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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 11月X日 稍冷

今天是我们消灭死秃驴的第三天,也是校长没来上班的第三天。我观察到老师们似乎有些慌了,只是表面上故作镇定的告诉我们校长出差去了,近期内不会回来。

今天,老天来找我说懂得了佛魂为什么这么恨曾伯伯和许叔叔,还弄清了他那如果不被我Сhā进一脚就差点成功的计划。

我问他是从哪里知道的。他说是佛魂在和我们交手前,曾交给他的一个朋友一封信,并且嘱咐那位朋友如果他一去不回,三天后务必请交到T中学生曾维天手上;如果他没什么事情发生,他会去取回来。

当时我马上在佛魂的原来就可恨的印象再抹了一层­阴­影,日日的,打赢还好说,输了的话前因后果都不知道,不是叫我们作糊涂鬼吗?

接着,老天和我说了信中的内容。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有一天佛魂和网管在玉净瓶里清除怨气,两个秃子看看玉净瓶的清洁速度,比不上用死人的­肉­身,于是心中杀心渐起。

正值这种时候,曾伯伯的禁制发动了,把他们浑身的法力抽的一点不剩。杀心顺带激起了玉净瓶对邪物的作用,玉净瓶也拼命地吸收两个秃子的法力。(小子PS:吸收法力时,没有法力的话,会吸取本命­精­元。)搞得两个秃子,拼命用几口­精­元强行破开玉净瓶逃出来,差点魂飞魄散。

出来后他们不追究自身,反倒怪曾伯伯和许叔叔想合谋算计他们,梁子从此就这么结下了。有人说,人是之恩不图报,但有仇必报的动物。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这样的人。

至于佛魂的计划,那可算很­阴­了。T中里除开我和老天外,根本没人有有法力在身的反应。他把加上怨气后实力恐怖的女鬼黄水若放在T中里,然后扬言叫人捉鬼,摆明叫老天这种见义勇为但是实力不佳的人去送死。他在信上说,本来他想占据了老天的身体后,慢慢接近曾伯伯,趁其不备将曾伯伯杀死。哼,够­阴­!

还有我们可怜的卢大校长,他本来也是一名佛教徒,虽然身为一校之长,但是早早过渡玄关,拥有绿­色­佛纹了。佛魂杀死他后,一直借着校长­肉­体中的道行消除怨气,速度那叫一个快,不然他的金莲不可能比网管的大出几倍的。

(sorry!sorry!之前看得一头雾水的朋友,小子一直忘了说了一件事,就是关于佛魂的怨气问题。怨气淡一分,他们的实力和飞升的机会就大一分,所以他们拼尽全力的想要消除怨气——这也解释了两个佛魂的金莲问题。为啥两个佛魂刚被污染时不堪许通山曾世宁的一击呢?只因怨气掩盖住他们佛气,他们无法使出佛法,有怨气后又无法飞升。)

知道了这些,我又问了老天两个我一直搞不懂的问题:风水术不是道术的一个分支么,照理说道士应该兼包风水师的,怎么现在渐渐分出了个风水师的职业?风水术种类繁杂,但是并没有任何一个是教攻击­性­法术的,风水师怎么就会布阵?

老天回答我说:“道与风水,本是同根,只因为古代的道士们自命不凡,懂得风水术,人来求他们下山帮看看风水,却用‘俗世’、‘红尘’等等的说辞避着不肯下山。道门中有一部分人十分看不惯这种情况,人欲求,你帮帮忙又不会少根毛,为何不帮?于是他们携带所有道家关于风水术的书籍,再带上很多有关布阵的书籍,忿然下山,创建了风水师这个职业。所以,目下风水师布阵是最强的,道士们只会布些防御、镇封、障眼之类的小阵,当然了,我不能排除道门中秘传的阵法,那是道士们现在唯一可用的也是最强的阵法了。”

呀!终于搞定佛魂的破事了!不过倒是幸苦了我,整件事除了偶然的同名事件外,根本和黄水若沾不上边,哎,我算是白幸苦了!小若啊,我对你的关心,你真的能感觉到吗?

准备临近其中考试了,水若姐说她曾经是北京大学的高才生,我当然相信她了,那么,这次的考试的试题让她帮我想吧!当做交住我身体里的房租喽!

(这一回到此为止。下一回,D市近来怪事迭出,平静的一天,封妖榜的守护者突然出现,带来一件惊天秘密,梁继再次卷入奇怪的事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回 貌似序言

十二月,隆冬静悄悄的来临了。

或许你不曾注意到,可在当你开始抱怨衣服穿多了几件时,在外一张开嘴说话嘴­唇­开始哆嗦时,或者经常来回搓手时,冬天就来临了。

秋天的逝去没有给人们留下什么印象,就像T中的校长,现已换上了新任,旧任的去向再也没人提及过。

期中考试的忙碌已经过去,梁继在期中考试时以惊人的成绩飙升到全年级第一名,让女生们在闲暇时候多了一样“红衣男孩不仅帅气而且学习也很好”的谈资,但这些都不再重要了,学生们开始忙碌一件新的事情——元旦晚会。

说到元旦晚会,小子我就得说说T中历来的规矩了:

第一,全校每个班级都要参加;第二,每个班级至少要准备一个节目上元旦晚会的舞台,但一个班不能有两个节目;第三,节目准备好后要向本班班主任报名,再由本班班主任上报到学校政教处;第四,上报的节目必须在临近元旦晚会前的一个星期进行选取(就是在一个大教室里表演给负责审查老师看),淘汰掉一部分内容不太健康的。

二年四班从来是大事不参与的班级,老班袁老师在班会上对元旦晚会事情的交代只有一句:“元旦晚会的事宜我不Сhā手,你们自己准备好,我只负责你们的节目报名。”于是二年四班关于元旦晚会该准备些什么节目的问题从老师那儿落到了学生的肩头上。

总的来说,虽说重担在学生肩上,但毕竟还是只有个把人比较关心——梁继四人帮和李殷杨的女人大队。

我且不说梁继长的如何帅气,如何风靡万千少女,单说梁继这个人自身。他天生拥有一付唱歌的嗓子,这一点在他还是胖子的时候就已经不可置否。只要他往那台上一站,腰板那么一挺,一开口,绝对是意想不到的天籁之音啊!

还有梁继在四人帮中的好友秦方,他是个街舞高手。曾经参加过D市正规的街舞比赛,在poping舞这一组比赛中荣获一等奖。据说,梁继准备和秦方在元旦晚会上搞一次歌与舞的结合,想来收益应该不错。

至于李殷杨,老实说连我自己都不喜欢这个人,身为一个男人,为何老是要把自己搞得很变态呢?但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李殷杨搞变态,倒在女生群中威望极高,他要准备节目的话,很多女生会向他伸出相援之手的。

所以,二年四班的节目之争相当于梁继和李殷杨之间的斗争了。

冬日的凌晨,是那样的静谧。

街道上还看不到行人,或许更多的人愿意呆在温暖的被窝中,才懒得在早晨冰冷的街道上行动呢。这时,便是清洁工人的天堂了,他们也懒得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扫地。于是,冬日里,清洁工人等于和睡在被窝中的互利了。

距离T中不远处的一条大街上,聚集了五六个清洁工人。

这条街照惯例是永远不会清净的,每天清洁工人一来到这里,街上总是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飘着异味的垃圾,甚至还有某些人用过的避孕套……每天,负责打扫的清洁工,不论男女老少,都会不由自主的对城市夜生活的腐化发出感慨。

今天领队的清洁工老赵,看着地上被一大滩白­色­粘稠液体浸泡着的几个避孕套,摇摇头低声骂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检点,哪天要你们得病才活该!他妈的,呸!”

一旁正在埋头扫地的小王偏过头懒洋洋的回了老赵一句:“这年头的有钱闲人大部分没啥追求,无非泡个MM基本也不会发愁,都是票子带够,再开个BMW,三寸不烂之舌只管往床上忽悠。”他也没想太多,把现学现卖的歌曲唱了出来。(小子在此感谢黑撒乐队的歌曲《城市夜生活的副作用》)

老赵往地上啐了一口,低声咒骂着开始打扫。

不一时,街道上的垃圾基本被清除­干­净了。小王微微的伸了个懒腰,从口袋中摸出一盒红河牌香烟,抽出一根点燃,然后貌似很享受地抽起来。

老赵狠狠用扫把敲击了几下地面,对小王吼道:“我们在打扫啊,小王,你不要再继续添加垃圾了!我告诉你,我可以……嗯?那里怎么有个人?”

听到老赵的话,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照理说,有人老早起来晨练不是怪事,老赵应该见怪不怪了,怎么一个人的出现会让老赵如此惊奇呢?大家伙饶有兴趣想着是那是个怎样奇怪的人,齐齐向老赵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这街道的一条分支小巷,天空还笼罩重重的夜幕中,昏黑的路灯照耀不到小巷的深处,在小巷的墙壁、­阴­影、半圆形的灯光形成的巧妙地夹角里,站着一个“人”——只能说是一个“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一下下定论他就是个人。

他站立在灯光和­阴­影的交界处,身影有些模糊,不过能从第一感觉上知道,他很高,足足有两米的高度;他的手很长,双手盖过了膝盖,不禁让人连想起了三国里的刘备;清洁工人们还注意到了他的手指,尖尖的,好像没有指甲,只是有三只冰锥似的硬物从手掌上垂下……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小王甚至哇的怪叫一声,手忙脚乱的扔掉手中的香烟。

老赵最沉得住气,往身后挥挥手,沉声吩咐道:“先别慌,如果人家只是一个晨练的人我们不就闹笑话了吗?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上去问问。”说着,保持着警惕的架势,慢慢走向那人。

大家屏住呼吸,注视着老赵的动向。

老赵在离那人三四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象征友好的对他招了招手,开口就要问。可是变故在这时候发生了,老赵的话才到嘴边,三只尖锐冰冷的东西便刺穿了他的喉管。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一旁的清洁工人们甚至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老赵的喉管就被刺破了。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老赵身前,高大的身影把老赵小小的身子紧紧包裹在里面,他吭哧了一声,把手从老赵的喉管上抽出来。老赵马上木头一般倒在地上,喉咙中咯咯作响,蠕动了几下,定住了。

那人将杀死老赵的手凑到鼻前,发出狗一般的呼吸声,然后很兴奋的伸出舌头在三指间来会舔食。借着昏黄的路灯光,清洁工人们看到了他的舌头,深红­色­,又软又细长,舌尖处分岔成两个尖尖的小角,仿佛蛇的信子。

在场的人顿时脸­色­煞白,纷纷惊叫着扔下手中的竹制扫把转身四散跑开。

那人似乎并不急于追逐分散的人群,舌头留恋地在三指间穿行了几个来回,才满意的收回舌头,咂咂嘴,身形瞬间模糊,带着身后一串长长的残影和呼呼地风声,一爪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清洁工人后心刺破。

拔出手,不顾鲜红的血液溅了一地,那人掉转头,向另一个方向逃跑的清洁工扑去。可怜的清洁工只觉得后背­阴­风习习,之后两只粗壮的腿铁钳般掐住了他的咽喉,一个很重的东西飞快的窜上了他的身体,压住了他的肩头,下一秒,他眼前一黑,他的双眼和他的脑子被两只尖利的硬物贯穿。

那人不多做停留,一个翻身跳离胯下清洁工人的尸体,瞄准下一个目标,低吼一声,身形再次模糊。不久,空荡的大街上传出一大声骇人的惨叫……

小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场冬日漆黑凌晨下静谧的屠杀,他提不起勇气继续逃跑,整个人软瘫在地上,裤裆中溢出一滩夹杂着异味的液体——他吓得失禁了!

大街的尽头,那人撕破逃远的最后一个清洁工的喉管,一边舔食着手指,一边走向小王。小王麻木的脸上马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双手没有规则在身子后乱推,企图站立起来逃跑,可惜那一双腿好像不是受他的控制,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兄弟,我们快玩完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他妈的你快动啊!”小王生气了,使劲用手砸向自己的双腿。

那人一步一步,已来到小王的近前,他身上阵阵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进入小王的鼻中,小王一个激灵,竟然站起了身子,尖叫着挥动两手跑开。那人冷笑几声,呲呲的吐出他的舌头,顿时,小王前方原本虚无的空气突然诡异的波动起来。

奔跑中的小王没有注意到这个变故,见那人没追上来,小王更加快了脚步,想赶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恐怖的人。可是,他刚加快速度,整个人就马上像拍向砧板的猪­肉­,闷哼一声,反弹倒在地上。

小王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多想,小王调转另一个方向,迅速跑开。看到这,那人十分不满的抓紧左手,喉咙中叽叽咕咕的响起来,身体周围渐渐被一层淡淡的银光包围。

小王不管一切的在狂奔,他必须离开,人谁不怕死?再说,他的家里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母亲,每个月仅靠着他扫街那点可怜的工资养活呣子两人,他怎么能死?他死了他的母亲怎么办?

那人可不知道小王家里的情况(估计知道了也没用),更不会可怜小王,包围他的银光渐盛,他长啸一声,微微一动身,咻的一下,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中。

奔跑中的小王忽然停下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几秒后,他的脖间显出一道鲜艳细长的红圈,然后红圈里慢慢的涌出血液,咯噔一声,小王的头自颈部滚下,永远和他的身体分离了。

黑影一闪,那人凭空出现在小王的尸体前,街道旁路灯昏暗的光正好照到他的脸上。他的脸,不,或许不能用脸来形容他,他的头部呈一个竖直的随圆形,青铜­色­,没有耳朵;头的前方有一道几乎裂到半个头部的口子,那是他的嘴;再仔细观察,在他的嘴上有两个貌似鼻孔的小洞;分布于头部的两侧,还有几个凹凸有致的浅坑,应该算是他的眼睛和耳朵了。

他看了看小王那死后僵直了但依旧站立着的尸体,伸出舌头,绕着嘴舔了一圈,不带任何感情的哼哼两声,转身拾起小王滚落的头,舔食着断口处的血液,踱步走远,留下小王无头的尸身在晨曦曙光还未降临的大街上孤独的站立着……

第二回 有点乱(上)

(哎呀!哎呀!妈妈的,小子我终于考完试了!两个星期没更新了,今天小子“卷土重来”,出山了!)

梁继坐在电脑前,尽情的在游戏流星蝴蝶剑。

别问我为啥他突然又得玩电脑了,难道你考得了年级前几名后,你老爸老妈不会高兴地对你说只要在他们能力范围之内,可以答应你任何的条件吗?所以,梁继的父母一高兴,就准许梁继玩电脑了。

黄水若从梁继的身体中钻出来,微微伸了一个懒腰,对正在疯狂用大刀暴虐某菜鸟的梁继说:“小梁,你真是不学好啊,自己不好好学习,叫我帮你考试,然后你用我的成绩骗你爸妈玩电脑,嗯,鉴于你的行为着实恶劣,我决定上你几个栗暴。”说着,黄水若装腔作势的挥了挥自己的粉拳。

梁继直接选择无视,等到他用大刀的小诀搞定那个菜鸟的时候,才偏过头,声泪俱下的对黄水若说:“水若姐,不是我故意利用你帮我考试,你想一下,我和许剑老天不是一起被罚么。首先,他们的老爸是搞玄学(就是道术、风水等)的,再次,他们老爸知道儿子夜不归宿是为人间除恶,所以原谅了他们。我呢,老爸老妈都不信道,我说去捉佛魂他们肯定不信了,不用学习成绩来给他们原谅,我不是亏大了吗?”

黄水若一时无语相对,­干­脆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静静的观看梁继玩游戏。

门意外的响了。

梁继虐菜鸟正到兴头,不愿去开门,于是支使黄水若去开。黄水若嘟起嘴巴:“好吧,小梁,我去开。但是你要记住,我现在借用你的法力修成了实体形态,可是我还是悬空漂浮着的啊,你就不怕我吓坏客人?”梁继无奈的翻了一下白眼,飞快的敲击键盘,叫菜鸟等他一会,他有事情。

梁继打开门,来人一身黑衣黑裤,鼻梁上架着一副蓝­色­边框眼镜,举起右手向梁继微笑道:“哟!星期六没事做,在家做宅男啊。”

是宝祥。梁继微愠:“靠,谁说我是宅男!”随手把他领进屋子里。

宝祥轻车熟路的进到梁继的房间,黄水若赶紧把自己隐藏起来。宝祥东瞧瞧西望望,恰好看到梁继电脑屏幕上空空荡荡的四方阵(流星蝴蝶剑游戏中的一个地图),于是摇摇头道:“又虐菜鸟,又把菜鸟虐逃跑了……”

梁继后脚跟进来,关上房门,说:“虐菜鸟人人有责,不虐他们,他们怎么知道技术还需修炼?嗯?那只小菜跑了?呃,现在的新人真是不虚心向学啊……”

宝祥迅速送给梁继一个中指,大呼曰:“狡辩!”

一番吵闹过后,梁继把宝祥按坐在电脑椅上,自己仰首挺立,双手环胸,摆出一付包公审案的姿态,问宝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个一有假期就往网吧里钻的网虫,今天怎么会有时间到我家来看我?有何要事,速速招来。”

宝祥十分配合的一抱拳,低下头说:“确实有事,大事,你绝对感兴趣的事。”

“哦?”双重音,梁继和黄水若同时发出来的,看来不止梁继,她也有了兴趣。梁继问道:“什么大事?难道是D市市长贪污受贿被查了?”

宝祥摆摆手说不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抽出一份“D市早报”递给梁继,“今天,在我们T中相距不到100米的那个街道上,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宝祥用手指指了指报纸的头条。

梁继和黄水若两只脑袋凑在一起,顺着宝祥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行特别用红底超大黄字书写的“凶手不是人!D市发生惨绝凶杀案!”下面是事件的详细报道,另附有几张虽然打有马赛克,但看上去还是鲜血淋淋的照片。

报纸上详细说明了今天早晨在那条街道上发现的几具清洁工人尸体后,刑侦专家们根据现场尸体停留的位置不一,伤口的大小程度、深度,判断出凶手可能是组团行动,凶器大致确定为长刀或者尖锥。

有一些专家认为,凶手可能不是人类。从尸体的伤口上看,几乎是一击致命,通常人类,除了特种部队(这是肯定的,但那个特种部队无聊来杀几个清洁工人啊!),不可能在组团拼杀中招招毙命。况且再从尸体停留方位不一来看,明显是遇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之后四散逃跑,然后在这个途中被一击杀死的,通常的人类不可能在奔跑追逐的的情况之下­精­确地一下摆平敌人吧?

还有凶手的作案动机,那些个专家们怎么都猜不出来。说是情杀吧,看那样子就知道不大可能;仇杀?谁会和几个清洁工人有这么大怨恨呢;变态杀人?好像理由很充分……

等到黄水若也看完了报纸的内容,梁继合上报纸,粗鲁地扔回宝祥手上,双手Сhā到脑后道:“无聊啊,就为这个你不去网吧来找我?”

宝祥小心翼翼的把报纸叠好放进口袋,说:“当然,你不觉得奇怪吗?D市向来风平浪静,怎么突然间就发生了这么一起大案子。”

梁继说:“不奇怪,为什么要奇怪啊,人想杀人不需要理由的。我说啊,应该是某位变态老兄无聊了,杀几个来玩玩,不是嘛?”

宝祥肃起一张脸,道:“绝对不寻常,我打听到小道消息说,发现的尸体中有一个是站立着的,头找不到了。按照古龙大师的小说中所诉,只有很快的攻击,才能让一个人在不改变本来姿态时,夺取对方的­性­命。”

“那又如何?”梁继懒洋洋的说道,有了和许剑老天做过任务的经历,梁继决定不再对奇怪的事情给予关注,简单来说就是不想惹祸上身。“凶手是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宝祥连忙道,“我有个在警察局工作地亲戚,你看能不能陪我去问问他有关于这件事的情况。”

梁继摆摆手道:“要去自己去,哦,原来你不去网吧来找我是为了叫我陪你?”

“是的,我很想了解了解这件事情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可是你知道的……我怕羞嘛……”

梁继把宝祥先前送来的中指还了回去,“你会怕羞的话,我现在可以把我的头切下来。”

“好好好,我承认我脸皮厚,那你——可不可以好心好心,陪陪我去警察局?”宝祥眨眨眼,做出一付天真无邪的表情。

“滚!少在我面前装清纯,不去,我一定不去!”梁继的态度倒是很坚硬。

短暂的沉默。

宝祥推了推眼镜,将报纸在手里叠了又叠,起身离开了梁继的房间,一会儿,房间外关门声响起。“小梁,你确定不陪他去?他好像很失落哦。”黄水若显出身形,说道。

梁继一言不发的盯着电脑屏幕,几秒后,他把黄水若召回身体,走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D市蓝天飞机场,一架来自美国纽约的飞机恰好降落。

飞机的机舱门打开,早有一群堆满笑容的领导级人物上前迎接正从飞机上走下来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外国中年人。中年人西装笔挺,显得很­精­神,褐­色­的头发梳理得油光可鉴,除开眼角上蟠有丝丝的皱纹外,他看上去倒像才步入三十的年界。

中年人也露出笑容,用流利的中文说道:“多谢各位隆重来迎接我,呵呵,真的让我很受宠若惊啊,大家都太见外了。”

领导中有人答道:“哪里哪里,我们这是在欢迎我们未来的一个合作伙伴啊,既然是伙伴,不隆重迎接怎么行?”

“哦,是这样啊,那各位合作伙伴们,我们先去喝一杯再去公司面谈如何?”说着,中年人张开双臂,搂住两位领导,大步走出机场。

后边的领导们皱了皱眉,赶紧跟上,他们可希望快些谈妥和中年人的交易,不想在此之前拖拖拉拉,但是上边下有硬令,必须让中年人在谈交易期间得到最高级的待遇,就算是低档一些的,让他高兴也行,以便交易的顺利谈成。

一众人离去才不远,一条人影鬼鬼祟祟的从机舱里探出了头,瞧了瞧四周,没发现有什么人,马上,人影一个纵身,离开了飞机。

走远的中年人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沉着脸放开搂住的两位领导,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叽里呱啦的对手机说了一通,然后挂断了,表情愈加的难看。

那两个领导以为是自己惹得中年人不高兴了,马上围了上去。中年人摆摆手说:“不关你们的事,对了,我突然不太想喝酒了,我们先去公司谈生意吧。”

“真没想到你会突然回心转意陪我去警察局耶!”回家路上,宝祥兴奋地说。

梁继把手Сhā到脑后,“我只是不希望我的死党不高兴而已。”

宝祥像没听到梁继的话,继续说:“哦,那可是超级好料啊!想不到居然有尸体是站着死去的,头还找不到了!呜呼,D市史上绝对的惨案啊!”

梁继白了宝祥一眼,不再说什么。

冬日的街道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行人,大概大家都躲在家里暖和吧,梁继这么想。看不见了候鸟踪影,路旁电线杆上的电线显得有些孤独,树木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倒像是一个没有头发的秃子。

而地面上那些不知是清洁工人偷懒还是刚刚从树上掉落下来的片片枯叶,竟然在无风的环境下“沙沙”滚动,梁继感到有异样,加大脚步跨度,身子有意无意的护在宝祥身前。

天气好像突然变冷了,明明没有下雪,但是冰冷的寒气还是顺着皮­肉­,直直刺进骨头包裹着的骨髓里。宝祥一个激灵,接连打出三四个喷嚏,终于闭上嘴,停下脚步,茫然的环顾四周。

梁继皱了皱眉,浑身发出阵阵烈­性­罡气,将他与宝祥罩在一起。但是,在罡风恰好要成型的时候,就被一道若有若无法力波动打乱了。

怎么回事?梁继又是试了一次,还是在罡风刚好要成型的时候,那道法力波动便过来捣乱了。下意识的,梁继运足目力,四处搜寻。肯定有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盯上他们了。梁继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街道的尽头,瞳孔急剧收缩——那是一条黑­色­的身影,不是人类,舌头外露,足足有二十厘米长!

那东西一动不动,静静的站在街口,与梁继对峙着。

第三回 有点乱(中)

商人间的协商从来都是不太愉快的,就像法庭上因为利益问题而争议不休的正方反方,商人们的协商会谈往往会因为“谁占的利润更多”这样的问题不惜花费几个小时的时间打口水战。

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美国中年人显得有些疲惫,他将公文包递给一直在会议室外等侯了他三个小时的秘书,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用流利的英语说:“嘿嘿,现任中国的领导们都是只顾眼前利益的猪头,我告诉他们‘我们工厂的营业税金按照地税的200%计算行吗?’,他们当即拍手签订,呵呵,也不想想,那一块地能有多大?他根本不会变大,可是我们的工厂效益会变啊。这个协议现在对他们有利,但是等到我们的工厂获得高收益时,我们就不必再交更加高的营业税了,哈哈哈!”

会议室外有不少的保安在巡察,他们当中更有不少­精­通英语的人才。听到中年人这么一说,几十道不友好的目光顿时齐齐向中年人投来。

中年人轻轻打了个呵欠,好像没注意到四周围的变化,负起双手,吹着口哨,在众多保安“热切”的注目礼下带领秘书向大门走去。

快要走出大门时,中年人突然满脸堆笑的转过身,对那些怒视着他的保安用流利的中文说道:“先生们,你们生我的气也没用,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易,你们管不了,也不能管。你们要是想怪谁,就怪你们上头那些无能的领导吧!是他们搞砸了国家的利益,我只是个中间人,不是么?”说完这句满俱挑衅的话,中年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留下一堆烧红了眼,开始低声骂娘的保安同志。

外边早有专车等候,中年人一下跳到车子里,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沉着脸,问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年轻人道:“怎么样,找到他了吗?”

年轻人似乎很害怕中年人,连忙垂下头,支支吾吾地说:“对、对不起公爵大人,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还是没有……”

中年人冷哼了一声,年轻人吓得差点从坐垫上滚下来,“千算万算,我根本想不到他竟然会冒着这么大风险,偷偷上我的飞机,跟我来中国。你,给我听好,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然后带他来见我。哼!我可不希望被家族里那几个老家伙用故意放他逃跑的罪名­干­掉。这次算我原谅你们一次,但是记住,要是你们再抓不到他,那么我会在那几个老家伙­干­掉我之前,先把你们­干­掉!”

年轻人如获大赦,­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满口应承下来。

五分钟。

梁继与那东西对峙了整整五分钟,一动未动。

宝祥的身子在微微发抖,他当然看到了这个东西,不过梁继没动,他也不敢私自轻举妄动。

只见那东西卷了一圈舌头,动了动脖子,慢慢向两人走来。

梁继马上展开双手,上前一步,把宝祥挡在自己身后,“快走,这里交给我。”梁继佯学英雄样对宝祥说。

宝祥吞下一口口水,道:“可……我走了,你要怎么办,你没看到吗,那个家伙不是人类啊,我们一起逃跑吧,快,梁继!”

“你也知道它不是人类啊,”梁继笑笑,“难道你没看过恐怖片?两个一起逃跑一点生机都没有,留下一个,另一个还能活下去。”

“那好……我留下,梁继你快走!”

“靠!”梁继狠狠一脚将宝祥踢开老远,“这种时候不要婆婆妈妈的啦,你他妈快给我走啊!”

宝祥从地上趴起来,厚厚的镜片下满是泪水,他现在才感觉到人生在世得一个肯为你出生入死的朋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擦­干­眼泪,宝祥支吾了一声,飞快的跑开了。

目送宝祥的身影离开视线,梁继回头,抽出斩马,对面前这位走了很久仍然距离他有一大段间隔的仁兄大声道:“日日的,装普通人终于装完了,来啊,让我好好陪你玩玩。”

那东西停下了脚步,不过转瞬间,它突然化作一道乌光,消失在原地。

“切!”梁继眯起双眼,“你是我没见过的新物种啊,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招数呢,你这一招,啊嗯,小儿科,你知不知道?”说着,梁继按照在山洞中是刘权心教的法门,闭上双眼运足耳力。

梁继闭上眼睛的同时,乌光咻的一声划开,以极快的速度缠绕在梁继的身体周围,每划过一个地方都会留下一条长长的黑­色­尾巴,让梁继像是处身于一个黑­色­的蛹中一样。

一秒——梁继周围破空声大作。

两秒——梁继渐渐听到了一个比较稳定的声音。

三秒——“左边!”梁继猛地睁开眼,手中斩马刀疾速刺出。

噗的一声,激起一阵血雾,梁继左侧虚空中显现出一条人影,斩马刀的三分之一没入其腹腔内。“我早警告过你是小儿科的,你别怪我哦!”梁继趁势借斩马为锤柄,那东西的身体为锤头(另注:十分残忍的还是让它头朝下!),用力向地面砸去。

咔嚓!街道上的地板出现了一个大坑,那东西齐胸以上的部位全都被梁继砸进了地板中。梁继拔出斩马,使劲甩了甩,把斩马上边的血渍甩到地上,才安心的放会左臂中。

“Well,一招见分晓啊,现在看看怎么处理你的尸体了。我可不希望让D市爆发大惶恐,报纸上宣传说发现了异形。”梁继无奈地叹息道。

手起法印,默念咒语。半响,梁继张大嘴巴,一丝蕴藏着熔熔火力的红线蛇般飞向那东西倒Сhā在地面上的尸体。“三昧真火,给你做火葬够奢侈了吧!”说着,梁继转身,背对着那东西的尸体,招出黄水若,“水若姐,一会儿火烧后会留下些残渣,你看好等它烧完了你补上道­阴­风吹散那些残渣,行吗?”

黄水若点头应允,但是到她看向那东西的尸体时,她叫了起来。

“水若姐,你叫什么……啊?怎么回事?”梁继看到原本像木头一般Сhā在地上的尸体经过三昧真火的灼烧,居然膨胀了一倍,地面上的坑洞生生被胀开五寸之多。那东西在地下吭哧一声,双手撑地,用力将头拔了出来。

“好啊,不死身,吃这个!”梁继吃了一惊,不等那东西恢复神智,连续劈出几个炸雷诀。

黑雾乍起,把那东西包裹住,远远看去很像一只黑­色­的金钟罩。雷电之声此起彼伏,夹带着一丝丝金­色­闪电,尽数往黑雾中心劈去。那东西在黑雾中低吼一声,急忙双手结印,念出古怪的音节,忽的左手化剑指,贴到它的嘴边,呜的一口喷出一个巨大的火球。

火球冲破黑雾,在地板上留下一条黑乎乎的烧灼痕迹,直扑梁继与黄水若而来。

火球渐进,滚滚热浪扑面袭来,梁继放出一道罡风,把黄水若震离火球,然后自己高高跃起,躲过火球的攻击。重新抽出斩马刀,梁继捻动离火诀将刀身引燃,自半空中瞄准那东西直劈而下。

那东西后退两步,右手虚晃几下,一把泛着淡淡黑­色­死气的日本武士刀突然出现在手上。那东西伸出长舌头在嘴边舔了一圈,也跃地而起,高举日本刀迎向梁继的攻击。

地面的街道墙剧烈的颤动,发出一阵轰鸣声,火球洞穿了墙壁。而天空上映像着只有格斗游戏中才会出现的一幕。

梁继的斩马刀和那东西的日本刀拼撞在一起,强大的气场在两人周围方圆十米内形成。

两刀对口处,红亮的火光与漆黑的死气纠结在一起,空气仿佛被扭曲,两种不同的能量各自将自己的主人包住,街道的上空,两人顿时从人演变成了两只巨大的红球和黑球,并发出隆隆的爆炸声。

黄水若仰面而视,只见两个球紧紧相贴在一起,刺耳的拼刀咯咯声仍然不绝于耳。但是不久,两个球体分开,面对面盘旋几圈后,再一次撞到一起。

刺耳的拼刀声大作,不只一次,而是乒乒乓乓的乱响一团。每一次拼刀声响起,都带着阵阵劲风,街道上的枯树被弄得吱吱作响,地面上的枯叶早就不知道飞向了何方。但是天空中两个球体不为所动,继续着简单的动作,相撞——分离——相撞——分离。

如此不知多少个来回,代表梁继的红球突然间体积增大了一倍,加速旋转,向黑球这边撞来。黑球身影一闪,躲过梁继红球的撞击,然后猛然加速,攻向才刚好止住去势的红球。

只见红球火光忽褪,不消顷刻,火焰能量褪尽,露出梁继手握斩马浮立于虚空的背影。“以点破面!”待得黑球渐近,梁继转身,手中斩马对着迎面而来的黑球刺去。

第四回 有点乱(下)

(呵呵,赶玩游戏,没得更新......)

何为“以点破面”?

简单点说是武当张真人所谓的“四两拨千斤”,再简单点说,就是别人向我如暴雨般攻来,我只寻找他其中一面全力还击。

梁继半空中转身,将法力运转至斩马刀尖上,奋力刺向撞来的黑­色­能量球。

那黑­色­能量球也不甘示弱,须臾间黑幕散尽,那东西学着梁继的样子,平举日本刀向梁继刺来。

街道的上空,一条红­色­的人影和黑­色­的人影相撞在一起,铿锵的兵器对击声,两条人影互相穿过对方的身体,背对背的屹立在半空中。

不久,黑­色­人影的刀自手中滑落,随后身子跟着刀,从空中跌下。

“水若姐快,它还没死,快施个禁制把它困住,我要问它一些问题。”说着,梁继身形几闪,右手结金刚指(指诀拿起放在右肩约一尺处。右手无名指从中指指背过。食指勾住无名指,指尖向下。大拇指、小指指尖收于掌心。中指朝上。),暗念从许剑那学来的“餐霞天罗网”法诀,左手化作一张纯白­色­大网,飞身向下罩住那东西。

黄水若在地面布好了几个禁制,就等着那东西自投罗网。

上有罗网,下有禁制,怎么逃?

能逃,因为那东西身在半空。

只见那东西蛇般扭动了几下身体,化作一道乌光,顺着街道的出口,“咻”的极速遁走。

“糟糕!我忘记了这家伙会飞!”梁继收起餐霞天罗网,调整身形,也化作一道光(不过是红光)前往追赶那东西。

“哎哎!等等……唉,小梁真是的,还以为我是原来那个什么都不会处处需要他照顾的女鬼啊。”黄水若无奈的叹了口声,飘飘然跟上了梁继。

D市的一间地下酒吧。

这是一间奇怪的酒吧,不仅里面的人奇怪,更奇怪的是这间酒吧只在白天开门,晚上不开。

每天,酒吧里会有各式各样的客人出入,有公司老总、职业白领、小混混、黑­色­会的重要头目甚至政界高官等等形形­色­­色­的人。

这间酒吧的魅力何在,为什么能吸引那么的人来到这里?

今天酒吧来了一个外国人。

一个很俊朗的外国青年,拥有白皙的皮肤,齐肩的金­色­长卷发,深蓝­色­的眸子。

只是脸上写着深深的倦意。

他一坐下来,他身边就有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那些工作压力太大的白领、得不到满足的小­妇­人、生*荡的女孩全部围了过来,在他的周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他一言不发,看都没有看那群女人一眼,挥挥手招呼了那个在一旁羡慕得眼珠子快瞪出来的酒保,让酒保送杯酒上来。

酒保看了看他周围的一大圈女人,白了他一眼,“长得帅就天下无敌了?啧!”嘀嘀咕咕地从柜台上取下一瓶葡萄酒,斟满一杯。

酒是好酒,莹红透亮,满载在杯子中仿佛是玛瑙一般。酒保将酒送到桌前,他轻轻端起杯子,美美的啜了一口。

酒吧的门意外的打开了。

为什么说是意外呢?只因为门不是被轻手轻脚推开的,而是被某人狠狠踹开的。

门外站着五个人,五个高大的外国人。他们身着黑­色­西装,一字排开,强壮的身躯硬生生地把门外照入酒吧内的光弄得参差不齐。

“有没有搞错,今天怎么来了这么老外?还一个比一个冲,啧!”酒保又嘀咕起来。

外国青年“霍”的一下立起身,样子有些惊慌失措,两只眼睛仿佛看到怪物一般死死盯向门外那五个人。

“杂种,你认为偷偷搭乘我们的飞机来中国就算躲过去了,是不是?”五个外国人中一个貌似是头头的人物说道。

他周围的众女子一看似乎势头不对,呼呼啦啦一阵便散去了。

他放下手中紧握的酒杯,深呼吸几次,定下受惊的神经,“我就知道还是逃不过你们的眼睛,为什么,你们不肯放过我?”

头头­阴­­阴­的一笑:“不是我们不肯放过你,只怪你的父母,把你带来到这个世界,你的存在本来就是罪!”头头顿了顿,对身边的下属们打了个手势,然后用中文大声说:“各位,如你们所见,我们和这位先生有些私人恩怨,希望各位暂先退避,等我们解决完了恩怨,各位今天的酒钱算我的。”头头说到做到,他的下属们动作也快,话音未落,已经开始着手“请”人。

酒客们自然不想摊上这趟浑水,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家要打架­干­你什么事?再说等下还有人请喝酒,何乐而不为?于是几分钟后,酒吧里人去楼空。(哎~~所谓世态炎凉,今日秋寒啊!)

“啧!你们闹的时候可要注意些啊,千万别砸坏东西了……”酒保临走恋恋不舍,还想多唠叨几句,但是被跟在身后的头头手下狠狠地在背部送了一拳后,酒保才捂着伤疼的后背,悻悻的离开。

酒保前脚走出酒吧,他身后的手下后脚关上了大门。

头头很满意的把酒吧里左右看了个遍,然后他轻轻的抬脚,跨出一道道极短的步距,身子慢慢靠近外国青年。

这无疑是很危险的动作!殊知困兽之斗的道理,头头和他下属们曾经见过也很了解外国青年的实力,如果他在这时候突然发难,弄得个鱼死网破,头头的生命安全就很难说得好了。

所以在场的头头下属们,不论离头头多近多远,都向前迈出了一步。

头头马上用眼神制止了手下们的行动,他自然知道伯爵下令的任务容不得有半分的差错,他不会蠢到拿自己和手下们的生命开玩笑。但是他还是想试试,一个只有男爵实力的低级吸血鬼怎么会让众多高级过他几个级别的高级吸血鬼头疼不已。

头头现在的实力是子爵级别,他想试试。

当头头往外国青年身边踏出第七步时,外国青年脸­色­一沉,猛地握紧拳头向头头扑来。

他不得不动,头头不紧不慢的步子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高手藐视一切的压力(当然只是对于外国青年来说了,谁叫他只有男爵的实力喵~~),他几乎被这种压力挤得喘不过气来,是以他动,必须动,只有先发制人才能转变战场上的优劣形式。

头头微笑,他明白他的心理战术成功了。以退为进,后发制人,这便是头头的战术。“蹬、蹬、蹬”头头连续向后退了三步,避过外国青年的拳锋,紧接着抬脚往外国青年的小腹踢去。

外国青年拳击去势未尽,惯­性­使然无法抽身闪躲,只得收回攻击中的拳头,双手交叉护在小腹前。

“咔嚓”一声响后,斗圈中的两人飞速向后急退。短短一次交手,彼此都对对方的实力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头头脸上先前的得意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了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难怪你会让比你高级的吸血鬼头疼呢,原来你还挺会隐藏实力的。”

这回是外国青年笑了,“如果我不会隐藏实力,恐怕现在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和你拼拳了。你现在也知道我的实力了吧,我想杀你易如反掌,但是我不想杀你,你带着你的人回去告诉伯爵,既然我来到了中国,他就没有权利再决定我的生死了,从此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

“哈?”梁继看了看被突然出现的一道咒文击落在地昏迷不醒的那东西,再看了看正好站在那东西逃亡路线上伏击的两位仁兄说道:“人说狗的鼻子是很灵的,我靠!想不到你们两个的嗅觉比狗还好,一有灵异事件发生你们就准时出现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回 还是乱

不用问了,那两个家伙除开许剑老天还有谁。

许剑摇摇头道:“呀呵,我们好心来帮你,居然被说成是狗,啊不,比狗还******(小子:强力和谐~~)的东西,真是有够冤枉啊,是不是老天?”

老天点点头表示同意,再一看梁继满头雾水的样子,便解释道:“宝祥叫我们来的。”

“啥?宝祥?”梁继眉毛一挑,“我和地上这家伙就打了不到几分钟,宝祥速度够快啊,居然能跑到你们家把你们两个都叫来。”

老天继续解释道:“不是他来家里叫我们的。我和许剑原先在街上闲逛,讨论一些跟法术有关的问题,却突然发现不远处,呃,就是这条街的上空妖气大作,我们就急忙赶过来了。”

“然后我们遇到了宝祥,”许剑接口道:“了解到你的情况似乎很危急,之后又感到你和这东西打斗时强大的法力波动,我们怕你有危险,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御剑飞行术跑来了。”

“什么?”梁继的惊奇大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你们?御剑飞行?才不见你们几天啊,进步这么快?”(小子注:学习御剑飞行术需要有一百多年的道行基础)

老天微微一笑:“呵呵,那还要多谢你把佛魂的道行全送给了我们啊,我们现在实力大增,就快可以超越我们的老爸老妈了!”

梁继瘪了嘴: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啊?“你……你们在大街上御剑飞行?”

“关心你的安危嘛。”许剑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了,我们起飞前老天布下了障眼法阵,不会引得我们敬爱的*唯物主义受到质疑的。”

……某男沉默。

明明天天咒骂*唯物主义弱智的,现在和梁继一解释就把它捧上天了。老天在心里鄙视许剑。

“喂,你们还在吵啊。”虚空中传来黄水若的声音,想是跟上梁继了,“赶快把它抓起来,你们不怕它逃走啊?”黄水若显出身形,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那东西说。

“水若姐说得是啊。”老天摸出后裤袋的一付扑克牌,左手作道指,用扑克布出一道拥有淡蓝­色­光幕的阵法。“乾坤阵法·收,赦!”只见阵法将那东西的身体包在阵眼中,逐渐收缩,最终变为只有拇指大小。

老天弯腰拾起阵法,收进上衣的内袋中。

“嗯?老天,这是什么阵法,挺好用的啊,可以收缩物体大小!教我好不好?”某男眼睛中迸­射­出­精­光。

“不行!”老天直接打破某男的YY,“乾坤阵系列是我老妈师傅独创的阵法,绝不外传。”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哎哎,你们怎么走了?等等啊,上哪儿去?”

走在前面的许剑侧过头对梁继说:“去我家。”

梁继追上许剑问:“去你家­干­嘛?”

“带你去见一个高人。”许剑答道,继续慢慢向前走。

梁继后退一步抓住老天的手:“老天,我就不去许剑家了,我想宝祥一会儿还会回来找我们的,你把那东西留下给我,我在这里等宝祥好吗?”

“它好像是一种妖物,我不能给你,还得先给许剑老爸看看它。至于宝祥嘛,灵异事件他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我们走吧!”

梁继一时无语,你们是来帮我忙的吗?怎么好像你们是算计好了找我去许剑家里的。

把黄水若招呼回身体,梁继跟上了两位无良人的脚步。

头头不是笨人,他明白他现在战是死路一条;不战,回去面见伯爵,还是死路一条。我不会死。头头在心里对自己说道。点了点手下的人数,七个人,加上他总共有八个人。他手下有五个人的人实力为男爵,两个接近子爵。

牺牲下属如何?这样就算逃回到伯爵那里报告情况,失去了全部手下,伯爵应该不会大大的怪罪给我吧?

头头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他打出一个响指,众手下立刻从四面将外国青年围住。“哼,决定要死吗?”外国青年冷笑道。

随着头头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纵身扑向外国青年。只有头头,看似极力往前冲,但是速度越来越慢,几乎跟不上整体的队形。

外国青年清啸一声,双手合十,沉声念出祈祷文。

一个吸血鬼竟然叨念出信仰神祗的祈祷文!

头头急退,对准了窗口的方向。

“赞美我主,我主万能,愿光明普照,驱散邪灵,拯救您的子民!”外国青年念完最后一句祈祷文,全身突然散发出万丈白光,就像在黑暗的房间里点亮一盏白炽灯,瞬间把黑暗吞噬,整个房间亮如白日!

圣洁的白光中,外国青年一改颓废神­色­,闭目微笑,样子圣洁无比。

一个吸血鬼竟能变得圣洁无比!

“呀!”“啊!”扑向外国青年的头头手下们被突如其来的白光直面照­射­,顿时身影模糊,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酸液腐蚀声。

白光来势汹汹,头头靠近了窗口。来不及多想,头头用手护住上身,脚下用力,哐当一声,整个人撞破了玻璃,冲出窗户。但是,他还是太慢了。在他撞破玻璃的同时,灼热的白光就逼到了他的身后。

头头惊声惨叫,冲出窗口时背部已经烧焦了一大片,“呃啊!”顾不得浑身伤疼,头头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在半空中变成蝙蝠形态,扑闪扑闪的溜走了。

D市的某五星级宾馆内。

“什么?你们全军覆没!”在接到我们某位很倒霉的头领人物的电话后,伯爵大人很生气的对着电话吼道。

“不过——”伯爵大人的口气一转,“你们还是打探到了重要的消息,这下就算我抓不到他上头那些老家伙们也没话可说了,哈哈!你的表现很好,我要好好的嘉奖你啊。”

电话那头的头头扶着烧焦的后背连声道:“多谢伯爵,多谢伯爵!”心里却在暗暗感叹吸血鬼世界阶级统治的黑暗,哎!上级施加压力给领导,领导又把压力加到下级的身上,让下级­干­工,领导乐得个逍遥自在。等到完成工作了,上级发下奖励,得到奖励的是什么都没­干­的领导;工作搞砸了,受罪顶替的却是可怜的下级……(小子:呵呵,和我们现实的情况一样啊!)

伯爵很满意的撂下听筒,往椅背一靠,随手捋了捋西装的领口,然后朝着在房间门口站着的秘书招了招手说:“快准备一下,我们有客人来了!”秘书谦卑的一躬身,走出房门外叫来服务员整理房间,备好架酒车等等一应琐事。

五分钟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自伯爵房门外传来。

秘书打开门,三个东亚人次第走入。为首的是一个­精­瘦的小老头,其他的两个用ρi股想都知道是手下之类的小人物。

“呵呵,”小老头笑着伸出手,“好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

伯爵起身和他握了握手道:“好久不见,老朋友你可是一点没变啊。”

“变了变了,我又老了几岁,不像你啊,几年不见才真是一点没变!”小老头貌似很感叹的说。

“哈哈哈,”伯爵大笑,“老朋友,我不是说过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永生的权利啊。”

小老头夸张的一吐舌头,“我才不要哩,现在每个人见到我还叫我声老头,要是我和你一样了,以后那些人看来得叫我老不死了。”

第六回 封妖榜(上)

今天早上非常的冷,直叫人头皮发麻。

梁继呆呆的站在校门口,头皮很麻,却不是因为冷了。

漫步走入校门,不远处几个刚好看见了梁继的女生尖叫着向他打招呼,可是平时有女生尖叫必应的梁继,却只是轻轻招了招手回应她们。

走上楼梯,进到教室,第一眼便看见了一脸担忧的宝祥。

“呼呼~~~”宝祥看到梁继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面前,神经一下放松,“幸好你没事,我昨天再去到那里时都不见你了,还以为你……‘遇害’了,担心了好久呢。现在好了,见到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你是说,你来学校这么早,是想看看我能不能来学校?”梁继问。

宝祥兴冲冲地答道:“是啊。”

“谢谢你的关心。”梁继淡淡回了一句,然后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

宝祥笑脸一滞,似乎没料到梁继的反应是这样。

“我没事,不用担心。”大概觉得自己做得不大对,梁继给宝祥补上了一句形似道歉的话。

宝祥不明所以,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大头一放,不到五秒钟后,呼噜呼噜声响起……

宝祥哪里知道,梁继心烦着呢,怎么会有心情关心别的事情。啊?你问我梁继心烦什么?呃嗯、呃嗯(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哎哎,我说你别急嘛,激动个什么劲啊,我现在就说,你淡定、淡定……

其实很简单,你如果了解高峰落到低谷的感觉,那你一定可以理解我们可爱的梁继主人公现在的感觉了。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昨天梁继去许剑家说起。

昨天许剑家确实来了个高人,至于多高嘛,反正把梁继小小吓了一跳。

“哦,许剑你们回来了,还带了朋友?嗯,看上去道行不浅啊,呵呵,小道友你好,在下吕尚。”局坐在客厅中央,一个蓄须的老年人,摸着下巴道。

梁继“啊”了一声,“吕尚……你是姜子牙?”

蓄须老人点头笑曰:“小道友说得不错,在下便是姜子牙。”

梁继翻了翻白眼,一句“您不是在天界混得挺好的吗,下来许剑家里­干­啥?”还没说出口,来自左右两肩的压力就迫使他跪了下来。按倒梁继后,许剑老天跟着跪下,齐声道:“见过子牙祖师!”

“好好,你们都起来吧。”

“谢过子牙祖师!”两人抱拳,拉梁继起身。

“好好……呵呵,这位穿红衣的小道友便是梁继了吧?”姜子牙捻须问道。

“是的,我就是梁继,对了,”梁继把刚才的问题问了出来,“子牙大仙,您不是在天界混得挺好的吗,怎么突然间下凡到许剑家里了?”

“嗯?”姜子牙的眼睛瞬间在所有在场的人(梁继没份~~)脸上划过,然后在所有人都露出没说过的表情后,接着说:“原来他们没告诉过你,不打紧不打紧,我给你再说一次也无妨。”

言毕,姜子牙从裤兜中摸出一卷青铜­色­的小卷轴,交到梁继的手上。“这是……什么?”梁继疑惑的打开卷轴,入目,是卷轴最顶端的三个古体大字,梁继细细辨认后,吞吞吐吐的念道:“封……妖……榜,嗯——封妖榜?我听说过封神榜,倒是没见过封妖榜呢,呵呵。”再往下看,卷轴的内容像是高考录取榜单一样,标注上第一名第二名,接着在后边写上名字。

“姜前辈,这有什么好看的?”梁继把卷轴卷好,交递给姜子牙。

姜子牙把卷轴推回梁继胸前,说:“小道友切莫­操­之过急,你再看看吧。”

梁继挑起一边眉毛,将信将疑地第二次展开卷轴。不久,只听见梁继惊奇并着兴奋地叫道:“第三名——梁继!”

姜子牙抚须而笑,似乎很是满意梁继这种激动的叫喊。“小道友,怎样,现在觉得有趣了吗?”

“嗯,确实啊,没想到我居然是封妖榜上的第三名。”梁继答道。

“那你是否想知道封妖榜的来历和你为何会出现在第三名的原因?”

“但讲无妨。”

首先,别误会,封妖榜和封神榜不是“姊妹篇”,更不是出自同一位仙人之手,而是源自姜子牙,这位封神时位居首功却没有得到神仙职位的人。

追溯到周朝建立、诸人封神结束的时期。姜子牙在封神榜上没有得到任何提名,无奈只好暗自叹息,又适逢周武王分封诸侯,姜子牙心下一记较,当不了神仙,在凡间当一个诸侯也不错啊。于是乎姜子牙再不多想,屁颠屁颠的前往齐地当起他的诸侯。

时间有如白驹过隙,不过转眼,三年矣——

忽一日,子牙正在家中凝神打坐时,恰逢武王派遣的使者来到。子牙立即起身迎客,使者却摇手止住他道:“王上急招,还请丞相不必多礼,速备车马,随臣上京!”

姜子牙心下生疑,“大王素来非大事便不与我相商,现行急招,是为何事如此?”想归想,子牙的手脚可没因此停顿,当下左手化诀,脚下登时出现了一把由五六种不同祥光组成的巨剑。

子牙御剑而起,回头对使者说:“既是大王急招,子牙不敢怠慢,还请天使自行准备回京,子牙先行一步!”说完,嘿的一喝,姜子牙连人带剑,消失在那目瞪口呆的使者面前。

御剑之术,依施术者修为的高低,可日行距离的远近也是不同。一刻钟后,姜子牙人已到达了相距几千里的朝歌。在城顶上空稍作停顿后,姜子牙径直御剑来到皇宫。

时值早朝刚退,王上御驾后宫书房批阅各地上奏的奏折。

子牙在书房前收了御剑术,上前几步,教由首在门前的卫士进内禀报。那卫士倒是对姜子牙这一手仙术未感甚奇,进书房禀报后又出来,对子牙道:“王上邀丞相进内相商。”

子牙步入书房内,早有武王满脸愁容的迎了上来。子牙赶紧俯首弓腰地行了个礼,道:“大王,姜子牙有理了。”

武王扶起子牙,道:“姜相无需多礼……丞相,寡人,不,我大周有难了……”

姜子牙表情上明显的一愣,“大王,何出此言?”

武王轻叹了一口气,说:“丞相,是九鼎……前几日九鼎鼎身上的华光全体消失……然后……九鼎居然自行移动,摆成了一个闻所未闻的阵势……”

姜子牙闻言大惊,要知道,九鼎可是夏禹所铸,等级基本属于神器。那还只能说是基本,往上了说,九鼎的能力只怕是灭世神器亦不可知的了。从来,九鼎每一鼎分别代表天下九州,用其源源不断的仙力在各州边境设下禁制,让邪物妖魔无法靠近。

现今九鼎华光尽失,仙力中断,那么各州边境的禁制也……思及此,子牙顾不上君臣有别,喝道:“九鼎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看!”

九鼎在鹿台。

确是在纣王焚毁后,武王在旧鹿台残留的基础上新建而成的新鹿台。

鹿台上,武王姬发还有随行的五十名卫士,每个人都面­色­凝重的肃立,目不转睛地看着在九鼎周围踱步了一圈又一圈的姜子牙。

不久,姜子牙停下脚步,武王连忙凑上前问道:“丞相,可看出甚么端倪了?”

子牙摇摇头,道:“恕臣愚昧,未看出有何奇异之端倪。臣用­阴­阳眼探视过,这九鼎仙力未失,可是在鼎身周围好似蒙上了一片紫气阻碍着仙力的散发……怪哉,怪哉。”顿了顿,又道:“至于大王所说的这个九鼎自行布下的阵法,臣自幼从仙师,识得些许阵法,此阵乃是仙界的‘封妖’神阵。”

“‘封妖’阵?”武王喃喃道,“难怪寡人请来的法师无一人识得,原是天界之神阵啊……嗯,丞相,既是九鼎自行摆下天界的神阵,又为何会华光尽失呢?”

子牙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大王,依臣愚见,这九鼎身中之紫气十有*为妖气,而且十分强大!不过幸好,九鼎乃上古神器,灵觉早通,便自行摆下这封妖神阵来束缚住身上这股强大的妖气!”

武王听子牙说完,未经思考,心下立刻蹦出一句“是吗?”九鼎是上古神器,本身仙力强大,怎么能有妖气将其困住?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不出话来。

但是……不,……可是这好像就是眼下最好的解释了啊……

“丞相,”武王道:“寡人可否问上一句,是何妖物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妖气,竟能将九鼎的仙力压制与其下?”

姜子牙斩钉截铁的答道:“上古妖王——刘权心!”(刘权心!听到这个名字,梁继大吃一惊。刘权心,不是我师傅的名字么?)

刘权心是谁啊?在场的武王和五十名卫士都露出了十分疑惑的神情,想是从来没听说过上古时期有刘权心这一号人物。

姜子牙耐心的解释道:“大王不知亦不足为奇,臣亦是少时窥探臣师洞府中之仙卷,才知有此人。刘权心此妖人乃是天地开初,仙魔战争之时的妖族妖王,法力高强至无人可匹敌,但其后被上古神人何正执盥翊剑(天界神剑,后皇帝得之,遂改其名为“轩辕剑”)斩于逐鹿之野。”

何正?武王又是一愣,怎么先有了一个刘权心,现在又多了个何正?“丞相,您且说了,刘权心已被何正斩杀,怎又能用其妖气阻扰九鼎?”

姜子牙道:“大王不知,妖虽身死,妖魂尚在,就似人一般。妖魂转世不像人,是下一世的从新开始,而是在转世后继续修炼,不过好在转世后上一世的记忆不在,妖魂转世对世人还是无关痒痛。但若有人开启其灵觉,则妖魂觉醒——这刘权心,臣恐怕他已经……”

“丞相说的是……刘权心已经转世,又被人开了灵觉?”

姜子牙点了点头,道“妖魂不似人魂,转世后其姓名无法更变,所以……臣请求大王下诏九州修道之士,但凡遇到身带强烈紫­色­妖气之人,即将上报州府朝廷,务必寻出此人!”

“这……”武王低下头想了想,决定先把问题拉回到目前的重点上,然后再“丞相,那、这九鼎上的妖气可有驱除之法?”

子牙立即会意道:“不知,但臣有法一试。”言毕,拔出武王身后一位卫士的佩剑,围着九鼎,在鹿台坚硬的地面上刻出一道巨符。“大王,此符名为‘泄­阴­符’,专为驱除妖鬼之气而作。臣乞大王用上等朱砂涂抹于符印上,再请百名法师,让其排列成八卦阵势,日夜不停地念诵‘泄­阴­咒’,驱除鼎身上的妖气!”

武王只好点头,虽然这方法平常简单得要命,却也是没有办法之下的最好办法了。

七日后——

作者题外话:十几年不更新,

差点太监……

幸好哥的第二春降临了!

哥的光棍生涯有救了!

哈哈

有救了!!!

第七回 封妖榜(中)

姜子牙软瘫在寝宫的大床上闭目养神,这几日根据各州各县乘上来的发现刘权心的奏章,让他时不时亲自御剑去搜寻,都快把九州各地来往一遍了。

“砰!”寝宫的房门突然被撞开,期间夹带着门外看守的两名卫士,从门口直直飞到寝宫内的地上,噗噗两口各自吐出一大片的血雾。接着,一名劲装男子背负双手,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姜子牙,开口道:“姜丞相,您找我?”

刘权心!姜子牙一下从床上跳起,翻身下床。没想到千里搜寻无果,他却自己送上门来。(真是有些“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霓虹处”的感觉……)

刘权心微微摇头,邪笑道:“丞相,莫激动,我知道你为什么想找到我,我也有话要对你说。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除非你想让他们……”说着,朝地上看了一眼,又朝寝宫的门外望了望,“还有门外那些个宫廷护卫全被我杀掉。”

明显的威胁。

姜子牙点了点头,修道之人,如何都是看不得杀生的。

片刻后,三个人出现在鹿台上。

随来的还有的武王姬发,这是刘权心要求的。本来姜子牙是百般不愿意,但还是拗不过以不解放九鼎为威胁的刘权心和自告奋勇的武王。

武王关注着九鼎的封印,不觉催促道:“刘权心,请有话快说。”

刘权心环视四周一圈,眉头皱了皱,道:“大王,你和我谈你拯救天下苍生的大计,怎么你还需要这些闲杂人等在一旁旁听?”

武王听完,眉头也皱了皱,不过没有说什么,一挥手,让周围的道士和尚们都退了下去。

待得人员退尽,刘权心才淡淡一笑,说:“好!大王果然大度!”

武王道:“刘权心,寡人已依你所言作了,现在你有话就请说吧。”

刘权心不理会武王,转头对姜子牙说道:“丞相,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元始天尊坐下的大弟子吧?”

刘权心直接的无视,让武王脸­色­瞬间冷下来。姜子牙亦是大怒,喝道:“妖孽无礼!大王问你话,竟敢不回答!”

刘权心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们现在有求于我,为何要叫我跟你们行君臣之礼?再者,姬发你是王,却是你们人界的王,我是妖,有何必要顾及你的君主礼遇?”

上面这段话说完,武王和子牙的心情、表情可想而知。武王没说话,脸是直接变绿,姜子牙指着刘权心“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权心继续问姜子牙道:“丞相,告诉我,你是不是元始天尊坐下的大弟子。”

子牙安抚了一会儿受气的神经,说:“是,你问这些意图如何?”

“没有,我只想问一问,你是否知晓数万年前仙魔战争一事。”

“知道一些,”姜子牙回答,“刘权心,我不管你想说什么,我恳请你快些,九鼎关系九州苍生……”

刘权心挥手打断子牙的话,“我知道九鼎对你们至关重要,但,你们还是得听我说完。”不等姜子牙再发表言论,刘权心开口先讲了出来:

“自天地开初,世间还未有仙、神、人、鬼、妖、魔六界之分。只存在一个古老的氏族,姑且称之为圣族吧。圣族天生拥有强大的能力,武术、咒法无一不­精­。现世留传下来的上古天书,皆是当年圣族的族人所著。”

“自古,强大的力量往往是祸乱的开端。(我记得好像每一部这种类型的小说,一讲到上古洪荒氏族,老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分裂或者毁灭的……小子在此走“传统”路线,就像我写的开头一样跟随陈旧的老套路,呵呵。)圣族中因为各类异术的修炼法门不同,渐渐的分成了两个派系——仙氏和魔氏。修炼有了分歧,自然而然的,就有了战争,双方都想击败对方,把对方变为自己的附庸……”

武王和姜子牙双双瞪大眼睛,刘权心口中所说的与他们长久以来所信仰的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扭曲!

千百万年前,仙魔竟是一家!

“战争的最先挑起者是仙氏。他们在魔氏毫无防备的情形下,快捷快进,一夜之间便把魔氏七十二个部落攻下了一半。而魔氏在经历短暂的惊讶后,立刻召集剩余部落的兵力,与仙氏对抗。”

“大王、丞相,我想你们肯定知道战争中最需要的是什么吧。没错,是兵力。在强大的兵力面前,任何的计谋与奇兵才能得以实现;同样的,在强大的兵力面前,任何的计谋与奇兵都显得无能为力。”

“魔氏本已兵少,再强制和仙氏对抗,虽暂时把仙战退,所剩的兵力也是少得可怜。为了防止仙氏的再次进犯,魔氏统领苦思一日一夜后,想出了一条简单可是十分行之有效的计策。”

“造兵!”刘权心说道这里叹了口气,自顾自的感慨道:“现在想来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啊……却是……因为它才有了现在的六界之分啊!”

“上古洪荒时期的先祖们,其法力修为的强大是我们无法预测的高度。随着魔氏统领一声令下,魔氏全族,只要稍具法力者(认真来说就是刚刚过渡‘玄关’的)尽数参与到造兵的事宜上来。”

“当中的辛酸史自不必说。三日后,仙氏再度进犯时,只见到在魔氏阵营前,多了一批形貌怪异怪物——于后世,我们更是喜欢称之为妖!这一战,魔氏得到妖兵助力,声势大盛于前,尽管仙氏人人饶勇善战,结果还是被魔与妖杀得大败而归。”

“战败死人,天之常理,仙氏没有想到魔氏会想出造兵这一招,害得自己元气大伤。仙氏首领­干­脆有样学样,‘你魔能造兵,呵呵,我们仙也能!’于是,在这不到十日之内,天地间有多出了一个氏族——神!”

“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的事要复杂得多。四个氏族开始不断地火拼,刚开始,妖和神还是很服从他们创造者的命令,可是,呵,大王、丞相,我想你们是知道的,人只要有了意识,就会渐渐的我自己谋求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福利。妖和神,始终挡不住对氏族自由的渴望,在四个氏族相斗五百年后,妖氏帅先反出魔氏。”

“得到妖氏反叛的消息,魔氏又怒又惧,怒的是妖氏不顾血脉之源竟然反叛,自立为王;惧的是原来有妖氏的助力,和神氏仙氏还能站个平手,现在仅剩下自己形单影孤,如何能敌过仙与神的进攻?所幸,仙氏见到魔与妖决裂,决定坐山观虎斗,让魔与妖斗得两败俱伤,才出手收拾残局。”

“魔氏并没有轻举妄动,虽然妖氏为他们所造,能力与他们相差巨大,但是魔氏清楚得很,魔妖相斗,得利的只有仙氏神氏。妖氏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更想到,要是妖魔之间不战,仙神的进攻目标一定是自己(小子:谁叫你实力不足还好意思反出魔氏?)……两个表面上决裂的氏族,暗地里,目标已有了一致方向——仙神。”

“然后……”刘权心突然不说了。

“然后怎么了?”武王、姜子牙几乎同时问道。一方面是刘权心所讲的这个故事已经勾起了他们的兴趣和求知欲;另一方面,他们要让刘权心赶快讲完故事,好解开九鼎的封印。

“后来……”刘权心闭上双眼,继续没讲完的故事:

“不出妖氏所料,妖魔不战,仙神的进攻目标一下锁定到自己身上来。妖氏脱离了魔氏,首先兵力不足,再加上妖氏人人自身实力比不上仙氏,仙神妖交战,尽管魔氏出手相助,妖氏还是几乎被仙神屠尽!……唔……仙神妖那一战……身为妖氏统领的我……也被神氏一个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野小子何正用……盥翊剑给斩杀了……”

“仙神妖一战,魔氏失去妖氏的战力,仙神的下一目标,自然落到了被削弱的魔氏身上。然而,神氏看到妖氏被灭族后,暗自庆幸,毅然学着妖氏反叛仙氏。此时所剩三大氏族实力基本平等,神氏不担心有妖氏的下场。”

“原本自信满满将要吞并魔氏的仙氏,由于神氏的反叛,也落得了和当时魔氏一般的处境,进不得退不得,只好学学魔氏,‘静观其变’。魔氏自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神氏造反,他正好暗自造兵——不过,神氏时不时的会和魔氏发生一些不大不小的战斗,就是不想让魔氏造兵成功,来确保他们族氏在洪荒中的地位。”

“仙神魔这么僵持了两年后,周天中又孕育出了一个新的氏族,人族……”

“等等,”武王打断刘权心的话,“你说什么?人是自生自长,周天孕育而来?”

刘权心看了看一旁的姜子牙,发现他也是一脸的疑惑,点点头,道:“人类确实是自生自长,女娲根本没有捏土造人,呃,大王,看来你们被仙氏的谎言骗得团团转啊。”

武王道:“你……这怎么可能……”

刘权心继续道:“大王,你还是好好把我的故事听完再问吧。”

“起先,没有一个氏族关注人类的新起。这时,仙氏对神氏蠢蠢欲动;神氏一直管制着魔氏的一举一动;魔氏只能一面抗拒神兵,一面忙于造兵的事宜;妖氏最为可怜,起先身为四大氏族的其中一个,现在只得沦为魔氏人最底层的奴隶,供魔氏人差遣虐待……(小子:哎,想想刘权心也是妖氏子民,这段屈辱的历史能不让他觉得可怜吗?)”

“十八年,在仙神魔无暇顾及的‘安全’环境内,人类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因为是后起氏族,人类在发展中不断吸取前面氏族的崛起经验,加以改良、创造,在短时间内,居然以其强大的氏族姿态出现在仙神魔面前。”

“人类的崛起打乱了仙神魔原来的平衡,他们都知道人类不会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交好。于是仙氏向神发起了进攻,魔氏终于可以安心造兵,等候仙神两伤……刚才说了,人类不会和任何一个氏族交好,他们有自己的追求,他们也想独占洪荒大地。”

“人类从以前的历史上得知,神氏是仙氏创造出来的种族,其能力远在仙氏魔氏之下,现今仙氏起兵进攻神氏,一听到消息,人类马上跟进着仙氏起兵,打算先灭掉最弱的神氏,巩固自己在洪荒的地位。”

“谁知,面对两大氏族的汹汹袭来,神氏害怕变成第二个妖氏,立刻向仙氏投了降。在那时战乱年代,兵力显得异常重要,仙氏只斩杀了当时带头造反的几个头领后,便接受了神氏的投降。”

“战场形势骤变,仙神氏族一转眼成了洪荒最强大的氏族。人类见势不妙,急忙撤离了战场。”

“仙神氏族根本没把人类放在眼里,仙氏攻打神氏时仙氏可以容忍人类来和他分一杯羹,现在不同了,仙氏变强大了,他一下便把只敢跟他一同进攻神氏的人类抛在了眼界之外,他认为人类太胆小,不值得关注。仙氏现在关注的,只有他的老对手,魔氏。”

“魔氏的重新造兵计划刚刚起步,人人皆忙,对仙神氏的进攻,也是在仙神氏接近魔营一百多里安营扎寨时,才得到消息。慌乱之军绝不可胜有备之兵……魔氏无论在兵力、士气上,都差了仙神氏一大截,如何能敌得过?”

“仙神魔……或许还有妖……一战,持续了五年,最终以妖魔的失败告终。妖魔几乎族灭,人类势弱,仙神氏一举成为了洪荒中的霸主。洪荒中所有的一切,都要听从仙氏的安排!”

“后来,仙氏用法术将世间分成了六界仙、神、人、鬼、妖、魔:仙界和神界占天,为天界之主;人界和鬼界占地,为地界之主;妖界和魔界被逼到世间黑暗边缘,接连地界。”

“然后,仙氏吩咐人类首领,在人类民间传诵一些仙神氏对人类友好,妖魔氏对人类损害的神话;并交代,只要有妖魔氏族人破界而出,不乱其情由,一律格杀……其意图只为让处于地界的人类对其氏族产生崇敬之心,让妖魔氏永无再翻身同其对抗之日!”

“大王、丞相,以上就是当年仙魔战争的全部历史记录了。姜丞相,这故事,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是的,没有。”子牙答道,“可是,你对我们讲仙魔战争的历史,是何用意?”

“用意吗?”刘权心笑了笑,反问道:“丞相,您难道就不觉得仙神氏很可恨么?”

“可恨?有何可恨?,乱世争霸,弱­肉­强食,照你的说法,仙神一族对我们人族已算仁慈,有何可恨?”

“丞相,你不信我所言?”

不等姜子牙回答,武王当即大喝道:“你既为妖,妖言惑众,如何能信!”

刘权心突然仰头纵声大笑,把武王、子牙吓了一跳。笑毕,他双手捏诀,低低念叨出一段咒文,九鼎上的紫­色­妖气,随着他出的咒语,渐渐的消失殆尽。顿时,整个鹿台上祥光大放,九只鼎,九种不同颜­色­的光线,从鼎身上激­射­而出,化作九道彩­色­光柱,伸向天际,“轰隆”一声巨响,九道光柱各自找准方位,向四面八方箭一般­射­出。

用­肉­眼可视,那九道­射­出去的光柱,奔向远方,变成一道巨大的光幕,笼罩在一个个州界之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光幕罩定后,慢慢地失去了光泽,直至透明,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梦幻,并不现实。

九州,重新回到九鼎的保护之中。

“你们不信,也就算了,九鼎我已替你们解开禁制。我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就是想找你们两人谈谈话,不过好像……”刘权心看了一眼武王,又看了一眼姜子牙,两个人的目光都盯着他。

刘权心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算了,反正我现在说的话你们也不会听,可能再过几个月,你们就会想见到我,想听我说了。呵,那么大王、丞相,我先告辞了,不必找我,几个月后,我会再来的。”说完,一个纵身,边做一道紫虹,飞走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封印九鼎,难道只为了和我们说说话,讲个故事这么简单?他说的几个月后我们会想听他说话,又为什么?他想说的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一定会听呢?

……

带着种种疑问,武王和姜子牙离开了鹿台。

几个月后,武王病倒了,重病,无法上朝。只好让他的年仅十三岁儿子成王(武王之子,姓姬,名诵)即位,由周公旦(姬发之弟,姬诵叔父,姓姬,名旦)辅佐摄政。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姜子牙吃了一惊,武王病倒了,正是刘权心说的“几个月后”!

而此时,朝歌内,刘权心的身影再次出现了。

作者题外话:更新、更新,

话说我太懒了,

不更新,

没人看,

那只好……

自更自乐吧!

第八回 封妖榜(下)

香云缭绕,金席龙床,幔帐上挂。

周武王虚弱的安睡在里面的龙榻上。脸­色­苍白,双目深陷,身形枯瘦,原本白花花的胡子和头发,现在变的毫无光泽。在他床的周围,有十几个服侍他的宫女,各自忙碌着。

以上这些是刘权心步入武王寝宫时见到的第一景象。

很快,刘权心便听见了一个宫女的尖叫声,她变叫边大声质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你……难不成是、是刺客!救命啊!来人啊!有刺客!”跟着,是更多的宫女尖叫起来。

然后,一群手持兵刃、身穿盔甲的人,表情紧张的撞进了武王的寝宫。

刘权心只有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们……一大群人,在寡人寝宫大声吵嚷……咳咳……成何体统!”武王被这一阵吵闹吵醒,似乎有些生气,躺在床上呵斥道。

一个激灵的宫女立即回道:“大王,并不是奴婢们故意吵闹,是有刺客欲行刺与王上。”

“有刺客?”

“是的,大王,那刺……”

刘权心抢着宫女的话,对武王道:“大王,几月不见,没想到你宫里的规矩还是老样子,上次我来说我是刺客,这次我来我还是刺客啊。”

“刺客不得无礼!”领头的甲兵大喝道,说着,向身后的甲兵们打个手势,准备一拥而上。

“行了,你们先退先吧……”武王从幔帐中伸出毫无血­色­的手,虚弱的晃了晃,“他是寡人的一位旧识,寡人有话要和他单独说。”

“是!”甲兵和宫女皆向武王行了一个朝礼,飞快地退出了寝宫中。

偌大的寝宫内,霎时间只剩下武王和刘权心两人。

“刘权心,寡人还记得,咳咳……你几月前说过,几月后,寡人与丞相想会见你,并会听取你所说的话,咳咳……现在,你如约来见寡人了,而寡人也正好想见一见你……”武王先开口对刘权心说道。

“那么,我就得先问一问大王,您是否肯相信我几月前对你们说的故事了。”刘权心肃起脸,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之­色­。

武王道:“寡人会想见你,咳咳,那自然是相信了。”

(PS:武王之所以相信刘权心的故事,是因为几月前听完了刘权心的故事,武王为确定故事的真实­性­,特地差遣姜子牙回去了昆仑上玉虚宫一趟,查明上古卷轴中历史的真相。结果姜子牙回来上奏声明,刘权心说的故事确为史实。)

(再PS:上面这段是姜子牙在跟梁继复述时加入了太多抱怨……额,说好听点,叫“口语话语言”,因小子我不知如何记载,所以只好使用万能的PS了。)

刘权心微笑起来,道:“既然大王相信了我,我也就不再打弯子,今天我来只为两件事情。先说说大王的病吧,大王可知,病因为何?”

武王道:“知道,前些日子,咳咳,叔旦(就是周公姬旦)净身祈神,言愿代寡人西逝,感动上苍,寡人也病愈了一段时日,咳咳……这之后,寡人又回到病重状态。叔旦再行几次,不见有效。后来,咳咳……叔旦私下跟寡人说:‘大王之病,药物不治,仙神不医,恐是触怒上天矣!’”

刘权心道:“哦,看来是我多说了。”

武王惊道:“刘权心,寡人……真的是……触怒了上天?”

刘权心道:“大王,你既已知,不必再找我确认。”

武王闻言,颤声道:“刘权心,你可知,寡人知道病因后,总是想不明上天为何降怒于我!咳咳……咳咳……”说到这,武王的声音一下变得凌厉,“寡人奉天伐纣,建立大周,今四方安定,百姓安康,成此大业,天,因何降怒于我!咳咳……咳咳……”

刘权心叹了口气,说:“大王说错了,天并非是迁怒于你,而是你的父亲——周文王姬昌。”

“咳咳……父王?刘权心,这、这怎么说?”

“其实,是因为文王创造了周易六十四卦。大王相信我所说故事,应该知道,仙氏让人类作地界之主,是让人类变为他的附庸,并不想让人类有所发展。文王创造了六十四卦,让人类的玄学文明上进境了一大步,仙氏不能不坐视不理。而那时正值女娲下旨灭纣,九州之内只有西周有能力与商朝对抗,所以仙氏没有立即对文王放下天罚。现在不同了,商朝被周灭,天上的仙氏才降下天罚,可是文王已经仙逝去,所以只能由大王来承受了。”(小子:嗯……典型的“父债子偿”)

武王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事实就是这样了,”刘权心道,“大王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武王急忙道:“信,寡人相信你。刘权心,咳咳……你可还有何话要对寡人说?”

“有,大王莫急,还有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可救你­性­命。”

武王道:“是为何事?”

刘权心嘴角上扬,一字一字说道:“封——妖——榜!”

“封妖榜?”

“没错,是封妖榜。大王,仙魔战争中妖魔氏惨败,被放逐在黑暗边缘,还经常被仙神氏无故­骚­扰,过着身不如死的日子……”

“等等……”武王大声咳嗽,打断了刘权心的话,“若是求寡人助你妖魔氏的话,我们还是免谈吧,咳咳……仙神氏虽说一心想把人族变为他们的附庸,但是仙神氏至今掌管天界,四方安定,咳咳……寡人不会助你妖魔氏发动战争,涂炭生灵。”

刘权心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大王误会了,我本意并不想发生战争,是要保护你们人类。”

“保护?”武王轻轻冷笑几声,不知是否是牵扯到了哪里,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刘权心,不要说得好听!”

刘权心耐心地解释道:“现今天界的仙神对人类十分不满,只因人类数量众多,更兼有不少能人高士,多为仙神所忌,所以一直没有对人类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罢了。”

“大王,大周伐纣时,姜丞相执有一卷‘封神榜’,使得商周战争结束后,能者封神,得道飞升。那正是天界仙神对人类的­阴­谋!人们因不懂真实的历史,便把从前仙神氏要求人类首领传播入民间的传说信以为真,认为天界是一块乐土。天界仙神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开出了‘封神榜’这样的诡计啊!”

“大王还记得那妖后妲己被女娲抓住时的诉冤么?”刘权心问武王道。

武王一动不动的躺在龙榻上,闭上双眼,对刘权心的提问充耳不闻。

刘权心久等不见有回应,只好自己说道:“她说:‘昔日是娘娘用招妖幡招小妖去朝歌,潜入宫迷惑纣王,使他不行正道,断送他的天下。小畜奉命,百事逢迎,去其左右,令彼天下断送。今已垂亡,正欲覆娘娘钧旨……反将小畜缚去见姜子牙发落,不是娘娘出乎反乎了?望娘娘上裁!’”

“可是女娲回答她什么了?只说:‘吾使你断送殷受天下,原是合上天气数。岂意你无端造业,残贼生灵,荼毒忠烈,惨恶异常,大拂上天有好生之仁。今日你恶贯满盈,礼宜正法。’”

“这能算什么理由?当初是纣王在女娲宫题诗畏亵于她,她便立即派狐妖混进宫里去*纣王,让纣王断送天下。可事后问起罪来,她却把所有的罪名推到狐妖妲己身上。其实,真正无端造业,残贼生灵,荼毒忠烈的,就是她女娲!”

“还有就是封神榜,天界仙神趁商周战争的时候,把能招入天界的能人异士,全招上天界去。人类的战争死伤他们并不在意,死得越多越好,他们在意的只是,那些招上天界的人士,是否肯为他们效命,消灭人类!”

“可能……他们偶尔会出来帮帮那边的阵营,让人类崇拜他们,敬畏他们,好到时候,可以借助人类信仰‘仙神总是站在人类这边,保护人类’的信条,杀人类个措手不及!”

“啪、啪、啪”,一个鼓掌声在刘权心身后响起,接着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好,说得好啊,刘权心,可不知你有何证据证明呢?”

姜子牙不知是何时进入武王的寝宫里的,他抚了抚须,继续问道:“纣本无道,先行畏亵女娲娘娘,你说该不该杀?狐妖妲己跃职行事,残害忠良,你说该不该杀?”

“丞相,”刘权心转过身看着姜子牙,平静的说道:“你又知女娲当日用招魂幡招来妖狐时,所交代之事只有*纣王一事,再无其他?”

“你……”姜子牙被刘权心的反问一呛,先前的气势顿时降下了不少。

刘权心继续说:“丞相,神仙从来就没有把你们人类当回事,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当年东方天帝(小子:其实就是伏羲,传说中他是东方天帝)纵容他十个儿子玩闹,弄得十日临世,九州大地­干­旱不止;当年共工与颛顼争夺氏族领导权,不期未得,盛怒之下,头撞不周山,使得日月倾斜,洪水泛滥,天上地下乱作一团……”

“但是,你不能否认,女娲娘娘当时出手补天,救百姓与水火之中。”

“是的,丞相你说得不错。但是,你是否注意到,共工头触不周山,天界地界皆有损伤,为何你口中的女娲娘娘单单只是补天而已呢?”

“你……强词夺理!”姜子牙第二次被刘权心呛到。

刘权心冷哼一声:“我是不是强词夺理,你们以后自会知晓,今天我来,只为封妖榜与救大王的­性­命两事,并不想多做争辩。”

“哦!”姜子牙一扫对刘权心的不满,带着一脸惊喜道:“你可救得大王­性­命?”

此时,许久不开口的武王发言了:“咳咳……丞相,莫听他言,他想叫我们帮助他们妖魔氏,咳咳……”

子牙一皱眉头,问道:“大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我来说吧。”刘权心道,“是这样,大王之病是天罚所致,我想让大王做我的封妖使者,借助封妖榜的力量,抵御天罚的侵扰。”

“封妖使者?是否与我曾经担任过的封神使者一样?”姜子牙问道。

刘权心想了想,道:“算是吧,不过那是封神,这是封妖。丞相,仙魔战争中妖魔氏惨败,被放逐在黑暗边缘,还经常被仙神氏无故­骚­扰,过着身不如死的日子……”(小子:啊,权哥你讲话真是不厌其烦啊……)

“我知道你们人类有很多不相信仙神氏的对人族有害,所以我希望让人类的能人异士多多加入妖魔氏,再与少数知道历史真相的人类……就像大王和你这样子的人联手,组成一个强大的地界氏族,让仙神氏只敢图谋不敢攻杀!”

“那你们后来是答应了?”梁继问姜子牙道。现在梁继的心里无端端的升起一股敬佩之情:啊!当年我的大师傅(刘权心)真是聪明啊,谁都不劝去当封妖使者,只劝他们这两个。一个是当朝天子,他讲的话谁不听?另一个先前封神,有了经验,嗯嗯,果然不愧是我的大师傅!

“没有,”姜子牙摇摇头,“我只是暂时叫他把封妖榜留在武王身边,替武王抵挡一些天罚的力量。”

“那这卷轴是怎么回事?”梁继晃了晃手中的封妖榜。

“自然是后来答应了。”姜子牙答道。

梁继来了兴趣,问“是怎么答应的?”

“后来是因为封妖榜自身的法力也抵挡不了武王身上的天罚,武王的身子越来越虚弱,我怕他会死,就拉上武王,作了封妖使者。”

“作了之后呢?武王死了?”

姜子牙笑道:“没有,梁小道友,你看过中国历史没有?上面的记载是武王猝年不详。其实在我和他作了封妖使者的第二天,他的病情马上好转了,但是我和他变成了封妖使者,使命使然,不得不四处云游,寻找榜单上的人,带领其封妖。武王也因此没有继续能做黄帝。”

“前辈,这么说来,武王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到头来是不是还是躲不过寿命轮回,死了?”

“没有了,小道友,他现在在S市,会见封妖榜上的第一名。”

梁继听完,上上下下打量了姜子牙一番,然后笑嘻嘻的对姜子牙说道:“姜前辈,是不是作了封妖使者后可以长生不死啊?你和武王不都是商周时候的人嘛,到现在居然还没有死哦!呃……呵呵,你说,我是不是可以做呢?”

周围的两老两少一惊,八道目光立即集中到梁继身上来。梁继讲话不注意分寸,这句话虽说无心,但是有心人听了,也不会怎么舒服。

可姜子牙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笑着说:“没有没有,我不是长生不死,而是成妖了,梁小道友,你是不知道,作了封妖使者的人,会变成妖的!”

妖的生命自然比人类要长很多倍,这是世人皆知的。

梁继更乐呵了,“就是说,成了妖,就可以活很久了?我是封妖榜上第三名,这么说,有一天我也会和姜前辈你一样了?”

姜子牙一抚胡须道:“那是自然了,但是我要提醒你一点。成了妖固然寿命变长,只是相对的,道行也要大打折扣。”

“哦?”

这时,许通山给姜子牙递过一杯茶水,然后说:“还是我来解释吧,子牙师祖讲了许多,情先喝口茶,休息休息嗓子。”

姜子牙微笑点头,接过茶水。许通山转过头,对梁继解释道:“人的寿命不能和神仙妖魔相比,所以六界之中,以人的修炼最为容易,以我和世宁来说,四十多岁,已经有了五百多年道行了。”

“可是神仙妖魔不同,我们人修炼几年可得到的几十年道行,他们却要真正的一年一年的来修行,才能勉强追上人类的修行几年的所得。”

梁继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了,“那……我现在又千年道行,变成妖的话……会折扣到剩下多少?”

“依照正常计算,最多的也许会剩下三百年道行。”说话的是曾世宁。

晴天霹雳!

三百年道行……整整折扣了三分之二!三百年道行,不就和现在的许剑老天差不多么?

像他们这点道行……用一个大型法术……基本……马上没戏唱了……

而且……修炼起来还要比他们慢上好几倍……

啊!

……梁继,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书包 网 想看书来

第九回 QJ……

在这个世界上,有得必有失,不可能拥有完美的一切。就像现在的梁继,他可以得到长生,但是相对的,他自以为傲的千年道行也将会被折去三分之二。可是,如果梁继放弃了封妖会怎么样?那么,他就会被封神。从前,封神榜上有名的人,到死后,依旧被拉上封神台,继续封神。

这是每个人的命运,绝无法躲避。况且,仙神氏与妖魔氏都希望在人间寻找可以加入他们的能人异士,梁继,这个小小年纪便拥有千年道行的人,他们怎能不特别注意?所以,梁继的心情不好,也只能不好了。

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

下午放学时,老天拦住梁继,跟他说,我的老爸还有许剑的老爸看过那东西了,梁继,你今晚放学后能不能去许剑家里,我老爸和许剑的老爸跟你面谈一下。另外还有,子牙师祖也想再见你一次。

梁继顺从地答应。了解那东西的事情暂时可以放到一边,比起这,他更希望可以从姜子牙的口中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既封妖,又不损失道行。(小子:别说这人自私,人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想法,我们无法改变,那么……鄙视你!梁继!)

晚间,第二节晚自习下课放学。梁继和老天走在前往许剑家的路上。

“梁继,最近和黄水若有没有一些进展啊?”两人边走边聊,老天突然问起了黄水若的问题。

梁继作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还能怎样,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就算我变成世界第一帅哥,她不喜欢也是没办法啊……”

又补充道:“女人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决定好了的,除非她深爱的那个人深深伤了她的心,否则,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她的内心世界。女人的心里,始终只能装下一个人。”

老天斜眼看着梁继,笑道:“不错的句子哦,从哪本小说上看来的?”

“你管我!”梁继貌似真的有些生气的喝道。

老天继续嘿嘿笑道:“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你是会说,那你知道黄水若看上的是哪位帅哥?”

梁继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关键,偏偏我就不知道情敌是谁!”

情敌?你自认为的吧,黄水若可是从来没看上过你啊!老天自己在心里说道。表面上却做出很关心梁继的样子,认真听梁继的抱怨。不一会儿,走在较前的老天突然停下脚步,并伸出一只手拦在梁继胸前。

“老天,怎么了?”梁继觉得奇怪,问道。

老天把鼻子朝前探了探,鼻翼有节奏的上下颤动。

“怎么了老天?”看老天的动作,梁继神经反映似的低下头在自己身上闻了一回。不臭啊,老天这是在闻什么呢?

“唉,老天……”刚要说话,只见老天作了个禁声的动过,轻身轻脚的慢慢挪到到不远处的一条死巷。

这条死巷梁继知道,只是一条普通的巷子,因为前些年在这里死过一个人,巷子里的住客觉得不吉利,全都搬走了。现在死巷里应该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东西能引起老天的注意?而且,还是用闻发现的……梁继一边想一边学着老天的样子,跟了上去。

逐渐接近死巷,梁继终于察觉到,有一股腥甜的气息充盈鼻间,咸咸的,像铁锈一样的味道。“啊呃……老天,这是什么狗屁味道,难闻死了!”梁继压低声音问老天。

“不知道,让我先看看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不太寻常……(小子:废话,寻常的话就没剧情了!)”说着,老天身子贴住死巷外的墙,头向死巷里探去。

然后,梁继看见老天的动作一滞,身体随之一颤。

有事!梁继急忙向死巷中探出头。

如果,镜头转动,变成第三人称视角,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梁继和老天的脸——他们张大嘴,双眼瞪圆,写满了惊愕;镜头拉近,在两个人的眼球中,四只瞳孔,正在急剧缩小。

镜头再转,我们看到了死巷中的景象:

死巷是完整的在人们意识中的死巷,没有一丝生气,脏乱不堪。但是,这些景物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景物,只有一片红。

鲜红,会流动的一种液体——血!死巷中到处满布着鲜血,地上、墙上、电线杆子上,都有鲜血的浸漫……原来,那一阵腥甜的气息是血的味道!

往下看,我们找到了鲜血的根源。

地上有两团­肉­堆,或许,用­肉­泥来形容更为贴切。它们的形状不一,一团大些,另一团小些。在两团­肉­泥底下的地面,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潭。

两团­肉­泥绝对是新鲜的­肉­,刚弄成的,只有这样,血才会以鲜红的颜­色­往外涌。

请注意,镜头上抬,在大一些的­肉­泥上,我们发现了一个圆块状的物体,已经沾满了血液。是什么?我们拉近聚焦,镜头中央瞬间出现了一只眼睛,瞳孔放大到几近将眼珠覆盖。

继续观察眼睛周围,我们看到了我们比较熟悉的东西。眉毛、嘴巴、鼻子……­肉­泥上的圆块竟是一张人脸,一张残缺的人脸!

看得出,是一张女­性­的脸,虽然血­肉­覆盖了脸的大部分,但是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这张脸上挂有一种诡异的微笑。曾有一位人体学专家提及过,一个人死前如果承受了十分大的痛苦,那么在他死亡后,他的脸上会出现一种邪气的微笑。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张脸的主人生前饱尝痛苦?

我们把镜头拉远,回到第一次观察死巷的位置,现在,请再一次,认真的、仔细的看看死巷内的景象。在一片片鲜血弥漫的景物的下面或旁边,时不时的会发现一些人身上的物品:

染红了的破烂衣物;断了半截的大腿;带有几缕头发,沾满了血液的一小块头皮;一节小指,指甲修长,后面却是森森白骨……这些东西在死巷内到处都是。

梁继和老天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血腥的一幕,老天还好一点,强行运用法力平抚受惊的神经。梁继则感到胃里一下一下的翻滚,俯身吐了几口附有异物的口水后,才勉强去掉恶心的感觉。

“嗯……嗯……嗯……”恶心过后,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传入耳际。

“老天……”梁继转过脸。

“我听见了,嘘,先别出声,我看看是什么。”老天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运足目力,往死巷的深处看去。

梁继也跟着望去。只见在死巷的深处,有两个人。一个长发披肩,是个女的,另一个说是像人,可是“他”全身漆黑,头部呈椭圆形。梁继马上认了出来,是他昨天抓到怪物!天,怎么又多了一只!

那怪物用身子把女子压在死巷的墙上,左手扣住女子的两只手腕,顶在女子头顶的墙面上,右手捂住女子的嘴巴,下身不断地一下一下的向上挺进。那女子无法反抗,紧闭着眼,晶莹的泪水流满了脸颊,被捂住的嘴里“嗯嗯嗯”的好像是在求救。

只要不是智商有问题,看到一上的场面,还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梁继立即觉得一股热流直灌脑门。他最看不惯的一项犯罪活动就是QJ(是强|和谐|­奸­,打出来会被和谐,我挨过一次教训了,所以改用拼音),那些QJ犯重来没有想过他做一次是舒服了,可是却害了别人姑娘的一生。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人的痛苦之上,还是一生的痛苦!

梁继绝不允许,当即大喝一声,拔出斩马,拉上有些面红耳赤、微微发愣老天,尽速冲向那施暴的怪物。那怪物玩得正在兴头,突然听见梁继的一声断喝,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梁继已经冲到它近前,举起注满了全身法力的斩马刀,照着它的头一刀劈下。可怜那怪物连哼哼都没哼哼,身体直接从中一分为二,死了。

梁继气呼呼的收起斩马,放开老天,抬起脚就往怪物的身体上一通乱踩。女子浑身一松,情知得救,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老天比梁继镇静,先给那被施暴的女子施放了几个安神咒,等她渐渐停止了哭泣时,才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你好些了吗?能不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梁继泄愤够了,回过身来听女的叙述。

那女子颤抖着身子断断续续地说道:“死了……都死了……我的朋友……是它、是它!然后它向我走来……呜呜呜……”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老天认真地看了看女子的脸和手腕,再低头看了看那怪物尸体。不错,女子的脸上、手腕上还有怪物的手上都有明显的血痕,这女子不是在说谎。

老天抬起头问梁继道:“梁继,怎么办?”

梁继看了一眼那女子,摇了摇头,说:“我还想问你呢,你说怎么办吧。”

老天站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道:“报警吧。”

“报警?可是这东西……”梁继朝下一指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为小姐需要进医院治疗,再说现场的肢解太变态恐怖了,我们无法自己处理,叫警察来管比较好。”

梁继表示同意,飞速跑出死巷,找到离死巷最近的一家小卖部打了电话报警。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回 在警局内外

警车很快就赶到了死巷。

当下车的警员们看到死巷中的惨象时,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少镇定力较差的,立即俯身­干­呕起来。

虽说如此,警员们的行动始终是十分迅速的。

封锁现场、把受伤女子转送医院、护送报案人到警局录口供、收集尸块、勘测现场收集证据等等,工作不到半个小时全部完成。

留下几名守卫警员,其余的尽数撤回警局。

而此时,梁继和老天正在警局的办公室里。负责给他们录口供的是一男一女两名警员。

男的那位梁继认识,上次陪宝祥来警察局开后门要看封闭档案时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是宝祥的表兄,现任重案组副组长凌明强。在他身旁坐着的,是重案组组长安红。

梁继是个到哪里都希望有熟人的人,借此,他可以向他的朋友们炫耀:看吧,哥到哪里都认识人!当他刚看到是凌明强来帮他和老天录口供时,他巴不得扑上去大套近乎,只是凌明强和凌明强身边的安红绷着的脸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们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明强。她是我们重案组的组长,名叫安红。”

凌明强今年三十岁,国字脸,留个板寸头,给人一种­精­­干­强劲的感觉(小子:别问我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正道、位职重案组副组长的凌明强会开后门给宝祥看封闭的档案,且诸位静下心慢慢等小子我更新吧!到时再做解释……)。安红则与凌明强的强­干­完全不同,长发披肩,戴着一副暗红­色­边框的眼镜,文质彬彬的,让人不能把她和重案组组长的形象搭上边儿。

“两位同学,”安红和蔼的笑了笑,“请你们把当时事发的经过跟我们详细的讲讲吧。”

梁继看了看老天,老天看了看梁继。组织上会派出重案组的两位组长为他们录口供,足可以看出对这个碎尸*案件的重视程度,可是梁继老天确像是“人命关天不自知”的样子,居然相互开始推脱起来。

老天:“梁继,你来说吧。”

梁继:“我不行的,老天,你不是好学生吗?还是你说比较好。”

老天:“平时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再说,凭什么是好学生就要说啊?”

梁继:“好学生是所有学生的代表,既然是代表,当然要代表说了。”

……

其实他们也知道事关重大,只是,那些超自然的事情要他们怎么说?说了吧,警察绝对不相信,说不定还要怀疑到他们身上;不说吧,撒个谎,重案组啊,又如何听不出来?真是进退两难。

他们吵,警察可受不来,凌明强皱起眉头,以为他们是跟一般小市民一样,害怕参与调查案件后惹上麻烦,不肯说。当即用力一拍桌子,喝道:“你们还吵!知不知道这事人命关天!你们居然还有闲情推脱不讲!”

梁继和老天几乎被这一喝吓得从椅子上跌下地面,同时乖乖闭上了嘴。

效果立竿见影,凌明强放缓了口气,(小子:学生嘛,适可而止的威吓是最好的)“好了,现在开始,请你们把当时的情景详细说一遍。”

梁继再次和老天对视一眼,老天打了个闭嘴的手势,他担心梁继粗心大意的,连个谎都撒不好,让警察听出破绽。准备好刚要开口时,却见凌明强一指梁继说:“你说吧。”

老天暗叫完蛋。熟不知,是因为他们两人先前的交流动作过于可疑,老天甚至有叫梁继闭嘴的暗示,凌明强才指名叫梁继来说的。

梁继一愣,“啊?你要我说?”他知道自己心思没有老天谨密,老天来说他闭嘴再好不过,谁知凌明强突然兴起,居然叫他来说。

“哦……那……”梁继想了想,说道:“就是我们放学了,想出去散散步,哦,要说时间的,差点忘了!9:30分左右,我们路过那条死巷,忽然他(手指一指老天)听见死巷里有动静,我们两个就过去看看咯,然后就看见了一个女的被一个男的QJ。于是我们大吼一声‘QJ啊!’,急忙冲过去,想救下那个女的。哪里知道那个男的胆子太小,被我们一吼,直接放开那个女的,转身冲进黑暗里,逃跑了,不见了,之后我们就报警了。”(小子:强人!人家叫你详细说,你丫到头来用的还是­精­简版……)

安红听完,温和的一笑,老天的心沉到了谷底:梁继,果然是不行啊……

安红从桌面上拿起一小张纸,问道:“梁同学,我在现场的同志有发回线索信息。他们说,现场有三具尸体,有一具形貌奇怪,有人大,但不是人类的,照你的口供,怎么没有提起有这么一个东西来?”

“哦,忽略了!不是人的东西说它有什么用?所以我忽略掉它了!”梁继耳不红、心不跳,好似真有其事的回答。老天在一旁直翻白眼:撒谎演技是够了,可是撒的谎漏洞百出……

“哦,是这样啊……”安红顿了顿,“今天我们先如此记录吧,大概两三天后会有更详细的线索报告,到时候与两位同学的口供有出入的话,我们会再次通知你们的,可以走了,请吧!”说着,安红向门口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梁继老天如获大赦,急忙飞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警局办公室的门口。

“慢着,你们等等……”凌明强大喝阻止道,话未说完,警局门口处已是回声阵阵,人早跑没影了!

见阻止不及,凌明强也没有出去追,转头问安红道:“大姐头,你今天怎么了?那两个学生那么可疑,你倒反先放他们走?”

安红懒懒的回答道:“强哥~亏你还是习武之人,他们两个坐在你面前快半个小时了,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凌明强一挑眉毛,“什么感觉?”

“气场压力啊!”安红道:“有其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孩,压力大得惊人啊!”

“哦?”凌明强将信将疑。

“信不信由你了,我看这案子不简单,那两个小孩更是神秘的打紧,我们现在还没什么重要的证据,无法探知他们,只能先放他们走,等到证据足够后,我们再叫他们来,不怕他们出口狡辩。”

梁继和老天一口气冲出了警察局。

在警局的对面,早有收到风声赶来的一老两中年一少四人静候着迎接他们。

看到儿子安然从警局里出来,曾世宁上前一把就抱住老天,“儿子啊,没事吧,那些警察有没有为难你们?”

老天居然脸红了,赶忙轻轻推开老爸的怀抱,说道:“没什么,只是录口供而已,没有为难我们。”

曾世宁点点头,“那就好,对了维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天于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许通山听完,摸着下巴道:“又是这种怪物……”说着,看了一眼梁继,“梁小道友,我和师祖还有曾道友研究过了你送来的那个怪物。”

“谢谢了,许叔叔,那是什么东西?”

姜子牙接道:“很可惜,我们经过研究、翻阅古籍、上网查询,都查不出它是何物。只发现那怪物体内有少量的奇门遁甲法力在游走……”

“切~”梁继泄气了,“我还以为是些重大秘密被发现了呢,想不到只有这一点啊。”

“不,梁继你错了,是重大发现!”许剑说道,“在修练道术人中,只要修炼过某一种道术,就不可能在身上只有一点此种道术的法力,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修炼此种道术的人,没有把道术修炼完整。”

“切!还不是一样嘛,故作神秘!”梁继的嘴巴撇向了一边。

“哎呀你先听我说完!”许剑对梁继的态度很是不满,“在很早以前,日本某人曾经在中国偷了半部奇门遁甲的秘籍回国,从此在日本开创了忍术一门。”

“你是说……”

“没错!”许剑情绪激昂,“依据你和它的战斗经过,它手里持有的日本武士刀,还有它体内一丁点的奇门遁甲法力,我们可以肯定——那东西是日货!”

作者题外话:家里停了几天网,

无奈,

小子跑到网吧发了……

第十一回 另一边的战斗

消息的传说在现代总是迅速的。

死巷里发生的QJ杀人案,在一夜之间,经过媒体添油加醋的报道,弄得D市人人皆知。更有些许无聊人士,在D市BBS论坛上大胆作出的推测:把D市近期的两件杀人案相连起来,或许可以直觉的断定凶手是同一个人,一个杀人狂,专门以杀人来发泄自己变态的欲望……

正宗是无知人的无聊论断,可是,却有很多的人愿意相信。

一击得手,无聊人士们见收效还不错,加紧激发自己的YY才能,继续追击发帖。于是乎,关于D市的杀人案版本,从最开始的一个,演化为了数十个。

虽说人人的说辞不尽相同,但是每个版本的主要信息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变态杀人狂。这很容易让不知情的人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这个不知名的变态见人就杀,小到学生,大到老人……

在越传越烈的谣言中,D市变得人心惶惶。

还是那间地下酒吧,还是那个对世事愤愤不平的酒保,还有,那一个只是喝酒却对身边一众*不闻不问的外国青年。

酒吧的规矩变了,它现在不再是白天营业,而是只在夜间十二点到凌晨三点之间营业。

酒吧的酒保也学乖了,自从外国青年不明原因的让几个挑战他的外国人原地消失后,酒保开始尝试闭嘴,少说话多做事,至少这样不会惹上麻烦的人、麻烦的事。

简单点说,酒保不希望自己不明不白的凭空消失。

外国青年一直是地下酒吧的常客,好像几个消失的外国人并没有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今晚,他来,只点了一杯“血腥玛丽”。

酒保对他笑得很谦卑,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他要的酒。他轻轻接过,浅浅的呷了一口。

外国青年的名字叫做金·吉明·康斯坦丁,一名血族成员。在中国,依我们的习惯,我们更喜欢叫他作,吸血鬼。

他的身世和经历,可以说是任何一部外国以吸血鬼为题材的小说中所描述的那样:父母来自教廷和血族两个不同的阵营,由相爱,到结果,生下他。自出生起,他便受到了教廷与血族的双重追杀。在一次逃命时,父母为了保护他,死在了追踪者的手下。从此,他独自一人在人间摸爬滚打,总算是活了下来。(小子:很狗血,大家不要骂我了,我觉得与其编造一个更加离奇的理由让金跑来中国,倒不如搬老套一点的,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一个星期前,他无意间由小道消息得知,血族的一名公爵,将代表血族在人间的一家公司,远赴中国进行商业交流。他觉得,这会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在平时,血族与教廷的实力遍布整个西方世界,他如果但敢冒险买票乘飞机逃离西方世界,肯定在机场还没来得及上飞机的时候,就被抓获了。可是这一次毕竟不同了。于是,他化妆成机场的搬运工人,在打包乘客行李进入机尾舱时,悄无声息地变成一只蝙蝠,缩在行李堆当中,成功躲过一众耳目,随飞机来到了中国。

又有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走近金的身旁。她举着一个酒瓶子,脚步一摇一晃的虚浮不稳,显然是喝醉了,而且喝得还不少。

她走过来,脚下突然一滑,身子迅速失去重心,大大打了一个趔趄,整个人扑到金的背上。

金快速的回身托住她还要继续下滑的身体,这时,站在柜台后视角一直看着金的酒保发现,金的身体突然轻轻的一颤。

金缓缓地低下头,只见那名女子一改先前颓醉模样,斜笑着,任由金扶住,一只手上的酒瓶角度倾斜,里面的液体一滴一滴的从瓶口往外渗出。

“咝”液滴接触到金的大腿,即刻发出一阵酸液腐蚀的声音。

金眉头微蹙,淡淡地问那女子:“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那女子坏笑道:“我不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呵呵,我只能告诉你,是我们家‘老头子’想要你的命。”

“老头子是谁?你不是郝特公爵的人?”

那女子摇摇头,“你知道这么多足够了,我不会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金露出淡淡的微笑,“你是个很有趣的杀手,美丽的小姐,你间接回答了我的所问的重要问题,又暴露了你杀手的身份,你难道是不想杀我吗?”

“不!”女子敛起笑容,“恰恰相反,我一定要杀了你。告诉你你的问题,只是希望你能死的明白一些。”

“小姐,你很自信。那好,你跟我来吧。”金把女子扶着站好,长起身,给酒保付过酒钱后,施施然走出酒吧的大门外。

那女子迟疑了一会,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酒吧,女子跟着金,七弯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场所。这里伫立着一栋栋残破的两层小楼,好像是一个废弃了居民区。

路灯幽幽的光终究有限,只能照亮自身周围不到一米的平方,越往深入,越能让人感到黑暗的可怕。惨淡的月光下,依稀只可以认出楼房的暗影。

金停下脚步,转过身,后边女子的身影完全被黑暗吞没,金对她说:“美丽的小姐,动手吧。”

黑暗中的女子没有动作。金又说道:“小姐,你的自信呢?你不是很自信你能杀掉我吗?”

对方依旧没有动静。金轻叹一声,“你并不想杀我。”

“你错了,”黑暗中有了回应,“我一定要杀了你。”

“如果你想杀我,早在酒吧里,你就可以动手,你根本不必随我来到这里。”

“确实我不应该,跟你来已经违反了我们刺客的大忌。”

“那你为什么……”金忍不住问。

女子道:“和你主动离开酒吧的原因应该是一样的。”

金听完,笑了。他离开酒吧,是因为女子胆敢当面对他挑衅,所带的藏在暗处的人手恐怕不少,酒吧里人流多杂,如果在那里面大打出手,恐怕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看来,小姐你不仅美丽,更有一颗善良的心呢。”

说话间,劲风骤起,一条条人影鬼魅一般从四面八方飘然而至,围成一个圆圈,将金和女子围在中心。

金的目光向周围扫视一圈,重新回到女子的身上,“原来小姐你一直不动手是为了等援军赶来啊。”

“没错。金先生,我很敬佩你,身为一名吸血鬼,居然会对自己的食物有爱护的同情心,你确实很伟大,但是——”女子的声音渐渐变冷,“我们身为刺客,对任务是不能因为个人感情就可以放弃的,请你不要怪我们。各位,动手!”

女子一声令下,周围的杀手即刻有了动作。他们一部分抽出随身配制的银制匕首,纵身向金扑去;另一部分从腰间摸出手枪,瞄准金,扣动扳机。

面对围攻,金清啸一声,以灵巧的身法躲过两名最先冲来的杀手,五指成爪,顺势劈手打下他们手中的匕首,然后踏前一步,在腹间赏给了他们一人一拳。

“唔……”两名杀手吃痛,发出狗一样的呜咽声。

金手势朝下,抓住两名杀手的脚,稍一加力,两名杀手应声而倒。金未就此放开手,反而握紧,竟将他们一前一后抛起,以自身为中点,两名杀手为翼,陀螺般飞速旋转。

金的动作只在电光火石间,直到他旋转之后,外围杀手手枪中的子弹才­射­击到战场中。“噗、噗、噗”,子弹没有击中金,尽数打到了金手中的两名杀手身上。

“呃啊!”中弹的两名杀手大声惨叫,眼见是不活了。

手握匕首的杀手不得不停下身形,金的旋转营造了一个攻守兼备的“安全膜”,他们就算不要命的冲上去,伤不到金不说,自己还会被同伴的尸体砸伤。

外围的杀手们见战场中的同伴停下动作,更加加紧­射­击密度,两名同伴的死去,他们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们甚至希望加大火力,打烂金手中作为盾牌的同伴的尸体,好让场中的同伴们取得攻击金的机会。

当然,子弹只是子弹,不是导弹,不可能打烂金手中的尸体。最多,是让金旋转地动作受到一点阻力罢了。

但是,这便足够了。只见一道既尖又细,泛着淡淡银­色­的光茫一闪而过,夹带着呼呼的风声,已极其­精­准的角度,直直­射­向金还在旋转的头部。

金心下暗自吃惊,急忙停下旋转,手脚并用力,借旋转地惯­性­,把手中的两具尸体朝银光掷去。飞速前进中的银光接触到飞来的尸体,只是略略缓冲了一下,刺穿尸体,继续向金攻击。

此时的金已经十分狼狈的在地上完成了三个侧滚。他把手中的尸体抛开时,等于撤消了自己的保护膜,一众杀手见所忌除去,不等金站稳脚步,齐齐举起匕首朝金捅去,没办法,金只好伏地侧滚,躲过向自己攻来的匕首和子弹。

“铿锵”!因为金避开,银光失去目标,只Сhā在了离金原来所在位置不远的地面上。

仔细一看,原来银光的真身是一把银制短矛。

银矛、银匕还有装有圣水的子弹,金在心里默默盘算。他是光明与黑暗的结合体,只拥有一半的血族体质,杀手们手上的家伙虽然不能像杀死别的吸血鬼一样杀死他,但至少能让他脱层皮。

逃吧。这伙杀手不比上一次郝特公爵派来的头头一众,他们比头头更谨慎,装备­精­良,更没有小瞧他实力的愚蠢,再战下去,吃亏的一定是自己!金再次侧身翻滚,避过一排子弹的袭击后,变作一只蝙蝠,夺空而逃。

“金先生,不打算陪我们继续玩玩了吗?”女子走到银矛的旁边,伸手将它拔出,“可是我们很想继续呢,你,逃得掉吗?”说完,女子当先化作一道黑虹,追寻金的去向。

她身后的杀手们迟疑了一会,也纷纷跟着女子化虹追去。

城市的下方,车水马龙,灯火通明;上方正有一场逃亡与追逐的好戏在上演。

飞在领头位置的金回过头,不由得大吃一惊。本来,有人追来不值得大惊小怪,只是,刚才只顾战斗,没有注意到杀手的样貌,现在他看见了:除开那名女子外,其余的人手全是一群头部呈椭圆形,浑身黑透的异形!

“哦,主啊,这都是些什么东西?”金小声嘀咕了一句,加快飞行的速度。只听见身后嗡嗡的一阵响动,继而是乒乒乓乓,子弹上膛之声四起。金连回头看一眼的的动作都省去,马上知道对方等不及了,想要用枪击把自己击落。

果然,待得子弹上好膛,金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圣水子弹自身后袭来。“金先生,我一定会信守我的承诺。”女子的声音略显得意。

“我看不然,”金大声的喊道,“美丽的小姐,今夜,恐怕我要让你失信了!”说完,金调转方向,以九十度角往地面的城市俯冲而下……

第十二回 交错而来

现代都市生活的节奏很快,楼与楼栋与栋只间的间距,渐渐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变得越来越小。金自天空俯冲而下,瞄准两栋大楼只间不足一米的间隙钻了进去。

“停!”见金躲进了楼栋黑不见里的间隙中,领头的女子不敢怠慢,立即吩咐手下的一众异型道:“一组(手持银匕首的异形),到缝隙顶上等候,只要一见金·吉明·康斯坦丁上来,就地击杀;二组(手持圣水枪的异形),分散人手,一人一个岗位,守住缝隙的两侧,持续枪击缝隙里面,不要心疼子弹。快行动!”

众异形领命,按照女子的意思,将缝隙团团包围,二组异型不断地往里边开枪。那女子则在半空中围绕着两栋大楼布下了几个障眼法,不是害怕被街上的普通人发现,而是怕惊动了周边的修道人士,若是他们无聊过来横Сhā一杆子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先以两面枪击迫使身在缝隙里的金背腹受敌,逼他只能向上逃窜,又在上面布下重兵,阻击金的来到。领头的女子颇有军事才能,值得令人赞扬,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到三面埋伏之计。

可是,不要忘记了,金是在一个处处充满杀机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在这种环境中能生存下来的,通常只有一种动物。

狼。

但,金是一只吸血鬼。

吸血鬼能成为狼吗?

能,绝对能。

他可以和狼一样,拥有快捷的思维、超常的警觉、冷静的对敌。

金最希望的,正是女子现在用上的三面埋伏的战术。

三面埋伏之计,固然有绝对的战略地位,只是,再厉害的计策,它的执行行动者始终是人,话句话讲,计策的实用与否,靠的,还是人力。那名女子犯了一个明显的错误,她看高了手下异形的实力,认为它们可以独当一面。

金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屏住呼吸,尽量减速飞行,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缝隙两边的异形因为看不见缝隙里边的情况,内里的金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辨不清方位,只好胡乱的朝里边开枪。

金慢慢靠近一个开枪的异形,趁着它用尽子弹退膛换弹之际,突然发难,现出原形一拳照着它脑袋砸下。“嘎?”那个异形一愣,想不到金会突然冲出来,还没回过神,半边脑袋就被金打烂了。

一只异形身死,另外的异形急忙调转枪口,朝金砰砰砰的­射­击起来。金狂笑一声,又变成一只蝙蝠,直冲天际而去。

“追,给我追,不能让他跑了!”身后传来女子怒极的大吼。金低声说道:“哦,美丽的小姐,让你食言了呢,可我绝对视说到做到的,不会给你们抓住我的……”

不过两分钟后,在D市的一间五星级宾馆内。

“老头子,你说,你派出的大部队对付金,有几成把握?”客房的装修极尽奢华,宽大而柔软的床,红木家具,超大的影音一套件,所有的东西都摆在它最应该出现的位置,看来是经过风水高人的指点,人身在其中,总会生出一种安然而卧的意境。

在房间的一角,一位中年外国男子和一位亚裔老者正坐在茶几的两旁,一边品茶,一边关注着电视中无聊的节目。

先说话的是中年外国男子,亚裔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不知道。”

中年外国男子一惊,忙问道:“老头子,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眯起眼,说:“郝特你别太着急了。我做事,从来只派最得力的属下去做,成与不成,我不会随便猜测,那是对我下属的极不尊重。”

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郝特起身去接。当他放下电话后,只见他原本白皙的脸­色­更是覆上了一层死灰­色­。

“怎么了?”老头子看他面­色­不对,询问道。

“你最得力的部下让金给逃脱了,还战死了三个人。”郝特此时两眼直视安坐着的老头子,涩声道:“第二次,我第二次让他逃了,你知不知道,如果家族那帮老家伙知道金从我手上走脱两次,我会收到什么惩罚?”

郝特的一番话意指老头子办事不利,老头子佯装不知,抬起茶杯轻轻泯了一口,继续以他不咸不淡的口气说:“哦,是吗,看来金·吉明·康斯坦丁的实力不弱呢。”

“老头子,”郝特摊开双手,“你别扯别的,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郝特,你是一个公爵,怎么一遇到事就变得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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