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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么,王潇潇突然笑了,筝筝,你永远一帆风顺,何来如此深的痛苦,想借此阻挡那些人么?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转头看向神­色­惨然的蓝野,王潇潇觉得这热闹看的有几分残忍。

悲剧,永远比喜剧震撼人心,是么,筝筝……

补文1

悲剧么,你们的悲剧吧……秦筝带着从容的笑容离开大厅,身后紧随着的是千娇百媚的明月,然后是王潇潇和开心的孟紫。

“你不给我找麻烦就不行吗?”冷眼看着美丽的女人,秦筝将不满说了出来。可是明显这个美丽的女人并没有什么自觉,她倒是怡然自得的很。

“萌萌,你好厉害哦,第一名姬啊,好厉害的啦!”孟紫不同于平时的活泼,一本正经地说到,有几分崇拜的神­色­。

“这算什么,人家小竹现在可是堂堂的太子妃呢!”明月,不,应该是萌萌十分不以为然,开口说到。“还有——”话音未落,铺满红绸的楼梯徐徐走下一个人——

跟随着秦筝离席的所有人都抬头看去,那是一个眉目间充斥着万种风情,眼神撩人的女子。见过任美的人都觉得她是最妖媚的女人,可是她的风情却远远无法比上眼前的女子:若说眉目含情,就怕委屈了佳人,桃花般嫣红的脸颊,惹人遐思的红­唇­,青丝顺着额角环绕,引出千般娇艳,一袭紫­色­的纱裙,将优美的身段勾勒了出来,尤其突出了那不盈一握的细腰,长长的裙摆曳地,轻拂阶梯,飘逸柔媚。但是她的全身最引人注目的是蝴蝶髻上叉着的­精­致玉钗,明明是本该优雅的玉件,Сhā在这个女子的头上,却显得妖媚无比……众人看着她,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了两个字:“尤物。”

呵呵,这个女子是谁呢?

“还有我啊,我可是春风得意楼的当家啊!”美人骄傲地开口,光彩照人。

秦筝发现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别搞笑了,实在是太过分了。“申申,你对老鸨的行当似乎很上手嘛!”淡淡开口,老鸨?!!!

申申的额头上明显出现了三条黑线,“啥叫老鸨,我是女老板好不好,筝筝!!什么老鸨,真恶心的称呼。大家好哦,我叫申申,是这几个女人的好朋友。”

对着楼下的几个女孩比划了一下,申申冲紧随的蓝野和李天海笑笑,在目光落到李天海身上的时候,转为狐疑,看向突然默不作声的孟紫,随即摇摇头,带着几分惋惜的神情又使李天海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有这种情绪出现,是不是孟紫有事情瞒着自己。

申申,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念的不好听的话,比较像婶婶吗?秦筝暗自好笑。

窗外,有一抹人影倏地飞过,快的仿佛从不曾存在过,屋中除了蓝野外无人发现……只是,一直站在门边的白衣男子,冷冷地扫视着屋中的人们,最后冰冷的眼神落在秦筝身上……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他们集聚在了春风得意楼。秦筝发现这里还真不是普通的奢华,可以说都是用银子堆砌的,这座楼虽然是名为妓院,但是老鸨,不,是女老板从不强迫楼中的女子卖身,不过这里只收有才有貌的绝代佳人,楼中有十苑九园,藏着十九个绝美的女子,个个美貌,身怀绝技,多是卖艺为生。就算如此,春风得意楼依然声名鹊起,轰动国都,甚至连别国都不断来函邀请。只是这样也同样给它的主人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有觊觎楼中美女的,有眼红它的好生意的,但是无人敢动手,原因很简单,它的主人,与当今的太子妃有密切的联系。甚至有人怀疑,这座楼不过是太子的眼线而已,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

冤枉啊,申申绝对只是从那个太子那里掏了一些钱作为资本而已,至于太子肯乖乖交钱,就绝对是,嘿嘿,申申“卖友”,不,是嫁友得来的喽!当然,这些都是申申自己的说辞,至于准不准,秦筝不是很在意。

因为小竹是太子妃,平日自然不能随便出来,所以申申派人去送信之后,起码还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见面。奇怪的是,五皇子龙渊正每天准时来报到,风雨无阻,丝毫不在意蓝野越来越不好的脸­色­。更奇怪的是,蓝风不知道为什么也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慕名而来?确实,明月的身价确实超过那十九个美女,甚至是当之无愧的花中魁首了。但是,好象他来了之后,也没有与美女们过于亲近呀!怪事真是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秦筝哭笑不得。

秘密

“筝筝,我告诉你哟,申申的房里好象藏了一个人呢!”看着神秘兮兮的孟紫,秦筝觉得其实她很八卦。

没注意到秦筝的不感兴趣,接下去又说,“你们知道吗,她房里——”还没说完,就像吞了一个­鸡­蛋一样看着秦筝身后,秦筝回首,果然,八卦的女主角和萌萌婀娜地朝这边走来,王潇潇不禁笑了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在聊什么,怎么都不说了,我可是带来好消息了!”萌萌笑的温柔,眼中的淡淡哀愁被妩媚所取代。

“今晚的宴会,谁要参加,报名费!!!”

八卦中心犹不自知地伸出爪子,想要大捞一笔。“可以看到太子和他老婆哦,还有一些黄金单身汉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一脸市侩,让秦筝感觉看到了一个曾经极力向自己推销货物的售货员,卖内衣的。

“不过,筝筝啊,如果你肯再拉二胡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算你便宜一点的。”狡诈地看着秦筝,始作俑者笑地非常——欠扁!

“该不会,今天那个国师也来吧!”有不好的预感。

“宾果!你好聪明哦!”

晚上,所有人都出席了晚宴,与上次一样,出席的除了太子之外,龙渊正,和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这些人应该就是所谓的“黄金单身汉”了吧,秦筝觉得有几分无聊,看着和周旋于男子中间的申申,突然有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好象,好象被人算计着,但是到底怎么回事又说不上来,总不见得她准备将自己给卖了吧!

坐在明亮处的华服男子的模样都看不清,他们自然也看不见里面的人,幸好这里的包厢事先装上了厚厚的珠帘,本来这也是为什么她一个人坐在楼上,而其他人都在大厅的原因,下面实在是太吵闹了。更何况,想起今早枕边那朵清丽的睡莲,克制住心底涌上的恶心,秦筝拧起了眉头。

不久,楼下一阵­骚­动。来了!

朝门口看去,一男一女站在明亮的地方。

一身淡绿­色­纱裙的女子,绿­色­的裙摆在光洁的地上漾起层层涟漪,容颜空灵秀美,犹胜芙蓉,明明是楚楚动人,却平添了那份尊贵的气质,耳上的那副别致的耳环秦筝认的清楚,天玉耳环。可是,她是小竹么?

说实话,秦筝也不知道。以前的小竹确实有分不同众人的气质,可是现在却表露的更为明显。

绿衣女子身边那华贵卓然的男子,自然是太子殿下了吧,大厅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神情恭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绿衣的佳人,在听到大厅内几个女子的声音的时候,微微一震,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

看见这二人,申申迎了过去。秦筝也从楼上下来,到王潇潇身边。

太子既到,原本歌舞亦应开始,但不知道为什么气氛显的有些僵硬,先是太子见了她们,反而牢牢束住小竹,不肯让她靠近她们,态度很强硬。对申申也是冷眼以待的太子,眼神紧紧锁住身边的女子,无视她眼中的隐隐怒意……

轻轻地摇头,秦筝暗叹,为什么,身为太子的你不懂呢,有些人,是怎么也留不住的……倒是孟紫与潇潇惊讶之极。对于这种情况,申申早已见怪不怪了,所以反应远没有孟紫和王潇潇强烈。

蓝野远远地看着似乎十分强势的太子,心中却百转千回,如果用强硬的手段,可以留的住‘她’吗?应该是,不行的吧……转头看见风,他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沉默……

“歌舞开始吧。”大厅入口,白衣男子冷冷地开口,丝毫不在意在座的人的心境。来的很快嘛,秦筝微笑。

但是,似乎连太子都没有任何异议,看来,在今天的太子党中,这位是急于拉拢的贵人呢。

轻舞飞扬

人若花解语,舞似凌波步。

今天的明月,­色­彩艳丽,仿佛是一只翩跹的蝴蝶,美丽地飞翔于花丛之中。只是,她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藏着几分失落,几分寂寥,几分不甘……

“今天,似乎有人没有来呢……”远远地,传来申申低低的喃喃自语,却,不是为她自己而说。

似乎又有好戏可以看了。王潇潇笑的骄傲无比。远远地,坐在李天海身边的孟紫看见了她的笑容,不由打了个冷颤,这个丫头,好奇怪!

席间秦筝避免对上国师的视线,她心中却有些诧异,他的样子,似乎是知道她本来就是女孩子,这倒奇了,看他与明月之间并没有交集的样子,怎么会……算了,这里的人本来就脑袋不太正常的。

他坐在那里,倒像是专程来等待什么,只是每当有人与他说话,不管是什么人,一概不理。只是秦筝并不知道,燕清绝为人冷傲,从不与人来往。平日除了皇帝,即使龙渊暮身为太子,一样没有权利要求他参与任何事情。在这个国家里,国师的地位向来崇高,尤其是这一任的燕清绝,自幼跟随着前任国师学习,单凭在战争中的奇策和清冷卓绝的作风,在国人的心目中就留下了最为尊贵的印象,自从他继任国师以来,大小事情,说是皇帝在做主,实际上大家心中都清楚,都是他一手安排。因此太子与战功显著的龙渊齐之间的皇位之争,关键在于他。但是他与二人都没有表明态度,甚至对二人的各种邀请置之不理,于是大家在心中悄悄猜测着最终他会站在谁的一边,甚至取而代之……

歌舞的结束,使得整个大厅安静下来。

这时,一个华服男子入内,身后跟着八名侍卫,还有一个女子。

“三弟,今天怎么有空光临这里。”龙渊暮下意识地搂紧身边的女子,笑着问到,看来轻松。

龙渊齐并未回答,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一抬头看见王潇潇,自在的脸上浮现一种不太正常的红晕……

“皇兄哪里话,本王不过是带了一个客人来而已。”

众人的视线交织在他身后的女子身上。她长的倒是清秀可人,只是与在座的几个女孩比起来,就不那么显眼了。此刻那双柔美的灵眸中蓄满了水雾,晶莹的泪光让人心怜。

申申突然变了脸­色­,艳丽夺目的脸上竟显出几分不安。

那女子倒是谁也不看,目光怨毒地盯着申申。突然,她冲着空气喊了几声,那声音,大家听的分明,她喊着:“华哥哥,出来看看我啊,华哥哥,华——”声音娇柔,带着几分凄恻,听得人心中生出怜意。

大厅依旧寂静,无人回应。

突然,女子的清秀容貌转为狰狞,向申申扑过去,孟紫飞身上前,却不料申申早已被另一人护住,搂在怀中。

女子哑然,只是怔怔地看着护着申申的男子。

从天而降的男子,冷厉的气息让人在三尺之外冻得不行。比起剑星来,更添了肃杀之气。冷硬刚强的线条,灰暗的眼睛在落到怀中女子身上时,转为迷惘与挫败,但是他俊美的外表却被一道长长的伤疤给彻底毁了,说到伤疤,倒也不奇怪,看他的身手,就知道是个厉害的角­色­。这样才好玩嘛,王潇潇邪气地盯着龙渊齐,反而是久经沙场的他先面红耳赤地移开了了视线。

“华哥哥,你何苦,她根本不是真心对你,她亲口跟我说,她从来不喜欢你的,你只是她新的玩具而已——”

申申,你说过这样的话么?秦筝无语。

这群女人,真是麻烦!都要惹出一些麻烦出来才会甘心,瞧瞧那个从天而降的男子脸上那副­精­彩的表情,真是热闹非凡!

这下,大姐你要如何收场呢?挂上笑意的秦筝,笑的有几分讽意。

申申也不看保护她的人,只是脸上的恐慌消失地无影无踪,反而睥睨一切。仿佛那个女子说的人,不是她。

大厅里安静之极,基于有重要的人物在场,谁都没有先开口。过了不久,那个男子脸上的神情由震惊转为一种苦笑,该说他是哀而不伤吧,秦筝突地想起曾经有人用到过这个词,此刻倒是十分恰当。他似乎最终释然,因为大家都听到他的声音,他那么平静地说到,“我其实早就知道,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啊!小莲,你回去告诉阁主,我欠他的早已还清,八年之约,请他不要忘记。”

被唤作小莲的女子闻言竟然是泪流满面,苦涩开口,“华哥哥,你疯了么,难道你,你不知道阁主会怎样对待背叛者吗?如果,你离开幽阁,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为了这个女人,你觉得值得吗?”

齐华只是摇头,无路可退。

幽阁?秦筝的眉头拧到了一起,心中的想法却一点也看不清。蓝野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竟似有些木然,准确地形容,是麻木。

众人对这两个字也是十分感冒,谁都知道,幽阁阁主,暗中支持的是三皇子,因此与太子是劲敌。既然这个齐华来自那种地方,难免……

难免可能是个间谍,是么?王潇潇笑了,分外骄傲,分外耀眼。

龙渊齐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由笑道,“这位小莲姑娘,是齐华的未婚妻,抛弃妻子的人,怎么会是真心对待你呢?”看向申申,逃过王潇潇犀利的眼神。

哦?

未婚妻?

众人看向小莲和似有苦衷的齐华。

看申申的反应,应该早就知道。秦筝叹了好大一口气。

“幽阁的啊,厉害!很有前途嘛,大好青年耶!”孟紫笑得实在开心。

啊?

不敢置信。

“这家伙有前科哦,看紧一点。”王潇潇暧昧地朝小莲看了两眼。

啊??

是不是听错了。

“我困了,可以散了吗?”明月懒散地靠在栏杆上,睡眼朦胧。

啊???

这是什么话!

微微点头,露出一抹有点孩子气的笑容,小竹更显单纯。

“就这样吧。”简单地开口,秦筝的话简单明了,结束了闹剧。

龙渊齐傻眼了,这帮女人都疯了!

申申的情敌

她们?!

齐华抬起低垂着的头,来回看着这些女孩子,脸上有丝动容,如果她们只是普通的人,他就不会有丝毫的在乎,但是她们是申申的朋友,那就不同,她们的看法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的决定,虽然,她并非一个容易受人影响的人。但是,这些女孩之间像是朋友,却又不只是朋友。

什么?

被称作小莲的女子十分震惊地抬起梨花带雨的面庞,听到这样的回答,简直是匪夷所思。哪有人会愿意接受一个抛弃未婚妻的男子,重要的是,他有可能是个间谍,他是个杀手啊!她们是不是都疯了,为什么?纤弱的女子在大厅中瑟瑟发抖,她们的态度,是为什么……

申申娇媚的脸上扬起笑容,哦,你们都不反对么?

孟紫是因为从来不会深想。

萌萌是因为知道一切,所以默许。

王潇潇是喜欢凑这个热闹。

小竹是因为从来不会对掌控之外的事情发表意见。

那么,你呢?她看向若无其事的秦筝,好象有点不太明白。

她是因为不在乎。

蓝野远远地坐着,仿佛是一尊漂亮的石像,美丽而冰冷,洞察一切。世事往往如此,当你真的想去关心一个人的时候,只要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就是了解了。但是了解以后呢,又应该怎么办——因为了解,所以后悔;因为了解,所以有怨;因为了解,更加地彷徨……

每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察那一袭白衣的冷然男子早已悄悄离席……

结局其实早就很清楚了。

当然,最后是可怜的龙渊齐领走苦主,谁让他老爱搅局呢!对此,秦筝觉得没什么奇怪的,结局本身就是这样,并没有意外的可能。龙渊齐,你真是可怜。

但是,第二天,爆出了一个大新闻。

王潇潇要嫁人。

王潇潇要嫁一个皇子。

她,斩钉截铁地宣布,要嫁给龙渊齐。

所以秦筝心里想着,他果然是注定要可怜的,因为这个笨蛋对于王潇潇没有一点抵抗力,居然对于她请冰人上门提亲的事情闭口不提,对外界宣布的消息是,沸笙王爷要迎娶太子妃的姐姐作正王妃。看样子,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可怜之处。

“你有病是吧!居然要嫁那个讨厌的人,你记不记得他可是把你关进塔里的呀!”孟紫面目狰狞地冲着始作俑者大吼,可爱的形象不复存在。

王潇潇毫不在意地掏掏耳朵,斜看了她一眼,“怎么会不记得,我的记­性­可一向是最好的。”

“我可没有嫁妆哦,你自己看着办!”财迷的申申十分不满这个女人即将出嫁的事实,但是鉴于又可以收一笔礼金的好处,她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不想话刚出口,就是一个栗子向她的漂亮的脑袋打去。

“别想光捞钱。”冷笑开口,将申申心中的小算盘看的一清二楚。

“你为什么要嫁给他?”斜倚栏杆,看着阁外的荷花池,萌萌闲闲地开口问到。

“因为这样才会好玩,不是么?”轻抚手中的茶杯,一脸恶意的笑容看的秦筝有丝不安迅速聚拢起来。

“筝筝,你不反对吧?”镇定,镇定,一定有陷阱。

“当然,随你高兴。”

“那么,你会来帮忙吗?”小心,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如果需要的话。不过,我什么都不会。”

“筝筝的妈咪,好象是个服装设计师吧!既然如此,她设计什么的呀?”询问的语气。

“婚纱啊,阿姨是最擅长这个了。”孟紫十分开心自己第一个回答,看看筝筝的脸­色­,一定是她给搞忘了,这个丫头,怎么会连自己妈妈做什么都不知道呢?

哎,果然是逃不掉的。没有看快嘴的孟紫,秦筝无奈。

婚纱?!

“那么,可不可以……”

“但是那种材料,可以在这里找的到吗?就算我曾经跟妈咪学过一点皮毛,没有材料,什么都做不了的。”

一屋子的女人陷入苦思。怎么办!

一个时辰之后,聪明的点子终于被想到了。很简单啊,上街去淘布嘛!

天无绝人之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到街上最大的布店。这一次,令秦筝非常意外,蓝野他们并没有要跟来,反而都好象非常忙碌,几乎看不到人影。尽管婚讯传出,可是好象三皇子的婚礼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吧,为什么连谷中的那些家伙都调动了。所以今天,只有几个女孩子。

老板很热情。看着这个胖的几乎走不动的中年男子卖力地向她们推荐,不可否认,有丝感动,毕竟他胖成那个样子,还真是不容易。

但是,对于她们想购买的布料,老板惊诧莫名,一个婚礼,哪里用白­色­的丝绸?还是那种特柔特软的材质,哪里会有啊!

不过,毕竟是该国最大的布庄,老板答应三天内一定会搜集到小姐们要求的各种布料,绝对不会让她们失望。

在一群女孩满意地离去之后,老板回到内堂……

敛去脸上的忠厚之­色­,­精­光皱现。脸上的肥­肉­也突然显得十分狰狞。

“主人,都办妥了。”

“是么?”背对着老板的男子转过身来,一头披散的黑丝遮住了妖冶的半张面孔,看不清容貌的他,看的布店老板一阵心惊。

亲爱的秦筝,又要见面了……

婚纱

哎,看着满屋子堆积的白­色­丝绸或是轻纱布料,秦筝的头都大了,太可怕了。就是因为王潇潇,龙渊齐这个人居然为了讨她欢心,从锦国搜罗来上等的白­色­布料,什么材质的都有。锦国只是一个小小的附属国,自然不可能拒绝堂堂驰幽国的王爷的要求呢!那么,借口不就没有了吗?

好困哦,秦筝发现近日以来几乎每天都感到异常的疲倦,似乎是怎么都会累,坐着的话,也是觉得疲惫。这对于一向失眠的她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这件事情总是很奇怪的,就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婚纱,真是天杀的女人,那要花多少时间啊!

对于喜滋滋地每天过来报到的龙渊正,秦筝觉得很好奇。怎么了,又不是他要结婚,­干­什么开心成这个样子。况且,他很快就会为自己的哥哥哀悼的。而这个家伙却浑然不觉。相对于鬼谷那群忙碌的人,他实在是闲得过分了。

“秦姑娘,怎么这么热的天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不如今天在下陪你去湖边散散心可好?”他俊朗的脸上洋溢着阳光的气息,秦筝突然觉得或许自己老了,十九岁而已,怎么总是觉得力不从心呢?而这个人,却看起来始终带着温暖的阳光的味道。当然,阳光是没有味道的,只是给人很温暖,很­干­净的感觉。一点也不会像那个始终带着面纱,总是给别人留下背影的倒霉国师。

“你没看见,我在帮你未来的嫂子,王潇潇设计嫁衣吗?”眼皮抬了抬,秦筝不太高兴地说着。

龙渊正仔细地盯着空白的桌面,什么都没有放在那上面啊,怎么做嫁衣,况且,她会织布,还是会绣花?都不可能。

“我在沉思。”秦筝突然说到,语气中添了一分鄙夷,谁规定就要设计成中规中矩的红­色­嫁衣,那多没意思。

“对啊,其实等王姑娘嫁过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他兀自开口,笑的更加开心。

一家人?什么逻辑!跟谁会是一家人?是说你么?

秦筝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眼中不明的光彩一闪而过,“她嫁过去,你确定?”

“呃,当然。”龙渊正随手拣了个椅子坐下,语气毋庸置疑。

“那你的哥哥,有说他的那些侍妾怎么办吗?”秦筝笑着问到,眼中光彩四溢,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咳咳……咳——“呃,这个……”龙渊正突然呛到,手足无措地看着秦筝。她的意思是……

“王姑娘她只是说要嫁过去,并没有要求——……话刚解释一半,便被秦筝轻轻的一个挥手给止住了,“哦,是这样啊!”秦筝的表情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龙渊正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子为了小竹居然会舍弃那么多的佳丽,甚至其中不乏权臣的千金,这件事情早已不是秘密。但是,小竹毕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甚至­精­通奇门盾甲之术,如果她是个男子,必然会有一番作为。而王潇潇,如果也要求独宠的话,该怎么办呢?谁都知道,虽然沸笙王爷长年在外征战,但是家中侍妾却越来越多,当然是了,每一份战功,自然就会有一份礼物,这种礼物,自然不能不收,那就只有越来越多了……秦筝看着龙渊正由晴转多云的脸­色­,不由心中冷笑,等着吧,龙渊齐,娶了王潇潇,你的快乐生活就到头了,这是无疑的结局……

你放心,潇潇,我会为你准备一件最美的婚纱,秦筝脸上的神­色­变化莫测,龙渊正实在是摸不透,其实每天过来报到,刚开始确实是因为无意中卷入了锁妖塔的事件之中,对她实在愧疚,但是现在,每天都来,还要接受蓝野­阴­冷的脸­色­,反而乐此不疲,是一种习惯吧,果然习惯是可怕的——看着秦筝对着窗外微笑的侧脸,龙渊正想着。

每个人,每件事情都是决定好的,可是王潇潇就是一个不愿按理出牌的人。想着想着,秦筝觉得又困了,将龙渊正像打发小狗一样扫地出门之后,就重新躺下,进入昏睡,恍惚之间,那幽雅的睡莲所散发的独特的香气,若有似无,萦绕不去……

婚礼当然很盛大。但是在王潇潇的坚持之下,婚礼在王府后花园中举行,当然挑选的还是白天。

沸笙王爷的婚礼嘛,自然宾客如云,有道喜的,有来看热闹的,有巴结逢迎的,当然,由于王潇潇来历不明,其中也不乏密探之流。当今的驰幽国国君由于身体不适,由太子主婚。这就是说,太子与自己的死对头必须同时出现在今天的宴会上。令大家不敢相信的是,连国师也要亲临,这就实在太……

经过孟紫的观察,这场婚礼,参加的人之中,甚至有新郎的新欢旧爱,就是说,新娘的情敌,不,或者准确一点说,是造谣生事的那些女人……

花园里充满着喜气,新郎一身喜服,神情中竟真真的流露出喜悦,这让所有了解他的人都大吃一惊。出席的除了皇室的几位皇子外,就是一些亲近的大臣。当然,既然太子到场,那么支持太子的一派自然不可缺席,所以,明争暗斗,十分激烈。

大家对于神秘的新娘都很好奇,这里甚至很多人都是冲着新娘身边的人而来,据说这些女孩子十分奇异,就像是名满天下的明月,多少人挤破头都没法一睹真容,还有神秘的春风得意楼的老板娘,大家都清楚春风得意楼的赢利有多少,所以都想知道经营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至于在与“玉面芙蓉”任美交锋中轻而易举胜出的孟紫和据说医术胜过当年的天下第一神医的秦筝,大家都觉得真的是非常好奇。

怪不得了,怪不得申申这么热心,居然提出布置所有的婚礼事宜,哼,狡猾啊,到场的多的是名门之后,要是一不小心被她给卖了,都是有可能的。看到窗外人声鼎沸,秦筝更加觉得猜测完全正确。

在新娘出场之前,听到风声的一些官宦千金或是夫人都十分鄙夷,哪里来的粗鄙女子,居然四处搜集白­色­的布料,居然连战场上战无不胜的王爷也陪她一块疯,所以大家都在等待,等待新娘一身白衣,浓妆艳抹地出现,那样的话,王爷说不定就会把她给赶出去的。到时候,坐上正王妃的位置……

轻柔地迈步走过草坪,雪缎营造的飘逸,将新娘柔美的身段衬托得妙不可言。鱼尾裙设计,再配上一个小型拖尾,简洁却极富美感,简洁,单纯,素雅,但是,高贵。宾客们都忘记了要呼吸,不敢置信。新娘的肩上,只是加了一条米­色­的披肩,比起喜服的俗气艳丽,显得那么简单素净而高贵典雅。

王潇潇微笑,焦点么?眼光若有所思地飘向那些千金们的座位,不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只是那些简单的白­色­布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女人,嫉妒地脸都绿了。

可是,衣服真的好美哦!比起红­色­的喜服,实在是……

当然了,这是流行的长拖婚纱——鱼尾设计,怎么可能会输给你们呢?

可怕的人

轻轻地,王潇潇回头看了正倚在窗边的秦筝一眼,红­唇­开开合合,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但是,秦筝看的分明,她说,你看着,我会笑到最后。

笑到最后,什么意思?斜倚窗边,秦筝微微摇头,你不开心,别人的快乐你也要摧毁,是么?

众人唏嘘不已,游池国风俗是穿喜服成亲,但是也有新娘子为了与众不同,也会选一些其他的颜­色­,但是白­色­确为先例,尤其是这样独特的设计,亮眼之极。

王潇潇并未看一脸痴呆的龙渊齐,径自解下了肩上的米­色­披肩,众人大惊,一个娇艳的侍妾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申申探头一看,眼前的镜头实在是香艳,刺激!礼服的上半部分运用

传统的肚兜样式,几乎就是肚兜,呃,准确地说,是现代的吊带与肚兜的合成品。漂亮是一

定的,但是,漏太多了……

龙渊齐杀人般的眼神投向设计者秦筝——当事人是不敢怪罪的。但是秦筝对这样的目光

视而不见,回头对蓝野微笑,“其实,本来不准备加那两根带子的,但是又怕那个女人太肥

了,会把礼服撑破了。”

果然,这场婚礼很热闹。

可怜的新郎必须拼了老命挡住在场某些­色­狼的眼光,还得费神安抚客人受惊过度的神经,着实,娶老婆并不容易。

晚上,除了新娘和新郎之外,大家都聚在从被毁掉的锁妖塔的基础上又重建的一座凉亭中。只不过,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奇怪。

对此比较好奇的是从鬼谷中赶过来的几个家伙。将这种好奇表现出来的当然是最自命风流的剑魂了,他似乎预备不怕死地开口,桃花眼中堆满好奇。“你们在看什么啊,秦姑娘?”

话是对那个再次见面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欢喜之情的女子说的,秦筝没有回头,只是突然

歪了一下脑袋,对死死盯住对面新房的另外几个女人说到,“怎么样?”

“还没什么动静啊!”萌萌眨巴着美丽的眼睛,分外不解。

“嘘——”孟紫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开始了!”

凉亭中的男子都向对面望去,看见的是一个人影从新房中被推了出来,似乎跌倒了,而且非常严重。但是那个影子动也不动地在地上坐了半天,好久之后,才站起来,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凉亭中,几个女子恶劣地笑出声来。在清冷的夜里,这样的笑声十分,刺耳,而且,残酷。

其实,作为新娘的朋友,这样嘲笑半夜被赶出来的新郎,实在是不道德,但是,道德这样的名词,对于这些女孩子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对于弱者应该有同情,但是对于龙渊齐,这就可以免了。

秦筝心里想的是,这场婚礼,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王潇潇,永远都是开玩笑的高手。

可是凉亭中的男子们,此刻却惊诧莫名,这是怎么了?

从这一天起,几乎所有人都搬进了王府,不住白不住嘛,至少有个抛下自己事业的女人这样理直气壮地说着。

生活总是这样平淡,但是仍然在继续。

蓝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将蓝风和其他几个鬼谷的家伙都给打发了,可以说,他们走的时候,十分的不情愿。

秦筝在房间里好好呆着,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窗子有些异常,走到窗前,竟有一阵怪风吹来,伴随着的是一股香气,心中陡然一惊,这是……仓促中回头,果然——

一个妖异的黑衣男子坐在床边,笑的媚惑人心,睥睨一切——轩辕无恒!

难怪了,是睡莲的香气,清冽而血腥。男子衣领半敞,长发披散至腰间,斜倚在床边,惑人心神。

秦筝快要翻白眼了,这个家伙怎么又出现了,他不知道什么叫无聊吗?

可是这个轩辕似乎完全无知无觉,对着秦筝微笑,开口一句是,“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秦筝挑眉,哦,你原来不是没事找事啊!

见得不到回答,男子叹了口气,“我来勾引你啊……”

诱惑

刚刚他说了什么?秦筝有一瞬间的大脑无法思考,确实,任是谁啊,都会目瞪口呆。

“我要勾引你,让你爱上我,既而跟我走。”他又说了一遍。

“为什么?”秦筝觉得很像电影对白,比较戏剧化。

“因为啊,你是第一个中了蚀魂还能正常生活的人,所以我想研究研究你啊!”他突然正经起来,神情中竟有几分严肃。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呢?”

“你在监狱的时候,还记得那个少年吗?”

“他身上有蚀魂么?”

轩辕无恒点头,“对。”

呵呵,这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秦筝摇头,人心不古。

无奈。无奈之后是沉默。

那你研究出来我为什么没有受影响呢?神情木然,秦筝以眼神询问。

“还没有结果,中了这种毒,不会死,但是,会彻底迷失心智,我可以令他听命于我,也可令他疯狂。但是,你很正常。”

“也许,我还没有毒发。”

“也许吧,不过这种毒的潜伏期只有五天,但是你离开可不止十天了。”

“神经病,你马上给我滚出去。”秦筝脸­色­未变,只是命令道。

轩辕摇头,“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

“你究竟想控制我为你做什么?”

“杀了蓝野。”他笑着,惊心动魄。

杀他?秦筝看着优雅的男子,掩不住眼中的鄙夷。

蓝野并非平时看上去的那样无害,如果真是无害,又怎么会如此遭人嫉恨。但是,为了摆脱麻烦,是不是要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呢?

站在蓝野面前,秦筝心中也不由感叹,上天如此厚爱他,绝美的容颜没有显得女­性­化,而是美得有一分傲然,一分冷清,矛盾的综合体。而且他表现出来的孩子气,有时确实让她很无奈。

蓝野看着秦筝手中的药汁,笑的不甘,“你居然亲自端过来。”

“这样不好么?”为什么一副别人背叛痛心疾首的样子,秦筝觉得他似乎有所察觉。

“好,这样最好,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这样最好。”他突然抚上胸口,安然而绝望。

接过每天例行公事的药,他一饮而尽。只是,碗摔碎了,星星点点,坠落在地上,划出凄婉的句号。

他突然紧紧盯住眼前的女子,伸手一揽,将她带进怀中,神情凄然,口中喃喃说到“你爱上他了么,所以要帮他杀掉我,是么——回答我,一定是了,一定是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觉得我纠缠你了,你嫌弃我,是吧——”

“自说自话的家伙。”秦筝被拥得太紧,几乎不能呼吸。自然不会说出解释的话。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的味道,秦筝觉得有一种安全的气息包围了自己,拉拉他的长发,

“放开,我快窒息了。”

他并没有放开她,只是力道轻了几分,甚至这个家伙居然很委屈地抽泣起来,老天爷,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啊,这到底是­干­什么,秦筝头疼的厉害。“你说的好象我要杀你一样,是不是神经过敏啊。”

轻轻摇头,蓝野将头抵在女孩的肩窝,偷偷蹭去流下的泪滴,“我在门外。”

“你听见我回答了吗?”秦筝突然笑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答应他哦。”

“可是,你平时都不来看我,你都不看我的。”

“我今天不是过来看你了么?”秦筝决定打死不说出其实那个变态说起了蓝野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要过来看看他的心疾好些了没有。难得自己良心发现,决定表现出一点点的同情的,却被人家误以为要进行暗杀行动。

“可是,如果你不动手的话,你身上的毒,怎么办呢?”蓝野微微抬起了头,看着秦筝,轻轻地开口。

“反正我现在可是没什么事,到时候的话,万一我失去控制的话,反正疯都疯了,也不用担心了啊!”

蓝野摇头,又将头靠回秦筝肩上,“可是我会担心。”

“你说什么?”秦筝有点走神,也没听清楚他说了句什么话。

“我是说,你怎么不担心呢?为什么不担心?”蓝野十分不解,真的是一点也不懂。

秦筝倒是没有注意到蓝野离自己那么近,只是很轻松地回答,“如果我到最后会疯呢,我现在担心就没必要了啊,因为不管我担不担心,最后都是会疯的;如果我到最后自己还是清醒的话,现在就更加没有必要担心了,对不对?道理很简单啊!”

“要是每个人都会像你这么认为的话,一定都会生活地很开心。”蓝野突然微笑着摇摇头。

啊,恢复正常了么?哎,这个大男人实在是一会儿像个大孩子,一会儿又恢复正常的。

“这是很明白的道理啊,如果我杀了你,手上会沾染上鲜血,一辈子都不可能洗­干­净的,这样我不是得一刻不停地洗啊洗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况且,你的那个冲动的表弟,加上三个想象力丰富的下属,我岂不是得一直承受追杀么?我才没有那么伟大,有那样的勇气。你太高估我了。”秦筝无奈地笑笑,突然伸出手摸摸蓝野的脑袋,好可爱,乖的有点像小狗哦!而且比小狗要香多了。恩,果然是这样。

蓝野愣了好长时间,筝筝好象有点不一样,但是,这样的话,感觉真的很好,他乖乖地靠近任由女孩摸他的脑袋。心里的温暖淡淡地荡开,他此时觉得很幸福。

摊牌

轩辕之后也没有再出现,但是反正这个家伙也确实是多余的,本来就没有什么整天出现的理由。但是,他的话,确实给秦筝带来了一些困扰。应该是因为秦筝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这种药对她才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好象总有什么影响的,目前为止却又看不出来。

这里的人,都是不正常的。就像某个可怜的刚娶了老婆的男人。

两天以前,某个可怜的新郎被赶出了房门,两天以后——

“啊,别丢我东西,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真该死!”

“王爷,王爷啊,你要为奴家做主,奴家……”

“该死的女人,你居然赶我出去!”

“啊!”

王府门外,乱成一团。

都是,女人,而且都是被赶出门的女人。

最糟糕的是,都是出身显赫的女人。

倚在门边,秦筝并不意外,王潇潇是不可能在眼里容沙子的,龙渊齐的这些侍妾,早晚都得遭殃。谁让她们尽没事儿找事儿呢?先是挑拨将她们关进塔里,再然后居然敢在婚礼上乱晃,不知死活的女人。

匆忙赶来的龙渊正整个人都看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的答案,你哥哥的老婆们都被扫地出门了,秦筝对他微笑,笑容灿烂。

“秦姑娘,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秦筝耸耸肩,“大扫除。”

“你说什么?王爷呢?”

“他现在在忏悔自己的罪过”

“什么罪过?”龙渊正糊涂得要死,一点都不明白。

“娶了这么多老婆,就是他最大的罪过。”秦筝最后看了一眼垂死挣扎地女人们,转身进了大门。

王潇潇这个女人,真的,真的好恐怖!龙渊正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多说一句话,跟随秦筝进了王府大门。

进了大门,发现自己的哥哥实在是,很悲惨!

自从那天被赶出门去,龙渊齐就一直住在书房,一直不敢再踏进房门一步。哎,明明知道那些女人即将被赶出去了,居然也不敢踏出房门一步,更别提去阻止了。沙场上的长胜将军,居然落到这步田地。虽然赶出去的女人大多不是什么好人,尤其大多的不过是各方密探而已。只是……

“潇潇,如果你真的有火的话,何必迁怒别人呢?”秦筝沿着桌边坐下,对着正在品茶的悠闲女子说到。

王潇潇细细地品着茶,神情尽是不以为然。

一边的喧闹仿佛静止了。孟紫不解地开口,“筝筝,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秦筝弯起嘴角,没有回答。只听到王潇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何必一定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呢?”搁下茶杯,脸­色­不善。身后的丫鬟见王妃的脸­色­不对,悄悄退去搬救兵了。

“还是说清楚的好。不是么?”轻轻拢了拢鬓边的青丝,萌萌迟疑地开口。

这时只有申申冷哼了一声,“还是照实话说吧,反正现今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

门边匆匆赶来的男子面面相觑,不敢踏进这间硝烟弥漫的屋子。

“你一直都记恨那件事情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不用拿别人出气,虽然那些也不见得会影响到我。”秦筝直视潇潇清明的眼睛,脸上平静无波。

“你早就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可是你偏偏在看戏,一直将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你再出来善后,这难道不是卑鄙吗?”

“哦,他可是非常感谢我哦,如果不是我帮他说服姑妈的话,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虽然这样有点对不起你,感情的事情也是不能有丝毫影响的。从你决定嫁给龙渊齐开始,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是他喜欢什么人,并非我能够决定的。”秦筝冷笑,一点都没有心虚的迹象。

“说的是啊,你当然不会阻止。他做的事情,对你来说,只是一场天大的笑话。或者,他永远都只是你拿来取乐的对象。”王潇潇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脸上明显现出丝丝怒气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理根本有问题。你从来都不喜欢你表哥,从小到大,你永远都比他强,甚至以把他踩在脚底为乐事。这些都是因为你嫉妒他受到你­奶­­奶­的疼爱,而你自小就处处打击他,这一次他的做法,让你多了一项炫耀的资本不是吗?”

“是么?他这么对你讲的。”秦筝脸上依然平静,看她这样的表现,屋外的蓝野心里反而很不安,越是表现的不在乎说不定心中正是惊涛骇浪。

“你可以否认吗?­奶­­奶­不是最喜欢他吗?”

“对啊,她最喜欢的是她的外孙,所以我最讨厌他。”

“你的心可真狠。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了。”

“而且你说的没错,我从来就厌恶他。他只不过是一个蠢货而已,从来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超过我。不但是他,其他的表兄弟也是如此。就算他们是男孩子又如何,从来没有一个可以超越我。我的学业,才华,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如此。那又怎样?你刚才的话说反了吧,谁是最毒的­妇­人,你真是抬举我了,举行婚礼的可不是我啊!”言辞犀利,秦筝倒像是豁出去了,丝毫不在意说出来的后果。

“你说的对,咱们都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我们都一样很坏,都一样伪善,都一样!社会就是如此,就像歌词上说的,带着虚伪的面具,说着伪善的话,以前的世界如此,现在的世界也是如此。”

“潇潇,够了!”孟紫神­色­突变,开口阻止。

“够了,你觉得够了,你呢,你找到的人,是你要找的人吗,你爱的人是他吗?还是他那张脸,单单为了那张脸,你接近他,保护他,甚至身受重伤,其实我告诉你,这一切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意义。还有你,申申,别再玩游戏了,很多人玩不起你喜欢的游戏,这样的游戏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你的做法只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肮脏而已。”别过脸,王潇潇的脸上只有哀戚,没有往日的骄傲和不屑。

孟紫的脸突然白了,一转身看见的正是李天海,慌张起来,仿佛隐私被人一下子揭穿。推开所有人,夺门而出。

李天海只是愣愣地站着,仿佛化成了岩石,良久,他突然笑出声来,笑地绝望,口中喃喃自语,转身离去,蓝野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凉。

屋中的萌萌实在坐不住了,妩媚的容颜染上忧虑,拉了正在发呆的申申,迅速逃离战场。

王潇潇自觉失言,可是那又如何,谁也不能否认,那都是实话。甩了袖子,她也离开房间,龙渊齐赶忙跟了上去。龙渊正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秦筝,暗自叹了一口气,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只得转身走开,以免这时候进去反而惹她不高兴。

蓝野独自在外面站了很久,即使所有人都走了,他也迟迟不愿离去。待到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了,他才踏进去。

“我很坏,是吧。”秦筝突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蓝野。

摇摇头,蓝野微笑,温暖如暖阳,“如果说不是,你会开心,那就不是。如果说是,你会开心,那就是了。”

“不管你信不信,这一次,我只是同情他,想要帮他。就算我说了,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秦筝如是说着,不再看蓝野。

“我相信。”蓝野轻轻走近,将她环入怀中,更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

孟紫的对头

秦筝呆住了,怎么也想不到蓝野居然用哄小孩的口气在对自己说话,不过这也十分有趣,至少目前是如此。

所有人都以为屋中有过争执,可是第二天再次碰面的时候,几个女孩子却是一如往常,没有丝毫的异状。这一点令所有的目睹者非常惊讶,却没有人胆敢开口询问,也许一不小心就会惹怒她们,到时候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秦小姐,王府外有人求见。”李管事十分恭敬地向秦筝行了礼,随后禀报。

“见我?”这倒是件新鲜的事情,秦筝放下手中的书,有些惊讶。“什么人要找我?”

“这个——,奴才也不敢问,只是由国师引见。望小姐莫要推辞。”

“哦,你带路吧。”

穿过花园,走进厅堂。龙渊齐正在与客人寒暄。其实说是国师引见,不过是一张国师的推荐信而已,当然当朝国师的这个面子可是一定要卖的。否则龙渊齐不会这么郑重其事地招待。由此可见这个国师的影响力其实是很大的,连赫赫威名的王爷都要如此小心这样简单的一封推荐信。

客人的来意很简单,也就是希望秦筝能去治病。秦筝踏进大厅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他心急如焚的样子让人觉得病人必然十分危险,不过这并不影响秦筝的鉴赏力。这个人五官粗犷,却棱角分明,不羁冷然,走近他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有点害怕。腰间别着的那把大刀闪着一种凌厉的白光,使秦筝从心底有些不悦。既然龙渊齐如此重视这个人,想必也是有他的道理。

那个家伙一看到秦筝就傲慢地斜视了一下,对着龙渊齐粗声粗气地道:“这个就是大夫吧,我现在就带走吧,也省得麻烦!”

原本吵着要过来的孟紫竟然有些傻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偷偷与秦筝咬耳朵,“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粗鲁啦!”

秦筝微微点头,也不知道是对她的话表示赞同,还是同意立刻就动身去看病。

但是那句小声的话却叫那人听得真切,他狠狠地瞪着孟紫,半晌才说到,“小姑娘,小心祸从口出。”不知道怎么的,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大刀似乎闪过一道白光,有杀气!

“这位是当朝的廉刚廉将军,特来请秦姑娘去给他母亲看病的。”龙渊齐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赶忙Сhā嘴。

“是‘孝子’哦——”孟紫不以为然。

廉刚的脸­色­竟然愈发不好,不知是担心母亲的病情加重,还是被孟紫气的。

防止孟紫被这个家伙一刀给砍了,秦筝同意出诊一次,但是下不为例。而且不要别人跟着,尤其是蓝野。当然孟紫认为如果不跟去,秦筝的小命难保却又是另当别论。

一路上,廉刚与孟紫凶狠对视,两个人就像是久违的仇敌,分外——眼红。秦筝真是苦笑不得,但是看他们两个人闹得十分开心,自己的心情也好多了。

可就在这个当口,前面的路竟然被人堵住了。堵路的是一口棺材,死者为大,当然要让路了。可是居然这口棺材将所有人都给拦住了,这户人家本是要下葬,无奈小儿哭闹着要母亲,不知其母因难产而去世的孩子还以为自己将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此刻见到母亲的棺木则是死活不愿意放手,坚持认为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并且还一定要请大夫来看自己的母亲。这时候家里本就乱成一团,又被孩子一吵闹,大人们竟然真的都无所是从,面面相觑。

于是,从这里路过的秦筝一行人,自然是无法前行了。

迷惘

一路上,廉刚与孟紫凶狠对视,两个人就像是久违的仇敌,分外——眼红。秦筝真是苦笑不得,但是看他们两个人闹得十分开心,自己的心情也好多了。

可就在这个当口,前面的路竟然被人堵住了。堵路的是一口棺材,死者为大,当然要让路了。可是居然这口棺材将所有人都给拦住了,这户人家本是要下葬,无奈小儿哭闹着要母亲,不知其母因难产而去世的孩子还以为自己将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此刻见到母亲的棺木则是死活不愿意放手,坚持认为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并且还一定要请大夫来看自己的母亲。这时候家里本就乱成一团,又被孩子一吵闹,大人们竟然真的都无所是从,面面相觑。

于是,从这里路过的秦筝一行人,自然是无法前行了。孟紫以为秦筝对这种事情多少有点厌烦,想要提出绕道而行,却意外地发现她的眼中竟然有一种从未见过的温柔。真是奇怪,秦筝根本就不喜欢小孩子的呀!

早已从轿中下来的秦筝缓缓走到棺木前,示意家属打开棺木。人群中,突然沸腾,有人大喊:“那个是秦大夫啊!”

秦大夫?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秦筝身上,是那个最近声明大噪的神医?

那个被父亲钳制住的孩子立刻激动起来,大人一个不注意,他挣脱了出来,跑到秦筝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哭着哀求她救救他的母亲。孟紫的神情一下子柔和了,她走到没有什么反应的秦筝面前,想要拜托她帮忙。

可是,没有等她开口,秦筝早已弯腰去检查,半饷,四周安静之极。

秦筝皱起眉头,血崩。而且她根本还没有死,竟然就装进棺材,这是什么逻辑。“将人抬出来。”秦筝下了命令,家属一听就都七手八脚地将病人抬了出来。

原来这个女人还没有死啊!难怪这个孩子会这么激动了。孟紫神­色­凝重,这是什么风气,怎么可以在人还没死的时候就装进棺材,这就是所谓的准备后事吗?简直是活活将人放着等死。

在这个国家,有很多的女人因为难产而死去,最可怕的是,一旦她们出现血崩的症状,就会宣告不治,没有大夫会肯医治一个将死的人,所以只有提前准备后事,甚至被活埋。

秦筝心中有一股压抑的火从胸腔直冲而上,面­色­却依然平静无波。握紧拳头,她仔细地为奄奄一息的­妇­人检查,然后开了药方,实际则是暗暗将手放在­妇­人额头上,悄悄地为她治疗。

然后是­妇­人醒了,接着是人群中的欢呼。不过这些,都没有缓和秦筝的心情。只是廉刚在看见­妇­人被治好的时候,脸上竟然扬起放心的笑意,孟紫瞧见以后,就知道原来这个家伙根本不相信秦筝能治好他的母亲,只是现在可以放心了。

继续上路以后,秦筝就一句话都不愿意开口说。孟紫也不勉强,连不明所以的廉刚都老实了许多,不再没事找孟紫的茬。

廉刚的母亲其实根本没什么大病。只是感冒后的口苦不退而已,有些发热,秦筝就开了药方,叮嘱廉刚用荸荠十个、车前子五钱、通草二钱同煎,以煎汁泡茶服。每天最少三次。他有些讶异秦筝用如此简单的方子而没有取用名贵的药材。但是秦筝的脸­色­看来有些不对劲,他也就识相地不多问。

回去的路上,廉刚竟也出乎孟紫意外地安静,甚至老老实实一句话也不讲。刚开始孟紫有些奇怪,后来倒也猜到了,秦筝板着脸的样子,实在是——很可怕。以前的时候总觉得她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喜怒哀乐全部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在实在是不明白她变得如此奇怪。

廉刚将她们护送到了王府就又离去了,孟紫对着他的背影猛做鬼脸。突然,他回头看了孟紫一眼,倒是吓了她一跳,脸上的表情忘了收回去,令她最惊讶的是这个冷酷的家伙居然笑了,如果两边嘴角上弯15度算是笑的话,不过,其实这个线条很粗的家伙笑起来也,不是那么难看,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好看,当然,孟紫坚持认为,这也只有一点点啦!

秦筝就没有这种发现了,因为她一直面无表情,一下车就进了王府,一路上遇到申申也不打招呼,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是怎么了?谁得罪她了?”申申实在不明白只是一次出诊,为什么搞得这样不愉快。紧随其后的孟紫迟钝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在路上救了人之后就一直这样,好象很生气,可是又没什么表情,我真的不明白。”接着她就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叙述了一遍,申申耐心地听完,最后的反映就是耸耸肩,“这你还不明白,她救那个女人,是因为她想救下一个母亲,她生气,是因为这些女人非常愚蠢,尽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是的,这个女人真是愚蠢,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孩子冒这样大的危险。这么做,是否值得,秦筝真的非常疑惑,甚至是迷惘。尤其,还是为了一个在这种危急的时刻,就想到要放弃她,甚至将她活埋的无用的男人,如此地拼命?

失控

轩辕无恒不客气地坐在秦筝的床边,看她从外面回来,若有所思。

秦筝仿佛没有看见他,在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却并不喝茶,而是突然将杯子猛地向轩辕砸去,却见那人轻轻松松地接下茶杯,一点不见被人讨厌的自觉。

“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你离我远一点!”秦筝下了逐客令。

轩辕轻轻摇头,“这样啊,真不巧哦!”话这么说,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如果你是因为在市集遇到的那件事情心情不好的话,实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这个国家这种事情太多了。何必为这样的事情心烦呢?”

“就算是又怎么样?女人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为了一个生命的到来,就要一个生命死去吗?”这是你的逻辑,不是我的,秦筝此刻情绪有些不稳。突然间她想到那个在她眼前死去的任美,眼中的鄙夷加重。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一个人做错了事情,就必须承受后果。”轩辕很清楚秦筝的话别有深意。“强者和弱者之间,你们这些人看到的永远是弱者的不幸,没有人关注强者的悲哀。这就是你们的可悲的同情心在作祟。我以为看到那个没用的女人死去的你,没有这种可悲的感情,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你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我确实从来没有什么同情心。甚至我觉得她是自找的,但最关键的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跟我本来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为什么偏偏要把我牵扯进来。还有你的破毒药,你的破花,你的出现,我都感到厌烦。既然话已经挑明,我也不怕你想对我怎么样。”秦筝把心一横,索­性­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总是说我变态,可是你的心态就正常吗?你总是对所有的事情都感到厌烦,你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是你所不厌烦的?你不觉得你这个人不比我高尚吗?”顿了一顿,他继续说到,“你自私,冷酷,非常的,冷漠。我不知道你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帮助我完成心愿,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如何,交易可以谈成吗?”轩辕突然靠近她,以一种非常暧昧地姿态将手撑在桌面上,将她围在胸前,又低头看着秦筝。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他却突然呆住了……

因为秦筝在这一刹那突然笑了,她绽开笑容的一刹那,仿佛诱惑者与被诱惑者的身份调换,“你真愚蠢,你以为,我会向任美一样喜欢你呢?还是以为我会向她一样为你卖命呢?”然后,她的笑容扩大,仿佛一下子阳光拨开乌云,照亮了轩辕的心,他怔怔地看着她,但是她却越笑越大声,甚至变得歇斯底里,最后根本是不能控制地全身颤栗,歇斯底里的笑声仿佛想要抒发连日的郁结。

轩辕此刻感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恐慌,她的笑容好象在宣告,没有任何人可以控制她,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他试图拥紧她,但怎样都无法让她冷静下来。

愿望?我有愿望吗?秦筝这样想着,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是从骨髓深处发出来,是克制许久的某种东西,无法遏止。

天蝎座的守护星为冥王星,守护神是统治地狱的阎罗王。它是宇宙最黑暗的地方——但也最接近宇宙的核心力量。天蝎这里有人生最悲惨的苦难——而且是永无止境的苦难。不过,这难以承受的苦难往往也是天蝎座所有力量的源泉。那是一种可以摧毁一切的能力,命书上形容的十分恐怖。

在这个时候,秦筝突然想起以前的时候,有一个神秘兮兮的女孩,她总是捧着一本命书,她曾经郑重其事地这样对秦筝说过。也许,她是对的。至少从那时侯到现在,麻烦,永无止境的麻烦,就不断找上门来。避无可避,避无可避……

放弃

蓝野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震惊之余,上前推开轩辕,取代了原先的位置,但是他依然无法使秦筝安静下来,怎么会这样,顾不得轩辕,他伸手点了她的睡|­茓­,看着女子恢复平静的娇容,漂亮的眼睛凝聚起了风暴,转头对已经发呆了好久的轩辕大声责问:

“你,做了什么!”

轩辕这才回过神来,定了定心神,想要去探秦筝的脉搏,却被蓝野迅速躲开。“我只是想帮她,你让开。”轩辕看着蓝野执意不放手,也怒意横生,脸­色­变得十分严厉。“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蓝野始终无法相信这个人,也就无法妥协。

适时地,几个过来玩的女孩推门而入,打破了这样的对峙局面。

“你们在­干­什么!筝筝怎么了?”申申惊讶万分,急忙奔过去接住秦筝。孟紫看见轩辕,脸­色­也不太好,仿佛认定这件事情一定与他有关。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无话可说。告辞。”轩辕看了申申怀中的秦筝一眼,然后以众人所无法阻止的速度离开。

“传说中的轻功啊!”王潇潇后踏入房门,只来得及看到这样一幕,不由惊讶万分。

几个人当中,只有萌萌突然嚷起来,“快点去请大夫啊,愣着­干­什么!”

可是他们找来的大夫都只是摇头,得到一样的结论:心中郁结,似乎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但是无法抒解。体内似乎有一种东西在作祟,令她的病症更加严重。还有,就是不知道了。

听到他们的结论,孟紫突然问到,“筝筝难不成是用自己的健康去换了医术吗?”

王潇潇神­色­一正,“不要胡说。她才不会那么笨呢?我觉得好象她用自己的个­性­或者是脾气去换了还差不多。你们没有发现她整个人变得好奇怪吗?好象脾气变得好了许多。”

“是哦!”萌萌点点漂亮的脑袋,确实如此,秦筝那种喜怒无常的个­性­,甚至可以说是暴风骤雨式的,来得快去得也快。以前确实让人有点畏惧,不知道什么时候说错话就会惹来她的怒意,但是因为她只是有点被宠坏而已,并没有坏心肠,再加上大家相处了这么久,也就没什么不能容忍了。但是现在她则多是显得十分地安静,更多的仿佛是她想发脾气,却无法发出来,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她,这也许就是她为什么会无法抑制地大笑的原因,而这一点实在是让人想通,如果真的是用她自己的情绪换取了医术的话,为什么她现在还有情绪的反映呢,难道是压制不住,或者……

“你们各自都付出了什么才换取了这种力量。假设秦筝是用自己的真­性­情换取了这样的能力,你们又如何?现在可有出现反常的事情,比方说——”王潇潇将一直想要问的事情全问了出来,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顾忌了。

“爱人。”孟紫微笑,笑容中的苦涩只有自己清楚,失去的是现代的爱人,也许再也找不回来了,也许能够回去的话,他还在原地。

爱人?王潇潇将目光移向窗外,爱人么?

“我用的是我自己的心,用心去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经商之道,假以时日,我可以成为这天底下的第一富人。”戏谑地口气,申申有几分自嘲。从此以后,她再无心可以去爱人,只能用一场又一场地游戏,求得填补那份空虚。

其实床上的秦筝早已醒了,也都听见了,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十分认真地在想着想着。

“轮到我了,我用的是什么你们一定想不到,是宽容,所以你们一定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否则我一定不会原谅你们的。”王潇潇半调皮半认真地说着,可信度实在值得怀疑。

“我的最简单,只是‘过去’。”出乎大家意料,萌萌的眼中似有泪光。

良久,她们突然又活跃起来,开始互相打趣,从外面端药进来的蓝野有些奇怪,这些人,真的十分奇怪。

探病

蓝野轻轻倚在秦筝的床边,似是有些累了。秦筝这时才睁开眼睛,向他望了一眼,心中似有一些感动。毕竟这个世界,这样陌生,却仍是有心地良善的人。

已经是深夜了,她们也早就离去,只有这个傻瓜才会一直守在这里。窗外依旧是明亮而皎洁的月亮,偷了别人的光辉,苟延残喘……

对于她自己而言,少去过于容易激动的个­性­,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她们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秦筝转头看了一眼床边俊逸的容颜,叹了一口气,怎么看都是觉得比自己要漂亮——真是,有点小小的沮丧。

第二天,大家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问起秦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异常情况,似乎知道什么,所以很忌讳谈到这些。

但是却又有什么不同了。比如小竹竟然搬出了太子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就是那么自然,实在是平静中透露了一种危险的讯息。然后是孟紫不再紧跟着李天海,倒是身边多了廉刚这个家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依旧,李天海倒是平静得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温和的神情悉数被冷漠所取代,整个人像是结了一层冰霜,明显贴了一张生人勿近的标签。再接下来的话,似乎是申某人跟齐华闹翻了,也许那天的话题实在是应该继续下去,两个人什么事情都说清楚比较好,预期中的拖泥带水,秦筝真的非常不喜欢。

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聚集在王府门口看热闹,这样,真的不是很好。至少对于秦筝来说是这样。

对峙的局面似乎已经很久,当秦筝被蓝野扶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很多人,不过几乎都是王府中的人,毕竟,就算门口是大街,王府的事情,谁敢多看一眼。

齐华神情凄楚,僵直地站在门外,申申斜倚门边,凤目微挑,脸上倒是有三分慵懒,许久,红­唇­微启,吐出的却是伤人之语:“该说的话,我早就已经说清楚,你不要再纠缠不清,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不要自作多情,留下来或是回去,都随便你,不过别妄想我会喜欢你。”

游戏,申申的新娱乐,齐华,为什么你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执着,为什么你不明白,不是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珍惜你自己的尊严吧,别再这里将最后的自尊交托给别人。秦筝神情似笑非笑,却突然觉得臂上一紧,回头却见蓝野盯着那齐华,隐约觉得他神情有些过于紧张,尤其仿佛他透过齐华看到了什么,被抛弃的命运吗?蓝野,你真是很傻,像你这样的人,如何会被别人厌弃,只是……

媸颜陋质,方与镜为仇,至少,秦筝这样以为。申申这么做,毕竟无可指责,甚至理所当然,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如果她真的无情,真的自私而冷漠,那么让这样的一相情愿继续下去又如何,泥足深陷的最后反正她没有任何损失。这样做,事先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可以不再如此执着,将来受到的伤害,也许,真的能够少很多。这样的申申,根本不是无心,亦非无情,只是诚实。然而,诚实有时也会是一种残忍,至少齐华看来就是如此的痛苦。

曾经,他为她背叛幽阁;曾经,他在她门口守侯,只为看一眼她的容颜;曾经,他放下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只为一生陪伴她;可是最终得到了什么,看到那张惑人的娇颜,齐华心中疼痛难当,但是,没有退路,即便可以回头,他也已经深陷,再也,回不了头……

秦筝觉得她们似乎都疯了,在这个世界牵扯上任何的情感都是不明智的,一旦对这里的人有了特殊的感情,又如何离开,离开了,又怎会无牵无挂。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与所有的人,都保持距离。人就是因为接触才会有感情,而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在她看来不啻是天方夜谈,所以只要不与别人太过接近,就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因为她始终相信,自己一定不会永远留在这里。欠什么别欠感情,这真是至理名言!秦筝心中冷笑,却并未显出一丝一毫。现在人都到了,聚全了才会有好戏看嘛!

这边僵持着,那边却又来了麻烦!

看着远来的银­色­软轿,秦筝有些疑惑,真是奇怪,这么繁忙的国师大人,如何会赶来。更希奇的事情她没有料到,大家也都无法猜测到国师的心思。

端起茶杯却并未有喝的意思,戴着银­色­面具的国师看来远比披着白纱轮廓更清俊洒脱。而他今天到访的理由却竟然是为了探病,探秦大夫的急症。咱们交情很深么?秦筝觉得好笑,转头看向蓝野,他脸上却无笑意,倒是若有所思……

说真的,秦筝对这个家伙有些好奇,不能见人呢,还是长得太夸张对不起观众才戴面具?不过哦,这个贵客的到来,却使得刚才的闹剧得以终止,各人回各人的房间,这样才好。

“不知王爷能否让我单独与秦姑娘说几句话。”半饷,国师开口,没有丝毫犹豫。

龙渊齐一愣,无措地望着王潇潇,见后者微一点头,遂率先从客厅退去。众人见状,自然都回避了。只有蓝野仍坐着不动,盯着秦筝,秦筝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先出去等。蓝野点头,掩去眼中的失望,站起离去。

“秦姑娘,身体可还好?”国师打破沉寂,语气竟然有些无奈。

“当然,不知道国师要跟我说什么?”啜了一口手中的茶,秦筝微笑。

“姑娘可是中了毒?”

“是啊,国师大人,据说是蚀心。”秦筝面­色­不改,笑意一点未减。

“秦姑娘不必太客气,叫我重行即可,只是姑娘身上的毒可曾发作?”冷酷的面具有一丝松动,仿佛真有关切之意。

“如果姑娘不嫌弃,重行可以帮姑娘驱毒。当然,姑娘不要误会,重行并无任何企图,上次多亏了姑娘,廉将军的母亲才得以痊愈。权当是重行对姑娘善举的报答,请不要推辞。”

秦筝挑眉看他,想要看出那面具背后的目的,但是却什么都看不清。

“如此那便多谢了。”秦筝也并未多作推脱。说实话,她什么也没有考虑,反正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谁也帮不了忙,试一试又何妨。

国师的字为重行啊!

“这么说,你是不是答应要跟那个面具人去什么逍遥居休养,你疯了!”申申不免有些激动,就着急地开口。

“或许是吧,反正我一辈子都没有做过疯狂的事情啊!疯了就疯了呗!”秦筝兀自笑的开心,眼中却有一抹异彩。

“好,你去休息一阵也好,不过记得要回来。”萌萌连日来早已看出她的疲态,心中自然有些不忍,虽然大家在一起很好,但是要是分开对她好的话也没有关系,反正还可以见面就好。

“可是那个人那么冷酷,你跟他走的这么近,不怕他对你不利吗?”孟紫有些担忧,但是秦筝却觉得自己已经够倒霉了,也不缺这一次。暂时跟重行呆在一起,没准就可以摆脱轩辕无恒那个神经病。

一直没有开口阻止的王潇潇突然开口,“那蓝野怎么办,他会怎么看?”其余几个女孩也都猛点头,是啊,总觉得蓝野看来很无害,可是一定不简单啊!他若是生气的话,该怎么办?事情真的要越来越糟糕吗?“筝筝,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人的心情,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么?”王潇潇摇头叹息,她一点也没有变,永远不会考虑到别人的心情,只要她高兴,执意要做什么,谁都阻止不了,她啊,永远都在伤害别人。

蓝野?想到他,秦筝脸上有动容,确实很难办,但是既然已经答应燕清绝,就不会改变主意,而蓝野,始终——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又怎么可以为了他作出让步。

看着秦筝坚定的神情,小竹不禁想要叹息,与渊暮的十日之约就要到了,她不可能一直留在她们身边,所以大家都有自己的选择,无所谓对或者不对。

“可是,他喜欢你,非常。”孟紫不禁动了怒气,她丝毫没有预料到秦筝这么无情,真的很是接受不了。

“我从来没有表示过我喜欢他,更何况,我从来没有要求他留在我身边。况且——”感情这种东西,对于男子来说,是一件微小的事情,只是生活中的调剂品而已,何必为了别人消遣的而赔上自己的感情呢?既然时间什么都可以带走,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将来他自然会有别的喜欢对象,这就是喜欢,有固然好,没有的话,伤心一阵子,自然就好了,再去寻找另一个喜欢,这就是所谓的深情。秦筝依然微笑,只是眼中的冷然越发的深了……

冷漠如她

只是,秦筝从未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她的最大的缺点就是冷漠地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去思考别人的生活,想法,用王潇潇地说法是,她太主观。

更加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蓝野就在窗外,月光下斑驳的树影遮住了他的表情,无法让人感觉到他是高兴还是忧伤,是愤怒还是幽怨。没有打扰房中的人,步履蹒跚地离开庭院回到自己的房间,赫然发现房中早已有一人负手而立。

“这就是你苦苦等候的结果?”蓝风冷笑,神情中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嘲笑。

蓝野恍若什么也没有听到,呆呆地撑着身体到桌边坐下,许久,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我以为,她只是讨厌我而已,没有想到——真是意外,表哥你付出了这么多,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我很怀疑,她是个冷血动物。”蓝风望向窗外,幽深的黑眸充满了无法抒解的恨意……

思虑再三,秦筝决定不要和蓝野告别,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莫名的心虚,确实,怎么说呢?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迈出王府的那一瞬间,心中竟也有一些抱歉。只是,脸上的神情始终淡漠如常。

马车还没有过来,秦筝站在风口,听着其余几个丫头的聒噪。孟紫没有来,她似乎很不平,秦筝不由心中苦笑,她到底是谁的朋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把软剑指向秦筝,惊讶地抬头,却是多日未见的蓝风。依旧是一袭银白­色­长袍,发丝在风中飘散,出尘脱俗的俊容此刻正满含怒气地盯着自己,眸中隐现的不是以往的讥诮或清冷,而是露骨地恨意以及秦筝所无法理解地复杂情感……

“为什么要背叛他?”蓝风冷冷开口,竟然是这样一句话。不等秦筝回答,他又接下去说到,“我无法与你匹配,可是连表哥你都不喜欢不满意吗?”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什么意思?

蓝风每次试图靠近秦筝的时候,都会被蓝野以各种理由支开,他知道蓝野是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再次伤害秦筝。虽然是一家人,但是蓝风与他的表哥个­性­却南辕北辙。蓝野的心思细腻,总是在等待与守侯之中得到想要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而他则不是这样,他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刚开始总是无法察觉到自己真实的心意,一味地排斥抗拒,等到他知道自己的心情的时候,最喜欢的总是叫表哥给抢走——这次也是一样,但是不同的是,这次是因为一个人,不想再次失败的他却总是不得法,最终却连陪伴她的资格都没有,那又如何,他不在乎,不死心,总是在等待机会,可是现在呢,他感到绝望,蓝野付出了那么多的温柔与时间都被抛弃,那他呢?他根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然后,还有什么?

秦筝,秦筝,你知不知道,最让我愤怒的是什么?

不,你永远也不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是什么?是我没有任何靠近你的理由,所有陪伴你的理由都叫他霸占了,连这次唯一的见面,都只是以他之名,为什么,我不懂,为什么所有靠近你的机会,都是借由他人为借口。甚至于,执剑相见,竟然是为了他不平,真的是不平吗?我为什么不可以对你说,你不要他,我很高兴,很高兴……纵然我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机会,我还是高兴,因为再也不用看到你身边有人陪伴,再也不用品尝不在你身边时的不安,这一切,你是否知道?

你不知道,你从来没有看过我。

风中的蓝风似乎与风融为一体,比风的气势却更强,让秦筝有些恍惚,朦胧中看见的是第一眼看见的连云,风中的连飞,早已没有山茶花的花园,神­色­凄怆的连炎,还有,还有什么,什么,什么,对了,接着是轩辕诡异的笑容,不对,是孟紫善意的笑容,王潇潇,小竹,萌萌,申申,没有了吧?眼睁睁地看着剑锋靠近,没有丝毫动作,秦筝在拼命回想,自己是否遗忘了什么,一个很重要的人,至于他是谁,想不起来了……

在萌萌的尖叫中,蓝风的剑却突然停住,就在她的胸前,只需一点点,就可以让她死去,从今后蓝风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与矛盾,可就是这一点点,怎么都刺不下去,生生地顿住,蓝风第一次对自己要杀的对象感到深深的无奈。她没有闪躲,正如从前,可是心境却不同,如果当时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也许他那一剑根本就不会收住,当时都下不了手,更何况现在……

诧异地看着蓝风颓然地垂下了手中的剑,秦筝却突然飞快地转身,向王府中而去。这一幕实在发生地太快,“怎么回事?”申申看着僵化的蓝风,分外不解。

“唉,差点血溅当场啊,”王潇潇摇头,看看秦筝消失地方向,点点头,“终于良心发现了。”

推开蓝野的房门,竟然看见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眼中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神情尽是不敢置信和痛心,至于其他的什么,秦筝不懂,她只是想要向他道歉,毕竟远行的事情,不该不告诉朋友,至少,他是一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朋友,朋友的情谊,应该没有关系吧……

他却仿佛突然回过神来,第一个动作竟然是紧紧攥住秦筝的手不放,“不要走。”

“我没有走啊,你看,我没有走。”秦筝看他这样,只好先安慰他了。

蓝野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秦筝,迅速地掩饰了脸上的哀伤怨怼,换上的是浅浅的笑容,“如果,你找到了喜欢的人,你一定要告诉我,那时侯,我才能安心地回鬼谷,因为——你不会照顾自己,你需要找个人来照顾你。所以现在,请你不论去哪里,一定带上我。”

“你——”秦筝无语,却被他揽住了腰,看见他轻轻地靠过来,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却没有发现他悄悄握紧的拳头,蓝野轻轻地靠在她的身上,与往日一般温柔,但是秦筝却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了……

筝筝,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不论是谁,一定要让我知道,我会让他永远地消失,只有我才能,才能陪在你的身边,这样你就永远不会赶我走了吧……

你只看到了蓝野的温柔,却从来不知道他在你的面前才会如此温柔,鬼谷谷主,向来是一个冷心绝情而又残酷至极的人,你知道么?不知何时来到门外的蓝风,倚墙而立,悲哀地想着,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竟然似失了力气般,只能靠着墙勉力维持……

作者小筝:谢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文章竟然还是有大家的支持,非常的高兴和感谢,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直到完成文章为止。

原来有大大看到一半就放弃了,小筝确实很伤心,但是,小筝为了继续支持的大大们,一定好好努力,请继续支持小筝,谢谢!!!

请大家多多给小筝意见,不管是鲜花和砖头,小筝都会特别高兴,呵呵!!!

小筝也非常纳闷,为什么看文文的人这么少呢?是不是写得很差劲呢?不论如何,请看文的各位大大多提意见,继续支持!

更新只能一周一次了,不过小筝会注意文的质量和数量!可能现在会觉得结构有些松散,有点未入正题,可是这是现阶段剧情发展的铺垫,请不要着急。

分别

分别

不知道为什么,孟紫特别在意秦筝这次的远行,好象有一种感觉,这次分别一定会很久,甚至再也无法见面了……

因为蓝野,秦筝耽误了行程,但是还是决定两天后出发去燕清绝的封地。

晚上,孟紫居然提出大家在秦筝离开之前聚会一次,只有她们六个人的聚会。秦筝虽然知道她很生气,却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出要聚会。

入夜,夜凉如水,亭中早已摆好瓜果。

萌萌斜倚栏杆,妩媚的容颜染上一丝忧虑,眼波盈盈,望向池水,似有所思。其实秦筝一直都知道她必然有心事,只是,知道又如何。如果是伤心的事情,徒增伤心,即使是一段哀伤的经历,在自己听来也不过是故事而已。不同的是,故事中的主角是萌萌,何必自寻烦恼?

申申靠在柱子上,凤目微闭,难得安静,发丝被风吹拂着,身姿撩人。而小竹则轻轻托着下巴,似是有千言万语,却换得一声轻叹,夜­色­依旧,却遮不住她满身的华贵。王潇潇有一下没一下地嗑着瓜子,状似很无聊,是非常无聊。良久,无人说话,潇潇克制不住,打断了这份宁静。

“这样吧,每个人都唱首歌,热闹一下,­干­嘛死气沉沉的!”

大家都一愣,随即热情附和。

申申抽签排第一。

她站直了身体,摆弄了一下头发,惹来大家一阵笑声。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歌曲:笑红尘歌手:陈淑桦)

申申的声音非常好听,选的歌又恰到好处,真是……

不远处的屋顶,是齐华独自一人。对着空空的酒瓶,是她的声音么?果然像她会说的话啊,呵呵……苦涩的笑容浮现,果然如此。

然而歌者丝毫未注意到对别人的影响,只是在得到几个不冷不热的巴掌之后,觉得无趣,闹着孟紫接下去唱。她也未推辞,直接清清喉咙开唱。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心中满是悔恨

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

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

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

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高胜美梦醒时分)

片刻的沉默,孟紫微微笑着,与平时的豪爽不同,秦筝觉得她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沧桑,不明白,奇*书*电&子^书秦筝有些困惑。

“到我了。”小竹的声音非常清脆,却压的很低。

忘了有多久

再没听到你

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

我开始慌了

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

你哭着对我说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

我要变成童话里

我会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

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童话,光良)

也许是错觉,秦筝听来有些哽咽,是不是她看错了,小竹眼中似有泪光,会吗?那个冷漠高贵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竹?

It'salonglongjourney

TillIknowwhereI'msupposedtobe

It'salonglongjourney

Idon'tknowifIcanbelieve

Whenshadowsfallandblockmyeyes

IamlostandknowthatImusthide

It'salonglongjourney

TillIfindmywayhometoyou

ManydaysI'vespent

Driftingonthroughemptyshores

Wonderingwhat'smypurpose

Wonderinghowtomakemestrong

IknowIwillfalterIknowIwillcry

Iknowyou'llbestandingbymyside

It'salonglongjourney

AndIneedtobeclosetoyou

sometimesitfeelsnooneunderstands

Idon'tevenknowwhyIdothethingsIdo

WhenpridebuildsmeuptillIcan'tseemysoul

Willyoubreakdownthesewallsandpullmethrough

CauseIt'salonglongjourney

TillIfeelthatIamworththeprice

Youpaidformeoncalvary

Beneaththosestormyskies

WhenSatanmocksandfriendsturntofoes

Itfeellikeeverythingisouttomakemelosecontrol

Cozeit'salonglongjourney

TillIfindmywayhometoyou...toyou

一曲终了,王潇潇得意地笑笑,怎样?

偷藏在假山后的龙渊齐满头问号,什么?听不懂!

唱的好,秦筝微笑,自己唱什么好呢?

“你总说我还不懂事,维护我像一张白纸,你眼中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虽然我有好多心事,却已不愿说与你知。我曾任­性­地排斥,你爱我的方式。想逃离你到远方去,做我最想做的自己。当我陷落在人群里,我最想念的人是你。当离开了你,想说给你听,喔妈妈我爱你,当岁月过去我欠你一句,喔妈妈我爱你,现在说会不会太迟,你会不会笑我还是多像孩子。ha...啊”

是张含韵的《妈妈我爱你》,王潇潇笑得奇怪,筝筝,你真会挑时间啊!

“我不唱了,太晚了,都休息吧……”丢下这句话,萌萌不再开口,大家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么扫兴的话,居然由一向温柔的她口中说出……

小作:

呵呵,这章不是凑数字哦,因为这些歌可以代表各位小姑娘的心境的。

本周下半周有事情,所以提前发文,呵呵!下周见!

如果有一天

我想,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无意中伤害了你们,请你们原谅我,因为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有时候我也不确定自己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已经很努力在克制自己,如果……

我是真的非常非常想回家,超乎自己的控制。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搁下手中的帘子,秦筝坐回马车上,回头正看到蓝野微笑的脸。

“筝筝,你舍不得她们对吗,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了,不用太担心。”

秦筝摇头,舍不得也不见得,只不过,再次回来,事情就会无法控制了吧。有谁能够预想事情发展的轨道呢?如果再见面,大家都不会太开心,只有三个月了……

马车上路了一段时间,躺在秦筝膝上的人突然动了动,“有人来了。”

秦筝一惊,掀开了帘子望着,是他!

李天海拦下了马车。看着他的神­色­,秦筝对着蓝野摇摇头,蓝野握紧了她的手。

“蓝谷主,我只是有几句话要对秦姑娘说,绝无恶意。”看到蓝野丝毫没有要让秦筝下车的意思,他有些沉不住气。

秦筝下了车,顺带挣开了手上的钳制。也没有回头看车上人的脸­色­,她对李天海点点头。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李天海开口道:“我想冒昧地问一问,孟紫她是不是曾经有一个样貌与我相似的恋人?”言辞之间,似乎是有诸多痛苦。

“不错,是有啊!”秦筝居然微笑着宣布了这个事实,“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既然想要知道,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她呢?”

李天海身子竟然是晃了晃,“我问不出口,甚至于我没有去问那府中任何一人。我是相信……”

“有又怎么样,现在她在你的身边,不管处于什么境地都是你在陪伴她,何必去苦恼她究竟喜欢谁呢?我不认为水天山庄会有一个轻易放弃的庄主,如果坚持,你一定可以留住她。”

秦筝说这样的话,让李天海有些诧异,她根本不象是个管闲事的人,而且她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是什么呢?

纵使如此,李天海还是由衷地感激她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多谢!”也不多说,李天海照旧上马离去。秦筝回到马车,看到蓝野怔忪的眼神,“你看什么?”

蓝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是不是很卑劣,秦筝望向远处……

坠崖

马车的这一路走来十分顺利,没过几天便到了目的地——里阳的边界。可是秦筝心里却很清楚,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如果什么事情都如同想象中那般美好,世界想必就太平了。这一路,每每停下歇脚的城镇,必然有人来求医,这样的结果必然是因为有人泄露了他们的行踪,不过,这样也好……

燕清绝的邀请,秦筝从来没有想要答应过,彼此毫无关联,何必欠他人情呢?至于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有人能比她自己更清楚吗?疗养不疗养的,其实是无所谓的吧!

“今晚就在这家店入住吧,明天再赶一天的路就到国师大人的领地了。”憨实的车夫跳下马车,恭敬地对车内人道。

秦筝先下了马车,什么也没有说,便向店内走去,一路惹来不少人旁观。脸­色­微沉,又不得安宁了。说到治病救人,秦筝自认没有那么心善,从来也不会想什么悬壶济世,本来如此,什么事情都有一定的限度,说什么都免谈。

果然一进客栈,就有几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围了过来,“秦大夫,秦大夫——”地喊个不停。

揉了揉耳朵,消息真灵通,不过秦筝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一早得到消息,几天前便在这里等候了,有什么灵通不灵通的说法呢?这一路来,秦筝救了不少人,名声更加大,只是她发现,原来做医生比任何职业都赚钱,至少在任何朝代,任何时空,大夫都是少不了的,因为世界总是不断在有人生病,只要有人的地方。

蓝野从后面轻轻隔开周围的人,让秦筝顺利走上楼梯,有仆役专门领他们上楼,房间也是早就预备下了,看来这一路上都有人在额外照顾的。秦筝下意识地朝楼下看了一眼,汹涌的人群,果然很可怕!你们只是把我当成希望,我又有什么好处,凭什么帮你们,反正这里的东西我都不需要,而我想要的东西自然会自己拿到。暗暗咬牙,秦筝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看。

跟在后头的蓝野拧起好看的眉头,惹来下面很多女子的惊呼,秦大夫身边的是个美男子呢!一瞬间,又羡又妒的目光朝秦筝­射­来。

这楼梯怎么这样长,秦筝厌恶地提了提裙摆,脂粉未施的她赶了几天路,有些掩不住的憔悴。

蓝野就住在隔壁,秦筝有些安心,毕竟是熟识的人,不见得有担心,对于不熟悉的人,秦筝总是避免不了自己的怀疑,果然如同王潇潇的形容,天生多疑!

有扣门声。秦筝抬头,不料那人却推门进了来。寒风扑面,白纱遮颜,不正是燕清绝……

“不好了!王妃,王妃……”惊慌失措的管家推开了门,也顾不得礼数。

“怎么了?”王潇潇和房内的女孩子都很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秦姑娘,秦——”老管家气提不上来,猛咳嗽起来。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在门口出现。

蓝野!不错,此人正是浑身是伤的蓝野!

浑身是血的男子,纵使一身白衣,也被染成鲜红,到底是蓝野,一身狼狈,依然夺目之极。或许这就是真正的鬼谷之主。

筝筝呢?惊讶万分的女子不由都站了起来,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她——”一句话并未说完,蓝野已经不支倒下,惹来阵阵惊呼。

蓝野身后的男子扶住了他交给人带下去休息,“她掉落山崖,死了。”简单地几个字,却震惊了一屋子的人。

“李天海,你什么意思!”孟紫竟然是激动非常,冲了上去,突然又觉得态度实在是伤人,改换了口气:“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我不相信。人好好的交给国师,怎么会不见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简短地回答,王潇潇满脸愠­色­,是真的发怒了。

“我得到消息,就最先赶了过去,看到她掉下山崖,蓝谷主拼命想要下去找,可是被我阻止了,那个山崖,任何人都进不得的。”

“是吗?为什么进不得,她好好的怎么会掉下去的?”申申担忧不已。

“总有什么随身物品作证吧!她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吗?如果有个包什么的——”明月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众人虽然诧异,倒也并未在意。

“好象是遇到了偷袭,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秦姑娘是为了保护蓝谷主自愿跟着那帮人走的。只是以蓝谷主的武功才智,怎会被恶人下了毒的?药­性­似乎不剧烈,并非是要取他­性­命,可是为什么要秦姑娘跟着他们走呢?”

既然是跟着走了,又为什么掉落山崖,好生奇怪!

究竟是为什么?

只能等蓝野醒来才能再问了,王潇潇神­色­又恢复镇定,谁知道呢,这个狡猾的女人!

蓝野身上的伤势十分严重,再延误的话必然­性­命不保,鬼谷众人都匆匆而来,听到的就是秦筝死去的消息。其实那个山谷并不深,也摔不死人,毕竟丛林很密,只是,有野兽出没。传说中山谷里住着一个妖怪,噬血而凶残,人要是掉下去的话,必无生还的机会。这天下至今只有一人能够安然返回,便是国师。他自然是不怕的,因为他深不可测。百姓们皆是如此传说。每年有一段时间,国师都会下到山谷中去寻那妖怪,阻止它继续伤人。可是至今也找不着那怪物的踪影,所以只能空手而回。

蓝野一直不信这个传说,就算是真的,他也必须救回她啊!自从他苏醒以来,人们轮流看守他,防止他又偷偷跑回山谷,那就糟了。

“你相信她死了吗?”王潇潇这么问他,蓝野不说话,只是很坚定地摇头。

“她自然是不会死的。”潇潇点点头,“这个女人那么爱美,怎么会找山谷跳下去呢?到时候头破血流,尸体被野兽吞食,会好看吗?”

这是什么话?一边的剑魄彻底愣住了,这个女人真的是秦姑娘的好朋友吗?她好象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而且神情那么高傲,跟秦姑娘一点都不同。秋水般的眼睑垂下,她真的不会有事吗?这几天,剑魂和剑星马不停蹄地赶到那个地方,试图从别的地方到达崖底,可是一无所获。难得剑魂那么懒散的人居然也会这么认真去做一件事情,真的是非常难得。没有蓝野的命令,他们谁都不敢擅自停止寻找,再加上恐怕就是蓝野让他们算了,他们也未必会肯。要不是谷主伤重,自己也可以跟着,纵使医术比不上她,帮点忙总是好的。心情沉重的剑魄多少有些自怨自艾,抬头看到蓝野,他仿佛没有听到王潇潇的话一般,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王潇潇推门出去,对于房中两个人的异常沉默感到无能为力。幸好没有人通知多事的蓝风,否则一定更糟糕的。非搅成一锅粥不可,唉!该死的秦筝,要是死了便也算了,否则,跟你没完!

“唉!”不由自主地又叹了一口气,今天是第几次了?

“潇潇,现在应该怎么办?找不到筝筝呀!”孟紫一脸沮丧,歪在凉亭中看着眼前的女人。

又是这个话题,早知道就不往这边走了!谁晓得会在凉亭碰上她们呢?

“放心吧,她这么一个人,不会有事情的!”许久未曾开口的萌萌再次开口,面庞温柔沉静,只是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山谷竹屋

秦筝自然是没有事情的,只是状况有些麻烦。抬眼看看这里­精­致的竹屋,秦筝不禁微笑,谁会想到在这样一个可怕的山谷,照样有一间与世隔绝的清幽之地。虽然陪伴的家伙很沉默,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地方。

燕清绝看了一眼秦筝脸上的笑容,又低下头作画。他画的自然都是竹子,秦筝心里虽然有些奇怪,却没有说什么。

良久,搁下笔,燕清绝开口:“你为什么要我帮你假死呢?”

不错,秦筝根本没有被人劫持,只是需要燕清绝配合她演一出戏而已。因为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头脑还没有完备到可以自编自演的地步。

“我再呆下去,必然会欠别人很大的人情啊!再说……”秦筝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回头看了看他的画。国师大人可是主动要帮忙的呀!

“我看来,他们都非常关心你,你的朋友,以及蓝野。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逃离别人的关心。”燕清绝脸­色­有些不愉快,纵然隔着面纱,秦筝依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关心越多,我欠他的才越多啊!

秦筝摇摇头,“我没有承担的力气。他们对我的好,我非常感激,可是别人对你好,你也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至少必须付出同等的关心才不会觉得亏欠。而我,既然没有办法付出相等的东西去回报,何必接受他的关心呢?”

说穿了,自己总是怕担负责任,一旦要对一个人好,就要付出心力,可是现在自己的状况,能够对什么人负起责任呢?秦筝想着,似乎有些走神。

非常的寂静,竹屋里面仍然是平静。看样子,国师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反驳了,秦筝就继续神游太虚,至少这一刻她觉得平静,这就足够了。

其实,对于她来说,并非看不到蓝野的好,也不是没有一点动心,但是她始终还是秉持自己的原则,不作出任何的决定。非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不做,最好蓝野能够知难而退,天使的守护,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担的起的,秦筝心中自然有衡量的标准。

虽然,这样做多少是摆脱不了心中的内疚,但是至少对于蓝野,或许可以将伤害降到最小。

每天的饭菜都很简单,都是燕清绝做的,味道也还可口,秦筝决计是不会做菜的。但是收拾一下竹屋还是可以的,其实每天他们都呆在同一个屋檐下,燕清绝每天晚上就会主动消失,也没有说明是去了哪里,留下她一个人在竹屋,但是她却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并没有走远,正因为他在附近,才不至于特别害怕。看着桌上的几样素菜,秦筝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国师大人是很厉害的呀!至少独立生活的能力就非常强,不象自己,看起来好象很独立,实际上却是一个依靠父母的孩子,甚至于每天要跟母亲通电话才安心。她知道谷上每天都有人在搜索,所以从来不会踏出竹屋,所幸燕清绝很细心,什么都帮她准备好了。

说实话,秦筝是从来感觉不到饿的,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可是她却很害怕燕清绝皱眉头,每次他一皱眉头,秦筝就觉得自己好象是做错了,其实也不过是不愿意吃饭的小事情而已。

至于沐浴,是秦筝最苦恼的事情,又不好开口问燕清绝可以去哪里洗澡。真的是非常尴尬。所以悄悄地下了一个决定,晚上偷偷出去看看,有没有哪里有溪水,带过来烧开就可以了啊!

晚上燕清绝刚刚出门,秦筝便收拾一下溜了出去。

穿过黑漆漆的竹林,秦筝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很害怕。但是又不能打退堂鼓。走出来以后,竟然又是一方天空。秦筝愣住了,该说是彻底呆掉了——那里确实是一条溪流。

只是……

只是——那里早已经有一个人了。

“谁!”一道熟悉却非常严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筝实在是后悔得要命,早知道情愿脏死也不应该来这里。

燕清绝没有戴面具,月光下的脸却又绝对致命的冰冷,那股冷到了极致却又俊到了极致的风姿,似乎只有他才配有。

又闯祸了,背过身去的秦筝想要放声大哭,怎么出来找个溪水,都会碰到人家洗澡啊!

自白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那个身后的家伙居然一点也没有在意地到了岸边,慢慢地穿戴好,才低低道了一声:“好了。”

秦筝放下心来,转过头去,“我不知道国师大人居然有在露天洗澡的习惯。”看来,水是不能用了。以后的水都得重新斟酌,免得是用别人的洗澡水。

燕清绝却没急着戴上面具,反而沿着溪边的石头坐下,看着秦筝变换不定的脸­色­,突然笑开:“秦姑娘,放心好了,我自然不会用这条溪水做饭。”说完示意秦筝到他身边坐下。

秦筝也没有犹豫多久,自然地坐到很近的石头上,一抬头,竟然是漫天的萤火虫。

“这里很漂亮吧!小的时候,娘亲经常带我来这里。”燕清绝眼神有丝迷茫,看向那溪水的深处。“其实,我一直非常羡慕你。”

秦筝诧异地看着他的侧脸,说实话,与连炎比较起来,他算不上俊美,比不上蓝野的绝世风华,但是就是让人觉得他有些……

“如果我有那么多人担心,该有多好!”似乎察觉到秦筝的漫不经心,接着开口。“你有那么多朋友,那么多喜欢你的人,他们都很在意你,很需要你。所以,我要将你藏起来,让他们找不着你,这样,你就跟我一样了。”燕清绝语调缓慢,似乎有些迟疑。

秦筝心中有些感激他的坦白,也终于知道他答应帮忙的缘由。“可是——你也有很多人关心啊!你的子民,他们崇敬你,你有国师的崇高地位,还不够吗?”有些不解,权力不是可以使得人心疯狂不是吗?怎么好象他反而更加寂寞呢?

“我始终不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我总是觉得很累,我不愿意去负担他们的愿望了。我讨厌他们,我厌恶——”顿了一下,他又很是不安,似乎在想着自己的用词。“不过,我不明白,他们都是那么关心你,为什么你好象不是很在乎呢?如果有人真心喜欢你,接受不就好了吗?”

是的,喜欢你的人那么多——

秦筝看向身边飞舞的萤火虫,并未有一丝撼动。

“如果你说的是我的那些朋友的话,我想,自然有我不接受的理由,我不愿意承别人的情,如果她们给予我太多,我怕受不了。”

“我不懂,自从娘亲去世以后,世界上已经没有真心喜欢我的人了。”燕清绝叹了一口气,状似无意地靠在秦筝身边。

“别人的喜欢,都不长久,只有自己对自己珍惜,才是真的。”秦筝突然又觉得自己用词有些不对,竟然也丝毫没有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身躯。

“我是天蝎座,向来占有欲太强,如果我太过喜欢一个人,一定就死都不会放手,而这样,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对爱人,都会让他们喘不过气来。所以,我想,还是不要太过喜欢什么人,这样才,避免伤害别人,以及,伤害自己。”在这样的夜晚,秦筝的心不自觉地在说话。是这样吧,所以装作对蓝野的真心无动于衷,装作什么也不懂,真的不懂吗?也许自己永远都必须一个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强烈的爱憎,如果昔日的朋友,或者是爱人,极端地厌恶这样的束缚,自己又能够如何?一旦真正的喜欢一个人,到底会做到什么样的地步。秦筝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居然也如同玻璃一样易碎,也许,人都是如此,害怕受到伤害,玉石俱焚,总是不好的。

尤其,在原来的世界,人人都不过将感情视作游戏,一场又一场,真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又怎么容得情感如此强烈的人存在,即使真的存在,只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到头来,只会破碎,要不然,维持着表面的完美,继续冷漠地生活下去。回去不回去,秦筝并不是很在乎,但是那里,也有无论如何都不会讨厌自己的人,会有永远爱着自己的人,爸爸妈妈……

谈心

尤其,在原来的世界,人人都不过将感情视作游戏,一场又一场,真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又怎么容得情感如此强烈的人存在,即使真的存在,只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到头来,只会破碎,要不然,维持着表面的完美,继续冷漠地生活下去。回去不回去,秦筝并不是很在乎,但是那里,也有无论如何都不会讨厌自己的人,会有永远爱着自己的人,爸爸妈妈……

燕清绝突然侧过头来看着秦筝,原来以为她是幸福的值得别人羡慕,原来,她也非常……秦筝看看溪面,水光潋滟,似乎有一种异样熟悉的深情。水如此温柔,竟然让秦筝回忆起某个人经常露出的那种让人心动的笑容,这一次,又伤到他的心了吗?

“那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好了。”燕清绝握紧了秦筝的手,眸中隐约透出激动的神采,“而且我发誓,永远最关心你,这样,作为我们的交换条件,你要最喜欢我,永远不背叛我,永远不要单独留我一个人。”

怎么回事?秦筝无语,这样也可以吗?太匪夷所思了!那么他,怎么办呢?

王府

“潇潇,你不用担心,秦姑娘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龙渊齐轻轻将手放到王潇潇肩头,试图缓解她看来很紧张的情绪。

王潇潇重重拍掉他的手,像是拍掉脏东西般迫不及待,忽略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受伤,满不在乎地端起茶杯,“谁说我为她担心,她要是死在外面,反而好了。我就再也不用看见她那张讨厌的脸了。话说回来,我可是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

愣了一下,龙渊齐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刻意忽略掉内心的点点内疚,王潇潇的神­色­不变,不要怪我,这样对你,可是对你好!

不远处的凉亭,申申轻松地摇着手中的羽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怎么回事情,这个龙渊齐不会又被赶出来了吧!还真是失败呢!亏他还是战场上的长胜将军,到是连个小姑娘都斗不过!”

情字果然是伤人的!身边的苍蝇太多果然是非常麻烦的!申申凤目微沉,不过是作戏而已,对谁认真?对谁负责?

山谷下

秦筝微微侧过头,轻轻地对着他说:“你很寂寞吗?其实不用难过,任何人都会有寂寞的时候,何必在意如此多呢?你看那些风光无限的人,依旧是很可怜的,只是他们的痛苦没有别人知道。其实,也许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快乐开心的。就连一个我一直以为是傻瓜的他,也很可怜!”

燕清绝突然一下子僵硬了起来:“他——是你的恋人么?”

秦筝笑着摇头:“我的表哥,不过,他确实很可怜。”

燕清绝有一丝疑惑,既然是有亲人的人,为什么还会可怜?

“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分开了,然后他就有点奇怪,说话的时候会结巴,会紧张,见到人就躲。而且,我不喜欢他,觉得他比不上自己,活该没有人喜欢。尤其,他那样的人,凭什么会得到­奶­­奶­的喜欢,连亲生母亲都嫌弃他是个累赘。可是,他却有­奶­­奶­的疼爱,而我,就算大家都关心又如何,­奶­­奶­只喜欢是男孩子的他!我总是不甘心,欺负他就是我的乐趣,看他害怕我,我的心里才会觉得舒服。”秦筝看了愣住的燕清绝一眼,接着说下去,“我很坏吧!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内心很丑恶,但是从来都不会内疚。虽然有时候也会可怜他!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以后,他好了很多,不过还是怕我。再然后,他遇到了潇潇,我知道,潇潇不过是把他当作一个很好玩的玩具而已,但是我不但没有阻止,看到他受到伤害,我一点也不难过。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他呢?我也不知道。”

“帮他?”

“是的,帮他,他为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来央求我,我答应帮他。因为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工作也好,生活也好,都是由家里安排好的,都是托了父亲的福,所以他的地位很低,一直都在看别人的脸­色­。可是,他真的,真的很可怜。他们都觉得,我的心太狠,或许这是真的。我很羡慕他,如果放下自尊的话,可以拼命追求自己的爱人,甚至来求自己一直讨厌的人……不过,我也许不是为了别的,还是为了看他笑话!”

燕清绝看向有些激动的秦筝,不由握紧了她的手。

许久,秦筝才接着说下去,“我第一次感到难过,和心疼,他毕竟是我的家人啊,是最疼爱我的姑姑的儿子,帮他,也许他能够得到幸福。所以,我去劝姑姑,甚至拿自己来威胁父亲,还有想办法堵住别人的口。其实,关他们什么事情,这是我家的事情!也许,我也不过是多管闲事了,但是,我真的帮到他了,拿自己在家中受到的宠爱,更加衬托他的可怜,如果是他,再怎么请求,也不会有人去理会他,只有我才能提出任­性­的要求……”

月光下,一向清明的眼睛,竟然有些迷惘。

这么做,可对么?我的哥哥,你可能够原谅我,你自私的妹妹……如果你真的能够获得,你想要的幸福,那真的很好,那该多好啊!可以真正放弃一切去喜欢一个人,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顾忌……

拍卖

她说了这么些,燕清绝并不能完全听懂。但是他却非常感动,也隐约感觉到了秦筝情绪的不稳定。没有爱人,没有朋友的他,突然之间,觉得秦筝非常适合作他的朋友,因为他们本质上没什么不同,都喜欢掩盖内心的自私,不愿意对别人付出,完全是因为自私的缘故么……

可是秦筝丝毫没有在意他的表现,心里也不觉得自己会跟这个非常怪异的人在一起,所以对于她而言,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正是因为对他不熟悉,才敢于讲一些事情,正因为他没有朋友或者亲人,才不怕他泄露自己的想法,这样,是不是有点卑鄙呢,秦筝不知道,天上飞舞的萤火虫也没有给她答案,它们只是一个劲地绕着圈圈,或者一头冲向溪水……下意识地,秦筝抚上胸口,顿时脸­色­大变,突然立起,倒是将毫无防备的燕清绝忘了,他诧异非常,只听她跺脚诅咒:“该死的王潇潇!”

第二天,王潇潇召集众人,居然提出要举办一场拍卖会!

拍卖的东西由她提供,所有的收入全部都归她所有,不由大家不奇怪。只是蓝野重伤无法听见,否则定然是要责备的,她作为秦筝的朋友,此刻居然一点不着急,还想什么拍卖!其他人也都摇头叹息,倒是几个女孩子一脸古怪的神­色­,尤其是王潇潇,好象是兴高采烈一般。

拍卖会是由龙渊正主持,让大家大跌眼镜,这个家伙,本来一听说秦姑娘出事,就心急火燎地赶到出事地点,却有被他的四皇兄强行叫回来,帮王妃筹办这次的拍卖,本来是满脸怒气,可是不知道他的四嫂跟他说了什么,居然转怒为喜,一心办他的拍卖会去了。这样的举动,令大家非常奇怪,四王妃的事情,五皇子跟着搀和什么!更何况,连一向事情繁忙的四王爷都抽出时间来协助,好生奇怪!

拍卖会当天,一反常态,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

撇开五个耀眼的女子不谈,这城中权贵或者有地位的人几乎都到了。只是一场小小的拍卖,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太子妃代表太子出席,送来贺礼。然后是四王爷,五皇子,然后是名动天下的鬼谷谷主和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连炎,水天山庄李天海,其余,等等。

等大家都坐定了,才有一重要人物姗姗来迟,却正是国师。王潇潇脸上的笑容无限扩大,盯着国师的目光竟然带着几分锐利。蓝野握紧了手中的茶杯,似乎有些紧张和不安。

开始之初,王潇潇便申明,只有一件宝物要拍卖。红幕掀开,众人惊奇,居然是一枚玉坠!

追泪!正是追泪!

在场知情的几个女子表现都让人怀疑,先是孟紫掩饰不了震惊的神­色­,申申­唇­边突然绽放的诡谲的笑容,太子妃的突然站起,明月眸中突现的光彩!

这个是——秦筝身上的追泪!

燕清绝身边那白衣女子中有一人,垂下眼睑,该死的你,竟然从我身上偷走追泪!

不错,王潇潇的确利用了某些时机,趁秦筝不备,神不知鬼不觉,偷了追泪。说来也是她太了解秦筝,依秦筝的个­性­,别人定是不信的,那么唯一可能藏着追泪的地方就一定是在她自己身上。惹来的众人不解的目光,她浑然不觉,“这块玉,可不普通哦!”

夺玉

秦筝蒙着白纱,跟随燕清绝而来,本来是极为冒险的,哪里有死了的人又突然出现呢?只是,看王潇潇那副样子,摆明知道自己根本就没事,否则又怎会将自己弄到手的东西拿出来卖弄?看到她看着众人那骄傲的眼神,秦筝恨不能冲上去夺下追泪,可是这样的话……

王潇潇当然很得意,秦筝身上的东西之中,最宝贝的可就是追泪了,当初自己也是费了很大的心血才得来的。

可是,一切总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燕清绝的身后。那样熟悉的一个人,即使蒙面,也可以辨认出来。只是,若是她自己不承认,又能如何呢?装作不知道而已。

有一道窈窕的身影,向追泪偷偷走近……

你们都盯着我­干­什么!今天拍卖的又不是我!秦筝又气又好笑,都是这个该死的蓝野,他一往这边看,所有人都跟着看,有什么好看的。

只要再近一点,一点点……

“你做什么!”王潇潇看着突如其来的变化,明月已将追泪攥在手心。

秦筝不由自主靠前一步,追泪!

拔下了鬓间的钗,明月散落了一头秀发,柔媚的脸突然绽放出一抹妩媚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王潇潇,“潇潇,把戒指给我,我会好好保管。”

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做到的,只是简单地几句话,一个眼神,王潇潇竟然如同失去心魂一般,交出了手上的玉戒指。

如法炮制地,明月得到了玉佩!玉镯!玉钗!只剩下……

“小竹,当心!”只听一人惊呼!却见燕清绝身后的白衣佳人猛地扯去面纱,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般,冲了出来,震醒了一屋子的人,也让即将陷入迷梦中的小竹及为曾清醒过来的几个女子突然醒悟!

太子妃突然从椅中站起,怒视着眼前的柔媚之极的女子——明月,不,该说是萌萌。却在看到一双含泪的水眸之后,颓然坐下……

蓝野目不转睛地看着秦筝,脸上­阴­晴不定。

“萌萌,你继承的是迷幻术吧!”良久,小竹叹了一口气。不错,萌萌,一直就会跳舞,自然不必借助神奇的力量,倾城的舞技对她而言,不见得会很难,倒是这迷醉人心的能力……几个女子纷纷聚拢来,秦筝离得最近,“将追泪还给我,没有天玉耳环,你回不去,将追泪还给我!”

屋子里的其他人见状都分外惊奇,何时见这一向冷漠的女子如此看中一样东西。转眼之间。却看见那张妩媚的脸倏忽变­色­,“筝筝,不要过来,你应该知道,我要回去!”

“你想回去?我们就不想吗?那里有爱我的家人,有我努力得到的东西,你怎么就只想到自己,你有想过我们吗?你知道筝筝为什么要躲开我们,为什么要假死?”沉默的孟紫突然开口。“就因为她不愿意跟别人争夺这样的机会,如果我们之中有一个人回去,那其他人怎么办,所以,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下!”申申接下去说道。

“不要把我说的那么好,我所希望的,是不想为了回去,失去自己的舍友,我可不希望,自己的生活之中有一丝丝内疚!!”秦筝回首微笑。

谈话间,却见到小竹取下了耳环,递给萌萌:“你走吧!”

接过耳环,明月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反而蹲下身子,失声大哭……

感谢你们

首先,感谢所有到现在还在支持我的大大,我非常感动,非常,真的^

然后,正文——

萌萌散落秀发,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申申翻翻白眼,抄起一个香蕉皮(她刚刚吃掉了香蕉一根!)向她的脑袋就扔了过去,“哭什么,没出息!”

大家果然又愣住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

萌萌突然被香蕉皮砸了一下头,却突然不哭了,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很认真地对秦筝说:“筝筝,有面巾纸吗?”

秦筝苦笑着摇头,却骇然发现刚刚哭得柔弱的女人突然捞起身边小竹的裙摆,狠狠地在脸上擦擦,又毫不留情地,呃——不好形容!(请自行想象!)

秦筝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最终又笑的不行了,蹲在地上起不来,看看小竹那张­精­彩的脸,太好玩了!萌萌清理了一下,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将天玉物归原主,对秦筝又说了一句:“你知道么?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就是你太优柔寡断了,永远都下不了决心,这回好不容易摆脱了,又跑回来做什么!”

秦筝不笑了,冷冷地看着她,“你答应跟轩辕无痕合作了?”

“我比你更傻,不过是要我帮忙除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又不用我自己动手,我却没有答应,唉,我的缺点,在于心地实在是太善良啦!”若无其事的伸出手,将手心的追泪递给秦筝,却在这一瞬间,一个人影突然来到她们身边,却是那蓝野,他一把夺过追泪,直直地盯着秦筝不放,秦筝讪讪地收回手,避开他的眼光,许久,在众人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却突然说到:“如果你喜欢的话,由你保管也可以!”

蓝野惊讶地看着她,很快地微笑起来,这么说——那么,我就可以原谅你这次悄悄地走掉!

谁都没有注意到,燕清绝握紧的双手,嵌入手心的指甲……

是夜

凉亭中,秦筝乘着凉,蓝野一人相伴。

龙渊齐从远处伴着王潇潇走过来,当然,是他无趣地跟在身后。潇潇在凉亭中坐下,对着秦筝开口:“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至少不会是这样就走掉!”

也不待秦筝开口,就又幽幽地说到:“有一个人,他很可怜,从出生开始就不被期待,然后,他出生以后,除了他的外婆却没有一个人真心去关心他,包括他的母亲。后来,他在父母分手以后跟着父亲生活,继母带来两个姐姐,他真的很可怜,有点像童话里的灰姑娘是不是?”停了一下,潇潇继续说下去,“也许,如果他的母亲没有带他走,他会那么可怜地继续生活在一个没有人关心的家庭。但是他的母亲还是出于怜悯带走了他,但是他很清楚,即使在母亲的身边,他也依然没有人喜欢。他知道,母亲很喜欢自己的弟弟,就是他的舅舅家那个聪明漂亮的小表妹,他也很喜欢。可是,他的那个表妹却从小就讨厌他,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个孩子的身上,她肩负着大家的期望。因为他天生很笨,不是读书的料,他的继母也从来没有打算送他读书,连大学都没有进入的孩子,凭什么得到大家的关心呢?所以他很知足,也一直很羡慕他的小妹妹。后来,他遇到了我,刚开始,我只当他是一个有趣的,怯懦的男孩子,可是,渐渐地,我知道,自己非常同情他,因为,他真的很可怜——所以,不论如何,我为他高兴,他终于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索­性­那个表妹还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

秦筝听了她的话,彻底地呆住了……

“他以前真倒霉,怎么会有一个你这样的表妹!如果不是你这个家伙,他也许不会害怕女人,你说你­干­嘛老欺负人家!害他的­性­向都改变了!!!”说完义愤填膺地狠狠戳了一下秦筝的头,潇洒地起身离去。

秦筝没有愣多久,便兀自倒了一杯清茶,对着傻站着的龙渊齐笑笑,“你坐吧!”

“王爷觉得潇潇会喜欢一个英雄,还是一个宠物?”

“秦姑娘的意思是——”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或许会喜欢英雄,不过,换了潇潇的话——我想,她宁愿去选一只宠物。”

“请姑娘明示!”龙渊齐对她的话有不解。

“英雄可能会在危难之中拯救你,却不可能无时无刻陪伴你。英雄是潇潇最讨厌的东西,因为他们总会在女人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为了所谓的国家大义而舍弃自己的爱人,宠物没法拯救别人,他的眼中永远只有自己的主人。况且,女人可以把宠物变成保护自己的英雄,而妄想把一个英雄变成宠物的女人,却很少。这么说,王爷你明白了吧!”

龙渊齐思考了良久,终于明白秦筝的意思,站起对她说到:“龙某征战沙场,终是不懂潇潇这样特殊的女子的心事,多谢秦姑娘提醒。大恩不言谢,日后有需要龙某的地方,龙某一定竭尽所能!”说罢尾随远处的身影而去。

秦筝举起茶便要饮下去,抬眼却见到一双深情的眼睛,“筝筝,你喜欢的,是英雄,还是宠物?”

醉酒风波

夜­色­多好啊!可是他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难题。宠物么?挺好。英雄,似乎也不错,只是与己无关的人或者事情,何必担心呢?出于心中小小的内疚,秦筝答应将追泪交给蓝野保管,也是预知他一定会因此而消气。不过,这个问题似乎也是值得考虑考虑的……

不待秦筝回答,凉亭中却又多出一群人。蓝野有些恼怒,看着笑得一脸无辜的孟紫以及一帮女孩子,连同刚刚消失的王潇潇也半途折了回来,再看看蓝风手上的酒坛,秦筝有些要倒霉的感觉……

“筝筝,不如,今天趁着你回来这么高兴,咱们不醉无归!”孟紫没心眼地笑着。

果然!!!秦筝真正感到难过的是,自己是滴酒不沾的,这可怎么办呢?刚要拒绝,蓝风却率先坐了下来,满脸­阴­沉之­色­地倒了满满一杯,递给秦筝,“秦大神医,是否赏脸呢?”

蓝野的脸上颜­色­变了,一把夺去他表弟手中的杯子,“风,你是不是喝多了!”秦筝方才注意到,这一群人已经各自坐了下来,纷纷开始倒酒,侍女还不断送来新的酒坛。

蓝风倒也不再坚持,自己一口闷下,一双特别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筝,眼中的怨恨与复杂让秦筝有些颤栗。蓝野安抚似地握住了她的手,却听到申申说了一句:“筝筝,这些天,大家为你可担了不少心,你是不是应该敬一杯酒赔罪!”

秦筝心里清楚这是她们这群家伙摆明整自己,但是却也毫无办法,谁让自己傻傻地又蹦达回来!接过酒,秦筝一饮而尽,亮出杯底,就知道她们不会放过自己,轮番上阵!蓝野正要阻拦,却被旁边的王潇潇扯住了袖子,只听她压低声音道:“你不想知道她可有将你放在心上么?”

蓝野生生顿住,愣了半饷,再抬头却已打定了主意。

看这些女子轮番去劝酒,李天海有些不解,悄悄问了孟紫,酒量极好的孟紫也没隐瞒:“以往的聚会,这个女人总是滴酒不沾,所以套不到她的话,反而让她经常瞧了我们的醉态去,我今定要看看筝筝醉了会如何!”

醉了么?无人注意到,秦筝­唇­边骤然闪过的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好了……

酒似乎喝了许多,秦筝却硬是不倒,却见申申嚷嚷着灌酒的却第一个倒下去,桌上的女子也一个个相继不行,但是惟独第一次喝酒的秦筝脸­色­却没有倒下,反而添起几分诡异来……

蓝野看看都有些醉了的众人,眨眼间那个第一次喝酒的女孩却不见了,她去哪儿了,“筝筝,你在哪儿?”他心急地站起,想要去寻,刚刚拦下了不少酒,一时疏忽便不见了心上人,怎么回事?

众人听到,也有几分清醒。

“秦姑娘,那不是么?”李天海诧异。众人望去,可不是,那边蹲着的,就是她啊!不过,她好象拿着一个小铁锹,挖着什么?

草丛里能有什么?挖宝贝?

不待大家开口,那人却自己回过身来,手中可不只小铁锹,还有,呃,一个杯子,杯子里装了什么,看不清。

待她走近,将小杯在桌上放下,众人脸上尽数变­色­,蚯蚓,蜈蚣,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恶心的虫子!!!

秦筝脸上有着醉酒的红晕,众人才清楚,她是真的醉了,只是,这些东西用来­干­嘛?

她也不言语,有些摇晃地靠近趴在桌边的申申,猛地抽下她的玉簪,就向那杯子中恶心的东西捣去,可怕的虫子的血没有溅出来,只是,死状比较凄惨!

然后——在那杯中倒上酒!

秦筝突然有将那粘有血­肉­的玉簪照原样Сhā回了申申头上,将目光转向了蓝风。脸上笑得十分灿烂,并且靠了过去。

蓝风有几分微醺,此刻见她靠来,竟是动不得分毫。

秦筝丝毫不手软,非常轻佻地挑起男子的下颚,任蓝风痴迷的眼神流转,任蓝野忍下的痛楚眼神,用力地迫使他的嘴巴张开,将那一碗恶心的东西灌了下去,蓝风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骇住,竟不知不觉任她灌了下去!

叫你刺我一剑!哼!秦大小姐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我的选择

秦筝的举动,几乎让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可是,王潇潇率先恢复过来,她反而露出恶劣的笑容,秦筝,这才是你真正的个­性­吧!有仇必报的任­性­的女孩子,才是象你嘛!

蓝风许久才意识到秦筝做了什么,他一下子转头冲出了凉亭,不久远处传来一阵狂吐的声音,秦筝侧耳听见,好象十分高兴似的,红红的脸上染着使坏的笑容,蓝野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露出他不熟悉的一面的秦筝,并为对她的异常作出反应。良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将她揽过,护在自己怀中,想要扶她去休息。

“等等,我还有话要问她!”王潇潇突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蓝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回道:“她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问吧。”但是秦筝却仿佛不在意,挣脱他的怀抱,踉跄地回到桌边坐下,双手托腮,一脸无辜地看着王潇潇:“说啊!”

“我问你一个问题吧。当是心理测试题好了。”王潇潇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神情,接着说下去,“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美人鱼的话,你会怎么做,我的意思说,你的手中有那把刀的话——”

在场的女子无一不惊讶地盯着王潇潇,她想­干­什么!

“杀了王子,回到我的大海。”秦筝微笑。在场的人却突然不寒而栗,谁会想到,如斯佳人,竟是蛇蝎心肠!尤其,她说话语气的笃定,让人毫不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杀了王子,那公主呢?”

“她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如果我是美人鱼,当然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鱼尾,王子的生命,自己的爱情,姐姐用美丽的长发换回的东西,当然不能派不上用途。”

果然……王潇潇又开口说道:“听见了吧,她是什么样个­性­的人,你懂了么?”不是对秦筝说,而是对着秦筝身后的蓝野,“这是她真正的­性­格,别人的东西她不要,但是她自己的,毁掉也不给别人。你如果要喜欢她,就应该接受她的这种个­性­。”说着又看向一脸茫然的秦筝,拂袖而去。

秦筝眨巴着眼睛,对眼前的事情有点模糊,突然眼前一黑,仿佛什么也看不见了似的,却觉得有一个温暖的胸膛接住了自己。

蓝野轻轻抱起陷入昏睡的女子,向众人告辞。

将秦筝安顿好,蓝野靠在床边,俊逸的脸上有着疲惫,伸出手将被子掖好,只是轻轻地道:“筝筝,或许我并不完全了解你,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呢?”我知道,今天你说的话,如果是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对我说的,你从来没有将我看作可以信任的人。或许,你从未在意过我的存在,但是,水可以离开鱼,鱼离开了水,又如何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在你我初见的日子,你没有离开,为何在我情根深重的时候,让我了解到,你一心想要到一个没有我的存在的世界中去呢,为何要毫不留恋的抛下我呢……抚摩着藏着的追泪,蓝野控制不住地产生一股怨艾……

蓝野,你可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从来不敢知道,我不想欠别人的任何东西。这里没有属于我的东西,所以我要回去。在那里,我拥有了很多东西,不能放弃。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在意你,而你又不是我的,我要怎么办呢?我没有美人鱼那种舍弃的大度,我的付出必须得到回报,而且我不会在别人付出之前投入感情。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明白。我不愿意相信别人,你知道么,我从来也不敢去抢夺别人的东西,但是如果是我的,我就死也不放手。但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你,不会明白,永远都,不会明白……

潇潇,你的好意,我都清楚,可是,自诩为对手的你,也不会明白。你是一个骄傲的人,小竹那么自立,又那么高贵,也许她可以适合她现在的身份。明月很脆弱,可是她有申申照顾,就是孟紫,她其实是我们之中最坚强的一个。只有我,确实是一个软弱的人。我很害怕,不想呆在这里。我讨厌这里,这里的人,这里的事情,我不愿意救别人,我没有那么善良,我只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希望在妈妈的身边安静地生活,我只是依附家人生活的孩子,从来都没有离开家人生活。这里的东西,这里的人,我都不想要接受。我害怕付出,不想对任何一个人有丝毫的留恋,我有自己的追求,而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强迫我接受的。任­性­的我,没有人会喜欢,所以我才会很认命。

圣诞快乐!

凉亭中大多人已经自行歇去。申申早已经转醒,她倒也不恼,只是拔下簪子用纱巾擦拭了个­干­净,转头却向王潇潇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世间的缘分,当真是半分强求不来的。明白的会以为你在帮蓝野,不明白的,会以为你怀有恶心。”

潇潇伸手按住申申的胳膊,摇摇头,最终一句话也不曾说出来。

这个世界啊,有人高兴,就有人伤心。实在是太过复杂了,短暂的生命,却又如斯漫长,生活就象一张密集的网,任谁也挣脱不开去。

屋内的蓝野守在床边,屋外也是一样,只是各自的心思不同罢了……

早晨醒来,蓝野已经离去。秦筝梳洗完毕,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无事可以做,推开房门。竟然看到——燕清绝。

他仍旧戴着银白­色­的面具,负手而立,神情中夹杂的东西秦筝有些不明白。他站在那里,冷漠的眼睛盯着秦筝:“秦姑娘,忘了我这个故人么?”

大清早的,这是­干­什么。秦筝额上冒出冷汗,这个人,好象是在外面呆了一夜,衣服上沾了一层的露水。

“你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对我的誓言了么?”冷淡的嗓音,夹杂一丝不安,向秦筝袭来。

“我与你之间,只是朋友。我对于你的要求,从来没有答应过。何来誓言一说。”秦筝毫不留情地打断,却,字字敲在他的心上。是的,从一开始,秦筝就从未许诺过任何事情,都是他自己,自作多情!燕清绝面具下的脸,已然蒙上一层­阴­霾,握紧双手。

“如此,请姑娘多加保重。今日的耻辱,他日誓将雪耻!”燕清绝毅然转身,丢下莫名其妙的秦筝,耻辱??什么意思?未待她发问,人已消失。

这就是你的倒霉日了!不远的地方,申申笑的前仰后伏,筝筝,无妄之灾啊!谁让你莫名其妙地招惹情思呢!

还好,昨晚看来轩辕那个变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例行的倒霉花没有出现。秦筝的心情转好!但是世界上的事情是说不定的,也许,或许就是那么一个也许,事情就会变得很糟糕!

不过,秦筝丝毫没有觉得心情不好,虽然燕清绝怪怪的,但是阳光很好啊!今天醒来,仿佛是看见这个世界以后得到的第一缕阳光,感觉很好耶,是不是,好象,自己昨天晚上做出什么非常解恨的事情了呢!舒服很多!

“秦筝,你是不是有些毛病啊,怎么接二连三地去伤别人的心啊!”王潇潇一脸正经从­阴­影处走出,身后跟着孟紫,申申,萌萌三人。

秦筝也不动怒,只是恢复淡淡的神情,对领头的女子说到:“我想单独与你谈谈。”

另外三个女子自然识趣,虽然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但是秦筝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必然不会无端要与潇潇独处,便各自离去。只是申申到了还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秦筝一眼。

回到屋中,秦筝开门见山地就是一句:“你都知道了吧!”

王潇潇神­色­一冷,“知道什么!”

秦筝不语,王潇潇一眼看去,只觉她的眼中似乎有些什么痕迹,仔细看却又什么也没有。

“我活不了多久,在这里,我也撑不过几个月的。”

“你的药吃完了!”王潇潇惊讶地回到。

果然!

“从你想要得到追玉开始,我的背包你就已经翻过了,药的剂量有多少,你不会不清楚吧,何必装不知道呢。”秦筝低下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神­色­。

“我只是不知道你的病居然严重到用药维持的地步,我以为,那不过是备用而已。”王潇潇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坐下。

“刚开始,那的确只是备用。可是现在确实是一天都不能少的。”秦筝不以为意。

“所以——”王潇潇怀疑地看着似乎又没有感情起来的秦筝。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请你帮我跟他们说声抱歉。”

“你说的是谁?”

“蓝野,还有燕清绝。”秦筝有些黯然,却还是继续说下去,“辜负蓝野确实是我不对,但是我更是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病情,再者,燕清绝虽然帮过我,我却不可能答应陪在他的身边。这确实伤害了别人,也并非我的本意。所以,请你帮我向他们两人道歉。”

王潇潇微怒:“什么混帐话!突然不见了,什么意思!要说什么,你自己不会去说,凭什么让我去道歉!你——”话没有说完,却看见一双清亮的眼睛,顿时再也说不下去。

“潇潇,你懂我的意思,不是么?我从来不想欠别人的情,所以我希望你帮我道歉,如果能够补偿,我自然会竭尽全力,但是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蓝野,何必要拖他下水。他对我的这份心意,我是很感动,但是我不可能与他在一起,就算,就算是我薄情,感情的事情却是半分强求不得。至于别人,我自然是不欠什么的,你也不用骂我怪我,横竖我没有惹什么人,更加没有给别人希望。不是么?”

王潇潇一时怔住,确实,可是,筝筝,你当真一点也没有动过心么,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况且,你真的,只是招惹了他们两个人吗……

伊人之病

王潇潇从秦筝房间里出来,却看见申申站在门外……

二人来到凉亭,申申一身紫纱,在风中颤栗不已,她没有坐下,只是看看周围没有人,便向潇潇问到:“你们刚才的对话,是不是应该对我解释一下……”

王潇潇出乎意料没有意见,只是神­色­很凝重。“你真的想要知道?确定么?”

申申点点头。

“你还记得筝筝的母亲有什么病吗?你好好想想,筝筝一旦流血就不容易停,还有她从来不吃含糖过多的东西——”王潇潇顿住了。

申申惊讶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却逐渐拧紧了紫­色­的纱衣,不敢相信,“怎么会——她这么年轻。”

“遗传吧,如果在以前,无非是一种长期慢­性­病,她虽不会好,却不见得会死,毕竟她是遗传,换了别的年轻人得了这样的病是很容易死的,可是她家里花再大的代价都不会让自家的掌上明珠受损害。但是现在就很难说了,她的药已经吃完了,血糖如果无法降下去,你明白吧——”

申申一下子仿佛受了打击,扶在栏杆上,“可是,可是她明明是大夫。”

“奇幻医术应该是对自己不管用的,这就是能医不自医了吧!”

怎么会这样……

“申申,把她送回去好不好,我不想看着她死。”王潇潇突然恳求道。

申申不发一语,将发间的簪子拔下递给潇潇,“记住,她欠我一个大人情!”

房内,秦筝依然没有丝毫动作,久久地沉默.

爱情么?那是什么.秦筝这时有些疑惑,或许世界上真的有也不一定。

从来,她看来,只是笑话一场。这世界上只有男人和女人。上帝便创出他们互相掐着过日子的,只是别人手中的玩偶而已。说来很奇怪,这世间,掌握权势的都是男子,女子只是附庸,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即便有女子的机会,也只是别人手缝中留下的,真真是不公平的。

从古至今,帝王将相身边,围绕着如云的女子,她们争着抢着,为了争夺一丝的眷顾,一丝的爱怜,将所有的青春,爱情一股脑全部投下,只是因为她们是女子。抢到了,不过是一个男子,抢不到,疯了傻了,其实没有多大的意思。

秦筝开始怀疑这世界既然已经有了一种人,为什么还要创造另外一种,这样死死纠缠,死死不放,太荒唐,太可怜。

也许,男子们认为女子愚蠢,眼光短浅,其实真的是这样吗?

秦筝暗暗笑到,其实不是这样,也许上帝知道女子比男子聪明太多,所以女子通常都有死|­茓­,那便是爱情,有了爱情,当然好,没有,便要拼命去追,拼命去求,一直去寻,一直到死,死了也要留下魂儿,。男子自然是掌握世界的,也有那不甘心的女子,武则天不是么?为什么男子争权夺势便是有雄心壮志,女子运筹帷幄便是­淫­乱宫廷。为什么男子可以妻妾成群,女子定要三贞九烈,何其可笑。只是痴情的女人,仍是改不了那痴情,不管多少世,不管多少代,求来男女平等,不过是为了有一个独有的丈夫而已。这样的要求也只是对一个心上人,还等了多少时节,望穿了秋水。

多情,向来是人的死|­茓­,尤其是女子,如果真的去喜欢一个人,哪有什么智慧可言,后宫如云的美女,用尽心计,只是为了一个帝王,何其可怜,何其哀怨。而那无情的女人,却可以显露卓越的才智,超越世间愚蠢的男儿,不是争不了,只是不愿意,只是知足。

也许上帝本就公平,女子即便有了超越男儿的勇气与智慧,偏偏又被赋予无限的柔情,如此一来,男子依旧还是主宰,只是,不免又有些可笑。

秦筝半眯着眼睛,想到月上梢头,浑然不觉……

深夜来客

首先,我想向大家说明一下,因为我写这篇文完全是为了自娱的关系,当然其中女主的个­性­大多取材于我的朋友们,再者,我觉得生活中痴情的女子实在太多,薄幸人也太多,所以不想写多情的女子。但是,不论是秦筝还是其他女孩,并非是无情的,她们都是有自己的苦衷,秦筝天生是有病的,从她不能吃甜食,大家可以想到什么吗?

对于有些大大的质疑,我不能为自己辩解什么,只能说我的文文,确实是随兴而写,并没有特意进行构思和调整,也没有所谓的中心思想,只是表达一些个人见解,不论是爱情,还是亲情。秦筝她们几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谢谢继续支持我的文的大大!!!

正文

蓝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然那样温柔地对待秦筝,温柔地笑,温柔地说话,但是对于秦筝,却是寸步不离,秦筝虽然苦恼,但却没有对他冷言冷语,不知道为什么,对别人,她善于冷嘲热讽,对他这样温柔的人,却始终做不出来,似乎有所亏欠,确实是欠了他很多。

那天以后,所有人都象看贼一样看着秦筝,仿佛就怕她再次跑了!

可是令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秦筝心情是见好,脾气也变好了,只是,开始卧病在床了。一整天也只能病恹恹地躺着。大家轮流去看望,以为她过几天就好了,可是她却越来越严重。蓝野也是很担心,几乎从来不肯离的太远。

“筝筝,你看外边的花,开得多好,你想去看看吗?”蓝野轻轻推开了窗子,却转头看着秦筝。神情很是犹豫,也许,现在还是让她多休息的好。

秦筝摇头,蓝野微笑着回到床边,将秦筝扶好,靠在枕上,“多出去运动,不是你以前叮嘱我的么?怎么换了你,就做不到了呢!”

秦筝伸了个懒腰,“我比较懒呀!再说,我们的病,又不一样的。”

是吗,你的病又是怎么回事?蓝野微簇着眉头,这时王潇潇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秦筝仍然躺在床上,有些生气。“喂,你这个死丫头,知不知道多呼吸新鲜空气有益健康啊!快点起床知不知道!”看秦筝没有动的意思,她朝蓝野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先离开。

蓝野看了秦筝一眼,嘴­唇­动了动,但是却又欲言又止,半饷没有动作,王潇潇叹了一口气,“你放心吧,我会替你看好她的,保证不会少一根寒毛。”

蓝野依言出去,王潇潇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秦筝说话:“你们都疯了是吧,小竹居然去招惹太子,现在脱不了身了,孟紫这个傻瓜,把李天海当作原来的男朋友,现在看来也没有办法摆脱那个家伙了,怎么办呢?我还惦记你们跟我一起去闯闯江湖,也过过做女侠的瘾,实在不行,做个妖女也可以,总算是无牵无挂了。原来以为嫁给龙天齐会很好玩,现在也快玩不成了。还有,”看秦筝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王潇潇接着说下去,“看看申申,倒是蛮自在的,只从现今而言,玩得有点过了,明月也有点痴痴呆呆的,哼,都有病!还有你!”王潇潇起身,放下­精­致的茶杯,“有病为什么不早点说呢,什么时候发病的?”

秦筝靠在枕上,稍稍提起了一点­精­神,“从蓝风砍我一剑,就血流不止了,我想然后是在幽谷的时候,那个疯子把我关在水牢,就开始不舒服了。”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说什么,跟谁说呢?现在大家都是乱七八糟的,我还是自己解决的比较好吧。”

王潇潇愣了一下,“这件事情,我不会看你死的。你只管放心,实在不行,就让你回去。朋友一场,看你死,我还是没那么狠。”

秦筝心里一震,“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不用了,我的病只要好好调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上次说时间的问题,只是吓吓你。”

“你别把我当傻子,筝筝,你当真不害怕?”

害怕?当然害怕,只是这样害怕又有什么用?害怕的感觉当然有,而且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恐惧,我也不想死的,就算是蝼蚁尚且偷生,如果可以继续活着,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都可以,但是不管是现在还是回到自己的世界,不论在哪里,都没有能完全根除这种病的方法,不是吗?所谓的奇幻神医,没有拯救自己的办法,至于回去,也不过是拖着时间,等到病发症开始,如果上了年纪,还不会很严重,但是这么年轻就得这样的病,肯定不能拖过太久。秦筝心里当然会害怕,当然也不想死。

“我从来弄不懂你在想什么,我听你表哥说你的事情,觉得你是个小疯子,以折磨别人为乐趣,可是现在看来,你也很可怜。”

秦筝听见王潇潇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有点好笑,“我当然很可怜,有你这样的损友,能不可怜吗?不过,不要跟别人说我的事情,我的隐私,不需要别人知道,我一定可以再好起来的。

王潇潇心里一紧,太迟了,我已经跟人说了。

不过这句话,她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半夜,秦筝好不容易劝了蓝野去休息,自己也刚刚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却感觉到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呃,应该是有人拿剑指住了自己。

可不能吧!自己得罪了谁?似乎是寒光一闪,秦筝眼睛突然睁开,看看是谁吧!坐起身来,发现黑暗中隐约有两个身影在缠斗,谁谁啊!秦筝非常感兴趣,摸出一直藏着的手电筒,突然打开,光亮照清了两个人的脸,一下子,那两个人都愣住了,怔怔地望着光亮的来源。

秦筝也傻了,可不是,这个穿白衣的,不是伟大的国师大人是谁,居然没有蒙那个面具,哦,仍旧是那张冷冷的脸,一脸的愤恨与不甘,另一个,秦筝头皮有些发麻,早知道情愿不开电筒了,那样妖冶的笑容,魅惑人心的眼睛,天底下就他一个了,轩辕无痕!!!

看样子,他们俩是一个要杀自己,另一个是拦着不让,秦筝偷偷向门边转移:“不好意思啊,二位继续!小女子就不奉陪了。”

趁他们两个还处在震惊中,秦筝猛地拉开房门,却不料正巧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抬头一看,正是蓝野惊讶的俊容,秦筝不等他说话,死死抱住不放:“他们两个,要杀我。蓝野救我!”

蓝野搂紧怀中的女子,冷冷地瞧着房中刚回过神来的两人。“二位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大结局

偶可算是爬上来了……

说起来,这样的场面有点奇怪,半夜三更,这两个人跑到自己房间来做什么?还都带着杀人的武器。秦筝悄悄往蓝野身边藏了藏,心有余悸。生病死是一回事情,被人谋杀又是一回事情,还是被人偷偷地杀掉,如果自己没有察觉不对,是不是就是身首异处。死的还挺难看的!

蓝野进来的时候,那两个潜入者已经停下来了,准确地说,是他们被秦筝想偷跑的举动给震住了。

这时候,外边的月光照进来,轻轻滑过,秦筝非常不适宜地想到在这个屋子里面的,几乎都可以算得上是美人,当然要除了自己,倒也是配得上这样的月光,这样的景致。

蓝野将秦筝揽在身后,在他身后的秦筝自然是看不到他骇人的神­色­,屋内的气氛,可以说,非常经典,秦筝虽然有些紧张,但也出乎意料地想笑,杀气!就是这个词,非常应景。谁也没有看清蓝野的动作,他便飞身上前,秦筝睁大了眼睛,好漂亮的鞭子。可是这条鞭子,他平常从来没有露出来,好漂亮的身法。秦筝惊讶地看着眨眼间开打的三人,互相攻击,是的,他们是在互相攻击,而且是那种不要命的打法!

突然之间,屋子里好象又冒出来好多人,先是申申非常潇洒地躲开战场从床下钻出来,然后是帘幕后面的王潇潇和孟紫,还有在那三人劈坏桌子以后不得不钻出来的萌萌。

申申好整以暇地走到秦筝身边,“哇塞,蓝野武功这么好啊,瞧不出来的说!!!”秦筝还没来得及问她,就被王潇潇抢白,“那条鞭子,刚刚是从他的袖子里面滑出来的,不简单诶!”

秦筝看着三个人的身手,突然间有点反映不过来,这个打架都打的行云流水般潇洒的人是蓝野吗?跟平常真的相差太远了!这样的蓝野,温柔是一点也看不见,满身的肃杀之气,跟往常温文尔雅的他比较起来,现在比较的——杀气腾腾。

萌萌看的目不转睛,半饷才冒出来一句:“小筝,到底是哪个要杀你哟!我刚刚躲在桌子底下,什么也没看见!”

秦筝摇头摇的无辜,我哪知道!你听过眼睛闭着睡觉的人吗?孟紫看的非常清楚,此时也不断点头:“筝筝,蓝野的鞭子,是从袖中突然而出,快的几乎看不清,他真是深藏不露啊!”

那边战况很激烈,燕清绝的武功非常清俊,也很正气,但是轩辕的武功则说不出的诡异与­阴­狠。至于蓝野,说实话,找不到恰当的形容。

“让他们停手吧,再打下去我的房间就毁掉了,明天我睡哪?”秦筝很不满地推搡了一下兀自发愣中的申申。

申申被人推了一下,回过神来,她猛地回头抓住秦筝的肩膀,满眼星星,崇拜之­色­非常的明显:“筝筝,你家小野好帅哦,让给我吧!”

秦筝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看到一道银白­色­的鞭影,蓝野下手又快又狠,似乎想要把燕清绝身上抽出一个洞来,轩辕虽然也分心对付蓝野,但是主要目标也是燕清绝。

哦,看来今天可以分出高下。

“诸位来本王府中作客,为何不事先通知,也好让本王作好准备。”就这一时候,门边又进来一位锦袍男子,龙渊齐。

既然主人家到了,那边厮杀的三人便先后收手。蓝野微微点头,退开了风暴圈,站回秦筝身边。轩辕一脸不屑,傲慢不减,仿佛今天他闯的不是王府,他脚下站的是他自己的地盘一般自然。他老神在在地拍拍衣衫上沾到的灰尘,不客气地坐到房中的一张长几上。“哪里,今天在下只是来看望秦姑娘,自然不便打扰王爷。”

看望,秦筝不由自主往蓝野身边又靠了靠,搞笑,有半夜到别人房间看望的,顺便带兵器作礼物。那是不是明天也去看望看望你,顺便在你身上捅几个窟窿,表示一下诚意。

还是燕清绝比较酷,翻翻眼睛看都不看龙渊齐,那是,人家是国师嘛,等级层次什么的都比较高,也就不用作什么解释了,来视察一下,有什么不可以。被人逮到也不用逃跑,国师的特权看来很多。秦筝摸摸自己的脖子,好险!

“秦姑娘,今天在下实在是唐突了,来的时候发现国师大人正准备叫醒你,就认为还是不要打扰你比较好,顺便就和国师切磋一下了。”秦筝自动将这句话翻译了一下,整理起来应该是这个意思:我轩辕今天来看望一下,发现你的小命握在人家手上,就大发慈悲救了你一命,你看看,多亏了我,不然今天你就玩完了。

显然大家对这句话各有理解,但是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燕清绝,不出意外,应该是他今天想杀了秦筝,被轩辕发现,并被阻挡,接着蓝野进来,三个人又开打。

其实这样看来还是有些让人惊异的,瞧瞧申申她们的脸就知道了,变来变去的,好象对此事非常气愤,也许是气愤秦筝尽惹事,从来也不消停。屋内安静下来以后,秦筝却有一瞬间的恍惚(奇qIsuu.com書),忽然之间觉得现在这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不是自己的,眼前这些刚刚从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挣脱出来的人也很不真实。谁知道呢?

“尊敬的国师大人来也不通知一声,小女子实在是怠慢了,早知道您光临,小女子早该有所准备的。”秦筝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话,倒是让面无愧­色­的燕清绝身子晃了晃,逼得他最后开了口,“秦姑娘,不好奇今日为什么会来到此地么?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就跟我去本门师祖处,一切自然就清楚明白了。”

震慑于他刚刚说的话,屋子里面呆掉的不止秦筝一个人,孟紫的一张脸涨的通红,“你刚的意思是,是说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你可以送我们回去的,是不是,你可以的,是吗,一定是的,你都知道!!”

秦筝反应很冷淡,只是握紧了蓝野的手,安抚他变的不稳的情绪。“好,我当然可以跟你一起去,但是我要求我的所有朋友都可以一起去。同意不同意在你,可是,去不去就在我了。”

燕清绝点点头,迈步离开,经过秦筝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却在看见那握在一起的手的时候,垂下眼眸:“秦姑娘,请跟我来。”便径直穿过脸­色­各异的众人,走了出去。

秦筝意外地盯着他的背影,刚刚看到的,真的是燕清绝的脸吗,为什么惨白的吓人,似乎从刚刚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是在争斗中受伤了?不可能啊,他们之中,应该没有人挂彩才对。

拉着蓝野的手,秦筝跟了上去,当然,孟紫她们也激动莫名跟在其后。今晚,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要揭开了。

跟着燕清绝走出王府,饶了很远很远,这条路很长,很远,却没有一个人抱怨,也许都是发自内心的紧张无法排遣,也许紧张之中又带有别的什么,大家都无从去追究。今天晚上,燕清绝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是想杀了秦筝吗?没有人知道,也不会开口问,反正,过了这段路,也许一切疑问就解决了。

当燕清绝停下的时候,大家并不意外,因为前面是一间庙宇,“那是国师祁福之地,也是历任国师安葬之所。”龙渊齐低声说。

夜­色­太浓,树影班驳,一时之间,庄严的庙宇说不出的恐怖,似乎蒙上了一层令人窒息的­色­彩。秦筝定了定神,跟着走了进去,一路走来,手心微微湿润,但是蓝野却固执地握的很紧。

门被推开的时候,迎接的是一位老者,耄耋之年的老者,手中提着的是什么,灯笼?还是星星,亮的晃眼。

“老衲早在此等候多时,几位姑娘,实在是对不住各位,让大家无辜受累了。”好老头,知道就好。“请跟老衲来。”

到了一处庭院,老者向燕清绝点点头,“老衲今天要告诉几位姑娘,其实几位到了这里,完全是老衲那个顽皮的师妹所为,老衲虽然不知道各位到底从什么样的世界而来,但是却也知道各位现在面临的困境都是因为那师妹所为。”

师妹???

那个卖玉件的?!几个女孩子对老头怒目而视,随即又觉得不可能,怎么可能老头的师妹那么年轻,还在别的时空乱转悠?

“老衲的师妹,是唯一可以穿越过去未来,跨越不同时空的人,她的事情,老衲也不好多说,再者,因为协议的内容,确实存在,所以老衲也没有能力帮助各位回去。只有照协议所说,才能回去。而且——”老头脸红了一下:“半年之期,今天已过。”

死老头,那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啊!申申翻俩白眼,不对,这么说,大家一下子将眼睛转到秦筝身上。

“那这个丫头怎么办?你们怎么能够这么不负责任?”王潇潇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今天真是废话,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什么破师妹,不能回去,现在时间又过了,叫她们怎么办?

老头有点惭愧,“秦姑娘的病,老衲都知道,师妹为了向各位表示歉意,特别交代老衲一定要好好道歉!”

“道歉有个屁用!”所有人都看向那个脸都青了的明月,想不到,名动天下的女子,好——粗鲁!

“秦姑娘,你的病,老衲可以帮忙,但是如果要医治,不能有外人在场,请姑娘随老衲来。”

过了一会,老头又小声说了一句:“唉,以命易命啊,老衲生平头一次做这种事情。”

秦筝瞪了他一眼,表示不甩,拉着蓝野便要离开,却不料被拉住不能动,一直没有作声的蓝野突然开口:“大师真的可以治好她的病?”

老头很严肃地点头,“老衲是清绝的师祖,无论如何,不会欺骗诸位。”

蓝野点头,手一扬,硬生生点了秦筝的|­茓­道,将她交给老头身边的燕清绝,似乎有话交代,最后只有一句:“有劳。”

燕清绝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点头。“好!”

“大师,有什么需要蓝某之处,请尽管吩咐,只要可以让她安全,蓝某愿意以命交换。”

以命交换?老头都愣住了,这句话……

秦筝不能动摊,恨恨地盯着庭院里面的人,申申两手一摊:“我不会武功,救不了你!”

孟紫显然也很无辜,“你乖乖听话,我也不会解|­茓­的功夫,再说,救你,应该不会很疼的,放心好了!”

秦筝很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而且燕清绝的身上非常冷,感觉都不象人的体温一样,怎么回事情?

秦筝再次有知觉的时候,是十天之后,醒来以后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形容有些憔悴的蓝野,看吧,救了这么多人,还是这个最有良心。可是……

“燕清绝到底搞什么鬼?我的头怎么这么疼?”蓝野没有回答,也没有表情,只是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家伙,最没有良心的就是你了!还好意思说人家。”不知道从那里冲进来的王潇潇凉凉地说道。

“他死了。”

秦筝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听到的最莫名其妙的一件事情就是这样了。“死——死了!”秦筝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向很平静的蓝野。

“是的,他死了。”蓝野直视她的眼睛,非常肯定地说:“他真的死了。”

“可是,为什么——他本来还是好好的。”

“以命易命,就是这样。”蓝野轻轻地说,仿佛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现在的语气,好象说的是平常的天气情况。“他用自己的寿命,换了你的,如果不是这样,也许你就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是的,原来所有人都以为他想要蓝野的命,可是他却说,只有他,和你最相象,命格一样,也只有他,才能够这么做。”

秦筝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大脑一下子就乱了,那个家伙,是那个燕清绝么?第一次见面时候,那么高傲地不染尘烟,清濯脱俗的背影,后来他说要帮她,然后他笑着对她说,对她说“放心吧,我不会拿这条溪的水做饭的。”他说,以后你要一直一直跟我在一起,永远不离开。

王潇潇看秦筝有点懵了,便让蓝野离开,“筝筝,我有话要对你说。”已经走到门边的蓝野顿了一下,还是关上了门。

“他死了,不过他要我对你说一句话。”秦筝抬头看着潇潇,“听好了,他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不要自作多情,不要记得我,还有,我恨你。’”

秦筝点头,泪水不自觉地滑过脸颊:“好,我不自作多情,不会记得你,不会,喜欢你。”

暂时这篇文就到这里,基于系统的抽风太过分了,一气之下,就把阿清写死了,反正这个结局就是这样的,然后如果有时间,会交代她们几个人的以后去向,以及会在番外中交代各个人物的心情和归属,谢谢!!!有没有看出来,其实秦筝喜欢的是蓝野,呵呵,一直喜欢的就是他。

番外1

人生也许就是这样,你觉得讨厌的或者是厌烦的人,一下子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你反而感觉不到解脱,更多的也许会是后悔,后悔没有对他更好一些。也许他从前从来都无法进入你的心中,但是后悔这种感情却会潜藏着,一直都在,无法磨灭。

现在秦筝偶尔会有错觉,觉得自己所看到的燕清绝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样的他,曾经一度被自己看作和自己一样自私的人,是只看重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利益,自己的痛苦,从来不去思虑别人,从来不会考虑别人,但是他比自己要好很多。至少现在看来就是这样,因为他结束了他自己寂寞的生活,他觉得自己是寂寞的,所以他亲手结束了。最后他说那样的话,不但无法让别人忘记他,只会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的寂寞。寂寞到连自己这样自私的人,都可以拿来作朋友,寂寞到可以因为自己这样无亲无故的人,放弃自己的寿命。

在大家的心中,都是这样想的吧……也许是,也许不是……

番外1

我是一个小乞丐,天生快乐无忧,我的任务就是每天到街上去找衣着华丽的人“借”银子,我的身手很好,很灵活,从来都没有被人抓到过。

那时是为了看一个美女——汗颜,虽然师傅有交代绝对不可以以­色­取人,但是我一向认为,美女就是美女,看一眼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天因为那个美女姐姐,我偷偷跟着她,到现在我还时常会想起她艳丽无双的容貌,她应该是我所见过长的最艳丽而不俗的女子了,呵呵!她穿着一身紫纱,那个飘逸啊,实在是天上有地下无,听人说,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妓院——老鸨!看看,我觉得,她才是真正的艳绝天下,那个明月肯定没有她美,当然,我没有见过明月姑娘,谁都知道,正是因为有这个风华绝代的老鸨小姐,明月姑娘才能这么名满天下!

那天我偷偷跟踪我心目中的女神,跟着她七拐八拐的,发现她进了一间寺庙,还是好多人守护的那种。可是她居然畅行无阻地进了去,我没有办法,为了美女,只好钻了可爱的狗洞,在我找遍所有的出入口之后,最终下定了决心,从狗洞钻了进去,不管怎么说,美女天下第一!尊严排在第二!

我偷偷跟着她,发现她最终进了一间很清幽的小院子。那里我见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男子,他的脸我是看不见啦,但是可以看到他穿着一身的白衣,穿白­色­衣服的人我见的多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能把一件白­色­的衣服穿的这么冷清,对,冷冷清清的院子,冷冷清清的人,冷冷清清的表情,连他开口说话都让我有被冻起来的感觉,按我的说法是,真的很吓人,他不太象活人,刚开始我以为他是个老人,因为他一头的头发都是银白­色­的,真是很苍老的样子,但是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却以为我见到鬼了,真的,那一刻我都傻了。

其实他长的很清俊,非常年轻,按我的说法是,他好象跟美人姐姐年纪差不多,我立刻警觉起来了,难道是美人姐姐的情人?

不对,他看到美人姐姐都没有什么表情的,真是的,美人姐姐长的那么美,怎么会有人用这么冷的态度跟她讲话。

我听到美人姐姐好象是在跟他道谢的样子。

然后看到他冷笑了一下,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因为他总算有了人的表情了。不过,我还是要防微杜渐,因为美人姐姐是我的。

我听见美人姐姐说:你最近还好吗?

他没有回答,过了好久,就在我以为我快睡着的时候,他却开口了:你以为我还能怎么样呢?

然后美人姐姐好象很苦恼的样子:你不要怪我们,也许我们是很卑鄙,但是这件事情如果告诉了她,一定会没完没了的。难道你想以现在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吗,她的个­性­,表面看或许没事情,但是如果她知道你现在变成这样,一定会崩溃的。所以,不如直接告诉她,你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不明白,但是美人姐姐说的话,我无条件支持。

他好象很疲惫,又仿佛是一下子被人抽空了力气,只是很猛烈地咳了起来,最后重重靠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

是,你们好自私,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分别。我以为,只要救了她,为她续命,耗上自己的修行也好,寿命也好,至少我可以跟她在一起,反正她一定不会丢下我的。可是你们,却告诉她我死了,这样的话,我连出现在她面前,都不可以,你们的心,真的太狠……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听不清了,不过也不要紧,反正有美女姐姐就好了,美女姐姐好象很内疚的样子,只是反复地低声说话,是在安慰他吗?气死我了,不气不气,美女姐姐他抢不走的,一定是我的!

过了一会儿,他却又笑了起来,一直笑一直笑地,笑的我身上起了吓出来的疙瘩,好恐怖的表情,好象是笑,但又象是在哭一样,最后事情完的时候,我看见美女姐姐脸上又惊又惧的表情,她出来的时候,那个人才停下来,我听见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让你们转告她的话,你们告诉她了么——

这句话仿佛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我听来很是嘶哑吓人,美女姐姐没有回头,但是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不要再去见她,算是我们所有人求你。”美女姐姐只说了这句,便仿佛后面有人追她似的,飞一般地夺门而出。

最后一眼,我看到,他似乎低头想了一会,又开始不能控制地笑了起来,我看到他,很是疑惑,在看到他衣襟上的血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他刚刚似乎咳的很厉害,看到这样可怕的人,我也飞快从院子的拐角随美人姐姐离开,美人姐姐,等等我啊,这里好恐怖哦……

跟着美人姐姐,我终于有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以后要讨她做老婆,呵呵……番外2

番外2——灵的自白

我是暗灵,守护的主人只有一个,轩辕无痕。

暗灵是由上任幽阁主人指定来守护现任主人的守护者,凡是选为暗灵的人,终生追随主人,从无二心,其实,暗灵并非是一个人,暗灵只是一个没有灵魂,只懂得执行命令的器具。我是轩辕无痕的暗灵,我保护他,也憎恨他,因为他杀了我唯一的妹妹任美。

当初任美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便能够预料到她必将遭到遗弃的下场,却万万想不到轩辕会用那样残忍的方式结束一个陪伴了他整整十年的女人的­性­命。当然,我亲眼目睹过他的残忍,所以从来没有想过任美能够全身而退,可是至少,不要死的如此凄惨。那毕竟是我的亲妹妹,唯一的亲人,竟然这样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以前以为这个主人需要别人保护,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他是个恶魔。

对待我的妹妹是这样,接下来是谁呢?

我清楚地知道是谁,是那个仿佛突然一朝成名的神医,在没见到她之前,以为神医一定是非常神秘的人,可是见到她以后才发现,她跟主人一样,都很无情,很绝情,看着任美在她眼前死去,却没有任何反应。或许我不该要求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任美求情,但是看到她那样冷漠的表情,我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她跟主人一样,没有感情。谁说暗灵冷血无情,这两个人才真正的是冷血的。

事实证明我错了,主人并非是冷血的。我每天都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每天凌晨亲手采摘下新鲜的莲花,用幽阁的寒冰冷冻,甚至割破自己的手指,让吸血的莲花保持刚采摘时候的美艳,谁也不知道这个秘密,除了轩辕与我两个人。这些被轩辕视作珍宝的莲花,吸食的是人的鲜血。我不明白轩辕想要人的鲜血去灌溉这些莲花,多的是,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血,但是有一天,我明白了。幽阁的人都知道,轩辕无痕喜欢挑战,他喜欢跟人玩游戏,被他挑中的猎物,从来都没有能够摆脱他的。但是秦筝不同,她的眼光从来没有停留在轩辕的身上,她的身边,已经有一个蓝野的陪伴,还有人对她虎视眈眈。轩辕的表情,以前总是笑着的,可是越是笑着越叫人恐惧,他总是在这样的笑容中想出千奇百怪的主意去折磨人。但是看到他的耐­性­渐渐被磨光,看到他的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容,变的一天比一天­阴­沉的时候,我却由衷感到解恨,这样的恶魔,自然会有人来折磨他。我以为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开始疯狂地杀人,后来我才知道,猎物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所以他感到无奈与绝望,所以他陷入一种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疯狂。鲜血溅到他的脸上身上,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他虽然嗜血,却从来不让别人的血沾到身上,但是自从那个神医突然失踪之后,他几乎就开始每时每刻用鲜血稳定自己的情绪。我想,他终于开始毁灭自己了。

我清楚的知道,那个以自己的生命去拯救秦筝的­性­命的主意是主人出的,他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人。他挑的人选是蓝野,却没有想到燕清绝才是那个与秦筝命格相符合的人,这样一来,蓝野就没办法消失,这令他更加地疯狂。那天晚上,他试图想要毁掉那个每晚偷偷去看的女子,但是却在看到别人要杀的时候出手阻止,既然秦筝没有死掉。他自然也不会放弃,所以那个前任国师,其实没有人知道,他就是轩辕的亲生父亲,留给轩辕的是被诅咒的命运和玉石俱焚的­性­格。轩辕无痕这辈子最憎恨的人,但是尽管如此,他发誓永不见面的人,依然在他开口请求的时候帮助了他。世界本就是如此可笑,尽管他去找了最恨的父亲,依然没法达到目的。可怜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这样不罢休,也许他也觉得,在世界上,在找一个和他一般冷血的人,非常困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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