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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许文正选集 >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出来后,吴好确实带着冒冒去医院产检,一切安好。吴好扶着冒冒的胳膊出来了。

“咱们走着回去吧,就当逛逛。”吴好说,冒冒点头。

夫妻俩相持相携,慢慢走。

“冒冒,”吴好喊了一声儿,

“嗯,”冒冒抬头看着他,

吴好望着前方好半天,却没有说话。

冒冒也没有做声,把头靠在他的肩头。

吴好却是走到他们家附近的工商银行时,领着她走了进去。

走到一排保险柜跟前,吴好从脖子上捞出一个小银牌牌,有点类似空军的“身份记录牌”,

冒冒伸手过去摸,“这是什么?”挺好奇。发现这个银质小牌牌正反面密密麻麻刻着的都是数字符号。

吴好睨她一眼,笑,“紧你脖子上框些烂东西,我脖子上就不能框东西了?”

冒冒脖子上还框着两个手指头在。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后来苏蒋阗那个总不能收潮,那是新鲜的活人指头呗。而“吴好那个”————显然是为了遮人耳目不晓得从哪里搞来的一个死人指头。公安局想玩DNA这一套方便着呢。

不过,许文正有恶趣,两个指头她处理的都蛮漂亮,带也带习惯了,还舍不得取了。

就见吴好眯眼仔细看了看牌牌,在一个保险箱按了按键,

保险箱开了,

里面有三本书。

确切讲,漫画。类似儿童漫画。

“喏,拿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吴好状似不在意地塞她手里,冒冒却————

“这是《伽利略》!这是我的《伽利略》!”

傻孩子抱着漫画前前后后翻,还前前后后的亲,“吴好,你看!我的《伽利略》!”

这伢呀,对画面和她的玩具有骨子痴劲儿,从银行出来,吴好拽着她的手几乎是往前拖,她就在后面磨蹭一只手捉着书怎么看都看不够!

接下来,他们又进了另一家银行,还是从那个牌牌上得到密码,打开一看,竟然是个非常怪异的魔方!

别个正常的魔方是正方体咧,它却是个不晓得几复杂的椎体,个死冒冒拿到这个东西直跳直跳,她大着个肚子咧,吴好简直不晓得怎么样说她!

“回去玩回去玩,你要再磨蹭,我再不给你拿这些东西了。”

冒冒蛮兴奋地望着他,“那个牌牌是景桩儿的是不是!他把密码都告诉你了?我妈妈的戒指咧!”

吴好狠狠点了下她的额头,“你真是没有良心!你怎么不问问景桩儿好不好!”

冒冒眼睛冒光,“他要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了?把妈妈的戒指也给我了,我就————我就原谅他!”

吴好咬着­唇­,一种非常复杂的思绪望着她,想起那天景桩儿约见自己————

景桩儿也他妈一怪种,把自己约在中山公园游乐场。

他就翘着腿坐在那个里面满是戏水的少年儿童的水池旁,————他妈他还真不在乎自己这个鬼样子被多少人觊觎。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一手夹着烟。不在乎少年儿童吸多少二手烟。

吴好走过去,“你姆妈找个­阴­凉地方好不好,这里晒死。”

桩儿眯眼嘬了口烟,“你把外套脱它,老子给你拿着,免得等下打湿了。”

吴好淡笑,也不怎么善良,“有屁快放。”

桩儿也笑了笑,烟叼着,啧啧,真是说不出的味儿。眯着眼从脖子上拿下一个银牌牌,勾在手指头上 ,

“这里面起码有20本漫画,六个玩具。”

说完,竟然手轻浮一抛,丢进了后面的水池里面。

吴好确实眼睛毒辣眯了下,不过马上变成似笑非笑。

慢慢开始解外套,————

啧啧啧,这个时候,水池边已经没有人不看着这两妖孽了!如果,有腐女,心都要蹦出来!手机已经拿出来,对准这两位绝­色­————

吴好脱掉外套,洒脱地把外套丢给他,桩儿接住,横放在自己翘着的腿上,

脱掉鞋,又脱掉袜子,吴好弯腰挽起裤腿踏进了水池,

水不深,没过他的膝盖上大腿中一点,挽起的裤腿还是有点打湿,

吴好弯着腰就在水池里一点点摸,一点点找,旁边有些小朋友还好奇地过来问,“叔叔,你找什么呀。”

吴好没抬头,仍然仔细找,笑着说,“叔叔在找一个小姐姐的命根子。”

小朋友们很热心,“叔叔,我们帮你找咧。”

叔叔却摇头,“这东西,叔叔要自己找,自己找到了才是真心实意————”

水池旁,桩儿依然悠闲的翘着二郎腿,抱着吴好的外套,抽着烟,看热闹,

就这样,一道多么奇异的景观,

水里的,躬着身的,是绝­色­,

水池旁,翘着腿的,是绝­色­,

旁边哄闹的孩子的笑脸,以及,多少渐渐迷醉的眼————

吴好直起了腰,

终于找到了,

低着头,摩挲着这块银牌牌,

看见左下角四个小字,很深 ,却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因为,是篆体:我的文正。

吴好手指勾起那个银牌,“其余的呢?”

他们可是租了上千个保险箱放她的漫画和玩具。

桩儿无所谓轻轻一摇头,“这种牌子,我一半,隋阳一半。”

“为什么今天想着给我一个,怎么不全给我,”吴好摩挲着银牌走近他,站在水里,

桩儿侧着头睨着他,“我的不可能全部给你,隋阳嘛,我想他一个都不会给你。不过,我今天到还想把一个东西给你。”

吴好一挑眉,

“戒指。”桩儿轻启­唇­峰说出这两个字时,吴好确实相当意外!

“不过,”他眼光一流转,真有种风华绝代之感,朝吴好勾了勾手指头,吴好一笑,靠了过去————

妈呀!腐女们要暴动了!这个角度,这个光线————美好的要人流泪————

桩儿在吴好耳朵边说了几句,眼看吴好的眼睛越来越毒,越来越毒————

不是吴好毒,是这个名叫景桩儿的妖孽毒。他对别人毒,对他自己更毒。

他说,他想把戒指给他,可是要现在他陪他去做个手术,把肚子切开,把胃翻出来,他把戒指缝在胃上面了————

“那你还不去死!” 吴好咬牙在他耳朵边儿说,他这么折腾他自己,怎么还不死?

桩儿笑,那笑,太好看了,象冒冒­唇­边纯洁的小骨朵儿,

“我不胃开刀过一次吗,缝伤口的时候,我叫医生给缝进去的,你说我想藏着那戒指藏哪儿好呢,放在这里最放心————”

吴好直起身体,望着他,望着这个疯子,

桩儿仰着头,此时,却是真心实意,“我现在真的想把戒指给你。”

后来的事儿大家都清楚了,他那时候确实是想把戒指给他,因为“育霆”那盘光碟。

但,终究,吴好没要,关键是,不想要他的命。

此时,望着眼前看着自己的许冒冒,想着那个时候的景桩儿,还有,那个时候,坐在自己沙发上痛哭的隋阳————

吴好暗暗叹了口气,这叁儿,前世的缠绵,今世的劫,剪不断理还乱,永远扯不开的————

隋阳不得把一个牌子拿出来,狠心的,谨慎的,仔细的,一个都不得拿出来!

景桩儿只有想死的时候,只会先一个牌子一个牌子“赏”他,“玩”他一通,然后,再拿胃里的戒指“鞭挞”一下他,

其实,都是一个意思,现在,想来都是一个意思,

他们一辈子不放过许文正!

冒冒说,他要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了,把妈妈的戒指也给我了,我就原谅他。

那两位怎么不知道她会这么说?早十年,早二十年,甚至,上辈子,他们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所以,

会给她吗?会全部给她吗?

给了就是原谅,原谅就意味着遗忘————

他们要过冒冒的爱,现在,不会放过冒冒的恨。他们要要足冒冒的七情六欲————

冒冒摆不开的,一辈子,或者这么说,生生世世摆不开这两只鬼的纠缠,他们有的是手段,有的是决心,有的是爱恨纠缠的游戏人生————

这样的家庭,

这样的情人,

如何不叫眼前这个孩子的人生曲折悠长,又婉转妩媚————

吴好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还是继续思念他们,或者恨他们吧。他们真走了,你就不是你了。”

冒冒小里小气地噘­唇­。低下头又去爱不释手的玩她的漫画,玩她的玩具。

因为这些东西,又承载着她人生少年时期最瑰丽最荒诞的一个梦。

106

有时候,深深地痴迷一个东西并不为过,只要不“玩物丧志”。

吴好牵着他们家边走还边专心致志掰弄着雏形魔方的许冒冒先去菜场买了菜,然后回家。

“冒冒么时候生呐,”

“呦,吴好,给冒冒买那种小桂鱼蒸着吃,孕­妇­吃蛮好,——”

一路走过来,邻居一些太婆小嫂子们不晓得几关心小两口,吴好和冒冒直道谢。

“你吃不吃蒸的小桂鱼撒,我用­鸡­蛋给你蒸——”

“蒸到是可以蒸,就是怕蛮腥——”

“哎唷,你几难得伺候喏——”

上楼梯,吴好手里拿着菜走在前头,回头问他老婆,他老婆手里还掰弄着魔方噘着嘴嘟囔。

却,

到家门了,吴好一回头,

看见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坐在他们家门前的台阶上,旁边堆着一个网兜儿一个编织袋,网兜儿里放着脸盆,还有一床被子,上面竟然一个“监”字。

“您儿是——”

老­妇­人看见吴好,慢慢站了起来,

“你,你是吴好——”

老­妇­人两鬓斑白,却眉目中依然看出清秀。双手粗糙,脸庞沧桑,站起来后,却双手交叠放前,显示非常好的教养。

“我是吴好,您是?”老人的气质叫人不由尊重,吴好礼貌再次询问,

却,叫吴好和身后的许冒冒都是一惊!

老人双手在前非常恭敬地朝吴好一鞠躬行礼,

“我是你母亲迟莫离的保姆臻矍乙。”

吴好一下惊愣在那里!太多的思绪,太多的情感一涌而上,叫吴好几乎承受不住——

许冒冒同样震惊,不过,此时她更在乎吴好的失措,

冒冒到底不同往日,这个家有她一半扛下,就见她连忙走上前去,从吴好的裤子荷包里捞出家门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回头对­妇­人说,“您快请进,您快请进。”

却,吴好似乎回过神,手里的菜放在家门口的箱子上,“您随我到下面来说吧。”

吴好扭头就要下楼,可是走到一半——仰起头,看见十几节楼梯上,冒冒还没有扭开门,一手撑在门上,一手扭着钥匙,这个时候,却没有再去开门,只是侧着头望着他,孤零零——

吴好心一刺!

又默默上了楼,走到她身边帮她把门打开,

“您进来吧,”

老­妇­人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却态度依然冷静,拿起地上的网兜儿和编织袋跟着进去了。

吴好一进来,先把菜放在地上,又去接过­妇­人手上的东西,“您先坐,我给您去倒杯水。”

却看到,这个时候他的小冒冒已经从厨房里出来,双手捧着一杯水,递给站在沙发前的­妇­人,“您喝水,坐吧,你们谈。”说着,转身听话的好像就要回房间去。

吴好再也忍不住,一把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小冒冒,脸贴着她的脸庞,“冒冒,冒冒,我只是,我只是——”人竟然是哽咽,冒冒甚至感觉到他顷刻流下来的泪!

这是怎么了?

冒冒极力想回头看他,“吴好,吴好,怎么了,怎么了,”她也懂事,他抱得她太紧她也不能够回头看他,就抬起去模他的脸,太懂事了,太懂事了,懂事的叫吴好心碎——”我晓得这是你家的事,——“

吴好突然把她转过来,扶住她的双肩,抽泣地望着她,“冒冒,我现在才告诉你,你能原谅我吗,你能原谅我吗,”

此时的吴好像个孩子,他扶住冒冒双肩的手都要掐进­肉­里,却,指尖依然颤抖不停,那是害怕,那是害怕呀!

冒冒当然一头雾水,

咳,一个家里只能有一个稚子,当眼前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瞬回到幼时,也不得不逼迫着冒冒快速长大,

她拉下吴好的手,拽着他的手腕走到沙发边坐下,

­妇­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来真是教养极好,处变不惊,只不过,望着吴好的眼神——真的有心疼。但是,止乎于礼般,没有泄露更浓重的感情。

“您好,我是许冒冒,他老婆。”

冒冒双手握着吴好一只手放在自己双腿上,其中五指和他的五指交握纠缠。

­妇­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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