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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男人的态度ˇ

第七十章:

我狠力地咬着,他吃痛,下意识地一推我,但是又还极快地,又一手将要倒在地上的我给扯回来。

冒火的眸子盯着我,恶人先夺声地说:“张绿绮,别给你一点颜­色­就开染房,记着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朕是什么身份。看看你在做什么,这是一个女人做的事吗?好大的胆子,连朕也敢咬。”

少给我来这一招,我讨厌他,我恨死他了。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害怕,就会认罪,他休想。

抓着他的手,狠力地打下去:“混蛋,还我自由。”

“闹够没有。”他冷厉地喝叫着。

闹,他居然说我在闹。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气得够呛的,他就是这样,他不气死我,他就不甘心,我偏又不能拿他如何。

心里头一个恼气啊,拳气如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

我也想冷静,可是跟他冷静,跟他闹,什么都解决不了问题。

委屈得我想哭了,看着他,我想要把他给看透。

他为什么还可以那样冷然地看着我,似乎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我不能等,我要出宫,再等下去孩子的事就会曝光了。

光­祼­的脚,踩着鹅卵石,那般的沁心冷。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么不择手段,还说是天子,却连平民也不如,一个说话不算话,一个狡猾如狐的男人。

我冲着他叫:“小人,我信错你了。”“你又何尝,吃亏了去?如果让你走,朕才是让你糊弄得团团转的笨蛋。”他冷哼:“回去冷静地想想,朕是让着人我,不跟你计较的。”他还气我,他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大声地说:“我恨你,好恨好恨你。”看到他眼中有些惊讶,我说得更是冷然。“梁天野,你是一个自以为是,你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就算一辈子不嫁,我就是算是短命,也会离开你,也不会喜欢你的。”

他垂下眸子,看着我的脚:“回去吧,冷静地想下。”

“想。”我冷笑,无力带着气愤的冷笑:“梁天野,这是我的命让我遇上了你,你以为你是一个九五之尊,想要什么唾手可得。可是你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你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你不择手段你这样算得了什么,你连一个普通男人你都不如。”

骂得顺口极了,我气得七窍生烟,所有的冷静都飞走了,现在只想将一腔的怒火发泄了出来。

他眸冷如刀:“说够了没有?”

“没有。”我激动地大叫,心里的波涛汹涌着。

我恨不得,将他给吞了,咬了,撕了。

他为什么这么可恶,好恨好恨啊。

高傲地抬头,要表白自已的心:“我不会喜欢这么一个男人的,什么爱情,你压根也就不配得到。”

他脸­色­乌黑,双拳紧紧地抓着。

­阴­谲地眼,冷冷地看着我,似乎想要扬起拳头捧我一顿一样。

我仰起了下巴:“你想怎样呢?你不是没有打过我,你踩我的手,你刺我的手指,你喂我吃毒药,我样样,我都记在心里。”

风浪起,飞花逐过枝头,落了一地都是羽毛般的白。

我与他隔着一些花蕊,相互都带着气愤地看着。

互不相让,我们就是二只刺猥,总是不让步,总是收不起身上的刺。

我收起我的刺,却让他骗了身骗了信任,伤得我鲜血淋漓的。我好笨啊,居然相信这只大野狼是不吃­肉­的。

只是吊着,等到时候,再一口吞下,我能如何?

我不甘心,我不会甘心的,我坚定的眼,看着他。

他忽然长长地一叹气,满身的戾气尽收,看着呼吸得喘息的我,有些无奈,摇摇头,独自一个人入了正清宫的殿里。

我看着他的背影,还倔强地咬着牙。

二行清泪,滑下了我的脸庞。我好想哭,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静寂寂的宫里,只有风陪我哭着,陪着我伤心。

我一腔的怒火,甚至不能向他爆火,我如何的不伤心。

不,我不能在他这里哭,只能表示我真的好软弱,我不想这样的。

不管如何,只要不放弃,就会有希望。

双脚踩在鹅卵石上,脚底越发的痛,索­性­走到草地边走出去。

欢儿赶紧提了我的鞋子过来,我也没有理她,就径自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是我的错,我与虎谋皮,想在他独裁的手下,找到我的自由,我真的太天真了。这么一个腹黑的人,他的心思,可藏得真够深的。

“别跟着我。”我沙哑地对欢儿说着。

她轻退而下,提了我的鞋子,就往绿妃宫里去。

刚才我与他的吵架,欢儿也听得一清二楚的。

心里好难受,似乎让梁天野活生生地Сhā入一把尖刀一样,痛得我眉头顰起来。

走到往日的荷花边,走了上了竹桥,一个人往里面去。

不由自主,总是走到这里来。

似乎这里才能给我宁静一样,我坐在老地方,看着荷花竞放,清香扑鼻。

我真的好生气,好生气,明明自由就触手在眼前了,可是,什么也没有了。

这比我逃走的时候,差那临门的一脚,还要气愤,我把自已当成了饵投到他的怀抱里啊,赔得我血本无归。

抱着膝,沉思着,心里乱糟糟的,什么也想不清楚。

脑袋更是昏沉沉的,什么也装不下。

我想,这一次,我真的伤得很重了。

吞下的泪,有些苦,我不能在他的面前哭,我也不想在谁的面前哭,女人并不是一遇上什么事,就会流泪的。

就算是我哭得天崩地裂,他也未必会放我离开。

梁天野啊,我算是看透你了,小人,小人,一个不择手段,二面三刀的小人。

喘息着,也不顾猛烈的阳光,坐在竹桥上,慢慢地平复了自已的心情。

却还是打不起­精­神来,垂头丧气地看着水中的倒影。

我的样子,凭地狼狈啊,我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步呢?

自已送上门让他污辱,然后,还说我在正清宫里的闹,他可否知道,几乎就要让我发疯了。

“绿绮。”

轻轻地叫声,还有眼熟的张贤瑞,人没有到,就轻叫着。

我一看到他,泪就忍不住轻轻地流了下来。

我怎么也控制不了,背过脸去,一边擦,却是流得更凶了。

“绿绮,怎么哭了?”他也坐在我的旁边。

我别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拍拍我的肩头:“别哭,看到你这样,心里很闷的。”“对不起。”他却轻笑:“你对不起谁啊,绿绮,你怎么总跟我道歉呢?”

我是很自然就说了出来,软弱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别着急,我什么也不会问。”他轻声地说着。

心中瞬时,流过了一些暖意,他这样对我说,倒是让我纷乱的心情,有些平复了下来。

等了好一会,整理好心情,我沙哑地说:“我很难过。”“也不要把自已弄成这样狼狈了。”他轻叹地说着。

扶正我的脸,一手轻轻地将我脸上沾了泪水的发,绾到耳后,再整理好头顶上乱糟糟的发。

心疼地说:“你二只眼睛,像兔子一样红了,没事还是别这样,兔子眼是没有办法的。”“你的笑话,好冷。”我沙哑地说着,心情有些恢复过来了。他在逗着我开心,虽然有些笨拙,可是很温暖。

他笑笑:“也别说话了,声音也嘶哑的,回去之后,多喝些水,好好地睡一觉,明天还会是好好的一天。”双手按着我的脑袋,在太阳|­茓­上轻轻地揉。

我全身轻松下来,紧绷的身子往后一倒,靠在他的上。

好温暖的怀抱,这里,没有欺骗,只有温暖还有呵护。

他也不问我为什么,他知道我是一个很坚强的人,轻易是不会哭的。

而且今天是到了约定的时候,我该走人的了,可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哭得如此的狼狈,双眼红肿,头发凌乱的。

“我现在不能走了。”我闭着眼睛,轻声地说了出来。

他一怔,手停了下,还是低声地问:“有变故吗?”

“是的。他不放我走,我很气,我很恨,我去找他理论,可是,他是小人,是无赖。”谈到他,我还是来气。

他叹息地说:“绿绮,不管什么,别伤了自已的身子。”“我忍不住,我得离开,真的。”

我坐正了身子,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知道,但是这事,可以慢慢来,一时半刻,是急不来的。”“不行,得急着出去。”我长长地一叹:“我有孩子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我必须尽快出宫。”他惊讶地看着我,眼里写满了不置信。

我镇定地说:“是真的,我有孩子了。如果我不离开,那么我永远就离不开了。”

他沉思着,一张脸上,有些莫名的叹息。

颦起眉头:“绿绮,并不是没有办法的?皇上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如果你想逃离他,那么你就要比他更狠,更固执。”

“我什么也不想管了,我现在,只想离开,我是不能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我没有时间了,再等,肚子就藏不住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和他签什么合约,天真得以为真的可以离开。

他不语,我看得有难过:“我先回去了,我会想办法的。”过了好久,他才低低地说:“绿绮,你有没有为自已的以后打算。”“有。”我轻声地说。

“有我吗?”他又问。

我轻点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试着,去喜欢你的。”我对他,反正有好感,有好感就很容易产生出感情。

彼此进一步,并不难的。

为什么我不去尝试爱情呢?为什么我要绑死在梁天野的身上呢?如果一个女人的身子,给了一个男人后,是不是不管怎么样,都要与他连在一起,不管他是土匪,还是流氓。

我没有这么迂腐的思想,爱情,可以不止一次。

但是,要找到真心珍惜自已的才好。女人也要有自尊和自爱,当不理想的时候,如果守着,就是一种自我的折磨。

我与梁天野,只是□的关系,我与他,何曾有爱,我恨都恨死他了。

他眼里有些轻笑,黑黑的眸子看着我:“绿绮,那我跟你说的话,你会听吗?”

我看着他,想从他俊削的脸上,找出一些东西来。

淡声地问:“你想说什么,都可以的,你想问什么?也不必藏着。”

他握着我的肩头:“我想保护你,绿绮,虽然你很坚强,可是你毕竟只是一个女子。绿绮,听我的话,把孩子小产了,以后我们在一起,还会有孩子的。冷淡了个三五月的,他就不会看重你了,绿绮,我会想法子,帮你逃出去的。”他说的话,如此的低醇,像是上好的酒一样,很重很浓厚的味道。

但是一入喉,就如刀子一样的刺人。

他说,把我的孩子小产,以后他和我会有孩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呵呵。准时吧。分分啊,呵呵,可耻的人,不更三更,也来要分。 1

《宫妃》凤凰木ˇ第七十一章:讨好于我ˇ

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他说的。

在我的印象中,张贤瑞并不是一个很小气的人,他能理解我的心情,而且也有些气度,知道我逃不开皇上。

他也不介意我并不是一个纯洁的女子,喜欢就是喜欢,无关清白之事。

但是他说出要我小产的话,我真的很难接受。

凭良心说,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喜欢给别人养孩子的。

这个孩子还是一个危险品,梁天野一旦知道,我和他就吃不完兜着走。

不管我在哪里,只要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他都会千里追捕我回来的。

我已经相信他有这么一个实力了,所以我讨好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真的放手,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走出他的手掌心。

但是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好难受。

我笑着移开眼光,摭挡着心里的痛。淡淡地说:“现在让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好吗?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对不起,我心里好乱,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绿绮,你要冷静地想你的以后。”他也轻叹气。

站了起来,看着满湖的莲荷:“出了宫,比这更美的,多的是。”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放弃。

人是有感情的,虽然我还没有到能感受到他生命旺盛的时候,但是那一天,我就摔倒了,我也得护着肚子。

我还告诉我的宝宝,我跟他在一起,我相信,他是有感觉的。

我已经对他,慢慢地注入了爱。

我不能说小产就小产,虽然我的思想并不迂腐。

看着他远去,我也无奈。我不想放弃他,可是他并不想接受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

站在他的角度上来说,他有什么错呢?哪一个男人,不想要自已的女人,生自已的孩子。

他们,也是有自尊,也是要面子的。

女人,何偿也不是这样。

我该怎么办呢?我什么也不能,只能看着荷花,越发的心里沉重惆怅透了。

长长地叹着,躺在竹桥上,看着刺眼的太晚。

不能与它直视,我还是想要试自已能看多久,终是敌不过它。

闭上眼睛,一片乌黑。丝丝缕缕的痛疼,让我全身无力。

什么也不去想了,至于现在,我什么办法也没有。

为什么到了这种无计可施的地步,是我的愚蠢把自已陷入到了坑中。

坑上二个男人,等着我去选择。

一个我不会选,另一个,我不敢选。

孩子啊,我不会放弃你的,如果真的要失去你,才能寻到我自已的幸福,我真的太自私了。我不要我回想去往中,带着无比愧疚的心情。

或许,我与他之间的缘份,就是这样了,尽了就尽了。

在我自知有孩子的时候,我就步步想要保全我的孩子,在上次小产的时候,我更是紧紧地保护着。

我不想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个空。那么我与他的合约,多可笑啊。

折下一个大莲叶盖着脸,流泪地叫着:“我不是张绿绮,我不是。”不必来承担属于她这样悲惨的生命。

自欺欺人的把戏,怎么叫,也是没有用的。到了傍晚,肚子饿得我咕咕叫。

又赤着脚,有些狼狈地回到绿宫里去。

欢儿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问我去哪里了,恭敬地递上湿巾子让我擦擦脸,再奉上一杯温开水。

咕地喝下去,我猛地抱着她,呜呜地哭着。

想不到我的软弱,还是要发泄出来。

不是在张贤瑞的身边,不是在梁天野的身边,而是在欢儿面前。

我已经选择了,我放弃张贤瑞,我要与宝宝一起,我还得出宫。

路很长,道很远,很限难,可是我还是想。

谁都可以放弃,我独独不可以的。

欢儿拍拍我的肩,呜咽地说:“娘娘你别哭了,你要是哭,欢儿也跟着你哭。”“我好想有人给我撑腰啊。”我也呜咽地说了出来。

她怔了怔:“欢儿不敢啊,皇上是一国之君。”我不是要她去找梁天野算帐,就算是我借她个胆,她也不敢。

她劝解着我:“娘娘,咱们还是吃饭吧,吃完饭再接着哭也有力气啊,吃饱了才不会哭坏身子。”

她是什么逻辑啊,但是,却让我的泪止住了。

眼睛还有些红,接过她递上来的丝帕,轻擦着。

的确,哭是一件很伤心的事,女子的泪是水,有时庸价,有时却珍贵得比珍珠还要值钱,端看哭得值与不值了。

桌上比往日多了更多的菜­色­,但是我看着,却没有什么胃口。

就算现在给我龙­肉­吃,我也不开心了。

扒完半碗饭,沐浴得­干­净,让自已轻松一点才去睡。

不管如何,我不会拿自已的身子开虐的。自已都不爱惜自已,谁来爱惜我呢?

抱着肚子,我轻声地说:“以后就只有我们自已了,宝宝啊,妈妈好爱你。”

鼻子又一酸,差点没流泪。

不能哭,我重重地吸一口气:“宝宝,妈妈睡觉了。”

睡吧,睡着了,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但是第二天很早,就感觉枕间湿湿的,也睡不着了。

伸手一摸,半夜中哭湿了枕头都不知道。

伸展着四肢,我发现这床太大了,不好啊,好孤单一样呢。

伸手一触摸,还摸不到那一边。

坐了起来,望着朦胧的天­色­,打白了那窗纸。

我站起来,穿上鞋子走到窗边,推了开窗,大片大片的牡丹花,正在沁凉的晨风中,吐露着花香。

淡淡的白雾也萦绕着,那绯红的花朵,那般的绚丽,真像是仙镜一样。

慢慢地,雾气更薄了,天­色­也越来越亮了。

一些杂碎的声音,打破了晨的安谧。

我看着金光,从高高的红墙那边,透了点出来。

皇宫里的高墙,为什么要这么高呢?就是这样,用来困住像我一样不想在宫里的人吗?

但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有什么用。

看着灿烂金光如扇子一般,慢慢地往这边照了过来。扫过宫墙,扫过宫阙高高的顶端,随风摇曳的树枝,以及,那大片在徐徐送香的牡丹花海。

真美啊,这般的有感染力。我感觉到了,无论黑夜再怎么漫长,再怎么无助,终究,白天还是会来的。

阳光总是能带要人振奋,快乐,明亮的感觉。

闭上眼睛,安详地站着,等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抚上我的脸。

闻着清新的花香,从这里,得到我的勇气。

我不会倒下的,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不放弃,就不会永远的失败。

心情好多了,时间真的会让我忘了一些伤痛,冷静的心,也没有多想什么气恼之事。

我还复出宫,带着欢儿四处走,寻找着能出宫的机会。

反正现在我是一躬身而下台的妃子了,而且孩子的事,只有张贤瑞知道,他是不会大嘴巴到处说的。

我也不担心有人会对我不利,只有离开,才会让心里感到有踏实的感觉了。

还复到宫墙下四处转转,只有冷宫那里,有一片的竹子。

但是有铁锁锁着,一般人不给入冷宫了。

有些遗憾地离开,这条活,也是我无意中,封死的。

走到冷宫的门口,却看到一个眼熟的人。

宋知音啊,好久没有看到他了,咋一见,却瘦了一些。

他正低低地跟一个公公说着话,拿着一个食盒给他,然后一手,还从袖子里摸出一些碎银子塞给公公。

他是想送东西给徐妃娘娘啊,他可真是一个真长情的人。

一回头,他看到了我。

有些惊讶,还是朝我温和地一笑。

有些陌生了,曾经我对这张脸,有着一种喜欢的感觉,因为这是我喜欢的类型,现在却不是了。

提不起劲来谈这些,想这样。

他走下来,主动向我问好。

幸好,他没有对我行礼,没有叫我绿妃,让我轻松了一些。

看着他一笑:“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挺好的,绿绮,你也过得好吧,脸上都长­肉­了。”呵呵,都是有了宝宝,身体会有些变化的,我穿着还算是宽松的衣服,这几个月,他们是看不出来的。

感觉像是有一个世纪没有见他了一样,看着他,有些叹气。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眼,在这宫里头就那么久了。

人还是人,心却变了:“好久没有听你弹琴了。”他也微微地一笑:“这几天倒是不行,过些日子就是皇上的生辰,所有的乐师,都得学着一些新的曲子。”“哦。”我点头:“那不打忧你了。”

“那我先走了。”他一笑,然后微躬身就离开。

我一怔,陌生到和路人一样了。

“娘娘,我们该回去了。”欢儿轻声地提醒我。

“好的。”忍住心里的叹气往回走。

总是忍不住叹息啊,原来很多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变化。他大概不知道,我曾经对他心存幻想,心存着些许的喜欢。

正好快到暮妃宫里的时候,我眼尖地看到了梁天野,眼里有些冒火。

他带着暮妃在散步,二边都是宫女与公公伴架。

我冷冷地扫他们一眼,抬起头,回头从另一边走。

对他的恨,不必再掩饰了。

朝三暮四,心黑手辣的男人,欺凌弱小,好­色­,小人,下流,卑鄙,无耻,不讲理,说话不算数,都是我最最恨的,他全占有了这些缺点。

“娘娘,皇上正在看着娘娘呢。”欢儿小声地提醒着。

我回头一看,那厮还真的直勾勾地看着我。

怎么,还想欠揍啊,我咬得不够痛是不是,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狠狠地一瞪他,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样,紧抓着拳头离开。

他又想来这一招吗?宠幸离我住得近的人,用来引我吃醋。

梁天野,是你笨还是我笨,我会笨得再走近你,我就是猪了。

后来的事实,我算是半只猪。

他是在一步一步,又想再接近我。

你当我是傻瓜啊,让你重重地伤害了,给我个巴掌,又给我个甜枣吃来哄回我。哼,他想得倒美的。

上一次当,再不学一次乖,我就真的脑袋被门板夹了。

他是真的有那意思,一步一步更明显。

天天的餐桌上,都有着我爱吃的菜,而且还多种多样。真可耻啊,休想打物欲路线。我东西照吃,但是对你还是恨。送到眼前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然后,还差吴公公送来了一盆素雅的兰花。

我很不惜怜香惜玉,将兰花折下来,一瓣一瓣丢进薰香炉里去美化空气。

第三步,送我一个花瓶。

他娘的,我忍不住想咆哮地想骂他了。

怎么不去打听一下,我张绿绮是一个富贵能­淫­,酒­肉­能收买的人吗?

他真当我是什么人吗?用吃的,有花,送瓶子,当我是有胸无脑的花痴啊。

气恨得将花瓶狠狠地一摔,贵重的描紫金花白玉瓶子,当场就粉碎一片,看得吴公公眼里直冒出心痛的光华来。

我冷厉地说:“吴公公,别再送什么东西啊,你去转告诉他,除非把合约还我。”

吴公公轻叹气,淡声地说:“娘娘你这气,也生得太大了。皇上毕竟是皇上,不是娘娘可以吊着玩的人。”

我气得差点没有吐血,指着宫外说:“滚。不想看到他身边的人,包括你,我明明过得平静一点了,明明心情也不错,修养也挺好,还不放过我。见了你们,莫名地就来火。”

没有拿刀赶他们,算是好的了。

他摇头,还是忍不住轻叹:“娘娘你糊涂啊,跟皇上斗,是要不到什么好处的。”

越来我越气,我是想要什么好呢?我就什么也不想要。

我要的,他又给不起,还派这说客来。

你想回头,我未必想的。

梁天野,在你的眼里,你独一无二,在我的眼里,你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一个连弱小女子也不敢放出宫里去的可怜虫。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呵呵。

《宫妃》凤凰木ˇ第七十二章:撞破­奸­情ˇ

我想,我需要一个爆发点。

他不理我,我是可以就这样绞着的,但是时间不允许。

低下头来,看着一地落寞的月­色­。

我伸出手掌看着掌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人生历练的一个头。

自由是什么?如果离开了这宫,日夜担心受怕,日思夜想,离开了,却还犹在,又何谈自由。

真正修道之人,不一定要上山,就算在繁华的宫中,也能自悠而然。

我能行吗?我出不了宫的。

尽管我一直给自已打气,但是我知道,我真的出不了。

他派人监视我,我天天靠近宫墙,似乎也惊动了他。每日看御林军巡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紧迫地看着我,总是觉得我就要逃出去了一样。

他为什么不索­性­把我关起来呢?如果我软下心来,与他在一起,我会是很幸福的,因为他喜欢我啊。

他是皇上,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他可以让我过得安逸而自在。

以前总想着出了宫,或许还能找到自已的幸福,现在不敢去说了。

宫墙外,宫墙里的天,还不是一片天。

我改变不了环境,我也适应不了。

我以为自已很坚强,其实,一直都不是。

梁天野说的种种话,虽然没有揭破我,但是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主动跟他说出来,我有孩子了。

我一直自欺欺人啊,怎么能瞒得过他呢?如何能走得出宫里,痴人说梦。

垂头丧气地倒在床上,睁着困倦的眸子看着帐顶。

烦了,心乱了,所有的都不可能再回到以前去。

对于他,我要是恨着三分恨,我就对他还有三分情。

如果对他什么也没有了,就不爱不恨不理不睬。但是有了孩子,怎么能扯得断的关系呢?

我为的自由,就是想争口气。出了宫,我可以养活我自已,在宫里,却是只能跪着别人,吃穿全是别人的,这种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活,我不太喜欢。

闭上眼睛入睡,等待天亮的到来,然后是吃饭,是休息,还是吃饭,还是休息。日子就是这样乏味而又碌碌无为,过得心里想尖叫。

生活,就如死水一般,没有开心,没有希望,没有价值。

垂死的灵魂,无力地在喘息着。

宫里静得,像是过冬一样,寂静无声。

欢儿给我打扮得挺漂亮的:“娘娘,今天是皇上的生辰,天气也挺好的,娘娘出去走走,心情就会好起来。”“欢儿。”我轻声地说:“我没事的。”“娘娘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心苦着,欢儿是不知道了,皇上对娘娘是挺好的。可是欢儿不敢问娘娘,为什么总是要和皇上吵架,每一次娘娘都不开心。”我也叹气,或许我们真的八字不合。但是我不想说太多,在她们看来,是我的错。

只有我认为我是在争取我的公平,但是,在这里争得多无力,这里的所有思想,还有传统,都不是现代的那样。

不想见他,但是有些场合,还是避免不了的。

穿上一身湖蓝­色­的衣服,软绸显得肚子有点隆起。

我手挡着,还捏了条帕子垂在肚子上,能挡多少就挡多少,能不被早揭发就先藏着。

他的生辰,办得很大。满场都是文武百姓,宫妃宫女公公的,好一个华丽的宴会,几乎每一个人都来了。

衣香影鬓,处处珠光宝气,花团锦簇,香气袭人。

我的位置离他不太远,始终低头吃东西,一句话也没有说。

入宫这么久,我能识得的,屈指可数,平日里没有打交道,别人也不会多问一句什么的。

我是刻意,让自已走上了独木桥。如果我放下自已心里的那点自尊自平,或者会受最宠爱的一个。

但是,那还是我吗?

这些宴会的饭食,都太油腻,我看着吃不下,随意吃了一些水果,就欣赏着台上的歌舞表演。

看得也有些想打瞌睡,兴致缺缺的。

往上位看看,他含笑的眸子,也扫过我,微停了下,有些柔和地看着我。

我淡淡地扫过,又低头,不再看他。

侧着脑袋看戏,看这宫妃之间,看这君臣之间,和乐融融的一团。

唯独我就感受不到半点的开心一样,自傲的灵魂,被圈在外面。

我站了起来,趁着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往外走去。

想一个人透透气,静静地走在月光下,那晚宴的暄哗离我越来越远。

手抓着柳条,轻轻一拉,听闻那簌簌而响的树叶声。

靠在树荫下,眼神飘然地看着不远处。

沉重的脚步声,低低地响起。

张贤瑞拖着沉重的步子过来,看我一下,往柳树深处去。

我小心地四处看看,也跟了进去。

“绿绮,你考虑清楚了吗?”他低声地问。

我点点头:“我考虑得很清楚了,对不起,我要我的孩子。”

他也长叹,回过头来,幽幽然地看着我:“绿绮,你过得并不开心啊,宫里的生活,不适合你。”

笑笑,一手轻抚着小腹,好小好小的生命,只能感觉到自已的腰圆腹涨,看起来倒是没有多大的改变。

“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我不想多想什么了,孩子对于我来说,挺看重的,我很尊重生命。”

“绿绮啊。”他轻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了呢?”

我抬头看着无声的明白,也淡笑:“或许当我真的适合了后宫的生活,我就能在这里,寻找到开心了。”

“绿绮。”他拉起我的手,温暖的手心,紧紧地抓着我:“难道你对我没有感觉,难道你不想我们在一起吗?”

我想挣开他的手,他却抓得很紧。

只能有些无奈地说:“想是想,但是现实是和想的不一样的。”“如果我接受你的孩子呢?”

我笑着摇头,脸上好苦涩,幸好夜里的月光,如此的朦胧,看得不太清楚,听到自已无奈地说:“走不了的了,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心中微痛,他是皇上,他就可以有权主宰这里的一切。

他的孩子,是万不能落入民间的。

最理智最俐落的方法,就是落掉这个孩子。

但是我还不够这般的狠心,宁愿拖拉着在宫里,也不动那个念头。

张贤瑞一脸的苦涩,沉重地说:“绿绮,真的,没有可能吗?”

我低笑,低低地摇头,低低地心痛。

最后还是依然抬起头,笑得释怀地看着他:“你,我,就到这里为止吧,再往前一步是悬崖,往后一步,彼此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活着毕竟要好一点,才能有感觉去感触生活的点点滴洋。

伸出一只手,我忍着心里的沉痛:“贤瑞,我们就此打住,以后不要再这样见面。”他不懂得握手,也不知道那个意思。

我便牵起他的手,用力地摇摇,湿厚的手带给我,不带是那种安稳而又舒适的力量。

我与他,就是告别。

路不同,各自分开。以后相见,形同陌路。

放开他的手,看一眼他神­色­中的黯淡神伤。

我笑笑,我还是会比你坚强的,我至少还能笑得出来,虽然心里好痛好痛。所幸没有泄入这情中去啊,所幸,我学会了一些梁天野的无情。

转身往柳树外走去,我并不喜欢呆在这里,因为在这里柳深之处,和他缠绵一夜,我有了孩子。

他忽然大步而上,从后面把我紧紧地抱住。

撕哑地说:“绿绮,我不想放开你。”我闭上眼,忍着泪水想泛滥出来,忍着心里酸意尽涌出来。

我也想,好好地追随心中有一抹想要依靠他的感觉,但是我不能。

紧贴着我的胸,那般的宽厚有力,一定会给他爱的人,撑起一片天。

按照古代男女关系的不同,我是个不洁的人,是配不上他的。

转过了头,闭上眼颤抖着用手去抚他的下巴,有点刺人,有点温热,心有点泪,怨恨自已,为什么现在还不心软,还不说出一些哀求的话。

如果错过了一份爱,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多少的姻缘错啊,我扑在他的怀里,什么都没有能够让我心软啊。我哽咽地说:“从此,各走……。”一声如雷灌耳的大喝,打断了我的话:“张绿绮,张贤瑞,好个狗胆包天。”吓得心里一凛,脸­色­苍白,神­色­慌乱地看着那牛喘着的梁天野。

他似要冒火,他在急喘着,双眼带着火焰盯着我们,我吓得有些颤抖了起来。

看着他,脚都软了,扶着柳树,惊恐地看他。他不是在宴会上吗?他不是正和他的妃子看得津津有味吗?怎么跑来了。

张贤瑞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皇上。”

“来人啊。”他气息不平,愤怒地大叫。

我拼命地摇头,哀求他不要。他越发冷寒地看着我,走上前来,一把箍住我的腰,吐字如冰地说:“你背叛朕。”“没有。”我急喘气:“不要这样,求求你,我和他没有什么。”“你还想朕放过他。”他冷笑地说着,一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腰,抓得我腰好痛好痛:“朕不会放过他的。”

我怕人一来,就真的全完了,我和张贤瑞今天晚上明明就是要分开的了。

我不想因为我毁了他,也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紧紧地抱着他,朝张贤瑞叫:“快跑。”

一手快速地去捂着他的嘴,他很不相信我会这样做,紧瞪着大眼看我。

我也不怕了,狗逼急了就会跳墙。要是让人抓到我们,那我们都完了。

他没敢推开我,可能是怕伤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而是狠心地一咬我的手,痛得我咬牙忍着。

转过头去看张贤瑞,还跪在地上。

这笨蛋,想急死我啊。

大声地叫:“你还不快跑。”

他却很定然地说:“我不跑,绿绮,不应该由你来承担的。”

唉,笨蛋啊,为什么不走。

我放下手,无力松开梁天野,也不敢去看他怎么一个愤怒了。

其实,我不怕皇上的怒火只冲我来发。

无言地,我也跪了下去。

吴公公很快就带着御林军而来,梁天野一字一句冷然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张贤瑞说:“以下犯上,打入牢里待罪问审。”然后,他又看着我,目光如刀子一般:“不守宫规,打入冷宫。”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各位亲亲,不必急燥啊,凡事,急中要有一个缓,才能积聚着一些爆发点。

《宫妃》凤凰木ˇ第七十三章:冷宫生活ˇ

打入冷宫我倒是不怕,只是心里却很郁闷很郁闷。

我们就要分开了,以后形同陌路了,还是不能平安一点。

最后,他以为他撞破了­奸­情,他定是要杀张贤瑞,而且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还要打我入冷宫。

这事他估计不想惊动太多的人,只来了一些人,的确,不见得是好事。

吴公公带人押着张贤瑞下去,我跪在他的脚下,重重地磕头:“请你饶了他。”他喘气的声音很大,听得出,他很气恼:“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朕这般说话,张绿绮,朕看错你了,原来你也不过是这么一个人,下贱。”

不骂什么难听的话了,这不像是他,我心里有些难受的。

伏在草地上说:“我发誓,我和他没有做出什以出格的事。”

“都抱在一起了,要是朕不来,你们这狗男女,还能做出什么事,张绿绮,别怪朕对你不客气。”他语气若冰霜那般的寒意袭人。

什么狗男女,他说得那般的难听。

我深吸一口气:“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这样,你满意了吗?”“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朕说话。你以为朕会一次一次的相信你,再被你伤害吗?张绿绮,你真的大错特错了,朕不是非你不同,别把你自已看得太高了。”

他受伤了,他说话,把我踩得低低的。

我长叹一口气:“如果不是我腹中有了孩子,你只怕会一脚把我踢得远远的吧。”他早就知道了,现在还藏什么呢。

他冷哼:“知道就好。”

但是,又冷然地说:“朕也不知你这孩子,是不是野种。”这话说得可真够刺人的啊,我抬起头来,傲然地看着他:“你可以污辱我,但是你不可以这样说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以后与你无关。”他低头,满眼都是冷笑还有不屑,一手指在我的额上,狠力地一点,痛得我往后缩头。

“张绿绮,你以为你有身份有能力,有资格来说这些话吗?朕会让你后悔的,一辈子让你后悔。”他似发誓,似是认真的。

我吞吞口水,他是不是被打击得太深了。

张贤瑞不走,是不想我一个人承担,而我再是惹梁天野,张贤瑞就会死得越快。对着他再拜了下去:“你可以给我惩罚,因为你薄弱的自尊心,绝对不会看到我还过得自在。但是梁天野,我没有背叛你,我由始至终,只有你一个男人,你要是想着你拥有过的绿妃,也是别人的女人,你好过的话,你就罚他吧。你可以污辱我,但是你不可以说我的孩子是野种,你不要,我要。”

我站了起来,直直就往冷宫而去。

破风声一声,紧接着肩头就尖锐地痛疼起来。

一粒石子打在我的肩上,我回头看他,隐在柳林里的脸,哪里能看得清他在想什么呢?

总之这一次,我想我和他,是覆水难收了。

他恨我,对他的不屑一顾,次次防这防那的,但是我还真的背着他偷人,他没有气糊涂,就是相当的理智的了。

这孩子,他什么时候发现的啊。

是在我推说有月信的时候,还是更早,在我提出签合约之时。

我总是抱着一种饶幸的心理,却哪知,我哪里敌得过他的无声无­色­。

冷宫的门推了开来,有些沉重,在众人不解的眼神里,我轻步走了进去。

门又复关上,一个公公在前面带路。

以前这里是防着我进来,现在倒好,能防着我出去了。

“这位公公,那绿竹边,是否有人住?”我轻声地问着。

他不说话,像哑巴一样往前走。

浓绿的树荫带着一些冷气,冷宫,还真是有点冷啊。

我褪下手里紫金玉镯,有点感谢欢儿了,昨天中午的时候,她就开始在那里叫着皇上的生辰,要穿得好一点,这个要,那个也要的,总之她是想让我让皇上注意到,在宫妃的面前也要很体面。

没有想到面子上没有用到,倒是要用来救济生活了。

将那紫金玉镯递到那公公的面前,再问他一句:“绿竹边可有房子。”

他收下,手麻利地往袖子里一放,脸上挂上笑道:“有的,娘娘跟我来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他一转身,带我往一边去。

那满是绿竹的地方,一地厚厚的黄竹叶,都没有人来扫。

有点像是日式的房子,上了那几极木阶,就是大片大头做的走道。

然后才是几间很旧的木房子,推了开来,一室的陈旧之风,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些要人命的公公啊,就是这样将打入冷宫的妃子身上的钱,一点一滴地要个­干­净的。

我叹息,也没有意思进去看了。

而是站在门口对那公公说:“我要二套衣服,一卷布料针线等物品,还有一套煮饭的用具,还有一床新被子,一把锋利的刀,以及火,一些药品,你能给我弄来,我重重有赏。”反正戴在身上的东西,挺多的。

早知道我要进冷宫,倒是把那些什么珍珠链子全带在身上。

我要长住了,我知道这一次,梁天野不会轻易就放我出去的。

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界限,他最在乎的就是别人对他的不忠。

所以他屡屡来试我,一旦发现是真的了,他那么自负的人,如何能接受呢?

他的气息,他那饱受愤怒的眼神,竟然让我有些心痛。

再喜欢我,也会恼了,怒了,然后恨我了吧。

我就是要他恨我,因为我恨他,可是知道他恨我,这么一种味道,好是难受。

去了大半的饰品,换来了一堆的东西,油盐柴米也各有些,但是能支持多久我不知道。

总之给我一把刀,给我一片竹林,我就有办法做把梯子出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最是恐惧了。

那些竹子尹尹啊啊地摇着,还夹着几声那咕咕的乌鸦叫声,冷寒如鬼魅一般,让我不寒而颤。

好怕好怕啊,但是屋外,只有呼呼地风声,鬼哭神嚎地叫着。

我捂着被子包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总是想着那些聊斋里面的鬼,怎么一个可怕的样子。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一手紧紧地抓着那刀子,一手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只能听自已的心跳声,感觉着全身绷得痛疼的肌肤。

熬到了快天亮,也无力了也紧张到了极点。

刀子掉落在地上,轻轻地回音写满了我的无奈,还有寂寞。

我好想哭,把自已弄到了这么一个地步。

这也所胃是一种自由吧,远离了他,但是我为什么还不开心呢?

有时,自已总是容易把时情想得简单,拿起刀子砍竹子,却万般的难。

到时还得在枝丫处挖洞,一定会更难的。而今才砍了一株竹子,满手就是泡泡了。原来自已娇贵得可以啊。

用竹枝扎成了一个扎帚,将这里打扫得­干­净一点,没有再做别的动作了。

现在还敢的话,只把把自已的这一条路都封死。

我得等三月五月,或是一年半载,等不起,也得等。

孩子的事,反正他也知道了。

也许,冷宫是更不错的,那么多的妃子更不可能会来动我的歪脑筋,如果一动,我也只有等死了。

静静地窝着,听着竹子摇摇的。

这里倒是挺凉的,哪怕现在是酷暑之际,也比绿妃宫里凉三分。

也不知道张贤瑞怎么样了,如果真的处决了他,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释怀的。

是我害了他啊,他是想留下来让皇上的火气发泄到他的身上。

躺在木廊上,任屏黑发散乱一地,我抬头看着那斑驳的阳光从竹叶的缝隙中,透闪而出,一闪一闪,一烁一烁。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睡不安食不下的。

迷糊中睡去,到了晚上风大的时候才醒来。

擦擦眼,竟然一脸的冰凉泪痕,我居然哭了,也不知道为谁。

暗叹口气,摸了摸小腹,微微的隆起,有个鲜活的生命。

我坐起来轻声地说:“以后就只有妈妈和你一起撑过来了,这里的一切,是妈妈亲手造成的,妈妈如今得偿所愿,自由了,不用再去看他和别的妃子恩恩嗳嗳,也不必看到讨厌的他,虽然心里有些辛苦,可是毕竟也是放开了心里的自由。”渐渐地,我便不怕夜里听竹风声了。

但还是夜夜握着刀睡觉,白天没有去凑那份子,而是自已煮了些粥来吃。

这里的生活就是一个人,没有宫女会跑那么远来打扫,来听令的。

寂寞是如影随形,我总是一个人跟宝宝说话。

一个月过去了,心里的苦涩,重得连自已都消瘦不已。

外面的消息,我一概都打听不到,而所需的物品,也没有了。

快吃饭的时候,我也走到宫门边去,找那管事冷宫的公公。

那些聚在门口等饭吃的女人,看到我就吃吃地笑。

如今我也与她们一样了,只是我的肚子不同,引得她们都看着。

我侧过身子,用手挡着。

我一直叫那位主事的公公,但是他送饭来之后,就往外走去,理也不理我。锁上的门,挡了我的去路。

那些女人把饭菜都混在一起,抓来抓去的吃,先来的全在抢,后来的看着没有,也扑了下去,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优雅,这叫我如何吃得下去呢?

摇摇头,还复回去。将那最后的一把米煮成了二碗粥应付今天中午的一餐,而晚上,冷宫是不供应晚膳的。

粥极易消化,想要顶上一天,却是饿得我肚子咕咕叫。

走到竹子边去,去寻找那些­嫩­­嫩­的竹笋。

都给我挖得差不多了,哪里有啊。

那就老点的也罢,去老得成了竹的,取上面的­嫩­尖儿。

然后切成碎碎的,放在锅里用盐水炖着,吃一点也算一点,在宫里完全的没有收入与来源,也没有买东西的地方,要想活下去,再难吃的,也要吃。

去不远的水沟里提了二桶水回来,把自已洗得­干­­干­净净的。

一袭轻薄的粗布白衣随意穿在身上,顶着肚子去吃我的盐水煮竹笋。

哪知出到外面,竹笋连锅就砸在地上,砰然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梁天野冷若冰霜地站着,怨恨的视线看着我,似乎对我抱着很深重的恨一些。他冷冷地从­唇­里吐出二个了:“砸了。”

吴江太便捡起大石头,往那铁锅砸下去。

好大的一声响,锅都凹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来是什么意思,看着他,眼里滚烫的泪水就流了出来。原来一个月没有见,心里竟然是这么企盼有人来看我的。

他却不是关切,不是叹息,而是冷冷地说:“朕倒要看看,你张绿绮是不是有通天的本领,少了朕的赏赐,你的清高,看你等到什么时候?”

一挥手,吴江太便进到我的房里去搜余留下来的首饰,原来,他是来打压我的。来看我能撑到什么时候,他如此的狠心,完全不顾我与孩子是否要存活,他是想要我像别的女人一样,一见到他,就匍匐在他的脚下,抱着他的脚哀求他能对我好一点。

何苦,还要这般的为难呢?他过得并不好不是吗?我在冷宫不惹事生非,他却还是心火大起,非要我到一无所有的地步。

收起我的泪水,在他的眼前流,根本就是一种污辱。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的说,呵呵。 1

《宫妃》凤凰木ˇ第七十四章:生病的软弱ˇ

他来发泄了他的一腔怒火就走了,我莫名的心酸,看着翻得乱乱的寝室。他真的相信我有­奸­情,就那么恨我吗?

这样做算是什么呢?这断断不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做法,但是他做人,又何等的­奸­滑啊。

就算我再怎么把他想成一个幼稚不成熟的人,看我过得安静,他不甘心地要来破坏。无语地看着破碎的东西,,轻轻地抹去眼角的那滴泪水。

是一份错遇的缘份,所以才会伤得这般深。

他想我求他,可是我倔强得,不想求他什么?我为什么要伤心。

我过得好好的,过得自在,没饿死没有寂寞死,他也不甘心。

坐在地上,伤心极了,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月光如水一般,透过竹梢照在木板上,吱吱作响,奏着一种伤心的歌。

捂着痛疼的心上床睡觉,一夜的烦燥,一夜的息热,让我踢开被子,吹那凉凉的竹风。

第二天一早,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劲,双眼肿困的不想睁开来。头沉重啊,一把火在心头烧得旺旺的。

抬起一只手摸摸额头,好烫啊。

肚子也好痛,我一手抚着肚子,我真想放弃生活,就这样躺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理,躺着很快就能熬过去。

我死了,你梁天野拿什么来威胁我,拿什么来欺负我呢。

快四个月的宝宝了,摸着,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在燥动着,在不安着。

我又不忍,坐了起来,一头凌乱的发任由它们自由地披散在肩上。

蹒跚的脚步,有些沉重,拖着我无力的身子往外走去。

太阳有些灼热,照在我的头,越发的难受了。

沿着墙往冷宫门口走去,我得吃饭,我饿了,我有孩子不能饿啊。

为了孩子,去等饭吃,又如何呢?哪怕这是接受了的施舍,我也想活着,宝宝在叫着一样,饿了,饿了,我奄奄一息也要爬起来找吃的。

走到宫门边,已挤上了不少等饭吃的妃子。

徐妃娘娘也看到了我,微微一怔,然后不说什么,低下头去刮着指甲。

等得我好困,一晒太阳,头更痛了,坐在树边无力地靠着,手指轻揉着太阳|­茓­让自已轻松一点。

等了好大一会儿,冷宫的门一开,众女人就一哄而上。

那公公一手拿着好大的铁棍无情地打她们的手:“不许抢。”

挡不了那么多,饭菜放在中间,他们一转身走,马上冷宫里的妃子,就一涌而上,去抢那装成一份份的饭菜。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定是挤不进去,有孩子也不能这样挤。

冷宫一天只管一顿,这些人都饿得够惨的,谁不想抢多一点呢。生存让人变得连尊严也没有了,掉在地上的,也捡起吹吹就吃。

等她们一哄而散,我走近一近,缸里什么也没有了。

有些的失望,还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宝宝,怎么办,我们没有东西吃。妈妈只能回去,看看哪里找些东西来吃。

枝头上的鸟儿在叫得欢,我抬头看,有些无奈可何,我要是神箭手就好了,这样我可以­射­下鸟儿来裹腹。

“喂,绿绮。”细细的声音从树林里传来。

我停下步子,无力地侧脸看着。

徐妃捧着一只碗出来,满眼都是怜惜之­色­:“你也来了啊,早之前听说了,没有想到是你。”

“呵呵。”我笑。

“真巧啊。”一时之间,她不知要说什么,绞着脑汁笑了出来。

巧什么啊,进冷宫又不是好事。沙哑地问她:“有事吗?”

她左看右看,然后轻轻地走近我:“绿绮,你没有抢到饭吃吧,这个给你。”

半碗的白米饭,推到我的面前。

我有些讶然:“你不吃吗?”“我饱了啊,本来留着晚上吃的。你啊,哪里抢得过,现在我抢饭是挺厉害的了。”她沾沾自喜起来。

生活,倒是慢慢地将尊贵的她改变了。

以前我还担心她会怎么活下去呢?现在她也会在这艰难的困境中,争出一条活路来。

其实我又不知道她活着为什么,她不可能再出这冷宫的了。我笑:“真是好啊,说实在的,我真饿了,那我不客气了。”

“不是你,我也早就不在了,以后就不用说什么了,我给你抢饭吃吧。”她豪气万千地拍着胸脯。心里颇有些安慰,真好啊。

当初秉着一颗慈悲之心来救人,如今是她救我。

好人还是有好报的,看着半碗饭,眼有些湿润,她朝我一笑,轻快地跑走了。

她已经适应了冷宫的生活,而我,却还在徘徊着。

捡回那个没有砸破的锅,还放了水进去,再生起火,将半碗饭放下去煮,这样就能煮出好多的粥来。

用竹勺轻搅着,锅里那个凸出的地方,像是我心里最痛的地方一样。碰到总会让我难受。

看着火光,变得一片迷蒙。

擦去泪,喝了些粥,让胃好受一点。

头还复痛着,又倒回床上去睡一会。

半夜醒来,冷雨急急而下。

扑扑地打在木屋顶上,我真怕会打出个洞来。

雷电交加,风雨如雹,却再也没有人来关心我了。

之前有我好吃好穿还有人侍候,还有人关心,我不要,如今我却要不回来,用被子捂着头,任外面下个够。

窗被吹了开来,我不敢起来关,那雨吹了进来,慢慢地浸湿了被子,湿了我的衣服。

我无助地哭着,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我一定要逃离这里的,如果再不走,我就真的会死在这冷宫里。

而我,死也不会去求他。

病得更厉害了,连床也不想下,幸好徐妃这几天还给我送她争来的饭。

看我奄奄一息,她也叹息地说:“绿绮啊,这样是不行的,或者你去求公公,看在你有身孕的份上,让他们给你找点药吃。”

我摇摇头:“没事,我会撑过去的。”

感冒发烧死不了人,不吃药只会得慢一点的。

再说了,我现在身怀有孕,也不能乱吃药。

我问她:“你现在还想逃出去吗?”

她竟然想了很久才说:“现在不知道,出去我又能做什么?”

“那你想一辈子在这里吗?”

她只是笑,眼神闪烁,看着一边含着一些羞喜。

她掩上我的小门出去,不让风吹进来,我又迷糊地睡。

现在感冒发烧好几天了,我想,就快要往好的趋势走了吧,再严重下去,我真怕我会烧成白痴。

没一会儿,听到门又轻响。

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说话,我奇怪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是梁天野,她双发如勾一般地瞧着我,眼里还带着厚重的怨气。

我不想跟他说什么,也不想吵什么,我现在很累,很无力。

合上眼,没有理会他。

“骨子挺硬的,是吗?”他冷哼地说着。

我心里应他,关你屁事啊,不就是你要看到我的软弱吗?如今我病得奄奄一息,你要嘲笑就嘲笑吧。

我硬便是硬,你不是经我更厉害吗?我再硬,你也会把我打断成几半。

“怎么不说话,舌头让猫叨走了吗?”

“我不会求你的,你走吧。”我轻声地说。

真的不想和他吵,要来,请能不能公平一点,等我身体和­精­神好一点的时候再来。

别来烦我了,我真的好难受。

他似乎很是气恼,抡起脚,狠狠地往木房子上一踢。

我能感觉到整间房子都晃了一下,他再狠一点更会让我心里没有一丝内疚,把房子踢倒啊,这样我连避风挡雨的地方也没有了。

他还很不开心,将我放在床头小竹凳上的水筒都扔了,将煮好的半碗粥也给摔在地上,整间房子砰砰作响的。

他还不甘心,气恼地只差没有踢我二脚了。

原来他如此的恨我啊,我紧闭的眼睛,听到这些声音泪水都盈然而下。

我都病成这样了,他还不放过我。

这里能有什么再让他砸的了,再逼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起来,张绿绮。”他大声地吼叫。

我闭紧眼,什么也不想看,不想听。

他越发的恼了,索­性­二脚踏破铁鞋无觅处上我的床塌,大脚用力地踩着,摇光得我头更痛了。

一手来扯我的手:“张绿绮,你这贱人,给朕起来。”睁开眸子,我把泪都咽下去了,平静地看着他:“你把这里的不都砸光了吗?你叫我起来还有事吗?皇上太高贵了,不该到贱人这里来的。”我还有什么好让他砸的啊,就只有我是完整的了。

他饱含怒火的眸子看着我:“张绿绮,你就这么倔强吗?”

“你不是看到了吗?为什么还不甘心呢?我真的好累,不想跟你吵什么,你要是觉得气没有出完,你可以这样对付我,我无力还你手的。”我想往后倒,他却不允许。

我喘息着,觉得头更痛了,他想怎样啊。

他怒恨的眼神,要噬人,而我却虚弱地看着他,丝毫地不退让。

“拿药来。”他怒吼着。

门吱地一声响,吴江太胖胖的身子出现,极俐落地端着一碗药进来。

交给皇上,又轻快地出去掩上门。

他一手抱着我的脖子,一手端着药凑到我的­唇­边,冷喝:“给朕喝上去。”

“我不喝,我的孩子是我的。”我紧闭着­唇­舌,冷冷地看着他。

“想死就别喝,病成这样了,还鬼扯着什么。”他放声骂着:“没见过你这样珍奇的笨蛋,要你的孩子,朕一刻也不必等。”

摇摇头:“不要,不能喝药,有宝宝不能吃那些药。”

“朕让御医开的,你满意了吗?要是再不喝,朕把你肚子里的小杂种掐死,再把你掐死。”他恼骂着,没有了往日里的威严。

我一张口,咕咕地喝着那苦涩的药汁。

喝到最后一口,没有吞下,而是往他脸上一喷,看着他­阴­沉的脸,我傲然地说:“我的孩子,不是杂种。你可以污辱我,不可以污辱我的孩子了。”他一手抹去,狠狠地看着我。

然后,防不及防地,如暴风雨一般地狂吻着我。

□着我虚弱的灵魂,还有迷离的意志。

怎么能再吻我,他的吻,没有爱,只有恨。

承受不起太重的吻,我脑子黑黑的,心里苦苦的,飘飘然的,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迷糊中,有人又喂我喝苦苦的药,然后是粥。

这些粥不再是往日我喝的白粥,清得可以照人影的水。

而是糊糊的­肉­骨粥,喂了一碗就停了。

夜半起风,还是觉得身边好暖,我离得远一点,这温暖还来抱着我。

好热好热,身上压得重重的,热得发烫,汗都出来了,连想伸只手出去,好像怎么探也摸不出去一样。

睡得不太安稳,到太阳高挂的时候,我才醒来。

一身汗黏黏的,却是轻松了许多。

摔坏的东西还在地上,却扫在角落边了。

淡淡的香气混着药味,证明昨天的不是梦。

身体的确是轻松了一些,看着一室的凌乱,我头脑还有些痛,弄不清楚他为什么还要来。

骂我一顿之后,又喂我喝药,小心地照顾我。

他要的,就是我求他,是吗?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折磨我的,梁天野啊,我们怎么回头呢?

隔着那么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不同的人生观与价值观。

深深地长叹,复又躺下,无力地抬起手掌看我的掌纹,感情注定了波折甚多。

到中午,还有个公公来送饭给我。

真是一病,待遇都不同了。

坐在门边小口地吃着,再端出食盒里放着的一碗药皱着眉头喝下。

那公公瞅了瞅光溜溜的碗,才收拾了离开。

好苦涩的口药啊,我可是捏着鼻子灌下去。再难喝我也不会耍小­性­子,为了自已的身体还有宝宝,我要好起来的。

好困啊,又复回去倒头就睡。

他傍晚又差人送来了药,我醒来,他却避而不见了。

梁天野啊,真是复杂透了。

生病的时候,最是一个人的软弱了,为什么要避而不见。

或许你软言二句,我会真的会跟你说声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呵呵。凤凰无语可说,修补小宇宙中。不过凤凰可是有时时刻刻关注大家的留言,很喜欢呢,呵呵。 1

《宫妃》凤凰木ˇ第七十五章:最后寂无声ˇ

一直过了十多天,他都没有来。

我病早就好了,但是送饭的,却没有再断过。

是不是因祸得福我就不说什么了,总之,他这算是什么呢?一时可以对我冷狠得什么都收走还破坏一切,一时,却又来挽救奄奄一息的我,现在也不让我难受,三餐的饭菜准时地送到。

肚子越来越大了,天气,也慢慢转中秋了。

竹上的叶子,还是苍翠而雅秀。竹令人幽,住在这里,还真的有点幽幽然的。

心里一片静然,已经不想再去想什么逃走的了。

因为心里有些东西,让自已很无力。

无事做做,就去徐妃那里串门子。吃不完的点心什么的,都让她吃。

后来,又认识了别的妃子。

刚好可以摸麻将了,无聊的我,就招呼大家来,削了竹子当麻将,然后教她们打打,好打发时间。

“今天是中秋节呢,就不玩那么晚。”徐妃困倦地掩着嘴:“我们没事,也看看月亮。”

每逢佳节,越发的孤单,没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想着远方的亲人,最是心酸。

独自走在夕阳下,踩着自已长长的影子,抬头看着摇曳的绿竹,真讨厌回到这里,总是孤单,还是孤单。

抚着小腹,­唇­角扬起一抹柔和的笑,轻轻抚着,我比别人都幸运,至少我还有个孩子陪着我。

风从耳边过,没有人告诉我,它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眯着眼,轻笑着张开了双手,摸着这熟悉的竹子,悠闲地往回走。

哼着那陈绮贞的曲子:我在那一角落受过伤风。

曲子很轻松,我走着直线,享受着寂寞与轻松的结合。

“挺高兴的。”冷冷地讽刺打断我。

止步一看,他正站在屋檐下看着我。

尽管他脸­色­看起来臭臭的,尽管他看起很不爽,像是来找我麻烦的。

我还是心里高兴,他算是来看我吗?

原来,他还会来看我的。

见到他,有一种更轻松惬意的感觉。

眼波轻转间,有一种柔柔的味道在传送着。

他却是绷着脸:“看到朕,还不跪下。”

这个死要面子的人,承认吧,你想我了,你来找我了。

我也承认吧,我一个人很难过,有人来看我,我很开心。

恭敬地跪下去,我发现我心里对他的恨,很薄弱,差点就要提不起来了。

是不是时间,可以改变这些怨恨,淡忘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事。

他扯高气扬地说:“朕要把这拆了。”拆吧,我换个地方住就好了。

他见我不说话,走前二步:“哑巴了?”

“皇上要拆便拆。”他神经有问题。是他自已在说话,我说什么,到时又说没有我说话的地方。

似乎又惹他生气了,我跪着,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

做一个妃子难啊,做一个冷宫的妃子,更是难上难。

“起来。”他有些气匆匆地说着。

我站起来,靠着一边的竹子站着,低头看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压根就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

俗话也说得好,多了就不值钱了。

他天天发火,见我一次就发一次,见多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其实,为什么要吵架呢?他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吗?

对会这样无理取闹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忽视他。

“张绿绮。”他扬声叫。

我挑挑眉,抬头看着他,他有没有感觉,他生气好突然啊,用这些气恼来掩蔽着心里的东西。

“还不去搬走你的东西。”他恼恨地一瞪我。

“哦。”我点点头。

上了去,走入睡觉的房子,发现我只有被子,还有二套衣服。

抱了走出来,他冷若冰霜地站在门口。

我微微地一叹气:“真地要拆吗?”

“非拆不可。”他咬牙切齿地说出四个字。

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步了出去。我给他台阶下,他不下。

他抓了我的衣服,往地上一摔。

我捡了起来,有些无奈地叹气:“别这般行不行,梁天野,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不觉得自已的行为好幼稚,很可笑吗?

不是嘲笑他,或许我自已现在也是很可笑。

明明要恨他,看到他,居然心情还会雀跃。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似乎让自已的心情平复下来。

然后,他才说:“今天中秋,朕心情大好,不想跟人吵架。”

是啊,心情大好,还跑来这里,胡乱地生气,还看我不顺眼吗?

其实我还不是退了一步,我没有以前那么倔强了,要然你叫我走,我岂会回头呢?

是因为那一次,你喂我喝药,虽然骂我骂得重,还砸了这里的东西,可是总是觉得还是不错的。

那是第一次对他有这么一种好感,他也很容易就把这些都消了。

回去将衣服放好,他已经走到外面去和吴公公在商量着什么事。

没一会儿,就有一些公公进来,砍竹子的确竹子,抬的抬,然后还在杂具房里弄出些东西来,似乎在做着桌椅了样。

我没想去凑热闹,提了只木桶到后面去打水。

这么热的天,不沐浴觉得不舒服,他要做什么由得他去,反正我真的没有多大的心和他吵架。

才走几步,吴公公毕恭毕敬地上前,挡着我的路,看着我的水桶:“绿妃,请给奴才,让奴才为娘娘效劳。”

我狐疑地把水桶给他:“要是缺了一个角,我都找你算帐。”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听谁的话,要来砸东西。

我这里完好的,没有多少了,这个还是特意藏在屋后的。

什么都有人做,看来他还是很关心我的,回到房里去准备,梳着长长的发,看着窗外那抹明黄|­色­的影子。

真是突兀,他一个皇上,老往冷宫里走。

他是想挽回我吗?凭心而问,我心里对他没有喜欢,只有淡定了。

太多的东西,横在我们的面前。

等了一会,吴公公就提来了水,居然还是热水。

他倒是好,脸上不冒一点汗,但是二个小公公却喘息在一边。

梁天野对这个孩子,还是蛮放在心上的。

那他口贱啊,为什以总是说孩子是杂种,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他能容得下吗?就他那点心怀,头发都不放不下。

但是也能松一口气了,这样想的话,估计是一件好事,张贤瑞应该没有被他杀了。

不是我还想着他,而是如果他被杀了,我心里会很不安的,终也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

洗完之后,我站在屋檐下看着他抚着竹子,似乎在看着,还是在沉思着什么。

那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吴公公又来请我过去。

新做的竹桌,还有竹凳子,都相当的别致。

但是竹凳子有点眼熟,竹子是放得黄黄的,不知是不是我之前砍下来的那一根,好个梁天野。

我冷哼,坐着看夕阳西下的风景,桌上已经摆上了菜。

他换了一身雪白的衣服才过来,比那咄咄逼人的明黄|­色­要好看,似乎回到了初遇他之时,那在河边,仙姿玉然的他。

那时我只觉得他高贵遥远得让我触手不乃,他有很多面,他不说话的时候很尊贵,他一说话的时候,他行事方式,会让人很崩溃,恨不得把他给吞了。

我垂下眸子,不动声­色­。

他坐下,吴公公带着人赶紧走。

气息有些凝滞,刻意的沉默,彼此都不看着彼此。

难道他来,就是想这样,看看我吗?

抬头看看天­色­,淡淡的黑,已经开始密布了。

那圆圆的月亮,等不及到天黑才上来,它在等着,属于它的黑,用它的亮来照亮黑暗,成为万众瞩目的圆月。

风吹来,我轻咳了下,他冷冷的眼光就扫过来,把我想开口说话的欲望都扫得­干­净。

连咳也不允许吗?那还要我坐在这里­干­什么?“你还好吗?”我轻声地问着。

他不答话,当我是透明的,于是,就一直绞着。

当天黑透的的时候,皎洁的月光温和地洒了一地,我已经沉默到脖子有些痛了。就这样看着,他让我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掰开了一个桔子吃:“好酸啊,不过挺好吃的。”看看他,还是在仰望着,还是在想着他自已的事。

算了吧,他不理我,我也不会自讨没趣。

站了起来:“我要回去睡了,皇上你请便。”他也不留我,我轻叹地回去。

他究竟是怎么了,宁愿他说句话儿。

从窗口悄悄地看着他,他看了很久,我无力地撑着下巴。

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各自的心里,隔着千言万语,踏不过去的隔阂,注定了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有相见之时的了。

但是我还是说,谢谢他吧,在发高烧的时候他给我吃药。

听到了轻轻地脚步声踏着竹叶,沙沙作响,越来越轻,直至没有了。

我睁开眸子,看着从窗口洒进来的月光,这是一个多安静的中秋啊。

第二天到杂房一看,果然是如此,那长竹子不见了,就连刀也不见了。

可真好,连逃走也不能了。

我大着肚子难道真能学着怎么爬竹子吗?摇摇曳曳作响的竹子,清音撩人。

我坐在竹凳上,吃着还放在这里的柚子,还有葡萄。

有些苦涩,这不是我想要的吗?他会彻底地放开我。

有一些无言的东西,叫做放开手。

平静得没有预言,也没有什么话,坐在一起,就是最后的多看看,多感觉一下自已的心里对这个人,还有没有感情。

他对我的喜欢,我现在也不敢说了。

送饭的不再来了,所有的一切,回复到了最初入冷宫的时候。

一张竹桌子,二张竹凳子,是他给我最后的礼物。

我去等饭吃的时候,徐妃看着我又说:“绿绮啊,肚子越来越大了。”

难不成还会越来越小吗?笑笑轻抚着:“是啊。”

“绿绮。”她轻声地问:“现在没有人给你送饭吃了啊,男人就是这样子了,久而久之,他就是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是的,但愿是如此,等着日子过得久了,想想看,我会连他长成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绿绮啊,你要小心一点,你就站着,我给你抢一份。”她撩起袖子,磨拳擦掌地看着冷宫的大门。

“谢谢你了。”我挤出一些笑。

“说什么谢。有空还来摸二圈。”

一听到要打麻将,还有二个相熟的都过来:“不如吃了饭就开台。”

“好。”我爽快地说着。

不想回到绿竹林里去,那里太多的沉重,太多的寂寞。

好吧,梁天野,你的到来,你的种种,你给我的处境,我会一一克服的。

你要走,我不留,你要恨,我不管,你不要再理我,我也不要再想起你。

冷宫多的是破旧的房子,我收拾一下,我离开这里到别的房子住去。

彼此都心冷,都心淡了,谁也不要再想起谁。

谁没有谁都会活得下去,以前也能活下去,以后也能活下去。

离开这里还有着你影子的地方,我也需要生活下去,我不是神,我需要有人的陪伴,说说话,聊聊天,把心里的苦闷慢慢地打发走。

搬到了徐妃旁边的房子,好些妃子都热情地来给我打扫­干­净。

秋凉冬冷,薄衣真冷啊,宫里派发了一些过冬之物,却尽是劣质料子,也不够暖和。

尽数披上身,我怕过冬会很冷很冷,这里的冬天会下雪的。

这个问那个借,终于借到了柴刀。

砍竹子,砍一些木枝,全都蓄起来,等着冬来的时候,好用来取暖。

大腹便便的我,过完年就要生了,我得都冷备着。

我不擅长女红,就把初初入宫要来的那卷布托起徐妃,让她给我做小衣服。

好些老妃子也乐滋滋地聚在一起,因为这个孩子,她们似乎看到了一些鲜活的生命一样。

冷宫,太冷,太寂寞了,谁都不想看着什么,就忽然走了。

我招呼大家都来帮忙,人多倒是挺快的,蓄了满满一屋子的过冬装备。

北风呼呼,我们已经可以在冷宫里烤火了。

一屋子的人,暖融融的。

都是宫里的女人,但是这里,没有嫉妒,没有什么怨恨,大家都是被抛弃的女人。

这个看着小衣服,那个也看看。

其中还有几个,在做着针线活。

“绿绮,你看,这牡朵花漂亮吗?”她得意地展示着白­色­的衣服上,那绣得很小的牡凡。

另一个却说:“你这衣服孩子穿不了的。”“等孩子三岁了,就能穿了。”她乐呵呵地笑,又继续绣着。

“还是我做的虎头鞋好看。”火毕毕地烧着,薰红了我的眼。

真的让我很感情,如果我能为她们做些什么,那该多好。

但是我不想去争梁天野的宠爱,放弃了,那就放弃了,我也不要再回头,我对他,也没有爱,不是吗?“中午到了,你们等着,我们去抬了饭菜进来吃。”几个妃子站了起来。

大家已经不想再抢了,总是让我先吃饱,还留着晚上的给我,她们才能分得饭吃。

真是照顾我,谁说女人,就一定要争斗呢?

抬饭的妃子回来,关上门,还是暖融融的:“外面下雪了,可白了。”

抬头看看窗外,真的飘起了细细的雪。

一个女人,从夏天到秋天,再过冬天,能收获的是什么?心死心寂,不再相信爱情。

只想我的孩子生下来,再好好地谋出路。

我要带我的孩子,永远地离开这里,一个无情的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起得晚一些了,呵呵,现在才更新,亲亲,评还砸来吧。 1

《宫妃》凤凰木ˇ第七十六章:守护孩子ˇ

过年的时候,宫里也有不少吃的送进来,让冷宫的人,也能感受一下过年的气氛。

幸好有蓄柴过冬的准备,我们窝在一起,也没有冻得如别人书里写得那么惨。房里燃起了火,暖意融融的,不是打打麻将,就是聊聊以前的事。

以前的,总是过去了。有些谁也不想再提起,聊得最多的,还是我的孩子。

等到过了年,三月一开春,雪融春暖了。

肚子也涨得圆滚滚的往下沉了,一个妃子给我扶着:“就快要生了。”“是啊,这几天总是在踢我。”我笑得心满意足的。

虽然没有他在身边,可是我也慢慢地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我什么也不去想,要生下孩子之后,再等二三个月她大一些我才能想法子离开。那时候是春夏交接,他定会很多事做,而且这么久了,他已经把我忘了,冷宫少一个人,他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衣服鞋子的,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孩子的到来。这孩子,让好多人祈盼着。

我还教她们要自立自做,给一些宫女绣一些东西,换来了菜种子,还有油盐之类的。

刚开始娘子军都兴致缺缺的,看到那一点点的绿冒出头了,乐得都跟什么一样。天天不用谁说,都争着去淋水。

徐妃喜滋滋地说:“绿绮啊,现在可好了,等孩子生下来,再过些日子,你就可以吃到我们自已种的青菜了。”“长得好吗?”我温柔地问着。

“可好了。”

“绿绮啊,你要多走走啊,这样生孩子才能顺利一些,以前我生的时候,就是没有多走,可疼了。”说着,她眼眶有些湿。

我知道她,一个可怜的妃子,好不容易生了个男孩,但是一个月没有到,就夭折了。

握着她枯老的手,我轻声地说:“别难过。”

“都过去啊。”她笑笑,抹抹眼角边的泪。

我心里也替她痛着,忍不住心里叹息。现在就要生孩子了,孩子与我已经连在一起,怎么也不可分割的了。

我更加能了解她的痛心,也有些害怕,如果我在冷宫外,也不知会不会有人来整我。

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不恨他为什么把我放在冷宫不闻不问了,这是一种抛弃,也是一种保护。

但是,不想再提,不管理员如何,我不多去想以前的种种,以后的事,还没个准。

徐妃跟那妃子说:“要是绿绮生个皇子就好了。”“还是公主好。”“是啊,公主好。”我轻声地说:“是皇子,自是不能留在自已身边的。”“但是是皇子,你才能出去啊?”

“我习惯在这里了。”我笑笑,想站起来出去走走。

连着几天都下雨,天挺冷的,好不容易太阳出来,天气也暖和起来了,也得出去走走,这样对身体才好。

但是才一起来,肚子一阵的抽痛,我心一紧,坐了下去。就这么一会儿,又没有再痛了,复而起来,轻轻地走到门口,竟然又抽痛了下。

扶着门坎,我苍白着脸:“好像开始阵痛了。”

“要生了。”有经验的妃子过来扶我:“先躺下,大家各自去做事,烧水,还要­干­净的布……。”

最后,徐妃轻声地问我:“绿绮,要不要让皇上知道了》”

我想了想,摇头说:“不必了。”

他知道了又能如何,我和他之间,不想再有什么联系。现在各自走各自的路,他有他的后宫佳丽三千,温柔可人,我有我独自坚持的世界,不向他沧陷。白天开始痛,痛到晚上,还是没有要生的痕迹。

这坏小孩,就知道要怎么整我了吗?不愧是梁天野的种,就是要不让我好过。

到了下半夜,越来越痛,我全身的汗都濡湿了衣衫。

痛得都没有力气了,热糊糊的粥喝下去,还是打起­精­神来生孩子。

女人生孩子,可真是不容易啊,那种痛,撕心裂肺的。

痛到了天亮,女人们守了一夜,也累极了。

看着我死里活里挣扎的,都为我捏了一把汗。

再不生出来,我就真的不行了。

我全身都没有力气,我也没有­精­神了,大口地喘着气,调整着呼吸。

“绿绮,用力啊。”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咬着牙齿抓紧了床使力。

“啊。”我尖叫,那种撕破的痛,如此的强烈。

“绿绮,看到头了,再用力啊,一鼓作气生下来。”

我用力再一咬,将合身的力量,都使了聘为。

感觉有热热的东西,从身体里滑了出来,痛得让我脑子里一空白,虚脱得只能大口地吸气,喘气。

“生了,生了,绿绮,是个女儿啊。”

欣喜的声音,席卷走我的无力,还有疲惫,我生了一个女儿。

女儿好啊,他就不会太放在心上,就会属于我的。

全身好痛好痛,这一种痛,能刻骨铭心,但是,我还是喜悦的。

女儿抱了过来,皱皱的小脸,红红的,丑丑的,可是我看着,无力地半侧着身子看她哇哇地哭,这一种哭声,触动我心里面一种最柔软的情绪。

好想亲亲她的小脸啊,告诉她,我是天天与她说话的妈妈。

可是她好小,她只会哭,我轻轻地笑,手指摸上她的脸,她竟然,慢慢地就安稳了下来,然后不哭了。

所有的人都噤声,怕吵到她一样,喜不自胜默默地忙碌着事,收拾着一团乱的房子。

我真是感谢她们,如果没有她们的帮助,我和女儿,早就在无声中消失了也不一定。

心存着感恩而活,是最欣慰的。

女儿的到来,带来了很多的欢乐。

好几天我躺在床上,动一下都痛。她们脸上带着满足而又欣喜的笑,帮我照料着女儿。

熬得细细而又糊糊的粥给我吃,还将送来的菜,把­肉­挑出来,再整理享煮一下,全都给我吃。

泪水迷糊了我的眼,他无情,但是冷宫的人,却暖透了我的心。

孩子的到来,让这里热闹极了,从来没有看过宫里这么多的女人围在一起照顾一个孩子,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都想着她好。

过得几天,我能活动,女儿的小脸,也变成了漂亮娇­嫩­的小脸了。

红润白腻,滑不溜手,二颗乌黑的眸子,仿若是透明的黑玉一般。

“该给起个名字啊?”

我认真地想了想,笑道:“叫恩恩可好。”时刻提醒我,要念着她们的恩。

女人们听了,眼里一阵的湿润,看着孩子那眼神能柔得滴出水来。

心里有一些失落,他终究是没有来的。又有一些欢喜,他不来更好。

恩恩的营养不太好,身子不是很壮,不过还算健康,饿了,尿了,她就会哭,其它的时间,她安静地睡着,或是睁眼看着,阳春三月尾,柳飞莺叫,百花飞放的时候,她忍不住,得提前出来看这个­精­彩的世界了。

看着她,我觉得她是我的世界,将所有的爱,肆无忌惮地放在她的身上。她的眉眼,和梁天野也有些相似。如果不是女儿的一些样子,我几乎都不记得,他是什么样了。

心里刻意地忘记,放在谁身上的感情,都要收回。

吃的有限,­奶­水不足,她们想着法子,惑拿绣的东西去扔­鸡­蛋什么的,或者跟宫里的公公磨着,非要他们多给点姜或者什么去风的东西。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让我感动的人。在没有孩子的时候,我总是以为,我是个独立体,其实是我没有认真去感受这里的生活。

热泪盈眶地吃下一碗蒸­鸡­蛋,一个妃子兴致勃勃地说:“我向公公要了几只小­鸡­,拾了二筐雪萝花给他,他就肯换了,而且啊,他还说皇上的妃子们,可喜欢雪萝花了,以后有就给他,他会给我一些东西,呵呵,等小恩恩长大一点,就可以吃到我养的­鸡­下的蛋了。”

一个妃子猛地朝她使眼­色­,她蓦然地懂了,闭口不再说。

我却笑笑:“没有什么,他本来就有妃子。”恩恩给这死寂一般的冷宫,带来了不少的欢乐,我心里对她们充满了感激。

刚满一个月,恩恩都会睁大漂亮的眼睛,迷蒙地看着我,看着大家。

她身上穿着德妃做的虎头鞋,穿着这个绣的蝴蝶衣,那个做的小裤裤,粉润润的脸上满是恬静的神­色­,可爱透了。

一听到我说话,她游离的眼光定了定,我笑,轻声地说:“要喂她吃­奶­了。”妃子一听,笑着出去:“那我们去端饭过来。”

喂着她吃­奶­,心里有一种自豪与骄傲,恩恩多可爱啊,亲亲她的头,看她吮着,是一种快乐。

恩恩,我又不想离开冷宫了。如果我离开了,这里这么多人,岂不是很伤心,很挂念你,她们对我们做的一切,岂是一句谢谢就能还了的。

忽忽的敲门声传来,变调的声音慌乱地说:“绿绮,不好了,很多人往冷宫里来了。”我下意识地,抱紧了女儿。

防备的眼神看着外面,心里的墙,升得高高的,我不允许,他来带走我的女儿。凭什么他要就要,他不要就把我丢在一边。

他有什么资格,来要呢?

一会儿,吴公公的声音就响起:“绿妃娘娘。”我不出声,我想着,是不是要抱着女儿跳窗走,是不是要躲起来,装作不在。

她还很安静地吮着­奶­汁,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才满月,他就想把我的女儿夺走。

“绿妃娘娘,皇上有令,让老奴把孩子抱到宫里去,孩子将有一个尊贵的封号,是个高贵的公主。”“我的女儿不要这些,他给予的,我不稀罕。”我压低声音,不想吓到恩恩,冷冷地喝叫着。

现在才知道,他不要脸,还真的到了极点。

“绿妃娘娘,你冷静一些,你要为孩子的以后作想。”作什么想,我不想要,生的女儿,凭什么要给他啊。什么荣华富贵,都是站在虚伪之上的华丽地位,人情冷利,一个不小心,后悔终生也迟。

“恩恩啊,恩恩啊。”窗口边,妃子们心酸地轻叫着,怕再也见不到恩恩了。

“请你回去。”我坚决又固执。

喂好了恩恩,拉好衣服,拍着她的背,看着她满足的脸,似乎对我露出一抹笑。我心一边软着,一边冷硬着,似站在沙漠峰峦上,傲然地俯视着,又沦陷着。

吴公公等了一会,还是劝我:“绿妃娘娘,皇上是要这个孩子,绿妃娘娘,奴才要进来了。”我也要,他算什么,想来抢我的。

仗着人多,等了一会还真的进来了。

我朝他傲然地一笑,一把雪亮的匕首就在孩子的背后。

众人看到,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吴公公吓得二脚打颤:“娘娘。”“要是敢来夺,我问你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娘娘别冲动。”他怕了。

“滚出去,别吵着我的恩恩睡觉。”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狠,至之死地而后生。

我其实怎么会伤害我的女儿呢,但是人惹是一发狠,再狠的人,也会惧你三分。

吴公公叹息着,认为我很不识大势,夹着尾巴带着人马出了冷宫。

我软下来,看着恩恩还睡得安稳,压根就知道我拿着匕首在她的后背,一身的冷汗涔然。

妃子们看到了,也很无力,拍拍心口说:“绿绮,你真是吓死我们了。”

我轻笑,我只是比他们更狠而已。我好担心啊,这一次硬的不行,他是不是就会打退堂鼓。

梁天野似乎狡猾多计,手腕过人。

作者有话要说:要收藏啊,要收藏啊,呵呵,评评也要。 1

《宫妃》凤凰木ˇ第七十七章:他的贪心ˇ

我防着他,也张开我的翅膀,誓死要保护我的恩恩。

日夜守护着,几步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就算晚上睡觉,我也会很习惯地抱她在里面睡,而且手要碰着她,我才会睡得安心。

好些天下来,­精­神很不济,还是要撑起来照顾着恩恩。

烧好热水,自已先洗个­干­净,再将恩恩脱了小衣服给她洗。

可喜欢玩水了,一碰到,她的眼睛就可爱得要滴出水来,小手在挥啊挥的,脚也挺有力,全身滑不溜手。

我逗着她:“恩恩,妈妈给你洗澡澡啊,洗得­干­­干­净净的睡觉觉喽。”恩恩似乎能听得出声音,黑白分明的眸子慢慢地对焦,看着我。

朝她甜甜一笑,倾下头去在她滑­嫩­的脸上轻亲:“恩恩好可爱。”

小脚也踢着水,玩得不亦乐乎。

给她做什么事,总是觉得心里充满了甜蜜一样。怎么做,也是心里软软柔柔一片,这就是所谓的母爱了吧。

洗完之后就放她一个人在床上躺一会,她盯着上面的看,也不哭不闹的。

等我洗完衣服晒出去,又匆匆地跑回来看她。

或许每个人都觉得我是紧张兮兮的,是因为她们都不了解梁天野。

他何等的卑鄙不要脸啊,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抱起床上的女儿,亲亲她的小脸,喂了­奶­,看她­精­神挺好的。

就抱起来出去走走,去串串门子,让那些疼她的­干­娘们抱抱去。

哼着曲子,看到她静静地瞧我,五月的天气,真美啊,冷暖适宜,叶绿花香,蝶儿在冷宫里也飞舞着。

一畦一畦的青菜,长得可好了。

美丽的妃子,站在泥埂上看,长发飘飘,衣裙摇摇,曾经的风采也没有减去多少,与绿油油的菜相衬,好一副怪异而又美丽的画面。

看到我来了,跑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怀里的小恩恩:“好可爱啊。”“是啊,来抱抱。”我托起恩恩。

她伸出手,看到指尖上还有泥土,讪笑着又缩回手去:“改天再抱,脏啊,别弄脏了恩恩的衣服。”我哪里介意这些,不过她们很看重这些。曾经在宫里,也尊贵过,很多的时候,会把自已保持得­干­­干­净净的。

坐在一边的木椅子,看着菜,与她逗着恩恩。

林子里传来了轻微的步子,我以为又有妃子过来了。

扬起笑等着看哪个出来,发现我们,再惊喜地叫恩恩。

哪知, 出来的却不是恩恩的­干­娘们。

笑容凝结在脸上,眼里生出了防备的警戒之­色­,手更是下意识地抱紧了恩恩。

旁边坐着的妃子也吞吞口水地看着那明黄|­色­的前袍,不敢抬头正视龙颜。

而我,却是紧绷着脸,死死地看着他往前走一步,我都恨他一分。

他又想来夺走我的孩子,先前打发吴公公来没有要到,现在是亲自出马。

手悄悄地在地上抓了个石头,藏进袖子里。

冷然地看着他走近,只一个冰冷到骨子里的眼神,旁边的妃子就颤抖了,拜了二下,就退了下去。

我没有行礼,我压根就不想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怀里的恩恩,我紧抱越紧,她已经不舒服,扭动着身子想要哭了。

赶紧松开一点,拉开那包着的小被子,将她盖得密实,只留点小脸在我的手肘弯边。

像是受伤的母­鸡­一样,防着他,守护着自已的宝贝,狠狠地瞪他一眼,还冷声地说:“你来­干­什么?”

他不出声,看了看我,然后坐在我身边。

我抱着恩恩站了起来,离他远远的。

他半垂着眸子,看着绿油油的青菜,还有那飞舞在菜花上面的蜂蜂蝶蝶。

“冷宫让你改变了。”他轻吐出一句话。

我不说话,冷冷地等着他开口。

反正什么都可以说,我都可以不搭理他。

日理万机的皇上,怎么会到冷宫里来呢?不是有所求,就是有所抢。

离他远远的,小恩恩哇哇几声,我蹲下去,小心地掀开她的被子,给她把尿。

抬头,他眼光柔柔地扭看着。

我淡淡地说:“梁天野,你把我逼到无可退的路了,我不会把我的恩恩给你的。”“恩恩?”他挑挑眉,眼里有些不屑:“你以为你们起的名,算吗?这可是公主,堂堂琉璃王朝最尊贵的长公主。”“关你什么事,是我的恩恩,你可以当成杂种,野种。”不管是什么,都是我的宝贝亲亲。

他冷扫我:“谁说是杂种,这是朕的女儿,琉璃的长公主。”这话说得,那说那些话的时候,是哪条疯狗,来乱叫了一通。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孙子,他能让我生气的,有很多很多点。

“我的女儿,不是你的公主,你有什么资格来说。”

“是朕的骨血,就是公主。”他霸道地说着。

我笑笑:“梁天野,你想得美。”

不想跟他说话,会把自已先气死的,抱着恩恩,往木房子里走去。

他扬声说:“张绿绮,你想孩子以后跟你一样,住在这里,一辈子让人瞧不起。”果然,价值观人生观,是很不相同的。

我回过头来,叹气说:“你回去吧,你以为你说二句疯言疯语,我就会把我视若生命的恩恩给你吗?你休想。我不用你来瞧得起我,我自已能瞧得起我自已,能活得安心踏实,倒是你,一天到时防东防西,还这样禁固着我,你怎么就这么不踏实不安心呢,你怎么就怕我逃走了呢?”我的女儿,即然是我给予了生命,如果连这样的环境都适应不了,一心想往高,未免令人伤心了。

他挑挑眉,沉重地说:“你以为,朕让你在这里,是亏待你,是惩罚你,如果不是在这里,以你冲动没脑子的个­性­,你不知死了千百回了。”我冷笑:“哼,你说得美,我知道你会这么说的,你放了我出宫,我一样能活得自在,不依靠谁。也不必你来做什么老好人,我饿肚子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怀孩子生病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吐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生孩子,满口是鲜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一边说着,自已都觉得心酸,有些激动,差点没有掉下泪来。

原来,我心里这么在乎这些。

恩恩哇哇地哭着,我轻轻地哄,灼热的泪从脸上滑了下来。

抬起脸,想要止住泪纷落,用一只手背去抹掉。

我并不想在他的面前,如此的软弱,我要哭,不想哭给他看。

但是有些东西,就是控制不出来的。

我还以为,我可以坦然地面对他,不带任何的感觉,还是也不行。

说为我好也是他,但是对我坏,也是他。

梁天野啊,你怎么就那么揪着我的心呢?

“张绿绮,你要什么?”他突然这样问我。

我摇摇头:“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我的孩子与我一起,你不用白费心思了。”“孩子是万不能在冷宫里养的,这是公主。”他提醒着。

我才不管,反正我就是不给他。

我天天看着,护着,没有她,我怎么能支撑得下去呢?

他接着又说:“张绿绮,朕让你出了这冷宫吧!”

“不必。”我如刺猬一般,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要给他刺上二针。

他眼子沉定地看着我,似乎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但是我是不会要的,也坚持地告诉他,我的孩子,不会让给他。

不管他是为我好也罢,我怎么能忍心看不到自已的孩子呢。他真是痴人说梦,让我出这冷宫,我就会欢天喜欢,他没有把我的­性­子给磨掉,俗话也说得好,人之本­性­难移。

“恩恩肚子饿了,皇上你先走吧,冷宫不适合你来,这里太脏,你太高贵。而且,我也不看到你来,你总是在掠夺,你想夺走我的一切,我不喜欢你,请你放我一点空间,还有自由。”

看着吧,你对这里的残忍,让她们吃不饱穿不暖,只能自力更生。你怎么还有脸来呢?你在宫里大鱼大­肉­,美酒佳肴,可知这里的日子,过得多惨。

抱了恩恩回去,给她喂­奶­,安静地与她一起躺着,我抱紧她,脸埋在她的衣服边,宝宝,他要来抢你了。

我该怎么来守护你,他总是不动声­色­,就能轻松地达到目的的。

我好怕啊,恩恩,妈妈要与你在一起。

我料到了他会抢孩子,因为我不会给他,但是没有意料到,他那样来夺恩恩。

作者有话要说:凤凰今天家里有喜事哦,呵呵,所以晚上开夜工赶了出来,不太多,后面的错字也没有怎么修改,累死了。呵呵。 1

《宫妃》凤凰木ˇ第七十八章:女儿失踪ˇ

恩恩哇哇地哭着,我转过身,昏沉沉的只手轻轻地拍着。

好想睡啊,恩恩再哭,我竟然也不想睁开眼睛。

一会儿,没有哭了。

我的恩恩真乖,含着笑又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我睡到了白日炎炎,太阳高升,

想到恩恩可能会饿坏,心里担心着,睁开困倦的眸子。

手里摸着的,居然是一个软枕头,而恩恩,却没有任何的声响。

怎么会这样,一身冷汗,我倒吸了口气骨碌地爬了起来看着。

是不是别的妃子抱出去玩了,断断是不会的。

她们是不会这样抱走恩恩,是不是……

我拼命拼命地给自已想着理由,泪珠却是大滴大滴而落下。

我不敢相信,就在我的怀里,把恩恩这样偷走了。

赤关着脚,凌乱着发,我失神地走着,看到一个人,就哀求的问:“你看到恩恩了吗?”

她们总是别开眼,不忍看我的狼狈样子。

我跑到冷宫的门口,用力地捶打着那冷宫的门,只有那带血的回音,回应关我。心痛的泪水,怎么断不了。

喉咙沙哑得,一句也不能说。终是,我心里好痛,承受不了太多,手心的刺痛,让我晕倒在冷宫门口。

三天都吃不下一粒饭,想着我的恩恩,要吃­奶­了,要尿尿了,她还哭,她还睡,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她滑­嫩­­嫩­的小手,蹬着水的小脚。

我真想去求他啊,可是他怎么能这样。

居然给我下药,然后偷走了恩恩。

不让我出冷宫,不让我见到我的女儿。梁天野,我多恨多恨你,从来我就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你可以夺了我的自由,夺了我的一切,但是恩恩不可以的。

心里有一个洞,在泊泊地流着血,我不甘心啊。我把全部的爱,都给恩恩了。

我无论如何,也要去把我的女儿要回来。

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她。

他以为,我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腰间别着一把刀,我往冷宫外去,徐徐的晚风轻轻地吹。

徐妃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却还是坚决地走了,走到冷宫的那边,用泥一层一层堆积起来的泥梯,让我轻易地就踏下去,站在墙头上看着下面,那重重的宫阁,仿若最冰冷的梦。

我毅然地跳了下去,脚踝边立刻就有刺骨的痛漫延开来。

什么也不管了,双眼坚定地只想找到我的女儿。

有公公看到了我,但是看到雪亮的刀子,没敢怎么着,匆匆地往一边跑去。

以前还没有适应冷宫,倒是想出来。

现在走着,我却越发的心冷。

我不想呆在这里,一圈又一圈的宫墙,把我围困住。

我要发疯了,三天没有说一句话,担心要把我的心要扯成二半。

我怕恩恩饿了,渴了,睡了,倦了,想妈妈了。

没有我在她的身边,她如何能睡得安稳呢?我看不到她,我怎么能吃得下,安得了心呢?

无论如何,就算是拼死一搏,我也要争取我的恩恩。

很多的御林军来了,围着我,我也不惧意。

站在正清宫前面,跪了下去。

你要我求你,我求你,只要把我的恩恩给回我。

如若你当我只是儿戏,我也宁愿血溅这里,终是挣扎着,抗争过,我要我的恩恩。

值与不值,不需别人来认同。

或者是冲动,但是逼得我无路可走,恩恩是我的命根子,他总是这样,自私地在我的身上掠夺我的东西。

他能权势遮天,但是他心里就不会有愧疚吗?

我说,这不是我的冲动和不理智,这是我的态度,带着玉石俱焚的心态。

他躲着不出来,但是他却站在某一处的角落,看着我能坚持多久。

御林军也只是看着我,并没有将我擒下的意思。

跪了一整天,大半夜的月亮,将万物照得亮堂堂的。

渴得我­唇­都裂开了,半夜寂静的后宫,我仿佛听到了恩恩的哭声,我的恩恩啊,我提起­精­神,四处寻找着,仿若仿近,在哪里?恩恩。

你感受到妈妈离你不远了吗?我知道你就在宫里,该死的他不让我进去,妈妈会一直跪到我不能站起来的时候,恩恩,妈妈没有你,没知活下去的希望。但记着,妈妈会爱你的。

宫门一开,我盯着那胖子吴公公,他是梁天野的传声筒。

吴公公走到我的面前,叹口气说:“绿妃娘娘,还是回去吧。”“我要我的女儿。”

我沙哑地说着,一开口,嘴里满口的泡泡痛得我拧着眉头。

心火大起,连牙龈也痛得很。

他摇摇头:“绿妃娘娘何必这么固执,皇上已经休息了,绿妃娘娘先回去,明儿个,奴才跟皇上说说。”我冷笑,你们当我是白痴啊,这样来骗我。

如果我现在回去了,明天我连冷宫都爬不出来。

我花了三天的时间,默默地把那里屯积高,就是要爬出去。

他又劝了我一下,我不再回应他什么。

自讨了个没趣,他便进去了。

梁天野,就主让你看看我的决心吧,如果你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非要不可,那就让你看着,你心里是否能安然得下。

深吸一口气,还毅然地看着魏峨的正清宫。

过了好一会,仿若看到墙头黑影一闪,我听到了恩恩的哭声。

刺激得我一震,大声地叫:“恩恩,恩恩。”一个黑衣人跑得好快,正清宫里紧接着也马上就灯火大亮,叫嚷着:“有刺客。”御林军闻声都冲了进去,而我却觉得不同寻常,刚才那黑衣人,我明明看到是从宫里出来的,忍着痛朝那黑影逃去的地方走去。

“恩恩。”我大声地叫着。

有那么一个直觉,女儿是在那里。

身后又有许多人追了上来,不是追我,而是追那黑衣人。

梁天野也是一袭白衣地在御林军的簇拥下神­色­紧张而来。

我看到他,恨得想把他咬死。

咬着牙,冷然地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他并不理我,而是让吴公公挡着我,然后指挥着人追了出去。

吴公公眼里带沉重的叹息:“绿妃娘娘,其实皇上一直在看着你,一时之间没有防备,孩子就让人给抱走了。”

无力地瘫软着,喘息着,无数的恨,从四面八方地朝我涌来。

我站不住,在那无边的愤怒与黑暗中,松下了肩头,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苦涩的味道充满了我的口腔。

我想吐出来,一只手捏住我的鼻子,硬是让我喝了下去。

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是我的大仇人梁天野。

所有的力量,似乎又充盈了这疲惫的身子,我抓着拳头站起来,什么也不说,一拳就打在他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说:“把我的恩恩还给我。”他也不说话,只是垂着头,眼敛黑黑的似乎也没有休息好。

“我要我的恩恩。”我又抡起拳头打他,打他,虽然对他不起什么作用,可是我多恨啊。

他抓住我的手,长长地叹一口气才说:“绿绮,孩子让人抱走了,我千防万防,终还是到了这一步。”

我冷笑,狠狠地看着他:“你以为你现在说几句好话,我就会相信你吗?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还好好的在我的身边,你必须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是我一个人的,我多爱她,我没有她,我真的撑不下去。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挺狠的,打着责怪着他,到最后,却又呜呜地哭着哀求他。

这是我在他的面眼,第一次的软弱,我却没有觉得这是屈辱,我只想要回我的恩恩啊。

他任我哭着,还是低头说:“恩恩让人抱走了。”“我不管,我只要她。”

“绿绮,我们都等着吧,不可能会没有消息的。”

抬起泪眼,我看着他,仿若要把他给看透,他沉重,他担忧,他的种种都是假的。这个虚伪自私的男人,总是任意妄为,如今把我的恩恩给丢了,叫我如何不恨他呢?

冷厉地说:“如果恩恩出了什么事,梁天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他长叹,拍拍我的肩:“你先休息好,会有消息的。”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不喜欢他的碰触。

一旦出事了,他就会这样说。

他落寞地走出去,担心地看着外面的天­色­。

我们都在等着,心里焦急得要冒火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心里慌忙没有底过,好怕好怕恩恩会出什么事,做梦都会吓得我哭。

等多一刻,心里就会担心上一分,每时每刻的心都在煎熬着。

食不知味,还要自已硬着吃下去,撑下去才能知道恩恩的消息,等到了第五天,我几乎要抓狂得把自已满头的发都抓下来了。

有消息传了来,我一听吴公公说,马上就掀了被子下床,踉呛地到他的卧室。

这几天病着,一直住在正清宫,这样有什么消息,我也能很快就知道。

他不敢再瞒着我,似乎是怕我会受不了没有什么消息的消息。

走过去,他正在整理着衣服,没有往日那尊贵的衣着,而是很轻松又不显眼的衣服。

他指着桌上的一张纸条说:“你看看。”我走过去一看,就是如现代那个威胁信差不多的,可是不想公主有事,就不许带侍卫出去。

没说是为钱,还是为什么,总之叫他去,他居然会去,他就不怕死吗?

让我猜不透的是,纸条里还写着让我去。

将纸条撕碎了,我走到门口等他。

我管他是不是想要去送死呢,谁叫他平日里做人太嚣张了。

我只要我的恩恩,即然有这样的纸条出现,恩恩就有消息了。

这五天,可真能够把我折磨得要发疯啊。

“走吧。”他淡声地说着。

该交待的事,他应该都做好了。

与他一前一后走,我抬起头,莫名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是不是早就意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不顾一切地从我身边把恩恩偷走。

但是,他能亲自去,真如纸条所写那样,不带侍卫,他对那人还是了解的。

恩恩现在就在一个狠角­色­的人手里。

我越发的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转折的机会来了,不会刀尖相向了。收藏啊,评评啊,分分啊,亲爱的大大们,来砸倒凤凰吧。 1

《宫妃》凤凰木ˇ第七十九章:寻找恩恩ˇ

步出宫外,就上了一辆马车,二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赶着马车走了一会,就下了车。

在哪里寻找着什么,没一会,他看到一只鼎,然后又拿出一张纸条。

“下车吧。”他淡淡地说着。

我下了车,看着他脸上,浮起了担忧,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下了马车,他左看右看,然后选了一条小路进去。

我也跟了进去,七弯八拐的,根本分不清楚是哪里,但是我没有紧张。

或许是电视电影看多了,我知道这并不能找到我的恩恩。

是的,他又捡到了一张纸条,然后他狠狠地一脚踢墙,眼里戾气顿生。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问,反正我就是不想跟他说话。

定然不会是好事,而且让他还很气愤。

他撕碎了纸条抬起头,看着墙脚边投下的­阴­影淡道:“你可以回去了。”

凭什么叫我回去啊,没有见到恩恩之前,死我都会缠着他。

我也不动身,也不让步,就站着。

他一瞪我,幽黑的眸子里尽是恼气:“还不走。”“哼。”我冷冷一哼,高傲地看着太阳。

休想就这样打发我走,要是他回来,他说没有找到恩恩,那我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恨我的女儿,所以唱了这一出戏。他也说过,我的孩子是杂种,一场戏想打发我,没有那么容易。

他不值得我去信任他什么,我也不会再相信他的了。

“走吧。”他有些不耐烦了。

我就是不走,他倾近身子,黑眸暧昧地看着我:“不走是吗?”

我就不走,他越是要叫我走,他心里就越是有鬼。

我万万不会听他的,他低下脸下亲我的脸,想把我吓跑。

灼热的气息就吐在我的脸上,我瞪他一眼,然后狠狠地一踩他的脚。

有些苦笑,有些叹息:“张绿绮,你要去也就罢了,你知道我们去哪里吗?”

我不知道,他又轻叹地说:“江秀城。”我也吓了一跳,江秀城到这里,可很远的。

他要去吗?他也不怕吗?他能走得开吗?

种种的疑问,都一一地浮上了心头。

他是皇上,他是一国之君,琉璃王朝怎么可以没有人主持大局。

为了一个恩恩,他会去还是不会去?

无论如何,我是决定了去。

往里面还走去,一直走到外面,灼热的阳光照得影子很短。

他从柳树下走,一点也没有迟疑,大步而走似乎不去考虑他是皇上,他得对琉璃王朝负责一样。

我不管他怎么想的,跟着他走。

他寻到了一破旧的马车,让我上去之后,赶着马车就出京城。

心里有些莫名的震动,他不怕送死吗?他决定要去,别人能选择那么远的地方,定也是对他有利的。

掳走恩恩的人,要他去江秀城,大概就是一去不回头的那种。

管他是否能放得下他的天下,他是否腹中自有计谋。

或许吧,他一身是如此自负的人,他怕什么呢?一个恩恩,一个他嘴贱说得杂种,怎么值得他如此的冒险。

我当他是太无聊了,他想找什么乐子和刺激活动他的身手还有思维。

走了大半天,才走出京城去。

终于,还是出了那个宫,出了这个城,心情还是没有放松。

我以前多祈盼能出来啊,如果不是因为恩恩,我也出不来吧。但是如果可以我宁愿恩恩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马车一颠一颠的,都沉默着,隔着遥不可触的距离。

“说说话吧。”他轻叹:“沉默得让人忍受不了。”我不说,嘴闭得紧紧的。

双眼看着窗外,一扫而过的景­色­,却什么也入不了眼。

我不理他,他倒好,还自顾自地说:“绿绮,并不是我故意的,我只是想保护好你们,或许你会觉得我残忍,让你吃尽苦头,做戏如果不做足,岂会让人相信,你看,你的到来我没有杀你,反而得看着你会不会做什么傻事,这一个忽疏,就让人有机可乘虚了。”

真是好笑啊,我心里冷笑着。

他可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这样的问题居然也可以推到我的身上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不是他,我的恩恩,还好好的就在我的怀里。

如果恩恩有什么事,我跟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反正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我可以在乎,我能在乎的。

我自已的事情,只能自已解决,我自已的爱情,早就淹没在一片污黑之中,我看不到,我也找不到。对他,早也失去了希望。

什么都是我的错,好你个梁天野你就什么错也没有。

一出事,男人怎么总是这样怪女人呢?所以,我不屑跟他说话。

“绿绮,我是在保护你,希望你能明白。”

“你想挽回什么呢?”我冷冷地开口。

他觉得,我与他之间,还有机会再开始吗?如果他觉得没有,他没必要跟我说这些的。我不喜欢他跟我还要扯上什么有的没的。

长叹,他低低地说:“你还是不懂。”如带着无尽的伤悲和沉重,压得我心里好闷。

听着车轮嗄嘎的响声,以前的日子,不可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行过。

受伤的我,不想再相信男人,更不想去相信什么是爱。

他根本就不懂爱,他也不配拥有爱。

抱着膝,担忧地想着我的恩恩,这车马劳顿的一直到江秀城,她能适应吗?她会哭,她还不会吃别的东西啊。

如果,到了江秀城,不能找回恩恩呢?

前面的恐惧和未知,压得我­精­神好差。

我们天刚黑的时候,还贪着时间赶路,没想要停下来。

摸黑又赶了一会,才去投宿,结果却只有一间客房了。

进去歇歇脚,也让马吃点东西。

他一直在跟我说东扯西的,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

但是我能看得出,他眼里深藏着的担心,他是想我告诉他,恩恩不会有事的吗?原来,他也担心,他也会有害怕的吗?

别的都好说,只有一张床,就不好了。

二人都好累,都想要好好地休息。

同床共枕,怎么可能呢?但是他是皇上,他会让我吗?

我也没有去想这好事,走到门口,在走廊边坐下去打盹。

他过来说:“绿绮,你去睡床上,我趴着睡就好了。”闭着眼睛不理他,他又说:“你进去吧,我就坐在这里睡。”

我也不让他什么,他在别人的眼里,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在我的眼里,他是我最恨的人。

走进房里,把门都扛了起来。

躺在软软的床上,把全身僵硬又疲惫的骨头都放松一下。

真的是好累啊,我一定要休息好,要吃饭,才会撑下去的。

找到恩恩,然后还要照顾她。

实在是太累了,一躺下去,就沉沉入睡。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了,窗外的雨声哗哗作响,夹杂着雷声,轰隆隆地敲响着,银亮的雷电,把屋子都照得亮晃晃的。

一瞬间,又我乌黑,我想到在门外的他,有些睡不着。

在那里会淋到雨的,外面的长廊,可是只有一点点突出的来挡着雨。

想了很久,还是起来,开了门看到抱成一团的梁天野。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很湿了,闪电如银蛇,划破乌黑的天际,他抬起头看着我,那俊美的容颜在这一瞬间,凌乱又触及人心。

眼里有些软弱,但是很快,天空回复了乌黑,又让人看不清楚了。

“进来睡吧。”

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就进去,将一床被子扔在地上。

他跟了进来,回头合上门,阻止那冷风冷雨吹进来。

带着兴奋地说:“绿绮,你还是如一开始那般善良。”

“哼,就是这善良,让你欺压得我满腔都是恨,梁天野,你要睡就睡在地上,如果雨停了,你就出去。我让你进来,不是关心你,而是你要是病死了,我找到恩恩的机会,就会少一点。”他别自作多情,我与他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再有什么的了。我只是不想发生什么意外,拖延什么时间。掳走恩恩的人,主要目的还是他的。

微微地一叹,他坐在地上,然后拉起被子盖着。

很沉静,一室落地无声的寂寞。不会因为多了雷雨,多了一个人,就变得热闹起来。

我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用意,这路途遥远寂寞,多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多方便啊。

他翻手为云,反面一冷,种种的用意,我一猜就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呵呵。 1

《宫妃》凤凰木ˇ第八十章:险境重重ˇ

一到外面,或许他这个人也有自知之明,我是不会侍候他的。

他尽敛了帝王之气,没有那颇指气使的声音了。

他不仅像普通人一样,会自已去买东西吃,而且还有时照顾着我。

他的转变,并没有让我改变对他冰冷的态度。

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的,他在我的心里,早就是一个坏人。

一路也是担心受怕的,我不管他是否会有人来偷袭,把他切成十八截,只怕我的恩恩,会受不了。

多少天没有看到她了啊,我真想恩恩啊。

那种疯狂的想念,能把一个人都逼疯。

每每|­乳­水涨的时候,我就无法不想恩恩怎么样了。

迷离的雨,像断魂一样,看得就觉得心酸,怎么下个没完没了的呢?

马儿吃力地走过泥泞之处,溅起了脏水。

江秀城,是我最先有记忆的地方,也是认识他的地方。

为什么要选择江秀城呢?那个人,莫非是五公子吗?

似乎是挺有这个可能的,所以梁天野对他是相当的熟悉,所以,他独自来了。

他是不是有预感,会出现这些事,所以夺了我的恩恩。

但是我不想去相信我猜测的,是对的。

心存着某些东西,就会觉得他没有做错,实际上,他有多伤我的心,只有我自已知道了。

但是越近,心里却是越有些明白。

不跟他说话,他也沉默着,无­精­打采地赶着马车。

我将水递出去,他也没看见,我碰碰他的衣服,他转过头来,接过就喝。

总是觉得他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是不是在密谋着什么。

我觉得,我真的很不了解他了。

总是看不透他,但是没有改变的是,他还是很自私的一个人,他不仅有什么行动和计划,他都不会告诉我。

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我知道他并不会一个人来的。

他怎么会舍得冒险呢?他可是九五之尊,会为了一个他口里说的杂种而来,那才真的是可笑。

喝了口水,他望着远处,弯弯的河流,就是离江秀城不远的了。

在这里,他玩弄过我。

他给我服下一粒药,让我心里百般的不安,猜想着是不是毒药,到了最后,却不敢逃走。

后来越发的认识他了,知道他的手腕,也知道和他挑战,等于如卵击石一般。

看着没有多少路,但是进了城,却是三更半夜了。

半夜的狗,叫得很急很凶,冷冷的风,扬荡着每一个角落。

我有些害怕,越发的黑,越是有意料不到的事情会发生。

狗叫得凶,我缩在他的背后。

他放慢了脚步,伸手过来拉我。

我甩来,他又来拉,我还甩开,他再拉,我就没有再放开了。

也许这恐惧与未知危险的江秀城,手与手拉在一起,不同的温度,会带给我一些安心。

我的恩恩,就在这里吗?

我们离约定的日子,还很早。

但是都知道,其实一路上,是有人看着的。

为了恩恩,他很合作,也一路上不怎么说话,更不与别的人多交流,就怕别人能看出他是有密谋的,不过他心思缜密,我也不担心他。

我要是绑匪,我绝对不会相信梁天野的沉默。

他是一个无赖,更是一个人­精­,任凭你天涯海角,他都有办法能制服别人。

他的身手,也是不错的。

走入一长长的巷子,狗叫声静了下来,就只有自已走路的声音。

有些沉重,脚磨起了泡,走一步都很得。

他回过头来,黑暗中黑眸亮着一些光华。

蹲了下去:“我背你。”“不必。”我依然还是冷冰冰地拒绝他。

他不必对我好的,就算是对我好,我也不会原谅他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

他微微地冷斥着:“总是这样子,背你就背你,这么晚了,要是有什么事,你能承担一切责任吗?”说得那么严重,那么可笑。

蹲下了身子,我叹口气,趴了上去。

他的背,还一如从前一样,那么宽厚,他的味道,也如以前一样,有些清薰醉人的。

一高一低,一湖一洼,顶着满天的星光一直走。

低下脸,发滑在他的肩上,披散了一肩的冷清。

听到他呼气的声音,不禁有些叹息。

好想问一句,梁天野,你究竟在想什么呢?可是我拉不下脸去问啊。

他带我到了一个房子里,我有些惊讶,不知那是不是以前逃路的时候,在这里住过的。

他放下我的,站在窗口恣意地看星光灿烂如华,眼里的光芒,那般的锐利还有坚定,似乎嘲弄地对着冷风说:“游戏,不该是由你来玩的。”

我心一惊,有些害怕,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那可是有关于恩恩的。

在地上找了个地方窝着睡,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然后身边还有了个暖暖的物体,不由自主地,总是想靠过去。

早上蒙蒙一亮,我睁开疲惫的眼,发现自已是睡在床上的。

而且那暖暖的物体,就是梁天野。

冷着脸,想甩开他困着我细腰的手,推挤着他,他却不奈烦地说:“别忧朕。”

还这么大牌啊,他也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气鼓鼓地一看他,却发现他睡着了,是该死的好看,他长得很帅很俊美,足有资本做女人眼中的女强人。

而且他的肌肤比我的还要白­嫩­,粉润润的脸上,滑如剥壳的欢蛋,吹弹可破。

他的睫毛很长,如扇子一样会扑闪,如果他刚睡醒的时候,他睁开眼,会流过一抹孩子一样无邪而又纯净的光采。

那时的他,最是动人的。

摇摇头,我让自已恢复理智,怎么看着,就忍不住赞叹起这个男人来了呢?他虽然长得很极品,可是他手段也是相当的极品,谁能承受得了。

越过他跳下床去,虽然动作极轻,他还是惊醒了。

防备的眼神看着是我,又合了上去。

我推开窗,凉凉的风吹了进来,恩恩啊,你是否能感受得到妈妈就离你很近了,就和你同一个城里,小恩恩,你要坚强啊。

他也起身,坐在床上理着妆容,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威严尊贵的气息,还是毕现无疑。

“咳咳。”他轻咳了二下,见我不动半分,又淡道:“鞋。”我管你才有鬼,我才不是你的宫女。

等了一会,他还是过来在窗前找到被我一脚踢远的鞋穿了上去,那是我下床踩到,故意踢远的。

“张绿绮,你好好呆在这里。”

我挑挑眉:“你认为我会吗?”

他眉目一凶:“别跟朕横着来,想死就自已一头撞在墙上。”“我也要找我的女儿。”我抬头镇定地看着他。

他眼里有些不耐烦:“你以为你这样,能找到,笨得人神共愤。”一指狠狠的戳我的头。

有些痛,我拍下他的手指,他总是把我当成什么一样,总是随意地就欺负,指使。

“我不管。”我固执地说。

他手指又戳了过来,我一瞪他,他讪讪然地又放下:“那不是你能去的。”“五公子又岂会放过你。”我脱口而出。

他眼里有些惊讶,也有些赞叹,瞧着我,眼神凭地温柔。

我别开脸,不去看他的眼神如何的温柔,如何的如何。

是的,我能猜到是五公子,他的用心,倒是见鬼去,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他手搭上我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那你应该也能知道,你在只会拖累我,不想小杂种回来吗?”我气鼓鼓地甩开他的手:“嘴贱你再说说看。”看我不扑上去咬死他,总是这样,恨不得让我跳起来攻击他。

他竟然还轻松地一笑,不怕死的手又伸上来,捏捏我气鼓鼓的脸颊:“倒是这样才好,不死鱼一样。”真讨厌啊,我很冷厉地说:“孩子是我的,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是谁,你都不能说我的孩子是杂种,你看不起她,别靠近她,她不是你的孩子。”“不然还是谁的。”他望着风,眼神里有些冷意:“张贤瑞吗?”

这人怎么这样讨厌啊,冷若冰霜地说:“不管你的事,不要你管。你在别人的眼里,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在我的眼里,就是一根杂草。”竟然冷然地笑着,凉凉地说:“你大概不知道,是谁挟持了你的孩子,还要你来的。不,朕的贱妃张绿绮,聪明若知心,只要一细想,她安能不知道呢?”

“踩我会让你很高兴,是吗?变态。”走到门边拉开门。

感觉和他共处一室,也觉得会让全身的细胞生气愤怒。

走到窗边,他还不出来,眼神却是看着我微微的叹息。

我也不管他,径自就往巷子的外面去,好一会,后面终于有了脚步声,浅浅的,沉重的。

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夹着无­精­打采的我。

后面的他,蛮力一扯我的手,然后就跑了起来。

一时之间,又让心狂跳了起来,忍不住回头去看,是不是有什么杀手。

很平凡的百姓,但是这种平凡中,却也夹杂着未知的危险。

走到一个暗巷边,他手快地将他的外衣一脱,然后抱着我的腰,脸倾近了,作势亲吻的样子。

我透过他的发丝,看到好几个不善的江湖人士,正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怕他们发现我在看,侧回了头,靠紧他的脖子。

他暖暖的,温厚的胸膛也急喘着,哼,原来他也会怕啊。

淡香的味道,在鼻尖下回窜着,让我心跳,忍不住加快了起来。

忽然他一吮吻我的耳垂,差点让我没力软下去。

拥抱着我的腰,一手抓着我掐他的手,低低地说:“作戏,要作真。”好几个蓝衣人,似乎找不到,又倒回来走,他变本加厉,在我的耳垂上吻着轻咬着,然后滑下脖子,用力地吮吻我。

有些神迷起来,心跳越发的快,那边的蓝衣人,已经往这里进来了。

我忍不住抱紧他的腰,有些害怕。

他却停了下来,扯着我的手就跑:“还不走,真要发现了。”狂跑得双脚没有力气,瘫倒在地上气愤地看着他,他是故意来占我便宜的。

他流转的眸光,透亮地转到我的身上,轻道:“气什么,朕能亲你多少次了。”

一席话,将我的恨,打压了下去。

他意识到了他的危险,我紧闭着嘴,心里有些酸酸的。

我轻声地说:“我的恩恩,什么时候能找回来啊。”他仰头看着远方:“快了,张绿绮,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PS凤凰吧,昨天没有更,呵呵,所以,那个那个,当然要补偿了,对不对?

我怎么也给你们起哄的声音,来打倒我呢?

明天,后天,双更。

我先埋了我再说,恩恩就要出现了。

梁天野的心声,也要表现出来了。

这个男人,很嘴贱,不过实质上,还是不错的,呵呵。

《宫妃》凤凰木ˇ第八十一章:掳走女儿的男人ˇ

他什么意思啊,听他说这话,心里怪不舒服的。

再走出了闹市里,也不怕有人来跟了。

一个孩子上前来拽我的衣服:“大姐姐,这是一个哥哥给你的。”拿出一个信封给我,嘴里还含着糖菜葫芦吃。

梁天野比我更快,夺了我手里的信就看,我也踮着脚尖看。

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要我只身前往。

他撕掉,轻咳了一下,不想告诉我。

他以为我没有看见啊,我也不出声。

跟着他回去,心里把那地址,暗暗地记在心上。

如果没有错,那人绝对和恩恩有关系的。

吃过饭才回去的,一夜寂无语,他先睡在床上,翻过身去靠着里面,给留着很大的地方。

我也没有上床去睡,而是靠着墙边窝着,我不想和他靠得太近。

幽幽的月光,从窗口泄了进来。

照着他洁净的衣服,轻轻一叹气,看着孤单的月亮,凭地寂冷啊。

到了半夜,听到轻风一响,我微睁开眼皮,看着他从床上跳了下来。

很轻盈,他往这边来,我以为他要出去密谋什么,倒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谁知他走到我的身边,竟然一指点了我的|­茓­道,让我动弹不得。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冷愤地说:“梁天野,你放开我。”“闭嘴,要是不想说话,朕一样会让你说不出来。”扛起我,就往床上放去。

“你想­干­什么?”我低低地叫。

我知道他不会跟我闹着玩的,他说话还挺算数的。

他暧昧地一笑,倾下身压着我,热气吐在我的身上:“你说呢?”

“混蛋,给我走开,我们是来找恩恩的。”别在这里发­骚­。

他还真的亲了下来,压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吻着,坏坏地道:“我知道怎么还你的恩恩了,再和你生一个就是了,何必那么麻烦。”

他说话,没把我气得鼻子都歪了。

恼恨地看着他:“别碰我。”

他是不是­精­虫冲脑,这样的时候了,还有心思歪理着这些。

他笑着,倒在一边,却扯起我的一只手,然后说:“如果我给我找回恩恩,你的脾气,可以改一点吗?”

我不说话,不管他说什么,还是要先找回恩恩才是真的。

“可以吗?”他又轻声地说:“我喜欢你温柔的样子,那半个多月,让我像是做梦一样。”

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啊,真是莫名其妙,又让我的心里,怪怪的。

他点了我的|­茓­道,跟我说这些,他是想代替我一个人去赴会吗?

“别去。”我沙哑地叫了出来。

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却是轻笑地说:“为啥不去,女儿让人抱走了,总不能连自已的女人,也要让别人拐走吧。”

“嘴贱的家伙,放开我。”他去了,必不会是好事。

“听着,张绿绮。”他忽然声音一威严:“好好在这躺着,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得给自已负责,要是你敢冲出去,敢跟人走,好,朕告诉你,朕会把你的女儿,整得哇哇哭。”

为什么,他就是要这么怀呢?明明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担心我的。

却总是这样讨厌,不损我,不威胁我,他就心里不安乐一样。

“让我去。”我轻声地说着。

什么恨他的心,都软了下来。

知道他就是这样口贱,还能怎么样呢?他以为我没有看到吗?“说是要我只身前去,你要是去了,他远远看到,把恩恩怎么样,我会更恨你的。”

他笑:“就你这笨脑子,想到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一瞪他,他才轻笑道:“朕自有妙计。”“我也要去,我远远地跟着,看恩恩一眼就好了,再说,在这里,也不是安全的地方,在街上都让人一直跟着。”

我恳切地要求着,什么自尊啊,早就没有了。

他还是很坏,挑眉一笑道:“让你去,也不是不可以的,这样吧,亲朕一下,便让你去。”真是气死人了,怎么这个时候了,还这样,­色­胚子投胎一样。

我自然是不肯主动亲近他的,但是他也没有意思要带我去一样。

而是坐了起来,拉下发带,一头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好,我亲你。”我知道他要怎么去了:“我真的好想见到恩恩。”他回过头来一笑,一脸的得意,但是还板着脸又给我冷然地下着命令:“要是给朕搅黄了,朕让你吃不守兜着走。”

虽然这么凶,福利还是没有放过,痞子低下头,满头的黑发落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气息压得我浑身不安。他解了我的|­茓­道,让我主动去吻他的脸。

他不安份,不满足到仅是脸颊的亲吻,捧着我的脸,细细地,深深地吻着我的­唇­,掬取着我的温柔与甜蜜。

脑子慢慢地,竟然飘浮起来,什么也记不起来一样。

呼吸急促,跟他争口里的空气,他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口腔和鼻腔,脸通红着,他才肯放开我。

眸子流转间,光采夺人,点点我的­唇­:“这一个吻,朕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绿绮啊,有些东西,你真固执,有些,你却不肯接受,活该你受罪,你要是把你的脾气改改,你也不会觉得朕有欺负你。”怨恨他的强夺豪取,讨厌他的自以为是,抱着膝坐得远远的恨恨地看着他。

心里却百般滋味飘散开来,看他打散了长发,然后就绾了起来,弄成和我差不多一样的,然后是衣服,勉强挤下我的一件外衣,背后看起来,还真的有几分相像一样。

不过,他很高,这是一个大缺点,和我的区别很大。

他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蹲下身子看着我:“这不就好了。”“哼。”我冷哼,他自作聪明,可别弄巧成拙。

天微微亮的时候,他又三申五戒,要我只能远远地跟着,否则,他那人也只能是这样的了,动不动,就来威胁的,多了就当废话。

不过听着,却是安心的。

他总说要弄哭小恩恩,我宁愿听到她的哭声啊。

忐忑不安地吊着一颗心跟着跟他走,到了很远,他先,我后。

河面上风生浪起,比起城里,更是要冷上三分。

风刮起他的衣服,猎猎作响,我似乎能感觉到他脸上那认真的神­色­一样。

这一次,是非比寻常。

停了下来,就在小水沟里洗着衣服。

装就要装得像一点,连脸也是抹得乌黑的。自然也遭到他的嘲笑,不知死活的人,只会这样笑别人。

他要面对的,才是危险。

他坐在木板桥上,脸看着河的对面,长发四散飞舞着,周边,一个人也没有,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难道,我是那样的吗?他把我的动作,还有样子,还有仰头的那模样儿,学得维妙维肖的。

等了好久,以为等的人,不会再来了,或者被发现那是梁天野,并不是我。

他易容术虽然厉害,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学不来的,就是气息。

听到了脚步声,我竖起耳朵听着,也不敢多看。

好一会,听到了声音,低低沉沉的叫:“绿绮,你来了。”我有些叹气,这个声音,是我最不想听到的。

是张贤瑞,他依旧还是那般的高大,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偏偏,却是他。

《宫妃》凤凰木ˇ第八十二章:换我虐他ˇ

梁天恩心里不骂死我才怪,算了,我何必在乎他的反应呢?

我的事,关他什么事。

张贤瑞没有走过,而是站得远远地看着。

“孩子。”梁天野用着温婉的女声说着话。

张贤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绿绮,再过几天。”“我只要恩恩。”他用我任­性­的声音说:“要她好好的。”“她很好。”张贤瑞仰头看着天­色­,恳切地说着:“绿绮,这是我们走的最好机会,跟我走吧。”想整死我啊,还是最好的机会,一­棒­子差点没有打在自个的脚板上,梁天野会虐死我的。

也无心洗衣服了,索­性­认真地看着。

梁天野轻笑:“我不会跟你走的,我问你,你为什么把我的孩子掳走。”我一惊,是他吗?黑夜里的刺客,会是他?他不是张贤妃的哥哥吗?他一家子都在京城。

张贤瑞却说:“绿绮,我们可以在一起过好的生活,我,你,还有恩恩,我会把他视为已出,梁天野待你如此冷狠,你还要再回到他的身边去吗?绿绮,以前是时机不成熟,我没有站出来,现在你不必怕他了,他到了江秀城,他就绝对飞不出去,我们可以带着恩恩,远走高飞,过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是你一直都想要的自由,还有一个能懂你,爱你的人。”

吞吞口水,觉得心跳得有些快,眼皮也直跳的,估计梁天野一心想把我劈了。

这江秀城果然如梁天野所料,已经在五公子的控制之中。他在试图说服那个我,我倒是要看看,梁天野怎么说。

他却笑,娇媚地说:“你以为我会爱你吗?你凭什么要我人爱你,你没有皇上好看,没有皇上的地位高,我会舍本弃末吗?而且,我和他是夫­妇­,我们还有个女儿,我会一生一世,跟着他的。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别看我们打打闹闹的,其实,我心里只有他。”我差点没有一头栽在水里,捂着心口想吐,这么恶心的话,只有他能说得出了,也太不要脸了,亏他还是一国之君的皇上。

说出这样的话,没恶心死我,也叫人听了笑掉大牙。

张贤瑞也觉得好莫名吧,疑惑地叫:“绿绮,真的是你吗?”

看吧,曝光了。

他一转回脸,张贤瑞就开始往后跑。

他速度极快,梁天野也很快,追逐了起来。

梁天野回过头来看我,眼神一深,又改变方向朝我跑来,指尖一弹,银光一闪,只听到我背后一声悲叫,往后一看,一个黑衣人已经躺倒在地上了,银亮的镯子在地上还转着圈子。

“走。”他扯住我的手往一边跑。

力气大得很,抓得我的手腕好痛,极速地逃离这里,他才放开我,冷然地擦着脸上的妆,还用刀子眼不停地看着我,冷怒地说着:“张绿绮,你和他,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你管,现在你只要把我的恩恩找回来。”关进冷宫,他以为我能逃去哪里去吗?他甩开我,真的生气了,一个人往林子外走去。

恩恩有点消息了,这样我也微微地放心一点。

张贤瑞啊,你真的想要和我一起吗?那为什么要掳走我的恩恩,你是在为五公子做事。

梁天野当时一吓,就吓得他脚软,我以为他是个无用的角­色­,扶不起的阿斗,越发的看不起他。

安知他知道大势已去,早在城外密布巢|­茓­,待得机会就扳倒梁天野。只是那时的软弱,只为了得以保身,让梁天野以为他很无能,就小看了他。

不管他们怎么斗,我是无惧于这些的,我相信狐狸是有安排的。狐狸太狡猾了,他能坐得上帝位,他就有本事搞定所有的一切。

吃饭的时候,一人一边,他冷着脸不说话。

拿出银针,细细地试过饭菜才吃。

我倒是不怕,反正张贤瑞在五公子的身边,他是不会伤害我的。

吃过之后,他结了自已的帐就走,我浑身上下,哪里有钱啊。

低低地叫走到门口的他:“喂,给点钱。”他冷哼,就是站着,也不说给,也不说没给。

我轻咳了二声,别这样闹着玩,都不是小孩子了。

他却很傲地说:“求人是这样求的吗?”

给你三分颜­色­还开染房了,不给就算了,谁想求你了。

掳起袖子,凶巴巴地对着小二说:“我没有钱,洗碗可以。”用劳力来付费吧,谁叫我穷呢。人情冷暖啊,马上掌柜的也凶恶地骂了我一些难听的话,打发我到后院去洗那堆积如山的盘碗。

他就花了银子在后院看我洗碗,坐在躺椅上晒太阳,五官也傲慢得像是我欠了他的债一样。

洗着觉得心里憋屈得很,泪水就卟卟地落下。

他淡道:“知错没。”我有什么错,这个神经病。

“你和张贤瑞,打算逃跑吗?”他又不甘心地问着。

他心眼真小,要是换成张贤瑞说爱我,说我心里只有他的话,梁天野岂不是要气得爆炸。

凭什么,每次都要他来虐待我呢?我心有不甘,我心里也存着怨恨。

跟他硬对硬,总是我受伤,我得改变着方式才是。

到这里来,不是来跟他斗气的,很重的压力,担在肩上,我想轻松,也轻松不起来。

看着闲闲坐着晒太阳的他,轻声地说:“你想要知道我心里对你的想法吗?”“说。”他老爷般地下命令。

我说你个OOXX啊,指着一大碗的油污水:“你把这个喝了,我就告诉你。”“你不就恨我吗?无所谓,我倒是没有试过让女人这样恨的。”

敢情是当体验来着了,我可没有他的轻松心情,存心就是要他喝了这碗污水。

“梁天野,你也知道,这是表面的,你妆成张贤瑞来试探我,你很失败,因为我们之间有着……。”他眸子一深,冷然地瞧着我。

说到紧张之处,我没说了。

低下头洗着碗,他气燥地站了起来:“说。”“把这碗水喝了。”示意着放在一边的。

他看看我,看看水,眼神如刀,要把我劈开掏出心来看。

“我们以前相会的地方,挺浪漫的,他给我喂东西吃,我心里就觉得……。”还是任他自由去相象发挥。

他要喷火了,我还继续说着:“那天你生辰,眉来眼去一翻,于是,相约就到了柳树林里,我跟他说……”

他脸­色­黑得像是包公一样,咬牙切齿地狠瞪着我,然后端起那碗污水,咕咕地就喝了个­精­光。

我笑得惬意,原来虐待他,真不错的感觉。

双手油污往他身上一抹,他恶狠狠地说:“张绿绮,要是不从实招来,朕把你废了。”“无所谓,我不在乎那什么妃子。”心情一个轻松啊。

像是积压了很多的­阴­雨天,终于看到阳光了。

梁天野啊,你也有弱点。那我就要好好地一雪我满腹的仇恨了,一碗污水,就会让我说出来,岂不是让你太轻松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真的很郁闷,网络不知怎么搞的,总是连接不上,幸好我一直在试,终于搞定了。要不然我说的二章没有更新,大家会不会踢飞凤凰。

不过凤凰说话还是算数的,如果网络不好,我就出去外面找网吧也要发上去。

呵呵,废话多,小梁要受虐了,我老早看他不顺眼了。呵呵。 1

《宫妃》凤凰木ˇ第八十三章:故计重施ˇ

我很凶悍地一擦手一叉腰:“把碗给洗了。”他抠着喉,想让自已吐出来,还真的吐了一些。

难受得脸­色­有些沉黑的,扶着墙角,有些狼狈。

用吃人的眼光,狠狠地一瞪我:“张绿绮,别蹬鼻子上脸的,说。”

“洗碗。”我跑到椅子上去躺着了。谁叫他想虐我,我怎么就不能反虐呢?只要你有弱点,同样也是可以让人踩在脚底下的。

他倾低身子,危险地看着我。

我得意地一笑,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

一手揪起我胸前的衣服,半扯起我的脸看着他,冷然地吐出字:“给朕说个清清楚楚。”“洗碗。”我很坚持,我就要虐回你,怎么样。你看我,你揪我的衣服,我就会怕你啊。

他却冷哼:“还要不要你的恩恩了?这么大声,这么拽跟朕说话。”

要,我当然要我的恩恩了,真讨厌,用这个来做理由。

闷闷地说:“放开我。”抬起一脚,踢在他衣服上。

他有些恼怒,看着衣服上的黑脚印,想拔个­干­净的,又觉得失了面子。

我淡定地将以前的事,又说了一次。

中间,他还找出一些细节来问个一清二楚。

我现在才知道,威严不言于­色­的他,竟然如此的婆婆妈妈。

盘问得只差没有告诉他我穿多少件衣服了。

都说一国之君啊,金言玉语,他说的,废话没有二样。

或许,出了那皇宫,他才多话了起来。

人都是有二面的吧,一面一面各不尽相同。

一肚子的闷气,回到那间四面是墙的小房子,苦等着绑匪的消息,我对着墙壁生闷气,不再跟他说话。

他心情却是极好,买了挺多吃的,大有今天不吃明天就没得吃了的心态。

我才不相信,他没有暗里带人手来。他何必在我的面前摆出这么一个姿态,别想要我怜悯他,跟他多说几句好话。他现在想讨好我,我也得记着以前他对我的恶态。

也长叹一口气,心里藏着很多恨的,可屡屡面对他的时候,似乎能很轻易就消弥掉。

“吃点东西吧。”他碰碰我的手。

狠狠一瞪他,不许他碰我。

这个可恶的人,虽然喝掉了一大碗油污水,可是还没事出有因一样,吃吃喝喝的。

我真怀疑,他是出来放松一下,旅游一下的,哪里是为了恩恩而来。

高傲地坐着看我,似是思量一样,然后他道:“真闹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这么多气可以生,也不知道自个原本就不好看,一生气,见鬼一样丑。还总是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脸,朕的妃子,个个不是温柔如水,笑脸相迎。”

“哼。”那他找她们去啊,没叫他要来守着我,还防着我逃跑。

他又自言自语地说:“可是朕,还真陷在一张丑脸上了。”心被他的话一撞,竟然有些柔软。

唉,我也长叹,恩恩有我这样不思上进的妈妈,是不是一个错误啊。或许他的轻松,让我紧张不起来。

“张绿绮,你心里,是否有过朕?”他淡定地问着。

却是比往时都要格外的认真。

我不答他,他就一直直勾勾地看着我。

垂下眸子,打了点水来洗脚,冰凉的水泡着脚,让一身的燥气都平静了下来。

看他还在看着,我擦净水穿鞋子:“想知道吗?把这盆洗脚水给喝了。”他拧起眉头:“别跟朕玩这些。”“爱喝不喝。”我爬上床去侵占着,四肢伸大,没有他的地儿。

明天我一定要四处去找恩恩,哪怕是骗张贤瑞也好,抱了恩恩,到时再离开他。他掳走我的恩恩,我岂会再与他一起呢?

心里对他的欣赏,早就减少了几分。

或者淹没在梁天野这呛人的酒里,泪水带着苦涩,比那一潭秋水,要来得让记忆更深刻。

闭着眼,却睡不着。

听到一些咕咕的声音,似在喝水。

心里一惊,他不会真喝我的洗脚水吧。

正要睁开眼睛看,他却扑了下来,压在我的身上,酒气袭人,恶狠狠地说:“张绿绮,你说。”“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他的脸板得更长了:“什么也不许问,只许说。”

我对他,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就连这些,也要问个一清二楚。高傲尊贵如他,也会喝我的洗脚水吗?连多想一下,他也不允许,就怕我会笑出声来一样。

他的眼里,有着不可能逃避的火焰。

他现在,逼切地想要知道,我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神,避了开来说:“很迷糊。”

“什么很迷糊,有是吗?”他双手抓回我的脸,捧着不许我逃开。

“那没有吧。”我轻淡地说,眼光看着他的下巴,生出了一些黑渣渣,格外的成熟与稳重一样,与他做的事,一点也不相合。

他努力让自已成熟,自有风范,但是他又甩不脱心底里­性­子的最真。

我对他,真的很迷糊啊,有时吧,轻淡迷蒙中,带着一些解不开的酸涩之意,有时又把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回头一想,错的只是­性­格不合。

我的说话,惹他生气了,愤慨地堵住我的嘴,狠狠地吻着。

我紧咬­唇­,不让他进犯。

他可恶极了,竟然呵我的痒,让我忍不住叫了出声,他就进占我的口,吮吻着我的­唇­舌,双手还不停地在我的身上点着火。

说不出话来,力气也没有他大,他想□我。

他的身体告诉我,他要我。

吻住我的­唇­,一手控制着我的双手,然手拉了头巾就缚住我的手在床头上。

无力的哀叹着,他凭什么总是这样子啊。

狠狠地咬着我的耳朵,痛得我缩着身子,泪从眼缝里滑了下来,无声地哭着,但是,他并没有放过我。

狠狠地要我的身子,要我的反应,要我求他。

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他在我的耳边说:“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女人说不爱的时候,就是爱。”

真可恶,我怎么就放下心来,与他同居一室呢?明明知道这只­色­狼是­色­中饿鬼的。

泪泊泊地流着,他点了我的睡|­茓­让我沉沉入睡。

梦里,不知道心又被他伤了多少,睁开眼睛,一室凌乱而又暧昧的气息。

他不在,我也不想去找他。

泪流得我眼睛很痛,身体也很痛。衣服穿得好好的,手还被缚在床头上,动动脚,居然也不能动弹,该死的梁天野。

都是粗布,难以磨脱,无力地叹息,我怎么甘愿就这样等着。

灵巧的手指,慢慢地转动着,去扯那结头。

弄了好久才有些松动,然后挣脱了双手再坐起来解脚上的。

恨啊,该死的梁天野,卑鄙无耻的梁天野,拖着酸累的身子跑出去。

跑到河边去,也没有人来找我,那我跑到水云轩里去,也没有人。

会在哪里呢?我想起我最初有记忆的地方,就是那曾经住过的小房子。

当我急冲冲地跑去,四处都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还有血滴,间间房子找找,都没有人。

心蓦地跳得快了起来,看着没有­干­固的鲜血,我想应该还没有走远。

往后面被践踏过的林子里跳去,一路上,还能看到有血迹斑斑。

看到了几个人翻飞打斗,那白衣飘飘的,自然就是可恶的梁天野。

另外几个,我倒是不认识。

“把恩恩还回来。”梁天野双手捏着一个男人的下巴,让别的人都不敢近身。

蓦然,听到了娃娃的哭声,张贤瑞抱着一个孩子站在林子的那一角,淡定地看着。

梁天野停了下手,威严地看着张贤现在,冷厉地说:“朕早知你心存谋逆,张贤瑞,他给你什么好处,朕一并给你,把张绿绮的杂种还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还有一章哦,可能要十一点左右。 1

《宫妃》凤凰木ˇ第八十四章:自愿送上门ˇ

真气恼,他说话,能不能说好一点。我的孩子,他总是口口声声地说是杂种。却又要霸占着,不顾身份地偷走她。

张贤瑞却冷笑:“最尊贵的皇上,你是在求我吗?”

梁天野冷哼:“朕是命令你,张贤瑞。”他也笑:“你以来,我会受你威胁,要是怕,就不会这般做,并不想多与你纠缠,梁天野,是你自找的。”“放了孩子,是男人的话,朕跟你决战。”梁天野转动着拳着。

单看身子,他就比张贤瑞还差点。

我也希望他能放下啊,我好怕伤到恩恩。

她在哭什么,是不是饿了,还是被伤了?只希望梁天野能快点要回孩子。

她一哭,我的心就软成一团,如果不是抱着树,定会跌在地上的。

“你不是说是杂种吗?还要。”他冷冷地一笑:“这孩子,可是琉璃王朝的长公主呢?我跟绿绮说,把孩子打掉,我带她逃出去,奈何,她是个固执的人,她就是要这孩子。”

是啊,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

可是张贤端,你这样做,也不好,我不喜欢这样子。

梁天野虽然敏感地知道要发生些什以,也知道张贤瑞潜伏着想做些什么,就把孩子从我身边偷走,可是你,我也无法去谅解这么一种行为啊。

梁天野的嘴巴闭紧,没说什么。

张贤瑞又道:“你伤害绿绮多少,我都看着不忍,梁天野,你要回这个孩子,还想伤害她吗?”

梁天野却淡道:“我和她之间的事,她乐意。”我气晕,这个时候,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要是张贤瑞一个心狠,一砸恩恩,我死也不会原谅他的。

张贤瑞冷冷一笑:“你以为绿绮是谁吗?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够了,朕不是与你来谈朕的妃子,朕是要来解决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他身子极快,朝张贤瑞扑了过去。

张贤瑞跳开,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一抹白­色­的人影在绿林密处若隐若现,他们跑得远了,我也跑上前去看个仔细。

打斗声停了上来,好些黑衣人围着梁天野,我还看到一把雪亮的大刀横在恩恩的身上。没吓得我魂飞魄散的,那个是五公子。

有着和梁天野几乎一样的五官,却要­阴­冷上几分。

­阴­谲的眸子看着梁天野,复杂着,狠着瞅着梁天野看。

梁天野倒也是不怕,挑挑眉说:“朕早料到是你,放你一条生路,还不知满足。”

“今时,你能说出这般嚣张的话,我倒是好笑,你究竟,还要不要你的女儿。”五公子夺过张贤瑞手中的孩子。

梁天野挑眉一笑:“这杂种,朕岂会要。你也是皇室中人,你理当知道,尊贵的血脉,半点不能污杂了。宁可不要,也不可随便。”

“是吗?那你来这,岂不好笑。”五公子一掐我的恩恩,她的哭声更大了。

我忍不住了,我想跑出去。

我听到这哭声,心如刀割一般的痛。

如果我没有来,他是不是,也是这样不管恩恩。

他看着五公子,依然淡定:“朕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因为你是朕唯一的兄弟了,朕不是为了这个杂种而来,而是为了我唯一的兄弟而来,你当知道,四弟他让我杀了,朕剩下的,不多。”

他说的这些,我不太明白。但是心我心里好冷,他说出这样的话,压根就没把恩恩放在心上。

五公子岂会听他这些,这­阴­厉的人,心里的恨一旦爆发,必会摧毁别人最在乎的一切。所以,梁天野要说恩恩是杂种,让五公子觉得没有价值吧。

“跪下。”五公子傲然地抬起下巴,对着梁天野说。

他与梁天野的­性­子,倒是有几分相像的。

梁天野岂会跪,威严地说:“朕是一国之君,岂会跪你。”“是吗?”五公子手一扬,一支蓝幽幽的针就在指间,对着恩恩就要一Сhā。

他真的不要恩恩,他一点也不怕。

可我受不了啊,我扑了出去,跪在地上大声地叫着:“别伤寄我的孩子,求求你了。”他不跪,我跪。他要尊严,我什么也不要。

他有尊严,他可以不顾恩恩,我不行。

五公子瞧着我笑:“倒是有一个,绿奴啊,你是否还认得我。”我抬头看着他,眼里盈满了泪水与哀求:“请不要伤害我的恩恩,我求你了。”这张脸,在我的记忆中,是模糊的。

梁天野冷喝:“张绿绮,你还不回来,是不是要朕废了你的封号。”

我仰望着五公子,贪心地看着他手里的我孩子。不管梁天野的什么威胁,我知道我不该出现,但是有最深的感情,是无法理智去面对的。

“要你的孩子吗?过来抱啊。”五公子挑挑眉,眼里邪气尽现。

我站了起来,不顾梁天野焦急的叫唤,还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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