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g,身体状况优良,不良嗜好也无,同样未婚。”
他闪著星芒的眼中也掠过一丝讶异,笑道:“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我也没想到。干这行那麽多年,只听过你的大名,却从未在谈判桌前碰上过。”这些年几乎大半个地球都跑遍了,谈判不下千次,奇怪的是,却一次都没碰上过这个业内鼎鼎大名的人物。
“彼此彼此。我也久仰大名了。”
忽地一人不小心从他背後撞来,他闷哼一声倒在我身上,我立即环住他肩膀稳住身子。
“看来,我们之间的吸力不小哪。”热气不断喷吐在我耳边。
“那为什麽这麽久都没碰到?”我也配合地在他耳边轻吐。
“因为老天不想让我们成为对手。”
“可是,我倒很想和你较量一次。”
“床上吗?”他开始咬我耳朵。
“也行。”我拉著他手臂挤出人群。
“烈!我找你好久了!”很甜美的法语。
我停在打开车门的动作,抬眼就见一个身材火爆的法国女郎突如其来地扑向另一边也正准备上车的男人,看样子像是一起来玩,结果走散了。
“你先回去,我有事。”
“有什麽事?陪人家啦!”
“别无理所闹。”
“什麽无理?我爱你啊!”
“So what?”
“为什麽你一直拒绝别人驻足你的心?!”
“我说过很多次了。为什麽要定位?是要我证明什麽?证明以後,又So what?”
“我──”
“跟约翰回去。”
我这才注意到女郎後方还站著个满脸忧郁的男人,又是老套的三角。我摇头笑笑钻进车里。他见我上车,也开门坐了进来。我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我想我们的哲学有点相似。”我玩味地朝他说。一边倒车绕过游行的街道往下踏的饭店开。
“什麽哲学?”他漫不经心地问。
“我不喜欢有人老是对我证明有多爱我。I don’t care.”也许我和他是同一种人。
“我最痛恨证明什麽了。”他耸耸肩。
“是啊,我最讨厌被证明什麽了。”我也学他耸耸肩。
他想了想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嗯,我们的哲学还真的很像,So what?等於I don’t care。”
“我们相处会很愉快。”我总结。
听著浴室里传出的水声,我有些恍惚,头一回见面就上床这种事还从未有过,我不禁欲,但也不会很随便,想想,可能也被刚才外面空气中铺天盖地的疯狂因子感染了。
“在想什麽?”
转头见他围著条浴巾走出,调笑了句:“在想你的身材会怎样。”
“那你觉得怎样?”挑情地勾勾唇,自信地挺胸向我走来。
“不错。”看得出他很注意锻炼,不会太夸张,但肌理分明很结实。
“你的也不错。”坐上床,手掌来回抚摸我的颈脖。猛然的,整个人被他压倒在床上,唇舌随即覆盖上来,灵活地钻入我的口腔,轻柔地、挑逗地吸吮。
我回应他的挑逗,呼吸渐渐有些急促,无名的颤悸刮过,承受来自他身体的重量,他身体的紧绷,热辣辣的反应了他也同样期待这场欢愉……
直到他的唇下移,轻啃著我颈部,辗转拂弄我的耳垂──
“要不要来点酒?”我口干舌燥地提议。
“你紧张?”他停顿了下,咧嘴笑。
“我没被人上过。”我坦诚,“不过,还是那句话,I don’t care,只是没机会尝试。所以──”
“所以你的第一次我会很温柔,你放心。”他邪笑著接口,没让我再有开口的机会。
他前戏做得很足,我很享受,不过最後那个环节我还真有点不太能适应。但总的来说,这个夜晚催|情而又狂野得过火……
──叮铃铃──
我迷蒙地睁开眼,忍不住呻吟了声,全身酸痛,手都懒得抬。然後一条手臂越过我接起电话放到我耳边。
“……喂?”有一瞬间我不确定这是自己的声音。
“东方?”
“嗯,什麽事?”我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接过电话。
“你在睡觉?我打了你一晚上的电话了!放了我鸽子竟然还心安理得,舒舒服服的在睡觉?!”
“喔,我好像把电话忘车里了。”後来大概没电了吧。
“哼,算了。昨晚是不是很刺激?大家全High到最高点了!”那头好似还在回味陶醉。
“没事我挂了。”
“好吧,不打扰你睡觉了。我是想问你,又有新案子上门了要不要接?”
“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到时给你电话。”
“OK.”
挂上电话,转过头迎上一双带笑的眼睛:“早。”
“早。”他应了声,指腹轻轻滑过我的五官,“你血统不纯正。”验完货般的语气。
我被他逗笑:“的确不纯,混了四分之一葡萄牙血。”
“怪不得。混血的最能勾引人。”显然这是他多年经验所得。我不予置评,不过──
“嘿,好像是你先勾引我的吧。”
“So what?谁让你长了张勾人的脸,还故意倒在我怀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想起身去冲凉,可刚一用力又酸麻地倒回床上,昨晚真是太疯了。
“需要帮忙吗?”他伸手揽过我肩。
“谢谢。”这种时候没必要客气。
泡在温度适宜的水中,我不觉发出舒服的叹息。
“东方御,我不玩─夜情。”
“随你,不过我很忙。”抬眼看向坐在浴缸边的人。明白他想维持这段性关系,我们在床上竟意外的契合,那疯狂的滋味连我也有些上瘾。
“我也很忙。留个联络方法。”
“OK,给你张名片。”我想也没想地脱口。
“你真幽默,找你亲热还得先通过你助理预约?”他呵呵笑起来,掬起水往我头上淋。
我愣了下甩甩头也笑出声:“抱歉,习惯了。给你我私人电话。”同行都知道名片上所有联络方式都是直达助手的。
“这还差不多。”
足不出户,惬意地躺在床上看DV是我最喜欢的缓解疲劳之法,看累了就睡,连续几天都不厌烦,乐在其中。
坏处就是,房间会变得一片狼藉,脏了的衣服、餐盘、垃圾到处都是。我没有愧疚感,这就是男人的通病。
可毕竟是酒店,为了不给清洁人员造成太多负担,我还是在这里变得更不堪入目前CALL服务台可以进来整理房间了,只能打个哈欠,懒洋洋地爬起,随手抓了件衣服出门,让出“灾区”。
出了门才发觉天色大黑,一看表,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这时候只有一种地方最热闹。
“先生,喝什麽?”
“白兰地,谢谢。”随意找了个露天酒吧消磨时间。
“先生不想试试我们这里的特色酒,‘夜色撩人’吗?这可是我们调酒师的招牌酒,只有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调的哟。”看上去年纪很小,乖巧可爱的男服务生一脸亲切的笑容。
“那我不是很荣幸?第一次来就可以喝到。”我笑笑,颔首接受他的推荐。
“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问一下您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或者都OK?”服务生笑得很阳光,稍带一点调皮,平常得就像问在天气。
“这很重要吗?”我甚觉有趣地逗逗他。顺带环视一周,旧金山果然是以自由风气出名的城市,在座各色人种的男男女女,无论同性恋或异性恋都丝毫不避讳,大大方方的打情骂俏,没有闲言碎语,只有其乐融融。
难怪如果你问美国人,最向往住在自己国家的哪个城市,旧金山绝对是前五名。不仅因为它是全美最美丽的城市之一,最令人心醉的正是它这种浑然天成的宽容大度,从骨子里透出的包容力。
“不是很重要。”服务生笑著摇摇头,“只不过,如果你喜欢女人,这酒我们调酒师请了。”
“原来是对我感兴趣。”我失笑,了解地点点头,朝吧台方向瞄了眼。
吧台里只有一人,正专注於桌面上复杂的各色酒瓶。那人有一头挑染成银蓝色的俐落短发,在光亮中隐隐发光,闪著炫亮的蓝色光圈,浅粉的唇瓣紧抿著,在午夜时分仍然戴著淡蓝色的墨镜,想必很多人想看看隐藏在墨镜底下的会是怎样的一双美目。
“现在您知道为什麽我们的调酒师会突然心情好了吧。”服务生暧昧地挤眼。
我颇为惊豔,不掩赞美:“你们的调酒师气质非常特别。”虽然穿著帅气短皮衣,可纤细的骨骼一看就是个女子,中性美形成她独有的气质。
“──让你们的调酒师别浪费时间了,他只喜欢男人,是吧……”身後突然传来磁性的男音,最後两字化为热气挑逗地钻入我左耳里。
我意外地扬眉,头往左转,右脸即刻印上一个湿吻,再回首,来人已经不客气地在对面位上坐定。
白色的衣襟敞开,露出精实的肌肉,刀刻般深俊的五官尤为出色,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性感魅力,惹来在座无数垂涎、嫉妒的目光。
“真巧。”我抬手抹掉这人故意伸出舌尖在我脸上划出的湿痕。
“不巧。打电话给你你不接,去酒店找你,却看到了劫後现场,就一路找来确定你是不是余生。”勾著唇角不冷不热的调侃完我後,锐利的黑眸又转向一旁的服务生,“请给我一杯马丁尼。”
客人至上,服务生只能笑笑离开了。
“电话?”我闻言摸了摸上衣口袋,随後抱歉地笑,“忘在房间了。”
“我发现……”他突然神神秘秘的凑近似笑非笑地说,“你日常生活非常迷糊。”
“男人不都这样?”我不痛不痒地顶回去。
“你这是自欺欺人。”他哂笑。
“天才没有缺点会短命。”奇怪明明只不过上了一次床,却好像已是老朋友般熟稔。
“哈哈,你真够自大的。”
“借喻而已。”我耸耸肩,想到了问,“你找我什麽事?”
“跑了趟纽约,原定半个月的CASE缩减到七天搞定──”盯著我的眼神突然灼热起来,玩味地笑,“你说还能有什麽事?”
“太多的Xing爱有碍身心健康之道。”我笑著掫揄。虽然那晚的疯狂还是颇令人回味,身子不觉有些发热。
“先生,您的酒。”正巧服务生送来两杯刚点的酒。
“谢谢。”我接过一杯艺术品般墨蓝色的透明冰湛液体,清澈中透点迷蒙,的确非常撩人,“很棒的颜色。”我举杯浅啜一口,一股甘甜的香味蔓延舌尖,喝不出什麽酒味,又举杯喝了口。
“我们调酒师希望您喜欢。”服务生灿烂一笑,放下另一杯马丁尼後就拖著盘子走了。
“一星期一次绝不算多吧。”对面人喝著马丁尼仍旧不放弃回到话题。
“你怎麽知道之後我没有和其他人……”微笑著递了个大家心照的眼神。
“你有吗?”他露出性感的笑,“这七天我可是一直想著那个激|情的夜晚,相信你也一样。”
我闻言笑出声:“你才是真够自大的。”举杯一饮而尽。
……
没想到小小的一杯调酒就把我打倒了,头重脚轻,眼前的路像是地震发生,晃得我直头晕。冷风吹在发烫的脸上格外舒服。
“你没事吧……”耳边隐隐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酒後劲很强,看你喝那麽猛,还以为你很能喝呢……”
“……嗯……”下意识模糊地应和。因搀扶我而紧贴的身躯,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体味及淡淡的古龙水味,呼吸声像是在耳旁,浊重而深长,我的心跳开始急促,大概因为醉酒……
“到了。”身体被推向铁门,抬眼见他腾出一只手摸钥匙。
因为他突然抽手的动作,我立即失衡腿软,背沿著门往下滑。
“喂!”他用力把我拉起,顺势紧抱,以方便开门。
“呵呵……你这小夥子不错……”我抬手大力拍他背,毫不吝啬赞赏,头搁在他颈边,鼻间全是他迷人的味道,不禁喃喃,“……明明是你这小子会勾人……”
“你说什麽?”腰间倏地一紧,脸被迫抬高,一手还不时轻拍,“你的意思是被我吸引了麽?东方御?”
我微微睁开迷蒙的眼睛,脱口而出:“难道你没被我吸引麽?”头脑发热,完全搞不懂自己在说什麽。
下一秒,他的舌像是品尝美味般舔过我的唇,我发出一阵低笑,扣住他後脑勺,舌尖随即探入他口中攻城掠地,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狂热的拥吻在大门口……
“让我开门……”费力的移开唇。他的声音好似喉咙绷紧,发颤的暗哑。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非常不雅的姿势,背抵著门,无间隙的拥抱,彼此的一条腿都抵触在对方已然变化的部位,小腹贴著小腹……
“你开。”我舔舔干燥的唇,粗重的喘息。身体里奔腾的热血好像冲淡了酒精。
“脚挪一下。”
“你挪。”都明白情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你要在这做,我不反对。”
“我也没问题。”酒精又冲回脑部。
一阵强光扫来。是巡逻警。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为自己先前的言行汗颜。
“我们要不要在前面摆个帽子收观赏费?”我拍拍他肩调侃。
“相信我,没人会给钱的,他们会当成政府的新福利。”他好似也冷静下来,笑著挪脚把我拉到一边开门。
“这里福利这麽好麽?”我随口问。
“所以我在这安家。”他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看清这栋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我不禁扬了扬眉,早闻旧金山寸土寸金,繁华可能仅次於纽约,房价却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几大城市之一。
“你是不是收了很多贿赂?”业内个人的佣金虽然不公开,但多少也有限度,像他这麽享受的,不得不让人怀疑。
“你在怀疑我的职业操守吗?”他笑起来,领路介绍起他的房子。
他的设计的确别具一格,以舒适休闲为主,家具也看得出价值不菲。可是我现在没有一点去欣赏的雅兴,改天或许可以和他探讨一番木材的种类,毕竟干我们这行,什麽类型的案子都有所涉猎。
“床在哪?”我打断他正要向我介绍那间透明玻璃围成的暴光浴室,虽然那的确醒目。
“楼上。”他嘴角边的笑痕加深,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上楼。十指交握,很亲密的感觉,倒让我愣了下。
“怎麽了?”他看我不动,也停下脚步。站在第二格阶梯低头看我。
“哦,没什麽。”我甩甩头,扬头开玩笑说,“这种握法,好像情侣。”故意抬高紧握的两只手摇了摇。
原以为会换来一句取笑:你是不是活在上个世纪?
可换来的却是他一双变得墨黑不见底的深邃眸子。握著的手又紧了紧,声音听来有种压抑的低沈:“难道我们不是吗?”
“呃?你说什麽?”感觉醉酒後的脑子非常迟钝,不能快速转动让我有点著急。就好像纸网捞鱼力不从心。
“等等,我们之间好像有点误会。”他很镇定地抬手喊停,“东方御,你把我看成什麽?”
“Sex object.”什麽叫嘴巴动得比脑子快我今天算是领教了。这种状况的俗称是不是就叫酒後吐真言?
“我好像说过我不玩─夜情。”他的声音变得极度有礼,几乎令人发毛。
“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气氛有些不对劲,我抬手揉了揉太阳|茓,力图保持清醒,发誓不再轻尝喝醉的滋味。
“性当然是必需的,可是我更想跟你一起睡觉。”
“有区别麽?”不是一回事,我仰头看他。下一秒心脏部位不觉抽动了下。
他面无表情,薄唇轻抿,整个人看似平静得激不起一丝波澜,可是周身却能感觉到他由内散发出的一股怒气,不形於外的怒气。让人知道他在生气。
生气生得这麽迷人的家夥,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Zuo爱,光睡觉。”
我恍然大悟地哦了声,了解地拍拍他肩:“你要是没有兴致大可以明说,我崇尚双方感觉到位。”
“东方御,你不要跟我装傻。”直勾勾的眼锐利得像一把刀锋。
“呵呵……”我突然感到好笑,在刺眼的目光中渐渐敛起嘴角,抬眼直视他,“耿烈,你是在证明什麽吗?”
“你知道我最痛恨证明什麽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也请记住‘I don’t care’。”话完我用力扳开他紧握的我的手,惋惜道,“也许我们不合拍。”没想到只有一次疯狂的激|情可以回味。
“不合拍?”他轻哼,好似很不以为然,“不合拍你会跟我来这里?要是你没有一丝期待跟我上床,我接受你的说法。”
“你懂我的意思麽?”我被他搞糊涂了,不停地按揉太阳|茓,“我是说──”
“我暗恋你一年了!”我的话被他突然的厉声硬生生截断,“我不玩了,不想再装下去。”他泄气般地往後一靠,疲惫地拨了下垂落额头的碎发。
“……对不起,你刚刚是说……暗恋我?”这唱的是哪出?我发誓脑子虽然有些混沌,但刚刚那句全然表白的话不会听错。
“对,暗恋你!”四个字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有仇似的盯著我。好像是我逼良为娼。
这个玩笑未免开大了点。我微微一笑,示意他把话说完。出於职业习惯,在了解对方底细前,我通常保持缄默。
“别对我用这套,这里没有谈判桌!”显然他也精通此道。话锋一转,还是勉勉强强道出实情,“去年‘美华’那件CASE你一个对方三个,成功化解他们轮番作战的优势後,对任何攻势似乎都无动於衷,有时候还故意微微一笑让人捉摸不透,即使听演讲也难以表现得这麽平静,但你却可以做到,你真是人如其名。”
“谢谢。”我欣然接受他的夸奖。知道他已经了解到我属於几种谈判者类型中的防御型。没关系,这原本就已是半公开,基本上一次谈判前你就得大致了解对手的类型好攻其弱点。
“你这种难缠的对手我也碰过不少,不足为奇。”他突然像要找出什麽东西似的巡视我脸,继续说下去,“可是看到你这勾人的脸上露出胜利、自信笑容的同时,我突然慌了。我把它理解为一个强劲对手的威胁,於是我发疯似的搜集你的资料,找你的弱点。”
这话勾起了我的兴趣,要想战无不胜就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於是顺著他话问:“那你找到了吗?”
闻言他嘴角微掀,吐出三个字:“找到了。”同时整个人朝我压过来,近到热气喷吐在我脸上,才接著低声补充,“找到了我的弱点……”
我失笑,避开他灼人的眼睛:“你该不会是说你的弱点是我吧。这种文艺台词好像稍嫌旧了点。”
“话不嫌旧,意思到就好。”他又突然退开了,两手抱胸,胸有成竹,“你不CARE没关系,我也是从SO WHAT过来的,从不信到信,我用了一年时间,打破原则不容易,有我的帮助相信你用不了太多时间。”迷人蛊惑的笑容姿意绽放,就像勾魂使者,引人走上不归路。
三天後,我得出结论,他是属於那种强硬型对手。不习惯也没耐心听对方的解释,总是按著自己的思路,咄咄逼人,不肯示弱。有的时候也许会什麽也不说,或是干脆一口回绝,绝无回旋的余地。即使有时候口气不是十分坚决,并申明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但事实上,转身就会把承诺忘光。如果你紧逼不舍,要求兑现,他肯定会矢口否认,或干脆对你说:“No”。
例如──
“在旧金山期间住我家吧。”注意,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询问语气。
“不用麻烦了。”我端著盘子盘坐在沙发上,边吃午餐边看新闻。
“我家什麽都有,比你这酒店房间好了不知多少倍,顺带亲自下厨做饭你吃。”他自认自己开出的条件已经极好。
应付这样的,你必须在耐心的基础上,理直气壮地提出你的理由。
吞下意大利面,我看了他一眼:“你一人恐怕无法应付我的‘劫後现场’。”顺用他的形容。
“不怕,我可以请人来打扫。”
“这就麻烦到你了。”
“我说不麻烦就不麻烦,立刻搬。”
“对不起,现在是你追求我,请不要勉强我,否则立刻出局,没有回旋余地。”
“你在威胁我。”他咬牙。
“没错。”
这一局,我胜。
看了一下午的DV,迷迷糊糊睡著了,醒来已经是晚间。拉开被自称体贴之人盖上的薄被,进厨房觅食。发现桌上留著张纸条:
有急事必须先走了,吃的在冰箱自己热一下,记得想我。
拿著这张没有属名的小纸条,我摇头笑了笑。被人照顾的感觉……还不赖。可惜,正当我享用美食之时,来了位不速之客,让人胃口尽失。
“我的小御御~近来可好呀?”打开门的一瞬间,便下意识的回手甩门。
可惜对方早有防范,敏捷地先一步挤进门里:“怎麽啦,这麽不欢迎我,人家可是会很伤心的~”
“裴臻,你还好意思来见我。”我大步走向已经如入自己家般惬意靠躺上沙发之人。
“嘻嘻~是有点不好意思啦~见到美人我通常是会有点害羞~”掠掠长发,害羞状地抚首垂眸。
“去死。”我没好气地踢他一脚,指指门,“你的case我不接,快滚。”
“你这是对学长的态度吗?!”他好像突然受刺激般腾地站起身,那张美得过份的脸开始充满戏剧性地显现出伤心欲绝,“想当年在学校里是谁第一个跟你说话!第一个带你参观校园!第一个请你吃便当!第一个送你回家!第一个吻你!第一个介绍美人给你泡?!说啊!是谁?!”
我头疼地揉著太阳|茓,目前为止只有这个人让我很难保持良好的情绪:“不要每次都给我来这套好吗?还有,你强吻我的事不要拿来邀功!”
“我强吻你?”缓缓抛出这句话的同时,脸上已经扬起一个魅人的笑,眼一挑,双手抱胸,“你敢说你当时没感觉?”
“……懒得理你。”我横他一眼,倒向沙发。如果说年少无知的时候的确对这人存有一瞬间迷惑的话,那麽,在认清了他恶劣的本质後,便对他再无任何幻想。玩不过他的,跟他玩就是自寻死路。
“不要这样嘛~”缠人的手勾上我的脖子,凑过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好啦~上次是我没跟你说清楚,让你涉险了,不过我知道你能应付,而且我也尽快赶来了,最後还不是完美结局了嘛~”
我冷笑:“你试试随便让个路人被几十把枪指著试试看,我只是小人物,见不惯大场面的。”
闻言就听他嘿嘿笑了两声道:“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事你无法改变,就得去慢慢习惯~”
我还是笑:“奇怪,为什麽我必须得去习惯这种事?”
他的脸凑得更近了,嘴唇贴上我的耳,坚定地吐出一句话:“因为我们是好兄弟~讲义气~”
“你就这麽吃定我?”我推开他头,赏他个白眼。
“都说了是好兄弟了嘛~”猛拍了下我的大腿,食指朝我一指,“呐,帮不帮,一句话。”
我深深叹了口气,恐怕这个人的要求我永远都拒绝不了。拿起桌上的食物吞了两口,想了想开价:“三倍佣金。附加费用随要求而定。”
“成交!”钱这方面他对朋友永远爽快。
“说说什麽事。”不忘斜他一眼,“要具体的。”
“嘿嘿,替我跑趟南亚,我实在脱不开身。你去帮我……”这次他说得的确是够具体,从头到尾,仔仔细细,长篇大论,废话也的确不失本色地占了三分之一。
听完後,我已经连叹气都省了,闭眼咬牙挤出一句话:“十倍佣金,一分都不能少。还要让我有命花。”
“没问题。”这次他没有嘻嘻哈哈,狭长的美眸认真中狭带一丝狠劲:“谁要敢伤你一根头发,我荡平他整个地盘。”
“上辈子欠你的……”我深吸一口气,抹了下脸,在他抛出的媚眼下端起盘子继续进食。
尼泊尔加德满都
对於这个古老的城市,非常陌生。只知道加德满都的国际机场,距离加德满都八公里,名为特里布位机场,设备并不先进。
才通过海关检查,出境大厅已有大量搬运员抢著要为旅客拿行李赚取小费。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坚持自己携带行李。
不意外地,前方两个黑黑的当地人看著手中的相片直直朝我走来。我知道是来接机的。
“东方御先生吗?”操著一口不甚流利的英语,弯腰就要替我提行李。
“我就是。”在别人的地盘还是得接受其好意,乖乖把行李递向他。
“约什将军等候多时了。”
“请带路。”我礼貌一笑。
一个多小时後,我被请到约什将军宫殿般的府邸,他其实是个军阀,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军队,他的部队不是国家的而是自己的。如果他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和政府军抗衡。
“你就是裴先生派来要跟我谈中转站的事?”墙上挂满野生动物标本的大房间中,一个神态极度傲慢的男人翘脚坐在高高在上的皮椅上,目中无人地慢慢擦试手中的枪械。
他很英俊,但却带著一副漠然的面具。一头半长黑发随意的散落在颈间,穿著合身的白色粗布衬衫,没有系扣,露出结实平滑的小麦色胸膛,黑色牛仔裤及黑色短靴,突显出整个人的冷硬疏离气质及一种骇人又冷酷的黑暗力量。
“是的。我叫东方御。”我微微一笑。职业所然,已经看惯形形色色的人,练就一身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掺杂一丝个人喜好。
不过这人也的确有傲慢的本钱。据裴臻所说,每年金三角的毒品八成以上是从他手里流出来的,他最大的生意还不是毒品而是走私翡翠,翡翠的利润比毒品更高,走私路径是相同的,都是他控制的地盘,也就是说他如果不同意,无论任何走私货物都别想从他的眼皮底下通过。
“想必约什将军已经知道了。”不打算再拖延时间,我走上前,递上裴臻交於我的文件,“裴先生有一批货想通过贵方转出去,可否请将军行个方便?”
他放下枪械,随手翻了翻,讪笑了几声,眼睛也不抬地冷冷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条件,我绝对能让你竖著进来横著出去?”
……我当然知道。
言多必失,为免说多错多惹毛了他,我决定速站速绝:“难道将军只看近利,不看长远?而且我相信我方的条件已经非常优厚,立场恐怕不可更改,如果将军认为这份协议还有价值的话,那就把名签了,虽然构不上法律责任,但也算彼此给个承诺。如果你认为它无足轻重,那我们就说再见。”
话完,只见他翻阅纸张的手停顿了下,倏地抬眼朝我望来,那是一双绝对兽性的黑蓝色眼睛,充满狂妄、蛮横、嚣张、嗜血的眼睛。
虽然表面我仍从容微笑,但已经感觉到冷汗从後背脊淌下。这招以退为进不知道对这样的人行不行得通。
“你很有胆子嘛。”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不用看已经知道四周数把枪已齐刷刷地朝我行礼。
“没胆子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将军。”我继续保持无懈可击的有礼笑容。心里明白在这种地方面对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根本什麽谈判技巧都用不上。
“好,我就喜欢够胆的人。”他从皮椅上站起,慢慢朝我走来,然後一管冰冷的东西抵上我的脖子,“那就麻烦东方先生留在这里,我们慢慢谈,谈到条件让我满意为止。”
“这个恐怕──”我刚想拒绝。
“恐怕你这里会出现个红洞。”他转动枪口,冰凉的触感直透心底,那是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明白了。”我盯著他那野性的黑蓝色双眸,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这种毁灭性的目光让我浑身紧绷,不得不妥协。
“呵呵,明白就好。我喜欢聪明人。”他满意地笑笑,放下枪,大手一挥,“先带东方先生下去休息,好好招待,不要怠慢了我们的贵客。”
所谓的好好招待,让人意外地竟是七星级贵族式的享受。
我泡在可容纳四、五人的豪华按摩浴缸中,深深吐出一口气,看来这个将军也深谙享受之道。
“先生,让我为您擦背吧。”突然一道柔腻的女音窜入耳中。
我倏然回头,就看到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不知何时已赤脚站立後方:“你是?”
“将军让我来服侍贵客的。”她有一张美到极至却带著妖豔和神秘的脸,应该是阿拉伯血统。但就在这张美极的脸上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一丝笑容,反而感觉有些不情愿。
“不用了,谢谢。”我敬谢不敏。
她微微皱了皱眉:“先生您放心,我没有病的。”
“不是,只不过……”我盯著她娇好的容颜,在考虑要不要公开我的性取向。
“懂了,先生是嫌我不够漂亮。”话完,没有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她便一欠身,转身走了。
也好,我耸耸肩,乐得没有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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