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听他说“尚军师”,料定应是义军中人,立时笑靥如花,上前与凌云轩站在一块儿,道:“原来你真的识得尚大哥,能否让我见他?”凌云轩点头答应,说:“边走边说罢。”二人乃并肩而行。
言谈之间,凌云轩始能明白赵晴的身份。她自幼父母双亡,为赵犨父亲收为义女,抚养长大。数年前,赵晴于陈州老家偶遇路匪,随从尽被杀光,恶匪更要对其施以非礼。危急时刻,时为盐商的尚让路过相助,才保赵晴全身而退。尚让见赵晴弱不禁风,便带人将她护送回家,二人渐生情意。后来,尚让入了义军,二人只有过一两次联络。此番赵犨率军驰援山南东道,让赵晴百般为难,一边是心上郎君,一边是自家兄长。几经思索,她终于忍不住来见尚让,却因人生地不熟于此迷路,直至遇上凌云轩二人。
凌云轩关切地问:“姑娘兄长可知你到此?”赵晴无奈道:“兄长出征之日,不许我离家半步,我这是拼了身负重责,偷跑来的。”凌云轩不禁暗自叹道:“尚让啊尚让,赵姑娘对你可是痴心一片的。”又对赵晴说:“赵姑娘,我这便带你见尚军师,只是军中管束甚严,女眷不得入内。赵姑娘需女扮男装方可。”
不料,赵晴娇喘一声,掩口而笑。凌云轩不明所以,傻乎乎地瞧着她。赵晴敛了笑,问:“你竟没瞧出来?我已是扮作儿郎了。”说罢,原地打了个转,让凌云轩前前后后看个仔细。
凌云轩刹然发现,赵晴所穿虽为红装,样式却是男子衣着,方才她被吴影挑去头带前亦是结了男人发式,乃赞道:“不错,不错!”又说:“姑娘冠带已断,又不可不用,权以在下锦帕束着吧!”
赵晴低眉看了看手中帕子,屈指将其折做条状,随即把长发挽了个顶髻,用它系了,又于地上拾了根细直树丫,吹抹干净,来当冠簪。凌云轩见赵晴虽是落魄至此,举止间的风雅却依然难以遮掩,心神为之一醉。
三人来到义军大营,吴影在前亮了腰牌,凌云轩便顺势将赵晴带了进入。守门小卒虽觉赵晴有些古怪,却也不曾阻拦,放了他三个进营。
赵晴初时还怕凌云轩诓骗她,如今入了大营,方知凌云轩、吴影两个并非自己臆测那样,登即喜上眉梢,谢道:“可多谢二位公子了。”凌云轩洒然一笑:“只当是给姑娘陪个不是。”又遥手一指:“那绿帐便是你尚大哥所居。”赵晴听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
望着赵晴欢快的背影,凌云轩怅然轻叹,却听吴影说了声:“随我来。”
吴影将凌云轩领到尚让帐后背光处,做了个眼色。凌云轩知道他深恐赵晴使诈,虽然她于路上应允了不将遇上二人之事告知尚让,但人心难测,吴影谨慎些也有道理。二人便矮身屏气,细听帐内响动。
先是尚让问:“小晴,你如此胡闹。可知擅闯大营当是死罪?”
赵晴委屈地说:“人家担心你安危,才不辞辛苦赶来的。”尚让顿了一顿,问:“何人助你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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