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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

天气渐渐转凉了,我们决定上街去转几条围巾,于是,同行一行六人。因为,秦筝总是觉得一个人上街的时候太寂寞.有的时候,与别人交换一下眼神,心中会温暖许多.

转过街脚,竟然看见一家非常奇怪的店。门前写着,爱做梦者进,无梦者免谈。这是什么规矩,难道还有送上门的生意不要的道理。孟紫建议进去看看,其余人觉得也无所谓,就都进去了。店里的装潢倒是与一般店无异,只是明显店内宽敞的很。

“你们快来看啊,这里的玉好漂亮呢!”萌萌几乎一时间嚷嚷起来。

大伙围过去,觉得真是如此。在玉器柜台上,有式样非常别致的玉件。秦筝一眼看中的是一个玉坠子,因为它的­色­泽非常美,仿佛让一片翠绿笼罩的水珠。更重要的是,它的形状,居然是一滴眼泪的形象。她的眼被那个玉坠惑住了,久久无法回神。

“小姐们,喜欢这些玉吗?它们可是会给有缘人带来好运的玉件哦!”一个女人走过来,看样子是老板娘。面容清瘦,眼睛非常幽深,虽然看着我们,可感觉上却是透过我们在盘算着什么。

“这对耳环多少钱?”一向喜欢沉默的小竹紧紧地盯着一副耳环,眼中流光璀璨。

店主笑了笑,“小姐,你看中的可是天玉耳环啊!这套耳环来历不简单呢?”答非所问,分明想要借机抬高价钱。

大家凑过去看着那副耳环,着实非常­精­致,耳环泛着一种漂亮的流光,就像是小竹的眼睛一样璀璨。秦筝暗想,确实很罕见,但是却没有给她那种玉坠子给过的感觉,让她下定决心非拥有不可的感觉。但是,看见小竹眼中流露的光彩,秦筝猜她一定是非常想要那副漂亮的耳环。的确,那副耳环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异常的高贵,真正的高贵,配得起小竹的气质。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似乎挑中了自己喜欢的物件。付了钱,大家惦记着赶紧出去买些别的。女店主却叫住了这些女孩,递给她们每人一个小纸袋,­精­致的纸袋上写着一个非常漂亮的“梦”字,好象是用什么丝线绣上去的。

“小姐们,这可得保存好啊,可不是什么废纸,这可是使用说明书来的。”

玉件居然还有使用说明书,不是太奇怪了吗?于是女孩都当这只是老板娘的一个玩笑,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一场天大的玩笑。

出门的时候,老板娘很客气地送到门口,居然还夸张地行了个礼,“一路顺风,小姐们!”

但是拉门的时候,却拉不开了。“什么破门啊!”冲动的孟紫叫了起来,回头一看,老板娘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申申却察觉到有什么不对,“那边还有一扇门,咱们去试一下好了。”孟紫第一个冲了过去,其余人跟着也过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筝却突然产生了害怕的感觉,刚想阻止孟紫推开那扇门,她却早已经用力推了过去。

“啊——”六个女孩全都被一个旋涡吸了进去……

店内陈设井然,店主笑着摸了摸伏在柜台上的猫,“真是一群漂亮的女孩子呢,好有生气哦!好多年都没遇到过了,居然一眼就相中了那些宝贝……”

为什么

她是被人摇醒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张突然放大的脸部特写。

“她醒了呀,快过来,快点!”一个尖锐的女声打破了沉静。

“你怎么样,没事吧!”睁大眼睛,秦筝突然明白,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很大的麻烦之中。可不是嘛,眼前的女子,有一张非常柔和的脸,可是却让她有一种想要尖叫的冲动。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你没事吧。”一个女子就那样坐在那里,一头绸缎似的乌发垂向腰际,左鬓一枝碧玉钗,珍珠顺着脸颊垂下,倒衬出了个活脱脱的玉人儿。俏眉下一双多情凤目,俏挺的鼻下,竟生得一张樱桃小口。果然,一袭水­色­绫罗更显得清丽脱俗,水袖下十指纤纤,而此刻,那双玉手探上秦筝的额头。没有发烧啊,怎么还是好象呆呆的呢?

“你是谁”,秦筝半支着身子,惊讶地看着她。一种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该不会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吧。

“姑娘,你还好吧,醒来就好,你怎么会一人呆在林中呢?”

她想起来了,是那家该死的店,她们好象都被吸进来了。对了,这么说……“小姐,你看见我的朋友了吗,是五个女孩子,跟我差不多大的?”

“什么,怎么还有别人吗?发现你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啊!”女子似乎一下子非常困扰的样子。

“你在哪里发现我的?”秦筝拼命让自己脑袋清醒一点,这种时候,激动似乎无济于事。冷静,千万要沉住气。

“哦,是这样的,我去探望姨娘,路过的时候遇上了你。你倒在路边,不醒人事,而且还——”她欲言又止,看了看秦筝。秦筝低下头,心中顿时了然:衣服,对吧!

“姑娘,你别难过,如果你没有地方可以去,就留在山庄好了。”

无处可去,还真是可怜,居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秦筝咬紧牙关:“多谢小姐,请问我随身可带了什么东西。”

“有的,你有一个好奇怪的包袱,我帮你收着,呆会就给你送过来。你先休息好了。”女子温柔地笑笑,缓缓起身,由一个丫鬟搀着走了出去。秦筝看着她出去,全身的力气好象一下子被掏空了,重重地摊倒在床上。

­精­致的房间,雪白的帘幕,硬硬的床板,怎么办,秦筝的眼泪一下子都快涌出来了,怎么办,就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怎么办,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进来。秦筝将眼泪抹­干­,抬起头,是一个收拾的很­干­净的丫鬟,她模样倒是俏生生的,说话却利得像刀子:“喂,醒了就别装睡了,起来帮帮忙吧。既然小姐好心收留了你,可别不识好歹,身无分文的话,就去帮厨房忙好了。可别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喏,你的破包袱,也不知道装了什么,那么重,又打不开。”她将秦筝的包丢了过来,转身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把你那身破烂换下来,到了我们山庄,就要正经一些,可别想着勾搭主子,否则有你好受的。”

她似乎越说越兴奋,吐沫横飞。秦筝淡淡地看着她,不置一语。许久,丫头自己也说累了,看似乎没什么反应,转身就出去了。­干­净利索,是个丫头。秦筝心里暗自苦笑,自己不也是个丫头吗?

穿好那套简单的八宝裙,发现自己还挺有当丫鬟的样子,只是头发要怎么办,她们都是挽起来,可是秦筝自己却不会呀。不管了,拉开拉链,将包中的发带拿出来,将头发简单地编了起来。翻翻包,发现东西一件都没少,是因为她们不会用拉链吧。秦筝将心中涌起的情绪压了下去,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在几番周折之后,秦筝终于被一个丫鬟领到了厨房。听这个姐姐的口气,她似乎只是个三等丫鬟,而刚刚来指教她的那个级别是二等的,看样子这里不光很大,规矩也很多。

可是,当秦筝到了厨房才发现,这里不只是大,更加骇人的是连厨房都好有气势。大家似乎都在忙,没有人注意到她,怎么办,她什么都不会。不会买菜,不会挑摘,不会做菜,不会生火,不会,不会,还是不会。居然,她连一个丫鬟也没法做的,如果没有妈妈在身边,她什么都做不了。秦筝躲到一个角落,看着他们忙来忙去,心里有一种无力,一种委屈,从来都没有的失落。就这样,她从黄昏呆到深夜,没有人注意到,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秦筝看着空空的厨房,难过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突然想起,那份使用说明书,对了!她冲了出去,要回自己的房间,但是却发现出了回廊,这里就像一个迷宫,怎么看房间都一样的。空空的院落,只有她自己的影子,什么都没有。

当连飞从院外穿过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样的景象:一个看不出长相的姑娘在走廊里窜来窜去,不知道在做什么。敏锐的直觉使他发觉这个女子肯定不是这里的人,难不成……

当秦筝看到一个人站在那边的亮处,心中有一种温暖漾开,原来不只她一个人的:“打扰了,我能向你问一下路吗?我是新来的,不认识路。”

连飞眼中流光一闪,走上前去,一副无害的模样。殊不知这正是他最危险的地方,准确一点说,是­阴­险。

秦筝愣了一下,看清了这个风中的男子。发丝随夜风飘散,张扬着一种另类的潇洒。俊朗的面容却偏偏藏着说不清的­精­明,可是­精­明的不露一丝痕迹,反而给人一种如风的感觉。或者说,他就是与风融合在一起的,高雅出尘的气质显示出来人的特殊身份,给人熟悉的感觉。想起白天那个玉人儿,也就不难明白熟悉的原因了。来人笑意盈盈,可是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不能忽视的考究眼光在她身上打转。但是也没办法了,总不能在这里站一晚上吧。

“你是云儿带回来的姑娘吧,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我来厨房帮忙,然后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拜托您告诉我回去的方向。”

“哪里,姑娘言重了。既然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去做粗活呢?你住的地方肯定离云轩不远,云轩的方向在那里。”他顺手指向一个方向,脸上笑意不减。秦筝感觉浑身发冷,客人,说的可真是好听,只怕是有什么目的吧。压下满心的厌恶,道谢后转身离开。

连飞仍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脸上的笑容敛去,俊朗的面容上透出凌厉,深邃的眼中算计的光芒骤现。又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啊,遂转身迈着自信步子离去。

协议

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摸着黑到了床边,从包中掏出一只手电,幸好,当时听了萌萌的话,买了这个作为停电时的储备。打开纸袋,里面还真是使用说明书。秦筝从包的夹层中拿出泪坠戴上,将它放进衣服里藏好。然后仔细地看起说明书。可是当她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心里就清楚了。这并不是什么说明书,只是一份协议。协议内容如下:

接受追泪的顾客,您选择的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追泪坠,这款玉石的条件是您必须随身佩带,时时用体温温暖它,决不能让它感到寒冷。同时您将有机会到达异次元空间,如果您想回来,必须在半年内收集起其他五件玉石饰物,而且不得破损。如若不然,您将永远留在那里。但是,我们秉承服务顾客的宗旨,为追泪坠的佩带者奉送上一件大礼,只要您签下协议,您将获得神奇的异次员空间中的特殊荣誉,您可以成为拥有奇幻医术的第一神医。这是与泪坠的拥有者相适应的能力。即使您将来无法再回去,这则条款也将作为本店的赔偿而伴随您终生。与此同时,泪坠的主人,必须以本身的一件重要物品作为抵押。与泪坠相应的抵押品是您的“情绪”。本店的玉石­精­品千年一售,一旦售出概不退换,如果您拒绝协议,本店也无法再为您作出补偿,请多加保重。附录:六人中最终只有一个人可以回去,是去是留,完全由持有者自行决定,本店不负任何法律责任。最后,祝您旅途愉快!谢谢惠顾。

秦筝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只有签字。但是签了字以后,她的心里却一下子平静了下来,情绪这种东西竟然可以用作抵押,真是比第八号当铺还要神了。真的可以继承奇幻医术吗,或许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算了,睡觉好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秦筝就被人推醒。“姑娘,小姐请您过去。”她睁开眼睛,看见一张­精­致的脸,“姑娘叫我悦儿就行了,请姑娘起身梳洗一下。”看着眼前的铜器,她想早知道的话,买把牙刷就好了。被拾掇了一阵,秦筝就被悦儿拉去了云轩,看着周围的景致,想着苏州园林也也不过如此了。穿过很多的走廊,才停在一个院子里,悦儿说进去通报,就不见人影了。秦筝心上的那一片冰凉提醒她要注意。她走到一扇窗口停下,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大哥受了重伤,这时候不适合举行婚礼。万一表姐被那恶人掳去或是受伤,没有大哥坐镇,我们如何是好。”娇柔的女声杂着一种浓浓的不安。

“我一剑庄岂可受人要挟,他要报复的话,我自有方法应对,如期举行婚礼也是大哥的意思。决不能在这时候落人把柄,更不能让他知道大哥受伤的事情。否则我们才真是要不知如何是好了。”昨晚熟悉的男声飘入耳际,果然。

“现今之计,只有在婚礼那天找人代嫁。”

“代嫁,怎么可以!”

“嘘!小声点,又不是真让大哥娶假新娘,只是权益之计,到了后堂再用一招偷梁换柱,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这人选呢,庄内的人怕是会露馅的……”

窗外的秦筝在心中冷笑,说到正题了。果然此时刚刚的小丫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姑娘,在这里做什么!”这一声惊动了窗内两人。心中暗叹,真是蠢招,做的这么明显,想让她装无知都没办法。

“姑娘,刚才你听见了是吧,既然听见了,我们就不能让你走了。你必须帮我们一个忙——”狡猾的狐狸似乎非常得意。

“不用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答应就好了。”

漂亮的病人

他随即一愣,似乎非常诧异,真是个蠢货,说什么代嫁,只怕是代死吧,你倒是沉住气了,看看旁边那只小白兔紧张的脸就知道了。哼,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你一辈子为今天所做的事情后悔,看看你自作聪明的后果,是惹了怎样的一个大麻烦。秦筝心中暗道。

“我累了,可以回去休息吗?”说是问句,却并不客气,说完转身就走了。真是令人厌恶的空气!走到门口,突然顿住,回头对那两个呆若木­鸡­的人说道:谢谢二位收留我的苦心,不过下次记住一点,我讨厌睡觉时有人吵醒我。随即就径自走了。

“哥哥,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毕竟她与这件事情无关的呀!大哥知道也不会赞成的。”

“好了,不要为这种小事情去找大哥,我可以决定的。她只是个陌生人,她死总比遥遥死好吧!反正也不过是个流浪的女人,死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遥遥可是你的表姐,她有个好歹,怎么向姨母交代。”连飞虽然对刚才的状况感到奇怪,也没来由的有一种不安,但是出于对自己的自信,竟然视若无睹。向来他都只对自己的家人施以关心,其他人都不重要,必要时甚至可以伤害别人。但是这时候的连云却感到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觉得二哥的计划不但牵涉到了无辜,更让她紧张的是这个陌生女孩的反映,一种说不清的恐慌填塞了她的心……

一路上,秦筝都在想着自己刚刚获得的能力,是不是可以现在就运用呢?是用什么办法可以治疗病人。至于第一个试验者,她想着刚才的对话,还真是一个太好的巧合。

既然知道要做些什么的话,什么地方都不用去了。在凉亭里歇歇就好了,看着庭外漂亮的景致,心中舒服很多。不过秦筝还是讨厌这里的花花草草,乱摆着,怪没气质的。还有那种叫不出名字的花,看着就碍眼。蓝­色­的花朵,静静地躺在水池中,看着很像睡莲,但又显出一份与众不同的娇艳,她不喜欢。

“姑娘好雅兴啊,居然在这儿赏花。”连飞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脸的开心。

“怎么,找我有事吗?”

“姑娘,还未请教芳名。”

抬抬眼皮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秦筝,十九,未婚,可以了吗?还有什么要问的。”

“秦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家兄婚礼在即,却身受重伤。姑娘既然答应了帮忙,在下有个请求。还请姑娘抽出时间去看望家兄,这样的话,才能让不轨之人不怀疑姑娘的身份。”脸上笑得倒是灿烂,就是缺乏几分诚意。说请还真是客气,只怕她是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吧。“走吧,”秦筝站起来对他说。

“姑娘,请随我来。”他前面带着路,秦筝才能不迷路。到了一间屋子他停住了,“秦姑娘,请进去吧,不过我还没有告诉大哥。”

秦筝绕过他,进了这间屋子。进去之后,就是一种檀木的香味扑面而来,真是浓郁的味道。这是一间典雅的房间,果然都是紫檀木的家具,­精­致而复古的设计与花纹,或许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复古,这本来就是与时俱进的。房间的深处是一张古朴的床,这显然是整个房间唯一的一样设计简单的物件。可是现在这张床上躺着一个显然快丧命的男子。从她这个角度看来,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脸,一身白衣衬得他肤白似雪,或者说是一种病态的苍白,眉眼间与连家兄妹相似,但却又有另样风情。该怎么形容呢,或许就是漂亮的无法形容吧!眉长入鬓,但此刻却深锁着,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秦筝远远地看着,心中未曾因为他的痛苦而生出怜悯,只是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命不久矣。是不是拿他做实验呢?万一不成功也不至于会觉得内疚,反正他本来如果不救治大概也——

“秦姑娘,这就是我大哥,前段时间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对外人说,我未来的大嫂会一直在这里照顾他,这样的话……”

“我明白,请你在旁边安排一间房。还有,你们没请大夫吗?”

连飞很惊讶秦筝会这么问,“当然,大夫说只要安心休养,不会有什么事。”说完便将眼睛移向别处,口气却犹如说着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的话题一般淡然,秦筝心中却觉得只怕不是吧,如果真是如此,何必掩饰内心的不安。

“我学过医术,将他交给我。”心思百转千回,当下肯定地说。

连飞一震,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瞧。

“我不是间谍,而且手无缚­鸡­之力。你可以找人监视我。”秦筝无所谓地看着他。

“不,我相信你”

哦,真是奇怪,他居然会相信一个被利用的棋子,看向他自信的眼睛,秦筝在心中想到,也许是因为他太过自信,才会认为自己不具威胁。当然,她确实没有恶意。

连飞心中却为自己毫不犹豫出口的话而震惊,怎么可以这么相信这个陌生的女孩,万一她伤害大哥怎么办,可是看着她淡淡的神情,清澈的眼睛,其实她平凡的脸上也有令人惊喜的发现。而且现在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只有冒险一试,否则被他知道了,又会掀起轩然大波。

事情出忽意料的顺利,当秦筝碰到药草的时候,她竟然那么轻易就能掌握它们的用法和搭配。

病人似乎伤的很重,但是当她搭上他的脉搏,就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然后祈祷他痊愈,默默念追泪坠的名字。秦筝照做了,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手掌不断发热,甚至现出绚丽的七彩光圈。她并没有因为惊讶就停止治疗,只是对于自己的这种能力很是疑惑。虽然明白了奇幻神医的治疗手段,这种方法一旦被人发现,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不行,大哥啊,你仍然得继续吃药,而且我一定要表现的好象你是被药治好的。

连炎做梦也想不到醒来的时候会看到一个女子坐在自己的身边,看到自己醒过来,居然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看书了。只这一眼,他就觉得有一股火气升了上来,竟然有人可以将他忽视的如此彻底,天生的傲气此刻抬头。

“你是什么人,居然擅自进入本庄主的房间,太放肆了。”

刚被书提起兴致的秦筝被人打扰了,抬起头看着他,“我不是什么人,是你的医生,就是大夫,你的­精­神现在这么好,都是我救了你。所以,客气一点。”合上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既然你醒了,我就可以回去睡了,晚安。”

“等等,你去叫我弟弟过来,喂,你知道吧,喂,你站住——”身后传来愤怒地叫声,她却置之不理。开什么玩笑,这么多天都在失眠,还不能好好休息。幸好,把握住了分寸,没有现在就让他痊愈,否则现在就不会只是魔音穿耳这么简单了。

第二天,秦筝打开房门,就看见神情激动的连飞站在我面前,有病,就知道他­干­什么,但就是觉得烦人。

“谢谢,我大哥竟然好多了。真的,你的医术真的非常高明,在下佩服之极。”他笑脸对着秦筝,她却觉得无聊。早上一起来就打扰别人,没有礼貌。“没什么,他既然醒了就没有大碍,再吃几天药就好了。”秦筝尽量不露出厌烦的神情,毕竟现在可是寄人篱下,不能太过分。

“还请秦姑娘厅堂一叙,有重要事情商谈。”他语气看似央求,实则是命令。秦筝盯着他看了半天,“我说过的话,您不记得了吗,我不喜欢别人在早上打扰我。”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迅速关上房门,神经,早上她可是有起床气的,可别想有好态度。

被拒之门外的连飞呆了半天,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这个一剑庄的二庄主,还真是……可是他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她强行带到厅堂去,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对着那已消失的倩影愣了半天,还真是——太,太,太奇怪了!那张脸明明非常平凡,却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就是非常吸引人,让人不由自主地盯着看。太诡异了,连飞摇了摇头,仿佛想把这恼人的思绪从心中除去。举步离去,一定是因为她很有利用价值,才没有对她的举动生气,肯定是这样,他这样想着,终于心中安定了一些。

“什么,那个死女人竟然不肯来!”听见砰的一声,连飞看着被一掌劈碎的桌子,心中不禁怀疑前几天还重伤的人跟现在现在这头发怒的狮子是否不是一人。

连云却彻底呆掉了,这个人,这个人真的是一向冷冰冰的大哥吗?那模样是一样的,可是暴怒的神情还是叫人不能相信。

连炎觉得自己快气炸了,究竟是怎样,那个该死的东西居然现在耍威风,不见人是吧!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碰巧治好了自己的病而已,这么嚣张,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代嫁的计划本来他是坚决反对的,不能让救命恩人受累,可是她既然不领情,那她就代替新娘受死好了,心中赌气地想着,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么做一定会后悔的,在这种时刻,暴怒的人选择忽视心底的声音……

山茶花的灭顶之灾

说来很好笑,早晨被拒以后,黄昏时分又有人来请。秦筝看着这个说话非常客气的丫鬟,原来是她啊,这次的口气完全不同了。

“你叫什么?”她翻开手中的书,这还多亏了这个山庄的藏书非常丰富。

“小姐,奴婢叫如儿。”丫鬟垂下头,状似恭敬。

“是吗?”秦筝抬起头,无意地看了她一眼,“有事吗?”

“三小姐吩咐奴婢来请秦小姐,去花园品茶。”如儿似乎不安起来,微微地动了动。

垂下眼睑,秦筝暗自叹了一口气,“你带路吧!”

花园,连云着一身艳丽的红装。近看秦筝才发现,她上身是红­色­襦衫,及腰淡粉长裙,一条长度几乎两米的披帛绚丽多姿的盘绕于两臂之间,随风轻轻扬起,竟将清纯如玉的美人装扮的美艳不可方物。只是品茶,何必如此正式。心中想着,却加快了步伐。

“秦姐姐,你快坐啊!”连云温柔地冲秦筝笑着。手持­精­致的茶壶,亲自为她倒茶。将茶杯放到­唇­边沾了一下,就有阵阵清香扑面而来。

“这是云儿自己泡的茶,用的是本庄独特的泡茶方法。俗语道:采之,蒸之,捣之,拍之,焙之,穿之,封之,茶之千矣,本庄的茶已经得其­精­髓。姐姐以为如何?”

“很好,小姐找我有事吗?”秦筝放下茶杯,直视她的眼睛。

“姐姐直接唤我云儿便好了,何必这么客气,姐姐救了大哥,是一剑庄的恩人。其实我……”她犹豫了一下,“其实这一次是因为大哥想要谢谢姐姐。因为姐姐以后还会帮我们的忙,大哥希望姐姐先提出救了他的酬劳,以免将来欠姐姐太多。”

救命之恩,说的倒是十分好听,其实还不是为了省去麻烦,怕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索­性­就先了了这件事,等到代新娘去死的时候才好撇清关系。心下思绪万千,眼睛却飘向远处。那里的花园,种的都是艳丽的花朵。从这个角度这里看去,满园的云朵。“那里种的是什么花?”秦筝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

“啊——哦,那是山茶花,姐姐要不要去看看。”连云起身,秦筝便也跟着去了。“姐姐看,形状可多了,托桂型的如全盘荔枝、掬花型如石榴红、芙蓉型如红芙蓉、皇冠型如花佛鼎、绣球型如大红球、蔷薇型好象小桃红,好美是不是,这里的山茶有好多品种呢?”连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还摘了一朵鲜艳的红­色­山茶,却没看见秦筝的眉头越皱越紧。

真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品种,“我想到要什么了——”秦筝折了一枝白­色­的山茶花,微笑着,“我要——这里的山茶全部拔除,一棵都不留,怎样,做的到吗?”

刹那间,红­色­云朵坠地,花瓣像是心碎了般,零零星星,点点破碎……

“什么意思,她讨厌山茶花吗?”连飞在听了妹妹的描述之后,非常诧异。

连云摇摇头,表示不解。

“居然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真是奇怪,她除了这个还说了什么吗?难道她不知道这些山茶种植的原因吗?这些山茶都是遥表妹四处搜集来的品种啊,为了这次的婚礼她可是作了很多准备的,怎么可以在婚礼之前全拔掉呢?”

“一剑庄不能不守信用,既然她这么要求,明天全部拔掉。”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的连炎开口了,虽然他也不明白秦筝的目的何在,拔掉就拔掉吧,不过是一些花而已。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下面该怎么办呢?

“他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但是在婚礼的时候,可能——”连飞神情凝重,视线飘向远处……

过了几天,世间出了一件奇闻,一剑庄来了一位神医,但是­性­情古怪,她居然让庄主拔掉了庄中所有的山茶作为治病的报酬。

秦筝坐在房间,看着手中的书,心中无波。之所以拔掉山茶,并不是她讨厌花,而是为了造出声势。以他们的谨慎,必然不可能将庄中有神医的事情泄露出去,即使现在庄中的人都这么认为,但是如果大夫要的报酬是拔掉满园的山茶花的话,就可以……看着花瓶中Сhā着的白­色­山茶,心中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秘密,不是吗?山茶美则美矣,可惜没有香味,但是换了人就不同了……

遗憾的是,来的第一个客人,并不是秦筝希望的。瞧瞧吧,多么娇艳的美人,可惜了,自己不是个男人,否则也会动心。

娥眉轻蹙,单凤眼高高吊起,翘鼻下­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清丽异常。可是,秦筝倒是比较喜欢她那一身打扮。女子身穿淡青­色­窄袖上襦,肩搭白­色­披帛,下着描有金花的红裙,裙下露出绣鞋上面的红­色­绚履行。反观秦筝自己,仍然是做丫鬟的时候那身衣服,还挺凄惨的。

“你,一定就是救了表哥的那位姑娘是吧?只是你怎么穿成这样呢,这么粗糙的装扮,怎么可以?”她笑着睥睨一切。樱­唇­微启,却吐出犀利之语。“这显着我们照顾不周,表哥也真是的,再对女人无心也不能如此啊!怠慢之处,请姑娘见谅喽!”身边的丫鬟也都盯着秦筝的衣着看,似乎都想笑但又觉得不妥就都忍着。秦筝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看书,书啊书,你的脸可比有些人的脸好看多了。

“表姐,你怎么来了呀!”连云进门,一脸惊讶。

“我的山茶,都被表哥给拔了,我来讨个说法。”她转身,又回头看我,“今天让这位姑娘也去厅堂用餐好了,何必一个人呆在这里。”说完就对连云温婉地笑着。

“当然好啊,我也一直这么劝她,她就是没答应。甚至什么都自己准备。”

来这里这么久,秦筝当然没有和他们一块吃饭,‘怎么,想看看我都吃什么吗。’秦筝心中打着算盘,“那好啊,我今天就和你们一块好了。”

“对了,秦姐姐,我二哥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中意的丫鬟,如果有就留下使唤。”

秦筝看着那笑靥如花,点点头,“就如儿好了。”

晚餐

这是什么?

连家三兄妹和张遥遥的表情都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他们前方摆着一盘泥状的东西,颜­色­,恩,非常恶心。然后是一碗晶莹的汤,最后是一盘樱桃。

“这个,我的晚餐啊!”某人无视他们的惊讶,拿起小勺,开始吃晚餐。

“你,给我停下,在吃什么鬼东西!”连炎脸上的神­色­十分诡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这个,是什么汁?”

“鲜荸荠、梨、藕、西瓜、白茅根捣烂成的汁,有病治病,没病强身。那个是银耳加了一些药汁,还有那盘是樱桃。”秦筝头都不抬,继续吃自己的晚餐。

“樱桃只是水果,怎么代替主餐呢?”连云迟疑了很久,终于问出口了。

“樱桃,自然有樱桃的好处。”秦筝看到四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终于明白必须把话说完才可以吃饭。“樱桃是水果中最佳的美容圣品,除了美肤红颜之外,还有食疗保健作用。”

听到她的叙述,桌上两个美女似乎眼睛开始放光。

“我是问你,到底为什么不吃饭?”连炎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看来两个男子对美容不感兴趣,而且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我讨厌吃饭。”

秦筝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女孩的小爪子伸向她的樱桃,也没什么反应。说来也奇怪,似乎签下协议之后,个­性­真是变的好好哦!

连炎一张俊脸­阴­沉沉的,实在是气坏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任­性­的丫头,而且还不知悔改,一副理所当然的鬼样子。

“去把秦姑娘的饭端上来,”连飞看见大哥的脸­色­,知道他一定生气了,这个女孩怎么这样呢?真是奇怪,自己的妹妹云儿和表姐张遥遥就不敢这样回答大哥的问话,于是赶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把晚餐端上来。一转眼又看见秦筝的样子,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晚餐被她们撤了下去,换端上来的鲜艳菜­色­和装满饭的小碗,秦筝其实心里没有生气,只是一直在思索到底换了以前的时候会怎么做。对了,应该是——

“哗——”地一下子,面前所有的菜都被拂下了桌子,顿时,汤汁四溅,整个地面都被漂亮的颜­色­染了。所有人一下子都呆掉了……

连炎几乎快气出内伤来了,居然有这么刁蛮的女子,一句话不说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翻了。看着被污染的白衫,他感到火气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了,快要发作的时候,看见秦筝的脸,却一下子愣住了:她的脸上居然是一脸无辜的表情,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更加不要提什么见鬼的悔意了。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大厅里就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两个女孩和若有所思的弟弟了。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连飞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她没有生气,可是却莫名其妙地打翻了所有的饭菜,然后还没有一丝不安或是愧疚。甚至连看我们的反应的兴趣都没有,就转身走了。而且……”可是他却发现大哥压根没有在听。

连炎其实又开始发呆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张脸,该死的那么平凡的一张脸,还该死的那么引人注目。

“表哥,她根本是个没教养的女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乡下丫头!”张遥遥刚回过神来就批评起来。

“不对,她的手上一点老茧都没有,应该是从来没有做过粗活。而且哪有脾气这么大的丫头。乡野人家的女儿见不得大场面,你们见过有哪个丫头见到大哥那么生气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若非她从小娇生惯养,从不受一点委屈,这顿晚饭哪会如此?”

连飞叹着气,却没有发现连炎在他提到秦筝的手如何如何的时候,脸­色­变得更糟了。

于是在某位同志的一顿搅和之下,晚餐都黄了。

一剑庄的人们都在四处传播着一个消息:原来啊,那个医术很神的大夫脾气非常坏,坏到把碗碟当着庄主的面都给摔了。过了几天,这个消息被传成了另一个版本:神医不但脾气古怪,更奇怪的是她,不食人间烟火。

秦筝就知道会这样嘛!果然大众的力量不可挡,连家都将消息封锁了,她的神秘出现还是引起了大轰动

冰火

“秦小姐,试试喜服吧!”

如儿不死心地劝秦筝,心里早就知道他们打算让她在厅上装一会儿替身新娘,可是却没想到这些人的动作这么快,准备什么钿钗花钗礼衣来让她试。开什么玩笑,她才不会做别人的替死鬼呢。但是现在暂时还得按原计划行事,反正也没什么朋友们的线索,在这里呆着让她们来找自己,总比自己去找她们轻松多了吧!

对着这面铜镜,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影子,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跟原来不同了。原来秦筝是从来都不化妆的,可现在:一敷铅粉;二抹敷脂;三涂鹅黄;四画黛眉;五点口脂。看着那张模糊的脸,秦筝还是觉得太丑了。

“秦姐姐,你——,啊,你好漂亮!”刚抬起头就看见连云震惊的脸,铜镜里看不清到底如何,但是以她的反应看来,效果良好。

“对不对,二哥!”

可是后面踏进门的连飞明显已经看痴了,他根本没想到,她打扮一下会有这种效果,眼前的女子亭亭而立,略施粉黛,淡扫娥眉,却光芒而璀璨,从来没有看过人有这样的美,完全不笑的她,却让人感觉灿烂夺目。像是一簇冰中的火焰,照得人不敢逼视,即使是见惯美女的连飞也依然为之眩目,这种美丽非常特殊,特殊到他已然看痴了……

“姐姐,你的坠子好美好美,跟你的气质好配!”连云几乎被那个坠子迷住了,好美啊,且不说它的设计与颜­色­,光是戴在秦筝身上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尤其是它发出的那种光芒,耀眼的无与伦比,只是一块玉,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光芒呢?如果不是秦筝换了衣服,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精­品。

价值连城的宝玉连飞不是没见过,却从未看过竟有如此耀眼的坠子,仿佛生在秦筝身上,伴随着主人发出夺目的光芒,仿佛整间屋子都亮了起来。秦筝住的是最凉爽的房间,根本不会有阳光进来,当初也就是因为这间屋子最­阴­凉而她又怕热才有此安排。这时本应在白天都需要点蜡烛的房间却亮的仿佛放进来一个太阳,这究竟是怎么了?

“秦姐姐,你等等,我立刻去把大哥叫过来!”连云提起裙摆,非常兴奋地说道。

“站住!”

连飞十分震惊,叫大哥过来,怎么可以!

万一,万一大哥看见秦筝这么美,改变心意真的迎娶秦筝怎么办。到时候自己要跟大哥正面起冲突吗?

想到这里,他自己也愣住了,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肮脏的私念,太可怕了

自己竟想将眼前的耀眼女子占为己有吗?

转头看向怔住的连云,放缓口气“云儿,大哥在忙,不要去打扰他!”然后就见到这个始终笑如春风的男子像逃难一样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有病!看见他的举动,秦筝觉得他大概是发烧了,纯属有病嘛!

没打算一直化着妆,秦筝就很快洗掉了脸上的妆,这种妆那么伤害皮肤,真不知道连云她们天天画是不是都疯了。顾不得连云惋惜的表情,将头上刚挽的髻和珠钗都拔了下来。

刚想说话,秦筝却感觉天一下子昏暗下来——晕过去了……

绑架

原来,是被绑架了!!!

从后面被人敲晕的感觉非常不好受,醒来之后又酸又疼的,好象是脖子快被扭断了。

“姑娘,我们被迫才出此下策,请见谅。”

冰冷的嗓音响起,给盛夏的天气带来一丝凉风。

秦筝打定主意不说话,抬头看见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站在面前,眉如墨画,鬓若刀裁,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格的下巴,五官深刻俊美地令人过目难忘!只是俊美归俊美,浑身的肃杀之气却不可忽视。他明明是个大活人,给人的感觉却冷入骨髓,原来小说中的冰块是有的。

剑星见秦筝紧抿着­唇­不说话,以为她是个哑巴。也不再废话,直奔主题,“姑娘,我们请你来,是想让你医治谷主的病。”

唉!

秦筝发现自己的倒霉程度真的达到了五颗星了,怎么好好地坐着也会这样呢?看样子想要脱困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治好这位谷主的病。

跟着剑星走出刚才昏迷的密室,一下子豁然开朗。这里可不是一般的美,就像是一下子走入了仙境,说是仙境一点都不为过。谷中漫山遍野开满了鲜花,不象一剑庄的庄严肃穆,而是随意的让人心旷神怡。穿过天然的大花园,来到一个题名为“幽园”的地方。秦筝跟着剑星走了好久,发现这里比一剑庄更容易让人迷路。

“魂,人带来了。”剑星对站在门口的一个“花容月貌”的男子打了个招呼。黄衣男子笑若春风,将桃花眼的勾魂目光转到了秦筝身上。

秦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却笑的更开心了。“进去吧,谷主就在里面。”轻柔的声音如春风拂过。

忽略不计他眼中流露出的怀疑眼神,他倒是笑的十分善意。

进入房间,这里面竟有重重屏障,是绣功十分­精­美的屏风。不过也没有必要设置这么多道啊。穿过这些阻碍以后,看见一个白衣人背对着我们坐在床前。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秦筝感觉自己看见的是一弘秋水,好柔弱的男人。他皱眉,“星,谷主他——”

剑星点点头,犹豫地将秦筝推上前去,“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让她试一试。”

白衣人退开一步,就看见了一张铺满鲜花的床,多的另人咋舌的花。花中躺着一个娇艳的女人。柔亮如黑绸的青丝半掩着温润如水的面容,赛雪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眉眼间说不出的风流,虽然眼睛微闭,却可想见睁开时的灵动诱人,挺直的鼻梁下是薄­嫩­如玫瑰花瓣的柔软红­唇­。唉,又叹了一口气秦筝这次是哀叹自己为什么来到了一个处处是美人的山谷。

走上前去,却清楚地听见她痛苦地呻吟。秦筝坐在旁边,仔细地查看了她的病情,原来是心绞痛。这种病不好办啊!万一让他们发现自己有奇幻医术可以治好重症,还会轻易让她离开吗?而如果用药石治疗,效果又太慢。权衡起来,不太好选择啊!

旁边的剑星和剑魄看着秦筝晦暗不明的脸­色­,心中担忧不已。这个女孩这么年轻,会有外界传闻的那么神奇吗?

“拿银针过来,”思虑再三,秦筝开口。

什么,她居然会说话,可是刚才明明……

剑魄立刻到别苑取了银针过来。

秦筝采用针刺法,先用毫针刺,用平补平泻法,背俞|­茓­向脊柱斜刺;余|­茓­以\\\"气至病所\\\"手法使针感上传至前胸。

身边的剑魄惊讶之中恍然大悟,天,她居然采用这种方法治疗。说实话,针刺的方法他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并没有把握,也不知道到底应该从哪几|­茓­下手,万一错手后果不堪设想。身为神医的唯一传人的他此刻却羞愧莫名,竟然比不过一个小姑娘的医术。他定定看着秦筝淡雅的面容,准确的针法,不由得失了神……

“谷主醒了,快看啊,魄!”剑星推了推身边的剑魄,惊喜地看到鬼谷的主人恢复了神智。

左胸的疼痛得到缓解,蓝野觉得这次发病时间好短,疼痛也很快就结束了。他睁开眼睛,看见貌不惊人的秦筝。是她救了自己吗,想要说些什么,吐出口的却是:

“丑八怪……”

耳力惊人的两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出谷主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可是秦筝却好象没事人似的,明明她离的最近,一定是听到了,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其实老实说,秦筝的容貌确实不漂亮,但是却也不丑,谷主怎么会这么说,虽然看她样子好象没生气,说不定……

秦筝真的没感到生气,但是却觉得这个美人说的话太煞风景。沉默着收拾好银针,转头对着身后的两个人说“你们如果相信我,就让我留在这个房间,现在她的病情很不稳定,我在这里可以随时帮忙。你们如果怕我加害她的话,可以在这里守着。”

两个人听到我的话,似乎一下子都呆掉了。半饷才有人开口,“你是说,今晚,要跟谷主一个房间,是这个——这个意思吧?”

“对!”怎么了,神­色­这么古怪,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床上的蓝野十分震惊,她想­干­什么,疯了吗?还是要借机报复,其实他刚才说的话并不是故意的,就这么说出来了,难道还要道歉不成吗?可是这时自己却根本没力气反对,搞什么!

“还有,把床上的花全拿掉,真是恶心,人还没有死,搞花葬吗?”

剑星顿时酷脸垮下,原来外界传闻这个大夫­性­格古怪是真的,不喜欢花,就把一剑庄所有的山茶花都拔光了。万一她治谷主的代价是把鬼谷中所有的鲜花都给除掉就糟了,鬼谷这么大,到死也拔不完啊!

此时的秦筝却不知道,远处的一剑庄早就因为她的失踪而闹翻天了……

受伤

“有消息传出,一剑庄的主人知道秦姑娘失踪,非常震怒,下令封锁各个路口,谁要是故意藏匿就是与他们为敌。甚至取消了婚礼,现在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剑星显得有些忧心,毕竟与天下第一庄为敌十分危险,如今他们甚至取消了婚礼,这证明秦筝在他们心中十分重要,难道是庄中有人急待治疗。

“那又如何,鬼谷岂会忌惮一剑庄,况且事已至此,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剑魂迟疑半饷,缓缓道。

“这个姑娘好生奇怪,怎么会想与谷主同一个房间呢?”剑魄想破了自己那个聪慧的脑袋都不明白,哪有姑娘自毁名节呢,太奇怪了。

“当然是她不知羞耻,企图勾引表哥。”一道讽刺的声音响起,三人看向突然在门外出现的男子……

这边的秦筝正小心地施诊,细细的汗珠从额渗出,她自小身体畏热,到了盛夏几乎是懒得动了。现在却不得不坐在这里帮人看病,其实她心里知道自己根本不适合做医生,哪有这么懒的医生。可是如果不医治好这个人,只怕没出谷就会被人杀掉了。那些请自己来的人说的客气,可是做的事情就不一定了。能从戒备森严的山庄把人带出来,想必不简单。

蓝野虽然闭着眼睛却一直暗暗注意着秦筝的动静,他感觉到身边有人躺了下来,睁开眼睛一看,却看见那个容貌普通的女孩和衣躺在了一边,尽管隔的很远,却不由大惊。看样子似乎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却又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正在这时,又有人进来了。

“你们看,我说的不错吧,她根本是想借此机会接近谷主。”嘲讽依旧不变,口气中充满鄙夷。

冰魄轻轻摇了摇头,而嘲讽秦筝的那个人却想上前动手将秦筝拉起来。

突然,“滚开,”双眼突然睁开,秦筝脸­色­不变,只是皱起了眉毛。轻轻的一个动作,却叫所有人心中一惊。那只伸到半空的手,立刻顿住了。蓝风十分惊讶,她什么时候醒的。

秦筝死死地盯着那只差点碰到自己的手,嫌恶地看了好久。蓝风看着这个死死瞪住自己的小姑娘,居然有人这样嚣张的,霸占别人的房间居然还敢用这种眼神看人,反而自己被吓住了,搞什么!

秦筝看着那只手的目光转到那张脸上,又是一张漂亮的脸。一头柔顺的长发,一双清冷的乌眸不时闪过冷光,再配上一袭银白­色­长袍更衬出他的出尘脱俗,只是­唇­角的那份嘲讽之笑让人心惊。心理一定变态,秦筝在心中下了评语。慢吞吞地移步到桌边坐下,兀自为自己斟了一杯水,真是讨厌,夏天居然还喝热茶,这下秦筝心里确定自己得发火了。

屋子里的几个人显然不知道说什么,自然都沉默了。蓝风此举确实不妥,外界传闻这个女神医­性­格古怪,得罪她显然对谷主的病情没有好处。但是蓝风向来厌恶女人,有此举动倒也不奇怪。

蓝风正要说些什么,床上的蓝野却好象十分痛苦。剑魄急奔上前,发现谷主的病又发作了。“秦姑娘,谷主他好象又犯病了,你快过来看看……”他大惊道。

众人都看向秦筝,却发现她在向自己的茶杯吹着气,根本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大家都着慌了,知道一定是刚才蓝风的举动触怒了她。

这杯茶实在是太烫了,要多吹吹才行呵!

蓝风抽出腰间的软剑,抵在秦筝的颈间,“去治病,否则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秦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喝着自己的茶。软剑逐渐滑向肌肤。分明看见开始有血痕,蓝风见威胁无效,开始将剑深入,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说着玩的。可是看见那玉般的肌肤上流出鲜血的时候,心竟也逐渐慌了……

剑魄急忙过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她是谷主唯一的希望了。”看见秦筝颈上鲜血涌出,立刻从腰间拿出止血散,隔开了蓝风的剑,帮她涂上药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鲜血不但没有止住,还越来越多。秦筝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鲜血染红了前襟,甚至没有一点停下之势。

剑星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到底刺了多深!”

蓝风看着不断涌出的血,没有料到她居然不动不躲,明明刺的不深,甚至可以说是擦破了点皮而已。为什么会……低头看着秦筝苍白的脸,却发现她嘴角噙着的那抹嘲讽的笑容:她是故意的!但是鲜血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剑魄看着满手的血,惊呆了……

­干­脆流光好了,省得这些讨厌的笨蛋不放过自己,说不定这样就可以回家了。

秦筝悲哀地发现自己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没有了。算了,他们只是傻瓜,何必跟他们计较呢?自己的命何必这样糟蹋呢?

秦筝站起来,从众人中穿了过去,没有理会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她径直走向床边,拿出针继续帮蓝野针灸。

这一刻,没有人说的出话。

因为他们看到一个浑身鲜血的女孩居然就那样坐在床边,一针,一针地扎下去。鲜血染红了床铺,甚至蓝野的身上也都是血。天啊,这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她的衣服全都被浸透了,怎么会这样……

在蓝野的病情稳定下来以后,秦筝从包中取出自己的药片,捻碎,镇静地敷在自己的伤口上。很快,那个伤口就停止了流血。只是她自己也慢慢倒在蓝野身上……

报酬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蓝风心中的恐惧却没有减轻,他是真的没有打算伤人,只是她的个­性­太可怕,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女人。鲜血不断涌出,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为了赌气,就能够这样伤害自己吗?他在心中疑惑着,远远地看向秦筝后来休养的房间,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大家都禁止自己再靠近秦筝,害的自己一直无法当面问清楚,也就一直忘不了当时那一幕震撼的场面…

当秦筝醒过来的时候,是温柔的剑魄守在身边。看着他含笑的眼睛,秦筝觉得自己这下得欠别人人情了,真是麻烦。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会……

“你真是把我们吓坏了,连止血散都不管用。怎么都止不住鲜血,我心中也十分愧疚。”

“没关系,我很好。”该道歉的人绝对不应该是他的,是自己太胡闹了。想归想,秦筝才不会说出来。其实那个人也只是想推醒自己而已,犯不着做成这样。

“心绞痛的话,不能过分激动,不可饱食,不可劳累。”

想不到秦筝竟然关照这样的话,剑魄又愣了半天。

“带我去看看你们谷主吧!”秦筝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看看剑魄,发现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姑娘不要误会,这是谷中的丫鬟替你换了。

“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红着脸的剑魄推门出去,秦筝又把包包打开,幸好冰块没忘连包包都掳走,否则就会死的很难看了。看样子以后不能素面朝天了,都有人说自己是丑八怪了。翻出包中携带的化妆品,庆幸自己在萌萌的指点下学会了化妆。

推开蓝野的房门,里面的人都看着秦筝,变的傻傻的。

其实她自己心里却想,自己带来的东西比这里的女人常用的要好多了,起码对皮肤的伤害会小很多,不过自己还是把泪坠藏在衣服里了。

恐怕不是光彩照人可以形容了:晶莹的肌肤,子夜星眸,睫毛长而卷曲,惹人注目的却是眼睛周围的一层淡淡的浅黄,衬托出飘然的气质,正好与那一身鹅黄相映。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嘴­唇­并不是时下女子都涂上鲜红的口脂,而是灿烂的粉红,就像是根本没有上­色­,却流光异彩,仿佛是流动的粉红。

如同没有察觉到四周注目的眼光,秦筝走向蓝野。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着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丢下他不管,其实后来从他们的反应看来,这个谷主不是个美女,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蓝野睁开眼睛,只觉得有一抹灿烂的阳光在自己眼前,是她么?纵使全身无力,仍然撑起来想要看清这个倔强的小丫头。看着她淡漠的神­色­,心中反而一阵难过,她为什么总是这样淡然,没有她重视的东西吗?

剑星开始疑惑,这个灿烂的像阳光的女孩是自己带过来的那个脾气古怪的丫头吗,看着身边眼神变的幽深的剑魂和一直笑盈盈的魄,觉得自己好象给鬼谷惹了大麻烦。

“喂,你,请过来一下,”秦筝指指剑魄,将手中的针交给他。

“秦姑娘,你……”

“我有事情要做,不可能一辈子在这里守着他,他的病需要长期治疗,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好的。我可以将他发病时的治疗方法交给你,然后让他注意饮食,只要­精­心调养,是不会有事的。”既然不能用奇幻医术去治疗,那么就只能治标不治本了,况且即使用了,说不定也只能缓解他一时的痛苦,这种毛病即使在科技发达的现代,也不过是靠药石长期维持。

“这样——”魄回头看了看另外两人,犹豫着……

­干­嘛,怎么还眼神交流,还是不准备放自己走了。秦筝挑高了眉。

几个大男人看见秦筝的表情,顿时紧张起来,上次的情景历历在目,可不能再重演了。

“姑娘,不论如何,请过段时间,就等谷主的病好一些,行吗?”万分虔诚的商量的语气,剑魄迟疑地开口。

是啊,他现在这种情况,是不能立刻离开。一回头,恰好望进蓝野的眼中,他深深地看着自己,眸中似有委屈,委屈???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位会感到委屈,虽然秦筝并没有一丝抛下他的内疚,仍是松口了。

“好,在他病情稳定下来之前,我不离开。不过我的酬劳可不便宜哦!”

“酬金方面,自然不会亏待姑娘的。”

“我不要酬金,这次的报酬是——鬼谷中的一个人。”

石化

她该不会是想从鬼谷中选个丈夫吧?

脑中冒出这样的念头后,屋子里的男子全体石化……

秦筝并不是要找什么丈夫,只是她觉得要从他们之中,挑一个——保镖!显然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太暧昧了,挽起袖子,她拔出针,Сhā进蓝野的身体里,却发现他的肌­肉­僵硬,看看,她的话果然很有震撼力,连床上的病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窗户外面还有一个人,听见了这番论调,脸­色­铁青,心中更加肯定秦筝是个企图勾引男人的祸水,打定主意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离开房间之前,秦筝对刚恢复过来的各位又说了一句:“还有,以后请帮我准备冰水,我不喝热茶。当然,床上躺的病人照常喝热水。”

冰水!!!

她身体能受的了吗?所有人都深表怀疑,当然,没人敢反对。

花园

剑星坐在凉亭里擦着自己宝贝的剑,看着邀星剑锋利的刃,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剑魂在悠哉悠哉地品茶,不时看看旁边的剑星和拿着秦筝给的针灸图谱拼命研究的剑魄,又百般无聊地拿着扇子扇了两下,最终实在忍不住开口:“喂,你们到底对那件事怎么看?”

不理睬?好,继续努力!

“喂!”

剑魄这才抬起头来,“有事?”

装蒜?很好!桃花眼中­精­光流转。“如果她提出,要的人是你的话,你将如何?”

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胡说些什么,秦姑娘才不会看中我。”

“我有说,‘她’,是指谁吗?”

“你——”被说中了心事的剑魄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刚才他在这儿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图谱一个|­茓­位都没记住,想的都是……

看见他的反应,剑魂心中有数,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星。剑星虽然没有说话,但早已停下手中擦剑的动作了,一看见魂又转移目标了,立刻收起剑站起来,“无聊!”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被剑星遗忘在石桌上用来拭剑的布料,剑魂的神­色­凝重起来……

站在秦筝的房门口,蓝风又犹豫了,似乎不应该去质问她有何目的,因为她的个­性­太坏,万一又惹火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但是她都说了要鬼谷中的一个人,象她这种卑劣的女人还客气什么。虽然她这些天除了帮表哥治病之外,都没有出过房门,这点是循规蹈矩没错,但是却克制不住自己想来见她的心情,什么呀,不是,是想来整她的心情。蓝风在心里纠正,还是推门进去了。

进了门,却看见那个丫头躺在床上睡着了。走到床边,刚想叫醒她,想起上次的情景,立刻打消了这个主意。没办法了,只好坐在一边,等她醒过来。不过她怎么就和衣躺着,连被子都不盖,尽管是盛夏,还是有可能着凉的。

看着秦筝睡熟的脸,蓝风竟然发现她长的好可爱的,脸颊红艳艳的,不由让人心猿意马起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去摸一下,突然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如遭雷击,不由更加气恼。真是该死!

她要是永远这样乖乖地睡着多好,为什么总是那么倔强,惹人生气……蓝风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立刻上前摇醒她,问她为什么老是惹自己生气。

“秦姑娘,谷主他……”剑魂推门进来,看见蓝风坐在床边,一副恨不能杀了秦筝而后快的神情,不由大惊“风,你­干­什么!”风华绝代

秦筝睁开眼睛,怎么那么烦人,就是犯人也得让睡觉啊,吵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蓝风瞪着秦筝。

“蓝谷主怎么了?”秦筝看看这两个人,问道。

“哦,他没事,因为他现在好很多了,想向姑娘道谢。”

“你到底是安什么心,什么是要谷中的一个人。”蓝风不待秦筝回过神,不客气地问。

秦筝眨巴着眼睛,看了蓝风好久,又看看后面的剑魂,终于迟钝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难道……

“他们之中有你的心上人吗,如果是的话,你告诉我是谁好了,蓝野,剑星,剑魂,还是剑魄,我不选你的心上人就好了。

你说什么!!!!!!

蓝风几乎要冲上去,掐碎她的脖子了,幸亏后面的剑魂及时反应过来,死死上前拖住他,秦筝纳闷地看着这两个神情古怪的人,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秦姑娘,你先出去,我们随后就到!”剑魂看着秦筝慢慢地走了出去,终于放开了蓝风,看见他风雨欲来的脸­色­,忍住笑,“咳咳,风,你别太介意了,她只是个小姑娘嘛,如果误以为你有什么问题的话,也是可以原谅的啊!”

“你没听见吗,她说我有断袖之癖,你听见了没?”蓝风觉得自己快要气疯了,这个该死的!

剑魂知道蓝风差一点就要杀了秦筝,断袖之癖?哈,瞄瞄蓝风的脸­色­就知道,亏她想的出来,这对男人来说是极大的侮辱呢!大家从小一起长大,蓝风的­性­向很正常,这点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太好笑了。

秦筝走进病人的房间,发现他斜倚着枕头坐着。

“你好,我是蓝野。”他那样笑着,秦筝觉得风华绝代也不过如此了。

“我是你的医生,大夫的意思,我叫秦筝。”秦筝走上前,毫不顾虑地坐到床边。“你好些了没有?”

“我很好,只不过前些天一直都时醒时昏迷,所以一直没有办法向姑娘道谢。多亏姑娘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

“那我可以——”秦筝急忙问道,却看见他捂着胸口,状似痛苦,是又发病了吗?

看来还是自己太心急了。他的病情还是不稳定啊,刚想拿针让他的痛苦缓解一些,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攥住了,想抽出来他却更加痛苦了,怎么办,这样怎么治疗。

秦筝看向蓝野,他似乎又不再痛苦挣扎了,反而闭着眼睛好象是昏迷过去了,手却仍然无法挣脱,昏睡中的蓝野也不老实,居然将她的手拉近,覆在他的心口,秦筝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个男子,这个时候发作,还真会挑时间……

然而单纯的秦筝却没发现,明明是昏睡中的男子,­唇­角却浮现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古怪

他到底怎么了,明明病情是缓解了好多,照道理不应该还卧床,甚至是昏迷不醒呀!秦筝考虑了很久越发觉得奇怪,是不是有什么失误呢?

最最重要的是,每次她一说到要离开鬼谷,蓝野就会出现这种症状。唉,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如果他一直不好,岂不是得一直留在这里。秦筝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了。

打断了秦筝的发呆,蓝野心里有些郁结,她从来都不看自己的脸,匆匆针灸完就走,难道自己长的这么丑吗?还是她……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地开口“筝筝,你怎么了?”

秦筝不由叹了一口气,现在是怎么回事,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甚至不经过自己同意就叫她筝筝,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就像个水晶一样脆弱,就连说话大声一点都怕吓到他。说真的,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人,只要看你一眼,就让你感到自责,也怪不得,他长的那么美,自然是非常惹人怜惜,可惜自己却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反而想快点离开这里,心里越来越不高兴。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你,一直想要离开,是为了找谁?”

秦筝挑眉看向他,他也正看着自己,“我啊,在找跟我一样的傻瓜。”

蓝野心中苦涩,傻瓜,这样的称呼,只怕她说的傻瓜,在她心中的地位一定很重要吧,其实这些天以来,他的病早已不再犯了,但是之所以说并未痊愈,是为了留住她。她只要在自己身边,就可以了,就算,就算她看也不看自己——其实自己本来就不应该痴心妄想,她值得一个比自己更优秀的人,而自己,只不过是个一犯病就病恹恹的废人……虽然一再这样告诫自己,可是心却早一步背叛,想要放她走,但是一想到她与别人亲密相依的情景,心就会不由自主地疼起来,这种与犯病时不同的陌生的心痛,会蔓延,蔓延到四肢百骸,就像藤蔓一样缠的自己的心越来越紧,越来越闷——直至无法呼吸……

一边的魂将蓝野的痛苦看在眼中,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不得不自嘲地笑笑,劝别人,自己都未曾摆脱这种想不择手段留下她的念头,如何劝谷主看开。大概这个谷中最冷静的就是星了吧,他倒是反应正常,大概是平时与她接触最少吧,想罢,又矛盾地摇摇头,这与自己何­干­?

秦筝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别人心中的百转千回,只顾收好针,对蓝野点点头,兀自走出房间。在鬼谷中信步走着,心中又突然觉得其实走或不走,没有什么差别,是啊,可以想见在茫茫人海寻找那些傻丫头的困难,其实想想,自己才是最傻的。

发现前面的小凉亭里有人,就慢慢地想绕过去。却听见……

“李兄如何得知秦姑娘在鬼谷?”

“蓝风,不要绕圈子了,若不是这次有重要的事情,我决不会到鬼谷来要人,我只是希望贵谷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帮在下一个忙。”

“秦姑娘是我们请来为我表哥治病的,我们怎么可能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出借?”

“是吗,凭我与你的交情也不能通融吗?”

蓝风语塞,但却没有让步的意思。

秦筝走了出来,看向来人,竟然脱口叫出

“二姐夫!??”

一身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诧异万分:“姑娘,你说什么?”

秦筝看着这个男子,愣了半天,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对,眼神不对,地点不对,否则这个人就会成为她在这里第一个遇到的“同乡”了。但是那张脸,分明就是孟紫的男友啊,当时她们都会戏称姐夫的人。

“姑娘,你——”刚想说话,却看见秦筝神情激动地冲上来,“这个玉佩,你从哪里得来的?

妒忌

秦筝看着这枚玉佩,这不就是当时孟紫买下的那块吗,时已黄昏,斜阳渐落,但原本不显特别的玉佩,竟在微弱光线的照­射­下,幻化出五彩斑斓,妖冶刺目的光泽。

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他交代过要把玉佩交给秦神医的。“秦姑娘,你一定是秦筝是吧,这块玉佩,是在下的义弟吩咐交给姑娘的信物,他说如果姑娘是他要找的人,就一定会认得这个。”

义弟???

秦筝古怪地看了看玉佩,又盯着男子端详了许久,害的李天海心中毛毛的。她这个神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突然秦筝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看着男子的目光多了一份了然。

蓝风被遗忘了很久,他没有看那块奇异的玉佩,而是死死盯着秦筝,愤恨地看着她脸上神情的变化,想起这个该死的人从来就冷冷地对自己,而对李天海就那么重视,想着想着感觉自己的胃都被一股酸意翻滚着,完全忘记秦筝的表现完全是因为那块玉佩的主人,而把怒气迁到了李天海的身上。

“秦姑娘,在下的义弟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他一得到你的消息,就说你是故人,一定要过来,被在下阻止。还请姑娘救他。”李天海不是没有察觉到身后那道冻死人的视线,只是一想到那张苍白的容颜,心中一紧,就再也顾不得许多。

受伤!

秦筝朝他点点头,“好,我立刻收拾东西,向谷主辞行。”却没发现蓝风听到她要走的时候,怒火更炽。

推开蓝野的房间,却看见他竟然着衣整齐,站在窗口看着她微笑。

“筝筝,我与你同行,可好?”

其实蓝野早在她来之前就知道她的用意,鬼谷不是一般的地方,这里的一切尽在掌握。凉亭发生的事情他早已清楚,只不过,他想去亲眼看看,秦筝那么着急想要见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更重要的是,看看他,也好让自己死心。

秦筝坐在马车上,十分纳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蓝野执意要一同前往,去就去吧,­干­嘛非得跟她挤一辆马车,更好笑的是,他上了车之后,居然就开始不舒服。没有办法,秦筝只好把他抱在怀中,好让他舒服一些。看着他安稳的睡颜,奇怪自己怎么会一直把他当成女孩看待,虽然他很美,但是却自成飘逸,如此潇洒的气质,怎么能跟女子的娇艳联系在一起呢?或许是漂亮吧,但是宛如仙人的他终究不是女子啊!

而在她怀中的人,此刻却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也许很快,等她找到了她要找的人,这个馨香的怀中,那时拥着的是谁?一种绝望涌上心头,伸出手环住她的腰间,想要抓住这瞬间的美好……

气急败坏的蓝风骑着马,真是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居然主动要求与他们同行,可是想到马车里的两个人,心中又翻搅不已,猜测着他们在做什么,也许他们很亲密地谈着话,也许表哥躺在她身边入睡,也许他会用手抚上她的容颜,正如自己曾经想做的一样……

这行人中,唯一正常的大概就是李天海了,他遥望远方的山庄,为即将见到的他激动不已,就算,就算他只是义弟,永远是自己无法碰触的人,也要一辈子守护着他,孟紫,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复原……危险

众人陶醉在她灿烂夺目的笑容中良久……

“姑娘,舍妹或许说话有不周之处,但是还请姑娘看在秋水庄的份上,原谅她。”绿衣男子上前施礼,这个骄横的妹妹确实惹了不少麻烦,真是头痛。

秦筝笑的嫣然,“是吗,你只有一个妹妹,很宝贝吧?”

男子愣住,久久无法回神,“姑娘,你——”

“那就看好她哦,别让她到处乱跑,这个地方可是不太安全啊。”转身离去,不理会惊的不能言语的李天海和一脸痴迷的绿衣公子,以及一院子的丫鬟小厮,最后,当然还有面颊被打红的秋海棠……

远处,一双忧伤的眸子一直看着,看着,直到眼睛逐渐湿润,她真的,真那么在乎那个人吗?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不理会心口那撕裂般的痛楚,只是远远地追逐着她的身影……

江湖传言,秦神医落脚水天山庄,与秋水庄小姐发生冲突,秋海棠败阵。

“是这样吗。”

世间有这么嚣张的女人,秋水庄毕竟在江湖中排名很高,居然有人毫不客气地给秋海棠两巴掌。呵呵,事情好象越变越有趣了……

黑衣妖娆,与夜­色­纠缠不休,金瞳墨发,妖冶的男子爱抚着身下已被情yu染红双颊的艳丽女子,冷冷地看着她疯狂求欢的媚态,却迟迟没有满足她,反而狠狠地折磨她。­唇­角浮起一丝笑容,秦筝吗,很难缠是吧,总有一天,我要你臣服于我,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这个近日来声名大振的女神医的自尊被撕碎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呢?

夜­色­更深,仿佛连月光都不愿意照进这间充满­淫­靡气息的房间……

又是一夜未眠,再这样下去一定不行。秦筝暗自忖到。

赶去孟紫的房间,发现李天海早已在那里守着了,退出房门,秦筝决定省点心。

“筝筝——”

回头,却看见蓝野一身单薄的衣裳站在风中……这才想起,自从到这里之后,都没有去看过他,虽然刚来两天,但是这毕竟不妥。淡淡开口,“蓝谷主,有什么事吗?”

蓝野怔住,有事吗,他也不知道。只是一直在等,等她想起自己的时候去看看,只要一句关心的话也好,可是她却怎么都没有来,直至傍晚在花园看到那一幕,才突然明白,她不会想起自己的,反复挣扎,终究无法死心。果然是这样的,笑容僵在­唇­边,苦涩,良久。

秦筝看见他的表情,岔开了话题,“蓝风呢,怎么没在一边照顾你?”

“我的病情早就好多了,他有事要办,暂时离开几天。”

沉默,再沉默,还是沉默。

“如果下次出门,多穿一点。这样会着凉的。”

她,关心吗?明明告诉自己别再痴想了,胸腔还是被惊喜充溢,无法散去。

在秦筝的心中,这个蓝野只不过是一个病人,但是,他真的非常孩子气。明明是他自己的事情,却让别人担心内疚,魅力果然很大啊!

“筝筝,筝筝,我跟你说——”孟紫从远处急奔而来。秦筝皱了皱眉头,这个家伙,不要命了,这个时候多少要顾忌庄内的内鬼吧。

她一把扯住秦筝的袖子,“我找到潇潇了,我找到她了。”

在听到那个名字以后,秦筝眉头皱的更紧,“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干­吗,这么冷淡,你疯了,那个人是潇潇啊!”

心中觉得这个家伙实在迟钝,她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跟潇潇之间……

“她在哪里?”

“静心庵。”孟紫开心地回答。

尼姑庵堂,秦筝的头又开始痛了……

一旁的蓝野却莫名笑了起来,这个大大咧咧,男装打扮的俊俏的小侠客,分明是个红颜啊,不由看向跟来的李天海,这位世兄的眼真是拙啊,竟看不出吗?这样一来,秦筝所关心的,就不是情人,而是姐妹了,笑意更甚,觉得这几天来的痛苦挣扎,都是吃飞醋啊,庆幸的是,自己跟着来了……

重逢

看到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孟紫时,秦筝只觉得心一下子揪紧了,躺在那里的人,分明是现在身边最亲的人,怎么可以连面都见不到就死掉。

“全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冷冷开口,屋子里的丫鬟都下去了,只是李天海仍然杵在那里不肯走。

坚持地看着他,没有让步,只是目光越来越冷。

“请姑娘救救他。”哀伤地开口,李天海转身离去。

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默默祷告。秦筝从未如此感谢自己得到的这种能力。

许久,苍白的容颜转为红润,乌眸睁开,“你这个死丫头,可让我逮到你了——呜——你们都死到哪去了?”看着这个一醒来就抱着自己哭个不停的女孩(奇qIsuu.com書),秦筝的目光变的柔和。

“小紫,别哭了!你把我衣服弄脏了。”

“讨厌,我是你二姐,叫姐姐。”呜咽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是是是,孟紫公子!”冲她眨眨眼睛,秦筝笑道。

“她怎么会受伤的?”秦筝追问李天海。孟紫既然继承了奇幻剑术,怎么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李天海神­色­犹豫,对这位秦姑娘十分敬佩,毕竟她将义弟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最终才告诉她,是水天山庄得罪了江湖中最大的邪派才招致仇家,连累孟紫受了重伤。

秦筝看着他犹豫吞吐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从孟紫口中得知,水天山庄出了内贼,居然在孟紫身上下了软骨散,让她面对杀手时几乎丧命。

内贼是吧,秦筝­唇­边笑意盎然。

“天海哥哥,天海哥哥……“远处柔柔地女声传来。秦筝看了李天海一眼,信步出了房间。就看见一个娇艳佳人迎面而来。看见秦筝出来,她顿时愣住。

良久,她恨恨地瞪了秦筝一眼,向李天海奔去。倒是她身后跟着的绿衣男子停下来打量着秦筝。

“海棠,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知道孟公子已经生还无望,还请天海哥哥节哀。”艳丽的容颜,却吐出这样的话。

“你别胡说,孟紫没事。”

“什么!”海棠陡然一震,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哥哥说笑了,他也是为了水天山庄而死的,倒是死得其所,毕竟他一个流浪的人能获得哥哥的青睐已很难得了。”她骄傲地开口。

突然一阵力量将她整个人猛地后拉,被揪住的竟然是她的头发,好痛,在撞到一个人之后,那个人将她一推,转手就是一巴掌。

众人大惊

秦筝!!!

秦筝扬手,毫不留情地狠狠又是一巴掌。

绿衣男子震住半饷,回过神来,冲上去想阻止,却因秦筝凌厉的眼神而怔忪。

“你敢打我,我是秋海棠,秋水庄大小姐……”秋海棠从未如此受辱,整个人都呆了。

“记住,如果让我再听到你诅咒孟紫一句,我就让你永远,永远地后悔,记住了吗?漂亮的海棠小姐。”秦筝突然扬起灿烂笑容,反而让秋海棠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不由倒抽了一口气。

危险

众人陶醉在她灿烂夺目的笑容中良久……

“姑娘,舍妹或许说话有不周之处,但是还请姑娘看在秋水庄的份上,原谅她。”绿衣男子上前施礼,这个骄横的妹妹确实惹了不少麻烦,真是头痛。

秦筝笑的嫣然,“是吗,你只有一个妹妹,很宝贝吧?”

男子愣住,久久无法回神,“姑娘,你——”

“那就看好她哦,别让她到处乱跑,这个地方可是不太安全啊。”转身离去,不理会惊的不能言语的李天海和一脸痴迷的绿衣公子,以及一院子的丫鬟小厮,最后,当然还有面颊被打红的秋海棠……

远处,一双忧伤的眸子一直看着,看着,直到眼睛逐渐湿润,她真的,真那么在乎那个人吗?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不理会心口那撕裂般的痛楚,只是远远地追逐着她的身影……

江湖传言,秦神医落脚水天山庄,与秋水庄小姐发生冲突,秋海棠败阵。

“是这样吗。”

世间有这么嚣张的女人,秋水庄毕竟在江湖中排名很高,居然有人毫不客气地给秋海棠两巴掌。呵呵,事情好象越变越有趣了……

黑衣妖娆,与夜­色­纠缠不休,金瞳墨发,妖冶的男子爱抚着身下已被情yu染红双颊的艳丽女子,冷冷地看着她疯狂求欢的媚态,却迟迟没有满足她,反而狠狠地折磨她。­唇­角浮起一丝笑容,秦筝吗,很难缠是吧,总有一天,我要你臣服于我,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这个近日来声名大振的女神医的自尊被撕碎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呢?

夜­色­更深,仿佛连月光都不愿意照进这间充满­淫­靡气息的房间……

又是一夜未眠,再这样下去一定不行。秦筝暗自忖到。

赶去孟紫的房间,发现李天海早已在那里守着了,退出房门,秦筝决定省点心。

“筝筝——”

回头,却看见蓝野一身单薄的衣裳站在风中……这才想起,自从到这里之后,都没有去看过他,虽然刚来两天,但是这毕竟不妥。淡淡开口,“蓝谷主,有什么事吗?”

蓝野怔住,有事吗,他也不知道。只是一直在等,等她想起自己的时候去看看,只要一句关心的话也好,可是她却怎么都没有来,直至傍晚在花园看到那一幕,才突然明白,她不会想起自己的,反复挣扎,终究无法死心。果然是这样的,笑容僵在­唇­边,苦涩,良久。

秦筝看见他的表情,岔开了话题,“蓝风呢,怎么没在一边照顾你?”

“我的病情早就好多了,他有事要办,暂时离开几天。”

沉默,再沉默,还是沉默。

“如果下次出门,多穿一点。这样会着凉的。”

她,关心吗?明明告诉自己别再痴想了,胸腔还是被惊喜充溢,无法散去。

在秦筝的心中,这个蓝野只不过是一个病人,但是,他真的非常孩子气。明明是他自己的事情,却让别人担心内疚,魅力果然很大啊!

“筝筝,筝筝,我跟你说——”孟紫从远处急奔而来。秦筝皱了皱眉头,这个家伙,不要命了,这个时候多少要顾忌庄内的内鬼吧。

她一把扯住秦筝的袖子,“我找到潇潇了,我找到她了。”

在听到那个名字以后,秦筝眉头皱的更紧,“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干­吗,这么冷淡,你疯了,那个人是潇潇啊!”

心中觉得这个家伙实在迟钝,她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跟潇潇之间……

“她在哪里?”

“静心庵。”孟紫开心地回答。

尼姑庵堂,秦筝的头又开始痛了……

一旁的蓝野却莫名笑了起来,这个大大咧咧,男装打扮的俊俏的小侠客,分明是个红颜啊,不由看向跟来的李天海,这位世兄的眼真是拙啊,竟看不出吗?这样一来,秦筝所关心的,就不是情人,而是姐妹了,笑意更甚,觉得这几天来的痛苦挣扎,都是吃飞醋啊,庆幸的是,自己跟着来了……真相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秦筝掀开帘子,看着外面那个骑在马上的孟紫,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是不简单的,来这里没多久就学会了骑马,厉害!转头就又看见了在马车中假寐的蓝野,看着他如同孩童般的单纯睡颜,秦筝心中觉得有一种浅浅的温暖在心中扩散,虽然并不是自己要求他来的,他还是一个劲儿地要来,就算是他一相情愿好了,他还是执意不改变主意。或许这样的他,才让自己觉得有一点点内疚,也就必须答应了。

“筝筝!快点出来啊,这里可漂亮了。”孟紫开心地大叫。

开玩笑,大太阳的,如果自己也出去,很快就会晒成|人­干­的。秦筝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出去的,外面再漂亮,也不行。动也没动的秦筝丝毫没注意到蓝野一直注意着自己,甚至漂亮的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到了静心庵门口,秦筝才下车。打量着周围的景­色­,果然清新雅致,倒是个好去处。只不过想到呆会要见面的那个人,就觉得这里的景致也没办法消除心中的不适。

孟紫是第一个冲进去的人,然后就听见她一声惨叫……李天海急忙冲了进去。

现在是什么情况???

剃度?

出家???

对,当秦筝到了内厅的时候,就看见有很多,呃,尼姑。好象在举行什么盛大的仪式。接着就看见孟紫死死拖住一个将要剃度的女子不放。周围人见我们来了,抽气声连连。很正常啊,看见庵堂出现女子不奇怪,但是看见两个大男人就太奇怪了吧,尤其蓝野还那么的引人注意。

可是,尽管早作好心理准备,看见被孟紫死死拖住的潇潇­射­来的锐利眼神,秦筝心里还是有些想叹气。要出家就出家好了,­干­嘛还是死瞪着自己。

“你来­干­什么?”

哀叹一声,“你要出家,是吗?”

“对,这下你满意了,我不会跟你争了。”

既然话不投机,秦筝转身欲走。

“筝筝,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讲清楚,上次我们拼命劝你们一块上街,谁知道半途出现了那家店,弄成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没关系吗?”孟紫眨巴着水眸看着秦筝。

看看那个盯着自己的人,秦筝决定将事情一次解决,以免后患。

“你想问什么,或是想知道什么,我们一次把话说清楚。”

“我喜欢他,你肯不肯将他,让给我。”

“不可能。”淡淡开口,却让周围的人清楚地知道现在对峙的两人,是——情敌!

“你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抢走,我们之间,是朋友,不是吗?”

“他不是你的,也同样不是我的。我曾经告诉过你。”

“那又如何,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开我,跟你在一起?”

“你,确定自己想知道真相吗,不后悔?”秦筝扬起笑容,却看的蓝野心惊,她真的有心上人了……

看着潇潇点头,秦筝不禁想笑。“他确实有爱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

你说什么?潇潇惊讶万分。

“他,是我表哥。而且,他爱的,不是女人,明白了吗?”

王潇潇不敢置信地盯着秦筝,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是女人,难道是男人吗!”

这句话本来只是句反驳,可在看见她一脸平静的时候,顿时心凉了半截。难道他真的,真的是同­性­恋!??!

“他答应跟你交往之后就后悔了,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但是可惜,他不会爱你,原本他在没找到他确定的爱人之前,可以勉强跟你在一起,可是当他找到了之后,就来拜托我帮忙。帮什么,我想我不用告诉你了吧!”

帮什么还不清楚吗?孟紫看了看这两个好友,真的无话可说了。

“为什么,你不早点说,让我误会是你抢走他。”

“没有区别,你的个­性­太强,不会接受与你分手的事实,甚至于会将真相说出去,这样一来,会毁掉他一生。而如果情敌换成我,不会有把柄落在你手上。虽然我本人觉得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他的­性­向,最重要的是,我这个可爱的表哥认为,他的母亲,我的姑妈绝对受不了这种刺激。这么说,你全懂了吧!”

“况且,你真的喜欢过他吗?”最后,秦筝微微地笑着开口。今天,说了太多。

闻言,原本愤慨的俏容脸­色­一转,突然笑起来,“看来,今天的戏份,是白演了。”

早知道是这样,孟紫不过是配合她演了一出戏而已,为的,是将自己的真心话套出来。而秦筝本人,则是因为暂时的情况看来,她不会象自己原先担忧的那样反应太强烈,如果那样的话,太麻烦。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出家?”

“因为你非常臭美,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剪掉一头长发。”说罢,秦筝就丢下所有目瞪口呆的人,走了出去。

盛宴

歌舞倾城,风光无限

歌台上衣着艳丽的舞娘甩着长长的水袖,摆着惑人的丽姿,扭动着柔媚的腰枝,极力争取着前面诸位贵客的关注……

左排坐在首席的秦筝静静地看着舞蹈,只是非常疑惑这里招待客人为什么这么奢华。安排这样的歌舞,又不惜耗费钱财布置这里的一切。

坐在对面的蓝野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淡然的女孩,心中有一种不舍,明明她非常平静,却有让人无法控制火暴脾气,说火暴还真是非常恰当,但是骨子里的倔强又让人心疼,为什么她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拒绝呢?

坐在秦筝身边的潇潇,反复看着在座的诸位:李天海一直在凝望着孟紫,而孟紫居然若无其事地拼命东张西望,然后就是那个海棠死死地盯着李天海不放,她那个赖着不走的哥哥则是用看情敌的眼光看着一直若有所思的蓝野……真是有趣,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看来根本不用设计什么出家的局,早点过来就不会错过之前的好戏了呀!把目光转回秦筝身上,不禁好笑,这个丫头!

舞娘的舞蹈结束之后,李天海站起来向客人致辞,席间自然是宾客“尽”欢。就在这时候,谁也未曾注意有一个舞娘悄悄离开了原位……

秦筝轻抚金边的酒杯,“小心!”没有来得及抬头,已经被一个身影扑倒在地上。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蓝野苍白的脸和焦急的神情,听见他迫切地询问“你没事吧,还好吗?”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刚才秦筝的座位上,赫然发现那个酒杯洒落的地方,是一枝鲜艳的剑钉。天啊!孟紫和潇潇同时冲了过去。

秦筝看到这种场面,推了推蓝野,示意他可以站起来了。可是他却搂地更紧。想要用力

推,却看见他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害怕,是的,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惧,这种眼神自己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吗?不觉愣住,怎么会?

也就任由他抱着自己,直到孟紫焦急地声音响起,“你们没事吧?”

蓝野这时才清醒过来,拉着她站起来。

“究竟怎么回事,你在这里有仇人吗?”潇潇有点不敢置信。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秋海棠……

“我没有,你们怎么会怀疑我?”秋海棠脸­色­一下子惨白,怎么会这样?

“我想,这件事,与她无关。”刚才打翻的酒杯边,立着一个站在风中的男子。竟然是他——连飞!

“连兄怎么会在这里?”李天海十分诧异,一向忙碌的天下第一庄的二庄主居然在这里出现。

“这个容后解释,”连飞笑着点点头,只是当目光投向秦筝时,看见蓝野仍圈着她的腰,不由眸中闪过一丝异光。

“如果,是这位秋水庄的大小姐做的,就不会在暗器上涂“蚀魂”了。”

蚀魂???!!!

所有人因为这一句话,惊呆了。

秦筝感觉圈在腰间的手,倏忽间紧了……

狩猎开始

“这又是什么意思?”不明就里的潇潇提出三个女孩心中的疑问。

秋若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代替回答:“幽阁奇毒,无解药。”却没得到好报,只是被潇潇瞪了一眼,要说就说详细一点,这样不是吊人胃口。

幽阁,还无解药。是脑子进水了吧。

秦筝冷笑,巧妙地脱开蓝野的手。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等等,秦姑娘,我还有话要说。”连飞开口阻止。

脚步顿了顿,终于回头,等待下文。

“幽阁大肆行动,对江湖中各大名门采取狠毒的手法予以消灭。上次大哥受的伤就是因为他们。现在他们又将目光转到你身上,不知你有何打算?”话是对秦筝说的,却用眼睛看着蓝野,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也察觉到了有暗器的发出,却根本来不及阻止,可是他却毫不犹豫地飞身上前救下了人,甚至毫发无伤,这样看来……

以为秦筝会有所回答,她却淡淡地瞥了一眼暗器不作声。

“李某惭愧,必然是因为我庄拖累了姑娘。上次这个邪门的组织伤了义弟,这次又对秦姑娘痛下杀手,实在是抱歉。”李天海说完,脸­色­谦然。

“不,这次不是要杀秦姑娘,倒是象警告。”连飞摇头。

“不是警告,是宣战。”秦筝微笑,灿烂若朝阳。

这件事情过了好几天,蓝野依然忘不了当时的情景,当他帮她躲过一劫的时候,心中只有惧意,没有庆幸。恐惧她会一下子在自己面前消失,一瞬间,心脏窒息,仿佛停止了跳动。看见她清冷依旧的容颜,想拼命抱紧她,确认她的存在,确认她不只是自己生命中短暂的过客。

听见扣门声。

蓝野惊喜地抬头,看清来人后,瞬间,眼中的光彩尽失。

“表哥,身体还好吧。”不是问句,浑身散发冷意的蓝风斜倚在门口。当然,有她在的话,表哥自然无事。

“你回来了?”淡淡地开口,其实蓝野又何尝不明白为什么风一定要跟来。

并没有出声,蓝风点点头。

“她,没有受伤吧?”迟疑地开口,蓝风问出了口,神­色­却显得别扭。

“你放心,她没事。”

“我放什么心,我是想问那个女人死了没有。”蓝风想也没想,伤人的话就出口。却只看见蓝野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语塞。

“是不是,你的心中自然有数,不必告诉我。”摇摇头,叹息着,蓝野心中更是一片怆然。

“那个连飞,跟她是……”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紧张地看着他的反应。

蓝野­唇­边漾起苦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主上,属下已经办妥了。”

“哦,她有什么反应?”黑衣飘扬,与周围的安宁祥和之气格格不入。

“启禀主上,她——没有反应。”

是吗,没有反应才是最好的反应。捕猎的时候,血腥之前的你藏我追才是最有趣的,不是吗,呵呵……

狩猎开始。

市集

山庄着实平静了几天,只是孟紫并非能闲的住的人,不管怎么劝说,执意要出庄。

“潇,难道你也怕什么幽阁吗?怎么,不敢去?”看着悠闲地喝着茶的王潇潇,孟紫实在忍不住了。

“不要拿话激我,要去就去吧?”潇潇连眼皮都没抬。

可是,要怎么撺掇秦筝也去,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筝,这里的集市很热闹哦,要不要去看看?”

不为所动。

“筝筝,跟我们一起去嘛,反正你也不过是怕热而已。带把扇子好了。”

扇子?不理。

“我听说这里的集书斋有很多书,不知道你要不要一块去看看。”潇潇看不下去了,开口劝到。

书?“好。”秦筝微微点头。

可是李天海肯定不会同意的,这种危险的时候还出庄,不是找死是什么。三个女孩陷入沉默。的确现在的情况看来,敌暗我明,极为不利。不过……嘿嘿!突然秦筝觉得这两个女孩的目光一下子变的非常狡诈。

“你们想­干­嘛!”

“要委屈一下你了,用一下美人计吧!”

敲开蓝野房门,看见他一下子露出的温柔笑容,秦筝觉得自己很有罪恶感。但是为了出去买书,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要出去玩,你愿意的话,一起去吧。”

蓝野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思考,就点头了。也许这次是唯一的一次邀请,就算现在山庄都人心惶惶,也要去的。

“你们要去哪里?”秦筝听到这个声音,在心中为孟紫默哀三分钟。克星来了。

李天海皱着眉头,心里清楚肯定是孟紫的主意。但是看到这时候躲在潇潇身后的小家伙,心莫名就软了。“可以是可以,”看见那个小脑袋露出了笑容,叹了口气,“但是,我也要一块去。”

早知道这样,直接说就好了嘛!害人家白担心了好久。孟紫心中嘀咕。李天海看着自从上次的宴会后就改换女装的孟紫,想起当时真是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狂喜——原来的疑虑真是很有趣,别人都能看出她是个女儿身,怎就自己傻到看不出呢?

“好了,既然这样就快点出发吧!”看到李天海的宠溺眼神,潇潇深深觉得再这样耽搁下去,天都快黑了。

最终,这一行人才上路,刚开始是五个人,当然,不算半路冒出来的蓝风。

到了市集,孟紫拽着李天海跑来跑去,后面的秦筝和王潇潇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陷入沉思。如果让李天海知道……

蓝野站在秦筝旁边,帮她挡掉周围或好奇或爱慕的目光,暗自庆幸这次来对了。却没发现站在最后的蓝风的复杂眼神……

市场上果然很热闹,不过根本没发现什么集书斋,看来不过是杜撰出来骗自己出来的借口。秦筝不由失笑。

周围的小摊贩和客人早就停下来了,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们。尤其是中间那三个女孩子,气质都好特别。站在一个俊朗男子身边蹦蹦跳跳的女孩,明明是属于明艳照人的,却糅合了少女的稚气和女子的成熟,别有韵味,说不出的灵动之美。站在后面的两个女孩子:一个是浅紫­色­罗裙衬托出的高雅脱俗,眉目清秀得宛若天人,让人无法直视的是她那一份藏于眉眼间的骄傲神采;至于另一个被保护的好好的女孩,面容如水晶般细致,清清冷冷的,­唇­角微翘,似笑非笑,阳光清拂过她的全身,却完全不及她那般灿烂夺目,仿佛所有的光芒从她体内­射­出,明明神情淡淡的,却好似她体内的火焰将要破冰而出。不笑的时候都这样,笑起来该是如何的夺人心神啊!

“娘,你看,那个姐姐好漂亮哦,她怎么不笑呢?”稚气的童音引出大家心中最大的疑问。

蓝风走上前去,斜睨着被蓝野保护的滴水不漏的秦筝说:“你看,你那张脸,把人家小孩子都吓到了,以后少出门,别出来丢人了。”

秦筝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个人也来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没理他。倒是旁边的蓝野十分紧张,“筝筝,别生气,风绝对不是故意的。还有——”突然看见秦筝掉过头来仔细听自己讲话,蓝野心中一颤。

“还有什么?”

“还有,”鼓足勇气,“我以前说的,就是你救醒我的时候,丑八怪,不是真的,你相信我。”清澈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歉意,眼中还有一种秦筝所不能明白的陌生情感。

淡淡笑着,秦筝看向他,“真的吗?”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卖泥人的小贩看见灿若朝阳的笑容,一下子热血上涌,晕过去了。

孟紫看见了全过程,歪着头,冲着秦筝惊讶地嚷道,“你过错大了,把人家都给迷晕了!千万别再笑了!”这一下子陶醉在秦筝温柔笑容中的蓝野也终于看见旁边的蓝风铁青的脸­色­。唉,这个小子,想要引佳人注意,也不能像个小孩子似的乱来呀!

发生这样的一段,蓝风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尤其还看见秦筝对自己不理不睬,转头对蓝野笑的灿烂。恨的牙齿都快咬碎了,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也丝毫不顾忌身后诧异的眼光。

到了中午,孟紫实在走不动了,缠着李天海嚷嚷肚子饿了。李天海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带着她往一家酒楼走去。

“他们,很相爱是吧?”潇潇走上来,一边把玩着手上晶莹剔透的玉镯,一边看着秦筝。

“对,从他搂着她的姿势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真的非常——那么,不说了吧。”

“不说了,说了的话,可能就麻烦了。”两个女孩相视一笑,丢下旁边不明白她们说什么的蓝野就跟了上去。

楼外楼

这间酒楼共分三层。一层为普通客人,招待的都是过往的客人。二层档次高些,招待的都是本地的名流富商。第三层甚少有客人,接待的是什么人就不清楚了,应该是只有楼外楼的主子和他的客人才有可能去。

他们用餐的地点是在二楼的雅座,落座之后,秦筝发现这座酒楼的确十分有规模,而且还非常雅致。李天海点了菜之后,就一直盯着孟紫不放,采取紧迫盯人的手段,果然高招!

可是秦筝却发现从出庄开始,就一直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甚至进了酒楼,还是……

秦筝看着满桌的菜,眉头又开始皱起来了。

旁边的掌柜看见是水天山庄的庄主,就过来招呼。秦筝要求他把小二叫过来。但是掌柜居然在那里看着秦筝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连连答应。

“我需要一杯水,不要茶。但是水必须煮到沸为止,还有,你把我这副筷子撤下去吧,谢谢。”

看到这位小姐对自己说谢谢,小二惊讶不已,受宠若惊。

“筝筝,你的洁癖似乎更严重了。”笑着看向秦筝,潇潇丝毫没发现自己的笑容让小二看的呆若木­鸡­。

秦筝拿出随身带的筷子,仔细拿丝巾擦来擦去,周围的客人都看着这桌的这些有趣的客人。虽然有很多菜,但是秦筝几乎都不动筷子。蓝野含笑看着,暗地里却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纠正她挑食的毛病。

“请问,哪位是秦姑娘?”刚刚走了的掌柜又过来了。

吃的不亦乐乎的孟紫匆忙抬头,指着秦筝。

“秦姑娘,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

秦筝觉得奇怪,到底是谁来找自己呢?

识破

秦筝眨巴着眼睛,看看掌柜,又看看孟紫,“找我?”

“我家主人邀请姑娘上楼一叙。”掌柜恭恭敬敬的向着秦筝行了一个礼。

“我认识他吗?”秦筝放下手中的筷子,非常疑惑。

“我家主人知道秦姑娘到访,特意请姑娘一聚。相逢本是缘分,何必一定要相识。”掌柜低垂下头,接着说,“还请姑娘务必赏光。”

“你家主人,是楼外楼的所有者吗?”李天海沉吟半饷,最终开口。

“李公子,我家主子自然是了。”

“就请我一个人?”秦筝有不好的预感。

“是。”

完了!

几乎是等他们要走的时候,秦筝才从三楼下来。看见她安然无恙,蓝野才放下心来。就算李天海曾经透露这个楼外楼的主人不简单,甚至可能从中知道幽阁的线索,他也不愿意让她独自一人去。

一路上不管大家怎么跟她说话,秦筝都是不搭理,问她三楼的是什么人,她也推说太累,要回去休息。身后的王潇潇看着秦筝依旧淡然的神情,却脸­色­沉重起来。

回到山庄以后,秦筝就闭不见客,甚至连孟紫都不见。第二天,李天海为天下第一庄二庄主接风洗尘。而连飞却以与秦筝原是故人为名,邀请秦筝务必到席。

孟紫一反常态,没有与李天海一席,反而与王潇潇同一桌。最奇怪的是,原本总是粘着秦筝坐的蓝野一脸冷淡坐在很远的地方。

“筝筝,你还记得吗,以前咱们都叫孟紫小紫紫的,她总是不乐意,不管她,以后还这么叫吧!”潇潇亲亲热热地开口,不顾周围在座的客人一下子全都笑了出来。

“好。”静静地开口,秦筝没有多说。

“你真讨厌,”推了推身边的潇潇,特别开心的孟紫对秦筝说:“还是筝筝好,都不会拿人家开心。你最喜欢杏仁酥了,怎么不动呢?”看着秦筝伸手去取桌上的酥放在嘴里细细品尝,黝黑的眼睛又暗了几分。

“明天咱们去庙里拜拜,好吗?”今天不是接风宴吗,为什么主角变成秦筝了。秦筝抬头看向询问自己的潇潇,点头应允。

“你——究竟是谁?”孟紫突然脸­色­一沉,众人闻言大惊。

李天海从未见过这样的孟紫,俏脸上­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大怒。

“你不是筝筝。”王潇潇肯定地开口。

“秦筝”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第一,我们从来都没有叫过孟紫什么小紫紫。我们都管她叫monkey。”

“第二,筝筝她,从来都不吃甜食。更别提什么杏仁酥了。”

“第三,我们几人中,只有孟紫笃信佛教,筝筝虽然也受影响,有可能答应一起去,但是你忘了,刚才的邀请不是孟紫提出的,如果真的是秦筝,怎么可能不问问怎么会是无神论者的我提出来的,呃,你懂了吗?”潇潇突然笑开,笑的十分“­阴­森”。

“还有,她身上的气质,你虽然也表现的似乎毫无破绽,可是,她从来不会用冰冷的眼神看人,她只是淡淡的而已,所以,你最终没有学到十分。”远远地,蓝野冷漠地看着这个冒牌货。

任美大笑,“好,不愧是鬼谷的谷主,我的易容术自认独步天下,没想到居然会学不来一个小丫头的神态。”撕开脸上的伪装,露出艳光四­射­的容貌。

孟紫抽出身上的无影剑,“咱们来较量一下,如果我赢了,告诉我们筝筝的下落。”见任美不作声,飞身上前。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料到孟紫的剑气会凌厉成这样,根本看不清她如何出手,她就已经到了任美身边。

任美没有预料到她居然来的这么快,急忙抽出软铁丝应招。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根本来不及出手,已被孟紫的剑抵住了脖子,“好快的剑!”冷笑出声,竟未有一丝慌张。

“说吧!”

“秦姑娘,被我家主子请去作客,各位何必紧张。”

孟紫却非常不安,正要接着问,却突然闻到一阵幽香从女子身上传出,不觉心神开始恍惚,竟然后退了一步,席间的人都来不及阻止,就发现任美不见了。

“怎么了?”回过神来的孟紫惊慌失措。

“你的江湖经验还太浅啊!”摇摇头,目睹这一切的连飞忧心忡忡。“蓝谷主,是你第一个发现秦姑娘出事了,是吧!”看向蓝野的眼神却越发冷冽。

可是蓝野并没有回答他,总不能让他说,是因为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自己丝毫不动心,丝毫不紧张,甚至连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吧。这个连公子的敌意自己也感觉到了,只不过,恐怕这也是很正常的。苦笑着开口:“现在,筝筝,是落在幽阁主人的手上了。”

秦筝醒过来的时候,心里明白自己的运气最近是跌到谷底了。这算是第二次被绑架了吧。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片冰凉,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浸没在一个暗室,暗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好象是装了半人高的水,也不知道这水到底­干­不­干­净,这里的人真是很变态。居然没事弄一个什么房间装满水,再把人束缚在这里,自己的手脚倒是可以活动自如,但是在这么黑的地方,又怎么敢动呢?

轻轻取出藏在衣服里的追泪,整个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来这是一个变相的水牢,有创意。幸好这个坠子是“夜光”的,否则真会乱套了。

这个屋子,只有一个小窗口,还是在最上面,既没有门,也没有地道,奇怪,自己是怎么被放进来的。只不过既然用的是这样的待客之道,想必自己不是被请来给人治病的。这里的主人还真是讨人厌,这个屋子没有桌子,没有椅子,什么都没有,就算是自己暂时可以在这个屋子里绕来绕去,又有什么用!

女人穿着了一身­精­致的红­色­纱罗衣,香肩­祼­露,艳丽夺人;黑发盘起,一根纯金发簪贯穿其中,一小束发丝刻意被遗忘,垂落耳际,说不清的妩媚,道不尽的风情,红­唇­轻启:“主人,交代的事情,奴家都办好了。”轻轻上前,竟如同宠物急切想得到主人的犒赏一般,低头依偎在冷绝男子的脚边。

抚上佳人的发丝,状似嘉奖,“做的好。”

女人娇媚地抬头,却不意突然被紧捏着下巴,下手不重,但足以使女人痛呼出声。“主……主人,奴家……”

手劲儿一下子放松,女人失去依托,就这样摊倒下去。

“可是还是被他们识破了,你居然有脸回来。”慵懒的声音响起,低沉温柔的嗓音却让女人浑身一震,颤抖不已,“主人,不是属下的过错,是秦筝个­性­古怪,还有她们说的话……属下愚昧,不明白她的朋友们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吗,这么说,不能怪你,是吧?”听到这句话,女人急急抬头,望进那人冰冷的眼底,不由心中一惊,浑身冰凉,如坠地狱。

“不过,任美,我不希望有下一次,懂了?”

成为人质

这下不行了吧,真的很冷啊!大概是自己一向喜欢­阴­凉的地方,这下好了,彻底­阴­凉了,从脚底到心口,冰凉到渐渐失去感觉了。真是该死,这样下去,就站不住了,身体靠在墙上,秦筝控制不住地下滑。

算了,不要挣扎,就这样吧……冰冷渐渐没过了­唇­,没过眼睛,头顶,好难受,秦筝失去了意识……

这么快就晕过去了?还是个不中用的女人。

背对着窗户站着的男人笑着转头,那就换个地方吧!秦筝,希望你会喜欢,我送的礼物。呵呵……

再次醒过来,秦筝发现自己换了个地儿。这回,是监狱。而且,是一间很大的监狱。最糟糕的是,这个监狱,除了自己外,还关了一群人,可以肯定的是,都不是女人。

牢门打开,犯人们发现一直面无表情的黑卫送来一个女孩,并把她放在这间关满凶神恶煞的牢房。幽阁的监狱,自然关的都是忤逆者,只不过,也分三六九等,有高雅的,也有十恶不赦的,牢房的等级也不同。而这间,关的是最下等的人,也是最恶劣的人。

他们睁着暴徒的眼睛,震惊地观察着这个小姑娘。自打她进来的那一刻,整间牢房立刻亮了起来。她是个发光体啊!容貌好清秀,只是神­色­淡淡的,整个人仿佛被光圈环绕,还有源源不断的光仿佛从她体内­射­出,这个­阴­凉潮湿到了极点的监狱甚至一下子温暖了起来。众人不但不敢上前动动她,连近看看都不敢。是仙女吧,每个人心中这样想着,互相望望,谁都不敢上前,很害怕会亵渎神灵。

秦筝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所有人全蜷缩在别的角落,畏畏缩缩地没有上前。其实心中有数,这里的人将她关到这个地方,将她和一群犯人关在一起,不用想都知道意图是什么。那么现在只有……冷笑浮上­唇­际。起身走向一个角落,低头看着那里躺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身上早已伤痕累累,连流出的鲜血都已经变成紫黑­色­。这不是最好的震慑品吗?

少年睁开眼睛,看见了向他靠近的女子,她冰凉的手指碰触到自己滚烫的额头,很舒服,模糊地看不清她的容貌。

众人震惊地看着那个漂亮的女孩走向平时都没人去的角落,甚至手抚上少年的额头,不由又羡又妒。只是,一个人突然惊叫起来,“你们,你们快……快看啊!”

少年身上的鲜血不再往外流,伤口逐渐在愈合,先是成疤,然后是变成光滑的皮肤,仿佛从未有过伤口,这一切,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秦筝的手仍放在少年的额头上,脸上依然清冷。丝毫不理会周围的喧嚣。众人先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接着就都扑通扑通地跪下叩头,真是天女下凡啊,是神的力量,一定是的!

少年清醒地察觉全身的疼痛都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睁开眼睛,看见所有人都在瞬间冲过来,拉着自己东摸西摸的,还不断问自己感觉如何。有的还告诉自己是仙女救了自己,还治好了全身的伤口。顺着他们崇敬的目光看去,那个女子就躺在那边高高的草垫上,静静地安睡,就如同坠落凡间的仙子,不染纤尘,脚步不由自主想走过去,却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这间监狱的老大,他一脸责怪地看着自己,小声道:“你小子,找死啊,敢靠近天女!你病好了,就老实呆着。”

怎么样,她现在想必是想死吧。带笑的声音带着丝丝冷酷,听的身后的黑卫吓的跪下,“主人,她——”

“主人,他们违背主人的意思了。自打那位姑娘进去,就没人敢靠近,而且——“

“你说什么!什么叫没人敢靠近?”

“就是,就是那位姑娘空手救活了一个快死的犯人。他们都,都把她当仙女看待。没人敢亵渎神灵。还帮她布置了高高的草垫让她休息。”黑卫首领也不相信当时眼前的一切,但是亲眼所见,当时连自己都差一点随他们跪了下去,那个少年明明快死了,怎么在一瞬间就可以活蹦乱跳了。这个世间,人真的能做到吗?“主人,能不能放了那位姑娘,目睹当时情景的黑卫都在阁中,他们,他们都冒死请求,放了天女,如果得罪上天,会——会遭天谴。”闭上眼睛,视死如归。但是,迟迟等不来­性­情暴戾的主子的惩罚,抬起头,却看见他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第三次醒来,换成卧房了。看样子,不象是女子的卧房。闭上眼睛,继续休息,有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

“姑娘,既然醒了,何必对在下视而不见呢?”慵懒的声音响起。

神经病!

无奈睁眼,打量了一下发声体。眼前男子,一身黑­色­烫金边的丝绸长袍,腰系银­色­蛇状佩带,脚踩金丝线绣黑短靴,气势非凡!他优雅俊美的脸孔上笑的温柔儒雅,但一双刀刃般­精­锐的金瞳,透着难言的冷酷,与一种摄人心魄的邪美。与真正给人温柔之感的蓝野相比,气质迥异。

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人,“­干­嘛?”

她说什么,­干­嘛,轩辕无恒略微诧异地看着刚睡醒的女孩。刚刚她被人送进来的时候,自己好象是突然看见了一抹绚烂的阳光,心脏处好象猛烈地被人撞击了一下,心底升起庆幸,幸好,她没有受到伤害……压下满心陌生的不安,抬头看向她的眼睛。

不意看见她清清冷冷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失去心魂,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都说不出来……

“人质,有提出要求的权利,是吧。”她淡淡地看着自己,仿佛在对相识已久的朋友说话。而且,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姑娘,需要什么就直说好了。”除了要走以外。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当然不是,这里是阁中的厢房。”

黑道的客房,难怪杀气这么重。扯扯嘴角,秦筝发现自己真的笑不出来了。速度真快,不过自己一向失眠,怎么到了这里老是这么困呢?还是……

“如果可以,你就出去吧。”

她连问自己是什么人都没有,轩辕无恒顿时无语,竟也乖乖地出了厢房。堂堂幽阁主人,居然这么听话,连自己都不相信。门一关上,脸上的笑意霎时收起,“好好照顾,秦姑娘有什么需要就满足她,如果她醒了,通报。”看着两边抖抖缩缩的小丫鬟,自己还是这么吓人,看来也就秦筝不吃这一套了。没有发现自己眼中流露的温柔,迈着步子缓缓离去。

“主子怎么了,从来他笑起来都可怕极了。他抓姑娘来不是要折磨她吗,怎么对她那么好?”“少多嘴,你又不是新来的,幽阁的规矩你不懂吗?”两颗小脑袋在门外低语。房内的秦筝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无路可退

“筝筝,快点醒一醒。”又是被别人摇醒了,秦筝深觉悲哀。睁开眼睛,没人?

“谁?”以为是幻觉。

一阵五彩的绚烂光芒绘出了一个窈窕的身影,潇潇!

“你傻了呀,怎么发呆不说话呢?”把手放在秦筝脸上捏了捏,“喂,清醒一些。”

“你继承了隐身术吧。”秦筝回过神,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是你好啊!谁也看不见,太好了。”

“你还好吧,怎么说话怪怪的。”

“没什么,我是觉得有点累了。”重新躺回床上,浑身无力。“潇潇,你来做什么?”

潇潇坐在床头,“你说呢,当然是来找你啊,这里还挺难找。幸好我聪明!”过了许久都不见秦筝回答,忍不住又开口,“这里的人抓你做什么,没有伤害你吧!”

“再迟啊,没准就再也见不着我了。”状似哀怨地看了王潇潇一眼。

“别装死,我跟你说,在这里好好呆着。我马上赶回去通知他们,哎,别这样,很快你就会获得自由了。”

王潇潇走了之后,秦筝一直躺着,动也不动。

“秦姑娘,你如果要死的话,可不能死在幽阁,如果你在这里出了事情,作为主人的我,怎么向你的朋友交代呢?”轩辕无恒每天都会过来转一圈,而且每天都试图拉秦筝出去转转。

为了早日的得到安宁,秦筝勉为其难地答应。步出房门,秦筝直觉地感觉到这里是一处隐蔽的山庄。跟随着轩辕绕过走廊,进入一个园子,满园子飘散着荷花的香味,定睛一看,果然是一个荷花池。只不过样式别致,整个池子种的并不是荷花,而是蓝紫­色­的睡莲。层层叠叠,幽雅,芳香,温婉可人,宛如碧水池中沐浴的娇人,比之一剑庄的美而无香的山茶,平添了几分迷人。

自动走到一处假山石坐下,秦筝看向满眼碧水。

“姑娘不想知道为什么会被幽阁请来吗?”身旁的轩辕负手而立。

“你不是幽阁真正的主人吧!”秦筝淡淡开口,语出惊人。轩辕心中大骇,“如果我不是,那还有谁是呢?”

秦筝笑笑,并不回答。却让轩辕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姑娘,怎么不回答。”

“我只能说,你并不是那个将我关进监狱的人,难道不是吗?”

幽阁真正的主人,内心一定非常病态,否则自己与他无冤无愁,何必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折磨自己呢?而轩辕无恒,就算再冷酷,自己在他身上,并没有嗅出疯狂的味道。如果不是病态,怎么会心思转换这么快。看向轩辕一下子诡异的脸­色­,秦筝笑的灿烂,满园花儿失­色­。

“主人,这个丫头大言不惭,幽阁只有一个主子,什么不是……”从假山后闪出的红­色­丽人试图靠近轩辕无恒,却因为突然看到他的神­色­而震惊……

秦筝只能这样形容:狰狞,疯狂,还有……

他束起的发散开,随风飘扬,刹那间,满园异­色­。手一扬,揽过那个红­色­的身影,似情人般旁若无人的吻起来,吻的热烈。薄­唇­滑过女人的红­唇­,落在纤细的脖子上,细细地吞噬,逐渐疯狂……

女人控制不住地呻吟,手攀上他的背,明明看见的是满眼春­色­,秦筝却觉得没来由地­阴­风阵阵,他的手揽着女人的纤腰,另一手牢牢禁锢她的后颈,可是金­色­的眼瞳在这一瞬间妖媚无比,紧紧地盯着秦筝……

就在秦筝转头的一瞬间,女人的呻吟突然变成一声闷哼,诧异地回头,赫然发现,她的胸口早已被一只修长的手穿过,满地殷红的鲜血,红­色­的身躯倒地,男子将手放到­唇­边,轻轻地舔着,仿佛那上面的艳红是世间的珍宝,珍惜无比……抬起头来,轩辕无恒笑的美丽,

“现在,秦筝,你告诉我,谁是幽阁的主人呢?”

语调轻柔,似情人间的呢喃。原本无情的双眸染上异­色­,邪魅的美丽,压过清纯的睡莲,绽放出慑人心魄的魅力。自己原来认为儒雅的容貌,在这时完全被妖冶代替……

这次实在是太失算了,原来,是双重人格。秦筝感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没有去看躺在脚边的尸体,压抑满心的恶心,对男子笑的灿烂,“我累了,不好意思,可以回去休息吗?”

现在真是,无路可退。

清晨,从沉睡中醒来,阵阵幽香。

枕边,安然地躺着一朵睡莲,幽雅依旧,清香依旧,只是在秦筝眼中,那金­色­的花芯,仿佛染上一抹艳丽的血红……

秦筝苦笑,潇潇啊,你再不快一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昨天晚上,噩梦连连,都是那张艳丽而失­色­的面孔,那穿透红­色­的手。却又仿佛坠入梦魇,无法醒来。最值得怀疑的是,说不定连潇潇能够找到这里来,都是……

疑惑

水天山庄

“现在该怎么办,他们抓筝筝,到底想­干­什么?又没有招他们,没有惹他们,真是太过分了。”孟紫打从知道秦筝被囚禁在幽阁之后,实在是担心的不得了,念念叨叨个不停。

“冷静一些,现在的情况实在是麻烦。我们并没有得罪他们,完全是托了某些人的福吧!”眼睛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几个正在讨论的人,潇潇多少有些抱怨。

“你别这么说,小声点儿,可别让他们听见。这件事情不能乱怪别人,也是咱们自己太疏忽了。”孟紫就怕那边的人听见,推了推潇潇,心里十分不安。

“孟紫,别因为你跟李天海关系不一般就这样袒护他们。当我不知道吗,你以为呢?一剑庄说起来是天下第一庄,可他们对别人做了什么。他们威胁筝筝作什么代嫁新娘,然后在她帮着治好了一剑庄的庄主的病之后,居然还打这个主意。筝筝的命就这么贱吗,别说是代嫁,就是真的要娶,筝筝这样的人,他配吗?然后就更倒霉了,被鬼谷的神经抓过去,治病就治病吧,你没看见她颈上的伤口吗?你以为那个什么蓝风是真的那么好心,一路护送,可能吗?根本是为了盯着筝筝不放,他以为他是谁,伤害别人可以这么就算了。说什么好心的,那个,那个整天缠着筝筝的蓝野,拿自己的病情威胁,他跟来算怎么回事?你说,秦筝倒霉到了这个程度,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因为水天山庄,不是鬼谷,不是你那个宝贝的李天海——”

“够了,你小声点,你要嚷嚷地每个人都知道是吗?”强拉着愤慨的潇潇,心里知道潇潇是借题发挥,借着说秦筝的事情,把心里的怨气说出来也好。

其实她们说的话,亭中的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只不过装糊涂而已。

“啪!”清脆的一声响,众人看向蓝风,发现他居然把酒杯就这么给捏碎了。当然碎的是酒杯,而手上却完好无损。

其实,心里都明白王潇潇的说辞都没错,可是就是……

“风,你不用生气,筝筝她,确实是受了咱们不少拖累。”蓝野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却因为那句“以自己的病为借口”而更加难受。是么,自己终究是个包袱啊,呵呵……

“当务之急,我们要将秦姑娘救出来,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李天海虽然听见孟紫维护他,心中自然很高兴,只不过如果秦筝真的无法平安回来,怎么向孟紫交代。

“轩辕无痕为人狠毒,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好象把目标对准了秦姑娘,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救了他想要杀的人。我大哥也好,鬼谷也好,外加一个可以打击李兄的孟姑娘,这一回实在很棘手。今晚我立刻起程,通知大哥这件事,既然秦姑娘是我庄的救命恩人,一剑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连飞掩饰住内心的焦灼,希望能够早点带回那个脾气暴躁的丫头。

“不过在下不明白,他抓走秦姑娘,是为了什么?如果真的是为了威胁大家,又怎么会将人偷偷带走,甚至找出一个假的来代替以掩人耳目。还有,王姑娘怎么会孤身潜入幽阁。似乎这几个姑娘都不简单啊!”秋若水十分疑惑,“你们想一想,何以孟姑娘年纪轻轻,能够在半招内制住以铁丝之利器闻名天下的任美,秦姑娘这么年轻,又为什么有这样高超的医术,天下第一神医出自鬼谷,可自从他过世之后,有谁能有这等优秀的医术,还有那个王潇潇,也是十分奇怪,你们不觉得如果她不是主动现身,根本就无法找到她吗?”

“你怎么可以怀疑她们?”蓝风克制住自己的不满,沉声说道。“可以这样说,就算是鬼谷的念神医在世,也治不好表哥的病,所以筝筝确实很不简单,但是这样只能证明她们都不是普通的女孩,身怀绝技难道就是秋公子怀疑的理由吗?”蓝风只顾说,没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

“您误会了,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奇怪而已。”秋若水实在没想到只是说句话,却能引起这样的误会。

蓝野无奈地对着秋若水苦笑,风啊风,你现在还没发现吗,直到今天,大家都只是以为你讨厌筝筝才会百般针对,谁也没想到你会这样维护她,这才是所有人莫名其妙的原因啊!

幽阁

秦筝看着窗外,心中的感觉也渐渐淡去,如果说看见那一幕的时候有害怕的话,倒真是不至于,就算当时心跳已失常,但仍然没有什么情绪反应,自然,情绪都给抵押了嘛!如果心脏还能跳动的正常人,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跳快停止了吧,毕竟亲眼看着一个美丽的女人以一种可怕的姿态香消玉陨实在是……

听着外面的寂静,反而觉得更可怕。最让自己不舒服的是那朵睡莲,不管怎样都会在每天清晨出现的睡莲,才是真正的让人觉得是残忍的美丽。本应是清纯柔美,却平添妖媚之气,当然,任何东西只要经过了那双手,就不可能再高贵的起来……陌生人

幽阁

秦筝不知道下面会怎样,至少现在轩辕无恒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但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要呆在幽阁的一天,就不能安心。

想着想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居然门口并无守着的人。信步走到一个园中。看见弯曲的回廊下是静静流淌的河水,温柔而婉转,宁静而多情。众多曲径通向的都是一个­精­致优雅的湖心小亭。上有题字:蚀心

当然,此情此景,亭中自然有人。除了轩辕外,还有一个老者。二人正在对弈。现在回头自然是多此一举,以轩辕的警觉程度,怎可能没发现自己,纵使他仍状似无心。

另外一人,背对我坐着,银­色­长发用金­色­丝带扎起,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仍是专心下棋。秦筝走到凉亭,找到一个舒适的石凳坐下,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两人的神情。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尽量避免出门的秦筝见到轩辕的机会几乎为零。而今天看来他身上的厉气掩藏的很好,只是那张脸,仍是妖媚无比。转脸看向另一个人,不由大大吃惊。这个人,额前戴着镶有蓝宝石的额饰,剑眉下有一双清澈而温柔的眼睛,鼻梁直挺,薄纯抿的很紧,看见这样的容貌,总算可以让人感受到什么是贵气天成,雍容典雅。他身着红­色­高领内服,外面是洁白的外衣,还披了一层飘逸的银­色­薄纱为罩。明明是个风华正貌的男子,却被秦筝看成了老者,其实两者差异太大。光从背影看,如何会有如此挺拔的老者。而他的头发是银­色­,不是白­色­,居然也能混淆,秦筝觉得也挺有趣。这叫苦中作乐,秦筝如是想着,轻松许多。

其实,秦筝不懂围棋,最重要的是,没有兴趣。刚准备起身到别处转转,就被叫住了。

“秦姑娘哪里去?”回头看向发声体,另人惊奇的是,说话的人并非是轩辕,却是另一人。

秦筝感觉到这个人似乎不简单,随即不禁莞尔,那是自然,轩辕的朋友,自然是这样的。

秦筝回头的那一刹那,龙渊正有一瞬间失神,但是很快恢复镇定。

“秦姑娘,觉得刚才我与无恒的棋如何?”男子微笑开口。

“我不喜欢围棋,所以没看你们下棋。”老实回答,坦白从宽。

“渊正,秦姑娘是聪明人,不必绕圈子。你有什么话,直说即可。”对面的轩辕无恒倒是爽快,笑睨秦筝,像是在等待她下一步的反应。

秦筝也不客气,直接走回原位坐下。习惯­性­的叹了一口气,“说吧!”

“既然如此,我便直说好了。请姑娘来作客的是轩辕,可是找姑娘帮忙的人却是我。我的身份,是本国的五殿下,姑娘明白了吗?”

哦,江湖纷争,朝廷背后捣鬼。明白,争权夺位嘛!秦筝笑笑,“继续。”

龙渊正又是一愣,像是想不到她会是这种反应。稍久,接着说下去。“姑娘的朋友,并非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姑娘能从中牵线,我非常希望能与他们成为朋友。”

“五殿下,你找错人了吧。如果是找人搭桥,不见得是找我这样的无名之辈。我与他们仅是普通朋友,怎么能够劝的动他们。”笑话,自己没有用,居然想要找人支持。

“哪里,姑娘是当今武林鼎鼎大名的神医,自然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况且,就现在看来,不论是天下第一庄,还是水天山庄,甚至是神秘的鬼谷,都与姑娘有很深的渊源。既然能相逢,自然是缘分。还请姑娘帮忙啊!”说罢笑着看看秦筝,像是笃定她一定会答应。

渊源??缘分??天大的笑话,看样子,这里的武林与朝廷,住的都是一群疯子。秦筝看着他的笑脸,开始盘算在这里开一家­精­神病院会不会赚钱。

轻轻摇头,秦筝并未考虑,直接拒绝。既然是疯子的要求,自然不能答应。

龙渊正细长的眼睛危险地眯着,似乎在想着是不是一剑结果了秦筝。“姑娘不愿意。”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做不到。”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姑娘对自己没有信心。”

白痴,是对你没信心。心中想着,秦筝看向一直未出声的轩辕。他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不曾存在过。“我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他们又怎么可能听我的。况且,我——不受人威胁。”回答­干­净利索,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离开了亭子。

“如何,我说的没错吧。这个小丫头可不简单啊!”龙渊正看着离去的背影,回头对若有所思的轩辕说着。

“是吗?我也这么想。只是五殿下为何要充当恶人呢?秦筝身边的朋友,不早就是殿下的朋友了吗?据我所知,鬼谷主人与殿下的关系可是非常亲近的呀?­干­嘛吓唬小姑娘呢?”

“轩辕,我也不多说,秦姑娘,你到底放,还是不放?”神­色­一敛,龙渊正正­色­道。

营救成功

希望……阳光……我的……我的……如果妄图离开,我绝对不会……不会放了你……他们休想……休想再夺走我的东西……你是——我的……

睡梦之中,秦筝总是感觉有人在身边说着什么,说的是什么呢……

再次醒过来,看见的是凉亭中的另一人的脸。颠簸感,是在马车上。

这辆车十分大,居然容下一张睡塌,茶几,以及龙渊正坐着的那张雕刻­精­美的椅子。而他正含笑坐着看向自己

“姑娘醒了?”

废话,秦筝没搭理他,只是继续躺好,这么说,昨晚,是做梦了吧!这真是做梦了么?

“姑娘,不问问我,如何将你救出来的?”

想­干­嘛,邀功?不理他。

说了几句,龙渊正有些无趣,又不甘心地开口,“我与姑娘是敌是友,姑娘难道没兴趣知道吗?”

秦筝看了这个人一眼,“你跟我的立场虽然不同,但是带我离开的人是你吧。”

“我受人之托,蓝野与我是故友,再加上连一剑庄的连炎都出面,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呢?姑娘不必挂心。”龙渊正因为秦筝突然跟自己说话,居然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只不过秦筝丝毫没有感谢他的意思。

“你答应帮忙应该不会只为朋友之托吧,把人从幽阁带出来,费了这么大力气,是希望我做什么吧。”秦筝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

龙渊正原本是想救人之后,等她说了感谢的话再提出请求,这样一来,就算秦筝帮了忙,以后再需要她的时候,她也不便推辞。可是现在看来秦筝却丝毫没有感谢他的意思,倒有点是自己多管闲事的意思,这回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沧远发生瘟疫,天下恐慌。而上至宫中的御医,下至江湖中的大夫,皆束手无策。闻姑娘神医之名,不得已才来请教。还请姑娘帮这个忙!”

早知如此,皇族中人,怎么可能只因为一句朋友之托,就费那么大力气救人。秦筝心中不由冷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了。

“好,现在就出发去沧远。”轻轻点头,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躺好,闭目养神。

“难道姑娘不想回去看看朋友吗?我可以让姑娘回去一趟,再前往沧远也不迟啊!”龙渊正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怎么感觉跟这个姑娘说话这么的提心吊胆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象就怕说错一句话,会惹她生气一样。这种情况,就是在皇室中生活了这么久的自己,在面对皇帝的时候,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惶恐,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用了。”开口拒绝,秦筝也没有睁眼。

龙渊正心下奇怪,却并不敢开口再问。

沧远

远远的一路,秦筝听到的只有痛苦的呻吟,病人的求救,以及城外的尸体。说真的,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情景,也没有一定能挽救这座城市的信心。之所以不告诉孟紫他们,只是不想她们为了自己而担心,况且她们与自己一样,不会有太多菩萨心肠,不会为了别人的­性­命,而冒着牺牲自己的或是朋友的­性­命的危险。简单地说,就是她们如果知道自己要到这里来,是绝对不会允许的。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帘子。

“就快到了,我们先到驿馆休息。然后再请姑娘诊治可好?”小心翼翼地开口,龙渊正觉得自己很冤枉,本来沧远的事情不是自己的事,偏偏四哥婚期在即,实在抽不出时间,于是遍寻名医的差使就落在自己身上,实在是倒霉。

“不必了,你将城中病情最严重病人带到这里来,还有你该不会指望我一个人救几千人吧。将城中所有的大夫集中起来。”

吩咐身边的侍从去办好一切,然后就呆在一边没有开口,反正每次自己开口说话,都没什么好回应。本来自己应该在离沧远不远却并未受到波及的城市避瘟疫,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如果让秦筝单独过来的话,她肯定会很生气,所以就跟过来了。

检查了病人的病情,配好需要的药方,然后要求所有的医生照着药方抓药治病,虽然城中的大夫都有怀疑,但既然是五皇子带过来的人,又有谁敢拒绝。

龙渊正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秦筝诊病,配药,然后下命令,她真是好耀眼啊,到哪里都叫人移不开视线。就是脾气太坏了,恩,脾气实在太坏。

“好了,我可以走了吗?”秦筝收拾着东西,开口要求。

“哦——啊,姑娘,等等行不行。”为难的看看秦筝的脸­色­,龙渊正小心开口,多少也得等病人的情况好转,疫情控制住再说吧,只是这句话实在是不敢说出来,真是的,上路这么久,她连正眼都不看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屑知道。说实话,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自尊心受损十分严重,还得赔小心。

“那我去休息了,你看着办吧。”秦筝觉得越来越困了,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了?身体一软,向后倒了下去。

“秦姑娘!”龙渊正急忙上前,接住秦筝。

告白

“她究竟怎么回事,是太累了吗,还是……”龙渊正着急地看着正在帮秦筝把脉的大夫。

老大夫看了看躺在床上昏睡的人,摇了摇头。

“这位姑娘脉象状似无碍,老夫从未看过这样的病症。”

“那行了,你下去吧!”龙渊正紧皱着眉头,这下怎么好呢?看着秦筝苍白的脸­色­,心中焦急更甚。“准备马车,立刻出发。”

好象又是坐在马车上,秦筝幽幽转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你­干­什么?”

龙渊正别开脸,脸上升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没,没什么。姑娘没事吧?”

“现在又去哪里?”秦筝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

“一剑庄。”轻轻开口,龙渊正不由地想叹气。

一剑庄

“筝筝,你没事了呀,菩萨保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秦筝笑着看向一见面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的孟紫。

“好了,monkey,快点下来,你需要减肥了。我快被你勒死了。潇潇呢?”秦筝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个屋里的人还真是全,看来为了见她,全都涌到一剑庄来了。

“她,她……”令秦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孟紫哇地一声哭出来了,“怎么了?”秦筝看向她身后的李天海。

“王姑娘她,她被四皇子强行带走了。”李天海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乱七八糟,为什么秦筝是回来了,而王潇潇又被人带走了。

秦筝看向一直若有所思的龙渊正,“五殿下,不解释一下?”

被点名的龙渊正开始在心中暗暗诅咒四哥这个有美女就忘了兄弟的家伙,可还得赔笑道:“秦姑娘莫要着急,潇潇是我四哥即将成亲的对象,新嫁娘自然是要被带回去的,奇*书*电&子^书哪能随便乱晃呢?”

看到龙渊正的小心脸­色­,大家心中不由好笑,这个看似无害地赔笑的人,真的是那个雷厉风行手腕强硬的五皇子吗?

“听见了吗,孟紫,既然有喜事,咱们怎么说也要去喝杯喜酒啊!”说是如此,秦筝脸­色­却­阴­晴不定,看的龙渊正觉得脊梁一冷。

秦筝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王潇潇,在一剑庄继续安稳地生活。每天除了睡眠增加之外,没有任何异常。婚礼反正不会立刻举行,到时候再去就行了。

“秦姐姐,你身体好些了?”连云反常地每天来探问,真是一群古怪的家伙。秦筝却没有动容。

“连姑娘太客气了,何必每天前来探望?”秦筝在桌边坐下,放下手中的书。

“姐姐,难道不明白云儿的用意吗?”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秦筝看着娇艳的美人儿,有些不解。

“姐姐当真不愿意留在山庄,而要离开。”

“山庄自然很好,可是我必须去找我的朋友啊,所以当然不能留下。”秦筝很自然地说道,没有注意到连云的失望神­色­。

山庄里真的没有山茶花了,秦筝不禁微笑,他们是不是太死板了。

“秦姑娘!”回头一看,竟是神­色­有些古怪的连炎。

“连庄主,好久不见。”

“秦姑娘还会想起我吗?”秦筝诧异地看着一向傲气万分的连炎,不知道是否看错了,他的神情中竟掺杂了几分凄楚。一直觉得很漂亮的容颜,不知为什么染上的是痛楚。

“有事吗?”秦筝看着满园的鲜花,惟独未曾找见山茶的踪影。

“没有了,都拔掉了,所有的山茶。”他苦笑。

“我走了,你们可以重新栽种的,何必当真不再种山茶呢?”

“因为你不喜欢,自然不会再种。”

秦筝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奇怪,转身想离开花园。

“你连说话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么?”涩涩地开口,连炎心中的不安开始蔓延。

顿住脚步,秦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回过头去,愣愣地看着连炎。

“从你失踪开始,我每天都在找你。得到你的任何消息,都会欣喜若狂。直到为你取消婚礼,我心中才明白为什么。可是从你重新回到这里却又要走开始,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以陈述事实的方式开口,连炎没有给秦筝说下去的时间,又接下去说:“就算如此,我的心意,永远不变。”说完深深看了秦筝一眼,转身快速离去,就像是害怕听见拒绝的回答。

秦筝有些莫名其妙,这个人是不是又开始发病了。

“哇哇,筝筝,你的魅力好大哟,人家我好羡慕呢!”孟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身边是被强迫拉来偷听的一脸尴尬的李天海和又是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很差的蓝野。

“喂,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炎可是个美男子哦!”孟紫突兀地说到,没发现身边的李天海被她这一句话弄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你开玩笑。”秦筝微笑着揉揉孟紫的头发,语气不容质疑。

侍妾?

“你开玩笑。”秦筝微笑着揉揉孟紫的头发,语气不容质疑。

李天海对这句话想了很久,看着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沉默的孟紫,“她说什么,我不懂。”

孟紫笑了笑,“她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她只是不喜欢,不是她的错。”说罢尾随而去,剩下一头雾水的李天海。

“蓝兄,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回答他的只是蓝野消失在园中的身影,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她说的没错,呵呵……”

几天后,动身前往四王府。

站在王府前,秦筝才知道现在身处的国家为驰幽国,都城为游都。而可怜的王潇潇现在就被软禁在沸笙王爷(因有赫赫战功而被封王的当朝四皇子)的王府里,等着作新嫁娘。

“筝筝,你真的不准备救潇潇了,让她留在这里当王妃呀!”

“她若真是不乐意的话,四皇子的王府也未必关的住她呀!”

“那咱们还千里迢迢地赶来做什么,你好苯哦!”

秦筝叹了一口气,“如果她真要留在这里,那好歹得——”话音未尽,就看见五皇子急匆匆地跑过来,“快进去呀,傻傻站着­干­嘛?”

一行人下了马车,跟着五皇子进了王府。于是秦筝发现自己挺被动。

沿途看到的雕栏画栋,亭台水榭,说富丽堂皇不为过,说幽静别致也不为过。只不过这沿途却没有一丝一毫办喜事的样子,莫说新婚的准备,整个厅堂连个红绸子都看不见。

孟紫疑惑地看着秦筝,觉得很奇怪。

龙渊正不断回头看着秦筝的脸­色­,心也越来越沉,可怜的四哥,自求多福!

大厅

龙渊齐上下打量着五弟带过来的人。蓝野是神秘的鬼谷谷主,李天海的身份也自然够资格站在这个大厅。另外的那个娇俏的小女孩看样子应该是他们其中一人带过来的,那个女孩呢?

秦筝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样貌倒是不输龙渊正,但却绝对是一种压迫­性­的存在,让人不可忽视。大概是在战场上呆的太久,俊美深刻的五官反而给人一种过于凌厉的感觉,把这样的人配给王潇潇,(奇qIsuu.com書)一定很­精­彩。不自觉地­唇­边浮现笑意,秦筝没发现这屋子里没有习惯她的笑容的人,都呆呆地盯着看。

“王爷要娶我三姐潇潇么?”秦筝问道。

龙渊齐觉得很不正常,这个女孩笑起来美的灿烂夺目,但是于他而言,却有一股凉气袭来,直觉告诉他,小心应对。

“是的,本王自然是要娶她。”

闻言,龙渊正抒了一口气,幸好四哥这么说,不然的话……

“王爷娶她作什么?”秦筝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问。

“侍妾。”

孟紫突然也笑了,红­唇­轻启,“做梦!”

秦筝靠上椅背,很简单地说了一句,“你,不配。”

众人闻言哗然,堂堂一个王爷,娶一个庶民为妾侍,这本来就是一桩不配的婚事,王爷既然娶妾,自然也是从名门千金中挑选。除了正妃之外,侍妾的血统自然不能差,否则将来的子嗣会因母亲的血统不够高贵而受辱。但是这两个女子居然口出妄言,真是大胆之极。

龙渊正不解地看向秦筝与孟紫,不明白身为女子的她们为何连这种觉悟都没有,再看看立在孟紫身后的李天海,他居然在微笑,宠溺地看着孟紫。而蓝野却一直注视着秦筝,神­色­不变,仿佛她说出的话,理所当然。

是的,只有她,说出这样的话,才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吧,不禁微笑,龙渊正心中有所顿悟。

笑话,只是一个侍妾,就可以打发了,王潇潇,你疯了么?

锁妖塔

哦,侍妾,连侧室都排不上的,真是……可悲!

“两位姑娘,不想去看看你们的朋友?”龙渊齐笑的善意,秦筝却没忽略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霾。与孟紫对视一眼,秦筝微微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蓝野心中却迅速产生一种不安,到底是什么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跟着龙渊齐进入雪苑,蓝野与李天海却被拒绝入内。当然,理由是女眷所住的地方,自然不能让他们也跟着进去。是么,秦筝不禁微笑,灿若朝阳。

但是,雪苑并非女眷所在之处,龙渊正的表情说不出的凝重,看向秦筝的容颜时显示出他心中的挣扎与不安……

就算如此,秦筝却没有停下脚步,因为王潇潇就在里面,唉,龙渊正这个家伙不太会说谎,呵呵……

最后,当他们站在一座雪样的白塔前时,秦筝笑的有些无奈,“这是贵王爷招待侍妾的地方?”

龙渊齐目光­阴­沉,“二位进去不就知道了么?王潇潇看到你们必然欣喜万分啊!”

孟紫的心被什么紧紧缠绕着,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请。”守在塔前的守卫必恭必敬地打开塔底的小门,龙渊齐似乎打算让她们走在前面。

秦筝进去之前,回头对着龙渊齐,轻轻说了一句话,

“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么?”没等他回答,塔门早已关上,不用指望这个人也进来吧。

塔外,一片寂静,龙渊齐看着塔被关上,心中有一丝不忍……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李天海疯了一般冲上去揪住龙渊正的前襟,神情激动。

“对……对不起,我有苦衷的……”龙渊正丝毫没有挣扎,垂下头,“真的,对不起。”

“你究竟打什么主意,如果她无法从那里安全出来,我会让你知道,鬼谷对待朋友与敌人之间有什么分别。”蓝野笑的安静,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心中的担心。

“她们,她们有可能是——妖物。”说完了,心中丝毫不觉放松,内疚与痛苦纠缠不休。

所有人,闻言怔然。

“我不相信,孟紫谁都没有伤害,她那么善良,怎么会是妖­精­。”李天海摇头,说什么也不信心中一直藏着的女孩是妖物。

“这不重要,她是不是妖物,我不在乎。”蓝野突然说道,秦筝如果是妖物,那就是好了,那又如何。

“传闻蓝谷主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今日看来,果然如此。”龙渊齐又突然回到大厅。

突然出现的人,接受到两记杀人般的目光。

“二位都是本王请来的贵客,少安毋躁。两位姑娘现在是在锁妖塔中,塔外也确实上了克妖符。而且本王自有方法证明她们是人是妖。”

“四哥,你想怎么做?”

“国师三天后班师回朝,请他来不就真相大白了么。”龙渊齐眉头紧锁,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劈塔

游都外

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到游都城外,吸引城外百姓注意的并非常见的军队。而是行于大军之前的白­色­轻乘软轿。软轿的轿顶镶着的竟然是灿烂夺目的珍珠,轿身裹着白­色­丝绸,覆以轻纱,随风飘逸,众人都以仰慕敬畏的眼神目送这顶轿子。谁都知道,这是本国最令人崇敬的国师大人的轿子。

轻轻撩起帘子,帘中人冷漠地眸子扫向轿外的人,众人心中一凉,果然是国师大人啊!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都是如此的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王爷,有事。”清清冷冷的嗓音响起,滑过心扉,带来一阵凉意。

“本王得知国师今日回来,来城外迎接。顺道请国师帮一个忙。

帘内人没有回答,只是等着下文。

龙渊齐有些惶恐,接着说道:“本国近日出现三名怪异的女子,三人都有异术,有人通报说她们为妖女,本王为此将她们关入锁妖塔中,待国师回来定夺。”当然,他所说的异术是指王潇潇能够瞬间消失,孟紫超忽常人的奇幻剑术,和秦筝的诡异医术。

边上的蓝野踱步上前,“国师,在下冒昧,只不过那几位姑娘绝非妖物,而是身怀绝技,难道如此就要将她们关入塔中。更遑论秦筝救了沧远的诸多百姓的姓名,这样的大夫,怎么能说她是妖怪。请国师明鉴,打开塔门。”

良久,轿中人微微颔首,轿外的白衣人迅速动作,当然,龙渊齐的目的达到。

这里真的是漆黑一片,整个塔都是­阴­森森的。孟紫不由自主地拉住了秦筝的手,两人继续往塔的深处走去。

远处的呻吟吸引了她们的注意,是潇潇!

两人行至深处,借助微弱的烛火,看见了潇潇……

孟紫泪流满面地扑了过去,“潇潇,潇潇——”秦筝走了过去,看见的被铁链紧锁的王潇潇,她的身上早已被铁链锁出了血痕,只有那双骄傲依旧的眸子仍旧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她微笑着,仿佛加诸于她身上的东西并不存在。

“你们这两个大傻瓜,疯了么,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跑进来。”

“潇潇,你没事吧,那个混蛋真过分,我要是出去非把他一剑砍死不可,还要把他的尸体拿去喂狗。”孟紫生气极了,口不择言。

“好了,好了,你的泪水滴到我伤口上了,喂,那边那个,过来帮我呀!”

秦筝微笑,走过去将手覆在她的额头上,“你这个笨蛋,怎么会落在他手上。”

王潇潇冷哼,“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他死的很难看。”此时她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恢复了原先的完美肌肤。

“国师,她们都被本王束于塔中。”话音刚落,却看见整个塔面开始有裂缝,逐渐扩大,甚至开始摇晃。

“小心,塔要塌啦!”使女们惊慌失措,迅速向四周散去。龙渊齐心中大惊,雪塔牢不可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场的蓝野急切地想上前查看,心中的恐惧不断扩散,她还在里面啊,怎么办?可是未等他上前,即被一只手拦下。

“国师——”李天海看见蓝野已惊的动摊不得,急忙推开挡在前面的两位皇子。可是未等他上前,塔居然已向两边裂开,迅速地令人来不及反映。就像是从内部被人劈开,裂口本在塔的第一层,却因为用力过猛而致使塔身整个裂开。

当然,挥剑劈塔的人,是孟紫。

“welldone!”笑的开心的是一脸快意的王潇潇。

秦筝使劲拍着衣裙上的灰尘,“孟紫,你搞笑呢!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轻轻柔柔的嗓音,安抚了蓝野不安的情绪。无奈

“筝筝!”蓝野冲上去拉住秦筝,激动不已,熟悉的心悸再次席卷而来,无力阻挡。

秦筝默默看了他一眼,并未显出激动或是一丝喜悦。将视线转向别处。却看见一道如雪的身影转身离去,宽大的衣袖在风中旋出一道优美的圆弧,挺拔的身影优美的身姿宛若一道不可逼视的虹光,划过清冷的空气,看到的只是背影,却那么高傲地不染尘烟,清濯脱俗。他对目瞪口呆的两位皇子视而不见,空气中远远传来冷冷的语调,“她们不是妖物,放了吧。”不是要求,只是陈述事实。终究,只是陈述。

龙渊齐看见从塔中出来的三个女孩,莫名心虚起来。该是如此……

王潇潇一步一步地向龙渊齐走过去,众人早已为早先的奇景惊骇万分,都是不能动摊了。秦筝嘴角噙着冷笑,一边的孟紫两手遮住双眼,却偏偏漏了条缝隙在偷看。一个响亮的耳光招呼过来,龙渊齐就被打蒙了,再来就是左勾拳,右勾拳,诸如此类……

等大家回过神来,驰骋在疆场的王爷早已经被打得像猪头了。

微笑,微笑,再微笑,龙渊正不断提醒自己,因为他清楚地看见了四哥的下场,当秦筝越过蓝野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她走的越近,心里就越紧张,可是,她竟然笔直地越过去了,自己好象是透明的,被忽视的如此彻底……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又好象一下子少了什么,好失望——是什么呢……

最高兴重逢的就是孟紫和李天海了,毕竟最无忧的人就是孟紫了。蓝野远远看着秦筝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原来自己没有猜错,蓝野这个人,与他们一样,并不具任何特殊意义……

王府中的仆从都呆呆地看着被痛打的王爷,心有余悸。龙渊齐死死盯着扬长而去的王潇潇,没有动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件事情算是圆满结束了,至少所有人中的孟紫是这么以为的。事情总算补充完整,王潇潇邂逅四皇子,然后被选定为王妃(当然,她拒绝),接着逃婚,再遇到孟紫,然后假出家,再被抓了回去,由于逃跑的时候使用了瞬间消失的办法,被“贱人”诬陷(王潇潇口述)成妖孽,用成亲为借口,想捉住同为“妖物”的某两人。

当她们三人携同蓝野和李天海坐在茶馆的时候,这件事中的贱人就现身了,就是王府中的其他侍妾嘛!对此,王潇潇十分气愤,什么争宠,她本来就无意嫁给“贱人们的老公”,这样一来,自己被弄成妖­精­,实在是忍无可忍,才以暴制暴,将贱人们喜欢的老公痛打一顿。

“海哥哥,那个说咱们不是妖­精­的人是谁哦!好象很厉害的样子嘛!”孟紫扯着李天海的袖子,摇晃着。

微微笑着,李天海点头,“他是本国国师,刚刚从边境回来。说起来,你们能够脱险,还多亏他证明你们并非妖物呢,否则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在这时,龙渊正就不知死活地出现了,虽然笑的不安,但是却尽量把所有的笑意堆在脸上,“为了向诸位赔罪,我想带你们各处去转转,也是为我四哥赎罪嘛!还请各位赏脸。”话是对大家说的,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秦筝,看她坐在那里,既不说好也没拒绝,心里就七上八下的难受。本来根本不用他这个堂堂五皇子来赔罪,可是他居然鬼使神差地自动跑过来,只是为了看看她现在有什么反应。

秦筝斜睨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件没用的摆设。所有人都没吱声,只有孟紫兀自开心,“好啊!”答应地痛快。

龙渊正不知道的是,秦筝讨厌没事到处闲逛,比较钟情于老实呆着。所以最后上路的时候,脸­色­反而越来越差,看的他心中大叹。

一行人行至游都市中最繁华的地段,手中持着糖葫芦的孟紫突然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一家豪华的房子,这家店铺十分的奢华,整个地段都没有这样极尽奢华的铺子。但是她看的是店家挂的牌子“春风得意楼”关键是牌子上刻的小字:“comein,mygirls”,后面的王潇潇朝秦筝使了个眼­色­,尾随孟紫要进去。被龙渊正拦住,“这个……几位姑娘,不方便进去的。”看见秦筝挑眉看他,他的解释又咽下去了。

“妓院?”三个大男人的神­色­尴尬,三个女孩的头上都挂上了三条黑线……

令龙渊正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三个丫头居然都跑进一家卖衣服的店铺,再出来的时候,是三个,呃,少年……

所有人都曾经看过孟紫的男装扮相,也就不希奇了。可是王潇潇扮起来却掩不住那份神采与骄傲,显得贵气逼人。至于一袭银白­色­秦筝嘛,竟然糅合了少年的俊美与少女的纯真,但是美的清冷,美的不同于女装的她,感觉就像是从白天的灿烂阳光换成夜晚莹蒙的月光,少了几分灿烂夺目,多了几分清冷。行人见路中的美人儿都不见了,竟然都变成三个俊逸脱俗的少年,惊讶与欣羡并存,久不能散……

一进大门,秦筝她们就被里面的热闹震惊了……

到处是彩绸,到处是艳丽的美女,当然这里是一个即将举行盛宴的场所,像是在欢迎什么重要人物一般。

“这些不过是当朝的显贵今晚为国师准备的欢迎宴会而已,可能秦姑娘……”不着痕迹地挡住众多花痴女人黏在秦筝身上的目光,龙渊正作出解释。

“筝儿……”后面的蓝野怯怯地唤了一声。秦筝回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看的龙渊正心里酸酸的。为了吸引回她的注意,他又开口道,“不如留下来,看看盛宴也好。今晚有本城第一名姬明月姑娘登台献艺。”

“明月?”王潇潇若有所思。

今晚的达官贵人确实很多。但是这与秦筝一行人无关。由于他们是五皇子带来的客人,自然坐在皇族所在的贵宾席,而国师的椅座、茶几等都用雪白的锦缎铺好,甚至是这些显贵中的首席。看来他的地位远远超过了在座的诸位。

在场的人都是宫中的要人,但是他们显然都对五皇子出席这样的晚宴并且带来几个非常耀眼的客人很好奇,但是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三个女孩身上,当然他们看到的是三个杰出的少年。但是清清冷冷的秦筝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异动,兀自沉思,王潇潇好笑地看着紧盯着秦筝的蓝野和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紧张的龙渊正,孟紫则躲在李天海身后偷偷打量这些贵客。

这位国师显得有些奇怪啊,为什么始终蒙着面纱不肯让人看见他的脸呢?他以为是在开假面舞会么?秦筝心生反感,将眼光投向别处,却并未注意到投­射­到自己身上的那道陌生而又冰冷的视线……

歌舞开始

舞台上居然是冒出了一阵雾气,如梦似幻。

台上女艺人十人,领舞的是一个妩媚到了极点的女子。出场了,秦筝­唇­边露出笑意。却没注意到上位者的目光丝毫没有落到舞者的身上……

衣裙如虹,轻盈旋转如花间起舞的蝴蝶,矫捷前行似云间穿行的游龙。

妩媚佳人挥舞轻柔的广袖,若弱柳迎风;轻曳罗裙的下摆,似流水缭绕;舞裙斜飘,舞袖飘飞,带着万种风情。

可谓是“飘然旋转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舞者的目光扫过众人,引来一阵吸气声。游都内皆知,明月姑娘貌美如花,妩媚之极,只可惜卖艺不卖身。本来有不少人有心觊觎,但是春风得意楼的女当家手段太高­干­,甚至与当今的太子妃关系密切,这样一来,谁敢打主意。

可是今天清高的明月居然一反常态,一步步舞下池台,甚至走向——

二泉映月

秦筝好笑地看着美女向自己走来,不动声­色­。

明月枉顾众人痴迷的目光,走向一直坐在醒目位置的秦筝,神情如娇似嗔。

一个美妙的旋身,美人竟然落在秦筝怀中,一时间众人又妒又羡的目光向秦筝袭来。本来以为秦筝会推开明月的蓝野幽怨地看着这一幕,龙渊正看着以暧昧姿势躺在秦筝怀中的明月,神情十分不自然。

“秦公子,陪奴家饮一杯酒,可好?”娇柔的声音传来,熟悉的声音引来另外两个女孩的注意。

见她叫出俊美少年的名字,众人一阵失望,原来是旧识。

对于大家的诡异眼神十分无奈,秦筝无言以对,悄悄捏了美人的腰枝一把,这样的小动作似乎无人注意,但是却完全落入上位者越发冰冷的眼中……

“起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人们心中一惊,这才发现一直被忽略的国师大人似乎不悦,不由惶恐万分。国师深不可测,不可亵渎,现在居然为了明月而开口,相必这个名满国都的明月姑娘得到了国师的青睐了。

秦筝在心中哀叹,居然被人当成情敌了么,真有趣。

美人倒是听话地站了起来,只是仍牵住秦筝的衣袖不放。秦筝与另两位拉风的公子都站了起来,要退入后堂。

“等等。”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三分微愠。

秦筝回头,回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只是神情有些冷然。“国师有话要讲?”

“既然你要带走今晚的舞姬,总要表演一点什么来弥补吧。”上座的人冷笑着回答。

“好。”秦筝淡淡开口。

众人都摇头,这个少年美则美矣,就是太傻了,这样­精­彩的歌舞拿什么来弥补。再­精­彩的表演也弥补不了,更何况是这样年轻的少年,他又能拿出什么样的表演呢?

明月笑的粲然,歪着头看着秦筝,像是在猜她要表演什么。

秦筝走向一边的乐师班,要了一件乐器。

二胡???!!!

厅上的人大都十分不屑,居然挑了一样如此简单的乐器,二胡独奏么?肯定敌不过那­精­彩的歌舞,还不是自取其辱。

当秦筝执起二胡,大厅终于安静下来。9

悠悠的弦音慢慢响起,初时音调轻柔平缓,如清风拂面,逐渐加入铮铮之音,似春天冰雪初融,乐声逐渐低缓,竟似进入一幽暗的空间,几至无声,突然,如珠玉泻地,弦音突发,愈见转急,犹如万马奔腾而来,正震撼间,弦音嘎然而止。

开始仿佛是感怀,叹息,旋律在二胡的低音区进行,低沉压抑,心潮起伏而抑郁。接着骤转,对比鲜明,利用不断向上冲击的旋律和多变的节奏表现了强烈的愤懑与不满,似痛苦似徘徊,经久不散。

主题的变奏随着旋律的发展,时而深沉,时而激扬,时而悲恻,时而傲然,蕴涵的痛苦却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

众人忘记了刚才的猜测与怀疑,只是痴痴地盯着秦筝,觉得仿佛此刻照进大厅的月­色­因她而生,因这个少年而朦胧,月­色­笼罩的小人儿独自坐在那里,仿佛在等待,仿佛在守侯,仿佛凝集了天地间的寂寞,月神的清冷,这样的少年,如何会有这样深沉的痛苦,他们无从得知,只是些许的疑惑,些许的痴傻,些许似有似无,因他的弦引起的痛楚……

远远的传来一声叹息,竟然是一直沉默的明月。

二泉映月啊,这是怎样的哀戚的曲调,秦筝想­干­什么,想引起每个人心中的痛苦吗?

久久,久久没有任何声音,只是沉默,秦筝收起二胡,引起别人的痛苦而毫无所觉,只是演奏而已,对于她而言,仅是如此,如果说有些什么的话,那就是一丝思念,一丝怅惘,一丝解脱……

上座者未置一语,那么,是通过了么。秦筝露出一抹微笑,朝华易逝,你们慢慢感怀吧。

转身悄悄冲呆呆的孟紫眨了一下眼睛,秦筝突然拉住明月的手,奇怪的是,再无人妒忌,无人反对,无人有言,包括那个冰冷的人……

所有看向秦筝的眼睛,无一例外,都有怜惜,有无奈……

他有这样深沉的痛苦,这样的才情,有谁会不怜惜,有谁会不无奈。对美人再喜欢,总是无法拒绝这样深入骨髓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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