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小景你怎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伤到你,你别吓我啊!”带着哭腔的声音眼看着又要哽咽上了。
“快……快点止血。”跡部吃力地吐出一句。
“啊?是!”仁王不假思索地重新低头覆上伤口,舌头小心翼翼轻舔。两个人都很单纯,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落在少年们眼里就是大大的惊世骇俗了。好不容易恢复常态的众人纷纷望天远目脸红研究鞋子……只有忍足默默握紧了拳头,怔然看着。
口水止血的土方法意外地有效。其实若不是手抖,跡部是可以自己动手解决的,奈何他正晕眩中,只好任凭这只自作聪明的傻狐狸瞎折腾。
仁王认认真真把血舔了个干干净净,毫不知情他从此将脱离亚健康状态活蹦乱跳无病无灾吃嘛嘛香……跡部渐渐从晕眩中恢复常态,看到仁王眼中的愧色,轻
13、重逢 ...
笑安慰道“没事的,我只是有点晕血,这下你消气了?”
仁王好一顿鸡啄米。不好意思地看看跡部上身被撕掉了大半扣子的衬衣,脱□上的立海大正选外套给跡部穿上,还细心地拉上拉链。
“那么,我们回去继续比赛。”举手习惯地打了个响指,跡部拉着捡回网球包喜孜孜的小狐狸回校车,大部队不发一言尾随在后。
“小景什么时候到冰帝的?我下学期也到冰帝好不好?”仁王到了跡部面前就退化到三岁,殊不知他一句话就让立海大全体黑了脸。
跡部抬手敲了敲狐狸脑袋“胡说什么,你家又不在东京,仁王阿姨不会同意的,再说了,你回头看看。”一上车就跟跡部挤到前排的仁王不明所以回过头一看,立马吐了吐舌头转回来。乖乖,部长和副部长的脸好黑,他不过是开个玩笑么……不过,真的很想和小景在一起啊!
“小景,伤口还疼不疼?回去要记得上药。”仁王隔着衣服轻轻抚摩刚咬的牙印,声音有些低沉“我不是想咬伤小景的,谁知道小景的皮肤这么嫩,像豆腐一样不经咬。”被迫倾听的众人扑腾倒下一片,仁王你蓄意咬伤了人还怪人家皮太薄,真是太不谦虚了!
“上药做什么,那雅治不是白咬了?”跡部倒是浑不在意,既然伤都伤了,小狐狸又不是故意的,留个疤作纪念未尝不可。
“诶?小景这样说也有道理,那就不要上药留着好了。”小狐狸被忽悠得独立思考不能。
“小景,我以后每个周末都来找你打球好不好?”好动的狐狸静不下来,星星眼眨巴眨巴。
好笑地捏捏装可爱的狐狸鼻子“我不会总是有空,来之前先打电话,我派车去接你。”
“诶?我自己去就可以啦!”拉下作乱的手把玩,想了想急忙掏出手机示意跡部交换号码。
“离跡部家最近的公车站应该有将近五公里,你想要两条腿跑着去?”跡部失笑,报出常用手机号。
“小景家很大么?我上次睡着了都没有见到,很可惜啊!”小狐狸哀叫。
“那今晚去看看好了,问问你的队友们要不要一起?”跡部大方地邀请道,让两校来个联谊餐会也好,反正将来会有不少交集。
仁王开心地扭过头嚷嚷“幸村!怎么样?今晚一起去小景家聚餐吧!”他这副稚龄儿童的模样,谁忍心拒绝啊!幸村腹诽,脸上却扬起一抹灿笑道“那就谢谢跡部君的盛情邀请了。”
“跡部跡部!我们也可以去吗?”慈郎也星星眼地嚷起来。
“啊嗯,今晚的聚会冰帝全体不得缺席!”
“哦耶!”慈郎和文太两小只抱在一起欢呼。
14
14、友谊赛 ...
作者有话要说:——向日葵总是追逐阳光吗?为什么不是太阳总在围绕着美丽的花儿那张笑脸兜圈呢?
回到冰帝网球场,开始准备抽签。跡部没想过和立海大决一胜负,毕竟此时两校都没达到三年级的颠峰状态,胜负什么的没有意义。
于是跡部抽到的对手是真田,桦地抽到和宍户双打对阵立海大幸村与柳莲二,忍足对阵网球新手柳生,岳人对阵仁王,泷和慈郎对阵丸井文太杰克桑原。
首先进行双打,泷、芥川VS丸井、杰克,立海大一贯的友谊赛规定队员带负重上场,此次也没有例外,但后半场在泷和慈郎的节节进逼下不得不解开负重,比赛呈现白热化,泷和慈郎毕竟是第一次搭档,最终5:7输掉了。
第二个上场的是桦地、宍户VS幸村、柳,桦地对上立海大两巨头毫无惧色,宍户只接了几个力所能及的球,其余都是桦地一人揽下。对方的模仿能力和应变速度都太非人了,灭五感又没法在双打里施展,幸村和柳是越打越心惊,除去负重也没能赢得多大优势,最终平局。
第三场是忍足VS柳生,大家都别过头不忍目睹,真是输得太惨了……2:6立海大负,这还是忍足悄悄放了水的结果,毕竟是自家邀请来的,不能太不给面子不是?
第四场向日VS仁王,单纯一根筋的岳人对上欺诈师仁王同样是完败,此局2:6冰帝负。
第五场是帝王之战,跡部VS真田,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不排除立海大某些人观战时气血翻涌,因为跡部大爷很嚣张地穿着仁王的正选上衣还脱了鞋袜光着脚丫在和立海大副部长打指导球……真田却没办法生气,对手太强大,他一分未得不说,还满场疲于奔命。负重早在上场前就取下,可是比赛中一点儿没觉得轻松,反而感觉手脚越来越沉重。立海大队伍中还有个白毛叛徒不断为对手加油叫好,恨得真田牙根痒痒暗暗给仁王未来一个月加上几倍训练量。比赛结束时真田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累,但是收获很大所以精神亢奋,裁判的最后报分让他很震惊。0:6么?比赛时精神太集中,竟然没有发现对手一分未失,果然不愧是冰帝的帝王。
从比分上看,两校是平局,但是从细节分析,却很显然是立海大输了。因为是抽签比赛,并不能代表两方真实水平,但立志于没有死角的三巨头还是忧虑了。可以看出冰帝的双打是弱项,一旦他们克服了这一点,明年的全国大赛冠军绝对会易主。
跡部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冰帝这些家伙这段时间没白训练么,看起来效果似乎不错?要不就是立海大今儿轻敌了?不管怎么说,孩子们没给他丢脸就好。
“小景小景!可以出发没?我饿了!”仁王兴奋地扒着跡部的肩摇晃“今天都没有吃东西,小景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吧?”
“啊嗯,本大爷不会让你失望,大家收拾一下,校车已经在等了。”早在比赛开始的时候,跡部就打电话回去安排好了,今天的聚会全部是东京各大餐厅送餐,还包括去年和仁王光顾的意大利风味餐厅的黄金烤肉。时间太仓促,跡部本家的厨师来不及准备了,只烤了些餐后甜点备用。
仁王巴着跡部跟着上了加长特驾,校车满载着其他人尾随,几只小动物闹哄哄地来到目的地下车,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啧啧不已,抗打击能力较强的也瞪大了眼睛。毕竟这里是东京,虽然是郊区,可车子进入私人领地后还要跑半天才能看到花园和别墅的,整个东京没几家吧?其实大伙见到的仍只是冰山一角,被当地人称为‘金汉宫’的跡部本家,还隔着一里路呢。
都是些半大的孩子,用餐也就没那么多讲究,跡部索性安排弄成自助形式,让两校正选在食物中促进感情吧,然后自己就可以推说不华丽,捧上一杯水一边乘凉……跡部的小算盘打得很响,事实上一开始是很顺利的,大家激烈运动一下午都饿坏了,跡部态度虽然稍显傲慢却并不失为一个好客的主人,再加上一个又大又长的西式餐桌上琳琅满布着各式传统精美日食,鲑鱼寿司、星鳗卷、金枪鱼刺身、各种馅料的京都和果子、炸成金黄|色的天妇罗、大大的油炸龙虾、白味噌汤、拉拉杂杂摆了一大托盘的怀石料理、在竹筏子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一长串章鱼烧、甚至大阪常见东京匮乏的乌贼烧……最过分的是,待众人坐定就要迫不及待开动之际,跡部大爷突然抬手一声响指,仆人居然端上一大碟烤得金黄酥嫩的巴西烤肉和一大杯鲜黄的百香果汁——摆在仁王面前!仁王蓦地蹦起来扑到首座的跡部身上眼泪汪汪地口出狂言“啊!啊!小景我爱你!”众人齐呛……
跡部不以为忤,反而骄傲地扬起唇角张狂地笑“啊嗯,本大爷赐予你这个权利。”
众人默,一丘之貉啊一丘之貉……几只小动物盯着仁王面前的烤牛肉吸溜口水,好想吃啊好想吃,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相比之下桌上的美味都黯然失色……跡部将怀里不断蹭蹭的大脑袋提将出来,状似轻佻地挑起小狐狸的尖下巴慢条斯理道“你爱的是本大爷还是烤肉呢,嗯?再不吃就凉了。”
在主人的号召下,大家很有爱地对着一桌子食物齐声道“いただきます!”随即开动。跡部包容地含笑看着一群饥饿的少年或活泼或矜持地快速往自己餐盘里夹食物,绅士如柳生也禁不住双眼发光。只有仁王坐着不动与烤牛肉奋战,跡部无奈地曲起食指弹弹狐狸额角道“雅治,烤肉吃不完可以带回去,那边再不过去就没你的份了。”
仁王闻言唔唔点头,快速咽下塞满口腔的牛肉,端起一旁的空餐盘急吼吼挤进抢食大军。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此话用在餐桌上也丝毫不差,少年们偷着抢着很快意犹未尽地填饱了肚子,桌上经过扫荡一片杯盘狼籍空空如也。跡部见状,‘啪’一声响指召来餐后甜点和各式果汁,大家又开始新一轮的混战,终于美美地捧着果汁和小点心各各落座。满足的喟叹此起彼伏。
正在跡部满意此次聚餐即将完美落幕时,仁王冷不丁探过头来疑惑道“小景,你为什么不吃?”声音不大,但在已经安静下来的空间里传播甚广,于是所有小王子都惊讶地看着居中的跡部大爷。
跡部语塞,僵硬着没法应对。仁王要是在开饭前这么问,他还可以振振有辞地回一句‘太不华丽了!’搪塞过去,如今大伙酒足饭饱,再这么说就太失礼了。
仁王没得到回答,继续探询“上次也是这样,总是看着我吃,难道小景看看就能饱了?”小狐狸是真的很困惑,不知道跡部的口味,他也不敢贸然举荐,只是跡部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让他不太舒服,感觉虽然就坐在身边,却咫尺天涯的样子。
假咳一声,桦地想站出来替跡部解围,但他一向不善言辞,咳了之后也没想出什么好对策,急得直抓脑袋。这一幕自是没有被跡部漏过,他苦笑一下极缓地开口道“雅治,你以后可能需要习惯这样,本大爷有些……嗯,厌食。”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只有桦地沉默,跡部这话编得太有水平了,后路一片通坦,他暗自敬服中……其他人可不知情,目光纷纷带了不忍。仁王震惊着懊悔没再发话,忍足也终于了然,为什么他在跡部家用餐从来只能和桦地一起,为什么跡部身为大家族继承人却患有贫血低血糖……(忍足少年的思路完全悲情了……)
任凭众人静默着在脑子回路里各自编织一个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剧情,跡部果断站起来作最后陈词“啊嗯,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休息一下让冰帝校车送立海大诸位回神奈川,冰帝的由本大爷的车负责送回家。”
“啊!小景小景!我不要这么快回去啦!你看现在才不到晚上九点!”仁王抱着跡部哀叫。
“回到神奈川就不早了,雅治不要闹,下周末再来也一样。”跡部难得好脾气地哄小孩。
“那我周五晚上就要来。”仁王撅着嘴直直抱怨“离下周五还有五天,很难熬的啊!”
对着孩子气十足的小狐狸,跡部毫不掩饰侵入骨髓的宠溺,修长手指罩着狐狸的一头白毛一顿揉搓“今天太晚,下周给你介绍两个特别的朋友,现在先回去吧。”
“嗨嗨!”仁王恹恹道,接过仆人打包好的一斤烤肉,走上车还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立海大一行纷纷向跡部致谢“今天谢谢款待”,之后车子缓缓启动,仁王不死心地探出白毛脑袋悲切声声“小景记得想我啊”…… 跡部失笑,挥挥手目送车子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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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梦中的初吻 ...
作者有话要说:——鱼儿对水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离了你就不能活?
冰帝几人也陆续坐上黑色加长劳斯莱斯幻影,跡部拉住意欲跨脚上车的忍足,忍足诧异扭头,跡部回他一个淡淡的微笑“侑士的话,借用一下,跟我来。”
忍足满头雾水地跟着跡部回到餐厅,杯盘碗盏已经收拾干净,大大的餐桌一角放着一个比巴掌稍大的精致纸盒子。跡部上前捧起盒子底部端给忍足,忍足双手接过,不解?
“生日快乐,侑士。”跡部轻松地笑着揭开谜底。
“啊?啊!谢谢!”忍足被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炸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他从来没有想过,跡部竟然会知道这个日子,知道也就罢了,竟然还记得!微微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小巧的手工巧克力奶酪蛋糕,简单却华丽的礼物。深吸一口气把盒子盖好。
“啊嗯?不喜欢?我不知道你偏爱什么口味的蛋糕,就按清淡的样式做了,这样也不会太腻。”跡部解释道,因为桦地不太喜欢,哈雷吃多了也不好,所以他一般很少做蛋糕,迟疑一会接着说“今天的章鱼烧和乌贼烧不是关西大阪风味?你好像没怎么吃,是做得不好?”
不,不是做得不好,而是你对仁王太好导致所有的食物都泛了酸!忍足在心里自嘲,比起跡部和仁王的坦荡,他一个人在角落哀怨实在太小家子气了。明明知道,那两个人什么都没有。真是太难看了,忍足侑士,你怎么对得起这个跡部亲手做的蛋糕!
把蛋糕盒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忍足慢慢伸手拥住面前略微不自在的少年。
“跡部,我可以叫你景吾吗?”可恶,小景被狡猾的狐狸抢走了。
“这是什么废话,啊嗯?”跡部不习惯拥抱着说话,想挣脱,反被拥得更紧。
“那就当景吾同意了。呐,谢谢你,景吾。”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忍足在心里补充道,低下头埋进跡部如瀑的缎发小心亲吻。
与仁王大大方方的撒娇不同,忍足的亲昵总带着浓浓暧昧的味道,犹如他深情入骨的关西腔。这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总让跡部有点犯难。推开的话恐怕会伤了小狼的自尊,毕竟跡部觉得这是野生动物表达信赖的特殊方式,不推开的话又有那么一丝怪异,好像在忍足面前,自己总是被呵护的一方?
最终跡部还是没有选择推开,于是忍足开心地挥别队友成功申请留宿。满足寿星的一切合理愿望。这是跡部无奈之下给自己的纵容行为找到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得寸的时候一定不要忘记进尺,这是忍足在对待跡部的系列问题上得出的精确结论。其实跡部非常温柔,看起来高傲,只要不是真正的过分之举,他都不会费心计较。可是,怎么样才叫过分?忍足心里没有底,但狼是一种对于猎物耐性十足的优秀猎手,小红帽毫无防备不足为虑,该警惕的是将来绝对不会少的外婆们……午夜十一点半,搂着心爱的人躺在熟悉的被卧里,忍足疲累却亢奋地无法入睡。
跡部这段时间已经比较习惯睡眠,每天小眯几个时辰会让身体的负担减轻一些,他也不存在失眠的问题,真睡不着的话,还能龟息。忍足还在胡思乱想之际,他已经昏昏欲睡了。但是忍足没放过他,关西腔不合时宜地在耳畔絮絮念叨。
“景吾,我的生日礼物只有一块蛋糕?太小气了么~虽然是很好吃啦……”撒娇撒娇……
“唔?那你还想要什么?”迷糊地回答。
“是不是想要什么都可以?”小兴奋……
“唔唔,什么都可以,快点睡。”已经意识不清了。
“那,景吾的初吻送给我吧,好不好?”小狼很无耻地诱哄道,他眼红桦地很久了,虽然每次看到的只是最普通不过的早晚安吻西式礼节,可是他也很想亲啊!以前是不敢想,但如今……但如今,是跡部默许了他的一再放肆罢?那么,再放肆一点点,跡部亦不会怪罪,是不是?是不是?
“嗯”……呼吸清浅,跡部大爷睡着了。
忍足轻轻收回手臂,翻身在跡部正上方撑起身体,定定凝视半晌。景吾,我征询过你的意见,你也同意了,那么,不要怪我霸王硬上弓啊!曲起手肘缓缓俯低上身,呼吸交缠,唇瓣轻触。如电流击中般酥麻,灵魂都在颤栗,柔软微冷的娇嫩讯息刹时传递到每一个神经末梢。眷恋着不断摩挲舔舐,待到触感温润才撬开探入。中途遭遇牙关微阖,不舍强力突破,忍足采取曲线救国,一只手拨开袍式系带睡衣的宽敞衣领,沿着前胸一直往下滑。手掌下的肌肤柔腻惊人,胸肋莹莹瘦而不骨,细嫩的腰肢手感滑韧,触之轻颤。趁着久攻不下的牙关溢出一丝轻吟长驱直入,灵巧的舌肆意攻城掠地数次划过敏感的上腭引起一阵阵战栗,清甜的津液芬芳美好,让人欲罢不能。熟睡的少年没有醒转,只是在梦中不停地被侵扰,下意识地抵抗,或者迎合。但无论是舌尖抵抗的推搡,还是腰腹迎合的扭转,都让本打算浅尝辄止的忍足骑虎难下欲罢不能……许久,喘着粗气艰难拉开肢体缠绕,忍足闭上眼睛狠咬舌尖力图保持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好不容易呼吸平复,只一眼便几乎让理智全线崩溃。床上的少年侧脸仰躺,长发铺散凌乱,嘴唇红肿微张,眉心微蹙双目紧阖眼睫轻颤泪痣莹媚惑人,双手无意识抓住两侧枕头边缘,衣衫半褪至光滑紧致的小腹,两点茱萸嫣红耀目……啊啊啊啊!打住打住!这不是邀请他犯罪吗!忍足半跪在少年身边捂脸哀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啊!
犹豫片刻,狠狠心闭着眼睛快速帮跡部拢好上衣,努力包严实连半丝绮丽肌肤都不要泄露。整理到衣领的时候,手指摸到日间仁王咬下的伤。细细看去是淡淡的粉红色,伤口已经开始结疤,对称的两排牙印很整齐,可以看出咬的人牙口不错。忍足心里一阵酸溜溜,白天的失落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以后也要一直这样吗?忍足扪心自问。如果一直说不出口,他是不是只能望着跡部的背影一生爱而不得,甚至守着他成婚生子自己却每晚一盏孤灯孑然形影相吊?这样的生活想想就觉得残忍,可是,有些话一旦直言不讳,就如覆水难收,万一不被接受,难道是要他从此自我驱离么?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性,忍足就浑身如堕冰窖,更紧地拥了拥怀里的睡美人,惹起一声不满的哼哼,心里一松,手上也缓了力道。其实,仔细想想,就算他可以放弃一切留在跡部身边,但是跡部可以吗?答案很明显,跡部集团偌大家业只有跡部一个继承人,不可能同意他和一个男子在一起,这是断子绝孙呐。放下这些远的不说,跡部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忍足狠狠闭眼苦笑,这才是问题的重点,跡部他根本就没那根筋!一个智商高绝的人,情商竟低得可怜,喜怒全摆在脸上不加掩饰,遇事从不考虑说谎,打官腔也极度不习惯,偏偏眼神犀利直指人心任何肮脏无处遁形。这样的人,做个大公无私的司法官没有问题,可要是作为商场王者,未免过刚。况且,不清楚跡部对同性感情会有什么看法,他也不敢冒进。初时碰到女孩子前来表白,跡部还会困惑不耐,却无半点羞涩无措,全然不似普通男生的或欣喜或扭捏,根本无法判断他究竟是不是直的……罢了罢了,现在大家都还小,无论将来如何,这一生的自由已许了他,多想无益,忍足侑士,你就努力拾掇好自个儿预备认真卖命吧。
16
16、十月谈 ...
作者有话要说:——一场大雨之后,几人欢喜几人愁。
仁王雅治甫一离开跡部视线就闪电收回满脸天真,高深莫测地卷着小辫子倚在车窗边沉思。看到这个绝迹了一天的仁王牌小动作,立海大众人才恍然,平日里漫不经心精明洞悉谨小慎微的仁王又回来了。今天的仁王简直让大伙大开眼界,率真、单纯、任性,而且可爱!最关键的是欺诈师转换角色已然炉火纯青,竟然看不出半点人工斧凿,仿佛他一直是这种文太模式从不曾深沉难究,太可怕了。
沉浸在喜悦和苦恼的矛盾中,仁王面无表情地纠结。刚刚转身就开始想念,他真是中了小景的蛊,这种迫不及待的心情真像那些初初恋爱的愣头青。恋爱?仁王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词吓了一跳,小景是长得比女孩子还美没错,可是恋爱?要是被小景知道竟然被当成女生对待了,恐怕会忍不住用那双颀长的腿或者芊芊玉掌和他皮痒的小ρi股来一次亲密接触,不过,被小景打ρi股的话,想想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仁王垂泪暗囧,真是不得了,在小景面前,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M……强忍着要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电话的欲望,小景的身体看起来是不太好,这会肯定要睡了,他要做善解人意的好朋友,可是……可是很想再听听小景的声音啊啊!仁王心里嗷嗷不止。
柳莲二今天很忙,仁王雅治的资料大更新,冰帝网球部全体实力评估,重中之重是冰帝之王跡部景吾。其人速度超绝,网球实力深不可测,本来过长的头发多少会影响发挥,可是和弦一郎一场比赛下来,仅随意松松系拢的长发纹丝不乱,整个人仍清爽无比一如赛前。如果说跡部体力惊人好像也说不过去,一个可能患厌食症的人,见血还晕眩,从挽起的衣袖看露出的一节藕臂,竟然细嫩得犹如婴孩,一副柔弱得见风欲倒的小身体,要锻炼出那种恐怖的体能除非回炉重造!为什么用恐怖来形容?连弦一郎都应付不能的移动速度和真正光速的球速,力道并不很大,没有任何花哨,可就是只能勉强追上,回击的最佳时机已没得选择。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他们看到的还不是他的真正实力。来回数十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指导球嘛!因为技不如人而忍气吞声,这样的情况在立海大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可是,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始终轻松优雅地给立海大的真田皇帝打指导球?一想到这点就让人不寒而栗,那个与自家部长一样男生女相甚至更纤细的跡部,究竟从哪儿爆发出那样魔魅的力量?
真田弦一郎有些心神不宁。除了小学组全国网球大赛时输给手塚国光,上了国中输给幸村精市,他现在已经是号称中学网球NO.1的立海大真田弦一郎,他自信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可是,今天他又一次输了,还是一分未得的完败。可是他没有半点沮丧不甘心,很奇异的感觉,那个跡部虽然每个球都压力重重似乎带了刀光剑影,可是他眼睛里从始至终都满含激励。没有蔑视,没有怜悯,没有胜利的趾高气昂,仿佛自己每一个成功的回球就是对他的最高回报。爷爷常说的君子如玉,说的就是跡部景吾这种人吧。举手投足优雅天成,腾挪跳跃的身姿翩跹若蝶,自然随性就像流水轻舞妙曼生花。倘若是个女子……小真田蓦地双颊滚烫,忙伸手把帽檐用力往下扯了扯,心里对自己严厉斥道‘太松懈了!’随即又想起跡部说的厌食,怪不得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整个人也骨质纤纤,虽说眼神凌厉气势逼人不至于错认为女孩子,可还是太文弱了!真田带着怜惜恨铁不成钢,浑然忘记跡部下午是如何强势地将他逼入绝地。
幸村精市心情很复杂。他是个骄傲的人,尽管遗传自母亲的纤丽容貌总给人荏弱的错觉,但只要是认识幸村的人都知道,他的自尊极强,从学习成绩到网球,从喜好的绘画到每天侍弄的园艺花草,无一不追求完美。完美的幸村精市,今天却遇到一个更零瑕疵的存在——跡部景吾。显赫的家世,真正的贵族公子,据说全优的学习成绩,精湛的网球技术,出色的人格魅力……还有许多看不到的地方,相信这个少年亦不会落于人后。上天造人实在太不公平,幸村第一次生出如此慨叹。为什么他不懈努力才能攀上的高峰,那个少年貌似轻轻松松就能做到还能做得更好?仁王是网球部里相当不驯的人,幸村从来没有把握住他的心思,可是他在少年面前单纯得一目了然。仁王不是作戏,他是真的在少年面前彻底抹白了自己。正是因为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幸村才觉得有些难受,他才是仁王的部长不是吗?
不得不说,爱部员心切的幸村过虑了。他太骄傲,容不得强者的忽视。跡部是,仁王也是。幸村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一直以来他都太优秀,附近的孩子都以仰望的姿态注视他,他已经习惯了被膜拜。但出身中产阶级家庭的他再厉害也比不过从小万众瞩目的跡部,见识过跡部不凡面貌的仁王也不会对他的成就有多惊讶。再者,幸村的面具戴得太深,殊不知跡部最不待见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人,哪怕他是神之子那又如何,他跡部大爷还就不买帐!
同样不被买帐的还有柳生比吕士。立海大绅士今天过得很郁闷,先是挖掘了搭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这一面从不向别人展示,包括他这个搭档在内。后来被冰帝的忍足狠狠削了一顿,他知道忍足仍然手下留情了,不然还要更难堪。可是他自从入学立海大两周被仁王从人丁稀薄的高尔夫球社挖到网球部训练双打以来,听到的都是与天才有关的赞美,而他也的确天赋卓绝,和仁王搭档协助立海大一举拿下全国冠军。太过一帆风顺了,柳生回想半年来的战绩,全是与仁王合作的双打,一旦作为单打选手出现在场上,他就积弱至此,实在是太难看了!听柳说忍足同样是冰帝的双打选手,不知道他与仁王哪一个更技高一筹?估计是势均力敌吧,柳生想着,这两个人看起来很相似,球风诡谲多样,仁王的幻影能模仿,忍足据说会千种绝技,这两只都非人啊。但全场最非人的莫过于跡部景吾,这个人给人的感官很多变,在仁王面前像个慈爱的长者(恭喜柳生君乃真相了……),在冰帝人面前像个护犊的帝王,在他们这些外人面前,跡部像个无关的路人。没错,就是路人!虽然他有礼有节丝毫不怠慢,可是跟仁王的待遇比起来,他们像是买东西时附赠的不被喜欢的礼品,彻底的被无视。柳生虽然不至于像幸村那般抑郁,却也不容易接受跡部这个已被众人一致认同的强者如此高高在上的忽视,毕竟无论再成熟,此时的绅士也还只是个13岁的少年,宅男本性让他难免有些闷骚心思,平静的表皮下他也渴望强者的青睐,哪怕是一丝鼓励也好。可惜绅士手气也不怎的,没抽到真田那张上上签……
至于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文太吃饱喝足,已经在打呼了,桑原照例在当保姆。这两只单纯的单纯,憨厚的憨厚,顶多会想想‘冰帝部长家的食物好好吃’、“冰帝很厉害”之类……
而另一边,被狠吃了一顿嫩豆腐的跡部大爷第二天起床丝毫没发现异样,被重点照顾的唇更润泽饱满了些,只是跡部向来不太喜欢照镜子所以愣是没看见,这点和本尊很不一样。跡部注重容貌,只是上一世作为女孩子遗留下来的一丝执念,和跡部家纵容放任培养出来,本质仍是喜好朴素的,原本的跡部少年却是货真价实的Narcissus。
于是这天冰帝的少男少女们有幸欣赏到了他们家帝王依旧冷着脸却显得娇俏无比的傲娇样,男生偷偷热血沸腾,女生悄悄咬牙暗萌……毕竟贵族学校的少爷小姐们平时都比较矜持嘛,再说了,可不能在跡部SAMA面前失态,会被批评不华丽的!
出了门一直尾随的罪魁祸首忍足少年又心虚又窃喜,啊拉,他这也算是给跡部盖章了,虽然昨晚其实是痛并快乐着辗转难眠,以至于今天顶着一对黑眼圈。
网球部早上的训练也小幸福,部长心情不错,端着一副慵懒架势容光焕发的样子。虽然照例在一旁的专座上瘫赖着只拿眼角余光意思意思地实施监督职责,可是今天的部长似乎特别风情?一大群青春期小子偶尔偷瞄一眼不自觉散发强烈荷尔蒙的美丽部长,权当充电……
跡部现在的日子很悠闲,集团的业务逐渐上手,整个亚洲部分的实权都落在他头上也没觉得多大压力了,比起前段时间忙学校忙网球部忙公务闹得他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十个人来用,如今万事顺遂前景一片大好,真是阿咪陀佛。唯一不如意的只有身体状况了,医者不自医,跡部只知道自己失血造成的后果很严重,将来若非出人命,否则不能轻易动用鲜血。这一次只是昏睡几天,下回要是躺上几年就乐子大了,他早已不是孑然孤身一人,上有祖父,下有跡部集团近十年来拉开的全球商业长线上数万员工,哪一边都马虎不得。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不欲做奸雄,开辟新王朝这种伤筋动骨的大事他不行,守成并开拓新纪元还是游刃有余的。至于想要的自由,这词端看各人心境,跡部觉得时下的境况就自由得不羡鸳鸯不羡仙。金钱?不说跡部家几代人挥金如土,他个人的金卡就无限量,哪怕每天啖金喝银都垮不了,区区破财痣又怎奈何。感情?有祖父百般溺爱的宠信,有桦地他们坚定不移的追随,就算缺了爱情这一块,他也无憾了。健康?他已经把身体各处连看不见的经脉都打造得犹如铜墙铁壁,核武器都难以穿透,什么样的病毒敢入侵?生活不缺乏真心赞美,身边不总是小人,愿望老达成太快导致变成了指令,林林总总纵观一遍,他真是幸福到脚趾甲去了。谁能说阔绰的家族是累赘?是它从细致的点滴汹涌汇聚成就了一个骄傲而雍容的跡部景吾。繁缛的工作绑缚了自由?若不是数万希望维系在自己身上,跡部不敢保证是不是会被漫漫时光吞噬了所有激|情。
于是跡部光在躲懒卸任泰半琐务后,意外收到爱孙饱含感激的工作回馈。景吾真是个天生的商业天才啊!跡部光不只一次感叹上天厚待。回东京不到一年,景吾就成功接管亚洲地区全部事物,虽然跡部家重点放在欧美市场,可本家这边的蛋糕也不小,而且以前很难兼顾周全难免有许多不周之处,景吾不但在极短时间啃下了一堆又臭又硬的老骨头还给这些疲软的脾脏注入了新血,如今的东方市场一片欣欣向荣,跡部集团的崛起指日可待。跡部光很激动,他已经七十高龄了,要不是碍于本家那个死硬派老太婆在主屋占着吃皇粮,他真的很想回去含饴弄孙安度晚年,虽然景吾总是一本正经不够可爱逗不起来……要不跟靖司说说,让他跟莲娜再生一个?对了,莲娜和靖司分居这么多年,估计对方面目都模糊了。唉,靖司也真是的,做人太古板,就不能弄个私生子什么的给跡部家添点热闹么……老爷子闷在在书房对着孙子送的自画像唠嗑,一旁的山崎管家听得黑线连连挂满额头,无言以对。
不过,跡部老爷子的乌鸦嘴真的很准。这是不久跡部夫人不慎被英国媒体曝光与一神秘男子育有一六岁麟儿大隐隐于市的丑闻之后,山崎管家默默发出的吐槽。
跡部接到自家祖父兴奋大于气愤的投诉电话后半晌无语,敢情在六年前他就多了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想起那个冷淡的莲娜母亲,努力在脑子里勾勒了半天也拼凑不起只见过几次的面貌,只依稀记得还算漂亮,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五岁?还是六岁?都很多年前了啊,那女人也老了吧?跡部跟祖父提议,要不让父亲跟母亲离婚罢,家族利益什么的早已淡薄,跡部集团在英国已根深蒂固,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卖他们皇室一个面子成全有情人也罢。
想法不错,跡部光其实也不喜欢这个对家族没多大贡献的儿媳妇,更何况这个该死的女人冷落了景吾宝贝那么多年!于是马上联系常年出差状态的儿子,跡部靖司一听是要回去签字离婚,这个工作狂一梗脖子不屑道“这点小事也要劳动本老爷,随便打发一笔遣散费就完事了,我没空,叫景吾去应付好了!”
电话内容如实反馈回东京,跡部挑了挑秀长的眉思忖,索性十月末没什么大事,回一趟英国看看祖父也好,遂满口答应下来。安排好专机和事务简单交接,跡部才突然想起,周五要去立海大接仁王回来,周五?掏出手机一看给自己翻了个大白眼,可不就是今天!瞧他的脑子这惰性,要是愣没想起来这回事,过后说不准小狐狸要怎么闹呢。仁王这几天发过无数短信抱怨幸村真田竟然给网球部实行魔鬼训练,每天都累得像条狗之类,不若把他带去英国散心吧,这么有趣的孩子,介绍给祖父也不错。打定主意就安下心来,完全没去考虑仁王家人放不放行之类的小问题。
下午散学就把网球部交给桦地,生徒会甩给忍足,跡部潇洒钻进座驾头也不回直奔神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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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立海大踢场少年 ...
作者有话要说:——听到一首很美丽的歌,尝到一种味道纯正的冰淇淋,看到一处绝色的风景。
忍足是除了桦地外惟二知道跡部兼任冰帝理事长的部员,因此他不但要命苦地蹲生徒会室,处理完这边的工作还得跑理事长室整理文件。忍足少年悲摧得差点吐血,为什么他包揽了所有重活,忙得脚不沾地桦地也不来帮忙?明明他也是共犯啊啊!最残忍的是,他在这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跡部却带仁王回英国见家长!这叫什么事啊啊!忍足真想哭,总有费尽心思却为他人作了嫁衣的感觉呐。偏偏不能辜负跡部的信任,不能撒泼耍赖争取关注,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好羡慕仁王的蛮不讲理,他只能佯装失意骗取这几天跟着桦地在跡部家混吃喝拉撒睡,明显亏大了么……
桦地推开理事长室的豪华木门,一眼就看见陷在黑暗气息里不能自拔的小狼,暗笑跡部真是料事如神,这只果然在钻牛角尖。没有说话,默默弯腰整理桌面。
忍足头也不抬,关西腔了无生趣地沉声问“桦地,景吾回英国做什么?”
“办离婚手续。”桦地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咳咳咳咳……忍足呛个半死,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要不就是桦地在开玩笑。接过桦地体贴倒来的白开水咕嘟咕嘟喝干,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桦地!拜托你不要省略太多关键字啊!到底谁离婚?”忍足沙哑着嗓子嗷叫。
“景吾的父母。”这回主语齐全了。
“哦。”忍足突然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他记得跡部离开时心情颇愉悦,并不像是要去操刀这种破事的样子,再说了,办父母的离婚手续带上仁王是要干嘛??脸上又开始阴云密布。
桦地其实很想笑,忍足这个样子很像吃醋啊,因为亲爱的父亲更喜欢另一个孩子而把他冷落了的哀怨模样。不能怪桦地这样理解,他从小就把跡部当成崇拜的对象,就像长辈一般,自然也把忍足这些同样拜倒在跡部脚下的同伴归到了一处。不管了,就让忍足再纠结一阵子吧,跡部接回仁王自然会安排他的去处。
神奈川这边,跡部到立海大校门的时候,时间刚到下午四点半,网球部还在部活中。没有给仁王打电话,跡部大刺刺地穿着一身冰帝制服踏入人文气息浓厚的立海大校门。
闲适、俊挺、宛如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闲庭信步的跡部一路走来收获了不少芳心和窃窃私语。拦住一个低头走路的小男生问路“这位同学,请问网球部怎么走?”
“啊!”受惊的男生慌忙胡乱往后指了指“前面左转直走几百米再右拐就到了。”
“啊嗯,谢谢。”跡部点头致谢,今天他心情好,很是彬彬有礼。
“不,不客气。”惊艳中的小男生连连鞠躬,他知道面前的外校生也是国中一年级,但人家的气势硬是压得他不由自主想要行礼。明明是和颜悦色的神情,为什么压强就那么大呢,连容貌也比幸村部长出色,这样一个人不会是来网球部踢场的吧?小男生一想到这点就惊恐地跳起来,一溜烟跑去新闻部报信了。
跡部没有兴致仔细欣赏立海大校景,抬起长腿向目的地大步走去。
仁王这周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中,正副部长都迁怒,每次部活不把他训到趴下绝不罢手。今天更甚,从早上累积到下午,他已经绕网球场跑了近60圈,数不清的挥拍蛙跳和俯卧撑,偏偏他又敢怒不敢言,今天是约定好到小景家的日子,绝对不能被加训!
于是跡部来到网球场外,远远的看到一只有气无力在跑圈的脱水狐狸。径直推开大铁门走进去,猛然窜过来一个马尾女生拦住去路“站住,非本校网球部员禁止入内!”
眯起凤眼“让开。”
女生扭曲,右手食指直直戳向跡部面门“你聋了吗!我说了!非本校网球部员禁止入内!”
“嗯哼,这么漂亮的手指,还是好好长在手掌上比较合适,要是弄断了很可惜呢。”跡部扬起唇角露出危险的冷笑“本大爷最讨厌这种没教养的母猫,滚!”
最后一声带了内力的声波震得女生连连倒退,一ρi股坐在草地上花容失色。跡部绕过障碍物向犹浑浑噩噩圆周运动的目标走去,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啊!!!!有外校生来踢场啊!”跡部难受得深深蹙眉,那只不华丽的母猫!
全场目光焦聚唯一白色长袖衬衣褐色西裤黑皮鞋的外校生身上,嗯?有人会穿这么一身来踢场子的吗?必备武器——网球拍在哪?另外,居然真的会有男生长得比幸村部长还美啊!那身君临天下的气场居然也只强不弱!
隐隐威严的声音如扩声般在场上每个人耳边缓缓响起“既然立海大网球部这么欢迎踢场,那么本大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雅治!”
“嗨!小景你亲自来接我啊!太感动啦!”仁王一扫蔫菜色飞奔而来,刚要熊抱,跡部眼疾手快伸出食指按在他额头上止住脚步。“啊嗯,这么不华丽的一身汗不要蹭到本大爷身上!”
“啊啊!太狠心了!我都一个星期没有抱到香喷喷的小景了!”仁王嚷嚷着动手抓住阻挡自己前进的纤纤玉指快速下拉,如愿扑进久违的怀抱,一脸幸福地蹭蹭蹭……刹时,立海大无数男女生眼珠脱窗下巴眼镜掉了一地……
跡部额角青筋突突直蹦,他的特制绢丝衬衣彻底沦为擦汗巾了!这只不华丽的脏兮兮的臭狐狸!拎起衣领提起小狐狸,不管他张牙舞爪好不可爱的模样“把球拍拿来!还有,去洗干净再回来!”重获自由的仁王委屈地取来球拍递给跡部“小景,你真的要踢场?给立海大留点面子么,刚才谁惹你生气的?我去帮你出气!”
往场中唯一的女生瞟去,女生瑟缩了一下,弓起脊背似乎想隐形到人群中。可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她难堪地暴露在瞬间清空的五米半径内。赶来的幸村和真田已经听说了事情始末,忙走上前向跡部致歉。那个女生是网球部经理中森晴子,对网球部以外的人一向态度恶劣,这回终于让她踢到铁板了,两个部长都很感谢跡部,他们早就想炒了这个狐假虎威的经理,奈何之前总是找不到机会。
跡部双手抱胸,对两巨头的求和态度不置可否。仁王不得已被推出来打圆场,他涎着脸拉拉跡部的手臂讨好道“小景,不要生气啦!要不我陪你打一场?”
似笑非笑:“啊嗯,以后有的是机会,你急什么。”
“那小景说怎么办吧?”仁王撇撇嘴“不要真的踢场啦,立海大会很丢脸呐!”三三两两围成一圈的立海大网球部普通一众听到仁王居然胳膊肘使劲往外拐,一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
“嗯哼,对你的队友这么没信心?”
“哪有!是小景太厉害啦!”仁王很马屁精地顺着竿拍上去。
“好吧,那正选里随便出来一个跟本大爷对练一场。”跡部放话。
众正选面面相觑,齐齐狂喜向前一步,再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整齐抬起的脚又缩回去互瞪。跡部大爷不耐烦了,直接点名“柳生比吕士,上场。”
“嗨!”柳生很激动,声调蓦地拔高三个音阶。啊啊真的被钦点了啊,难道是刚才祈求的天照大神灵验了?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要像上次输得那么难看!面子什么的不管了!
柳生的愿望很美好,但跡部大爷不是来做善事的好伐,人家是来踢场的啊喂!
立海大网球场还是比较整洁的,跡部脱下皮鞋丢给仁王,挽起一节裤腿赤足走上场。仁王是知道他这个习惯的,没有说什么,立海大一众就受不了了,对方态度倨傲就罢了,如此做派更是目中无人,顿时有些群情激愤。旁观的真田和幸村眼神闪了闪,抱拳默不做声,上次在冰帝也是这样,跡部似乎更喜欢双脚毫无束缚,只是难道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吗?他的脚丫太粉嫩了,让人很担心即使地上干净得一粒石子也无,那不够光滑的表面也有可能会磨破那样细腻的肌肤。如果跡部得知两人的担忧,怕是会有些许心虚,他大爷从脱下鞋子开始就是真气外放不染尘埃的,脚板跟地表根本没实际接触……
言归正传,柳生引以为豪的镭射光束在跡部眼里还不够看,高尔夫击球的姿势实在是有些傻,不过,对于一个学龄半年的网球新手来说,这样的成绩真的很华丽。跡部带着赞赏目光又一次不自觉地引导一个有天分的人才进入无我,柳生的基础不如仁王和忍足,即使跡部已经有了带队经验,融入也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天色已黄昏,光线开始变坏时柳生完成蜕变,而绅士的体力明显比那两只好太多,第一次无我境界足足维持了将近半小时,末了还能屹立不倒,不知道该夸他意志力强悍还是死撑。业余裁判看得入迷,早已无人计分,当然毋庸置疑赢的是跡部。柳生呆呆地站着调息许久才艰难挪动脚步到网前,伸出右手与久候的跡部交握。
“真是非常感谢,跡部君!”柳生诚恳地道谢,他此刻终于理解真田当天惨败却兴奋不已的感受,好一场酣畅淋漓的指导球,冰帝网球部的人很幸福啊!
“啊嗯,以后有空就多和雅治切磋,会进步得更快。”跡部忍不住继续指点,对于谦虚好学的好孩子,他不会吝惜教授。
“嗨!”柳生依依不舍松开手,这个宅男激动着也不忘细细感受对方微冷的柔荑。作为男生,跡部的手有些小,却胜在够修长秀美,绝对是一双艺术家的手,更重要的是,柳生没有感觉到一个资深网球选手都有的厚茧,连薄茧都没有!青葱般的五指没有,白皙柔嫩的掌心也没有!触感细腻得让人心跳加速。绅士心神剧震,却很好地掩藏在反光镜片下。难道说,难道说,实力恐怖的跡部,其实是个左撇子?!右手已经如此绝世,左手该是如何绚丽?这个人作为对手,不可战胜啊!(绅士就是爱胡思乱想,我们小景两边手都一样的啦~)
仁王没想太多,高兴地挂上搭档的肩膀表达祝贺“噗哩~比吕士不赖嘛,这么快就到达我去年遇见小景时的境界了,以后一起努力哟!”绅士脚软中,差点被扑倒,恨得直咬牙,仁王雅治你好样的,期末考试时给我记着!
旁观的立海大三巨头闻言大惊,柳更是捧着笔记本双手直抖。去年的仁王还是小学生,跡部也是!然而他们一个到达了无我境界,一个是已经能够引导无我境界!这样一个强劲的教练型对手在冰帝做部长,为什么全国大赛冰帝连四强都没有进?还有,跡部对柳生莫非是爱屋及乌吗?毕竟没有道理会这样卖力帮助对手训练,仁王的面子好大!
不管立海大人怎么想,跡部扭头满脸不悦地对仁王道:“刚才不是让你去洗干净?怎么连衣服都没换?”
“诶?我没有带衣服来换”仁王不好意思扭衣角“一般都是训练完直接回家洗澡啦。”
“真是不华丽!”跡部上前套上鞋子下结论。“本大爷送你回家换衣服,走吧。”
“嗨嗨!小景最好了!”仁王背起网球包开心地牵上跡部的手乐颠乐颠离开了网球场。远远传来隐约的对话“小景,你的手很冷呢!”“不喜欢就放手!”“YADA!冷冷的很舒服呐!小景,你怎么会亲自来接我?”“本大爷高兴!”“哈?小景一定有事没告诉我!说啦说啦!”“罗嗦!今晚跟我去英国!”“啊?啊!小景我爱你!”……“笨蛋!”……
萧瑟的球场上,被集体无视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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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幸福的狐狸 ...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知道阳光多么珍贵,就闭上眼睛去碰撞吧。
柳生再次确定了,他们这帮人在跡部眼里就是仁王的附赠品!是不是该庆幸一下,他和真田是还算入得了大爷挑剔审美眼光的优品?这么说来,最应该能得到这种殊荣的不是幸村吗?下意识看了一眼部长所在的位置,诶?幸村干嘛脸色铁青?真田一脸黯然又是为了什么?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呐,等仁王回来估计少不了又要剥层皮。嘿嘿,去英国玩吗?这个招摇的家伙就是活该!柳生同仇敌忾地幸灾乐祸。
幸村下午刚看到跡部时的好心情全泡汤了,一再地遭到忽视,他既愤怒又受伤。论实力,仁王的确很强,和真田比除了力量之外不相伯仲,但对上自己仍然不足为惧。论华丽,仁王更是不华丽到极点!学习成绩不如他,各种课外活动表现一塌糊涂,不求上进不说,还会联合柳生考试一起作弊!幸村很想找人来评评理,究竟他有哪一点比不上仁王?就连外貌,也是他占大优势好不好!那个华丽星人到底为什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幸村很痛苦,他从未如此迫切地希望得到一个人的认同,可是那个人偏偏数次轻描淡写地与他擦肩而过。
真田很失望,他怀念球场上眼神专注只看着他一个人的少年,而今天从头到尾只淡淡扫他一眼就略过的跡部让他有些惶恐。这是一个真正的王者,入不了他法眼的人,连站在他面前的资格都欠奉。微微地战栗过后,真田的目光一凛,真是太松懈了!如果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强,那就努力攀到更高的地方,直到被他牢牢放进眼里!真田用力握了握拳,暗下决心。
柳莲二:唰唰唰唰……笔下健步如飞中……
将小狐狸提回家,跡部很轻易就从仁王妈妈处取得了暂时监护权。仁王爸爸在建筑公司上班,周末加班中,仁王姐姐在立海大高中部还没回家,估计是周末玩去了,仁王弟弟还是个国小三年级的小学生,上邻居家串门了。在等待仁王洗刷的空挡里,仁王妈妈指着客厅里大大的全家福热情地向贵客介绍全体不在场的家庭成员,跡部貌似得体地应对自如,其实已经有些僵硬,小狐狸你丫的洗个澡怎么那么久!你娘快用唾沫把本大爷淹死了!
因为多嘴问了一句仁王的生日,洪水就要失控了。忍无可忍,跡部只好失礼打断正要开讲仁王小时二三事的小妇人,表达了想去仁王房间帮忙收拾的强烈愿望,这才被依依放行。松了一口气的跡部顾不上敲门,径直推门走进去。仁王光着上身围了浴巾埋头在衣柜里奋斗,听到门响扭头一见是跡部就嘟起嘴巴:“小景,我找不到合适的衣服穿,你来帮我挑!”
随手关上门,“啊嗯?穿平时的衣服就好了,英国又没有宴会要参加。”跡部不以为意。
“可是要去小景家拜访的话,穿得太随便很失礼的!”仁王怏怏地一ρi股坐在床上。
跡部失笑,走到衣柜前看了看,清一色的运动服和校服,的确没什么选择。随便取出一套白色运动服丢到床上,“先穿衣服回东京用晚餐,本大爷带你去银座慢慢挑。”
“啊!还是小景有办法!”仁王开心地笑眯了眼,快速套上衣服,“不过,在银座买衣服的话,就需要小景帮忙付帐啦!”
哭笑不得地捏捏狐狸鼻子:“本大爷什么时候有过让你自己掏钱?小人之心!”
抢回鼻子,狐狸脑袋扑进熟悉的怀抱狂蹭:“啊啊!小景为什么对小人这么好!人家快要幸福死了啊啊!”
“那就一直幸福到死好了。”跡部没好气地拉开仁王,“下午蹭的汗还没跟你算帐,还来!司机已经等很久了,走吧。”
“诶?不是要去英国玩么?我还没收拾行李!”
“那么不华丽的衣服,不用收拾了,晚上去买。”跡部不耐磨蹭,拉开门就走。
“嗨嗨!”仁王忙不迭套上鞋子追上去,真是专制又霸道,暗暗腹诽。
好不容易挥别仁王妈妈回到东京市区,找到一间顺眼的法国餐厅就拉着仁王大摇大摆走进去。门口的侍应生见跡部着冰帝制服一身贵气,不敢怠慢,恭敬将两人迎进小包间。
仁王瞪着菜单上的蝌蚪文发愣,跡部瞟了一眼不理他,自顾用法语点餐“鹅肝酱煎鲜贝,金枪鱼沙拉,桔香吐司,牛尾清汤。”
“小景,两个人不用点那么多菜。”仁王看不懂法文,价格还是会看的,替跡部肉疼。
“啊嗯,这是你一个人份。”跡部点头示意侍应生点餐完毕。
“Nani?小景你又不吃?”仁王皱眉。
“家里有准备我的晚餐,不用担心。”跡部解释。
“哦。”仁王不作声了,也不管失礼,把椅子挪到跡部身边坐好。
突然沉默的小狐狸让跡部不太习惯,伸手拉拉他的小辫子“雅治胡思乱想什么,嗯?”
“没想什么”,仁王闷声道“小景这个样子多久了?”
“啊,记不清了,很多年了吧。”跡部无所谓道,“不是说了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
仁王微不可察地一抖,他想象不出来,一个厌食很多年的人,每天大约是只能吃营养师调配的单调食物,这样人生还有什么乐趣?爱好美食并十分挑嘴的狐狸郁结了,跡部的问题他一点忙也帮不上,感觉自己很没有用啊。
好笑地揉揉仁王的包子脸,“瞎操心!本大爷不喜欢愁眉苦脸的雅治,打起精神来。”
“Wushi!”仁王迅速挺直脊梁,这件事不能急于一时,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小景不开心啊,仁王雅治振作起来!
气氛重新活络,侍者很快端上了开胃菜和头盘汤,不愿让仁王也遵守那些繁琐的用餐规矩,跡部直接吩咐把菜一次上齐,餐后甜点黄桃奶酪蛋糕也不要漏。没理会一旁的侍者快要抽筋的表情,食物一股脑摆在仁王面前。
菜色都很好,汤味也清甜,蛋糕做得够细腻,仁王吃得大呼过瘾,连说希望下次来的时候每份的量能多上点。侍者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紫了。
跡部像看着心爱的宠物,唇角始终带了淡淡笑意。仁王问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呢?只是想要对一个人好,硬要说出个理由的话,只是觉得值得罢了。觉得小狐狸值得,小狼值得,桦地值得,或许将来还会碰到有缘人也值得。能够不计较得失地付出,本身也是一种幸福呐。
结帐签单的时候,跡部很厚道地多填了两倍小费,小青年忍笑忍得很辛苦啊。
出了门直奔银座,夜晚的购物天堂似乎更熙攘了,对于只穿自家设计作品的跡部大爷来说,逛街买衣服实在是一件太不华丽的事情。于是没走几步就拉着仁王拐进一间人少的意大利风格的店面,对微笑着迎上前的导购员挑眉道:“挑几套适合他的休闲类换上,连皮鞋一起。”把仁王一个踉跄推过去就移驾待客沙发上翘二郎腿去了。
跡部老早就看立海大制服不爽,最普通的白衬衣和黑长裤+深蓝条纹领带,最碜人的是居然配一双白运动鞋,真是要多土就有多土。换了新装的小狐狸明显清新不少,嘛,有些慵懒的模样也很贵公子,就是那发型怎么看怎么痞……
仁王第八次钻出试衣间时终于忍不住抱怨:“小景,我很累了啊!你家飞机几点起飞?这都快晚上十一点了呐,随便选一套好不好?”
清秀的导购员脸上一僵,眼看着大客户要改主意了,她刚想说点什么挽留一下,跡部发话:“啊嗯,把刚才试过的都包起来,身上这套就不用脱了。”
导购一愣,随即大喜过望,招来帮手一阵手忙脚乱。
仁王瞪圆了眼睛:“小景,我们要去英国多久啊?周末只有两天假呢!”
“玩够就回来,不是还可以请假吗?我已经和你妈妈说过了。”跡部老神在在。
“耶?妈妈这么好说话?”仁王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小景真厉害,要是我去说的话,肯定被骂个狗血淋头。”
跡部纠结,他虽然没有挨骂,可是被欧巴桑口水洗礼了很久也郁闷得很。大包小包丢给仁王,刷卡出门。回程路过一间金光闪闪的铂金饰品商店,再瞅瞅仁王光溜溜的脖子手腕,果断朝里迈步。
“咦?小景想买首饰送给家人么?”仁王拎包尾随,好奇地问。
“嗯。”跡部略略巡梭一番,选了一条粗旷风镶嵌了五颗圆形祖母绿的铂金手链,捞过仁王的右手扣上。嗯,华丽的效果,配上一身装扮很是画龙点睛。
“嘻嘻,看起来倒很适合我呢。”仁王感兴趣地左看右看“小景为什么戴在右手?”
“你不是左撇子?戴右手不会影响写字。”跡部走到柜台刷卡结帐,回头拉了仁王出门。
“诶?小景等等,手链要包装起来才好送人啊!”仁王急急地刹住脚步提醒道。
跡部歪歪脑袋惬意地笑:“都送出去了还要包装做什么?”
“啊?哦。”仁王傻了一会,猛然回过神来“哎!手链是送给我的?!”
“真是笨蛋!”跡部敲敲狐狸脑仁“平时不是挺鬼机灵,到本大爷这儿就犯傻!”
“嘿嘿。”仁王捂着脑门傻笑“是小景太聪明了嘛!”半晌清醒过来,垮着脸哀叫“啊!小景这份礼物太贵重啦,两百多万日圆呐!把仁王雅治卖了都不值那么多!”他一个月的零用钱才不过区区五千日圆,还大多花在解馋上,觉得耗资甚巨只是用来换一条装饰用的手链很浪费,顿时右手腕像注了铅一样沉甸甸起来。
“真是没出息。”跡部又去扯狐狸尾巴“你手里那堆衣服也不只两百万,都是身外之物,这么在意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啦。”仁王哭丧着脸,刚才只是右手沉,现在觉得连左手拎着的袋子里也装满了石头。“小景刚才不是说给家人买的吗?怎么变成我的了?”
“雅治也是家人呐。”跡部轻笑。
“真的?”仁王蓦地眼睛一亮,颓靡之气顿时一扫而空。
“本大爷什么时候骗过你?”居然还敢怀疑,用力揉揉满头白毛。“时间不早了,走吧。”
“嗯嗯!”仁王狠狠点头,使劲忍住哽咽。在欺诈师看来,傻的是小景才对。怎么可以这样无条件对一个人好呢,万一是坏人怎么办?万一被欺骗怎么办?万一……万一遇到的不是他怎么办?小景总是这么温柔,绝对需要细心守护才能不受伤害,就这样决定了!仁王雅治!从现在开始,不要松懈的地一直守护在小景王子身边吧!
两人回到跡部宅已经深夜了,私家飞机已经在附近的机场随时待命,跡部之所以拐回家是要接一个人。
没有让仁王跟下车,跡部放轻脚步进入自家卧房。忍足已经睡了,眉心轻轻皱着,显然睡得不太安稳。跡部只觉好笑,面上一向沉稳冷静得不似少年的忍足,性格却出人意料地孩子气,就像这次安排他留守吧,明明很想一起去,却别扭地不说出来,一个人偷偷委屈。平时不是很能闹的么,这会儿倒给他装乖。
打发床下的哈雷去找桦地,不欲吵醒闹别扭中的少年,跡部很想知道当忍足明天醒来发现已身处异地的表情,坏心拂过他的睡|茓使其陷入深层睡眠,俯身掀开被子抱起只着睡衣的忍足,噙着一抹暖暖笑意向外走去。至于收拾行李?本大爷干么要做这些不华丽的事情?缺什么到英国再买!
仁王好奇地看跡部抱着一人形物体塞进车子后排座系好安全带:“小景,这是?”凑过去一看瞠目结舌“诶?忍……忍足侑士?”
吩咐司机起程到机场,跡部才对仁王解释道:“祖父还没有见过你和侑士,这次带你们去英国正好给他看看。”
“啊,小景的朋友都要带去给祖父鉴定过么?”仁王吃惊道。
“没这回事,你们不一样。”跡部捏捏狐狸脸颊“乱七八糟的电视看多了吧!豪门子弟也是普通人,没外界想的那么苛刻。”
仁王嘿嘿讪笑,扭过头去看忍足:“涅,忍足不戴眼镜看起来年轻好多,是吧小景?”
狐狸脑袋被敲了一记,跡部大爷懒懒道:“侑士比真田年轻多了倒是真的。”
“啊啊小景你居然也会吐槽这种不华丽的事情!”
“罗嗦!系好安全带!”
“嗨嗨!”
19
19、狼和狐狸的友谊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季满目苍痍,下一季就该繁花似锦,世界每一天都在轮回。
飞机在第二天近午抵达英国,两小只都在呼呼大睡,跡部只得一个个轮流搬进来接机的劳斯莱斯元首级6.7加长座驾。车是老爷子平时出门用的豪华款之一,真不明白那两父子怎么就那么喜欢高调显摆,出门坐这种车子不是更容易成为犯罪目标?跡部觉得一般五座的车已经绰绰有余,空下那么多位置难道是要留给阿飘?
车子性能一流,座位够舒适,伦敦郊区路况良好,于是两小只到了跡部庄园还是睡得昏天暗地。跡部下车和祖父拥抱行了吻颊礼,在老爷子有趣的目光下陆续将人事不醒的两只搬进卧房。出门嘱咐山崎管家去准备几套忍足的衣物鞋袜,在老管家认真询问尺寸的时候哽住了。
找来量尺,忍足的身高目测比自己高了三到四厘米,大约是175cm。这个没法量,臭小子睡相不好(话说,哪个正常人睡觉时直挺挺跟尸体般?),肩宽48cm,胸围不好量,放弃……腰围75cm,臀围难度也大,放弃……脚板净长26cm,至于体重,手测60KG上下,比哈雷瘦点。(忍足泪……有这么对比的么~)将不完全数据报给山崎管家,再细细交代了衣物风格要求,跡部就应召到会客室和律师探讨离婚协议书细节去了。
在跡部看来,实在是没什么好讨论的,父亲不也说了,随便打发一笔遣散费不就得了?还需要什么细节?对那个女人没什么印象,应该不是胡搅蛮缠的类型,有胆量凭已婚身份另起炉灶还开花结果的人,可能不太容易对付,但也厉害不到哪去,看她被曝光以来只躲着媒体不出门就一目了然了。嗯,不过表面工作还是要做足的,也为了避免将来的纠纷,最起码要把界限彻底划分清楚。
仁王和忍足没再睡多久,两人几乎是同时醒转的,KING SIZE的大床,两人各占一边倒也没有太大尴尬。忍足却很奇怪,望望透过窗帘折射进来的光线,应该时候不早了,仁王不是要和跡部去英国?怎么还滞留东京?
“啊,忍足早。”仁王很大方地打招呼,低头瞅瞅身上的睡衣“诶?又麻烦小景给我换衣服了,话说,现在几点了呐?”歪头问忍足。
“早上好。”忍足有点迟钝,抬头看向挂钟“十二点了,仁王怎么在这里?”
“哈?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仁王乐了,如果没有猜错,这里是英国伦敦跡部家小景的房间,看忍足迷糊的样子,难道屋子里的摆设和日本那边竟然是一样的?
“不是景吾房间么?”忍足稍微清醒了些,环顾一周确定没错,目光转到床头,呆滞……“诶?我的衣服和眼镜哪去了?”
仁王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忍足的反应果然很可爱,小景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忍足198 IQ的天才脑子也绝对猜想不到,他睡一觉就被绑架到了伦敦。他无辜地看着狂笑不止的仁王思忖,到底怎么回事?莫非仁王也被跡部丢在东京不带走了?
仁王抖着手翻出手机拨通,跡部一看来电就止不住扬起唇角微笑,“啊嗯,醒了?”
“唔唔,噗嗤哈哈,小景小景,你家侑士真的好萌啊!”
“嗯哼,别闹得太厉害,本大爷马上到。”跡部愉悦地站起来撂下可怜的律师扬长而去。
忍足抱着被子愣怔,听仁王话里的意思,跡部还没出发?但是这不太可能啊,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还是发生什么事情耽搁了?啊啊能不能来个人解释下啊!
正好出门采购衣物的山崎管家回来了,跡部随意翻出一套塞进手提袋,再加拎了一鞋盒走上楼。换了家居鞋推开房门,仁王冲下床欢快地扑上来蹭“小景早上好!”
“早上好。”跡部伸出空着的右手给予扶持,自然地低头给了小狐狸一个早安吻额礼。
仁王仰起脸傻笑,他长那么大,还从来没接触过西式礼仪,被亲吻的感觉真幸福啊。
感觉到对面迎来的热切目光,跡部放开飘飘然的小狐狸,走到绞缠一双赤足撑起双手坐在床沿踟躇不已的小狼面前,拨开晨起凌乱的刘海俯身一吻“早安,侑士。”
忍足轻轻阖了一下眼睛又亮晶晶地睁开,眼神湿漉漉仿若纯真的诱惑。可惜跡部大爷不解风情,径直将手里的物事塞到他怀里。忍足疑惑地打开,一件深紫色长袖衬衣,白色西裤,盒子里一双白皮鞋和袜子。
“啊嗯,欢迎来到英国本部跡部庄园。你们俩梳洗一下换衣服下楼,快点!”跡部轻点泪痣发号施令,语毕利落转身出门落锁,利用剩下的时间安排下午的呣子会面。
忍足僵硬半晌,喀嚓喀嚓转过脖子问“仁王,这里不是日本?”
“嘻嘻”仁王哧笑“我们昨晚半夜就一起上飞机啦,小景说带我们来见祖父,对了,还是动作快点吧,这么晚起床好失礼啊!”话音未落就带头风风火火冲进盥洗室一阵冲刷。
默默坐了许久,忍足捧着衣服鞋子暗暗握拳,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惊喜,期待,矛盾,忍耐,思绪庞杂纷乱。景吾总是这样温柔呢,什么都不说,偏偏做的每一件事都细心熨贴。衬衣是双宫丝缎,每颗衣扣都是光滑的贝壳磨制,长裤是丝光绢,面料柔捻垂坠,袜子是针织蚕丝,亲肤如隐形,鞋子是John Lobb的顶级手工小羊皮面里,每一件都是价逾千金的奢华精品,捧在手里异常沉重。忍足觉得自己太贪心,这样的待遇他怎么可以仍不满足,也只有被跡部真正地放在心上,他才会被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可是无关风月。竟然无关风月。跡部重情却不懂情,估计暧昧到死他也不会明白,亲情友情爱情究竟有什么区别。忍足轻笑,真是没办法呢,没有办法不爱啊。
仁王已经换好靛蓝衬衣白休闲裤,一脸调侃地凑近忍足“啊呀呀,忍足也感动了吧?小景真是温柔得深藏不露呢,是不是?”
“嗯,仁王,你喜欢景吾吗?”忍足没有抬头,状似无意问道。
“噗哩~怎么可能不喜欢,忍足你这不是废话么。”仁王漫不经心地卷起小辫子。
“你知道我的意思,嘛,逃避是没有用的”忍足倒是淡定了,“也许你也在迷惘,谁知道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景吾其实只是把我们当作兄弟,甚至小孩子,无论我们做什么,他都不会计较。”
“你究竟想说什么?”仁王眯起眼睛,敛起满目深思探究。
“我想说,请不要仗着景吾的宠爱做出任何会伤害他的事情,凡事多为他想一想,算是我忍足侑士拜托你。”忍足说完站起身来朝仁王浅浅鞠一躬。
“诶?这是做什么?”仁王闪身皱起眉头“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小景?”
“有些伤害是无意的”忍足苦笑“因为我的无意,景吾直到现在还偶尔晕眩,总之请仁王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务必小心。”
“你害小景受过伤?”仁王不满。
“不,是因为某个意外我需要输血,景吾就抽了自己的血。”忍足收起尴尬尽量简洁地解释,“可是他本身就贫血,还有低血糖,所以从那以后身体一直不大好。”
“贫血和低血糖是因为厌食?”仁王大胆猜测。
“应该是。”忍足顿了一下,决定分享情报“我爸爸是医生,上星期我就详细问过他关于景吾的问题该怎么解决,可是……”
“可是什么?”
“根据我爸的记忆,跡部家在七年前曾全球征集名医咨询幼儿厌食症的有效疗法,但不久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中止了。所以我猜,景吾从那个时候起就没有正常进食过。”
“七年前?!”仁王惊呼“那样不会影响发育成长吗?可是小景看起来还算健康。”
“是的,所以这件事情比较蹊跷。”忍足无奈道“偏偏每次说到这个话题景吾就顾左右而言它,根本不配合。”
“小景带我去餐厅也从来不吃任何食物,”仁王也发愁“没有办法知道他比较喜欢什么口味,我喜欢吃什么他倒是很清楚的样子,唉~”
“话说回来,”忍足也想起来了“真是奇怪,我在跡部家每次吃到的都是喜欢的食物,现在想想,厨师哪有这么神通广大,应该是景吾吩咐的,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
客串福尔摩斯失败,两人面面相觑。
“啊喏……”仁王迟疑着开口问“忍足你,喜欢男生?”
“哈?”忍足嘴角抽搐“你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可是,你对小景?”仁王本质上还是个单纯的好孩子,有些话说不出来。
“照那样说来,仁王你其实才是喜欢男生的吧。”忍足食指支颐一脸高深莫测,不过这姿势穿睡衣不戴眼镜做起来效果不怎么样就是了。
仁王惊跳反驳“怎么可能!”
忍足摩挲着下巴似笑非笑“嘛,我也不过是喜欢景吾罢了,他是男生还是女生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仁王释然“话说回来,忍足你是不是该去换衣服?”
“啊啊!你怎么不早说!迟了景吾会不高兴啊啊!”忍足火烧ρi股般抱起衣服冲进盥洗室,飞速洗漱更衣,动作敏捷得让仁王叹为观止。
“噗哩~忍足,你是不是上学老迟到练出来的?这速度真是没得说!”仁王朝瞬间风度翩翩踱步出门的忍足释放无比景仰之光,要是他也有这种素质,下次部活就不需要因为迟到而训练加倍了啊啊!
“少来,我从不迟到!”忍足慢条斯理整理袖子“至于速度嘛,改天景吾有空的话让他教你。”
“诶?这也是能学的吗?”仁王双眼放光“太厉害了,小景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嘁,生孩子肯定不会。”忍足吐槽。
“忍足你太不厚道了,难道说生孩子这活你就会?”仁王不甘示弱。
“撒~要是我真的会就好了。”忍足颇失意地笑笑。
仁王顿了一下,脑中瞬间掠过万千思量,终化作一声叹息。“噗哩~我倒是觉得,如果我们是女生,肯定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
“也是呢。”忍足自嘲“景吾的身边确实没出现过女生,嗯?仁王,你怎么把手表戴右手?”
“这个啊?”仁王卷起袖子露出手链“是手链,小景挑的,果然是太粗了吗?”
“啊,是铂金和祖母绿?”忍足探头去看“很华丽的款式,不愧是景吾的眼光。不过,这么粗的话,很贵吧?”
“小景说不用在意这个,”仁王扁扁嘴哭丧脸“可是回家被妈妈看到就惨了,爸爸总是舍不得给她买贵重首饰,我会被嫉妒死的。”
忍足莞尔,很奇异的感觉,对仁王完全没有了妒忌排斥,果然景吾认可的人很不错呢。既然这样,那就做朋友吧。
跡部推开房门的时候,两只正在热络交换电话号码。
“啊嗯,本大爷刚才不是说了下楼吗,还磨蹭什么,真是不华丽!”
被严肃批评的两只乖乖靠过来。一只深紫长袖衬衣白西裤俊魅得一塌糊涂,一只靛蓝长袖衬衣白休闲裤邪肆得惊天动地。真是祸国殃民不分轩轾。跡部被不慎晃了眼,暗暗腹诽。他却没有考虑到为了衬托这两只,自己今天也穿了深蓝色素缎衬衣和白色西裤,手腕上数十万美金的百达翡丽Yellow Gold Ref. 2499/100黄金腕表闪闪亮亮,一身风采比起风骚的两只加起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忍足和仁王被跡部大爷光芒万丈的美色煞到,间歇性失语半晌,仁王率先回过神来。
扑上去差点流口水“嗷嗷,小景今天好漂亮!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叩!”狐狸脑仁被袭击,“少贫嘴,祖父在楼下等着呢!快走。”
“嗨嗨!”两只立正行礼。
“叩!叩!”“哎哟!哎哟!”“让你们再贫!走了!”“嗨~”……
跡部光在客厅喝茶,倒不是他多想摆架子,只不过这个时间正好是每日一茶的时辰。楼梯口传来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嗬!真是了不得的少年郎,假以时日,必定会长成不容忽视的俊杰啊。不过,再怎么出色,也比不过我家宝贝景吾就是了。跡部光不住对比眼前三个少年的优劣,最终老奸巨滑地倒向了孙子。
忍足和仁王向前朝老爷子恭敬地行了个晚辈礼道:“跡部老太爷日安,我是忍足侑士/仁王雅治,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老爷子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不必拘礼,既然景吾都把你们带回家来了,叫爷爷就好。”
“是,跡部爷爷。”两只异口同声,心照不宣地对望一眼,同时吁了口气。
“祖父大人,”跡部适时Сhā嘴“我把下午的会面定在了两点半的River Café(伦敦河畔咖啡厅),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咖啡厅?这种公众场合能解决问题?”老爷子不解。
“啊嗯,这个餐厅的有机食物很出名,我带雅治和侑士去吃午餐。”
“哦,那你们年轻人去吧,把事情办好就行了。”老爷子不感兴趣地挥挥手赶人。
“是,我们会晚餐后再回来。”言下之意,您老人家不用等了。
“知道了,走吧走吧。”老爷子满脸沮丧,臭小子从来不陪自己吃饭,哼。
扯了两只出门,跡部征用了一辆与日本家里同款的劳斯莱斯加长幻影6.7。本想找辆短点的,可到车库一看顿时胃疼,原来劳斯莱斯加长幻影已经是家里最朴素的车……跡部不由得大喘气,好在
19、狼和狐狸的友谊 ...
父亲为人比较节俭,在日本送的幻影还算靠谱,要是去年让祖父给他挑礼物,估计就不用开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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