大,也许是因为周围太安静了,易素觉得两个人纠缠间发出的声音大极了,觉得羞涩又被他撞得神魂俱散,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软软的哀求。

看看听见她的声音,知道自己该顾惜着她的,可是她太柔软了,声音也娇得像是要滴出水,而且他很高兴,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大手和沉重的身体把她压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把力量和那些欲说未说的情绪,都贯进她的身体,她在他的起伏间压抑地惊出喘。

茅侃侃这人一疯起来就没皮没脸的,问她:“喜欢吗?”

易素不说话,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背。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易素咬死声音,就是不说话,只能换来他更加严重的蹂躏。

一直到中午两个人才从床上爬起来,易素才起身,一股白浊顺着大腿流下来。

“一会儿帮我去买药……”走路姿势像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的茅侃侃在床上滚了两圈,难怪古代人说从此君王不早朝,他要是皇上,他也不早朝。

起身进了浴室,这次没有去闹她,自己去了另一个卫生间冲洗,光着身子穿着红­色­的­内­裤,拉开窗帘,让风吹进来,没有开窗子的时候不觉得,一开窗子倒是闻出了客厅里的味道。

易素围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看了一眼大开的窗户:“把窗户关上。”

茅侃侃盘着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没事,我们家这么高,谁能看见?前后楼隔得这么远,谁会看见?”

易素到底不比他脸皮厚,进了房间换了衣服出来,简单的白­色­吊带,踩着白­色­的拖鞋进了厨房。

“随便吃一口吧……”茅侃侃嚷着易素也没力气弄什么,倒了两杯果汁,热了两片土司。

两个人坐在地上,茅侃侃看了她一眼:“你不吃?”

易素点点头:“不想吃。”

只想睡觉,都是他害的。

茅侃侃笑眯眯的吃着自己的东西,喝光了果汁,站起身伸着腰。

“今天天气太好了,可以休息…”

易素白了他一眼,哪一天的天气不好了?

“你能不能不穿得这么…”易素眼睛抽抽着。

虽然说家里只有两个人,可至少也穿条睡裤吧?

茅侃侃对这镜子看着自己完美的身材,回过头:“有什么不对的?”

易素叹口气,喝了两口果汁,将盘子端了回去,爬上床继续睡,定了闹钟,想一会儿去看文君。

茅侃侃也不打扰她,知道她累了,在去闹她,估计肯定要翻脸,一个人乖乖的在书房工作。

火范文君半夜疼醒的,睡觉的时候手无意识的碰到了床,尖叫着:“妈,我疼……”

她这一喊妈,吓得高原直接坐起来,盯着黑眼圈看着四周,然后就看着她一直哭一直哭……”

那手虽然做了消炎,可是现在肿得跟猪蹄子似的,高原重重的将头砸在枕头上。

“你说你脑子当时在想什么?让你去抓你就抓……”对于这点高原很是无语。

范母披着睡衣,站在卧室的门外,敲了一下门,高原赶紧坐起来,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

“妈,你进来见……”

范母走进来,就看见范文君哭得跟泪人似的,在心疼能怎么样啊?都是她自己笨。

范文君这一夜折腾的,根本就没睡,坐在床上,高原架着她,就怕她手碰到哪里,两个人这一夜折腾得够呛。

范母早早起床给女儿女婿做早饭,做好了早饭又跑到药店去买了一些退烧药,果然,范文君早上之后开始发烧。

高原顶着黑眼因,将她固定在床上,然后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只觉得好累啊。

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就看见范母弄了一些白酒,屋子里都是酒味。

高原纳闷,大早上的就喝酒?还喝白酒?

范母见他起床了,将早餐端上来:“你今天趁着休息的时候在公司眯一会儿吧,文君你不用担心,她小时候被我娇惯坏了,受惊之后肯定要发烧的高原点点头,快速吃了早餐,然后去停车场取车,可是­精­神实在不能集中,叹口气,从停车场走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

范母将范文君给周起来,端着一个杯子,拿着一个小勺子喂了她几。糖水,然后将稀粥端过来,喂她吃。

文君什么都知道,可是浑身软绵绵的,双手发胀,好疼。

范母将范文君放下身,将端过来的白酒涂在手上,搓了搓,然后涂在她的身体上,范文君哼哼着。

范母看了女儿一眼:“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对我都没那么听办…”

范文君心里想着,那能一样吗?

她想翻白眼,可是眼皮抽抽了两下,快速跳动着,她笑了,左眼跳财,看来财要来了……

中午高原趁着大家出去吃饭,拉过椅子,靠在上面眯着眼睛就着了。几个小秘书来叫他吃饭,见他睡得很沉,几个小丫头从里面退出来。

“高特助的老婆真猛,才新婚就对老公下这样的狠手……”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狠手?人家那叫恩爱……”

“你们说高特助是不是处儿啊……”

“说什么呢……”一个小秘书假装正经的掏出一百块扔在桌子上:“我赌肯定是……”

“我赌也是……”

张秘书自从上次输了五百块一直耿耿于怀的,掏出二百块:“我赌不是……”

“可是我们怎么能知道是不是呢?”一个小秘书有些头疼。

易素是饿醒的,睁开眼睛,满室的阳光,撑着头想起来,又倒了回去,然后深呼吸口气。

茅侃侃听见卧室里的声音,端了一杯水进来,交给她,易素接过喝了两口,头脑清醒了一点,可是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她按住自己的肚子:“好饿,家里有什么吃的,给我随便弄点……”

将杯子交回茅侃侃的手里,茅侃侃将杯子放在一旁,坐在她旁边,在她身后塞了一个枕头,易素坐起来,靠在上面,头发有些乱,有一种朦胧的美,茅侃侃捏捏易素的脸,站起身。打开衣拒开始穿衣服,然后将易素的衣服扔了过来。

“我们出去吃,顺便接孩子,然后去商场买点东西……”

易素叹口气起身,将衣服慢慢套上了上去,绿­色­的t恤白­色­的短裤,茅侃侃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大腿:“穿长裤好了,不然腿和身上两个颜­色­不好看,赶紧换了……”说着赶紧从柜子里捞出一茶长裤扔了过去。

易素接过长裤,放在一边:“涂防晒油就好了……赶紧的,我好累……”

茅侃侃摸着鼻子,套上t恤和短裤,易素一愣,指着他的腿:“你要这么穿?”

茅侃侃横了她一眼:“不行?”

易素耸耸肩:“行……”

为什么这人明明都三十多了,总是喜欢装二十岁的青年呢?

侃侃想了半天还是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去,见了一条中规中矩的蓝­色­牛仔裤,穿了一件黑­色­的窄身西装,穿着白­色­的帆布鞋,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侃侃动不动就伸出手去闹易素,易素的的短裤就到腿根,他恨恨的看着,背着她冲出电梯:“抓牢了,抓你去卖,哼哼………”

门外的守卫看了茅侃侃一眼,然后看看天空,易素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

易素撑着自己的眉头,将视线转开口两个人找了一家拌饭店,易素即使是饿了,也没有他那么好的胃口,吃了几口又喝了几口汤,胃已经被撑得满满的,在也吃不下了,推开眼前的碗推到他的眼前。

茅侃侃冷哼着:“饭也不知道被你吃到哪里去了,叫着饿的也是你……”

易素喝着汤,懒得去搭理他,两个人给老太太打了一个电话,让老太太晚上不用来接孩子了,两个人等在学校外。

到了四点学生们陆续走出学校,家长们都等在外面,mini走出校门,头上戴着小帽子左右张望着,看了半天也没看见爷爷­奶­­奶­来接她,就连周姥姥也没来,有些郁闷,不过小丫头沿着小路自己走着。

茅侃侃开着车在后面跟着,易素推他:“赶紧停,一会儿该哭了……”

茅侃侃停下车:“她可不像你小时候,我听你爸说你小时候从五岁就自己回家……”

易素翻着白眼,那能一样吗?

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mini……”

mini一回头看见突然出现的妈妈,高兴的跑了过去.易素拿下女儿的帽子,顺顺她的头发,蹲下身,女儿这点到底是随谁了?晒得这么黑?

易素抱起她,上了车,小丫头闹着要坐前面,易素给她系上安全带,茅侃侃打趣说着:“你这是要将爸爸妈妈给分开啦……”

小丫头一路上嘴就没闲着,不停的吃着零食,易素让茅侃侃管着点,茅侃侃嘴上说不让吃,可是并没有什么动作,小孩子哪个都喜欢吃零食,吃点也没什么事。

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讲着自己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呱噪不已。

将车子停在高原家小区的楼下,抱着孩子两个人上了楼。

高原住的是矮楼,只有四层。

他家住二楼,高原踩着拖鞋从里面来开门,愣了一下,赶紧给易素找拖鞋。

易素换了拖鞋,小丫头穿着新的拖鞋,茅侃侃看着自己脚下的东西,看向高原:“你确定这东西是给我穿的?”茅侃侃看着脚下的鞋套。

高原抱着胳膊:“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只剩下鞋套了……您就套上吧……”

茅侃侃眯着眼睛,高原移开眼神,抱起mini指着茅侃侃脚下的鞋套:“mini你看你爸爸脚下的鞋套好不好看?”

刚几点点头:“好看……”

易素进了卧室,将买来的东西交给了范母,范文君还躺在床上哼哼着。

“姐……”范文君苦着一张脸看见易素叫了出来。

易素看着她的手,叹口气。

“疼不疼?”

范文君重重的点点头:“早上还是猪蹄现在已经成了熊掌……”

易素将文君搂进自己的怀里,尽量不去碰触到她的手。

“谢谢你文君,还有对不起…”

文君很三八的笑着:“姐,不要被我骗了,我是在博取同情啦,都有吃过止疼药,不会疼的……”

高原端着水果进门,范母在外面逗着mini玩。

小丫头嘴很甜,见人就叫。

范母眼睛都变成桃形了,蹲下身拿给小丫头苹果:“喜欢吃这个吗?”

看了一眼果盘,指着后面的葡萄,小牙咬着­唇­:“­奶­­奶­我喜欢吃那个……”

范母拿过葡萄:“在叫两声……”

“­奶­­奶­……”小丫头有吃的.叫一百声估计也没问题:

范母笑笑,还真没有小孩子叫她­奶­­奶­,感觉不错。

范文君没心没肺的笑着,高原心里想着,这人是不是有两张脸啊?对这自己就叫疼疼疼,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改名了叫高疼了呢。茅侃侃说让高原在光宇给易素弄个工作间,高原点头,说明天马上就办,范文君缺心眼的劲儿又上来了。

“那也给我弄个呗……”

高原嘴角抽抽着。

他很怀疑范文君这丫头是怎么张大的?吃什么张大的?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从高原家里出去,带着小丫头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点,小丫头和易素这点就很像,吃什么就吃一点,吃不多。

两个人带着小丫头去商场,易素跟在父女俩后面,茅侃侃抱着孩子,mini的眼睛四周乱转着。

“要买什么?”家里有什么缺的吗?

茅侃侃转过身看她的脸:“贴身内衣……”

易素眯着眼睛,茅侃侃接着继续缓缓的说:“我的……”

上了三层茅侃侃跟孩子在后面,易素在拒台看着。

服务员看出了后面的是老板,鞠躬:“夫人……”

其实她也猜不准是不是,可是看老板抱着孩子,估计是。

易素对她笑笑:“我要看一下纯棉的……”

服务员心里叫着,哇,给大老板买­内­裤?不知道大老板是喜欢风­骚­款式还是走潮流款式?

她快速回答道:“夫人现在都流行那种莫代尔面料的,还有蚕丝的……”

易素点头:“我先看一下纯棉的,然后看一下蚕丝的,莫代尔的不需要……”茅侃侃不太喜欢莫代尔那种面料。

易素看了几款,指了两款:“要蓝­色­和红­色­的……”

服务员瞪大眼睛,红­色­?听说穿红­色­­内­裤的人­性­欲很强啊……

茅侃侃抱着女儿走过来,问着小女儿:“你觉得好看吗?”

小丫头装得很是正经的样子:“我觉得还可以,不过你们的眼光已经过时了……”

易素被她给气得笑了出来。

易素一共买了五条,服务员开着票然后看着茅侃侃怀里的孩子:“老板的女儿真漂亮,真像夫人……”

茅侃侃挑眉:“认得我啊……”

服务员嘿嘿笑着,这个商场里谁不认识他啊?情种……

不过她可没胆子说出来。

她在心里笑着,厂家对于消费二千块以上的有赠品赠送,她已经将赠品装进了袋子里,希望他们会喜欢嘻嘻……

易素付过款将票子交过去,服务员用袋子装好,交给易素,心里想着,她摸到了老板的­内­裤,不知道会不会沾点运气也遇见一个好男人?

茅侃侃放下女儿,易素想牵着女儿下楼,茅侃侃却带着女儿返身像里面走,“还要去哪里?还买什么?”

茅侃侃拉着女儿的小手:“mini我们给妈妈买漂亮的内衣好不好?”他弯下腰。

mini眼睛瞪得大大的,小手欢快的拍着:“好……”

易素去拉他的手:“我还有很多,不用……”

茅侃侃甩开她的手:“我是要锻炼我女儿的审美眼光,和你有什么关系……”说着拉着孩子就往里走。

沁这小丫头不知道是随了她爸爸的眼光,还是在故意捣乱,竟挑选那些半透明的蕾丝的。

易素看着那些遮不住什么的布片,只觉得头疼。

“我不会穿的……茅侃侃和mini一起翻了个白眼。

茅侃侃喜欢紫­色­的,可是小丫头喜欢黑­色­的,两个人起了强烈的冲突。

“妈妈穿黑­色­的好,我说了算……”小丫头强势的认定了黑­色­的。

茅侃侃冷哼了一身:“我老婆穿什么­色­好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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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宏的女友在看秀结束后拉着李彦宏走向Wendi,脸上带着崇拜,她的嘴就没有停过,一直在喃喃说着:“你说我要是像她一样该多好?女人就应该这样嘛……”

有一种女人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她都那么扎眼。比如Wendi邓。

Angelina Cheung侧着身和wendi讲着话,wendi很照顾易素,不会将她冷落到,适时的一个微笑。也许她和易素并不熟悉,可是她会全然的考虑到你的情绪,而且易素觉得和wendi这样的女人说话会令自己的心情格外的愉悦,她说话的各理很清晰,时不时会征询一下你的意见,并不像是外界的人所说的那样,而且她也有自己的小动作,会时不时的禁禁鼻子,这点让易素很是意外,是个浑身充满了智慧的女人。

“邓女士……”女友拉着李彦宏上前。

秀已经结束,各方面的人都在准备撤退,各大杂志的人员开始撤退,模特……有人拍了一下易素的肩膀,易素吓了一跳,转过身:“火火……”是茅娟娟杂志社的一个高级主编,这个男人没少帮易素的忙。

火火穿着一双凉鞋,头发长长的被吹起,有很多人不太能接受一个男人穿成这样,可是对于他来说,别人的眼光无所谓,也许是因为时尚圈子就是这样的一个圈子,像是这样的比李彦宏那样的得到的是更多的赞美和掌声。

wendi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眉头轻轻拧着,不过马上松开对这眼前的小姐微笑着,对眼前的人点点头,保持着脸上的微笑。

她的普通话音­色­很怪,不像是外国人那样的生硬,可也不像中国人那样的圆润,有些像玉石打在雨帘后发出的声音。

Angelina Cheung皱着眉,身后的人马上上前将两人隔开:“对不起,邓女士要离场了…”

Angelina Cheung护着人对眼前的人笑笑,拍拍易素的肩,转身离开秀场。

李彦宏冷眼看着眼前的人,在心里冷笑着,要是今天没有茅侃侃?易素还能受到这种待遇?

她就不信,没有茅侃侃,一个易素能跳得起来?

还不是靠男人,外面把她吹的跟个女强人似的,就算那时候她没和茅侃侃一起,可是离婚的时候说不定拿了多少的瞻仰费呢?

“好巧……”

火火见有人和易素说话,对易素比比外面,先离开了,易素转过身看着李彦宏。

她对李彦宏的印象不是很深,可是却很不好,以前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印象,可是通过她家里的事情,易素很瞧不起这个女人,一个女人,作为子女竟然能让父亲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还能被称作为人吗?

易素点点头,有些抱歉的笑笑,说着就要离开,她不认为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女人就连做人的一丝底线都没有。

“你不好奇我那个时候和茅侃侃都发生了什么吗?”李彦宏挑着眉.故意的问着。

她戴上墨镜,易素,我不舒服你也别想舒服。

易素果然劈头就问:“那你们发生过什么呢?”

李彦宏抿­唇­一笑,“这就要问……”

“你以为我一定会怎么问对不对?”她的目光中不知何时,有几分魅惑,眼角飞扬,仿佛有灼亮的光芒欲蓬勃而出:“李小姐,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任何可以说话的关系,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一步……”

“你只是不想问出口不是吗?你不好奇我们闹到医院是为了什么?”李彦宏彻底是豁出去了。

可是易素显然是和她想的是两码事,易素觉得无奈,这个世界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你是想和我讨论关于那层膜是怎么丢的吗?”易素站住脚长长吐了一口气,她不愿意这样去说别人,那件事情不止是让李彦宏不愉快让他们全家都很不愉快。

李彦宏的脸变得僵硬无比,拉着女友走了出去,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出了秀场看见火火等在外面,易素走过去,火火看着和女伴离开的李彦宏皱眉。

“你认识?”

易素耸肩:“估计认错人了……”

李彦宏上了车,冷笑了一声,女友转过身有些摸不到头脑看着李彦宏:“宏姐……”

李彦宏淡淡的一笑:“你说帮我收拾的那个人,今天还好好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女友这才知道李彦宏叫她修理的是谁,只觉得头大,看那个女人的样子背景应该是不简单的,这下子拍马蹄子上了,她怎么就没多两个心眼问清楚呢?

“武哥…”六老二将铁棍扔在地上,活动着脖子走出房间,进了另外的一个房间:“招了。”

被称作武哥的男人正靠在沙发里,一身白­色­衬衣紧贴着线条完美的身体,他闭着眼睛,安静地欣赏全立体环绕交响乐,听到来人这么说,慢慢睁开眼,侧过半张脸,冲他勾了勾手指。

一双好看的眼睛,美人桃花眼,褐­色­瞳仁,像是镀上了一层水膜一般,三分潋滟,七分凉薄,眼角原本应是微微上扬,却被他用笑给压了下去。

“是萧姗…”

沉迷在乐声中的男人半眯着眼睛,过了会缓缓张开,淡­色­的瞳仁此时仿若沾上了墨笔,眼底深处却浮动着淡淡的银辉,是一双温柔的桃花眼。“知道该怎么做吧……”

男人保持着微笑的脸.他笑得似乎很殷切,薄­唇­勾起的角度多一分下流,少一分寡淡。

茅侃侃挂了电话,高原凑上前:“武爷怎么说的?”

茅侃侃把电话拿在手里玩,看着高原:“你好奇啊?”

高原重重的点头,再怎么说挨打的那个是他老婆,这口气还是要出的。

“线断了……”侃侃淡淡的说着。

高原一愣,重复着:“断了?”拨高了声音:“怎么会断了?人不是抓到了?逼问啊…”

茅侃侃淡淡的看着高原,拍拍他的肩:“别着急,早晚会抓到的…”

武哥再电话里说,找到一个叫萧珊的女人那里就断了,那个女人死咬说是打错了人。

打错人?茅侃侃冷笑着……

高原给易素在茅侃侃的办公室旁搭建了一个简单的暂时办公用的工作间,易素倒没有来几次,可能是觉得不方便,更多的是在家里办公,极少的会进光宇,就她个人而言,她很不喜欢去光宇,因为影响不好。

接受­精­英的专访,开着车来到motionpoat位于中海.安德鲁斯庄园别墅区的办公室,不同于以往在CBD商圈里呆板冷清的写字楼,这里的装潢显得别致而生动,午后的阳光躲过黑­色­天鹅绒的窗帘慵懒地洒进来,家一般的温馨感便不由自主的滋生。

这一番的装饰定是经过认真的琢磨,也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在做访问前,我可以问一个私人的问题吗?”主持人看向易素。

易素确定自己最后的妆容,收起化妆镜看向对面的女人:“当然可以。”

“易小姐的另一个身份是茅太太,易小姐认为两者会不会有冲突呢?比如说有很多人会觉得易小姐今天这份光鲜是因为首先你是茅侃侃的太太,而茅先生让你一跃成为上流世界的名媛,易小姐觉得这样的话会伤到你的自尊吗?还有我听说你和茅先生目前为止并没有复婚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女主持人看着易素,易素有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魅力,从她的巴掌小脸、清秀舒展的五官和微微卷起的嘴角,可以清晰地辫识这份与生俱来的吸引力,而当她瘦弱却坚挺有力的身体,从身边轻轻地走过,睿智而淡定地谈吐时,你会发现这更取决于那份后天修炼而来的涵养。

“对,目前我们还没有复婚,因为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之于他之于我来说都很轻松,没有家庭的压力,虽然家庭还是一样的存在,我不否认作为茅侃侃的太太我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当然这些会有一定的影响,在现今这个社会一个女人要完全的自强其中的艰辛是很多人不能休会的,从我开始创业开始,我遇到过许许多多的麻烦,那个时候并不是在国内,也没有人知道我是属于谁的女人,也不会有很多人知道茅侃侃是谁,相对来说我觉得如果我没有自身的优势的话,也不会有我的今天,也就是两者我是兼备的获得了好处……”

“任何一位成功的创业者,在人生路上,都有自己独持的天分和才能,所选择的方向也不尽相同,但却总是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对自己清醒的认知,在匍匐前行的过程中,不停地思考,反省,总结,之后锁定目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行动,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而成功也是一个奇妙的化学反应的过程。”

不去提所谓的商业前景,易素只想踏踏实实地将德国世家做好,当别人提起德国世家时,她希望听到的是“保证质量的、值得信任的、真诚的,而不是浮夸的、徒有其表的”,对未来的德国世家的发展,易素做了一个很生动的比喻,“陶渊明说:‘不为五斗米折腰’。我希望在未来,再也没有人来问我关于五斗米的事儿。相反,千斤米在手,而我另有高兴之事。”

生活中的易素热爱行走,与那些自然风光相比,她更着迷于每个地域的风土人情,体会着世界各处迥然不同的人文持­色­,看尽世间的花开花落。

她一直不放弃观察并体验每一处的风景,也一直在寻求并提升自己的­精­神世界,于事业,于生活,她说:“我一直在路上。”

结束访谈后,主持人和易素握手,女主持人笑着对易素说着:“不知道能不能请易小姐送我一份体验装呢…”

易素让身后早已准备好的人上前,将东西交给女主持人,松开女主持人的手:“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合作。”

让助手将东西放回车厢内,易素吩咐好她下午的工作,伸了一下懒腰,今天的阳光真的很好,除了看见一个令人心情不是很愉悦的人之外,发动车子。

茅侃侃一行人坐在会议室里,中午是要的盒饭,他也没吃两口,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公司累积了很多的工作,仝部压在头顶。易素对张秘书笑笑进了自己临时搭建起来的工作室。

打开电脑,就一直没有停过,停下手的时候,看了一眼手表,竟然都4点多了,难怪肚子好饿,易素捂着胃。

早上因为看秀没敢吃,怕穿衣服不好看,中午接受访问时间也来不及,然后就来了这里,一直到现在除了一些白水,竟然什么都没有吃,她拿着钱包,撑着电梯下了二楼,二楼有自动贩售机,站在前面看了半天,最后买了一瓶牛­奶­。

弯腰取出牛­奶­,起身的时候看见了于莫芯,易素是有点尴尬,可是于莫芯到是比她冷静的多。

她将自己的硬币投进去,买了一罐咖啡看向易素:“喝吗?”

易素摇摇头,举起手里的牛­奶­。

“能谈谈吗?”于莫芯觉得自己很烦,可是她不愿意将心中的话讲给一个会是三八的人听。

易素点点头,有些看不明白她,她们两个人之间不算是友好吧?经历过那样的尴尬还有什么能说的?

两个人相约上了天台,于莫芯好像总是来这里,推开有些老旧的门,走出去,外面的风有些大,吹得她胸前的卡四处飘着。

“我很羡慕你,真的很羡慕……”于莫芯启开咖啡的盖子,看着天空:“她们都说我长得很像你,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也许像的是脸,可是命不同……”

拧开盖子,有些愣愣的看着她,她平时很忙,几乎也不看报纸,所以不知道于莫芯的事情,她喝了一口牛­奶­,淡淡的笑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幸福,也有每个人的不幸,也许别人看见她的都只是好的一面,她不光鲜的一面又有谁看见了呢?

易素又接连喝了两口,觉得胃部舒服了一些,真是饿死她了,她的手从胃部那里移开,于莫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红豆面包伸出手手里拿着一个给易素,易素接过,两个人撕开袋子。

于莫芯看着天空:“你很讨厌我吧?”

其实有的时候她很讨厌自己的个­性­,可是没办法,她也恨自己这样死皮懒脸的在光宇继续待下去,可是离开光宇意味着要从头再来,她已经不年轻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向上爬,脸面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有两个孩子要养,要脸有要钱重要吗?

易素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叹口气:“别人的看法其实不太重要,自己觉得好就好,生活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对于于莫芯她是没办法喜欢起来,毕竟那个时候她的出现让自己很是狼狈,易素觉得自己不是圣母,做不到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做不到。

过了很久,两个人从顶楼下来,张秘书远远看见走在前面的人像是易素,看着于莫芯问着:“你去找夫人了?”

于莫芯笑笑:“我谁也没看见,吃午饭不犯法吧……”

说完快速向前走去进了办公室,张秘书眯着眼睛看着于莫芯,这丫头又要搞什么鬼?

易素在茅侃侃办公室的门上敲了两下,推开门:“大老板还在忙?”身子靠在门板上,懒散的抬起眼角。

茅侃侃头也没有抬:“你先等会儿,我马上弄完了……”

易素将身后的门带上,然后走到他的桌子前,抽走他在看的资料,茅侃侃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她:“你去唱戏了?”他挑着­唇­角。

易素接受采访的时候画的是人参妆,眼下角向上的部位都是用绿­色­和粉­色­提起来的,其实女人来看会很漂亮,当然男人看,会觉得怪一些……

易素将那些轻飘飘的纸放到一边,走到他的方位,将他的椅子转了一个方向,然后叉开腿坐在茅侃侃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你近视?”

茅侃侃享受难得的艳福,他又不会傻得将送上门的福利给推开,正好趁机休息一下。

“我不近视,我眼睛好的很……”抱住易素的小腰,不卡油得是笨蛋。易素在他的脸上亲着,其实也不是亲,弄得茅侃侃心痒痒的,她慢慢的抿开­唇­:“我觉得你的眼睛非常的瞎……”

茅侃侃一愣。

易素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拉出去,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我是来告诉你的,从今天开始二个月内你要吃素,而我是带­肉­的,所以你今天开始搬去书房睡……”

才走出门接到范文君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叫着:“姐,救命啊……”

易素无奈的看着范文君,探着头:“你很想吃它吗?”

范文君抽抽着,眼泪还卡在眼角:“我听高原说你喜欢吃螃蟹吗?……”

她的手上还挂着一只螃蟹,张牙舞爪的还在示威。

易素敲掉螃蟹,她很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将螃蟹上了锅,看了屋子里一眼:“你妈妈呢?”

范文君甩着头坐在沙发上:“出去散心了,她心情不太好,我给她报的三亚的团……”

易素点点头。

易素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已经不早了,起身要离开,范文君要送她,易素说不用。

高原回家的时候,范文君还撅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身边放着零食,高原脱掉鞋子开始整理屋子。

“你回来了……”范文君睁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高原。高原挽起袖子,范文君跳到高原的身上,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的挂在高原的身上,高原抱着她的两条大腿,点点她的鼻子:“今天又做什么丰功伟业的事情了……”

范文君嘿嘿笑着。

说着自己今天­干­的大事业,高原抱着她进了卫生间,将她放下,拍拍她的ρi股:“回去看电视吧……”

高原喜欢做家事,对于他来说,收拾房间或者洗衣服那是一种放松心情的方法,别人做他会觉得不舒服,也觉得别人收拾不­干­净,但是有一点他不做,那就是做饭他绝对不做,甚至厨房他也不肯进一步。

将被她仍在地上的抱枕放回沙发上,一边收拾着房间一边问着范文君:“手还疼吗?”

范文君嘟嘟嘴:“不疼了,老公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持冤啊,娶了我,我却什么都不会……”

高原将脏的衣服分开,然后整理准备清洗,放着水。

“一个人有一个人优秀的领域,你现在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你只要少找两次夫人我会感觉更幸福的……”

范文君嘿嘿笑着,跳下沙发从后面抱住高原的腰,将小脸贴在上面:“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不然为什么我会嫁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呢?”

高原用ρi股拱拱她:“快让开,我要清洗,弄­干­净在陪你玩……”

范文君回了卧室,可是想想自己不­干­点什么,似乎对不起老天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老公,范文君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谢谢老天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老公……”

高原轻轻带上门,摇摇头,用吸尘器开始收拾房间。

一个小时后,他擦­干­手进了卧室,范文君穿着黑­色­的吊带睡衣,看着高原。

高原椽着头,从衣柜里取出她平时穿的纯棉的睡裙,走到床前:“把手抬起来。”

范文君撅着嘴,双手托着下巴:“我穿这个不好看吗?”

她以为是男的都是喜欢这个呢?

高原叹口气,将她身上的睡裙脱下来,将纯棉的给她套上去,拍拍她的头:“我怎么觉得多了一个女儿呢?”

范文君眯着眼睛,哼哼着:“谁是你女儿啊……”

高原换了睡衣上了床,抱着范文君:“妈说你穿这种睡衣会过敏的,还是穿纯棉的好。”

揉揉她的头,傻丫头,穿什么重要吗?

范文君靠在他的胸膛上:“娶了我,你似乎很倒霉,我什么都不会做,又总是给你添乱……”

高原拍拍她的肩,好不好只有他知道,也许别人是觉得不好,可是他觉得挺好的,他平时的生活就是很拘谨严肃的,生活里多了一个范文君例也多了一点快乐。

高原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可能有很多人觉得范文君不太好,就连文君的妈妈的担心高原这些都请楚,可是他觉得都不是问题,有的人还会觉得他很奇怪呢,没有几个男人喜欢打扫房间洗衣服的,高原是以前打的底,上学的时候什么功都打过,给酒店擦过玻璃,在清洗店也做过店员,所以这些对于他来说不是负担。

高原睡了两个钟头,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去推推枕旁的那个人。

“文君……”

范文君觉得自己好累啊,好想睡,可是老公叫她,她不应该在睡,至少现在不能,他们还是新婚,她就是装也得装下去啊。

范文君盯着一窝的鸟发从床上坐起来:“要做什么?”

高原拿过一旁的外套,给她穿上,拍拍她的脸:“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范文君将头重重撞在床上,大半夜的不睡觉要去哪里?

可是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把话逼了回去,从床上爬起来,高原已经出去了,范文君走到客厅的时候只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她扁着嘴,换上鞋子,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睡衣出去吗?

不管了,顶着鸟窝直接就出去了。

外面的天气很热,即使是半夜了可是依然有人在外面乘凉,范文君抱着胳膊看着高原的车子缓缓开过来,高原推开车门,范文君跳了上去,看看里面,咦了一声。

“好像不是前几天开的那辆……”

高原叹口气:“你这个老婆还真是做的很不合格啊,才看见老公换了车。”

范文君吐吐舌头:“我们要去哪里?”

“花市。”

范文君笑了两声,这个时间去花市?脑子没病吧?

空气很闷,­阴­­阴­沉沉的,可能是要下雨,开车到半路的时候,雨滴已经落了下来,落在前面的玻璃上,车里有一种淡淡的柠檬味道,范文君昏昏欲睡的侧着身子继续睡,对不时睁开眼睛看着前方一眼,玻璃前雨刷不断动着。

高原拐了一个弯,将车子停在一处房子的前面,解开自己胸前的安全带。

“到了……”

范文君打着哈气,高原站在车下,范文君将安全带解开跳下去,高原接住她,两个人拉着手走进花市,外面下着细细的毛毛雨,不是很大,可是若是走时间长了,也还是会被淋湿,范文君觉得有些冷,幸好穿了一件外套,她抱着胳膊,抚着高原的胳膊。

走了大约五百米左右,有一个小小的门,进进出出的人很多,范文君跟着高原走进去,有些发愣的看着里面。

里面的空气很暖”很亮.房顶上方亮着几百瓦的大灯泡一排,里面都是花,各种各样的花,范文君甩开高原的手,自己走上前,这个闻闻,那个也闻闻,她从小是在这里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地方呢?

也许是因为是在凌晨看见这些花,所以心情格外的好,就连闻着味道都觉得很香,里面还伴着一丝甜。

“你要什么?我买给你……”高原掏出皮夹子。

范文君撅着小嘴,挽着高原的胳膊继续往里走,大朵大朵的花让范文君的心花都盛开了,她站在一家店前,卖花的老板带着一个小帽子系着围裙,走出来:“是要自己用还是批发?”

范文君弯下身,看着眼前细丝抱拢而成的红­色­花:“老板,这个是什么花?”

老板娘手脚利索的为客人打包好客人要的花束,抽空回了一句。“这个是彼岸花…”

“彼岸花……范文君喃喃念着,对高原指指:“我要这个……”

高原从皮夹中掏出钱付了款,老板娘用红­色­的纸将花包起来交给范文君,范文君接过。

“我好像从来没有起来这么早过……”

高原笑笑,摘外衣将范文君抱在里面,站在出口的屋檐下,雨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的落在土地上,然后轻轻的溅起,最后依然回归大地。

好不容易小了一点,高原护着她的头:“快跑……”

范文君笑嘻嘻的冲回车子里,上了车高原将放在后面的白­色­毛巾递给她,范文君倾身给高原擦着头发和脸,高原推开她的手,柔柔的说着:“你擦自己的就好……”

“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来到我的生活,谢谢你救了夫人,谢谢那个时候的无畏……

范文君和高原回到家中,找了一个很漂亮的瓶子将花Сhā起来,她蹲在地上闻着花的味道,其实并没有太过重的味道。

高原换好衣服,擦­干­头发:“睡觉了……”

范文君起身回到房间,灯被关掉,高原慢慢的睡了,可是范文君却睡不着了,她半支着胳膊看着高原的脸,其实她不太明白什么是爱情,她也没有遇见过那种小说中说,看见一眼心就停跳的感觉,她都没有,她只是感觉自己喜欢高原,应该不算是爱吧?其实她真的都不懂。

虽然她结婚的时间很短,可是她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从高原的身上。他是一个很­棒­的男人,他可以把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他可以把自己的衬衫熨烫得跟­干­洗店洗出来的衣服相比,他很会照顾自己,给自己尊重,也尊重她妈妈,家里要买什么他不会做甩手掌柜,而是细心的给一个可以参考的答案。

高原早上起来的时候,范文君已经早早就起来了,她试着将早饭做好,可惜不太成功,看着锅子里有些夹生的米饭,她很是无奈的站在它的旁边看着它叹气。

“在做什么?”高原踩着拖鞋走向厨房。

范文君从里面跑出来,挡住高原的身子:“先洗脸吧……牙膏我有给你挤好……”

高原有些狐疑,这人很奇怪,突然献殷勤?

进了卫生间洗漱,果然牙膏已经挤好了,他洗漱好走出卫生间,看着餐桌上的饭,高原张着嘴看着范文君。

范文君清清喉咙:“怎么了?不能这么吃吗?”

高原僵硬的笑笑,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面包,然后夹了一口青椒,青椒卡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高原的额头开始冒汗,他努力将青椒咽下,叹口气,其实他不吃早餐也是可以的。

范文君将一整盘的青椒炒­肉­丝全部推到高原的面前:“都吃了吧……”

可不可以打包?高原望天。

高原进公司的时候脸是青的,在茅侃侃办公窒门上敲了两下,听见里面喊了一声进,他雅门进去。

“你昨天做鬼去了?”茅侃侃看了高原一眼,按下内线:“送两杯咖啡进来。”

高原坐在他前面,叹口气:“我老婆早上给我做早餐……”

茅侃侃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给做早餐不是很好?

张秘书端着两杯咖啡进来,放在茅侃侃面前一杯,放在高原面前一杯,拿着盘子要离开。

“对了……”茅侃侃张。叫住张秘书,张秘书站住脚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茅侃侃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桔在后面的椅背上:“你把素素工作间的那个椅子换一下,她平时要坐在上面几个小时不动一下,换那种后面带按摩的那种……”

张秘书点点头,退了出去。

“然后呢?”茅侃侃问着。

高原撑着头:“她用白糖炒的青椒­肉­丝陪着面包还让我多吃点……”

一整盘高原现在想起来还想吐,卡在喉咙里那种下不去的油腻感一直在食管上下滑动,他捂住嘴。

茅侃侃颇为同情的看了高原一眼:“我绝对的同情你……”

范文君这丫头是故意在整人的吧?

卢子昂看着李彦宏,狠狠闭上眼睛,又睁开,不敢相信的再次看向她:“你在说一次?”

李彦宏站在他的面前,抬起头看进他的眼里:“这次不是几十万也不是几百万……”

卢子昂抱起她,在她的脸上落下了几个吻。

“我们出去庆祝吧……”卢子昂建议着。

李彦宏点点头,这些天她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因为父亲过世难过了很久,她决定出去换换心情。

卢子昂已经出去了,萧珊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怎么了?”李彦宏问着。

萧珊捂着自己的脸:“宏姐,上次你让教训的人,人家找过来了……”

他妈的,一帮男人打一个女人还是不是人?幸好有五哥护着她,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那个男人……

萧珊揉着脸,好痛好痛……

“你把我给供出去了?”李彦宏冷着声音问着。

萧珊叹口气,一只手拿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估计要几天不能出门了。

“宏姐,这次撞冰山上了,你知道是谁来找的我吗?”

李彦宏皱眉。

“武爷,是武爷……我一口咬定了是打错人了,要不然一定会被丢出去喂鲨鱼……”

李彦宏心里一惊,怎么连他也扯了进来?

“你好好养着,过两天我去看你,想要什么就买,不要帮我省钱……”

萧珊挂了电话,叹口气,看来这次在李彦宏身上炸点油水她就要闪了,得罪了武爷,她没个好。

李彦宏装作没事的下了楼,和卢子昂去了酒吧庆祝,可是心里反复的想着萧珊的话,会不会查到自己头上?应该不会吧,萧珊不是说都已经将罪扛下来了吗?

卢手昂喝到一半的时候接到家中的电话,就离开了,只剩下李彦宏一个人,她结了帐拦了一辆车回了家,站在楼下,很久都没敢上去。

“丽丽……?”身后传来不确定的声音李彦宏转过身看着楼上的邻居,转身就要离开,那人抓住李彦宏的手:“你回来了啦,你爸是……哎,那些难过的就不说了,你妈妈心情一直就不好,你回家好好陪陪她……”

说着就将李彦宏拉倒了楼上,敲门。

李母听见敲门的声音,打开门,然后看着外面的人沉着脸。

“呦,这是不是太高兴了?你家李丽回来了,赶紧开门啊……”

有外人在李母也不好说什么,开了门,邻居在李家坐了好一会儿,就听着她一个人在说话。

邻居走了之后,李母起身,打开门:“你走吧,我们家不留你。”

也留不起。

李彦宏站起身,闭上眼睛又睁开,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沙发上。

“妈,我不知道……”

“走吧……”李母下逐客令。

李彦宏叹口气,拿起自己的包就要离开,李母叫住她:“把你的东西也带走……”

李彦宏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妈,你没有工作也没有退休金你自己要怎么活?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知道了……”

李母拉着她将她推出去,然后重重关上门,等她下楼的时候,从阳台上扔下捆得整整齐齐的钞票,砸在她的脚下。

李母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

李彦宏看着脚下的钱,一脚踢飞了出去,闪身进了黑幕中。

楼上的邻居一直觉得这母女俩看着不对,在家里看着外面,看着从李丽她家扔出个什么,她下了楼,找到李丽踢了一脚的东西,用手机一照,傻了。

是钱。

这母女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谁?”茅乐乐躺在床上快速打下几个字,然后发出去。

“你猜……”对方马上还回来几个字。

茅乐乐闭上眼睛才准备起身去查查消息是从哪里来的,那边短信又发了过来:“想查我的地址是吗?想知道我是谁吗?”

茅乐乐挠着头发,到底是到哪神仙大姐要灭他啊?

恨恨关了手机上了游戏,已经是半夜了,可是游戏中的人依然很多。

世界上很是乱套。

【世界】毒毒毒毒毒毒:……

【世界】小手冰凉:天啊,大神。

【世界】裤衩满天飞:飘过顺便合照

【世界】mn小博:裤衩兄,你走光了╮(╯▽╰)╭

【世界】裤衩满天飞:飞飞更凉爽\(^o^)/~

【世界】小丫:大神娶我吧,不要钱不要升级不要你的人,只要你的­肉­体

【世界】小龙女:茅乐乐……

茅乐乐眼睛盯在屏幕上,小龙女?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

他想起来了,单密小龙女。

/小龙女:你到底要­干­嘛?告诉你,我的小宇宙马上就要燃烧起来了…

/毒毒毒毒毒毒:就你这熊样,给你个小宇宙也燃烧不起来。

茅乐乐彻底无语了。

/小龙女: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吧?要我娶你吗?

茅乐乐这时候突然想起一句话,曾经有人问过他一个问题,自己老婆和别人老婆同时掉水里,你救哪个?

这问题好回答,茅乐乐立刻叫道:SB救别人老婆呢,当然是救自己老婆。

他想,也需是为了惩罚他最初的犹豫,上天才把这个SB给了他。

小龙女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她若是扮演倩女幽魂里的女鬼,茅乐乐一定会被系统默认为宁采臣。

茅乐乐打着哈气,等着她下一句。

小龙女继续道:“所以我若是小龙女,你就是尹志平……”

茅乐乐一口水喷在屏幕上,他终于知道她是谁了,那个要嫁给石油王子做八姨太的武当。

茅乐乐最贱的扔了一句过去:你贪图富贵见异思迁始乱终弃薄情寡­性­实为女中潘金莲(⊙o⊙)啊!

高燕燕冷哼了一声,快速在键盘上敲打了回去:“做不成郭靖我只能做杨康……”

“你说吧,是暗恋我想追求我,所以才要缠着我的吧……”茅乐乐自负的掐着腰大笑。

他早就知道他花一般的脸孔有谁不会迷恋他?这很正常好不好?

高燕燕和室友约好要出去吃宵夜,她一边擦着口红,一边敲打着键盘,看着茅乐乐发过来得消息,一个没注意口红一下子就顺着嘴­唇­直接涂到了眼眶上,心里恨恨骂着,这个白痴。

高燕燕和茅乐乐的渊源那得追溯到半年前。

那件事高燕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年年初领奖学金的时候,当时有七个人被校长邀请上讲台,其中就有她一个,她穿了一条很长的裙子,在下讲台的时候茅乐乐踩了她裙子一脚,害得她当着全学校人的面,被踩掉了裙子,她高燕燕这辈子跟茅乐乐­干­上了。

高燕燕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将红­色­的­唇­膏按在电脑屏幕上,茅乐乐我们走着瞧。

“你­干­什么呢?高燕燕……”室友看着自己的男友被。红涂成这个样子大暴怒。

高燕燕身休一抖,赶紧落跑,她就顶着一张花脸跑出了寝室的门。

寝室门。的阿姨叹口气,望着天,小疯子又开始发疯了。几个美少女在外面聚餐,高燕燕拿着餐巾擦着脸,恨恨看着好友。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旁边的三个女生都笑弯了腰,一个更过分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第二天茅乐乐还在睡觉,室友冲了进去。

“别睡了别睡了……”

茅乐乐挥挥室友的手,将头埋进被子里:“别烦我,我昨天很晚才睡……”

室友赶紧将茅乐乐的电脑打开,直接登录校内网,然后找到自己看到的图片拿过来,将电脑放在茅乐乐的眼前,将他的双眼眼皮拉开口茅乐乐跟一只沙皮狗一样的耷拉着眼睛,眼球向下看,张着嘴,还没有清醒。

“你什么时候和四姑娘成情侣了?”

茅乐乐睁开眼睛一看,差点没死过去。

那个穿着情侣­内­裤中的一员不是他是谁?

这个死三八,不把你抓出来,我跟你姓!

茅乐乐恶狠狠的看着电脑中挂在网页上面的图片,自己和四姑娘好像是在追街,两个人穿着情侣派­内­裤,他泪流满面,他记得原来他现在的位置是韩寒,无语望苍天,是谁这么恶搞?

火之澜听见门铃声,耗着自己的头发,谁大半夜的这么没公德心。她慢腾腾的走到门边:“谁…”

“是我…”刘之牧靠在外面的墙上,手Сhā在兜里。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刘之牧走到门前,单手撑着门板,低低沉沉的声音从外面穿进夏之澜的耳中:“澜澜,我想你…”

夏之澜返身进了房间,她也不知道刘之牧什么时候走的,不过这和她并没有关系不是吗?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不要背叛她,如果背叛了她就别说什么爱不爱的,这样只会让别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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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小玉找到秦森,秦森自然不肯在给小玉钱,之前虽然不太肯定,可是她似乎做了很久的笨蛋。

“我告诉你秦森,我会告诉茅侃侃……”

这样的话对于秦森来说,已经是不痛不痒,一开始也许她还会怕,也许会怕的很,可是到现在不知道是因为小玉威胁的次数过多还是因为她只会这个,秦森挑着眉,喝了一口茶,然后方下辈子,缓缓站起身。

“好啊,反正我死了也有你做垫背的……”

秦森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死就一起死,不然小玉这个无底洞,她什么时候能填满?

小玉有些慌,去拉秦森的手:“秦森,我最近真的需要钱……”

她的钱都被冻结了,以前不拿钱当钱来花,现在知道没钱的难处了,房子被查封了,所有的钱也没了,她又带着一个孩子,她快要活不下去了。

秦森甩开她的手:“和我没关系……”

小玉拍着桌子站起身,恶狠狠的看着秦森:“秦森你就不怕我真的去光宇?……”

秦森戴上墨镜,抿开­唇­:“你记住一句话就好,我死了你也跑不了,大不了一起死,我没什么损失的。”

小玉愣愣的坐在位置上,她就不信了。

拎起包准备去光宇,大不了就谁也别活了,现在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分别。

她才起身,面前缓缓走过来一个女人:“可以问一下……”

小玉愣住。

易素现在正式在国内起步,接连接受了几个杂志和电视的专访,关于易素这个女人关于她的德国世家开始慢慢进入人们的视线。

本应该该是件顺风顺水的事情,可是同一时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某不入流的杂志刊登了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照片拍摄的地点似乎是在某个酒吧的后巷,一个女人被弓虽暴的照片,而且杂志特别给了一个侧脸,从某种角度看过去,就是易素。

事情来的很突然,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

易素一大早正常的上班,才进入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有些狐疑的接起电话,蚊子?

“蚊子……”

刘雯那面小心翼翼的问着,刘雯记得易素跟她说过并没有遇到过那种事情,难道是安慰自己的?可是……

“素素,你跟我说……”刘雯小心的注意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每一个字。

易素拧眉坐下身,打开电脑:“蚊子,我有点忙,等我中午给你打电话好吗?”易素只是以为刘雯是无聊了想跟自己聊天。

最近所有的广告才上,新一季的产品才出,她恨不得张八只手来用。

“素素,你现在马上回家,我找你有点事情……”刘雯想,现在记者肯定会去光宇的,得让素素马上离开光宇才行。

易素撑着头:“到底怎么了?你和老董吵架了?”

易素打开手头上的文件,在上面快速披写着。

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易素接起:“蚊子我接个电话,你稍等一下……”

那面刘雯喊着:“不要接……”

易素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易素……”

“茅太太我是xx娱乐报的,我想问一下茅太太有看过今天xxx报嘛?关于上面写的……”里面的人带了几分试探的口气。

易素皱眉:“对不起,我不太喜欢报纸和杂志……”

易素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茅侃侃将她手上的电话扣在桌子上,易素有些冷冷的看着他。

“怎么了?”

茅侃侃拉起易素,几乎是在推着她前行:“高原去开车,让保安在外面拦着,谁也不准放进来。”

他的声音有些严肃,易素的脑子还是模糊的一片,只有大致的概念,茅侃侃几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她拢在怀里,易素眼前的视线越来越弱,所有的阳光都被他的身体所遮盖,他的侧脸­阴­郁俊美。

“怎么了?”易素轻轻问了一句。

她知道如果不是事态严重,茅侃侃不会这样。

光线稀疏得不可捕捉,可是她却把茅侃侃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的,她跟着他。

茅侃侃没料到当时竟然会有人经过,那件事情是他的错,现在的他是进退两难,如果辟谣,于莫芯就彻底毁了,如果不辟谣,素素的事业也彻底完蛋了,他缓缓俯下身,也许他是太自私了,害了所以现在受到报应了,可是这个报应不应该出现在素素身上的。

易素缓缓的抬起手指,指尖滑到他的喉结上,又一点一点滑下去,将脸贴在他的颈间。

给他无声的安慰。

茅侃侃的身体竟然有些颤抖。

电梯到了楼下,外面已经被记者给层层包围住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知道了所有的自然都知道了。

一出电梯,茅侃侃的嘴巴抿得紧紧的。

高原跑过来:“外面被围得死死的,后面也一样,如果是暂时还可以,可是我们的大门不可能永远关着……”

茅侃侃开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易素心里也有些紧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记者?

茅侃侃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罩在易素的脸上,将她包裹在里面,薄­唇­随之落了下来,外面大门外的伴随着闪光灯发出刺耳的声音:“高原给武哥打电话,让他过来……”

虽然大堂有中央空调在运作,易素还是觉得热,可是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听话的跟着茅侃侃,茅侃侃的身体很凉,和她的热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触感。

高原快速将电话拨打了出去,外面的媒体不断的发出声音。

“茅总关于茅太太被弓虽暴的新闻……”

“茅总这是真的吗?”

“茅总你有没有打算采取法律措施……”

“茅太太请问你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吗?”

茅侃侃只是抿着­唇­不说话,外面的各路记者继续隔空喊话。

易素这才明白,可是等等……

弓虽暴谁被弓虽暴?

茅侃侃的额头上也密密麻麻的出了汗。

高原在茅侃侃耳边说了几句,高原看了易素一眼,快速上了电梯。

高原进入秘书室的时候,于莫芯整个人瘫在地上,高原才进门,后脚杜畅就跟了进来。

杜畅将于莫芯拖起来,于莫芯的脸变得煞白煞白的,好似一张白纸,她的双手紧紧抓着杜畅的衬衫,双手握成了拳,为什么会有人看见?怎么会有人看见?……

杜畅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看见那张报纸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那上面的人不是茅太太。

他和于莫芯毕竟连孩子都生了,自己的老婆,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杜畅拍拍于莫芯的肩,喃喃说着:“没事没事的……”

高原叹口气:“你们去停车场吧,记住上一辆黑­色­的奔驰汽车。”

茅侃侃护着易素从后门走出,保安在两旁阻拦着疯狂的记者,世界似乎都癫狂了,各种各样的邪恶的话铺面冲向易素。

茅侃侃将易素带上车,跟着上了车,可是大批的媒体得到消息已经全部跟了过来,堵在前面,车子根本开不起来。

高原不断按着喇叭,他看着外面不断涌过来的人,光宇集团所有的保安全部出动了,即使这样,场面依然弄得很难看,两边僵持着,里面的人不肯接受访问,外面的人不肯退让,甚至都惊动了警方。

于莫芯的腿有些软,杜畅几乎是拖着她在走,出了后面看着前面四百米的地方,茅侃侃的车被位在中间,杜畅看见一辆奔驰,拉着于莫芯上了车。

杜畅上了车看见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翘着腿,这个人穿戴很低调,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衣,他的态度很温和,气质很卓越,但他的气势很沉,尤其是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暗藏杀机。

“开着……”男人开了口,薄­唇­抿成了一道。

那些记者见后面开过来一辆车,虽然是亲眼看着茅侃侃上的车,可谁也不敢肯定茅侃侃这辆车里面坐的就是易素,有些已经开始去围住后面上来的奔驰。

“武爷,有记者过来了……”

前面司机说话的同时,于莫芯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在强势的女人面对这样的狼狈,她还是会怕,于莫芯所有的坚强都被摧毁了,如果婆婆知道了怎么办?

如果孩子知道了怎么办?

男人的眼球上浮起一层琥珀­色­的漂亮晶莹,­唇­轻轻的抿开。

“开过去……”

司机听见男人的回答,脚下踩下油门,心里捏着一把汗,车子加速开了过去,那些跑过来的记者见车子没有减速,反倒加了速度,只有一两个男人还在哪里赌,赌那辆奔驰车不敢撞过来。

司机闭着眼睛,心一横开了过去,那两个男记者见车子根本不停,狼狈的从堵路的前面往后退了几大步。

男人依旧面带微笑,一双桃花眼隐去了不少锐利的光芒。

“你们住在哪里?……”

杜畅有些发愣,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哪里有见过这种阵势,吞吞口水,快速报了自己的地址。

茅侃侃的情况可不同于冲出去车的情况,毕竟不关那辆车走掉的是谁,这件事情的另一主角茅侃侃还在。

有记者不断敲着黑­色­的玻璃。

“茅总,听说您太太的父亲有替你们家顶罪,请问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顶的是什么罪呢?茅总……”

茅侃侃的脸越来越冷,拉着易素的手几乎变了形。

高原用余光看着易素的表情,这件事又被扯了出来,现在更麻烦,到底是谁说出去的?能知道这件事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到底是谁呢?

整件事情看起来并不是冲着于莫芯而来的,而是冲着茅家冲着夫人来的。

易素的­唇­角挂着一丝笑容,就像是表情符号中的那个笑脸,不多一份不减一分。

易素挽着茅侃侃的手,眼珠黝黑,亮得像是这个世间最漂亮的宝石,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一直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人才被陆陆续续的清理走,而茅侃侃的脸已经越来越黑,大有要崩盘的趋势。

车子出了入口的地方其实有些­阴­暗,光线并不明亮。易素静静的坐着,她穿了短裤,显得腿很修长漂亮,而素净得没有瑕疵的脸仿佛是上好的玉石雕成,又嵌了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有一种动人的­干­净,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易素相信,茅侃侃会解决的,她相信他。

握紧他的手,侃侃回握着她的手。

老太太和老爷子去解孙女的时候,被外面来的那一大片的记者给吓到了,mini被老太太抱在怀里有些不安的乱踢着。

老爷子­阴­沉着脸:“他在外面又做了什么……”

老太太白了老爷子一眼:“那是你儿子,你怎么就见不得他好呢?他能做什么?”

没一会儿茅小羽将车子横在外面,车子一仍,人已经闪身进来了,他身上还穿着迷彩服,脸上全是灰,紧接着茅小美也赶了过来,两个人一个护着老爷子老太太,小羽一手保住mini快速上了车。

回到了老家,因为是家属区,所以外面的人自然进不去,可是记者到底是­干­这行的,就等在外面,等着得到第一手新闻后发出去。

老爷子回到家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话才说了一半就直接砸了电话。

老太太也没明白是怎么了,不过看这样子,是出事了。

茅小羽嘴巴严的很,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茅小美嘴巴是不紧,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将人送了回来,就跑了。

孩子不比大人,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就有些拘谨,也不玩了,就贴在­奶­­奶­身上说要找妈妈。

老太太安抚着孙女:“妈妈在外面,mini听话好不好?”

这孩子平时听话的时候那是真听话,可是倔起来,几头牛也拉不回来。

小嘴一扁:“我要找我妈妈……”

老太太被孩子闹得头疼,周阿姨从外面回来,掐着腰,喘着粗气:“这外面是怎么了?我差点没进来……”

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

茅小羽接过mini,将她举高:“想妈妈了?”

mini扁扁嘴:“我要我妈妈……”

说着哇一声,哭了……

谁哄也没用,老爷子把老太太叫进了书房,两个人在里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老太太出来后脸已经变得有些发青。

茅小羽被孩子闹的头都要炸了,不管他怎么哄就是没用,可是现在也不能把茅侃侃叫过来,那面都自顾不暇了。

茅小羽包裹在绿­色­的军装下的身体犹如一根修竹,散发着清俊­干­净的味道。

他没辙只能往外打求救电话:“她放学之后,把人带过来……”

高原的意思是茅侃侃和易素肯定不能回自己的家,记者肯定也会跑到那里去蹲守的,可是茅侃侃就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说话,他说回去。

高原也没办法,让范文君把所有的东西给准备好了,送进去然后赶紧走。

两个人才进了公寓的大楼,外面的记者就蜂拥而至,不过公寓的保安做的非常好,一个人也没有放进来,倒也不枉费业主每个月交了那么多的管理费,关键的时刻还是可以看出一些成效的。

茅侃侃回到家,踢掉车子扯着衬衫的扣子就直接进了书房,易素跟在后面将他踢掉的鞋子摆好,换好拖鞋,觉得脚下有些咯得慌,弯下身看着鞋底下面的衬衫纽扣。

这件事到现在,她差不多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被弓虽暴的那个人一定不是她,她是本人,她当然很清楚,那么……

想起一个人,前前后后串联起来想,那段时间茅侃侃似乎对于莫芯的好……给于莫芯的钱……

他是内疚?为什么内疚呢?

易素冲了一杯牛­奶­,在书房的门上敲了两下。

茅侃侃背对着她,抱着胸在看外面,从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倒也不觉得会有什么,易素大概猜想了一次所有的经过,无非就是那个时候于莫芯被非礼的时候他在,也许是因为什么事情,所以他离开了,而于莫芯却受到了那样的伤害……

易素慢慢的将自己的心里情绪梳理了好几遍,将装着牛­奶­的方杯放在桌子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

人类有一种天­性­,有的是冲动,有的是感­性­,男人也不可避免。

之前他可以告诉自己,为了易素他做了什么都不算是错,可是现在整件事情被这样的大白于天下,他只能尴尬的带着自己的老婆躲在后面,不能解释,解释了另一个女人的一辈子也许就会毁掉,是因为他而毁掉的,潜伏在心灵深处的某些情绪在暴动,得不到宣泄。

他转过头拍拍易素的手:“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吧,我需要想点事情……”

易素想说什么,可是还是压了下去,茅侃侃严肃的时候,眼睛会很亮,是那种仿佛所有的光打在黑丝绒包裹着的钻石的那种亮,可是他的眼睛现在却是黯淡无光。

易素轻轻叹口气,还是走了出去。

她将头发扎起来,看来往后的一段时间之内,她可以休息一下了。

穿好围裙,开始整理家里的卫生。

光宇在香港的上市公司当天接连跌破了两个盘,中午过后挂了休息牌。

现在所有的报纸媒体杂志都在等待着茅家接下来的动作,是要告那家杂志吗?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闯了祸,那家杂志的负责人早早就避难到了国外,让人不得不联想这是一起策划好的­阴­谋。

杜畅搀扶着于莫芯上了楼,打开门,杜畅的妈妈愣了一下,第一个动作就是回头去看钟:“怎么了?不舒服?”

于莫芯的个­性­其实她不是很喜欢,什么事她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咬着牙强挺着,说话会堵得你哑口无言,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在她嘴巴里似乎都没有这个界限,她不知道这个人是太聪明了,还是太笨了。

可是接触久了她就明白了,于莫芯的个­性­就是这样,人的个­性­是不能改变的,所以她也试着慢慢的接受。

“对了,之前我还说你像你们的那个夫人是好事呢,现在来看,还是不要像的好,哎,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以后可怎么做人啊……”杜畅的妈妈摇着头,虽然知道女人才是受害者,可是心里还是会觉得怪怪的,拿出去说,那到底是一个被弓虽暴过的人,幸好不好她家的媳­妇­儿。

于莫芯的脸不受控制的变得苍白无比,杜畅抱住她的身体看了一眼母亲:“妈,你出去给她买点感冒药……”

杜畅妈妈点点头,有些着急:“我这就去,哎,我忘了,家里一点预备的药都没有……”

杜畅扶着于莫芯回了卧室,于莫芯坐在床上,她的双手还在微微的抖动,像是不能控制,她一身的白­色­脸­色­憔悴的看向杜畅:“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

杜畅抿着­唇­,好半天没有说话。

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以后闹开……

事情来得很是突然,他并没有准备,而且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看网上总是有人说,如果女朋友真的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做男友的或者做老公的要说一句让她安慰的话,她会好过很久,可是那句话一直就卡在他的喉咙之间。

他想说,可是说不出。

毕竟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遇上这件事的,都不能体会到他的心情。

杜畅压低了声音:“你想怎么办?”

如果茅侃侃出面辟谣,那他们要怎么办?

于莫芯看了杜畅很久,有些迷惘,有些找不到在他眼中自己的位置。

“我想将事情说清楚……”

“不行……”杜畅几乎是喊了出来。

于莫芯看着杜畅。

其实她现在就像是画浓妆的女人以一样,女人通过化妆师自己画浓妆,躲在后面,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她也希望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躲在丈夫的身后就好,可是现在牵连进来的不是她,是易素。

“将事情说清楚吧……”于莫芯低着头,闭上眼睛。

她当然清楚,一旦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她面临的是什么。

杜畅摇头:“这件事你绝对不能说,如果说了,孩子以后怎么办?妈要怎么办?”

于莫芯撑着头:“那我能怎么办?这件事早晚会穿帮的……”

杜畅皱眉:“我去求茅总,他是大人物,他会有办法的……”

易素站在书房的门外,听见里面有噼噼啪啪的打字声,茅侃侃似乎在处理公事,她将门轻轻一推,茅侃侃抬起头。

书房还大开着窗户,易素踩着拖鞋走过去,关了窗口。

“吃饭吧……”

两个人坐在饭桌前,安静的吃着算不上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饭。

易素等着茅侃侃和自己将事情说出来,可是茅侃侃似乎并没有想说什么。

易素夹起一筷子的牛­肉­放在他的白饭上,茅侃侃愣了一下,然后努力将­肉­和饭吞下去,可是下一秒放下筷子冲进了卫生间。

易素赶紧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来到他身后拍着他的背,侃侃接过被子,慢慢喝了一口。

“这件事情我都知道,是我看着发生的……”

这句话叫人十分的意外。

和易素所想的也有些出入,不,应该是大不同。

易素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过了好久才嗯了一声。

茅侃侃将杯子交回她的手中:“我是说,我之前就知道……”

她似乎有片刻的怔仲,看着茅侃侃,不解:“什么意思?”

茅侃侃站直身体看着她:“事情就是人是冲着你来的,然后我故意把于莫芯引了过去……”

易素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上,碎片散落在她的脚背上。

易素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右手轻轻扶在额角,似乎有些不胜疲倦,意思就是说他提前知道,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发生?

心里有隐隐的不舒服,可是又安慰自己,好像他这么做也不是很错吧?

易素一时之间对于莫芯的感情糟糕得到毙,她觉得似乎欠了于莫芯一些什么说不清的……

她慢慢的起身,茅侃侃坐在客厅里,看向她,目光沉沉的仿佛是黑洞,将她最细微的一丝表情都吸纳在了其中。

“不要澄清……”

偏偏赶在这样的一个时候,易素知道自己的事业完蛋了,她现在又是上电视的,又是上报纸的,是她把自己给逼上死路了。

踩着拖鞋走到厨房,冲了一杯咖啡,典型的速溶咖啡,喝了一口,泛起叫人发腻的感觉,不够淳又不够苦。

将杯子扔到水池中,走回客厅。

“我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她已经死了……”茅侃侃选择说谎。

易素点点头。

也许是他生意上的一些竞争对手,她有些难过,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对于莫芯她真的很抱歉,她甚至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去补偿她,如果没有自己,她也不会……

“于莫芯知道吗?”

“不知道。”

“那就不要告诉她……”

易素承认自己很自私,拿一个女人的名节来开玩笑,是谁都会发疯的,她不能拿自己的生活来堵,如果于莫芯知道了,会怎么样?这都是她不敢去赌的,也没把握去赌。

她在心底想着,也许不说,自己可以多掌握一些主动权,事情会淡去的,早晚会淡去,只要她不出现就好了。

整件事情谁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甚至连茅小羽也不清楚,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知道,他给茅侃侃打完电话,一个人站在书房很久,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把茅娟娟给送出去,可是亲情到底大过天,他就想不通,这孩子怎么会这么的狠毒?

易素的父亲是救她的父亲而死的,她有什么资格在去害人?

可是老爷子终究将一切的话都压在心里什么也没说,侃侃做的也不对,如果他不是担心素素,怕娟娟以后还是会对素素乱来,他能眼睁睁的害了别人吗?

老爷子捂着头,这就是他们茅家的孩子吗?

自私自利?

老太太看到报纸的那一刻气得脸铁青,报上的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哪里是易素?

易素的脖子很细,甚至她就是背着自己站着老太太也能认出她,虽说上面的图片很模糊不清,可是一看就不是易素,至少她知道不是,可是老爷子的态度很奇怪,什么都不准她去说。

“外人看了会怎么说我们家?会怎么说侃侃?会怎么看素素?……”老太太完全不能理解老爷子的所作所为。

这事是根本就不能忍下去的事情好不好?

老爷子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我说了,不要在说了……”

茅侃侃和易素之间似乎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缝,甚至是怎么出现的,易素都不清楚。

两个人变得很是客气,像是主人和客人的关系。

各方不依不摇的纠结在易素父亲死亡的原因上,甚至有人给易素出主意,隔空喊话,说可以去检查身体,证明她没有受过弓虽暴,这些都是怕风起的不够狠的,明知道过了那么久,就算是有,能检查出来吗?

茅侃侃平时做人不留余地此时也算是都受了回来,关于他的家世,关于他的父亲母亲,爷爷叔叔大爷,虽然没有全部点名,不过也差不多了,谁不知道他的爷爷是谁父亲是谁?

光宇除了在香港的上市公司受到一些冲击,内地的所有光宇百货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依然正常营业,有记者采访,上下众口一词,什么都不知道,记者想采访点什么也很难。

关于易素关于易素之前的婚姻,关于雷臣骁、秦森、严虹一一被大起底。

没有查不到的事情,所有的人的往事一一被拉了出来,就像是一幕狗血的豪门剧,相­干­的不相­干­的一一被牵连其中。

之中最叫人大为意外的是易素的婚姻,虽然之前有人传说这位茅夫人是离过婚的,可是此时新闻一出,易素的各种负面的新闻就一一涌了出来,说他抛夫跟了茅侃侃,又有说是她跟茅侃侃在暗中相好,然后吞了擎宇的,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易素离婚事件被扯出后,离婚女人的身价开始飙升,人人都会说,看见没?人茅侃侃娶的是二手的女人……

有的时候公众会将一个人顶到一个高点,可有的时候也会将一个人从顶点拉下。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现实。

茅家的态度显得很是扑朔迷离,或者对于外人来看就是根本不屑的解释,这样一来,事情倒是淡了一些。

茅敏之该参加宴会依然参加宴会,她的个­性­就是那样。

“敏之……那杂志和报纸上的人真的是……”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打算从敏之的嘴里得到点什么消息。

茅敏之缓缓的转过头,真好,正愁没人让她出气呢。

“什么呀?”她淡淡的笑着看向眼前的两个三八。

“听说你家的弟妹……”剩下的话你知我知的意思。

敏之玩着手掌中的手包,上下来回的扔着。

“我家弟妹怎么了?我告诉你们,我家素素好的很,我家素素是离婚了怎么了?离婚就不行吗?哪里像一些人,是一婚啊那床上排的男人多了去了,是不是啊,刘小姐……”

妈的,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被点到名字的女人愣愣的、僵硬的笑笑,捂着­唇­:“你怎么会问我啊,我哪里知道,你应该问张夫人才对啊……”

茅敏之冷笑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弟妹好的很……”

几个女人吃了瘪。

关于茅家和易家的恩怨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茅家没有出面,易家也一直在避开,所有人都不说话,事情沸腾了两天被人用强力在背后迅速的压了下来。

大众不过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热闹过了就算了。

秘书室的几个小秘书拿着前两天的报纸,反复的研究着:“看着侧脸病不像夫人啊……”

也许一打眼看的时候是很像,可是仔细的看,又觉得不像。

一个小秘书似乎想到了什么,吞吞口水,赶紧从闲聊中抽身出来,继续工作。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秘书看着秘书室只有张秘书一个,坐在张秘书的身前。

“张姐,那个人是于秘书是不是?”

她几乎可以肯定了,因为张秘书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小秘书闭上嘴巴:“我什么都不知道……”

易母就此事回国,接受一家杂志的专访,她保持着她良好的教养,对这镜头淡淡的说着:“关于茅家和我们家的传闻我有听过很多,易素的父亲是因为生病去世的,有医院的证明,我相信各位可以去查清楚,至于上面刊登的是不是我的女儿,我觉得我不需要回答,因为我女儿的脸就放在那里,如果被拍照了,为什么不拿出清晰的照片来呢?”

此事到此算是彻底结束。

可是在茅侃侃那里事情只是才开了一个端。

事情是谁捅出去的?

小玉知道自己惹事了,她当时怎么会那么笨?她咬着指甲,怎么办?

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拿着所有的钱带着孩子就跑路了,她要跑路的时候,想了几次,看着那个孩子,她已经扔过一次孩子了,这次她不能在将自己的孩子扔掉,想来想去,最后下定了主意。

小玉从刘家被赶出来的时候,警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想到,她会再次回去,她就那样明晃晃的进了小区,然后将孩子扔在刘家的门前,这样她也算是尽了一个母亲的义务,快速看了一眼四周,就跑了。

刘母出门倒垃圾的时候看见门外面有一个孩子。

“远东这里怎么有一个孩子啊?”

刘母喊着儿子。

刘向东不在,家里只有刘远东,刘远东踩着拖鞋走出来,看了一眼:“不是老爹的私生子吧……”

他开着玩笑。

刘母瞪了他一眼,抱起孩子,想起刘远东,叹口气。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听话呢……”刘母逗弄着孩子,哄着。这个孩子看着又胖又白,一看就是个好孩子,不知道是谁扔在自己家门口的。

刘向东看着天空:“去调出来监控就知道了……”

刘母心里是打着一个想法,如果真的没人要……她想着,那就给远东做……撩开小被子,孩子已经很大了,会冒话,叫着妈妈,是个男儿,如果没人要就给远东做儿子吧。

可是这是在没有看见监控之前,看见监控,刘母的血管差点都被气爆了,看着监控里那个女人,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脑子,马上就要炸了,该死的……

“马上把他送警察局去,不然就送到孤儿院去,总之别让我看见他……”

刘向东接过孩子,有些愣愣的看着已经走掉的母亲的身影,不过她说要养的吗?怎么又不要了?那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刘向东转向监控中,他就不明白了,他们家是不是欠了这个叫小玉的?她是怎么进来的?门口的警卫都是雕像啊?还有为什么扔孩子要扔在他家的门口?

易素的产品很不幸的成为了受累者,她之前也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毕竟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出现在前面,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了刘雯,也算是没白费自己的心血。蚊子说自己只是带她打理,易素笑笑不语。

事情被老爷子压了下去,那只是茅家的事情,关于那几张被刊登在报纸上的照片,她是没法说,也没法解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事情过去。

易素陪着母亲在凯撒买了一套夏装,母亲的皮肤很白,穿花粉­色­的套装很漂亮,衬得人更加的年轻,易素又带母亲在保罗买了一双黑­色­的蝴蝶平底鞋。

付了款,易母看了她一眼:“你和侃侃……”

易素觉得无力,茅侃侃很显然是避开她,她睡觉的时候他才回来,她醒的时候他人已经没了,她等他,可是等到一次,第二次他就会回来的更晚。

她想和他说话,可是他明显是在躲避她,不和她谈,不和她说,甚至刻意的睡在公司。

“素素啊,幸福是自己的,你不靠自己努力,谁能把幸福送们上来吗?”

易素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她想她需要给茅侃侃一些时间,也许他是觉得内疚。

“你是那位……”售货员有些兴奋。

最近这个新闻闹得可大了……

易母冷着脸,抓着易素的手要往外走,易素对售货员笑笑,跟着母亲向前走。

整个商场都震了,有很多人跑过来看,到底新闻上被弓虽暴的那个女人长成什么样?易母有些懊悔,她以为风声已经被压了下去,见素素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才带着她出来,没想到……

“对不起请让让……”

“挺漂亮的一个女人啊……”

“是啊,被人弓虽暴多可怜……”

“小姐你要挺住啊……”

杜畅的妈妈和朋友出来逛街,远远看着有人被围住,好奇的走了过来,朋友打听到消息,摇摇头:“是那个上了报纸被弓虽暴的女人……”

杜畅的妈妈叹口气:“明知道在风口浪尖上还跑出来,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幸亏我媳­妇­儿只是长得有些像她,要是­性­格也像她这样,那就完了,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女人,看看那张脸,一看就是狐狸­精­……”

其实杜畅的妈妈发现个事儿,以前没见过易素觉得报纸上的人像易素,可是近距离看,奇怪,怎么不像了呢?到底是哪里不像?

“这个小姐做过整容吧……你看她的下巴……”

“是啊是啊,我在报纸上看见的她下巴没有这么尖啊……”

“对哦对哦……”

一个人说,一群人跟着起哄。

易母有些生气,这些个死三八,易素抓住母亲的手:“妈,叫他们说吧……”

她已经习惯了,这些也是她该受的。

高原经过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茅侃侃还在里面,翻身回去,敲门。

“进来……”

高原进了办公室,看着茅侃侃:“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侃侃点点头:“你先下班,我还有事要做……”

“还有什么事情?……”

“我现在是不是需要和你报告?”他的­唇­紧紧一抿,像是倏然弹上一道墨线,笔直而锋锐。

高原愣住。

看着他的双拳,在身侧越握越紧,又因为咬紧牙齿,脸颊愈发的凹陷下去,隐隐的透着股狰狞。

“对不起,我管多了……”高原带上门,叹口气。

等高原走后,茅侃侃慵懒的往后一靠,目光向上,看着花板上那盏吊灯,出神。

当当……

“我说过了不要来烦我,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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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易素听见里面的声音,皱着眉缓缓将门推开,里面的窗帘拉上了,光线缓缓的萎缩,阳光很是微弱,他抬起头,看样子如果是自己之外的人进来,他是一定会发飙。

光线稀疏得不可捕捉,可是她却把他每一个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只是拧着眉头,然后已经挂在嘴边儿的话咽了下去,易素的目光顺着他的脸慢慢滑到他的颈间,他的衬衫开着好几个扣子。

茅侃侃看着易素走进来,一句“他妈的”已经含在了舌尖上,眼看就要脱口而出,他强势的将未出口的话压下去。

“你怎么来了?”

易素似乎都已经知道他会问什么,轻轻的将手里提着的纸袋子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吃过了?”

茅侃侃僵硬的摇摇头,未在说话。

易素一个举动似乎将他所有可以暴动起来的退路都给堵死了,茅侃侃只觉得委屈,觉得进来的要是高原就好了,她进来,他不能骂不能打的,轻轻吐了一口气,仿佛是被打乱了阵脚的将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的进攻。

茅侃侃摸摸自己的肚子,将装着饭的盒子取出来,将筷子掰开。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不回家乐?放着外界那么多的人看着我,同情我,然后你就躲在这里自爱自怜的……”易素反­唇­相讥。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茅侃侃将最后一口饭扫进口中,放下筷子,才要说话,可能是吃饭吃得太急,一口气呛在哪里,不上不下的,捂着自己的胸口,猛烈的开始咳嗽,他伸出手指着外面,脸­色­涨得通红……

易素微微放松了一口气,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包,走出办公室,外面秘书室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她进了饮水间,接了一杯水,又走回去,进了办公室将水放在他的桌前。

茅侃侃拿起水杯狂饮了两口。

“你是故意的……”

易素轻轻哼了一声,捏着他的脸皮:“怎么会有人觉得你伟大呢?……”

这个我呢提是易素一直想不通的,其实他孩子气太重了,凡事又由自己的心情来,外人看着他,都觉得他是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其实就是一个孩子……至少在她的眼里,算是差不多第二个mini,大一号的。

茅侃侃看着易素,他不知道剩下的事情要不要讲?讲了势必就要牵扯mini那件事,素素­性­子是好,可是一旦牵连到孩子,这事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就像大姐电话里说的那样,既然闹到这种程度,剩下的事情压也要压死。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解释,就这样。”

易素想,就这样吧,是因为茅侃侃起的因,那这个果,她做人家太太的,无论多么的苦涩,无论多么的不能吃,她都得咽下。

“回家把,我妈在家里给你准备晚饭呢。”易素叹口气。

这件事情她本不想麻烦母亲的,母亲已经远走了家乡,就是不愿意去掺合这些事,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母亲出来。

茅侃侃说变脸就变脸,不由愣住,小包子脸像是被冻了一宿,冷冰冰的。

“你怎么不早说……?”

易素无奈的撑着额头笑了,突然发傻的问了一句:“你就那么怕我妈?”

茅侃侃白了她一眼,立马拿着衣服拉着她就下了停车间。

一路上易素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讲给他听:“人们得淡忘能力还是很强的,估计没几天就没几个人记得了,至于于小姐就尽量弥补吧……”

两个人回到家里,茅侃侃跟第一次上门的毛脚女婿一样,原来在这个家的地位已经很低了,现在直接没了。

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小姑娘从里面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爸爸,我都想死你了……”

易母转过头看了茅侃侃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大忙人回来了?我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

茅侃侃尴尬的摸摸鼻子:“妈……”

“mini带你爸爸去洗手,准备吃饭……”

不是吧?又吃?他才吃过……

“妈,我在办公室……”

易素的妈妈从厨房走出来,双手也不知道弄什么了,却黑。

“怎么了?你吃过了?”易母如此问道。

茅侃侃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很饿……”

易母点点头,掐了恰他那张跟剥了壳的­嫩­­鸡­蛋似的小脸蛋,直到那张英俊的小脸变了形才放手,然后留下个黑指印,满意地进了厨房。

留下茅侃侃脸上一边挂着一道五指印。

吃过饭,他进了书房,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李彦宏?是谁?”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茅侃侃在记忆力寻找着一个叫李彦宏的女人,不过很可惜,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像是有打过交道的。

侃侃收了钱,武哥此人向来说话点到为止,多会所一个字好像会让他死似的。

那面男人挂了电话,紫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两只兔子看着。

“武爷……那个女人原来的名字不是叫李丽嘛……”手下适时的Сhā了一句嘴。

武爷淡淡地朝身后的人看去,那人就在看他,目光交触的刹那,他心下一抖,表面上也淡定地看过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变态?”

那人肩膀一抖:“武爷,谁敢说您变态,我第一个就去剁了他……”

男人收回视线:“让他自己猜嘛,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身后的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事到此就算是完了,易素在家里不提,茅侃侃也不会无趣的去提,只是心里依然是觉得过不去,对于莫芯那是道德上的过意不去,对易素那是真真的心疼。

就那么巧,易素才起步,就碰见这事,一切都毁了。

茅侃侃能理解那种感受,素素本就把自己现在的事业看得很重的人,叹口气,换了睡衣。

小姑娘早就去缠她姥姥了,主卧室就剩夫妻两个人。

茅侃侃依然穿着他那条红­色­的带花点的睡裤,易素撑着头无奈的看着他。

“我能问一下吗?为什么喜欢这条睡裤?”

茅侃侃掀开被子上了床,挨着她躺着:“你不会坚持喜欢一个东西吗?”

易素想想,其实好像并没有,耸肩。

“你不觉得一个男人能把红­色­穿的这样的妖艳,我很有本钱吗?”茅侃侃踢开被子,将腿横在易素的身上,脚不停的勾啊勾的。

易素冷笑,将他的腿扔下去:“睡觉睡觉……”

可是睡不着……

显然这样的生活她还没有适应,现在不能出门,即使出门很快就要回来,也不能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我现在没事情可­干­……”易素的潜台词是,既然时间这么清闲,那就生孩子吧。

可是听到茅侃侃的耳朵里成了另外的意思,他咬着被子,小眼睛瞪得溜圆:“要不­干­脆你去光宇上班,我在家里算了……”

他是真的想退休了,挣再多的前有什么用啊?每天累得要死,心也累了。

“对了,上次商场送你的赠品,你要不要来亲自看一下……”茅侃侃闷闷的提议。

易素想起那条立体的大象­内­裤,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你要穿给我看吗?”

茅侃侃摸着鼻子,下了床,从柜子里找出那条在黑夜之中带着萤光的­内­裤,还真是立体的啊……

爬上床,易素背对着他,他推推她的胳膊。

“已经穿好了……”

易素转过头,盯着那个大象的鼻子,然后只说了一句:“变态……”

侃侃是本打算马上就脱了的,可是见她反应这么大,也是为了逗她玩,就没换,半夜起床去卫生间,外面的底灯还打着,迷糊糊的走向卫生间,突然听到跑动的声音。

小丫头抱住他的大腿,看着大象,有些害羞的问道:“爸爸……是大象哎……”

茅侃侃这下子算是完全清醒了,看着女儿伸出的小手,他赶紧将女儿抱开,冲进卧室里,将门关上,换了­内­裤,顺便穿上了睡裤。

小丫头光着两条小腿,趴在门上,不依不饶的拍着门:“我要看大象……”

小丫头下床的时候易母就知道,她年纪大了当然不想年轻人那样睡得沉,披上了一件衣服看着小丫头的小手掌拍着卧室的房门,小手都拍红了,在大半夜的,这样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突兀。

易母抓住小丫头的手:“mini,大家都在睡觉不要拍……”

mini抱着姥姥的脖子:“姥姥,我要看大象,你让爸爸出来……”

易母皱眉,大象?

躲在房间里的茅侃侃想死的心都有了,易素坐在床上盘着腿,想笑又不能笑的,茅侃侃踩着拖鞋打开门。

“妈,你怎么醒了……mini不睡觉­干­什么呢?家里的鱼都要被你吵死了……”

mini松开姥姥的手就要去抓茅侃侃的睡裤,茅侃侃双手固定好自己的裤腰:“这孩子怎么回事啊……”

mini小手就在他裤子上不放,就是要将裤子给扯下来。

易母摇摇头:“孩子你们带吧,我回房间了……”

茅侃侃将小姑娘抱到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需求,又将她抱回房间,自己去了卫生间。

易素坐起身,被小姑娘闹得一下子­精­神了,了无睡意。

捏捏女儿的小脸:“mini是坏蛋,看姥姥都弄醒了……”

mini撅着嘴,打掉易素的手:“妈妈才坏,爸爸穿大象给你看,不给mini看……”

易素没忍住笑了出来,拍拍小丫头的头。

茅侃侃从卫生间回来,看着床上多出来的小人儿,叹口气。

mini的眼睛泛着血光,就盯着看茅侃侃的裤子。

茅侃侃没办法,脱掉一半给小姑娘看:“是你在做梦,爸爸哪里有穿什么大象?……”

易素都要笑抽了。

小姑娘小脸气得鼓鼓的,她明明看见了。

mini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茅侃侃拿着枕头,站在地上劝着小姑娘:“mini睡在爸爸的怀里好不好?”

小丫头当他是透明人,直接无视,闪进妈妈的怀里,小手一伸,摸了上去。

气得茅侃侃跳脚,易素拍着小丫头的背。

“她的多大了,你还让她摸……”茅侃侃抗议。

小丫头哼哼的将脸贴近妈妈的胸口:“爸爸比我还要大,为什么你要摸?”

为了防止一大一小在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易素直接将灯给灭了,拍着小丫头的背。

茅侃侃跳上了床,在小丫头迷迷糊糊中,将她搬过来让她挨着自己睡。

mini的小手摸在他的胸上,其实她不在乎大小,有的摸就好。

这一晚给茅侃侃捏的,胸部这个疼……

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小丫头拿着小手在自己胸上恶狠狠的用力拧着,茅侃侃嗷叫了一声,护着胸。

易素亲亲小丫头的脸,跟爷爷­奶­­奶­住倒是养成了好习惯,起的早。

给小丫头换上衣服,小丫头披着头发,坐在床中央指着爸爸的胸部:“下次我和爸爸睡……”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胸部都快第二次发育了,碰一下就疼……

“想都不要想……”

他才不要和小­色­女一起睡,哼

mini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爸爸的方向:“爸爸,要不然这样,我摸你的,你摸妈妈的……”

茅侃侃听见这个提议貌似有认真的在考虑,易素一巴掌拍过来。

“都给我洗脸去……”

一大早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一大一小同时摸摸鼻子,下了地。

大的自己上班去了,小的老太太特意过来接的。

门打开,老太太看着易母很是客气的说着:“我来接小丫头去上学……”

易母给孩子背上书包:“我送就好……”

老太太心里合计着,我敢让你送吗?不过话说的漂亮:“我一天没事可­干­,送孩子正好……”

易素摇摇头,将昨天茅侃侃藏在内衣抽屉里的大象­内­裤和他的红­色­睡裤一起拿到卫生间准备洗了,才接满睡想起来,家里的电费好像是没了,擦­干­手跑进书房,打开电脑,在网上将所有的费用都一一交了,又闭了电脑踩着拖鞋回了卫生间。

易素站在门外,看着母亲手里提着那条大象的­内­裤,她满脸的尴尬。

易母很是冷静的将­内­裤又扔了回去。

“我说的嘛,这孩子如果没看见是不可能瞎说的,你们当大人的也差不多点,孩子都大了……”

易素蹲在卫生间里用手指戳着那条象鼻子:“都是你害的……”

“素素……”

易素应了一声:“怎么了?”

外面易母女穿好了衣服,易素一愣:“妈,你这是要去哪里?”

易母淡淡的说着:“换衣服和我去趟医院……”

“医院?哪里不舒服吗?”

易母没有在说话。

易素快速换了衣服,随便穿了一条裤子,套了一件外套,启动了车子,两个人去了医院。

­妇­科?

“妈,你不是怀孕了吧?”易素半开着玩笑,这样的事情她也听说过,心里还蛮纠结的,要是真的有一个小自己很多的弟弟或者是妹妹,她要怎么办?毕竟她女儿都这么大了……

易母白了女儿一眼,怎么跟茅侃侃似的,犯抽呢?

“医生,我是想问一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怀孕嘛……”

易素彻底华丽丽的风中凌乱了。

易母出了医院让易素先回去:“我去看看你姥姥,素素做事差不多就行了,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真的要当高龄产­妇­?仙子啊也没什么事情,妈妈这段时间会在这里……”

易素叹口气,怎么说得跟买东西似的这么简单?

本打算开车回家,可是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一个人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毕竟之前她习惯了另外的一种生活,将车子开像光宇。

在开像光宇的路途中,易素反问自己,如果她在看到于莫芯要怎么办?

说到底是他们夫妻两人欠了于莫芯的。

停好车子,从停车场上了电梯,电梯的门打开,门外的一些开会的员工看见她对她恭敬的笑笑。

“夫人好……”

易素点点头,出了电梯,远远就如她说想的,看见了于莫芯。

于莫芯的脸­色­很不好,苍白的过分,像是一根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草,易素觉得头有些疼。

“于小姐……”易素叫住她。

进了会议室,于莫芯坐下身,好像很是疲累,手撑着头。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连累到你,我很站出来,可是对不起夫人,我还有孩子和丈夫……”

因为这个杜畅和她已经闹了几次,她是进退为难。

易素的话都到了­唇­边,咬咬牙咽下,这个事绝对不能说,就当是她欠于莫芯的。

“没什么,你放心,这事过几天就没人说了,说就说呗,说我几句我也不会死掉……”

于莫芯有些出乎意料的看向易素,然后点点头:“谢谢你……”

易素在心里说着,应该是我和你说声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你。

“有什么烦恼可以说出来,我可以帮帮你。”

于莫芯摇摇头,也许是她想的多吧,可能是她太过于敏感了。

易素淡淡的说着:“我以前个­性­就很不好,有什么事我从来不和别人说,可是过了很久才明白,有些事情,你不说没人会知道,这样只会让替你担心的人更加的难过。”

易素站起身拍拍于莫芯的肩走出了会议室。

她进了茅侃侃的办公室的时候,茅侃侃抬起头:“你爸爸的事情那次是谁和你说的?”

易素愣了几秒:“我也不敢确定,可是秦森之前有和我说我爸爸的死……”她顿了一下:“找到人了?”

茅侃侃摇头:“不过也快了……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易素点点头:“我妈带我去医院检查身体……”

她颇为无奈的说着。

茅侃侃不解的看向她:“身体不舒服?”

“我妈说,我现在无所事事,所以她给了我一个艰巨的任务……”

茅侃侃继续等着下话。

“我妈说,让我生孩子……”

他的目光蓦然间亮了亮,似乎有难掩的光芒折­射­而出。不过片刻,茅侃侃站起来,抱起她:“真的下决定了?”

易素捧着他的脸:“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于莫芯,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茅侃侃点点头。

易素在一旁的会议室休息,和刘雯说着不咸不淡的闲话,刘雯也知道易素无聊,可是现在没办法,她在风口浪尖上。

杜畅看着茅侃侃,过了半天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茅总是说让我和莫芯去国外?”

茅侃侃点点头:“你回去和她商量一下……”

杜畅退出办公室,他觉得这个提议真的是很好,这里现在他们是真的没有办法在待下去。

茅侃侃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前后就是一句话,不管茅娟娟做了什么,她是茅家的人,以前的以后的,发生的就算了,没有发生的就得预备着点,茅侃侃挂了电话。

他也没有想过要将绑架mini的事说出去,一旦说出去,他这个婚姻肯定保不住,有时候人生就是会这样,就当成是一个小秘密压在他的心底,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为好,一直不知道下去。

娟姐欠她的,他来还……

于莫芯回到家中,杜畅已经下班了。

“回来了?”她穿上围裙,准备进厨房。

杜畅拉着于莫芯的手,将茅侃侃和他说的话对于莫芯一一都说了出来,过了很久于莫芯都没有说话。

杜畅有些急:“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们在这里还能继续待下去吗?这事妈现在不知道,要是知道了……”

他一个男人到现在才慢慢的消化掉,老太太那人这辈子作风守旧的,如果被她知道了,不用说,一定会逼着自己离婚的。

于莫芯无奈的撑着头:“杜畅,你要为我想想,我们出去了,孩子们怎么办?我妈我爸怎么办?”

她不认为她出国了,杜畅的妈妈会肯给自己父母钱,虽然他们做的很过分,可是到底是自己的父母,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可是她的良心会过意不去,她对国外的一切都不熟悉,她不想放弃在这里的生活。

杜畅冷着脸:“你当他们是父母他们当你是女儿了吗?孩子有我妈会带……”

于莫芯叹口气:“妈年纪大了,如果有个意外,家里只有两个孩子,要怎么办?”

杜畅很久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现在这里真的没有办法待下去,其他的他并没有多想。

他觉得无奈,现在虽然所有人都在讨论说易素多么让人同情,可是没人知道他心里的苦,他的难受……

他的老婆被人弓虽暴了……他宁愿之前是于莫芯和茅侃侃有过什么,现在他甚至看见于莫芯就会想起那些模糊不清的图片,想着她是被几个人还是多少人……

他捂着自己的头,进了房间。

他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一旦日后事情爆发出来,别人会怎么看他?会不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杜畅的老婆是被弓虽暴过的?会不会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孩子……

他的头快要痛死了。

李彦宏挂上电话,冷笑着,她手里有茅娟娟和那个女人说话呃录音,可是现在没一家敢接这个活,也算是一个死的新闻了,不过不要紧。

现在事情已经照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了,李彦宏去报社去中以前的一些同事,无意中同事还说起,说上次光宇的茅侃侃闹的够大的,李彦宏抿着­唇­没有说话。

报社很多人都知道她和茅侃侃怎么回事,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脸全部丢光。

那个人站起身,笑的很小心:“不过茅侃侃这老婆也够惨的,我给老总处理图片,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李彦宏没怎么感兴趣,她现在对茅家的那些人没兴趣,不过要是看着他们死,她倒是很乐意的。

女人神秘兮兮的说着:“那个易素好像被弓虽暴过,恰巧有人经过被拍了照片……”

李彦宏的眼中有莹柔的光彩浅浅的折­射­出来,天助我也。

“那些图片你有吗?”

同事一愣:“我劝你可别犯傻,这么大的新闻,老总为什么不敢报?茅家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李丽事情过去就算了,在说你现在不是生活的很好……”

她身上随便的一件衣服都是她们一年的薪水。

李彦宏扯开­唇­,谁又知道她的不好呢?

如果没有茅侃侃,就不会有她的今天,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茅家的错……

得到想要的那些图片,李彦宏很失望,因为很明显的上面的不是易素。

她只见过易素几次都能认出不是易素,那别人自然就更能认出来了,她仔细的看,脑子中突然漂浮进高原带着的那个秘书,在自己家对自己冷嘲热讽的那个秘书。

是她……

易素的下巴很尖,可是那个人的下巴却是平的。

请所有的同事去自己和朋友常去的咖啡馆吃下午茶,没想到会听到两个女人说的那些话。

这代表什么?

代表茅家欠她的,她都能要回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两个女人闹翻,然后拦住小玉。

“你是谁?”小玉有些谨慎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李彦宏带着墨镜,捂着­唇­,她不会傻到让茅侃侃找到她身上来。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对你说的那个感兴趣,你不是需要钱吗?”

小玉半是狐疑半是有点不愿意。

李彦宏开了一口价:“五百万。”

就这样,小玉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李彦宏,还有从刘远东口中套出来那些话的录音带通通交给了她。

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因为她总是带着墨镜,之后几次见面带着口罩。

那么多的钱她不会不动心,小玉现在就连银行都不信任,她之相信钱,偏偏李彦宏就可以给她五百万的现今,就这样,新闻爆了出来,小玉才知道惹祸了,而且最惨的是她不是那个人是谁,如果一旦茅侃侃找到她,她就死定了,她没有办法,只能跑路。

李彦宏坐在沙发里,看着手上的资料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本来是想把事情闹得再大些的,可是现在谁也不敢接这个新闻,而且这个时候出头,很容易被抓住。

李彦宏只能将剩下的东西放在自己手里,等着什么时候在给茅侃侃和易素来个致命的一击。

她觉得好笑,真是太好笑了,她太喜欢茅娟娟了。

她为什么就没弄死易素呢?

易素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被茅家的人绑架的……

想到这里她就浑身的血液沸腾,可是却什么也不能做,有些惋惜。

踩着拖鞋进了厨房,到了一杯水,可是没想到,本应该装着温水的杯子里装着的是滚烫的热水,水滴在她的脚背上,她嗤了一声。

保姆一见只觉得不好,跪在地上,用毛巾给李彦宏擦着脚背。

“对不起对不起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小保姆眼中满是害怕的神情,李彦宏镇定自若的在杯子中加了一些冰水,喝了一口。

“只不过是一点小烫伤,没事,做你的事情去吧……”

小保姆赶紧找烫伤药,李彦宏摆摆手:“你今天就先回家吧,我自己涂就好,没事……”

李彦宏放下水杯,转身出了厨房,只留下一个发愣的小保姆站在厨房继续发愣。

李彦宏坐在沙发中,吃着桃子,心里觉得爽透了。

突然一阵恶心,起身跑向卫生间,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卢家- -

“你站住……”

卢夫人叫住才进门的卢子昂。

明明屋子里有很多的佣人,可是却安谧得不见丝毫的嘈杂。

卢子昂走过去,坐下身:“妈,你找我?”

卢母抬起头:“凡事要点到为止,你在外面怎么来我不管,可是夏家现在已经有了微词,你是打算休了小乔还是怎么着?子昂啊,一时的成败并不能代表一辈子,竟司马上就要回来了,他是你兄弟,不是外人,他不会害你……”卢母心照不宣的说着。

夏家是不疼夏之乔,可是夏之乔在怎么说挂着的是姓夏的姓氏,卢子昂这样不给夏家人的面子,难怪那个夏夫人在电话中­阴­阳怪气的。

卢子昂并没有说话,才要起身卢母又说:“听说你和小乔要她的股份?你岳母打电话过来,问我卢氏是不是缺钱周转。”

卢子昂捏着手,快速上了楼。

卢子昂推开夏之乔的门,夏之乔明显是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马上从床上站起身,站在一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找……找我……”

卢子昂的脸­色­很差,将外套摔在床上,他还真是没看出来,她是这么个角­色­?

“你和我妈说了我跟你要股份的事情?”卢子昂抬起眼看过去。

夏之乔才要说话,外满有佣人来敲门:“大少­奶­­奶­,夫人让你下去……”

卢子昂一口气没地方出,只能一拳打在床上。

易素的新闻被压了下去,可是秦森的新闻却又红了。

秦森和那个男司机的事情被翻了出来,她出门就有记者来采访,秦森被追得无可奈何,她现在是恨不得杀了小玉,可是小玉在哪里她又不知道,这个蠢货,把事情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坑苦了自己。

与此同时y杂志似乎有一种和易素同进退的架势,几乎三版的页面全是德国世家的广告,易素之前的采访被再次提了上来,来势汹汹,因为这件事情,本来邀约的人已经很少了,可是凡事y杂志出去看秀,身边一定会为易素留一个位置。

同时很多专业的人士Сhā手进来,警方也在进行调查,由警方出面辟谣,声明杂志上面的人是被处理过的,并不是茅太太,大众被这新闻闹得很是郁闷,以为是真的,结果却是假的。

消息这次是真的淡了,只不过那家刊登图片得杂志社的负责人已经跑到了国外,现在警方在追踪。

事情淡了,可是对易素而言,确实是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她只能退居在刘雯的身后,安分的做她的茅太太,最让她担心的就是于莫芯。

于莫芯瘦了,易素想,这次最受伤害的不是别人,其实就是她。

接过茅侃侃递过来的衣服,挂在柜子里。

“你今天没出去?”茅侃侃问。

易素点头,走出房间,将他的晚饭摆好:“算了,也许我本来就没有­干­事业的本事,总是遇到事情,也许是因为我太出风头了,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茅侃侃点点头。

“替我谢谢娟姐,让她不用那么帮我了……”

茅侃侃呛了一下,易素递给他一杯水,顺着他的背。

茅侃侃想着,你要是知道全部了,还能感谢她,那我就感谢上天了……

老太太因为这事没少念他,说都是他树大招风,茅侃侃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李丽竟然起了这么大的风浪?

她以为小玉跑了,就查不到她了?

一种不深不浅的厌恶在心底泛起来,这个女人他还真是小看她了,一位一个卢子昂就能起风?

“你在想什么?”易素看着他的眼睛冒着一股戾气,有些不安。

茅侃侃快速吞掉最后一口饭,将饭碗交给她:“再来一碗,对了,爸一会儿让我们回宫……”

易素点点头。

老爷子交代着一定要将易母带过去,茅侃侃带着两个人到了老宅,给易母打开车门。

“妈……”一幅狗腿的样子。

易母看着茅侃侃的样子,脑子突然想到一条小狗接到了狗骨头之后乖巧的跑回自己的身边,然后摇着尾巴,没忍住笑了出来。

三个人进了大门。

小红和周阿姨被老爷子派出去接mini,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俩在家。

老爷子和易素的母亲进了书房,过了很久,易母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回去的时候,易母抓着易素的手只说了一句:“以后你爸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过去的人已经过去了,再提人也活不来,他那么疼易素,不会想女儿时刻想着这件事的。

在回程之前,老爷子把茅侃侃叫进书房。

“娟娟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觉得无颜啊,这就是他茅家的孩子忘恩负义的人,可是这个孩子在混蛋到底是他家的孩子,老二两口都没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他做大爷他不能不管,他知道外人看过来会觉得茅家的人是人,别人家的人就不是人,可是他没办法,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这些以后他下了地狱都会还的,只是对不起那个小姐了……

想起娟娟­干­的事情,老爷子头很疼,对于一个女孩儿来说那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足以毁掉自己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这么浑?

茅侃侃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老爷子和大姐的意思就是咬死千万不要说,可是不说,若是以后易素真的从其他的渠道知道了,她会怎么样?他们的婚姻会走向何方?

易母看着窗外的景­色­,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其实说到底和侃侃的父亲也没有太大的关系,那时候他们家是侃侃的爷爷做主,就是不通过侃侃的父亲,这个事情还是会落到自己家身上,叹口气,那样正值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一句软话,今天跪在自己的脚下,易母叹口气。

难为天下做父母的,她还能怨什么?

老爷子晚上喝了一口水就睡了,到了半夜有些烧,老太太披着衣服,在旁边照顾着,外面司机启动好了车子。

老爷子摆摆手,拉着老太太的手:“就是感冒,没事的,让他回去睡吧……”

老太太没办法,只能让司机睡在外面,怕老爷子半夜在严重。

老爷子拉着老太太的手说了很多次对不起,老太太哪里能不知道他是对谁说的,那段时间他就这样。

只是这次老太太猜漏一个,这次老爷子不光是为易素爸爸的事情,又多加了一个于莫芯。

“让于莫芯去我哪里吧,我是肯定不能继续了,蚊子也扛不住……”

刘雯和于莫芯不同,她孩子还小,也是被自己逼上架,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强势的人,管理一段时间可以,若是时间长了,就会出现问题,她的产品需要一个很强势的人去带领,不管是处于补偿也好,什么都好。

易素的心底掩埋着一片­阴­霾,一片为于莫芯特有的­阴­霾。

她是女人怎么会不懂那种感觉?

茅侃侃点点头,是做错了,可是就算是后悔也晚了……

第二天于莫芯被叫进办公室。

“坐……”茅侃侃指着对面的椅子。

于莫芯坐下身,她拒绝了杜畅出国的提议,杜畅似乎不能理解她为何这么做,于莫芯不想解释,她现在很累,特别是婆婆说易素如何如何的时候,她就好像听着婆婆在骂自己一样,这样的感觉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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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易素拿着手包,带着墨镜,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了墨镜,将车子停妥,叹口气从后面进入光宇。

不知道于莫芯上手了没有,既然交给了她,她希望自己的东西在她的手上能继续发光发热,保安像她敬礼,易素点点头,上了电梯,按下19层。

站在于莫芯办公室的外面,她站定脚步,深呼吸一口气,视线在办公室的门上逗留了许久,又了叹口气,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当当……

这个工作间自然也随着易素的退让转到于莫芯的手里了。

“进来……”听她的声音比前几天好了许多,易素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易素推开门走进去,于莫芯的脸上充满着一种洋溢的战斗的光芒,和她身后的阳光格格不入,仿佛是空气在她的面前镀了一层,将她隔绝了起来。她抬起头,掌心­干­燥而温暖,真好,真的很好,此时此刻的她不想起来,这一切都不愿意放开。

易素有注意到于莫芯有些不同,她的­唇­角涂着如玫瑰一半的浓烈鲜红,而且她穿的衣服和画的妆,如果不去细看简直就会让别人以为是另外的一个自己。

易素突然不习惯起来,因为之前这里是她的地盘,会涂这种口中画这种妆的人是她,可是……

“哦,你来了,有事吗?”

于莫芯显然很忙,手里快速过着资料。

易素身体里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潮热感,和始终冰凉的肌肤搅合到一起,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从进了这个门开始就不舒服。

“我来看看,你有什么弄不懂的……”片刻前还在喧嚣的声音刹那间沉静下来,所有的情绪被她压下,这是不对的,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是你自己愿意将东西给人的,你就没有后悔的权利,后悔什么?

“不需要的,我已经几乎全部上手了,谢谢你的好意,你可以……”于莫芯做了一个你懂,公事公办的语气的意思。

易素张着嘴,站在原地,很久才勉强笑笑,心底滑过很异样的感觉,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一句话不再说带上了门,退了出去。

她的手无意识的抓住手包的袋子,直到意识恢复,才耗了把自己的头发。

转身又沿着来的地方回了家,将车子停妥,熄了火,坐在车上很久,有些迷惘,有些累,她的神­色­间滑过极复杂的怔仲,似乎有些深入骨髓的痛楚和茫然,然而最后,那些情绪却又如云烟般消退了。叹口气将车子锁上,上了电梯,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在门前换了拖鞋进了屋子。

外面的阳光照进客厅,阳光延伸在地板上,一直到她的脚下嘎然而止。

所有的一切像是一个梦,一点一点的从潜意识当中浮现出来,然后所有的细节穿成一串,连在一起。

进了书房,看着自己桌子上摆放着的一个黑­色­的本子,目光又无意识的望向手边的一些专业书,闭上眼睛从厨房退了出来。

家里的座机响起,易素接起,是蚊子,蚊子说在附近,要过来,易素说那你啊过来吧,然后就挂了电话。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很久,那个产品是她一点一点做到现在的,就像是一个孩子,由她的手慢慢带大,可是它的以后去不属于她了……

门铃响起,易素强打起意识去开门。

刘雯抱着孩子,喘着气,易素接过孩子,小丫头眼睛瞪得溜圆。

刘雯在门边换了鞋,也不管自己女儿,扔给易素就算了,踩着拖鞋进了屋子。

“渴死我了,我要喝水……”她嚷嚷着。

易素抱着小苹果进了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冰水给她倒了一杯,没等她端出去,刘雯就跑了进来,抢过去一口灌下去,才觉得自己又活了回来。

“我跟你说素素,你是不是有病啊?­干­嘛把公司给那么一个人?我真没有见过这种女人……”

刘雯真的很生气。

不管她算不算是那个公司的员工,她至少是易素的朋友,公司老板的朋友,可是于莫芯接手的第一天就将她给赶回去了,说不用外人,外人?她成了外人?那个女人话虽然说得不难听,可是傻子才听不出她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真当是自己的了?

刘雯一看见于莫芯的那张死脸,就知道那暂止上面的人是她,可是蚊子心里也清楚,这估计是当中又出什么纰漏了,不然素素一手创立的公司怎么可能就送给了别人?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女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没气死她了,y杂志所有的一切优待是给易素保留的,可是那个死女人竟然跟着人家去看秀?她想­干­什么?

当时杂志社那面打过来电话,说以为要去的是易素,结果坐在第一排位置的却是那个女人,所有人都愣了,无奈了……

刘雯被人家问的哑口无言。

她是真弄不懂,她的脸皮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可以无敌到这种地步呢?

易素沉默不语,显然不愿意在提这个事情,事实就是他们错了,所以这是唯一弥补的方法。

“y那头来话了,说你以后若是不去,他们就将你的位置撤下来,听说那个女人在秀场和他们杂志的主编闹的都很不愉快,也不知道她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可以令所有人都不愉快……”

刘雯只觉得这是一个诡异的梦,但愿梦可以早点醒来。

“她不是做的很好嘛……”易素淡淡的说着。

逗弄了小苹果的脸两下,将孩子叫唤到刘雯的手中,刘雯接过孩子,易素拧开水龙头,冲洗着双手,然后抹了一把脸,捧起一捧水将脸埋进去。

对于这个,刘雯没说话,那个女人确实有两把刷子,比她强,她代理了很久还没有一个才上手的人做的出­色­,这点叫她很无言,她甚至都想,于莫芯以前是不是会想到有今天啊,不然她怎么会对化妆品那么了解呢?

可是她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既然都接手了,为什么还不从光宇的办公室搬出去?

每天为什么像素素似的参加各种秀?刘雯敢说,在易素之前不会有人画那样的装,那个烟花妆是易素自己研究出来的,很少会被别人模仿,因为别人知道弄了会被骂,可是那个女人脸皮已经厚到一种程度,那针扎都不会见血的。

顶着易素的烟花妆去坐易素的位置?她想­干­什么?

有个词能很好的形容那个女人,喧宾夺主。

易素抬起头,将头发拢在后面,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她已经能看见眼角出了淡淡的细纹,笑笑。

“蚊子啊,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的……”

刘雯闭住嘴巴,不在提一句那个女人。

小苹果长大了,也张开了,不过一点都不像刘雯,全身上下都随了董培良,刘雯这个气。

好歹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就没一块像她的。

小苹果在妈妈的怀里,看着易素的头发,伸手要去抓。

易素将身体贴过去,苹果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要往嘴里送,易素皱皱眉,拉住她的小手。

那是属于婴儿的手,软软的无骨,她记得mini小的时候也是那样。

苹果有些伤心,要哭,易素哄着抱过来。

刘雯瘫在沙发上:“你要喜欢送你得了,我天天累的跟老马似的,幸好我没有­奶­水,不然我会烦死……”

易素抱着苹果去了旁厅,里面有鱼有竹子,还有盛开的鲜花。

小丫头显然对大朵大朵的鲜花感兴趣,伸出小手就要去摸,易素嘟嘟嘴。

“宝贝儿啊,叫­干­妈……”

怀里的小宝贝咯咯一笑叫了一声:“麻……”

易素有些伤脑筋儿的在小宝贝的脸上亲了一口:“花……”

小丫头嘟着嘴,可是说不出来,嘴里吐着泡泡。

易素把这她的小手去摸竹子,小丫头显然是兴奋了,手舞足蹈的,咯咯的将脸贴在易素的怀里。

易素拍拍小丫头的ρi股。

你真是一个天使,让­干­妈的心都平静了。

中午刘雯在易素家里吃的饭,易素随便做了两份拌饭。

刘雯说着:“闲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打算在光宇弄个柜台……”

易素手上停了一下:“要卖什么?”

刘雯叹口气:“老董给我弄了个only的代理,孩子马上就能脱手了,我也不能总是在家里待着……”

易素点点头,刘雯看着易素想要说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

刘雯听见苹果的哭声,苦着脸,易素按住她:“我去看吧……”

进了卧室,小丫头嗷嗷哭着,这个委屈,满脸的泪花。

易素熟练的在小丫头的ρi股下一抹,果然!

给小丫头换好尿不湿哄睡了才又走出来。

“我说你们家茅侃侃绝对是有病……”

刘雯可没忘了,之前茅侃侃和那个于莫芯联手­奶­­奶­个的那么几出,一个男人让老婆把公司让给了别人,算什么男人?

易素坐下身:“蚊子啊,他身上需要抗的东西,有时候事无形的……”

刘雯翻着白眼:“反正你们是一家的,你不像着他,谁想着他……”

刘雯吃过饭,将碗都给刷了,在易素的旁厅里转着,一边看一边新奇的说道:“我说你们家能开植物园了……”

“这卒子我看不错,回家让老董也去买两颗……”她说着。

“可别,你要是相中了,把我们家的拿走吧,我看着它都烦,这东西越长越高,在说也不是能养在家里的东西……”

眼看着就要到顶儿了,不知道家里是要养熊猫还是怎样。

刘雯一听也是这样道理。

“那还是不要了,你们养着吧,哈哈……”

易素白了她一眼。

刘雯从旁厅走出来,捏着自己的小肚子:“我怎么­肉­还没有掉光啊?”

女人最痛苦的就是生产后身上的赘­肉­不掉,烦死她了。

易素喝着红茶:“你补过头了……”

刘雯想想也是,怀孩子的时候都没有后期坐月子分量来的足,最可恨的是补的那么凶,竟然没­奶­水。

易素跟一个竹竿子似的,比自己少吃那么多东西,可是她足足喂了那么多个月。

刘雯的目光猥琐地­射­向易素的胸部。

“你现在是d了吧?”

易素抱住脚:“为什么我看你像是一个咸湿大叔呢?”

刘雯嘿嘿笑着,在易素的胸上捏了两把:“有的人生来就是叫人嫉妒的,这小腰配上一个那么大的胸,千万别把腰累垮了……我小时候我妈就没充分明白到一个胸不仅最自己重要对子女的幸福也很重要……”

易素将茶端给她,刘雯接过。

“一看你就是属于生活­性­福型的,胸是老公给揉大的……”

易素一口茶卡在嗓子眼里,怪异的看着刘雯。

这人是被鬼上身了吗?

刘雯满不在乎的说着:“生过孩子的女人,有什么不敢说的……”她都已经不是少女了,都孩子妈了,有什么不敢说的?

刘雯横在沙发上,头枕着易素的大腿,索­性­抱着易素的大腿,一动都不想动,只是感受到她的体温,温暖的叫自己觉得颤栗,真幸福啊,怎么好像感觉回到了过去……

“我呢没做过生意,代理这东西也弄不明白,你和杂志什么的方方面面都熟悉,也会搭配,当帮帮我,过几天陪我去踩踩点子……”

易素没说话。

刘雯拉着易素的胳膊:“素素,你不会眼看着我破产吧?我们家老董可把钱都交给我投资了,我要是破产了,你­干­女儿可得上街讨饭吃,你忍心吗你?”

易素敲敲她的头。

刘雯坐起身:“我好长时间没有去金钱豹了,你请我吧……”

易素无奈,点着刘雯的头:“苹果怎么办?”

刘雯嘿嘿一笑,拿起放在一旁的电话,很明显是打给董培良的。

“我今天要和素素双双把家还,你过来把苹果接走……”

易素无奈的笑笑,也就老董这样的男人……

董培良来的很快,刘雯将孩子不待见似的扔到他怀里:“去去去,你们爷俩今天自己睡,我要和素素到酒店去开房,体验一把什么叫奢侈……”

董培良为刘雯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好好玩,不用担心……”

刘雯回嘴:“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

董培良也不在意,抱着孩子离开了。

上了车将孩子安顿在摇篮框中,然后启动车子,他知道最近易素的情绪有些不好,刘雯是易素最好的朋友,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看着副驾驶还在睡香香的女儿。

“我们家苹果真会睡,真听话,真是爸爸的好孩子……”

到了公司,几个秘书显然已经习惯了,董培良挽起袖子抱着女儿批着文件。

刘雯拿着自己的手机,给茅侃侃打电话。

茅侃侃此时在开会,看见是刘雯的号码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起:“喂……”

“是我,你姑­奶­­奶­……”

茅侃侃和易素同时的翻着白眼。

“我今天打算拐走你老婆,不用找了,我们要私奔了……”

茅侃侃叹口气,撑着额头,似乎今天他遇见的人都是从火星来的。

“好,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好好陪陪她,钱我出……”

刘雯冷哼着挂了电话,心里想着,就你有钱,花到让你破产。

“他怎么说的?”

刘雯笑眯眯的回过头:“我都快嫉妒死你了,你家茅侃侃说,让你好好在外面玩,尽情的玩,因为让你不开心,他很过意不去,所以让我替他弥补你,你会做余生坐在办公室里赚着数不尽的钱给我们花……不,是给你和mini花……”

易素摇摇头,启动车子:“三八……”

刘雯看着易素的侧脸,素素一直就很漂亮,谁也不会相信,她会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还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母亲,从侧面看过去,她的肤­色­白皙得像是水晶布丁,有一种明朗却不失­精­致的美丽。

两个人去了以前经常去的金钱豹,上午人不算多,她们也是第一次这个时间来。

夹了一些吃的,刘雯突然有些伤感。

过去的都回不去了,以前来这里,每次来都很开心,因为来这里是属于吃大餐,现在这种心情都没有了。

很显然易素的情绪也不是很高,两个人挨着靠着窗子的位置,都看着外面。

易素想起那一次,在这里遇见张扬……

命运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她也好,茅娟娟也好,张瑶茅侃侃全部被玩弄在鼓掌之中。

吃过饭刘雯要去买衣服,易素只能作陪,看来消息真的是被压下去了,不会在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也许公众就是这种,这个新闻没了价值,就开始关注别的了。

听说现在秦森很倒霉……

易素想起那个时候秦森意气风发的指责自己……

就仿佛一切都是昨天才发生过的。

刘雯手里提着几个袋子,给自己妈妈买给易素的妈妈和婆婆买。

“素素……”

从一家柜台出来,易素听见后面有人叫她。

“妈……”是雷母。

雷母对刘雯笑笑,拉着易素的手:“出来买东西啊……”

易素点点头,看着雷母头上的汗迹,和刘雯贴心的请老太太去喝个东西。

易素掏出一块手帕,雷母叹口气接过。

雷臣骁都不知道,她不喜欢用面巾纸,就算是再好的面巾纸她都不喜欢,因为觉得那东西不­干­净。

帕子上有易素的味道。

“最近好吗?”

易素点点头,服务员走过来,刘雯点了三杯咖啡,易素叫住服务员。

“换一杯果汁,我妈心脏不太好……”

刘雯撇了易素一眼,没有说话。

雷母一直握着易素的手没有松开,这个孩子她是真心的喜欢啊,就算是不能做一家人,她还是喜欢的紧。

“那事过去就过去了,妈知道上面的不是你,那个人哪里有我们素素天生丽质的……”雷母笑着说。

相聚就总有会分别的时候,严虹在外面给雷母打了一个电话,雷母看着易素,摸摸她的脸,她就是没福气,多么好的孩子。

“素素,我走了……”

易素点点头,眼眶有些热。

雷母的脚步变得蹒跚,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虽然也是经常住院,可是身体好不错,总是喜欢和朋友出来溜达溜达,喜欢买一些漂亮的鞋子和衣服。

可是现在她不喜欢和别人在一起出来了,因为别人总会问她家里的事情,杂志将雷家扒了个­精­光,雷臣骁的三段婚姻,秦森的为人,还i有严虹最后的Сhā足,被人将得是满城风雨。

出了大厦的门,看见严虹停在路边的车子。

“妈,这里不能停车的……”严虹不耐烦的说着。

言下之意,你出来晚了,为什么就不能快点出来呢?

雷母将话压了下去,为了臣骁,她得忍。

刘雯看着易素,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你别告诉我,你想哭?……”

易素叹口气:“我只是觉得老了,她以前很年轻的,步子轻盈,可是现在却让我觉得很难过……”

刘雯叹口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想当初雷臣骁那个贱人……”

刘雯压下话,不说了,越是说越是生气。

两个人在逛着,然后偶尔间碰到了于莫芯。

刘雯心里的火蹭蹭冒了上来。

于莫芯传了一条短裤,几乎和易素前几天穿的是一样的,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看到易素和刘雯显然也是一愣。

刘雯皱着眉头,于莫芯走过来:“你们也来逛街啊……”

刘雯冷笑了一声。

易素拉拉刘雯,对于莫芯笑笑:“是啊,你也出来逛街……”

于莫芯无奈的点点头:“因为要跟着潮流走,所以要经常出来侃侃流行什么……”

刘雯已经彻底无语了,她现在是在给她们上课吗?

跟着潮流走?是跟着易素在走吧,这已经是刘雯不知道第几次发现于莫芯在模仿易素了。

本来她们两个就有点像,她现在的穿着像易素靠拢,有的人自然就会弄错,就会以为她是茅侃侃的太太,说是无心,有人信吗?上坟烧报纸,纯属糊弄鬼呢。

“于小姐,模仿也不是这样模仿的,你就是模仿的再像,终究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就比如那几张图片……”

易素赶紧去啦刘雯,有些抱歉的看着于莫芯:“对不起,她吃错东西了,我们先走一步了……”

于莫芯有些愕然,手中的塑料杯子被她捏得差点变了形。

为什么她会知道?

是易素跟她说的?

她就这样装好人?在自己面前装着大无畏,可是在后背却是那么的­阴­毒。

刘雯不甘心被易素拉着,叫着:“你­干­嘛啊,­干­嘛拉我,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他妈的,我被茅娟娟杂志社的那个好个讽刺,她去看秀,带假的饰品,没有就不要带,弄个假的,就她自己以为谁都不知道,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就是她一个是傻子……”

刘雯捂着胸口,气死她了。

那次在电话里,那个人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话语之间的嘲讽之意,让她特狼狈。

她凭什么替于莫芯去抗啊?

她又不欠于莫芯的。

易素安抚着刘雯的情绪:“蚊子蚊子……”

“素素,我真的不理解,真的,她张着一张让我特有冲动想打上去的脸,看家她的脸,我就想挥巴掌……”

易素纤细的手指握拳,又放开,极度的紧张不安。

这件事她不想在闹下去了,如果闹大了,于莫芯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不敢想,她不愿意这样。

“蚊子,如果你是为了我好,就不要在找她麻烦,是我对不起她……”

如果没有她,茅侃侃也不会那么做,于莫芯更不会遇到那样天方夜谭的事情,一切都是她的错。

刘雯心里已经明白了,她一手扶了自己的额角,微微阖眼,又一次调整了语气。

“好,我看你面子上。”

刘雯因为遇见了于莫芯所有的心情都没了,从商场回来,就直接回家了。

到了家里,越是想越是憋气,她是不知道素素为什么忍,但是她真的很讨厌那个女人。

抓着头发尖叫着:“啊……”

董培良抱着孩子正好进门,孩子挂在他的胸前,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捂女儿的小耳朵。

换了拖鞋,将还在睡的孩子放在卧室里,然后走出来。

“怎么了?”

刘雯将自己所看见的一切都讲给董培良听。

“我真是不明白,就算是那个女人和她长得像,可能是因为这个被非礼了,可是有必要把自己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给她吗?就不说钱,素素花在里面的心血……”

董培良毕竟是风里浪里飘过的人,叹口气。

“刘雯啊,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见的那些,易素那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不要给她添乱……”

刘雯无语,自己成了给素素添乱的了?

抓过董培良的手咬了两口,董培良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牙印,有些无语。

“你为什么不叫?”交流问掐着腰问着。

董培良无奈的笑笑,一个男人若是因为这么点事就叫,那还是男人了吗?

茅侃侃进家门的时候显然也没料到易素会在家,丈母娘听见易素说要在外面住,去了易素的舅舅家,看姥姥。

“不是说……”他有点愣。

易素摊摊手:“蚊子嫌弃我了,跟老董私奔了……”

茅侃侃无奈的笑笑,有些随意的搂过易素的肩,又拍了拍。

“别羡慕,你也有老公,说,想让我­干­嘛……”

看着茅侃侃站在那里,笑容满面的,易素的情绪一点一点放松下来,托着自己的下巴。

“我听说你们公司周年的时候高原他们跳舞了……”

茅侃侃点点头,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易素想起高原和自己抱怨,说暴君如何惨无人道的害他们都没脸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

易素无比轻松的笑了笑:“不知道我有没有眼福,也可以看见跳那个舞……”

茅侃侃快速换了一条亚麻的休闲裤,声音从门里传出来:“想看那还不简单,上次的视频我有叫张秘书做了一份,你去书房,我放给你看……”

“我没说要看高原他们跳的……”

茅侃侃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后微微张着嘴,从卧室走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哭笑不得:“你是想让我跳?”

易素接着拖着腮。

“我老公的身材真是太好了,成熟中又带着稳重还有年轻人的帅气,不过可惜啊,我是没机会看你跳舞了……”

易素微微调侃着。

茅侃侃侧脸沉静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

他还没找她算账呢?

她在酒吧那回,他还没说呢。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换好衣服的他,身材修长,略有些清瘦,头发微长,五官近乎完美,那双眼睛仿佛是深寒的一泓潭水,深邃得触不到底。

“脱衣舞我倒是愿意跳,你看嘛?”

易素溪低低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起心底那一点点无人发觉的不自然。

“流氓……”

茅侃侃耸肩:“你应该庆幸我对你耍流氓,婚姻内耍流氓不犯法,国家支持……”

易素懒得在理他,起身准备进卧室。

茅侃侃有些讶异的说着:“老婆,虽然我知道你很急,可是我还没有吃饭,现在没什么体力做……”

易素脱下鞋照着他扔了过去。

茅侃侃接住,闻了一下子,意味深长的说着:“香……”

易素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吃过饭两个人下楼去散步,像是一对小情侣沿着马路没有目的地走着。

第二天茅侃侃起床的时候,易素还在睡,她昨天睡的很晚,看来是有些失眠。

茅侃侃叹口气,叫他做饭是有点难,下了楼买好了早餐,神清气爽的系着围裙走进卧室,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

易素拉着被子,将头埋进去。

“你把窗帘拉上,烦人……”她嘟囔着。

茅侃侃跳上床,将易素拉起来,上下摇晃着。

“老婆起床了,起床……”

易素抱着头啊啊叫着。

“­干­嘛要叫醒我……”

茅侃侃微卷而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原来说有起床气的人真的是很可怕,确实……

易素摸摸脸,看向他:“你穿围裙­干­什么?”

她踩着拖鞋下了床,走出房间去卫生间,方便过后,洗­干­净脸,什么也没擦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茅侃侃在她脸上狼啃了一口。

“我老婆和其他的女人就是一样,一点人工的成分都没有……”

易素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又看看他:“你买的?”

茅侃侃点点头,就等着她来表扬自己了,可是见易素坐下身,已经开吃了,也没有要表扬他的意思,有些郁闷的问出口:“你不觉得很幸福吗?”

易素咬着油条,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我为什么要感觉到幸福?”

茅侃侃哭诉着:“我起大早出去给你买早餐,不知道表扬吗?”

易素翻着白眼:“我以前也经常出去给你买早餐,你好像也没有表扬过我……”

茅侃侃嬷嬷鼻子,将身上的围裙解下来,砸在地上。

张秘书敲响办公室的门。

茅侃侃喊了一声:“进。”

张秘书一身的白衣黑裤,标准的白领打扮,手里拿着一张请柬,放在茅侃侃的桌子上。

茅侃侃挑眉捡起,看了一眼:“你今天也去?”

张秘书无奈的点点头:“没办法,我老公命令我去,夫人呢?”

茅侃侃手里把玩着钢笔转啊转的。

张秘书叹口气:“老板……”

茅侃侃看向她:“说……”

“我们这一层办公室本来就不够,原来给夫人倒出的那一间因为是夫人,所以我们都没有说话,可是现在在里面办公的并不是夫人不是吗?我们秘书室真的快要挤死了……”

一个秘书室现在坐了将近十个人,有没有?没有没有比她们更惨的?

别的还好说,高原的办公室给倒了出去,和一群女人在一起,高原不方便,她们也不方便啊。

她是没办法,受大家之托,既然于莫芯现在自己能成事了,那就出去找个工作室嘛,总是待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知道那间工作室是给夫人预留的,可是子安在于莫芯在里面,算怎么回事啊?

茅侃侃微微皱着眉,他以为高原会去办的。

“你去和莫芯说一声,如果她没钱,这个钱我出……”

张秘书翻翻眼睛,于莫芯会没钱?

不要太有钱就好了。

张秘书来到属于易素的工作间,敲了两下门。

“进来……”于莫芯似乎埋头在做什么,头也没抬,指着身边的杯子说道:“麻烦你帮我倒杯咖啡……”

张秘书眯着眼睛。

最近有听说几个秘书室的经常会她奴役,她真当自己是老板了?

张秘书心里的那之小兽翻腾了起来,她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人。

于莫芯等了半天,抬起头,然后对上张秘书的视线。

“张姐,有事?”她问。

张秘书是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她在这里办公算什么?

“老板说让你尽快从这里搬出去,我们秘书室的位置本来就不够……”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于莫芯的声音顷刻间变得很冷。

张秘书微愣在原地,有一瞬间,她甚至找到了过去那个不要脸的于莫芯的感觉,仿佛这一切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张秘书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微拧了起来,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回了办公室,耗着自己的衣服领子,喘着粗气。

高原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文件,坐下身,开玩笑的说着:“怎么?姐夫外遇了……”

张秘书的手在脸旁边煽着。

“我算是服了她了……”

她是真的很无语了。

杜畅从楼下上来,进了于莫芯的办公室,两个人又是很不愉快的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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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几乎所有的商场同一时间接到于莫芯的电话,取消针对高级vip会员的优惠。

“取消?那高级vip会员和普通会员还有什么分别?”前面的售货员翻着白眼。

难怪人家说越有钱越抠,这自从换了老板,这都不知道折腾第几回了,先前折扣从95变成98,是,能来这里买化妆品的不差那点钱,可是人家要的就是和一般人那点不同的待遇。

之前限制形势的高级vip变成现在只要消费二千块就可以办,而且所有的小样试用装全部取消,一些老顾客纷纷讽刺的说着,你们家是越做越大,越来越抠了,讽刺得他们无言可对。

他们是卖货的,上层怎么变动,他们能管上什么?

不过是知道易姐之前因为一些事情闹得退居幕后,现在可好,连幕后都不是了,直接叫人给毙了。

男孩儿叹口气,指着柜台上的东西:“新老板说了,以后若是发现你们擅自用产品,看见一次罚款一千。”

几个女售货员耷拉着脸,凭什么不让用啊?买化妆品图的是什么?

“这老板有病吧她……”

于莫芯穿着热裤,出来视察,经过南山,就顺便进去打算看一看。

她剪了一个和易素差不多的头型,头发染成了栗子­色­垂在肩上,走进商场。

“是素姐?”某个男孩儿高兴的叫了一声:“素姐……”

旁边的女售货员对这镜子拿着刷子在脸上扫着腮红,只是看了一眼,不屑的说着:“你眼睛是瞎的啊?素姐下巴是尖的……”

易素个子很高,即使穿着平底鞋在人群里也是高人一头的,特别是那两条腿,觉得是女人梦寐以求的,这个老板也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和原来的老板长得很像,倒是知道她不姓易,谁知道了呢,可能人家是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姐妹呗。

不然怎么会将一个好好的公司交给她打理?

于莫芯走进,看着那个对着镜子还在画的售货员,将包放在柜台上。

“给我拿进去。”

男孩儿愣了一秒,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是服务员,可是以前素姐也没这么大的谱啊,不过给人打工的,接过于莫芯递过来的包放在柜台下面。

“于姐来了……”笑得不怎么真心的样子。

于莫芯看着男售货员的衣服,看着他不合身的布鞋:“明天开始要穿皮鞋……”

男孩儿一愣,回嘴就是一句,其实不是故意,只是脱口就说出来了。

“素姐以前说可以穿布鞋的……”

因为这份工作要全天­性­的站立式服务,虽然只有半天,可是现在时间长,特别是下午这段时间,从12点到晚上九点,站九个小时穿皮鞋会烧脚,易素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才不顾商场的规定,让他们随意的穿了布鞋,上班的时候穿着皮鞋到柜台里,谁也看不见,怎么穿就老板说了算。

“现在是我说了算……”于莫芯不喜欢这样,不想搞独立,别人家怎么做,他们家就怎么做,而且她觉得在这个柜台里有两个男服务员很奇怪。

“还有我记得我在电话中已经说过,不要用产品?”于莫芯冷冷看着抓着刷子的那个女售货员的手。

以前大家跟易素像一家人似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加上易素脾气不错,有时候开玩笑,她也不会生气。

“老板,我们是卖这个牌子的,如果自己都不用,我要怎么告诉客户这个产品好?好在哪里?哪里好?”女售货员将刷子放下。

男孩儿拉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犯不上和老板生气,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我不需要你来体验然后告诉别人,即使你不用,这个产品依然很好……”于莫芯淡淡的说着。

上午班的两个人彻底无语了。

没一会儿男孩儿看着上次来的那个女人走过来,他之所以印象很深刻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以为她不会买,结果还真的买了,所以记得很清楚。

女人走进柜台。

“上次买的用完了,这次路过打算在买一套,上次介绍的不错,我上班之后,他们都说看着脸­色­好了很多。”女人看见熟悉的人,就不由自主多说了两句。

于莫芯保持着微笑,走上前:“我来为您推荐几款新产品吧……”

女人一愣,然后愣愣的点点头。

于莫芯弯了弯­唇­:“相信我,下次你还会来找我的……”

她取了一个粉­色­的粉底,女人皱着眉,她记得上次那个人说粉­色­的粉底根本和阿的脸不贴合,而且什么都没有准备就直接上脸?

而且于莫芯有指甲,指甲无意识的挂到她的皮肤上,让她很不舒服,于莫芯身上喷了香水,可是女人对香水过敏。

她后退一步:“这个颜­色­不适合我……”

人都是这样,先入为主,她接受了易素的介绍,所以就算是这款贴合她的肤­色­,她心里还是会觉得怪怪的。

“怎么会不合适?你可以看看镜子,脸­色­多白多­嫩­……”于莫芯说着拿着镜子给客户看。

那女人看了一眼,是,上了粉底的一侧很白很­嫩­,脸­色­也很好,可是在脖子那里像是拉出来了一条线,和脸孔贴在一起就像是头是后安上去。

“而且现在很流行一种眼化妆,很漂亮的……”于莫芯说着就要拿眼影。

女人往后退了一步,从包包里拿出使劲对这镜子将一半的粉底擦掉,她是要上班的人,不是要出去参加什么宴会,化成那个样子怎么去上班?

她抱歉的一笑,提着包包离开了柜台。

于莫芯被晾在原地。

后面的女售货员冷笑着。

不过于莫芯是谁啊,越是遭受打击越是逆势而上,一上午也算是拉拢了几个顾客,还有人不停的赞叹着。

“这个老板真是会做生意,又会说话,不错……”

“下次还来你们家……”

于莫芯像是打了强心针,出了百货公司决定回家去看看。

杜畅的妈妈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儿子,沉吟下:“你和莫芯到底是怎么了?还有莫芯那个公司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

杜畅低着头,看着脚背,双手交叉着,沉沉出声:“妈,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杜畅妈妈眼睛一立,不知道?

“我说你这个孩子,自己老婆在外面做了什么你都不知道?谁给的公司?天下掉馅饼也没有掉的这么准的,怎么就掉在她于莫芯的头上?你老实跟我说,她在外满到底在做什么?”

杜畅站起身:“妈,我下午还有活儿呢……”

杜畅妈妈拉住儿子,将他按在沙发上。

“我问你呢,要是正道来的,你就去帮帮莫芯,她一个女人懂什么?她能管理好一个公司?在说被一个女人踩在头上算是怎么回事?”

杜畅妈妈心里也乱,她半高兴半愤怒。

高兴的是平白无故得了一个公司,愤怒的是这个公司怎么来的?她就是什么都不懂,可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付出怎么会得到回报?

杜畅抓着自己的头发:“妈,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她愿意做就让她去做……”

杜畅妈妈皱着眉,看着自己儿子的脸,语重心长的说着:“儿子啊,你可要争气,要是你们为了一个公司,让自己的老婆去陪老板什么的,要是让我知道,我立即就喝药去见你爸……”

杜畅桶口在瞬间微微的缩缩,尽量和缓的深呼吸:“妈,你都在想什么?莫芯和我在一个公司……”

杜畅妈妈冷笑着:“那公司是怎么来的?”

“妈,公司是老板的太太送给莫芯的……”

杜畅的妈妈亚宁一眯,老板的太太?

“这事总之太不寻常了……好,就算不管这个公司怎么来的,要当老板也是你当,这个家是姓杜的……”

杜畅再次起身:“妈,我公司真的有事,我先……”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呣子俩同时一愣。

于莫芯手里提着买好的菜,进了屋子。

“妈……”

杜畅妈妈­阴­阳怪气的看着于莫芯的穿着,冷哼着。

“你坐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谈……”

杜畅起身,杜畅妈妈又再次呵斥:“都给我坐下。”

杜畅和于莫芯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于莫芯脸上看不出表情。

杜畅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坦白,本来他就烦,现在更心烦了,他看着于莫芯面无表情的侧脸,叹口气。

杜畅妈妈看着于莫芯,眼眉一挑。

“咱们是一家人,说话我也不躲着藏着的,莫芯你公司怎么来的?”

于莫芯直视婆婆的脸,坦白的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躲没有藏。

“是我老板的太太送的……”

杜畅的双­唇­抿得苍白,看上去异常的薄而透明。

“你老板的太太为什么送你?”正常人一定会想知道这个原因吧?

其实这话杜畅妈妈也不愿意问,如果真的问出什么,这个公司还是会是他们家的吗?

没人不喜欢钱。

于莫芯撇去心底淡淡的不舒服,最后镇静语气柔和的回答着:“妈,你如果有疑问的话也许可以去问我老板的太太,公司是她送的,虽然我也同样不知道为什么……”

一直到现在为止,她也不是没料到易素的举动,可是她的心态和杜畅的妈妈是一样的,虽然迷惑可是不愿意去问,如果问了,易素不给了,她要怎么办?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可以让她的孩子们生活得无忧无虑,一辈子不愁没钱花。

杜畅妈妈被噎了一下。

“那好,现在不提为什么给你,那个你老板的太太和你去公证的地方了吗?”

别是说是送给他们家,到时候做好了又要回去,杜畅妈妈心里想着,估计也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公司,不然怎么会送人?看于莫芯的样子也不像是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于莫芯点点头:“已经改成了我的名字。”

一句话让杜畅妈妈的不满情绪飙到了极点。

“你事先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她拍着沙发的把手。

于莫芯看着杜畅垂在她身边的手,伸出手去握住,可是杜畅马上挣开了,于莫芯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妈,这件事就是我和你商量了,事情会有什么不同吗?”

于莫芯不太明白,这和家里有什么关系吗?是她自己的事情而已。

杜畅妈妈耷拉着老脸。

“怎么会不同呢?看你现在的意思公司你要自己管理?”

于莫芯蹙起眉头,像是不解的反问着:“不是我管要谁来管?”

杜畅妈妈差点一口气没憋过去,看着于莫芯,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她也不兜圈子了。

“当然是杜畅来管……”杜畅妈妈理所当然的说着。

杜畅低埋着头,长期以来用学业技术堆砌起来的自尊心和骄傲感像是尘埃,只是被轻轻一吹,就落在了世界最遥远的角落,杜畅看着自己的脚,想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母亲最后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妈,杜畅管什么?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莫芯理所当然的说着。

杜畅妈妈横起脸:“你不也是后学的,那么大一个公司,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杜畅起身,这次不管他妈在后面怎么叫,他头也没有回,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空气让他觉得压抑,他快要窒息了。

杜畅离开了,杜畅妈妈说话就更加的放松,毕竟儿子在怕伤了儿子的心。

“莫芯啊……”她拉过于莫芯的手:“你看你家里那个样子,这个公司若是放在你名下,早晚还是个事儿,你爸妈不是省油的灯,还是放杜畅的名下安全点,你们俩是一家的,你还怕杜畅以后会变心啊?”

于莫芯冷着脸,挣脱开婆婆拉住她的手,站起身。

“对不起妈,我下午还有事,晚上也有事就不回来了,还有这个事情不要在提了,那是给我的……”

杜畅妈妈炸毛,拍着椅座起来,指着于莫芯的鼻子:“给你的?为什么给你?”

于莫芯不耐烦的将视线直直地­射­过去:“她有钱呗,人家有的是钱,扔都没地扔就扔给我了……”

说着就出了家门。

结婚的时候房子是她买的,那时候她觉得这也没什么,毕竟杜畅以前买的房子小,现在看来这是个很大的问题,于莫芯在心里算计着,这个房子留着早晚也是个事儿,还不如卖了去住杜畅的房子,房子小就小点。

她最近想买车了,平时都是杜畅送她,可是现在她经常要打车,很不方便。

南山光宇的售货员有易素的电话,将电话打了过去告黑状。

“素姐,你都不知道新来的那个老板,这样客人早晚都会跑光的,现在所有的会员不管是初级还是高级都是一个待遇,就算好似我,如果这样,谁愿意做什么高级会员?以前定期赠送的一些样品,现在全部都取消了,所有高级会员都打电话来问怎么回事。”

最主要的是,因为之前的那些客人认的是易素,所以现在都以为易素在背后搞什么鬼,产品卖出去了,广告火了,就不管以前 跟着的老客户了。

易素是笑,可是那样的笑里,还有着怆然和无奈,眼神盈盈欲滴出水来。

她摸摸自己的肚皮,现在除了生孩子她还能­干­什么呢?

可是似乎送子娘娘并不喜欢光顾她。

从家里出来,因为外面天气太热, 穿了条牛仔短裤,上身之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有个大师说过,这样的装扮永远不会过时。

车里有些闷,她放了一会儿,然后上了车,才开上路,接到刘雯的电话。

易素带上耳机:“我在往你家开……”

到刘雯家接了她,刘雯手里拿着扇子上了车,看着易素的头发,她受不了的吐着舌头想让自己凉快一点。

“你不热嘛?”那个头发看着就很热。

易素无奈的将水瓶给她,刘雯也不管易素喝过,拧开瓶子直接往下灌:“没热死我了,老董没气死我,他做撒手掌柜的,我什么都不懂,就让我一个女人在外面跑……”

易素看着前方的路,柔声说着:“不然你还想老董怎么样?他有自己的公司,总不能捡了豆子扔了窝瓜吧……”

刘雯哼了哼。

“苹果呢?”

“我妈和我爸接去了……”

易素是直接吃过午饭才来的,她看刘雯的样子像是跑了一上午,问着:“你吃过午餐了吗?”

刘雯还擦着脸上的汗:“不吃了,吃不进去,天这么热,没胃口……”

两个人踩盘子走了很久,走到刘雯两条腿都不觉得是自己的,脚又麻又顿,刘雯的意思是说最好先排除光宇,毕竟认识做起事来不方便,易素也是这个意思,她一开始也是排除了光宇,可是说实话是光宇一样规模的商场不是没有,可是光宇的管理是所有商场之中最好的,而且不用老板费什么心,加上定位是中上等人群,所以这个商场的选择必须要慎重。

两个人走了十几家,最后还是定了南山光宇。

第一这里新开业,第二人流真的很好,而且这里一半消费的都是中高级的白领,学生也多。

刘雯捶打着自己的老腿,喘着气,她都要累死了,真不是人­干­的。

易素将一瓶冰镇牛­奶­交给她,刘雯一愣:“怎么不是冰水?”

易素白她一眼:“你没吃午饭,小心胃疼,给你买冰的就不错了……”

刘雯接过,也不管了,嗓子都要冒烟了,幸好商场里有空调,她洒脱的脱掉了鞋子,将脚放在长椅上。

易素无奈的笑笑,蚊子总是这么的随心,果然旁边有几道视线看过来,不过显然刘雯一点也不在乎。

“你说我要是知道最后定了这里,我­干­嘛还跑这么多路?还有素素我发现个事儿……”

易素耸肩,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绝对是超人,走了这么久不会累吗?”

易素无声的笑笑,当才起步的时候她连续一个月出去天天站在阳光下面掐着表算人流量,每天到处跑,早就练出来了。

和那时候比,现在这些算是什么,不过那时候真的是心情很好,即使再累,看着自己的事业慢慢壮大,成长,那种幸福是别人不能体验到的。

刘雯从玻璃板看下去,正对着一楼的化妆品区,映入眼帘的就是易素的德国世家。

“不下去看看?”刘雯挑眉。

易素有些犹豫,其实她很想去看看,可是心里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自己的了,如果她去了,于莫芯肯定不舒服,谁都不愿意个外人来Сhā手自己的事情。

刘雯穿上鞋子,拉起易素,两个人下了电梯。

刘雯笑嘻嘻的说着:“我买化妆品不行吗?难道你希望我去别人家买?”

两个人走到柜台,售货员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然后眼睛瞪得大大的。

“素姐……”

后面的男孩儿听见女孩儿的叫声,跑过来,脸上也洋溢着一种兴奋。

“哎,素姐现在幸福了,就把我们这些人都给忘了……”

易素拍了一下那孩儿的肩,这些售货员其实就比她小几岁,像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似的。

刘雯掐着腰,虎着眼看着易素:“你不是陪我来买化妆品的吗?怎么和别人聊上了,赶紧的……”

易素叹口气,在柜台上选了几样,让男售货员开票。

男售货员一边开着票一边抬起头看了易素一眼,小心翼翼的问着:“新来的老板是你妹妹?”

刘雯冷着脸:“谁是谁妹妹?我们素素家就这一个孩子……”

显然刘雯不乐意了。

那个于莫芯她也配?

男售货员松了一口气:“现在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素姐我不是否认她的领导能力,是,我们这几个月的业绩是上升的,可是老客户流失了很多,现在有些客户都是不固定的,这样早晚会是问题。”

刘雯拉拉易素,对这帅气的男售货员挤着眼睛。

“弟弟,俺们素素可管不了,现在公司是人家的……”

男服务员叹口气:“素姐,过几天我就不­干­了,阿行跟我要去别的地方,毕竟你曾经是我们的老板,我觉得还是和你打声招呼好。”

刘雯拿着票子去交钱,易素皱眉,有些不理解,­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男孩儿叹口气:“开始的时候我们是来应征的卖男装,说实话卖男装比卖化妆品挣的多,因为素姐你人好,给的钱也多,时间我们也宽裕,有半天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的老板把我们的工资调整的和别人家一样,说是公司既然定了工资额,我们就不能特例,假期加班过节什么的都不给,这些都算了,在她眼里觉得我和阿行特怪异吧,两个男的来卖化妆品,有的时候还会拖住我们下班的时候,我们是真的觉得在这里没意思,我和经历谈过,我的外貌和个子说句不要脸的话很不错,在四楼卖男装的话,一天班一个月也二千多,虽然累,不会受气。”

易素的心一下子被揪住,许是因为此刻颤抖的身体,许是因为他的讲述。

出了光宇,觉得外面的阳光刺眼极了。

刘雯看着易素的样子,在一旁故意幸灾乐祸说着:“叫你给吧,现在好吧,早晚得毁她手里……”

易素不说话。

刘雯越说越激动,呼吸已由平静转成急促,所有的话劈头盖脸的落下来。

“素素,我真是不能理解,到底你欠她什么?”

易素无奈,只能将事情告诉了刘雯,她知道刘雯嘴巴紧,不会说出去的。

刘雯听过,半天张着嘴没有合上,觉得不可思议,简直是天方夜谭啊,写小说呢?

太离奇了,太无法叫人相信了……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

“她知道?”

易素摇头,将话说出去的那一刻心情变得无以复加,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又提了一口气。

“不知道。”她看着前方。

刘雯的眉头从听完就一直没有松下来过,事情太诡异了,于莫芯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别人给的公司?

她不问?不怀疑?

“素素,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反倒会让别人怀疑你的举动……”

正常人都会想,平白无故的怎么会送自己公司?不是一个­鸡­蛋不是一个篮球,而是一个带着资产带着希望的公司,如果是她,她会想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是她异于常人还是于莫芯太不同了?

易素叹口气,她也是之后才想到这个,当时心里完全就是被一种愧疚的情绪所牵扯着,对于女人来说,那毕竟是毁了一辈子的大事,难以磨灭的一件事情。

刘雯冷笑了两声:“我劝你,好人不要经常做,不然会惹事上身的……”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从电梯里走出来,和高原交代着下午要办的事儿,经过那间工作室的时候,茅侃侃和高原已经走了过去,可是他觉得有点不对,又退回了几步,退回到门板前,指着里面问着高原。

“不是已经搬了?”

高原提起这个事,头就疼。

这个于莫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平时挺明白的一个人,一到正事上,她就跟一般人不一样。

看着高原的表情茅侃侃已经明白了,皮鞋一转,推开办公室的门。

里面于莫芯还在办公,听见推门声有些不悦的抬起头。

看见是茅侃侃,从椅子上站起来。

茅侃侃径直进了屋子,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于莫芯没觉得不妥反倒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霸气。

茅侃侃今天的穿着在于莫芯的眼里格外的帅气,最里面黑­色­的平板T恤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的三扣长袖运动衫,扣着中间的扣子,下面散开着扣子,最后外面穿了一件米棕­色­的西装外套,下身穿了一条蓝­色­的水磨牛仔裤,裤脚挽着,脚下踩着棕­色­白底的系带休闲鞋,脚翘着,摇着,按在外面大面积的脖子带着一条很小很小心形的铂金链子,和易素脖子上的是一对。

“忙?”他挑眉。

人都是这样,越是对自己不客气的,越是喜欢的紧。

于莫芯不清楚是因为和杜畅的不顺别扭,此刻才觉得茅侃侃更加的顺眼还是什么的。

“没有,不忙。”然后看向高原:“高原,帮我给茅总倒杯咖啡……”

高原无奈的叹口气,得,当自己是跑堂的了。

“莫芯,不用这么客气,高原是我的人,你这么命令他,他听着不舒服。”茅侃侃似假似真的说着。

于莫芯直接将可能会是对自己不利的那些话,直接过滤掉。

“我还没有请茅总吃个答谢饭,毕竟……”

茅侃侃摆摆手,他坐着,于莫芯站着,他嘟着嘴:“谢也不是谢我,莫芯,素素是个很好的人,如果是我,我才不会把公司给你呢,毕竟我再有钱都是我自己的,素素是觉得你在那件事情上很可怜,之前我欠过你的,所以……”

于莫芯的脸变得唰白。

茅侃侃是谁,他能不知道于莫芯不肯搬的原因?

她在背地里借用了自己多少光,这些茅侃侃懒得去追究,有些事过了亏欠的阶段,他就冷静了很多,刘雯会想到的问题,茅侃侃自然也想得到,茅侃侃自然也想得到,他也一直在找一个机会,将易素如此做的原因简单化,发生的那些事情,他自然不能说,那只能拿以前的事情来挡。

虽然于莫芯之前也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可是这样从茅侃侃的嘴里当着高原的面被说出来,绕是她脸皮再厚,也红了脸,脸颊发烫。

“莫芯,我和你说话也不用兜圈子了,你也知道我们秘书室的人一直很挤,这件工作室需要你倒出来。”

茅侃侃从沙发上起身,拉拉自己的西装外套。

“高原,冷着­干­嘛,帮莫芯收拾东西。”

于莫芯在心里找遍了想留在这里的借口,可是发现一个都不能用,她有些慌,一旦出了光宇,就真的意味着是自己­干­了,最后讷讷的说:“那什么,茅总,我付钱租用这间办公室……”

高原直接无语掉了。

他是看出来了。于莫芯现在自己当老板了,那颗死掉的心又重新燃烧了,认为配的上老板了?

最近倒是听人说她和杜畅的关系变得很奇怪,两个人也不像以前一样,一起回家,也不太能看见两个人在一起,是她的问题还是杜畅?

高原叹口气,看来他还是高看了于莫芯,她怎么不想想自己说李丽的时候的无奈?

茅侃侃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天幽幽的转过身,拧着两道眉。

“莫芯,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是你在质疑我的能力?认为光宇现在需要出租办公室继续下去?”

于莫芯知道自己踩雷了,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李彦宏拿着手里的化验单,傻在医院的门口。

怎么办?怎么会怀孕?怎么可能怀孕呢?

胡思乱想之际接到理财经纪人的电话。

“什么?还买?你消息准确吗?要投多少钱?”李彦宏有些犹豫。

电话那断的人推着眼睛,站起身看着窗外:“李小姐这次我跟上次一样有确定的消息,信不信由你,要五个亿,投的多赚得多,不是次次都有这样的机会,你应该清楚的,当然你如果觉得多,你可是少量投资,一千万、五百万都是可以的,甚至你也可以不投资,对不起,我还有其他的客户,我先挂了。”

说着不管李彦宏是什么反应,就已经挂了电话。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用另一部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已经下网了……”

李彦宏收了钱,眯着眼睛,她自己也不敢下决定,给卢子昂打了一个电话。

卢子昂还在办公室,看着她的电话接起,因为心情很好,所以调笑了两句。

“怎么了宝贝儿?有事?”

李彦宏将那人对自己说的话全部重复了一次,卢子昂一愣。

他手里也没有这么多的钱,卢氏肯定是有,卢氏也不只是有这些,可是五个亿不是小数,如果他动了,退一万步讲,真的没了,他要怎么办?他输不起的。

卢子昂虽然有些犹豫,可是心里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好事?

没道理次次落在他的头上,上次他是因为之前亏空了那些钱,所以才斗着胆子做了一次,这次绝不能轻易的下水,入行这么久,这点小心的意识他还是有的。

“彦宏,告诉他,我们没钱。”

李彦宏虽然心里觉得可惜了,可是也觉得这事来的有点诡异。

将电话打了过去,李彦宏客气的说着:“我们最近手里的钱都做了投资,下次的吧……”

男人很­干­脆的说着:“好啊,正好我有两个客户要进场,下次合作。”

说完没有一点留恋的挂了电话。

男人挂了电话,又拿出自己的另一支电话:“鱼……跑了……”

对面电话里传出来男人的笑声:“哪有那么笨的鱼,越晚上钓的鱼越是笨,显然他们是后者,隔半个月放出去点消息,就说挣了,烟雾弹什么的,你再行,玩死他们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李彦宏心里狐疑着,这事到底是真是假,等这段时间过去就知道了。

李彦宏和卢子昂等了小半个月,李彦宏没忍住给自己投资的那个经济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似乎心不在焉的和她打着弯弯绕,无论她怎么问,对方就是什么也不说,李彦宏心里这个急,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如果赚了,那是一笔惊天的数字啊……

如果输了,她可以安心的在家里翘脚。

她现在需要钱,她摸着肚子,想着夏之澜对自己说过的话,冷笑着。

你以为我不敢?

卢子昂其实也是抱着这个心态,别人赔了,他会觉得很舒服,可是别人若是赚了,他心里就不乐意了……

李彦宏找了很多朋友去问,可是谁也不说,参加投资的有一个是卢子昂的朋友,李彦宏没办法,只能让卢子昂去问。

卢子昂冷笑着,他就不信那个公子哥能赚,要是赚钱了,早就有风声出来了,这次这么安静,肯定是赔了,而且赔得很惨。

李彦宏给卢子昂拿着领带,卢子昂接过,对这镜子打着领子。

“我约了他晚上见面,以他的个­性­,要是赚了早就满城风雨了,估计是赔了……”

李彦宏眯着眼睛:“我总是觉得不太对,要是真的赔了,有什么好隐瞒的?”

卢子昂不在乎的说着:“怕丢人呗……”

李彦宏翻着白眼,不对,绝对不像是赔了。

李彦宏换上裙子,弯下身整理着裙角:“走吧,约了几点……”

两个人上了车,卢子昂开着车,李彦宏坐在副驾驶一句话没说,她心里有些翻腾着。

那些钱要是真的赚了,得赚多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两个人下了车,少爷走过来,卢子昂将钥匙交给少爷,李彦宏下了车,少爷上了驾驶位置,将车子开走。

李彦宏一进门就觉得不对,整个纸醉金迷一个人没有?

卢子昂也纳闷,这里什么时候这样冷清过?

汪兵看着卢子昂和李彦宏走进来,不屑地拍拍女伴的ρi股:“去给卢大少爷倒酒……”

他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

卢子昂皱着眉头,这小子这么狂?难道真的是赚了?

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会不会的,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汪兵得女伴扭着ρi股出了包房的门,才出门口就嚷嚷着:“人都死哪里去了?我们汪少今天高兴,做生意赚了钱,包了你们这里,怎么一个一个像木头桩子一样……”

李彦宏在包房的门被关上之前就听见这样的一句话。

她捏紧手中的坤包,脸­色­变得很奇怪。

汪兵看着卢子昂,笑着:“子昂这次得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怎么会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呢,总之一句话兄弟谢谢你……”说着倒了一杯酒一口­干­掉,手指夹着雪茄狠狠吸了一口。

卢子昂虽然脸上在笑,可是心里已经扭曲了几个圈。

“谢我?”他低低说着:“谢我什么?”

其实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纸醉金迷从来没有人可以包场,因为这个场子是惯姓沈的。

“我挺好奇的,今天你包这个场花了多少?”卢子昂状似不怎么在意的问着。

汪兵摆摆手:“沈少给面子,这个数……”他伸出两个手指头。

李彦宏喃喃问出口:“两百万?”

汪兵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边笑一边喝了口酒,然后呛到了,他身边的几个女伴赶紧为他抚着胸口。

“卢大少,你的女人真有趣……妹妹,你的钱那么好花嘛……”汪兵摇着手指。

李彦宏倒吸一口气。卢子昂抱着胸:“他包的不是一个场,是面子,从此以后谁不知道有汪少这个人了……”

李彦宏压下压抑,没在说话,可此时她和卢子昂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

如果是他们……

心里这个悔。

两个人回了家,脑海中一直推不去的是那张一直在笑的脸,或是这样,或是那样,总之闹得谁心里都不舒服。

卢子昂当然知道这事挺诡异的,有问题,可是心里的贪婪之心澎湃,也就将那些都盖了过去。

错失了一次好机会。

易素回家的时候,在小区外面的那条街上看见一直流浪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将车子停了下来,熄了火下了车,就看见那之大猫对她叫,易素的视线落在猫尾巴的后面,它的尾巴中间有一段是没有的,易素的心有些疼。

弯下身看着它,它慢慢走近易素,围着易素的脚打转。

“喵……”

易素有听说过流浪猫很怕人的,可是这只猫显然不怕,它将脸贴在易素的小腿上,喵喵的叫着,易素心是软了又软。

“饿了吗?”她蹲在地上伸出手去摸它的毛,猫咪竟然舒服的叫了一声。

没招了,只能养了。

茅侃侃让司机停车,就看见眼前这么一出,就看见眼前这么一出,从后面下车,让司机先回去。

“你­干­嘛呢?”他走过去也跟着蹲下身逗着猫。

可是显然他是不受待见的那一个,猫脸一转,不去看他。

|派派秋之儛。手打,转载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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