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天衣无缝的试炼,最后的结果是手塚有如神助,陡然热血洋溢地扛下了跡部故意为之的放水攻击,至此,天衣无缝之极致再次绚烂现世。
跡部很欣慰,对于手塚这个悲情王子,他是颇替剧情里的双部惺惺相惜的,一个总是输得悲切,一个总是伤得惨烈,难怪他们后来看似默契十足的模样,敢情是难兄难弟终于聚头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算是将手塚的命运生生扭转了吧?啊对了,这个人的左手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状况,筋脉堵塞?还是手肘骨头遗留问题?跡部支颐思忖,好人做到底,先看看情况再说。
手塚是网球狂人,仁王和忍足骨子里也容易沸腾,在看过那样一场精彩至极的比赛之后,两只顾不上防范,回到别墅后,待手塚梳洗出来就一反凉薄地凑近他热络套近乎。手塚很累,昨晚上睡不好,早饭也是草草解决,再加上空前剧烈的比赛几乎让他虚脱,但他实在是很激动,亢奋的心情狠狠压下了疲倦。众所周知,手塚是个左撇子,尽管右手也能使用如常,但毕竟比不上惯用手,他训练右手的零式削球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二刀流也算一个震慑对手的招数。只是,以往最多只能用几次就整条手臂发麻的削球竟然在稍微改变姿势和力道之后形势大变,刚才那场较量,他到底用了十几次还是几十次?右手居然只是有些累!还有最后那段似真似幻的超常发挥,莫不是传说中的天衣无缝之极致?手塚心跳如雷,不是为自己有可能已打开那扇梦寐以求的大门,而是想到,跡部从提出比赛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料到这样的结果?!会要求他换右手,也是避开左手的旧患以便自己全力施为,从而引导右手完善零式削球!
能临时起意轻松做到这些,需要怎样的实力?手塚心下恻然,难怪乾的笔记本里对于跡部的实力只一句“深不可测”轻轻带过,这样惊人的技艺,纵然自己打开天衣无缝却也只能望其项背。暗暗惊叹,跡部果真语出不虚,说是一场指导球,真真就是一场前无古人的指导球。
按捺着黯然的情绪,手塚沉稳地一一答复忍足和仁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频频涉及技术隐私的疑问,间或对刚刚一脚踏进的领域无解,三人便一齐纠结……跡部饶有兴致地旁听,也不Сhā嘴解释什么,只淡淡含笑注视貌似颇投缘的三只。
没耐性的仁王最先放弃继续追问,转而纠缠跡部“小景,我也要学那个!”
“啊嗯,你确定?”跡部摸摸凑到胸前的白毛脑袋,语气温和“你不学也不会输,没有必要去经历一遍心灵炼狱。”
“什么是心灵炼狱?”两只异口同声,转头互瞪。
跡部失笑,眼中宠溺更甚,掰起小狐狸不满的脸,朝手塚的方向撇撇嘴道“这个问题,不妨去请教切身体会的手塚君。”
被四道炯炯的视线聚焦,手塚微微不自在,抿了抿唇,声音愈发低沉“心灵炼狱么,倒也贴切,因为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触觉,呼吸吞咽什么的全都感觉不到……”
“灭五感!”仁王惊呼,瞠大了眼睛。
点点头,手塚继续“……四周一片黑暗,听不到任何声响,整个人像灵体一样虚无……”仁王全身抖了抖,跡部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很多不好的记忆乘虚而入,排山倒海的孤独和自我厌恶,对所有原本坚定的信念深深质疑……”手塚说不下去了,抬眼望向虚空,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那个磨人的场景。
一室沉寂,连擅长Сhā科打诨的仁王也只将脑袋埋进跡部怀里,不发一言。
“呵呵”忍足突然轻笑出声,打破沉重的气氛“我倒是很想一试,有景吾在,不好的记忆什么的,不值一提。”
“说得好!忍足你总算说了句人话!”仁王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跡部“小景,我要先上!”
忍足脸色很臭,丫的白毛狐狸!咱们等着瞧!
跡部老怀甚慰,都是些不需要他操心的好孩子呢,不过“先用过午餐稍事休息再去吧。”
“我想吃上次的糖醋宫保鸡丁!”仁王奋起点菜。
“唔,那我要糖醋鲷鱼。”忍足摩挲着下巴琢磨“汤的话,仁王,黑菌蘑菇汤怎么样?”
“还行。”两只磋商完毕,一齐望向跡部,笑眯眯。
跡部气乐了“使唤本大爷下厨,啊嗯?”
“小景,人家都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仁王皱起鼻子,故作哀怨地掰着手指数数“你看,上次吃的时候是一、二、三,啊!三个月之前了!”
哈雷也哼哼几声,伸出大舌头滋溜滋溜地舔了舔跡部的手背,蓝幽幽的圆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我要蛋糕!”
跡部囧了,这一个两个都当他是厨子来用?摇摇头莫可奈何,转身问手塚“手塚君想吃什么菜?”
手塚还处在震惊中反应不能,凭本能脱口而出“鳗鱼茶。”话一出口当即羞愧得想咬舌自尽,太失礼了!他和跡部又不是很熟,人家不过是客套话,应该委婉谢绝才对!话说,这位大少爷下厨,做的东西能吃吗?
当然,这些心理活动是没法从手塚的面瘫脸上探出端倪的,跡部犹豫了一下,颇为难地提议“这种菜式没听说过,换烤鳗鱼怎么样?”
“可以!”手塚很是拘谨,略略躬身致谢“真是非常抱歉,今天实在是唐突叨扰了!”他这趟的主要目的还无法启齿,竟连番奇遇,若是此时再把东西拿出来,岂不是显得十分小人行径?手塚内心捂额长叹,看来亏心事果然做不得……
跡部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站起身道“你们自便,半小时后到餐厅用餐。”说罢欣欣然向厨房走去。
忍足和仁王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在空中火光四溅你推我挡地厮杀,老半天分不出胜负,只听得手塚一句淡淡的“两位有话不妨直说”打破了彼此制衡。
“噗哩~其实手塚你这个人不错,我很欣赏”仁王狡猾地先礼后兵“如果你能离小景远一点,我会更高兴。”
“嗯哼,我的意见和仁王差不多”忍足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景吾在家里会比较放松,手塚可别误会了什么才好。”
手塚沉默,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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