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世家有区代理,亚洲代理,目前就本城而言甚至整个内地而言,就易素这一家,其他的地方也都是同一家的产品,因为在内地区就披了一个代理商,还是因为总公司看在易素和茅娟娟的面子上。
对大品牌而言,特别是这种,它不只是一个品牌的问题,而是一个公司,一个形象,自然不会允许有损坏公司形象的事情出现,每年亚洲区代理人会亲自或者派人针对产品做回访,或者是挑选一个新的产品地或者是像是抓阄,回访的人到了这里查看了所有vip以及高级vip的资料,发现就南山这里而言,都是新客户,也不是说新客户不好,可是固定的消费群体是所有商家注重的,毕竟新客户在好,她会随时走掉,老客户而且还是高级vip的老顾客就某种程度而言,她不会轻易的流失,除非是产品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就半年以来的活动,那个人大致询问了一下,然后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事情变得很麻烦,这里举办过两次大型的活动,可是总公司的意思是说在一定的程度上既定的给予高级vip照顾,折扣礼品抽奖这些都是给予高级vip的,也是为了拢住高级人群的一种手段,可是现在南山这里取消了高级vip计划,所有的会员都是一样的,于莫芯很能干,她将百货公司的经营方式照搬的挪到了这里,仅是几个月已经有了成效,大批大批省下的试用装,减少活动的经费,每期固定派给高级会员的礼物全部取消,业绩是蹭蹭往上蹿。
这个牌子之所以代理给易素是因为易素的后面有个茅娟娟,加上易素之前确实在彩妆界火了一段,一些时尚编辑对她大为赞赏,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人脉功力都是并行的,可是现在换了老板,老的人阴着脸,这种牌子就像是那种大富人家的夫人,她不是妾,所以她迎接的是高消费群体,被于莫芯这么一弄,显然主题发生了变化,且品牌洋溢宣传的是一种浪漫的气息,而现在跟着品牌的却是一股子的小家子味道。
茅娟娟接到电话的时候,被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她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茅……这次我是无能为力了,她犯了一个错误,很大的错误,你知道嘛甚至我都被总公司骂的很惨,我觉得她不适合这一行,你的眼光有问题,这样很伤我们的感情,我会对你的眼光抱着不确定……”
易素这次是得罪人了,而且给得罪坏了。
下访的人回过头给总公司去了电话,这个事情不管曾经易素付出多少,或者立了多少的功劳,一码归一码,所以很遗憾的,有人通知于莫芯出去总公司。
于莫芯接到电话的时候,也觉得很怪,怎么会叫自己去总公司呢?
她回家收拾好行李,杜畅的妈妈一步一跟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就说两句不中听的,你就要闹离家出走?”
杜畅妈妈认为自己说的话也没错,只不过现在稳住人才是重要,手里抱着孙女:“你都多少天没回来了,她想你,你不知道吗?你不是最疼她的吗?我看平时也不过都是装假的……”
于莫芯无奈的停下手,放下手里的衣服,转过头,看着婆婆。
“妈,我要出国去开会,我不是要离家出走……”猛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这个房子你应该清楚,我当时是买高原的,现在出了点问题,要先搬回杜畅原来买的房子,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在去看房子,换一个大一点的……”
杜畅妈妈的脸有些不情愿,不过听她说过两天要换一个大一点的,硬是将不舒服压了下去。
“你开什么会?还要出国?你的业务怎么这么忙?跟杜畅说了没?”
这两个人现在越看越不像夫妻,做丈夫的一天什么不过问,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做妻子的成天不着家,孩子扔给她,她照顾自己孙女也就算了,还要照顾一个拖油瓶……
杜畅妈妈坐在床上:“这个月你们的伙食费什么时候给我?杜畅工作忙今天正好看见你了,你给我吧……”
这是杜家的习惯,于莫芯从钱包里掏出三千块钱交给婆婆。
“妈,我不知道要出去几天,跟孩子们买点好吃的,多做些鱼,小孩子吃鱼才会聪明……”
杜畅妈妈收了钱,给租房的人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对方说他们确实有难处,现在让他们搬,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搬,至少要在一个月,在说签合约的时候签的是三年,现在才不到半年。
杜畅妈妈说给人加钱,人家说你就是给我加多少,我也得找到合适的房子才能搬,杜畅妈妈没办法挂了电话,然后给杜畅打电话。
杜畅摘掉胸卡,扔在桌子上,起身准备去吃午饭,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三个人,有两个是在赶手头上的事情。
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会是谁?
“喂……”
“是我,我今天给租房子得人打电话了,人家说段时间搬不了,你们说你们干的叫什么事吧,莫芯有没有说人家什么时候要房子?”
杜畅的妈妈叹口气,实在不行她就出去找找房子,毕竟这房子不是他们的。
于莫芯结婚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她给高原钱的时候是分两回给的,所以杜畅看见的只是给一部分钱的时候,也就是说他是认为这个房子还没有把所有的钱给齐,认为还欠着高原的钱。
想当初于莫芯也是故意将钱分开两次给的,因为房子再不济也能保障她日后的生活,所以她没有说实话。
她的工资是自己负责,她每个月给她家里多少钱,杜畅都是不知道,因为他以为她的钱有一部分是给高原的。
“妈?怎么回事?高原要房子了?”怎么突然跟他们要房子了?
这不对啊,就算还有一半钱没付完,可是他们已经给了一半,虽然都是于莫芯的钱。
杜畅妈妈挑眉,感觉事情大有蹊跷:“你怎么回事啊杜畅,你老婆现在说要卖这个房子还钱,让我们搬回原来的房子,你不知道?”
杜畅也没时间去问这些,急忙忙说了两句:“妈,我先挂了,我去问问……”
“她出差了……”杜畅妈妈握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狠狠扣上。
杜畅看着秘书室的人都走光了,才慢慢走进去,里面只剩高原一个人,他在赶文件,手指噼啪的敲打在键盘上。
“高特助……”杜畅张开口。
高原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是杜畅一愣。
先将手上的东西合上,站起身:“有事啊?”
说着两个人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杜畅勾着手,他不知道自己这话应该是怎么问出口,可是他在心里憋不住事情。
“高特助,我想问你一下,那个房子出了什么问题吗?不然为什么要收回去?”
杜畅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一种可能,高原是个很靠谱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变卦,肯定是其中出了什么问题,也许是少了什么手续,他总得搞清楚事实才能搬啊。
高原听见他的话,半天没明白,房子?
什么房子?
杜畅见高原不说话,等了好半天,最后无奈的说道:“我的那套房子出租了出去,现在人家不能搬,既然你不想说原因,那好吧,我下午请个假出去找个房子搬……”
大家都是同事,谁没有个轻重缓急的时候,算了,既然他不想说,自己就不问了。
说着就站起身:“那你忙吧,我先去吃饭了……”
高原一头的雾水,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他跟着起身,叫住杜畅。
“什么房子?我没听懂,你们要跟我借房子?”高原皱着眉。
现在到底在说什么?
杜畅有些诧异的看着高原,转过身,这次没有犹豫。
“之前莫芯在你手里买了一个房子,我知道现在房价涨得很高,那时候你卖给我们是觉得有些亏了,这些也没什么,我能理解,真的,我下午就请假出去找房子,你放心……”
高原被他这么一会所脑子更乱。
“什么出去找房子什么的?那房子是你们家的,我也过户完了,和我还有什么关系?”高原愣愣的问。
杜畅筋起眉头,事情有些不对,他怎么好像在跟高原说两件事情?
“之前那个房子我们不是付了一半的钱嘛……”
“不是啊,莫芯第二天就全给我了,不是说你满家里借的嘛……”
杜畅的脑子炸成一团。
他僵硬的笑笑:“对不起高特助,我今天脑子有些乱,好像弄错了,我把你当那谁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高原无奈的笑笑,吐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怎么了……你吓死我了……”
杜畅对他笑笑:“那我回去,最近加班,脑子……”他比比脑子。
高原理解的点点头,最近他也加了几次班,不过没有杜畅他们加的多,出现混乱到也是能理解。
“那行,我就不送了,我手里还有活,茅总让我二点之前赶出来……”
杜畅前脚一出秘书室,后脚脸变得白纸一样,扶住墙壁。
到底是谁在说谎,这还需要问吗?
夫妻做到如此,他真是失败,老婆竟然不相信他,杜畅知道一些二婚的夫妻是会这样,因为彼此不相信,可是他和于莫芯不同啊,毕竟于莫芯是第一次结婚。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能释怀的那件事情?
杜畅真的不理解,就算他是一个男人,可他首先是一个人,他有心有思想,也会乱想,从这件事爆发他每天不停的做噩梦,梦到自己的老婆……
有谁能理解他的心?
是个男人也需要一个过渡时间,男人也会脆弱的。
回到办公室,同时倒水的时候有些诧异:“杜畅,你没出去吃饭?今天可是要加班的……”
杜畅勉强笑笑:“胃口不太好,看什么都不想吃……”
同事理解的点点头,毕竟对对这电脑多了,他们有的时候都是会这样,公司的女职员笑称是假孕期。
杜畅点开电脑,手放在键盘上,可是一眼都看不进去。
他给于莫芯打手机,关机。
杜畅撑着头,拎起自己的电脑包,将电脑装进去,后面有人喊他。
“哎,杜畅你去哪?今天要加班……”
于莫芯下了飞机,有人来接她,是一个个子很高挑的外国女人,她接过于莫芯手中的行李,带着她去了酒店,谁让她好好休息,第二天她会在过来接她的。
于莫芯也真是累了,她点点头,关上客房的门,将自己连赶了几夜的计划拿在手里。
她若是不做就算了,做了就一定要做好,做到最好。
早早上了床,养足精神,等着明天战斗。
昨天来过的女人今天又来了,和气的请于莫芯上了车,车子直奔总公司的大楼。
在来之前,于莫芯在飞机上做足了功课,从公司的发展到左右的大师,每一位代言人喜欢的产品,每一季热销的产品好在哪里她全部做了功课。
甚至针对亚洲人的皮肤,以及现在所存在的管理漏洞一一做了详细的分析。
女人指指里面的会议室,让她在外面稍等,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几个人,女人站在大圆形的会议桌前,说着什么。
然后上次去中国考察的女人站起身将自己手上所有的资料做了备份,分开给桌子上的人人手一份。
结果可想而知,在他的感官里,亚洲人还是处于劣势的,当然不是说亚洲人不好,亚洲人也有很优秀的,可是在某一种程度上而言,这是易素对他们公司的轻视。
也许易素可以,可是现在的代理人没有足够的保障,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个圈子,而且她默默无闻完全一点从事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不管她现在的业绩如何,他们要的不是这个。
这事根本就不需要用表决就决定了,接过很简单,收回代理权。
而且对易素进行永久的封杀。
于莫芯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人说的话,半天她似乎还没有听懂,这是什么道理?什么叫收回?怎么可以收回?
难道 他们说收回就可以收回的?
这点上而言,她和易素又有很大的区分,易素曾经是这个公司子公司的创立人,从某种角度上而言,德国世家是总公司的脸面,可是彩妆部分是易素的脸,所以如果今天是易素做的代理,如果公司要收回代理权,这其中就有很大的问题要讲,可是现在公司换了主人,法人换了人,换成于莫芯,他们不需要考虑任何的问题,甚至如果事情闹大的话,他们可以去告易素,这是易素自己不负责任所造成的后果。
于莫芯冲进会议室手里拿着自己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书,她拦住站起来的那位中国女士,试着将自己的想法讲给那个人听,她认为她还有最后的一线希望。
毕竟大家同是中国人,而且她认为她的计划真的很赞。
事实上那个人是对于莫芯手上的计划书表示超出预期的赞赏,从她的计划书里也知道了一些公司不足的地方,毕竟那么大的公司,运作起来,其中就一定会有问题出现。
可是赞赏和给予代理是两个完全性质不同的问题。
德国世家的老总裁非常在乎代理人的身份和素质,甚至很多很优秀的人都错事了机会,不是代表他们身份不够,也不是代表他们能力不足,而是他们无法去理解这其中的精髓、精粹。
化妆品它是有灵魂的,在创作的过程中,代理者的理解,对于以后公司产品的发展,这些都是考虑之内。
就算是于莫芯现在手里有100个亿,可是她依然会被摒除在外,因为她是外行。
答案就是这样的简单。
于莫芯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永远会将两路人隔开,无论你多么努力,或者你多么优秀的基因,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不重要。
这样德国世家需要在内地全部下柜,取消所有内地的柜台。
于莫芯本是抱着一颗燃烧希望的心过来的,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迎接的她的竟然会是如此的狼狈。
内部的人甚至给茅娟娟去了电话,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保留追究的责任,只是以后不会在内地上柜。
当亚洲区副总裁给于莫芯补偿的心,更是毁了她全部的心血,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对方只有一句话,易素小姐,我们对你很失望,希望以后不要再有机会合作。
她努力了很久,用了全部的心血,最后换得这样一句决绝的话。
于莫芯上了飞机,突然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
何必呢?
她如果直接说,她也可以理解的,何必兜了这样大的一个圈子?
接她飞机的女人又同样的送了她上飞机,上飞机的时候颇为遗憾的说着:“如果不是上面派人下去回访,如果没有搞掉那么高级vip的客户,也许不会是这样……”
德国世家的vip可以和dion的高级vip一样,享受的是普通人享受不到的待遇,因为有了这些待遇,才会让人觉得不同,就好像新的产品出来,同样的时间高级vip可以用小半年,可是一半的vip半年之后也不一定能等到新的产品。
于莫芯认为自己这次跌的很惨,很重。
重重摔倒在地上。
她曾经说过要赖在光宇一辈子,然后易素给了她一个无比大的希望,现在这个希望破灭,她还能回秘书室吗?
可能吗?
她自己一个人笑着,抖着肩,笑的满脸泪水。
旁边的男人表示关心的问着:“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嘛……”
于莫芯笑着摇手,表示自己没事。
太可笑了,太可乐了。原来她于莫芯就是被人家玩在鼓掌中的一个木偶。
她明知道自己会被取消代理权,可是她却假情假意的让自己呈了她的情,感了她的恩,然后最后落得一无所有……
好狠的心啊,原来最狠的并不是茅侃侃,而是易素。
这一仗她惨败。
拖着行李站在家门口,准备掏钥匙,可是钥匙却掉在地上。
于莫芯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所有的行李箱狠狠砸在地上的冲动,可是她忍住了,弯下腰捡起钥匙。
钥匙才对准防盗门的门锁,杜畅从里面打开门。
两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
于莫芯看了以i眼屋内:“妈呢?”
杜畅平静的说着:“带孩子们出去玩了,你坐下,我有个问题要无奈你……”
于莫芯很累,她想要杜畅的支持,她想要和杜畅说说话,可是她又逼近嘴巴,自己这个时候如果对他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杜畅会怎么想?
会觉得很可笑吧?
她终究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杜畅看着她:“我妈说高原跟你要房子了?”
杜畅心里也说不好他现在是怎么想的,请了几天假在家,对母亲谎称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其实不舒服的是他的心。
先是那几张图片,然后是一个公司,接下来她又骗自己,买高原的房子是一次性付清的?
那个时候房价虽然没有涨起来,可是高原的这讨房子就算是成本价卖给她,还是需要几百万,几百万啊?她哪里来的钱?
以前过去的不算,可是这个乌龟若是在他结婚之后让他做,他宁可去死,也不要做。
以前他就是因为十万块钱和于莫芯分手,因为他不喜欢她说不清道不明钱的来历,现在李氏似乎又回来了。
于莫芯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嗯,所以赶紧叫妈让租房子得那家人重新找一个房子,我们要搬哪里去住……等以后有条件了,我们在换大的房子……”
慢慢的孩子们会长大,她的梦醒就是让孩子生活在几千平的海景洋房中,她不想孩子们和她一样。
从几天之前的事情更加坚定了她这种想法,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就算她在优秀,也没屁用,没人会承认她,社会也不会承认她的。
杜畅突然起身,冷冷的说了一句:“是吗?”
于莫芯将脸埋进沙发垫中:“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我从上飞机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休息过,我很累,你一定要现在和我说话嘛……”
杜畅直接摔了门走了,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于莫芯的心也很乱,太多的事情压在头顶,以后要怎么办?
她现在被易素害得甚至工作都丢了,孩子们怎么办?
本就是高消费的城市,只靠杜畅一个人怎么养活一家人?
杜畅下了楼,坐在花台上抽着烟,眼神迷离的看着天空。
人家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依他看贫贱一点到是不会出什么大事,就怕是有钱了。
男的女的都一样,有钱就变坏……
杜畅妈妈带着孙女和于莫芯的侄子从外面走进来,就看见自己儿子坐在花台上抽烟,她手中牵着的小丫头看见杜畅跑了过去。
“爸爸……”
杜畅听见女儿的叫声和被烧到的手指,赶紧将烟头扔了出去,然后抱住女儿,亲亲。
“有味道……”下丫头皱着眉。
杜畅无奈的笑笑:“爸爸以后不抽了……”
于莫芯的侄子上前,和小丫头争抢着去抱杜畅:“爸爸……”
孩子跟于莫芯的时候其实已经懂事了,他记住很多东西,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姑姑和姑父的孩子,他很听话,就怕姑姑不要他了,爷爷奶奶和妈妈都不会要他的,如果姑姑也不要他了,那他就没家可回了。
他下意识的讨厌妹妹的出现,他怕姑姑对自己的和对妹妹会有分别。
他推了小丫头一把,小丫头缺心眼似的对着他笑:“哥哥……”然后将头贴近杜畅的怀里。
杜畅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养了这么多年,也真当成是自己孩子了。
可是看在他妈妈眼里,这一切都不正常了。
杜畅妈总是觉得于莫芯的侄子这个孩子有问题,总是动不动就欺负美美,那样家庭的孩子不变的畸形才怪呢,可是儿子听媳妇儿的话,媳妇儿的钱也从来没少过她的,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她不喜欢这个孩子。
现在养个孩子需要多少钱?以后他长大了,和自己的美美争家产怎么办?
于莫芯现在有了一个公司,她想的问题就多了,美美得了,她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若是给不是他们杜家人的话,这个她就要说道说道了,杜母心里想着,哪一天趁着于莫芯有时间得去律师楼立一个那个东西,这样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你怎么在楼下?”杜母问着儿子。
杜畅抱起小丫头,领着儿子的手:“莫芯回来了……”
杜畅不想让母亲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如果母亲在Сhā过来一脚,事情会更麻烦。
杜母拧着眉:“莫芯才回来,你就跑下来了?那是你自己的老……”
杜母现在也觉得自己的心态有问题,一方面她想压着于莫芯,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叫自己去讨好于莫芯。
几个人上了楼,杜母将买回来的菜放在一边,进了厨房。
“爸爸,我妈妈回来了?”小丫头问着。
杜畅点点头,小丫头从他怀中挣脱开,小跑着进了卧室,后面的哥哥也不示弱同时跑了进去。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说不出的别扭,杜母告诉自己现在不能给于莫芯脸色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压她一头,杜婵更不说话,饭桌上两个孩子大声说话大闹着。
于莫芯当然也知道婆婆心里怎么想的,这么多年,她不喜欢自己弟弟的孩子,她又不傻不会看不出来,可是说到底那孩子是姓于的,是他们于家的骨血,她是做姑姑的,总不能看着自己弟弟的孩子不管吧。
现在烦恼的就是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心里有点悔,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答应去国外?
可是这个想法紧紧是在脑海里漂浮几秒就被她给否决了。
因为总公司的电话,茅娟娟发了很大的脾气,甚至是直接炮轰像易素。
“你做事是完全不长脑子……”
易素心里很上火,她自嘲的站在阳台上,甚至她自己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辛辛苦苦的将这个品牌带进内地,一路将它扶持上架,它是名气很大,也有很多人喜欢,可是更多的人都是直接去香港买,因为在香港的价格要比在内地便宜,那些白领金领当然是不会差去香港的那么一点钱。
她绞尽了脑汁将那些人的步伐留住,让她们成功的逗留在自己的货架上,成功将这个产品打出去,这其中的心血除了她自己谁会理解?
她的左手有些疼,她甩着手,脱掉手上的手套,将电话放了回去,进了卧室躺在上面。
茅侃侃回家的时候,意外的没有看见饭桌上有饭菜,甚至他想喝多,进了厨房冰箱里一点水也没有,不对劲儿。
推开卧室的门,屋子里窗帘挡着,有些黑,床上隆起一个包。
茅侃侃走过去,隔着被子将她抱起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易素擦掉脸上的眼泪,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怎么会因为内疚什么都没看清呢?
简直就是一个蠢货,都是她自己自找的。
谁都不怪。
“没事,你出去吃吧……”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很累。
茅侃侃听着易素的声音,将她反过来,爬上床对这她的脸,用手一抹,果然……
“怎么了?”
易素推开他,实在懒得动,心累。
“我没事,你出去吃饭吧……”
她淡淡的说着,她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茅侃侃将被子从她身上扯下去,易素大声吼了一声:“你别管我行不行?”
说着起身起床进了书房。
茅侃侃傻在原地,这人吃炸药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这是干嘛?
茅侃侃换了衣服走出卧室,看着客厅没有扣严的电话,顶了电话几秒,坐在沙发上,悠闲的调出接听的电话,看见某个号码的时候调高眉头。
拎着电话进了卧室,带上门,将号码拨打了出去。
“我现在没有任何的话要和你讲……”是茅娟娟有些暴跳如雷的声音。
“是我……”茅侃侃出声。
茅娟娟听见他的声音暴怒的声音没降反升。
“易素傻你也跟着傻?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你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就连这么点事都不明白?茅侃侃你别告诉我你不懂化妆品领域,莹莹将事情告诉我了,你是想让素素把那个公司给那个女人?还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彻底断了素素的后路?嗯?是哪个?茅侃侃莹莹绝对没有我了解你,你敢把一半的事业给了高原是因为他笃定他高原不敢背叛你,你会看人呢,所以怎么会看不明白一个女人呢,你是在装傻,不是吗?……”
茅娟娟突然来了兴致,所以没忘这方面想,可是不对,太不对了。
茅侃侃不是个笨人,他做生意这么久,是个老油条,就算是他不接触这个领域,可是一些事情他不会不清楚,他这样放任易素去将自己的东西弥补给人,是为何?
大致她可以想象,这样弥补了对那个女人的亏欠又可以一劳永逸的将她脱离开自己的生活,这样日后在也不会出麻烦。
果然是茅家的精华所在啊。
记者爷爷或者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侃侃不适合去当兵,他是天生的商人呢,何止是天生的,上下五百年茅家怎么会出这么一个精于算计的人?他太厉害了,茅娟娟只觉得浑身发冷,以前她真是没觉得。
一切都是在他计划好的范围之内,自己派人对付素素,他弄了一个像素素的女人出来……
就是一百个易素也只能任由他把玩在手心里。
好一个一劳永逸。
茅侃侃的表情中滑过一丝怔仲,随即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是在看小说……”
茅娟娟嗤嗤一笑:“有没有的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茅侃侃挂了电话,走向书房,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推开门。
易素看向他,有些无措的揉揉头,她不该乱发脾气的。
茅侃侃走进她身边,将她放在额头上的手扯下来给她揉着。
“很累?”
易素点点头:“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侃侃笑笑:“别人认为你是傻子,我认为不是就行了,你也不适合那种争强好胜的生活……”
易素点头,完全同意他的说法,自己简直就是缺心眼。
“你如果真的喜欢上班的话,我叫高原在光宇给你安Сhā一个职位……”
易素摇头:“不要……”
她最近很累,又打算要孩子了,不想在去想那些不开心的问题。
侃侃坐在易素坐的位置的把手上,易素将头靠在他的怀里,侃侃一只手握着易素的手,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
“老婆,男人的价值是让你有面子生活得更好,你不需要这么累的,如果你想要,光宇我可以全部都给你,这些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我们是一家的,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我家的就全是你的……”
易素圈住他的腰。
侃侃把玩着她的手,咦了一声,停住手,在她的手心位置仔细摸了摸,皱眉。
“怎么了?”易素问。
茅侃侃仔细看着易素的手掌心,用拇指在上面按着。
“怎么了?”易素被他严肃的表情给吓到了。
“你穿衣服,我们去医院。”侃侃说着话快速进了卧室在自己西装兜里找出车钥匙,出门看易素的衣服,可以出门,也没管就穿着自己的红色睡裤往外走。
易素站住脚步:“你穿成这个样子你要去哪里啊?”
茅侃侃不管,直接弯腰将她抱起来,穿着拖鞋出了大门,门自动锁上。
两个人乘着电梯下楼,易素被他的表情吓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也不敢轻易的开口。
侃侃将副驾驶的位置打开,将她抱上车,自己跟上快速上了车,给沈让打电话。
“我现在过去,有点事你都帮忙……”
两个人到了医院,茅侃侃就穿着他那条鲜艳的红色带豆点的睡裤下了车,一路走不断有人在看向他。
沈让靠在门外,茅侃侃推推易素:“进去让医生检查一下。”
易素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自己有什么需要检查的,不过还是进了里面。
沈让听着茅侃侃的形容,冷笑着:“海面状血管瘤。”
茅侃侃摸易素的手,在手心的位置摸到一个包,大概能有小拇指那么大,圆形吸附在手心中。
屋子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见易素进来,让她伸出手。
易素愣愣的伸出手。
“应该没多大问题,一会儿在做一个化验……”
一直到现在,易素才知道自己的手心中长了一个包,难怪手最近有点疼。
沈让毫不留情的嘲笑着茅侃侃:“以后话千万别说大了,看完自己在说我。”
茅侃侃恨得牙痒痒。
沈让欺身上前,将茅侃侃比在墙壁上,一些路过的小护士捂着唇,难道是男男吗?
原来沈医生娶老婆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
小姐,现在天还没有黑,请不要做梦。
茅侃侃看着沈让,四只眼睛对在一起看看看狐疑了几秒,然后突然将脸孔对了上去,沈让一皱眉,下意识的脸孔后退了几分,茅侃侃好像知道了嚣张的又凑上去几分,沈让继续皱眉,然后又微微的动动,侃侃继续,沈让放开他。
侃侃掐着小腰,像是表情符号里的那只大黑猫,撇着两条腿,脸颊两边挂着红痕,翘着尾巴捂着嘴,嘴巴张成大大地,癫狂地笑着。
沈让突然贴近他的耳边:“痔疮犯了没有……”
沈让歪着头看着茅侃侃,他故意地说着。
茅侃侃脸上的笑容立马顿住,眯着眼睛,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就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噩梦。
沈让这个王八蛋,当初三天两天找自己吃辣的,而且是吃的那种变态辣,每次吃完他的ρi股都跟烧着了一样,开始他还说着,怎么他没事,后来才知道这个人只是试试味道,然后会将东西吐出来。
“你……”茅侃侃跳脚。
“别以为穿着红裤子就是动感超人,你以为你能发出动感光波?……”沈让面无表情的说着,就好像他此时在说今天天气很好的一样正常。
沈让在心里捂着自己的小脸,可能觉得自己真的很伟大。
回家之后要让他老婆好好夸夸他。
侃侃被气得倒了下去吐白沫子外加脚抽抽。
沈让走开了,只留给茅侃侃一个嚣张的白袍尾巴。
看着化验的结果,老医生笑笑,对这易素说着:“不需要做手术,也不需要任何的治疗,只是血瘤,不会变成恶性,这种不需要治疗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也不影响美观,如果动手术了,反而倒是会坏事,局部的切除会将平衡打破,周围的血管网扩张更容易出现反复的情况,所以我的建议是不做任何治疗,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切除,激光或者局部注入注射都可以。”
茅侃侃点点头。
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冷哼着,他怎么连这个都懂?果然跟沈让说的一摸一样。
╮(╯▽╰)╭。
“我自己都没发现……”易素说着。
“没关系,有我在就好……”
“大哥……”卢海洋从沙发上起身,看着才进门的卢子昂,刻意压低视线,语气很平淡。
“有事啊?”卢子昂松松一直紧缠着自己脖子不放的领带,坐下身。
“大哥,天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一个看似很甜很美味,很好看的蛋糕里面藏着的可能是炸弹。”卢海洋抿着唇说着,他是卢子昂的兄弟,所以他不愿意看见大哥上套,那是个很明显的圈套,是个人就能看出的圈套。
卢子昂冷着脸,站起身,走了两步,然后又站住脚,可能是觉得不妥,又摇摇头,最后背对着卢海洋,喃喃地道。
“海洋,大哥吃过的盐要比你走过的路多很多,有这个时间去陪陪你的未婚妻,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卢海洋脱下外套,只穿一件衬衣,外面照进房子里的光落下来,他需要谨慎细细的去研磨每一个脚步,这样的东西摆在眼前如果是卢海洋他一定会摒弃,甚至是正常的人都会摒弃,因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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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22
卢海洋无奈地看着卢子昂离开大厅。
外面的大门被推开,卢竟司提着行李走进来,看见卢海洋显然一愣,然后取掉戴在头上的帽子,将行李放在一边,坐在卢海洋旁边。
“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工作不顺利?”
卢海洋摇摇头,站起身,过了很久无奈的说着:“二哥,看着点大哥......”
卢竟司一愣,老大?
老大又怎么了?
卢竟司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累都要累死了,也没多想,躺在沙发上想着等母亲回来,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卢海洋和黄笑笑的婚礼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在这件事情上卢海洋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思,再说也只是一个婚礼,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卢母等着礼服送过来,让黄笑笑试了试,她一直绷着一张脸,显然对礼服的尺寸很不满意。
黄笑笑觉得还好,腰是有点松,因为她本人也没亲自过去,加上过了这么久,身材有变化也是难免的。
卢母挑高眉眼:“腰的部分有点松,再紧一下......”
帮助黄笑笑试穿礼服的小姐保持着微笑,慢慢的说着:“卢夫人,因为有考虑到怕新娘子在结婚的前夕身材会有所变动,所以设计师特意给留了一指,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加上婚纱的后面有头纱会挡住,所以......”
卢母拧着眉,站起身,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
“不需要,她不会胖。”
那小姐无奈地对着卢母笑笑:“那好,我马上让人改......”
卢母点点头。
黄笑笑进去将礼服换下来,有些歉意的看着帮自己服务的小姐。
“对不起啊......”
那位小姐善意的笑笑:“没事,有要求是好事,还有你的婚礼我会一直跟着进行,有什么需要的不足的地方都可以找我,我24小时在......”
两个人出了店门,卢家的车停在外面,外面的空气里夹着一层燥意,卢母有些不耐地坐进车,然后看着黄笑笑发话:“不上车?”
黄笑笑弯下腰,在车窗的部分看着卢母。
“我要回台里一下,婚假我还没有请......”
卢母点点头,吩咐着前面的司机:“开车吧。”
车子缓缓开走,黄笑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开车,拦了一辆车去了电视台,也许是因为卢海洋的原因,她的婚假竟然是最长的一个,甚至就连副台长的婚假都比她要短上许多,台里说什么的都有,说风凉话的,替她开心的,冷嘲热讽的。
从台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意外的和夏青青走了个对头碰。
夏青青的脸有些发黄,嘴唇有些发紫,面无表情的看了黄笑笑一眼。
人这一生都是这样,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夏青青最近在走霉运,上次台长的老婆大闹台里,她的地位就变得很奇怪。
手上所有的节目被临时喊停,她是满嘴哭吐不出。
“恭喜你......”夏青青进了台长办公室。
黄笑笑从大门走出来,她今天穿了一条蓝色的长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小西装,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转着。
结婚所有需要的东西都不需要她Сhā手,卢母一切都给包办了。
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想买的,看见一双很漂亮的高跟鞋,她很慷慨的刷卡买下,然后开着车去了老师的家。
何芳听见门铃声,披着睡袍从房间走出来,带上卧室门,走到门前,看到外面的人一愣。
“进来坐。”
黄笑笑进门的时候看见了摆放在地上的男士皮鞋,她无奈的走进客厅,何芳拿出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交给黄笑笑,黄笑笑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玻璃板上。
“偶然间看见就买了,老师......”她站起身然后对着何芳弯下腰:“谢谢您,在我的心里你和我妈妈是一样的......”何芳没有动,她披着卷发,挡住了半张脸,也许是因为没有化妆,皮肤有些松驰和平时光艳的形象对不上号,她点了一支烟,长长吐了一口。
“没什么好谢的,是你自己的努力。”
黄笑笑知道自己在这里不方便,对何芳点点头:“那老师我先走了,改天我再给老师亲自送请柬......”
何芳点点头,还是没有动,大红的指甲上面滑过一道光。
黄笑笑走出去,卧室里面的男人听见关门声才踩着拖鞋走出来,穿着和何芳身上是同一款的睡袍,肚子有些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怀孕五个月了呢,何芳出来的时候只是披了一件睡袍,里面什么也没有穿,显然男人也知道,坐在她旁边。
“给我倒杯水......”说着脱了鞋子横在沙发的另一头,然后有些胖有些肿的脚伸向何芳的睡袍里面。
何芳将烟按灭在烟缸内,拍掉男人的脚,她进了厨房,看着冰箱里成瓶的水没有动,然后取出一瓶,拧开盖子,倒在杯子里,端着杯子走出来,然后站定在男人的身前。
男人伸出手去抱何芳的腰。
“我老婆过两天就回来了,我可能不再来了......”
何芳手上的杯子一倾斜,水顺着杯壁全部浇在男人的头顶。
男人也显然是一愣,然后叫着起身,最后无奈的解释着:“她到了那边就得了阑尾炎,我也不能不让她回来吧......”
何芳没有说话,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除了她没人知道。
咣当一声将杯子放在玻璃台上,坐下身:“你走吧。”
男人知道她脾气又上来了,叹口气进了屋子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搂着何芳的脸亲了两下,这次她没有再反抗,任由男人亲着,男人眼里有不舍,这么多年了,甚至感情比自己家的老婆还要深,无名无份的跟着自己,从一个小姑娘到了现在,他心里都是内疚,可是做大事的人就因为儿女情长。
“我先走了,过几天来看你。”
男人弯下腰穿上鞋子,然后离开。
何芳看着那道门很久。
她自认不算是一个好女人,叹口气,起身走进卧室,将外面的所有阳光挡在外面。
每个人看见她都问,为黄笑笑做的值吗?
值吗?她问自己。
值。
曾经她没有逃过,进了那个染缸弄到现在这步路,她的人生只能这样了,她的心被钱、名牌权势熏染了,笑笑年轻,如果当年有人肯拉她一把的话,也许今天她也会有个孩子,有个普通的家,会因为一点钱吵得鸡飞狗跳然后又因为男人一句话而窝心的哭泣着,可惜......
黄笑笑看着拿在手中的一瓶水,她没有权利去批评别人的生活方式,只是为老师可惜。
那样的一个奇女子,却只能以这种形式生活下去。
坐在车上很久,也想了很多,她问自己如果没有卢海洋她会怎么做?
是走条和老师相悖的道路还是走上同一条道路?
也许是同一条吧,毕竟她对爱情没有向往,结婚与否对于她来说真的不是很重要。
启动车子,半途接到卢海洋的电话,带起耳机。
“喂......”
卢海洋将手上的工作放放:“我在茉莉定了位置,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黄笑笑说好,挂了电话,车子调了头。
进了餐厅,卢海洋还没有到,黄笑笑就自己点餐了,卢海洋进来的时候,食物才被端上桌,侍者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
“今天礼服看得怎么样?”卢海洋喝了口水问着。
黄笑笑点点头:“就那样呗,你妈不太满意。”
两个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一顿饭40分钟竟然说不到30句话,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卢海洋喜欢什么?比较关心哪些,她完全都不知道,这样的婚姻......
叹口气。
对于一个新娘子而言,她应该是高兴的,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要高兴,不过父亲高兴却是真的。
吃过饭两个人走出来,黄笑笑等着他的车过来,上了车,系上安全带。
“下午没事?”他随意问着。
黄笑笑点点头,闭上眼睛。
卢海洋将她送到地方,黄笑笑打开车门,因为巷子很窄走个人都费劲儿所以车子是肯定不能进去。
“你不要送我了......”
卢海洋径直下了车,跟司机说了两句,然后跟着她一起向前面走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了楼下,黄笑笑家的楼下有一颗很大的树,讨厌的就是有时候上面会掉虫子,这点让所有人都很烦恼。
“上去吧,你的车一会儿有人会给你送回来......”卢海洋淡淡的对着她说着。
笑笑点点头,转过身就要上楼。
“笑笑......”卢海洋的目光清亮,又不失锋锐,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子,蕴着了然的笑意,却不动声色的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然后伸出手,黄笑笑接过。
是戒指。
不用想都可以猜到,上面一定会有很大颗的钻石吧或者是宝石,进了楼里。
回了家,父亲下午还有课还在学校,她带起手套准备收拾屋子,可是家里一尘不染的,卫生间只有一件父亲的衬衫,看样子是才穿了一天的,父亲已经习惯了脱下的衣服马上洗干净,黄笑笑拿过那件衬衫,拿在手里。细细闻着,一点味道没有,叹口气将白色的衬衫投入到水里,洗干净之后挂在小小的阳台上,看着风将衬衫吹起。
黄笑笑这辈子最羡慕的人是妈妈,因为她有眼光找到了爸爸,最恨的人也是妈妈,因为她爸爸一生未娶,最尊敬的是自己的老师,她收回视线回了自己的屋子。
电脑桌上还放着卢海洋交给她的那个戒指盒。
笑笑家的窗户还是以前的那种木框的,大开着,楼下大树的树枝就横在她的窗子下,风一吹有沙沙的声音,有鸟儿在叫,纱窗被树叶挂着发出细细的声音。
她拿过那个盒子,拆开上面的带子,将盖子取下。
然后目光一顿。
里面只有一对很平常的指环,甚至就连一颗碎钻也没有,最简单的款式,指环很窄男的女的都一样。
她将指环从盒子里拔出来,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套在食指上戒指也会进去,只是有些卡,套在中指上微微有些紧,她拔下戒指套进无名指上,微微有些松可是正好卡在骨节上,不会掉。
将指环退下来放在电脑桌上,黄笑笑回了自己的小床上,躺在床上看着放在电脑桌上的指环。
她的床是上下铺的那种,小时候看见邻居家的姐姐和爸爸闹着要一个姐姐,爸爸没有办法给她买了这样的一张床,后来长大了觉得自己很可笑,可是已经离不开这个床了,父亲将上面的那个床让人卸下去,墙壁上有的地方还被她写着字。
卢海洋黄笑笑结婚了!
黄家的邻居们有的开着窗子看,有的开着门看,一些孩子在卢海洋前面跑着,嘴里喊着:“新郎新郎来了......”
外面鞭炮声和孩子们的笑声,大人们的交谈声混成一团。
卢海洋很轻松的进了黄家的门,并没有时下的那些挡门游戏,甚至门就是开着的。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脖子上的领带换成了领结,手里拿着花球,走到黄父面前:“爸......”
黄父站起身应了一声,然后推推卢海洋,卢海洋走向黄笑笑的房间里,她的房间很小,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化妆师,他这么一进来就显得更加的拥挤。
外面卢竟司看了一眼腕表,推推卢海洋:“到时间了......”
黄笑笑和卢海洋走出小巷,上了上面的车,黄父坐在后面的车子,车队缓缓向酒店开去。
卢母穿了一条艳红的旗袍,就连夏之乔都被她命令今天要穿红的,婚礼依旧是西式的,黄笑笑挽着父亲的手缓缓走上红毯,前面站着她要嫁的那个男人,她的脚步很沉重,黄父的眼眶有些红,虽然是告诉自己不需要难过的,可是这种气氛之下很难不伤感。
黄父将黄笑笑的手交给卢海洋,卢海洋接过,然后像黄父行礼,然后高高牵起她的手走向前面。
简单交换戒指的时候,坐在头排的卢母目光一阴。
因为卢海洋工作很忙,所以没有蜜月,婚礼结束,黄笑笑也累瘫了,因为光是换礼服就用了她全部的体力。
两个人回到新房,房子不大,才100平左右,不过两个人往还是很大。
房子是卢海洋用公积金买的,一前一后进了屋子,笑笑换了鞋,走进厨房里倒了一杯水,然后探出头:“你要喝水吗?”
卢海洋点点头:“给我一杯。”
笑笑倒了两杯水,然后端着水杯走出来,交给他一杯,海洋接过,点开电视看着央视新闻。
他们的婚礼和别人的有些不一样,看完新闻卢海洋去了书房,黄笑笑上了床,看着手上的杂志,然后觉得困了就闭了台灯睡了,卢海洋关掉电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今天真的是有点累,结个婚也不容易。
从书房走出来进了卧室,黄笑笑已经睡了,他一侧的地灯还亮着,和一个人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同,到也能接受。
早上卢海洋清醒的时候,脑子有些乱,头发软软的贴在脸上,脸庞照比以往有些稚嫩,他揉着自己的头,虽然昨天没有人灌自己酒,可是大喜的日子难免还是喝多了一些,揉着太阳|茓,有些迷糊,还以为是在黄笑笑的公寓,后来清醒了之后才想起来他结婚了,现在是在自己的公寓里。
看着床上还在睡的女人,淡淡的笑了笑,下了床,尽量不去吵到她,冲洗过后,整个人彻底醒了,准备好早餐自己坐在桌前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报纸。
黄笑笑醒的时候没有看见卢海洋,还以为他是上班了,坐起身,全身都在疼。
抓过一旁的睡衣,有些不习惯早上没有父亲叫自己起床的声音,从床上爬下来,拉开门,有些意外的对上卢海洋的眼睛。
笑笑有些尴尬,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的顶在头顶,他怎么还在?
卢海洋取过纸巾抹了一下唇,将自己的工资卡放在桌子上,起身:“我今天要上班。”
黄笑笑点点头。
卢海洋穿好衣服,司机的电话正好打进来。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黄笑笑看着房顶,这一天要怎么过呢?
叹口气见他走了,也不需要保持什么形象了,坐下身,取过一片面包,桌子上放着一杯满满的牛奶,看样子应该是给她的,喝了一口,心里赞叹着,一个男人也可以把荷包蛋煎得这样的漂亮,一点都没有破。
吃过早餐,将屋子收拾干净,看着卢海洋脱下的衣服,叹口气。
对着衣服自言自语说道:“你要懂得感谢我,我第一次给别人洗衣服,当然我爸爸除外......”她嘟囔着。
“我知道了,谢谢。”
黄笑笑听见此刻不应该在这里人的声音,身体僵住。
有些惊恐地站起身。
卢海洋举举手上的东西:“我回来拿东西......”
黄笑笑无奈的想着,这个人肯定是鬼,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卢海洋走到门边停下脚,转过头看着还在发愣的黄笑笑,眸子闪过一丝笑意:“夫人辛苦了,相公我去给你挣买钻戒的钱......”
碰!
是黄笑笑脚下拖鞋砸在门板上的声音。
杜母看着紧紧关闭的卧室门,心里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时间。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时间她还不上班?
想着可能是她身体不舒服,送着孙女和那个拖油瓶去了幼儿园。
回到家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于莫芯竟然还在卧室里。
杜母走过去,在门上敲了两下:“莫芯......”
其实于莫芯早就醒了,她的生物钟到了这个时间,无论多么累她都会醒。
可是醒了之后,格外的空虚,因为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然后坐起身,现在怎么办?
接下去的路要怎么走?
这时候外面杜母敲门,她下了床,拉开门。
“妈,有事?”
杜母愣愣地看着她的脸,本来想问她今天怎么没上班,可是一看她的脸色,出口的就是关心:“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
说着杜母伸出手,想摸摸于莫芯的额头,于莫芯身子往后一退,杜母的手在空中扑了一个空,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于莫芯走出房间,进了卫生间洗着脸,然后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妈,我一会儿要出去,下午我们去看看杜畅的那个房子......”
杜母无奈地说着:“人家现在不搬,你就是去了有什么用啊?还不如直接找个房子我们搬算了......”
杜母想,既然高原往回要了,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们也不能学别人。
于莫芯没有说话,换了衣服去了光宇,站在光宇的大门外,抬起头看着几十层的办公大楼,眼睛被阳光晃得很疼,进了大厦。
“于小姐早啊......”
门卫和她打着招呼。
于莫芯没有像往常一样回话过去,直接上了电梯,她的心很忐忑,之前一直在光宇也没有接触过那个领域,现在被取消代理她怎么办?没有补偿吗?
这些才是她关心的。
一步错步步错。
于莫芯看着电梯中的自己,依然是那个自己,可是她都做了什么?
她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她以为她坐到了和茅侃侃一样的位置就可以拥有他的爱,可是到头来却是被人算计了一场,什么都没有,如果最后什么没剩下,那也是她自己找的。
她有些懊悔,自己怎么会这样?
到了地方出了电梯,秘书室里还是像以往一样的热闹,从门边经过都可以听见里面几个小秘书的笑声,偶尔还有张秘书和高原的笑声。
张秘书和高原都有自己的办公室,可是还是喜欢在外面和一些小秘书一起办公,因为有意思,以前她虽然不和那些小丫头聊天,不过听着她们聊天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笑出来。
于莫芯对于自己以后的路很迷惘。
她是一个很理智脑子很清醒的人,这样的失误是不应该出现的。
经过前些日子自己办公的地方,里面已经被搬空了,看样子是要给别人做办公室,于莫芯在门上敲了两下,没人应答,她推开门走进去。
看着那张桌子,她站在桌子前两步位置停下脚步,看着那把她四天还坐过的椅子。
世事无常。
她走过去,伸出手抚摸着那把椅子,指尖有些留恋地从皮椅上滑过。
四天之前她还拥有一个梦,可是四天之后,她的世界一无所有。
从办公室出来,眼睛有些红,要去茅侃侃的办公室必定是要经过秘书室的大门的,她站定脚步。
走进去,里面原本还在说笑的人,都愣住,几个小丫头脸上的笑容甚至有些狼狈地僵在脸上。
张秘书抬起眼看了于莫芯一眼,站起拿着文件走向电梯的位置。
高原清清喉咙对小丫头们指指自己的办公室,回了办公室,几个小丫头赶紧回原位,一个茅侃侃现任的秘书起身:“于......”她本来是要喊于秘书,可是一想现在也不是了,人家是老板了,硬生生压下:“于小姐......”
于莫芯勉强笑笑,看了茅侃侃办公室一眼:“茅总在吗?”
小秘书点点头,然后按下内线:“茅总,于......小姐想见您......”
茅侃侃才在纸上龙飞凤舞完,扔开笔,将头往后重重一靠:“让她进来,顺便冲两杯咖啡。”
小秘书起身,推开茅侃侃办公室的门,然后对于莫芯笑笑走进饮水间。
于莫芯走进茅侃侃的办公室,明明还是那个办公室,可是感觉却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就好像是外来者闯进了别人的领域一样,心里忐忑,紧张。
茅侃侃转过椅子,笑眯眯地看向她,指着自己前面的椅子:“坐,客气什么。”
小秘书将咖啡端进来,茅侃侃叫住她,拿起一份文件:“做事的时候脑子挂在ρi股上面了?”茅侃侃挑着眉。
小秘书吐吐舌头,诚恳地认错:“老板,我又哪里弄错了?”
茅侃侃打开文件夹,指给她看,小秘书站在茅侃侃的身边,弯下腰两张脸隔了一段距离,可是从于莫芯的角度来看,两张脸却像是贴在了一起,她的拳头悄悄地握紧,起身脸上带着微笑,走了过去,站在两个人的中间,她弯下头:“茅总交给我做吧......”
茅侃侃和小秘书都傻了。
两个人的视线齐齐望向她,像是看着外星人。
这人脑筋搭错线了吧?
茅侃侃将文件交给小秘书,然后挥手:“你先出去。”
小秘书合上自己还张着的嘴巴,她怎么觉得老板和于秘书之间有奸情啊?
正常一个离任的秘书敢这样吗?
难道她是在......嫉妒?
小秘书觉得这世界癫狂了。
于莫芯有些尴尬地抬起头,站在茅侃侃的身前,她的身体就贴着茅侃侃的腿。
茅侃侃的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手支撑着下巴看着她。
“莫芯啊,需要我将话讲明白吗?”
光线从正对着她的窗口落进来,地上有谐和整齐的几何图形。
茅侃侃的声音微冷而清冽,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易素怀孕那时候的素描。
关于这张素描莫芯记得很清楚。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可是心里的小兽已经被食物的香气引了出来,若是不吃点东西,它一定不肯就这样回去。
她下意识的将脑海里最后的一句话给蹦了出来。
“夫人真是好手段......”
于莫芯在话说了出去,有些懊悔地咬着唇,她的声音很是清脆,特别是在没有任何声音的办公室里,回音似乎还在飘荡着,他自然也听得清楚。
茅侃侃点点头,浅浅的微笑:“是啊,她手段再高其实也没你高......”
于莫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茅侃侃不动声色的看着于莫芯,目光中有一丝淡淡的异样,于莫芯微微握紧手心。
他闭上眼睛身体向前一些,于莫芯僵直身体,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叹口气,继续说着:“莫芯啊,你身上有一种味道,你知道是什么吗?”
于莫芯是半信半疑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了一下,并没有味道。
茅侃侃椅子往后一退,轻描淡写的就说:“是野心的味道,素素身上也有一种味道......”他的椅子滑了出去,停在离于莫芯四步远的地方,然后起身:“是善良的味道。”
“我......”
茅侃侃制止她说话:“以前呢,我妈说你去学黄梅戏是带着目的性的,我不这样认为,当然你也觉得委屈,因为你去学的时候你也知道会在那里看见我妈妈,可是莫芯啊,你拍拍自己的心胸,然后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去学黄梅戏的?或者说我可以这样问你,你和杜畅结婚之后你还有去学过吗?素素怀孕的时候你去学画,在同一个画室这也没什么,凑巧的事情那么多,可是素素离开之后,你又有去过吗?”
茅侃侃一开始也想不明白,因为她太透明,所有的一切明明白白的摆在他的眼前,他就是怀疑都没的怀疑。
可是茅侃侃知道一个高位会让人的贪心、野心、欲望、渴望全部激发出来。
也许她是无意识的,可是她那份无意识中还是带了份有意,可是有意的部分被她压下,所以她的个性会显得格外的奇怪,她站在了一个高度,认为人生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样,心里所有的不满,渴求就全部被放了出来。
一开始他真的是没想明白。
于莫芯觉得心跳如擂鼓,咚咚咚的在响。不自知的,又深呼吸一口,才算勉强定神。
“茅总我说我没有你信吗?我说了您也不信,不过夫人......”
茅侃侃嘟起嘴,摇摇头。
“她什么都不知道,莫芯你知道为什么我以前的女朋友都不敢来找我吗?”
于莫芯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他还是一样清爽俊朗的眉宇,目光沉沉的仿佛是黑洞,将她最细微的一丝表情都吸纳在了其中,最后,语带调侃,半真半假:“我以前很风流的,女人过手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可是她们之中一个都没有找过我麻烦,知道为什么吗?”
于莫芯的脑子乱乱的,她知道自己这次完了,她也知道自己太傻了。
这样明晃晃的去挑拨人家夫妻关系,以茅侃侃爱易素的心,她能落到什么好处?
太有失水准了,可是她控制不住那张嘴巴,现在的她就像是被外星人附身了一样。阳光笼罩着这个城市,带了些许温热的炙烤。从高处看下去,对面马路上大树的影斑将平滑的大路割裂如残缺的弹坑。
“因为她们不敢......”茅侃侃想想,发现自己的记忆库里真的没有女人敢给他使点绊子,或者跟他玩阴。
于莫芯和别的女人这点不同,她将自己漂得很白,所以他不会觉得她是在图什么,所以弄到现在还让她抱着以为自己还可以有什么的心。
于莫芯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抱着胸,她看见茅侃侃的侧脸,似乎是有人将这个城市仅剩下的,所有的璀璨光芒打在了他的身侧,一种难以言说的俊美。他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微微侧过头,轻轻扯开薄唇:“因为茅侃侃是没心的,惹了我下场会很惨,比如这次你为什么会被取消代理......”
茅侃侃将脸转向于莫芯,笑了,笑得很是舒心。
于莫芯捕捉到这个笑的时候,仿佛瞬间都被浸润在了碧蓝冰冷的海水里了,连呼吸之间都有着寒意,莫名的恐惧。
于莫芯突然恨,为什么给自己这个机会?
如果她没有走上高台,她还会是那个她,不会这样心里扭曲。
人的出身不能选择,她最大的错就是遇见了茅侃侃,茅侃侃像是一块上好的蛋糕,一块华美的宝石,他就是一个让人犯罪的药引,别人之所以安然无恙是因为别人没有贪念,她之所以沦陷了是因为她心底就像是茅侃侃所说的那样,还是有了贪心。
她羡慕易素,刚进公司的时候,只是羡慕,一种看别人的心态,可是慢慢爬上来,站在高处,见多了她的幸福,心里的天秤慢慢失衡,所以她的内心里是嫉妒的,易素有那么好的父母,有那么好的面容,出生了就踩在别人的头顶,她身上所带来的东西是别人一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
她看着易素就好像在看着哈哈镜中的自己,想着为什么自己不能那样呢。
于莫芯从茅侃侃的办公室跌跌撞撞的走出来,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别的女人不敢去阻碍他。
因为赌不起。
她现在什么都没了,因为那颗不知满足的心。
回到家很意外杜畅在家,于莫芯换了拖鞋,心里有些诧异,杜畅和她一样,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请假的,她换好鞋走进客厅。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杜畅顺着她看过去。
“我记得很久以前在一个杂志上看了一个故事,很有感触,一个女孩儿跑出来见网友,两个人很高兴,住在外面的旅馆,女孩儿特意说,他们不能住在一起,男孩儿答应了,五一旅馆单人间都满了,只剩下多人间,女孩儿和服务员交待说自己包下一间,半夜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压在她的身上,她想推,想喊,可是这个时候已经失身了,她想那就这样吧,反正她也是喜欢男孩儿的,她清醒的时候没有看见男孩儿,她出去的时候和男孩儿碰到一起,她对男孩儿说,你这辈子都是欠我的,因为你强迫我......”
“男孩儿冲进里面,看到白色床单上的血,后来两个人恋爱了,过了恋爱的蜜月期,女孩儿觉得男孩儿很烦,想着我可以找到更好的,如果不是你绊住我的脚步,那么我今天会更好,她的心总是想去外面闯闯,男孩儿想和她结婚,可是她却选择分手,她离开的时候,指着男孩儿的鼻子骂道,如果不是因为失身给你,我不会忍这么久,你就不是一个真男人......”
“男孩儿露出一个很涩的苦笑,这两年,就因为那件事,女孩儿不断的打压着他,这些他都忍了,因为爱她,她娇蛮,不切实际有野心有欲望,这些他都不在乎,可是这一次......他站起身让女孩儿想清楚,说如果你这次离开,我们就真的完了......”
“女孩儿很不屑的说,离开你才是我最正确的选择,女孩儿走了,她带着一颗野心走了,她在火车上遇见另外的一个男人,男人很幽默看着很有钱,说遇见她是缘分,女孩儿笑了,再次觉得心停跳了,两个人甚至就在火车上一起了,女孩儿这次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她就是连睡着的时候都带着笑容,因为她相信,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可是她醒过来的时候,男人走了,已经下车了,她拨打着男人留下来的号码,却被告之是空号,她突然明白了,对自己好的只有那个永远会和自己唠叨的男人,可是她舍不下脸,她选择继续在外面漂泊......”
“一年之后她重新回到第一次和男孩儿见面的那家旅馆,因为太过于思念他,选择了上次入住的房间,服务员很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不解,问服务员怎么了,服务员说还是不要住那间房了,换间吧,她问为什么?服务员说一年前就在她当班的那天犯了一个错误,因为后半夜有些迷迷糊糊的,竟然把一个男人放进了一个女孩儿包下的房间,第二天男孩儿赤红着双眼找到她,说他的女友被人强Jian了......”
“女孩儿傻了,她疯了一样的跑回两个人以前住的地方,男孩儿很是平静的给她开了门,可是他的家中已经有了另外的女孩儿,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儿,男孩儿送女孩儿下楼,她问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忍受自己那些嚣张,男孩儿淡淡的说着,因为那时候我喜欢你,你是因为我出的错......”
杜畅说完就没有再说话。
于莫芯抓住包包的带子。
杜畅淡淡的笑笑,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做不到他那么优秀,可是我想说,莫芯我们有一个孩子,有一个共同的家,虽然我现在缓不过去,可是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跨过去,如果你像那个女孩儿一样,认为你还需要一段时间实现自我,那我们就分手吧......”
于莫芯僵住。
茅侃侃晚上接到许圆圆的电话,约他们过去,在体育场见。
体育场今天人比较少,见了面,两个人相互一顿扒。
“哟——妹妹,你是吃酵母粉了啊,怎么身材跟肿了似的?”茅侃侃搂着简宁说着话。
“哥哥,你早晚也会这样的......”简宁推开他,她就讨厌别人说她胖了。
许圆圆将自己的家伙拿出来,放在地上,茅侃侃走过去,看了一眼。
许圆圆指着地上的赛车:“跑两圈?”
茅侃侃哼哼着:“转弯是几厘米?”
“15......”
茅侃侃点点头,拿起赛车看了一眼:“得有点彩头,不然没意思。”
许圆圆冷哼:“我老婆脚才好,为了给她庆祝小爷今天非赢了给她做彩头不可,你说......”
茅侃侃切了一声:“去你丫的,德行......谁输谁脱裤子......”
许圆圆掀掀唇,将赛车放在地上,这种赛车跑起来甚至比路上的汽车都要快,周围的人围上来,两个人跃跃欲试的,许圆圆调好遥控,赛车在草坪上狂野地飞奔起来,因为这种赛车是模拟真实的赛车,所以它还可以做某种要求不高程度的爬坡,耳边有嗡嗡的引擎声,草坪上冒起一阵土。
简宁觉得那玩意不错,过去去抢,许圆圆也根本没注意她上来了,一下子被她抢过去,简宁上哪里会玩,刚抢过去简宁就张着嘴巴看着赛车直直地照着体育场旁边正在盖的墙撞上去。
“我的车......”许圆圆泪奔。
他的钱啊......这个死三八......
“脱吧......”茅侃侃嚣张地看着许圆圆。
许圆圆去掐简宁的脖子:“我的车,你个笨蛋,你赔我......”
简宁反掐着他的脖子:“你松手......”
“你先松......”
“那同时松......”
易素无奈地看着那两个人,茅侃侃喊着:“圆圆圆圆......内裤露出来了......”
许圆圆收回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看着自己的裤子,翻着白眼:“你懂什么,这叫潮流......”
两个人回程的过程中,茅侃侃架着许圆圆的脖子。
“我以为你要留在日本做活标本了......”
许圆圆切了一声。
“我们这里前些天抢盐......”说起这个茅侃侃显得特无奈。
如果抢盐的都是老人这也说得过去,可是他所看见的,闹的最凶的却是二十到三十这个年龄层的人,这个年龄层要么还在接受教育,要么已经接受完了教育,怎么还会这样呢?
提到这个,许圆圆说:“我记得东京第一次震的时候,我去接林工,真的就没有感觉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没有红绿灯也不会有人鸣笛,去的时候因为车子很多,我在路上花了四个小时,可是一来一去两条路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绝对不会出现因为交通乱而形成堵塞的情况,而且有一点我觉得是比较好的,就是当时是绝对几乎很少有囤积食品然后为了以后卖得高价的......”
说到这个茅侃侃更是无言,前几天看新闻最多的就是这个囤积了几千斤的食盐,那个囤积了几千斤的,当然囤积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发笔小财,不过可惜的是梦碎了。
我们也有很了不起的人,留在当地的我们的人有七十万,义务抢在前线去救治的义工义医们,不是因为他们生活在那里,而是此时他们代表的是我们的国家,美国和法国在忙着打利比亚,我们要让日本知道,虽然两国之间之前发生过许多现在依然有许多的问题,可是远亲不如近邻,这个时候永远支持你们的人在哪里?
“第一批送林工上飞机的时候,林工说他不走,是我们强制性的将他送走的,回程的时候遇见捐款的,我们公司有一个翻译,抗日情绪很重,说凭什么捐?不捐,在另一个随行的人员将日币捐了进去,那个学生鞠躬,她说感谢中国,中国加油!其实我们地震的时候也有很多老奶奶学生为我们捐款,那个时候依然有很多人带着纯真的笑容说中国加油,可能看见这个的还是很少,所以现在大部分人是抱着一种侥幸幸灾乐祸的情感,说为什么不干脆整个国家都被埋呢,可是我们还有七十万的人在这座岛上......”圆圆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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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23
所有一切的事情都在夏之澜的计划之中,沿着她所设计好的道路前行着,她甚至就在翘着脚等待着最后的那个早就已经被设定好的结局,可是......
出事儿了。
夏之澜约小乔出去,打算带她买点衣服,这个傻妞儿......
约在外面的咖啡店见面,夏之澜知道卢家老三结婚了,小乔最近因此会很轻松。
夏之乔从外面缓缓走进来,反常的穿了一件长袖高领的衬衫,眼睛有些红,可是看样子并不像是今天哭的,眼圈肿肿的。
“给她杯咖啡......”夏之澜修剪的精致的眉头微微拧起,准备等侍者离开再发问。
夏之乔低着头,喊住侍者:“给我杯水就好......”
等侍者一离开夏之澜拉过夏之乔的手,夏之乔闷着哼了一声。
夏之澜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谁欺负你了?”
姐姐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夏之乔想缩回自己的胳膊,可是胳膊被夏之澜压着,不能动。
她低下眼帘,躲避开夏之澜的视线。
“姐......我我,我下午还有事,我要先走了......”小乔紧张得浑身颤抖,夏之澜就那亲倨傲地看着她,她不敢将视线迎接上去,只敢把头顶留给夏之澜看。
侍者端着东西走过来,夏之澜松开自己的手,看着侍者将咖啡和白水放在桌子上,偶然间的一眼,也许是因为夏之乔刚才想挣脱夏之澜的钳制,衬衫的扣子微微脱开了,夏之澜无阻碍地看到了她脖子上所有的青紫。
一时之间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等侍者一走,夏之澜起身,倾身扯开夏之乔的衬衫扣子,有两颗扣子被她扯下,在木板的地面发出声音,之澜的视线移向小乔的胸口。
夏之乔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整个胸口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甚至淹没在胸口下方,夏之澜拉开她吊带的领口,夏之乔用手去按。
夏之乔重重喘着气,捂着自己的领子,出了一身的汗,手指有些发抖。
夏之澜坐回自己的位置,狠狠闭上双眼,然后又睁开,她站起身,她的个子很高站得也挺直,寡着脸。
“起来。”
夏之乔小声的拉着之澜的手,哀求着她:“姐......”
此刻的夏之澜很不在状态,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是哪一天?”
夏之乔低垂着头,勾着手:“他喝多了......”
夏之澜将自己的身体抛回沙发中,似乎在淡定情绪,她坐在一侧有些背阴,光线不是很明亮,显得之澜的脸有些阴沉。
夏之乔盯着自己的鞋尖儿,不说话。
在姐姐要她骗卢子昂的事情上,她总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在卢子昂侵犯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做抵抗。
夏之澜看着外面,可能因为是下午了,靠着窗子走动的人越来越少,只是偶尔有一些逛街的人经过窗子边,之澜站起身,她穿了一条米灰色的开叉西装裙,纤细的小腰被掐在裙腰中,上身的小西装开着扣子。
尖尖的鞋子踩在木质地板上,高跟鞋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她走到前台,似乎在和老板商量什么,然后老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后面的夏之乔一眼,点点头出了门,站在外面抽烟。
夏之澜走回夏之乔的位置,站定在夏之乔的脚边儿,脸上平静的情绪仿佛像是涨潮,所有的巨大海浪全部拍了过来,狠狠打在海岸上。
“姐......”夏之乔抬起头叫了一声。
夏之澜扶了扶自己的额角,微微闭眼,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所有的暴怒已经再也挡不住。
她拿过放在夏之乔后面的靠垫,扬起狠狠砸在夏之乔的头上,疯狂的砸下去。
“你他妈的傻啊你,我这头为你设计半天,你竟然给我犯傻?......”
这一刻她们不再像是姐妹,反倒像是仇人,夏之乔抱着头,无声的哭泣着,夏之澜的火气没降反升,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手中的垫子彻底散了,一天的羽毛,飞的到处都是。
之澜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她的衬衫领子微微松了开,裙子也有些往上提,一头一身的羽毛。
她坐下身,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左手支撑着自己的脸:“你愿意的?”
夏之乔将哽咽吞下去,点点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全身都僵硬着,卢海洋结婚三天了,这三天她甚至就连五小时都没有睡上,因为睡不着,眼眶下方一大片的黑青。
之澜揉着太阳|茓看着外面,青灰色的道路笔直的伸向前方,两边林荫道上稀稀拉拉偶尔会有人经过,绿叶和阳光,似是浅金和深绿的颜料,全部泼在地面上的那张图纸上。
夏之澜完全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她只是后悔。
她明知道小乔的性子,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去骗卢子昂,如果她不是内疚......
大热天的外面的柏油马路上冒着热气,整个咖啡店中只有她们姐妹两个人。
夏之澜取过自己放在沙发上的背包,抓起走了几步,然后并没有回过头,站定脚步:“你自己回去吧,人的路是要自己走的,不是别人帮你走的。”
说完她没有再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如果不可以,她宁愿玉碎也不留瓦全。
她离婚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谴责她,说她是一个狠心的母亲,说她不配当一个母亲,疼不疼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别人怎么会了解呢?她抱着为孩子准备好的小被子哭得差点成了瞎子的时候谁看见了?
她也不稀罕别人知道。
既然要断就断的完全没有退路,如果后面就是悬崖,既然选择了,那就跳下去。
夫妻之中有多少是因为孩子勉强在一起的,女人为什么要牺牲?
夏之乔蹲下身,抱着胳膊捂着脸压抑的哭着。
她知道,姐姐是对她失望了。
门外大胡子的老板听着里面女人的哭声,叹口气,心里想着,估计又是正妻约见小三的场面吧。
杜畅给了于莫芯两天,其实他自己究竟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杜畅自己都解释不好。
他给于莫芯讲那个故事,他自认没有里面的男孩儿那颗纯真的心,他是真的在乎,可是他也一直在调节,不否认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不然他永远不会觉得于莫芯的野心有何不妥。
他等了三天,也许是在等一个好的结果,也许是在等一个可以彻底死心的结果。
同时于莫芯也是一样,她度过了算是一生之中最难的一个选择关卡。
继续过还是离?
不得不说在于莫芯的心里,在事情出来的时候,杜畅的反应,他潜意识的躲避这些都让她没有信心再去相信他。
如果她选择和杜畅继续过下去,势必以后要扭转一个态度,如果往不好的地方想,也许这件事会成为一根刺,时不时冒出来刺疼她一下,婆婆会怎么看?
一旦她选择了杜畅,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老老实实的当一个职员。
不,不不,这不是她要的。
于莫芯对着镜子将自己憔悴的面容一一遮盖住,打开房门走出去,用客厅的电话给杜畅打了一个电话。
“你回来吧,不会太长时间的......”
杜畅接到电话,坐在原来的位置很久,然后起身。
“哎,老杜,马上要开会了......”
杜畅摘掉胸卡:“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杜畅开着车回到所居住的小区,熄了火很久才下车,望着自己住的地方,上了楼。
于莫芯坐在客厅里,杜畅从外面进来,将钥匙放到一旁的鞋柜上,换了拖鞋。
“坐啊。”于莫芯的唇很白。
她的手里拿着一张纸,杜畅很敏感的发现了这张纸,他的身体一僵。
“对不起,我想了很久,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孩子还是由我来养......”
于莫芯的选择就是......离婚。
她这辈子可以这样,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以后还是这样,不要,不要让自己的孩子被看不起。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这个房子都可以不要,但是美美她一定要带走,那是她的命。
杜畅闭上眼,然后又淡淡地睁开,将自己一闪而过的伤心掩饰住。
“离婚我同意,但是美美必须归我......”杜畅在这一点上无比的强势。
孩子第一是姓杜的,再来他还有能力去养好女儿。
于莫芯有些诧异地站起身,试图解释着:“杜畅,你还年轻,以后还会结婚的,带着一个孩子......”
他真的不需要和自己堵这口气。
杜畅站起来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水全部喝下去,然后回到客厅。
“走吧......”
杜畅知道自己的心有点疼,可是他是个男人,既然她都选择了,那多疼他都扛着,将所有的心伤和忧郁全部压死在心中。
于莫芯有些心不在焉的,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看向杜畅。
“去哪里?”
“离婚,你的东西包括这个房子你的钱我都不要,孩子必须归我,莫芯我知道在你心里你是瞧不起我的,是,我买不起这么大的房子,我再努力十几年估计也买不起,我只能买起一套六十平米的地方,几百平我是真的无力,买一套你认为还不错的房子需要几百万,我不是什么老板只是一个正常不太有钱的男人,我能给的就是一种平淡的生活,你买得起其实不需要瞒住我的......”
杜畅很想哭,觉得自己太他妈的委屈了。
甚至他有一种想冲出去大喊的冲动,他郁闷。
他是买不起,可是他也不会去贪别人的东西,犯不上这样防范着他,不知道是不知道的,可是知道了,心就伤了,毕竟夫妻一场,落得如此狼狈的结局,他无力。
于莫芯和杜畅所有的争议不是在夫妻财产上,只是在孩子的分配上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就算是现在杜畅也不知道于莫芯背后的那个公司已经彻底名存实亡,这些他都不清楚。
杜母从外面买菜回来,看着儿子这个时间出现在家中,有些发懵。
最近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
杜畅叹口气:“妈,你坐下,我们有事跟你说。”
杜母心里有些紧张,这到底是怎么了?
听着杜畅说完,摊在黑色的沙发上,离婚?
为什么离婚?
她拉着杜畅的手,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儿子出轨了,虽然不明白老实的儿子怎么会出轨,可是出问题一定要从自己儿子身上找,她语重心长的说着:“杜畅啊,你们离婚不离婚我管不了,可是美美才多大?她需要妈妈也需要爸爸,你们想问题不能这么自私......”
杜母的情绪很激动,可是当事的两个人却很冷静。
终究这个婚还是离了,于莫芯自己的私房钱,这个房子她侄子全部归她所有,杜畅只要了女儿,于莫芯也没要杜畅的财产,这个婚倒是离的挺简单的。
杜畅极快速的在外面找好了房子,准备搬家,于莫芯的侄子 无动于衷的在地上玩着火车。
美美抱着奶奶的腿大哭着:“我不要,我要妈妈......”
杜母也没有想到于莫芯变的竟然这么快,可是心里也多多少少的明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她贪心于莫芯的东西也不会弄到今天这样,可是有句话说的很对,男人有钱变坏女人也一样。
杜母带着孩子离开的时候,对于莫芯挺无奈的。
“不管我怎么难为你,或者怎么想压在你的头上或者我贪心你的公司,可是摸着良心讲,在我心里你和我儿子一样,都是我的孩子,不过既然你看不上杜畅那就算了,你想的对,我们家杜畅就是一个平常人,他没本事管理什么大公司,你也犯不上和他耍心眼,你的房子再好我们也不会想要分的......”
在这件事上,杜母觉得于莫芯是一个挺奸的女人,奸过分了。
是有这样的女人,可是她是第一次见到,大开眼界。
付了全款竟然骗自己的丈夫和婆婆说,钱还在分期付款,钱从哪里来的?
杜母也懒得管了,早分早干净,他们家小养不起这尊大佛。
杜畅将母亲和女儿的东西搬上车,美美哭得嗓子都哑了,于莫芯想上前,可是杜母抱着孩子就走了。
于莫芯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好好的给女儿创造一个和自己不一样的未来。
侄子抱着她的大腿,心里有点伤心,也有点高兴,这下妈妈总算是自己的了。
“妈妈,我保护你......”
杜母哭了一脸的泪,拍着孩子的背上了车,抹了一把脸。
这叫什么事?
到了新居住的地方,家里很乱,孩子又小离不开人,杜畅闷声自己全包了,收拾着房子,他的房子那人说过一个月一定给倒出来。
德国世家对于易素所犯的错是肯定会追究的,这个责任不是说封杀一下你就可以全部抵消的,前任代理以及现任代理全部是要负上责任的,这个责任自然离不开赔偿。
易素方面因为茅侃侃已经做了准备,所以也没有烦到易素,至于所谓的后果,封杀什么的,她都不干了,封不封杀又如何?
可是于莫芯就显得焦头烂额一些,她手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存款,只能卖了房子。
现在的房价正高,她适时的出手,她的责任不是很大,可是也赔偿了不少的钱。
看着银行卡里显示出来的数字,她觉得有些荒凉,可是马上打起精神,告诉自己她一定行。
于莫芯的脑子不算笨,在光宇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如果不是这次她上了高位没摆正她的心态,她是不会落到如此地步的,有了这次教训她小心的走每一步,侄子被她送到了寄缩的学校,一心一意扑在自己的事业上。
易素在阳台上给花浇过水,回到铺在客厅的白色圆毯上,光着小脚取过一旁的杂志慢慢翻着。
其实这是一种浪费的行为,这些杂志买的时候花了很多的钱,可是卖的时候却很不值钱,易素穿着一条白色的瑜伽裤盘着腿,身边放着一杯牛奶。
茅侃侃吃过中饭,抽出时间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他松松领带,将头靠在椅背上,闲闲地说着:“有时间吗?”
易素翻了一页杂志,趴在圆毯上,两只脚交缠在后面。
“干嘛?”
“一会儿要拍两张照片我让高原过去接你......”
高原去接易素,易素换好了衣服,套上鞋子下了楼,高原坐在前面,转过头。
“大概要去公司待一会儿,临时有个会。”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在会议室开着会,易素坐在他的椅子上,也没什么事,打开他的电脑玩着QQ麻将。
里面的照片是用的茅侃侃的,旁边的分数很凄惨。
茅侃侃从外面推门进来,让张秘书给他倒杯水,走过去,易素还在玩,因为离场要扣50分,她继续玩着。
茅侃侃站在椅子旁,看的眼睛直疼。
这分类数,这个可怜......
明明有糊的牌都会被她给打掉,21世纪最不缺的是什么?他答,易素这样的人才!
易素果然又给人家点炮了。
茅侃侃扯过她,自己坐了下去,关掉页面。
“分数这个惨......”
易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笑着:“就是玩玩......”
茅侃侃叹口气,张秘书在门上敲了两下,推开门进来,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茅侃侃取过一杯喝光,然后看了一眼,易素毫不客气的坐在他的腿上,茅侃侃取过另一杯水:“不喝?”
易素摇头:“不渴......”
出来的时候在家里已经喝了很多水了。
茅侃侃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电脑就那么开着,易素伸手要去碰电脑,他将她的手压住。
“就那分数还玩,丢人不......”
易素冷哼着:“怎么丢人了,还有分数比我负得还多呢......”
茅侃侃叹口气只能看着她的号顶着自己的照片,只能任由自己被她糟蹋,易素侧坐着,他办公。
外面的阳光稀稀疏疏地撒进来。
和高原约好时间的杂志摄影记者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很有美感的画面。
易素想起来,那摄影师笑着问:“能不能当我不在?”
易素觉得这个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太难,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那里,她怎么当他不在?
易素穿的丝袜是两色的,前面看着是正常的黑色,而大腿旁一道像是丝袜脱丝了一样,脚上穿着白色的帆布鞋,米色的短裙上面简单的是吊带,卡通蓝色的圆点塑料耳环,头发掐在后面。
摄影师看着茅侃侃的正装,歪着头想起上次在新闻上那张模糊不清的图片。
“夫人能不能出来和我说句话?”摄影师对着易素说着。
茅侃侃以为就是化妆什么事的,女人的事多,也没在意,加上高原拎着一份急件进来,屋子里架着灯光和布板地上扯着各种线,茅侃侃一边看着一边交待着。
易素跟着摄影师走出办公室的门,化妆师在她的脸上快速上着妆。
“夫人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摄影师有些为难地看着易素,眼眸中燃烧着一种名为希望的火焰。
易素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办公室的人暂时被清理出去,茅侃侃连头也没抬一下,易素的鞋子走到他的椅子旁。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莫名地抬起头,看着易素。
“人呢?”
易素尴尬笑着:“摄影师说你穿的衣服不合适......”
那个人还真是给她找了一个好活儿,易素在心里偷偷擦着汗。
茅侃侃放下手中的钢笔:“不合适?”
易素清清喉咙将一件白色的大T恤放在桌子上,而且T恤的上面还放着一个带着两个粉色老鼠耳朵的发夹。
茅侃侃用手捡起那个粉色的发夹,把玩在手心里。
“你要带这个啊,挺好看的......”
应该会很可爱。
他将发夹放到一边,落下最后一笔,起身整理好衣服:“叫他们进来吧,这样就行,要不是人家说曾经你接过他们的电话答应了,我才没这心情去参加什么劳什子颁奖典礼。”
“那摄影师说,是要给你穿的......”易素闭上眼睛说了出去。
茅侃侃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易素,指着桌子上的东西,然后指指自己的脸,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冷笑着:“你知道这东西除了会出现在杂志上,还会出现在当天的颁奖典礼上,你要我穿着这玩意让所有的同行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这个不行,打死也不行。
别的都可以,怎么样也都可以,可是这个就有点过分了。
易素叹口气,跨下脸:“你不用勉强了,我知道你也没爱我爱到那程度,我干嘛跟人家说肯定能行,我就是个傻子啊,非答应人家,这次脸都丢没了......”
说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衣服转身就要出去,茅侃侃抱着她的腰。
“你要怎么谢我啊?”易素的耳朵被他弄的痒痒的。
茅侃侃任由发型师在他的头上捣腾着,将发夹固定在他的头上,茅侃侃换上T恤,T恤很长。
李彦宏的妊娠反应很强烈,吃着饭,突然冲进卫生间。
“恶......恶......”呕吐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卢子昂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小保姆。
小保姆闪躲开卢子昂的眼神,这事她不敢多嘴。
卢子昂起身在外面拍着门板:“彦宏......彦宏......你怎么了?”
李彦宏扶着马桶,冲掉污迹看着里面的水迹出神。
要怎么办?现在是留还是不留?
李彦宏的脑子真的很乱,她不想留,可是想起夏之澜那个嘲笑的样子。
擦干净嘴等着这股反胃的感觉过去,站起身走出去。
“怎么了?”卢子昂一脸的担心。
李彦宏快步越过他的身体,在桌子前重新坐下身,然后看向卢子昂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子昂,我怀孕了......”
卢子昂的表情让李彦宏很紧张,因为她摸不准这个事情卢子昂到底是会高兴还是会命令她打掉,而此时他的表情又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李彦宏放在桌子下的手有些抖。
卢子昂用了好长时间才相信这是真的,是现实的。
“彦宏......”
李彦宏松了一口气。
可是有了这个孩子,她需要想的事情就多了,她可以忍没有名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忍吗?
卢子昂想起之前自己的失控,那一天是真的喝多了,该死的女人竟然敢算计他?不然为什么不推开他?
现在李彦宏怀孕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要想办法给李彦宏一个名分,可是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就算李彦宏的肚子里是个男孩儿,老太太也不会轻易应了。
他需要让父亲和母亲对自己刮目相看,意司现在也回来了......
卢子昂想起汪兵,下了一个决定。
卢竟司接到一个很奇怪的电话,他查看着卢氏的所有的账目,账目明明白白地显示了这中间有七个亿被卢子昂挪走了。
卢竟司将手上的账目狠狠摔在桌子上。
不是钱多少的问题,七个亿卢氏也不会因为这些钱而倒闭,可是七亿不是一个小数目,他拿去了哪里?想起卢海洋的嘱托,卢竟司让办公室里的人出去,给卢海洋打了一个电话。
“你说大哥挪了七亿?”卢海洋的手指敲打在桌子上,叹口气:“二哥,大哥身边的那个女人以前是跟茅侃侃的,至于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就不说了,这明显是一个套儿......”
卢竟司手中的钢笔差点被捏爆。
“海洋,大哥再不好他还是大哥,你和沈家平说说......”
卢海洋叹口气:“二哥,我和沈家平是最好的朋友,可是沈家平和茅侃侃是兄弟......”
之前那件事闹的那么大,他能查出来,茅侃侃自然也能,以茅侃侃的脾气如果这事是是冲他去的,看在沈家平的面子上他会忍,可是李彦宏的矛头却是对准了易素,现在有谁不知道茅侃侃爱妻成狂?
卢海洋的桌面上放着一个杂志,杂志的封面上男人头上戴着粉色可笑的老鼠耳朵发夹。
一个男人到底要多爱才能做到这个程度?
卢竟司放下电话,起身直接上了楼,父亲身体不是很好,他不愿意让父亲知道这些事,七个亿卢氏拿得起,既然是套儿,那大哥跳进去也算是还了,卢竟司想着,用七个亿换茅侃侃一个放手,值。
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里面传出来卢子昂的声音。
卢竟司推开办公室的门,卢子昂还在办公,抬起眼看了一眼卢竟司又继续手头上的事。
“回来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工作,心别总是长草......”
卢子昂一边签着字一边调侃的说着。
一个大男人因为一个女人弄成这样?
卢竟司站在卢子昂办公桌前:“大哥......”
他的表情很认真,浓眉紧锁,无比认真的说着:“大哥你选什么样的女人我管不着,当弟弟的也不能管,可是你要因为她和茅家的人对上?”
卢子昂听着卢竟司说的话,放下手中的钢笔。
“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彦宏......”那个女人留在大哥身后早晚会是个事儿。
卢子昂冷笑:“竟司,不要因为你自己的事情......算了,你出去吧......”
卢竟司知道老大现在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去心智了:“大哥,那七亿我们就当赔罪了......”
卢子昂将手上的钢笔狠狠摔在地上,怒不可斥地看向卢竟司:“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那笔钱,过两天我会还回来的......”
事情按照卢子昂和李彦宏所想的一样,他们赚了,赚了很多。
出乎茅侃侃的意料之外,倒是在这个颁奖典礼的礼堂中看见了一些朋友。
他将女儿抱在大腿上,MINI四处观望着,一家三口并排坐下。
茅侃侃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当他和易素的那张照片在荧幕上放出来,旁边传出来忍不住的笑声。
主持人请茅侃侃上台,茅侃侃叹口气将女儿交给易素。
易素接过MINI,MINI搂着易素的脖子,看着上面的图片,大眼睛圆鼓鼓地转着:“妈妈......”
易素贴上女儿的小脸:“怎么了?”
MINI指着前面:“那是爸爸吗?”
易素没忍住笑出口:“对,是爸爸......”
小丫头嘟着小嘴,小嘴巴红红的泛着润泽之光。
茅侃侃上了台,四周的笑声已经泛滥不止了,茅侃侃摸摸鼻子无奈地坐在台上的位置上。
“在开场之前,能不能多嘴的问一句,上面的人是茅总吗?”主持人是位非常美丽有气质的女人。
茅侃侃摊摊手:“显然我说不是,你们也不可能相信......”
“茅总真幽默......”
台下笑成一片。
主持人先就茅侃侃的公司以前一些发展事迹代替观众们做了详细的询问,茅侃侃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沉着冷静睿智的一一应答。
问过所有的问题,主持人看向茅侃侃:“听说茅总和夫人并没有复婚?”
茅侃侃揉着头,他就猜想会问这个。
眼光一挑,将视线落在坐在下面易素身上。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易小姐,问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台下面又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主持人笑着让人把一支麦克风交到易素的手中,站起身走到台子的边上。
“我可以问吗?夫人?”
易素笑笑:“当然可以。”
主持人看向易素,抱着胳膊:“夫人不怕别人会抢走茅总吗?据我所知,茅总这样浪漫的男人是时下所有小姑娘所幻想未来结婚的对象,夫人就真的不怕还是已经笃定了茅总不会跑呢?”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易素怎么回答。
MINI要去抢麦克风,易素对她皱皱眉,MINI收回手玩着自己的小手,有点闷闷不乐。
“不会啊,不是我的就是我绑着他,他依然不是我的,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是最合适的。”
主持人笑笑回到位置,继续向茅侃侃发问:“我能问一句,茅总现在光宇的总资产我们大家都清楚,那能问一下茅总个人的财富吗?”
显然很多人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
茅侃侃对台下的小女儿招招手,MINI从妈妈的怀中脱离开,冲上了台。
易素看着小女儿跟一阵风似的冲上了台,叹口气。
MINI冲进爸爸的怀中,茅侃侃将女儿抱在腿上:“这个问题你或许应该问她,现在光宇不是我的,而是这位小姐的,所以所谓的个人财富是她的不是我的......”
主持人张着嘴巴,台下发出一阵议论声。
“茅总在开玩笑吧......”主持人缓和一下,不相信的笑笑。
茅侃侃挑眉,信不信是他人的事情。
老奶奶看了现场直播,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儿子竟然是黑户。
从现场出来,天色还没有黑,易素和茅侃侃带着女儿去体育场玩,小丫头要剪和妈妈一样的头发,俩大人也没招只能带着小丫头去剪发,母女俩站在一起像是姐妹俩。
MINI对着镜子支着牙,嘿嘿笑着。
一家三口进了体育场,小丫头手里拿着线指挥着茅侃侃:“一会儿你就跑,然后我拉线......”
茅侃侃点点头。
易素在ρi股下放了一本杂志坐下身,看着那对抽风的父女。
MINI看着旁边叔叔放得高高的风筝,眯着小月饼,她会放得更高。
茅侃侃从一头跑过来,MINI自己也拉着线跑,可是风筝飞起来没两下就直接落了下来,小丫头的脸有些红。
“爸爸,你要好好跑......”
茅侃侃指指自己?是他的错?
继续拿着风筝回到球门的位置,又跑了起来,这次好了一点,飞了十秒多才落下来。
小丫头包子的小脸已经青了。
“爸爸......”
好吧,又是他。
茅侃侃望着天,又跑了回去,这次比上次惨,才飞了不到三米直接砸在草坪上。
小丫头的脸先是蓝了之后又变得青黑,总之什么颜色都有。
茅侃侃躺在地上,摆着手:“你饶了我吧,小祖宗......”
MINI眼睛看向易素,易素直接拍掉信号,装作没看见。
茅侃侃看小丫头脸色越来越坏,拉起易素:“来,我教你们放风筝......”
说着去拉易素的手,今天的风很大,到处都是风卷起的声音,灰尘弄了易素一脸,她下意识地去看看女儿,结果手没注意茅侃侃以为她会抓牢,结果风筝就飞了出去,线板顺着草坪滑了几米,然后彻底和他们说拜拜了。
茅侃侃和易素相对视一眼,然后看向背后的小丫头。
此时正好刮风,小丫头的头发被风吹在半空盖在脸上,阴着一张脸,就像是从猛虎山上飘下来的梅超风。
夫妻两人尴尬地笑着。
回程的过程中,易素说家里牙膏没有了,要去超市,茅侃侃顺着后面看了一眼,见小丫头还绷着脸,想着还是去大超市吧,给她买点吃的哄哄。
将车子停好,三口人下了车。
茅侃侃推了一辆儿童车,小丫头脑袋一甩自己就向前走了,茅侃侃摸着鼻子换了普通的购物车。
易素将第二天要吃的蔬菜买好,又给女儿买了一些牛奶,还有茅侃侃的咖啡和啤酒。
出去结账的时候,MINI看着在结账地方的架子上放着很多上面画着一男一女的小盒子,看着前面的哥哥拿了好多盒,她想应该很好吃吧,前面两个人在排队也没注意,MINI伸出小手从架子上拿下来三盒,然后歪着小脑子想了一下,好像太少了,又盒了五盒。
她看着上面写着的字,有的不太认识。
杰士邦......
这个糖的名字好怪。
易素将车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来放在台子上,小丫头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扔在上面。
所有人都震了。
然后售货员笑笑,扫过条码,笑着说:“这孩子真听话,还知道为爸爸买东西......”
易素尴尬地笑了两声。
茅侃侃这个气啊,他买这些东西用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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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24
卢子昂将钱投了出去,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心的,可是卢竟司的回归李彦宏肚子里的孩子,两股冲力将他不停的往前推。
七个亿,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至少他没有亲手拿过这些钱,卢氏是有钱,可是钱不是他的,未来是谁的也说不准,卢子昂渴望成功,渴望父母承认他承认李彦宏以及李彦宏腹中的那个孩子。
李彦宏坐在沙发上,晒着阳光,小保姆将牛奶端给她,她接过。
咬着牙掐着鼻子就喝了下去,可是马上就往上反,甚至一点缓和的时间都不给她,她将杯子放回小保姆端着的盘子上,推开她冲向卫生间,大吐特吐,一直吐到再也吐不出什么,坐在地上。
那笔钱现在还放在她的账户中,还没有动,她不敢。
其实这事羡慕是羡慕,可是她还是怕,如果真的是个套儿的话,她会永不翻身的,她没资本去堵。
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说着,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她就失掉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两股力弄得她精疲力尽,偏偏这个孩子这样的不听话,使劲儿折腾她,吃什么吐什么,她明明都快饿死了,可是食物吃到嘴里就会马上吐出来。
小保姆进了卫生间将她扶了出来,李彦宏坐在沙发上,小保姆赶紧端了杯水给她,她喝下,感觉好了一点。
无聊的打开电视,拿着遥控随意的乱逛着,也不知道自己想看点什么。
才想关掉电视,手一僵。
电视上重播着昨天的颁奖典礼,看他们一家三口人笑的多么的灿烂啊,李彦宏的手指狠狠抠在遥控器上,指尖泛白,身体里冰冷的感觉瞬间被一种盈热填满,拿起电话:“我现在入场......”
从那次封面事件开始她自己也清楚,茅侃侃的表面上挂着一层防护层身后还有防护网,她想伤害他太难,那次也是凑巧,机会不是天天有,她也不敢再兴风作浪。
以她目前的处境,她还是没有办法和茅侃侃易素对抗,这点是叫李彦宏最心痛的地方。
如果这次成功了,至少她就有了资本,赌一下就什么都可能有,不赌就什么也没有。
身体深处所有的激动、冲动全部被撩拨了起来,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李彦宏捏着手心,钱钱钱......
只要有了钱就有了一切。
她捏着遥控的手,在遥想到日后可能会出现的一幕,抑制不住的颤抖......
可是要是输了......现实就像是一场黑色的滚滚龙卷风瞬间让她的心凉了下来,她马上又拿起电话,按到最后的一个号码的时候,手停在上面。
李彦宏咬着指甲。
夏家。
一如既往的安静,夏天挂在沙发上,一半的身体在半空中飘着。
夏之澜看着夏天,要是夏天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想?
夏之澜真的不明白小乔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在这里努力要将她救出来,可是她自己顺着坑却跳了下去,之澜上了楼,踢开门将手里的包包砸在床上,包包在床上跳了两下,然后安静的落在床中央没有再动。
她很怀疑,小乔真的是夏家的人吗?
夏家的人心都是黑的,是没心的,可她呢?
电话响起,她接起。
“夏小姐,鱼上钩了,可是他们似乎不怎么放心,托了三天钱才到位......”
“七个亿?”夏之澜对着自己的镜子,看着里面的人,真的很美,没人会相信,这么美丽的人心却是黑的。
“是,现在要吞掉?”
之澜坐回床上,将自己的包包放到一边,一点也没有了进门时候的暴怒,翘着腿:“别,让他们赚......”
对方有些犹豫:“可是夏小姐,七个亿的底筹要多少的派利?”
夏之澜眯着眼睛:“钱我出。”
几个亿她还是有的,卢子昂我不会这么放过你的。
李彦宏最近几天都是心不在焉的,甚至就连卢子昂也是一样,两个人每天都等待着,可是一天一天过去了,只是赚了一点点什么都没有,心里有些失望又有些觉得安妥。
光宇。
“请问小姐找哪位?有预约吗?”前台的小姐抬起脸对着夏之澜笑着。
之澜取下墨镜:“夏之澜......”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和茅总约了今天十点见的......”
前台小姐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夏之澜比比手,轻幅度的点头,引领着之澜走到电梯旁,为她按下键子:“夏小姐请......”
夏之澜出了电梯,看见高原等在外面,高原对她笑笑:“夏小姐请......”
高原从办公室里退出来,带上门。
茅侃侃转过椅子,看向夏之澜:“夏小姐说有笔生意要和我谈?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谈的吗?”
夏之澜挑着眉头,也懒得跟他兜圈子,屋子里开着空调,夏之澜身上的闷热被吹走,坐下身,翘起腿。
“茅总,我们要对付的是同一个人......”
茅侃侃笑笑,手中把玩着一个钢笔,一只手敲打在桌面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夏之澜咬着牙,这个奸商。
“茅总我就不跟您兜圈子了,你想续传李彦宏,我要对付卢子昂,我们可以联手......”
既然大家要对付的是一体的两个人,那她为何不找茅侃侃一起呢?这样她可以省下更多的钱。
茅侃侃点点头,将钢笔扔在一边:“我不认识什么李......还有什么卢的,我想你搞错了......”
夏之澜看着茅侃侃那张笑眯眯的脸,就真的很想将鞋子脱下来砸在他的脸上。
“茅总纸醉金迷是沈让的,你和沈让又是兄弟,纸醉金迷出现在这个城市就从来没有人可以包下它的场,汪兵是个什么角色你们懂未必我夏之澜不懂,他能帮,是茅总你给他面子不是吗?”夏之澜直视茅侃侃,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
她很不愿意和茅侃侃合作,可是现在没办法,若是两三个亿她拿得出来,可是再多就要动公司的资金,她就算是再傻也不会拿公司的钱。
茅侃侃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懒懒的打着哈气。
“我也听说了,听说那人挺威风的,夏小姐也说了那是沈让的,沈让的又不是我的,我有什么权利说给哪个人包就让他包了?你自己也说这么多年都没有,就为了一个不入流的人,就破戒了?”茅侃侃挑眉。
夏之澜拍着椅背站起身。
“茅侃侃你帮不帮?”
茅侃侃摊摊手:“我帮不上......”
夏之澜的头顶觉得快要烧着了,她重重拍在他的办公桌上,双手支撑在上面:“难道茅总不想为夫人报仇?你不是很爱你夫人的吗?她那样被人算计......”
茅侃侃摇摇头:“哎,你还真信那些杂志啊,我要做宣传总不会对外面说,我不爱她,我天天在家里打她吧?”
夏之澜深吸一口气:“我最近标到了一块地,听说茅总有兴趣,原价......”
“成交。”茅侃侃将手中的东西抛在桌子上,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
夏之澜是真的要吐血了。
茅侃侃以私人的名义将二十亿打入夏之澜的账户,夏之澜将钱打进交易场。
卢子昂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真的赚了,他甚至都不敢相信,看着电脑中的数字,他想呐喊想尖叫。
李彦宏傻愣愣的坐下身,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卢子昂,然后捂着唇,再次确信:“真的?”
卢子昂点点头。
用七个亿换二倍,他们之前心中所有的疑虑都没有了,李彦宏甚至觉得上天是终于看见了她的悲哀,现在在为她补偿呢。
这些钱收回来是继续还是不继续?卢子昂想先将钱送回公司,有了手头上这些钱,他就不用悉了,李彦宏也是这个意思,他将钱填回了公司的漏洞,那些钱拿在外面继续打滚。
一次运气的到来,二次、三次、四次......
钱越来越多,他们的野心也就越来越大,胃口越开越大。
两个人甚至从来都没有怀疑,为什么自己运气就是那么好,别人输得惨不忍睹破产而他们运气却是这样一直旺盛,一路红线,夏之澜账户的二十亿全部已经进了卢子昂和李彦宏的口袋,若是这个时候他们收手了,那么陪得最惨的人就是茅侃侃和夏之澜。
“赔了?”李彦宏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听见里面的数字叹口气,不要紧才几千万,没怎么在乎。
投资师在电话中冷静不带感情的说着:“李小姐这些钱已经足够你们生活一辈子了,甚至就是下辈的子孙都够,是否以后就......”
“不,这些不够,仅仅是开始......”
李彦宏要的是更多,两个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挥金如土。
有第一次就会出现第二次,数字一点一点增加,可是李彦宏和卢子昂想的都是一样,投资师不断劝着他们退场,不会是给他们下套儿,加上那么多钱拿到手里了,有谁会那么笨拿出那么多钱来做鱼饵。
夏之澜看着账户中慢慢回过来的资金,冷笑着。
一千万......四千万......两亿......六亿......
随着陪的钱越来越多李彦宏和卢子昂两个人的心开始越来越急躁,进的少出的多。
卢子昂有想过现在收手,可是看着手上只剩下的一点钱,他不甘心,曾经他有二十个亿,可是现在......
他想翻本,想将赔掉的那些钱再赚回来。
李彦宏想了很久,抓着卢子昂的手臂:“子昂,我们之前是用你们公司的钱赚的这些钱,你说是不是因为没有了那个钱,所以我们才会一路犯背,不如再拿出来赌一把......”
钱放的越多,回来的希望才越大。
卢子昂犹豫了,他没有马上答应,只是说要几天时间想想。
他晚上回了卢家,夏之乔怀孕了,这让他很是气愤,可是卢母在卢子昂也不敢做什么,将衣服扔在一边,夏之乔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叹口气,然后站在他身边:“吃饭了......”
卢子昂真的很讨厌夏之乔,他甚至在潜意识中就是认为夏之乔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准,她就怀孕了?
看着她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卢子昂阴暗的想着,这个孩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掉呢?
易素看茅侃侃的情绪很好,有些纳闷,这个人貌似最近很开心?
老太太打电话叫两个人回去,易素从家里过去,茅侃侃从公司去,他见公司也没什么事就先下班了,将车子停在下面,就听见小红在屋子说着话:“哥哥回来了......”
心里想着,哟,老太太这是想我了,不然怎么小红就站在门口呢。
没错,老太太是在等着他,不过是想还是其他的什么的就没人知道了。
他停好车子,没看见易素的车子想着可能还没出来呢,轻佻地摇着手上的车钥匙吹着口哨上了台阶,这一只脚才准备进大门,他妈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罐子的什么。
然后......
“妈......”茅侃侃叫着。
白花花的东西顺着头顶滑下来,他吃到了一点,是盐。
老太太不解气的将整个盐罐子都扣在他的头顶,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进了屋子。
茅侃侃心里这个郁闷,他也不是后妈带来的野孩子,干嘛拿盐扬他啊?
接过小红递过来的毛巾,清理着身上,甩着头发,眯着眼睛盯着小红。
小红低下头:“这是你们之间的战争,我是隐形人......”
茅侃侃无奈地笑了一声,还弄出隐形人了。
他清理干净身上进了门,换了拖鞋,踩着拖鞋才要坐下,老太太冷飕飕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别坐,我们家的沙发是给一号二号三号坐的......”
旁边老爷子才拿着报纸要坐下身,一听这话,ρi股撅在半空清清潋滟咳了一声,抬起ρi股又进了书房。
茅侃侃笑眯眯地去搂老太太的肩膀,一幅哥俩好的样子。
老太太拍掉他的手,啪一声。
茅侃侃揉着自己的手:“妈,我就是死你也得让我做一个明白鬼啊......”
老太太蹭一声站起身,个子虽然不高气势很足。
“我问你,你和素素现在是什么关系?”
茅侃侃耸肩:“夫妻关系呗,还能是什么关系?”
说着将自己扔进沙发里,取过遥控器到处瞎逛着,老太太抢过遥控将电视机关掉。
“夫妻?复婚证呢?”
茅侃侃这才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闹了一出就是为了这个。
笑嘻嘻的将老太太拉下来坐着,给老太太揉着肩:“哎呀,不就一张证,一张纸的事儿,我当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我们就算没有那个她还不是得听我的?那天我把她给训了一顿,小丫头年纪不大一点规矩没有,我妈等着抱孙子呢,她竟然不生?不生就分手......”
茅侃侃大手一扬,说的那是波澜壮阔,气势十足。
老太太一听这话心中的气儿倒是消了些,看着身后站着的人,问着儿子:“是啊?素素听你的?服软了?怕和你分手......”
茅侃侃下巴抬得高高的,恨不得将这张脸抬到天空上去,鼻孔朝天。
“她不听?你问问她,你问问易素她敢不敢?看我不抽她......”
老太太点点头,似乎很满足的样子,然后撇着儿子的脸看向后面:“继续说,好好说......”
易素提着袋子站在沙发后面,对老太太笑笑:“妈,他说的是真的,他教训我了,我在养身体......”
易素笑的很是温柔,茅侃侃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猛然呛到了,笑得很夸张:“是啊是啊......”
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谁说话算,她还没老眼昏花到如此,起身懒得去理那个没出息的儿子。
易素将袋子放在地直,眨着眼睛,摸着茅侃侃的脸:“一点规矩没有?还要抽我......”
茅侃侃眼睛跳跳着,拉着易素的手:“老婆给点面子......”
易素用力用拇指和食指使劲儿一拧,茅侃侃叫着疼。
“怎么会疼呢?你脸皮那么厚......”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被她拉扯掉了,老太太出来倒水,直接当做没看见,进了厨房。
易素松开手,重新拿起地上的袋子:“我去做饭。”她拢拢头发。
茅侃侃揉着自己的脸皮,在后面想着,小样你别走啊......
老太太回来的时候瞪了他一眼,他起身跟着老太太进了房间。
“嘿嘿......”
“就知道笑,吹吧,把天吹塌下来了吧......”老太太嘲讽地说着。
茅侃侃坐下身,取过一旁果盘里的西瓜咬了两口。
“妈,打是亲骂是爱,爱的不够用脚踹......”
老太太一口水呛在喉咙里,茅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人?
“滚滚滚,滚出去,我看见你眼睛疼......”老太太恨恨的骂着。
茅侃侃支着牙:“我滚了,我马上滚,我腾云驾雾的滚了......”
老太太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捡起一个苹果就砸了过去,茅侃侃接住,然后啃了一口:“谢了娘亲......”
老太太揉着头。
小丫头今天放半天假,背着一个小书包,脚下穿了一双粉色的小熊布鞋,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背心,下身穿了一条粉色的短裤,两条小腿露在外面,站在狗窝前,掐着腰哈哈笑着:“一号二号三号,姐姐回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茅侃侃倚在门框上,心里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颇有大将之风。
一号二号三号浑身打抖,从狗窝里走出来,一个挨着一个,耷拉着脑子看着地面。
MINI撅起小嘴:“向我看齐......”
三只狗全部趴在地上,茅侃侃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是哪门子的训狗方法?
“爸爸......”小丫头发现最爱的爸爸出现,自然将后面的三个狗伙伴给扔脑后面了。
一号二号三号狗眼中带着感激的泪水看向茅侃侃。
茅侃侃抱起小丫头,又沉了一点,这丫头得多惹狗嫌啊,看后面那三个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爸爸我今天发现个事情......”小丫头抱着有疑问一定要问清楚的心态看向茅侃侃。
茅侃侃点点头:“发现什么了?发现我们MINI又漂亮了?”点点女儿的鼻子。
小丫头不好意思的嘿嘿将头贴在他的脸上。
“爸爸,为什么那天你给我吹的气球和街上卖的不一样?我看的那个气球上面没有尖的,为什么啊......”
老太太听见孙女回来了,才走出大门就听见孙女问的话,手里还端着一个杯子,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
“咳咳......”
MINI从茅侃侃怀里跳下来,去给奶奶拍背,茅侃侃看老太太很是痛苦的样子也给老太太拍着背,老太太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上,抱着MINI进了屋子。
周阿姨的母亲最近病了,所以她留在那边照顾她的母亲。
小丫头说热,要吃冰,老太太指着厨房:“你妈在里面呢......”
才说完小丫头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老太太狠狠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背上,茅侃侃郁闷的看着老太太:“妈,人吓人吓死人......”
老太太冷着一张脸:“你以后给我正经点,你拿什么给她吹的气球?”
MINI回来说,爸爸买的气球可能是脏的,因为上面有油害得她洗了好几次手,老太太用脑子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败家的,竟然什么玩意都敢给女儿玩,她哪里知道,那东西是MINI送给茅侃侃的,茅侃侃还郁闷呢。
他要生儿子,可是他女儿直接送了八盒要将他儿子扔掉......
易素将土豆洗干净,老太太的拿手菜,那土豆丝不是一般人都能切的,闭着眼睛都是一样的细,将皮去掉,一一摆在流理台上,走到卧室的门边,敲门。
“妈......”
老太太披着衣服坐起身:“进来......”
易素走进卧室里:“妈,就剩最后一个菜了,你看是不是......”
老太太对易素招招手,易素走过去,老太太伸出手拉着易素坐下。
“你二姐他们一会儿回来,再等会儿......”
易素点头,坐下身。
“素素啊,怎么心里还气侃侃?对了最近我也没过去看看你妈妈,你妈妈身体好吗?”
易素点点头:“她前几天才回德国,我妈本来是想和周阿姨一起走,可是谁知道......”
老太太点点头:“人啊,谁能知道明天的事儿呢,就像是我明天会发生什么我就不清楚......”
易素低着头,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妈,复婚那事......”
老太太摆摆手,听见外面的停车声音,下了床:“我去看看,他们应该是来了,你们的事你们做主就成了,不用管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考虑我,我没事的......”
易素眼皮抽跳了两下,果然!
吃过饭,老太太说难得天气这么好,要带着孩子们去花园。
茅敏之的孩子比MINI小不少,君祁阳抱着自己儿子夸赞着:“我儿子全随我,帅吧......”
茅侃侃点点头,确实是像,一样的傻。
MINI吃了一块糖,君傲撅着嘴就要往上凑,茅侃侃勉强笑笑将女儿抱起,然后告诉女儿:“MINI啊,东西进到嘴巴里就是你自己的,如果有人撅起嘴来抢,就伸出手一巴掌打上去,知不知道?”
MINI有点迷糊。
茅侃侃为了给女儿贯彻好不能被人乱亲的意识,自己也豁出去了,凑近MINI的嘴,撅起嘴,然后指着自己的脸:“有人要是这样就一巴掌挥过去......”
MINI很听话,举起小巴掌挥在茅侃侃的脸上,茅侃侃狠狠地盯着君傲,都是你这个死小子。
天气很好,公园的草坪上有很多小孩子跑来跑去的,有上次的经验,所以一般MINI附近都是有保镖的。
易素在地上铺了一块毯子,老太太脱了鞋和茅敏之坐了上去,那一面君祁阳和老爷子在长廊下面下着棋。
MINI骑在茅侃侃的脖子上,像是一个小将军一样指挥着:“冲......”
茅侃侃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老牛老马出身的。
跟女儿玩老鹰抓小鸡的时候,本来是觉得自己女儿可爱,想亲一口,谁知道嘴才撅起来小丫头一巴掌就挥了上来。
“MINI......”易素变脸了。
茅侃侃对她摆摆手:“我让的......”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就是。
茅侃侃捂着脸,无语的看着天空。
茅侃侃家将车子停好,易素的车没有开回来,两个人下了车,茅侃侃只觉得浑身都散架子了。
上了楼,易素先换了鞋拿着睡衣进了浴室,茅侃侃将身体抛进沙发中,看来是真的老了,就陪女儿玩了一下午就不行了,全身都疼,动都懒得动。
易素洗漱完拿着浴巾擦着头发,走到他旁边,推推他,茅侃侃趴在沙发上退了两下。
易素看他的样子,将浴巾放到一边小手爬上他的肩:“累?”
茅侃侃没精打采的嗯了一声:“看来我老了......”
易素挑挑眉,手下的动作格外的柔软,轻轻捏着,茅侃侃哼哼着,一边吩咐着:“重点......往左点......”
易素轻飘飘的说着:“你怎么可能老呢,你不会老了,你还有力气要修理我呢,你怎么会老?”
茅侃侃身体一僵,好像能听见骨骼中发出的声音,咯吱咯吱的。
他像是鬼片中的鬼慢慢将头转过来,用脸去蹭蹭易素的膝盖。
“你绝对是听错了......”
易素呵呵假笑了两声,然后推开他的脸,进了卧室,没一会儿拿着一个枕头放在他的手上。
“我太怕你了,怕死了,所以你今天自己睡吧......”
说完直接进了卧室落了锁。
等茅侃侃反应过来,门已经被锁上了。
“你把门开开,我跟你说会儿话......”茅侃侃在门上敲了两下。
易素坐在床上盘着腿,喝着牛奶,今天的牛奶似乎格外的好喝。
“我没话和你说......”
茅侃侃眯着眼睛,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又返身回来:“素素,你开门我拿点东西......”
易素挑眉:“你要什么,下楼下去接着,我给你扔下去......”
茅侃侃气结:“你是个恶毒的女人,我们家住十九楼,你想砸死我吗?”
总之无论他说什么,易素就是不开门,打死也不开。
茅侃侃抽过被子铺在门口,他就不信她今天不出来上卫生间,将枕头扔在地上一躺。
今夜无眠,今天格外空虚啊......
翘着脚,连最喜欢的红色睡裤都穿不上了,叹口气。
易素半夜起来,打开卧室的门迷迷糊糊的往外走,结果一脚踩了上去,她踩到茅侃侃的时候就已经减轻了力量,没敢用实力,茅侃侃抱着她,妈呀,这一脚虽然她已经是反应过来脚下留情了,可是她并不知道外面有人,所以第一脚踩在上面用的力气可想而知,他很想把胃吐出来给她看。
易素听见他闷闷哼了一声,赶紧弯腰去摸他身上:“踩哪里了?”
茅侃侃冒着冷汗,把着她的手,不让她动:“没事没事,去卫生间吧,我没事......”
这时候还哪里有什么心情去卫生间,易素架着他的胳膊:“能站起来吗?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茅侃侃很想告诉她,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毕竟还没有听说过被踩了一脚就要被送进医院的,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别说的好。
“没事,就是有点疼......”
易素将茅侃侃扶上床,茅侃侃脸部皱着一起,抱着被踩的地方翻了身背对着易素。
易素也不知道他哪里疼,问他,他也不说,只能顺着他自己按着的地方给他揉。
茅侃侃拉着易素的手滑进还没有脱掉的T恤中:“对对,就是那个地方......你肯定是太恨我了,想踩死我......”
他半真半假的说着。
接着拉着她的小手给自己揉,开始是真的疼,不过现在好像不疼了......
他挑挑眉头。
易素给他揉着,一直也不知道揉到什么时候他才勉强说不疼了,易素赶紧去了卫生间,憋死她了,差点忘记了这事儿。
从卫生间走出来,叹口气,茅侃侃一直背对着她,看样子好像是生气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竟然睡在外面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是真不知道。
“生气了?”
茅侃侃很想告诉她,我没生气,肩膀抖了两下。
易素抱着他的后背:“我道歉,好老公我错了......”
道歉道的这个顺口,其实茅侃侃对老太太说的话也不全是假的,半假半真,夫妻之间没有永远的胜者。
“老婆......”茅侃侃拿着小的化妆镜看着自己的脸,用手指指给易素看一个地方:“我这里长痘了......”
易素站起身踩着拖鞋去了外面,找了一张面膜沿着他脸孔的边角贴了上去。
茅侃侃随手拽过面膜盒,笑的极其的淫荡:“素儿......这名字我喜欢......”
说着拿盒子亲了一口,易素切了一声。
老太太发话了,她也不能不听,叹口气:“明天中午要是有时间的话......”
“我没时间,明天会议很多......”茅侃侃又拉拉她的大腿,让自己躺舒服点。
侃哥,你知道你错过的是什么嘛?
夏之乔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她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该抱着怎么样的一种感情,可是再怎么说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她真的没的选择,姐姐好像很生气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给姐姐打电话报喜。
卢母很高兴,不管怎么说这是他们卢家的第一个孙子,她给予了很大的希望,不管是男是女,对卢子昂的太太也好了一些,有些遗憾的是卢海洋被派出去在地方需要待一年,卢母心里是不想让儿子去的,可是也知道自己做不了卢海洋的主。
关于卢海洋离开,这里面还有一个事情。
沈家平特意请卢海洋吃饭,两个人叫了两碗米饭,谁也没有喝酒,沈家平将最后一口饭咽下去,放下筷子。
“我不想骗你,侃侃要你大哥后面那个女人倒霉......”
这事其实他不愿意Сhā手,因为一方面是兄弟另一方面是朋友,海洋是和他一起工作起来的感情不比沈让他们差,可是说到底侃侃要了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卢海洋缓慢的放下筷子,叹口气:“没有转圈的余地?”
沈家平将曾经的那本杂志放在桌子上。
“你也看见了,是有人要我弟妹死要茅家死......”沈家平不苟言笑,抿着唇,目光森冷。
“他想怎么做?”卢海洋忽然觉得额角一突一突的疼起来。
“要你大哥下台......”沈家平证据似乎有所指。
茅侃侃的原话是说李彦宏如果不倒霉,那就找几个人陪她来一场,她散播什么新闻了,她自己就去体验一把,至于卢子昂的话,算是他倒霉,只要他在位,那么卢氏他吞定了。
沈家平不是没劝过,毕竟双方都是朋友,可是茅侃侃当时就扔下一句话。
“大哥,我狂我浑就是因为没人敢这么对我,更何况她是在挖我的心,我没叫卢子昂或者卢家从这里消失已经是给了他们家面子......”
这话说的是狂,可是也有资本,之前的事情不仅是对茅侃侃和易素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更是对茅家造成了冲击,老爷子是不在位了,可是想要弄毁一个卢家不难。
茅侃侃这样找到沈家平也是不愿意他为难,毕竟如果不打招呼,大哥的脸面上过不去。“如果实在不行,现在我手里有一个去地方的名额,本来是我要去的,既然你去吧,一年的时间,足够将所有的事情解决了,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不管从你大哥手里拿走了什么,到时候原物奉还。”卢海洋眸子黑白分明,他缓缓理了理袖口点点头。
黄笑笑有些奇怪,因为卢海洋走的很急,她在卧室里给卢海洋收拾着行李。
卢海洋将自己的一张卡交给笑笑:“如果有急事,这里有钱,不要去找我妈。”
笑笑接过点点头。
“怎么会走的这么急?”
卢海洋狭长漂亮的眼睛微微闪烁着光泽,突然问笑笑:“如果要你出卖你的家人你会做吗?”
保卢家还是保卢子昂他真的没的选,沈家平是看在和自己同事这么多年看在和自己的情分上说一声,就算自己不同意离开这事还是会发生,他不是不能抵挡,可是抵挡之后只能是元气大伤甚至伤了和沈家平的情分。
“那就要问当事人了,如果有做过努力,问心无愧那保全大局是正确的选择。”
笑笑听见门铃声,踩着拖鞋去开门,打开门看见外面的人轻轻一笑:“二哥......”
卢竟司靠在门上,耸耸肩语气懒散的说着:“弟妹,你老公把我叫来,我还没有吃饭呢。”
黄笑笑点点头,返身进了厨房去准备,卢竟司换了拖鞋看着坐在客厅中的弟弟。
“明天走?”
卢海洋的身体微微有些紧绷,点点头。
卢竟司的目光有一种奇妙的洞悉感,落在他的脸上数秒,最后说:“如果在大哥和卢氏之间做个选择,我选卢氏。”
卢海洋有口难言,神情复杂的看着那副俊美无双的皮相,最后僵直的摇了摇头:“对不起。”
竟司摆摆手:“你尽力了,是大哥的问题,我都给他说过很多次,他赚了二十亿,二十亿啊海洋,一般的人有了这些钱一定会收手可是他和他背后的那个女人还是不肯撒手,听说最近弄的很麻烦,从公司又挪了七个亿,这七个亿是底线......”
卢竟司冷静的坐在海洋的身边给他分析着。
“你和沈家平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若不是那个女人那么狠要玩死人家,茅家也不会出手这么狠......”
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套儿,卢竟司也有点意外,夏家竟然会和茅侃侃联手,毕竟夏之乔现在怀着的是大哥的孩子。
茅侃侃给大哥下了一个没有后路的套儿,至于夏之澜打的是什么主意,卢竟司是真的猜不到。
夏之澜在业界的名声很不好,外号被人叫做黑寡妇,她可以连才出生的孩子都不要,这个人的心究竟可以多狠?
卢子昂和李彦宏也谨慎的察觉出了萦绕不散的那种紧张感,可是他们已经被钱冲昏了脑子,已经分不出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假的。
茅侃侃过两天生日,易素出去给他买生日礼物,可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买什么,找了一家拌饭店准备吃点东西,可是里面客满,易素看了一圈,叹口气准备离开。
“一起坐吧。”
突然有个女人站起身,自己往里挪挪,易素觉得她似乎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对她点点头,去前台点了一份饭,然后回到座位上。
“谢谢你啊,中午时间吃饭的人好多......”易素淡淡笑着。
那个女人弄着头看着易素,答道:“是啊,不记得我了吗?德国世家的柜台你给我介绍产品的......”
易素这才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了,笑着说:“真是有缘。”
女人点点头:“最近好像所有的柜台都撤了......”
易素叹口气:“是啊,这事说来就长了......”
女人明白的点点头,易素发现她现在有两份饭,有些不解,女人解释着:“我女儿在外面马上回来......”
服务员将饭和汤送过来,易素向外面看了一眼,外面有个差不多十岁的女孩在和一个男人说着话,男人一看就是成功的男士。
“你先生......”
女人僵硬的笑笑:“有可能是前夫,我准备离婚......”
“对不起。”
“没事。”
没一会儿女孩儿跑了回来,看见易素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多在乎坐进去,吃了一口饭说着。
“妈妈,爸爸说你几天都没有回家了,你总是在姥姥家住着爸爸怎么办?我怎么办?你不要我了?”
女人叹口气,为女儿抹抹脸:“妈妈就算是和爸爸离婚了,妈妈还是会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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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25
阴历26号茅先生的生日。
易素为此忙了好几天,她甚至在一星期之前就为了茅侃侃这次的生日准备了很多,想着无论做到何种程度,一定给他个惊喜。
可是随着她想给的惊喜迎来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她提着买好的海鲜还有蛋糕进了屋子,打开门之后,才脱下脚上的鞋子准备换拖鞋,可是发现茅侃侃早上穿走的鞋子在脚下整整齐齐的摆着,下意识的就抬起手腕去看,才九点刚过,有些奇怪。
虽然今天是他生日可是也不可能就为了这个马上就回来了?易素记得他是早上八点出门的,说是今天有事要做。
换好拖鞋,提着袋子先进了厨房,将买好的东西放在流理台上,两只手被袋子勒得有些麻,甩甩手顺着客厅进了卧室。
结果没有,易素愣了一秒,然后踩着拖鞋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没有关,易素走了进去,因为鞋子是软底的所以走起路来也没有声音,茅侃侃坐在桌子后面,整个房间的窗帘都被他拉上了,屋子里一点光也没有,所有的光线被挡在厚重的窗子之外,黑暗完美的笼罩在整个空间之中,驱逐着想要拼命挤进来的光线,侃侃坐在那里,看着窗帘的方向,手搭在椅背上,像是小说中神秘而又高贵的杀手,他背对着易素。
外面明明是晴空万里可是瞬间风云转换,一道雷横空打了过来,天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因为易素才回来的时候外面是大亮的,所以现在所有的屋子都被黑暗笼罩着,她站在门口,到处都是一片黑。
茅侃侃慢慢转过身,缓缓动了动身体,对她招招手,易素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前。
侃侃伸出手圈住她的腰,缓缓将脸贴在腰腹,他的身体凉凉的,易素觉察到了一点点的湿润,低下头看过去。
他露在外面的脸有一道水痕,一直从鼻翼的位置滑到颈间,然后落进衣服中。
易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将手落在他的肩上,既然他不愿意让自己看见这样的一面,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一般,将他紧绷的心给缓解了一下。
茅侃侃拉开抽屉将一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报告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然后走出了书房。
他只觉得冷。
易素皱眉,到底是什么?心里也有些紧张,他生病了?
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借着外面昏昏的光打开......
易素从厨房冲出来,茅侃侃的手支撑在流理台上,依然没有打外面的灯,脸隐藏在黑暗中,他觉得又有些热,从冰箱中倒了一杯冰水捏在手心里,身体冷热交织着,他胡乱的将水灌了下去。
易素伸手要去打灯,听闻他淡淡的声音。
“别开......”
易素按在开关上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拿了下来,依他的话没有打开。
茅侃侃拧开自来水的开关,伸出手像是要洗手,洗了两把脸,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将整个头扎了进去,凉水直接从头顶浇下来,有些水珠顺着脖子滑进了后背中。
易素赶紧拿了一条毛巾,走上前将水龙头一按。
茅侃侃的双手支撑在两侧,笑了两声,从胸口发出闷闷的声音,更像是自嘲。
“呵呵......”
易素将毛巾盖在他的头上,侃侃接过勉强对易素笑笑,手自然的搂上她的腰拍拍她的背。
“我没事......”
易素想说她知道,可是张了半天的嘴也没有说出去一句话,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腰。
回到卧室,依旧是一室的黑暗,侃侃坐在床边,他身后隐约还可以看见那个床露出的半圆形。
易素接过他头上的毛巾给他擦着,他很配合没有反应的任她。
“妈......知道吗?”
“我没说。”侃侃的声音有些沉。
明明是个高兴的日子,可是两个人的脸上很难再找出一点笑容,茅侃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子里发闷,之前易素出去买东西将空调给关了,回来之后也没再打开,茅侃侃的额头上除了密密麻麻的汗,他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易素起身要去开空调。
“不用,就这样挺好......”
易素抱着他的肩,不知道过了多久茅侃侃躺在易素的腿上睡了,易素摸着他的脸出神很久。
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将卧室的门带上,易素坐在客厅里咬着手,侃侃醒过来的时候,易素还在厨房忙着,不过两个人的脸都有些苍白难看。
老太太五点的时候将小丫头送回来的,听见门铃声易素踩着拖鞋去开门,小丫头绕过妈妈的身体脱了鞋子穿着小白色的袜子冲了进去,易素想努力对老太太笑笑,可是发现太难,根本笑不出来。
“妈,进来啊......”易素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老太太叹口气:“不进去了,侃侃在?今天回来挺早的,我和你爸晚上要出去一趟,好好给他过,他就小孩儿脾气就等着过生日呢......”
老太太还能不了解自己儿子?借着这个机会他还得要求点什么,不要求点什么那都不是她儿子。
老太太推着门要将门关上,可是易素却突然换了鞋追了出去。
“你出来干什么啊?跟我还客气?”老太太无奈地笑出来。
这傻丫头还挺可爱的,又不是外人送什么?
易素按着电梯的键子:“妈......”
老太太回头去看她,挑挑眉头:“怎么了?”
易素脸上的肌肉像是抽筋儿了一样努努。
送老太太到了楼下看着她上了车,易素站在原地很久,一直到车子都没有了,易素还是没有动。
上楼的时候,MINI满屋子乱跑,这里跑跑那里跑跑的,茅侃侃坐在客厅眼神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小丫头缠着爸爸。
小腿横在沙发上,小脸凑在爸爸的面前。
“爸爸,你不高兴?今天不是过生日嘛?”
茅侃侃看着女儿纯真的眼神,捏捏她的小脸,敷衍的笑笑:“乖,自己玩儿去......”
MINI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可是也知道气氛不对,自己到一边玩去。
易素拉开门,走进厨房将准备好的晚餐摆在桌子上,将买回来的蛋糕Сhā上蜡烛,桌子上摆放着两只大的蜡烛。
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将客厅里的光灭掉,易素将蜡烛点燃。
MINI用手在蛋糕上抠了一块放到嘴里,有些奇怪,要是以往妈妈早就说她了,可是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她明白一个道理,适可而止,老老实实的将小手拿下去。
“我替爸爸许愿,祝愿爷爷奶奶身体健康,爸爸妈妈健康,姥姥周姥姥还有李姥爷身体棒棒,MINI快快长高......”
MINI本以为爸爸妈妈会说点什么,可是气氛安静的吓人。
她看向爸爸的脸,发现茅侃侃哭了,小丫头嘴一扁。
虽然此刻的茅侃侃有些不在状态,易素的手敷在他的手背上,茅侃侃拍拍她的手,吸吸鼻子看向女儿:“MINI爸爸和妈妈一会儿送你回爷爷家,要记得爸爸的话,让爷爷去住院知道吗?你爷爷最听的就是你的话......”
小丫头瞪着眼睛,反唇说道:“我爷爷没有病......”
小脸绷得紧紧的。
易素拉过茅侃侃的手,将蛋糕给切了,茅侃侃一口也没有吃。
两个人带着孩子回了老宅,茅侃侃在外面给茅莹莹打着电话,易素在屋子里带着女儿,MINI的脸上都是眼泪,抱着妈妈的脖子:“妈妈,我爷爷没病......”
易素为女儿擦掉眼泪:“你听话,听爸爸的话,记住爸爸让你说的话没?”
MINI不说话,低着头勾着自己的手。
老太太和老爷子回来的很晚,一进门看见出现在家中的两个人愣了一下,这两个怎么来了?
“出什么事了?”老太太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张口问道。
老爷子倒是镇定许多,换了鞋子进了书房,走过两个人的身边的时候飘出一丝酒气,看样子是喝酒了。
老太太觉得今天真是怪,老的怪小的也怪,老爷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出去吃饭,可是今天竟然带着她去大酒店吃饭,不可思议,她还以为今天是世界末日呢,可就算是世界末日他也不会那么做啊。
结婚这么长时间,他就是那样的人,今天来这么一手,弄的她倒是很不习惯,一整晚走神。
“妈,过来坐......”易素去拉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解下脖子上的丝巾,跟着易素坐进沙发里,她的手紧紧拉着易素的,茅侃侃站在一边。
易素见茅侃侃半天没有说话,他就像是一尊雕像,茅侃侃就靠在墙上,唇角不多一分不减一分,那个表情保持着跟纸上一样的,简练干净。
“妈,今天侃侃去拿爸爸的检查报告......”
......
老太太的鬃角已经有了白发,其实她和老爷子都是一样的人,就算是有白发也不喜欢染发,是什么样子就保持什么样子,不会特意的去掩盖,她的眼睛年轻的时候像是紫色的葡萄,又大又漂亮,可是眼睛大的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老的时候年纪上来了,会有很深的眼袋和皱纹,她站在书房的门外。
手伸出来几次,想敲在门上可是放弃了,然后又举起来又放下了。
老爷子在里面仿佛是感觉了,打开书房的门。
“进来吧......”
从年轻的时候,从梳着大辫子的时候,从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
老爷子对妻子笑笑,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是对不起她的,他自己的性格很闷,没有给过她什么,年轻的时候她照顾父母,老爷子握住老太太的手。
老爷子终究还是入院了。
茅家的三姐弟在外面等着再次复查的结果,茅敏之性格本身就是急,加上她儿子闹了两声,敏之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滚滚滚......”
茅莹莹叹口气,弯下身抱起外甥哄着,孩子很听话只是红了眼圈没有哭。
唐以默牵着自己的儿子,在儿子耳边说了一句话,唐曦从爸爸的怀中下了地,去拉哥哥的手。
茅莹莹闹了半天才知道孩子是饿了,早上出门敏之自己心情不好没胃口,君祁阳出去的也早,打算早点弄完公司那面好早点过来,结果孩子也没吃到饭,茅莹莹牵着两个小孩儿去外面给他们买了一些吃的。
弯下身对着外甥说着:“妈妈是心情不好......”
小家伙很懂事,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点点头,将眼泪全部逼了回去。
复查的结果依然不好,莹莹和敏之当场就哭了,茅侃侃和老太太倒是没哭,不过脸色也跟一张纸似的。
老太太叹口气,什么也不想再问了,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将外面窒息的空气隔绝。
易素去拉茅侃侃的手,茅侃侃任由她拉着,他现在很难受,可是男子汉也不能哭,不能哭那就忍着,扛着。
姐弟三个商量着要怎么做,敏之的意思是说要做手术,可是莹莹有些担心,老爷子的心脏本来就不好,若是真的动了手术,发生了意外怎么办?
茅侃侃一直低着头,三个人站在外面的走廊。
茅敏之用纸巾擦着眼泪,看向茅侃侃:“我们茅家就你一个男生,你说怎么办?”
茅侃侃依然没有说话,掏出烟想要抽,可是夹在手指中的时候,又停下了动作,撑着头:“我先出去透口气......”
茅敏之气结。
“他现在这算什么意思?”
敏之要追出去,君祁阳突然拉住敏之的手,敏之大怒:“你放开我,反了你了,我去问问他什么意思?他现在不管了?不知道时间的宝贵吗?”
君祁阳从来没有发那么大的火气,眼睛阴狠地盯着茅敏之:“你给我闭嘴,那是你父亲就不是侃侃的了?给我老实待着......”
茅敏之闭上嘴巴,嘴巴抖了两下,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茅莹莹叹口气,拍拍易素的肩:“你出去看看他吧,他心里难受......”
茅侃侃跟父亲的关系是最为奇怪的,从小到大老爷子对他可以说是管的最严的,甚至只有出了事打的就是他,家里有专门为他定制的藤条,家里到处都有他挨打的痕迹,每个角落......
易素从大门走出去,茅侃侃站在院子中,医院外面进进出出的黑色车子。
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梦,一个算得上是很可怕的噩梦。
易素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痛失过父亲,她知道那份疼。
这个手术做了只有一半的机会,另一半的机会就是死在手术床上,他不敢赌。
说是懦弱说他怂都行,他就是不敢。
两个人沿着林荫小路走着,没有目的走着,四周到处都是一片绿荫。
病房中老爷子摘掉老花镜,其实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了解的,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他比外人甚至医生都清楚。
他抓着老太太的手,叹口气:“不做手术......”
他就是一个思想封建的人,他不想自己的身体被人折腾来折腾去的,他活了这么久已经够了。
老太太捂着唇,眼泪打在老爷子的手背上。
她的心里也是很矛盾,一方面是想如果手术成功了,至少他还可以陪自己一年,可是另一方面是想如果手术出了差错,就一秒也没有了。
举步维艰。
老太太陪着老爷子下楼去散步,老爷子的心态真的摆得很正很好,他和住院的一些老干部每天下棋,在外面聊着天,回忆着过去,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过去是美好的,是不能和现在相比的,那是他们的经历,是他们走过的路。
人可以不在,但是路不可以不在。
老太太在家里每天换了花样给老爷子做,易素每天跟着老太太往返于医院和家里,他们现在也相当于是搬回家了,早上五点左右她会去买菜然后送到老宅,晚上从医院回来再回家,茅莹莹和敏之都在。
老太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崩溃,她的情绪很稳定,依然到点去接孩子,送孩子不假他人之手,给老爷子所做的每一道菜每个汤都是出自她的手。
茅家最后的决定是......不手术。
老爷子的身体迅速瘦了下来,不到一米七的个子现在只有八十斤左右,他的心脏开始反复出现问题,茅侃侃回家的次数很少,因为这个茅敏之几次对易素发脾气,可是茅莹莹心里清楚,最难过的人不是她和敏之,是妈妈和侃侃。在外人来看,他们家庭偏疼的人是她茅莹莹,可是茅莹莹心里清楚,在父母的心里,她、敏之、侃侃都是一样的,不会对谁多一分或者是少一分,只是他们表达的方式不同,茅侃侃是挨打长大的,几乎是从小到现在没停过,可是若是谁敢动侃侃,抢在最前面会帮他出气的不还是那个一直打他的人。
老爷子对茅莹莹和茅敏之的孩子相比较MINI来说是有些偏心了,这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比如他会笑呵呵的和两个外孙子聊天,会对他们笑会关心他们可是不会抱他们,绝对不会,可是MINI却不同,老爷子喜欢抱着孙女介绍给别人,说这是我大孙女,谁都知道住在七层的老茅有一个漂亮乖巧聪明的孩子。
自己的孙女在自己的眼中自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哪怕就算是她资质平庸在他眼里那也是天才。
茅家楠一般晚上都是睡在医院,老太太在老爷子床边给茅家楠搭了一个小床,她放学被接回来就在这里写作业然后玩。
老爷子那时候对着老太太就说了一句话:“我没谁舍不得的,我就是舍不得我大孙女......”
茅敏之说小孩本来就容易感染到病情,还是不要在医院长期住为好,老太太只当没听见,小丫头很听话,乖乖的躺在爷爷的床上,爷爷吃不下去饭,她就拿着小汤匙一口一口往下喂,若是别人喂,老爷子就肯定不吃,可是是他最喜欢的孙女喂的,他才能勉强吃下两口。
他的心脏有的时候会停跳,虽然间隔的时间很短,不过医生只能无奈的吩咐,要做好准备。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不过还好她怀孕了,虽然这个时候大家的情绪都不太高,不过她想着,至少在老爷子离去之前会看见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为了给老爷子一个安慰,她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去做了羊水穿刺,真的很疼,甚至做完的时候她一直都起不来,茅侃侃知道的时候发了很大的火,甚至这股火越烧越重,谁说什么都没有用。
易素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每天对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知道他只是心疼,检查的报告说,是男孩儿。
也算是另一种的安慰。
她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茅侃侃人没有在床上,找了一圈家里也没有,抚着肚子,为了能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她现在尽量的去吃有营养的东西,能吃不能吃的,她全部都可以吃。
周阿姨听见她下床的脚步,披了一件衣服从客房走出来。
“侃侃去医院了......”
易素点点头,周阿姨搀扶着她回了卧室,这个孩子很折腾人,不仅吃什么吐什么,而且现在脚就已经开始发肿了,脸上起了斑,肚子隆起得很高,易素以前怀MINI的时候甚至六个月都没有现在的肚子大。
茅侃侃将车子停好,站在医院的门外很久,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开病房的门。
是医院不管多么高级的医院还是会有那股子味道,他不喜欢的味道。
老太太见他推门进来,看了一眼老式的黑白手表,披上衣服将他拉出去。
“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明天不上班了?”
对于儿子她做不到去责怪,茅侃侃心里难受不会比她少一点。
侃侃低着头,老太太叹口气,拍拍儿子的肩:“进去吧,MINI睡了小声点......”
老太太转身还继续向外面走,茅侃侃拉住她的手:“妈,你去哪儿?”
老太太笑笑:“我给忘记了,MINI明天早上要喝牛奶,我忘了,我出去买两盒去,你爸也要喝的......”
“我去吧......”他拿着车钥匙说着就要转身。
老太太拽住他:“不用,这事是我该干的,别抢我的事情,你进去和你......爸说说话吧......”
说着老太太就出了门,走出大门,外面的风有些凉,或者说很凉。
老太太捂着脸一个人站在外面哭了很久。
茅侃侃再次推开门,走廊的灯光沿着过道打在地上,安静的很,他闪身进了门。
MINI睡的很安稳,小被子瞪在脚下,茅侃侃叹口气,给女儿拉上被子,老爷子突然醒过来,捂着胸口,闭着眼睛。
茅侃侃伸手要去按铃,老爷子按住他的手。
自从他十五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和父亲有过身体接触,没有摸过他的手,没有抱抱他,在茅侃侃的印象里,父亲永远是三十几岁的那个父亲,年轻有活力,寡着一张脸,手里拿着鞭子要嘛就是藤条。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父亲老了,都没注意,他就老了。
皮肤松驰了,手上有了老人斑,皮肤皱皱的,头发已经白了,眼神也没有以前那么锐利了,根本吓不倒人,难怪MINI一点都不怕他,原来是老了。
“不用,过一会儿就好了......”
茅侃侃为他顺着胸口,等老爷子缓和过来之后坐在床边上。
“这么晚过来干什么?我看见你就生气,回去吧,好好照顾素素,要是我孙女或者孙子有什么事儿......”
“是孙子......”茅侃侃取过放在旁边柜子上的橘子,扒着皮,他的手很巧,扒下来一朵橘花,淡淡的说着:“素素去做穿刺了......”
他明白易素是怕老爷突然就走了,看不到,要是真的至少能知道她肚子里的是男还是女,让他放心。
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重重点点头。
易素这孩子他没看错,是个懂事的孩子,老封建还是喜欢孙子的,虽然MINI很好,可是若是有了孙子茅家也有人接班了。
“替我谢谢素素......”
老爷子精神还行,不过坐了一会儿就靠着墙睡了,茅侃侃起身将他放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将他手背上的吊针调了两下,然后坐在那里很久,没有动。
出门的时候有些狐疑,母亲出去很久了,沿着过道到了一楼找过去。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今天降临了,天空中飘着细细的雪花,顺着天空扬撒而下。
老太太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只披着一件蓝色的大粗线毛衣,是老太太自己织的,老太太这一辈子也没像别人那样好美到哪里去,买那些衣服也就是为了出门的时候或者参加活动的时候不至于让自己看着太寒酸。
她穿的都是普通老人家穿的,茅侃侃看着母亲的背影,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
“妈......”
老太太抹了一把脸,站起身:“说完了啊,回去吧,天都晚了,小心开车没事就不用过来......”
老太太不喜欢太多人来医院,看着他们压得沉沉的脸,她不愿意看见。
茅侃侃轻声说了一句:“是儿子......”
老太太先是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点头,心中满满的都是欣慰。
“你好好照顾素素,我现在也没时间,实在不行就把她妈接回来......”
茅侃侃点点头,老太太让他先离开,茅侃侃上了车,老太太返身走了进去,茅侃侃熄了火,车灯闪闪缩缩的照在大门口,看着老太太一步一步走进去。
他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然后扔在上面,左手支撑着头,狠狠吸进于吐出去。
从十一点一直坐到四点才发动车子回家,抽了一晚上的烟,嘴巴里发苦,舌头都发麻了没味道,车子里都是烟味,一打开车门,外面的空气冲进来,他才觉得刺鼻。
关上车门靠在车子上很久,然后上了电梯。
他轻声的打开门,周阿姨觉轻听见门声走出来,周阿姨闻见茅侃侃身上厚重的烟味皱着眉,指指浴室,茅侃侃点点头。
易素怀孕之后鼻子就很敏感,冲洗过后又刷了牙才进了卧室,才换好睡衣上了床,她侧睡过来手搭在他的腰上,脸贴了过来,皱起眉头。
“去看爸爸了?”
茅侃侃搂过她,伸过去胳膊,易素枕在他的胳膊上,趴在他的半侧胸口,抱着他的腰。
“有哪里不舒服吗?”
易素摇摇头,茅侃侃脸上算是有了一点笑容,拍拍她的肩:“睡吧......”
小乔的孩子没了,甚至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没的,眼看着都快要生了,她半夜肚子疼,卢母叫司机赶紧送了小乔去了医院,结果医生说孩子已经没呼吸了,卢母听见之后大受打击。
卢家的第一个孙子就这样没了。
卢母因为那个孩子,伤心了很久,情绪受了打击,黄笑笑见婆婆这样,只能在卢家大宅照顾着婆婆。
卢父卢母相继生病,公司卢竟司不断的退让,卢子昂越来越过分,可是毕竟卢竟司还有实权,所以卢子昂想动整个公司还是有点难度,他和李彦宏俩玩期货现在不止输了从公司挪出来的七亿,甚至就连卢子昂手上拥有的卢氏集团股份也押了出去。卢子昂见母亲这样因为孩子大受打击,从孤儿院抱回来一个孩子,那一天天气很好,卢子昂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用小被子裹着从车上抱下来,他脸上洋溢着一片的喜悦之情,卢母在黄笑笑的搀扶下从楼下走下来,拧着眉头。
“谁让你去抱孩子的?给我送回去,像什么样子?我们卢家难道生不出孩子嘛......”
卢子昂的意思本是想让母亲高兴点,可是谁知道老太太的情绪竟然如此动怒。
卢子昂僵着身体,看向母亲。
“妈,孩子以后我和小乔还会生,这个......”
卢母眼里射出凌厉笔直地射向卢子昂,卢子昂手差点一松,低下头。
卢母对黄笑笑说着:“笑笑,妈妈有点冷,你上楼去给妈妈拿件衣服......”
卢母拍拍黄笑笑的手,黄笑笑点点头上了楼。
卢母站起身,走到卢子昂的身前,伸出手解开抱着孩子的被子,孩子是用富贵红的被子包着的,卢母伸出手,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轻轻刮了一下孩子的脸,卢子昂的一颗心提在心口上。
卢母的眼眸突然像是一支无比锋利的箭,直直射进卢子昂的心口。
“这孩子和你长得可真像啊......”
无意识的一句话,却叫卢子昂身体发抖。
卢母从卢子昂的怀中接过孩子,哄着,然后松开了一只手,卢子昂果然马上去接,生怕孩子有个好歹。
“这是谁的孩子?”
卢子昂低着头,卢母冷笑着,这些个小把戏若是她都看不出,早就被外面那些个有野心的女人赶下台了,子昂呀子昂,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你就真的以为你的父母蠢到这个地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卢母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毕竟儿子这样的有信心,认为自己一定行,这份心真是了不起啊,自己都能骗过,可悲的是这样的孩子竟然是她生出来的。
竟司的话她记在了心里,一个卢子昂换回卢氏的平安,值!
卢母将孩子放回卢子昂的手中,冷着脸:“现在把他抱回去,谁生的叫谁养,告诉外面那个不要想太多,我和你父亲活着一天,这个孩子永远就别想进卢家。”
卢子昂的情绪有些激动,指着楼上说着:“你到底喜欢她什么?一个孩子她都保不住?她是怎么做人的她还活着干什么?妈,这个孩子是我的儿子是您的孙子......”
卢子昂无奈的说着。
他真不明白母亲是怎么想的,不是女儿而是一个儿子,那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黄笑笑拿着一件衣服走出来,卢母站起身,接过衣服披在肩上,拉着黄笑笑的手。
“海洋最近有打电话回来吗?”
黄笑笑看着卢母身后站得笔直的卢子昂有些尴尬的说着:“昨天有打,问爸爸妈妈身体好不好......”
“好,真是个好孩子,现在天气转冷了,也多去你爸爸那里看看......”
李彦宏今天的心情很好,是生下孩子之后第一次这样的觉得天也蓝,天气也好,总之心情好得不得了。
小保姆将燕窝给她端上来,虽然出了月子不过她还是很注意保养,给才生了孩子那天给母亲打电话,可是母亲却挂了她的电话,李彦宏不明白,母亲到底还要生多久的气?
小保姆听见外面的门铃声,走过去开门,打开门看见卢子昂抱着孩子,伸手接过孩子。
李彦宏有一瞬间的意外,皱着眉勉强听着卢子昂说了原因,唇角的笑意从有到无,然后最终消失不见。
她绝不服输。
卢子昂因为炒期货的原因,现在手里空空的他必须要拢住夏之乔。
卢子昂从外面回来,夏之乔还躺在床上,这么多天了,她除了哭也不会干别的,卢子昂真是恨不得掐死她,可是不能。
夏之乔因为怀孕的事情跟夏之澜闹的很僵,甚至她现在完全就是听卢子昂的话,卢子昂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夏之澜让小乔骗卢子昂签的那份关于夏家股份的字条,夏之乔也告诉卢子昂了,卢子昂恨得牙痒痒,可是他心里清楚,现在不是闹掰了的时候,他努力对夏之乔好,格外的好,好到让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喜欢她的,和她是一体的。
有些女人天生在男人的谎言前就会迷失自我。
夏家。
夏之澜因为夏之乔怀孕的时候和她闹得很掰,可是自己的妹妹,她能如何?
杀了她还是怎样?
当夏之澜和夏天说着这些的时候,夏天只是睁开半只眼睛:“等她被骗完了,被利用完了,自然就明白了......”
夏之澜狠狠拿着靠垫砸在夏天的脸上,然后一ρi股坐下去。
她就是生气,小乔怎么会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快要气死她了,也不知道卢子昂给她吃了什么,竟然连自己都不信了,她也明白夏天说的对,其实夏天心里的失望多过于她。
卢子昂将衣服扔到一边,走过去叹口气抱起夏之乔。
“别哭了,我看你在家里住也很闷,不然就跟妈说我们搬出去住吧,只有我们两个......”卢子昂坐在床上一只手握着小乔的。
小乔点点头。
夏之乔和卢子昂搬了出去,卢母看着夏之乔的脸,想了很久很想告诉她,你这样迟早会吃亏的,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夏之乔跟卢子昂穿着一条裤子,自己说什么也等于猫哭老鼠。
叹口气,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只是觉得缘分这东西真奇怪,两个变异的品种凑到一起去了。
卢子昂抱回了一个孩子,夏之乔起初有些吃惊,不过听了他的解释,觉得还是他体贴自己。
给姐姐打了一个电话,差点没把夏之澜当场给气死。
夏之澜一想就明白了,小乔手里的这个孩子肯定是外面那个女人生的,夏之澜生平最恨的就是出轨的男人。
“小乔你听我说,那个孩子不能养,他是卢子昂的儿子......”夏之澜重复第一百零八次。
夏之乔看着怀中的孩子,笑笑。
“姐,你不要因为子昂以前......他真的变好了,对我很好......”
夏之澜直接砸了电话。
谁能告诉她,卢子昂到底给她吃了什么?她也买点。
唯一庆幸的是,她幸亏没有把全部的话告诉小乔,不然......
夏之澜搞不明白,就几个月的时间,小乔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她的头真的很痛,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她早就不管了。
夏之乔想问题想的很简单,她现在跟这个男人是夫妻,虽然姐姐和弟弟都觉得卢子昂不好,可是卢子昂对她真的好,她从小除了夏天之外就没有再对她这样好的人了。
夏之乔觉得自己真的没药可救了,孩子被她给弄没了,明明婆婆给她吃了那么多好吃的,可是只差两个月却死在了肚子里,子昂那么开心的盼着这个孩子来,都是她的错。
卢子昂将孩子交给夏之乔,停顿了几秒然后语重心长的说着:“你也别怪大姐,大姐肯定是不喜欢我......”
小乔叹口气,她真的很难,一面是丈夫一面是家人。
大姐和子昂上辈子像是对上了,小乔抱着孩子,拍着孩子的背,她已经彻底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了:“子昂,我大姐不会害你的......”
卢子昂忍住想上前掐死她的冲动,他真的很想砸开她的脑子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都明示暗示说夏之澜要对付自己,可是她就是不信,卢子昂觉得真的很郁闷,他如果真的和这个女人过一辈子,他会死,真的会死。
吃过晚饭,卢子昂抱过孩子,夏之乔送他们到门外。
“你小心些孩子,他还小......”
卢子昂对她笑笑,然后带着孩子离开。
李彦宏看着卢子昂的车子开过来,拉拉自己身上的披肩,等车子停下来打开车门接过自己的儿子。
孩子见了她,眼睛瞪得溜圆,笑眯眯的伸出小肉手。
“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李彦宏抱着孩子往楼上走。
卢子昂的情绪不太高,他现在就等着弄到夏之乔手里的那些股份做最后的一次赌博,如果这次输了,他就选择离婚和李彦宏结婚,反正有卢氏他们也不会饿死。
“我真的很讨厌她,看见她的脸我就想弄死她......”
卢子昂很无奈,一个人让人讨厌到如此,也是一种本事,他从来没有像讨厌夏之乔那样的讨厌过别人。
“乖儿子,叫妈妈......”李彦宏逗弄着孩子,小孩子噗噗吐着泡泡,一边走一边吐,李彦宏呵呵笑着,然后叹口气:“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子昂现在我们欠了那么多钱......”李彦宏觉得人生真是太会开玩笑了,明明之前是赚钱的,现在不只什么都没有,还要去骗那个傻子,她心里也很不舒服,可是不舒服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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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26
卢子昂跟着李彦宏进了屋子里,呼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才勉强将心中的灼灼的火焰压了下来。
李彦宏亲着自己儿子的小脸,让小保姆给卢子昂倒了一杯水,卢子昂接过一口喝下。
“她怎么说的?”李彦宏觉得夏之澜真是悲哀。
摊上这样的一个妹妹,做姐姐的就是在能,她看夏之澜能玩出什么天,现在想想,什么期货什么钱都是夏之澜布的一个局,不过既然你想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反正我就是死了还有你妹妹作陪,看我们谁更惨。
李彦宏阴阴的想着,你妹妹现在是给我养儿子,我有什么不满足的?
卢子昂说起这个事就气,夏之乔的性格太肉了,他就是拿刀去捅她一百刀她还会坚持着一个信念,他很好奇到底夏家是给她吃什么长大的?
“之前我喝多了,她让我签了一个声明,结婚的时候她是带着夏家的股份过来的,所以现在这份切结书到底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问她什么就是她姐不会害我,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
卢子昂是真的很生气,摊上这么一个人,别说是他老婆就是他家的下人,他都恨不得弄死她,看着她的脸就想打,看见她的人就想灭掉,卢子昂胸口上下起伏着,气死他了。
李彦宏将孩子交到保姆手中,为卢子昂顺着气,她的手停顿在卢子昂的胸口,抿着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着。
“你不觉得我们最近的点子很背?”李彦宏意有所指。
卢子昂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当时那个投资师真的是一点漏洞都没有,几次三番的劝自己收手,一般而言那种情况下,别人越是劝他越是红了眼睛,他眯着眼睛,眼神像是小刀一样的锋利,就算是不是学心理学的,他也知道这个叫做诱敌上钩,卢子昂的太阳|茓突然跳了起来,以前是有些困惑,可是夏之澜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这是他目前还没想明白的,夏家拿出二十个亿很简单,他卢家也能,可是这个钱不是说她想拿就可以拿的,就算夏之澜是夏氏的负责人,可是他敢确定她没有那么多的闲钱,最近夏氏的钱被卡得死死的。
另一方面这东西是人就可以看见的,怎么做这个骗局?
除非她是事先知道这个会涨会跌,可就算是知道,她如何能知道什么时候涨什么时候跌?如果能知道夏之澜自己为什么不入场?如果是内线操作,这么久这么大一笑钱不会查不出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卢子昂眯着眼睛,双手交握在一起,绝对不会是夏之澜,她目前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
“不会是夏家......”他不是傻子,只是那个时候被钱给迷去了心智,现在想想,这里面有太多的问题,是谁在给他挖坑?
李彦宏狐疑的看向卢子昂,并不确定的问着。
“除了她,我们现在还有什么敌人?处心积虑的要弄死我们?”
李彦宏想的很简单,目前卢家有三个儿子,就目前看来老三对这个卢氏并没有什么企图,当然也不得不防,再来老二卢竟司,卢竟司是卢子昂最大的竞争对手,他身上有很大的嫌疑,可是卢子昂的位置拿出七亿都是勉强,卢竟司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卢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更不可能,毕竟卢子昂再不好,他是亲生的,到底是谁呢?
排除一切的所有人,只剩下了夏家的夏之澜,那个女人那样高调的嘲讽自己,她一定是有准备的。
“你想想,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卢子昂将一切推翻,重新洗牌来过,事情是怎么开始的?汪兵......
说到汪兵,他和自己的关系不是很好,在他犹豫的时候牵线告诉他,他自己挣了一大笔的钱,还隆重的包下了纸醉金迷......等等......
纸醉金迷?
卢子昂记着应该是沈家平和沈让旗下的,管理他听别人说是沈家平......
他和沈家平无冤无仇的,就是因为汪兵包了那里,自己才会动心,沈家平......汪兵......卢海洋......
卢海洋......
卢子昂脑子中已经有意识的将所有的人一一排列然后做出删选,可是得出的结论又让他自己很不舒服,他不喜欢有这种感觉,他尽力去向别的方向去想,可是脑子里关于他自己最后得出的结论却一动不动的盘踞在那里。
李彦宠摇头,她认识的人有限不会是她的问题。
两个人吃着饭,可是明显都没有什么胃口,李彦宏的手里最近有些拮据,因为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她甚至都不把钱当钱花,现在这样一下子被限制住,有些不习惯。
“不会是你弟弟?”
她一句话触到了卢子昂那颗不断将怀疑加大的心里。
“不会是海洋......”
李彦宏皱眉,她说的是卢竟司,毕竟只有卢竟司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怎么会是卢海洋呢?还是他想到了什么?
李彦宏放下筷子,态度有些着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卢子昂将自己想的一切说了出来,可是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哪里出了问题,海洋没有理由来这样害自己啊,再说卢海洋手里会拿得出20个亿?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知道海洋有钱,可是绝对不会是天文数字,从他自己住的房子就能看出来。
可是李彦宏可不是这么想,她脑子快速转着。
“你说过老二和老三的感情一向好,如果是老二求到老三那里,你说这个结果是不是就成立了呢?再来关于那个纸醉金迷的负责人,他和卢海洋是好朋友,像是你说的,他有钱,拿20个亿算什么?”
李彦宏的一番话彻底让卢子昂所有的胃口全失。
两个人都后悔,当初为什么就那么贪心,应该及时松手的,如果当时松手这样现在翘着脚嘲笑别人的就是他们了。
悔恨不已啊......
卢家
卢母吃了几口饭将碗筷放下,黄笑笑也跟着放下碗筷看向卢母,轻轻问了一声:“妈,你怎么了?”
卢母摆摆手,现在这件事只有她知道,卢父并不知道,卢子昂再不好,可是他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做母亲的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算计,站起身:“我没什么胃口,天也晚了,一会儿叫司机送你出去,还有海洋再打电话来,让他给我打一个......”
黄笑笑并不知道卢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过气氛就目前来看很是压抑,二哥从早忙到晚,一天阴着一张脸,卢海洋也总是让自己回来陪老太太,叹口气吩咐佣人两句,让给老太太再送点小茶点之类的。
黄笑笑才系好安全带,电话响了起来,是卢海洋。
戴上耳机,接起电话,然后启动车子,车子缓缓开出卢家的大门。
“妈叫你给她打个电话......”黄笑笑柔柔说着。
卢海洋此时才回到住的地方,才冲洗过后,这里的条件很不好,热水也不足,不过还好,至少能洗澡。
“我知道了,你还好吧?”
黄笑笑愣了,这是他走后第一次打电话关心自己,她还真有点不习惯,下意识的回答:“很好......”
“还有几个月我就要回去了......”他说话的同时似乎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黄笑笑隐约的可以听见。
“哦,那你忙吧......”才说完就被挂了电话,她有些郁闷的摘下自己的耳机,他是不是就在等这句话啊?
笑笑将车子开到停车场,然后乘坐电梯回了家,回家第一件事打开电视,然后去卫生间冲洗,其实结婚之后没多少天卢海洋就走了,和结婚前也没有太大的分别,平时一个人上班下班,然后周末回家看父亲。
只是有的时候会想起他,笑笑想,也许是自己真的有点寂寞,她将自己结婚的录像反复的看,其实卢海洋真的挺帅的,挺好看的......
夏天约夏之乔见面,之前夏之乔是有些避着夏之澜的,因为觉得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所以干脆就自己躲了起来。
夏天坐在位置上打着哈气,手里搅动着奶茶,他的眼角还挂着眼泪,他真的好困啊。
夏之乔抱着孩子走进来,夏天眯着眼睛,眼睛微微闪烁着光泽。
夏之乔有些拘谨的坐下身,她将孩子举到夏天的面前,逗弄着孩子指着夏天说着:“宝宝,看舅舅......”
夏天微微一笑,唇角一掀:“还是算了吧,把我叫老了......”
小乔低下头,半天才糯糯的出声,声音里有期待又有几分失落。
“你是不是也很讨厌这个孩子啊?夏天我的孩子掉了,我真的很伤心,因为他我才能活下去的......”小乔用胳膊圈住孩子,突然伸出手去握住夏天的。
大姐不理解她真的能理解,毕竟大姐不是很了解她,可是夏天不同,夏天那么了解她,应该知道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是很重要的。
夏天任由夏之乔握着自己的手,狭长漂亮的眼睛微微闭上。
就是因为了解,所以他才不会做任何事,她现在是被卢子昂给迷住了,他若是说卢子昂不好,她夹在中间反复的为难,何必呢?
夏天有兴趣的往椅子上一靠,语气懒散:“这孩子是什么血型啊......”
夏之乔以为夏天是接受了,笑着拍拍儿子娇嫩的小脸。
“他是B型的......”
夏天挑眉,双手支撑着下巴:“我姐夫好像也是B型的吧,这样一来以后孩子生病了就不用操心了......”
小乔反应半天才想起这件事,很高兴的附和。
“对啊,我都不知道宝宝和子昂是一样的血型......”
夏天将头埋在桌子上,夏之乔起,他又困了,她都习惯了这样的夏天了。
夏天心里在想,你要是能想到,那就怪了......
回到家,夏天继续挂在沙发上挺尸,夏之澜看着弟弟的样子,她是一股火憋在嗓子眼中。
气死她了,平时看他们姐弟俩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现在他怎么不着急了?
“夏天,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之澜暴怒。
夏天勉强睁开半只眼睛,卡巴卡巴。
“姐,你的脸上多了很多皱纹,不要再吵了,时间一长她自己会明白的......”
周阿姨提着一个相框从外面走进来,相框很大,她自己拿着有些费劲儿,易素踩着拖鞋过去要去接手。
“你回自己位置去坐着去,不用你......”周阿姨可不敢让她来接,上个孩子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易素扶着肚子叹口气,现在都把她当成熊猫一样供着了。
“阿姨,这什么呀?”‘
易素看了一眼,好像相框里什么也没有,这是要装什么?
周阿姨将相框放在地上,喘着气,身上还穿着大衣,脸上都是汗,从自己的胳膊上挎着的袋子里将一个用纸包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很大,她打开,是十字绣,大概有五米左右。
易素看了一眼,是清明上河图,她不太能想象,什么人能绣出这样的一幅,得花多少时间啊?
周阿姨扶着腰喘气:“侃侃他二姐买的,说是让你给上彩......”说着周阿姨将兜子里的那些彩粉掏了出来。
茅敏之特意交待着,绣好之后千万什么地方都不要给动,她信不过那些不专业的,家里有一个学画还有个大师,用别人弄什么弄。
“这是要哪里挂的啊?”易素想,不会是要挂在她家吧?她家的墙壁上已经全是画了。
周阿姨擦了把汗,赶紧坐下身,歇口气:“不是,是要你弄好然后送医院去的,我的天啊,就一幅十字绣花了四十多万,真有钱......”
易素叹口气,返回身进了屋子,将自己的画架子翻腾出来,支在地上,让周阿姨将十字绣铺上去,她能明白二姐的心,老爷子就喜欢那些墨啊水的,也算是作为子女的一份心了。
易素的画架子是肯定不够长的,如果要是上一半然后再换另一半,那么彩粉绝对会弄到别的地方去。
将家里的桌子都合在一起,用椅子上面垫到同等高,勉强是放了上去,易素取出自己的眼镜戴上,将手洗干净,然后将那些彩粉的盒子一一打开,取过刷子,一点一点在上面刷着。
快晚上的时候叫高原过来,和司机一起将画拿到楼下,只是下了楼又犯难了,本来这东西装在包里拿着还好拿点,可是现在弄到相框里,要怎么拿?车子太小了根本装不下,到底是高原心眼多,租了一个货车。
周阿姨摇摇头,现在的人啊,真是不知道怎么折腾了。
好不容易弄到医院去,老太太看着茅敏之说了她两句。
“要是你爸知道那价格非气死不可......”
茅敏之翻翻白眼:“你闲的没事告诉他花了多少钱干什么?就说是朋友几年前帮我弄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被抬进去的画,叹口气:“真花了四十多万?”
茅敏之叹口气,何止是四十万啊,茅莹莹结婚的时候,唐以默亲自下笔画的然后请人加工,最后到了别人的手里给绣,市场上的图和这个图根本就没的比,前面花了多少她是不清楚,可是光是手工费她就给了四十万。
老爷子也是第一次接触十字绣这东西,觉得挺神奇的,栩栩如生,倒是在地上站着看了好半天,看样子是特开心,老太太也就忘了花多钱的那码事了。
老爷子用手摸着相框,觉得人真的是挺神奇的,可以绣出来,听敏之说绣这东西的人根本就不懂画画的,真的是太神奇了......
易素看着唐以默抱着的孩子,想起孩子的名字有些头疼,如果这孩子要是在国内这个名字肯定是会被同学们取笑的。
“怎么样?觉得还行?”易素问着。
要是茅敏之不说,她都不知道,和一般市面上卖的是有些不同,大师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唐以默笑笑。
老爷子今天心情好,在屋子里摆了一桌,茅敏之翻着白眼,心里想着这医院都成自己家的了,家里的床,家里的桌子都搬来了,MINI和老太太都在这里住。
一家人吃着饭,就缺一个茅侃侃,老爷子高兴要喝两杯,老太太劝着,最后勉强由老太太代替了。
老爷子说第一个要谢的就是敏之,看见这幅画他很开心,比把真画送给他都叫他开心,茅敏之强忍着,最后没忍住就冲了出去,莹莹哽咽着,老爷子叹口气,MINI给老爷子夹着菜。
“爷爷,你说过年的时候要陪我放礼花的......”
老爷子点点头。
明明是挺开心的一天,结果到最后一桌人除了老爷子和MINI都哭了。
老爷子说莹莹的孩子名字改了吧,叫唐腾,不管以后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叫唐曦谐音怎么听都不好听。
易素吃过饭,老太太送她出来,详细问着她身体。
“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跟侃侃说,还有周阿姨,不用不好意思......”
易素点点头,上了车,高原探出头:“阿姨,我们走了......”
老太太拍拍高原的头:“小心点......”
高原让司机启动车子,高原想送易素回去,易素说先去光宇吧。
高原也是沉寂了很久才缓缓说道:“老板其实有些时候是很脆弱的......”
高原害怕半途出事,易素现在的情况一点事也不能出的,如果真出事了,高原想他就可以从光宇的大楼打开窗户直接跳下去,将将送到茅侃侃办公室的门前,看着她走进去,才放心的坐在最外面。
茅侃侃听见门声,抬头,看见是她,起身走过来搀扶着她坐下。
摸摸她肚子问:“孩子又闹了?”
易素摇头:“今天没有,今天很乖,是不是工作很多?”
茅侃侃无声的笑笑,耸耸肩:“能有什么事,就是不想去......”
易素叹口气,走到沙发边上坐下身:“今天老爷子说想吃饺子,我估计大姐和二姐明天都会给送去,她们送了我们也不能落下啊,可是我也不知道爸爸喜欢吃什么馅的,所以来找你一起去超市。”
茅侃侃拍拍她的头,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从办公室走出来,高原站起身。
茅侃侃拿过高原手中的钥匙:“我和她去超市,你先回去吧。”
高原皱眉:“要买什么?我去买......”
茅侃侃摆手,和易素上了电梯。
他这辈子也从来没有像这样,挑个辣椒比挑钻石还费心,易素是有些纳闷,不对啊,大姐和二姐说老爷子是喜欢吃猪肉青椒的,怎么茅侃侃说老爷子喜欢吃牛肉的?茅家不是说他喜欢吃牛肉?
这里面的事易素自然不清楚,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和老爷子都是喜欢吃牛肉,那时候肉少,牛肉就更少了,茅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两个人就推说自己不喜欢吃,这样说着说着就以为自己真的不喜欢吃了。
老太爷活着,就只看到了茅侃侃出生,别的孙子也没见到,所以对茅侃侃是最不同的,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宁愿放长毛了都不让别人去动,老爷子虽然对茅莹莹好,可是有什么好吃的,最先给的也是这个最小的。
侃侃以前不太明白当父亲的那份心,毕竟他是从小被打到大的,谁要是告诉他说,他爸爱他,估计他得去跳黄浦江,有这么爱的吗?
可是他当了父亲,经历了许多才渐渐明白,有的爱不一定是要说出口的,那种爱是压抑在心底的。
一个男孩子若是成天告诉他爱呀爱的,估计也不能成什么事。
那时候他咬着牙将MINI送走不代表他不爱孩子,不代表他的心就不疼。
想到这里,眼圈有些发红,他觉得无力,他有多少钱有多少的势力也没用,终究是换不回父亲的生命,老太太和茅莹莹茅敏之都以为老爷子是最近有点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谁都不知道,医院已经下了几次病危通知,说也就是最近了,心脏的情况越来越差,医生无奈的说着,幸亏当初没有选择动手术,情况太糟了。
两个人上了车,茅侃侃缓缓启动车子。
“医生说就最近了......”
他别开脸,易素全身一冷。
回到家中,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太高,周阿姨看着他们买回来的东西有些纳闷,问:“这是要包饺子吗?”
易素让周阿姨先回房间里去,他们弄就好,周阿姨还要说什么,易素对她使使眼色,周阿姨明白的踩着拖鞋进了房间。
易素只能切青椒,肉的话她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一刀一刀细细切着青椒,茅侃侃在一边将肉切成片然后剁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的郁闷没有地发泄,他剁的很用力。
易素将青椒准备放进盆里的时候,看见茅侃侃的肩抖了两下,她装作继续的切着,没有再动。
茅侃侃在她的指导下试着去和面,可到底是个男人,易素见他似乎跟自己干上了,拉住他的手。
“侃侃,我们是夫妻,同一体的夫妻,你不是说过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茅侃侃终于撒了手,易素重新来过。
所有的饺子都是茅侃侃自己包的,很难看,但是包在里面的却是一份心。
两个人包好了,都站在厨房里,谁也没有动,易素给茅侃侃讲着她小的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爸爸也很喜欢吃饺子,北方的男人似乎就是这样,再好吃的东西都没有饺子好,那东西是一个念想,是一种寄托,代表了团圆幸福美满。
好不容易弄好了,茅侃侃去冲洗,易素将饺子一个一个拣出来,然后装在保温桶里。
茅侃侃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大衣,茅侃侃一愣:“我自己去就好......”
易素摇头:“我和爸有话要说......”
两个人又返身回到了医院,在医院里MINI抱着爷爷的脖子说着话,小丫头的话特多,满屋子里都是她的笑声,老太太是有点担心老爷子,从晚上开始他的脸色就很不好,没有前几天好。
那夫妻俩推开门,老太太一愣,这两个人怎么来了?
“大半夜的还过来干什么啊?”老太太接过保温桶,然后拧开看了一眼。
老太太将保温桶又交给了易素,自己开门就出去了。
茅侃侃追了出去。
易素拧开盖子放到老爷子的面前。
“怎么了孩子?”老爷子是有点担心,这两人才走没一会儿又回来了,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易素对着老爷子笑笑:“没有,爸,过来是为了告诉您一件事,我和侃侃明天去复婚......”
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易素的心里难受别开脸。
小丫头见妈妈带了东西,凑上去,一看,有些嫌弃的扁扁嘴:“这饺子包的太没有水准了,我不吃......”
老爷子捡起筷子吃了一个,然后又吃了一个,然后拉住易素的手,交代着:“素素替我好好照顾我儿子......”
茅侃侃和老太太进门,老太太走上前,老爷子叫老太太给倒杯酒,老太太板着脸说不行,老爷子叹口气:“我就是死,也不会因为喝完酒就死了......”
老太太闹不过他,还是给他倒了,只是一口。
老爷子拉着老太太的手,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送到老太太的嘴边。
“吃吧,你儿子的孝心......”
老太太是强忍着才把那个饺子吃到嘴里的,老爷子让老太太去送他们回去。
老太太披上衣服,易素说不用,可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坚持,老太太送着两个人出门,MINI去摇爷爷的身体:“爷爷,跟我说说话,爷爷我想说会儿话......”
可是......
一点动静都没有。
MINI怕了,奶奶说一定要不停的和爷爷说话,她去抓爷爷的手:“爷爷......”
MINI叫了一声,那三个人才走到门口,还没有走多远,听见MINI的叫声赶紧冲了回去。
“爸......”
老爷子还是走了,谁也没能留住,老太太的原话是说,能穿漂亮的衣服就都把漂亮的衣服穿来吧,我们家不行穿那个孝服,茅莹莹得到消息直接就吐了一口血就昏了,茅敏之情绪也很激动,甚至到了医院就开始对茅侃侃发飙。
“就你能?就你本事,你非要给他在大半夜的送吃的,这下好,直接害死了吧,你满足了吧......”
易素想说话,她想替茅侃侃辩解两句,不怪他的......
可是茅侃侃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易素觉得心都快要疼死了,上不来气,她喘着粗气,难道二姐她疼,同作子女的侃侃就不疼?老太太给老爷子换了衣服,将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见茅敏之还没完没了的,直接就甩了梳子。
梳子被砸在地上,当场就摔成了两半。
“你是不是也要说你爸是我害死的?是我让他喝的......”
茅敏之抿着唇不再说话,别开脸。
老太太转过头:“你们三个过来,跪下......”
茅莹莹、敏之、侃侃跪在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脚下。
“你爸养你们一场谁也不欠,所以他走了,不要吵,没什么值得你们吵的......”
老爷子入土那天,易素的衣服都是茅侃侃给挑的,他仔细的给易素带上黑纱,然后捧住易素的脸,无表情的笑笑:“我老婆真好看......”
易素只觉得心酸,终究还是没来得及,还差几个月而已。
敏之和莹莹站在墓碑前,老爷子的其时挨着易素父亲的,本来上面是要说进专门的地方,可是老太太给推了,说人没了去哪里都是一样的,老爷子自己身前就已经将墓地买好了。
茅莹莹被唐以默搀扶着,长发遮挡住了她的半张脸,唐腾站在妈妈身边和爸爸一起搀扶着妈妈。
敏之是哭晕了几次,嗓子都哭不出声音了,倒是茅侃侃并没有哭,和老太太一样平静。
敏之咬着牙,强忍着嗓子的不适说了一句:“王八蛋......”
她的嗓音又哑又粗,像是从石头缝里挤出的声音,咯咯瑟瑟的。
易素抹掉眼泪,她不愿意和茅敏之起冲突,她难道就不知道最疼的人不只是她一个吗?
茅家的人立在墓碑的一侧,最后将白色的玫瑰仍在上面,茅小美别开脸,茅小羽的脸色也不好,茅乐乐是没忍住哭了,不过跑来了,茅娟娟低着头,手里拿着面巾,小羽、小美、乐乐的父母全部鞠躬行礼。
老太太穿的腐旧是那套旧的有些泛白的军装,这衣服从结婚到现在她都没有换过,破损的地方就用针锁锁,比茅莹莹敏之他们年纪都大,因为身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拿出来穿了,可是今天送他最后一程,还是找了出来,扣子其实也有些紧了。
一行人缓缓回了家,谁也没兴致吃饭,客厅里摆了一桌,周阿姨和小红在厨房忙碌着,家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人,每个人胳膊上都带了一个黑色孝,屋子里来来回回的不停进出着老爷子曾经的那些战友朋友下属们。
老爷子也算是门徒遍天下,门岗外面都是黑车,挤挤压压的。
老太太坐在屋子里,让茅莹莹他们出去招呼人,她自己一个人坐着,就想坐着。
易素端了一杯水给老太太,老太太没接,也没转过头,一直看着外面。
“妈,喝杯水吧......”易素站在老太太身前。
老太太的唇有些白,一天没喝水吃过东西了,可是一点都不饿。
坐在这个房间里,心里发空,空空荡荡的。
“放那吧,素素啊,出去吧,我没事,我想自己待会儿......”
易素没办法从里面出来,给老太太带上门,外面都是说话声,到处都是人,就算是压着说话,可是声音也是嗡嗡的。
易素一走出来,茅敏之走过来,脸色也很差,问着:“我妈怎么样?”
易素摇摇头:“不让我在里同,说要一个人待会儿......”
茅敏之要推门进去,茅莹莹拉住她:“敏之,让妈自己待会儿......”
易素的肚子被孩子踢了两下,她扶着肚子靠在墙上,肚子有点疼,全身也不舒服,头上冒着汗,这个孩子似乎格外的折腾,周阿姨时时刻刻眼睛都盯在易素的身上,因为医生说易素现在的血压有些高,周阿姨让小红和厨房里别家的几个小保姆先忙,先出去扶着易素:“哪里不舒服?”
易素闭着眼睛,握着周阿姨的手,茅侃侃在门口和人说着话,看向里面,和那人说了一声抱歉,走过来。
“怎么了?......”
易素想说话,可是头一疼,就失去知觉了。
茅侃侃抱着她将她抱进卧室里,家里外面就有医生,老爷子出殡运到火化的地方之前几个医生做了全方位的检查,确定老爷子是死于心脏衰弱而不是医院或者是人为的因素,几个医生穿着军装跟了进来。
“没事,就是累的......”
茅莹莹拍拍弟弟的肩:“你在屋子里陪素素吧,我和敏之在外面就行......”
茅敏之点点头,易素怀着身子最近确实是太累了,敏之吩咐着周阿姨:“给她弄杯蜂蜜水,用我的那瓶,里面给加点红参......”
周阿姨赶紧去冲。
茅侃侃握着易素的手,房门被茅莹莹带上,隔去了一室的喧哗。
茅侃侃短短几天花板瘦了好几斤,一直也没吃下去什么,就是怕家里没人勉强吃了几口,对付着。
茅侃侃将头贴在她的手背上,真的是太累了,没一会儿周阿姨将蜂蜜水端了进来,茅侃侃接过来拿着小勺子喂着她喝,看向外面,揉着太阳|茓:“MINI呢?”
周阿姨怕他着急说着:“祁阳和以默在外面带着,家里人实在太多了......”
茅侃侃点点头,周阿姨退了出去。
易素过了很久才醒,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没有,她揉着头,有些怪自己,这个时候怎么晕了?
打开房门,茅莹莹还在外面忙,看见她走过来:“好点没有?”
易素点点头,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茅侃侃,茅莹莹解释着:“来的人太多,侃侃送他们去酒店了,忙了一天他们都没有吃饭......”
易素点点头,家里还有很多人,也有人哭,易素看着老太太卧室的方向。
“素素进去看看吧......”
易素推开门,老太太还保持着她退出来时候的姿势,易素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妈......”
老太太抹抹脸,回过头撑着头,茅莹莹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端了一碗饭。
“妈,吃口饭吧......”
老太太接过饭碗,拿起筷子勉强吃了两口,就两口就撂了筷子。
“我吃不下......”
“妈......”茅莹莹别过脸。
老太太下了地,披上衣服,易素跟茅莹莹跟上:“妈,你要去哪里?”
老太太走出门,外面的人看见她走出来,坐着的全部站起来,老太太现在没什么精神和任何人打招呼,再说家里还有这么多人,老爷子的两个弟弟在外面也招呼着一些朋友,几个茅侃侃的伯母在客厅里招待着女宾。
老太太推开书房的门,一进门就哭了出来。
她都习惯了,如果在外面看不到人就来这里找,他所用过的东西,一个毛笔一个杯子都在,可是人却不在了。
茅莹莹和茅敏之的决定是让茅侃侃跟老太太以后一起住,自然不能在这里,怕影响老太太的心情,知道这个决定肯定会受到阻挠,不过还是决定试试。
沈让和沈家平从外面穿着一身的黑衣走进来,拍拍茅侃侃的肩,茅侃侃对外人还能笑一笑可是对他们真的是笑不出来,抹了把脸:“我就不招呼你们了......”
沈让点点头,让他去忙去。
许圆圆在外面接待着客人,嗓子都要冒烟了,这人是一波一波的,这波还没走,那波就上来了,因为茅家老爷子入土不能进去那么多人,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来了老宅,外面今天临时加了两个岗哨,严厉地检查着每一个进出的人的身份。
整个大院中,各家也派了人来慰问。
沈让走出大门看见许圆圆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明明很冷却出了满身的汗,整个后背都透了。
许圆圆接过水,喝了一口,叹口气:“侃侃看起来很悲伤......”
沈让点点头。
许圆圆看向沈家平的方向,沈家平甚至比茅侃侃瘦的还厉害,他比比老大的方向:“季凝......?”
沈让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不是你该管的......”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人才走干净,老太太坚持让茅侃侃他们回去,让MINI留下,无论谁说什么就是不行。
茅侃侃很是伤脑筋,他让茅莹莹和茅敏之带着易素回他家,晚上他在外面守着,莹莹和敏之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倒是沈让他们谁也没有走,几个男人坐在车里,看着屋子的灯光。
许圆圆提着一个袋子走过来上了车,将里面的啤酒扔给前面的两个人。
“真他妈的疼......”茅侃侃说了一句。
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叹了一口气。
这面要担心老太太适应不过来,那面易素还怀着身子,上有老下有小的,他就是抱怨都没资格抱怨。
茅侃侃看着里面关了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四点多了。
叹口气,推开车门,就站在外面,老太太卧室的窗子外,茅侃侃抱着胳膊就站在外面。
可能老太太还没睡,和小丫头还说话呢。
“奶奶,是不是爷爷再也不回来了?”MINI真的很困,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还在勉强坚持着,爸爸说要她陪着奶奶。
老太太拍拍孙女的背:“睡吧,睡了就不疼了......”
MINI睡了,老太太靠在床头上,原本这张床上是三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她别开脸,就这么靠了一夜。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屋子里很空,等着孙女彻底睡着了,穿上拖鞋进了书房,推开书房的门,她没有开灯,坐在老爷子以往坐的位置,出神很久。
家里面那头易素也差不多一整晚没有睡,因为不习惯,茅莹莹说至少要少睡一点,易素没辙眯了一会儿,三点半左右清醒了,她想现在就要出去,可是茅莹莹压制她说至少要五点以后的。
上过卫生间坐在客厅里,周阿姨也是睡不着,早早起来了去厨房弄早饭,看见易素坐在那里,一皱眉,将自己身上披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看着后面的那副十字绣,周阿姨叹口气,其实她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事情,茅敏之昨天哭了一晚上。
易素等时间等的心力交瘁,五点钟的时候说什么谁也劝不住了,茅莹莹周阿姨她们在后面。
当易素的车子开过去,缓缓看见茅侃侃的车子的时候,她顺着后面的看过去,其实一切都没有改变,都像原来一样,很安静,只不过以前这个时候老爷子老太太已经起床了而已。
易素下了车,拉了拉身上的披肩,在玻璃上敲了两下。
车窗缓缓降下,右侧的车门被推开。
易素闻到一股很浓的烟味,真的很浓,她差点吐了。
“怎么起来这么早?血压好了点没有?”茅侃侃脸色有些发青,没什么精神。
许圆圆打了一个哈气,沈让和浓家平下了车,沈家平只穿了一件衬衫,将自己的西装套上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扬扬手上了自己在一旁的车,沈让重重拍拍茅侃侃的肩:“节哀顺变......”
茅侃侃下了车,目送他们离开,转过身去牵易素的手,握在手里。
“是不是特难受?下次不抽了,有不舒服吗?”
易素摇摇头,两个人整理一下情绪准备进门。
老太太就眯了一小时,梦见老爷子回来了,睁开眼睛下了地,推开门,客厅里很安静。
她走进厨房做了很多老爷子平时喜欢吃的,然后一一端上桌。
“老茅,吃饭了......”
声音回荡在空中很久,没人回话,老太太很生气,憋着一股气冲进了书房,然后想起来了......
书房还悬挂着老爷子的黑白照片,老太太愣住。
“奶奶......”MINI小声喊了一声,抱住老太太的腿然后哇一声哭了:“奶奶......我想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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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27
寄一份心情给久违的青春
想念那个敢爱敢恨的人
相信忠于感觉会快乐一些
宁可受伤不肯说谎话
查无此人他们说查无此人
童年只剩一张黑白的照片
提醒我在逃离保护以前
我有过一个简单
却又美好的世界
……
茅侃侃和易素才进屋子,外面又有车子熄火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茅莹莹和敏之周阿姨她们。
易素抱过mini拍拍女儿的脸:“好了不许哭了,去洗把脸……”
小孩子到底不是大人,她这么一哭,老太太心里肯定难受,老太太就是不愿意让他们看见难受才忍到现在的,易素能明白她的感觉,爸爸过世的时候,她妈妈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mini扁着嘴,拉着老太太的大腿不撒手,眼泪从眼眶里跌落出来,大颗大颗像是被放在金丝绒里的钻石一样闪眼。
“我要爷爷……我要爷爷……”
易素是真生气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拉过她:“妈妈现在让你去洗脸……”
mini坐在地上大哭:“我要爷爷,给我爷爷……”
易素本来情绪就是在绷着,被她这么一弄,彻底垮塌了,伸出手就在mini的背上打了两下,后面进来的周阿姨把孩子抢过去拉着走到厨房里哄着。
老太太别开脸:“你们都走吧……一会儿我送mini……”老太太终究还是没忍住,话说不下去了。
“妈……”
“妈……”
莹莹和敏之的心都有被绞碎了。
茅莹莹缓和着情绪走到厨房,周阿姨竟带着孩子上了二楼去洗脸去了,易素还在里面,背对着茅莹莹在哭,茅莹莹吸吸鼻子。
“妈可能吃不下什么,你给她弄点汤吧,萝卜汤,别放油……”
易素点点头,家里只是少了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的寂寞安静呢?
易素在冰箱里翻出一个浓汤宝等水开了扔了进去,将红萝卜切成了丝,才准备下锅,小红从外面走了进来。
“易素姐……”小红红了鼻子。
易素勉强笑笑,转过头看向她:“怎么来的这么早,没事晚点来也行,我们都在……”
小红没有在说一句话,接过易素的手,她现在说不出话,嗓子被堵着难受。
桌子上是易素带过来周阿姨做的早餐,有稀粥和鸡蛋,都是素食也没什么肉腥。
一家人坐在一起,可是大家谁都没有动筷子,太难受了,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
周阿姨在楼上喂mini吃饭,小孩子和大人不同,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要是下来一哭,一桌子人都得跟着哭。
茅莹莹拿起筷子放进母亲的手里,眼圈里有泪。
“妈,吃饭……”她掰开母亲的手指然后扣上。
老太太的脸抖了两下,迅速低下头。
“妈,吃饭……”敏之说完捂住嘴。
“吃饭……”老太太强挺着笑笑,然后拿起筷子往自己嘴里送。
就是是以前挨饿吃不上饭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难受,喉咙里卡了一块石头,就快要堵死她了。
她机械的吃着,嚼着,一口米不知道嚼了多久,然后在咽下,可是需要用半天的时间才会下去,就像是有的时候吃药就卡在喉咙里的感受。
莹莹动着筷子在碗里扒拉着,半天也没进去一口,敏之就更别提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也没有纸巾又不能抬头,肩膀不停的抖着,鼻子不停的吸。
老太太将碗一撂,抹着脸进了卧室。
老太太前脚一走,茅敏之趴在桌子上,大声哭了出来,茅莹莹拿着碗的手有些抖,可能她并没有放下。
茅侃侃一直是那样的表情,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他站起身,走到老太太的卧室,走进去。
“妈……”
老太太一只腿支撑着,一只手撑着脸。
“我没事,你出去吧……”
茅侃侃没有动,他上前两步慢慢坐下身,揽过母亲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
曾经这个女人为他支撑起一片天,给他一个家,现在她失去了陪她走过半生的人,剩下的半生就让他这个做儿子的陪她走完。
老太太捶着茅侃侃的背:“他怎么能就扔下我走了,我们说好要一起死的……”
茅侃侃闭上眼睛,抱在母亲两个人都哭了出来。
坐在外面的那几个人已经彻底受不了了,小红推开门就冲了出去,她站在门口蹲下抱在腿哭着。
小红的丈夫还在外面,将车子停好下了车,走到她面前,拉起她,为她擦去脸上的泪。
“我心难受……”小红断断续续的说着。
男人点点头,拍拍她的背:“别哭了,你们这么哭,老太太看着更难受……”
茅莹莹拿过纸巾交给茅敏之,敏之接过还是保持着低着头的姿势,擦着脸。
老太太要送mini去上学,谁劝都不好使,易素说已经请假了,可以在家待两天,老太太拉过孙女的手往外走。
茅莹莹追了出去,拦下老太太。
“妈,你难受就哭出来吧……”
老太太表情很平静,张开嘴:“我没什么难受的,生老病死谁都躲不过的,也不是天灾……”
茅莹莹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她上了车送mini去学校。
“你们打算说服妈……”敏之的鼻音很重。
易素摇头,她根本一点招都没有,老太太现在的情绪也没人敢惹她,要是说从这里搬走,易素都能想象得到会得到什么话,至少要过一个月情绪差不多才会被平复,但是那种伤疼是带着走的,永远不会消失掉。
茅侃侃起身,易素拉着他的手:“求你了,吃口饭就吃一口……”
他已经前后三天什么都没吃了,就是喝水。
敏之别开脸,僵着声音:“身体是你自己的,没人替你承受,不吃饭死的就是你,不会是别人……”
茅侃侃摆摆手:“你们在家里陪妈吧,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茅敏之一句话也没有在说,只是又哭了。
易素追出去,她还打着肚子,身体又不方便,地上还有雪,她还得小心翼翼的走着,提着一个保温盒,敲打着他的车玻璃。
茅侃侃降下车窗,车子里还是有很重的烟味。
“听我的,饿的时候就吃一点……”
茅侃侃接过,放在旁边,抹了一把脸:“对不起素素,过了这段就好了,我心里难受……”
易素看着车子离开,返身回了屋子,茅敏之看了她一眼:“他接了?”
易素点点头。
敏之叹口气:“其实就是家里少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呢?好难受……”
其实老爷子以前在的时候也很少会坐在外面,总是一个人在书房要么写两笔书法要么就看报纸,和现在也没什么分别,可是她就是感觉不对,一进这个家门,心里就憋的要死。
周阿姨和小红打扫着房间,今天小红的话特别的少,好像嘴巴坏掉了一样,除非是必要,否则就是一句话没有。
光宇今天的气氛也是出奇的怪异安静,高原昨天就已经通知了,今天上班的员工尽量避免除去黑白两色以外的颜色,各个部门的每个员工都是小心在小心,从一个发卡到一个扣子耳环的颜色都尽量避免鲜艳的颜色。
大堂的接待小姐全部换成灰白的套装,每个女性员工进公司之前全部要检查,彩色的丝袜被看见就要扣钱。
虽然是有些严厉,可是大家都能理解,毕竟是大老板的父亲去世。
茅侃侃进公司的时候也看见了,不过什么也没说,上了电梯就一直在闭眼,到了地方就进了办公室,也没叫张秘书,张秘书站在外面战战兢兢的,老天今天没叫咖啡她也不敢送。
回到座位上工作,没几秒就要愣一下,就等着高原上来。
中途接到自家老公的电话,问茅侃侃的情绪,张秘书有些为难,她是真的看不出,看不出他到底是有多伤心,他什么都藏在心里。
张秘书的丈夫叹口气:“昨天他们家人太多了,我们想今天去看看阿姨,也不知道和不合适?”
张秘书点头:“那就晚上过去看看吧……”
高原从外面走进来,今天秘书室很安静,没有人聊天,就算是那几个小的,心里也很清楚,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若是说多了话只会遭殃。
张秘书在电话便说了一句:“高原进来了,我挂了。”说着挂上电话,起身走到高原的桌子边,敲了两下。
高原和张秘书走到外面,两个人小声说着话。
“检查之后是自然?”张秘书问着。
高原点头:“当时去了六个,都是军区的博士,骨灰出来的时候也检查了,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心脏的机能负荷不了了……”
张秘书点头:“昨天已经将三天之内的会议全部推了……”
高原叹口气指指里面:“他……心情很糟……”
说道这点高原特能理解,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伤心了难过了可以随便的哭,男人就是在疼也得忍着,打落牙齿和血吞。
张秘书想起一件事,说得缓慢。
“昨天大家得到消息本来是想去给老爷子送行,不过一想肯定那边会去很多人就没去,这个……”张秘书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还有一个记事簿:“这是光宇一些跟着茅总一起走过来同僚们的意思,虽然不多……”
高原愣住,这事……
张秘书叹口气:“就怕茅总不收,所以每个人只是花了一百,只是意思,昨天要花多的都叫我给拦下了,至于拍马屁之类的那些人我都没有收,这些是我们209个跟着光宇一起成长全体同事的一点意思……”
高原接过,对张秘书点点头:“我试试吧,昨天没有看见你老公,今天去?”
张秘书点点头:“我公公婆婆昨天去了,我们本来是想跟着一起去的,可是担心人太多了,影响也不好就没去,今天他们同学都过去……”
“昨天人是太多了,究竟谁是谁都分不清了,一辆车接着一辆车的来,外面的路都堵死了,你是没看见,人手根本就不够用……”
昨天茅家的人几乎都在招呼人,可就是这样,还有些顾不过来的。
高原拿着袋子进了办公室,茅侃侃果然并没有办公,一个人支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下方青青黑黑的。
高原将张秘书的原话说了,茅侃侃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牛皮纸袋子,上面还有小线缠在扣上。
他点点头,高原才转身,茅侃侃说了两句:“你跟张秘书说声,他们今天应该是要去我家,我真的没什么心思招待人,以后在补吧,我妈的情绪也不是很好……”
高原点头:“那我带你请他们吧……”
茅侃侃点点头,将头靠在椅背上,侧坐着。
高原走出办公室,停留了一步再带上门。
他本以为老爷子有孙子了,怎么也会看见孙子才会走的,没想到……世事无常。
茅侃侃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一只手擦掉眼泪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妈,你什么都别说,听我说,儿子长大了,能让你依靠了,有儿子一口吃的,我不会让你饿到,我爸走了,以后就由我来陪你,妈,我爱你,真的很爱……”
茅莹莹听见老太太哭从外面冲进去,站在门边就看见老太太拿着电话也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茅莹莹慢慢走过去,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对方也没说话,她将电话挂上。
“妈,你还有我呢……还有敏之和侃侃还有素素mini……”
茅侃侃决定休假,这让高原头很疼,虽然这些事情他都能解决,可是董事局不会放任茅侃侃这么做,可是他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加上光宇这段时间工作真的很多。
茅侃侃将老太太接回家里,老宅那边让小红每天回去收拾,他让茅莹莹和唐以默回去,他自己能照顾好,莹莹也拗不过他,只能走,敏之心里也是叹气,可是没办法,他们是好说歹说老太太才肯搬。
易素怀孕,不能干活,老太太吃什么都是周阿姨在帮忙,易素每天要去一趟光宇,茅侃侃这一撒手,她只能扛起所有。
还有高原,其实她也不需要做什么,易素特理解茅侃侃的心情。
老太太的脾气变得有些怪,有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的发脾气,茅侃侃就哄着,每天带着老太太和易素出去遛弯去,接孩子送孩子,早早起来陪老太太去练早操,陪她去买菜,老太太是看在易素挺着一个肚子的份上不会对她发脾气。
“这是什么?我自己的衣服我不能洗吗?我是没长手还是我是残废……”
周阿姨退出客厅,茅侃侃捡起老太太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叠起。
“妈……是不是嫌我洗的不干净啊,我以前也没洗过,现在开始学……”
老太太看着儿子的脸:“你一个大男人每天待在家里……”
茅侃侃只当没听见,公司在重要没有老妈重要,他妈心里难受,这段时间他想陪着她度过,他知道老太太是心疼他,又怕公司出事,可是她心里会发慌,只有自己能安抚住她。
老太太渐渐脾气控制住了,倒是话越来越少,每天除了发呆就是发呆,茅侃侃每天陪着她下楼下的小公园去健身,老太太会练着练着就出神了,看着远方走过的夫妻出神很久,然后一个人无奈的笑笑。
易素的身子越来越笨,行走越来越不方便,其实心里是有点觉得对不起孩子的,这段时间眼泪流了很多,加上事情很多,完全不像是有mini的时候,她血压又有点高,不过她并没有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妈本来就让人够心疼的了。
周阿姨陪着她产检之后,易素说要回光宇,周阿姨叹口气:“早上侃侃问我你哪号产检,我支吾了半天借着给mini穿衣服就跑了,他今天晚上肯定要问你,你怎么说啊?”
易素点点头:“没事,就是血压有点高,医生说挺正常的……”
孩子发育的很好,各项指标都很好。
到了光宇,高原在后面跟着,最近因为易素走路不方便,范文君每天跟着高原上班,搀扶着易素,她现在走两步就要歇口气,两名接待小姐赶紧跑过去将电梯门按开。
有人会觉得很奇怪,茅侃侃现在不主事让怀孕的老婆出来和一群男人抢市场,不过光宇倒是上下一条心,跟着光宇起来的二百多个员工现在每天自发的加班将能干的尽量就干了,上面有高原和张秘书把持着,张秘书的丈夫在原公司挂着职现在每天在这里办公,上到每一个细节的决定,下到财务部每一笔流出全部有人把守,如果有人想趁着这个时机做点什么,还是有点难度。
易素每天要做的就是将高原整理出来的所有文件一一过目然后签字。
因为公司是mini的,在mini没有长大之前,她的母亲绝对有权利代替她处理光宇的事情,所有易素来主持是名正言顺。
易素有些坐不住,范文君在她背后塞了一个靠垫,拿出包里背来的拖鞋,放在地上,给易素脱了鞋子。
易素靠在上面,扶着肚子,范文君有些担心的跟高原说着:“看样子不太对,我见过怀孕的也没有这么辛苦啊……”
高原摇头:“夫人血压高,所有比正常孕妇要累很多……”
范文君皱眉:“没告诉你老板?”
高原看着远方,喝了一口咖啡:“我特意问过医生的,和老板在医院当医生的那个朋友也交谈过,找过专家的,说是没事,不会有太大的事情,而且医生说多活动也有益生孩子。”
范文君现在就是一个小型的保姆,每天天亮了第一件事不是给高原做饭,也不是给高原一个早安吻,起床第一件事先给周阿姨打一个电话,然后起床梳洗之后去易素的家里接她去公司,然后她下班的时候她跟着下班。
范文君和易素在超市走着,易素给女儿买了一些牛奶给老太太买了一些她平时喜欢吃的,又给她买了点补身体的,扶着腰范文君在她后面跟着,出了超市,司机跑过来接过袋子。
范文君让司机在楼下等着,她扶着易素上楼。
易素喘了口气:“谢谢你文君,要是没有你,我会很麻烦……”
范文君固定好自己的身体,一只手圈着易素的腰,电梯一开,搀扶着她往外走。
“哎,客气什么啊,多给我点零花钱就行了……”范文君吐吐舌头。
易素笑笑,两个人进了门,见家里有人,范文君才返身下楼打算回家。、
茅侃侃走过来扶着她坐下,给她换了鞋子。
“今天去产检了?怎么不等我一起去?”
易素将头贴在他的怀里:“有周阿姨和文君陪我呢,不信你还可以去问沈让,他们都知道,我不是想你多点时间陪妈吗……”
茅侃侃顺顺她的头发,这次易素的脸真的起了一点斑。
“辛不辛苦?要不……”茅侃侃说着。
易素握住他的手:“可别,医生说我需要活动活动,每天我什么也不需要干,去了就是坐着,张秘书都说我是吃闲饭的,什么都不会,不过做老板的感觉真的很好,以前我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机会,只不过你可别怨我公司的业绩不会就对了,我对这些懂的也不是很多,在慢慢学习中……”
茅侃侃见她坐的有些不舒服,在她背后加了一个垫子,搂着她的肩,拍着她的背。
“老婆,谢谢你……”
两个人在老爷子去世后第二天就已经复婚了,也算是让老爷子安心了。
老太太走出来,茅侃侃跟上前:“妈。要去哪里?”
老太太叹口气:“我只是想下去透口气,我没事了……”
易素站起身,笑眯眯的保持着笑容:“妈,让侃侃跟你一起去吧,要不你孙子今天就担心的不能睡了……”
老太太没招,叹口气。
易素走进卧室里,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睡了,她的脸也有点肿,好像是胖其实不是。
周阿姨站在门口叹口气带上了门。
茅敏之在外面脱了鞋在客厅看了一眼问:“老太太呢?”
周阿姨指指外面:“说是胸闷出去透透气……”
敏之坐在沙发上,过了很久才说:“我说我去陪她吧,她不用,大姐要回来她也不让,现在侃侃……素素一个人在公司能行吗?”
她是实在没辙了,老太太谁都劝不住,就茅侃侃说话好使,可是托住了茅侃侃,公司就全部扔给了易素,别说易素现在还怀孕呢,就是没怀孕的时候她自己在公司都忙不过来。
周阿姨指指卧室:“回来勉强跟侃侃说了两句就睡了……”
敏之踩着拖鞋推开卧室的门,易素睡的很沉,她坐在易素的身边,易素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见有多累。
敏之拉起易素的手,她的手也肿了,睡觉的时候另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微微侧着睡,头发顺着脸掉下来,敏之将她的头发别到脑后,以前她是真的不喜欢易素,本来嘛,她有什么值得别人去喜欢的?
不过是命好,侃侃喜欢她,喜欢她的人条件又都好,可是敏之现在明白了,娶了素素,幸运的是他们茅家,易素一个人将公司给抗了,那么大的公司就算是茅侃侃自己都会觉得累,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身孕。
有的时候觉得她真的挺了不起的。
以前认为易素就是个任性的人,什么都不懂,脑子就一根筋儿,倔、固执反正都是缺点,可是慢慢的相处在父亲去世后,敏之发现这个小女人身上蕴含的力气是无穷的,她从来不会在侃侃面前说累,每次都那么轻松的就给挑过去了。
是他们茅家的运气……
敏之起身离开卧室,易素翻了个身,敏之进了厨房看着周阿姨做着晚餐呢。
“她现在都吃什么?”
周阿姨叹气:“这个孩子老是折腾她妈,什么都吃不下去,每天就是喝汤而且跟萝卜干上了……”
茅敏之拉开冰箱,看见里面有很多速溶的浓汤块,关上冰箱说着。
“她现在怀孕,那个平时吃还行,还是尽量自己做高汤吧……”
周阿姨点头:“那都是之前备的,现在都是家里做……”
茅敏之点点头,然后回到客厅,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两万块钱交给周阿姨,周阿姨自然不能要。
茅侃侃从来不委屈她,易素也给她钱,她现在手里的钱就是在用一年做生活费都够。
敏之拉过周阿姨的手:“阿姨,这个钱是给素素做营养费的,有什么好的,别嫌贵,我做姐姐的别的也帮不上忙,他们给你的生活费是他们的,你给他们留着,给mini买衣服用,用我的钱,我也就能为他们做这么一点事儿了……”
说的周阿姨没有办法只能收下。
敏之拿着自己的包出了门,在小区里看见了弟弟和母亲。
母亲老了很多,也许是因为父亲过世的打击,敏之突然脑海里想起一件事,走过去抓住老太太的手。
“妈,你得替我报仇……”
老太太一愣:“怎么了?祁阳欺负你了?”
敏之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好心好意给他织了一条围脖,他竟然给扔了,还说我织的就是猪都不带……”
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女儿手艺不太好,可是给扔了,这就太过分了吧?
看向茅侃侃,有点生气:“给你二姐夫打电话,让他晚上过来……”
君祁阳在办公室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喝了一口水在继续办公,没一会儿有秘书走进来,然后看见他脖子上挂着的毛线有些发愣:“老板……老板你干嘛把毛线挂脖子上?”
君祁阳说起这个很是无语,茅敏之说大话,说要送他一个围脖,他挺高兴的,说要是她真的织出来,他马上就学茅侃侃把公司送给他,敏之一听动了心,可是织了没两天,新鲜劲儿就没了,剩一半就非让他带着,说是今年的流行款,君祁阳闹不过她,今天出门的急就忘了拿下来,听秘书一问,脸有些青。
“捡的捡的……”
要说倒霉的人,绝对是君祁阳无二人,小舅子给他打电话说丈母娘让他去吃饭,这给他高兴的,他是比不上唐以默贴心,也不会画画什么的,只会松松快递,可是老太太叫他去吃饭,唐以默吃不到啊,也可以这样认为在姑爷里,他是一把手。
屁颠屁颠进了茅侃侃家,ρi股还没坐热呢,头上就开始冒汗。
子可恨的是老太太一边教训他,茅敏之一边在他ρi股上用手拧他的肉,他差点没忍住叫了出来。
这个死娘们,陷害我不说,还在背地里虐待我。
他用阴沉沉的目光看着茅敏之,老太太一见君祁阳这脸色,明显恼羞成怒啊,来了精神,加足火气对付他,可怜君祁阳就连晚上睡觉梦里都是老太太的声音。
茅侃侃洗漱完进了卧室,易素半睡半醒的闭着眼睛,他走过去将她的头移到自己身上,用手指在她脸上画着。
“我想吃汤圆……”易素突然说。
茅侃侃一听,还没听过她最近说想吃什么呢,马上换了衣服就到外面去买,可是买回来人家不愿意了,嫌弃的将袋装的汤圆扔到一边。
“我想吃的是那种手摇的,就是以前那种最便宜的,里面有青丝玫瑰的,没有那么多的糯米的,这个太多糯米吃了想吐……”
可怜茅侃侃大半夜大的就差将全城都转了一遍,好不容易让师傅现给做的,可是拿回家她就吃了一个,就一个啊……
放下汤匙叹口气:“不是这个味儿……”
茅侃侃叹口气,才准备上床睡觉,人家娘娘又说了:“我要吃樱桃……”
茅侃侃耷拉着脑袋,很想问她还想吃什么就一招说了吧,可是还是忍住了,拎着车钥匙继续出去找。
买回来洗干净了,端进卧室,娘娘睡了……
茅侃侃叹口气,无声的换了衣服,上了床,怕身体冷她受不了就在外面给自己捂热了才进她被窝里,摸着老婆的胖脸。
易素累不累他难道不知道吗?
其实真要让他选择他真的很难选,一面是母亲一面是公司和易素,可是易素懂事根本就不用他选,她自己就给选择了,娶这样的老婆,这一辈子就没白过。
将樱桃放在一边,等着她醒过来在吃,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半夜醒过来去卫生间的时候,推开母亲的房间,为她盖盖被子,坐在床前很久,然后才起身离开回到主卧室。
茅侃侃今天醒的很早,早早换了衣服,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衬衫的领子是白色边上带黑杠的,将自己打理还,带了一幅不知道什么时候配的无框眼镜,易素和老太太醒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早餐了,周阿姨在一边偷笑。
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皱着眉头:“你近视眼?”
她怎么不知道呢?
易素也狐疑啊,他怎么弄近视眼了?
茅侃侃清清喉咙:“没度数,就是带着遮遮丑……”
mini才喝进嘴巴里的牛奶全部喷了出去,翻着小白眼:“爸爸,你是在遮桃花吧,你哪里有丑可以遮……”
三个女人相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茅侃侃说今天出去照张全家福,老太太一想也是,看人家家里都有,他们家从来没照过,就是孩子们结婚的时候照了一些照片,心里有些唏嘘,老爷子不太喜欢照相。
选的是一家很不起眼的照相馆,其实现在这样的已经快没有了,都是什么影楼什么摄影馆的,里面装修的也不好,看得出来客人很少,几个人走进去,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也没有特别热情的接待,照过相之后告诉他们几天过来取,就忙自己的去了,茅侃侃看这附近的架势是要动迁了。
老太太从里面出来,叹口气:“社会发展了,以前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我记得你小的时候那时候奶油的雪糕才一毛钱,绿皮的纸袋可是味道却很好吃,现在雪糕花样多了,都吃不出是什么味道了……”
茅侃侃笑笑,自己小时候的事,老太太到底记得很牢。
老太太看着儿子,推着他说着:“滚回你公司去,别跟我在家,看见你就烦……”说着就拉着周阿姨走了,两个人送孩子去上学,茅侃侃被嫌弃的很彻底。
易素瞟了他一眼,她才上车茅侃侃也跟了上去,易素有些诧异看着他。
“你跟着我干嘛?”
茅侃侃摸摸鼻子大怒,现在是怎样?所有人都嫌弃他是不?
他是狗屎吗?
易素无奈地笑笑,两个人进了公司,前台的两个接待小姐看见易素身边的人有几秒钟的诧异,好像在想这个人是谁?
两个人为易素按开电梯,范文君显得有些拘谨,毕竟以前就是她和易素两个人,现在中间又多了一个男人,有点抢饭碗的意思,茅侃侃很是无奈的看着所有的员工跟易素打着招呼,可是却都当他是透明的不存在的,这叫他很是无奈和郁闷。
他有长的这么的讨人厌吗?
易素径直进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茅侃侃只能坐在对面,高原进进出出的完全是当他是透明的,易素和范文君两个一搭一唱的,无形之中用一种事实告诉他,他是多余的。
茅侃侃叹口气,将手撑在桌子上。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范文君冷眼瞪了他一眼,茅侃侃气得笑了,现在真是谁都敢给他眼色看,高原从外面又拿着一份急件走进来,交给易素签字,范文君嘟囔着:“他说要和易素姐谈谈,这意思是不是让我滚出去啊?”
高原翻着白眼:“现在这么忙,夫人哪里有时间去搭理他……”
茅侃侃阴阴地咬着牙:“高原你是不是特怀念女卫生间啊……”
高原一扁嘴看向易素:“夫人你看见没?他平时就是这么奴役我的,经常叫我去女卫生间站岗,我们这一层的女卫生间都没人上,都当我是变态……”
易素快速在文件签下名字:“帮我晚上预定一个好点安静点的地方,我得请张秘书吃饭……”
这段时间张秘书和她老公真是尽全心全力的帮助她,没有他们,易素想自己不会这么顺。
高原点头,易素看了一眼茅侃侃,安慰着高原:“没事,以后这层的女卫生间就留给他清理了,我给你报仇……”
高原和范文君走出去,茅侃侃特无奈的站在桌子前,可是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当他不存在,忙着工作,时不时的抓着头发,看样子好像很困扰,茅侃侃心里还等着她交权呢,自己好回来工作啊,可是看她的样子根本是没有这个打算啊。
易素抓着头发,看着文件上写的东西,高原说这个在下班之前要看完,可是写的都是什么啊?
茅侃侃笑眯眯的扯扯自己衬衫的领子,露出大片的肌肤,眨着眼睛卖弄着自己可怜的身材。
“老婆,要不要老公提供性服务啊……免费的……”他两条眉毛同时上下耸着。
易素缓缓抬起脸,看着他瘦得就差露出骨头的脸和锁骨,鄙视的一扁嘴:“帅哥等你恢复了身材在来诱惑我吧,啧啧可怜的人啊……”
茅侃侃的信心被严重打击了。
在公司也就算了,回到家里老太太带着孙女在客厅玩,mini也不知道是学校有活动还是怎么了,穿了一件兔子装,很可爱蹦蹦跳跳的跳到两个人面前:“妈妈……妈妈我可爱吗?”
易素伸出手捏捏女儿的小脸:“可爱……”
小丫头自己傻笑着,易素换了鞋周阿姨在厨房喊了一声,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易素坐在沙发上,小丫头走到易素身后给妈妈捶着肩。
“哎,怎么没人给我捶肩啊……”当爸爸的那位不干了。
mini嘟着嘴:“奶奶说了,爸爸是吃闲饭的……”
嘿……这话说的够气人的了,他是为了谁才在家里待着的?
小丫头见爸爸有点不高兴,马上去给爸爸捶,那小拳头碰碰捶在茅侃侃的背上,他倒吸一口气。
“怎么把我当大象似的……”
不知道还以为是他仇人呢。
吃过饭小丫头说要去看一号二号三号,老太太吃多了也没事干,说带小丫头出去走走。
茅侃侃冲洗过后早早进了卧室,可是等了一个小时,易素也没进来,他很是郁闷,在床上滚了两圈。
易素进卧室的时候看着床上隆起来一块儿,跟她的肚子似的,也没太注意去看。
茅侃侃将腿从被子里探出来,就探出一条腿,露出大腿根,在床上挠啊挠的。
“你吃多了啊……”易素眼睛直抽抽,这人吃错药了?
茅侃侃觉得被雷给劈到了,他恨恨的从被子里钻出来,脱掉睡衣,光着身子。
“我身材到底哪里差了,男模也没我标准……”
茅总发威了。
范文君看着被警察抱进来的孩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弄不懂的指着警察怀里的那个孩子问道:“你们说找不到他妈妈所有现在孩子要我们来养?”简直荒谬,开世纪末的玩笑,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和他们有关系吗?
警察叹口气,有个女警在给范母做心理建设:“孩子的妈妈将孩子扔到刘家,可是这个孩子跟刘家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个孩子是你前夫的所以暂时只能由你们先养着,等她妈妈被找到的……”
“放屁……”范文君恼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理了?那个女人跑了他们就得养,为什么不送去孤儿院?
警察叹口气:“我们也知道你们家庭内部有矛盾,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刘家……”警察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当时刘家的老太太只差放了一把火将警局给烧了,他们也是没办法,问了孩子的父亲,孩子父亲说让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的。
“留下吧……”
“妈……”
范文君等警察一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帮着养这个孩子?难道觉得自己的悲哀不够多?
高原将范文君扯到一边,范文君情绪还在激动当中,她真的是无法理解,也不能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范母送着警察离开,走到外面,警察说着:“孩子的妈妈还在抓,她造谣毁坏别人的名誉还有一件绑架案都在等着她,所有即使找到了……”
范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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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28
范文君看着地上哭个不停的孩子,她冲进卧室里,将门摔得叮当响。
难道留下这个孩子让自己看着心里发堵吗?每天看见一次就会想起父亲的背叛,难道妈妈不会难受吗?她不是很讨厌那个女人吗?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
孩子被小玉带的有些娇气,不管高原怎么哄就是哭,一直哭,小嗓子都哭得发哑了,推开高原的手就往地上一坐。
高原被他哭的也没办法,只能掐着腰叹气,范母从外面回来,高原也头疼,家里本来就有一个小孩儿,现在又多了一个。
“妈……”高原显得有些为难。
他不是养不起这个孩子,可是以范文君的性子她是绝对不可能会接受这个孩子的。
范母叹口气坐在沙发上,淡淡的说着:“她妈妈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不过让她给卖了……”
高原无语,这是什么女人?竟然卖自己的亲骨肉?
范母继续:“警察现在抓了一个人,顺着小玉那根藤慢慢摸上去的,现在又牵扯出一个绑架案,那个女人一口咬定是小玉策划的,而且还那东西威胁她,现在又找不到她的人,之前杂志上出现的照片据说和她也有关系,就算是找到了,这个孩子她也养不了……”
高原噤声,过了很久才问:“为什么要把孩子送到别人家去?”
这点是他想不明白的,难道又是遗弃?
“我们搬家了,所有找不到我们,那个男人是之前她跟的,她不知道人家不能生结果弄了一个孩子出来,就是卖掉的那个,后来被人发现了,警察说她是想刘家没孩子应该能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高原一听,有些诧异的指着坐在地上的那个:“那他……”
范母摆手:“是文君她爸的孩子,人在一件事上跌了跟头,不可能在跌了,警察也给验过dna的不然他们也不会送到我们这里来……”
范文君突然拉开门,冲了出来,指着地上的人,大吼着:“你要他就别要我……”
高原推着范文君进了屋子。
“你别拉我……”范文君还要出去,不行,这个孩子打死也不能给养,就是扔了她也绝对不允许母亲养,凭什么给第三者养孩子?这还有天理了吗?
高原将房门关上,将范文君按在床上,范文君还在生气,胸口快速起伏着。
“你听我说……”
范文君冷哼了一声:“你说什么也没用,把他留下来他算什么?是我妈的儿子还是我的儿子?”
高原按住蹦蹦乱跳的太阳|茓:“文君,你先听听妈怎么说好不好?”
范文君不说话了。
高原挨着她坐下:“文君,是,你恨他,恨他母亲挤进你的家庭,可是文君换个方向想想,他是无辜的,他现在没有妈妈没有爸爸只有你这个姐姐,你妈妈可以不养他,可是你呢?你在恨他,他毕竟是你的弟弟,我知道这事放谁身上都不好受,今天我们条件若是不好很差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我们养个孩子还是不太难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他和你妈妈的关系近还是和你的关系近……”
高原的话说到这里,他不想Сhā手太多,毕竟这是范家的事情。
范文君只觉得头疼,看高原起来要离开,抓着自己的包跟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走。”
高原叹口气,两个人走出了家门。
那个孩子对范母很是敌对,范母也不想他的妈妈一样,只要他一哭就什么都给他,无论他怎么哭可是她就是不上前来哄自己。
高原载着范文君去接易素,易素今天要去医院做检查。
范文君的脸一路上都是冰着,像是吃了耗子药一样的难看。
周阿姨给易素收拾好东西,易素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也不是旅游,整理了一个大包,她看着都累。
大到给她下车时候穿的羽绒服小到一双拖鞋。
易素看着家里那个还没有走的人,叹口气:“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跟我去的……”
老太太从厨房走出来,给孙女将牛奶装进书包里,听见易素的话站住脚:“叫他去,他儿子他不去谁去……”
老太太给mini背上书包,牵着孙女的手就出去了,已经到时间上学了。
易素扶着腰,总是觉得腰有些酸,她不敢穿的很多,因为穿的多到时候走路都抬不起来腿,茅侃侃提着周阿姨准备好的包,一行人出了门,在电梯门外等着电梯上来,门打开,高原和范文君从里面走了出来。
“文君怎么了?”易素看着范文君的脸色有些难看。
高原摊摊手。
出了电梯,茅侃侃将羽绒服披在易素的肩上,易素叹口气,就几步路,上了车他又将衣服拿了下去。
到了医院检查,医生说正常,孩子发育很好。大家同时都松了一口气,医生对茅侃侃皱了一下眉头,茅侃侃送着易素上了车,隔着一道门交待着:“回家之后好好休息,我去公司转一圈马上回去……”
易素有些累点点头。
范文君跟着易素走了,茅侃侃看着高原问着:“文君现在还上班呢?”
高原点头:“她请了年假,所以最近跟着夫人……怎么了?”
茅侃侃上了车,高原让司机启动车子:“医生说血压有些偏高,加上她最近也没有好好休息,生的时候说是可能会难点……”
“剖腹?”
茅侃侃摇摇头:“医生只是说让注意一些……”
茅侃侃在公司转了一圈,挤压的案子并不多,公司一切都在轨道上被易素管理的很好,他见下午没有事,交待着高原自己拎着车钥匙就回家了。
回到家周阿姨和母亲都不在,他换了拖鞋,蹑手蹑脚的进了卧室。
易素好像是在听音乐,侧躺着,背对着他,茅侃侃将外衣脱掉坐在床上,床垫明显动了一下,易素转过来,要坐起来,茅侃侃扶了她一把,在她背后加了一个垫子。
“在听什么?”他问。
易素将一个耳机澈下来塞进他的耳朵里。
他实在是不爱听这个,听了两下就扯下去塞回她的耳朵里,下了床,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在里面找了一袋牛奶给她加热后,端了进去,易素接过,喝了一口,吐吐舌头,她咬着牙一口全部干掉。
最近喝牛奶喝的她想吐,可是医生说喝牛奶对孩子好,她不喝也不行。茅侃侃见她有些坐不住了,扶着她半靠在床头上,拿着遥控找着节目,翻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想看的,最后点了喜洋洋和灰太郎。
茅侃侃是一边忙着公司的事情一边还得注意易素,每天上班之后他打开电脑,易素的房间里他按了一个摄像头,易素不知道,他不忙了就看两眼,随时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老太太最近的情绪不错,这点是叫茅侃侃最欣慰的,虽然说也还是经常会出神,可是比起以前好了很多,加上茅敏之天天带孩子过来,老太太的时间排的满满的,白天要带外孙子晚上还要带孙女,倒是也没什么机会去想太多。
敏之接回儿子,看着儿子乖巧地坐在饭桌上,心里这个气啊。
“你听见妈妈的话没有?你得闹腾一点,你闹腾了,你姥姥才会累,你得让她累一点知道吗?”敏之都快疯了,这孩子生下来就是这样,就像是和尚似的不喜欢哭也不喜欢笑,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到底像谁?
君祁阳叹口气,为自己儿子抹了一把同情之泪。
“他就不是闹腾的孩子……”
茅敏之就等着他说话了,好把炮火转到他头上:“他不闹就你去闹,总之不能让我妈安静下来……”
君祁阳揉揉太阳|茓,然后笑得很贼:“不然这样吧,我就对妈说你得了神经病,你天天去侃侃家楼下去跳舞,她肯定没心思在烦……”
“你才精神病,你全家都是精神病……”
君祁阳哼哼着,我全家就是你全家。
“那三条狗养得怎么样了?我告诉你,它们要是养不好你也不用回来了……”
君祁阳趴在桌子上,提起那三条狗他都想哭。
之前觉得那三条狗太可怜了,因为mini那个混世女魔王,可是自从领导他的公司去,那哪里是狗啊?简直是睡神,害他每天办公都溜号,一只狗还好,三只狗一起打虎,有没有?
难道女魔王以前不让它们睡觉吗?
易素待产,刘雯早早就准备好了,跟出跟进的,本来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可是茅侃侃不放心,老太太也说还是先进医院吧,就这样易素住院了。
刘雯和范文君两个人是错开时间,一天肯定有一个人会陪在医院。
茅侃侃和医生是不断的确定,确定着易素的身体情况,老太太和周阿姨每天送饭过来。
这次和上次有些不一样,易素能感觉到身边所有人的紧张,可是她自己真的就是一点紧张感没有,母亲要回来,易素让茅侃侃打电话给拦住了,现在人已经够多了,真的不需要乐。
她也不想母亲来回奔波,又不是没生过。
刘雯打着苹果皮一边悠闲的说着:“咱们可是说好了,你儿子将来娶我女儿……不娶我就掐死他……”
易素笑笑:“干嘛,想要姐弟恋啊……”
刘雯晃着头:“现在就流行姐弟恋不懂了吧,不过说真的,还没有到预产期吗?我记得好像已经到了……”
易素叹口气:“已经过了十天了……”
可是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到了预产期那天老太太和茅侃侃在医院坐了一夜,可是她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后来找医生,医生说也有这种情况,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天了,肚子里的那个还不着急。
性子慢啊……
刘雯将苹果交给她:“听说秦淼被抓了……”
“啊……”
“我们家老董有个朋友是当警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说绑架mini的事她也有参与……”刘雯小心翼翼的看了易素一眼。
易素叹口气,她真不明白秦淼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呢?
不过不愿意多想以前的事情,女儿被绑架的事情是她心里的阴影,她不愿意去想。
刘雯也知道她不愿意多说,就岔开话题了。
易素肚子没动静,谁也不急,可是茅侃侃急,他问了很多的医生,都说没事,可是预产期过半个月了还是没动静,这有点太不寻常了吧?
他跟老太太说着实在不行就剖腹吧,老太太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你儿子还没在妈妈肚子里待够呢,你还要把他挖出来,你是怎么做爸爸的……”
茅侃侃摸着头,老太太可是用了全力的,打的他头皮发麻,好疼。
mini在一旁风凉的说着:“不知道我以前是不是也是被爸爸给挖出来了的……”
茅侃侃大怒,看向女儿,瞪着眼睛,小丫头不跟他一般见识,奶奶说了,爸爸有待产焦躁症。
易素吃过早餐,还是没什么动静,高原打电话来,说是公司有点事情,他看着也不像能生,就去了。
到了中午老太太送午饭来,易素才拿起筷子,肚子一疼,捂着肚子喊疼。
刘雯站在原地打着圈圈:“疼了疼了,怎么办?怎么办?”
范文君也慌了,她没生过啊,想出去叫医生,可是腿发软,声音卡在喉咙里,想喊救命,可是叫不出去。
老太太看着心里这个气啊,这两个人在这里演木偶戏呢?
老太太推开刘雯和范文君就冲了出去,说一句开始肚子疼了。
易素看着刘雯和范文君的样子很想笑,可是肚子太疼了,笑出来比哭都难看。
易素还没怎么样呢,范文君先哭了,刘雯抱着范文君哄着:“没事没事……”
易素觉得很搞笑,这两人怎么会这么搞笑呢?是为了让她减压吗?
几个医生和护士同时走进来,医生在易素的肚子上压了两下,几个护士上前检查着。
医生叹口气:“还要等……”
老太太想起上次易素生孩子的时候,医生给吃的那个,医生摇头:“那个只能第一次吃,而且她现在血压偏高,东西不能乱吃,尽量陪着她下地溜达溜达,这样有利于顺产,我们尽量自然生……”
起先肚子并不是很疼,只是撕拉拉的,到了后期易素就觉得扛不住了,身体发冷,可是医生说还是没到时间,她都走不动了,刘雯看她这样子又去找医生,老太太接过易素,冷着脸让范文君去叫刘雯。
“哪里有那么娇贵,挺着点,你越想疼,就越疼,生孩子都这么过来的……”
范文君将刘雯追回来,刘雯听见老太太的话很无语,她怎么觉得这老太太是后妈呢?
范文君偷偷出去给高原打电话,一边打一边哭:“姐……要死了……”
那个疼直接被她给忽略掉了,高原一听,不是说好好的嘛,怎么就要死了呢,冲进会议室文君打电话过来,说夫人要死了……
茅侃侃直接就冲了出去,高原跟在后面,会议室剩下的人都捏着一口气,不是正常嘛?
易素抓着老太太的手,她有些用力,她现在已经控制不住了,满头都是汗,老太太看她的样子是实在走不动了,让她侧躺着,给她揉着肚子,护士几分测验一下。
“很疼?”老太太问。
易素抓着老太太的手,委屈的哭了:“妈,我好疼……”
生mini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样疼,你是无痛的吗?怎么会这么疼?
她不想生了……
老太太顺着她的手,给她力量。
“我生侃侃那时候,医生说难产,我疼啊就哭,可是你爸却骂我,说我一点本事也没有,都生过两个孩子了,弄得满医院都是我的叫声,其实哪有那么严重,我就小声叫了两声,我害怕啊,可是他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是他妈妈握着我的手,对我说,没事的没事的,有妈妈在这里,结果就真的没事,素素啊挺着,你能挺过去的,妈妈感谢你啊……”
茅侃侃差点跑过头,从另一侧蹿了回来,冲进了病房里,去握易素的手,老太太转身。
“哪里疼?”他满头都是汗。
易素无声的笑笑,护士掏出自己腰间的对讲机:“现在可以了,产妇要进待产室了……”
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进去半天了就是没动静,茅侃侃满地乱走着,走得老太太心都快烦死了。
茅敏之抱着孩子冲进来,将孩子扔进周阿姨的怀里就不管了,看着老太太问着:“什么时候进去的?”
老太太本来就烦,她还往枪头上撞。
“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进去的?你能不能别和我说话……”
茅敏之和毛利率同时有些诧异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心里有点急,这是什么狗屁医院,不是说特好的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易母不停的打着电话,茅侃侃心里也着急,可是不敢跟易母说,只是说才进待产室,大家正焦急等待着茅家的第一孙子出来的时候,敏之的手机响了起来,老太太的脸已经逼近铁青了。
茅敏之抓着手机冲出了医院的大门,在门口接起电话。
正好心里憋了一口气还没出去呢,天堂右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敏之,怎么家里没人啊,我还没吃饭呢……”君祁阳满屋子找着一口能吃的东西,很可怜的是,他家就好像是被洗劫了一下,别说是吃了,就连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被停了。
“你不吃你会死吗?会死吗?”茅敏之拔高几个音。
君祁阳摸摸鼻子,知道自己又撞炮筒上了。
“不能……”
“那就饿着……”
君祁阳挂了电话想着,这哪里是女人啊?简直就是个母老虎,对你温柔的时候能滴出水,对你不好的时候那就是女阎王。
茅侃侃抓住头发,高原在一边训斥着范文君:“会不会说话?怎么说的话啊,什么叫快要死了……你知道给我吓的……”
范文君低着头,吐着舌头,她也不是故意的,当时都慌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嘛。
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医生带着口罩可也挡不住脸上的笑容。
“恭喜茅老太太是男孩儿,八斤八两……”
老太太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才算稍稍放下了,看着被护士抱出来的孩子,医生交代了两句:“这孩子全身都是血,里面帮着接生的都说就先不洗了,挂红就挂两天……”
老太太走过来,看了一眼,这孩子还真是胖啊,可比mini那时候大多了。
不过……
老太太看着闭着眼睛的孩子问着:“他怎么不睁眼睛啊……”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医生笑笑:“没事,儿科的医生已经做过全身检查,一点问题都没有,很健康,超级健康……”
茅侃侃关心的不是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反正有母亲姐姐,周阿姨她们都在,他抓着医生的手:“大人怎么样?”
老太太用眼睛恨恨夹了茅侃侃一眼,跟着孙子就走了。
医生觉得这茅先生两次绝对是两种反应啊,上次生完孩子他就跟着孩子走了,这次没走?
刚才他们在里面还跟易素说着话呢,说让她猜她先生会在外面等她嘛,易素很是无奈的说,一定全家人都跟着孩子走了。
等了几分,易素被推了出来,大人孩子都健康。
医生跟护士交代了两句,让注意一点易素的血压,护士点点头。
范文君看着孩子皱皱眉头,这孩子长得像谁啊?怎么跟猴子一样?
她有点失望,易素和茅侃侃长得都不差,就连mini也能看出来是个小美女,这个……
范文君有些嫌弃的说着:“他真难看……”
高原赶紧去拉范文君的手。
可是晚了……
茅侃侃回了一声:“你才难看呢……”
范文君鼓着脸,气呼呼的去看高原,高原别开眼神,脸上传递着一种信息,请不要把我拉进战局。
刘雯出去给老董报喜,茅侃侃才想起来赶紧给岳母打了一个电话。
他站在外面不断的吹嘘着:“妈,你都不知道,医生说我儿子肯定是天才,你知道嘛他体重是多少?八斤八两啊,而且还是浑身的血,医生说这个叫披红,没让里面的人给洗,还有还有,他眼睛现在还没有睁开……”
易母恨不得摔了电话,就这么两句话,他来来回回的说了几百次,不停的说不断的说,烦死她了。
是不是只有他家的孩子生下来和别人的不一样?
茅侃侃是有些兴奋,极其夸张的给唐以默打了一个电话。
“姐夫,我有儿子了,我儿子是天才,你吃醋吧,我儿女双全了,哇咔咔……”
唐以默此时手里还抓着画笔,有些无语的看着头顶飞过的一群乌鸦,不太明白,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到底在高兴什么?
茅莹莹听见电话声,走过来,她猜可能是侃侃的电话,她都等半天了。
“生了没有?呣子平安吗?”
唐以默叹口气:“你确定你弟弟不是神经病?”
茅莹莹张着嘴。
茅侃侃给沈让打电话,沈让才下班,困的要死,接起电话,就听着电话里的人极其夸张的说着他儿子有多么多么的与众不同,沈让揉着太阳|茓,冷飕飕的扔出去一句话。
“我听说小狗是七天不睁眼睛,你可看好了……”
茅侃侃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无比,说谁小狗呢?
心里冷哼着。
可是就照着沈让的话来了,孩子过了六天一直没睁眼睛,茅侃侃心里这个急啊,也骂着沈让,这个狠毒的男人,嘴巴真狠,沈让在办公室打了两个喷嚏。
第七天孩子睁眼就了,茅侃侃差点哭了,在心里想着儿子啊儿子,你怎么就非得第七天睁眼睛呢?
因为易素血压的问题,所以这次并没有生过就回家了,在医院待足了一个星期才回家。
易素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老太太手里抱着孙子,一行人回了家,到了家茅侃侃将易素扶上床,拿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将自己买回来的那些什么头巾手套全部给易素带上。
易素很无语。
“我不需要带这些的……”
可是茅侃侃只当她没有说话,不管。
老太太将孙子放在自己的床边小床里,晃着小床,孩子一点都不闹,除非是饿了才会找妈妈。
茅敏之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发憷,看样子怎么跟她儿子似的?安静的过分,小孩子就得又哭又闹才像样子。
君祁阳凑趣,拉着儿子的手,指着小床里的孩子告诉儿子。
“儿子啊,看见没?弟弟……”
周阿姨在厨房忙着给易素炖汤,家里全是人,看的易素眼睛都疼,进房间的人倒是很少,都在外面。
孩子一会儿被抱进来吃奶,屋子里温度保持的很高,所以也不怕孩子受凉。
茅侃侃看着儿子有点想哭的样子,替他扁扁嘴。
他叹口气,看着易素的胸部,明明大了很多,可是奶水少的可怜。
晚上吃晚饭,老太太下了一个决定,不吃奶了吃奶粉吧,不然到时候孩子吃惯了妈妈的奶,在给他吃奶粉怕他不愿意吃。
老太太眼珠子是时时刻刻盯着孙子的身影,围着孙子转,谁要碰一下,老太太脸子立马就下来了。
茅侃侃觉得自己很悲剧,要看儿子还得先预约,老太太大手一挥:“回去抱你媳妇儿去……”
周阿姨每天那些汤汤水水的,让易素整个人胖了起来。
易素捏着自己肚子上的肥肉,叹口气:“我什么时候能瘦下去……”
茅侃侃在易素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笑眯眯的说着:“怎么胖都好看……”
易素白了他一眼。
每天刘雯和范文君都过来陪她聊天也不会觉得寂寞,倒是和刘雯两个人怀念怀念小的时候,觉得挺有意思的。
茅侃侃因为孩子的名,费劲了脑子,想了半天都觉得不好。
老太太在半夜披着衣服扔给他一张纸,上面是老爷子的笔迹。
茅易楠。
茅侃侃笑笑,望向窗外,爸爸啊,你看见你的孙子了吗?
茅易楠和一些孩子是有些分别,很少哭,很少会出现什么情绪,只有饿了的时候才会闹腾两下,mini摊着双手看着床上的那个孩子,心里想着,爸爸都是骗人的,说什么骑马?她现在骑马弟弟不会断气吗?
mini觉得那个小小的孩子实在不是她的菜,每天往母亲房里跑,易素才生完孩子,每天嚷嚷着减肥,有时候什么也不肯吃,茅侃侃看的眼睛都疼个,就故意每天和女儿吃好吃的,在她面前。
易素恨恨的看着这两个无良父女,又摸摸自己饿扁的肚子,实在忍不下去了。
天气暖了,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去给老爷子和易素的爸爸扫墓,其实她很早就想去了,可是孩子太小,怕受风。
易素抱着儿子,这孩子乖过头儿了,用mini的话说,我弟弟将来不用愁没工作了,可以去寺庙当和尚去念经。
易素瞪瞪女儿,mini摊摊手:“难道不是吗?”
易素无奈。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自然就不同了,每天茅侃侃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儿子,果然是喝奶的臭小子,身上飘着淡淡的奶香,头发也张了出来,模样也慢慢变得好看了。
易素接过他的衣服,闻了一下然后挂在柜子里,将睡衣给他拿出来,茅侃侃摆手:“一会儿要出去定酒店,之前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没有请,趁着孩子过百日就一起请了吧……”
易素点点头,找出自己要换的衣服,很悲剧的是,她胖了,以前的裤子穿不进去了。
心里很是郁闷,吃的东西都涨到自己身上了,绝对没有比这个还悲剧的。
因为孩子满月,两个月挑了很多礼物打算反馈回去,可是选了很多也没有选中什么,易素实在走不动了,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茅侃侃还是第一次看着她在半路就不行了。
有点好奇。
“累?”
易素白了他一眼:“能不累吗?我顶着一身的肉……”
她对这个真的耿耿于怀,胖了快三十斤,郁闷啊。
茅侃侃叹气,站起身问她:“喝什么?”
易素本想摇头,可是还真是渴了:“给我买瓶水就行……”
茅侃侃在楼下买了两瓶水,然后上了楼顶,服务小姐微微对他笑着:“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有产妇瘦身的产品吗?”
服务小姐指着自己的一侧:“您可以让您的太太试试这个,我们不推荐以节食的方法瘦身,这个吃了会有饱腹感,早餐的时候适当的配合一些汤吃,中午吃一块,晚上尽量不吃饭吃些水果,前期可以每天吃两块……”
茅侃侃接过了看了一眼,微微嚼一嚼。
冒了一袋子拎着回了楼下,还得继续找礼物。
弄这个东西是最麻烦的,买的不尽心说明你对孩子不尽心,若是尽过了心,人家会说你炫富。
将袋子交给她,易素接过皱着眉看了一眼,拿出一个。
“干什么?”
“减肥……”
茅侃侃喝了一口水:“你先试试,要是好使我也吃……”
易素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裤腰都要挂不住了,还减……”
中午也没什么心思吃东西,吃了一块,喝了一些水,倒是没觉得在饿了。
两个人从楼下又再次一层一层的转,到最后易素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茅侃侃终于下定了,定的是巧克力nichanddonnellu,一盒十三块然后要求店家给打漂亮一些的包装,不要装错,每盒就放十三块。
易素从里面走出来,撑着头。
两个人回到家,老太太问选了什么,这次主要是要邀请茅侃侃的一些朋友和同事,所以他选的巧克力。
茅易楠过百日的时候,可谓算得上是阵势十足,甚至光宇上下每人派二百八十八的红包。
高原伸出手逗着孩子,老太太笑眯眯的看向高原:“喜欢啊?”
高原点点头,老太太将孩子交给小红,让小红带着他去换衣服:“那就自己也生一个……”
高原尴尬的笑笑。
上次老爷子过世,有很多朋友他都没有通知,所以这次就算他没打算邀请也都打算过来了。沈让他们也都来了,除了沈家平,沈让说情况很不好,茅侃侃唏嘘。
两个人说着话,因为来的人多,沈让也不方便久留,高原走到茅侃侃后面。
“杜畅申请出国了……”
高原有点闹不明白于莫芯那个女人,一般人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就是哭闹也得抓住杜畅?可她倒好……
茅侃侃点点头:“能批就尽量批……”
“莫芯和杜畅离婚了……”
茅侃侃冷笑,转过身去看高原的脸:“和我有关系吗?”
易素没有想到聂凌珊会来,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将孩子交到茅侃侃的手中,自从上次她们分开之后就在也没见过了。
聂凌珊比易素上次在吃饭的地方见有些憔悴,易素跟着她走出来,她交给易素一个包装好的盒子。
“送给你的,我也没送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幅我自己秀的十字绣,不要见笑……”
易素接过,笑着说:“不会,我特喜欢可是自己不会弄……”
易素特羡慕那些会绣十字绣的,她耐性不好,不能坐下来静下心去绣,举举盒子问:“我可以打开吗?”
聂凌珊点点头:“是一副招财树……”
孩子办百日,易母自然肯定是要回来的,看着易素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走出来,就跟了出来,见女儿和那个女人还在说话也没有上前,可是在她的记忆里,易素应该是不认识那个人的,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也不敢离的太远。
易素打开,一看夸赞着:“好漂亮……”
聂凌珊笑笑:“原本我是没打算来的,可是你邀请我了,我……”
易素叹口气:“聂姐,你家里……”
她想不出会有什么叫这个女人这样的为难。
聂凌珊正好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才准备开口,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看见上面的号码,出神很久。
“不想接?”易素试探的问着。
聂凌珊无声的笑笑:“是我女儿……”
易素不解,是她女儿怎么还不接?
聂凌珊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到女儿会在电话里说些什么,可是她不敢赌,尽管现在女儿成了狼来了的孩子。
她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喂……”
“妈妈,我肚子好疼,你快回家来好不好?”聂凌珊的女儿对着爸爸点点头,她知道妈妈不会不管她的。
她想的很明白,爸爸说的对,爸爸只是犯了错,妈妈可以原谅爸爸的,如果爸爸和妈妈离婚,她就没有爸爸了,妈妈也会生活得很苦,爸爸说了,奶奶一毛钱都不会给妈妈的,她是替妈妈着想。
聂凌珊尽管知道孩子有可能是骗她的,可是她首先是一个母亲,挂了电话对易素有些抱歉的说了两句就走了。
易母见她离开走上前,易素将手里的十字绣交给母亲。
“绣得真好看……”
茅侃侃抱着儿子找出来,将儿子交到易素手里:“进去吧,都在找你呢……”
易素和母亲跟着茅侃侃走了进去。聂凌珊真的很伤心,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却不明白她心里的感受。
“反正我不要你和爸爸离婚……”
她捂着头,只能无奈的说道:“妈妈也不愿意看着家庭破裂,可是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她不是没给过丈夫机会,她让丈夫签下保证书,如果他不和那个女的断,那么他们就离婚,离婚之后家里所以财产都归她,他净身出户,他答应了也签字了,可是这几个月却瞒的她好苦,要不是朋友在外地出差看着他拉着一个女的逛街,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要离婚,甚至去见了律师,可是律师说,这东西根本就不被法律保护,如果打,往最好的方向她能得到一半的家产,最坏的情况就是像丈夫之前说的那样,分得几万块,而且丈夫现在开始把钱往外转移,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她很累,可是这个孩子却总是在帮她的爸爸来骗自己。
“爸爸都说了,是你抓着他的痛处不放,妈妈你就这么恨我吗?一定要我做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吗?”
面对女儿的质问,她说不出话来,她迫切的需要和一个人说说话,说说心里的话。
聂凌珊是晚上七点左右给易素打电话,易素接到电话也很诧异,聂凌珊的意思是约易素在易素家的附近谈谈,她觉得很闷,可是茅侃侃怕有意外,有些不乐意,易素什么人都交,在他看来,不知道底细的最后不要深交。
易素告诉聂凌珊家里的位置,聂凌珊来的时候,茅侃侃带着孩子在老太太的房间睡了。
易素和聂凌珊去了书房,老太太进书房的时候听见聂凌珊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什么孩子?
“当然要离婚了,他现在是先让你和外面的那个女人一三五二四六?”
老太太很讨厌这样的男人。
“可是我还有孩子,若真的离婚,孩子会……”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早就离婚了,就是因为孩子,怕孩子受到影响她才会一再的退让。
老太太也跟着坐下身听聂凌珊说,可是越听她就是越气。
“你妈妈都不管的吗?”
聂凌珊苦笑。
娘家条件不好,全靠着丈夫搭把手,如果自己和他离婚了,就成了家里的罪人。
老太太是目瞪口呆,天底下竟然有这种妈?
“你有工作吗?”老太太完全的越俎代庖,挤过易素自己坐过来,让易素让一边坐着去,她心里是这个气啊,简直不像话。
不过一个女人要离婚不能靠一时冲动,必须有足够自养的条件,不然会过的很难。
女人点点头:“我有固定的工作……”
“你丈夫的意思是……”一般来说丈夫外面有了别人,会迫不及待的想离婚来着,这个怎么有点背道而驰啊?
聂凌珊对于丈夫嘴里说不出的苦,不只是丈夫一个人的问题,还有女儿娘家三方面的压力压下来,就要将她逼疯了。
“他说外面的女人只是给他生孩子的,没有感情,如果不离婚我们还是一样的过,不过外面那个孩子年纪小,所以他得负责,让我体谅一些……”
老太太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是人话吗?
易素安慰了聂凌珊两句,老太太气的都要跳起来了,推着易素:“你去睡觉去,我和凌珊说说话……”
易素叹口气,她现在就是不睡觉也轮不到她Сhā上话,进了老太太的卧室,茅侃侃已经带着孩子睡了,易素走到小床边看了儿子一看,睡的很好,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小ρi股也是干净的,脱了外衣爬上床。
茅侃侃和mini两个人脸朝下睡得四仰八叉的,易素叹口气,将一大一小翻过来。
侃侃将易素拉近怀里:“聊完了?”
易素叹口气:“你以后要是在外面养个小的,我就剪掉你……”她咬着牙说着。
茅侃侃护着下面,易素断断续续的讲给茅侃侃听,茅侃侃有点困,也没仔细听,这边耳朵听,那边耳朵冒出去,易素见他半醒半睡的样子,叹口气跟着就睡了。
老太太听聂凌珊说,越听越觉得她的丈夫是在拖延时间,如果不趁着现在抓住把柄的话,以后主动权就不在她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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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29
聂凌珊打开家门,家里很安静,她冲进女儿的房间,看着睡的很香的女儿伸出手举在半空几次都不忍落下,这就是她的孩子,三番两次的来骗她。
她坐在女儿的床边,捂着唇,进退两难。
回到卧室丈夫还在睡,她冷眼看着扔了一地的衣服,是真的没有心思去给收拾,只是用脚将衣服归拢到一边,她不明白丈夫为什么不肯离婚,他们现在根本就是连夫妻的生活都没有,外面有更好的跟更年轻的他为什么不离?
还在睡的男人,睁开了一下眼睛,从她进门他就已经醒了,不过是在装罢了,男人在外面如何玩如何风流还是会回到家里的,老婆再不好可是跟了他这么多年,从小的夫妻彼此之间没有心眼子,外面的再好可是那个女人年轻,以后还说不准,他又不是纣王会为了一个苏妲己把自己的原配给弄死,那是蠢人的代表。
他的想法很简单,外面的是外面的,只要她装着不知道,还不是一样的生活,他还是孩子的爸爸还是她的丈夫,她到底有什么不满的?觉得自己的钱给的少了吗?
他转过身装作才醒来的样子,揉揉眼睛:“回来了?”
聂凌珊苦笑着:“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了我?她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骗她呢?”
男人无所谓的一笑:“你真的能舍得女儿?如果我们离婚,孩子我不会给你……”
聂凌珊发傻,指着那个无耻的男人:“你说过孩子可以给我的……”
“我现在反悔了不行吗?如果你离婚孩子就跟我,你也知道现在的后妈对孩子都不怎么好,我天天也不在家,她要是有个好歹的……”男人明显看见聂凌珊眼中的害怕,话语一转,拉过她的手,安抚着:“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没有儿子那怎么能行啊,外面的不过就是养个孩子,该你的都是你的,我不会多给他们的……”
聂凌珊摊在床上。
男人想的很好,他全部的工资是全部交给妻子,可是他还有一些小份子钱,自己的那些私房钱要养两个人还不是简单的事儿,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只要女儿一天站在他一边,她这辈子都甭想离婚,他就是用拖的也要拖住她,除非她死了,当然死了就另说了,不过看样子,男人不屑的想着,估计会比自己死的还晚。
“臣骁……”雷臣骁听见手机响,在床边的柜上摸索着贴在耳边,想着可能是公司的事儿,一接起愣了一下。
自从和秦淼离婚之后两个人就在也没有见过面,雷臣骁很不愿意在去回想以前的事情,那对于他来说,感觉很不好。
他坐起身,旁边的严虹迷迷糊糊的也跟着做起来,揉着眼睛:“怎么了?公司有什么事?”
雷臣骁披上睡袍穿上拖鞋拉开门直接出了卧室进了书房,严虹垮下肩。
小说里什么早餐醒来来一场热情激烈的夫妻之爱,她从结婚别说什么热情了,就算是公办公事都少的可怜,雷臣骁对这些根本就不是很在乎,她也不能太主动的,不然雷臣骁心里一定想她是个d妇,严虹心里苦。
可她能怎么办?她喜欢雷臣骁啊。
严虹再也睡不着了,叹口气穿上睡衣,准备给雷臣骁做早饭,她现在除了家里哪里都不想去,甚至娘家都不愿意回,只要她一回去母亲就会问个不停,这让严虹很心烦,她想要个孩子,可是结婚到现在,听说易素第二个孩子都生了,前几天去参加孩子满月酒回来的董事给公司上下都发了礼物,说是大老板喜得麟儿。
严虹摸着肚子,叹口气起身。
雷臣骁进了书房,带上门。
“臣骁,你还在听吗?”秦淼觉得自己真的很惨,她被关在这里几天了,想找人来保释自己,可是一个人都找不到,她没有办法才会找雷臣骁,毕竟看在以前的情分上……
“你在哪里?”雷臣骁冷冷的出声。
秦淼咬住下唇:“警察局,可不可以请你来保释我一下……”
严虹将早餐简单的摆上桌,就看见雷臣骁已经换好了衣服,看样子是要出去,她心里一凉,公司出什么事了?马上也准备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我跟着你去……”
雷臣骁皱了一下眉:“不用,我自己去就好……”说着门已经被带上了。
严虹看着被关上的大门,心里发冷,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点呢?
她真的很累,只要一个人不断的付出会累的……
雷臣骁到了警局,有些警察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前阵子闹八卦,他们这一家的事儿外人可知道的不少,前夫来保释她?几个人觉得世界真是太大了,无奇不有啊。
“我们临检的时候发现她和一个男人吸食了一些谜幻药之类的药物,之后又牵扯出一些事情,你是来保释她的?”
清楚还是不能相信,绿帽子都带在头上了,这个男人真能忍。
雷臣骁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一个电话。
秦淼当时神志并不清楚,所以她自己都说了一些什么,她都不知道,关于绑架的时候毕竟是那个时候被说出来的,所以警察也不敢作准,加上小玉现在还没有找到,只能让秦淼保释,但是拒绝她外出。
秦淼跟着雷臣骁走出警察局,雷臣骁和律师握手,律师告别。
“需要我帮你把那个男人也保出来吗?”雷臣骁平淡无奇的问着。
秦淼的眼泪刷刷的往下落,她现在的形象和以前的形象可有点出入。
头发乱七八糟的,胸部也明显缩水了,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的遮掩,眼角全部都是皱纹,还有黑斑,总之很惨。
“我是被陷害的,是他拉着我吃的……”
秦淼知道自己完了,她现在不年轻了,加上这件事一出要是绑架的事情在被牵扯出来,她就死定了,她没敢提毛娟娟的名字,就算是精神混乱的时候也没敢提,她知道要是说出毛娟娟她死的会更快,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求雷臣骁帮自己,只要他肯向易素求情,易素不会不留情面的。
秦淼跟在雷臣骁的后面,这一次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她改,她全改,只要雷臣骁重新接受她,她一定改过,好好对待他母亲,一定好好和他过日子,不在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雷臣骁上了车子,看着秦淼可怜兮兮的站在车子边,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他叹口气。
“你现在要怎么办?”
据他所知秦淼现在的住所都是那个男人提供得,离婚时候分的钱她恐怕早就花光了吧?
秦淼绞着手,看着地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地方可以去,现在彻底完了,一切都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说着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雷臣骁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打开车门:“上来吧……”
雷母看着被雷臣骁领进来的女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秦淼,她有些吃惊的看着秦淼的样子,怎么弄成这样了?
秦淼脸上很红,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她这辈子的人都丢光了,在警察局那么多天她都没有洗澡,身上也有了味道。
雷臣骁说让秦淼在这里住几天,过几天她找到房子就走。
雷母送雷臣骁出去,一直送到楼下,最后叹口气。
“虽然她很可怜,可是毕竟你们都过去了,现在你这样把她放在我这里,要是严虹知道了……”
雷母很伤脑筋,严虹本就是个喜欢小题大做的人,要是真的被她知道,还不得在闹一场?
家里没有一天是安静的,儿子整体就知道忙工作,不然就是过去陪自己,拿严虹当透明人,她看不惯严虹,可是现在也不敢在说一句了,因为儿子的心到底在哪里,她也说不好,可是今天看雷臣骁的样子,不会是对秦淼……
“妈,在怎么说秦淼在这个城市里一个熟人也没有,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毕竟……”
雷臣骁开着车子离开,雷母回了屋子,秦淼安静的站在一边,雷母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秦淼。
拿出自己的一套睡衣放在沙发上:“你去洗洗吧,这衣服我还没有上身。”
说着进了房间,叹口气,这些个孩子啊就是作,看看人家易素,多好,过的多美满,可是在看看自己儿子……
雷母嘴巴觉得有点苦,好的他不要专门去捡垃圾,现在倒好,不停的给自己找麻烦,秦淼这么惨,她也不能说,让她走,烦死了。
不过秦淼到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在雷母这里每天帮忙打扫着卫生,雷母去看病她就像小保姆似的一步一步跟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严虹的母亲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去医院看病,正好和雷母撞在一起,本来打算打个招呼的,可是一看雷母身边的那个女人顿时火冒三丈,原来他们老雷家就是这么欺负她女儿的,竟然把那个贱人养在家里。
她马上掏电话给严虹和严虹她小姨打电话。
没一会儿两家人就围在了一起,雷母本来身体就不好,被严虹她妈给一句一句逼的,完全Сhā不上话,严虹还没有赶来。
“我说亲家老太太,你也太不像话了,给自己儿子还养了一个小老婆在家,这跟老鸨子有什么分别?做人不能这样做的,怎么说你也是严虹她婆婆,怎么就跟这个女人一样不要脸呢?”
雷母气得脸刷白,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啊?
严虹三番两次的找她麻烦她都忍了,因为儿子,现在又因为儿子要受媳妇儿娘家人给的气,雷母有点上不来气儿,秦淼是知道雷母身体有毛病的,这些年了,一直就没好,都靠着雷臣骁不断的往里砸钱才保着这条命,加上现在只有雷母收留她,雷母要是挂了,她就没地去了,秦淼和对方吵上了,没一会儿双方就动手打了起来。
打架期间那话骂的,雷母那受得了这个?易素和雷臣骁结婚的两年中别说一个脏字,就是一句不孝敬的话她也没听过啊,哪里像现在一样,对方的两个人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严虹的妈妈指着秦淼的鼻子骂着。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有本事出去勾搭人,你还敢回来,也不怕将身上的病传给别人……”
秦淼自然不能忍,要回嘴。
“你女儿是什么好人?偷窥别人的丈夫,别以为我不知道,雷臣骁和易素结婚的时候,她没少在里面使绊子,不然能轮到她?她有什么?看看那张河马的脸,她才是贱人……”
“你个贱蹄子,今天我就你妈妈教训教训你,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等严虹赶来的时候,双方还在 交战,秦淼的头发被扯掉很多,像个疯婆子,可是严虹她妈和小姨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毕竟秦淼还比他们年轻些。
严虹去搀扶自己的妈妈,完全就没看见雷臣骁的母亲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秦淼过去扶起老太太赶紧叫了医生,秦淼抽空给雷臣骁打了一个电话:“臣骁,你来趟医院我和阿姨在xx医院,都怪我被严虹她妈看见了,现在阿姨……”
还没说完雷臣骁就挂了电话。
严虹拉拉她妈的手,可是她妈可不怕,脖子一挺,坐在病房门外。
“别怕,妈给你做主,我倒要看看雷家的人怎么说,这么欺负你,我跟雷臣骁没完……”严虹的妈觉得自己应该拿出架势了,在不给雷臣骁一点厉害看看,他会以为他们严家没人。
严虹知道雷臣骁要是来了,看见他妈这样跟自己妈肯定没完,可是无论她怎么劝,她妈就是不懂,急得严虹好像哭。
雷臣骁停好车子进了医院,绷着一张脸,严虹拉住母亲的手,可是她母亲却甩开了严虹,严虹的小姨一见,赶紧去拉住严虹,不让她动,严母迎上雷臣骁,将他挡在门外。
“你来了正好,我跟你谈谈?你们日子还能不能过啊?雷臣骁我好好的女儿交给你,你就这样对她?你把秦淼放在你妈家算是怎么回事?不能过你说一声,我立马带着严虹走,我们严虹绝对不会赖在你身上……”严母觉得自己这一番话说的可谓算是出尽了气。
雷臣骁本来很担心里面的母亲,又被堵在外面不能动,听着严虹的妈妈这么说,脸色更冷。
“那行,你看什么时候合适,不能过就离吧……”然后转过头看看严虹,严虹还没有反应过来,被雷臣骁的一句话彻底打飞了出去:“你把卡交出来,还有你爸新买的车请你们家自己付钱,你老姨的店也请自己付钱,算了,卡不用给我了,我会通知银行冻结的,以前花的就算了……”
和她所想的完全不同,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该跪在地上和自己求饶的吗?
严虹的小姨手也放了下来,笑话,她自己要是能付钱还用得着严虹帮她吗?
在心里埋怨着姐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严母不信雷臣骁的话,去拉严虹的手:“他在开玩笑是不是?”
严虹苦笑,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一直把自己当傻子……
雷母疲惫的闭上眼睛,很累,雷臣骁走过去,秦淼迎上来。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雷臣骁没有说话,抓住母亲的手,如果母亲真的有个万一,他会亲手劈了严虹。
雷母现在谁也不想看见,她只想见素素,只要易素才是最懂她的人啊。
“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她心里清楚,如果雷臣骁在,易素肯定不会同意来。
雷臣骁没辙只能离开,雷母想给易素打电话,可是想来想去,几次三番又将电话挂了,这个电话她不能打。
她要是打了,易素怎么跟她丈夫解释?
听说素素又生了一个儿子,雷母心里是什么滋味都有,甜的酸的苦的,既替她高兴又替雷臣骁悲哀。
雷臣骁走出病房,严母已经走了,外面只剩下严虹。
严虹的脸色很难看,眼眶下方有一大块的黑色。
“我们谈谈。”秦淼自动的退出,给雷母去打水。
“你……真的要离婚吗?”严虹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她想问的是,他真的是为了秦淼打算和自己离婚吗?
严虹弄不懂秦淼到底哪里好?自己又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
雷臣骁似笑非笑的看着严虹,他哪里会不知道严虹想问的是什么,只不过这些话题他不屑去回答,她愿意怎么想,那就怎么想随她的便。
“为什么非得她不可呢?”严虹对于这个问题很是执着。
谁都可以,可是易素和秦淼不行,她到底哪里不如她们?秦淼那样将一顶绿帽子戴在他的头上,为什么他还要和她牵扯不清?
雷臣骁只是摇摇头,从她的身边越过去。
秦淼打水回来,看见严虹有些落魄的站在病房外,冷哼了一声。
“秦淼,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你了……”严虹突然哭了起来。
秦淼翻了一个白眼:“红红别说我没良心,就算是有良心也不会留给你,你凭什么?你在我和臣骁之中Сhā一杠子你就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如果我没有赶去的的话,是不是你就将计就计的和臣骁发生了什么?然后呢,然后你是想远走他方还是借这个要求雷臣骁给你正名呢?自己心里不堪就别怨老天对你不公平,这都是你自己找的……”
秦淼关上病房的门,将热水倒进雷母的盆里,她也看清了很多,她和雷臣骁是回不去了,可是她现在真的很难,需要雷臣骁帮她一把,她兑好水,给雷母洗着脚。
“严虹呢?”雷母问着。
秦淼指指外面:“在外面哭呢……”
雷母叹口气,这个家早晚还是散。
茅侃侃眯着眼睛,看着跟自己在捉迷藏的老婆。
“你过来……”
易素摇头,抱紧被子不停的往后退。
“不要……”
茅侃侃都要被气死了,也没有这样的?孩子都生下来三个月了,还让他吃素?有没有天理了?
易素有些难为情的说着:“要不,你在等五个月,等我瘦一点的……”
茅侃侃翻着白眼:“我不在乎,我觉得很好,真的很好……”
易素才不管呢,看着自己的肚子叹口气,是说死都不让他碰,现在浑身都肉,打死也不行,就是不行。
“我好像从你怀孕之后就没有碰过你吧……”茅侃侃试图挑起易素的愧疚。
那时候老爷子过世加上她身体不好,就是有那心也没那个胆子,孩子满月,她说医生说了最少要三个月后,不然恢复不彻底,他也忍了,好不容易等孩子满了一百天,她又拿这个借口,茅侃侃眼睛发绿,今天不把她拿下,自己就不用混了。
“你选吧,是你过去还是我过去……”
易素脑袋摇得更拨浪鼓似的,虽然最近有瘦了一点,可是肚子上的肉自己用手一捏都出来两层,她才不要被他看见呢,打死也不要。
“不过去,你也别过来……”
她站起身随时打算逃跑。
茅侃侃堵在门口,眯着眼睛:“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易素翻着白眼:“怎么都不脱……”
茅侃侃泄气:“老婆,我真的不在乎,胖点好啊,胖着有肉,在说你不胖真的不胖,照比一些女人你还瘦呢……”
他可不是骗人,而是事实就是这样,她已经很瘦了,只是胖了那么一点,又都涨到胸部上了,肚子上也只是有一点肉,这些日子睡觉就跟打仗似的,每天把自己包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女人啊/
易素摇头。
“我胖了三十斤……”
三十斤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那得是多么的一块肉啊……
“你赶紧的,气死我了……”这是什么女人?他今天特意请假在家,就是为了这个,吃不到肉,他会死,绝对会死。
易素继续摇头。老太太抱着孙子在门上重重敲了两下:“差不多就行了,家里还有人呢,当我死了啊……”
易素捂住嘴偷笑,茅侃侃叹口气打开门。
“妈,要出去啊?”狗腿似的在老太太身后逗弄着儿子。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我给你让地儿,我带他去你姐家,敏之说让我过去一下……”老太太心里骂着没出息的,商量什么,按倒不就行了。
茅侃侃要知道他老娘心里想些什么,他一定会马上去贯彻执行。
老太太抱着孙子离开,茅侃侃给茅敏之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了一下。
敏之在电话交代着:“你晚上和素素去接mini,我要带妈出去吃饭……”
茅侃侃点点头,一幅大灰狼的样子,推开卧室的门。
“家里没人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听见……”
易素这个恶寒啊。
“那把窗帘都拉上,不许打灯”
茅侃侃很想死给她看,又不是第一次了,老夫老妻的弄的他跟一个采花贼似的,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命苦来着,只能听老婆的话,乖乖的将三层窗帘全部拉上,房间里顿时跟山洞似的,漆黑一片,勉强用就能看清个人脸。
茅侃侃有些兴奋的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扒掉,容易吗?饿了这么长时间,今天得的好好吃满一顿不可。
易素扭扭捏捏的将衣服脱下去,问着:“你能看见吗?”
茅侃侃摇头:“看不见。”
说能看见的就是傻子,一个看不见十个看不见,易素脱掉只剩一个小背心,有点犹豫,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叹口气,是真的胖了,以前穿小背心可以出门,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出门了,胸也大了,一些衣服连扣子也都扣不上,这也就算了,毕竟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大点,可是肚皮……
易素无奈的捏捏自己的肚皮,减了这么久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毕竟她儿子可是快九斤啊,那么大的分量在肚子里她肚子能保持现在这样也算是不易了,她只能这样的安慰自己。
易素将自己缩进被子里,闷闷的说:“你上来吧……”
茅侃侃叹口气,怎么跟偷别人的老婆似的?
爬上床,扯过被子,一进去自然就上手上脚的,易素那边憋着气,就为了让自己的肚子看起来小点,茅侃侃心里笑着,你憋着吧,慢慢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她也没胖多少,就是肚子上多了点肉而已,多大点事啊。
侃侃的一双腿缠上易素的,自己的身体竟然微微的有些发抖,兴奋的。
天知道,他当和尚当了多久了。
一时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轻轻放在她的胸上,明显感觉她身体一颤,易素那口气就直接吐了出去,茅侃侃就势去亲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不停的亲,吮,手不停的忙活着。
易素是左躲右躲的,可是怎么躲床就这么大,能躲到哪里去?
进入的时候易素有些疼,毕竟那么久没让他碰了,叫了一声,茅侃侃赶紧推出去,一身都是汗。
“疼?”
易素一咬牙:“没事,你进来吧……”
茅侃侃叹口气,这个女人真是会打击人,当他是强Jian犯吗?
这样可不行,老婆这样说是觉得他不行,给不了她幸福,茅侃侃眯着眼睛,手慢慢的去摸她的胸部,轻轻的揉着,圆鼓鼓的胸部剧烈晃动着,茅侃侃用力将易素和自己的位置变换了一下,成了她在上,他在下。揉着她,嘴巴凑上去要将儿子没吃到的全部替他吃回来,易素全身软软的,股间已经有了些湿润,她全身轻飘飘的。
“嗯……嗯……嗯……”
“宝贝儿喜欢吗?”
易素咬住嘴不说话了,这话无论如何她是说不出口的。
茅侃侃缓缓挤了进去,将她高高顶起来,动了起来,易素很不喜欢这样的位置,茅侃侃也清楚,他的宝贝儿接受不了太新潮的姿势,不然准翻脸,在她发飙之前身子一翻将她压在身下,拉过一旁的枕头垫在下面。
“你……你干嘛?”
茅侃侃不然给她在说话,堵住她的嘴巴,他的力量很大,易素被他带得一耸一耸头不断的撞向着床头,双腿间磨人的抽c让她浑身不由自主的发热,股间分泌的液体越来越多,她只能无助的想加紧腿,却不想一个动作将他夹得更紧,茅侃侃深吸一口气,差点没忍住,往后退了出一点,将她的小腿举在自己的双肩上,那里被强迫仰高,深深进入,来回更加用力的来回冲撞。
他深入得越发残忍,每一下都重击她最娇嫩的地方,易素的脸红红的,嘴巴里是不是哼两声。
茅侃侃暗暗叫了一声,要命。
将她的腿放下来,翻过她的身子将她弄成上位,扶着她的腰上下来回动了起来。
她的腿跪在床上,深深坐在他的粗壮的欲望上,一上一下的耸动着,他用的力气太大,可是听见扑叽叽的水声,满屋子都是这种糜烂的声音。
上面的人突然软下来,紧紧吮着他欲望的洞开始不断的收缩在收缩,然后整个人摊在他的身上,他的欲望狠狠撞击着,翻了个身压在她的身上,下体相连着,连根被吞了进去,易素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张着嘴巴喘着气。
“好宝贝,这是减肥最好的方法……”为了自己的利益就算是假的也得说成是真的。
她不动,他提着跨重重往下一顶,然后快速抽出他的欲望,然后在重重落了下去呀,再次全根吞没。
易素已经彻底没意识了,整个人来来回回的被撞击着。
“宝贝儿你想要什么?要老公的心吗?你要是要,老公就把心给你掏出来,想怎么玩就这么玩……”
一切回归平静后,茅侃侃套上睡裤,下地的时候腿有些发飘,差点死在他老婆身上,抱着易素往卫生间走。
“别人会看到……”
“家里没人,外面看不到的,我们住这么高……”将她抱进浴室里,放满水,然后将她放进去,当成公主一般的侍候。
“瘦几斤了?”侃侃挑着眉无奈的问着。
易素不好意思的伸出手:“五斤……”
侃侃叹口气:“已经很瘦了,当妈妈就得有个当妈妈的样子,弄的自己跟竹竿子似的,抱起来也没感觉,别减了知道吗?”
易素撅着嘴,买的那些已经吃光了,她伸出手抓着茅侃侃的胳膊:“不会觉得我胖吗?”
茅侃侃想还好吧,男人都是喜欢自己的女人有点肉的,毕竟抱起来会很爽,要是太瘦了,会影响很多感觉,胖还是有胖点的好处,至少可以很尽性。
“不会……”
“上次你给我买的那个还挺有用的,已经吃没了……”
茅侃侃叹口气,给她冲洗着全身,自己快速在莲蓬下冲了一下身体将她用浴巾裹好,自己走光不走光的不要紧,老婆得保护好,谁也别想看见,就是天空也没想,哼。
将她先放在沙发上,将屋子里的床单扯掉,枕套全部换掉,打开窗户,让空气出去,最后全部弄好,又将被子铺了上去,将易素抱进去,给她盖上被子,易素很累,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扔在哪里就在哪里睡。
茅侃侃叹口气,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女人会累,可是男人会觉得全身舒爽。
换好衣服扣着衬衫的扣子进了卫生间将水全部放掉,清理干净,对着镜子在脸上拍了一点水,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去了医院,推开沈让办公室的门,沈让扔给他一小包药。
“按月吃就好。”
茅侃侃接下,沈让看了他一眼,掀起唇:“要不你切了吧?我给你主刀,这样就不用祸害人了……”
茅侃侃切了一声:“你怎么不切了,等你切了在来劝我吧,我走了,给老婆买减肥的东西去……”
去了进出口商场又给易素买了一些上次买的,她说效果还不错,吃了不会饿,营养师看过也说可以,没有问题,他这才放心买。
易素胖了一点,以前的衣服有很多自然是穿不进去了,茅侃侃今天开戒的同时也留意了一下,在商场转了好几圈,然后又跑到楼下的专柜给她挑了一套化妆品,刷卡的时候,售货员笑着说:“茅总,见到夫人替我跟夫人说声,我们都嫉妒死了……”
茅侃侃切了一声,拎过袋子,从里到外都给她换了,想着还有什么没买的?
做个好丈夫的首要条件就是老婆没想起来的,你一定要想起来,上了二楼又给她挑了几条发带和发夹,顺便给女儿买了一些衣服,可是他和易素最大的不同就是,易素知道孩子在长身体,绝对不会给mini买很多,可是茅侃侃不差钱,光女儿的衣服就买了三袋子还有儿子的。
回程的时候顺便接了女儿回家,小丫头蹦蹦跳跳的牵着茅侃侃的手。
“爸爸,明天带我去给弟弟买个东西吧?”
小丫头撅着嘴,嘴巴红红的,像是樱桃的颜色,特好看。
茅侃侃来了兴趣:“想给弟弟买什么啊?”
看他养的女儿,一点都不担心弟弟会和自己争宠,他太了不起了,茅侃侃很想大笑。
mini认真的眯着眼睛。
“我觉得茅易楠长大之后肯定是要当和尚的,不如我先替他把那个要饭的要饭买好吧,省得到时候他自己在准备……”
茅侃侃闹了半天才明白,女儿说的是钵,脚下一滑,差点没直接挂在地上。
mini接下去的话,让他这个当爸爸的彻底没法淡定了。
“爸爸你下次抽烟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茅侃侃纳闷,她要干嘛难道要告状?
“你要跟你妈妈还是奶奶告状?”
mini伸出食指摇摇,一脸的沉静:“我是打算帮弟弟在脑袋上点几个点,省得让别人点很疼,我是他姐姐不会用力的……”
茅侃侃风中石化了,泪流满面。
回到家,小丫头看着爸爸买回来的衣服,小声的在爸爸耳边说着:“妈妈都好小气,每次就给我买一条裙子……”
茅侃侃亲亲女儿的小脸:“知道爸爸好了吧,以后得向着爸爸点……”
小丫头想象,重重点点头:“那下次爸爸抽烟你不要告诉妈妈好不好?爸爸给你买很多的裙子……”
小丫头脑袋一摇:“不行,妈妈说了,监督爸爸是我的责任……”
茅侃侃无语。
小丫头从沙发上跳下去,脚上穿着爸爸新给买的鞋子,感觉走路都带风了,推开卧室的门,爬上床,去摇易素的肩膀。
“妈妈,妈妈别睡了……”
易素被女儿给摇醒的,睁开眼睛,揉揉太阳|茓:“几点了?”
mini叹口气,小嘴撅起,有些不高兴:“都五点了,妈妈还在睡,难道昨天去做贼了吗?”
易素觉得浑身都散架了,一动,腰响了一下,她哎呦一声。
穿着的睡衣在睡觉的衣襟敞开了,mini看着露出来的一大片柔软的胸,伸出小手。
手还没碰到呢,茅侃侃从中间将女儿抱了下去。
“爸爸怎么教你的,你大了,不能在摸了……”
心中抹了一把冷汗,易素将睡衣的扣子扣上。
mini撅着小嘴:“不摸就不摸……”说着眼睛贼溜溜的往茅侃侃胸上盯,他护住双胸,有些害怕的看着女儿:“你想干嘛?”
mini耸肩。
吃过饭老太太打电话回来,说带孙子在敏之家住了,晚上就不回来了,茅侃侃叹口气,看着睡在床中央的小丫头很是头疼。
小丫头睡着睡着就把手伸进茅侃侃的睡衣里了,捏得他这个疼,这丫头。
一整晚他的胸都是火烧火燎的疼。
早上易素是被茅侃侃的叫声给吵醒的。
“啊……”
茅侃侃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从自己胸前移开的小头。
mini叹口气:“一点都不好吃,以后不吃了,爸爸真是还没长大,总是吃奶……”
茅侃侃去公司的时候,还是觉得胸口疼,这丫头是用了全力咬了他一口,揉着。
高原看着他不停的揉心口还以为他是心脏哪里疼,问着:“胸疼?”
茅侃侃白了他一眼:“回家让你家范文君去咬你去,你就知道了……”说着一阵风似的进了办公室。
高原笑得像是一只偷到了油吃的老鼠。
原来是这样啊……
夏之乔抱着孩子,让保姆将奶粉冲好,保姆将奶瓶送到她手里,夏之乔晃着手中的奶瓶,对这孩子说着:“宝宝,叫妈妈……”
孩子歪头一笑,伸出小柔手指着夏之乔后面的保姆叫着:“妈……”
夏之乔笑笑,揪回儿子的手:“宝宝,妈妈在这里,那个是阿姨……”
小胖子不说话了,吐着泡泡有点哭闹,夏之乔怎么也哄不好,小保姆接过孩子,在怀中哄着,说来也奇怪,这孩子和保姆的感情很好,小乔很是无奈,看着儿子吃得香香的。
小胖子伸出手死死拉着小保姆的头发,保姆叫了一声,夏之乔伸出手,装作要打小胖子的样子:快放手,“不然打你哦……”
说着话,放在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夏之乔跑出去接电话。
“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现在立刻马上……”
夏之乔咬着下唇。
夏之澜都快气死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小乔竟然敢把东西偷了出去?谁给她的胆子?
之澜将自己的身体扔进沙发里,她就闹不明白了,那个卢子昂到底哪里出奇?
更奇怪的是,最近跟踪卢子昂的人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找那个女人了?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知道自己派人在跟踪他?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夏之澜现在火气很大,如果夏之乔将那份协议偷回去,就是天王老子都保护不了她手上的股份,更何况当初父母把小乔嫁出去已经说明了,只有卢子昂不离婚,那些股份就是他的,她快烦死了。
夏之乔叹口气,挂了电话。
孩子吃饱了,她接过孩子,顺着孩子的小脸:“妈妈现在就剩你了……”
她只是想要一个家,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说子昂的坏话?就算他以前不好,可是他现在已经改过了,下了班就回家陪她和孩子,这样还不够吗?
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呢?
夏之乔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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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30
雷母坐在病床上,她的手顺着自己的心脏,只觉得喘息不上来。
秦淼端着水盆进来,投了一条毛巾准备给她擦脸,雷母抹了一把脸。
“秦淼……”
秦淼站定脚步,她知道雷母是有话要对她说,将盆放到一边,站在雷母的面前。
走了一遭秦淼很后悔,特别的后悔,如果有选择或者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在那样做,活到现在活到这把年纪所以的一切都看透了,在多的寂寞又如何?生活无非就是找到一个爱自己的,自己也爱他的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那些个什么浪漫的激|情的,一过去就什么也不剩了,转化成烟云,如果是以前她还年轻不懂事,那现在就为以前的不懂事在买单了。
雷臣骁算得上一个好男人,处处护着自己,爱惜自己,只是她福分不够,可是后来人若是严虹,她实在没有办法咽下这口气,怎么会是她呢?为什么?她心里始终像是有一个疙瘩堵在那里。
好与坏之间有了比较才会更加的分明化,以前她认为即便是在错过雷臣骁也还是会有别的人补齐上来的,可是遇见了,可以同富贵可似乎落难的时候却不能共患难,她永远都是一个人。
雷母叹口气:“秦淼啊,你也知道臣骁的个性,只要你一天不好起来,他心里不会舒服,他和严虹之间就永远会有问题……”
雷母心里很清楚,秦淼就是雷臣骁心里的一根刺,无论她怎么不好,无论她怎么背叛了,可是只有她过的不好,雷臣骁就会不好,这样下去雷臣骁势必就要和严虹离婚的,雷母虽然也不喜欢严虹,可是她家已经换过三个媳妇儿了,若是传出去,影响毕竟不好,严虹在不好她也希望严虹是最后的一任。
秦淼低着头,雷母说的话她都明白了,秦淼的眼泪掉在地上。
“阿姨,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
雷母叹口气,从自己的钱夹子里掏出一张卡,放在白色的床单上。
“这张卡里都是我自己的钱,你可以放心的去用,我想足够你花了……”
她是个吃斋念佛的人,看见秦淼这样,心里怎么可能好受?不管秦淼过去如何对待她,秦淼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在这个城市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现在有难了,别管以前做过什么,现在他知错了,能帮的就尽量帮一把,但雷臣骁除外,这个不可以。
秦淼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好,勉强笑了一下:“阿姨,我想这些衣服你不会跟我要回去的吧,我就带走了……”
她收拾好东西,对着雷母深深一鞠躬就跑了出去。
“孩子,卡……”
雷母追出去秦淼已经没影了,雷母看着天空叹口气,犹豫了很久给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素素啊,可不可以过来看看我……”
易素接到雷母的电话觉得很奇怪,拿过自己的包,走到门口去换鞋。
“阿姨,我出去一趟……”
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应了一声:“素素,你回来的时候,带些樱桃回来……”
易素点头出了家门。
雷母从她过门的时候身体一直就不好,也没查出来有什么大毛病,可是一年一定会住几次医院,易素将车子停妥锁好车进了医院的大门。
按照她说的找到病房,推门进去。
“妈,觉得哪里不舒服?”
易素没有办法当雷母是陌生人,不管是以前还是在现在,雷母所给予她的病不比自己妈妈少,在自己意识最混乱的时候,是她不断开导着自己,让自己去接受李叔叔,这份恩情易素忘不掉。
雷母伸出手,易素握住。
“素素啊,妈妈知道跟你求这件事显得很无耻,就当是妈欠你的,下辈子我肯定还……你放秦淼一马吧……”
雷母握得要死的手有些疼,易素一愣。
“妈,我没追究……”
过去的事情过去就算了,现在mini也很好,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样就行了。易素的保证让雷母放下了心,她时有时无的跟着易素说两句话,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
她活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舍的了,就是放心不下一个雷臣骁,明明那么聪明的孩子,可是在感情上怎么就跟木头一样呢?
易素等到雷母睡了才缓缓起身,和身后走进来的雷臣骁视线撞在一起。
两个人将病房的门带上,走到外面说话。
“谢谢你来看我妈……”雷臣骁淡淡的笑着。这样的情绪是从来没有过的,至少在他们做夫妻的时候没有过,有的时候易素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她和雷臣骁做过夫妻吗?为什么她一点记忆也没有呢?她似乎一开始和一个男人结了婚,那个男人叫茅侃侃,而眼前的这个,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应该的……”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因为找不到话题,就像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凑到了一起,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找话题去聊。
“ 没有看见秦淼吗?我听说她之前和你有点误会,能不能……”雷臣骁尽量去小心的用词。
他不想易素为难,可是秦淼现在处于这样的境地,他不能看着不管,不管如何,那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曾经的一切都是由她开始……
“秦淼?”易素皱眉:“我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她啊,还有妈已经跟我说了,我不会告她……”
易素想,过去就彻底过去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雷臣骁有些急,跑进屋子里,打开一旁放着老太太平时换洗衣服的箱子,果然什么都没有了,他冲出病房,速度很快,看的易素一愣一愣的,她跟上,雷臣骁已经向外跑了。
“出什么事?”
雷臣骁叹口气:“秦淼走了……”
当初把她放在母亲这里就是怕她觉得不好意思离开,秦淼那个人他太了解了,心气高,这样重重的一跌,已经跌掉了她所有的傲气,雷臣骁托易素留在医院照顾一下母亲,开着车子离开了。
他回到母亲家,打开门,一个人没有,什么都没有,拿着车钥匙又冲到楼下,在街上来回的寻找着。
天色慢慢的暗淡下来,秦淼一个人走在街上,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是她的证件和衣服。
她身上只有不到一百块钱,还是上次给雷母买菜剩下的,她没有在化妆,穿着很朴素的衣服,耳朵上再也没有了那些漂亮的首饰,她没有家,没有朋友,什么也没有,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就顺着一条路不断的向前在向前,哪里有路就走哪里,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多少个小时她不清楚,走了多久她也不清楚,什么都不清楚,天大地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马路边,看着车子来来回回的开过去开回来。
她很饿,可是又不太饿,意识已经腾空。
本来她可以生活得很美满,可是她不知足,害了人害了自己,所以她现在遭到报应了。
雷臣骁找了几个小时,也没有找到秦淼,回到医院,易素还在。
雷母也醒了,雷臣骁的脸有些铁青,秦淼身上什么都没有,她能到哪里去?
“妈,你是不是跟秦淼说什么了?”
雷母重重叹口气,似乎曾经的一幕又转了回来,一切都是命啊,雷臣骁就是脱离不开一个秦淼。
“她走了……”
“妈,她身上什么都没有……”雷臣骁的情绪有些激动。
易素有些诧异的看着雷臣骁,其实她真的是不能明白雷臣骁心中的那份感情,不过现在这样的问题现在不是应该她去想的,易素叹口气:“不要刺激妈……”
类雷臣骁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在狠狠吐掉。
“妈,我要和严虹离婚……”
屋子里一共三个人,傻掉了两个。
雷母躺回床上,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她已经料想到了,转了一圈终究还得是秦淼,她可以从女人的角度去同情秦淼,可是不能从一个婆婆的角度去喜欢秦淼,严虹不管怎么说还是一个大姑娘,在外面也没有那些事,可是秦淼呢?竟然在婚姻里背叛儿子,她不能理解雷臣骁到底是要干嘛?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离婚?为什么要跟严虹结婚?
他不知道他这样会害另外的那个女人受伤吗?
她现在只是恨,自己怎么还不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这样的丢人,换来换去换来换去又换了回来,别人会怎么说?
雷母挥挥手让他回去吧。
“随你便吧……”
她这个做妈妈的做到今天也算是做到份上了,她该管的已经尽力去管了,可是孩子不听她的,她又能如何?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她真的尽力了,没法在支持下去了。
雷母让易素离开,说是她一个人要好好想一想,易素没办法,看了一眼时间,本想着回家,可是又一想,给阿姨打了一个电话,去了光宇。
有的幸福就是要珍惜的,易素相信,错过了茅侃侃,她这辈子是再也不可能有幸福了,她幸运的是遇到一个可以一直在原地等她的人,雷臣骁最大的不幸就是他不直活在过去,当一个一个的现在变成过去,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努力,可是他永远不会明白,幸福是要懂得惜福的,所以他一直在错过,一直在和过去告别。
雷臣骁去了严家,严虹这两天请假在家,没有上班。
严家的人都老实了,因为雷臣骁的一句话,其实严虹没有嫁给雷臣骁的时候,他们家的生活条件也不差,可是自从严虹嫁了,家里换了大房子,所有人都配了车,严虹的妈妈手上有富余的钱可以接济自己的妹妹娘家,她觉得脸上有面子,可是这些都是雷臣骁给的,他现在说要收回了,严家的人自然紧张,接受了严母接济的弟弟妹妹现在不露脸,谁也不傻,这时候出来,如果雷臣骁要东西,怎么办?所以现在大家是完全的不走动。
听见门铃声,严母有些不耐烦的踩着拖鞋去开门。
“按什么按……”看见外面的人,剩下的话全部被吞进了肚子里,笑得很是不自然:“红红她爸快出来,臣骁来了……”
严虹风父亲从小看台上走出来,对雷臣骁点点头,两个人在客厅坐下。
严虹的父亲还好,并没有她母亲那样势利,之前他就一直在劝妻子差不多就得了,拿着别人的钱你做善事还不停的在家里做善事早晚有一天老天爷会看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真。
严母推开严虹房间的门,严虹还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鬼。
“妈,我不想吃东西,你出去吧……”
严母拉开被子:“臣骁来了,估计是来接你了,要装住,要他求你才能回去……”
严虹的妈妈心里想的很明白,她是怕雷臣骁和严虹离婚,可是她想只有雷臣骁的妈活着一天,她就不可能让雷臣骁在娶秦淼吧,这样他们家严虹怎么也不会被离婚,刚见雷臣骁的时候,她是有点怕,可是自从雷臣骁进门之后,她的底气就硬了起来,肯定会是来接她闺女的,这次她要好好给他一个下马威。
严虹听见母亲的话,下了床,甚至就连拖鞋也没有穿就冲了出去,严虹妈妈在后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气,这个笨蛋,就怕别人不知道你在等他来。
严虹的爸爸本来也想着,雷臣骁这次过来是为了接严虹回去的,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有些过分,已经打算将自己的那辆车子拿去卖了,剩下不够的,他们还有点存款就给补上去,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女儿幸福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雷臣骁来是为了离婚的,他愣住。
“你要和红红离婚?”严虹爸爸有些诧异。
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要离婚?虽然红红她妈做的不对,可是亲家做的也不对啊,他们也没有追究什么,就因为这个要离婚?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吧?
严虹冲到客厅就听到父亲的一句话。
“我不离婚,我死也不离婚……”严虹叫着。
她恨恨的看着雷臣骁,她凭什么离婚?她凭什么便宜秦淼那个贱人,她哪里做错了?
严虹妈妈听见女儿一叫,也跟了出来,她的脸有些气急败坏。
“雷臣骁你欺人太甚……”
他们雷家不过就是有点钱罢了,就能这么欺负人?离婚?他做梦。
雷臣骁无奈的看着严虹,他的情绪很被动。
“严虹你知道我不爱你,我们之间的婚姻一直就有问题……”雷臣骁说的很是无力。
他的生活陷入了一个怪圈,走不出的怪圈,越是走越是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每天上班,下班不断地重复在重复,他不想活的这么累,他也想好好爱一个人,可以不用浪漫,两个人安静的时候只是看看书,听着电视机的声音,可是严虹不是那个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陌生的,甚至他的情感都一直处于是朋友的过程,所以他和严虹躺在一张床上,他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就像是一家人睡在一起,当哥哥的睡了自己的妹妹,就是这种感觉。、
严虹的情绪很激动,她不能接受,双眼的颜色和脸的颜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严母的情绪比严虹更加的激动,严父毫不容易将妻子和女儿劝回房间,站起身看着雷臣骁。
“为什么离婚?如果说不爱,你结婚之前在想什么?我们好好的女儿交到你的手里,她做错了什么?臣骁啊,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说话不代表我看不见,过去的我都忍了,你们是夫妻怎么解决是你们的问题,可是现在我要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我,严虹她哪里有错吗?”
雷臣骁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没有……“很久之后他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那你依然还要离婚?“严虹爸爸问。
雷臣骁无力的点点头,严虹爸爸气的没有话说。
严虹从房间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枕头,她冲过去,将枕头狠狠砸在雷臣骁的头上。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雷臣骁你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严虹哭叫着,她委屈,长期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她哪里做错了?
雷臣骁没有动,任由她打着自己,可是无论严虹在怎么闹,也改变不了雷臣骁的决心,现在他是死了心要回去照顾秦淼,谁怎么样,他再也顾不得了。
雷臣骁起身从严家离开,才下楼,电话响起。
他接起,没有说话,里面严虹喊着:“雷臣骁,你马上给我回来,不然我就跳下去,我死在你面前……”
雷臣骁转过头看向严虹家的窗户,他收回视线上了自己的车子,绝情的离去。
严虹的心彻底被分成了两瓣,好,他不信自己会死对吧?她就死给他看……
严虹打开窗子,整个人将腿放了上去,可是马上被她的妈妈给抱了下去。“红红啊,你别吓妈妈啊……”
“没出息的,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这个婚我们也不稀罕,离……”严父狠狠砸了杯子。
秦淼真的很惨,她既然答应了,就没想过在回去,雷母把话挑的那么明,她也不可能会在回去,给雷臣骁打的那个电话已经是她的极限,她已经把脸皮拔下来踩在地上了,她知道错了,现在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了,她也不恨了,都是她自己不珍惜能怪得了谁?
秦淼找了一件那种民房,很老旧的,一个月房费五十块,她第二天在附近找了一家超市去上班。
她决定重新回,将以前的一切都忘掉,过去的那些都是她的,不是秦淼,现在才是她的人生,她穿着最普通的从超市里买回来的牛仔裤才花了十九块钱,上身穿了一件蓝色的格子衬衫,她的工作是卖鱼,手经常要浸在水里,可以说很苦。
有的时候她自己在镜子中看见自己都想哭,她家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视没有电话,她甚至每天就靠着超市老板供的那一顿饭,拿着一个月九百快钱的工资,和她一起工作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她们不是为了供养孩子上学就是因为家庭困难。
“小秦这么年轻就来干这种活,老公一定是不能挣钱吧……”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女人围在一起大口大口吃着饭。
秦淼除却在孤儿院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吃过,只是一点白菜,轻易在里面发现不到肉丝,加了很多水,她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根本咽不下去,可是半夜总是被饿醒,她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最主要的是要活下去。
秦淼也哭过,可是哭了也改变不了命运,她就得继续活着。
几个女人心肠都不坏,她们虽然都没有上过大学,说着粗话,可是关心秦淼不是假的。
谁也没有故意去问秦淼的家庭究竟如何,能帮就帮一把,有的时候自己家包饺子,包多了一些就给她带过来。
秦淼每个月固定要去警察局报到,她给负责的人打电话,转到了另外的警局报到为的就是不让雷臣骁找到她。
她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能做到。
秦淼彻底和过去的生活告别,怕被以前的人发现她,她租住的地方在城外也是个很小的地方,普通人是不会来这里的,而且她工作的超市都是附近的人才会来。
每天回到家中,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彻底洗手,来来回回的清洗,可是身上还都是鱼腥味,秦淼失眠,总是抱着被子在床上发呆,因为是老旧的房子,很是阴暗潮湿,她的被子是在旧货市场买的,很薄,总是被冻醒。
秦淼趴在床上哭,哭她的过去。
为什么会是那样呢?怎么会是自己呢?
以前的自己就真的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曾经她可以拿着卡无限的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可是今天呢?她租住在一个月才五十块钱的民住房内,每天和那些臭鱼打交道。
秦淼努力的去适应生活,她真的相信了,有报应这样的一说,她现在不就是吗?
她将心态拉到最低,不管别人去说什么,她就是一个聋子,每天从家里到超市,除了这两个地方哪里也不去,天气开始转变,外面越来越多的人在聊天,有的时候她就会听到她们在聊自己。
“那里是住着一个女人啊,自己一个人可怜啊……”
“是啊,我前天半夜看到一个男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那么缺德,竟然站在外面偷看……”
秦淼的身体发抖,她抱着自己的腿,捂住耳朵。
可是晚上下班了,白天那些女人说的话不断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她将屋子里能推到前面的通通挡在门前和窗子前。
半夜的时候听见窗户的声音,秦淼坐起身抱住被子,声音有些发抖。
“谁……”
外面没人说话,可是窗子的声音越来越大,秦淼终于再也控制不了了,大声的叫着:“救命救命啊……”
她一叫,外面安静了。
就这样,她一夜没睡,到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可是马上被吓醒,梦里那个跳楼的男孩儿满脸是血的喊着:“你惨?你有我惨吗?”
秦淼摇着头,不要过来了,不要在过来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可是无论发生什么,生活总是还要继续的,她依然要上班,出去的时候看着外面的窗子已经被拉开了,她害怕报了警,可是警察说,这地方外地人出入的太多,根本没法查,说她住的这里不太安全,如果家里没有男人就搬吧,不然她一个单身的女人……
严虹打死也不肯离婚,无论雷臣骁说什么就是不行。
严虹身体迅速的瘦了下去,大把大把的吃药,甚至要去看神经科,严家父母跟着她着急上火的,可是雷臣骁雷打不动每天上班下班的,严父找了雷臣骁谈了几次,可是雷臣骁都是一样的态度,不只是严虹一个人的身体出现了毛病,雷臣骁也同样,每天他在公司的食堂吃饭,早上和晚上就饿着,有的时候秘书会好心的给他带一些早餐,他晚上要去医院陪床,早上还要继续上班,整个人迅速的瘦了下来,脸的位置只剩下了骨头。
严父还能如何?
严父劝着女儿就离婚吧,反正雷臣骁也不是一个良人,严母一开始有也抱着希望,可是时间越拖越久,对他们越不利,加上雷臣骁承诺的离婚条件确实不错,严母想,就算是在找一个小伙儿也是富足的。
可是严虹不听,她像是着了魔一样,就认定是秦淼在中间破坏他们的感情,总是要出去找秦淼,说要杀了秦淼。
弄得严家现在跟精神病院似的。
严虹毫不容易摆脱了母亲,她才看完神经科,她没毛病,她心里清楚的很,她一点毛病也没有。
她找到雷母住院的地方,推开门,里面只有一个护工,护工看见严虹一愣,她不认识严虹。
“妈……”
雷母有些意外的看着严虹,她也不知道臣骁和严虹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儿子什么也不对她说。
“严虹啊,来坐,小丁这是你雷大哥的老婆……”
护工点点头。
严虹挥挥手:“你出去转转吧,我和妈说说话……”
小丁看了雷母一眼雷母点点头,她开了门就出去。
雷母叹口气:“你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说吧。”
严虹的脸有些扭曲,去拉雷母的手:“妈,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我做错的都改,我都改,求你了,别让臣骁跟我离婚,他说他要和秦淼复合……”
老太太的心因为严虹一句话,剧烈抖了一下,她捂着心口。
臣骁啊臣骁,你叫妈怎么说你?天下那么多的好女人为什么就偏偏是秦淼?为什么啊?
雷母见严虹有些反常,拉着她的手安慰着:“严虹啊,你也别多想了,离开你是臣骁不懂得惜福……”
老太太的意思是说雷臣骁离开了易素又离开了你,你以后也会像易素一样的幸福,她现在也管不了雷臣骁了,可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呢,严虹眼里就立了起来。
“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和臣骁离婚?你们别做白日梦了,我就是死在你们家,也不会离婚……”严虹的脑子又乱了起来,秦淼的脸不断的又反复的出现。
为什么?她哪里做错了?
严虹不断拉扯着雷母的身体,雷母本来这两天身体就不好,被她这么强烈的一拉,叫了一声,外面的护工没敢走多远,听见老太太的声音就冲了进来,将严虹隔开。
“那个大姐,你还是有话跟雷大哥说吧……”说着就给雷臣骁打了电话。
严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快速的雷臣骁,几乎不到十分钟他就出现了。
雷臣骁拉着严虹要往外走,可是严虹不走,蹲在地上,最后干脆躺在地上。
雷母的血压越来越高,严虹这哪里像是上过大学的人?简直就是农村里的泼妇,她大声的喊着,骂着。
“雷臣骁你不是人,你妈也不是人,你们全家都不是人xxxxx……”
雷臣骁太阳|茓突突的跳着,护工也没见过这种,见老太太捂着胸口,赶紧按下急救铃,护士跑了进来,看见病房里的情况,出去找了两个警卫,两个人将严虹给抬了出去。
雷臣骁一辈子都没这样过,严虹就躺在院子里,进进出出都是人,她破口大骂。
骂雷臣骁骂秦淼,骂雷母。
雷臣骁的手握得很紧,几次他都想出拳打死她算了,可是他都咬着牙忍了。
“你骂也骂过了,如果你不肯离婚,那就等着我起诉吧……”
雷臣骁返身进了医院,他本来是想给严虹补偿,只要她想要的,自己就都给,可是今天她竟敢来骂自己的妈妈,雷臣骁这辈子心里最最重要的一个女人不是秦淼也不是其他人,而是他妈妈。
雷臣骁绷着脸,进了病房,严虹这个时候什么理智全都忘了,在后面追了进来,就要冲进病房里和雷母讲讲道理,可是里面雷母还在抢救,雷臣骁前脚才准备进病房她后脚就跟了上来,大声嚷嚷着骂着雷母。
啪!
雷臣骁一巴掌将严虹打飞了出去,他用了全力,整个走廊顿时变得掉艮针都可以听见。
严虹捂着脸,这时候已经飞走的意识又回来了一些。
“马上给我滚……”
雷臣骁咬着牙,压抑的低声吼着。
敏之约易素出去说是要买衣服,结果两个人转了半天她也没买什么,倒是给易素买了不少东西,买的衣服都快要易素给淹没了。
易素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是觉得二姐吃错药了,不是最讨厌自己的吗?
好不容易停下脚,茅敏之脱掉鞋子,将脚放在地上,疼死她了。
“你以后打算做点什么啊?要是没钱我给你出,对,你家比我们家有钱……”敏之切了一声,暗骂着自己是白痴:“我记得以前你学画不是学的好好的吗,要是无聊就接着去学吧……”
易素也想过,可是孩子太小,虽然家里有周阿姨和老太太,可是两个孩子要是一闹起来,人手根本就不够,在加上看茅侃侃的意思,其实不怎么太希望自己出去,算了大人干大事,她就只能做小事了。
茅敏之嘟囔着:“你得对我弟弟好点知道不?这天底下哪里还有这么好的男人……”
易素吐吐舌头:“有啊……”
敏之一愣:“谁?”
“二姐夫啊……”易素淡淡的说着。
敏之就只差没将杯子也嚼碎了泄恨。
“你二姐夫那就不是人,你知道吗?我把孩子交给他妈帮着带,和他出去三天打算放松放松,可是这三天,他砸不停的做一件事情……”
易素有些想歪了,心里觉得二姐还真开放啊。
敏之冷笑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歪了。
“他可能过去是没有睡过觉吧,整整睡了三天,有的时候我真想就拿枕头闷死他……”
她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没有情调的男人?
易素闷闷的发笑,觉得二姐夫绝对是个人才,总是能让二姐跳脚。
其实敏之也只是嘴上说说,自己的老公什么样她能不清楚吗,嫁的时候就了解了,只不过有的时候真的被他给气的恨不得想闷死他。
“我们去看看鞋子吧……”其实茅家的女人都坚信一个道理,穿着好的鞋子才会走更好的道路,什么钱都可以省,唯独脚下的钱千万不要省,你省的虽然是钱同时也是你的命运。
两个人走进一家买平底鞋的店,今天奥黛丽赫本鞋又重新流行了回来。
售货小姐一看茅敏之就知道,大鱼来了,迎接上来。
“君太太……”
敏之应了一声,其实她不太喜欢穿平底鞋,因为个子本身就不高,穿高跟鞋才能把自己的身高抬起来,所以即便穿高跟鞋再累,她依然会选择高跟鞋。
可是易素不同,易素个子高,平底鞋和高跟鞋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分别。
复古风吹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着鞋架子上的那些平底鞋,又让人想到公主逃离皇宫和记者相遇的场景,不过今年的鞋子又有了创新,鞋子的前端和后面固定着脚,中间挖空露出脚的细白。
敏之穿的是长裤,鞋子一上脚,她自己本人很不满意,本来脚就显得短,穿上这样的鞋子就显得更短了。
售货小姐保持着微笑,说着:“君太太里面有修身的裤子,要不要穿上在试试鞋,是您穿的裤子的毛病……”
易素摸下下巴,摇头:“有短裤没有?要超短的。”
售货员点点头:“有……”
易素让茅敏之穿上短裤试,敏之白了易素一眼,她脚本来就短还穿短裤?不过看她那热心的样子,勉强动了动进了更衣室,没一会儿走了出来,售货的小姐蹲在地上,为她试着鞋子。
敏之试穿的鞋子前面是鱼嘴的,露出两个脚趾甲,她也是昨天才画好的脚趾甲,换了短裤,对着镜子一看,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双脚笔直,显得很长。
易素笑笑:“短裤能升腰线,会显得腿更长……”
茅敏之高兴,一口气买了六双包括给易素的两双,还有老太太的一双鞋,满意的走出店门。
“赶紧跟老板说,换短裤,话说回来了,君太太身边的是谁啊?”
“那是她弟妹,茅家就那么一个儿媳妇儿,大姑姐带出来的能是谁……”
敏之和易素分手之后,提着包准备回家,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给易素买衣服的,她知道侃侃不会差了易素衣服穿,自己这个姐姐的能做的也就是这点事情了,父亲不在了,就剩下母亲和他们三个姐弟了。
转角的时候很是意外的看见了刘远东。
他的样子看起来和以前有些不同,胳膊里挎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年纪很小,他看见敏之第一个反应就是将女人,不女孩儿的胳膊拉了出来,女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皱着眉,嚷嚷着:“干嘛呀……”
刘远东一脸的尴尬。
敏之只是在心里觉得好玩,他心虚什么啊?
摇摇头越过他们出了大门上了自己的车。
回到家,孩子他奶奶还没有送回来,君祁阳也还没到时间下班,她闲来无事和朋友打电话聊天,期间聊到了刘远东,朋友不屑的说,刘远东这次找了一个二十岁的,听说马上要结婚了,还问敏之如果他结婚敏之去不去?
去不去?还用说嘛,当然不去。
敏之不是会回头的人,刘远东在如何已经和她无关,她只要过好自己的就好了,别人的生活她不需要去参与。
敏之今天高兴,自己下厨炒了两个菜,等着君祁阳一进门的时候,她像是一个小媳妇似的去接君祁阳的外套,吓得君祁阳的脸有些发白,心里有些忐忑,这个女人又想干嘛?
结果敏之像是一个女佣似的,不只给他换拖鞋还给他备齐了一切,说话闻声细语的,君祁阳心里这个美,晚上自然少不了的一道程序,将她压倒,结婚这么久就没这么幸福过,终于男人了一把。
第二天天亮了,君祁阳摇摇茅敏之的身体。
“去给我挤牙膏,我要起床了……”
茅敏之本来就一肚子的火,身体跟被拆了似的,加上他又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她决定以后决不能像昨天似的,男人见杆子就爬。
“给我滚……”
君祁阳捂着受惊的心脏畏畏缩缩的缩在床头。
这人怎么这样?发飙事先一点征兆也不给。
易素比比办公室的门,高原点点头,意识是说,他现在没有办公。
易素推门进去,茅侃侃抬起头,脸子有些冷:“怎么不敲门……”
易素笑眯眯的走过去,走到他面前,将包放在他的办公桌前:“需要敲门吗?”
茅侃侃捏捏她的鼻子:“怎么过来了?不带你儿子了?”
心里有些小吃味,最近她都不抱自己,本来还在是跟着老太太睡的,可是这两天却跟着他们睡,这让他想做点什么很不方便。
“我还没吃饭呢……”
茅侃侃合上手中的资料,叹口气:“想吃什么?”
易素歪着头:“想吃肉,你给你吗?”
这是c祼祼的调戏啊,茅侃侃站起身开始解着自己的扣子,易素赶紧去按住他的手,这人就不能逗,没趣儿。
“对了,陪我去趟医院……”
好像从上次让他亲了一次这个问题她一直就担心来着,家里一个套子也没有,上次女儿买的那些都被他拿去当气球给吹了,易素是在也不想生第三个了,有两个就够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上环。
“身体不舒服?”茅侃侃有些紧张。
易素摇头:“我想去上环……”
茅侃侃翻翻白眼:“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啊?不用你担心,我已经解决了……”
易素有些好奇,怎么解决的?难道他结扎了?不会吧……
茅侃侃推推她的头:“瞎想什么呢,我让沈让给我弄了点药……”
易素只觉得神奇,还有男性避孕药呢?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什么样的,给我看看……”
和女性的是一样的吗?这点易素太好奇了。
茅侃侃扯过自己的西装外套,拥着她往外走。
“小没良心的,老公吃药你还高兴……老婆把儿子送我妈屋子里去睡吧,他那么小,我怕睡觉翻身的时候压倒了他……”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在半夜的时候不能干坏事,这点让他很是郁闷,老婆想减肥,做老公的得给力。
易素摇摇头:“在我减肥成功之前,他会一直睡在这里……”
两个人接了女儿回家,回家的过程中带着mini去超市买了一些矿泉水和牛奶,回程的过程中mini抱着手里的瓶子很开心,因为这个瓶子很漂亮,她娇声说着:“妈妈,明天我用它装水带着去学校好不好?”
茅侃侃指指旁边:“不是买了那么多水呢吗?”
mini摇头:“老师说要环保。”
回到家小丫头嚷嚷着说明天要用这个瓶子装水,拿给周姥姥去看,周阿姨带起眼睛,看了一眼矿泉水瓶底。
“周姥姥你在看什么?”小丫头很好奇。
周阿姨指着瓶底写着的pet和里面画着的一个数字一说着:“这个瓶子只能用一次……”
小丫头长大嘴巴,一股气跑到厨房去找自己上次买的塑料杯子,看着下面:“周姥姥这下面写的是5,是不是只能用五次啊?”
周阿姨笑笑:“宝贝儿啊,写5不是代表只能用五次,是说明可以多次的反复用,可是这个矿泉水的瓶子下面写着的是一就是说只能用一次,因为反复使用会对身体不好哦……”mini点点头,赶紧跑回房间,赶紧写下来,准备明天告诉自己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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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31
“老严,你倒是说句话啊?……”严虹的妈妈眼睛哭的都肿了起来。
姓雷的真是太过分了,他们好好的一个女儿,现在竟然给弄成了这个样子,看着严虹她的心是绞了又绞,不行,严虹现在神经不对,雷臣骁别想就这样离婚,就算是拖也要拖死他。
严虹的爸爸叹口气:“孩子都叫你给害了……”
严虹妈妈抬起脸:“怎么是我害的?怎么就是我害的了?我做哪一样不是为她好为了这个家好……”
严虹妈妈觉得冤枉,什么叫都是她给害了?她愿意看见女儿这样?
严虹从床上跳起来,严虹妈妈赶紧抓住她,她大声的嚷嚷着:“我要去找雷臣骁……”
严虹妈妈又开始哭了出来,她可怜的女儿啊。
严虹爸爸看了女儿一眼,只是说了一句话:“严虹啊,他今天能这么对你,以后也能那么对别人,别说你就是疯了,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自己想想吧……”
是真疯还是心里别着一股劲儿只要当事人清楚。
严虹妈妈喊住要出门的人:“你去哪里?女儿都这样了……”
严虹爸爸并没有收住脚,推开门走了出去,这个家太闷。
严母抱着女儿哭喊着:“严虹啊,你要怨就怨雷臣骁,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雷臣骁看着嗡嗡作响的手机,将电池抠了出去,最近总是这样,严家的人一天打十个电话来说严虹要自杀。
雷臣骁坐在椅子上,见母亲转醒,为母亲抬抬枕头。
“妈,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雷母拉着雷臣骁的手,眼泪婆娑:“臣骁啊,你告诉妈,就非秦淼不可了吗?”
谁都可以,可是秦淼之前出了那些烂套事儿,他雷臣骁在这个城市里一天,就会被人指着后背说,他老婆曾经如何如何。
雷臣骁不愿意说让老太太伤心的话,可是他又不想说假话,最近他成夜成夜的失眠,秦淼的脸不停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承认心里是有一半是可怜秦淼,怕她出点事情,毕竟曾经的友谊放在那里,要和严虹离婚并不是因为秦淼的问题,可是那天严虹太过分了,他能容忍随便怎么对待他的女人,但是他绝对不能容忍一个嘴巴如此恶毒诅咒生他养他的母亲,就是劈了严虹都不能解气。
雷母叹口气,算了算了,她还能活多久?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管多了只会让儿女烦,她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随他的便吧……
雷臣骁看着母亲睡了,才缓缓起身,开着车在外面不停的寻找着,警察局那面说秦淼不想看见他,他们也不能透露她的行踪,雷臣骁无奈,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人要怎么活?
之前因为闹上杂志那些事,现在一般的公司都不会请她的,她到底跑哪里去了?雷臣骁心里就怕秦淼一想不开,自己糟践自己。
茅侃侃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挑了一下眉头,看向高原。
“什么东西?”
高原叹口气:“雷臣骁的调职书,他申请要在半年后去国外公司……”
茅侃侃愣住,这又是唱的哪出儿啊?
“你给擎宇那面打个电话,让雷臣骁过来一下……”茅侃侃将椅子转开。
高原站起身,拉过电话,没一会儿看向茅侃侃:“说是人没来,已经几天没来了……”
茅侃侃点头,让高原出去。
易素送女儿去上学,今天老太太抱着孙子去刘家吃喜酒,走的时候老太太满面红光的,可是易素送完女儿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老太太黑着一张脸,她有些发愣。
“妈……”
不是出去示威了吗?怎么会是这副脸?
易素找了一圈,看见儿子在屋子里睡的正香,放下了心,至少老太太没把儿子杀了泄愤,踩着拖鞋走出来。
“我真的想把姓刘的一家都给灭了……”
老太太只要想起这一家人就头顶冒烟,姓刘的给她发了请柬,她自然不能不去,结果刘远东他妈笑的跟喇叭花似的,说着,远东不是娶了一个年轻的,老太太当场就翻脸了,当时是谁求着她不让敏之结婚的?
老太太冷嘲了一句:“在年轻也得生得出孩子算……”
刘远东的母亲脸色有些僵硬,不过马上缓和了起来:“现在丁克的家庭那么多,在说不就一个孩子,我们远东将来生一个给他哥就是了,倒是你们家孙子,我还没有看过这么笨的孩子,一直在睡觉吧?哎……”
老太太差点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这么大点孩子,不睡觉干什么?难道看你那张僵尸脸?
总是老太太是吃了一肚子的气回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姓刘的再怎么有病,还是有人等着嫁,老太太看着他那新娘子年纪这个小啊,也不知道那孩子的父母都想些什么。
“不行,你中午给我弄点骨头啃,我非得咬点东西吃泄愤不可……”
易素眼睛有些抽抽,怎么跟一号似地……
俩人在家吃过饭,周阿姨说家里有些事要回去,老太太说最近晚上天天做梦,让易素陪她去商场买个按摩的床垫,易素换了衣服,见孩子抱在怀里,两个人就去了商场,老太太本来也不愿意去光宇,毕竟影响不好,可是转了几家,都没有相中的,只能回光宇。
什么叫冤家路窄?
老远就看见刘远东他妈带着新娶进来的儿媳妇在看按摩产品,老太太拉着易素的手走过去。
“呦,还真巧啊……”刘远东的妈妈挑了一下眼睛,心里想着,大白天的不在家里待着出来干什么?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想的也是同一个问题。
刘远东的老婆声音很嗲,轻声细语的,像是受了惊似的:“妈,你身体不好,远东说了要给你买个按摩床……”
刘母拍拍儿媳妇的手:“乖……”
刘母看了一眼易素怀里的孩子,嘟嚷着:“不是傻子吧?就知道睡……”
老太太直接炸毛:“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抽你……”
刘母也炸毛了:“我就说怎么了?”
“你家儿子生过孩子吗?你没有带过自然就不知道了,对了,我怎么给忘了,你家刘向东生过来着,不过不是你们刘家的种……”
刘母气得浑身直发抖,指着老太太,偏偏她儿媳妇不懂事,凑趣的问着:“妈,向东和谁生过孩子?不是说向东……”
“你给我闭嘴……”
刘母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就走了,后面小媳妇儿追着。
老太太只觉得心里恶心,今天出门一定是没有看黄历,恶心死她了。
老太太接过孙子:“你看着买吧,我抱易楠去你二姐那儿……”
易素只能看着儿子被老太太给抱走,叹口气,现在怎么觉得这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一个人在里面转了半天,最后定了一款,留下地址,才准备去看看茅侃侃,反正他公司离这里不远,可是才准备出去,电话响了起来。
“喂……”
易素打了一辆车直接到了医院,电话里聂凌珊话也没说明白,易素在护士站打听了半天,才找到聂凌珊的病房。
“你怎么能这么傻呢?”易素觉得无语,只是傻女人才会选择死亡。
聂凌珊的脸已经透明了,唇也是白色的。
“真的没办法活下去了……”聂凌珊闭上眼睛。
她真的不愿意将这些事说出去,这是她的悲哀,她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她能对别人说想逼死她的不是别人是她女儿吗?
易素叹口气坐下身:“聂姐,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离婚……”
聂凌珊苦笑着:“你以为我不愿意吗?我也想,可是素素啊,我还有一个孩子……”
易素摇头,她不明白,聂姐的孩子那么的伤害她,那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女儿又说了什么?”
聂凌珊只是笑,一边笑着眼泪跟着流了下来,她不愿意说。
女人拿着刀比着自己的脖子,说只要聂凌珊要离婚,她就死给自己看,她既然不能离婚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活着还做什么?
易素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不想说的事情,翻出电话,在电话上找了很久找到诸葛棋的电话。
“您好诸葛律师,请问您在……”
“是这样的,能不能请你来一下XX医院……”
易素挂了电话,叹口气:“聂姐,我觉得人是要给自己活的,你死了不在了,人家不会觉得有什么的,旧人去了新人进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
聂凌珊并不是执迷不悟,可是那个孩子是她生地,她就是再苦也不愿意苦女儿,可是女儿就跟她爸爸站在同一个阵线,她真的坚持不住了,太累了。
诸葛棋让自己的助理站在门外,推门进来。
“易小姐……”
易素站起身:“您好……”
诸葛棋听过聂凌珊的叙述没有说话,半响易素以为他是没有把握,可是不对啊,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几乎是不输的。
“诸葛律师……”
“易小姐可否请出去一下,我和这位女士单独谈一下……”
易素看了聂凌珊一眼,离开病房。
“你想离婚?”诸葛棋挑起薄唇。
他这个人给外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傲,没有礼貌。
聂凌珊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就是有点害怕,点点头。
“如果你能按照我说的办,那么我帮你,这个官司有的打,很简单我可以让你拿到一半的家产……”
聂凌珊张着嘴巴。
“第一那个孩子你放弃,交给她的父亲养……”
聂凌珊的脸上闪过的是犹豫,诸葛棋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多一句废话也没有,转身就走了出去。
易素见他走出来,有些焦急的问着:“她……”
“等她想清楚了,想为自己想的时候再来找我吧,以她现在的情况我帮不了她……”
易素推开病房,聂凌珊抓住易素的手:“素素,你能理解我吗?”
易素点点头,做母亲的都是会这样的,孩子再不好可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
“聂姐,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先理清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样子不停地拖下去,总有一天财产转移没了,你就什么都没了……”
聂凌珊想了很久。
诸葛棋的人和他做事的风格一样,快速利落。
很快离婚被提上了日程,开庭的那天聂凌珊一侧后面只坐着易素和老太太两个人,她娘家的人全部不见。
不过显然她丈夫方面已经做好了准备。
诸葛棋将孩子和他DNA对比交了上去。
聂凌珊的丈夫开始狡辩:“这个孩子她是知道的,因为我们家家业大,所以我想让她为我生个儿子,可是她说不行,但是她可以找个女人帮我生,我和那个女人甚至没有见过面……是那种代孕的关系……”
“你瞎说……”聂凌珊的心彻底死了。
诸葛棋将派人调查回来的照片呈上去,可是对方律师又提出说诸葛棋不尊重他人的隐私,这些东西是不成立的。
诸葛棋笑着,敲打着文件夹子。
旁边的助理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最后出现在庭里的是聂凌珊的女儿,要是说本来聂凌珊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此时已经彻底对那个家死心了。
“确实是我妈给我爸找的代孕人,这些我妈跟我说过的,还有我妈一直就想跟我爸离婚,事情出了她自然就解脱了,她平时不关注我和爸爸,她就是那样恶毒的女人……”
聂凌珊闭上眼。
诸葛棋站起身:“我想请问一下,你每个月的零花钱是多少?”
聂凌珊的女儿一愣,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不过还是回答了:“差不多三千……”
诸葛棋点头:“谢谢,我当事人每个月的工资为2569.5也就是说还比不上一个十三岁孩子一个月花的,这钱哪里出?相信各位自然明白……”
“抗议……”
最后双方做结案陈词。
对方律师指着聂凌珊的女儿试图煽动着陪审团,聂凌珊苦笑着,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她输掉了一切,那是她的女儿啊,那样的指责她。
易素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老太太实在没忍住走了出去,再不出去她会憋死在里面,这是什么世界?
有钱就是娘?
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上手去掐死那个孩子。
诸葛棋站起身,点点头:“我才收到有一个新的证人要上庭作证……”
“抗议……”
“法官大人,她就是此案的第三者,邢妙妙……”
外面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看过去,一直到此时易素才知道这个破坏聂姐家庭的小三是她的家人?
真是讽刺,悲哀。
易素只觉得头疼。
进来的不是什么邢妙妙而是诸葛棋的助理,她对法官行九十度的大礼。
诸葛棋继续:“我相信各位心里都是有疑惑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去看向门口,试问各位看向门口是不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傻女人会为自己的老公找代孕的人呢?我当事人只是想好好的生活,尽一个母亲的心,可惜的是她的女儿……”诸葛棋将视线一转,落到聂凌珊女儿的脸上,她女儿迅速低下头:“我不知道她是受了谁的唆使,当然她说的也是有可能是真的,可是从她的同学那里我们得知的是,她的母亲对她十分的好,至少上学的这五年,每一天都是她的母亲冒着风顶着雨接送她上下学,这个社会已经病态到了如此,做女儿的如此去指责她善良的母亲,做丈夫的在外面生了孩子,竟然将脏水泼向女人的身上,是做女人的悲哀,是做一个弱者的悲哀,是不是挣钱的多少就决定了她的对错?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后台,所以她就该光着身体滚出家庭?是不是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真理?我的当事人她没有要求过平分家产因为她是一个笨女人,觉得她不应该得到这么多,因为不是她自己挣的,可是今天我要求的是,希望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员允许我的当事人平分家产,因为她是一位非常伟大的母亲……”
易素眼圈有些红,她真的觉得聂姐很惨。
就算是最后赢得了官司,可是那个孩子已经在她的心里捅了一刀。
聂凌珊别开头。
法院最后得宣判算是给了聂凌珊一个公道。
因为她的前夫有转移财产的嫌疑,所以她有权平分财产。
聂凌珊胜诉了,可是她的脸上一点喜悦的颜色都没有,一脸的灰白。
那个孩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上了她爸爸的车,聂凌珊站在台阶下面。
“聂姐……”
聂凌珊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对方几次上诉,可是都被反驳了回来,维持原判。
聂凌珊这一仗的胜利带来了大批女人要求离婚的时候平分财产,可是似乎谁也没有她的幸运,在她之后的一些女人几乎都是败诉。
聂凌珊为了自己的时间充实起来,她强迫自己去上很多的课程,什么Сhā花课什么外语课,总之总之很多的课,就是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想其他别的。
易素有好一段的时间没有看见她了,再一次的相逢是在街上,聂凌珊的身边跟了一个老外,好像是在上课,老外指着柜台里面的东西教她发音,她看见易素点点头,易素也点点头。
易素自从知道了那个小三是妙妙之后,总是觉得有些不敢去见聂凌珊,毕竟妙妙再怎么说也算是她的亲戚。
男人和聂凌珊离婚之后就和妙妙结婚了,妙妙进门了,她年轻喜欢玩,喜欢显摆,依旧是那副德行,怎么也改不过来,男人之前花了大把的钱将她重新送回学校,就是为了让她多点内涵,可是狗改不了吃屎的。
妙妙的好吃懒做让家里每天跟垃圾场似的,根本下不去脚。
而且聂凌珊的女儿是直接最受影响的一个,以前每个月是给她三千块的零花钱,可是妙妙进门,直接将钱扣了下来给了娘家,每个月就给孩子三百块,孩子被送去住宿,孩子闹,可是妙妙可不是亲妈,说急了就下手。
聂凌珊的女儿去找她爸爸,她爸爸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可是男人嘛,娶了小媳妇又有了儿子。前面剩下来的拖油瓶他哪里还有时间管这些,应付两句就完了。
聂凌珊的女儿本也是个娇惯出来的孩子,一个月三百花了三天就没钱了,剩下二十七天这么过?
就回家闹。
打开门,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她妈妈以前在的时候不会是这样的。
“你回来什么?”妙妙横着眼睛,将儿子放在一边。
小丫头脸一横:“我爸呢?”
“你爸出差了,有事和我说,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没事不要回来……”她可没那么好的心去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党后妈,说出来别人还不笑死她了?
女孩儿红着眼睛,推着妙妙:“你给我滚,这里是我家……”
妙妙将儿子放到一边,一把拉扯过女孩儿,啪啪两个耳光甩了上去。
“我告诉你,给我老实点,我不是你那妈,我可不会忍你……”
女孩儿冲回自己的房间,可是发现这房间里已经发生了变化,里面显然已经改装成了儿童房。
女孩儿哭着,她想要自己的妈妈回来,想要原来的那个家……
有的时候你是年纪小,可是不代表年纪小你就有背叛的权利,既然背叛了那就一定会风水轮流转,是你的终究会回到你自己的身上。
可惜女孩儿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始终以为她爸爸答应她的就一定会实现,她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妈妈离婚,她只不过做了一件小事,她没害谁。
小乔抱着孩子准备下楼去晒晒太阳,可是孩子闹腾的厉害,她叹口气。
“他又闹了……”
说起来也奇怪了,这孩子似乎和保姆很好,一到她的怀里就不会再闹,小乔觉得这种缘分真是神奇。
保姆接过孩子,小心的抱着,逗逗孩子,孩子马上就笑了出来,小脸往保姆的脸上一贴。
“妈妈……”
小乔叹口气,上前,将孩子的小脸儿转向自己:“宝宝,妈妈在这里……”
孩子有些迷惑,不过还是贴在保姆的怀里,乐着:“妈妈……”
小乔看着保姆重重叹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呣子呢……”
保姆身体僵硬了一下,扯着笑容:“夫人你真是喜欢开玩笑……”
小乔将孩子安顿好,去见了夏之澜,可是她到了夏氏的大门被人拦下。
“对不起二小姐,大小姐说了不见……”保安说的很是为难。
小乔看着这座大楼,不明白大姐为什么还在生气?
小乔走后没多久,卢子昂回了家,保姆迎上前,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中间消失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保姆抱着孩子逗弄着,指着卢子昂的方向:“叫爸爸……”
“爸爸……”
卢子昂亲了儿子一口:“真是我的好儿子……”
小乔等了两个小时想夏之澜还不打算见她,就准备回去了,看来大姐这次真的是生气了。
她才要抬脚,保安接到电话,喊住她:“二小姐,大小姐让你上去……”
夏之乔进了电梯然后进了夏之澜的办公室,推开门,夏之澜似乎在忙,之澜抬头看了小乔一眼,然后快速甩出一份资料扔在地上:“你自己看吧……”
夏之乔皱眉,捡起。
然后很久没有说话。
夏之澜忍着脾气,敲着桌子:“你怎么看?”
夏之乔有些喏喏的回答着:“这也许是子昂以前的照片……”
她在替卢子昂找借口。
夏之澜真的被她打败了,站起身,在地上捡起一张照片拿到夏之乔的脸上,捏紧她的下巴。
“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上面的日期……”
夏之乔知道那是在卢子昂和她和好的前两天,也许也许他是想通了……
夏之澜觉得自己绝对是跟牛讲道理,讲不通。
“我闲杂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卢子昂就不是个好鸟,他在外面包养女人……”
夏之乔抬起脸:“那那个女人呢?”这个时候她倒是很聪明。
夏之澜憋着觉得自己都快吐血了。
“不知道……”
夏之乔放下一口气:“姐,你不要这样了,子昂已经改好了,你放心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夏之澜抱着自己的头尖叫着,她受不了了,她要疯了。
夏之乔前一脚走出办公室,她后脚就给夏天打了电话。
夏天此时还在睡,在老师的课堂上继续睡,无法无天的睡。
老师一边念着手里的书,一边咬着牙,全班的同学都可以听见老师咬牙的声音咯吱咯吱的。
夏天将自己的电话设置成了震动,电话放在书桌里,电话一响,吱吱吱……
教室里发出很大的笑声,老师直接将手指中拿着的粉笔夹碎了。
“喂……”夏天依旧闭着眼睛,接起电话。
“夏天你给我滚出去……”
“夏天,我要杀了你二姐,她就是一头蠢驴……”
夏之乔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忘记带了钥匙,开门的是卢子昂,看着卢子昂头发上滴答落下来的水迹,夏之乔又想起大姐之前说的话,心里很不舒服。
保姆看见她走进来,带着儿子进了卧室,小乔的心情很差。
她没有想到卢子昂会这么早回来,家里就剩下一男一女,说实话她很不放心,毕竟给儿子清的保姆年纪很小。
“你怎么回来了?”
卢子昂差点喷出口,他愿意回来就回来关她什么事?
不过还是忍住了。
“公司没事就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夏之乔皱着眉,看了卧室里的保姆一眼,她和孩子在玩,不像有什么不对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大姐的话,也许是她感觉到了不安稳,小乔突然抬起头说着:“从明天开始孩子我自己来带,你多给她两个月的钱,叫她走吧……”
待在卧室里的女人狠狠握紧拳头。
“好好的,为什么要撵人走?”卢子昂皱着眉头。
小乔不想说,她只是闭紧嘴巴什么也不说。
李彦宏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的竟然要赶自己走,若不是因为想念儿子,她怎么会轻贱自己去给别人当保姆?她还得寸进尺了。
晚上收拾好东西,她就离开了,夏之乔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孩子牢牢的抱在身边。
卢子昂的电话响起,他接起:“嗯,公司有事儿?我马上到……”
说着就起身穿了衣服就走了出去。
人若是没有怀疑,那一切就是正常的,可是若是怀疑了,这一切就变得不正常。
夏之澜的话就像是在她脑海里生了根一样,她细细的回想,家里的这个保姆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她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半睡半醒之间,总是会看到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她。
小乔出了一身的汗,到底什么时候她见过那个保姆?
李彦宏发了很大的脾气:“你把我儿子给我抱回来……”回到自己的公寓,她开始闹腾。
她打死也不要将儿子给那个女人,她儿子若是被那个胆小的人养,说不上会变成什么样子。
卢子昂头也很大:“我当初都说了这样不行,是你自己说要送过去的,现在怎么要?”
李彦宏不说话了。
他们现在是什么什么都没有,卢子昂现在等于被架空了权利,若不是从夏之乔身上得到那些股份,他一毛钱都拿不出来给自己,她可以不吃,可是孩子怎么办?
“子昂,我想孩子……”
卢子昂叹口气抱着她,安抚着。
“再忍几天……”
卢子昂回到家中,夏之乔还没有睡,她怀里抱着孩子,看着卢子昂一脸的难色。
“怎么了?”
卢子昂想说些什么,可是又将话吞了回去,然后走进客厅一个人点了一根烟。
“子昂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说……”夏之乔跟在他的后面。
卢子昂叹口气:“我听到了风声,有把握赚钱的,我想给你和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让你不用再受我妈的气,我知道你看见我妈会害怕,可是我手里一点钱也没有……”
夏之乔本来也许还有怀疑的,可是卢子昂这一番话让她所有都忘记了,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把自己的股份拿了出去。
“明天我跟你去办过户吧……”
当夏之澜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股份已经被过户了,卢子昂出手也是快,当天那些股份他就给卖了。
因为夏之乔的这些股份使得夏之澜差点被拉下马,有人故意收购夏之乔的股份对付夏之澜,夏之澜是腹背受敌,虽然也躲了过去,不过也只剩一口气了。
她真的很无力,她为了小乔为了她的妹妹能付出的都付出了,可是换回了什么?
这件事情之后,夏之澜对夏之乔彻底死了心。
“姐,你听我说……”夏之乔追着夏之澜。
夏之澜让身边的人先走,然后转过身,小乔往后退了一大步,她从来没有看过姐姐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她想说她不知道会这样的,可是她被夏之澜的眼神吓坏了,她不断后退着。
之澜不断向前逼近着。
“啪!你就没有心,小乔你心里觉得姐姐会害了你是吧?那好,以后的路你自己走,我绝对不会再多干预一点……”
夏之澜冷笑了一声,然后毫不眷恋的离开。
卢海洋回来,卢竞司上位,卢子昂成了闲人,卢家两老被卢竞司送出了国。
“卢竞司你告诉我爸爸在哪里?”卢子昂红着眼睛。
他就知道卢竞司和卢海洋是狼子野心,想将他这个做大哥的赶出卢氏。
卢竞司看着卢子昂的脸,他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叹口气离开。
卢竞司登报,卢家跟卢子昂脱离关系,一时之间这则消息被闹得纷纷扬扬的。
卢子昂怎么也不会想到,老二这么狠,竟然对他下这么毒的手?
他去找卢海洋闹,可是根本见不到卢海洋的人,卢海洋办公室的说卢海洋生病了,请了病假,可是卢子昂根本就不信。
怎么老爷子老太太前脚出门,后脚他就被赶出卢家了?凭什么?他是姓卢是的。
卢子昂卖掉了小乔的股份将儿子抱了回来,就再也没有回去,夏之乔那面疯了似的找孩子和卢子昂,可是卢子昂避着不见面。
卢子昂将孩子带回到了李彦宏的身边,虽然卢竞司封死了卢子昂的后路,可是卖掉了夏之乔手里的股份他还有几千万拿在手里,夏之乔的股份有一些附加条件,所以只有一部分是可以动的,有一部分是不能动的,要在她结婚三十年后才可以动用。
卢子昂想他要带着李彦宏出去避难,甭管怎么说老头老太太现在不在,等老太太回来的,他再回来。
可是卢子昂不知道的是,沈家平那面施压,卢家没有办法,只能把卢子昂舍了出去。
夏之乔傻了,卢子昂人呢?
孩子呢?
她家里的那些金子还有钱都被一转眼就没了,家里难道进了小偷?还有竞司为什么要和子昂脱离关系?
夏之乔拖着生病的身体找到卢氏,卢竞司无奈的让她上来。
“子昂他……”
卢竞司揉着头:“大嫂,这话我很不愿意说,那个孩子是大哥和别的女人生的,那个女人曾经有一段在你家里当过保姆的,她叫李彦宏……”
夏之乔坐在地上。
“大嫂……”卢竞司过去扶她,可是怎么也扶不起。
夏之乔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李彦宏……
她想起来了,那时候她见过那个女人一面的,难怪总觉得那个保姆好眼熟,原来是她见过的……
这么说这么说……
“我大哥是要骗你手里的夏氏股份……”
卢竞司叹口气。
夏之乔捂着胸口,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要什么?”笑笑看着准备下床的人,皱起眉头。
卢海洋叹口气,无奈的看着她:“我要去卫生间……”
黄笑笑叹口气,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卢海洋从那边回来之后就得了肠炎进了医院,黄笑笑请了假陪着他,扶着他进了卫生间,听见冲水的声音轻轻推开门,将他扶上床。
“还觉得不舒服?”她问。
那天晚上快给她吓死了,他捂着肚子自己拿着钥匙竟然要自己上医院,笑笑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见报纸了?”卢海洋淡淡的问。
笑笑点点头,婆婆其实有跟她联系,事情的大概她也清楚。
“觉得我很没人性吗?”
如果这件事大哥有做的对的哪怕就是一点的地方,他就是豁出去了,他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家人给别人欺负成这样,可是大哥已经不是当初的大哥,背后又有那样的一个女人,现在牵扯进来的不仅仅是茅家还有一个夏家,大哥竟然骗了大嫂的股份,害得夏之澜差点被撵下台。
卢海洋也觉得为难,他以为自己躲了出去,这件事情就会解决,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还是拖到了他回来才解决。
“不会……”
过了两天卢海洋的神态慢慢好了起来,他想去上班可是被黄笑笑给拦了下来,要求他再住院观察几天。卢海洋觉得无奈,可也只能继续住院。卢竞司在这里吃过饭然后离开了,黄笑笑收拾着碗筷。
“夫人受累了……”卢海洋抱抱拳头。
黄笑笑白了他一眼,平时挺正经一个人,可谁知到他私下就跟一个孩子似的。
卢海洋醒过来的时候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黄笑笑,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发。
“傻女……”
他笑笑,午后阳光正好从窗子口落进来打在黄笑笑的脸上,一点点均与的蔓延开,卢海洋将她落下来的发丝别在她的脑后。他不知道平常的夫妻是不是这样的,黄笑笑有的时候会吼他,他不想吃药了想出院了,她就吼自己。
笑笑感觉到有人碰她的头,她努力睁开眼睛,试图穿透刺眼的光线去看清那个人,脑子还模糊成一片,因为才睡醒,她的眼睛光感有些发弱,伸出手要去阻挡刺眼的阳光,眼前模模糊糊的看见卢海洋的影子,他本来就瘦,回来之后又瘦了很多,肌肤也许是因为看不到阳光的原因,很是苍白,不是健康的白,这个男人和他身后的阳光融入到一起。
黄笑笑微微张着嘴巴,有些发愣。
然后一张脸改下来,她的眼前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直到所有的阳光被他遮住,空气中有自己的和他的淡淡的呼吸声。
“闭上眼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黄笑笑愣愣睁着大眼睛,可以看清他纤细的睫毛,很长可能比她的还长,他的眼睛像是有一股磁力将她吸了进去。
他的手指慢慢的滑在她的脖子上,有些凉,有些痒,一点一点在下滑,然后落到她的外衣上。
黄笑笑知道应该停止了,可是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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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婚 侃侃从良记132
易素起床的时候,外面的天空有点阴沉沉的,小丫头推开门撅着嘴,看女儿的样子马上就要哭了,易素马上套上衣服,茅侃侃昨天晚上回来的玩,也才睡没一会儿,拎着小丫头走出卧室。
“妈妈你坏……”mini扁扁小嘴。
易素无奈的叹口气,这小丫头啊,整个一急脾气,现在才几点啊?着什么急?原来今天是我们mini小盆友的游园会,学校早早就发了通知,要求家长们今天必须到场。
易素摸摸女儿的头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看样子是要下雨了:“今天恐怕是要取消了吧……”
无意的一句话,让小丫头彻底大怒,狠狠的将自己的身体扔在沙发上,将ρi股撅着,脸埋进沙发垫中,易素很纳闷,这算是什么抗议的方法?不是她不去,是天气的问题啊。
Mini嘴里嘟囔着:“小白菜啊,三两岁啊……”
易素捂着头,彻底投降。
推开老太太卧室的门,老太太还在睡,她放轻脚步,看看儿子,果然茅易楠已经醒了,要想看见他清醒的时候真是太难了,除非起个大早,两只眼睛圆滚滚的转动着,咧着小嘴。
“噗……”
撅起小嘴儿吐着白色的沫子。
Mini翻了一下白眼:“他吐沫子了……”
易素无奈的看着女儿:“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
Mini大叫:“怎么可能?”
老太太被孙女给吵醒了,拿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肩上,mini爬上床扑打老太太怀里。
“奶奶早……”
老太太揉揉眼睛:“这丫头什么时候醒的我都不知道。”老太太拍拍孙女的ρi股两下,看了孙子一眼,见孙子醒了,有些大出意外。
“今天外面阴天吧……”所以他才感觉不出现在是几点了。
易素点点头。
老太太看了孙女一眼,果然孙女脸黑了,老太太跟易素交换了一眼:“也就是阴天不会下雨,你去把侃侃叫起来,一会儿赶紧陪着孩子去学校……”
易素看了一眼表:“一会反好的吧,让他再睡会,昨天三点回来的……”
老太太爬到床边,将孙子从小床中抱出来,茅易楠张着小胳膊,小嘴上还有泡呢,眼睛一直盯着易素,张着小嘴像是在说什么,可是说出口就是噗噗的。
“看看我们家臭小子,就知道睡,再睡就睡迷糊了……”老太太亲了孙子一口,mini不干了,嚷嚷着:“我怎么看奶奶要偏心啊,不行,也得亲我一口……”说着就把小脸凑了上去。
老太太笑笑也在孙女脸上亲一口。
“去吧,洗脸去,一会儿还要跟你爸你妈出去……”
mini跳下床听见隔壁周阿姨房间的开门声就冲了出去。
老太太要下床,将孙子交到易素怀里:“我带mini出去看看外面天气……”
易素接过儿子:“打开窗户看看就行了……”
老太太见时间还早,带着孙女去看外面的天气,顺便做晨间运动了,周阿姨见茅侃侃也没有醒,时间还早也跟了下去,买菜顺便运动一下。
易素将儿子抱回自己房间,茅侃侃已经从床边滚到了里面,正好在外面留下了位置,易素将儿子放在床上,将手伸进儿子的ρi股下面,还行,没有潮,亲了儿子一口,把自己的手指交给他玩。
茅易楠扑扑吐着口水,伸出小肉手要去拉易素的头发,易素低下头,小家伙力气可不小用了全力往下拉,易素叫了一声,他还高兴了,手舞足蹈的,茅侃侃是被儿子的声音吵醒的,班支着胳膊半睡半醒的看着儿子,小家伙可能是发现爸爸醒了,更加卖力的噗噗。
茅侃侃叹口气,拿过放在一旁的小手绢给儿子擦着小嘴。
“他这小喷壶什么时候才能闭上啊?”
易素无语,什么叫小喷壶啊。
茅侃侃从床上爬起来,小家伙看见他下了床,眼睛瞪的更大,啊啊叫着,好像是怕他走了,茅侃侃在儿子脸上啃了一口:“乖儿子啊,你爹我要去解决生理问题,回来再陪你玩……”
说着踩着拖鞋冲了出去。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继续胡乱的啊啊着。
茅侃侃甩着半干的手走进卧室,看见躺在床边的小子,伸出手将手上的水捏了孩子一脸,易素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样啊?
茅侃侃丝毫不在乎,男孩儿嘛,不能养的太娇贵,伸出手去把儿子的手,然后一用力竟然将孩子给提了起来,这给易素吓的,在后面护着孩子,生怕他把孩子给弄掉地上了。
“松开……”茅侃侃看了一眼易素说着:“一个大男孩儿的养的比mini都娇贵了……”
易素冷哼一声:“你儿子现在才勉强能坐一点,你这么折腾他……”茅侃侃切了一声,将儿子抱在怀里,举过头顶,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就知道了,乐得易素很无奈。
易素心里觉得孩子一点都不灵绝对是孩子爸爸的错,从生下来就被他说得神乎其技了,什么身上披着血,什么几天不睁眼睛的,还天才呢?到现在一句话也没回冒,就知道睡觉。
“哎,他什么时候会说话啊……”这似乎是每个做母亲的都想知道的。
茅侃侃可不在意,自己儿子自己知道,他儿子灵着呢,现在不说话是在酝酿,酝酿说出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给震了,正是思考的阶段,强迫人家说话干什么?
“我儿子是气质冷酷,该说话自然就说话了……”
“你把他放下来,小心摔倒了……”易素还是不放心。
茅侃侃将小家伙放下来,小家伙吐了他一脸的口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茅侃侃抹了一把脸:“以后谁再伸手捏我儿子脸,我就跟你们誓不两立……”
易素吐吐舌头,这话不就是冲他来的嘛,她就喜欢捏大儿子的脸,跟布娃娃似的,小家伙越长越开,眉眼已经有爸爸的痕迹了,长大一天越想一点。
“今天这外面看样子是要下雨啊?还能去吗?”茅侃侃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阴的可以。
易素看小家伙打着哈气,看样子是困了,也不知道他是几点醒的,将他抱在怀里哄着,手在孩子背上轻轻拍着。
“你可别说下雨,说了你闺女非跟你玩命不可……”
易素可这怀里的儿子睡了,走出卧室,用脚推开老太太的卧室门,将儿子放进小床里,为儿子盖上小被子,这孩子就这点好,一点都不磨人,饿了就吃饭,不饿就睡觉。
回到卧室将房间收拾好,茅侃侃在卫生间洗漱,她踩着拖鞋进了厨房,看着流理台上放着解冻的奶馒头想着周阿姨早上是想给小丫头做煎馒头,易素拉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两个鸡蛋打散在碗里搅动着,然后找出紫菜还有黄瓜切成丝,先煮开水然后将黄瓜和紫菜扔了进去最后是鸡蛋,然后挂糊。
将平底锅换上来,倒了一点橄榄油,将小馒头沿着平底锅摆放进去,然后盖上盖子。
才将东西端上桌,外面就有开门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回来了。
果然,小丫头的嘴嘟得高高的,看样子都能挂油瓶了,显然是不怎么开心。
茅侃侃用毛巾清理干净自己的下巴,倒了一点爽肤水拍在自己的脸上,从卫生间走出来就看见女儿拉黑的小脸你儿。
“呦,谁得罪我们公主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mini眼圈里就泪水泛滥了,看了他一眼,嘴一扁就进屋里了。
老太太笑笑:“外面下着小雨呢,周阿姨连紫菜都没买到,我们沿着早市走了一圈,一份卖菜的都没有,估计那个什么园游会也不能开了吧……”
老太太每天都和周阿姨去早市转一圈当锻炼身体了,加上早市也有很多新鲜的蔬菜,老太太不喜欢超市里那种被清洗过后用保鲜膜包起来的蔬菜,认为那样的没有营养价值。
易素站在屋子里一看,果然下着毛毛的细雨,叹口气打算给老师打一个电话,老师的电话正好打进来。
本来学校组织的是赏花的活动,现在下雨怕九点以后雨会越下越大所以改成了室内的亲子活动。
易素挂了电话,茅侃侃看了她一眼,她拍拍他的肩:“快点吃,吃完送孩子去学校……”
老太太在卫生间弄着自己的头发呢用毛巾擦擦,易素踩着拖鞋进了老太太的卧室,一进门差点没有直接躺在地上了。
Mini手里拿着老太太的口红在还在睡的弟弟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嘴,哎呦我的天啊,易素站在门边,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那小家伙也是老实一动不动的躺着,继续睡。
“老师打电话了,室外改成市内了……”
mini一听将手里的口红扔掉:“老师万岁……“
易素摇着头给儿子擦掉口水印子,看着儿子跟小丑似的脸蛋,叹口气。
老太太擦干了头发,走进卧室,一进门看着孙子发红的嘴巴周围,有点紧张。
“怎么了?我出去的时候还没这样呢?你给他吃什么过敏了?”老太太走过来,抢过易素手里的纸巾,伸出手在孙子脸上摸了两下,越看越象口红印,再一想之前房间里就那个小丫头,叹口气,看来这小家伙从下就要被姐姐压在下面啊。
吃过饭,一家三口手牵着手出了电梯的门,mini左手拉着爸爸右手拉着妈妈,好不快活。
卢子昂以为母亲会很快回来,结果老太太是回来了,老爷子没有跟回来,卢子昂也不知哪里淘来的消息去接母亲的飞机,卢竟司不是没看见卢子昂,可是卢子昂的脸上仍旧是那副样子,他觉得大哥没得救了。
他们家是比不上茅家也比不上沈家,可是若是大哥没错,没被那个女人迷惑心智,别说是拼了,就算是倾家荡产他卢竟司也不会看着大哥吃亏而不管的,可是事情走到今天,许多的事情被扒开,一一摊在眼前,可是卢子昂还是在保护她背后的那个女人。
李彦宏,想起这个人卢竟司已经彻底是无语了,能将自己Chu女膜捅破的女人能是什么好女人?她接近卢子昂的目的很单纯,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为了报复茅侃侃,从目前来看,条例也很清晰,就是为了报复茅侃侃,不然怎么会捅出那么大的篓子?
卢竟司觉得一个人有眼无珠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天下奇谈,撇开茅侃侃不说,茅家是一般的人能得罪的起的吗?
人家是不想和她计较,不然就是扯出茅家的那些事情,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在那里天真的做梦。
卢子昂并没有多看卢竟司一眼,在他心里始终也是认为卢竟司篡了他的权。
卢竟司卢子昂一人一侧站在出口。
没一会儿卢母披着披肩戴着墨镜,身后跟着一个推行李车的人,他看见卢子昂眉头皱了一下。
卢子昂干的那些混账事老爷子都知道了,所以进了医院,这次她回来收拾东西,以后就打算再也不回来了,她不愿意看见卢子昂落魄,可是也不愿意看见他的脸。
他出生在一个名门,有着显赫的家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要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卢母才走出来,卢子昂掏出电话,似乎在给谁打电话,卢竟司上前,接过母亲手里提着的手袋。
“妈……”
卢母抱抱儿子。
“公司怎么样?”卢母知道竟司已经替卢子昂背负了很多了,那么大的一笔钱从账户里被提出去,虽然后来也被堵上了,可是董事会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不消停的。
卢竟司点点头:“没事,回家吧……海洋回来了……”
卢母跟着儿子向前走,卢竟司让推着行李的人先走,他跟在后面,没一会儿一行人出了飞机场,黑色的车子缓缓开过来,卢竟司为母亲打开车门,卢母才准备上车,卢子昂从后面冲了过来,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已经很大了,也会说话了,叫着:“奶……”
卢母看了孩子一眼,然后弯下身,卢竟司的手给母亲挡在上面怕她撞了头,卢母坐进车里,卢竟司正准备关车门,那头卢子昂拉过李彦宏将卢竟司挤了出去。
“妈,我要和彦宏结婚,你看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卢子昂这次有了十足的把握,夏之乔手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若是母亲贪恋着夏之乔手里的股份,那现在可以放心了,夏之澜差一点被人从主位上撵下去,他们家没什么好怕的了,再说夏之乔的父亲最近也在躲避着风头,夏家迟早是要完的。
李彦宏看着卢母,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卢母的眼睛带着一丝狠毒,和一丝可以将所有看透的目光,让她不敢去对视她的眼睛。
“妈……”李彦宏叫了一声。
卢竟司无奈了,笑了笑,这场戏真是演到现在还不肯谢幕吗?
卢母坐进车子里,一只腿还放在外面,她穿着的是一身水蓝色西装,胸口别着一个耀眼的钻石胸针,刺痛了李彦宏的眼睛。
“孩子啊……”她的脸上带着和气。
李彦宏和卢子昂同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卢母的声音很温柔,卢子昂心里也认定了,家里现在没有孩子,老爷子老太太都盼着孩子出现,他手里的孩子就是最大的筹码,他重新回到卢家的筹码。
卢竟司叹口气,大哥真的一点都不像是在社会上打滚的人,母亲的个性不是一两天形成的,叫她改变比叫地球灭亡还要难。
“孩子啊,不要乱叫,我可没那本事当你妈妈,还有子昂啊,以后你也不用叫我妈了,报纸上不是已经刊登脱离关系的告示了嘛,以后你卢子昂是你自己,和我们卢家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这个孩子……”卢母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卢子昂怀中的孩子,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抱着孩子来威胁她,年轻的时候不可以,年老了就更不可以:“把他给我抱开……”
卢母突然之间加大了音量,卢子昂和李彦宏一惊。
卢母将腿收了上去,叫了一声:“竟司……”
卢竟司跟着上了车,在车门关上以前帮助卢母推行里的男人将卢子昂和李彦宏拉开,毕竟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卢子昂也不敢大声的叫。
“去银行叫银行封了封了子昂的帐户,卖掉夏家股份的钱不够的你就添点给还回去……”
“妈,你不能这么对我……”卢子昂瞪大着眼睛去扒车门。
卢竟司将车门带上,吩咐司机开车。
“真的要这么做?”卢竟司问的很是无奈。
卢母别过头,这样愚蠢的儿子他宁愿从来没有过。
他现在就是怎么死的,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卢家舍他就是为了保他,不然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一个叫卢子昂的人了。
老太太说话马上奏效,卢竟司申请冻结卢子昂的帐户。
卢子昂和李彦宏一夕之间被逼上了绝路。
开始还好,毕竟手头还有些钱,还够挥霍,可是卢子昂生下来也没有吃过苦,钱是越花越少,到后期干脆就是没有了,两个人加上一个坐吃山空,路子昂没有办法只能拿着那些从夏之乔手里头偷出来的金子去卖,可是夏之乔的那些首饰分量都是够足的,已近市场马上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加上夏家之前有报警,说夏之乔的的金子被偷。
夏家夫妻虽然不待见这个女儿,可是除了这么难堪的事情,女儿自然不能再继续呆在卢家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能怪谁?能怪人家卢家的人吗?是自己的孩子蠢。
夏氏夫妻现在看见夏之乔就恨不得让她马上消失,夏之乔每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的时候佣人会将饭菜送进她的房间。
夏之澜下班回来之后正好撞见佣人给夏之乔送晚餐,一股火冲上头顶。
“把饭菜端下去,从今天开始她自己不能下楼就饿着不许吃……”
夏之乔在屋里听见姐姐的声音,掉着眼泪,她就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子昂要这么对她?夏之澜推开夏之乔的房门,小乔从床上爬起来,抹点眼泪,无声的站在一边。
夏之澜只觉得太阳|茓跳跳的疼,她倒宁愿妹妹跟泼妇似的哭和闹,可是看着她的脸,装坚强是吧?每阅历是吧?
“从明天开始跟我去公司,从端茶倒水干起,你什么时候能懂事了,剩下的再说吧……”
夏之澜提着自己的公文包回了房间,没一会儿夏之乔听见楼下人的说话声。
“你让她下来吃干什么?看见她你爸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就你非要帮她,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夏母指着大女儿骂着。
夏之澜将碗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妈,她是你的女儿,再不好也是你的女儿……”
说着起身就上了楼,夏母捂着胸口坐下身,没一会儿烦躁的骂着:“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我们夏家怎么会出了这么笨一个蠢货……”
夏天站起身,夏母冷着脸:“给我坐下……”
夏天眼皮一挑直接上了楼。
夏母扎毛:“你看你的女儿儿子,一个个都是这幅德行……”
夏父叹口气,也跟着站起身回了房间。
夏之澜是下了狠心,要彻底磨练夏之乔,每天带着她去公司,什么活累就让她干什么,什么活多就哪个她去,在夏氏夏之乔就是一个跑腿的,倒水的,干零活的有时还充当一些打扫人员。
第一天回到家,她连床都下不了,抱着被子哭着睡了。
第二天干了一天活,胳膊抬不起来,又哭着睡的。
第三天因为低级员工不让坐电梯,她只能走楼梯,来来回回送文件,她又是哭着入睡的。
第四天……
第九天……
帝释天,她回到家中冲洗过后,下了楼,足足吃了三大碗的饭,然后回了房间,眼角有点湿,不过没让眼泪流下来。第二十天,她已经适应了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小妹,咬着牙将所有的事情都按规矩一件一件的做好,拿着大姐早上出门给的零钱坐车回家,因为太累,睡过了站,可是兜里没有一毛钱,只能迈着两条腿走回去。
回到家她写下了第一篇日记,她说她也再不需要金子了,因为金子也不能改她安全感。
相比较夏之乔渐渐上升的状态,卢子昂和李彦宏这算是倒了百辈子的血霉,钱花没了,能借的都借到了,现在再也借不错来了,有些一开始是不知道路子昂的和家里闹翻了,现在知道了自然不会把钱扔进水里打水漂。
两个人的开销加上个孩子,生活成了问题,李彦宏只能催促卢子昂再出去借。
李彦宏给孩子换了尿片看了在抽烟的那个人,大叫着。
“你怎么还没有出去借钱?你儿子马上就要没有用的了,还抽烟……”她走过去抢过卢子昂手中的香烟狠狠踩在脚下。
李彦宏觉得自己的水准就跟着卢子昂的权限往下掉,以前她是不会这样的,每天一起床就生气,看见他就生气,她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废物?
卢子昂看着李彦宏给孩子换掉尿片。
“他现在都这么大了,也不经常出门,你不知道尿片很贵的吗?我现在已经换成最不入流的香烟,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能不能把钱都花在有用的地方?”
以前卢子昂没觉得,可是现在就是觉得李彦宏身上处处都是毛病,不知道节省,什么都不会还喜欢装,身上根本一点气质也没有,总是装有气质,自己都吃不饱了还给孩子用什么尿片?还用最高级的尿片?
以前他是不信贫贱夫妻百事哀,可是现在却信了,还不如家里的那个蠢货呢……
卢子昂马上打消掉脑海里的想法,他对夏之乔真的很无言,看见她的脸就先想弄死她。
他前脚才出了门,后脚李彦宏就用烟灰缸砸了过去,烟灰缸砸在门板上然后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卢子昂并没有出去借钱只是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着,等着时间过去,他才不出去丢那个脸呢,他就不信自己受苦母亲会不知道,母亲投降就是早晚的事儿,不过他也看明白李彦宏了,这个女人绝对不行,可以同富贵不可以共落难,而且一直到现在卢子昂才发现,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瞧不起这个女人的。
能随便被上的是什么好鸟?
他想也许是自己被人设计了也不一定。
李彦宏能忍,可是孩子不能忍,她在屋子里等待着卢子昂回来,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房子买的时候是用的她的名字,实在不行就先卖了,度过难关的,她有些后悔,当时钱多的时候,怎么就一分私房钱没有攒下呢?
上次卢子昂拿那些金子出去卖,结果被抓到了公安局,公安局的人将金子都没收了,卢子昂因为是夏之乔丈夫的身份,所以才得没事儿的走出警局,现在除了卖房子已经买有活路了。
卢子昂回来的时候果然没有带回来一毛钱,虽然结果李彦宏已经猜到了,可不代表她可以镇定。
“你个废物,没本事的家伙,你除了会装大爷你还会干什么?”
她掐着腰指着卢子昂的鼻子骂道。
卢子昂已经受了很多天的气,里里外外的,外面的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本来已经会死一肚子的气,这下彻底被引爆了。
“我装大爷?说说你是怎么缠上我的吧?李彦宏你当初怎么就会随身携带了Chu女膜破裂的检查呢?是不是遇见我之前和什么野男人上过床,正好推到我身上?不然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巧的事情?”
也许是时间多了,时间一朵,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被拿出来放进去的想,可是不停想,就不停的出现问题。
卢子昂觉得那个时机怎么就那么巧?怎么就那么对?
还有她为什么会将鉴定书随身携带着?是不是之前已经去做过了某种鉴定?是因为想赖在别人身上没赖上还是……卢子昂想到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让他只想吐。
还是她被强Jian过?
还有个问题这是他以前一直忽略掉的,李彦宏的父母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她的朋友也没有出现过,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试问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呢?
这一连串的挂在一起想,卢子昂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李彦宏是骗子,处心积虑骗了他的骗子。李彦宏也顾不得给他脸色看,将心中的想法和卢子昂一说,卢子昂眼睛一亮。
他现在别说是几千块,就是几百块也没有,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在他卢子昂的身上出现过,卢子昂一开始也认为自己很有抱负也很有实力,去了一些大的公司应征,可是他应征的位置一般都是总经理,这些值为相对来说要求本身就很高,加上他以前觉得自己有本事是因为卢家的员工有本事,所以他才有本事,现在他离开卢家,谁会去捧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所以他自然是要被奚落的。
“就那样傻子,我都服了就那样的还敢来应征总经理,自己不撒泡尿照照,蠢货一个……”
“听说他是卢氏的长子……”
“长子又怎么了?是人家不要的长子,真以为自己有什么本事呢,还开出来年薪一百万,我要是老板直接一口口水喷死他……”
卢子昂最常听见的就是这些话,他很想冲出去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可是告诉自己,他不能跟那些粗人计较,几次三番之后,大的公司看不上他,小的公司他看不上,倒是有一个公司跟卢氏有合作,想着不管卢子昂怎么不值钱到底是卢氏的长公子,若是自己出点钱供着他,和卢氏的合作是不是也能有点把握啊。
可是卢子昂狮子大开口,每个月要十万,人家是自然不会给的,于是告吹。
房子买的时候花了将近二百万,可是他们急着脱手,马上就要钱,就买了不到一百万,对方本来是打算压压价的,毕竟这两个人的急迫都写在了脸上,肯定是家里有事,他也没合计能这个家买下来,心里盘算着实在不行就十万十万往上加。
卢子昂一听九十一万,马上拍了板定下了,李彦宏虽然也觉得少,可是毕竟急着用钱,也就没想太多。
钱本来李彦宏是要拿着的,可是卢子昂一把抢了过去,李彦宏也抢不过他,只能接过他给自己的十万,有了钱摩擦自然就小了,两个人带着孩子找了一家高级饭店,一顿挥霍,李彦宏又买了一些衣服,卢子昂将自己的香烟又全部换了回来,两个人也没太发愁,当天就刷出去将近二十万,李彦宏心里有点舍不得,毕竟现在情况不同,可是卢子昂向来大手大脚惯了,他看哦他控制不住自己。
当天晚上一家人在饭店睡的,之后就要出去找房子,李彦宏带着孩子不方便,只能让卢子昂去找,卢子昂向来眼高手低的,看中一个房子,每个月月租三万,但是人家要求交全年的费用,他想了很久,最后一咬牙还是先交了定金,出了门喜滋滋的给李彦宏打电话。
李彦宏一听,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这一出手就是三十万啊,那些钱要做点什么多好,被房子压死多可惜,她马上抱着孩子赶了过去,房子有两万多平,家具一律全欧洲装修,到处都是奢华。
李彦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房子了,被眼前的一切迷惑了眼睛,两个人马上交了钱,李彦宏不断的提醒卢子昂不能再花了,卢子昂也只是点头。
这样卖房字的钱就一大半出去了。
晚上卢子昂说要带着她们娘俩去超市,李彦宏想孩子尿不湿也没有了,去了超市卢子昂大手笔的只拣贵的拿。
在这间房间里两个人住了七天,正做梦呢,有一天一个女人打开门看见里面的男女然后大声吼着:“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家里?”
之后警察介入,原来女人是出国了两年,把房子交给自己妹妹看官,她妹妹又将房子租了出去,租给的那个人不是什么正经人,是个卖#女租给卢子昂的那个男人就是女人的姘头,那卖淫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根本找不到,口说无凭房主让卢子昂和李彦宏马上滚出去,可是卢子昂和李彦宏自然不能干,于是他们想讨回交出去的钱。
可是房主说了,那是你们之间的交易和我无关,现在必须离开我的家。
那个男人在警察局交代,钱到手他就去了澳门,全部都赌输了,一毛钱也没有剩下。
李彦宏和卢子昂就这样有被赶了出来,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酒店。
钱每天就像流水一般往外出,路子昂每天出去继续找房子可是总是找不到,他们在酒店住的是总统套房,每天就要花两千块,钱是随着时间越来越少,到最后李彦宏急了,卢子昂心里也急。
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感情又发生了变化,每天李彦宏骂他,让他出去把钱追回来,可是卢子昂动也不动,那样的人他可不敢得罪,再说警察不都说那个男人身上没有钱了嘛,他就是去了也要不出什么啊。
不到一个月卢子昂手里就剩下不到二万块,李彦宏拿着钱质问着他。
“钱哪里去了……”
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租到房子,今天的房费再扣出去两千块,她还剩下什么了?
钱呢?
卢子昂想有钱,想马上有钱,他见电视里不是演彩票能中奖嘛,他就跑去买黑彩,钱自然就流失的快,他坚信自己有那个命,马上就会发起来的。
李彦宏带着孩子出去找房子,正好碰上下雨,呣子两个被淋成了落汤鸡。
李彦宏心里很委屈,只能抱着孩子回母亲家,这个时候她需要家人的安慰。
她抱着孩子上了楼,可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声,她又怕邻居看见她,只能躲到楼下看着,一直等到晚上母亲终于回来了。
李母每天在市场给人家卖菜,顺便早晚扫一下大街赚点生活费,李父的单位可怜她一个女人没有工作,再了解到她一个人在家,放宽了条件,给她开了一份工资,虽然不多,人家也尽了心思。
李母脱掉自己的衣服换上家居服,她现在每个月也有将近两千块钱的工资,生活也算不错,可是失眠。
她一面恨李彦宏,可是一面又想她,就怕这孩子不学好,死在了外面。
生活很寂寞,每天一个人就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回到家里有时候生了病,就是想找一个人都找不到,只能自己挺着。
没一会儿听见外面有敲门的声音,李母叹口气:“谁?”
李彦宏咬着唇,半天才小声地说着:“妈,是我……”
李母愣住,眼泪说掉就掉了出来,打开门就看着李彦宏抱着一个孩子,李母推开门,然后走进屋子里。
“你还回来干什么?”
李彦宏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咬着唇:“妈……”
李彦宏本来回来时打算跟母亲要些钱的,可是看见母亲的白发还有她才脱下来的衣服,李彦宏眼圈一红,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放在沙发上,转身就跑了。
李母手里拿着那些钱,跑向阳台想扔给她,可是看着她已经跑远的背影叹口气,一个人拿着钱坐在沙发上。
“李丽啊李丽,我们好好的一家,都是被你给害的,如果没有你,你爸会死吗?我们家会这么惨吗?”
李母拿着钱喃喃念叨着。
李彦宏本来打算把手里的钱都给母亲的,可是她现在还需要生活,她拍拍儿子的背。
一步错了,就步步错,如果她当初没有走错路,是不是今天就不同了?
李彦宏看着怀中的孩子,他还那么小,她不能放弃,回了酒店。
卢子昂还在睡,因为他知道李彦宏自己会回来的,如果她有家人她早就去回去了,没地去最后还不是得回来?
以前他喜欢那个孩子,因为觉得那个孩子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的东西,毕竟这个孩子是卢家的长孙,可是卢子昂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妈会那么狠,再怎么说这个孩子也是姓卢的,是卢家的长孙,可是老太太根本一眼都不愿意看,既然这样生他出来干什么?
在这个孩子上上花的钱,卢子昂有些恨恨的拉过被子。李彦宏都快急死了,手里已经快要没钱了,可是他还这样摊在床上,不出去找房子,没钱了,要怎么生活?
李彦宏急,卢子昂不急?
不见得,卢子昂也很急,可是再急也没有办法,他心里想着今天再出去赌一次。
孩子闹,李彦宏哄着孩子,卢子昂捂着耳朵,大吼着:“你抱着他出去行不行?除了会哭,他还会干什么?”
李彦宏也觉得很烦,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去找你妈吧,认个错……”
李彦宏心里最后就抱着这点希望了,如果卢子昂还能回去,她这些苦也没算白受,过了这段卢家那老太太也应该消气了吧?
李彦宏这点算盘是彻底打错了,卢家的老太太第二天就有走了,懒得去看懒得去听任何关于卢子昂的新闻。
卢子昂拿钱的时候发现钱少了,怒气冲冲的去质问李彦宏。
“钱呢?”
李彦宏自然不能说给自己妈妈了,她咬住唇。
“我问你话呢……”卢子昂突然发飙。
李彦宏一闭眼:“我给孩子买东西了……”
卢子昂一个耳光甩了上去,这是他对李彦宏第一次动手,李彦宏将孩子放在床上,对卢子昂的脸抓了上去。
可是卢子昂心里本来就有气,加上这些日子的不顺,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他会弄成这样吗?
他拿过一旁的电话,狠狠往李彦宏的头上砸下去。
李彦宏脑子已经麻了,什么都不知道,她伸出手去摸额头,上面都是血,眼前有些晕,孩子还在哭。
卢子昂还没有消气,继续再打。李彦宏摊在了地上,血迹已经弄到了地毯上,卢子昂踹了一脚,拿着钱离开套房。
啪!
聂凌珊的女儿捂着脸,这是这个女人第几次打她了?
她已经记不清了,她绝望的看着家,这哪里还像一个家?
“爸爸,你就这么看着?”她捂着脸,去看她的父亲。
男人觉得烦,家里到处都是孩子的哭声,他才出差回来,就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上,再说看见那张脸,他就生气,竟然被一个女人平分了他一半的家产。这简直是笑话。
那是他辛苦了半辈子才挣到的,凭什么分出去?
“去找你妈去……”
女孩儿看着屋子里的奶奶,她奶奶回避着她的目光,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不想看见她。
那个女人太奸了,之前说什么要孩子,结果拿着钱就走了,孩子她也不要了。
女孩儿从家门冲出去,她想去找母亲,可是母亲在哪里?
她蹲在地上抱着腿,大声哭着。
“妈……妈你在哪里啊?露露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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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133
雷母的身体情况很不好,医生给的建议是让雷臣骁带着雷母去瑞士做疗养,因为医生知道雷臣骁的条件,所以给了这样的一个建议。
雷臣骁找了秦淼很久,可是依然没有消息,他跟严虹压托不起来,严虹说什么就是不离婚,雷臣骁想来想去,将一笔钱给了一个警官,那位警官是他朋友认识的。
“这是什么意思?”男人接过钱,皱着眉头。
雷臣骁无奈的抚着太阳|茓:“我不希望看见她过的不好,毕竟爱过······”
男人很是无语,他不能说雷臣骁这个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他能拿毕竟爱过的心去关爱曾经的女友,可是他现在就要一走了之,他现在的妻子要怎么办?可是他到底是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我不确定我是否会看见她,而且她已经离开了,就说明了,她不想在看见你······”
至少从他的一侧得知的消息是这样的,那个秦淼现在已经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虽然有些艰辛,但肯开始就不算晚,而且以她躲避雷臣骁的情形来看,她就没有复合的打算,也没有要见他或者接受他什么的打算,何必呢?
雷臣骁知道别人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可是他不想解释太多。
他离开警察局,回到医院,带着母亲离开了。
雷臣骁结过三次婚,可是他走的时候依然是一个人,也许他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就是他的婚姻出了问题?
他不爱易素,可是易素是个好太太,他爱秦淼,可是他和秦淼依然离了婚,他不喜欢严虹,所以严虹宁愿死死缠住他不肯离婚。
严虹知道的时候抱着头尖叫着,雷臣骁全部的家当已经带走了,擎宇的股份他也换现,也就是说严虹出了留下一个雷太太的身份什么也没留下,因为知道的晚,所以注定一切都是空。
“你这个傻瓜,我就说让你离婚,你不离现在好了吧······”严母破口骂着。
这个雷臣骁怎么会这么不是人?他一走了之了,可是他们怎么办?
房子也卖了,公司的股份也没有了,可以说雷臣骁没有给严虹留下一点东西。
光宇上面的人全部进驻擎宇,严虹的位置自然被取消了,就算是不取消她也没有脸在回去了,她回去别人怎么看她?
严虹捂着脸,她愤愤不平,雷臣骁为什么对她就是这么狠?
她想杀人,想发疯,可是却没有地方去发泄。
严父叹口气:“算了,以前没有雷臣骁的时候我们不也是这么过的······”
人活着就是要长骨气,钱财是身外物,有就多花,没有就少花,再说严父认为家里的房子车子都是雷臣骁给买的,她们娘俩还指望人家怎么样?
严母头很疼,现在雷臣骁这一走,彻底把她给扔坑里了,之前她将房子拿去抵押炒期货,她也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走就走啊,毕竟他和严虹夫妻一场,就算是离婚,严虹也可以分财产的,毕竟前段时间报纸上不是有写嘛,一个女的平分她老公的财产,她能行,那么严虹自然也能行啊,她根本就没有在乎。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雷臣骁走了,她要上哪里去找钱?
“你有多少的私房钱?”严母去抓住严虹的肩,来回的摇晃着。
严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随着母亲的手来回摆动着,眼睛无力的看着前方。
“没有······”
她从来就没有藏过什么私房钱,有钱也都给家里了。
严母摊在床上,然后马上去打电话斩仓。
“你为什么要学别人去买什么期货?你懂吗?你会玩吗?”
严虹摊在床上听着外面传进来的吵闹声音,明显是爸爸在训斥母亲。
严母现在心里很烦,没有时间去搭理严父,现在能捞回来一点事一点,她怎么知道会这样?有人会嫌钱多吗?
“对,现在所有的都卖了····我不管涨不涨,现在都卖了······”
严虹的妈捂着胸口坐在客厅,这些钱是她最后的棺材本了,要是赔了她就没法活了,至少现在卖不会赔多少。
心眼一转,严虹她老姨开的店还是用雷臣骁的钱办的,拿起一边的包就要往外冲。
严父看着她穿着拖鞋就要往外冲,拉住她:“你还要去哪里?”
家里都成这样了,妻子妻子这样,女儿女儿这样······
严虹的妈挣脱开严父的手。
“我得去找她老姨把钱要回来······”说着开了门就冲了出去。
严父叹口气。
严虹的老姨那是个周扒皮,她可以拿别人的,别人别想从她手里拿出来一毛,去了也是找气受。
严虹走出门,坐在客厅里。
“爸,我做错了吗?”
她错了吗?
她只是简简单单的去喜欢一个人,她错哪里了?,为什么她就是不如易素和秦淼呢?
易素离婚了嫁得更好,她能吗?秦淼离婚了,可是雷臣骁一直想着她,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严虹抓着自己的头发,她不明白,不明白啊······
严父看着女儿苦恼的样子,医生也说了,其实她没有病,只是心里总是往偏激的地方去,这样下去早晚会得神经病的。
“红红啊,你问问自己的心,如果在臣骁和第一任妻子还有秦淼的相处中,你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情,那你就没有错······”
他站起身,来开门走了出去,家里实在太压抑了。
“啊······”
严虹抱着头痛哭着,错了吗?错了吗?
错了······
她不该去贪念别人怀里的人,不应该去使小心思······
* * *
“等等······”
秦淼被检查完身体,警方确认她最近没有再犯,也没有在吸食大麻。
秦淼站住身看着身后的人,她有些犹豫,她认识吗?
“这是雷臣骁离开之前留给你的······”
男人将钱交给秦淼,秦淼看着袋子摇头。
“我不需要的,你替我还回去吧······”
男人拉过她的手,将袋子放在她手里:“他已经离开了,他母亲的身体不适特别的好······”
秦淼愣了一下,情况很糟吗?
回到租住的房子里,她今天因为要去报到,所以请了半天的假,下午她还要去超市的。
她们超市和她一起干活的人中有一个是离婚的女人,有一个房子,她和孩子住,让秦淼也过去,这样可以多赚一份房费,秦淼同意了,因为现在住的地方太不安全了。
她打开袋子,然后愣住了。
大概应该有会有五十多万左右吧,秦淼淡淡的笑着。
从里面抽出一千块钱,然后将剩下的钱重新包起来。
下午去上班,换了衣服,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回家的时候自己的双手和身上都有这种鱼腥味,这是她的标记。
“秦淼回来了啊,吃饭了没有?”
几个年纪大的看着秦淼回来了,都关心的问着。
小地方的人不像是大城里的人勾心斗角的,大家相处的跟一家人似的,看见秦淼换了衣服进来关心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她吃了没。
“对了,小淼啊,我最近换了新的面霜,才十八块,我给你带了一瓶······”
十八块钱的面霜?秦淼以前用的一个手膜都不止这个价钱······
“好啊,给我留一瓶吧······我晚上给你钱······”
秦淼脸上带着笑容。
秦淼上班自然就有人下班,下班的打开箱子,她和秦淼有一个箱子,一张纸掉在地上,她捡起来,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
甘肃?捐款?五十万?
她叹口气将纸团揉了扔进垃圾桶里,这又是谁恶作剧啊,谁要是有五十万,谁还在这里混啊,早就去做少奶奶了······
秦淼将抽出来得一千块给了身边的一个女人,女人推搡着:“一个月给我一百就好了,我家里也没什么没有,就一张床······”
秦淼笑笑让她收下。
外面有飞机飞过的声音,秦淼看向天空,飞机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线,她眯着眼睛。
臣骁,希望你和你妈妈永远健康幸福。
“秦淼你干嘛呢?倒是抬啊······”和秦淼抬一箱鱼的人喊着她。
“来了······”
秦淼收回视线开始工作。
昨日种种昨日死,昨天的一切都是浮云,已经离开了她的世界,她是秦淼,可是她只是一个孤儿,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到时候也要一个人走,她觉得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可以每天看见太阳,这样就够了。
* * * *
“严虹······?如果是因为我······”可以说易素最恨的人不是秦淼而是严虹。
可是这样的报复她是不屑的,没有必要为了她不让严虹回来,她易素没这么小心眼。
茅侃侃拧着眉头:“我说过了这件事我已经定了······”
易素见他已经撂了脸子也没有在说什么,毕竟为了一个外人破坏自己现在的幸福犯不上。
茅侃侃跟易素不同,欠他的就得给还回来,严虹以前怎么对易素的,他现在就怎么对她,人做事之前得为自己以后的路想想。
茅侃侃做事的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一定十倍的返还,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你怎么出来了?”茅侃侃转了才想起这个问题。
易素叹口气:“最近有于莫芯的消息吗?”
茅侃侃的脸又阴了下来,易素赶紧过去哄,坐在他腿上,揽着他的脖子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就是今天看见她了而已······”
这道这个也很巧,她出去和茅敏之给孩子换奶瓶,结果在一家店外面看见了于莫芯,看样子应该是属于化妆品连锁店,从外面看过去人还挺多的,想起自己曾经的事业,易素只觉得老天就是这么的玩人。
茅敏之当时是想进去,可是被易素给拉住了。
茅侃侃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他知道于莫芯能行,毕竟她能力在哪里放着呢。
中午茅侃侃让高原将饭买回来,大家在秘书室一起吃的。
“板儿娘······说说怎么减肥的?”
在秘书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易素将一口饭吞下,看着张秘书突然将话题扯到了张秘书的身上:“你们可以问张秘书啊,她生完孩子身材可是比我都好,哪里像我简直就是一只猪······”
几个小秘书嘻嘻笑着:“谁敢说我们板儿娘是小猪,我第一个区拍她······”
“我第二个······”
“那我第三个······”做人家员工的若是不直达拍老板的马屁,那这份工作也干到头了。
几个小丫头马上缠了上去:“张姐,说说,对了我们为什么没有见过你老公呢,做什么的?”
茅侃侃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汤,接过易素递过来的筷子,淡淡的说道:“你们不知道嘛?”
他故意拉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在那边慢条斯理的继续喝汤:“张秘书的老公你们不是看到过嘛······”
几个小秘书扯着脖子在等待着下文,她们公司的?怎么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她老公可是我的同学,前阵子公司不是来了一个什么你们评为很帅很帅的嘛······”
“啊张姐······”
一群人闹成了一团。
其实秘书室的人还是希望易素常来的,毕竟老板实属于间接性抽风状态,要是高兴的时候会让她们一天都很幸福,可是要是他今天心情不爽的话,就会让她们觉得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很难。
易素最近没有看见范文君,问了高原两句:“文君呢?最近怎么没有出现······”
高原很是无奈,提到这个头更疼了。
范文君对那个孩子态度很是让他为难,叹口气:“在家里跟孩子玩呢······”
* * * *
露露的爸爸对她在不好,可他终究是亲爸爸,总不能看着女儿饿死吧?
到了学校,等了半天女儿才出来,他已经等的没有了耐性,心里觉得这个孩子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大人都来给她送钱了,还在别扭什么?
将手里原本打算给她的一千块钱缩减到三百递了过去。
露露没有接,狠狠的瞪着眼睛:“你说只要我上庭说那些你让说的话,你会多给我钱的······”
露露的爸爸一巴掌差点打了过去,有没有跟老子讲道理的孩子?
咬着牙:“我告诉你,你要是要你就拿着,不要你就饿死,没人管你······”
“我不要,拿着给你的新老婆和儿子买棺材去吧······”
啪!啪!啪!
连续几个耳光快准狠的落了下来,露露被打懵了,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脸往校园里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啊,杀人了······”
学校的老师和校长无奈的看着校长室里的父女俩。
“张先生,请你注意一下态度,毕竟是在外面······”
露露的爸爸指着她的鼻子,露露吐吐舌头,她现在有人给撑腰。
“校长,我爸不给我生活费,他想饿死我,他现在有了儿子又有了新老婆······”
果然学校的老师全体不赞同的看向露露的父亲,男人从皮夹里抽出一千扔在地上。
“别在让我看见你,你要是敢回家我就打断你的腿······”
男人回到家越是想越是生气,这个孩子他肯定不能在养了,既然她妈想要就给她妈送回去。
妙妙抱着儿子,在一旁见缝Сhā针的下着绊子。
“人家妈妈得到了你一半的财产,孩子现在留在这里,无非就是为了让你生气的,你还真生气啊······”
妙妙拍拍儿子的小后背,她也没想找这样的,也不愿意跟这样的男人结婚,他都有肚子了,在年轻看着也不如二十岁的年轻人年轻,而且脸上也都有皱纹,她都不敢跟他一起出去,他自己还没有自觉,总是让自己和儿子跟他出去,出去?
她可丢不起那个脸,要不是妈妈说,这个男人条件好,她才不会傻得给他生孩子呢。
不过有一点妈妈倒是说对了,这个男人是有钱。
她拿了一些钱给妈妈买了房子,易素了不起,早晚她也是一样的,妙妙始终相信她能遇见更好的。
露露的爸爸不耐烦的挥着手:“我马上要出差,给我收拾行李······”
妙妙在心里念叨着,你自己不会收拾啊?干嘛让我收拾?
她撅着大嘴将行李给他随便塞在行李箱里,男人提着箱子就走了,走之前恶狠狠的警告着:“我告诉你,露露要是敢回来就给你撵出去,一毛钱也别给她······”
妙妙装着好人:“她回来我也不可能看着她饿死啊,谁让她妈那么惯她了,我不给,人家会说我是后妈虐待她了······”
男人懒得再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妙妙踩着拖鞋冲到看台,看见丈夫走了,高兴的跳着,然后给母亲打电话。
“他出差了,你过来帮我带孩子······”
妙妙的妈妈提着大包小包的,大包里是给女儿买的零食,妙妙跳着脚去看门,将自家的老妈迎进门。
“怎么才来啊?我都快累死了,妈把房间帮我收拾一下······”妙妙将孩子塞进母亲的怀里,自己提着零食就去开电脑了。
不上班,学校那面就是拿钱在那里挂了一个名,也不用去,她最近有重新迷上了玩游戏,可是丈夫在家她不敢上网,事实上心里早就快忍不住了。
妙妙上了游戏,马上有人密过来。
“本人?”
妙妙赶紧回复过去,她在游戏里认识了一个很好看的男生,妙妙每天都在想,如果自己嫁的是这个人就好了。
“嗯,我妈最近看着我学习,所以没有上来,想我了吗?”
妙妙的母亲将孩子裹在后背,将家里的垃圾收拾起来,然后一点一点跪在地上擦着地板,进了妙妙的卧室,当初妙妙说要买电脑放在卧室里,男人也不是说食古不化,毕竟他的前妻有时候也会拿着电脑去看小说,可是妙妙小,他怕她接触到不好的,可是妙妙保证,买电脑就是为了学习的,这样男人才给她买的。
妙妙看着自己脚下来回游走的抹布,大喊着:“妈,你能不能一会儿再擦,能不能先出去,我忙呢······”
妙妙的妈妈叹口气,将抹布扔在一边,将自己买来的小包里东西一一拿出来,里面有很多熟食,她将熟食装在盘子里,然后给妙妙的姥姥打了一个电话。
“妈,你打车过来吧,对,妙妙的家······我给你打车钱······”
过了很久妙妙的姥姥就来了,进了门,鞋也没脱就往里踩。
“哎呦我的妈呀,我才擦完的······”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鞋子也还是没脱,去了厨房不在乎的说着:“妙妙家男人有钱,你是贱的啊,用你擦,请保姆······你没看见人家易素她家请的那个保姆,咱们也请,也请那样的,不就拿了一个什么饮食什么的学位,了不起啊······”
姥姥重重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妙妙的妈妈彻底无语了。
“妈,这里不是你家,不要这样弄,让亲家看见了算怎么回事啊······”
妙妙的姥姥一直在农村生活,在她的观念里,这个有什么?
吃过了饭一抹嘴,然后推开客房的门就进去午睡,妙妙的妈很是无奈。
她是想明白了,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少找母亲吧,她那么多儿女肯定有都是等着孝顺的,自己犯不上给自己添堵。
“妙妙啊,吃饭啊,饭都凉了······”妙妙的妈妈叫着。
妙妙扔下鼠标快速跑了出来,可是快进厨房的时候感觉脚下有点不对,抬起鞋底看了一眼。
“妈······”
“别叫了,你姥姥在睡觉······”
妙妙炸毛了。
“你干什么叫她过来?这不是她自己的家就这么祸害我,你干什么叫她啊······”妙妙小声的说着。
妙妙的妈妈叹口气:“等你姥姥醒了我就把她送走······”
妙妙吃了两口,摔了筷子又进了屋子,继续和游戏里的老公打情骂俏的。
妙妙的妈妈收拾桌子的时候,听见外面敲门的声音踩着拖鞋走过去,顺便拍拍背上的孩子:“谁啊······”
“开门······”
外面的老太太冷着脸,等妙妙妈妈开了门,寡着脸在门口换了鞋冲了进去,推开客房的门一看,妙妙的姥姥还在睡,打折呼噜,老太太的脸更冷了,然后看着乱七八糟的家,地板上看着倒像是擦过了,可是一条一道的,以前媳妇儿在的时候,地板上都可以看见反光,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
推开卧室的门,妙妙还在吃着薯片,一手抓着薯片一手抓着鼠标,脸上全然是笑容。
妙妙一看见婆婆傻了,连忙关了电脑。
“妈······”不自然的笑着。
老太太当场就摔了脸子:“妙妙啊,做人得给自己留点脸面,别什么玩意都往家里招······”
妙妙的姥姥醒了过来,正好就听见这句话,踩着小脚就冲了过来。
“你说什么?什么叫什么玩意?我是她姥姥,论老辈说你还得叫我声亲家妈妈呢······”
“妈?就凭你?告诉你,这是我儿子的家,现在你们都给我滚······”
妙妙见婆婆是动了气,将妈妈背上的孩子抱回来,推着妈妈和姥姥:“你们先走吧,不要再过来了······”
妙妙的姥姥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你个白眼狼啊······”
妙妙的妈妈也不想女儿难做,拉着妙妙的姥姥往外冲。
“你拉我干什么?不去打那个贱人······”
“妈,我求你了,你安静点好不好······”
妙妙妈妈心里很清楚,女儿能找到个这样的已经是不容易了,如果真的要被婆家不待见,以后还怎么过?离了婚就彻底完了。
妙妙的姥姥指着妙妙的妈妈骂着:“不争气的东西,叫人欺负死吧······”
婆婆在家里每个房间都走了一圈,越是看越是生气,家里那里像是一个家?简直就是一个垃圾窝。
“你平时在家就上网?”
妙妙哄着儿子,装作很忙碌的样子。
“妈,我学校那面不是有课吗,今天就让我妈过来帮我看会儿孩子······”
婆婆的脸色勉强是下去了一点,不过在看见进厨房那一块地上的粘痰,再也忍不住了。
“你是一个人嫁到我们家的,不是你全家都嫁了过来,别什么妈妈姥姥的趁着青峰不在就都赖在这里······”
妙妙也不说话,就是点头,婆婆的脾气才勉强压了下去,接过孩子。
妙妙有些愣,这是什么意思?
“你把房间收拾收拾,我带孩子······”
妙妙拿着抹布在心里骂着,这个老巫婆,谁不知道孩子好带,收拾房间整整花了三个小时,婆婆和孩子去睡午觉了,妙妙在清理厨房的那一块的时候,差点吐了出来。
她真的很讨厌姥姥身上的乡村气,和太姥姥一样,虽然太姥姥不会这样,可是她嘴上说最疼自己和妈妈,可是易素那么有钱,给她们一毛了没?
好不容易才将屋子里收拾干净,妙妙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婆婆满意的看了家里一眼,然后将孩子交回妙妙的手里。
“我回去了,你在家好好带孩子······”
妙妙气的牙直痒痒。
没出两天,果然露露跑回来了,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要钱,妙妙眼睛一转。
“你去找你妈要啊,你妈现在有钱,你妈那么疼你,能看着你不管嘛······”
露露一愣,她也想去找母亲,可是母亲单位的同事都不帮她找,每个人见到她都是冷冷的,露露也不喜欢去用热脸贴别人的冷ρi股。
“你知道我妈······”
妙妙白了她一眼:“你傻啊,你妈不认你还能不认你姥姥······”
露露也知道自己讨不了什么便宜,就跟同学走了,晚上的时候去姥姥家门口去蹲守。
可是今天的露露姥姥已经不是以前的姥姥了,自己的女儿分了大半的财产她也有了骨气,看着门外的那个孩子,骂着。
“小白眼狼你还敢来?你在法庭时怎么害你妈的?怎么说得?”
露露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坐在外面,第一天没有看见,之后她长了一个心眼,躲在姥姥看不见的地方等着。
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又这么多的心眼也算是了不起了。
果然露露的姥姥看着她不再来了,给女儿打了电话,不过没有提露露的事情。
聂凌珊下了班从公车上下来,进了楼门。
露露的姥姥说着:“凌珊啊,你看你弟弟他们最近要开一个店······”
聂凌珊无奈,她就知道母亲找自己肯定是为了这个原因,从自己离婚后拿到钱开始,家里的几个弟弟就换着法的跟她想借钱。
“妈,我都说过了,我的钱借给朋友了,再说我就分到那么一点······”
聂凌珊看的很清楚,现在是母亲活着,她要是把钱拿出来,母亲也会压着几个弟弟不让还的,更不用说母亲要是没了,那几个弟弟都是吃什么什么不够的主,她要为自己和露露的下半辈子打算。
“你可别骗我,我看报纸上说你分了一半,青峰怎么说也有一百万的家产吧,你拿出二十万给你弟弟开个店,你们可是手足啊······”老太太说的可谓是痛心疾首,觉得这个女儿有些不近人情味,反正那些钱也是她的。
聂凌珊站起身,将自己给母亲买来的水果放在地上。
“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怎么会这么狠的心啊?那是你亲弟弟······”老太太拍着大腿。
聂凌珊从娘家出来心情很不好,母亲一家以前一直靠张青峰生活,就算是以前夫妻俩又什么矛盾了,家里人都是说自己不对,现在她离婚了,他们的注意又打到了她的身上。
“妈······”露露喊了一声,眼泪唰唰的落下来。
她都委屈死了,别的同学都能买漂亮的衣服,换了好看的手机,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买不起了。
露露童鞋,你是妙妙的女儿吧。
聂凌珊站住脚,她的身体很僵硬,她心里已经看不懂自己了,她做不到去恨女儿,毕竟孩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疼都疼不过来呢,可是诸葛律师说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她的孩子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别人的孩子不会这样?为什么别人的孩子跟妈妈很好?
是她的教育出了问题,她一直以为只要给女儿爱,在物质上满足她就是对的,可是到最后,女儿因为物质在法庭上指责她,背叛她,她咬咬牙,才要迈开步子。
“妈妈······”露露冲了过去,抱住聂凌珊的腰。
聂凌珊心里什么滋味都有,酸的苦的涩的。
将孩子带到麦当劳,聂凌珊听着露露诉说着她这些日子受后妈虐待的生活。
“妈,你都不知道我爸被那个狐狸精彻底迷住眼睛了,他不给我钱,还在学校里打我,我们老师都看见了,他完全是想杀了我······”露露小心的看了一眼母亲的脸色,然后继续下药:“妈······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过?那个狐狸精拿棍子打我,她是想打死我可以在法庭上跟法官说,之前那些话是我爸教我说的,这样你不就能在多分点了嘛······”
聂凌珊的心都被撕裂了,听着女儿说这些话,她真的很想问问自己,她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做一个母亲的?
“露露,你答应妈妈一些条件,妈妈就去跟你爸爸谈······”
聂凌珊下了决心,她非把孩子的个性扭转过来不可,不然这孩子长大了,说不上就变成什么样了。
露露心里显得很烦,不停的看着自己的卡通表。
她今天约好了同学去逛街,可是母亲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唠叨,烦死了。
“第一你要从那所贵族学校转出来,去一般的学校······”以前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同,现在她觉得有大大的不同,那所学校里的都是家里有钱的,父母又都是忙的,孩子扔在那里,家长不去教育,渐渐就形成了一种攀比的风气,对孩子成长一点好处也没有。
“第二,以后每天八块钱零花钱,包括你中午的午饭钱,现在卖的四菜一汤的盒饭才七块······”她们在公司吃的就是这种。
以前总是觉得再怎么穷的时候也不能穷了孩子,可现在一看,孩子都叫她给毁了,她就应该狠下心去教育她。
“还有,手机每个月我就给你交二十块,多了我就不管了,而且你要好好学习······”
露露越听越烦。
“你就是这样烦我的,你恨不得看着我去死,你肯定在外面有人了,我爸每个月还肯给我三百呢······”
露露踹了桌子一脚就冲了出去,聂凌珊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她站在风中,脸上都是苦涩的表情,种什么因收什么果,她应该好好教导孩子的,露露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青峰出差回来,妙妙接过他的行李箱,发现他的脸有些铁青,问道:“你怎么了?”
张青峰看了小媳妇儿一眼,很想骂她两句,不过还是忍住了,毕竟她给自己生了儿子,想想还是算了,当时他到了酒店,将行李箱一开开,肺子都要气炸了,里面的衣服都是一个团一个团的。
张青峰去冲洗,妙妙老老实实的装着她的小媳妇儿,乖巧的赶紧弄晚餐。
“对了,前两天我赶毕业报告,让我妈来帮我带一下孩子,水知道我姥姥在我妈家,两个人就一起过来了,叫你妈看见了······”
张青峰很累,这次出去也想了很多问题,露露再不好,可到底是他女儿,他那天是气疯了,也不知道她吃饱了没有?
“露露回来了吗?”
妙妙翻着白眼:“回来了,人家撂下狠话了,说要去找她妈,我劝了半天也没有用······”
张青峰点点头,露露能去她妈那里更好,毕竟自己一个男人教育孩子他也没有时间,一个孩子学坏容易学好难,那段时间他不应该用钱去给女儿建立那样一种不健康的思想,现在孩子变成这样,他也伤心。
家里妙妙嫁了进来,加上还有一个孩子,他实在没有精力去管,母亲不愿意管,他实在挺不住了。
露露知道张青峰什么时候回来,晚上又回来了,妙妙拉开门,阴着一张脸。
张青峰决定要好好喝女儿谈谈,她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露露将自己的身体扔在沙发上:“我妈说了,让我去跟那些人说是你教唆我去说谎的······”
一句话彻底让张青峰所有的火气又飙升了上来,他都想就这样算了吧,可是她还不依不饶的。
“你妈还说身没了?”
露露翻着白眼:“爸,我没钱了······”
张青峰完全气的忘记了自己刚才所想的每一句话,他将自己的皮夹子扔了过去。
“你妈还说什么了?”
露露将钱抽出来,快速揣在自己的包里。
“我妈说你就是个笨蛋,她现在不只要你一半的家产,她说要你的全部,还有我妈说你很蠢她外面早就有人了······”
张青峰捂着头,这个贱女人。
妙妙赶紧去安抚老公的心,为他顺着心脏:“别生气了,为了那个女人值得生气吗?过去就过去吧,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过去了她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露露下了楼,楼下一群染着杂色的看样子就像不良少年的少年迎了上来。
最近露露就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带这些人过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爸爸再打她,她就不忍了。
“露露你爸给了吗?”
一个少年口气嚼着泡泡糖,问着。
露露扬扬手里的钞票,大家一起叫了一声。
“露露你妈算是白养你了,够毒,在下佩服······”一个不良少女说着。
露露得意的笑着,和伙伴们打算去庆祝。
聂凌珊接到张青峰的电话,很是奇怪,这个人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他是怎么知道她电话的?
尽管狐疑,还是接了起来。
“喂······”
“你今天来我家里一趟,我们谈谈孩子抚养权的问题······”张青峰将电话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聂凌珊正好想跟前夫谈谈关于女儿的问题,她联络了一家封闭式的学校,她心里对女儿还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聂凌珊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好女儿为她带来的会是什么。
mini最近很苦恼,因为她要忙着赚钱。
“妈妈,我想去吃麦当劳······”mini看着妈妈。
易素一挑眉:“你的钱够吃麦当劳了啊?那请妈妈吃好不好?”
易素弯下身摸着女儿的小脸,mini的包子脸立马变得冰冷,收回自己的手,眼皮抖了两下。
“当我没说······你们压榨劳工,我洗一个碗才给我一毛钱······”
小丫头自己嘟囔着,老太太一听笑了。
这夫妻俩换着法的折腾孩子,说什么孩子长大了应该懂事了,得让她知道钱是怎么来的,洗一个碗给一毛钱,小丫头每天可怜见的要踩着板凳洗碗,碗都不知道打了多少,老太太心里想着,这碗可比给的钱多多了。
一家人吃过晚饭,茅侃侃摊在椅子上,半仰着。
“mini啊把碗洗了,一会儿爸爸检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虐待孩子呢。
mini系上小围裙,一次拿一个碗,然后站在板凳上小心翼翼的洗着碗,还别说还真有点效果,最近她已经不会将碗打破了。
mini偷偷看着爸爸,然后快速刷着碗,擦擦小手,易素端着菜将菜放进冰箱里。
“爸爸,明天带我去吃麦当劳吧,我今天就想吃了······”mini撅着嘴巴。
茅侃侃笑笑:“行啊,你不是有钱嘛?”
mini大怒,她的钱都是有用的,挣钱到现在她也才挣到了几十块钱,这是她的心血钱,她只拿出来过一次五块钱给弟弟买了两个苹果让妈妈给毛易楠做苹果泥,给爸爸妈妈花?
才不呢,爸爸妈妈都会在挣钱,弟弟不会挣钱,所以她才给弟弟花,总而言之言而总之mini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姐姐。
茅侃侃看着女儿都要抽筋的脸,心里觉得好笑,这丫头现在可是抠的可以,想从她身上榨出一毛钱也难啊。
晚上一家人打算去夜市转转,易素抱着孩子,老太太跟在身边,茅侃侃领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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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134
聂凌珊站在楼下看着曾经住了十五年的房子,叹口气。
她所有的幸福都是在这里,结了婚、有了女儿、然后女儿长大......
从外面可以看到窗帘什么的都换了,以前在房子的阳台上,她摆放了很多盆栽,可是现在都没有了。
上了楼,站在大门外,一幕一幕的回忆全部涌了进来,防盗门已经换了新的,她伸出手,在半空逗留了很久在轻轻敲在门上。
张青峰拉开门,阴沉着一张脸,聂凌珊也没多想,就像也许他是不高兴,毕竟自己要和他争女儿的抚养权,她宁愿去相信前夫是为了这个菜不高兴的。
聂凌珊才进门,张青峰拉过她,将她身后的门就给关上了,聂凌珊听着咣当一声关上的房门有些紧张,家中的一切都变了,都重新装修过了,甚至是就连房顶都变了,以前的是简单的雕刻现在变成了复杂有层次的摇滚风。
聂凌珊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张青峰就出手。
他一只手拽住聂凌珊的头发,狠狠将她的头撞在墙壁上,然后大掌就迅速落了下来。
聂凌珊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她甚至都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青峰整个人都发狂了,这个贱人。
妙妙抱着孩子从卧室里走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又反身回了卧室,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
聂凌珊想跑,可是张青峰到底是男人,他的力气又比她大得多,死死拉住她的头发就将她向后拉扯,紧接着一拳打在聂凌珊的鼻子上,聂凌珊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然后拳头又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她挣扎着,喊着。
“别打了别打了……”
她是彻底被打懵了,从结婚到离婚前夫从来都没有动过手,她哪里会想到,今天会是她的噩梦?
张青峰已经没有理智了,他已经快疯了,难怪她一直要离婚,原来是外面有人了?他戴了多久的绿帽子?
聂凌珊整个人躺在地上,可是张青峰依然没有收手,还在继续。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聂凌珊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好疼,头也疼,全身都疼,他为什么要这样?
张青峰总算是打累了,他坐在沙发上,阴沉的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满脸是血的前妻。
“你什么时候开始偷人的?”
他冷冷的质问,聂凌珊一只眼睛流着眼泪,可是另一只眼睛流下来的却是血,她将身体卷成一个团,尽量躲避到远一点的地方。
“没有,没有……”
她突然站起身冲向卧室,张青峰一看她要跑,就追了过来,房间就那么大,一步两步的事情。
妙妙将聂凌珊推出去。
聂凌珊哀求着:“求求你,让我进去,帮我报警……”
妙妙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将聂凌珊狠狠推出去,然后从里面讲门锁上了,外面的声音很大,她戴上耳机,怀里抱着儿子,嘻嘻哈哈的看着电影。
“我没有没有……”聂凌珊否认,他是从哪里听见的闲言碎语?
她不否认还好一点,她一否认张青峰的眼珠子瞪得更大,左右开弓,巴掌像是面片一样的落下。
聂凌珊像是一根面条一样瘫在地上,可是张青峰提着她的脖子,她的下半身已经完全软在地上,可是上半身却受制在他的手中。
“还狡辩?露露说的还能有假的,我说的嘛,非要和我离婚,我告诉你,我什么都能忍,让我做王八,我就要你死……”
张青峰离婚以后也有过后悔,他心里很清楚,妙妙根本不是过日子的选手,可是事情被前妻闹的那么大,这个婚他不离都不行,他虽然对她没有爱了,可是夫妻一场,过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了爱情还有亲情呢,他说呢,原来症结就在这里。
聂凌珊用手去捂住自己的眼睛,她真的好疼。
露露……
张青峰将她扔在地上,又重新回到沙发上,他捏着拳头。
“给我跪下……”
聂凌珊当然是不肯跪,可是马上又遭到了新的毒打,她实在忍受不住了,趴在地上,抱着前夫的脚。
“求求你了,送我去医院吧……”
张青峰一脚踢开她。
“你承不承认你和那个律师有染?”
除了那个律师还能有别的人吗?难怪她会赢,原来他们都是算计好的。
聂凌珊再也不敢说一个不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承认承认……求你了,送我去医院吧……”
她的鼻腔内部都是血,呛得她喘息不上来。
她趴在地上,呜呜痛哭着,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张青峰一听更气了,他看向卧室的门:“妙妙拿张纸来……”
妙妙在屋子里戴着耳机自然听不到,张青峰蹭蹭两步,去拍卧室的门,妙妙这才算是听见,赶紧扒掉电脑的Сhā销,开了门。
“你在干什么?”张青峰的脸是铁青的。
妙妙聪明的选择闭紧嘴巴,人家怎么说,她怎么听着,不然就连她也要挨打的。
张青峰将纸和笔扔在地上:“写,写你是怎么和那个王八蛋认识的,怎么串通来分我家产的……”
聂凌珊抓过纸,咳了一声,吐在上面一口血,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失去焦距,可是张青峰狠狠一脚揣在她的头顶。
“还装是吧?今天要不是露露,我说不上还得被你瞒多久呢……”
聂凌珊闭着眼睛,手的位置可能是骨折了,根本动不了。
张青峰看着她的样子,自己让她说,他写,然后让她盖上手印,可是找了半天发现自己家没有印泥,用她头上留下来的血按了两下,可是拇指印不够清楚,抬起脚准备去邻居家借一个。
张青峰拿着纸走出家门,聂凌珊哀求妙妙开门。
“求你了,开门,帮我报警……”
可是妙妙就是装不在。
聂凌珊拼着最后一口气,爬到客厅的电话旁,将电话拨打了出去。
没一会儿,张青峰回来,妙妙从卧室里探出头。
“她刚才报警了……怎么办?”妙妙有些急,这个死女人。
她本来是想,如果认了,那些财产就能追回来,可是现在报警了怎么办?
张青峰阴狠地一笑,抓过聂凌珊的头,让她仰着脸:“你回房间去……”
妙妙赶紧缩回了身子,真是晦气,早知道就先躲出去好了。
张青峰将聂凌珊一路拉到水晶饭桌下面,将椅子踹开,桌子上的玻璃板很薄,他拉着聂凌珊的脸往上一撞。
“啊……”
聂凌珊只惨叫了一声,就没音了。
警察没一会儿就到了,可是房间的门是关着的,就在这个过程中,张青峰足足打了五分钟才给警察开门。
聂凌珊被搀扶下去的时候,她自己已经完全不能走了,两个女警一边一个搀扶着她,后面有两个男警察带着张青峰,可是张青峰依然火气没有消除,看着走在前面的人,伸出脚就想去踹。前面的两个女警站住脚步,让后面的两个男警察带着张青峰先下楼。
聂凌珊在警察局做了询问笔录,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警察做完询问笔录,警察竟然对她说,她是犯罪嫌疑人。
聂凌珊拖着满身的伤,指着眼前的人,彻底昏了过去。
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医生为她做的坚定,全身多处骨折,头部受到撞击,眼睛轻微出血,下身遭受到粗暴的踹打,她的整个腰身都是肿的,脸也是肿的。
她无力的想哭,可是发现眼睛好疼,哭都哭不出来。
这个时候她谁也找不了,只能去找易素。
易素接到电话,将孩子交给老太太,怕老太太心里着急就什么也没说就冲了出去。
“这孩子,后面有狼追你啊……”老太太说着。
易素赶到医院,聂凌珊全身都包扎着,她捂着唇不敢相信。
“聂姐……”易素试着叫了一声。
根本看不出这个人原来的模样,已经彻底脱像了。
“素素……”聂凌珊的下颚脱臼,只能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抬起没有骨折的那只是死死拉着易素。
她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
她想哭,那是她的女儿啊,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她被人抢了家庭和丈夫,结果却是她要挨打?
易素看着聂凌珊这么惨的样子,差点就哭了出来,暴力?家庭暴力?
他们都离婚了,凭什么打人?
聂凌珊住院就住了一个半月,老太太那头自然是瞒不住的,老太太是想找个人给解决一下算了,可是后来想,不对啊,她们妇女会做的就个工作,得为女人讨个公道,不用权利不走后门,也应该拿个公道。
老太太跟易素说,意思是想让电视台介入,可是易素担心的是怕易凌珊被公布出去以后,对她的影响不好。
这话她就放在了心底,暂时没有说出来。
聂凌珊不上班自然有请假,她单位的很多同事都来看过她,每个人走的时候都是哭红了眼睛。
跟她最好的朋友,骂着她:“就那样的白眼狼你还想着她?没有她,你会有今天吗?一定要告诉他们,告死他们……”
聂凌珊心里很苦,也压着一口气,她其实不太愿意去相信,露露会这么做,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宁愿想是张青峰因为分财产的问题恨她,也不愿意去想,自己的女儿不是个人。
聂凌珊的心情,易素多多少少都能理解一点,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儿女,母亲对儿女的那份心,只有儿女当了母亲父亲之后才能体会,她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谁愿意将自己的孩子想的不堪?
说来也很奇怪,聂凌珊住院,她的家人只有第一天的时候来看了她一眼,之后几天就没有人再来,倒是易素这个外人,每天都要住医院跑。
“聂姐,你看,我妈的意思是说,要让电视台介入……”易素叹口气。
聂凌珊闭上眼睛,她不敢去想那一天的事情,因为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世界末日,她那么苦苦的哀求,可是他和那个女人竟然那样的漠视他,她心里有气,想讨一个公道,不然她就是死了,都不能闭眼。
聂凌珊重重的点头。
电视台介入,采访聂凌珊的时候,将她的脸打上了马赛克,名字也是虚拟的,就是怕会影响她日后的生活。
叫易素和聂凌珊都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聂凌珊一个明明是挨打的人,到最后竟然成了嫌疑犯呢?
记者将摄像机隐藏在包内,进行非正常的去警局采访。
可是没有人回应此事,询问当天办案的民警,可是对方却说,民警不在。
记者有些纳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现在不是还是在上班的时间吗?”
对方看着报纸,飘了记者一眼,将报纸扔在桌子上。
“我们就这规矩,你能受得了你就受,受不了你就走……”
一席话将记者说得哑口无言,记者带着易素在外面等着,一直等到下午也没有等到人回来,依旧是那句话,当天办案的两个人都出去了。
易素眼尖的看见两个女民警在后面偷看着他们,上前。
“小姐,请等一下……”
记者见有情况,立马跟上,在说话的过程中,记者和易素才知道,原来张青峰的舅舅是这所派出所的局长,女民警还说着,张青峰两天做了一个鉴定,易素问什么鉴定,对方无奈的说着,身体伤害鉴定。
事情发展到今天,打人的成了受害者,被打的成了嫌疑人。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很明朗了,不过记者在某一点上对聂凌珊是不同情的,孩子的教育问题。
是因为她当母亲的责任没有尽到,没有教育好孩子,这个孩子才会因为钱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信口雌黄,记者也不忍心将话说得太重,只是意味深长的说着,现在孩子的教育太是个问题了,毕竟一家只有一个孩子,现在条件又都好,凡是孩子要的,大人就一定满足,当你不满足的时候,这个孩子自然就要去找其他的管道来要钱。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非常悲剧的事情。
孩子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父母,父母给她树立怎么样的一个人生观、价值观很重要。
事情转眼就蔓延开来,电视台请来专家分析,绝大部分的专家还是认为问题出在孩子的身子,如果这个孩子不说那样的话,里面的男人是不会动用暴力的,毕竟在我们国家,一些男人对于被带了绿帽子,婚外情等字眼还是非常敏感的,从一些犯罪的事实就可以看出。
聂凌珊的姓名和容貌被隐藏了,可是派出所里的人并没有被隐藏啊。
记者几次三番出动,可是依然见不到当天值班的两个民警,一说明自己的来意,对方直接说,那两个人被停职调查中,暂时不上班。
聂凌珊身上的伤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可是她心中的伤痕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那一天就像是一幕难忘的电影,反反复复的在她的面前上演,她甚至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记者准备去找露露问明她说谎的原因,可是得知露露转校了,至于转到哪里了,没人清楚。
记者暗访去了聂凌珊以前的家,也就是现在妙妙和张青峰的住宅,走访了一些邻居。
按理来说这些邻居和和聂凌珊都是认识的,可是她们的证词却一边倒的偏向张青峰。
“大娘,我想问问,前些日子,不是有人被打了嘛,你看见了吗?”记者走进在楼下晒太阳的一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警惕的看了一眼记者的后面,没看见什么,放松了一口气。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娘……”记者还想发问。
中年妇女叹口气:“还能怎么了,不就是前面的老婆带着好几十个男人冲进去,就给老张家的儿子打了。”
记者愣住,这和他听见的事实显然是不相符啊?到底谁在说谎?
“你是亲眼看见的吗?”记者发问。
中年妇女摆摆手:“我可没看见,别问我……”
没看见还说聂凌珊带着人去打前夫?
看来这张家够有能力的了。
记者转身离开。
“你们说是记者不?”刚才什么都不说的妇女问着一旁的人。
几个老婆婆叹口气,一个没有牙齿的老婆婆吞吞唇,有些费力的说着:“可别管那么多事,给自己找麻烦,老张家老早就打了招呼,咱们别给人瞎说什么……”
“哎呦,我那天出门一看,我的天啊,那青峰给凌珊打的,凌珊都快要死了……”
“老李家的,你可别多嘴,听说这凌珊外面也是早有了人,她自己女儿说的,那露露能编排她妈的不是?”
谁愿意去管闲事啊。
这件事到现在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毕竟聂凌珊报警之后,警察带着她出去的时候,没人出来作证,她是否有被打?还是后面出了张家才被打,现在成了讨论的焦点,孩子说的是真话,大义灭亲还是孩子受了谁的唆使说的是假话,这又是焦点。
电视台强强的介入,导致上面警察局直接派人下来调查。
记者采访到这里被要求暂时不能继续跟进,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
张家倒是没有愁云惨淡,相反的,张青峰的妈妈根本就不在乎儿子打了聂凌珊,别说是打了,就是打死了,她也有办法将儿子保出来,大哥那边说了,暂时不要让青峰出现,等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露露的奶奶看着坐在家里吃零食的孙女,果然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孩子,她哄着露露去验dna,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老张家的种,要是不是,她马上就回过去告那个贱人。
张青峰最近在他舅舅家待着,晚上两个人喝着酒。
“青峰啊,你不太冷静了,现在事情闹大了,你老婆以前就认识现在那些人吗?听说人是从上面派下来的……”
张青峰恨恨的将聂凌珊的罪行一一说出来。
“这个贱人,要不是露露说我都不知道,她竟然背着我偷人,然后分了我的财产,大舅你要帮我啊……”
男人叹口气:“我现在也是为难,上面下来的人盐油不进啊,你是太冲动了,幸亏当初早做了一手,让你做了一个验伤,不然今天怎么都圆不过去……”
男人继续摇头,当天办事的两个民警,他已经托关系将人调到了别的地方,升了职,留在所里的两个女警不会多嘴,现在就是怕上面的人掌握到什么证据。
他知道事情会将自己拖进去,可是他就那么一个妹妹,他妹妹在他面前要死要活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男人喝的有些多,张青峰看着里面走出来的女人。站起身。
“舅妈……”
女人笑笑让她坐下,然后搀扶着自己的老公下了楼,准备回别的房子。
“这件事我看你今早撒手的好,你外甥干得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还想瞒?他把凌珊给打成什么样?”
女人到底是女人,她有一颗同情心,本来一切都是听张青峰说,她本来是有些愤怒的,毕竟凌珊的了一半的财产还想怎么着?结果却在外面养汉子,可是那天在电视上看见凌珊的照片,虽然脸挡住了,可是她知道是凌珊。
全身都是伤,那还是好了一点才拍得,如果是当时可想而知,张青峰下的是死手啊。
还有那露露,那是她亲妈妈啊,这孩子的心被狗给吃了?他张青峰在外面和人生了孩子,还不想离婚,怎么什么美事都给了她们张家?
“一个女人,我的事别Сhā嘴……”男人不耐烦的捂着脸。
女人冷冷地发笑,抽回自己的手。
“别以为你在外面那点事我不知道,你们张家这都是遗传,我丑化说在前面,没事最好,有事你就跟着进去了,你自己掂量掂量看吧,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上面派人下来,你以为是跟你们在玩呢?张青峰打人是事实,还不如让他们两个坐下来好好谈谈,不然早晚他会被送进去……”
男人一想也是。
张母听到消息,脸一横。
“你叫我们跟那个贱人和谈?她来我们家一个男孩儿都没有生,生了那一个丫头片子教成那个德行,在外面给青峰带了绿帽子还和我跟她和谈?除非是我死……”张母重重撂了电话。
妙妙见样子,在一旁煽风点火的。
“妈,对啊,凭什么我们跟她和谈啊?她自己都承认了,她在外面乱来……”
“你给我闭嘴,看见你就烦,别让我抓到你小辫子……”张母恶狠狠的警告着。
妙妙摸摸鼻子不敢说话了。
前几天她和游戏里的老公发短信,结果被婆婆给发现了,里面都是一些叫人脸红不已的话,婆婆当场就炸了,幸亏妙妙尖马上将短信复制下来又发给了张青峰,婆婆这才没有抓到把柄。
张母何尝不知道现在事情闹大了,聂凌珊离婚以后也不知道是认识什么人了,以前也没听她说,她家里有这样了不起的人啊,八成是那个野男人,事情发展到今天,她未尝是不明白,这事情早晚一定会穿帮的,可是她不甘心像那个贱人低头,凭什么要她低头?
那个贱人在外面偷人还有理了?
“露露,我问你,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张母阴着眼睛。
露露心里也怕,她已经很久没有上学了,整天呆在家里,家里时不时有人来敲门,可是她们都不敢吱声。
露露也知道事情闹大了,那她会被抓嘛?她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咬死了说,反正也没人知道,如果妈妈反驳,她就说她跟那个男人已经黄了呗,不然那时候她为什么要离婚?
“当……当然是真的……”
张母比着她得脸:“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不然你就从我们家滚出去……”
老太太差不多一整晚没有睡,翻来覆去的想,其实这个前儿媳妇儿以前是个挺不错的人,可是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越是想她越是睡不着,如果她背后的人真饿够硬气的话,青峰早晚还是会出事的,这可不行。
想了很久,她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
张青峰自然不肯和解,可是他听他妈的话。
易素将手机交给聂凌珊,聂凌珊只看了一眼,就浑身发抖,易素发现她不对劲,走过去。
“聂姐……”
聂凌珊摇着头,眼睛有些涣散。
“素素,救我……”
易素张着嘴,将她拢在怀里:“聂姐,没事的,我在这里……”
聂凌珊抖着手接起电话。
电话是张青峰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对聂凌珊说,那天是他冲动了。
聂凌珊两眼都是泪水,一句冲动了就可以泯灭掉她身上的伤痕?
她得腰到现在走路依然困难,骨头错位,冲动?
张青峰在电话说的很简单,要聂凌珊为孩子想想,如果父母都出名了,孩子以后还怎么活?还有如果他进去了,家里剩下母亲河妙妙,孩子自然要倒霉,还说了,孩子一定不会给她的,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可以说,张青峰就是在拿孩子做要挟。
聂凌珊曾经是听见他说一切都是露露说的,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去的肉,她怎么也不可能去相信这样的话,聂凌珊心中想了很久,她支开易素,一个人坐在病房里。
反反复复的想,想来想去。
她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露露的姥姥说着,张青峰给他们家送来了二十万,说让聂凌珊就算了吧,说她几个弟弟现在能不能活都是问题,因为没有工作,又说聂凌珊不肯拿出钱来,可是张青峰承诺了,只要她撤诉,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全部收回去,他就给聂凌珊的三个弟弟安排进去做正常员工。
聂凌珊挂了电话,很久的看着窗外出神。
她心里一直就是憋了一口气,闹到现在这么大,她不是想要钱,只是想要一个公道,可是现在公道对她来说……
她分到的钱她能给弟弟们吗?那她以后要怎么生活?
若是还继续告下去,母亲会恨死自己,她想,不停的想。
最后给警察局去了电话,撤销控诉。
一开始易素是不知道的,后来,老太太接到电话,说聂凌珊自己把控告给撤了,老太太当场就傻眼了。
她特不愿意去管这些事,因为一旦管了就要牵扯到一个面子的问题,可是这次她用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上面派了人,可是闹到现在她撤诉?
她是受到什么威胁吗?
易素跟老太太一前一后的进了病房,聂凌珊看见她们两个有些尴尬。
“聂姐,怎么回事?”
聂凌珊在准备出院了,她将衣服装进袋子中,叹口气,整张脸到现在依然还能看见曾经挨打的印记。
“素素你别管了……”
她是想明白了一些问题,不管怎么样,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不管露露是不是说了,这些天她想了很多,这次算是她最后一次做母亲的心意,她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以后这些事她都不会管了。
她无能,被打只能忍气吞声,她悲哀,因为只要女儿在她面前出现过一次,她就会一次一次的投降,她不配去当一个母亲,事实就是这样。
易素也无力,毕竟这是聂凌珊自己的事情,她不能管的太多。
两个人回到家,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要说女人挨打绝对是自己找的,人家打你了,把你往死里打,你却不告他,不打你打谁……”老太太已经气极了。
易素叹口气,这个世界上,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活法,谁也不能阻止谁。
聂凌珊调去外地,临走之前给她女儿打了一个电话,她说露露,妈妈走了,妈妈心里希望你是好好的,可是你却恨妈妈,妈妈是个不尽责的妈妈,希望你会有原谅妈妈的一天。
聂凌珊一撤诉,上面的人也没有办法,证据不足,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张青峰因为聂凌珊的事情,是要看见露露就会想到那件事,他对露露越来越不好,打骂已经成了常事,而且是要露露提到聂凌珊,她挨打就更甚。
露露觉得没有家庭温暖,索性也放弃了这个家,在外面跟那些个狐朋狗友一起到处惹是生非。
露露清晨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下身好疼,昨天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她揉着头,然后捂着嘴大叫着。
床上躺了四个光溜溜的男孩儿,都是跟她一起玩的,她也是光溜溜的,她的大腿上还有血。
“你们……”
“露露,出来玩的,别装了,还装什么纯,还弄什么Chu女膜,被别人早就破了吧,装什么装……”一个男孩儿被她的叫声吵醒,翻了个身继续睡。
露露发疯一般冲上去抓着男孩儿的脸,几个男孩儿都醒了,两个穿着自己的衣服,剩下的两个,一个将露露按在地上,一个用脚踩着露露的脸。
“别给点脸不要,我告诉你露露,我们上你是给你面子,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以后记住每个月孝顺你四个老公生活费知道嘛……”
露露害怕死了,她想告诉爸爸可是她不敢,怕爸爸打她,她想告诉奶奶,可是奶奶总是对她不屑一顾。
露露是坏,可是她心里还是一个保守的孩子,她想去找妈妈,她在姥姥家外面蹲了几天,可这次再也没有堵到聂凌珊。
她去妈妈的的单位找她,结果聂凌珊单位的人都当她是狗屎一样的,露露只能那个将秘密一个人吞在肚子里。
她每个月还要拿钱给那些人,本来她自己的钱就不够用,她只能偷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卖,可是被妙妙抓到,拿着鸡毛掸子毫不留情的抽打在她的身体上。
露露这个时候格外的想念母亲,她以后不敢了,她抱着腿,妈妈,你回来吧……
露露在一次在家里偷东西的时候被妙妙给发现了,妙妙满屋子追着露露打,邻居已经习惯了他们家三天两头的打闹,露露突然抱着肚子蹲了下去,妙妙可不管,拿着鸡毛掸子就往露露身上头上,手臂上抽,可是半路她发现不对了。
露露闷哼了两声,捂着肚子就躺了下去。她的裤子被血给染红了,妙妙吓死了,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了,将露露送到医院,然后才幸灾乐祸的给张青峰和婆婆打电话。
张青峰在忙,接起电话,有些暴躁:“不是说没别的事儿别给我打电话吗?我忙呢……”
“别忙了,来医院看看你的好女儿吧,你女儿要给你生外孙子了……”妙妙翻着白眼。
张青峰和露露奶奶赶到医院,对着露露就是一顿拳头,张青峰动手,老太太在一旁骂着。
张青峰指着女儿鼻青脸肿的脸骂着问道:“孩子是谁的?我去掀了他的皮……”
露露抱着被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她受够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外遇,她妈妈会和他离婚吗?
“我也不知道,当时有四个人……”她不在乎的说着。
妙妙挑挑眉头,四个?
张青峰脸都气白了,四个?她这么小的年纪……
露露半夜的时候跑出医院,去了妈妈一个朋友的家,她就跪在外面,跟那个阿姨要妈妈的电话。
“我都该,阿姨求求你帮办我吧……”
女人终究是没忍心,给聂凌珊打了电话,聂凌珊赶回来,这一次她事先做了准备带着两个请来的保镖去了张家,张青峰对这个孩子失望透了,自然就把露露给了聂凌珊。
聂凌珊将露露的户口挪出张家,她带着露露去了外地,临走的时候买了一些补品摆放在易素家的门口,然后就跟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甚至在公司请了假,就在家陪着露露,露露上学她送着她去,然后就站在学校门外,露露试着逃了两次,可是每次都被聂凌珊发现了,聂凌珊什么都不做,每天就是跟着露露。
露露每走一步,她都跟着,露露的一些恶习被聂凌珊强迫性的给改掉了。
聂凌珊每天给女儿五块钱,吃中午饭,露露开始也不习惯,可以说整个过程非常痛苦,可是她每次要逃课的时候,看着站在墙外的母亲,脚就收了回来。
别人的妈妈在家里享福,看电视,她的妈妈顶着那么高的温度站在外面,就是为了防止她偷溜,露露看着聂凌珊在前门和后面之间来回的走着,就是为了防止她从一侧跑出去,其实她要是想跑还是能跑出去,可是她却没有跑……
露露的学习成绩很糟糕,她跟不上,她挑衅的将作业本扔给母亲。
“我就是不会,什么都不会,你打死我吧……”
可是聂凌珊却弯下身将作业本捡起来,重新放回桌子上,拿着钢笔:“哪道题不会妈妈给你讲……”
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是什么?母亲。
聂凌珊这几个月到处买参考书,将露露全部的课程全部做了备录,有的她实在是忘记了,就跟露露的老师打电话,她可以为女儿就做到这种地步。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我没救了,我故意说谎话骗我爸,让你进医院,你不恨我吗……”
露露拉扯着头发大喊着,她需要一个发泄的管道。
聂凌珊看着女儿发泄完,然后继续,一次不懂她就讲十次,十次不懂她就讲一百次。
早上聂凌珊看着女儿进校门。
“上课要好好听课知不知道?”
露露不耐烦的翻着白眼,不过还是硬生生的说了一句:“我不会逃课了,你回家吧……你要是不放心就坐在树下面,太阳大……”
说完一溜烟的进了校门。
聂凌珊觉得很值。
守门口的警卫叹口气,走出来和聂凌珊聊着天。
“大姐我可真服了你了,这一站就是站半天,下午回来还要继续站着,你图什么啊?”
要是给他这样的孩子,他早就不要了。
聂凌珊用纸壳扇着风,她的脸被晒得很红。
“我是一个母亲,我可以放弃我外遇的丈夫,可是我不会放弃我的女儿,因为我要教导她去怎么做一个人,错了跌倒了不要紧,只要爬起来,只要肯改过,没人会说她不好的……”
那警卫比比大拇指。
露露暑假的时候被聂凌珊送去军训,露露回来的时候,脸上都快晒掉了一层皮,她一进门就嚷嚷着。
“就你,非让我去,都快累死我了……”
露露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她的眼睛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会将自己脱下来的衣服自己洗,就算洗的不干净也自己洗,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每次洗完,在半夜的时候,聂凌珊都会起床重新将衣服再洗一次。
露露虽然嘴巴还是那么硬,可是她开始眼里有活,家里来人了,会给客人倒杯水,平常周末就去麦当劳里赚一点钱花,勤工俭学,本来经理看她的年纪没要她,可露露说了,我年纪小怎么了,你不能歧视我啊,我依然可以靠劳动换取果实啊,我妈教我的,出来挣小钱不会丢人,只要我自己不会看不起我,谁都不能看不起我,你现在不收我,明显就是看不起我。
经理被她绕的头晕,就勉强将她留下了,反正就是两天,这个年龄段的小丫头也就是出来玩玩。
可是露露还真的不是出来玩来的,她认认真真的工作,休息的时候,自己手里拿着一本书,自己念念叨叨的。
露露参加演讲比赛得了第一名,有记着采访她,问她是不是小时候就特优秀啊。
露露对着话筒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小时候很混,害我妈妈很伤心,是我妈妈把我从悬崖上拉下来,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妈妈的功劳,我爱我的妈妈,她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妈妈,我要在这里告诉那些曾经犯错的朋友们,犯错不要紧,主要是改过,我也留过级,我也当过不良少年,我也离经叛道过……
聂凌珊在电视上看见女儿的一席话很是感动,她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露露将书包扔在沙发上。
“今天你别做菜了,我来做,你做的太难吃……”
张青峰和张母在电视上看见女儿的录像,全省辩论赛第一名,张青峰发觉自己好久没有看见女儿了,他很想去看看女儿。
“这孩子我以前就说肯定没错,她妈就知道捡功劳,明明是我们教出来的……”张母念念叨叨的说着。
她是喜欢孙子,可是这个孙子笨的跟猪似地,都这么大了,除了每天要吃的,教他识字比要他命还难。
张青峰晚上的时候将女儿以前的照片翻出来,前阵子因为前期外遇的问题,所以很多照片里有她的,他都给删掉了,看着照片中的孩子,叹口气。
“后悔?后悔去找她啊……”妙妙将儿子扔在床上,冷着脸说道。
张青峰是绝对不可能再容忍自己的婚姻出问题了,他抱过儿子,在儿子脸上亲了两口。
“哪能啊,她再也生不出儿子,那张脸哎,别提她,我倒胃口……”
妙妙这才算是咽下一口气。
张青峰抱着儿子在玩耍,妙妙心里在盘算另一件事情,她答应给游戏里的老公买一套装备,可是现在她手里也没有什么钱,家里的钱都是张青峰把着,那时候给母亲买房子也是因为他没有给自己名分还有犒劳自己生了儿子。
妙妙最恨的就是这点,他们娘俩像是防着她似地,除了每个月的生活费一毛钱都不过她的手。
“老公,我没钱了……”
张青峰拍拍儿子的ρi股:“去我钱包里拿,拿五百就好……”
妙妙差点咬碎了牙。
“我看中了一个裙子,没钱……”
张青峰叹口气,今天算是自己不对,拿女儿的照片出来干什么啊?
“要多少?”
“八千块左右……”
张青峰皱眉:“你要买什么穿?名牌?你要穿去哪里?”
妙妙可怜兮兮的爬上床,抱着张青峰的脖子,晃着。
“好老公,就买这一次,就一次……”
妙妙心里已经打好了注意,她已经买一个仿品,反正他也不会看,剩下的钱就给她亲爱的买装备,虽然买不了两件,不过先买两件是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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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35
悦己预约要给茅侃侃和易素做访谈,做访谈的地点是茅侃侃的家。
这次人家提出要采访的对象是易素,附带着茅侃侃,茅侃侃一想,自己是附带的他也就没资格说话了,问了易素的意见,因为这家杂志和易素之前也有些渊源,易素就没推掉。
来采访的人选择了在周末,就是想看一看易素和茅侃侃平时生活的状态。早上十点高原领着来采访的人直接上了顶楼,在电梯运行的过程中,采访的那个人拿着录音笔问着。
“最高层就一户吗?”
她有听说过一些有钱的人喜欢自己住在上面,而不被打扰,这已经形成了一种潮流。
高原按下电梯的毽子,电梯开始缓缓上升。
“对,顶楼只有一户,上面有全方位的探头,可以说360个角度处处都有,因为他们是做父母的所以有些事要替孩子着想。”记者点点头。
“那依你看,平时他们夫妻的感情就真的像是杂志报纸上说的那样吗?真的有那样的和睦?还是做给……”记者不自觉的发笑,她好像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高原理解她,淡定的说着。
“等你亲眼看见你就会明白的,其实这个世界上,好男人绝对有,就比如我老板那样的,他其实不太像是男人……”高原咳了一声:“更像是一个男孩儿吧……”
其实这话说出来挺悲哀的,一个三十多的男人被人说成男孩儿,高原淡淡的想着,老板不是我埋汰你,而是你自己的形象已经发生了改变。
高原带着记者到了顶楼,因为之前在楼下已经按下过可视门铃,所以楼上的人也知道人已经上来了,大门开着。
记者随着高原走进去,后面的一些摄影师灯光师开始陆续上来,扯着线,准备光。
易素从里面走出来,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小吊带,七分的水磨紧身牛仔裤。
“打扰了茅太太.……”记者走进去。
“没关系的……”易素和记者握握手。
记者进了大门,脱掉自己的鞋,然后愣了一下。
易素在一个接待的客厅接受访问,那个客厅里所摆设的一切都是茅侃侃所喜欢的紫檀木家具,成排的书柜,满墙壁的照片。
“请坐……”
记者特意看了一眼,茅侃侃坐在客厅里在看电视,整个人显得很是慵懒,懒洋洋的穿的跟易素明显是情侣装,易素的女儿穿的也是一样的衣服,只不过脚下多了一双靴子,红条蓝星的帆布鞋,鞋子系的特别漂亮小丫头在外面一会儿一探头的。
“来……”记者对mini招招手。
mini走过去,也没客气的坐在记者的身边:“阿姨好。……”
记者的心都快融化了,这孩子长得真是漂亮。
“小美女叫什么啊?”记者暂时先关了别在自己衣服上的麦,对后面做了一个手势,孩子的脸他们不会给露出去的,这个需要保密。
后面的摄影师比了一个ok的动作。
老太太和周阿姨端着冰冻的果汁走进来,让大家喝。
“我叫mini……”
“minnie啊,很好听啊……”记者伸出手,mini马上将自己的手和对方握在一起,学着妈妈的样子,然后自己给对方解释着:“我是mini不是minnie……”
记者觉得挺好玩的,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呢?
“听说你还有个弟弟叫什么啊?你的皮肤跟你的妈妈好像,是不是平时都吃燕窝什么的啊?”
“他叫mickey,minnie绝爸爸说有很多叫的,可是我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的名字和别人的自然不一样,阿姨我们家不吃燕窝,阿姨不知道嘛,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燕窝虽然是好,可是吃一碗燕窝要捕杀多少的鲨鱼……”
记者小姐觉得很神奇,这么大点的孩子,竟然不怕自己,一张小嘴侃侃而谈。
“那我们mini平时最喜欢做什么呢?”还没有当母亲的女性都会幻想自己以后的孩子也会长成这样,健康漂亮而且大气。
“刷碗……”
小丫头说着:“阿姨,我是刷碗高手,你要不要来看看我刷碗?”
易素这一看,在这样下去就成了刷碗节目了。
后面的那些编导摄影师灯光师听了mini的话都觉得好玩,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啊?
采访开始,记者小姐发现了个问题,易素和茅侃侃的手上都有一个戒指,可是很细的圈,一眼看过去上面也不像是有什么钻石,难道是哪里的新款?
“我看茅太太的戒指很漂亮是哪里的新款吗?”
易素将自己的手放到记者小姐的面前,记者小姐看了半天,觉得和几百块的那种戒指好像可是她这个身份应该不会带那样的戒指吧?
“我手上的这个860他手上的1060……”
是很普通的750戒指,不值钱的。
“为什么不是钻戒呢?”记者小姐很迷糊,虽然说一个戒指不能代表什么可是现在所有的加入豪门的那些太太不是都带着硕大的钻石吗?
“我们结婚的时候有,可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就换了戒指,我觉得幸福和戒指的大小无关,就好像我手上的戒指,它很细还是最土的黄|色的k金,可是我觉得很漂亮啊……”
记者小姐看了一圈,的确就是最最普通的那种女性现在当做饰品在带的戒指。
“我听过同行很多的前辈都在说茅太太很幸福,我想知道茅太太为什么这么幸福的?幸福的秘诀又是什么?”
易素想了一下。
“理解包容吧,我和他以前的情况很糟,就是现在有的时候他也会和我生气,比如因为看电视,他喜欢的节目我不喜欢他就会生气,就像现在,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在跟我生气……”
记者小姐点点头,难怪从进来就觉得有点奇怪。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记者小姐终于算是明白了,高原说的那句像是男孩儿的话,真的很像,简直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嘛。
而且还有一点,人家要是知道记者上门了,就算是生气也会装着夫妻恩爱的,可是这两位可倒好。
“茅总,你也太小气了吧……”
茅侃侃从沙发上跳起来,巴拉巴拉开始诉说易素十宗罪。
记者小姐听的是特无语。
记者小姐采访的过程中,发现一个事情,那就是易素的情商特别的高,从她婆婆的口里听不到任何一句她的不是,即使在生气茅侃侃依然可观的说着自己老婆很优秀。
记者小姐记得易素以前一个时期很出名的,就此问了茅侃侃一个问题。
“茅总,你觉不觉的你的太太其实很有经商的天赋?如果认为有的话,为什么不让她出去工作呢?;”
茅侃侃淡然的一笑:“她当然很有天赋,可以说光宇在她暂带替我管理的时候公司的业绩上升了10%,可是我没有在家的天赋,没有照顾好孩子老人的天赋,所以只能我在外面,因为家里的事情比外面的事情还要复杂许多,她的智商很高,情商也高,所以家里更需要她,我并没有不允许她出去工作,因为现在孩子小,父母是为孩子树立的形象,父母如何孩子就如何,孩子要比工作重要吧?所以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只有她能抗起来。”
记者算是服了,他这一席话明显就是用糖衣炮弹将易素给裹上了嘛,难怪人家都说茅侃侃尖,看来传言不假啊。
采访结束的时候,正好到了中午,易素要请记者在家里吃饭。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站在厨房外,看着里面的女人干净利落的下刀。
记者小姐也挤进去凑趣,试试味道。
天下就是有这样的一种女人叫人无奈,她什么都会。
记者小姐提出说可以看一下卧室嘛,老太太带着记者走进易素的房间。
“茅老太太觉得媳妇儿很优秀吗?照比自己的儿子呢?现在茅太太不在,茅老太太可以告诉我们……”
老太太走在前面。
“我儿媳妇儿啊是个很好的女人,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超棒,侃侃父亲过世的时候,我那时候状态很不好,我儿子不放心,那么大一个公司”
没人坐镇肯定是不行的,你想啊,她那时候还挺着一个大肚子,她一句怨言都没有,我儿子在家里每天陪我,公司所有的胆子全部落在素素的肩上可以说,她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
记者小姐进了易素的卧室,发现卧室里很整齐,不像是特意整理过,她伸出手在床脚摸了一下然后将手举到摄影师面前,如果有灰尘的话,她就不会举了,毕竟是本着一个尊敬嘉宾的因素可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床下面的死角一点灰尘都没有。记者让摄影师上前,拍一下易素的梳妆台,她上面有很多的保养品,看样子对这方面确实是有心得。
突然她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拿起来一看粉粉的一条。
“那个啊……”老太太说着,显然说道这个她特有心得:“我儿子买给我儿媳妇儿吃的,后来素素吃了一段时间之后觉得不错才买给我吃的,是一种胶原蛋白果冻,不过要持续的吃,撕开袋子就能吃的,这个美薇胶原蛋白还送面膜的……”说着老太太从下面取出一盒交到记者小姐的手里:“送给你试试,年轻的女孩儿都喜欢美,对自己好点……”
摄影师在易素的化妆台上照了一下然后就关机了,后面的话是老太太和记者小姐在闲聊,这些都是不放进去的。
记者小姐撒开一个:“跟果冻一样啊……”
老太太点头:“要说现在的孩子都享福呢,我们家素素开始拿给我,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我们家素素啊对一些吃的用的都很在行,她也不像别的女的,她自己吃就一定会给我带。你看她皮肤特好啊……”
这是一场属于老女人和小女人之间关于保养的讨论。
吃饭的时候选择在了大的饭厅吃饭,那桌子从易素他们搬进来就没有用过,因为太大了,一张桌子坐了十几个人。
吃过饭,小丫头要去刷碗,那些记者啊编导的自然不能让,老太太一挥手。
“让她去吧”你们要是不让就等于在堵死她进钱的财路……”
小丫头站在厨房里,嘿嘿傻笑着。
要是家里天天能有这么多人来吃饭多好。
送走了记者,易素和茅侃侃走回来,易素听见儿子哼哼的好像在说什么,推开老太太卧室的门,一看。
mini拿着她的那盒巧克力面膜在涂了儿子一脸,儿子就跟非洲人似的,最可恨的是小丫头用后红在儿子的脑袋上点了三个红点,看样子下手的时候,应该是很用心的画上去的。
看着儿子吐着的小粉舌头,易素无奈,这儿子都被姐姐给糟践成什么样了?还在那面笑的,笑的没心没肺的……“mini……”
mini吐着舌头:“我是在给弟弟做面膜呢……”
茅侃侃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儿子的脸,没忍住笑了,抱起女儿。
“没错,我们宝贝儿在给小宝贝儿做面膜呢……”
茅易楠也不知道听懂了什么,自己伸出小舌头看着爸爸和姐姐笑着。
易素无奈了,合着人家都很高兴,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将冷热水兑好,给儿子擦着小脸。
小家伙没心没肺的继续用小脸蹭着易素的手,咯咯笑着。
老太太将孙女洗完的碗碟又检查了一遍,没洗干净的自己又上手洗了一遍。
老太太在屋里看着孙女做功课周阿姨出去买菜了,易素将屋子收拾了一次,茅侃侃又回到了那个摆着鱼缸和很多竹子的客厅里,茅侃侃躺在挂椅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来回的瞎按着,眼角时不时扫易素一眼。
他今天是真的生气了,因为早上起床的时候让她亲一下自己,可是她就是不亲。
我们侃少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易素拿着抹布清理着放碟片的小台子。
“干什么呢?挡住我的视线了……”茅侃侃将大脚举在半空中不耐烦的说着。
易素看了他一眼”改成去蹲在地上将碟片一一装回盒子里,可是茅侃侃又有话要说了。
“我正看到惊悚的地方,你一个那么大的活人蹲在那里,我情绪都没了……”
易素无语的看着屏幕上的猫和老鼠无奈的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
“我现在出去,然后给你营造惊悚的气氛……”易素无奈的说着。
她要去看看自己是不是需要弄点猪血还是什么的涂一脸算了,或者是在半夜的时候也从电视里爬出来。
茅侃侃跳了两步,抱住易素的腰。
“你早上都不亲我……,”他小眼睛小鼻子扒拉的说着自己生气的理由。
“茅先生,孩儿他爸,茅大侃同志你已经长大了,扮无辜不适合你……”易素要掰开他的手。
可是茅侃侃怎么也不松手,他就耍赖。
“老婆,你难道不爱我了吗?老婆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易素淡淡的笑笑:“我不爱你了,我真的不爱你了……”
老太太打算带孙女下楼去转转,毕竟大周末的,孩子也不愿意待在家里,从卧室里一走出来,看着抱成团的两个人,心里想着,我要把话收回来,两个都没长大,谁也不如谁。
“你们玩吧,我带孩子下楼去玩会儿……”
都当自己是mini呢。
易素拐了茅侃侃腹部一拳,茅侃侃忍着看着自己的老妈。
**张青峰之所以不愿意将钱交给妙妙来保管,其实他心里还是藏了一个心眼,人家都说后走到一起的父亲彼此心里都防着对方,张青峰离过婚,所以现在对钱看的更加的紧特别是发生了前妻在外偷情的事情之后。
他看着妙妙买回来的衣服,虽然他不买女性的名牌,可是看装着衣服的袋子怎么看也不像,不过他上网去查了一下,看样子倒是有点像,也没说什偶然间出去见客户的时候,路过光宇百货,他看着外面所展示的女模特身上穿的就是妙妙买的那一条裙子,他赶紧打车回家,将妙妙的裙子装好,在打车回了商场。
妙妙带着孩子打完针回来,发现家里没有人,她还奇怪呢,今天人应该在家的跑哪里去了?
将孩子扔在床上,打开电脑,就想着多玩一会儿。
孩子因为尿了哭闹不休的。
“妈妈……”叫着妙妙。
妙妙正在进副本,哪里有时间去搭理孩子,她只要分神一下,人物就得死她现在给游戏里得老公保驾护航着是打死也不可能分神。
在说妙妙对这个孩子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其实她跟更希望的是,她生了孩子之后,张青峰给她一大笔花不完的钱,她才不稀罕嫁给他呢,都是母亲一直在说嫁给他如何如何好,妙妙想要的是是那种带出去可以让别人羡慕的男伴,高大帅气,可是张青峰个子不高样貌也不出众,年纪更是有了一大把,虽然他保养的不错可是四十岁的男人能和二十岁的一样吗?
妙妙喜欢漂亮的衣服,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这个家和这个孩子已经将她给捆住了,她讨厌死了这样的生活。
如果不是为了每个月那些零花钱,她早就跑了,毕竟在这里可以挡风遮雨外加有人给钱花。
张青峰拿着裙子出来,肠子都要气炸了。
他拿着裙子走进专拒的一楼。
“小姐,这裙子是你们这里卖的吧……”
售货的小姐是有点隔眼,看了一眼张青峰手上的东西,又看了一眼张青峰穿的,虽然是不错的牌子,可是和她所卖的东西根本比不了,眼皮一挑。
“我们这里可不卖盗版货……那种几百块的仿冒品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卖过……”
张青峰只觉得太阳|茓都要蹦炸了,不停的跳啊跳的。
几百块?
他给妙妙拿了一万五,可是她却买了这一条假冒货然后骗自己说,她都花了?钱呢?
张青峰知道妙妙爱花钱,这点他早就知道了,如果妙妙是一个能过日子的女人,他早就跟前妻离婚了,就是因为知道她是个不能过日子的,她要买什么,自己从来也没有说不给她买,就算是说了不给买,只要她墨迹两回,他还不是掏钱?
她为什么要说谎?
张青峰去了银行,调出妙妙的汇款记录,这一看,脸彻底青了。
妙妙给同一个账号叫王浩的男人汇款了不下于十次,几乎是每个月都有一笔钱打过去,算算都是自己猜给她生活费之后,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这个月的钱并没有进那个王浩的账号。
钱是被妙妙自己提出去的,到了哪里,这个查不到了。
张青峰回到家,在外面换着拖鞋,妙妙听见声音,也不管在没在副本了,马上扒掉Сhā销,拢陇自己的头发然后去看儿子,一把孩子抱起来,一看,差点没吐了出来。
孩子竟然拉了。
这都快三岁了竟然会拉在床上,妙妙骂着:“都随你爸了……”
不过妙妙还是赶紧给孩子收拾着,耷拉着脸,张青峰走进屋子里,将衣服脱下,妙妙赶紧走过去接过来。
“你的心……”张青峰一脸铁青,心里越是狐疑看她越是烦。
“你每天在家里怎么带孩子的?叫孩子尿裤子?”
妙妙在看过了张青峰发狠之后自然知道不能轻易去得罪他,没说话赶紧去洗手,然后在回来解释着。
“我才带孩子去打针回来,孩子有点咳嗽感冒……”
张青峰看了一眼电脑;手摸着后面。
“在玩电脑啊?”他淡淡的问着。
妙妙本来心眼就多,加上这两年受的罪看的也多,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好像要出什么事。
“嗯,我上网查个资料,孩子闹了我就闭了……”
张青峰点点头,将从银行调出来的单子扔在床上。
“能解释一下吗?王浩是谁?”
妙妙的表情显得很是镇定,她取过电话,马上拨打着电话出去。
“你给谁打?”张青峰问着。
妙妙等电话通了:“妈,你跟青峰说一下王浩是谁,我为什么连续五个月给他钱……”
张青峰狐疑的接过电话,看着妙妙的脸,妙妙就直视着张青峰,妙妙记得以前看到过一个节目,一个人撞死了人,可是警察也没有证据,当时找到那个男人无非就是赌一把了,结果男人自己给自己出卖了,妙妙记得很牢,警察当时说了两句话,因为当事人的眼神。
张青峰听着电话里的丈母娘说着:“青峰啊,王皓啊我家里这边的亲戚,因为他妈妈最近身体不好……”
妙妙的妈妈在心里骂着,妙妙肯定又在外面招人了,她心都发抖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张青峰虽然年纪大点,可是他会疼人啊,她还想找什么样的?
张青峰挂了电话,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晚上带着妙妙出去吃了一顿好的,上午那条裙子的事情,他也没有在提。
可是张青峰在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妙妙喘了一口粗气,幸好她聪明。
张青峰出差了,妙妙这次在就在家里带孩子,她重新买了一张卡,用的是母亲的身份证,和游戏里的老公联系着,这样就不用怕被查到,妙妙不敢在上网了,她怕张青峰会查到。
游戏里的男孩儿总是提出要见面,妙妙对他说,自己只是个学生,她没有提她有一个家,一个孩子的事情。
妙妙的妈妈敲门,然后将买好的东西,放在地上,妙妙把孩子往母亲怀里一塞。
“我要睡觉,你带着他吧,看见他就烦……”妙妙其实很想拿着一大笔前跑了,可是她不敢,张青峰那么狠,要是被他抓到了,自己一定会死的,她怕死。
“妙妙啊,妈妈求求你了,你正经点吧,青峰多好啊,他有固定的工作,你还想找什么样的?现在外面那些男孩子有什么啊?等你没有钱了,谁会管你?”
妙妙的妈妈一整晚都没有睡,翻来覆去就想那么点事,那年妙妙跑回来,在外面受的苦还不够吗?
这样安稳的日子不要还要什么?怎么就是作呢?
“别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妙妙将门当着妈妈的面甩上。
心里不屑的想着,敢是不是她跟张青峰过,每次她跟张青峰上床都想吐,他肚皮上的肉已经松了,她喜欢的是年轻的,皮肤紧实的有活力的,不是这种,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每天有那么多死掉的人,他怎么不死呢?
妙妙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半夜自己在他的牛奶里下了耗子药,醒了之后她兴奋极了,可是她不会那么傻。
她杀了人她也跑不了,叹口气。
一边躺在床上一边给游戏里的老公发着短信,两个人老公老婆的叫着,好不亲热。
妙妙现在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子,尽管男孩儿再三要求,不过妙妙反复就是一句话,我妈不让我见外人。
妙妙有些抓心挠肝的,张青峰出差回来了,给妙妙买了很多好吃的,又给了妙妙一些钱。
其实他是说出差了,并没有远走,他在对面还有房子,每天就盯着家里看,看妙妙老老实实的在家带孩子,去移动大厅查了她的话单除了给自己打几个电话也没有给别人打,看来真是她们家的亲戚。
张青峰觉得自己的情绪很不好,因为之前前妻外遇的问题。
妙妙很高兴也很配合的高兴着,晚上又到了每天例行的夫妻生活。
妙妙最恨的就是这个,张青峰明明已经那么老了,可是每次时间都那么长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觉得恶心,所以每次都要将屋子里的灯光关掉。
张青峰对自己的一些功能那是花了很多钱去保养的,在这种时候他是最喜欢妙妙的,毕竟妙妙的身体很年轻,可是随他折腾,他忙活着半天,妙妙闭着眼睛,心里想着,就当出去卖了,那些小姐不也是那么忍过来的嘛。
张青峰终于折腾累了,妙妙将他推下去,自己起身去洗澡。
等她出来,那个男人已经睡的跟猪一样的死。
妙妙在心里骂着:“就知道睡,怎么不睡死你,猪……”
可是她也只能心里过过瘾,她还是很怕张青峰。
张青峰第二次出差,妙妙还是没敢动,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张青峰出差回来的前一天并没有告诉妙妙,只是说自己要晚两天回来,可是回到家里的时候,妙妙在看电影,张青峰觉得自己可以放心了。
“怎么回来了?”妙妙问着。
张青峰点点头,走进卫生间:“我去洗澡,公司有事我就先回来了……妙妙心里松了口气,幸好!
张青峰第三次出差,这次妙妙放心了,她先去了婆婆家,给婆婆报名了港澳游,张母本来心里就有点烦,倒是接受了,第二天就出发了,妙妙将孩子送到了娘家。
“妙妙啊,妈可告诉你,千万别走歪路啊……”
妙妙的妈妈捶着自己的大腿,她现在什么都不敢求了”张青峰是个有本事的人,现在女儿叫前妻带走了,她还挠什么?
妙妙一边补着妆一边满不在乎的说着。
“我们学校有活动….…”
妙妙的妈妈拉住妙妙的手:“妙妙我可告诉你,这次你要是在出事就没人能管你了,你太姥姥身体现在很不好,眼看着就没了”
妙妙知道这里眼线众多,所以叫男孩儿跟在她身后。
男孩儿很帅,一张脸像是纸板上的男模,又高又帅。
“怎么感觉跟做贼似地?”男孩儿有些不满。
“我妈看的我可严了……”
妙妙打开门,将男孩儿一把扯进屋子里。
本来她和张青峰的照片也只有卧室里有,因为她不喜欢看,所以客厅都是她自己的艺术照,床头也换了艺术照。
男孩儿进了门,有些稀奇的看着一眼四周。
“妙妙,你家条件挺好的啊……”
妙妙心里有点刺激又有点害怕。
“还行……”
男孩儿进了她的卧室;打开衣柜一看,傻眼了。
“你房间里怎么有男人的衣服啊?”
男孩儿的脸有些青,那么多男人的衣服怎么回事啊?
妙妙一拍头,这嘛事给忘记了。
“那……那是我爸的衣服……”
男孩儿看了几眼,样子是有些老旧。
“你爸还挺时髦的,这么多衣服……”
两个人年纪都小,也都爱闹,没一会儿就打成了一团。
妙妙没有送男孩儿下去,叫他自己走,两个人在门边是依依不舍,亲了又亲的,恨不得就时时刻刻长在对方身上。
妙妙耳朵听着旁边门的声音,听见楼上楼下都没有声音才让男孩儿走,晚上男孩儿给她发短信,说明天还来找她,妙妙吓得半死,只能推说父母这两天都在家,男孩儿听了只能作罢,男孩儿约妙妙出去。
可是妙妙怕,张青峰上次能偷偷回来,这次也一样能偷偷回来。
果然,她才挂了电话,张青峰就回来了,妙妙心都吓拧了,她赶紧关了电话。
“老公……”从里面跑出来。跳到张青峰的身上。
张青峰一愣,接住她,抱着她的腿,闻闻好像有奇怪的味道,是不是家里浴液换了啊?
这个味儿可不好闻。
“儿子呢?”
“我学校有事,送我妈哪去了,我给你妈抱了一个港澳游,我看妈她一直不怎么开心……”
“乖老婆等着老公洗完出来给你性福……”张青峰捏着妙妙的脸说着。
妙妙像是死鱼一样的躺在床上她很无奈,为什么上午她可以那么的投入,那么的激|情,那么的全身颤抖可是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几家邻居凑到一起就闲的没有事,扯着嘴巴闲聊。
“我昨儿好像听见青峰他家的那个媳妇儿叫的,哎呦我的天啊,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么不要脸……”一个老太太掐着豆角一边呸呸骂着。
“不对啊,青峰吃出差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
几个人相对视一眼,然后表情都变得很奇怪。
妙妙也怕昨天有人听见声音了,她闹的时候也没控制都忘了,早上送着张青峰去上班,楼下的那几个老太太都闭上了嘴巴,原来是人家的男人回来了。
“小张回来了啊……”
“你们也是,虽然年轻也得注意点,我孙子问我,我都没好意思说……”
张青峰有些摸不到头脑,自己干什么了?
妙妙送他上班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这一片年纪大的人比较多,他也懒得去搭理他们。
*易素带着女儿出去晒太阳,小丫头今天学校发打虫药,下午放假。
“妈妈,我肚子里有虫子吗?”mini摸着自己的小肚子问。
听老师说肚子里有虫子的小朋友大号的时候就会拉出去,要拉出去虫子,好恶心,mini有些嫌弃的扁扁嘴。
“这个要有虫子的才会打下来……”易素只能这么说。
mini翻着白眼,这和没说有什么分别嘛?
小丫头抱着妈妈的脖子,看着妈妈的额头上有汗,用小手擦擦。
“妈妈,我沉嘛.……”
嘻嘻真好,没有弟弟没有爸爸就她和妈妈两个女人。
易素将女儿的ρi股往上抑挪,孩子大了肯定不像小时候那么轻了,可在沉也是她的心肝啊。
“不沉,我们mini可苗条了……”
可能是因为都是同一天发药,所以公园里到处都可以看见妈妈带着孩子的,到处都是人。
“妈妈,你看那个……”
易素将mini放在地上,看了后面一眼,确定有人跟着才放心,她实在是害怕了。mini迈着小腿在草坪上跑着小丫头跑的满头都是汗,人家放风筝她就跟着跑,易素让她休息一会儿她也不休息,一会儿这里玩玩一会儿哪里玩玩的,像是一匹被放松开了的小野马。
“妈妈,你说我和茅易楠谁更好?”
Mini终于累了,坐在易素铺好方布得地方坐下,易素将水瓶交给她,小丫头咕噜咕噜喝着。
小丫头喝过水闪着大眼睛盯着妈妈的脸。
易素侧躺坐着:“家楠和易楠妈妈都喜欢啊,易楠是爸爸的锦袄,家楠是妈妈的棉袄,你想啊妈妈和你一起的时间长还是和易楠的时间长呢,妈妈和我们mini都一起这么久了,易楠是不是没有啊?”
mini在心里一算好像是自己占了便宜,是这么回事。
支着小牙:“妈妈,你真好看……”
易素拿着纸巾给女儿擦擦脸:“宝贝儿啊,一会儿我们去你爸爸公司好不好?”
mini重重点点头:“妈妈,其实如果不是文君阿姨很好,我就把高原叔叔给抢过来……”
易素撑着头,无奈的叹口气。“为什么要抢啊?”
“因为高原叔叔很像是一种动物,很听话的动物,他很听话对我好,而且他是个好人……”小丫头觉得找男人要从小抓起;她现在也应该替自己想想了。
易素挑眉:“那现在你决定怎么办了?”
Mini点点头:“文君阿姨那么傻,没了高原叔叔她这辈子就完了……易素伸出手敲在女儿头磕上。
“竟瞎说,不许瞎说……”
mini叹口气,她只是想想还不行吗。小孩子也有思春的时候。
易素带着去光宇,mini走了一路接受了一路的赞赏。
“妈妈,我好看吗?”小丫头眼看着就要飘起来了。
“mini啊,人小的时候难看,长大才会好看,你自己说呢……”
小丫头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丑八怪。
出了电梯,高原等在外面,抱起小丫头。
“哎呦,我家的小美女来了……”高原在mini的脸上亲着。
mini叹口气,老天啊,为什么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他依然这么热情?
易素看着女儿的表情说着:“高原,你可赶紧把她放下来。mini说如果不是看着文君可怜就把你抢过来了……”
高原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哈哈大笑。
“成,那小美女,咱们晚上一起回家吧,你跟你文君阿姨说,让她退位……”
Mini小嘴一扁:“别叫我美女,我是丑八怪,还有我不做第三者……”
高原被逗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腮帮子好疼。
Mini的想法很简单,妈妈都说了以前难看的以后好看,那她现在就是丑八怪,长大了她就好看。
“怎么听着我闺女说自己是丑八怪呢?高原你欺负她是不?”茅侃侃接过自己的女儿。
小丫头将胳膊张开,高原将孩子交给了茅侃侃,茅侃侃抱着小丫头,拍拍小丫头的ρi股。
“怎么了?跟爸爸说,为什么说自己是丑八怪啊?”现在哪有小丫头肯说自己是丑八怪的啊,都恨不得别人夸自己呢,可她倒好。
mini小腿踢在茅侃侃的西装上,侃侃身后的一行秘书一个个的唉声叹气的,平时谁敢把茅总的西装弄脏?
“妈妈说了,小时候不好看的,长大才好看……”
茅侃侃摇摇头:“你妈是骗你的,我闺女小时候好看,长大更好看,谁说你不好看,爸爸去打她……”
小丫头吱吱牙。
“爸爸,我想吃牛肉面……”
易素要接过孩子,可是茅侃侃不给。
“mini你不是吃了吗?”
mini撅着小嘴:“妈妈我都馋了,就跟我吃一次吧……我想吃牛肉面……”
茅侃侃叹口气:“高原,去订牛肉面……”然后看着自己身前站着的几个美少女,继续叹气:“一起给带了……”
“太好了,夫人威武……”
“中午我也没吃好,我也想吃牛肉面了……”
mini就对妈妈包里的东西很感兴趣,可是妈妈说只有她长大了才能吃。
“爸爸……”mini在爸爸耳边告着小黑状。
茅侃侃摇摇头,这生活真是太刺激了,还得不停的给妻子和女儿调解。
“那不是果冻是大人吃的,爸爸下班带你去买果冻好不好?”
小丫头勉强算是同意了。
还好牛肉面店就在光宇旁边的巷子里,没一会儿就将面送了过来。
茅侃侃眼睛有点疼看着女儿将辣椒油全部扔在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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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36
mini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闻到一阵香气,在被窝里来回的翻滚着。
“时间还早。”老太太看了孙女一眼,眼皮子都睁不开。
mini强撑着自己的头,又滚了几下,才从床上坐起来,顶着一头的鸟窝发,光着小脚丫子踩在地毯上。
“奶奶,我今天要穿什么?”伸出小手去探揉眼睛,半睁半闭。
老太太从她的衣柜里给她找出易素昨天晚上搭配好的衣服,将抽屉拉开,拿出新的内衣裤还有长筒袜。
mini接过内衣裤拖鞋也没穿就冲向了卫生间。
“鞋……”老太太叫着。
茅易楠打了个哈气,他要睡了,每天都是如此,家里的人开始上班上学了,他就要开始睡了,这孩子很好带,也不吵,自己醒了之后就自己玩。
老太太摸摸孙子的ρi股,没有潮,在孙子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奶奶的乖孙子……”
茅易楠的睫毛忽闪忽闪两下,然后就睡了。
mini穿着小鸭子的内裤进了卫生间,看见爸爸在卫生间里刮胡子,小丫头跺着脚。
“你出去……”
茅侃侃的胡子才刮到一半,看着小女儿急得直跺脚还以为她是要上厕所呢,扯过毛巾擦了一下,抱起女儿:“大的小的?”
mini觉得自己的爸爸真的很不解风情,她手里拿着小内裤,人家是要换衣服啦。
“爸爸出去,我要换衣服……”
茅侃侃无奈了:“那就在屋子里换呗不然你换你的,爸爸也不偷看……”
小丫头的脸越来越黑,他没有办法只能去另一个卫生间洗漱。
这一家人也是非得往一个卫生间里挤?难道这里有金子吗?
小丫头将自己的小背心和内裤脱掉放在一旁的收衣篮里;然后换上新的,因为卫生间里铺得是瓷砖小丫头跳跳的从里面跑出来。
茅侃侃接了个满怀抱起小丫头,鼻子凑过去。
“爸爸闻闻香不香?”
小丫头抱着爸爸的脖子,娇声娇气的问着:“爸爸,好看吗?”
茅侃侃有了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小丫头一天一天长大了,以后就不是自己的了,其实他心里更希望将来女儿当个大龄剩女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多陪女儿一段时间了。
易素将卧室收拾好,一出门就看见这一幕,不过显然她已经习惯了,毕竟每天都要来一出,看都看够了。
拿着女儿的小白袜子让她过来。
mini从爸爸的华丽跳下去,抢过妈妈手中的袜子“今天爸爸给穿……”
易素耸肩:“好啊,你爸爸给你穿妈妈还清闲了呢……”
易素走进厨房,周阿姨早上出去买了一些牛骨在熬汤,周阿姨和易素说了几句。
“你妈今天到……”
易素一愣,怎么自己不知道呢?也没和自己说啊。
“你姥姥病了,这次估计拖不久了……”周阿姨叹口气。
上了年纪迟早都有这一天的。
易素觉得有些唏嘘,客厅里那父女俩这个忙,茅侃侃将袜子一直伸到脚底然后让女儿伸脚,mini站起身,茅侃侃将她的袜子往上拉,mini一看不对啊,这腿上的花纹怎么都拍后面去了?
“爸爸,花花都在后面了……”
茅侃侃显然也发现了,嗯了一声。
“你妈买的时候花就是在后面的吧……”他想应该是这样。mini翻着大白眼:“爸爸你会不会穿啊,妈妈妈妈!……”小姑娘扯着嗓子开始喊。
跟刚才恨不得和爸爸融为一体的形象马上发生了变化,一脸嫌弃的抛弃了茅侃侃。
易素擦了擦手,将女儿的牛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一看女儿腿上的袜子,叹口气,拍拍女儿的ρi股:“赶紧脱下来,你爸爸也是,连穿个抹子都不会……”
茅侃侃学着女儿翻着白眼,他又不是女的也不需要穿这种袜子,他哪里会穿啊?
易素将小丫头的袜子褪下来又重新给穿上的,将裤袜提上去,然后将小丫头腿上不舒服的地方伸伸。
“好了……”
小丫头跳着脚,一蹦一跳的冲进了屋子里,易素一脸的愁云惨淡,茅侃侃看着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了?”
“今天公司事多嘛?”
茅侃侃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事吧,要干什么?”
“我妈今天回来,你赔我们去大舅哪里看看姥姥,听说要不行了……”
茅侃侃站起身:“怎么不早说啊……”
两个人吃过了饭顺利送了女儿去学校,易素跟着小丫头下了车,送小丫头到了门口,老师拉过小丫头的手,mini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情绪不太高。
“mini啊跟妈妈说再见……”老师蹲下身。
mini有些无力的对易素摆摆手:“妈妈再见……”
易素上了车,老师带着mini往校园里走,发现这平时活泼过头的小丫头今天出奇的安静啊。
“怎么了mini?妈妈说你了?”
mini摇摇头:“只是在感慨人和生死的问题……”
老师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小丫头早上也听见妈妈的话了,虽然她不常去太姥姥家;可是她爷爷过世的时候,小丫头到现在记得都很清楚,爷爷没了奶奶很不开心,爸爸妈妈都不开心,所以她也不开心,现在太姥姥要是没了,那姥姥一定难过,姥姥难过妈妈就难过妈妈难过,她也难过。
易素和茅侃侃在飞机场接了易母和李元凯。
易母一路上情绪都不算是很高,他们一家人直接开着车子去了医院。易素的姥姥其实不是因为有病身体才不好,而是年纪大了,所以一切病都跟着来了。老人很瘦,易素有些意外的看见了妙妙,妙妙和她妈妈姥姥站在一边,看见易素和她妈走进来,一家人将头同时扭开了。
大舅叹口气:“你们谁也别和我争,妈是在我家的,这点钱我来出,老人养我们一回不容易,能救就一定救……”
易素的大姨也赞成:“这样吧;我们两个是老大,钱对半出,你出一半我出一半……”
易素的妈妈自然不能干:“哥,姐,妈是我们的妈妈,加我一份……”
茅侃侃接到易素的眼神直接就走向外面,没一会儿就将所有的费用给交了。
“不用争了,人家有钱的给交了,还用得着你们争来争去啊……”
妙妙的姥姥撇撇嘴,她就是看不上易素的妈妈,从小她就吃香,大家同是姐妹,大姐和易素的妈妈都嫁得很好,她就嫁到了农村说不偏心,谁信啊?
人家外孙女才那么大,她重外孙子都有了,如果不是她妈那时候让她嫁人那么早,她会像现在一样吗?
妙妙需要嫁一个大上自己很多岁的老男人吗?
这些也就算了,大家都是亲戚,可易素母女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啊,帮一把都不肯,家里有那么多钱,给她们点能死不?
妙妙的姥姥一直对于这一点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兄弟姐妹之中就每一个人肯拉她一把的。
人年纪大了,一些器官跟着衰老,衰退,现在也无非就是在拖延时间。
旁边也是住院的跟易素姥姥平时也聊天的,来看姥姥进了病房。姥姥的神色还好。
“你真幸福啊,儿女都孝顺……”对方感慨着。
哪里像她住院了,儿女一个个的都跑没影子了,就怕摊上他们啊。
中午大家也没有什么心情吃东西,易母叫易素和茅侃侃出去买点吃的回来,易素看见路边买油桃的,她记得她姥姥很喜欢吃这个,只是现在牙口不好了,下车买了几个。然后返回医院。
易素将油桃剖开,然后将桃壳拿出去,用水煮了,加一点糖。
就出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病房里就干起来了。易素的舅舅跟妙妙祖孙三干起来了。
事情是这么开始的。
大舅说,老太太的住院费是茅侃侃掏的就算是易母掏的,老太太要是没了那一天就把老太太戴着的耳环给易母留作一个纪念,其实也是不值钱的东西,可是妙妙她姥一听不干了。
“大哥你是和老二穿一条裤子啊,你们私下怎么分的我也不清楚,这放在面的是多少还不是你说了算?”
易素的大舅被气的,都说不出来话。
老人这一辈子戴的都是女儿给买的,易素的大姨给买的戒指和耳环,易素的妈妈给买的项链,戒指和项链早就没了,这都不用想的,不是给妙妙的姥姥就是给妙妙的妈妈了,这些他们也不在乎,给了就给了,可是妙妙的姥姥现在明显是倒打一耙。
易素的大姨将妙妙的姥姥推出门,几个人紧跟着走了出去。
“你推我干嘛?咱们有什么话当妈的面说清楚……”妙妙的姥姥还在上纲上线。易素的妈妈都懒得在出去跟她说一句话,留在病房里。
“妈活不了多少时间了,我知道你们讨厌她们,可到底还是妈害了她”
要不是当初让她十几岁就嫁人了……”这是老太太的心结。
易素的妈妈握着易素姥姥的手。
“妈,你已经尽力了,要嫁人是她自己要嫁的,你没错。”那时候生活很苦,吃饭都吃不饱,妙妙的姥姥看人家条件好,就嫁了,接过嫁了没几年就斗地主这样她的生活就惨淡的可以,其实说到底这都是命,只能怪她自己。
易素的大姨推着妙妙的姥姥。
“你还想怎么样啊?妈生病开始你出过一毛钱没有?没出我们都理解……”可是老太太现在还有几天活头?这么闹的?
妙妙的姥姥不乐意,听了这话,脸一横。
“什么叫我没出钱?家里这么多有钱的凭什么要我出?你们一个个的穿金戴银的,我为什么要出钱?我落到今天这地步不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谁有我老?大哥年纪比我还大呢,可是我看着却像是他姐,要不是我嫁了人,你们能活下来吗?”
大舅不听这话还好,一听直接炸了。
当初妙妙的姥姥十六岁就跟了一个地主”老太太成天的哭啊,可是哭也没用,妙妙的姥姥是死了心的要离开家,因为家里穷,饭都吃不起,他们几个有谁吃饱过?野菜粗粮混着吃,就是她嫁出去也没有往娘家搬回一点粮食啊,后来斗地主他们家男人倒了,她倒常回家了,还有脸说?说兄弟姐妹没一个人帮她,为什么不帮?
如果她是好样的,谁能看着她受苦?
妙妙她妈生下来就扔在老太太家里,后来老太太一个月的工资就养那母女俩了,他们说话了吗?
“给我滚……”大舅咆哮着。
妙妙姥姥在椅子上一坐,盘着腿。
“我今天就不走了,有本事你们把我扔出去,不然家严就得平加 我妈的钱都哪里去了?谁拿了是给我吐出来…… ”
易素的大姨冷笑了一声:“钱?那你是应该好好问问了,钱你女儿拿了多少?你外孙女又拿了多少,我要是没说错的话,妈每个月开工资的卡还是你女儿的手里吧……”
妙妙姥姥的脸一僵,继续嘴硬。
“在我们手里怎么了?我们也没花到,给我们的时候就是没钱啊……”
大舅和大姨已经懒得再跟她说任何的话了,简直就是一个无赖,有什么好说的?
见人都进了病房,妙妙的妈妈凑上去。
“妈,那钱……”因为那时候姥姥可怜她才离婚,就将工资卡给她了,她也就花了,后来她还回去一段时间,妙妙又有一段失踪了,她又住院,姥姥可怜她就又给她了,妙妙的妈妈觉得这些要是被查出来,自己跑不掉的。
妙妙的姥姥脸一横。
“你就说没花着,死不承认,他们还差那点钱了?我没跟他们要百八十万的就不错了……”
妙妙在一旁也凑趣。
“你们都没看,茅侃侃多有钱,他经常上杂志的,我们要是能从他手里榨出来一点,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其实妙妙一直觉得自己要是易素的孩子就好了,有那样的爸爸或者妈妈还用愁什么?或者找那样的一个老公,她肯定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会像现在这样,所以是老天对她不公平,不是她的错。
易素弄好了桃子,端着走进了病房,茅侃侃将饭菜摆在外面,大姨大舅都气饱了,谁也没吃。易母是上火也吃不进去,易素和易母还有大姨在病房里喂着老太太吃,老太太的牙齿已经差不多都没了,现在戴的是假牙,吃了两口,说:“我就想吃这东西,最近吃什么嘴巴里都没有味道……”
茅侃侃看着外面那些被吃的狼藉的饭盒叹口气。
一家人为什么就差了这么多?
妙妙的姥姥拿着牙签剔着牙,妙妙的妈妈拿着筷子快速往嘴里送着,毕竟都一早上没吃东西了,妙妙倒是吃的很少,她时不时看茅侃侃一眼,说实话她是有些怕这个人,可是又想和他攀关系,可是心里又总是漂浮出那时候他赶自己的样子,她很矛盾。“侃侃啊,你看着给我们家妙妙找个工作啊……”
妙妙的姥姥吃饱了,开始话多了起来,叫茅侃侃跟叫自己家小狗似的。
茅侃侃没有吱声,他在忍。
“我跟你说话呢,侃侃……””敢情这姥姥自来熟啊,人家跟你熟吗?认识吗?
妙妙姥姥见茅侃侃不说话,跳下椅子,走到茅侃侃跟前儿。
这茅侃侃也就在正常人面前他正常点其实他比谁都隔眼,一般二般的人他懒得搭理。
这姥姥才用手去抓带油的东西走过来就去抓茅侃侃的袖子。
茅侃侃很是隔应,今天要不是念着她是易素的三姨,他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
易素的妈妈从病房里走出来,看着女婿阴着一张脸,扯着茅侃侃:“妈渴了,你给妈去买瓶水去……多买几瓶……”茅侃侃应了一声,快速就走了。
妙妙的姥姥冷哼着:“果然是谁家的女婿听谁的话啊,你让茅侃侃给妙妙弄个工作……”这位直接给人下命令了。
易素的妈妈只当她在放屁,转身又进了病房。
妙妙姥姥心里这个气啊,对这妙妙说着。
“你给青峰打电话,让他来,别以为就他们家有女婿……”
妙妙心里不屑的想着,也就是母亲和姥姥把张青峰当回事,他能和人家茅侃侃比?
要是她能找到一个像茅侃侃的人,她就是不要名分,她都干。
没一会儿张青峰就赶来了,大舅大姨家的孩子也都来看过,和茅侃侃在外面说着话,张青峰可不是那么好支配的,姥姥一会儿叫他去买水,一会儿叫他买这个买那个没一会儿张青峰直接坐在椅子上不管了。
“青峰啊,我腿疼……”
张青峰看了妙妙一眼,妙妙踹了自己妈妈一脚,妙妙的妈妈呵斥着妙妙的姥姥:“妈,你行了,别弄事了……,妙妙姥姥心里这个生气,然后又来注意了。
“青峰啊,你去跟侃侃说说话,人家公司那么大,看看有什么门路弄我们手里……”
张青峰听了这话,直接甩袖子走人。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再来夸茅侃侃就是说自己的公司不行呗。
没人会做,那就谁会做娶找谁去。
张青峰不愿意和茅侃侃说话有几点原因,首先是年纪问题,在来这是一种气场,王不能见王。
在来一个,妙妙和人家的老婆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看人家的老婆多么会做人,易素祼着一张脸很干净,相反的妙妙却画了一个大浓妆,这是来看病人了还是来唱戏来了?
茅侃侃和易素的舅舅家大姨家的姐夫还有妹夫大家一起聊着天,有说有笑的。
大姨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你说这和家长告诉的有关系吗?
易素的妈妈也不至于告诉女婿说,你和这家的人说话,和那家的人别说话。
“茅易楠没有抱过来?”大姨问着。
易素的姥姥听见了,其实也挺想那孩子的,也跟着问:“孩子呢?抱来我看一喂……”
易素点点头,拿着手绢给姥姥擦着嘴:“还吃吗?”
姥姥摇摇头:“不吃了,留着晚上啊……”
易素出来的急也没有想起带孩子过来,再来一个,孩子太小了,怕医院有细菌。易素将桃子放在柜子底下,等着晚上在喂姥姥吃,走出病房,对茅侃侃招招手。
“怎么了?”
“你去把孩子抱过来,还有mini也带来吧……”
茅侃侃点点头才要转身,想起一件事。
“你妈和那个女人真的是姐妹?她不是抱养来的……”
易素举起手,茅侃侃叹口气走了出去。
茅侃侃回家去接孩子,老太太自然不能不跟来,将孩子用的都带好,茅侃侃叹口气。
“就是去让老人看一眼,晚上还抱回来……”
老太太念叨着:“哎,这人年纪大了就容易有病……”
两个人到了学校将mini接了回来,mini一路倒是挺安静的。
易素的姥姥看见茅易楠很喜欢,茅易楠白天的时候老人感冒了加上年纪大就没去,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孩子。
“呦,这孩子张的真俊,像他爸爸……”
本来人家说话说的好好的,妙妙她姥姥听见人夸孩子她又来精气神了,出去抢过妙妙怀里的孩子:“妈,你看妙妙的儿子……”
才说完话,那小子就当场很不给面子的尿了妙妙姥姥一手。
妙妙姥姥将孩子扔到地上,幸好孩子自己会走,一溜烟的去找自己妈妈去了。
妙妙的姥姥看易素的婆婆来了,又开始整事要妙妙的婆婆也过来,妙妙将电话号码拨打了出去,直接就将电话扔给老太太不管了。
开玩笑,她婆婆才回来没两天,别说是出去了才回来,就是没出去谁能请得动她?
果然妙妙的婆婆在电话里发飙。
“妙妙的姥姥啊…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己掺和就完了,何必要我跟着掺和呢?在说我哪里有时间去医院,要是你不行的时候,我一定到……”
妙妙的姥姥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妙妙有些幸灾乐祸的收起自己的电话,妙妙的妈妈在一旁推了女儿一把。
张青峰的妈妈挂了电话,狠狠对这电话吐了一口。
“什么狗屁人家,什么事都找我……,”
其实心里还是觉得以前的媳妇儿娘家挺好的,也不上赶子往上凑,可是老太太心里马上将自己的话推翻,再好也没用,偷人的东西,哼打死活该。
医院里连带着护士都看着妙妙的姥姥不顺气,在走廊里大声的嚷嚷,骂人聊天就跟在自己家似的。
“你都不知道,就里面那个,别看他是什么企业家的,抠的可以,我们家都吃不上饭了,他都不带伸一把手的……”妙妙的姥姥终于找到了组织。
跟一个老太太念叨着家里的那些破事。
对方愣了一下:“他是你女婿啊?”
妙妙的姥姥心里想着,要是我女婿还好了呢。
“他啊是我妹妹家的女婿……”那农村老太太被绕了一圈,也没听明白算怎么回事,人家也不是你女婿为什么要养你啊?
“你今年多大啊?”
提到这个妙妙的姥姥更生气,满口开始扒瞎。
“我十六岁就嫁人了,因为娘家吃不饱,我妈把我嫁给了一个地主,谁知道后来斗地主啊,我的命好苦啊……”
“请安静,这里是不能聊天的……”小护士冷着脸,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她已经来了三次趟了,可这人没完没了的。
妙妙姥姥翻着白眼,大声的嚷嚷着。
“我聊天怎么了?看见没?旁边那病房是我包下来的,我老娘就在里面住,我聊天怎么了……”
小护士嘲讽的掀掀唇:“交钱的时候我可没看见您啊,我看见的是里面那位阿姨的女婿去交的,听说和你没什么关系……”
妙妙姥姥的脸上的表情卡在脸上,要掉不掉的很可怜。
“你知道什么,我们家的事你知道个屁……”
护士一听她骂人了,火气也上来了:“我当班这么久还没有看见你这样没有素质的人,自己妈妈在病房里,你就在外面跟人聊天啊聊你的委屈,自己家人都不搭理你,为什么?”
妙妙的姥姥急红了眼睛:“我撕了你的嘴……”
说着冲着人家小护士上去就一巴掌,那护士一看也是才毕业的,年纪不大,年轻气盛的反手就将耳光甩了回去。
妙妙姥姥这下子算是抓住把柄了,拍着大腿往地上一坐。
“我的妈啊……欺负人啊,这么大的一个小姑娘就打我老太太啊……这个世界要上哪里去说理去啊……”
她这么一哭,可好,所有病房里的人都探出头来看,这下可热闹了,病房里的大舅,拳头捏得死紧,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真的很像冲出去把外面的人给杀了。
还嫌丢脸丢的不够?
大姨拉着自己的哥哥:“行了,赶紧出去让她停了吧,这里也没有什么事,让她先回家去吧……”
大姨的心脏都要被气停跳了,谁家摊上这么一个都没法活。
易母冷着脸,推开病房的门,门咣当一声弹在墙上响了一声。
妙妙她姥一见易素她妈生气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你先回家吧……”
那边小护士被医院的人给带走了,小姑娘脾气特犟,跟护士长当场就干上了。
“凭什么要我道歉?她先打我的我还给她道歉……”
护士长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小护士。
“你给医院树立一种什么样的形象?患者家属打你了,你就打回去?你不会先告诉我吗?”
小护士将身上的护士服重重往值班台上一甩。
“我不干了,行了,护士长您也别教训我了,我不受这份气……没打死,她算她便宜了……”
小护士家里底子硬,她也不怕,想让她受委屈?门也没有。
妙妙的姥姥从小就特怕易素她妈,易素她妈虽然个子不高,可是从小不吃亏,谁要是干惹她,大板砖直接乎头上去了。
就是那些年和易素爸爸打架,也从来没气短过。
妙妙姥姥这种就怕这种不要命的。
她歪着胯子,小声的说着:“我得看着老太太,要不老太太没了,我就什么也分不到了……”
这话说的多么的丧良心?
您还想要什么啊?钱都东西都被您和您的女儿外孙女拿走了,还等着分什么呢?
易素的妈妈冷笑了一声,又返身进了病房。
下午易素带着孩子和老太太去吃饭,毕竟她能不吃,可是老太太和孩子不能挨饿啊;易素的妈妈让易素的大姨也跟着去。
大姨看着睡着的老太太叹口气:“你们去吧,回来给我带一口就行……大姨家的孩子站起身,将大姨和易母推出病房。
“妈,你和我三姨都去吃饭,我看着就好,有事我给你们打电话,吃饱了,晚上还得陪床呢……”
一行人可算是都被她撵走了,投了一条毛巾给姥姥擦擦手和脚,没一会儿看见妙妙的姥姥进来了,本来她是应该叫一声三姨的,可是眼前的这个根本不值得她尊敬,她嫌看着来气,自己就坐在外面,让妙妙的姥姥在病房里。
妙妙的姥姥闹了一上午,嘴巴有点干找了半天水也没有。
其实刚才大家都去吃饭,她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可是面子又拉不下,谁也没叫她不是?
在说病房里老娘还在生病呢,那些个王八蛋尽然出去吃饭?当来这里聚餐了啊?
找了半天病房里只有易素姥姥喝刺下的半瓶水,她嫌弃的看了一眼。
她才不喝呢,要是给她传染上在柜子下面看见有糖水煮得桃子,吃了一口,还别说挺甜的。吃着吃着就都给吃没了。
吃完了,有点困,就窝在陪护床上睡了。
易素不放心,吃了两口就赶回来了,在病房门外面看见大姨家的姐姐,有点纳闷。
“怎么出来了?”
对反更叹口气:“我三姨在里面呢……”
易素一听,脸上也是闪过一抹不怎么待见的表情。
易素让姐姐去吃饭,她进了病房,走至病床前,”一看见装着桃子的盒子,傻眼了。上午明明还剩了三个,现在一个都没有了,就连糖水都没有?
病房里都是三妖打呼噜的声音,易素捂着自己的心脏,都要被气死了。
姥姥转醒,易素赶紧去扶她。
“素素啊,给姥姥拿那个上午你煮得糖水 ……”
易素看着干干净净的盒子傻眼,姥姥显然也马上明白了,她嘴巴里很苦,一点味道都没有,叹口气。
“给我点水吧……”
易素强忍着没走过去将还在睡的那个人给扯起来,她真的要被气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易素将水倒出来,倒在杯子里,然后喂着姥姥喝,姥姥喝过了之后又睡了,一边睡一边嘟囔着嘴巴好苦。
易素差点咬碎了牙齿,勉强走到外面拉开病房的门,给茅侃侃打着电话。
茅侃侃其实也没多少的胃口,主要是易素没吃两口就走了,他心里也怕老婆在医院受气,摊上那样的家人有几个能不受气的?侃侃抱着儿子,让老太太赶紧吃两口,那边注意着丈母娘吃没吃好。
接到易素的电话,电话响起来单手抱着儿子,茅易楠蹬着小腿去抢电话。
“宝贝儿啊,这东西不能死……”茅侃侃将电话拿远。
茅易楠以为爸爸是在跟他玩呢,噗噗还想去抢,易母将孩子抱过去,哄着,跟老太太说着话。
“晚上就把孩子带回去吧,医院细菌多……”易母想这不只是孩子的问题,易素的婆婆还跟了来,人家的孙子人家能不紧张吗?
老太太点点头:“大的倒是没事,小的毕竟还是太小了……”
她虽然是不迷信,可是孩子这么大点,总是在医院进出的还是不太好,在说孙女明天还要上学。
“喂……”茅侃侃推开椅子,走到外面。
“你回来的时候在买几个油桃,挑软一点的买,要红的……”易素在电话里交代着。
茅侃侃一听愣了一下。
不对啊,上午的时候不是买了很多,他看见煮了之后还剩了六七个呢,老人能吃几个?在说还是现做现吃的好。
“你别瞎弄,吃没了在买在做,不然味道都变了……”
易素本来就生气,说了两句就直接挂了。
“都让别人给吃了……”
茅侃侃听着嘟嘟的电话声,无可奈何的笑笑送他们回去的时候顺便又买了一些桃子。
回到医院,老远就看见易素站在病房门外嘟着一张嘴,易素接过茅侃侃的袋子,茅侃侃叹口气:“生气了?”
易素心里这口气也只能撒给茅侃侃了,不然能撒给谁?
好不容易将桃子弄软了,煮了一会儿,又放凉,等了好半天才重新端进病房里。
晚上易素说要陪床,易母推着她出医院。
“别不懂事,你家里还有婆婆孩子的,回去回去……”
易素无奈只能走。
易母回到医院,妙妙的姥姥也醒了,看见桃子又重新出现了,正好睡醒了有点渴,走过去拿起来就要吃,易素的大姨一看,快速走过去。
啪!
一巴掌打在妙妙姥姥的手上,妙妙的姥姥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背。
易素的姥姥叹口气:“她要吃就让她吃吧……”
妙妙的姥姥听了马上又有后援力了:“我就吃两个桃子……”
大姨冷着眼:“你就吃两个桃子?你要不要脸?那是素素给她姥姥煮得,妈说嘴巴里发苦你不知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马上给我滚……”
“你就别管了……”床上老太太不干了,毕竟这老三苦了一辈子,谁什么好吃的都没有吃过,不像其他兄弟姐妹,条件都好。
大姨将桃子放回原来的地方也来气了,她一直看不惯的就是老太太说不让管不让管。
“妈,你说别管了,今天我们要都是没良心,不管,你现在还在家里呢?谁会管你?她能管?”
大姨指着妙妙姥姥的鼻子:“你以前说那些都算了,这么多年,我每年搭她的钱还少?老二是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我每年搭她家多少钱?给她妙妙买多少吃的?我得到什么了?她现在就在等着分家产,你还有什么家产?不管,不管行啊,我不管了,谁愿意管,谁管……”
大姨说着甩袖子直接就走了。
这份气她也不受了,有没有这样的?自己妈妈生病医生都说了就是在挨时间,可是当女儿的到医院之后做什么了?除了吃就是吃?她还能干什么?
大姨出了门拽着自己孩子就往外走,易素的大舅去拦她。
“妈老了,你别和妈一样……”
大姨叹口气:“哥,我不是不知道,我忍了那么久,就那么个没脸没皮的啊,素素给妈弄的桃子这才值几个钱?跟妈抢着吃?那是素素给她姥姥吃的,不是孝敬她的,吃了不怕折寿……”
说着大姨直接就走了,谁劝也不好使。
大舅和易母进了病房,妙妙的姥姥老实一点了。
大舅冷眼看着她一眼:“分是吧?行,咱们先把外债分分,我年前替妈换的两万,你跟我说说这钱是怎么回事?”
妙妙的姥姥一听,心里埋怨着易素的姥姥,这老太太都快死了还瞎说,不就让她帮着借了点钱,她还值得到处去说?
“我家里有事先走了……”
大舅叹口气易母也跟着叹口气。
易母心里很清楚,老大手里是有钱,背着嫂子来的,不然这个钱要叫嫂子知道了,肯定要闹,兄弟姐妹做到今天走掉的那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谁都欠。
姥姥住了几天院,就走了,老死的。
姥姥跟着大舅住,本来丧事应该是大舅办,然后他借钱,可是妙妙的姥姥算盘打得响,她要办。
大舅一听,行啊,你办更好,我不办了,可是妙妙的姥姥眼珠子一转。
“我是说我办,这样吧,大哥你先把办事的钱给我,办完了我在还你……这话就纯属是骗小孩儿玩了。
办丧事的那天,妙妙的姥姥跟易素的舅妈干起来乐,两个人在地上打成了一团。
妙妙的姥姥本来想的是,她办就所有人来了,钱都是她的,这个自然不行,谁的朋友看谁的面子,钱能逗给她吗?
妙妙姥姥的人缘不好,一辈子也没上过班,可怜的只有一两只小猫小狗在她眼前晃,大舅那面应该人好,人脉广,来了很多人,农场来了很多人,家里的干弟弟之类来了很多,光是接钱就接了将近小两万。
妙妙姥姥看着手里的钱不干了,跟易素的舅妈说着。“这丧事是我办的,你把钱都给我吧……”
舅妈本来就是个厉害的人,她现在不说话是因为她知道大舅是个孝子可现在这不要脸的送上门了。
“你长脸没?给你?”
两个人一来一去就打了起来,易素的妈妈本来就上火,两天没好好吃饭,看着打成一团的人捂着心脏,大姨也提早走了。
易素搀扶着母亲,也要离开,茅侃侃在后面善后。
因为需要车什么的,所以高原也跟来了,所有的车都是高原给找的,给老人弄的很气派,可是高原看着打成一团的人,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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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第137章
“妈……”范文君打开卧室的房门,看着嚎啕大哭不止的孩子,她抓着自己的头发。
范母叹口气,她知道文君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警察说了,孩子的母亲现在在外面逃窜,如果这个孩子她不养就只能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大人之间的是是非非过去就算了,一个孩子,何必把他母亲的罪过强加在他头上呢。
范文君对这孩子吼着:“你别哭了,别哭了……”
她真的要受不了了,为什么要帮别人养孩子?还是帮那个女人养孩子?
“妈,你自己选吧,选他没我,选我没他……”
范母没有说话,范文君笑了两声,她的心眼就是那么的小,她做不到要为别人去想,因为别人之前也没有替她想过,所以她做不到……
她冲出家门,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文君心里很苦。
替自己也替母亲。
那个孩子就是父亲出轨的证据啊,这样的一个孩子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难道母亲心里会舒服吗?
警察说,可是警察了解他们家的详情吗?警察知道要替小三养孩子的痛苦吗?
文君只是出来冷静一下,她只是太需要喘口气了,她是绝对不会把孩子给留下来的,就算是送到孤儿院也和她无关,要怨,他就应该是怨恨他妈妈和他爸爸。
范文君看了一眼手表,高原还没有到时间下班,她打算在外面再待一会儿,然后让高原帮她想一个办法。
范文君将车停在附近超市的地下停车场,然后走了出来,准备去接高原,上午的时候她的车差一点撞了一只做马路的小狗,车子有点脏。
妙妙的姥姥被儿媳妇儿给打了出来,她要吃饭,结果儿媳妇儿打麻将没时间,她唠叨了两句,儿媳妇儿抬ρi股就回来娘家了,儿子回来之后知道媳妇儿回了娘家,马上去接,谁知道儿媳妇儿倒打一耙,说是她欺负她。
妙妙的姥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走在街上,她记得女儿家是在这附近,她走着走着,才走到一个路口,对面一辆车开了过来,撞了她一下,她一时之间有些迷糊,就躺在了地上。
“撞人了……”
附近有几个人在说话。
司机赶紧下了车,然后看了一眼妙妙的姥姥,最后往妙妙的姥姥手里塞了一百块,就上车走了,这地方很僻静,经过的人也不多。
看戏的人比较多,可是没一个人报警,谁都知道这年头好人不好做。
范文君看着前面稀稀拉拉围着的几个人,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看见一个老太太躺在地上,范文君叹口气转身离开,可是没走了两步,有两个老太太走过,叹口气。
“现在的社会啊,就是这种风气,看见没?人就是死了也没人管……”
看戏的人已经退了两次,妙妙的姥姥还躺在地上,看样子情况还好,头也没有出血,只是好像一直在昏迷,不知道撞到了头部的哪里。
范文君听见两个老太太的话,觉得自己也挺无情的,叹口气转回身。
弯下身:“奶奶……你有意识吗?”
妙妙的姥姥听见声音,勉强睁开眼,她想说话,可是现在头太疼了,她看着自己手里抓着的一百块钱还有范文君的脸,她想叫范文君别跑,可是说不出来。
范文君叹口气,拨打了120,等急救车来了,她才离开。
晚上和高原在外面吃的饭,范文君的观点很简单,就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高原也很无奈,丈母娘心里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不过高原也觉得其实这个孩子真的没有留下的必要,那个跑掉的女人,以后要是没事了,或者坐牢出来了,说不上还要弄出事情的,再说孩子是扔在刘家门口的,和范家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范母叹口气:“高原啊,说句良心话,看见这孩子,我心里比文君还发堵,可是真的送到孤儿院去?”
高原半晌才说话:“妈,我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可是如果这个孩子要留下来势必就要上户口,如果他将来是个好孩子的话,那我无话可说,可是如果他将来长大了,记得一切,他会怨恨你的,会觉得你把他留下来就是为了报仇,我觉得替别人养孩子真的不是事儿。”
范母摇摇头:“我自己想想吧……”
范文君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生气,拿着遥控没意识的瞎按着,突然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电话看了一眼,这号码没见过啊?
接起。
“喂……”
“请问今天的电话是你打的是吧?”对方语气很冲。
范文君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电话?什么电话?
后来一想,可能是那个被撞老太太的家属打来的电话。
“对,是我打的……”
要是感谢什么的就不用了吧,没什么必要,不是说只要人人心中有一点爱,世界就会变得更加的美好嘛。
范文君这边自己还瞎想呢,以为人家是打电话来感谢来了,可是对方显然不是这种打算的。
“你撞了我妈竟然给了她一百块钱你就跑了?你做人有没有良心?你是怎么做人的?我现在已经报了警……”
范文君傻了,她是救人的现在怎么变成犯罪的了?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只是打了急救电话……”范文君试图解释着。
对方只是说了一句,法庭见吧,就把电话给挂了,范文君觉得这家人有点莫名其妙。
她只是见老太太躺在那里,半天没人管,所以她好心的打了电话,让救护车来把老人接走,这和她有关系吗?
电话才挂了没一会儿,范文君又接到了说是派出所的电话。
“喂……”经历了刚才的一场不愉快的谈话,范文君的情绪不算高。
“范小姐吧?今天下午四点三十一分左右发生的车祸,是你打的急救电话吧……”
后来警察都说了什么,范文君都没有听清楚,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救了一个人,可是现在那个老太太的家人说人是她撞的?
范文君很委屈,抱着被子哭了起来。
高原听见哭声从外面冲进来,坐在床上,抱着她的身子,看着她的脸。
“怎么了?”
范文君抽抽噎噎的将警察的原话说给了高原听,高原一听也傻了,这叫什么事啊,不是有监控吗?附近没有监控?为什么不调出来看呢?
高原让范文君穿上衣服,两个人快速开着车去了警局。
接待高原的民警解释着,对方家属从120指挥中心接到电话,然后家属要求查打电话进来的人,就查到范文君身上。
现在已经现场是在超市后面一条的属于废弃的路上发生的,经过的人都是不固定的,所以根本找不到当时原有的那些目击者,加上那个地方没有监控,所以现在事情出了岔子,范文君要接受调查。
范文君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委屈过,她因为好心救了一个人,可是她现在却成了嫌疑犯?
警察做着笔录:“范小姐有私家车?”
范文君点点头。
“那发生事情的时候,你当时有没有开车?”
范文君点点头:“因为和我妈争执了几句,我开车出的家门,然后将车停在了沃尔玛超市的停车场。”
警察抬起头看向范文君确定这:“就是事发现场六百米左右的沃尔玛超市?”
范文君点点头。
警察也跟着点点头,然后在笔录上画了一个什么东西,范文君的心有些紧张,他们是什么意思?不相信自己说的?
范文君不断重复的解释着,她的情绪很糟糕。
“我说了,当时我是救的人,人不是我撞的,不然你们可以调超市停车场的监控,看我几点到那里的,看我是不是把车子停在那里。”
其中的一个警察保持着微笑,叹口气。
“超市的监控我们已经去调了,可是当天的影像不知道为什么出了一点状况都没了……”
也就是说,她的车有没有停在超市的地下停车场,现在没人给作证,她几点到的,也没有人能作证。
一个警察也觉得很无力,因为事情太巧了,可就那么巧谁能有办法?
他们甚至去调可能范文君会走过路的监控,可是依然没有办法,查不到。
“我们现在收到的最新消息是说,附近有一家饭店的服务员,当时他是在后门,所以他看见了,还有一个说是经过的老太太说的,就是范小姐撞的人,实际的情况我们还在追查……”
他们已经派了人去调查,现在究竟孰是孰非也不好说,到底是撞了人之后装好人?还是本就是好人被人冤枉了,他们也没头绪。
范文君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去了。
“人家都说,人抱着善心才能有好报,可是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好人难做,下次就是看见人死在我面前,我也绝对不会动一个手指头……”范文君站起身狠狠的说着,她满脸的泪水。
警察见范文君年纪小,也知道她可能是在生气。
“范小姐,不要这样说话嘛,我们是为民众办事的,如果你没有做过,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出了派出所的时候,妙妙的妙妙的妈妈还有妙妙的舅舅看见了范文君和高原,妙妙的舅舅冲上前,要去抓范文君的领子,高原将他隔开。
“干什么呢?这里是公安局……”
妙妙的老舅一看就是乡下人,土里土气的恨恨指着范文君的脸骂道:“你他妈的不是人,撞了我妈就想跑,我告诉你,必须赔钱……”
妙妙的妈妈也跟着上纲上线:“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撞了人就得负责……”
妙妙看着高原的脸,觉得这个人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事实上妙妙发生了这个车祸倒是给妙妙救了。
张青峰换了拖鞋,准备进卧室,妙妙在键盘上打着:“老公,我爱你……”
这时候妙妙的电话响了起来,妙妙起身的时候,不经意之间脚下一绊,将电脑的Сhā销给扯掉了,电脑顿时就灭了。
妙妙恨恨的看着电话,接起:“干什么啊,我忙呢……”
妙妙的妈妈在电话里哭着喊着:“妙妙啊,你姥姥被撞了……”
妙妙一听这还了得,说着就要往外冲,张青峰正好要进卧室,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张青峰进门的时候听见了电脑声,可是突然间电脑又没有声了,他心里有点犯嘀咕。
正要推门,妙妙冲了出来,一脸的慌张。
“怎么了?”张青峰去拉妙妙的手腕。
“快去医院,我姥姥被撞了……”
妙妙的妈妈给她舅舅打电话,舅舅给母亲是因为小心眼自己就出走了,谁知道能遇见这样的事情呢,妙妙的妈妈和舅舅被请到派出所见笔录,一出门就和范文君高原撞上了。
不只是妙妙,妙妙的妈妈看着高原也觉得眼熟。
母女俩一齐点点头,是茅侃侃公司的,这下好看了。
“我告诉你们,给我们五十万,我们就私了……”
妙妙的妈妈突然说道,妙妙的舅舅瞪大着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就是把人撞死了,也不值这个钱啊?
可是妙妙妈妈心里有数,这个不差钱啊。
高原冷笑了一声:“你们放心,我们不会私了的……”
妙妙的妈妈表情有些讪讪的,这些个人有钱人不是就怕这个吗?
不过她突然脑中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给是吧?
高原也认出了这极品母女,他原来还以为是谁呢,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高原和范文君坚决不肯私了,公安局那面又没几天没有线索,妙妙的舅舅和妈妈不停的给范文君打着电话,不断的辱骂和诅咒,范文君的情绪一直荡到了低谷。
妙妙的妈妈想起一件事,这要是电视台介入,事情一曝光,那个男人是高层啊,这样既可以给易素的男人找点事情干,自己又可以多得点钱,要是大家都站在他们的一面,那个男人不要钱就等着让他老婆去坐牢吧。
电视台的介入,果然事情被渲染得很大,范文君究竟是救人还是装好人的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同时也为范文君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比如有些所谓的好心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范文君的电话,将范文君的电话公布在网络上,从早到晚都有人打电话来骂范文君,弄得范文君现在一听见电话响,就害怕。
也有很多正面的人,要求警察局赶紧结案,这样才能给范文君一个公道。
究竟应不应该做好人?这个话题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反响,有的人就说啊,当然是不能乱做好人的,就比如这个范文君吧,如果她真的是做了好事,现在被推到这样的位置,如果证据一直没有她怎么办?就算是日后洗刷了冤屈,可是她受过的谁能还给她?
可是有人替范文君说话,当事人不干了。
妙妙在网上公布说,自己问了看见事情经过的那个服务员,那个服务员亲口对她妈妈和舅舅说的,就是范文君撞的她姥姥,还有她也去了医院问当时负责急救的大夫,大夫说了,他当时问了一句,谁是肇事人,范文君说她是肇事人,所以他们才会让120中心查范文君的电话。
妙妙将自己的话扔在网上,果然没一会儿就刷了几千条的留言。
高原的身份被曝光在网上,有的人就说,像是这样的就该判重刑,还有的说,高原不够男人,他老婆撞人了承认了负责一点医药费就完了,何必弄到现在这样两难的局面呢?
公安局自然也看到了妙妙刊登在网上的话,他们皱眉。
这明显和他们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不符的。
电视台的记者找到妙妙所说的那个服务员,采访的时候,正好是对方饭店的小Gao潮期,对方一面在后面忙活着,一面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请问一下,那个被撞老人的外孙女说,当时是你看见了撞老太太的人就是范文君小姐?”记者将麦克风举到服务员的嘴边。
服务员一边忙着在羊排上撒辣椒面一面无奈的说着。
“我当时就站在现在的位置在烤东西,没有过去看,我对警察已经把话都讲清楚了,我不是说那位小姐,因为跑掉的是个男人……”
记者小姐张着嘴巴,那这可有问题了,男人和女人差很多啊,服务员至于连男女都分不清吗?
记者决定再去医院做访问,当时的急救大夫看样子很忙。
“麻烦你,我就问两个问题……”
那人很是无奈的叹口气:“不是该说的跟警察都说了嘛……”
“请问一下,家属说在你接老太太上救护车之前,你和范文君就是打电话报警的人,你们之间有一个沟通,你问了她一句谁是肇事者,她说我是,请问范小姐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大夫皱眉:“没有……”
然后大夫叹口气,合上自己手上的病历:“我到了现场,当时人已经差不多都走没了,我的工作是救人,我眼里当时就是看到这个……”大夫拿出钢笔在本子上画下路线和老太太当时所躺的位置:“我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过这样的沟通,我也没有问过这样的话……”
当天的新闻一出,大众的眼球又被抓了起来。
究竟是有钱人在背后操弄医生和服务员还是受害者家属在说谎?
茅侃侃看着手里的辞职信,翻了一个面,把玩着,挑起眉头。
“什么意思?”
高原无力的笑笑:“现在已经把我扒出来了,我听说有几个商场有些人去闹事,我想,我应该离开光宇的……”
事情发展到今天,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了高原的所想,已经为他正常的生活带来了麻烦。
关于他名下的公司,关于茅侃侃放在他名下就是不愿意让那些企业曝光,可是现在通过他的手却被曝光了。
不同行业的十几种领头羊都是他名下,高原知道茅侃侃会很烦。
“高原啊,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不是为了什么才把公司放你名下的,我一个人,两只手没有更多的能力去管理那么多公司,放你下面呢,是因为你有能力,而且有干劲儿,牵扯出与否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关系,现在更多人羡慕我了,他们会说,看啊,茅侃侃原来还玩汽车呢,他还有房地产公司,还有网络公司,还有各种各样的公司,这说明我是个全才啊,大家应该羡慕我,我应该高兴,不是嘛?”
高原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部记在了心里。
茅侃侃从办公室走出来,特地拐到秘书室。
“如果有高原的事情,不需要体贴他,一定让他做,给钱了就得用他是不是……”
几个小秘书笑嘻嘻笑着,其实老板的意思很美妙,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特不美妙,明明是关心人家,说出来就成了樱桃剥削人家的。易素也很无力,她什么都不能做,期间妙妙跟她联系了两次,叫易素都给按掉了。
易母叹口气,李元凯先她一步回了德国,她因为妙妙姥姥的事情还在等结果。
范文君那孩子会撞人?就算是她撞了人她也不会不承认的,对于这点易母无比的相信范文君。
易母叹口气:“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去见文君了……”
易母也头疼。
事情就这么一直悬着不解决也不是个事儿,可是警察那面迟迟没有答案,不仅范文君等着着急,就连所有等候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着急,甚至比范文君都着急。
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不是一个人有没有道德良心的问题。
记者试图找到附近所有能按摄像头的地方,是两家,可是距离太远,人家安的就只能照到自己的范围。
范文君短短一星期掉了六斤,她觉得人生真的很无奈。
范母因为范文君的事情实在没有精力照顾那个孩子,她心里也很不舒服,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如果她没有因为这个和文君发生争吵,会有今天的事情吗?
显然是不会。
送孩子去孤儿院的时候,孩子恶狠狠的瞪着范母骂了一句:“麻痹的……”
范母苦笑道,看来女儿和女婿都说的对,人家根本不领情。事情发展到今天,警方也很有压力,来自群众的来自社会的,来自范文君和被撞人家属。
警察带着七个人去了妙妙姥姥暂时所住的医院的病房,范文君站在里面。
“大娘,你看看这里面有撞你的人吗?”警察问着。
妙妙的姥姥看起来精神真的很好,可是她一见警察来了,就开始喊头疼,身上疼,没一会儿她身上都疼了一个遍。
“大娘,你认认看……”
妙妙的姥姥目光从第一个人扫到最后,然后指着范文君的脸说着:“就是她,就是她撞的我……”
警察调出当天的询问记录。
“大娘你不是说你被撞之后就昏了过去?”警察继续询问。
妙妙的姥姥点点头:“可是我一直拉着她的手,她想给我一百块钱就走了,我没让,就是这张脸……”
警察对范文君耸耸肩,现在当事人指认就是范文君撞的,现在不好办了。
范文君走上前,看着妙妙的姥姥,妙妙的姥姥先是说腰疼,然后躺下身不去看范文君的眼睛。
范文君笔直的站在地上。
“奶奶,您一句话能成全我,也能毁了我,您说是我撞的,我当时只是替你报了警然后……”
“滚你妈的,给我滚……”妙妙的舅舅突然发飙打断了范文君的话。
高原和妙妙的舅舅起了冲突。
高原一直忍到今天就是以为警察能给他老婆一个公道,可是现在这是什么玩意?
如果他们存心讹人,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听着妙妙舅舅的一句粗口,高原再也忍耐不住心里的火气了,都是男人,谁心里没点脾气?
高原一拳就挥了过去,将妙妙的舅舅给打倒在地。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再骂一句试试看……”
范文君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她已经对人性失去了希望。
曾经她单纯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好的,可是爸爸的背叛,李丽的背叛,到现在一个她救的人反过来指认她,她还有什么可抱希望的?要钱,她给,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范文君抱着头:“你们要多少钱我给……”
警察和高原还有妙妙的舅舅听见这样一句话,三个人,三个表情。
高原吼着:“我绝对不会赔一毛钱绝对不会……”
妙妙的舅舅捂着被打肿的脸,质问着警察:“现在还用查了吗?她都承认了,告诉你们,五十万不行了,我要一百万……我妈现在也没有出院,头总是疼,里面肯定撞坏了……”
“给钱?钱一毛也没有,告诉你们,这个钱我绝对不给拿……”高原扯着范文君返回了车子。
负责查案子的队长头也很疼,他知道范文君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妙妙的舅舅一直跟着警察套着。
“同志,现在不是可以结案了吗?让他们赔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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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宏来到卢海洋办公室的楼下,她现在是走投无路了,钱都花没了,她跟以前那些姐妹也借了一些钱,原先是有些人不知道,现在都知道了,没人借了,可是她带着孩子,不借钱怎么活?
李彦宏叹口气,可是显然有一个问题她没有想过,那就是门卫不让她进去。
“小姐,这里是政府单位,出入都是要出示证件的,请您出示证件。”
李彦宏抱着孩子,外面天气又热,她出了一脸的汗。
“我找一下卢海洋,我是他大嫂……”
警卫继续板着脸:“小姐不管您是谁的大嫂,要么出示证件,要么请里面的人出来接你,你说你是他大嫂,拿给他打个电话吧,不要为难我……”
李彦宏有些急:“我忘了他的电话,我真的找他有急事,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
警卫摇头依旧是那句话,要么出示证件,要么叫里面的人出来接她。
李彦宏气的想发飙,她的胳膊好疼。
“姐,吃午饭啊……”夏之乔抱着自己的饭盒看着走过来的大姐,打着招呼。
她自从来到公司之后,开朗了许多,同事们都很照顾她,虽然对她不手软,每天她都挨骂都掉眼泪,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很多事情,以前的夏之乔是生活在笼子的里的鸟儿,现在的夏之乔却是飞翔在天空中的白鸽。
“谁是你姐?叫夏总,还有吃饭不老老实实的吃,走出来干嘛……”夏之澜冷着脸走过来。
小乔笑笑,其实大姐每天都怕她还在哭,几乎每天中午都会路过这里,可是这条路到她办公室又不顺路,她为什么来啊?可想而知。
小乔觉得还是甜蜜,至少她还有家人。
她重新爬了起来,要过新的生活,过去的就过去吧,现在她只想离婚,可是卢子昂人在哪里,她又不清楚,一点约了海洋,夏之乔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时间了。
回到自己小妹的位置,将饭盒收起来。
“小乔你不吃了啊?”
小乔点点头:“赵姐,我请了一个小时假,我有事情先出去了,马上就会回来的,如果别人问你帮我解释一下……”
被称作赵姐的女子点点头。
夏之乔才离开后勤,夏之澜就走了进来。
“夏总……”一些还在吃饭的人都站起身。
之澜对她们点点头,坐在小乔的位置上,小乔叫赵姐的女人走进来。
“夏总,小乔请了一小时假出去了……”
之澜点点头:“她最近还有没有哭?”
整个集团谁不知道在后勤的休息室里,就是专门为打扫整座大厦卫生间的大婶们准备的休息区里,有一个是夏总的亲妹妹,开始会有人觉得夏总心太狠,可是慢慢的,大家都知道了,夏之澜是在训练她妹妹。
夏之乔进公司的时候,每天会哭三次以上,干一点活她就会开始休息,别人问她话,她就糯糯低着头,整个人都很轻,可是现在她可以从一楼跑到二十六楼,不会哭,还会高水准的做完工作,夏氏的人都赞叹着,人的奴性果然很强啊,不打不上进,不打不成材啊。
夏之澜在自家的企业和外面形象一直都很不好,她也不在乎这些,也不解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自己做的,自己明白就行了。
她每天给夏之乔一个饭盒,里面装着从家里带出来的饭菜,公司有给热饭的地方,一天给她五块钱,钱花了没了,就自己走回去,开始的时候夏之乔总是坐错车,坐错车可是要付钱的,可是夏之澜坐在计程车里跟着妹妹,她从来不会说,让司机靠边然后接妹妹回家,这种事情她不会做,她会一直跟着夏之乔,一直到她回家了为止,因为要跟着小乔,她每天下班甚至都要打车,自己有车不能开。
小乔是个奴性很重的人,之前因为家里的条件,她什么也没有接触过,夏之澜一直也认为,家里出了自己这样的一个人就好了,可是夏之乔做的那些事,让她寒了心,她是彻底下了决心要锻炼她。
小乔坐了十天的公交弄明白了到家的路线,地铁是直达的,她没有坐错过。
夏之澜一直以来都认为小乔和她不一样,她是不需要去强迫自己变强的,可是看着妹妹一步一步被人引进陷阱里,她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之澜是把小乔和夏天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去爱护,夏天很强大,即使没有这个姐姐,他依然可以生存,可是小乔不行,夏之澜逼着自己下决心,不去看,不去管,她特意命人每天去欺负妹妹,将小乔安排在收拾大楼卫生中的休息室,就是要小乔强起来。
小乔从公车上下来,走了几百亩,然后老远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只是有点奇怪,怎么会有人带着孩子来这里?
她走了过来,距离近了,夏之乔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
她清楚的看见了李彦宏的脸,这对于夏之乔来说是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李彦宏怀中的孩子抱着李彦宏的脖子喊着妈妈。
夏之乔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孩子跟她一点都不亲,原来是这样。
她现在那样的很傻很天真,她恨只恨卢子昂和李彦宏为什么要这样的欺骗她?
她并没有妨碍到他们不是吗?为什么要给你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然后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李彦宏看见夏之乔,一时之间脸上什么颜色都有,她本来想走,毕竟这样很尴尬,可是她强硬的命令自己不能走。
“你带我进去……”李彦宏吩咐着。
小乔无奈的笑了一下,她认为自己还是那个任她欺负的夏之乔?
在他们逍遥快活的时候,她抱着被子整夜哭泣,当他们一家子美满的生活的时候,她在提着水桶清理着夏氏的大堂。
当这个李彦宏抱着自己儿子亲的时候,她在怀念那个没有生命的孩子,夏之乔只要想起那个孩子,她就更加的怨恨自己,为什么要怀孕呢?想到那个孩子只会想到自己狼狈的曾经,那个孩子就是不断的提醒着她,提醒她曾经是个笨蛋是个蠢货的事实。
她的心有多痛就有多恨,恨到不能再恨。
夏之乔眯起眼睛,可能是因为阳光来的太强烈了,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眼睛好疼啊,她捏紧手。
“我说让你带我们进去,我要见卢海洋……”李彦宏的气势很盛。
夏之乔继续笑。
“你笑什么?我告诉你,到今天为止你依然是个失败者,怎么样看见我儿子是不是特生气啊?”李彦宏扯着唇故意重重的说着儿子两个字,然后低下头,对这孩子柔声说着:“宝贝儿,叫妈妈……”
孩子抱着李彦宏的脖子乖巧的叫着:“妈妈……”
夏之乔脸上的笑意还在继续,笑得李彦宏有些发毛。
“我凭什么帮你?”她终于说话了,语气不温不火的。
看起来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有所激动,平平淡淡的。
李彦宏的脸有些扭曲,夏之乔要不是有夏之澜她算什么东西?被一个男人骗到如此,她还好意思活在世上?
“夏小姐,我记得以前听过说一句话来着,叫人要脸树要皮,可是夏小姐怎么这么的无敌啊?你还敢出来啊,我要是你,我就跳楼死了算了,活着干吗?身为一个女人,孩子都保不住,一个做母亲的孩子竟然被你给弄死了,一个男人对你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都看不清,抱着别人的孩子当成热儿子在养,你小时候脑袋一定被门挤过吧?”
李彦宏很不爽,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烦闷似乎顷刻间找到了发泄口,只要夏之乔疼了难受了,她心里就舒服了。
“你知不知道子昂带我回家的时候,你晚上带着我的儿子,而子昂晚上是跟我睡的,我们俩的位置应该调换一下才对……”
夏之乔伸出手,眼看着就要打过去了,可是李彦宏将她的手给拦了下来,可是夏之乔毕竟不是以前的那个夏之乔了,她另一直闲着的手,啪的一声呼到了李彦宏的脸上。
李彦宏那只手抱着孩子,没有办法动,她的半张脸有点红。
“夏之乔你这个贱人……”她破口大骂。
这个女人以前力气小的很,最近吃什么饲料了?力气大了很多?
李彦宏哪里知道,小乔每天到了公司要从一层打扫开始扫地,拖地,擦灰尘,提水倒水,这些事都是她自己干。
人总是在被迫中成长。
李彦宏见状,将孩子放在地上,去揪夏之乔的头发,小乔和她打成一团。
让小乔没有防备的是,李彦宏的儿子濡染加入战局,他抱着小乔的腿,恨恨咬了上去。
“坏人,你打我妈妈,咬死你……”
卢海洋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外面打成团的两个女人,冲过去,拉住小乔的手。
“嫂子……”
李彦宏不干了,谁为他们卢家生的孙子?
“我才是你大嫂……”
夏之乔懒得再去理她,看着依然抱着自己裤腿的孩子,小乔的心里突然涌上一种很想将这个孩子踢飞出去的念头,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好……”夏之乔说着:“你叫卢子昂出来,我跟他离婚,至于还爱是卢夫人谁是,我不跟你抢……”
夏之乔觉得自己现在跟卢子昂挂在一个户口本上,她都觉得恶心,必须马上离婚。
李彦宏冷笑着,抱过儿子:“你放心,子昂马上就会去找你,你以为他是真心爱的你?”
说着话期间,李彦宏对自己指指卢海洋:“儿子,这是叔叔,叫三叔……”
李彦宏的儿子看着卢海洋,似乎对卢海洋很感兴趣,迈着小步子走过去,才伸手要去抓卢海洋的裤腿,卢海洋退了一步。
这一退李彦宏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我今天来是跟你借钱的,我和你大哥就要没地方住了,你先借我几万……”
夏之乔觉得这个世界神话了,这样也可以?她当自己是什么?
卢海洋对夏之乔指着里面:“嫂子进去说……”
夏之乔跟着卢海洋要准备往里进,李彦宏突然冲过去去拉卢海洋的袖子。
“老三,你不看我和你大哥的面子,也要看孩子的面子,他到底是姓卢的,他现在就要被断粮了……”
卢海洋有些嫌弃的抽开自己的袖子,然后和夏之乔一前一后离开了。
“卢海洋你王八蛋,你为了帮助你二哥竟然和你二哥合起伙来害你大哥,你把我们应该得的钱给我们,卢海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李彦宏破口大骂着。
卢海洋只是觉得这样的人,还不如只念了一年级书的人有文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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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138
晚上茅侃侃给高原打电话,让高原把范文君带来,听高原说文君最近情绪很糟糕。
Mini挂了电话,没一会儿跑过云将大门开开。
“mini啊给文君阿姨把拖鞋拿过去……”易素在厨房喊着。
老太太带着周阿姨和孙子去了敏之家,知道高原要来,也知道范文君心里发堵就给年轻人留下地方了。
高原带着范文君走进屋子里,范文君果然变了很多,以前的范文君是属于傻大姐派的,没心没肺,总是笑嘻嘻的就是那次替易素挨打,她都可以洋溢着一脸的笑容,可是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笑容,一丝一丝都没有。
刘雯打电话来的时候,易素正在烦恼晚餐,晚上她想请文君过来,听高原说,范文君现在整个人都崩溃了,每天闷闷不乐的,易素就想着,文君胃口肯定也不好,给她弄点什么吃。
“你下来……”刘雯说在易素家的楼下。
易素愣了一下:“进来吧。”
刘雯赶紧说:“不了,老董的朋友弄了两条鱼,我知道你喜欢吃鱼丸,他们先做的,味道很好,我给你带来点,你下来接一下,我们马上还要会饭局上去……”刘雯说话的语速很快,显然是很着急。
易素穿上拖鞋下了楼,刘雯打开车门,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交给易素,推推易素:“赶紧回去吧,我走了啊……”
易素点点头:“小心点开车……”
刘雯挥挥手:“知道了……”刘雯上了车:“素素老董说,你要是觉得好吃在给我打电话,他朋友留了一条鱼还在饭店里,要吃就给你弄……”
易素笑笑,抱着袋子回了家里,一打开袋子吓了一跳,足足装了六盒。
Mini将拖鞋放在范文君的脚下:“文君阿姨……”
范文君勉强笑笑,她现在真的没有办法笑出来,她很想哭,她是去救人,可是现在铺天盖地的都在说她是撞了人装好人,她觉得活着真是太累了,虽然高原劝她说,不要去想,可是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甚至她的电话就被公布在网上,她怎么不去在乎?
若是你问范文君如果这次过后,下次还是遇见这样的事情,她还会救人吗?
范文君会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不,就是死人了她也不会救,不是她心狠,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时有那么多的人,可是就是没一个人伸出援手,她知道自己想的很偏激,可是她真的要疯了。
易素将瓷碗放在流理台上,在里面放了一些辣白菜然后将洗好的虾子铺在辣白菜上面,还放了一些蚊子送过来的鱼丸,然后加了一大汤匙的粗辣椒粉,将火设定好,黑色的水晶版下面有轻微的声音,易素将熬好的牛骨汤倒进去,然后盖在盖子。
饭是提前做好的,也是用小瓷碗做出来的,下面有锅巴的味道,还可以听见米嘎吱嘎吱的响声。
“好香啊……”看了外面一眼,茅侃侃和范文君两个人坐在外面,一句话不说。
“文君心情还没好点?”易素问。
高原叹口气:“她啊,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谁知道这时候小心眼的病犯了,成天跟自己过不去……”
就算是找不到任何证据,这事他们也不需要负责,因为没有能正名是范文君撞的人,在说没撞人,要是负责,高原觉得他都会觉得被冤枉死了,他现在还能怎么样?只能往好的地方想呗,可是范文君一上网就看见那些什么,不是责任而是道德一女人的道德问题,她就往心里去。
易素指指一旁的小瓷碗:“端出去,马上就可以吃了……”
易素听见瓷碗里汤汁滚动的声音,拿出一个鸡蛋,打开盖子,将鸡蛋打进去,然后快速用汤匙搅碎。
易素带着棉手套将大瓷碗端上锅,叫着女儿:“mini吃饭了……”
小丫头每天吃饭都是定点的,今天早就嚷嚷饿了,可是小丫头也知道文君阿姨比较烦恼就没有在嚷嚷。
“文君啊,怎么了?没事的,早晚会找出来的……”易素安慰着。
范文君叹口气:“要是找不出来,我这人就不用做了……”
范文君调侃着自己,她活的真是累啊,可是再累也不能表现给易素看,易素醒来就因为这里面和她牵着点关系而耿耿于怀了,范文君觉得这事和易素一点关系都没有,谁家也不愿意摊上这样的亲戚。
没的选。
范文君心凉的是那个被撞的老太太,自己明明是救她,可是她却反过来咬了自己一口。
范文君拿过汤匙,她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啊,不过看在易素一片心的份上,勉强吃了一口。
范文君拿过汤匙,她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啊,不过看在易素一片心的份上,勉强吃了一口。
有虾和鱼丸的味道有豆腐的香气,范文君多吃了两口,易素给女儿将鱼丸放在小盘子里,mini自己拿着汤匙要去挖豆腐,茅侃侃用汤匙拦下女儿的手,然后挑出不辣的放在女儿的盘里。
小丫头送到嘴巴里嚼了嚼。
“人家要自己吃……”
易素叹口气,时间来不及了,不然应该给女儿另做的,毕竟这么辣,mini小嘴吃得通红,她一点都不觉得辣,相反的觉得胃口好了很多。
吃过饭大人在一旁聊天,mini自己趴在地上玩着。
“文君啊,不好意思……”易素觉得真的是有点不好意思,三姨干的这事干的,母亲已经去找了三姨,现在结果怎么样,她也不清楚。
高原揉揉范文君的头:“没事,没事,她过两天就好了……”
范文君也跟着说:“是啊,没事的姐,才这么大一点事算什么,别担心了……”
易素看着范文君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有点发堵。
高原和范文君见天色不早了,要走,走的时候范文君让易素将晚餐吃的东西给她写在纸上,她这两天没什么胃口,易素一听,赶紧踩着拖鞋在纸上写了下来。
茅侃侃和易素回来的时候,小丫头自己还玩呢,嘀嘀咕咕的,自己跟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要是我,我就当场抽死她……”茅侃侃恶心狠狠的说着。
他早就看那个老太太不顺眼了,通吃一锅饭的人怎么就差了那么多?
茅侃侃心里想着,丈母娘应该过去抽死她那个妹妹,易素听了茅侃侃的话,叹口气。
“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易母去了医院看了妙妙的姥姥,妙妙的姥姥一看见易素的妈来了,心里就有底气了。
其实她觉得撞了自己的好像也是男人,因为当时虽然脑子空了,可是有人往她手里塞钱,她感觉手很大,而且对方似的说了什么,她虽然没听清,可是好像不是女人。
可是她现在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儿子女儿都不让她出院,她要不一口咬定是范文君,这些钱怎么办?
在说了那个人不差钱的,怎么就这么抠?给点钱就解决了,这事就完了呗,何以弄到今天这地步?
“来看我?”妙妙的姥姥往易母身后了一眼,奇怪,那个人怎么没跟来?
还有她来看人怎么一点东西都不买?
易母将兜子放在一边:“撞你的人就真的是那个姓范的小丫头?”
妙妙的姥姥横着脖子:“难道我还能冤枉她?这是什么世道啊,撞了人竟然没人管我……”
易母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说话就说话,一边哭一唱着拍大腿的,好的不学。
“你怎么住医院?”易母看着自己的妹妹,简直比自己都精神,纯属没事找事干。
妙妙的姥姥尴尬的清清喉咙:“我的胳膊,最主要的是头疼,估计是脑震荡了,可疼了,姐,你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易母懒得在和她多说一句话。
“要是真的不是她撞的,就赶紧别闹腾了,等事情的真相出来了,你以后还做人了不?”
妙妙的姥姥这回哪里也不疼了,全部都好了,坐起身盘着腿。
“我说怎么会来看我,我当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来是替人说情来了,让我出院,行啊,给我一百万……”
易母咬着牙:“你就作吧,我看你能得到一毛钱不……”
她已经彻底放弃了,和这样的人有什么话说?就是不理她就对了。
易母抓过一旁的袋子马上就要走,妙妙的姥姥抓住易母的手:“姐,我们是亲姐妹,你不帮我,帮一个外人,你也不怕妈上来找你,你告诉我,那家人打算赔多少?”
易母甩开妹妹的手:“人家一毛钱也不会赔,你就等着吧,看最后谁吃亏……”
说着扬长而去。
妙妙的姥姥呸了一口气,一毛不赔?不赔警察为什么要带人来让她认?
事情眼看着就这样僵持着,妙妙的舅舅几次去找上门,可是都因为高原在家,他也不敢闹,因为高原是真的敢打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范文君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哭着:“高原,我们给她钱吧,我受不了了……”
范文君觉得在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这种压力,她真的受不了。
范文君抱着枕头跪在床上大声的哭喊着。
“我下次一定什么都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在也不做好人了……”
范母在隔壁听见女儿的哭声,赶紧跑过来,连拖鞋也没顾得上穿,冲上床抱着范文君。
“文君,听妈妈的话,这事咱们不能认,你没做就一定不能认……”
范文君抱住范母的腰:“妈,妈我是做好人,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妈,你告诉我啊……”
范母心里都后悔死了,早知道就将那个孩子送走了,就因为她心善,想着孩子没人管,才把孩子留下来,可是因为那个孩子,害了自己的孩子,她后悔死了。
范母就抱着范文君,电话响起,高原过去接电话。
“喂……”
“高先生?我们现在掌握了一个新的证据,请你带范小姐来警察局一趟……”
高原挂了电话,看着范文君,要是在没有进展,在空欢喜一场,范文君就真的被折腾死了。
高原叹口气,穿上自己的外套,范母看了他一眼,有些紧张的问着:“怎么了?”
他们一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
“高原……”范文君的眼睛还是肿的,眯着眼睛:“是不是警察局的电话?”
范文君说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范母拉住范文君的手:“文君啊,你听话,让高原先去看看,然后你再去……”
范文君不琮就要去,范母没办法,就怕女儿在受刺激,连衣服都顾不得换,披上外衣,三个人就直接去了警察局。
几个人一进门,负责这个案子的两个警察,调出一个视频。
“我们为了找这个,可算是腿都跑断了,你看看吧……”
视频中果然是范文君当时是走路,里面清晰的记录了,范文君是从马路的一侧过去,然后走向了事发的现场,而当时的时间显示已经是五点多,也就是说,范文君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
范文君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咽下这口气了,证实了不是她,她抱着范母痛哭着。
电视台也接到了电话,起赶来了,警察说着:“这是一家在二楼的公司的监视探头拍下来的,因为角度的关系,所以一切都排到了,我们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那里会有探头,开始的时候去询问,职员说没有,后来领导回来说,这个探头是为了监视公司员工下班时间早晚的,没想到事情就这么赶巧了……”
事情终于被破解了,范文君是无辜的。
记者举着采访的麦克问着范文君:“范小姐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范文君脸上的泪水都没有干,她对着镜头说着:“我是救人的不是肇事人,还有我永远都不希望在出现在镜头里,下次遇上这样的事情,我在也不管了……”
记者的脸有些尴尬,赶紧收回自己的麦克。
“观众朋友们,范文君小姐已经洗刷了冤屈,人不是她撞的,我们不能埋怨范小姐说出这样的话,人人都说,只有人人都有点爱,世界就会多了更多的希望,范文君小姐只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呢?无限的烦恼,来自社会上的谴责声……”
范文君为了证明自己,让高原赶紧回家,将自己那天穿的衣服取回来,高原没一会儿开着车又回来了,跟视频中范文君当天穿的衣服就是一样的。
记者在镜头面前给妙妙的舅舅打电话。
“喂……”对方的语气还好。
“那个我是xx节目的记者啊,我们现在掌握了最新的情况,你母亲现在已经被证实并不是范小姐撞的,请问你是不是应该像范小姐道个歉呢?”
对方一句话没有说,马上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
记者有点火傻眼,然后又找出妙妙妈妈的电话。
“喂……”妙妙妈妈的声音听着不像是已经知道了。
“您好,我是xx节目的记者啊,现在范文君小姐已经被查实了不是撞你母亲的人,请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妙妙的妈妈拔高了声音:“有什么要说的没什么要说的,那撞了我妈的人呢?”
记者有点头疼:“你母亲指认范小姐是撞伤她的人,而且你们家为范小姐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请问现在要在这里对范小姐道个歉吗?”
妙妙的妈妈冷哼着:“道歉?我凭什么道歉,等你们抓到了人,让撞伤人的那个人去道歉吧,就这样……”说着电话就关机了。
之后无论记者怎么打妙妙舅舅和妙妙妈妈的电话就是打不通。
闹剧一般的开始,闹剧一般的结束。
这中间有两个人受伤了,一个是被撞伤的妙妙姥姥,一个是范文君,可是法律对妙妙的家人一点约束也没有,他们只能受道德的谴责,事情发展到现在,电视台也跟着结束了节目。
可是范文君受到的那些伤害谁给补偿给她?
在所有人都像着被撞老太太的时候,范文君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有谁替她说过一句话?
事情真相大白了,水落石出了,那些曾经叫嚣的人没有影子了,他们骂的时候是那样的痛快,可是事情被揭发出来,他们却可以闭嘴,选择逃避,可是范文君呢?
如果没有今天的这个视频,范文君是不是要被人唾弃一辈子?
每个人都在那道德良心说事,可是这样的话对于范文君来说何其的残忍?
她只是好心救了一个人,可是接踵而至的所有事情都超出了她的预计,她没有求会得到什么报答,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肇事人?没有道德没有良心的人?
可是老人的家属的态度留给人们无限的遐思,我们还能怎么样呢?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可以这样说,在范文君成为嫌疑人的时候,她具有某种程度上的新闻价值,现在她清白了,就没有价值了。
画面久久停留在了范文君满脸是泪大喊着:“我以后在也不会做好事了,我什么闲事都不会在管了……”
这个好人到底该不该做?怎么做?
妙妙的妈妈都快气死了,不是说找不到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嘛,怎么突然又蹦出来了?
这叫什么事?
眼看着钱就要到手了就飞了……
妙妙的舅舅更狠,连医药费都没有给结算,自己就走了,将妙妙的姥姥扔在了医院里。
妙妙的妈妈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去结算,黑着脸。
“花了三万多,你天天在医院都做干什么了?没病就回家呗,在医院靠什么啊……”
妙妙的姥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被妙妙的妈妈送回了弟弟那里。
妙妙的舅妈每天固定要要气妙妙的姥姥一次,她姥姥看着舅妈就觉得不顺眼,可是儿子不听她的,这一天又发生了战争。
“你个老不死的,冤枉人家,你得到什么了?钱呢?也不怕死了就下地狱,你管我干嘛?我可和你不认识,以后你自己的饭自己做,看见你就烦……”妙妙的舅妈砸了饭锅就出去打麻将了。
妙妙的姥姥嘴唇哆嗦着,她脑子突然嗡一声,倒地就不起了。
被送进医院,医院说是中风了,妙妙的舅舅连人影都没有,人家直接在家里就放话了,送医院行,但是我没钱,谁送谁拿钱,妙妙妈妈看着一天一天交的钱也不干了,她自己就这么点家当,都花了凭什么啊?
也不是只养了她一个孩子,凭什么别人不拿?
妙妙的姥姥将希望堵在了大姐和二姐的身上,她想的到,妙妙的妈妈自然也想得到。
可是大姨说了:“别给我打电话,她就是死了也和我无关……”
大姨彻底是死心了,易素姥姥去世的时候,老三就那个样子,她现在想起大家了?
易素的妈妈挂了电话,直接回德国了,而易素的大舅妈直接将电话都砸了。
妙妙的姥姥摊在床上,流下了悔恨的眼泪,可是已经晚了。
妙妙的妈妈这一看,没人管能怎么办?自己接回家养呗,可是妙妙说了。
“你要接她回去,我以后就不去了,凭什么你养啊?你有钱嘛?”
就这样妙妙的姥姥被送回了妙妙的舅舅家,舅妈依然每天出去打麻将,舅舅在外面挣钱,舅妈每天回来才不耐烦的喂着她吃点饭,有时候什么馊的臭得都喂她,才过了不到一个月,人就死了。
办丧事的时候,妙妙的家人到给亲戚找电话,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来,他们准备的饭菜只有自己吃了,场面这个难看,一个人都没有,一个亲人都没来。
舅妈冷冷的嘲讽着:“要不人怎么就说人在做天在看,这就是报应啊……”
妙妙和男友约好了出去,妙妙打扮好,可是才要出门,张母却拉开了门,张母自己手里有钥匙,张母冷着脸,看着妙妙:“你要去哪里?”
妙妙有点无言,这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间来?
“妈,我学校里有点事……”
张母看了一眼屋子里,到处很乱,她眼睛一翻:“孩子呢?”
妙妙勾着手指:“孩子送我妈哪里去了……”
张母推开妙妙的身子,走了进去,看着自己的脚下。
“你别老把我们老张家的孩子送到你妈那里,你们家都什么人你自己不清楚吗?”张母都觉得这家人简直就是不是人啊,冤枉人家的时候,一个个的嘴硬的说着,就是人家撞的,可是结果呢?
“你哪里也别去,给我在家里待着,明天开始我搬过来,小小年经一天天似的,跟个舞女似的,就在家里待着……”张母的恶气从鼻子孔里喷了出来。
妙妙想反嘴,可是不敢,只能闷声的将自己的包狠狠砸在地上。
张母站住脚:“你给捡起来,摔打谁呢?说说看来……”张母本身就不是一个和蔼很容易沟通的人。
妙妙撅着嘴:“妈,你家就在后面,干什么要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啊……”
张母伸出手指着妙妙的鼻子:“不想我搬过来啊,不想我搬过来行啊,你给我干净点争气点,看看你自己的家弄成这样?我们老张家怎么就倒了霉运摊上你这么一个了,看见你就烦……”
张母挥着手,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张青峰打了一个电话。
“我在你家呢,明天我搬过来,嗯,我好好替她妈好好教教她……”
张母可不像是一般的婆婆,她这么多年一直住在张青峰的旁边就从某点说明了一个问题,她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甚至她自己也很明白,所以她和聂凌珊没有住在一起。
张母让妙妙去将孩子接回来,妙妙只能万分抱歉的给男友打着电话,不过小男友明显不听解释,当场就发飙了。
“你爱不爱我?”
妙妙无力的撑着头,这不废话吗?她要是不爱干嘛想尽办法找借口出去。
妙妙被闹的没辙,趁着去她妈家的过程中和男孩儿去了宾馆开房。
离开的时候,妙妙给了男孩儿两千块,她自己的钱都给他了,看着小男友兴奋的走了,妙妙这才勉强松口气。
将孩子接了回来,就看见婆婆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
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闹表,妙妙觉得简直太过分了。
“三小时28分45秒,我给你妈打电话的时候,你妈说你还没有过去,中间的时间你去哪里了?”张母眼睛一立。
妙妙的妈妈聪明,她才打电话过去,对方似乎就明白了,说女儿有点累了,张母也不是一般人,她就是和对方吵起来也没用,她现在就是在炸妙妙。
果然妙妙上套儿了。
“我去街上逛了逛,以后就没机会了……”
张母将手里的闹表往地上一甩。
“我告诉你,别给你点脸不要脸,以后出门远的地方随时打电话跟我报备,近的地方五分钟到十分钟之间必须回来,还有你钱包给我……”
妙妙愣了愣,她还抱着孩子,张母已经上来翻了。
妙妙大怒,跺着脚:“你到底要干嘛?”
张母话都没说,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
妙妙将孩子放在地上,红了眼睛,张母冷笑着:“想打我?你试试看……”
妙妙被气的,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了,她要被气死了。
张母平时自己在家都是有保姆跟着的,可以这么说她什么话都不会伸一个手指头,妙妙收拾房间的时候,她就坐在客厅里看着,孩子就扔在床上,妙妙蹲在地上擦着地,在心里骂着这个死老太太。
因为她看的紧,妙妙根本不敢把另外的卡接上,所以几天没跟小男友联系了,妙妙心里有点急。
屋子里发出咚的一声,孩子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啊……”
张母踩着拖鞋推开卧室,站在门外,冷脸喊着妙妙:“孩子掉地上了,你是怎么当妈的,没听见?耳朵聋了?”
妙妙都要疯了,这个孩子就跟白痴拟的,都这么大了,也能走了,可是跟得了软骨病似的,每天赖在床上,要她抱,她将衣服摔在地上,走进屋子。
因为年经小,气威,她开始指桑骂槐。
“你是不是白痴啊?自己在床上就好好玩呗?摔了自己不会在爬上去?你都多大了还能掉下来?你他妈的是废物……”
张母伸出手被妙妙拦下,妙妙今天不打算忍了,她将张母推在地上。
“姑奶奶我不干了,我要离婚,爱谁侍候谁侍候,我滚……我滚的远远的……”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张母被她一推也没有防备,脚下一疼,想站起来,可是根本站不起来。
张青峰下班,打开门就看见母亲坐在地上,妙妙在大吼。
“这日子没法过,要我跟这个老巫婆一起过,我不过了,我要离婚……”
“你给我闭嘴……”张青峰的脸有点黑。
可是妙妙太生气了,根本压不住急速上涌的火气。
“张青峰我告诉你,老娘不过了,爱谁跟你过谁你过,我不侍候了……”
“你够了啊……”张青峰抓住妙妙的手。
妙妙现在是天王老子来劝她都没有用,甩开张青峰的手。
“去你妈的,我……”
张青峰揪着妙妙的头发,巴掌用力的就挥了下去,啪啪连续十几张,打的妙妙头有些晕,找不到方向,妙妙勉强扶着墙。
“你在说一句话试试……”张青峰恶心狠狠的警告着。
妙妙没有在说话,等着眼睛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东西了,老实了。
张青峰将母亲送回她自己的扇子。
“那孩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带医院去检查一下……”妙妙要不是骂人,张青峰绝对不会出手的,毕竟自己妈妈在面前,他不动手,自己老妈得怎么看?
他心里知道妙妙压力大,孩子看着太不正常了。
张母冷着脸:“看什么看,你小时候就这样……”
张青峰松了一口气,难怪母亲这样的气定神闲,原来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啊,可是张青峰一想,不对啊,露露那时候可不是这样,露露学说话早,会走路也很早,甚至过了四岁就没有在尿过裤子,露露也是自己的女儿啊。
将母亲安顿好,张青峰又回了自己的家,妙妙没敢跑,她怕。
张青峰看着她那个爱气的样子,叹口气去扶她,可是妙妙往后躲。
妙妙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她看着张青峰的样子不像是生气了,而且眼睛里也没有暴戾之色。
“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张青峰赔礼道歉。
妙妙哇一声就哭了:“你妈就跟一个恶婆婆似的,坐在那里,我在外面擦地洗衣服孩子掉在地上了,她就不能给孩子抱上去非要我进屋子里,我真的要疯了……”
张青峰还是一贯的走金钱政策。
他今天在外面喝了一点酒,正在兴头上,才关了灯就顺着妙妙的睡衣将大手伸了进去,罩在妙妙的胸上,不停的揉着,没一会儿他的呼吸有些重,直接返身压了上来,将妙妙的背心直接给拽掉了,接着去拉妙妙的裤子。
妙妙自然不能干。
开玩笑,她就是当妓汝呗,也不能才被客人打了就陪他上床,她不停的挣扎着。
“你放开我,你有没有搞错?你才打了我,现在要跟我睡觉?你给我滚……”
张青峰只当她在闹,哄着。
“听话,别闹了,一会儿孩子醒了……”
妙妙推着他,恨死他了,一身的味道,他的肚皮贴在她的肚皮上,她只觉得恶心。
“你给我滚开,谁让你碰我了……”
张青峰劝了几句,火气就上来了。
“我上你怎么了?你是我买来的,你他妈的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你妈都是我来养,给你点脸了……”
妙妙哽咽的哭着,她真的受不了了,她不想在这样生活了,她受够了,她要跑。
张青峰直接拉扯掉妙妙的裤子,可是他因为妙妙闹了一会儿,不行了。
“晦气……”
他恶狠狠的将妙妙推到一边,一直给推下床,妙妙就光着身子。
“给我滚,去外面睡去……”
说着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妙妙光着身子抱着一个枕头很可怜的走出卧室,抱着腿蹲在地上哭了。
张青峰半夜醒了过来,下身肿胀着,他需要找个地发泄,推开客房的门,妙妙已经又换了一身睡衣。
张青峰来气了,我娶你来是摆样子看的?还不能碰了?
他就不信邪了。
他快速上床,将妙妙的衣服给扯掉,然后直直挺了进去。
他毕竟都四十多了,不像是二十多岁的男孩儿技巧好,会调情,妙妙醒来就对他的身体处于一种抵抗的情绪,这么一弄,叫了出来。
“滚……”
张青峰一个耳光就又甩了过去,他想真的是喝多了,竟然有点兴奋,他疯狂的抽着下身,巴掌不停的落在妙妙的脸上。
妙妙已经被打傻了,她的下身好疼,脸好疼,耳朵嗡嗡的响着,孩子似乎在哭。
他终于完了,急速顶了几下,然后扒出来喷在妙妙的脸上。
妙妙就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样,脸上唇边睫毛上都是,白色的液体顺着脸庞滑下。
张青峰只觉得身体被掏空了,他好累,可是看着妙妙那死样了,冷哼了一声,提上自己的裤子回了卧室。
妙妙从床上爬起来,她给母亲打电话。
都是你害的我,你让我跟一个强Jian犯过,还让我给他生孩子,我恨死你了,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找个这样的……妙妙摔了电话。
妙妙的妈妈提着心,到底又发生什么了?妙妙怎么会哭着打电话来了?
早上妙妙提着行李,她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钱也带着了,她要离婚。
张青峰醒过来,看了一眼床边,人呢?
这人不在房间里,跑到哪里去了?
他撑着头拉倒卧室的门,然后就看见妙妙提着行李站在门前。
“我跟你没法过了,我要离婚……”妙妙之所以没走,她还是希望从张青峰的手里那些钱。
她带走的那些钱就几千块,只够暂时生活的。
张青峰冷笑着,这人有毛病吧?大清早起来说什么离婚?
他踩着拖鞋走过来,可是妙妙害怕他动手,往后退了退。
“那时候说好的,我给你生孩子,你给我钱,你放了我吧……”妙妙苦苦哀求着,他条件好,想找什么要的找不到?为什么非要强迫自己和他在一起啊?
妙妙真的受不了,如果张青峰能像茅侃侃那样保持着良好的身材有着帅气的脸蛋,她不会这样的。
看着那张脸,妙妙只想吐,她是一个正常人,她也喜欢漂亮的男人,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这样的每天重复着不断的家庭生活,她要疯了。
张青峰想去摸摸妙妙的头,可是妙妙躲开了。
“别闹了……”
妙妙提着行李自己就冲了出去,张青峰拉住她的手,两个人在楼栋里断的拉扯着。
“你放开我,不给我钱,我就去法院告你,我看着你就恶心,我不要和你过了,我要学你前妻一样……”
妙妙的话没有说完,她要说的是要学聂凌珊一样分张青峰一半的财产,可是听在张青峰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也怕丢脸,哄着妙妙。
“回去好好说,你要多少,我给你,走吧……”
妙妙的手拉着扶梯不肯动,张青峰突然松了手。
“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就算了……”说着他就踩着拖鞋回了家。
妙妙想着,也许他是真的要给自己钱呢?
张青峰家里条件真的很好,就是想找个Chu女都能找到,妙妙如此安慰着自己。
妙妙多了一个心眼,她将先李放在了外面,自己进了屋子里。
张青峰没在客厅,妙妙穿着鞋往卧室里走着,张青峰突然一侧闪出来,快速将房门给关上了。
妙妙有些身体僵硬的看着他。
张青峰简直就没想到,这个丫头说什么?
说自己恶心?
他妈的,要是没有她自己能离婚了吗?自己给她钱花,养着她老妈她说什么?自己恶心是吗?
张青峰这辈子都没被人这样的嫌弃过,聂凌珊年轻的时候也是美女,可是聂凌珊从来也没有对他说过这样过分的话,可以说张青峰的信心一直是十足的。
可是妙妙和聂凌珊毕竟不同,妙妙年轻,她喜欢的东西和别人又不同,而且妙妙有些浮。
她追求的就是表面上那些别人羡慕的眼神,别人嫉妒的眼神。
张青峰压下脾气。
“怎么突然要离婚?我不是都道歉了……”
妙妙本来见他关上门有点怕,可是一见他说话很低气,自己的勇气就上来了。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只要十万,你给我十万,我走人……”
张青峰觉得这事情太过于诡异了,就因为自己打了她一巴掌就要离婚?
舌头和牙齿还经常打架呢。
“你要是没有原因的话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妙妙站起身:“张青峰你是不是男人?你昨天半夜对我做了什么?你不是人……”
张青峰满头的雾水,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抱着头努力去想着。
想着想着,突然一幕出现在眼前,他想起来了,不是做梦吗?
“我昨天喝多了,别生气了……”张青峰这下心中的气算是全跑了。
妙妙毕竟还小,比自己小那么多,哄着她点也是应该的,张青峰叹口气,去拉妙妙的手,可是妙妙马上就要甩开,张青峰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妙妙马上老实了。
她也不是蠢货,知道这个时候要是闹翻了,绝对是自己倒霉。
“你知道错了就算了,把我行李拿进来吧……”
妙妙转着眼珠子,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方法,她先不走,等他去工作之后,在走。
张青峰给妙妙赔了礼,就上班了,妙妙一个人在家,将值钱的东西都开始打包。
她冲下楼找到回收电器的电话。
“我家里有的电器不要了,你过来看看值多钱吧……”
妙妙听见外面门铃响了,跑过去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眼睛有些疼。
回收家电的是个男孩儿,个子很高,长得很是清秀,妙妙觉得上天真是不公平,光给了张青峰一个好家世,没给他一张开一看的脸。
“你要卖什么?”男孩儿问着。
妙妙领着他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电器都卖……”
男孩儿一愣,反嘴问了一句:“这是你的家吗?”
妙妙气节:“不是我的家还是你的家啊?废话呢……”
男孩儿指着70寸的索尼液晶电视,吞吞口水:“这个我只能给一万……”
妙妙差点骂出口,这电视买的时候可是花了19万多,可是她着急,也没想那么多:“行,你算算都多钱,赶紧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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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139
妙妙带着钱就跑了,她的想法很简单,这些钱算是给她的零花钱,剩下的钱张青峰还是要付的。
毕竟她这么年轻,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还陪他睡了那么多次,总该有点回报的吧?
她将自己原来的电话卡给扔了,换了新卡。
“亲爱的,我们出去玩吧......”
她走了,可是不代表没有事情发生。
邻居有听见搬动东西的声音,看着楼下装车,有些好奇的探出头。
“哎,你看张青峰他家,是不是要搬家啊?怎么家电都搬下去,听说那电视可是花了十九万多啊......”邻居不无羡慕的说着。
毕竟谁家也不会因为结婚买那么贵的东西,可见张青峰对这个小媳妇儿还是挺好的。
“别瞎管,到时候又出事了......”
乌鸦嘴一下子就中了。
张青峰下班回来,一打开门,连鞋都没顾得上换,冲到客厅卫生间,家里凡是能带电的东西全没了。
不翼而飞?
“妙妙......”他叫了几声,孩子也没了。
他赶紧掏出电话:“舅舅,我家里被盗了......”
很快警察就来了,排查了一圈,有一个警察不停的看着门锁,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看样子不像是被撬过,也没有被撬的痕迹,应该是没有外人进来,是不是家里的人把东西拿走了?”
其实屋子里的警察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家里的人把东西给搬出去的。
张青峰摇摇头:“不可能,她很小,不会有那么多心眼的......”
虽然他有的时候是看不上妙妙,可是对妙妙的为人还是放心的。
有的时候,夜深人静,自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会想念前妻和女儿,可是都过去了,毕竟要和他过一辈子的是妙妙,不是别人,他相信对聂凌珊的感情就好像是因为时间累积起来的家人感觉,现在她离开了,以后自然会有人填补进来。
再一个张青峰对自己的条件很放心。
多少人想嫁给他呢,家里条件好,个人条件也好,所以妙妙跟他过是妙妙贪了便宜。
几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有一个借着打电话下了楼对着局长说着。
“我确定你外甥媳妇儿是跑了,现在东西是能查,可是估计是给卖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排查找到了收妙妙东西的回收旧家电的地方。
“配合一下,你怎么收的?是卖六自愿的还是......”
男孩儿一下子腿就软了,他本本分分的做人,警察怎么会找到他?
他把当时详细的情况都说了,张青峰气的要吐血。
那些电器加一起至少要三十万出去,他说什么?给了多少?
张青峰铁青着脸,开了车就走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整片小区都知道了。
“哎,听说没?张家的小媳妇儿跑了?”一个大娘神秘兮兮的推推还在晾被子的人说。
晾被子的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男人啊,有钱就花找个差不多的就得了,非要找个年轻的,绿帽子都戴头上了,还美呢。
她上次看见了妙妙和一个男孩儿回来,正巧是在阳台上晒衣服,然后趴在门眼上看了半天,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没一会儿就传来打闹的声音。
老太太觉得聂凌珊啊离婚算是对了,什么人就得什么对待。
老太太拎着自己的刷子就上了楼。
妙妙的妈妈抱着孩子,听见咚咚的捶门声,跑过去开门,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闹。
这孩子确实也过分了,都多大了,成天要人抱着,懒到家了,自己打死也不肯下地走。
才推开门,张青峰黑着一张脸,连鞋子都没换,就往屋子里冲。
妙妙的妈妈叫着:“你先把鞋换了啊......地板我的地板啊......”
张青峰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妙妙的踪迹,从卧室里走出来。
“人呢?”
妙妙的妈妈一愣,还找谁?不是来接孩子的吗?
她将孩子交过去:“给你,赶紧带走吧,这个闹啊......”
如果是平时张青峰是不会对妙妙的妈妈喊的,可是现在他都要气死了。
“妙妙呢?你们真行啊,怎么能卖了两万?”
他气得嘴只哆嗦,正常人会卖?三十几万的东西卖了两万这说出去有人信吗?
就是缺心眼的人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啊,一直到此时张青峰心里其实还是觉得妙妙是生气,所以故意将东西给卖了,他倒是没往别的地方想,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妙妙找出来,好好修理她一顿。
妙妙的妈妈一愣。
“妙妙?”
她的心开始发抖,完了,这个死丫头又做什么了?
“她说出去待两天......”妙妙的妈妈心里想着,张青峰来找妙妙,妙妙孩子又送自己这来了,难道是......跑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腿直发软。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叫人省心的孩子啊?
张青峰试图将自己的情绪安抚下来。
“妈,你到底是怎么教妙妙的?她把家里的电器都给卖了,卖了两万......”
张青峰看着妙妙妈妈的脸,很想一巴掌掴过去。
妙妙的妈妈就真的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妙妙结婚的时候,那些东西她是看见过的,花了那么多的钱,她心里就因为这点所以很喜欢张青峰,所以人不好看也没什么个子的,可是家庭条件确实是好,对妙妙也不错。
想起女儿昨天打的电话,镇定镇定心神。
“你们昨天晚上怎么了?妙妙打电话给我,要死要活的......”
张青峰脸上稍稍转好一点,这事是他错了,可是他本来就喝多了,回家那么一看,是个男人都会生气的。
不过他不会拿出来说,毕竟是夫妻之间的事拿出来说没意思。
“青峰啊,妙妙是小,可是你也不能为难她啊,有什么她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跟我说,我教育她......”
妙妙的妈妈见张青峰这副表情,想着,妙妙可能是挨打了,她心想先把这个安抚住,然后再去找女儿。
张青峰走的时候扔了一句话。
“她要是回来就回来,不回来的话让她赶紧出现,我们离婚......”
然后从妙妙的妈怀里将孩子抢走了,妙妙的妈妈坐在地上哭啊哭的。
她哭了好久,才想起来去给女儿打电话,她知道妙妙的另一个卡的号码。
妙妙关机了。
她傻眼了。
妙妙事实上很快乐,她和男友跑到了青岛去玩,可是钱总有花完的时候,眼看着就没钱了,就三天,两个人天天吵架。
男友一生气没说一句话人就跑了,只给妙妙扔下了。
妙妙手里一毛钱都没有了,怎么办?
只能开机给她妈打电话。
妙妙的妈妈强撑着身体到银行给她汇去了五千块钱。
妙妙回来的时候,给她妈带了一些特产。
“妈,我给你买的......”
妙妙妈妈上前揪住妙妙的领子,啪!
妙妙捂着脸:“你有毛病啊......”
“你就往死里作吧......你看不上人家张青峰,你有什么?妙妙啊,妈妈求求你了,长大点吧,没有他你能过吗?你要靠什么生活?张家供着你吃供着你喝,你还想怎么样啊?年轻的年轻的能给你钱吗?”
妙妙的妈妈捂着心脏,她都要被气死了,这孩子怎么这么能作呢?
她到底要干什么啊?
妙妙其实回来的过程中也想了很多,她觉得离开张青峰她是真不行,可是待在一起她又不愿意,叹口气,为了自己美好的生活回去就回去吧,可是怎么回去?
“妈,我卖东西的事情......”
妙妙还做着春秋大梦,妄想别人的都不知道。
提起这件事,妙妙的妈妈就更生气,一点好的不会学,那么多钱买的东西,三万就给卖了?
她长没长心啊?
“妈,你要是想让我过好,就帮我想个办法,不然我也没招......”
说着妙妙将自己的身体抛进沙发中,拿过遥控器,随意的按着键子。
妙妙的妈妈踩着拖鞋走过去,巴掌落在她的头上,不过她也舍不得打,所以力气轻飘飘的,妙妙也不在意。
妙妙的妈妈喘着粗气指着她的鼻子:“我怕就是上辈子欠你的......”
张母才挂了电话,电话是哥哥打来的,她捂着心脏坐在沙发上。
“马上离婚呢,这样的打死也不能要......”
他们老张家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血霉?先是出了一个不守妇道的,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
张青峰心里自己很有想法,他知道妙妙做的不对,事情毕竟他错在先,不应该那么对她的,妙妙年纪小,难免一时冲动,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妈,算了别生气了,就为那几个钱......”
张母大吼:“那几个钱?那几个钱也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我告诉你,青峰啊,这个小贱人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张青峰叹口气:“妈,你想的太多,不可能了......”
张母越是想心里越是害怕,捂着心脏一下子没过来就晕了过去。
“妈......”
妙妙的妈妈带着妙妙来了医院,妙妙有些不情愿的被母亲推着向前。
“快走......”妙妙的妈妈说着。
妙妙嘟嘟囔嚷的说着。
“我干嘛要给她道歉?她怎么就没被气死呢......”
妙妙的妈妈翻了一个白眼。
自己的女儿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所以妙妙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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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140
张母在病房里躺着,保姆给她调好位置从里面走出来,一出门就碰到了妙妙母女俩。
“老太太睡了,一会儿再来吧......”这保姆深知张母的脾气秉性,柔柔的说着。
妙妙要说话,妙妙的妈妈狠狠用胳膊撞了女儿一下,然后带着满脸的笑意看向保姆:“那行,我们晚上再来......”
要说妙妙这婆婆,那是个很奇怪的人,妙妙的妈妈也知道保姆不会故意难为她们的。
妙妙妈妈带着妙妙打车回了张青峰的家,上车的时候给张青峰打的电话,下了车果然家里的窗户已经拉开了。
妙妙有点怕,不想上楼,妙妙妈妈在后面推着她:“上楼啊,你干嘛呢?”
妙妙咬着唇,小声的说了两句:“妈,他要是打我怎么办?”
妙妙可以说什么都不怕,她就怕疼,她不知道张青峰怎么想的,为什么还让她回来?是不是要弄死她啊?想起之前聂凌珊挨打的那一天,妙妙往后退着,不行,她不能上去。
她会被活活打死的。
妙妙的妈妈拉住她的手,将她抻上楼:“快点走......”
妙妙的妈妈是这么想的,就算是张青峰这次打妙妙了,打了就打了,谁让她做的不对,再说她在这里,张青峰下手总不至于太狠吧?不过有些话她得对女儿说,不然这丫头早晚要惹出事。
“妙妙......”妙妙的妈妈松开手,妙妙转身就要跑,她没有追。
“你想走就走吧,我话放在这里,你也知道我们俩现在靠什么活的,你要是再作,我手里也没有钱,那房子卖了是能换点钱花,可是以你的速度估计不到一个月就花没了,你自己想好吧,之后怎么活?还像以前一样,我出去打工,然后每个月就那一千多块的工资?青峰再不好,可是他家条件好,他年纪又比你大,他肯定比你先死,你自己想好,走了我也不拦你,反正我就这命,你吃的穿的,用的,你自己都想好了......”
说着妙妙的妈妈直接上了楼,妙妙站住脚步。
她在原地想了很久,她不愿意吃苦,现在除了回去还有什么办法?
妙妙跟着她母亲上了楼,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
张青峰穿着皮鞋开了门,妙妙的妈妈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想剁了妙妙的心都有。
没有这么傻的人?好几十万的东西她卖几万?
“你给我进来......”她用力一扯将妙妙扯了进来,从后面推了妙妙一把:“跟青峰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故意把东西便宜卖了?你就是生气也不能这么干知道吗?妈妈是这么教你的?青峰再错,你也不能拿东西出气......”
妙妙妈妈的话已经彻底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张青峰身上,张青峰本来很生气,可是现在听了,觉得可能就是因为妙妙年纪小,所以一生气没个谱,就把东西便宜卖了。
妙妙低着头,勾着手指,半天没有说话,就是看着地面。
“青峰啊,人我给你送回来了,你是要打要修理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
妙妙看着张青峰送走了母亲,这事要放到一般人家是个男人就非得好好修理一下妙妙不可,可是这些钱对于张青峰来说,毕竟还是不算什么,所以他在内心里告诉自己,算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
“你......”
妙妙泪眼婆娑的抱着张青峰的腰,她腿肚子都在发抖,不会打她吧?不能吧?
“我错了,我那天太生气了......”
张青峰下巴抖了两下。
“妙妙啊你应该长点心了,你不是小孩子,你做事之前你得想想,这事像是有脑子的人干出来的吗?三十多万啊,你卖了多少?两万?你缺钱你跟我讲,那些东西......”张青峰越说越生气,他勉强压下心头上的火。
就算是不差这点钱,可是想起她干的事情,还是一肚子的火。
难道他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妙妙表现得特乖,见张青峰克制着,呼出一口气。
其实妙妙心里也是觉得张青峰有50%的可能不会动手,聂凌珊那次毕竟是她女儿说她偷人了,妙妙在心里想着,聂凌珊被打那是活该。
“老公......”
她的态度格外的柔软,抱着张青峰,将嘴巴贴在张青峰的胸上,小手顺着张青峰的衣襟伸了进去。
手在他的胸膛上滑动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张青峰本来很大的火气,可是被她一弄,马上转换成了另外的一种火气。
今天是张青峰算是最解气的一天,无论他怎么做,妙妙都没有说话,而且特配合,他也发现了点问题,可能是妙妙知道自己错了,今天特乖,甚至在他不行的时候就给他含着。
“我下午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你在家吧,明天让人去商场随便买点家电吧......”张青峰穿上衣服就走了。
他心里其实还是介意的,所以他说的是随便的买点,不然家里成什么样子了?
妙妙光着身体在床上打着滚,来回的翻滚。
“我又活着回来了......”她抱着被子哈哈大笑着。
原来是这样,自己对他好点,他的心就软了,妙妙决定了,以后就算是喊假的也要喊给他听,没Gao潮不要紧,喊也要喊出来。
她心里还是挂念着小男友,给对方打电话,对方声音有些懒散。
妙妙哄了两句,挂了电话。
其实妙妙也知道,这样的男孩儿能喜欢她?喜欢他的人肯定多,他的选择也多,自己没钱他也不会跟自己在一起,可是她没办法,她已经陷进去了。
妙妙拖着身体去洗澡,因为卧室里放下了窗帘,所以外面看不见,于是她就那么光着一条直直的出了卧室进了浴室。
对方楼上有一个男人已经快40岁了还没有结婚,每天拿着一个望远镜看啊看的,四处看着,偶然间,他移开望远镜,然后又对了上去,看着一个女人光着身体从卧室的方向走出来,然后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她又光着身体走了出来,进了卧室。
男人的情绪被挑逗了起来,他的手摸向自己的下身,快速的动着,然后嘴里骂着。
“个贱人,勾引我......”
之后他每天都要固定去看向张青峰的家,有的时候,两个人在客厅就做了起来,也不拉上点,他全部看的一清二楚的,每次都是赤红着双眼,快速活动自己的下身。
“贱人,贱人弄死你......”
妙妙最近觉得自己的后面总是像有人跟着,可是她一回头就看不见了。
回到家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妙妙有点害怕。
张母看着张青峰进了医院的门,一个杯子就砸了过去。
“你给我滚......”
张青峰知道母亲的脾气只能退出来,他叹口气。
妙妙这一段很会做人,给张青峰哄的是服服贴贴的,加上孩子现在也自己走了,张青峰的不顺算是过去了。
医生说孩子就是被人给惯的,都两岁多了竟然不走路,没人抱着就摊在地上,而且也不喜欢说话。
“你们大人是怎么带孩子的?平时都不跟孩子交流带他出去吗?”
医生在病历上写着轻微自闭几个字。
妙妙吐吐舌头,谁知道这东西还用教,不是生下来就都会的吗?还是就是她生的笨?
妙妙眼珠子一转,又有了主意。
抓着张青峰的胳膊黏糊糊的说着:“老公,把孩子送我妈那里去吧,我妈反正也没事,每个月给她点钱,她也有耐心,我现在还要上学,没时间带孩子的,你看医生都说我不能把孩子带好......”
张青峰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就给妙妙的妈妈每个月点钱,孩子就送她身边去了。
张青峰的母亲出了院,带着保姆住进了张青峰的家里。
“妈,你出院了啊,你看都没等我去接你......”妙妙说着就要去接保姆手里的行李袋子。
“不用她拿,脏,小偷别动我的东西......”张母突然出声呵斥。
保姆和妙妙都一愣。
妙妙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张母冷哼一声,看着屋子里这些后买回来的家用电器。
“这些是你用卖掉的钱买的?真聪明啊,三十多万的东西你卖了两万然后再用两万换一套,也是都是新的......呵呵......”
张母笑得声音叫人头皮发麻。
保姆将老太太的行李送进客房,张母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妙妙赶紧给她倒水,张母大手上去一挥,啪一声,茶具就掉在了地上瞬间成了碎片。
“妈......”妙妙有点委屈,这老太太干什么啊?总是和她过不去?
张母用鼻子哼了一声。
“别叫妈,我受不起,看见你就烦,给我进屋子里去,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我要替我儿子看着家里。省得那些个手脚不干净的再买什么给卖了......”
妙妙咬着牙进了屋子里,她拿着玩具狠狠打着。
“老巫婆,打死你......”
张母看着保姆要收拾屋子,挑起眼皮。
“你是我的保姆,不是他们的,不给他们弄,叫她自己收拾,她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了?不乐意干就给我滚......”
妙妙捶着床。
之前妙妙是斗不过张母的,不过现在她有了方法,她发现只要她多顺着点张青峰,一般张青峰听了他妈说什么都是这耳朵听那耳朵就冒了。
妙妙晚上和张青峰在一起的时候,就故意叫的很欢。
“老公......”她就是要气死那个老太太。
张青峰叹口气,拍拍她的小ρi股:“听话,别叫了,妈在隔壁呢......”
妙妙偏着脸,她就不。
早上起来的时候,果然张母黑着一张脸。
“你是属猪的?睡到这个时间才起来?我都要饿死了......”张母一开口就发火。
张青峰叹口气:“妈,不是有保姆......”
张母眼睛一横:“保姆怎么了?告诉你,以后叫她给我早点起来做早饭,没见过这么懒的......”
妙妙坐在屋子里的床上,盘着腿,吃着零食,然后拍拍手,反正她吃饱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剩下谁爱吃什么吃什么,她不侍候。
妙妙踩着拖鞋走出来,将背包都装好了。
“妈,我从今天开始要去上课了,所以对不起了,老公我们一起走吧......”
气的张母只能干瞪眼。
妙妙这个学几乎就是交钱,她自己根本没有上几天课,可是现在因为张母,她倒是反常的接连上了一个星期。
这个家现在已经成为了战场,张母每天都要骂妙妙,可是现在妙妙学奸了。
你骂你的,没外人我就一坐,不管你骂什么我就当没听见,有人的时候我就低眉顺眼的,张青峰在,她就一脸委屈。
张青峰看见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是最近这种事情经常碰上。
“孩子呢?你怎么当妈的?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带?是不是又打算将孩子卖了啊?这次要卖多钱?”张母冷冷的嘲讽着。
妙妙耳朵尖的听见了外面走动的脚步声,马上低下头。
“妈,我只是送他去我妈那里,让我妈带几天,我最近的学业比较紧......”
“哼,小骗子又开始撒谎了吧,我告诉你......”
“妈......”张青峰进了门,看着小妻子明显重重吐了一口气。
就因为张母老是找妙妙的麻烦,张青峰和母亲之间也出现了问题,张青峰甚至有些埋怨母亲,母亲在家里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就不能帮自己带带孩子?
生露露的时候如果说因为露露是女孩儿,那现在呢?
张母看着张青峰向着妙妙,一生气一跺脚就又搬回了自己的家里。
妙妙又一次没忍住,让小男友自己上来,结果小男友才进门,张母就来了。
妙妙的脸都白了。
“你怕什么啊?我就跟你妈说,我是你男朋友......”男友不愤的说着。
难道他不能见人吗?
妙妙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就将事情说了。
“我结婚了,外面的人是我婆婆......”
她以为自己说了,这下他总该怕了吧?结果这男友和一般人的脑子不太一样,他瞪大着眼睛。
“你结婚了?外面的是你婆婆?所以我是奸夫?”他不干了,说着就要出去。
妙妙拉着他的手,自然不能让他出去。
外面张母拍着门:“妙妙开门,我听见你说话了,里面是谁?你把谁藏家里了?”
妙妙哀求着,男孩儿一手甩开她的手。
“我以为你是小姑娘才跟你玩玩,你一个结婚的人跟我扯什么?松开,不然我打你......”
妙妙吓得一松手,她捂住眼睛,完了。
男孩儿打开门,张母张着嘴巴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
“你们......来人啊,抓奸夫淫妇啊......”
张母扯着嗓门就开始喊,也不管会不会丢人。
男孩儿要走,可是张母不让,死死拽着男孩儿的手,男孩儿一个用力,将张母给甩在了地上就扬长而去了。
张母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喊着:“你个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这时邻居们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哟,青峰他妈,你怎么坐在地上啊?”
几个老太太上前赶紧将张母给搀扶起来,张母指着妙妙的脸狠狠的说着:“这个贱蹄子都把人带家里来了,你们都看见了吧,一会儿等青峰回来给我作证......”
妙妙身体一抖,完了。
可是搀扶起张母的几个人脸色有些怪异,一个个的往后推。
“我什么没看见,我听见你叫才出来的,你问问中门的吧,你们住一层她肯定看见了......”
中门的一听,赶紧摆手:“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也是才出来,我们都是一前一后出来的,你看错了吧......”
这张家的事,她们能不参与就不参与,毕竟人家有关系,不能得罪,上次聂凌珊的事情,让她们昧了一把良心,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多管。
“你们......”
张青峰回来,看见母亲哭着喊着就说妙妙在外面偷人了,将人带了回来。
“你看看,绿帽子都带你头上了,你还美呢......”张母狠狠骂着儿子。
张青峰最讨厌的就是绿帽子三个字,他回来的时候已经问了,可是邻居都说,他妈是在难为妙妙。
“行了,别说了......”这是张青峰第一次对张母大喊。
“你现在为了一个给你带绿帽子的人就对我吼,你行......”张母捂着心脏被气走了。
妙妙得意的笑着。
易素将凤梨切好,摆在盘子里,正准备往客厅端呢,茅侃侃走过来用牙签Сhā了一块。
“真甜......”
听他这么说,小丫头跳跳的,伸出手:“我也要......”
易素翻着白眼:“你们两个还能行不了?到客厅会死吗?”
茅侃侃和女儿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会死......”
易素无奈,将盘子交给茅侃侃自己踩着拖鞋进了屋子去看看儿子。
小家伙又长大了很多,脸开始瘦了,已经能看出模样了,不知道醒了多久。
对着妈妈笑眯眯的伸出小手。
易素抱起儿子,在儿子脸上亲了两口。
“宝贝儿睡的好吗?”
小家伙只是踢踢腿,然后小手往易素脸上去爬。
易素将孩子抱出来,老太太笑眯眯的蹲在地上:“来,易楠给你爸爸爬一下......”
易素将儿子放在白色的地毯上,茅易楠自己好好的坐在地上,不动。
茅侃侃看着儿子的样子:“你们两个骗我的吧,根本不会爬啊......”
老太太急了,直接上手了,拍拍孙子的后背。
“来,爬两下......”
可是人家就是不动,茅侃侃叹口气,才迈开步子去书房,老太太易素加MINI叫了一声:“爬了......”
等茅侃侃回头,小家伙又不动了。
反复几次,茅侃侃也没了耐性,算了吧,看不看也没什么。
“给我泡杯咖啡......”
易素闪身进了厨房将咖啡泡好,老太太抱起孙子,在孙子脸上啃两口。
“你这个坏小子,坏小子啊......怎么就欺负爸爸呢?不让爸爸看呢......”
小家伙呵呵笑着,咧开小嘴,像个小老头一样,一颗牙齿都没有。
“奶奶,他的牙是不是都被你打掉了?”MINI捧着自己装着牛奶的杯子看着弟弟的嘴巴说着。
老太太的表情有些僵硬。
“你弟弟还没开始长牙呢,合着奶奶就是个坏蛋啊......”
MINI赶紧把杯子放下去抱奶奶的脖子。
易素端着杯子进了书房,将杯子放在他的书桌上,转身就要走,茅侃侃叫住她。
“你明天过去高原那里看看......”
易素心一惊,高原那?文君怎么了?
“文君......”
茅侃侃叹口气:“这次可给文君害了,高原说她现在去医院看神经科......”
易素狠狠闭上眼睛。
第二天茅侃侃载着易素就去了高原家,范母打开门,高原还没走呢。
“怎么弄的?”易素问着高原。
高原叹口气:“没事,就是医生说她神经现在有点衰弱......”
易素心里这口气算是放下了,是神经衰弱不是别的就好。
易素看了茅侃侃一眼,茅侃侃摊摊手。
范文君现在只是晚上睡不好,因为之前的事情闹的。
“我没事,就是伤心......”
范文君这一次觉得比活一辈子都累。
范母给易素倒着果汁,易素说不用了,自己一会儿还要走。
“文君啊,事情过去就算了,别多想了,想了也没用,我替她跟你道歉......”
范文君笑笑:“我没那么小心眼,就是心里不舒服,也不是只有我一个这样的,姐,你说这是找到了证明的,要是找不到呢?”
易素无言,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答。
易素去超市买了一些肉和牛奶,将东西送到家,老太太在外面遛弯呢,一时半会回来不了。
才把菜洗干净放在冰箱里,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擦干净手走过去接起来。
“喂......”
“吃午饭没?”易素看了一眼时间,就这么一会儿就中午了?“还没有吃,干嘛你要请我啊?”
茅侃侃呵呵笑着,将后背往后一仰:“是啊,我请,出来吧......”
易素嘟囔了一声:“不去了,不想出门......”
茅侃侃看了一眼自己的时间表,翻动了两下:“听话,乖出来,就吃个午饭,我下午可以回去晚一点......”
易素被他缠的没辙,只能换了衣服去了他公司。
推了门进去,茅侃侃指指自己面前的位置,他比比自己手中的电话,易素点点头,将包放在椅子上,然后起身。
“我来吧,要喝什么?”张秘书快速起身。
易素摆摆手:“不用我来就好......”
张秘书看样子手头是有工作,没说客气话坐下就开始忙工作。
易素冲了一杯咖啡,端进屋子里,才坐下身,茅侃侃那边挂了电话,站起身从桌子里面将咖啡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呀......”易素跳着脚。
这人怎么这样啊?要喝不会自己去冲啊?
茅侃侃喝了一口,抿抿唇:“行了瞎嚷嚷什么,老实待着你的,喝什么咖啡啊,喝咖啡对身体不好不知道吗?要喝喝牛奶,喝不喝?”茅侃侃按着电话准备要叫张秘书进来。
易素赶紧扒开他的手。
茅侃侃喝光了,然后站起身,扯过自己的衣服。
“走......”
易素叹口气:“到底是要去哪里啊?就为了吃一个午饭就让我过来......”
茅侃侃捏捏她的鼻子,拉着她的手,经过秘书室的时候茅侃侃探进去头:“高原叫你定位置,定了没有?”
高原大声的应了一声。
“定了......”
茅侃侃抓易素的手进了停车场,易素上了车,将包放在他车后面的车座上。
“你唇彩花了......”茅侃侃看了易素一眼。
易素愣了一下从他的车里翻出自己放在这里的小镜子看了一眼,奇怪了,怎么花了?
“偷亲谁了?”茅侃侃挑着眉头问着。
易素冷哼了一声:“偷亲你了......”
茅侃侃也冷哼了一声:“那我怎么没感觉呢?我知道的是今天可没人亲过我,要不你先亲一个?”
说着就真的把嘴凑过来了,易素推开他的脸:“小心开车......”
“别人告诉我新开一家拌饭店,味道特正,我让高原定了位置,去吃吃看......”
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地方,那地方在郊区,地方很僻静,不太好找。
易素跳下车,茅侃侃将车锁好,搂着她往里走。
服务员在前面带路:“请问客人是要在包间吃还是在外面水上吃?”
易素不解,当然是在外面吃了,里面看什么?
茅侃侃指着外面随意的说着:“就外面吧......”
易素看了一眼四周,全是人,生意果然够火的,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人还有这么多。
茅侃侃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挑着眉:“这里不是专门卖拌饭,海鲜才是主菜......他们家的厨子是从别的地方翘过来的,试试......”
厨子好,有人缘自然有人跟着走。
易素看了一眼里面,怎么在里面吃还戴墨镜啊?
“一般在里面吃的都是明星......”
这下易素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生意这么好。
易素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饭,那面刘雯给她发短信,两个人一来一去的,好不热闹。
“好好吃饭......”茅侃侃瞧瞧易素的桌前。
易素嗯了一声,茅侃侃没辙,拿起汤匙要去喂她,易素躲了两下,放下手机,抢过勺子。
“干嘛呀,让人看见......”
茅侃侃就挑着眉看着她,易素无奈只能告诉蚊子自己在吃饭,蚊子说那下午说。
吃过饭,易素抓着自己的包,拿出纸巾清理着自己的手,交给茅侃侃一张,他摇头站起身。
“那些东西是给娘子用的......”
易素翻白眼。
茅侃侃带着笑进了洗手间,面对自己老婆他就是平常的样子也不需要装什么,进门的时候没意外的看见了一个商场上的朋友,其实也不是很熟,两个人生意上有过接触。
“来吃饭啊......”对方问着。
茅侃侃点点头,看着对方怀里的小女孩儿,看着可真水汽,看样子有点面熟,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一起进去,介绍两朋友给你认识......”对方指指里面。
茅侃侃摆摆手:“不用了,我媳妇儿外面呢......”
对方了解的笑笑,递给了茅侃侃一张名片,并不是他自己的,这种事你懂我也懂。
茅侃侃出来的时候顺手就将名片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事他不沾,论样子他老婆也是上选,论气质那些个出来混的比上自己老婆,论感情更是什么也没有。
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茅侃侃说着。
“你老公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知道吗?来亲亲我......”说着就撅起了嘴巴。
易素踮起脚亲了他一下,然后跳得老远。
“吃榴莲了吧,好臭......”
茅侃侃装作大怒要去追,易素嘿嘿笑着扑进他怀里,勾着他的胸,两个人就恨不得长一体去了。
“能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说说......”她用胳膊推推他的胸口。
茅侃侃捏捏她的鼻子,小丫头片子,要不是你,哥哥早就跟小女孩儿去玩了。
不过这话他懒得说,没有必要。
“我发觉我长得真是帅啊,看镜子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易素吐舌头,这是什么人啊。
来吃饭的不少,自然就遇上认识的了,茅侃侃松开自己的手,易素抱着他的腰,迎面走过来的人对茅侃侃点点头,茅侃侃也对他点点头,见人走远了,他才又伸出胳膊去揽着易素。
因为在城外,所以车子很少,少的可怜,这地实在是太偏了,若是没人带着,一般人找不到这里来。
易素来了兴致说要开车,茅侃侃停下车,指着自己的大腿,拍拍:“来......”
易素是左看右看也没什么人,就坐了上去,茅侃侃将腿叉开,易素坐在他双腿中,他的手把着她的。
易素叹口气:“将来要是有个人这么教你女儿开车......”
茅侃侃虎着脸:“谁敢......”
不想活了,还想这么教MINI开车?他宁愿女儿一辈子不会开车。
易素开了一会儿,其实她也就是玩,觉得没意思让他停,车子停在路上。
“瞎教什么啊,如果我跟你学,这车肯定开不走......”易素说着。
茅侃侃捏着她的脸,易素叫疼,回到光宇的时候,易素打了几个喷嚏,结果没挡住。
“你就折腾吧......”茅侃侃接过张秘书买回来的药,掐着易素腰间的肉:“就穿那么点,你不感冒谁感冒?不知道去的地方偏?就穿那么点,卖弄性感呢?”
易素本来觉得感冒已经很倒霉了,他还在那里说三道四的,推开他的手,拿过药片就着水吃了下去。
茅侃侃见她的脸有些红,想着可能是两人在路上开着窗子,那地风大给吹的。
伸出手去摸她的头,易素一巴掌给啪下去,她忍不住咳了一声。
易素的鼻音有些重,她拿着纸巾堵着鼻子,原来倒是没这样,突然鼻涕就流了出来。
好难受,嗓子也痛。
“我回家了......”易素想回家睡一觉。
茅侃侃拉住她的手腕:“回哪回啊,在这睡,我让张秘书进去给你收拾一下,瞎折腾什么,出事了谁负责?在这睡,等我下班载你回去......”
易素觉得自己的头好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药的原因。
张秘书将里面的休息室铺好,易素脱了鞋躺在上面,本来想着和张秘书说声谢谢的,结果没一会儿就睡了。
张秘书从休息室走出来,叹口气。
“睡了?”茅侃侃问着。
张秘书点头:“看样子有点严重啊,不去医院行吗?”
茅侃侃也跟着叹口气,摆手。
“算了,先看看吧,她讨厌去医院......”
四点钟的时候,茅侃侃合上手上的案子,扔到一边,自己的肩有点酸,站起身,推开休息室的门,易素抱着被子还在睡。
茅侃侃走过去,易素好像更严重了,呼吸声很重,鼻子有点不通气,茅侃侃叹口气。
这丫头一直就不让省心,他哪里是一个女儿啊,两个。
倒了一杯水送到她嘴边。
“素素......”喊了一声。
易素觉得很烦,她好累,身体好沉啊。
茅侃侃又叫了两声:“素素......”
易素伸出手去摸杯子,结果杯子倒在了地毯上,茅侃侃叹口气又重新倒了一杯。
将杯子放到一边,扶起易素,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
“听话,来喝水......”
易素的头烧得有些疼,她自动的贴在茅侃侃的身上,软软的揽着他的脖子,手臂要掉不掉的,嘴里还伴随着哼哼唧唧的声音。
“难受......”
侃侃抱起她,易素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的手臂挎在他的脖子上。
张秘书见他抱着易素出来,赶紧跑出去去按电梯。
“要不要我通知司机?”张秘书看这样子根本也没有办法开车,茅侃侃叹口气:“不用了......”
茅侃侃抱着易素出去的时候,大堂上的人的视线都跟了过去,有些跟着后面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张秘书看着自己后面多出来的人,叹口气:“都跟着干什么,夫人感冒了......”
这些人叹口气,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感冒了。
张秘书将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茅侃侃将易素放了上去,然后给她系上安全带,关上车门。
“行了,你回去就行了......”侃侃说着。
张秘书点点头就走了回去。
茅侃侃上了车,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易素感冒了,自己现在跟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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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141
周阿姨起身,打着哈气:“你们看吧,我睡了......”
说着踩着拖鞋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将门带上。
茅侃侃推推易素,易素有点懒洋洋的,刚才身体明明都轻松了,可是现在又开始发沉了,头也开始又跟着疼了。
“进屋子里去看......”侃侃将电视关上,伸出手。
易素看着自己面前的大手,将手递了过去:“头又疼了......”
茅侃侃叹口气,将她先拉起来,然后蹲在她的身前,回过头:“上来,老公背你进去......”
易素趴在他的背上,茅侃侃站起身,抱住她的ρi股往上颠了颠,然后走到门边,易素伸出手将卧室的门推开,茅侃侃背着她走进去,然后用脚带上门。
遥控扔在窗子边上,那上面铺了一条花色毯子,地方很宽很大,有的时候易素会坐在那里抱着腿,看着外面的天空,是个挺不错的休闲地方。
茅侃侃将她背到窗子边,蹲下身:“把遥控器捡起来......”
易素抓起遥控器,想要下去。
“放我下来......”
茅侃侃并没有放下她,继续背着:“找个节目看......”
易素也懒得管他,趴在他的背上,他虽然瘦,但是他很有力气,背部很宽,易素趴在上面很舒服,她搂着他的脖子,脸孔软软的贴在他的背上摩挲着。
“还难受?”
易素点点头,没有说话,那种感觉又上来了,好想吐,头好晕,好像比刚才更严重了。
茅侃侃背着她在地上打转,来回的走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到了后期易素趴在他背上就睡过去了,好几次差点栽倒仰过去,侃侃没有办法只能把她给放下来。
小心的将她放在床铺里,拉开被子,将她抱进去,然后自己先出了卧室,踩着拖鞋,拖鞋和地板摩擦发出淡淡的声响,他进了厨房,从厨房里找出周阿姨洗干净的水果,找出一个琉璃的果盘将洗好的分类放进去,然后给易素冲了一杯蜂蜜水放在盘子里,最后端进屋子里。
轻声的推开门,走进去然后将门关上,将果盘放到一边,滑开柜子的门,从里面找出自己要换洗的衣服,他拿着陆点衣服走出卧室去冲洗,再次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洗干净了。
茅侃侃换了蓝色的睡衣上了床,自从父亲过世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那条红色的睡裤了。
掀开被子茅侃侃上了床,将电视的声音调小,将屋子里的灯光调暗。
他不习惯早睡,现在也睡不着,易素侧躺着,双手放在她的脸下面,茅侃侃一边看着新闻一边时不时的看她几眼,易素睡的很沉,头发从上面掉下来挡在眼睛上,茅侃侃伸出手将她的头发给别到一边。
将自己后面的枕头半靠着,半躺在床上。
十一点的时候,易素又醒了,她一阵冷一阵热的,嘴巴烧得有些白。
“冷......”
茅侃侃摸摸她的头,头上都是汗,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冷还是热,手伸进被子里,一摸一手的汗。
“素素......去医院吧......”他将易素的被子拉开,想带她去医院。
易素只觉得头沉,她不想动,也醒不过来,好累。
“不......”
她哪里都不想去,也不想动。
茅侃侃起身到外面去敲周阿姨的房门:“阿姨,家里的温度计在哪里?”
周阿姨披着衣服打开了房门:“严重了?”说着赶紧推门进了易素的卧室。
没一会儿老太太也披着衣服走了出来,轻声地带上门,孙女和孙子都睡了。
“没好点?”
茅侃侃摇头。
周阿姨从卧室里走出来:“去医院吧,挂个点滴......”
老太太点点头,对着周阿姨说着:“你穿上衣服跟着他们俩去,孩子我看着......”
周阿姨点头,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一会儿茅侃侃用毯子裹着易素,抱着向外面走,周阿姨赶紧给开门,然后带上门,带上门之后周阿姨快速跑向电梯旁,按着键子。
到了停车场,周阿姨先上了后面的车座,茅侃侃将易素放进去,易素的头枕在周阿姨的大腿上,茅侃侃将车门带上,他快速上了驾驶位置,拉过安全带系上,车子缓缓驶出去。
夜晚的街道人和车子依然很多,茅侃侃的车子飞驰在路上。
到了医院,他熄了火,解开安全带然后下了车,周阿姨在里面没动,茅侃侃打开后车门,将易素又抱了下来,周阿姨这才跟着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急诊室。
医生看了包着易素的毯子,将毯子拉开,找到易素的手臂,先是简单做了一个检查,然后对着茅侃侃说着:“先打两瓶看看吧,着急吗?”
医生的意思是说如果着急就点快点,如果不着急就点慢点。
“不急,慢慢来就行......”茅侃侃说着。
茅侃侃看了一眼时间,将针头扎进易素皮肤的时候,她哼了一声,护士将一个热水袋垫在易素的手腕下。
茅侃侃看了一眼,见她这边目前没有事,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阿姨,你先回去吧,家里只有我妈带两孩子我不放心......”
周阿姨一看易素好像也没有特别的事,点点头,起身。
茅侃侃将周阿姨送到医院的门口,拦了一辆车,记下了出租车的牌子发到老太太的手机上,周阿姨就走了。
夜晚的风有些凉,满星空的星子,茅侃侃叹口气进了急诊室。
经过大堂的时候,有些意外的看见了沈让,显然沈让也是看见他了:“你等我会儿......”
沈让说了一声,茅侃侃走到一边等着。
沈让忙过手边的工作,走过来,脸上有一丝疲惫。
“易素在这里做过身体检查是吧......”
茅侃侃点点头,老太太是在军总做检查,易素和孩子们在这里。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茅侃侃回了急诊室里。
点滴的管子里滴滴答答的液体顺着管子掉下去,一点一点的掉下去。
护士送了一杯水进来,旁边放了一个棉签,然后对茅侃侃笑笑退了出去。
茅侃侃拿着杯子,将棉签伸进去,一点一点沾湿,然后沿着她的唇画着轨迹。
侃侃的手停住,目光中的轨迹一点一点随着外面的光被掩盖住,他的手只是停顿了几秒,然后又重新滑动了起来,不断用棉签去湿润她的唇。
易素还是不舒服的哼哼,茅侃侃站起身将点滴又调慢了一点,以现在的这个速度,估计要打到早上了。
他抱着胳膊,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没一会儿沈让忙完了在门上敲了两下。
“你出来,这是陈医生,详细的情况让他跟你说说看......”
茅侃侃支撑着自己的额头,偏着脸:“明天吧,她现在睡的不安稳,明天再说......”
茅侃侃的意识里有一些抵抗,抵御。
沈让看了他一眼,然后叹口气,拍拍他的肩,然后跟陈医生转身离开。
茅侃侃进了病房,站在离病床最远的地方看着她,突然哽咽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一个大男人,就这点事,仰起头看着屋顶,告诉自己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到了两点第一瓶才打完,茅侃侃按了铃,没一会儿护士马上走了进来,将上面的瓶子拿掉,换了新的比刚才小一号的瓶子换了上去,然后调试着细管。
“茅先生,其实不用这么慢的......”小护士说着。
茅侃侃淡淡的说着:“她怕疼......”
小护士吐吐舌头,嫁到这样的老公真的让所有女人都嫉妒啊。
茅侃侃重新坐下身,握住易素的另一只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紧紧握着。
早上四点多的时候,易素出了不知道第几次汗了,她的衣服全湿了,茅侃侃用毯子裹在她身上,易素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有些难看,她勉强摇摇头:“不用了......”
茅侃侃蹲下身子,将鞋子拿起来,易素躲开。
她又不是瓷娃娃,自己还能穿鞋,她弯下身,眼神有点飘。
茅侃侃把着她的脚,将鞋子套在她的脚上,然后将毯子披在她的身后,搂着她。
“走吧......”
出了医院的大门,时间太早,外面空气有点冷,夹杂着瑟瑟的凉风。
侃侃为易素拉拉她身上的毯子,将副驾驶的位置上车门拉开,易素上了车,茅侃侃将毯子盖在她的腿上,然后调整了一下车座,侃侃将车门关上,自己上了车。
“好点了吗?早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茅侃侃发动车子,易素摇摇头:“嘴巴没味道,什么都不想吃......”
一路上她继续昏昏沉沉的睡着,茅侃侃在等红灯的过程中,会特亲昵的亲亲她的额头,为她整理整理头发。
两个人回了家,茅侃侃看着老太太几次都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老太太一脸的平静,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踩着拖鞋进了沙发:“阿姨,早上给她做什么?”
周阿姨笑眯眯的回过头:“我才给她妈打电话,她妈妈说素素一生病就会显得特娇贵,什么都不想吃,要煮那种很稀很烂的粥然后加点白糖,第二碗给加红糖。”
茅侃侃打开冰箱看着里面:“里面加点枣和桂圆还有葡萄干......”
周阿姨点着头。
“你说这孩子,她爸到底是怎么养素素的?一个男人竟然会给女儿吃这些东西,不嫌麻烦......”
又是白糖又是红糖的,男人哪里有那么好的耐性啊。
茅侃侃的唇边飘过一丝苦涩,是啊,就是太喜欢易素了,所以可能是太想她了,现在想带走她。
周阿姨将家里的一些野生核桃和葡萄干放进稀粥里,搅动着勺子,素素不太喜欢吃枣,所以她没放。
“我先给她盛出来一碗,晾一晾......”
周阿姨说着拿着勺子盛了一碗,想着这样的爸爸真是难找啊,你说素素吧,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阿姨......”
啪!
一整碗的稀粥从周阿姨的手中掉在地上,马上碗被摔成了几片,撒了一地的稀粥,里面还掺杂着核桃和葡萄干。
“你说什么?”周阿姨没听清。
老太太听见东西摔了的声音,踩着拖鞋从屋子里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周阿姨马上转过去身子,站在流理台旁边背对着老太太。
老太太有些呐呐的说着:“哭了?”
周阿姨转过来脸,她的手上还有稀粥呢,撒在手腕处,她叹口气:“没事,撒手腕上了,有点烫......”周阿姨的唇抖了两下。
老太太赶紧去拿东西收拾着地面,周阿姨没有动,茅侃侃从厨房走出去,进了卧室。
“侃侃说什么?”老太太才不信是因为烫了。
周阿姨这人很刚强,就这么点事,她绝对不带哭的。
周阿姨揉揉眼圈:“哪有什么事啊,你想多了,这不易素她爸......”
周阿姨勉强说了两句,压不下那种情绪,直接眼泪当着老太太的面就掉了下来,老太太放下手里的东西。
“这不对啊,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背着我?”老太太冷着脸。
周阿姨喃喃的念叨着:“没事,早上给易素她妈打电话,她妈说这孩子小时候一生病就特娇气,她爸喜欢给她弄粥又是白糖粥又是红糖粥的,我一听,觉得摊上这样的爸是好还是不好啊,你说素素......”
老太太叹口气。
“那是,咱们素素啊,所有的幸运都落她身上了......”
周阿姨听了老太太的话,唇又抖了两下,幸运吗?不是这样吧。
易素昨天晚上在医院睡多了,有点睡不着了,只是脑袋还有点疼,胸口也不舒服,有点胀胀的。
茅侃侃推开卧室的门,端过一旁昨天晚上弄的蜂蜜水:“喝不喝水?”
易素点点头:“谢谢老公......”
茅侃侃将水递到她的手里,易素坐起身接过杯子,茅侃侃坐在她身边摸着她的头发。
“你怎么了?”
做夫妻这么久,他不开心这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茅侃侃躺在她的腿上:“没事,可能没睡好。”
没一会儿周阿姨敲门将粥送了进来,茅侃侃接过,易素鼻子尖,闻见了味道。
“放糖了吧......”她嘿嘿的笑着。
茅侃侃捏捏她的鼻子:“你啊,属狗的啊......”
说着将粥用汤匙搅了搅,等凉一点的才递给她,易素接过。
双手捧着碗:“啊,白糖粥......”
茅侃侃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挡在自己的眼前,好似不怎么在意的说着:“素素啊,我们公司最近要组织检查身体,你跟我一起去吧......”
易素一愣,吐吐舌头。
“我上个月才做的检查吧,我不要去,你自己去检查吧,把身体检查好好的......”
茅侃侃横在脸上的胳膊又动了动,语气云淡风轻的。
“听话,陪我做个检查,医生说我可能有点病,你要是陪我,我就做,你不陪我,我就不做......”
易素听了这话,将碗放到一边,拉开他横在脸上的胳膊。
“什么病?”
茅侃侃捏捏她的脸:“担心我啊,没事就是做个化验......”
“你哪里不舒服?什么病?”易素追问着。
茅侃侃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小样的,没事就是说胸口有阴影,做个检查没事......”
易素急了要下地,茅侃侃将她按在床上,易素对他吼:“现在去医院啊......”
茅侃侃叹口气:“你别激动,没事,沈让说了没事,就是为了让你们安心,才要我去做的,因为我有了这个病,所以哪天要带你和我妈都去看看......”
易素点头。
茅侃侃交代着:“千万别跟我妈瞎说......”
易素点头,再次确定的问着:“真没事?”
茅侃侃点头。
李彦宏抱着孩子和卢子昂站在街上,今天他们最后一毛钱都花光了。
之前因为卢子昂将所有的账挂到卢氏集团,所以他们才多待了几天,可是最近卢氏集团的财务部打电话过来说,这个钱他们不会再出了,所以酒店将卢子昂和李彦宏赶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李彦宏抱着孩子。
卢子昂也没有想到卢竟司会做的这么绝,他是他亲大哥啊,难道真的要看他死?
卢子昂耗了两把头发,有些烦恼的吼着。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两个人在外面走了好久,卢子昂觉得好渴想喝水,伸出手。
“给我点钱,我要喝水......”
李彦宏实在没有力气跟他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眼睛长哪里去了,竟然会看上这么一个人,孩子一直是她抱着,他连一手都不抱,现在要怎么办?
睡在外面。
“我跟你说话呢......”卢子昂大喊着。
李彦宏抱着孩子实在走不动了,孩子有点闹,哭着喊着。
“妈妈,我要喝果汁......”
李彦宏闭上眼睛。
卢子昂抓着衣服,拦了一辆车,李彦宏也没跟着他去,她就坐在原地,想了很久自己可以去哪里。
李彦宏想到妈妈,可是她实在没有脸回去,她想了半天,只能朝着以前范文君的家走过去。
范文君家已经卖了,她自然找不到,李彦宏又去了范文君的姥姥家,范文君的姥姥对于李彦宏和范文君之间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李丽啊,这是你儿子啊?”老太太笑着。
李彦宏点点头:“姥姥,文君现在搬哪里去了?”
范文君的姥姥有些纳闷,她们不是好朋友吗?
“你没文君电话?”
李彦宏正色一下神情:“那个文君上次给我了,可是被我弄丢了......”
范文君的姥姥点着头,让儿子把地址写下来给了李彦宏,李彦宏前脚才走,后脚范文君姥姥怎么想怎么不对,就给范文君打了一个电话。
范文君挂了电话,冷笑了一声。
算李彦宏倒霉,范文君上次因为好心救人弄得现在还失眠呢,她自然是不会再做烂好人了。
李彦宏在小区外,等了半天,可是保安说,屋主说了,不认识她。
李彦宏气得脸发白。
“我是她朋友,你让她下来一趟......”
她走了大半个城市,嗓子都冒烟了,李彦宏觉得范文君太狠心了,她只是来找她借点钱,她怎么能这样呢?
范文君的家在小区的第一排,拉开窗帘就能看见外面的李彦宏。
她不明白,李丽现在还来找她干嘛?她和她之间还有牵扯吗?
不过现在的文君可不会再因为一时的好心为自己找上麻烦。
李彦宏本来就吃定了范文君不会不管她,可是她在外面站了两小时,实在站不住了,她的头好晕。
“大哥,能不能给我点水喝?”李彦宏勉强对着保安说着。
保安看着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站在这里,倒了一杯水给她,李彦宏给儿子喝了一口,小孩儿将水吐出来。
“呸呸,好臭,我要喝果汁......”
可以这么说,以前这孩子喝的果汁都是进口的,李彦宏有些尴尬的对保安笑笑。
保安看了李彦宏怀里的孩子一眼,有点挑理了。
“呵呵,这孩子养的可真好......”
李彦宏才抱着孩子打算离开,孩子大哭不止。
“我渴,我要喝果汁......”
孩子在李彦宏怀里扭动着,本来她今天一天什么都没有吃,被人赶出来走投无路,一肚子的火,又在范文君这里站了这么久,火气早就顶到胸口了,她手一松,将孩子扔在地上。
“给你水不喝,你活该......”
这孩子也不会看脸色,趴在地上打滚。
“我要喝果汁......”
李彦宏蹲下身,双手去把着孩子的肩膀:“我们现在没钱了,妈妈没钱了,喝什么果汁,我们以后就睡街上了......”
事实上她也很想哭,是不是她也可以就躺在地上哭?
是不是哭了之后就能解决了?
“我要喝果汁......”
李彦宏带着儿子回了妈妈的家里,李母打开门,看着李彦宏。
李彦宏低着头,越过母亲的手,将孩子抱进屋子里。
李彦宏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妈,你帮帮我......”
李母甩开李彦宏的手,指着打开的房门,说着:“你走吧,你上次给我的钱,我还给你,你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
李彦宏抱着李母的腿,大声的哭着:“妈,妈,我知道错了......”
李彦宏的儿子去推李母的身体:“你要骂我妈妈,你滚麻痹的......”
李彦宏捂着儿子的嘴,因为卢子昂最近时常会骂人,所以孩子就学了去,经常会冒出这几个字。
李母捂着心脏:“这个家都让你给造成什么样了啊,李丽啊,你摸摸你自己的心口,你是个人吗?你用你的妈妈爸爸当枪使啊,你是怕妈妈和爸爸不死啊,你爸死了,你满意了,你还想怎么样啊?那样的谎言你也能说出口,你知不知道你妈我现在连别人的眼睛都不敢看?我怕别人眼里有嘲弄的神情啊,那一天的一切都印在我的脑子里,你在医院怎么对我说的啊,你要是说了实话,我们会闹上医院吗?被人家的孩子那样的打脸,我活这么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做人,我怎么就落到这样的一个下场?我和你爸前辈子是欠了你的......”
李彦宏也知道自己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
“妈,你帮帮我......”
李母终究还是让她们呣子睡在了外面,不过李母一夜没睡,她就坐在床上,一直在哭。
卢子昂去找卢竟司,可是公司的保安不让他进门,卢子昂大怒。
“我是这里的总经理,凭什么不让我进门?卢竟司你给我滚出来......”
保安无语的看着卢子昂,他现在在这里闹是怕别人看不见吗?
他没有办法只能给卢竟司打了电话,卢竟司说不要管,卢子昂就一直等在外面,等了好久,还是没有人搭理他,再一个,其实卢子昂害怕遇上以前的一些手下,他想着还是先去找海洋吧。
卢海洋的态度似乎没有卢竟司那么绝然,让卢子昂进了去。
卢子昂一进卢海洋办公室,一ρi股坐在椅子上,拉扯着自己的领子:“给我买份饭去,要小桂园的......”
秘书站在原地看着卢海洋。
卢海洋挥挥手:“我们中午不是还剩下了几盒盒饭呢嘛,拿进来......”
等秘书一出去,卢子昂就翻了脸。
砰!他拍着桌子站起身:“卢海洋,你什么意思?”
卢海洋叹口气:“大哥,我平时就是吃这种东西的......”
卢海洋说明情况,他现在都落难了,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
秘书将盒饭送进来,卢子昂是真的饿了,抓过饭盒,虽然不好吃,不过也狼吞虎咽的吃着。
“你都不知道,竟司是想斩尽杀绝......”他嘟囔着:“海洋,你给我点钱吧,我没法生活了......”
卢海洋叹口气:“大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卢海洋失望了,他以为大哥经过这样的事后,会改变,可是他却依然故我。
卢子昂吃掉最后一口饭,抹了一把嘴,将饭盒扔在桌面上,身体往后一仰。
“你不是说李彦宏不好嘛,我离开她,我回家你帮我跟妈说一声......”
卢子昂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幸运,狗屁,和李彦宏在一起之后,他就没幸运过,一直在倒霉,弄得他现在被卢家给赶了出来。
卢海洋叹口气。
“我不会帮你,你走吧......”他没有任何的话要跟卢子昂说。
卢子昂拍着桌子站起身,他用力过大,饭盒一下子拍飞了出去,弄了卢海洋一身。
卢子昂指着卢海洋的鼻子骂着:“我是你大哥,你和老二串通了起来不让我见妈和爸,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卢海洋揉着头:“大哥......”他嘶吼了一声。
“你知道爸的身体不好吗?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就不会挪用公司的钱,妈把爸带出去就是怕爸被你给气死,你现在还想怎么样?”
卢子昂有点尴尬的挺挺脖子。
“那都是那个女人唆使的......”
卢海洋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做了就要认,不能认的最没种,那个女人在唆使,可是他自己没下定主意,别人有办法吗?
卢子昂被人从里面给请了出去,他狠狠的比着手指,点着头。
卢子昂也没有地方去,他只能给李彦宏打电话,李彦宏也没有睡,不是因为母亲的哭声,而是儿子的哭闹声。
“我要喝果汁......”
李母听见了几次,下了楼给孩子买了果汁,可是这个孩子有点被骄纵惯了,打开喝了一口,就将果汁摔在了李母的脚下。
“我要喝果汁......”
李彦宏急了,伸手去打孩子。
李母叹口气:“明天你带着孩子离开吧,要不然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李母返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所有人都知道李丽在外地,现在她带回来一个孩子,在自己家进进出出的算是怎么回事?她再也丢不起这个人了,想起以前李丽做的那些事,李母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原谅她。
她的心很疼,看见这样的女儿,她更疼。
她是一个母亲,每一个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顺利,就算这个孩子犯了大错还是希望她能悔改,能幸运,可是现在看见这样的女儿,她的喉咙里就像是被塞了一把稻草,难受的很。
她一边恨李丽,一边又替她担心,孩子是谁的?
她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卢子昂打来电话的时候,李彦宏气极的按掉了电话。
卢子昂一个人站在街头,他觉得很冷,曾经这个城市是他生活里的一小部分而已,现在换他成了城市里的一小部分。
卢子昂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想回卢家,可是外面的人不让他进。
卢子昂突然间想到一个人,他快速转过身。
第二天天一亮,李母就将钱和东西给李丽收拾好,站在门口。
李彦宏红了眼圈,她现在真的是没地方可以去了,她想留在这里,可是母亲早早就起来将她的东西给收拾好了。
李母将一个存折交给李彦宏:“这里面都是我打工赚的,你拿着用吧......”
李彦宏还有什么话能说,只能带着孩子离开。
李彦宏才下楼,楼上的邻居也走了下来,准备去买菜。
“你们家李丽回来了?”
她昨天晚上看着像李丽那孩子,这李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李没了,李丽也没有回来,看见几次,可是李母都否认,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李母摆摆手:“没有,敲错门了......”
说着就关上了门。
李母坐在沙发上,出神很久。
李彦宏站在外面很久,她还是不想离开,毕竟这里能给她一个安全的躲避港湾,她抱着孩子站在院内,没一会儿看见一个人,像是自己家楼上的邻居,赶紧抱着孩子离开了。
孩子还在闹,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听,孩子就认为李彦宏是故意不给他喝果汁。
李彦宏看着怀里的孩子也很委屈,她要是知道他这个样子,她是绝对不会把他生下来的。
她的人生,她的轨迹都乱了。
她错了,大错特错,她不该走到今天的。
卢子昂一直躲在夏家外面,他等着夏之乔,果然发现了夏之乔拎着包,看样子好像是要去上班。
卢子昂想,夏之乔总不会不管他吧。
小乔一个人出了别墅区,一直走,走到路边公车站,卢子昂突然冲出来,吓了她一跳。
夏之乔说不上对卢子昂有什么感觉,或者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是看见他都觉得恶心。
“小乔,你帮帮我......”卢子昂去拉夏之乔的手。
小乔站定脚步,狠狠甩开卢子昂的手,她淡淡的看向卢子昂,卢子昂也发觉了,她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他又说不上来,不过卢子昂还以为小乔是之前的那个胆小又愚蠢的小乔。
“帮你?”小乔挑唇。
卢子昂点点头:“我们好好过......”
夏之乔冷笑:“好好过?卢子昂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刘德华?你跑回来我就会不要脸的去抱着你的大腿,对你摇着尾巴,你是这么想的吧?”
夏之乔觉得不可思议,这人是不是脑筋有问题?
正常人会来自己面前找骂吗?
卢子昂也没想到小乔会这么说话,他有些气极败坏的去抓夏之乔的手:“你够了啊,你以为我喜欢你啊......”
显然他已经恼羞成怒了。
夏之乔笑笑,语气很是云淡风轻。
“是啊,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你是喜欢我身后的夏氏,喜欢我能带给你的钱,是吧?不过很可惜,现在外面的男妓那么便宜,我干什么要找你?你是有身材还是有容貌?卢子昂你照照镜子吧,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知道为什么外面的女人跟你闹翻了吗?她看不上你,你以为你没钱,你还有什么?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夏之乔从来没有觉得这样舒爽过,虽然这些话很过分,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她是大爽特爽。
卢子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举起手。
夏之乔退后一步:“干嘛想打我?打啊,有流氓啊......”夏之乔突然喊起来。
卢子昂没有办法,只能先走,夏之乔却突然叫住他:“卢子昂,我要跟你离婚......”
卢子昂冷笑着,你做梦吧,我就是拖死你,我也不离。
夏之乔在他走后蹲下身,抱着头哭泣着,为着自己那些已经消逝的青春,为那些愚蠢的岁月。
易素陪着茅侃侃去做检查,可是易素发现不对了,这是什么检查?
茅侃侃劝着:“既然都来了,进去一起做个检查吧......”
易素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茅侃侃叹口气:“张秘书她们做了,你为了让我放心就做一下行吗?”
易素去拉着茅侃侃的手:“不放心?为什么?妈还是周阿姨......”
茅侃侃喘着粗气:“你就为了让我安心就做一下不行吗?”他耗着自己的头发喊着。
易素张着嘴,愣在原地。
茅侃侃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素素......”他的手在半空狠狠一砸,人就走了出去。
易素还是去做了检查,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张秘书也跟了出来。
易素将衣服整理好,走出医院的大门,看着茅侃侃站在外面抽烟。
易素走过去,声音很小:“我做过检查了,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
茅侃侃将手上的烟弹了出去,将她拉进怀里。
“对不起,我不想发脾气的......”
易素点点头:“我懂......”
两个人回了家,易素心里有点不放心,到底是谁生病了?要不然他不会这样反常的让自己去做检查。
老太太和周阿姨都没有在家,茅侃侃已经换了衣服,显然是不会再出门了。
“不去公司了?”
茅侃侃点点头,躺在沙发上:“今天没什么事,在家里休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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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142
可笑。
心一阵一阵的收紧,她以为从此就幸福了,可以幸福了。
原来王子和灰姑娘在一起之后不会是幸福,迎接她的还有许许多多。
她不明白。
为什么?
也许是她曾经错了太多,以至于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所以要惩罚她了吧?
易素抱着腿,坐在窗台旁,她的脸贴在腿上,双脚交叉着,脸孔淡淡的看向外面,这里是最高层自然是高。
从上面看下去,空气一层一层的递进,她的心口一次一次的窒息着。
她怕。
如果恶化了,是不是就需要切掉?
她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易素摇头。
眼泪砸在脚背上。
如果可以她想跳下去算了,她不想等待时间的流逝,然后医生无奈的告诉她,已经恶化了,她怕自己会受不住那个刺激。
人一旦幸福了,果然就会贪图更多的东西。
她想活着,想看着儿子和女儿长大......
从来没有这样的害怕过,她的记忆里除了怕就是怕。
易素抱住腿,将头埋进去。
卧室的门被推开,慢慢的有轻轻的脚步声走近,声音一点一点飘进耳朵里。
还能是谁呢?
事实上他一直站在外面,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一直站在卧室门外。
他知道她需要去发泄,所以他将地方空出来,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泪,顺着鼻梁滑下,像是一滴急于落地顺着他的鼻尖落下,然后无声的溅落在地板上。
地板上有一道圆点大的水珠出现在他的脚尖前。
他的世界,只是一瞬之间,又黑天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的身前,眼睛尽量向上的看着,然后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她知道他在。
医生说现在不需要做手术,因为发现的早,可是医生并没有说过不会病变,也就是说,一旦病变了,她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无论是心还是身体,她都不能接受。
“听话,没事的......”
此时他不知道除此之外的话,他还能说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有用吗?
她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腰身,将头抵在他的腹部,依然没有露出脸。
易素虽然不是特在乎外表的人,可是这个,她真的受不住。
“如果......如果真的不行了......”她狠狠吸吸鼻子,鼻子好酸,已经说不出话了:“我不做......”
侃侃轻叹一声,将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像拍着女儿一般的拍着。
“好,我们不做......”
易素睁开眼睛,轻轻推了他一下,抬起头,因为哭的,眼睛通红鼻子和唇看着有点不和谐的白,头发乱了一点。
侃侃两手将她的发固定在旁边,轻轻在喉间咳了一下,稍稍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口中的酸涩,可是出口的声音依然有些沙哑。
“别哭了,哭多了,她们会看出来的,圆圆后天结婚......”
她继续抱着他的腰。
如果她要是没了,他怎么办?
虽然告诉自己不要瞎想,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
易素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她不愿意去想,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会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来陪伴他?
她吃力的扯扯嘴角。
“真好,可以沾点喜气......”
这事侃侃本来是不想告诉周阿姨的,可是易素吃东西现在要小心了,一些东西不可以吃,一些东西要注意着吃,所以他不能不说,至于别人,他没打算说,本来就是自己的事,让老太太知道了,也只是跟着着急上火。
他站起身,将被子给她铺好,易素从窗台上下来,躺了进去,侃侃看了一眼她的脚,踩着拖鞋走过去,将抽屉拉开,找出一双彩色的袜子,拿到她的身前。
“来,抻脚......”
易素张开干涩的嘴唇,喉咙里依然是有隐隐的酸涩,她看着给自己穿上袜子的男人,别开脸。
侃侃脱掉自己的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
“当当......”
周阿姨在门上敲了两下,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盘,将酸奶放在床头的台上。
侃侃点点头,拿起来,将吸管扎进去,然后转身交给她。
易素敛下眼睑,她现在真的不想看见他,只要一看见他,她就特别的想哭。
侃侃出门的时候,手里抓着周阿姨才带进去的那个白瓷盘,带上门。
“怎么样?”周阿姨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就想问了,可是怕易素情绪崩溃,就一直忍着没问。
周阿姨心头上涌起了一阵深深的愧疚和无力,是不是她在饮食上再注意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如果她能再小心一点,再谨慎一点,也许是不会这样的。
想到此,她的眼睛不争气的湿了。
侃侃揉着头,突然笑了两下:“阿姨,你干什么啊,没事的,医生都说了,早期的,吃点药就行了......”
侃侃的拳头紧紧捏着,却还是笑的云淡风轻的,周阿姨跟他这么久,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在勉强对自己笑,叹口气进了厨房。
周阿姨一离开,侃侃脸上僵硬的笑马上掉了下来,他现在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因为现在要是让他说句话,一定是颤抖的。
侃侃在客厅里拿着吸尘器,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你放那,我收拾就行,你进屋子里去陪素素吧......”
侃侃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努力微笑着,他的唇抖了两下,原本想说的话,不得不咽下,哽咽了一下。
他的眸子依旧是那样的明亮,像是一窝深泉,可又带着丝丝的破碎,从中央深深被劈开了一道。
卧室一向是易素自己整理的,即使是家里有周阿姨,可是她也不喜欢别人随意的进出她的屋子,卧室是她心里的底线。
侃侃推开门,将Сhā销Сhā好。
易素看着他的动作,坐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躺着,不然我哭给你看哦......”
特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却成功阻止了易素的动作,她敛着眼睛,看着被子。
屋子里都是吸尘器的声音。
嗡嗡......
声音很响,很刺耳。
侃侃觉得自己也挺不错的,虽然从小没有干过活,其实这东西也不难。
他将屋子里收拾干净,然后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周阿姨就听见水声了。
周阿姨将流理台上的火调小了一点,拉开卫生间的门一看,茅侃侃蹲在地上洗易素昨天换下的内衣呢。
周阿姨擦擦自己的手,走过去:“我来洗吧,你......”
侃侃抬起头,他的眼眸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澈。
“阿姨,她不喜欢别人动她东西的,这人特怪,不然会不舒服的,我洗吧......”
易素不喜欢的东西很多,比如她从来不会让别人帮她搓澡,因为她受不了别人的手,碰到她的皮肤上,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内衣裤,包括她的妈妈,所以周阿姨之前也是将衣服分类出来,易素的东西,她不动。
茅侃侃也没洗过东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洗,用手不停的搓着。
他也不知道怎么样算是干净了,洗好的时候,手都红了。
易素睡了一会儿,然后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的背后都是冷汗,床单好像都是潮湿的,脸上的汗珠顺着脸流下来,嗓子有点发不出声音,伴随着一点肿痛。
她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一手都是汗水。
侃侃将衣服洗干净,然后用干毛巾吸着水,因为内衣不能甩。
弄好之后,用内衣夹将她的内衣吊起来。
周阿姨拎着篮子叹口气,说了一声:“侃侃啊,我出去买点菜......”
茅侃侃点点头,他起身正准备进卧室,就看她走了出来。
“阿姨呢?”她问了一声。
“去买菜了。”
易素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去,总算是舒服了一点。
“你现在不过去吗?”
茅侃侃知道她说的是圆圆那边,点点头:“一会儿过去就行,他们九点到......”
两个人正说话呢,老太太从外面开了门走进来,老太太有些狐疑的看着茅侃侃,指着他:“这都几点了?你怎么在家?”
侃侃笑笑:“圆圆明天结婚......”
老太太点点头,看了一眼易素,随意的说着:“素素是不是病还没好啊,脸色这么白......”
易素对老太太笑笑。
两个人早上出去扎的针,到八点的时候,易素的嗓子已经一点音都发不出来了,火的。
“你在家吧......”毕竟外面人多,侃侃认为空气不太好。
易素愣在原地,对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笑笑,对他点点头:“我没事......”
她的声音像是被人用手掐着脖子勉强发出的。
两人到许圆圆那里的时候,许圆圆堆着一脸的笑,今天他似乎格外的开心啊,每一分一秒都在笑。
侃侃将车子停好,易素打开车门就要下去,侃侃喊了她一声。
“把披肩披上......”
外面有些阴天,可是太阳又时不时的冒出来,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怎么着。
易素接过自己蓝色的披肩,将自己围拢在披肩里,下了车,侃侃拿着她的包。
沈让对侃侃招招手,侃侃让易素先上楼,易素并没有动。
沈让看了一眼易素,然后转过眼神问了一句:“情绪还行?”
侃侃叹口气:“还好......”
沈让拍拍他的肩,侃侃一拳打在沈让的胸上,意思你懂我懂。
侃侃靠在车子旁,看着那头唇角一直噙着笑意的人,揉着自己的太阳|茓,问着沈让:“有那么高兴吗?”
沈让抱着自己的胳膊,无奈的说着:“应该很高兴吧,他今天从起床,嘴巴就没有合上过......”
说着拍拍侃侃的后腰,两个人走过去。
许圆圆恨不得嘴巴都笑到耳朵后面去了,见茅侃侃过来,伸出拳头,打在他的胸上。
“谢了......”
侃侃看着许圆圆:“真那么高兴?”
许圆圆嘿嘿笑着,甩甩自己的头发:“你结婚的时候什么感觉,我就什么感觉。”
侃侃出神的想着,他结婚啊?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应该也是特开心的吧,结婚到了当天,却非常的不开心,因为新娘子当天跑了。
许圆圆一行人到了简宁家的楼下,停好车子,圆圆让沈让将车棚开开。
沈让按了一下键子,侃侃和易素在后面的车子里,易素探出头。
“不是明天吗?今天要做什么?”她的脸上勉强带了一点笑容。
总算是遇上了高兴的事,她的心情也稍稍被带了起来。
侃侃将胳膊支出车窗外,淡淡的说着:“看吧,来求爱来了......”
易素觉得年轻真是好,结婚的那种感觉真是好啊,只是天气有点阴。
简宁早早就被妈妈给拉起来了,妈妈给她煮的汤圆,家里家外都是人,一屋子闹哄哄的。
简宁是五点起床的,本来她还想睡来着,可是妈妈却硬生生的将她的被子给掀开,然后拉开窗户,她冷的没有办法,只能起床。
“妈,这是什么?别告诉我是要给我带的......”简宁有些嫌弃的看着母亲手里拿着的不知道是何品种的小花。
简母拍一巴掌落到简宁的头上。
“给我闭嘴,哪来那么多的话......”
简宁闭上嘴,看着老妈将那朵不知道摆放了几百年看着蔫了吧唧的花,戴在了她的耳后。
然后,看着满床的红衣服,简宁叹口气。
她找出了之前买的那条白纱裙子,上面穿了一件黑色的运动服。
“你......你把那衣服给我脱下来......”简妈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被气晕了。
易素从门外走进来,进了屋子里。
“来啦......”简宁问着。
易素点点头。
简思拍拍小丫头的脑袋:“好好听话,让你穿什么就穿什么,把那衣服脱下来......”
简宁看着屋顶叹口气。
易素无奈的笑笑,坐在简宁的一边,她的床上全是硬币,易素拿起来看了一眼。
“幸福吗?”
简宁点点头:“应该幸福吧,我都没睡好......”
简思端了一碗汤圆交到易素的手里,易素接过,用汤匙舀起来一个吃到嘴里,然后好像咬到了什么,吐了出来。
“你要走大运了......”简宁贼兮兮的说着。
简思叹口气:“监狱找人现捏的,里面包了东西,结果这丫头一个也没吃到......”
易素将里面的东西吐出来,是一颗生的红豆。
她将红豆拿在手里,轻轻的呢喃道:“红豆?”
许圆圆清清喉咙,拿着准备好的喇叭,大声的嚷嚷着。
“简宁老婆,你老公来了......”
这一嗓子,四周的人都探出头来看,下面早就聚集了一些邻居在看热闹,都知道46号的女儿明天出嫁。
简宁听见喊声,哗一声拉开窗户。
“老婆,老公在这里,啵一个......”说完许圆圆自己撅起大嘴,狠狠啵了一声。
外面的人都笑喷了,觉得现在的孩子真的是变了,光天化日的怎么都行。
“老婆,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宠你爱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都是真话,不欺负你骂你要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哄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茅侃侃和沈让同时翻了一个白眼,沈让叹口气,这人丢的还不够吗?
“听说简思前两天去贵州了?”侃侃随意的问了一句。
沈让叹口气:“本来是要带着简宁一起去的,毕竟是为了给她积福,去的思南县扶贫,简宁最近事多就没去,她姐代表着去的......”
“这事挺有意义的,下次算我一个......”
易素觉得这个汤圆和她平时吃的又有些不一样,觉得好吃,多吃了两个。
外面还在继续。
许圆圆蹲下去,不知道在跟车里的人说什么,没一会儿他手里多了一把花,摇着,重新站起身。
“老婆,以后我就不喝可乐了,你不喜欢喝的我就不喝,我陪你喝果汁喝......”
易素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这都是什么啊。
简宁气的跳脚,这人怎么回事啊?
简思拍拍简宁的后背:“还不下去,一会儿什么都说出来了?”
简宁赶紧穿上自己的鞋子,简母在后面跟着:“你给我回来,把鞋换了,穿红的红的......”
简宁从四楼跑下去,许圆圆将手里的喇叭往身后人的手里一扔,将花交给她。
简宁伸出手,高高的抬着,没有接花。
“哎,圆圆得跪下啊......”沈让喊了一声。
侃侃跟着凑趣:“光跪没诚意啊,咱们宁妹妹想娶走是吧?来亲脚......”
许圆圆今天是真疯了,一点抵抗都没有,直接一条脚跪在地上,将花放进她手里。
“我美丽的公主,你的王子来了......”
旁边一些看热闹的小孩跟着叫着喊着:“还王子呢?癞蛤蟆吧......”
“哈哈......”
许圆圆叹口气,起身:“来,老婆,亲个......”
楼上易素探出头看着,觉得真有趣,这个和她看见的一些都不一样。
好不容易两个人上了楼,总算是安静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闹的欢,要喝酒,沈让让许圆圆叫姐夫,许圆圆自然不能干,两个人唇枪舌战着。
“这不行,她不能喝......”
侃侃的手挡在易素的酒杯口,看了一眼外面:“有酸奶吗?她喝酸奶......”
沈让将圆圆的手挑开,这些年的兄弟,圆圆心里狐疑着,难道又怀孕了?不会吧。
闹了一上午,男人们撤了,易素留下来陪简宁收拾东西,准备去酒店。
简宁看了一眼,指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诧异的喊着:“你怎么不走啊,难道你是女的啊?”
茅侃侃挑挑眉头:“我陪我老婆啊......”
简宁做出要吐的表情:“哥哥,我冷......”
被麻的。
茅侃侃嘻嘻笑着:“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穿?”
简宁无奈的看着易素:“求你了,赶紧把他带走吧......”
简宁一副我也再不想看见你了的表情,易素拍拍茅侃侃的肩。
茅侃侃搂着易素的腰,故意气着简宁:“我们是合法的,羡慕吧嫉妒吧恨吧?”
简宁呸了一声:“我也是合法的......”
下午易素陪着简宁先去了酒店,简宁因为昨天没有睡好,到了酒店就睡了,易素一个人没意思,也睡不着,就走出去,打算转转。
易素拉拉自己的披肩,每个女人的幸福都是从结婚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幸福呢?
易素觉得累,不是为别的,只昌怕接下去坚持不住。
茅侃侃站在看台上,没一会儿就看见易素顺着小台阶走了下去,他快速走出房间。
易素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台阶两面都是绿色的植物,具体的名字他也叫不出来,易素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披着披肩,林间的风有些大,清风吹拂过脸庞,吹起了发丝,她伸出手将自己的头发别到后面。
脚下小心的走着。
白色的布鞋沿着泛旧的台阶一步一步下着,道路两旁后面还有很多的参天大树。
空气里夹杂着一点的潮湿和清新的味道,涌进鼻子里很舒服。
易素看着左侧一方走过去,沿着小路上去,她也不知道这里会通到哪,她慢慢的走着。
昨天傍晚已经稀稀拉拉的下过雨,地面还有昨天留下的雨水,易素沿着曲径小路走到上面,才发现,在最高处有一座凉亭,看着有点阴森,若是一个人的话,估计没几个人敢自己在上面。
易素叹口气,才要坐下,后面伸过来一只手。
将她给拉了起来,侃侃将自己的西装扔在下面,易素坐在他的衣服上,两个人并排的坐着。
“羡慕吗?”他问着。
好像和他那时候结婚有点不一样。
易素歪着头,看着远方,鼻子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
“羡慕啊......”
这个答案可是彻底出乎了茅侃侃的意料,羡慕?羡慕什么?
“你那时候不比她幸福吗?”
至少他认为应该是这样的吧,小到每一个细节,从衣服上的扣子到她脚下穿的婚鞋,哪一样不是他费心费力的去准备的?
易素苦笑着。
“不会吧,那时候只觉得被强迫了......”
茅侃侃突然狠狠捏着她的脸,可能是因为生气了,所以用了很大的力气,易素呼着气挽着他的胳膊,将脸贴在他的胳膊上。
“你看圆圆好像很高兴,估计昨天没睡吧......”
至少他没有,易素记得很清楚,自己跑了,然后他好像是先都知道了,开的偏偏就是他准备好的车,心都凉了,还能有什么感觉?
茅侃侃叹口气,搂着她,将她搂在怀里,抱着她。
“我那天也没有睡啊,哪一个结婚的人都一样,心里都是兴奋,满脑子在想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可是嘴巴就是合不上......”
对于他来说,那一天是一生之中最美的一天,虽然出了一些差错,可是不足以影响这份美感。
易素听着他的声音,觉得很安稳,一颗心落在了地上。
她抱着他的脖子,有些事他不说她是不会知道的,至少她那时候是绝对不会知道,他也会因为结婚而睡不着。
茅侃侃拍拍她的背:“你看我对你多好啊,圆圆说的那些话,他是说出来的,我是做出来的......”
易素笑笑:“河东狮......”
她说的是那段经典的台词。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你们女人啊,就是虚荣,喜欢看那些好看的,好听的......”
易素喃喃的说着:“我也喜欢啊......”
是个女人就都会喜欢吧。
“所以呢,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好点?配合医生去治疗好吗?”
易素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没有说话,不过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就要掉下来,茅侃侃将一只手将她的手固定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这么说吧,素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是你爱我多点还是我爱你多点?我跟你说这个不是要争辩什么,你觉得害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躺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可能要比你更害怕呢?”
从得知这个答案开始,他的一颗心就被重重的困在极大的恐惧里。
她怕,她怕的是身体的不完美,可是他怕的是,是不是再一次的醒来,她就要像风一样的离去呢?
经历了这么久,寻寻觅觅他就是为了她所存在的,他已经习惯了每天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她的脸庞,已经习惯自己的衣服她给准备好,习惯了她的小脾气,也习惯了她耍脾气,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问题,不是问题的问题,只要他能往后退,他一定退。
哪怕后面就是悬崖,他也会义无反顾的退下去。
恨不得将自己一身的血骨揉进她的身体里,那么爱,那么疼,就是为了她能好好的活着。
哪怕是一个字,他都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他抗拒起床,因为怕,因为怕睁眼会看不见她,或者是看见她因痛苦而狰狞的脸。
他好不容易,才将她网住,将她网在自己为她所编织的幸福里,他们之间的所有点滴,哪怕就是一个很小的旁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的无奈,她的恨她的无情,到她的爱,他终于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了,可是现在老天却跟他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命运有它既定的轨道,可是不代表他们就要顺着那条设计好的轨道行走,至少这个不行。
他就是用困的,也不会放开她的手,绝不。
易素贴在他脖子上的唇动了一下。
“三哥,我最喜欢吃什么?”易素突然问着。
茅侃侃叹口气,掰着她的手指:“你十岁之前我不知道,小的时候你爸爸每个月都会给你买酸奶还有果丹皮,大一点你喜欢的是那种带着青蛙似的椰容面包,再大喜欢吃干脆面后来喜欢吃乌龙面......”
“我喜欢的颜色呢?”
“你喜欢将粉公和紫藕色合在一起......”
易素愣了一下,她的眼中有些震惊。
大部分的人,包括妈妈都以为自己最喜欢的是那种粉白色,她从来没有对人说过。
爸爸离开的时候,脸上就是那种颜色,所以易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颜色,与其说喜欢那种颜色还不如她是在怀念,其实易素在一些扣子上回特意的去追逐这种颜色。
她微微扬起脸孔,将头歪在一侧,歪在他的肩上,她的鼻头红红的。
十岁以前的易素是幸福的,二十岁以前的易素还是幸福的,现在她过了三十岁,可她依然是幸福的。
她人生的轨迹里,所有的人都在为了她奉献着,她的爸爸妈妈、张扬到现在的爱人以后还有她的孩子。
这是最后一次,她保证是最后一次哭。
易素晚上接到女儿的电话,小丫头在电话里说着:“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想你了......”
易素笑笑:“那妈妈现在回去好不好?”
她挂了电话,跟茅侃侃说要先回家一趟,侃侃也没问,两个人上了车就离开了,跟简宁打了一声招呼,说是晚上再回来。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黑天了,她换了拖鞋,茅侃侃跟在她后面进了屋子,易素在老太太门上敲了一下,推门进去。
老太太戴着一副花镜,在看电视。
“怎么回来了?”
侃侃笑嘻嘻的跟进来,抱着老太太的腰:“妈,你今天睡我们房间吧......”
老太太摇摇头,叹口气,这一天一天折腾的,不过也没说什么就过去了。
易素爬上了床,女儿已经睡熟了,小脸睡得热热的,红红的嘴巴微微张开着。
其实生命真是非常神奇的东西,MINI长得跟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从眼睛到嘴巴哪里都像,可是一些不仔细看的地方又像足了她的爸爸。
一个孩子将她和茅侃侃的血液给混合到了一起。
MINI翻了个身,仰起小脸,迷迷糊糊中叫了一声:“妈妈......”
易素抱着女儿,拍着她的肩,小丫头头发乱糟糟的遮挡在脸上,睡的一点样子也没有。
婴儿床里的茅易楠永远都是一个守护者,白天是他睡觉的时间,晚上是他守护的时间,大眼睛圆溜溜的乱转着。
侃侃冲洗完毕走到儿子小床前看了一眼,这小子,大半夜的又开始精神了。
茅易楠小手小脚踢着,小手对着爸爸抓啊抓的。
“叫爸爸......”
噗噗......
茅侃侃摇头这小子,这个笨啊,亏他还一直夸他是天才来着。
将儿子从里面抱起来,小家伙ρi股上还绑着尿布,茅侃侃将他的尿布扯掉,扔在小床里。
“小子,你都多大了,还垫尿布......”
茅易楠啊啊叫着,然后身体往后一仰,茅侃侃的心都要掉了。
将儿子放在床上,小家伙毫不犹豫的奔着妈妈就爬过去了。
小家伙爬过妈妈的腿,继续向上爬,然后继续最后伸出小胖手去拉妈妈的头发。
他力道用的可足,差点把易素的头发给直接扯下去了。
“哎哟......”易素叫了一声。
茅侃侃上床,坐在儿子一边,掰着他的手,小家伙似乎很不高兴,原本满是笑容的小脸,一瞬间转阴,像是一个放冷的包子,气鼓鼓的继续拉着,然后对上茅侃侃的眼睛。
“你在跟我较劲儿?”当爸爸的怒了。
“哇......”
手松开哭声马上就跟着嚎了出来。
易素赶紧抱着儿子,哄着,小家伙的手又拽上了易素的头发,才勉强将哭声给忍了下去。
侃侃叹口气,这脾气随了他妈十成十,一点都不带差的。
“这小性儿跟你一样......”
易素翻着白眼:“怎么就像我了......”
小家伙可能是知道拉疼妈妈了,这回自己拿在手里把玩着,一会儿用ρi股往后拱拱。
两个人十点钟的时候回去的。
酒店里已经闹开了,侃侃一进门,捂着眼睛,指着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侃侃有点气定不神闲,看着沈让:“我没看见鬼吧?不是说结婚前一天不能见面吗?这是神马东西啊......”
许圆圆捂着嘴冲向卫生间,他今天真的喝多了,混着喝有点高。
沈让也摊在沙发上,今天玩的过兴了。
“他说他们不讲究这个,看不见简宁,他睡不着,等早上走......”
茅侃侃拍着额头,你说他结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小子太毒了。
“哎,这不行,赶紧的上酒......”茅侃侃心里想着,哥们正好郁闷的,今天就借你这来解解闷吧。
估计许圆圆要是知道茅侃侃心里想的是什么,会被气吐血。
简宁站在卫生间门外,伸出手指在门上敲了两下,她也喝多了。
“有事没?”
圆圆将门打开,然后又跑回去开始吐,今天他算是开锅了,白的红的啤的一起来,到底喝了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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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143
两个人从酒店回来,折腾了半天,易素有点累,侃侃踩着拖鞋将被子铺好。
“你先睡会儿,一会儿我叫你起来吃饭。”
“你不去公司了?”易素问了一声。
她躺进被子里,眼睛有点打架。
从昨天开始她就没有怎么睡好,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想了没一会儿就睡了。
侃侃叹口气,将房门带上,家里周阿姨和老太太都不在,可能都出去了,侃侃也不知道她们去哪里了。
他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整理袋中,踩着拖鞋去了门口,将她脱下来的鞋子擦干净,然后拎着走进整理间,里面都是她的鞋子,可以说易素对于鞋子有着很特殊的执着。
侃侃将她的鞋子放在鞋柜上,将吸尘器拖到门前,然后Сhā上电,易素睡的很熟。
侃侃借着阳光看着她的侧脸,易素睡的很香,一点醒的欲望也没有。
侃侃坐在床上亲了她一口,将被子给她盒好,将房间收拾干净,然后走到厨房弄了一点稀粥。
易素醒过来的时候,家里已经一个人没有了。
她扶着头,拧着眉。
白天睡觉就是睡不香。
“侃侃......”
客厅里有微微的回音声,没人应答。
易素踩着拖鞋从卫生间出来,进了厨房,看着流理台上的锅子,有些狐疑的走过去,掀开锅子。
她笑笑。
用勺子盛出一碗,然后端着碗进了客厅。
坐在地毯上,盘着腿用汤匙吃了一口。
“什么时候回来的?”周阿姨打开门,换了拖鞋,半弯着腰。
“没回来多久,阿姨,妈呢?”易素吃光最后一口,起身走进厨房,周阿姨看了一眼她拿着的碗:“吃什么了?吃饱没?我再做点什么吧。”
易素摇头:“不用,吃饱了,我回来的时候睡了一觉,醒了就饿了,现在不饿了......”
周阿姨点头:“一会儿我拿衣服下去洗,对了素素,你看看我那些东西,我想换成白金的......”
周阿姨是一个对穿戴没有过分要求的人,她看着易素这两天出去,心情挺好的,在家里也没事难怪她觉得闷。
两个人进了屋子,周阿姨将自己的首饰捣腾出来,里面都是过去样式的金戒指金耳环什么的。
易素拿起周阿姨的大金戒指,套在自己手上,好大,滑了下去。
“阿姨,你不喜欢黄金再买白金的就好了,干什么要换啊......”
这样的首饰,其实她妈妈也有,以前的首饰虽然样子不流行了,可是毕竟陪自己走过那么多年,要是换了,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舍不得的,周阿姨本来也是没事做想给易素找点事做,听她这么一说,拍拍自己的头。
“素素,一会儿陪阿姨出去转转吧......”
易素换了衣服,两个人挽着胳膊就上街了。
易素原来是打算开车,可是周阿姨说,现在外面车子够多的了,她们就打车吧。
出了小区,上了车,两个人到了中心下了车,在附近慢悠悠的转着。
易素知道周阿姨的年纪在那里放着呢,太过于新潮的东西,她接受不了,所以在样式很中意去查看周阿姨的脸。
“阿姨,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就易素看来,其实她以前也有想过说,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了,可是年纪越大越寂寞,一个人其实远不如两个人的生活来的热闹,即使生气了,吵嘴了,房间里也有个人回应,多好。
就像她现在一样,生病了,如果身边没有一个人,她会觉得生命其实对自己来说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周阿姨将手上的戒指还给售货小姐,对易素摇摇头,两个人继续去别人家看。
周阿姨叹口气。
“年轻的时候挑别人,总是觉得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不愿意去将就,后来年纪大了被人挑,也可以结婚,可是自己想想觉得总是有所违背自己的意愿,毕竟我年轻的时候就想找个我心里那样的,可是转了一圈,我老了,那个人还没有出现,我如果结婚了,就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其实我们那个年代不像是你们现在这样,那时候一个女人不结婚,社会上的吐沫星子都会淹死你,我的母亲家里的所有人甚至邻居都在说,我是有毛病的,我也哭过,也着急过,可是最后还是一个人过了......”
在她三十岁之前,她是挑人的,到了三十岁之后,就开始是别人挑她,过了四十,别人给她介绍的就都是离了婚的,死了老婆的。
周阿姨觉得一辈子不结婚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想找个人说话的时候,会显得自己格外的孤单。
生病了,没有人守在病床前。
易素用力挽住周阿姨的胳膊。
“以后医院我陪你去吧......”周阿姨说着。
侃侃公司毕竟事情多,一天两天折腾还行,要是天天折腾,他不病了才怪呢。
要说侃侃也够可怜的,先是父亲过世,现在素素又病了。
周阿姨之前对茅侃侃可算是有很大的积怨,毕竟那时候他们两个闹成那样,她没有办法不站在易素的一侧易素说话,可是一直看到现在,这样的男人太少了。
周阿姨最后挑了一个K白金的钻石戒指。
“要这个?”易素有点怀疑,这个戒指上的钻石成色不是很好,应该说是最下级的那种。
周阿姨拍拍易素的手:“戴在手上的是情谊,不是钱......”
以前易素没有觉得周阿姨很率性,可是今天一看,其实她和自己的妈妈婆婆都有点不同,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结婚,也许是因为周阿姨接触到的新鲜事物很多,她和自己之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代沟。
她理解包容自己,给自己的是一个永远可以有的后路。
转了一圈,周阿姨说饿了。
易素找了一家冷面馆,两个人提着袋子走进去。
周阿姨吃的不算很快,她一口一口的吃着。
回到家,已经下午了,老太太在家里看书呢,看见两人回来,叹口气。
“买什么去了?”
易素说了一声:“陪阿姨去买戒指还有项链......”
老太太来了兴趣,说非要帮周阿姨鉴定鉴定。
周阿姨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就是一些自己带着的玩意,拿不上台的......”
老太太翻着白眼,说着:“我的品位也没有高级到哪里去......”
易素拉着吸尘器准备收拾房间,发现屋子里已经收拾过了,进了卫生间打开洗衣机里面,自己的衣服该送洗的已经送洗了,手洗的已经都洗完了,又返身到了门口,鞋子也没有了,估计是送进她的鞋柜里了。
“素素啊,咱们晚上吃咖喱饭吧......”老太太喊了一声。
孙女想吃咖喱饭,她是觉得那玩意不怎么好吃,可是MINI喜欢,既然喜欢那就吃呗。
孩子正在长身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会长得更高的。
周阿姨摇头:“这个不行,不然我单独给MINI做......”
易素现在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周阿姨接到了医院的食谱,她心里有数。
老太太叹口气:“其实那玩意我也不爱吃,可是做两样太麻烦了......”
周阿姨看了一眼屋子,然后看了客厅一眼,起身冲进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被她给吓的。
“你找什么呢?”
周阿姨问着老太太:“易楠呢?”
老太太看着自己左右两边,孩子呢?
一拍头,两人赶紧冲了出去,易素在小客厅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们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头上全是冷汗。
她把这小子给忘在电梯外面了,今天看着外面天气好,就推了车子出去,转了好半天,回来的时候也累了,就记着手里拿着的包,把孩子完全的给忘了。
周阿姨将小车搬了进来,小家伙在里面还在睡,带着粉色的小帽子,车子上拉下了纱布,隔着他的脸,周阿姨叹口气。
老太太摇摇头:“完了,人老了就得服啊......”
弄晚饭的时候,茅易楠醒了,小家伙还睡在车子里,指着在客厅忙碌的人,指着小手指。
“妈......”
脖子一歪,咯咯自己笑了出来。
因为周阿姨和老太太在厨房弄饭声音很大,易素在收拾客厅里的花叶,也没有注意。
她听见儿子的笑声,只是以为小家伙还在玩呢,回过头,对他摆摆手,继续擦着花叶。
“妈......”
清脆的音准的一声。
易素愣了一下,她听错了?
转过头,小家伙定定的看着妈妈,伸出小胖手,吐着舌头:“妈......”
易素的心都融化了,瞬间繁花朵朵开,没有做母亲的人怎么会明白那种感受呢?
两步三步走过去,抱起小家伙,在小家伙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叫妈妈......”
茅易楠歪着小头,小手呼在妈妈的脸上,然后小嘴撅着在妈妈的脸颊上留下一大串的水印。
“妈......”
“好宝宝,叫爸爸......”
“噗......”
茅易楠的大眼睛闪啊闪的,像是在说,我有多聪明,你快来夸我。
易素眼睛一抽:“不是噗,是爸爸......”
“噗噗......”
小家伙不干了,赶紧不断的吐着泡沫。
易素叹口气,老太太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易素那一脸的口水,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接过孩子。
“行了,弄的一脸口水,别亲了......”
易素擦了脸:“这孩子叫话了......”
老太太一听,逗着孙子:“我们家臭小子会说话了啊,来叫奶奶......奶奶......”
茅易楠蹬着小腿,十分的有活力。
“噗噗......”
喷了老太太的一脸。
老太太抹了一把脸:“我们家谁叫噗噗啊......”
易素在一旁跟着笑:“叫妈妈了,爸爸现在还不会叫......”
老太太叹口气:“你个小没良心的,奶奶把屎把尿的把你带大,怎么不先叫奶奶啊......”
MINI的学校现在不让家长去接孩子,孩子都是学校的校车跟老师给送回来,老师将她送上来就走了,MINI脱掉自己的衣服,穿着小背心和白色的小袜子满屋子乱跑着。
茅易楠趴在地上,在后面追,人家追的可有技巧了,你要是跑太快,人家追不上就休息不追了,证明人家也是有脾气的。
MINI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爬行动物,点点茅易楠的鼻子:“小怪物,你什么时候会走路啊......”
茅易楠趴在地上,晃着自己的大ρi股。
MINI捂着脸,无语。
吃晚饭的时候,周阿姨和茅侃侃就发现一事,易素吃的很少,甚至都不怎么动筷子。
“素素啊,是不是不合胃口啊?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炒......”周阿姨放下了筷子。
茅侃侃给易素夹了一块牛肉,医生说现在各种肉类都要吃,尽可能的补充营养。
易素对鱼类之外的肉都不吃,可是说是心理作用,以前茅侃侃也没逼她,毕竟不吃那点东西,不会要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吃块牛肉......”
MINI将牛肉从妈妈的碗里夹出来,扔在桌子上,冷着小脸,像是有点不高兴。
“我妈妈不喜欢吃牛肉......”
老太太笑了,这女儿算是没白养,白了茅侃侃一眼:“你闲的没事瞎给夹什么?素素不吃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茅侃侃的脸色很不好,周阿姨想解释,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
易素勉强笑笑,将那块肉又夹了回来,吃进嘴里。
“没事,我最近贫血贫的有点厉害,医生让我多吃肉......”
她努力嚼了两下,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都过去了,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眼前一片的血红,她捂着嘴,从座位上跑进了卫生间。
小丫头筷子一甩,就要跟进去,周阿姨将小丫头固定在椅子上。
“MINI啊,爸爸也是为了妈妈好......”周阿姨试图解释着。
MINI没有说话,一直还是冷着脸,老太太拍拍孙女的肩,拍了两下。
然后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她不能吃,你就是着急让她吃也没用啊,之前不是说吃樱桃和草莓都好使的嘛,不然家里也还有红糖,每天吃晚饭,在里面加一点......”
茅侃侃突然将碗筷咣当一声摔在桌子上。
“妈,你能不能别管我们......”
说着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
老太太看着勃然大怒的儿子无语,她说什么了?她只是说素素现在吃不了肉,他这样逼她吃,结果呢?
不全是吐出去了?
老太太强憋着一口气,小丫头眼尖,赶紧重新拿起筷子给奶奶夹着菜。
“奶奶,不生气......”
老太太的脸皮抖了两下。
周阿姨叹口气,这样的冲突以后肯定还是会有的,不说出来,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医生说素素最近的身体不好......”周阿姨只能继续无力的解释着。
老太太叹口气:“我也没生素素气,这和素素没关系,你看看我这儿子,我说什么了?就跟我俩甩脸,哎,我是年纪大了,不忍着还能怎么办......”
周阿姨无言。
易素在卫生间吐着,茅侃侃从后面进来,将门关上,打开卫生间的灯,拍着她的背,接好一杯水等她吐好了递了过去。
易素摇摇头,果然马上又开始吐,吐到最后已经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全是酸水。
她接过杯子,漱了口,无力的蹲在地上。
侃侃给她顺着后背,叹口气,一脸的凝重:“还想吐?”
易素抓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没事,可能是今天第一天吃,多吃几次就习惯了......”
易素只能这样说,其实她想说,可不可以不吃了,可是医生当着她的面也说过的,要她尽量吃一些肉类。
“我没事......”易素无力的对他笑笑,将脸埋进他的腿中。
侃侃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那个人,不是说早期没有事的吗?现在连饭都吃不进去了,以后怎么办?
周阿姨将桌子收拾好,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不过今天的气氛有些怪,老太太从头到尾没有说上两句话,孩子看着电视,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易素很想试着将气氛弄活分一点,可是怕说错话。
八点的时候,老太太起身,冷着脸:“我睡觉了,你们看吧......”
MINI叫着:“奶奶,才八点,不是八点半才睡嘛......”
老太太可能是真生气了,一句话也懒得回答,直接进了屋子。
易素拍拍茅侃侃的手,两个人回了卧室,茅侃侃将被子铺好,让她躺进去,将电视按开,抱着她看着。
其实抱着易素,他的眼睛在看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出了窍。
满脑子都是将来怎么办,不是说这个药好使嘛?
第二天侃侃三点就醒了,他睁着眼睛看着旁边的易素一眼,抱着自己的胳膊,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易素比他起的更早,只是在他醒的时候她就装着还在睡,起术的时候,看着床上掉下来的头发,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紧。
其实就是正常的掉头发,可是她觉得好像比平时掉的严重了,突然有了恐惧,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头发会不会全部掉光?
从醒过来一直就被不好的情绪所包围着,她的情绪很差。
“我今天穿蓝色的衬衫好吗?”
其实他昨天就将今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了,拿了进来,只不过还是希望得到她的点头。
易素抱着头:“你可不可以不要来问我这样的问题,你穿什么难道还需要我来同意吗?”
说完了话,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右手捂着头顶,这是怎么了?
茅侃侃不在意的笑笑,看着她笑呵呵的:“我不是想问问你嘛,你喜欢的我才喜欢啊,老婆早安,老婆我爱你......”
“对不起,我......”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只觉得恐慌,觉得害怕,觉得寂寞。
她不知道自己的脾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醒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没事,别耿耿于怀的,我有时候也特想冲别人喊两声......”茅侃侃满不在乎的说着。
可是他越是这样,易素越是觉得这口气快要将自己给憋死了。
老太太在厨房忙活着,周阿姨早上接到电话就出去了,听说她母亲身体不太好,又反复了。
老太太将韭菜和鸡蛋炒好,叫着孙女起来吃饭,MINI看着桌子上的菜,扁着嘴。
“奶奶,我不喜欢吃韭菜......”
小丫头一直觉得韭菜怪怪的,而且还会塞进牙齿里。
茅侃侃跟易素一前一后的出了卧室的门,当侃侃看见桌子上的菜,一把无名的火高高的烧起。
“阿姨,我说过多少次了,发性的东西不能给她吃......”
老太太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铲子,被他这么一吼,只能解释着。
“MINI已经快晚了,所以来不及做别的......”
她昨天因为生气,半宿没有睡,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睁开眼睛就晚了,怕孩子上学迟到,不然她也不会做这个的。
“那就别去了,不念了......”茅侃侃挫败的吼着。
易素在卫生间听见吵闹声,赶紧走出来,去拉茅侃侃的手:“你又怎么了?和我生气干嘛对妈喊啊......”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把稻草,就快要噎死他了。
“如果你不能做,那就请人,周阿姨家里有事,再请两个,三个,请一百个,我有钱,我能请得起......”茅侃侃完全已经失去了理智。
医生交代过,发性的东西一定不能吃,最好就是碰也别碰。
他的潜意识里认为就是闻了都不好,不能闻。
老太太将手上的东西,摔在地上,踩着拖鞋走过去,狠狠扬起手。
啪!
“你不就是看我碍事吗?我走......”老太太说着进了屋子抱起茅易楠就冲向门口。
“妈......”易素追了出去。
可是老太太较真了,抱着孩子不肯撒手。
“你松手,我去你二姐家住两天,孩子我晚上接你二姐家去,他看我不顺眼,我走就是了,犯不上找我毛病,我离了你们还照样活......”
老太太的眼泪珠子吧啦吧啦的落下来,她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被儿子嫌弃,人家都是儿媳从中挑事,她家倒好,儿子先烦她了。
易素回到屋子里,茅侃侃在给女儿穿衣服,MINI看了妈妈一眼,小嘴抿得很紧,没敢说话。
“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茅侃侃推着女儿。
小丫头背起书包,易素拉住茅侃侃的手,对着女儿说着:“MINI啊,爸爸妈妈要说两句话,你在外面等好吗......”
MINI乖巧的点点头,出了门。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妈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吃了,也不会死......”
“你给我闭嘴......”
茅侃侃吼了一声之后,直接摔了门出去了。
易素捂着头,这个家,现在哪里还像是家呢?
茅侃侃抱着女儿下了楼,将她抱上车子,放在副驾驶的位置,自己紧跟着上了车,然后侧过身给女儿系安全带。
“爸爸,你跟奶奶吵架了吗?”
孩子毕竟是敏感的,这一路MINI都没有敢说一句话,就怕爸爸再发火。
茅侃侃停了一下手,继续给女儿系好安全带,然后揉揉小丫头的脸。
“没有,爸爸好像是生病了,所以胡言乱语了......”说着自嘲的笑笑,启动车子。
将孩子送到学校,MINI下车的时候,特别跑到驾驶的位置,在玻璃上敲了两下,侃侃降下车窗,小丫头比了一个心形,在爸爸的脸上亲了一口。
“那爸爸快点好吧,爸爸是奶奶、妈妈还有我和弟弟的希望......”
侃侃伸出头去捏女儿的脸,傻女儿,你妈妈才是,爸爸不是。
开着车子回了公司,没一会儿高原抱着一大箱子的东西敲门。
“进来......”
高原将东西放在地上,指着纸箱子:“这里面是什么?这么沉?”
茅侃侃看着自己定的东西过来了,起身走过去,然后启开封条。
高原看了一眼,里面好像是坚果一类的东西,买这东西是为了吃的?高原有点狐疑。
茅侃侃将箱子再次合上:“你现在把这东西送我家里去......”
高原虽然是觉得有点怪,不过也没问,抱着箱子出去了,张秘书正好等在电梯那里。
“什么东西?”张秘书指指高原抱着的东西。
高原叹口气:“都是坚果一类的,不知道买这么多要干嘛......”
张秘书点点头:“可能老太太在家无聊,想买来吃吧......”
她倒是没听说过易素吃,要是易素吃,老板早就买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高原将东西送了过去,易素打开门,就看见高原一头的汗。
“高原,进来喝杯水再走......”
高原明白易素这是有话要说,脱了鞋进了屋子。
“夫人,你有话请说......”
易素笑笑:“他最近精神绷得有些紧,要是对你说了什么或者对大家说了什么,你们都不要在意,他就一阵......”
高原点头:“夫人你想多了,我们都喜欢他时不时的抽风了,要是他不抽风我们都不习惯......”
易素叹口气。
高原看着放在客厅中央的那个纸箱子:“老太太呢?不是买给她吃的?”
易素摇头,淡淡的看向窗外:“是买给我吃的......”
高原张着嘴巴:“文君不是说夫人最近热衷于减肥吗,吃那些东西热量很高啊......”
其实以高原的角度来看,易素的身材其实就正好,多一分那就叫多,少一分那就叫少,不过高原明白,女人对于追求那种瘦骨嶙峋的感觉是永远不会变的。
其实没有几个男人喜欢抱那种女人的,虽然看着好看,不过一抱,能给自己给咯死。
他们家范文君就不错,从来不会瞎嚷嚷减肥,胖瘦也正好。
易素给茅敏之打了一个电话,敏之现在自己也做妈妈了,倒是没显得动多大的火,说没事,在她那住两天正好。
易素找了一间画室,想着反正也没事做,人也不能闲着,不然自己就把自己给闷坏了。
学完画然后去上瑜伽课,她上的是中级瑜伽,难度还好。
教练挺喜欢易素的,毕竟她在很多杂志上看过关于易素的报道,女人嘛都喜欢美,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问着易素问题。
易素很久没有这样的充实过自己,她可以帮到别人,自己又可以平定心神。
她练过瑜伽之后去了茅敏之的家。
敏之开了门,看见是易素愣了一秒,不过马上缓过神。
“我都说不用过来了,没事,老太太就是瞎生气......”
谁说敏之心里没有火来着,她心里的火大了去了,可是这火得对人对事,事是茅侃侃惹出来的,敏之就搞不懂了,吃顿韭菜能死人不?
正常人家里都吃什么啊?这个季节有什么可吃的?不愿意直接出去吃就是了,老太太年纪一大把了,说她干什么?
不过这火她没打算对易素发。
易素叹口气:“孩子睡了?”
茅敏之呵呵笑着:“搞笑吧,我妈说了,她就是走到天涯海角,茅易楠得跟着她......”
易素摇摇头。
老太太带着孙子正在午睡,小家伙搂着奶奶的脖子,其实这两姐弟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都喜欢摸别人的脖子。
敏之和易素退出来,两个人在客厅闲聊着。
“孩子姐夫带走了?”易素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
敏之点点头:“我们家这孩子叫我头疼,人家男孩子都恨不得淘死,可他倒好,那天我带出去,和一帮小丫头在外面玩,那些小丫头们玩着沙子,我就告诉他,这东西多好玩,指望着他跟着一起玩,可是他倒好,跟个和尚似的,就在那看着,也不和男孩儿们玩,躲得远远的,正好一号二号三号还有茅苍苍都在祁阳办公室,就让他跟着过去了......”
易素听了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们家茅易楠也这样......”
君祁阳抱着儿子蹲在茅苍苍面前,他觉得教育儿子得从撩猫开始。
一号二号三号毕竟是狗,孩子看着挺吓人的,猫这东西可爱啊。
“儿子,来摸摸苍苍......”
君祁阳抓着儿子的手就要去摸猫,茅苍苍立着眼睛看了君祁阳一眼,然后往后退了退。
“别躲啊......”君祁阳将猫固定在地上。
抓着儿子的手继续,小家伙不干,收回手,掏出自己的手绢擦擦手。
君祁阳被气的一头都是汗,一个男孩子动不动跟个女孩儿似的,随身带个手绢,这孩子都跟他妈学的,以后得跟着自己,别到时候学成了娘娘腔。
君傲将自己的手擦干净之后,将手绢扔到父亲的手里。
君祁阳眼睛抽抽的,拿着手绢:“这就不要了?”
君傲懒散的点点小脑袋,然后慢条斯理的说着:“焚烧,有细菌......”
君祁阳忍住想将他焚烧的欲望,这到底是谁儿子啊?怎么看着一点不像他呢?
“来,摸摸茅苍苍,你就把它当成你老舅摸,你要是讨厌你老舅就踹它两脚......”
这爸爸真会教,你到底想教孩子什么啊?
君傲的小嘴里吐了一口冷气,然后摊着手。
“爸爸,苍苍已经生气了......”君傲离开这地方去了外面。
君祁阳一边摸着茅苍苍的毛,一边念叨着:“生什么气,它要是敢生气就把它当皮球......”
喵个眯滴。
茅苍苍飞起半尺多高,然后两只大爪子从中央相互一挥。
“妈呀......”
晚上君祁阳回家的时候,茅敏之打开门,差点没认出外面的那个人,将儿子拉进来。
“儿子啊,你给爸爸挠了?”敏之看着这脸,一看就是被挠的。
君傲叹口气:“爸爸下午在办公室和茅苍苍打架来着......”
君祁阳泪流满面。
吃饭的时候,敏之看着君祁阳的脸就想笑,看一眼就忍不住,为了让自己能平安的将手里这碗饭吃掉不至于噎死,茅敏之想了一个办法。
“敏之,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老太太说着女儿。
茅敏之一看君祁阳的脸,没忍住,嘴里的米全部喷了出去,喷了君祁阳一脸。
不过还好,君祁阳的脸都用纱布包着,只露出一张嘴。
君祁阳叹口气,她以为自己是二郎神是不是?还有第三只眼可以看见桌面?
几个人眼看着君祁阳伸着筷子去夹菜,茅敏之为了美化环境,家里到处都摆放着仙人掌,就连饭桌上也是,眼睁睁看着君祁阳的筷子奔着仙人掌就去了。
“你能看见啊?”敏之忍着笑。
君祁阳切了一声:“此处无眼胜有眼......”
君傲放下筷子,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么神经质的爸爸。
晚上老太太带着孙子孙女在客厅里玩,君祁阳抱着茅易楠哄着:“来,叫姑父......”
老太太翻着眼睛:“他现在就认得他妈,别人都是噗噗......”
君祁阳满不在乎的说着:“这就是个人教育问题,妈,你看着我家君傲是不是特聪明,那都是我教的......”
敏之和君傲同时停下了吃水果的嘴巴。
君傲心里想着,难怪自己这么笨。
敏之则是想着,难怪自己儿子现在这么不合群,原来都是他给教的。
君祁阳还在那边美呢,抱着茅易楠举过自己的头顶,谁知道小家伙特不给面子的就尿了。
君祁阳这个倒霉啊,从头被淋到脚。
茅敏之吞吞自己的口水:“你今天别和我睡......”
说着逃命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君祁阳将视线定在儿子身上,君傲慢条斯理的站起身:“爸爸你不是教我男子汉大丈夫要自己睡嘛......”说着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君祁阳将视线再转向老太太,老太太脸一冷:“怎么?你想跟我睡......”
君祁阳使劲儿晃着头:“不敢......”
晚上当大家都睡了,君祁阳一个人特无奈的睡在客厅里,望着黑漆漆的家,叹口气。
这不是他家吗?怎么就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人生真是到处充满了惊喜啊......
茅侃侃回家的时候,只有易素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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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44
清晨易素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侃侃的怀里。
他侧躺着,双手抱着她的腰,安宁的闭着眼睛,易素伸出手摸着他的下巴,有短短的胡茬。
他翻了一下身,抓住她的手放在一边,没有醒。
易素掀开被子小声的下了床,踮起脚拎着自己的白色拖鞋,轻飘飘的出了房门,将门带上,然后将拖鞋放在地上,踩着拖鞋进了厨房。
将客厅的窗帘全部拉起,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冉冉升起的太阳。
侃侃闭着眼睛,双手在床上滑了一下,没人?
睁开眼睛,看着屋子里,掀开被子,将窗帘拉开,然后将被子整理好,打开卧室的门。
“老公……”易素听见声音,从厨房探出头,不过显然她还在忙,马上又将头探了回去。
茅侃侃揉着眼睛,进了厨房,看着将她果汁倒在杯子里,然后满意的拍拍手。
“可以吃早餐了……”
侃侃指着装着果汁的杯子,满脸的不赞同,易素嘿嘿笑着,从后面拿出装着牛奶的杯子。
“今天心情很好?”
易素点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想笑,嘴巴会不自然的扯开。
易素将杯子放下,踮起脚,抱着他的脖子,他配合的弯下头,易素歪着脸。
“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自己很幸福呢?”
茅侃侃拍着头:“才很幸福?不是应该是最幸福的嘛?”
易素扁扁嘴,不过还是在他脸上落下了一吻。
“老公,谢谢你。”
茅侃侃叹口气,要是永远只有他们两个人多好,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家庭做丁克。
两个人吃着早餐,易素的胃口还是一样的很糟,勉强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将牛奶喝光。
侃侃放下自己手中的面包,将切在盘里的西红柿片用叉子叉起,然后举到她的唇边。
易素的胃已经被填的满满的,她说不好那种感觉,明明是很饿,可是看见了东西,全部的欲望就又都没了,吃一点就饱。
她勉强吃了一口,然后摆手:“不想吃……”
侃侃将自己的东西吃光,易素要收拾桌子,他按住她的身体。
“老婆啊,去……去给老公找衣服去………”
说着将盘子和叉子以及杯子端进厨房,他先将杯子洗干净,记得第一天洗的时候,他洗的时候觉得杯子很干净,可是等杯子干的时候,上面去到处都是花纹,后来他才知道,刷杯子是要将小手绢沾到水然后伸到里面清洗的,最后将杯子扣在桌子上,这样杯子即使是干了,也是晶莹透明的。
将厨房收拾干净,他知道易素不喜欢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摆在那里就得放在那里,拿着吸尘器进了屋子,其实看着着活挺轻松的,可是床脚床下边边角角收拾起来,叫他很想发飙,还要不停的换刷头。
将屋子收拾好了,之后还要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擦,擦一小块地方就要起身去将抹布投一次。
如果他没有做过,他会觉得,女人很轻松啊,每天休息在家里,做了之后才知道,何止是难,收拾一个家没有那么简单的,对家庭的风险其实不是用钱来衡量的,至少如果公司离开他不会关门,可是家里离开她就会很惨。
易素从他的衣帽间挑出他今天要穿的衬衫和西装,西装里面的衬衫和领带都是她之前提早配好的。
茅侃侃洗了手,接过衣服,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胡子也刮了,脸也洗了,身上有淡淡的清香的味道。
他穿着衬衫,易素帮着他系着领带。
其实侃侃很小的时候,就觉得那样的场景很美,做丈夫的要出门去赚钱了,妻子踮起脚为心爱的丈夫系着领带,然后丈夫倾身印下一吻。
“我走了,下午离开家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易素点头。
关上门,看着干净的屋子,叹口气,要做什么好呢?
将他脱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袜子,顺手洗掉,然后挂在阳台。
茅侃侃进了办公室的门,高原跟了进来。
“高原,哪里有卖野山楂的?”
茅侃侃翻动着高原彩递上来的报告,然后拿着笔快速在上面画着有问题的地方。
高原一愣,野山楂?
老板最近怎么总是找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超市里应该有吧……”
他没有买过,所以也不清楚啊口
茅侃侃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高原:“有问题的地方,我都画了困,对了,你下面的汽车公司最近怎么样?”
高原又是一愣,他从来不问这个的?
“很好啊……”
“安排一下,我们后天去思南县扶贫……”
这也不算是想一出是一出了,听了沈让的话,茅侃侃觉得这个活动很有意义。
高原点点头:“可是人……”
“你现在出去准备,能来的人我们都欢迎……”
高原才准备出去,茅侃侃又叫住他。
“那种在外面可以看电影的投影仪,现在还买得到吗?”
高原脸一垮,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茅侃侃中午的时候带着几个人回了家,不过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接上了顶楼的天台。
一些员工赶紧开始布置,将天台上没用的东西全部撒出去,然后在四周摆上树木的雕像。
将事先准备好的青草皮铺上,然后在最中央的位置摆放了一颗大树雕,上面缠着挂灯,挂灯都不大,像是鸟笼的样子,上面挂了七个。
然后扯出一条线,上面都是缀着星星的闪灯,横过头顶。
在大树的正最面,将投影仪挂两边扯上线然后挂在中央,是个长方形的。
草皮上方铺着一个床垫子,半倚在树根上,旁边放了几个小抱枕。
在投影仪的旁边摆放着一个木头做的小桌子和椅子,桌子上放着熏香。
床垫旁边放着一个很是老旧的大盆,里面装着有拇指那么粗的粗盐蜡,蜡盆的旁边是一个圆形的小碟子上面摆放着五根有手腕那么粗得白色蜡烛。
将天台都弄完了,一些员工开始往下撤。
茅侃侃也跟着回了公司。
易素从画室直接去了瑜伽班,她将自己的画板扔在柜子的一边。
“咦,是你自己画的吗?”一个和易素一起上课的女人拿起画板看着。
易素笑笑,换着衣服,她们并没有特珠要求穿的衣服,教练只是说,要舒适有伸展性就可以了。
易素换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和一条棉布七分裤。
“是啊,有点稚嫩……”
那人不赞同的摆摆手:“我在里面看见一样东西?”
易素皱眉,东西?什么东西?
她今天画的是苹果,难道除了苹果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
那人笑笑,歪着头,解释着:“是希望……”
这个瑜伽班是不对外开放的,参加的都是一些比较高级的白领、金领,一个班也只有七个人口
换了衣服,人已经到齐了,易素有些意外的竟然看见了聂凌珊,她对聂凌珊笑笑。
显然聂凌珊也觉得意外,走过来,其他人在和教练沟通,教练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很是健谈,经常背着一个包行走于全世界,她可以将她取过的地方一点一点堆积到你的面前,你听着她说,仿佛就真的置身于哪里。
“聂姐……”
聂凌珊看着易素:“真巧……”
“是啊,你……”
聂凌珊叹口气:“我和露露搬回来了……”
那时候只是想避开这里,不愿意在见到过去的人,可是现在她已经放开了,女儿需要更好的环境。
“露露……”易素问的有些犹豫。
那个孩子真的让一个做母亲的很无力。
聂凌珊脸上都是笑容:“她现在很听话了,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家里我们两个人平摊家务,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把她教好……”
易素点点头。
很快上课了,两个人专心的跟着教练做着动作。
下课的时候,易素换好衣服拿着自己的画板,聂凌珊早她一步已经换好了衣服。
“我送你吧……”
“聂姐你买车了?”易素惊呼着。
以前的聂凌珊衣服的颜色除了白就是黑,她化妆很少会在脸上留下多余的颜色,可是她现在在做着改变,比如这辆车。
以前易素就说过,聂凌珊的条件很好,也买得起车,为什么不学开车呢,聂凌珊那时候的回答是,没有必要,可是她之后才发现,其实有些东西不是没有必要,只是她还没有去接受。
易素上了车,系上安全带。
“那就拜托聂姐,把我安安全全的送到家啰……”她俏皮的眨眨眼睛。
聂凌珊对她笑笑。
“素素啊,你性格真好……”
如果她要是有这样的性格,可能很早之前就不是那样的生活了,如果她可以早注意一些女儿,女儿也不会弄到现在的地步,虽然都过去了,可是她还是个女孩子,那些事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以后她要是结婚了,这些事恐怕就会成为说不出口的秘密了。
易素淡淡的一笑:“我性格很糟糕的,你知道嘛,昨天我老公问我,早上穿那件衣服好不好,可是我却跟他打了脾气,明知道不应该的,可是还是没能忍住,对于他,其实我心里一直有歉意,他为我做了太多太多……”
聂凌珊抽出手拍在易素的手背上。
易素和聂凌珊在车上谈着聂凌珊的工作,聂凌珊说之前因为要每天看着露露,所以她辞职了,她知道公司也难,毕竟像她这个年纪,还旷工那么久,请假请了几个月,她自己也感觉不好意思,而且她现在不能在被分掉精力,所以她换了工作。
“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聂凌珊淡淡的说着:“自己做一些小生意呀,进这个会馆还是我以前的经理帮我申请才进来的,没想到那么巧会碰到你……”
易素愣了一下,做生意啊?
聂凌珊笑着解释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不能接受这样的工作,觉得和自己所干的差了很多,可是现在却很满足,我觉得生活很充实,特别是看着露露一点一点懂事起来,这比给我更多的钱都让我开心,不过说到这个,还是要谢谢你的,如果没有那个律师,我现在不会生活的这么顺心。”
毕竟这是一个物质的世界,做什么都需要钱,如果没有钱,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情况可想而知。
易素下车的时候对这聂凌珊说着:“聂姐,有时间带着孩子过来玩……
聂凌珊点点头:“素素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会教孩子的母亲……”
如果她能提早一点醒悟觉察到自己对孩子的教育是不对的,那么露露也不会走了偏路那么久。
茅侃侃下班的时候,首先去了茅敏之的家。
敏之一开门,翻着白眼,冷嘲热讽的说着:“看看,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那了不起将他母亲给赶出家的弟弟嘛……”
茅侃侃无奈的笑了两声。
“妈呢?”
茅敏之对这里面喊了一声:“妈,你那不孝的儿子来了……”
老太太正在屋子里给茅易楠换裤子,小家伙现在穿的还是活裆裤,一听哇哇的叫着。
“把……”
老太太将裤子给孩子提上,抱起孩子,纠正着:“是把,是爸爸……
茅易楠歪着头挥动着小胖手。
老太太抱着孙子出了卧室的门,看也没看茅侃侃一眼,径直坐在沙发上。
“妈……”侃侃叫了一声。
老太太冷着脸:“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觉得我没用心嘛?不是觉得请一百个阿姨你都请得起嘛……”
那些话老太太到现在还记得很牢呢。
茅侃侃无奈的摸摸鼻子坐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立马起身换了地方。
茅易楠对这茅侃侃伸出小胖手,喊着:“把……”
茅侃侃一听,心底终于开花了。
“来,爸爸抱抱……”说着接过去孩子。
老太太凉凉的说着:“哎,把人家养那么大有什么用?一转眼就对自己老妈吼了,我知道你有钱,你是谁啊,你多有钱啊……”
茅侃侃怎么会听不出老太太是在嘲讽他,摸摸鼻子。
“妈,我错了,我那天心情不是很好……”
茅敏之一听,冷冷笑着;“你真行啊,我倒是没听说过儿子心情不好,就可以吼母亲的……”
侃侃将孩子放在沙发上,茅易楠爬着还要去抓茅侃侃,茅侃侃蹲在老太太的身下。
“妈,对不起,因为你是我妈,是我最亲近的人,所以我才会对你吼,因为在你面前,儿子不用装,我真的很难过,那一天……”
老太太看着儿子这样子,毕竟是自己的心头肉,做妈能舍得去为难自己的儿子吗?
“怎么素素没给你做饭吃啊?脸都瘦了……”
茅敏之翻着白眼,这气这样就生完了?
茅易楠继续翻山越岭的去拉扯爸爸的衣服门
“把……”
怎么没人搭理他呢?
茅侃侃叹口气。
“妈,医生说素素身体很不好,怀易楠的时候你也知道,她血压一直很高……”
听茅侃侃这么说,老太太的心马上就悬了起来,怎么又犯病了?不是说是只有在怀孕时候才会出现的吗?
茅侃侃安抚着老太太的情绪:“没有那么糟,就是贫血现在很严重,医生每天都要回家给她打针,她现在吃不进去什么,有的东西又不能吃,所以我才……”
他试图解释着。
茅敏之到底是年轻,她可不像老太太那么好糊弄,听着,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啊?
等安慰好老太太,茅敏之说着让老太太在家里多住两天,送着弟弟下楼。
“医生说让素素平时都吃什么?”
她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现在喝酸奶,平时让多吃肉,还有坚果类的,对了姐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野山楂的?”
茅敏之蹙起眉。
“你买那玩意干嘛?”
“她吃不下去东西……”
敏之心里想着,不是怀孕了吧?听着怎么这么像呢?
送走茅侃侃,回了卧室拿起电话,问着医生,医生给她分析着,茅敏之第一个就将|乳腺癌给排除掉了。
开什么玩笑,易素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每半年检查一次身体,怎么可能?
她也没在意,想着,可能就真的像茅侃侃说的那样,是贫血又犯了,以前她那贫血就挺严重的。
茅侃侃在外面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野山楂,买好了配料回了家,让易素先在房间里等着。
他将山楂洗净然后加入白糖打成汁,自己先喝了一口。
可能是因为糖放少了,有点苦,怎么是苦的呢?
他又添了一点糖,可是口感是甜了,依然很怪。
他重新来过,这次放的是冰糖,可是味道依旧,根本和卖的饮料是两个味道。
给周阿姨打电话,周阿姨接起电话,出了病房的门。
侃侃问着情况,周阿姨说没事,老人年纪大了,就浑身都是病了。
“阿姨,那个山楂汁怎么弄完有点苦呢?”
周阿姨叹口气,告诉他可以在里面加点梨汁或者是苹果汁要放冰糖,不要放白糖。
山楂要弄熟之后在榨成汁,味道会更好点的。
茅侃侃弄好之后,自己尝了一口,还挺满意的。
易素探出头;“到底在弄什么不让我知道?”
侃侃快速闪身进了卧室,然后找到自己的一条领带系在她的眼睛上。
“干什么啊?”
“你听话,给你一个惊喜……”
茅侃侃端着一大壶的山楂汁领着她的手,往前走着。
“到底是要去哪里?”
等到了地方,侃侃将山楂汁放好,然后解下她眼睛上的领带。
易素捂着唇。
这里什么时候弄成这样了?
侃侃将蜡烛点上,将晃眼的灯都关掉,只留下星星闪闪的弱光。
他挑的片子是一张很老很老的,泰坦尼克号。
侃侃抱着她躺在垫子上,抓着她的手。
“如祼我要是先没了,我也想你找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一起继续生活下去……”
易素翻了他一眼。
“那我现在就去找吧……”
这个问题很是让茅侃侃纠结,虽然他话是这么说,不过要是他死了,真的有人跟素素一起了,他也不会对素素怎么样,他一定天天飘在那个人的头顶,吓也要吓死他。
看过电影,侃侃将山楂汁倒给她喝,本以为她胃口不好,喝了这个会开胃一点,结果还是一样。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掉了一大把,可是她的胃口就是上不去。
而且……
易素开始出现少量掉头发的现象,她有的时候会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这点很让侃侃害怕。
很快,高原那一边行程已经安排妥当,茅侃侃原本的意思是想自己去就好了,易素就不用去了,可是现在离开她一秒,他都不放心。
在启程之前,专门为上路开了一次会议。
会议上分配了任务,强调了一下纪律明确了目标制定了方向,安全驾驶是这次公益之旅的重中之重。
这次出行和新华社办公厅的扶贫办强强联手。
四百公里的车程,途中每隔两小时换手,安全是这次出行最大的意义。
易素这些天的心情都是不错,茅侃侃也分不出来之前她的高兴是装出来的还是就是高兴了,不过此刻可以确定的是她真的是高兴。
中午经过凤岗的时候,车子慢慢停靠在路边,准备吃午饭。
桌子上的十菜一汤,没有一样易素能叫出名的,都是干菜做成的,可能是因为人多,也可能是因为去看那些孩子,易素多吃了两口。
侃侃在高原耳边说了几句,高原起身,没一会儿回来,在茅侃侃耳边低声说着。
“菜都没问题的,味精什么的都可以放心,不会影响身体的……”
茅侃侃这才放下了心,他倒不是挑剔,不过现在易素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他一点都堵不起。
装着米饭的是一个圆形的木桶,茅侃侃又给易素盛两人一碗饭,发现她竟然都吃了,在准备给她盛第三碗的时候,易素抓过自己的碗,瞟了他一眼。
高原将米饭塞进自己的嘴巴里,老板有病吧?有这么让人吃东西的吗?
他是想撑死夫人吧?
餐馆的旁边就有茶馆,贵阳车主介绍着说这里有当地最好的绿茶,店家说可以请他们随意的品尝。
高原沏了一壶,茅侃侃接过喝了一口。
绿茶好啊。
“高原,买鞋带回去……”
高原看了半天,最后选择了明前蝴蝶栗香型的,标价为540一斤。
沿途的时候,经过连绵的绿山、梯田耕作的弄人,他们头上戴着帽子,在地里耕种着,据说贵州是全国贫困人口最多的省,官方数字有505万生活在贫困线下。
易素他们这车,后面坐着扶贫办的主任。
“这里到底有多困难呢?”易素看着外面。
其实从外面看是根本看不出什么的,毕竟这里环境有优美。
“大概一家的年收入在500-600之间……”
易素觉得浑身有点冷,500-600之间,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些钱甚至不够买一双鞋子的,可是这里的人全家一年才花那么多。
茅侃侃对易素指指,易素点点头。
透彻车台指挥在某种程度上是比体育解说员更难的工作,要观察敏锐,表达准备快速,声音清晰,还有熟悉车队行车特点还有地貌,更重要的是面临突发情况时的决断力,并担当起全车队成员的生命安全。
易素在上午的时候,观察了四个小时,她接过。
侃侃在一旁帮着她,这样的素素是最美的,她有自信,没有上过手的事情,她依然可以干到最棒。
她的脸上都是活力,没有不可能。
经过400公里的颠簸,他们终千至达了思南县城。
一行人下榻在思南白骜洲宾馆,宾馆里备有电脑,易素将沿路所拍的照片整理好。
以前她觉得自己已经哪里都去过了,没有什么遗恼,可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其实什么地方也没有去过。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就出发了。
在县城里,易素看看到三三两两的背萎里坐着幼儿。背萎的边缘都被织物保护着,甚至还有小小座椅,然而孩子不笑亦不哭。渐渐变沉的背篓正在压弯隔代长辈的脊梁,正值壮年的父母却在千里之外,手掌臂膀都触不到自己的亲生宝贝。这就是留守儿童。贵州思南的留守儿童现象只是我国5500万留守儿童状况的缩影。最让易素有多触动的是,当她看见一个一个在街角玩乐的孩子,他们身边没有家长跟着,有的家长坐在外面洗衣服,孩子就自己在下面玩,那样的景象是每一个做母亲都不愿意去看见的。
孩子流着鼻涕,眼看着就要滑了下来,小脸是黑的,手也是黑的,手上不知道抓的都是什么,时不时会将小手送进嘴巴里,他们的身上没有美丽的衣服,穿着的都是最简单的衣服。
想起自己整洁漂亮的女儿,易素陷入了沉思中。
谁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孩子弄成这样。
在举行捐赠的仪式上,每个孩子都在明信片后面写下自己的心愿,易素随意的翻着,拿出一张。
这是一个10岁的孩子写的,她说我想让爸爸妈妈多多挣钱,早日回家。
这是一个留守的儿童,她的心愿单纯的让人辛酸。
可是当易素和茅侃侃他们去家访一个小女孩儿的时候,易素才知道,其实幸福感是需要有参照的,比起之前那个10岁女孩盼望爸爸妈妈可以回家,她是多么的幸福。
家访的孩子依然是10岁”可是她的样貌身高和年龄很不匹配,如果是正常的孩子,至少是要比她高出一个头的。
她穿着一件粉色美羊羊的衣服,脖子上系着红领巾,背着一个用布片拼成的小包横跨在胸前。
下身穿了一条有些泛旧的牛仔裤,脚下穿了一双桶色的棉林然后是一双青蓝色的布鞋。
就是那种用人手做出来的鞋子。
她叫周游,贫困记录上面这样写着,周游,2000年9月出生,有一姐一弟,4岁父亲在外打工意外身亡,3年后母亲积劳成疾没钱医治也去世,现在由她的二伯母照顾着,全家的收入是每个率度400块的低保费。
易素第一眼看见那个孩子的时候,心被猛烈的一震。
这个孩子,自闭。
mini因为有一段时间是那样的,所以易素很了解那种感觉。
心理医生曾经说过,缺少父母关爱的孩子会因心中的矛盾和怨恨孤僻少话,易素将糖递给她,问了她一些话,可是她闭紧嘴巴,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只是结果糖放进嘴里。
“甜吗?”易素蹲下身。
女孩儿却直接跑开了。
去周游家访的时候,山路崎岖,车子第一次颠簸的时候,周游突然咯咯的笑了出来。
孩子笑得那样的开心,可是即便如此,别人问她什么话,她依旧不作答。
老师在后面解释着,这是她第一次坐汽车。
周游的二伯家也有一个孩子,已经22岁了,考上了南昌的财经大学,读到大三的时候,由于家里无力支付,还是辍学了,现在靠安装铝合金门窗维生。
易素的身体更加的冷。
对于这些孩子而言,学习是一件多么困难想求却求不到的事情,可是在城市里,有多少孩子,有书念,却依然不想念呢。
二伯母对易素说着:“知道你们要来,她自己找出最漂亮的一件衣服,这衣服平时都是不穿的……”
离开的时候,易素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易素觉得自己以前觉得老天对她易素是不公平的,可是现在,易素觉得老天对谁都是一样的。
周游只是一个小女孩,她什么都没有错,或者说她什么都没有开始去做,残忍的存在就在迫使她去面对和负责,谁能给她一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理由呢?或者是一个坚强的理由呢?易素回到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照片整理出来,然后和茅侃侃去了茅敏之的家里,将老太太和女儿儿子接回来。
小姑娘贴在妈妈的怀里,抱着妈妈的脖子。
“妈妈,我都想你了……”
看着女儿那张没有任何瑕疵的脸,看着女儿身上所穿的一切,易素一时之间感慨许多啊。
她回到家,很庄重的让女儿自己走进书房。
小丫头踩着拖鞋进了书房,仰着小脸。
“妈妈,你叫我做什么啊?”
易素将自己整理好的照片,一张一张给mini看着。
mini张着嘴巴,天真的问着:“妈妈,他们为什么不穿漂亮的衣服啊……”
在孩子天真的世界中,他们认为没有人是困难的,生下来所带来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易素耐心的将孩子抱上自己的腿,然后指着屏幕对这女儿说着。
“mini啊,你呢,有爸爸为你创造了这么好的生活条件,那是那些条件不好的小朋友呢,她们一年的生活费也许就是你一双鞋子或者是裙子的价格……”
mini不是很懂。
鞋子和裙子的价格?那为什么呢?
“mini告诉妈妈,你觉得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是应该的吗?”
mini想了很久,还是点点头。
易素叹口气:“我们从明天开始,mini自己上下学,然后将零花钱攒起来捐给那些没有书念的小朋友好吗?”
易素也意识到很多的问题,那个周游也是自己从学校回到家里,路程那么远,可是她都是一个人走。
易素不想女儿的一生就这样,接着父母的光环,然后平淡无奇的走完一生而没有活出她自己的意义。
回到卧室,茅侃侃将洗好的水果放在她的身边。
“孩子太小了……”
男人总是觉得就算要培养也可以等孩子在长大一些的,现在年纪小,心里总是放不下心。
其实在家里茅侃侃一直就是这种状态,他有的时候在孩子闹的时候,会对易素说,你为什么不修理孩子啊?这孩子得管,可是易素让他去管的时候,他就说下次再说吧。
可是易素现在不想在这样了。
她觉得mini已经是比一些同龄的孩子更加的幸福了。
清晨起床的时候,易素没有去叫女儿,老太太看着手表,有些担心。
“今天还是叫吧,从明天开始,要不上课该迟到了……”
易素摇摇头,就坐在外面等着。
mini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墙上的钟表,眼前一黑。
“奶奶,为什么不叫我啊……”
小丫头有些着急的跳下床,准备穿衣服,可是脚又踩在了裤腿上,一个没注意,小腿狠狠磕在地板上。
老太太有些不乐意了,毕竟是自己的孙女,也不是外带来的,她可看不了,甩来易素的手,将孙女扶起来。
易素冷着脸:“mini,今天有我们叫你,那你可以继续睡,要是有一天没人叫你了呢?你还指望谁来喊醒你呢?”
老太太叹口气,这素素到底是怎么了?
mini低着小脸,勉强穿好了衣服,老太太让她吃早餐,mini鼓着脸,可能是因为生气。
“不吃了……”
茅侃侃看了一眼小丫头,小丫头也在偷偷看爸爸,等着爸爸过来哄哄自己。
mini唉声叹气的走到桌子前,自己爬上椅子,老太太摇摇头。
吃过早饭,小丫头接过奶奶手中的书包,没有力气的说着:“我去上学了……”
她觉得自己的位置在一夜之间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老太太想送孩子下去,可是易素不让。
易素跟老师说好了,孩子不用上楼来接,以后接送送到门口就好。
放学的时候mini左看右看可就是没有看见奶奶或者是妈妈的身影。
小丫头眼圈有点红,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迈着小短腿走在台阶上,然后上了楼。
易素一直跟在后面,虽然是在小区里,可是还是有点不放心,她跟的很远,看着小丫头捶着头进了电梯。
回了家,老太太还念叨着呢:“这孩子是真生气了……”
易素以前觉得孩子发点小脾气这也无可厚非的,可是她现在相信一句话,聪明的孩子不是从别人的身上去找让她生气的地方”而是去发现自己的不足然后加以改正,积累自己更加多的财富。
mini呢属于那种记事情不会记住特牢的人,晚上当看见爸爸和妈妈扎针,抱着易素的身子。
“妈妈,你病了吗?mini给你呼呼……”
茅侃侃失声笑着。
“你不是生你妈妈的气吗?”
mini撅着嘴:“谁生妈妈气了,我才没有……”
【网上无图片,故未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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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45
茅侃侃将后背仰在椅子上,将头放了上去,拇指和食指按压着鼻翼。
“今天没有事情了吧?”他问。
高原点点头,将手上的夹子打开,然后将未来三天的行程说了一下。
“也就是说未来三天我可以休息,可以这样理解吧?”他挑眉。
高原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他只是说未来两天公司的事情少些,可是并没有说没有事,老板真是强,能得出这样的一个答案。
“是……”
不然呢?他还能说什么。
茅侃侃起身,走过高原身边的时候拍拍高原的肩膀:“辛苦你了……”
高原耷拉着脸,他还要回家去生儿子呢。
“不辛苦……”木木的说着。
茅侃侃从电梯里走出,全大堂的人站住微微点头,他带着笑离开了公司。
司机将车门打开,他解开自己黑色西装的扣子,弯身坐了进去,司机将车门关上,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上了车,拿着车上的电话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易素才将屋子收拾好,跑过去接起电话。
“喂……”
“美女,晚上有约吗?”
易素笑笑:“可能没有哦,人家都嫌弃我这个美女年纪大了,咽不下去了……”易素调侃着自己的年纪。
茅侃侃失声笑了出来。
“那是他们没有眼光,现在出来吧,陪我去弄头发,未来三天,我是你的……”
易素摇摇头,这话说的太暖昧了。
易素换了一条蓝色的牛仔长裙,随便在唇上涂了两下,走到里面将自己要穿的鞋子找出来。
老太太出了卧室,看着易素的样子是要出去。
“侃侃?”
易素点点头。
老太太叹口气:“年轻真是好啊,我要是能活回去,我肯定也往回活……”
老太太没说出口的是,就没见过这样的,弄的比人家新婚的还甚,知道他们爱,用得着这样表现出来吗?
易素吐吐舌头,穿上鞋子,拿过自己的包。
“妈,辛苦了……”说着就出了家门。
老太太自己嘟囔着:“辛苦了辛苦了,辛苦倒是不辛苦,怎么去哪里也不带上我啊……”
她才到楼下,车子就开了过来,司机跑下车,给易素打开车门。
易素弯身坐进去,他拿着手机在玩什么,易素将包放到一旁。
“老板还去原来的地方吗?”司机透过后视镜问着。
茅侃侃右手一摆。
“崇尚……”
司机快速启动了车子。
侃侃看了一眼易素,看着她的头发有些黏在唇上,用手将她的头发往后一别。
“看什么呢?”易素拧眉。
茅侃侃将手里的手机交给易素,然后兴致颇高的问着她:“是这样吗?”
易素接过来看了一眼,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人。
他看的是一条微薄,说每个男人在开车的时候都有一种习惯,就是喜欢将自己的右手放在女伴的大腿上,时不时的捏两下。
茅侃侃看着老婆堪比西红柿的脸,笑了两声。
“难道你认同吗?”
易素无语。
车子开到了地方,司机给两个人打开车门,侃侃先下了车,易素跟在后面,侃侃扣上自己西装的扣子,今天他穿的是一身的黑色,包括衬衫和领带,挽着她的手进了店。
“茅先生请……”
有门童带着他们上了楼,碰巧在二楼看见了许圆圆和简宁。
茅侃侃捂着头,一幅不敢看他的样子。
“我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翻黄历……”
许圆圆翻着眼睛,他还在弄头发,不能动,也就只能动动眼珠子了。
“妹妹,你天天跟他一起,不会觉得心里憋的想大叫两声吗?”茅侃侃转向简宁。
易素没忍住笑了出来。
“嫂子……”许圆圆叫了一声。
易素点点头。
简宁托着下巴:“你怎么知道啊,我每天跟他一起我都想疯了……”
许圆圆从镜子中阴狠的盯着简宁:“死三八,你给我闭嘴……”
茅侃侃笑笑,坐在他身边,调侃着:“呦呵,才结婚怎么跟刚离婚似的?火气这么大?是不是我妹妹没有侍候好啊,妹妹,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让咱们新郎官不爽呢?”
许圆圆瞪了茅侃侃两眼。
“滚,少拿我媳妇儿说事儿。”
茅侃侃揉揉头:“我这个中间人真不好当啊,我是说她不是,不说也不是……”
许圆圆看着自己的老婆做了一个你懂我也懂的意思。
简宁无奈的耸肩。
是他自己小心眼,不怨她啊,这事她控制不了的。
结婚当天,简宁换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发现肚子好疼,然后下腹坠坠的疼,一去卫生间,坐在上面整张脸比纸还要白。
“老公……”她无力的叫了两声。
许圆圆忙的,好不容易才有时间坐下来休息一下,听见她叫走了过去,隔着门问:“怎么了?赶紧出来,外面那么多人呢,你家到底是干嘛的,哪来这么多人?”
他头都快炸了,烦死了。
简宁现在可顾不得这些。
“我姨妈来了……”她无力的说着。
许圆圆开始也没有反应过来,她那么多什么姨妈姨姥姥的,张口就说着:“来了就来了呗,还能给赶出去?”
“我大姨妈来了……”简宁吼着。
这下他明白了。
就是说,他结婚的这一天她来大姨妈了?
那晚上怎么办?
他自己一个人过?
“能不能先让它回去?不是说吃银耳有用嘛,我现在让人去弄……”
简宁翻着大白眼。
“我现在需要七度空间,还是要大号的……”
许圆圆抱着头:“你有没有搞错?为什么非要今天啊?晚上怎么睡?”
简宁摊手,在里面做着他看不见的动作。
“该怎么睡就怎么睡,不然你要一个人睡也行……”
“你个死三八……”
许圆圆找了一圈,谁也没有事先准备这东西啊,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出去跟一群女的说要苹果面包吧?
许圆圆被逼的实在没招,最后将自己的领带扯了下来,从下面顺了进去。
“干嘛?”简宁看着下面桶进来的东西,有些愣愣的发问。
“垫着啊……”
简宁大怒,这个人神经病吧。
将领带顺着门上面扔了出去。
“你给我滚,叫我姐进来……”
就这样,我们许先生度过了一个非常难忘的新婚夜晚,人家新婚都是甜甜蜜蜜的,他的新婚要多惨有多惨。
简宁这人也怪,每次大姨妈来就疼的满床打滚,等她好了,蜜月也结束了。
好不容易出来放放心情,结果就遇上茅侃侃了。
给茅侃侃修剪头发的理发师走了过来,手快速的推动着他的头发,给他做着要剪的发型样子。
“茅先生最近瘦了……”
许圆圆挑眉:“banny认识这个神经病?,”
banny微微一笑:“见过茅先生。”
茅侃侃瞟了许圆圆一眼:“还在放假?”
许圆圆叹口气:“我的蜜月才开始……”
“我带她明天要出去,一起?”
许圆圆耸肩:“好啊,我没问题……”
简宁伸出手,打断他们的对话:“我有问题,我只有九天的假期……”
许圆圆歪着头:“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ok?”
茅侃侃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有些夸张的说着:“真的瘦了?”问的是banny,但眼神去像易素那边看过去。
易素坐在红色的沙发上看着杂志,听见他的话,看过去,是瘦了点。
banny点点头,快速挥动着尖刀。
“茅先生更帅了,夫人的功劳吧,夫人的皮肤真的很好,根本看不出像是那个年纪的人,夫人要不要也修剪一下?”
易素愣了一秒,然后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头发,反问着:“需要吗?”
banny依然是保持着微笑:“我个人的意见是需要修一修,看样子有很长时间没有修过了……”
许圆圆不干了,伸出手:“banny,你怎么不夸夸我老婆呢?我老婆不美?”
许圆圆一出手,他左手晚上的亚love手镯就露了出来。
茅侃侃轻蔑的翻着眼睛。
“我拜托你,你也不是一个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美?”
许圆圆轻声哼着:“男人美也是为了给女人看的,你问问我老婆,我好不好看?我美不美?”
茅侃侃抱着一副同情的表情看向简宁,那样子就像是在说,我非常同情你,摊上这么个神经病。
简宁叹口气:“我都习惯了,有见过婚礼上比新娘子还出风头的人吗?我算见识过了,就是新郎……”
她为什么要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呢?
易素哈哈笑着。
这两人简直就是冤家啊。
许圆圆很是悲剧的说着:“我结婚之前,嫂子知道吗?我看了不下于十次的将爱,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你说我是要结婚还是不结婚……”
易素耸肩,这和结婚有关系吗?
许圆圆叹口气:“结吧,其实我多年轻英俊啊,我是不怕,我是怕她将来老了,没人要了,觉得我耽误她青春了,又觉得我是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有她就好了……”
易素被麻的,捂着胳膊。
她怎么听着像是在变相的表白呢?
看向一旁的简宁,显然简宁已经习惯了他这样说话,一点表情都没有,自顾自的看着自己的杂志。
“哎……”许圆圆叫了一声。
简宁没动,还在看着自己的杂志。
“喂……”还是没动。
“死三八我在叫你……”
圆圆大怒,简宁慵懒的放下手中的杂志:“第一,我不叫喂和哎,第二入如果我是死三八你是什么?”
发型师和茅侃侃易素都没忍住,笑声传了出去。
弄完了头发,发型师将许圆圆身上的布拿掉,许圆圆站起身,茅侃侃一看他穿的。
“圆圆,咱们不带这么穿的……”
到膝盖的灰色宽松短裤,脚上穿着同色的夹脚趾拖鞋,上身穿了一件大黄|色中间带条纹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的无袖小马甲,帽子里面的颜色是绿的。
这是要出去演偶像剧还是怎么着?
许圆圆甩甩自己的头发。
“爷,青春年少,可不能被人知道我是已婚的……”
简宁凉凉的说着:“没人知道您结婚了,拜托您自己只要不说了,就没事了…”
许圆圆大怒。
“你都结婚了,就给我老实一点,别出去装少女,我告诉你……”他一副你要是出去装我,哦就把你吃了的样子。
简宁耸肩。
发型师快速给易素弄着头发,顺便给这建议。
“其实茅太太的脸色,染棕色的……”
“够了,她不染发……”
气氛明显的僵了下来,其实发型师也是只给意见而已,易素虽然知道原因,可是许圆圆和简宁不知道。
他们两个想对视一眼。
这人?
吃错药了?
易素淡淡的对发型师笑着:“他不太喜欢我染发……”
对方也回以一记微笑。
茅侃侃跟没事的人似的,对这许圆圆笑着说:“一会儿出去玩儿?”
许圆圆耸肩没意见,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
从里面走出来,易素跟简宁在前面走着,许圆圆和茅侃侃在后面并排走着。
“喂,你吃错药了?banny他是一个发型设计师,他只是说出他的意见而已,用得到发那么大的脾气吗?”
弄得大家都尴尬,何必呢?
原本他们是打算出去吃的,可是在外面转了一困,也没有发现想吃什么,许圆圆说,干脆回他家吃算了。
一行人上了车,回了许圆圆的家。
圆圆上了车,看着简宁问:“你不觉得他有问题吗?”
简宁耸肩。
“能不能别总是用耸肩来回答问题?”
启动车子,回了家,家里的窗帘还没有拉开,一片的暗色口
茅侃侃喷啧的说着:“呦,果然是新婚啊,窗帘都舍不得拉开……”
许圆圆从冰箱里给他们倒果汁:“把你脑中不干净的东西全部抠掉,我可没有你那么猥琐……”
茅侃侃看着他的动作:“有没有水果?她不能喝这种,要弄新鲜的……
许圆圆眨了两下眼睛,然后无奈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气全部喝光。
他的果汁怎么了?
没问题啊。
简宁拉开冰箱从里面找出西瓜,茅侃侃吩咐着。
“稍微要带一些西瓜白色的部分,还有,一定要看住你的手,不要让你汗液滴了进去……”
许圆圆长长吐口气,这人没完了是吧?
易素推推茅侃侃,茅侃侃不在乎的坐在沙发上,揽着自己的老婆。
“没事,我们圆圆最喜欢的就是在某人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
许圆圆将西瓜汁端出来,一边走一边继续翻白眼。
“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茅侃侃看着他扔了满地的碟片,踩着拖鞋走过去看了一眼,拿起来。
“呦,我还没发现你们有这爱好呢……”
他手里赫然捏着一张最近甜玉蒲团。
许圆圆冷哼着:“我们俩还跑香港特意去看的,结果她进去之后就开始不停的对我发脾气……”
茅侃侃耸肩,不解为什么。
“那个死三八有病,说我在给她传播不健康的思想……”茅侃侃不仗义的笑了笑:“兄弟,我觉得你一定很想大喊。”
随便吃了一点晚餐,许圆圆问着:“不用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家小丫头我很久没看见了,要不让司机接过来?”他说着拿起电话。
茅侃侃摆手。
“千万别,好不容易将她仍在家里的,你都不知道,那丫头跟陈医生俩足足聊了三个多小时。”
茅侃侃一幅头很痛的样子。
许圆圆不解:“陈医生?”
“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儿……”
“哎呦,这说明咱们mini有眼光,不是说了,现在年龄性别都不是问题……”
茅侃侃砸过去一个靠垫。
“现在去哪里?”
几个人又跑到了平时他们经常去的私家会馆去打球。
易素跟简宁就是个陪伴的命,两个男人在里面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看台,站在上面看着外面的夜色。
回到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睡了,周阿姨回来了,听见门声,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阿姨,你妈妈身体好了些吗?”易素坐在沙发上问着。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茅侃侃拿着衣服去冲洗。
易素冲洗过后,茅侃侃已经上床了,掀开被子,他往里面抑了抑。
易素上了床,虽然吹了头发还是有些湿,茅侃侃楼着她,两个人看着电视。
“对了,最近心情为什么这么好啊?”
易素笑了两声:“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呗……”
“我们明天要去哪里玩?”她问。
茅侃侃也跟着卖关子:“谁知道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呗……”
早上两个人说出去玩两天,早早拖着行李就出门了。
老太太叹口气,对这厨房的周阿姨喊着:“周阿姨,你想不想结婚?”
周阿姨叹口气:“哎,以前是觉得不结婚挺好的,可是架不住天天这么被他们刺激啊……”
老太太也点点头。
“见过这样的吗?简直是情圣啊……”
周阿姨捂着嘴开始笑。
孩子倒是没问爸爸妈妈去哪里了,有的时候两个人忙也会不在家。
到了机场,等了一会儿看见许圆圆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简宁打着哈气。
“没睡好啊?”易素问着。
许圆圆冷哼:“没睡好?她是被我才抓下来,不然就打算死在电脑上了……”
简宁也冷哼了一声,两个人就跟小孩子一样闹起了脾气。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到了目的地。
“去我那儿?”
许圆圆摇头:“还是去我那儿吧,我那里有阿姨经常给打扫的……”
一行人拦了一辆的士男人将行李装上了车。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色,还好。
“累不累?”
“没事。”
回了许圆圆的家,果然很干净,简宁踩着拖鞋将自己的行李一打开,然后往床上一扣。
“你这个死三八,你不会一件一件拿出来嘛……”
许圆圆跳脚大喊着。
简宁将自己抛在床上,揉着眼睛:“大哥,我哪里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我还有事情要做呢,拜托……”
许圆圆眯着眼睛:“你想上网是吧?你上吧,我看你怎么上去。”
他哼哼着。
简宁就是一个电脑白痴,没说弄上网,她就是最简单的杀毒都不会自己弄,许圆圆最大的挫败感就是,他开着电脑工作的时候,她完全看不懂自己在弄什么,这很让他不愉快。
有这样的吗?
别人问简宁,你老公做什么的?
简宁总是会说,他啊,可能是搞电脑的吧也可能是玩股票的,顺便可能还盖盖房子,他到底是干嘛的,简宁自己也说不清。
可是这能说得过去吗?
做人家老婆的不知道自己老公是做什么的?
许圆圆懒得做东西吃,打电话叫了外卖,将冰箱里剩下的一点车厘子洗了然后端给易素。
“给……”
“谢谢。”易素接过。
简宁见这个又来了精神,指着车厘子对这易素说着。
“我那天去超市,我看着上面的标阶写着800”而且都是没有开封的一箱一箱的……”
易素张着嘴巴,800?不是才ev00吗?
简宁有些夸张的描述着:“我就问售货员,一定卖的很少吧,结果服务员对我说,已经卖到脱销了,这很我很是料结……”
简宁摊手表示自己很没有办法接受,不就是大一点的樱桃嘛,不吃行不行?
许圆圆拾起她的领子:“你赶紧给我进屋子里去……”
“干嘛?”
“不上网了?”
简宁抱着许圆圆的脖子开始大喊:“老公万岁……”
许圆圆抱着简宁进了屋子,心里想着,我还万岁呢,我活一百岁就觉得太长,那样他每天要生多少的气?
送外卖的过来,茅侃侃踩着拖鞋过去开门,然后将一包送到屋子里。
许圆圆将吸管Сhā在饮料中,交给她,看着简宁手指在键盘上忙活着,趴在床上说着。
“老婆,你觉得你有可能会有比我挣的多的一天吗?”
他觉得简宁现在完全是想夺权,她自己说的,谁挣的多家里就谁说了算,可是照她这进度,估计在等恐龙复活了也不可能。
简宁指着汉堡,他递了过去,简宁接过咬了一口。
“你懂什么?这叫精神交流,我只要开心就可以了……”
许圆圆叹口气,摊在床上抱着头。
“你要是多陪我一会儿不比那个有意思?要不然我给你钱……”
看着老婆大人黑了脸,悬臂闭上自己的嘴巴。
拿着手机照了两张照片传上了微薄。
“你说我这么帅的,天下有没有?”某人又开始自恋。
茅侃侃亲自下厨给易素弄的通心粉,然后端着盘子,两个人进了客房。
“圆圆买的?”易素问着。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茅侃侃点头:“嗯,圆圆和简宁特逗,那时候圆圆的护照都在简宁手里,简宁以为两个就是一样的,圆圆的是回乡证,别人问简宁你拿的是什么啊,简宁说回乡证……”
易素无奈的笑笑,没有看出来,简宁太一根筋了。
茅侃侃楼着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将放在柜子里的碟片放进去,将窗帘拉上。
“简宁啊,完全弄不懂圆圆所有的工作程序,甚至根本就看不懂上面的争……”
这样的两个人能走在一起,那是比奇迹还要奇迹的事情。
茅侃侃抱着易素看着单身男女。
其实这个片子,之前他们已经在电影院看了几次。
茅侃侃怕易素冷,特意在她的腿上给她加了一条白色的毛巾。
晚上四个人出去,外面早就已经有车子准备好了。
许圆圆和茅侃侃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的穿了是同一款ev的休闲鞋子。
许圆圆脚下穿的是蓝色的,茅侃侃穿的是白色的。
许圆圆换了正装,白色的裤子,金色的皮带,白色的t恤黑色的马甲,外面黑色的西装外套,相反的茅侃侃就穿的随意的多。
两个男人休息了一下午,准备陪着两个女人出去血拼。
可是还没有走到半小时,某人开始了。
“我脚好疼……”
许圆圆咬着自己的牙,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把她给剁了,不然自己就得守一辈子的寡了(这是怎么个说法╮(╯_╰)╭)
简宁觉得自己实在走不动了,她一直就不太明白,女人为什么见了那些衣服跟不花钱似的?
易素别过头,淡淡的笑着。
她觉得那两个人生活一定不会寂寞,天天吵,而且不是那种生气的吵法,越吵越有爱。
茅侃侃看着易素:“累不累?”
易素笑笑:“我的体力似乎很好,好像我就是那个逛街会发狂的女人,怎么办?要是没钱了,我们怎么回去?”
易素打趣的问着。
茅侃侃跟许圆圆说了两句,约好了地方见,先拉着易素走了出去。
“没事,没钱了,我们就光着身体漂回去,这样多好,还可以省了机票的钱……”
易素唇角抽抽着。
易素对衣服其实没有太多的兴趣,她很喜欢买鞋子。
因为鞋子是穿在脚上的,茅侃侃作为丈夫这点很给力,一句废话都没有。
她试鞋子,他就给意见,提着袋子站在一边。
“这个好看吗?”易素试了一双凉鞋。
上面只有两条带子,特简单的款式,颜色又是永远都不会过时的黑色。
“不错。”
易素看了一眼价签,叹口气:“老公,我是不是特败家啊?”
茅侃侃揉揉她的头。
“一个男人呢,拼了老命出去挣钱,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刻让老婆觉得幸福,可是无忧无虑的买,如果我们条件差一点的话,我会陪你去差一点的地方买东西,可是现在我有能力给你最好的,所以,你只要说声谢谢,或者……”茅侃侃比比自己的脸颊:“在上面亲我一下,然后开始疯狂的血拼”就可以了……”
售货员将鞋子装进盒子里,为易素打包,站起身笑眯眯的说着。
“太太,你先生对你真好……”
那两个别扭的人,后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茅侃侃和易素等了一会儿,打电话也打不通就自己走了。
两个人上了船,在江上吃了一顿。
易素走出船舱,看着外面的江水,上面倒映着徇丽。
“你说我们能白头到老吗?”
茅侃侃从后面拥着她:“肯定能。”
两个人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结果那两个人冤家还没有回来。
易素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听见窗台外面有咚咚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推开窗子。
茅侃侃穿着一件背心,和一条有些破的牛仔裤,裤子很瘦,易素也没见过他穿这条裤子,估计是许圆圆的,他在刨地?
茅侃侃看见她醒过来,将自己准备好的玫瑰花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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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46
今天又是复诊的日期。
送了他上班,茅侃侃接过自己的手提包,降下车窗。
“明天是复诊的日期对吧”?他今天出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记事本,应该是不会错的。
易素点头:“对,明天你要陪我一起去,路上小心。”
茅侃侃在易素脸颊上留下一吻,然后打着方向盘开出停车场,手臂从车窗里伸出来,摆摆。
易素拉拉身上的衣服,她说了谎。
她已经将日期提到了今天,因为她想自己去。
这个结果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她要接受的,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新一轮的折磨还是新一轮的希望。
易素看着四周,淡淡的笑着。
回到楼上,一件一件换着衣服,她看着自己的胸,伸出手。
纤细洁白的手指放在上面,闭上眼睛。
提着袋子走到门前:“妈,我要出去一下……”
老太太点点头:“嗯,你自己要注意,我中午去你二姐那里晚上也许不回来了,她婆婆今天过生日……”
易素点点头,离开了家。
走到小区外,拦了一辆车,坐在后面,她的手紧紧捏着袋子。
司机将车开进医院,见后面的人没有动,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他转过头。
“小姐……”
没有动。
“小姐,医院到了……”
易素抬起头,看着外面,打开车门,付了钱,她从来没有觉得步子这样的重过,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
心里某个地方在微微的荡漾,她迈开步子走进陈医生的办公室。
陈医生看见推门进来的人,抬起头,蹙起眉头,看向她的身后。
“茅先生没有来?”
他真的很抱歉,没有想到还是会这样,可是茅侃侃没有来,他该怎么说?
易素坐下身,她强迫自己镇定精神,只是双手依然还是紧紧的抓着袋子。
“对,我没有告诉他是今天,有什么事明天在跟他说,你告诉我结果吧,没事的,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了准备……”
易素低敛着眼睑,她的睫毛上下煽动着,像是一把羽毛小肩子。
“茅太太,真的很抱歉,就目前来看,已经开始恶化了……”
是吗?
有什么东西落在腿上。
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接受这样可能性的结果,还是心,还是疼。
她的手渐渐的松开,袋子掉在地上。
“是要做手术,是吗?”
她问着,心已停跳。
原来终究还是不行,老天还是不肯放过她,她以为已经将自己的情绪调节到了很好对身体很好的地步,可……
陈医生试国安慰着她:“茅太太你先不要灰心,我们在坚持两个疗程,如果还是没有起色,那……”
现在易素的情况不好说,因为恶化已经开始出现了,到底是用药问题还是她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了问题没有办法找出来。
睫毛上开始出现水痕。
“今天之内不要告诉他任何消息,明天我会告诉他的……”
“可是……”陈医生有些犹豫,这事毕竟不是小事。
“拜托你医生……”
易素诚恳的说着。
陈医生叹口气:“茅太太你之前的情绪保持的很好,请坚持下去,有的人得了癌症却突然就好了,也许是过一年也许是过两年,可是你的心态很重要……”
易素起身,她的唇角扯扯。
“好……”
她慢慢的走出陈医生的办公室,走出医院的大门。
外面的阳光太过于强烈,射伤了她的眼睛,眼角有些湿润。
幸福,幸福到底离我有多远?
光宇…
“太太,茅总在开会……”张秘书看着易素从电梯里走出来,有些惊讶。
毕竟今天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说她会过来。
易素对张秘书笑笑:“我就是来看看他工作的样子,不用管我,也不要告诉他……”
张秘书有些愣愣的看着易素走进去的身影,为什么她觉得有些不对呢?
她坐下身,摇摇头,自己是想太多了。
刘叟正准备去店里看一看,接到易素的电话,心里狐疑着,她这是怎么了?
接起。
“喂……”
“蚊子,晚上帮我把mini接到你家里待一会儿好吗?我婆婆和周阿姨今天不在家,我和侃侃晚上有点事情……”
易素站在会议室的后面,里面拉着百叶帘,其实也看不太清,坐在正中的那个人好像在说什么,一脸的自信。
易素歪着脖子看着他,捂住唇。
“素素……”刘雯有些担心的问着:“你怎么了?你在……哭?”
易素吸吸鼻子:“没有,看见一些感动的事儿,所以有些难过……”
刘叟觉得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怪,挂了电话。
易素抱着双臂站在后面看着那个人,要是在能近一点多好?
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么他要怎么办?
易素抱着头。
茅侃侃散会的时候,张秘书在他耳边说着:“夫人来了,在你的办公室……”
茅侃侃一愣,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手表,这个时间她怎么会来?
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就看见易素坐在他的位置上,背对着他。
易素缓缓的转过身,脸上带着笑,眼中亮晶晶的,手里拿着放在他桌子上的照片。
“有这么喜欢我吗?”她将自己的脸贴在照片上。
茅侃侃叹口气,他还为出什么事了,走过来,将照片夺下来,重新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最爱的人,这个人啊比我的生命都重要,所以千万别去碰,不然我就翻脸了……”他淡淡做着威胁。
易素站起身走到他身前,踮起脚不管不顾的踩在他的鞋子上,揽住他的脖子。
“那是她重要呢?还是我重要?”
茅侃侃抱着她的腰:“你说呢?”
易素扯开唇:“当然是我重要了,她那么丑,我这么漂亮……”
茅侃侃捏捏她的鼻子:“哪有人说自己丑的,傻丫头,今天怎么过来了?”
易素跳开,看着他的皮鞋被自己踩出的印子,咬咬唇。
“二姐的婆婆今天过生日.妈和周阿姨带着易楠去了.我让蚊子晚上帮我接mini……”
茅侃侃皱眉:“我们去接就好了……”
易素弯身趴在他的办公桌上,双手棒着自己的脸。
“我今天想约你行不行啊?”
茅侃侃探着头:“当然……行。”
易素看了一眼时间:“那现在就出去?”
茅侃侃微微蹙起眉头:“现在?”他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现在可能没有办法,等我两个小时……”
易素站起身走到他的座位前,抱着他的胳膊。
“求你了,陪我出去玩一天好不好?”
茅侃侃有些诧异,易素不会这样的,也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拉过她的手,仔细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了?”易素的眼泪没忍住就掉了下来,她想要的幸福很简单的,就是这辈子牵着这个人的手。
“素素……”他的声音有些严肃。
易素吸吸鼻子努力对他笑笑,我的病情恶化了,她很想告诉他,可说出口的却是……
“明天就要复诊了,我害怕,今天陪我出去玩一天好吗?”
茅侃侃这才想起来,明天是她复诊的日期,他早上还记得来着,这一会儿就给忘了,叹口气从桌子上的纸抽抽出几张纸,交给她,将她拉在自己的膝盖上。
“傻瓜,有什么好怕的,我和你打赌,医生肯定会说你没事了……”
你输了。
易素抱着他的脖子,笑得很灿烂:“是吗?”
“是啊……”
两个人牵着手走出办公室,茅侃侃要松开手,可是易素一直拉着他的大手不肯放开。
他也就没有在坚持,任由她拉着自己。
易素拉着他的手紧了电梯,茅侃侃发现她今天真的有点怪,可是哪里怪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真的太紧张了吧,他这样想着。
其实他们没有这样高调的仪器牵着手一起这样出光宇的门,所以大堂上有很多员工顺着视线开过去。
易素挽起自己的手掌,将他的手掌扣住。
她不知道,这只手,她还能牵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的福气。
两个人上了车,茅侃侃给她系好安全带,歪着头问着她。
“想去哪里?”
易素想了一会儿说:“去做摩天轮吧,我还想做旋转木马……”
茅侃侃叹口气启动车子:“旋转木马是给公主坐办……”
易素笑笑,对这自己说着:“是啊,给公主坐的,可是不是每一个公主最后都能碰见王子的,就算是碰见了,也许公主有病就死了……”
“素素……”茅侃侃踩下急刻车。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易素的头往前用力甩了一下。
“我不想听见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在说了……”
他重新启动车子,易素的右手努力的攥紧。
“好,不说了……”她笑着,笑得很开心。
因为不是假期,游乐园里的人很少,两个人在门前买了票。
侃侃看着有卖帽子的走过去,指着一定蓝色的问着:“多少钱?”
“三十五。”
茅侃侃掏钱,然后将帽子扣在她的头上,易素伸出手将帽子拿下来,重新带了一下。
“为什么给我卖帽子啊?”
茅侃侃耸肩:“送给公主……”易素笑笑”茅侃侃接着说:“旁边的小、女佣的礼物……”
易素推推他,这人真是的。
茅侃侃绝对是在把她当成孩子一样的来带,给她买了吹泡泡的还买了大气珠和风车。
他拿着风车,迎着风,解开自己西装的扣子,看向易素。
“风车啊风车,你看我老婆美嘛?美吧,嫉妒吧,我好爱她啊……”一边说着一边跑,风车跟着转动起来。
易素想笑,可是笑容却僵在唇边,然后消失不见。
“风车啊风车,告诉那个男人,就算……以后没有我了,也要活下去……
她使劲吸吸鼻子,然后跟着他跑起来,尽量的、努力的笑着。
茅侃侃买了摩天轮的票,上了台子,工作人员为他们拉开车门,侃侃让易素先上了去,接着他跟着坐了上去。
她和他面对面坐着。
茅侃侃拿着那个泡泡吹着,易素躲着。
“你真讨厌……”
茅侃侃更加故意的吹向她:“谁讨厌?谁讨厌……”
慢慢的摩天轮一直升到最高点,易素有些恐高,紧紧抓着茅侃侃的手,茅侃侃坐到她的旁边,抱着她半边的肩膀,然后握着她的手。
“你说我们会一直就这样生活下去吗?不吵架没有第三者没有猜忌,就这样一直幸福的生活……”易素看着外面然后轻轻的问着。
摩天轮转动,缓缓的转动着,将她送上了离天空只有一点的距离。
易素想,也许这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她的手攀在窗子上,看着外面。
“会……”
天空是那么的美好,易素看着天空,一直到眼睛在也什么也看不见了,她依然睁开着眼睛看着。
忽明忽灭掩藏不可思议的美
让我晕眩在悬崖边谁知一睁眼就不见
waitinyoui##;mwaitinglonyou
waitinglonyouki##meatthenight
为何你cinderella
留给我一望无际的思念
waitinglonyoui##;mwiatinglonyou
waitinglonyoui##;mwiatinglonyou
牵着你不断旋转
一直到黑发变成了银线
wiatinglonyou直到水远
曾经她很想爸爸,觉得能去和父亲在一起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她现在……
爸爸,对不起,我不想死……
易素抱住他的腰哭着:“我真的害怕,真的害怕……”
如果真的要动那个手术,她的幸福还能坚持多久?
易素没有把握,一点把握也没有。
所以她不敢去赌。
她怕自己输的一败涂地,原来她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信心的人。
茅侃侃拍着她的肩,哄着。
“没事的,相信我,明天陈医生一定会告诉你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下了摩天轮,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红,工作人员有些纳闷,难道两个人是怕高?吓的?
茅侃侃牵着她的手去买了旋转木马的票。
易素从小就特喜欢坐旋转木马,甚至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坐在上面转一圈,她就会马上开心起来。
小的时候这里都是爸爸带着她来,爸爸牵着她的小手,将她放在肩头,替她遮风挡雨,现在换成了身边的这个男人。
易素坐了上去,茅侃侃在外面看着她,木马一圈一圈的转着,茅侃侃对这她摆手,易素对他笑笑。
“三哥,你要保重……”
茅侃侃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因为音乐声太大了,他大声的喊着:“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易素笑了,笑的很是满足。
“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茅侃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冲到外面买票的地方,将一百块放进去。
“我现在要上去,现在……”
他像是一个王子,慢慢的走向自己,易素坐在马上看着他走过来。
他的黑色皮鞋踩在红色的毯子上,他站在她的马前,看着她。
易素幸福的笑着。
至少此刻是幸福的。
中午的时候两个人有些累的买了一些吃的,茅侃侃将自己的西装扔在地上,易素坐在上面,他也跟着坐下,易素抱着他的大腿,枕在上面,看着蓝天。
“今天高兴吗?”茅侃侃把玩着她的头发。
易素喃喃的说着:“高兴,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
茅侃侃的眉头纠结着,易素笑眯眯的伸出手扶上他的眉头。
“人家都说,经常蹙眉的人,那个地方会出现一条褶皱,你要是出了褶皱就不帅了,也没女孩儿在喜欢你了……”
易素觉得眼眶有些热,她索性闭上眼睛,有手去感觉他的脸。
她的手在他的脸上慢慢慢慢的滑动,从额头顺下来,抚摸着他的鼻翼,然后抚摸着他的唇。
顿了一下。
从左抚摸到右。
“如果我以后真的不行了,答应我……重新找一个人过一辈子……”
易素死死抱住他的脖子,眼泪落在他的衬衫上。
茅侃侃没有动,就被她抱着,他的手垂在下面。
“为什么不答应我?”
茅侃侃推开她,站起身,捡起自己的衣服。
“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去保证什么,或者去做什么,做与不做那是我的事情,如果你认为你死了,我能这么活下去,那么请你继续,继续说那些伤害我的话……”茅侃侃走了两步,然后带着一身的怒气走回来:“我告诉你,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是不是能活下去,也许我会比你先死也说不定呢……”
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易素想去追,可是脚下一绊,摔倒在草坪上。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大步离开。
茅侃侃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或者说他已经失去可以有表情的状态了
将车门甩上,一个人坐在驾驶室里生气。
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在去找一个人?当他是什么?是猪还是狗?是女人就能上?
他启动车子快速离去。
易素追了出去,看着开走的车子,心头一阵的抽紧。
她无奈的在心里笑笑,看来自己的选择也许是错了……
前方马路上都是车,路边停着几辆车。
易素下站在马路牙子上,她想着自己也该回家了。
“易素……”
易素回过头。
一阵猛力对这她推了过来,她突然从马路牙子上被推了下去,身后响起震耳的喇叭声。
滴滴……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后面的人,前方的车已经尽量减速了,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这里会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碰!
司机闭上眼睛。
“怎么了?”
“发生车祸了……”
路边有人说着。
而马路牙子上一个人也没有。
易素的身体被撞出去几米远,然后落在地上。
她的眼中有些泪,慢慢的顺着眼眶落了下去,她张着手。
茅侃侃心头上的怒火总算是减退了,他快速打过方向盘将车子横了过去。
后面的车子差点撞在他的车子上面。
“他妈的,会不会开车?”
后面的司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探出头对这已经跑远的车尾巴骂着。
他将车缓缓开过去,发现前面围了好多人,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全身。
他歪着头,打着方向盘,车子路过路边的时候,视线和地面上的人对上。
吱……
碰!碰!碰!
连续三辆车子追尾。
“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
“怎么开车的?”
几个司机打开车门对这茅侃侃吼着,看样子马上就要挥拳头了。
茅侃侃的红丝线被固定在地面上,他推开人群,走进去,腿有些软。
“先生,你不要碰她,已经叫了救护车了……”
有旁人看着他走过来,看样子好像是认识。
侃侃眨着眼睛,怎么会这样?他捂着自己的脸,蹲下身。
他想伸出手去抱抱她,可是不敢动,不知道如果抱起她是不是会伤到哪里。
他失控的抱着自己的头,大喊着:“啊……啊……啊……”
那一刻,她离他是那么的近,可是又那么的远。
她很想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告诉他不要哭,可是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一点力气也没有。
易素问自己,下一步还会是幸福吗?
她想,应该不是了。
整个人昏了过去。
这是她短暂有了意识之后再次昏迷了过去。
易素被送进医院里,他一身都是血。
茅侃侃的双手发着抖,他分不清这些血都是哪里来的,或者那些是她的,还是都是她的。
他抱着头在外面走来走去。
沈让从一侧跑过来。
“怎么办?会不会死?她全身都是血……”茅侃侃胡乱的说着。
沈让固定住他的身体:“侃侃……”
茅侃侃已经慌了,他听不见沈让说话,他什么都听不见,他听不见。
他不断的重复着。
“怎么办?那么多血,那么多血……沈让我不该扔下她一个人的,如果我没有走……”
沈让摇晃着他的身体。
“你听我说,你也不想的,是意外,是意外啊……”
“不,不是意外,都是我害的……”茅侃侃拒绝相信这是一个意外,都是他的错。
老太太吃饭才吃到一半,接到沈让的电话,和茅敏之两个人慌慌忙忙的从外面冲进来。
“人呢?怎么会被车撞了,怎么会被车撞了呢?”老太太抓着儿子的手问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流了好多血……”茅侃侃往后退着,一步没有迈稳,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那么多的血,她有癌症的,这样还不够吗?”他抱着椅子喊着。
老太太一愣,吓傻了。
谁……谁有癌症?
老太太的身子摇晃了 一下,敏之赶紧将老太太给扶住,坐在椅子上。
“人呢?”敏之问着。
不会是……
沈让叹口气:“现在在里面抢救……”
那个撞了易素的司机站起身解释着。
“我不是故意的,不管我事的,她自己冲出来的……”
茅敏之放开老太太的手,去抓住司机的领子。
“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撞她………”敏之喊着。
司机无声的解释着:“真的不是我,不是我的,是她自己冲出来的,她突然从车子后面冲了出来,我没有看见,不怨我的……”
“你是说她是故意要自杀的?我们家素素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
“大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突然冲了出来……”
“不要吵乐,不要在吵了……”
茅侃侃一拳打在座椅上。
“不要在吵了……”
他抱着头,有些恍惚的走出大门。
“侃侃,你要去哪里……”老太太叫着。
茅侃侃像没有听见一样的迈着步子往外走,他不断撞到椅子上,然后继续走。
老太太捂着脸哭着。
这是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数之要去追,沈让对她摇摇头。
“我去吧,还有阿姨,联系卢博士过来吧……”
老太太这才想起,让茅敏之赶紧去打电话。
沈让追到外面,茅侃侃站在台阶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外面。
沈让从后面走过去,他记得自己好像也经历过这一场,很痛苦的一场。
“不怪你的……”
茅侃侃听了这话,笑了。
他抹了一把脸:“不怪我……”他重复着这几个字。
“不怪我,是啊,我要是不耍脾气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怪我,呵呵……”
他的电话响起来,沈让将茅侃侃的电话逃出来,放在他的眼前。
“是陈医生……”
茅侃侃接起。
陈医生想了半天,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茅侃侃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
“茅先生,今天茅太太来复诊,她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她自己也清楚了……”
茅侃侃的电话掉在地上。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
沈让将电话检起来,接着。
“恶化了?”
茅侃侃笑着,笑着擦着眼泪。
“我说她今天怎么这么怪呢,不就是一个癌症,别说是一个胸部,就算是只剩一只手了,一只脚,只要她肯陪着我……”
侃侃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不停的往外涌着。
“多大的事儿啊,至于问我那样的问题嘛,我要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的话,今天就不会是她了……她以为自己的性格很好嘛?有谁看见我的努力了,我一个男人为她哭了多少次,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去给她炖了,还想我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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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47
等待你,是我持续心跳的唯一理由!
寂静的山路,寰寰转转。
“高原,你来开车。”
茅侃侃踩下撒车,解开安全带。
高原揉着自己的脸,他很痛苦的耗着自己的头发:“你的手在抖,在这样下去,没等她醒过来,你就已经挂了……”
茅侃侃压下自己的手,打开车门走下车,然后快速上了副驾驶,将车座调后,一只胳膊横在脸上。
高原重重的捶着方向盘。
车子慢慢启动起来,因为是早晨,山上的人很少,几尽无人。
一点遗漏出来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睁着眼睛看着外面。
每天就是这样,上班去医院。
一行人进了光宇的大楼,高原跟在后面,光宇大厅很安静,谁也不敢说话,就连接待小姐远远看着高原和茅侃侃进门,赶紧跑过去按下电梯的毽子,一句话不敢说。
茅侃侃走进去,高原按下毽子,电梯将他隔绝。
“你说茅总会不会想不开啊?”两个接待小姐闲来无事闲聊着。
高个子的看了一眼四周:“你想死啊,说什么呢,不要议论老板的家事,干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电梯门一打开,张秘书赶紧跟上,调出今天所有的行程,跟在后面详细的做着报告。
忙了一上午,所有人都等待着茅侃侃一句,可是休息了。
“老板……”高原指指自己的手表。
茅侃侃恍惚了一下,过的这么快?
“好了,暂时先到这里……”
他起身,高原和张秘书快速跟了上去。
“茅总要去哪里吃午餐还是我定回来?”张秘书问着。
茅侃侃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顿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着:“不用了,你们去吃吧……”
大门将高原和张秘书隔绝在外面。
“又是这样?”张秘书看着高原。
高原冷笑着:“他想死你拦得住吗?”
高原抱着手里的文件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一段时间秘书室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没有人敢在把吃的叫进来,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废话,变成了真正意义的秘书室了。
茅侃侃将身体抛进椅子上,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天了,生活就是这样,缺了谁,地球一样的转动。
他拿过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手指轻轻点在上面。
“傻丫头………”
五点准备下班,一行人从电梯中走出,高原将车门打开,他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坐进去。
“茅总还是回医院?”
茅侃侃点点头。
“帮我定那个新款的电话……”
高原捂着自己的脸,他现在到底想怎么样?他就是买再多的东西,夫人也不会醒过来,也不会看见。
可是高原依然打了电话,全球限量发行的vent,一千个手机,易素的编号为0508。
没有人能理解茅侃侃心里所想的是什么,他似乎已经将自己和外界所有的人隔绝了起来,没有人能懂他。
“在花店门前停一下……”茅侃侃交待着。
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高原将车门打开”茅侃侃扣上西装扣子,这些天他都是一样的穿着,最后一天穿的那一身,一身的黑色,没有多余的颜色。
“你在车上等。”他淡淡的说着。
高原点头,回到了车上。
茅侃侃走进花店。
“茅先生又来了,今天还是一样的花吗?”店里的小妹问着。
茅侃侃点头。
店员快速打包着花束,一边闲聊着:“这是今天新送过来的,很新鲜的,希望茅太太可以闻见它的味道……”
茅侃侃交了钱,棒过花,因为花束太大,即便是他抱着也有些费力。
“会的……”
车子缓缓开上山,因为现在需要疗养,所以茅侃侃将易素接到了环境很好的山上,方便养病。
车子停在院内,高原要跟着下车,茅侃侃制止住他。
“明天过来接我就行了,走吧。”
高原叹口气,开着司机:“开车。”
他捧着买好的花沿着小路走进病房。
易母看着茅侃侃走进来,站起身,接过他带过来的花,叹口气。
“陈医生和卢博士都过来了,说是现在心情是平静了……”易母觉得上天就是在存心的为难人,素素现在都快变成植物人了,当然心情不会反复了。
她不想在说话,因为在说就一定会哭,抱着花走出病房的门。
易素躺在床上睡的很安稳,点滴的管子里白色的液体在缓缓的降落,滴答滴答只有很小的声音。
病房的窗子开着,外面的风会时不时的吹进来,白色的窗帘跟随着风起舞。
茅侃侃脱掉自己的外套,放在她的床边,挽起袖子走到床边,将窗帘拉好,返身回到她的身前。
“睡得像是一只猪……”
茅侃侃笑笑,走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端着一盆水走出来,弄了一条毛巾,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掀开。
牵起她的手,为她细细的擦着,胳膊还有腿,怕她后背会起痱子,要不
停的翻身。
做这些的过程中还要注意她手上的针管,茅侃侃怕毛巾上有水迹弄的她不舒服,就抱着她坐一会儿,她只是软软的坐着,贴着他。
茅侃侃拿过一旁的童话书。
“我们昨天看到哪里了?”他翻动着:“对了,看到8006banny了,公主一直在睡……”
“你当自己是公主吗?公主应该没有这么难看吧?”茅侃侃笑笑将她扶下,将自己买好的面膜撕开贴在她的脸上。
“要是你醒了,觉得自己不好看了,配不上我了,因该会特辛酸吧,我是非常想看见这样的场面,可是你要是哭不就更难看了吗?所以你看我多好,要多爱我一点,你就是个坏丫头……”
然后给她按摩着双腿还有双脚。
易母站在门外,将花放在地上,走了出去。
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很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她真的不懂啊,素素这样是幸福还是不幸。
你说她不幸,她就是算现在这个样子,世界上也鲜少有女人可以比上,你要是说她幸福,这幸福的时间未免有点短暂。
茅侃侃将她脸上的面膜纸拿掉扔在纸篓里,病房很大,在一角他放了一块白色的地毯,因为她平时总是喜欢自己躺在一个角落里晒太阳,他想,如果她醒过来,估计也会过去晒太阳吧。
一层一层给她涂着保养的|乳液,然后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这样就是最美丽的了……”
他站在地上抱着胳膊,别开眼。
“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呢?”他喃喃的问着。
坐在床的下面,握着她的手,将在公司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手机突然叫了起来。
茅侃侃起身到外面去接电话。
“喂……”
武爷挑着眉头:“应该不是自杀,是有人推了她一把……”
啪!
电话狠狠被他砸在地上,瞬间成了碎片。
“武爷,当时就是在这里发生的……”阿二说着。
武爷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从车里下来”看着四周,发现路边停着一排的车子。
“这里可以停车?”漂亮的眉头皱起。
阿二点头:“这里一直能停车的……”
“没有监控?”
阿二叹口气:“这里是死角,附近都没有……”
武爷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阿二,阿二浑身一抖,赶紧岔开话题。
“就是这个阿姨说看见有人推了茅太太一把的……”
有一个看样子是打扫卫生的女人拎着扫把走过来,阿二赶紧指着她。
那阿姨赶紧说着:“我什么都没看见……”
阿二差点跌倒在地上,转过头看向她:“阿姨,说话不能这样啊,你昨天明明对我说的,你看见有人推了那个要过马路的女人一把,这话不是我编出来的吧……”
武爷淡淡的笑着,看向那位大婶:“阿姨……”
扫大街的阿姨身体抖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看着浑身发冷。
“我眼神不太好,可能是看错了,我离的那么远……”
她当时也没有注意,正好在打扫卫生只是看着车缝里像是有两个人,后面的人推了前面的人一把,然后就听见刹车的声音,然后就有人说说出车祸了。
“哦………”武爷挑着眉。
阿二拽着阿姨的手,那阿姨赶紧拼命跑着:“你可别跟着我,不然我们家老头子看见了,会吃醋的……”
阿二吐血不止。
“武爷……”阿二似乎整个面部都开始痉挛起来。
武爷慢慢走在车缝里,阿二赶紧跟上,武爷停住脚步,让开半个身子。
“你去前面……”
阿二有些不解,走过去然后转身:“武爷……”
武爷突然伸出手狠狠推了阿二一把,阿二一个不稳被推了出去,后面的车开过来,阿二看着对面的车有些慌张,腿都麻了。
武爷将阿二拉了回来。
“应该是这样的吧……”
阿二的心到现在还没有缓和回来,一颗心不停的跳着,他还以为老大是发飙要弄死他呢。
一群人从后面跑了过来。
“武爷……”
“去开车,往这里开……”
可怜的阿二像是木偶一样的不停的被推出来,武爷脑子中想着易素出事之后拍的照片,姿势不对,是回头被推出来还是直接被人从后面推了呢?
“那个打扫的说,那天她看见的那个人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阿二愣了一下,然后不断的回想。
“好像是说黄|色的外套……”
“找这附近所有的监控,每条路的都要,给我找穿黄衣服的……”
阿二苦着脸:“武爷,交通局也不是我们家开的,他们不会给啊……”
武爷用帕子擦擦手,然后将帕子扔在阿二的头上。
“怎么?需要我去想?要我告诉你怎么去做?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你打算脱裤子陪我嘛……”
阿二捂住自己的ρi股,还是回家自己去想吧。
茅乐乐将交通局所有的主干道监控全部切了下来,可是那么多人穿黄|色衣服的要多少有多少,就是那个时间段经过的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也不是个个都能看清脸,要上哪里去找?
这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医院配套的,外面有全部的休闲设施。
茅侃侃半夜一个人走到泳池边,站在上面看着幽兰的池水。
为什么还不醒呢?
有人推她的,茅侃侃捏紧手。
不管这个人是谁,他如果不弄死她,就对不起自己。
他张开双臂,面部朝下倒了进去。
水池的水面上被砸出大量的水花。
他的衬衫慢慢的从西装裤中挣扎出来,漂浮在水中。
茅侃侃觉得头有一些晕,他没有动,只是让身体继续下沉。
双腿渐渐落下,张着双臂。
“侃侃……”老太太心跳都停止了,扔掉手中的东西”跑到泳池边。
“来人啊,救命啊……”
老太太其实一点水也不会,她看着半天也没有人来,跟着就跳了下去,可是才进水,腿就抽筋儿了。
我的傻儿子啊,你要扔下妈妈吗?
老太太干脆闭上眼睛,要死就一家一起死吧。
水池中突然冒出他的身影,将老太太给拖了上去,扶着老太太坐在水池边,老太太吐着水。
“你个混蛋啊,我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去寻死……”
她知道儿子和素素感情好,可是在好也不能这样啊?
茅侃侃的头发软哒哒的贴在脸上,他无声的笑笑。
“妈,我想你弄错了,我没有寻死……”
他爬上水池,老太太一巴掌抽了过去。
“侃侃啊,就当妈妈求求你了,素素这里妈妈已经操碎了心,别让妈妈在跟着你着急上火了行吗?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茅侃侃叹口气,将母亲楼在怀里。
“她不是自杀,是被人推了一把……”
老太太一阵,抓着他的手:“谁推的?”
老太太没有得出答案,从水池边快速起身冲了屋子里,进屋子第一件事去抓起电话。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明明是被人推出去的,竟然告诉我素素是自杀……我不管……”
老太太从来没有这样过,她活一辈子可以说根本没用权势去压过人,可是今天她拿出了她身份所赋予的权力,像下面施压。
警察局顿时乱成了一团,上面施压,各方面的领导的电话一时之间全部打了过来。
指责他们办事不利,竟然连个人到现在都没有抓住。
上面施压,下面受力就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出真相,抓住那个推的人。
疗养区的会客室。
“你是说,是个女人?”茅侃侃在次重复着。
武爷点点头,叹口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给我一点时间,这个人我一定给你抓出来……”
两肩门不断的交错着,茅侃侃的头脑在快速运动。
女人?
他抓起电话:“给我查茅娟娟最近有回来过没有,三天之前她在哪里,我要她全部的作息表……”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茅侃侃在脑子里不断想着可能的每一个人。
所有的人都查过了,可是每个人都没有嫌疑。
他眯着眼睛。
高原的电话打了进来。
“茅总,听说卢子昂回卢家了……”
这是高原最新得到的消息。
茅侃侃捏紧手中的电话,卢子昂李丽?
要是没有李丽弄出这些事,素素现在怎么会成这样?
他就不应该妇人之仁。
“高原通知所有的股东,现在过来接我……准备开会。”
高原一愣,看了一眼手表。
这都快十二点了,上哪里去召集全部的股东?
茅侃侃扯过自己的外套,穿上,路过易素病房的时候,推开门走进去。
易母可能在外面,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素素,不要怪我,是他们惹我的……”他放开易素的手,快速步出病房的门。
易素闭着眼睛,放在床上的手,动了一下。
不过没人看见。
茅乐乐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公园附近是个十字路口通向四周有四条路,这四条路上去抓人,那是比登天还要难,他不断的切切切,一切皆有可能的全部记下来。
茅乐乐盯着屏幕上的人,来回不断的继续切。
阿二将外卖扔在桌子上。
“我眼睛现在看什么就三色,红黄绿。”
茅乐乐苦笑着。
他转头的功夫,看着一个女人带着帽子走了过去,他切回来。
真怪,那天天气那么好,带帽子?还是戴的衣服上的帽子?
他快速将其他位置的监控切过来,一整晚就是不断的追着路线跑,因为不确定她是走哪一条路,到一个分界口就是四个选择。
“叫他们起来,帮我找这个女人的影像……”
光宇会议室。
“你现在说收购卢氏?”
会议室炸成了锅,毕竟卢氏不是小公司,不是说收就收的,双方真的正面冲突起来,整个市场会乱套的。
高原揉着太阳|茓,他也觉得茅侃侃太过于激动了,卢氏并不是一个摆着好看的壳子,它之所以能树立在这个行业这么久,是有它的原因的。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茅侃侃转过自己的椅子:“这个公司持股份最多的那个人是我,我说了就算……”
“你……”
“茅侃侃如果是这样,那好,这个公司全部是你的,我们撤股……”
几个古董级的股东全部愤然的起身。
高原和张秘书赶紧追出去。
光宇内部起了很大的纷争,一部分不干,一部分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时机,最后投票通过。
沈家平还在办公室,叹口气拿起自己的衣服才要起身,电话响了起来。
“喂……”
“我是要告诉你一声,我打算狙击卢氏,是兄弟就不要拦着我,不然兄弟也没的做……”
啪!
沈家平弄的莫名其妙,给沈让打电话,沈让好像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茅侃侃交待着高原:“开盘之后,给我大量的吸,有多少吃多少……”
高原探着头。
“茅总,如果太太的病情一旦被公布出去……”
因为光宇和卢氏双方都是在香港上市,如果一旦被小报扯出来夫人的病情,这对于光宇来说那就是不利的消息,本来压消息已经让他们很头痛了,茅侃侃现在这样做,无疑是将自己的漏洞给敌人挖。
如果股民恐慌,就会不断的抛售,这对光宇来说并不利。
茅侃侃敲打着桌子,他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放过卢家。
等到沈家平得到确信的消息,他揉着头。
茅侃侃是跟卢氏干上了,甚至就连手机的号码也换掉了,沈家平只觉得头疼。
沈让的电话打过来,沈家平接起。
“你现在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置身事外,有消息说,素素是被卢子昂外面的那个女人给推的……”
沈家平只觉得头快疼死了。
如果茅侃侃是要弄垮弄死卢氏,卢海洋不会眼睁睁看着的。
双方真的闹起来,不见得谁会占多大的便宜,侃侃有他父亲的人脉,可是卢海洋也不是吃素的。
茅乐乐将所有的录像并到一起,最后看见一个女人的脸,因为监控最后的探头在路线车附近,所以他看的很清楚。
特清楚。
是李彦宏。
得到结论的那一天,茅乐乐傻傻的靠在椅子上。
他快速起身冲向茅侃侃的公司。
在茅乐乐之前,茅侃侃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很平静的下班,去了医院去看易素。
茅侃侃坐在易素的旁边,摸着她的脸,抱起她,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狙击卢氏只是第一步,我要她死……”
他在易素的脸上亲了一口,放下易素,笑笑起身。
易母的脚扭了一下,她停在走廊中,扶着墙,看样子是要上楼。
茅侃侃走出病房走了很远,看见易母。
“妈……”
易母点点头:“扶着我进去,脚扭了一下,年纪大了……”
易母其实心里很难过,过了这么多天,估计是不会醒了,以后就真的要当一个植物人?
茅侃侃蹲下。
“不用,你扶着我就行……”
“妈,上来吧,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易母一愣,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茅侃侃背起易母,走上楼梯。
“侃侃啊,你够好了,如果素素真的醒不过来了,那就……”
她做不到看着女儿那样一辈子躺在床上。
她的素素一直都是那样的健康活泼,她不能让她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行。
“妈,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以后我都听你们的……”
易母的眼泪落在茅侃侃的背上。
她将脸贴在女婿的背上,这是她第一次透过别人的身体去感受女儿的气息
茅侃侃将易母背进病房中,将她放在椅子上,蹲下身,将老太太的鞋脱掉,探着她的脚。
“妈,无论素素怎么样,让她活着……”
易母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她抓住茅侃侃的手,死死的抓牢。
“侃侃,你可不要干什么傻事儿……”
茅侃侃轻松的一笑:“妈,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啊……”
易母还是有点担心:“你还有mini呢还有易楠………”
茅侃侃点点头。
“妈,我公司还有点事情,我要回去一趟……”
与此同时,武爷躺在他家里的地毯上,显然是被人给敲晕的。
易母扶着墙站在病房门外,看着茅侃侃离开的背影,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极了。
“侃侃?”老太太看着门外的人有些发愣。
茅侃侃笑笑进了家门:“他们呢?”
老太太叹口气:“都睡了,怎么了?”
茅侃侃笑笑推开老太太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老太太说着:“mini这两天有点闹,说想她妈了,打电话又没人接
老太太擦着眼角。
茅侃侃微微弯下身,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
爸爸不会让你妈妈被人害成这样没有报应的。
他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推开门,一切都是那样,没有变。
他用手指一一滑过她用过的东西,在床上坐了很久,然后起身。
老太太送茅侃侃出门,他拉衣服的过程中,老太太看见了他腰上别着的枪。
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以前家里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身上就总是带着这东西。
“侃侃……”老太太抓着茅侃侃的手。
茅侃侃回过头笑笑:“妈,怎么了?”
老太太扯开他的衣服,指着那把枪。
“你要干什么?”
老太太有些恐惧的问着。
茅侃侃笑的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妈,我能干什么啊,我是为了防身,最近想对我不利的人很多……”
老太太半信半疑。
“妈,要不放你哪里……”
老太太皱着眉头,算是相信了。
“你别弄这东西,多找两个人跟着你……”
茅侃侃点头。“你睡吧,我回医院了……”
老太太关上门,坐在沙发上,家中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吓了她一跳她捂着胸口。
茅侃侃走到电梯旁,等着电梯。
茅乐乐从车上冲下去,身后跟着茅小美茅小羽,几个人快速冲了上去,可是茅侃侃不在。
茅乐乐心里直叫糟。
给阿二打电话。
“去看看武爷在没……”
阿二去敲门,可是半天没有人甩他,他顾不得直接就撬了门。
结果发现武爷躺在地毯上,阿二知道武爷有随身带枪的习惯,可是在他身上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那把枪。
“武爷身上的枪没了……”
茅乐乐看着茅小美:“三哥把武爷的枪给抢了……”
茅小羽第一个蹿了出去,茅小美反应过来赶紧了跟了下去。
“我去医院,你去家里……”
茅乐乐拿起电话给老太太打着电话。
老太太才接起电话,茅乐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我三哥身上有枪,他是要给嫂子报仇去,拦住他,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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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侃从良记 148
“妈……”敏之叫了一声。
老太太两只手托在一起,来来回回的走着,一脸的担忧。
敏之觉得头很疼,想着要去安慰老太太,才要张口,门铃声响了起来,她踩着拖鞋去开门。
“有消息了吗?”
茅莹莹换了鞋将手包扔在一边。
““现在人是谁杀的还不能确定,从德叔哪里得到的消息,就目前来看,怀疑更多的是卢子昂,扳机上面卢子昂留下的是食指的指纹,可是侃侃的却只有一半的指纹,目前来说,也不好说。”,
敏之从茅莹莹的话中听到了希望,人是谁杀的还说不准,也就是说,人有可能不是茅侃侃杀的?
“大姐,你有没有看见侃侃?”
茅莹莹点点头:“他说进去的时候,卢子昂就疯了一样的对着他冲了过去,两个人厮打在一起,然后卢子昂发现他手里的枪,在扳机上面有两个人的指纹,也就是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碰触到扳机。”
茅莹莹也觉得头疼。
卢家别墅内,三处都安装了监控,包括当时发生事情的二楼走廊,正好门是开着的,按理来说是可以看见的,可是现在那个监控里的带子没了?
整件事情看过来,茅侃侃有嫌疑有动机,可是换一个角度来说,卢子昂为什么突然会对侃侃抱着那么大的敌意?
沈家平被警察送出来,他穿上自己的外套。
“麻烦你了,沈秘书。”
沈家平挑眉:“没关系,希望这件事可以尽早弄清,不要像上次发生车祸时候一样随意给下了一个定论就好了……”
对方脸上的笑容一僵。
沈家平坐进车子里,沈让启动车子,许圆圆眯着眼睛。
“是他杀的?”
沈家平淡笑:“不是……”
就算是,也可以弄成不是。
而且就目前来看,人是谁杀的,很明显。
监控室的门被打开,卢海洋走进去,卢子昂的酒已经醒了,他一脸颓废的看着卢海洋。
“海洋,你要帮我,不是我杀的,是茅侃侃开的枪……”卢子昂突然激动的去抓卢海洋的手。
卢海洋皱眉,拍拍卢子昂的手,示意他不要如此紧张,可是卢子昂依然不放手。
“你不相信我吗?你真的要看着我死吗?真的不是我,是他……是他开的枪……”
卢子昂一直反复强调着一个问题,就是人不是他杀的。
卢海洋看着卢子昂的眼睛,抓着卢子昂的手,:“大哥,你告诉我,枪上面为什么有你的指纹?”
卢子昂有些慌,他抓不到头绪的说着。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去拦着他,他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我喝多了,我拦着他……”
卢子昂就是抓着这几句话不放,来回反复的重复着。
卢海洋闭上眼睛。
警察也不是笨蛋,按理说枪上面有卢子昂的指纹这个不奇怪,可是扳机上面怎么会有?
就算是他是去拦着,验过指纹之后,他不是别的手指而是在扳机上留下了食指的指纹,警察反复的推敲当时的现场,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是食指,混乱中可能是拇指甚至可能根本就不应该在扳机上留下指纹,毕竟枪带进去的时候,已经开了保险,还有枪上面茅侃侃的指纹为什么是一半的?如果他想开枪的话,那么手指怎么会按在别的地方?如果没有按在别的地方为什么只有一半?
从调查的所有信息来看,卢子昂是一个非常惜命的人,而且当时走廊上的监控哪里去了?
从事情发生开始,到现在,谁有机会将带子取走?
茅侃侃带着手待坐在椅子上,对面的人叹口气。
“茅先生……”
他才要开口,后面的门被推开,跟着走进来几个人。
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在审问人的耳边说了几声,审问的人起身。
对方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看样子还好……”
茅侃侃蹙眉,他怎么来了?
对方风情的坐下身,腿横在另一只腿上。
“我上辈子是不是和你有仇啊,用这么大的力气,我的脖子疼了好几天……”
茅侃侃笑笑。
武爷掏出一盒香烟,扔在桌子上:“吸吗?”
茅侃侃举举自己的手,武爷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你先出去。”
“是,武爷。”
武爷走到茅侃侃的身边,将烟盒拿起来,从里面倒出一根,送到侃侃的嘴边,然后给他点燃。
“说说吧,是你开的?”
茅侃侃淡淡的笑着,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双手拿着烟蒂。
“我说不知道,你信吗?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没有碰到。”
武爷耸肩。
“信啊,为什么不信,从这件事情上来看,也有可能是卢子昂喝多了,和你抢枪的时候他开的枪,或者是他根本就蓄意想弄死那个女人的……”
茅侃侃耸肩。
“如果你是警察,你觉得是他的嫌疑大,还是我的嫌疑大呢?”
武爷重新回到位置上,摊手。
“很简单,如果你的嫌疑大,那么就分点给他,挺简单的事情,而且警察局已经得出了一半的结论,可是苦于没有证据……”
茅侃侃叹口气:“算了,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也没想着活着出去,以后我家麻烦你照着点……”
武爷冷笑。
“我和你可没有那么好的关系,你自己的家,你自己照顾,还有在事情没有被定下来之前,你是无罪的……”
茅侃侃呵呵笑着:“素素怎么样了?有反应吗?找人看着她,我怕卢家的人……”
武爷打断茅侃侃的话。
“卢家不会去骚扰你老婆,对于他们家来说,死的是一个不重要的人,一个外人,一个不被接受的人……”
茅侃侃无奈的笑笑,李丽那个女人这样死掉算是她便宜,就算她没有死,自己也一定要弄死她。
武爷难得认真的双臂支撑在桌子上,看着茅侃侃的眼睛。
“人是谁杀的,现在还没有定论,不要认,一个字也不能认,上面现在在疏通,毕竟你父亲的关系在,没人动得了你,但是现在外面舆论闹的很大,所以这个事情就必须要查出来,你现在还不能出来,一会儿会有律师来帮你分析整件事情,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人不是你杀的,相信我,我玩枪这么多年,如果你是扣动了扳机,上面应该是你的全部指纹卢子昂应该是一半的,可是现在事情却反了过来,说明什么?”
“还有沈家平给了假的口供,乐乐已经将所有当天通话的记录给黑了,表面上是这样看,其实很多人见不得你死,说话自己要小心,不要给自己和其他人找麻烦……”
武爷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卢家的监控哪里去了?
按道理来说,卢子昂和茅侃侃都没有时间,警察当时在现场,谁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将监控调走?
除了卢家人不做其他想象。
在来一个,他可以将茅侃侃拿枪的罪行弄没,可是开着保险,这个说不过去,他现在只能尽量去托,等卢子昂被查出,然后尽量给他争取。
警察方面也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卢子昂的身上,扳机上有他的指印,他推不过去的。
易母也是看见报纸才知道的,报纸掉在地上。
这个孩子怎么会这么冲动呢?
易母抓着易素的手:“素素啊,现在侃侃弄成这样,你快点醒过来吧……”
茅莹莹和敏之到处奔波着,甚至家里就没有一时安静的时候。
老爷子以前有很多的部下,施加了各种压力想警方快速的给出一个结论
老太太在等,所有人都在等。
同时光宇的大楼被保安严密的保护着,不接受任何一家杂志或者报纸采访, 出入都要凭证件,全体员工被下令噤声。
与此同时,光宇已经停牌三天,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一些股民开始担心自己手上的股票会不会变成废纸,一时之间闹的是沸沸扬扬的,茅家因为这件事整个被牵了进去。
一些报纸虽然不敢明面直接报到这件事,可是还是在上面做着文章。
茅家的社会关系,茅侃侃去世的父亲,还有现在依然健在的母亲,他所有的兄弟姐妹全部被扯出。
报纸一出,上面下了令,要求所有的媒体不得在茅家根基这件事上做文章。
现在所有大众的目光都关注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是权大还是理大?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无关他人,只是自己的猜想。
有的人说,茅侃侃一定会没事,人家的爸爸是什么人,就算是不在了,可是权势依然在,他的姐姐他的弟弟们又都是什么人?
茅娟娟下飞机第一件事,接过自己助理递过来的电话。
“我要求不要虐待我弟弟,保证他足够的睡眠,这样就可以。”
茅侃侃的生活和外面还是一样,只不过他现在是生活在一间审询室里,他困的时候可以睡一下,也不会有明晃晃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但是程序依然还是要走的,他每天要接受不下于十小时的审问。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话。
卢子昂也同样,可是显然卢子昂这边出了更大的问题。
开始的时候还好,可是过几个小时之后,卢子昂的证词就开始破洞百出,他自己都对不上号。
而且越是到后期,他就是越是焦躁。
他和茅侃侃是一样的,可以睡觉,可以去卫生间。
两个人被关在相连的屋子里,为了确保不会受到打扰,已经转移了看守的地点。
审讯室上方,全部的额高层都在。
针对三天以来对卢、茅两人的问话开会研究。
“现在有什么疑问?”
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各队善于侦探的优秀警员。
“卢子昂的态度很奇怪……”
“我也是认为卢子昂有问题,监控哪里去了?”
“不,我反到是认为茅侃侃有问题,你们看卢子昂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们正常人遇到这么大的事情,首先的反应会是什么?害怕、无助,可是你们在茅侃侃的脸上有见过这些神情吗?茅侃侃的自信来至于他的家庭……”
显然外面大幅度演染的茅家家世问题还是被一些人看进了眼里。
“那扳机上卢子昂的指纹怎么说?我们反复的测试,根本不可能是食指在上面留下了痕迹,除非一开始他的目的就很明确,他是想杀了那个女人,而茅侃侃是无意之中,手跟着卢子昂动,被牵制,所以他只有一半的指纹……”
“不对,那个女人我们从证词上看来也知道,卢子昂对她十分的好,甚至为了她跟家里闹翻,卢子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如果不是爱那个女人,他怎么会离开家,和卢氏断绝关系?这样的人会杀他爱的人?”
“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去查看一下,李彦宏、茅侃侃、卢子昂三个人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在事发的前一天,卢子昂曾经到过某医院取过孩子vent00NA的检查报告,他为什么要给孩子验DNA?他在怀疑什么?””
“现在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正常的家庭也会给孩子验这个……”
“好了。”
坐在中间的人缓缓转过椅子。
“我要的是确凿的证据,而不是你们像现在这样吵得不可开交,上面这件事压的很紧,我想大家也知道茅家的背景,如果我们要定茅侃侃的罪,那么证据一定要确凿,如果不能定罪,那么他无罪的证据就要公布出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猜测,要确凿确凿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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