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啊。”五公子冷笑地看着我身后:“我的针,可不听使唤的。”
我回过头去哀求梁天野:“求你走吧。”
我知道我是送羊入虎口,可是我愿意,为了女儿,刀山火海我都要上。
谁也不知道,我有多想念我的恩恩,做梦都想着。
走上前,伸出手正要去抱,五公子轻笑着,把孩子给我,手里的针,不含糊地往我手腕里扎来。
张贤瑞轻声地叫:“主公。”针扎入肌肤中,很痛很痛,差点手一软抱不稳恩恩。
咬着牙忍住这痛,紧紧地抱着女儿,是我的恩恩啊,哭得多惨。小脸都绯红一片,还挂满了泪珠。
还没有来得及安慰她,亲亲她,一把冰凉的大刀就挂在我的脖子上,张贤瑞冷声地说:“别上前来,否则……。”我抬头看他,他别开脸,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恩恩似乎有感觉一样,她知道我是妈妈吧,她急切地寻找着我的□,哭着隔着衣服用力地□。
轻拍着她,心终于有些放下来了,我找到了恩恩啊,隔了那么久,差点没有把我折磨疯了。
张贤瑞带着我先走,回头瞧瞧梁天野,黑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五公子一个口哨,箭嗖嗖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关于他,我也不理了。
将恩恩的脸塞入衣服里,让她吸着|乳水,她才停了哭声。
也不知道,她饿了多久,可怜的女儿啊。
“绿绮。”张贤瑞轻声地叫。
我没有理会他,顾自拍着恩恩。
“她一路上,也没有饿着。”
我轻笑,淡嘲地说:“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掳走我的女儿,想引梁天野上当,你不是知道,他对我很狠吗?现在我是你们的人质,又怎么样,他岂会把我放在心上。”
五公子浅浅一笑,欣赏地看着我,阴阴的神色布满眸底,自信地说:“他会来的。”
关于他,我很不屑,可是现在我在他的手里,我心甘情愿,只要恩恩在我的身边。
半露的手腕,看到那一点点的乌黑,带着点蓝色,丝丝生痛。
我不敢让恩恩喝太多奶,我不知道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她黑了,瘦了,在我的怀里睡着,就如可怜的小猫咪一样。
他们蒙了我的脸,让我一直走着。
似乎有些坑坑洼洼的,时不时地,张贤瑞会扶我一把。
到了一个废旧的山庄,走进里面,却是华丽至极。
五公子高高地坐在那伪皇位上,自大地把自已当成了皇上。
他对着我眯眼一笑:“张绿奴啊,我败就败在你的手里,终是将你给引出来了。”
我看着怀里睡着的恩恩,轻声地说:“是的,我来了,五公子,我对你又有什么利用呢,我送你一句话,你连小孩子也拿来利用,你这样的人,永远是成不了大业的。”
真正的帝王,岂会是这般。
他眼里冷光一盛:“掌嘴。”张贤瑞轻声地叫:“主公,她不是有心的。”“这贱人,真不知道为什么值得你喜欢。”他冷然地刮我几眼。
“请主公放过她吧,主公现在什么也不必做,很快就会得到天下了。”他邪邪地看着我一笑,点头道:“倒也是。有人放了只狼在我的身边,潜伏着,却不知他亦中了我的计了。他的时日,安能太多。”我心里一惊,心卟卟地跳,难道刚才他中箭了吗?
我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啊。梁天野虽然贵为帝王,但是身手是很不错的。
五公子似乎早也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以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他准会杀了我,何必留我到江秀城,还骗说我小产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二更完毕了。 1
《宫妃》凤凰木ˇ第八十五章:辛酸的自由ˇ
他把我关了起来,在黑黑的房子里,只能从那小窗口里,泄入一点的光芒,一到傍晚,便漆黑一团。
恩恩吃饱了,睡得很熟。
暖暖的小孩子,安稳在我的怀里。
终于觉得心都安稳下来了,我知道其实很不理智,不过一个母亲在自已的孩子面前,是很少能保持的。
我宁愿受制于他,也不愿与恩恩分开了。
我又宁愿,梁天野什么也不理,也不问,不要管我们了。
这样五公子也就拿我们没有办法,我才不想连累他。
张贤瑞送饭来,对着我,幽幽地叹息,什么也说不出口,就看着。
我吃完了饭菜,优雅地擦擦唇,淡声地说:“我中的毒,会不会影响到恩恩。”她还太小,还是要吃奶的。
他轻声地说:“不会,会刺激到你的脑子,很痛。”“哦。”我轻声地应着。
这样倒不怕,我痛一痛,没有事,恩恩可以不饿肚子就好了。
“绿绮。”过了一会,他低低地说:“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恩恩又饿了,转醒了扭动着,小手乱碰着。
我垂下眸子:“你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我会求五公子放过你的。”他轻叹地说:“他不会难为你的。”“是吗,出去吧,我女儿饿了。”我一点也没有心思去想,他是否会放了我,那是不可能的事。
处境难,未来难,健康难,什么什么都很难,和恩恩一起,就觉得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能带给我勇敢去面对所有的勇气,这是与我最亲近的人啊,我的女儿,我的恩恩。
她总是醒醒睡睡,不太安稳,握住她的小手,她才会睡过去。
到天亮的时候,那刺眼的光华从窗口泄进来,恩恩已经醒过来。
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看着我,居然就露出了没牙的小嘴朝我笑。
这一瞬间,心软糊糊的,仿若万顷的沙,顿时倾泄了下来,埯没了我所有的感情与世界。
笑着亲吻她的脸:“妈妈在恩恩的身边。”
恩恩的笑,恩恩的哭,恩恩睡觉,都会让我看得入迷。
手腕间的蓝印子,我压根没有放在心里一般,只要她好好的,做妈妈的,可以为她承受所有的苦与痛。
她尿湿了小衣服,却没有衣服可以换,我脱下自已的外衣,给她包着,拍着她的背轻哄:“恩恩不哭,不哭。”逗着她,直到她露出一丝笑容,才安心。
冷淡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会笑得出声。”是五公子,也不知他瞧了多久了。
我放轻声音,不想吵到恩恩:“你不懂的。”一天到晚,只会算计的人,怎么会懂这心头之处,最柔软的感情呢。
哪怕是掐她的小手一下,都会让我心痛着,他不懂的,他们都很自私到只有自已才是最注目的。
“你变了。”他淡道。
我笑,我本来就不是以前的张绿绮,当然不会是他。
“我会放你走。”他淡定地说:“你对我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是啊,在我的身上,已经下毒了。
“谢谢。”我也淡淡地回答。
他却笑:“我倒以为他很在乎你,看来不是,他已经回京城了。”心里有些失落,却也没有什么,他这是以退为进,越是紧张,五公子才越会抓住我不放。
五公子放我,也不只是为了我没有价值,他给我下毒,还是想梁天野来找我的,而他,也不能长驻在这里。一旦梁天野大义灭亲,他会死得很惨的。
下午之时,张贤瑞打开了石室之门,满地的阳光有点刺眼。
我一手挡住,眯起眼看着他背光的脸,有些迷糊,有些黑暗得看不清楚。
“绿绮,我带你走。”他过来扶我。
我叹气,摇摇头:“你以为还能回到以前吗?”我以为我认识他,其实我也不认识他。
他轻声地说:“绿绮,我知道之前对你有隐瞒,我张家一门都得效忠于五公子。”甩开他的手,我有些讨厌地说:“别说了,没有什么意思。”我不管他效忠什么,只是发生这些事,早就不可能在一起的了,我也不是只想求其找个男人依靠,呵护,不是这样的,没有感情和冲动了。
“难道你还想要再回到他的身边?”他轻叹地叫了出声:“你会受伤的,绿绮。”我的路,似乎他们都管得太多了。
我断然不想再回到他的身边,现在不能,以后也不想。
抱了恩恩就往外走,天大地大,我就不信,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五公子悄悄地带站人马撒走,放开了我这个饵,而我,将会对他产生某些影响。我想是因为我手腕中的毒,我但希望,他不会来。
寻了个破庙先歇歇脚,喂饿醒的恩恩。
小奶娃儿天天都要吃好几次,却还是很乖的。
出来在外面,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也没人来侍候我,更没有经济来源,不想连带女儿都饿死,就必须自食其力了。
熟睡的恩恩放在树荫下睡,自已下了水去捕鱼,捡的绳子编得双手发红,放了网下去,就将挖来的蚯蚓扔到水里去。
等了会,挺大动静的了,就游水到一边,将那网拉起来。
还不错啊,虽然跑走了不少,可是还有四五条,兴奋地用柳枝串了,背起恩恩就去市集上卖。
不管怎么样,不能饿着,恩恩的奶水不能断了。
天无绝人之路的,只要会想,会做,没有男人,一样能养活自已。
约莫过了二十天,我心安稳下来了,我想,没有人会来找我的了。
而等我凑够了一定的钱,我一定要离开江秀城,这里梁天野还会找来的。虽然他口贱,但是我有个认知,他一定会来找我。
恩恩也壮实了不少,我背着她拖着沉重的鱼到市集上去赶晚上的菜市场。
这里临江,鱼是挺多的,价钱也不太高。
我站了很久,还没有卖完,恩恩一到傍晚,又要喝奶的,我走来走去,抖着她,哄着她。
再等一会吧,如果一会没有人买,妈妈就带你回那庙里,我们吃鱼汤。
“咳咳。”二声清脆的咳嗽声,让我转回头来看。
他一身素衣,站在木桶的前面,垂下眸子说:“还有多少?”
没应他,心里叹息,他来得太快了,我还没有凑够银子来逃走。
出来也方知难,以前的锦衣玉食,还嫌无聊得没有自由。
一旦有自由吧,其实要面对的,不止是风花雪月无人管那么简单。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同样很无奈。
看似简单的捕鱼,可是一个人,要拖那么重,岂是那般容易的。
还得担心着睡在树荫下的恩恩,要是有什么靠近,我一时没看到,那会让我恨死我自已。
我不知道,我是否欠恩恩一个美好的人生。
我一心一意想带她逃出皇宫,而出来,我能给她什么。
我总是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沉默地看着他。
他淡声道:“还好吗?”
笑笑,点点头:“挺好的。”“先去吃个饭再谈吧。”他看一眼我背后的恩恩。
我心思飞快地转着,没有拒绝他,跟着他走。
在一处雅静而秀丽的房子里,古色古香的装饰,可以看得出这里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我解开绳子,他在后面把恩恩抱了下来。
他抱着看,恩恩竟然也不怕他,慢慢地收住了哭声好奇地看着。
梁天野眼里布满了温柔的神色,看着恩恩,眼里有一种骄傲的光华。
他小心翼翼地去碰恩恩嫩嫩的小脸,惹得恩恩扯开唇笑着。
“恩恩。”他轻柔地叫,似乎怕吓到他。
我眼酸酸的,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叫恩恩。
“朕的女儿,朕的公主,受苦了。”他轻叹,抱着恩恩,用脸去贴着她的小脸,无比的感叹。
好,只要他承认,倒是挺好的。
我想,如果他不来,我以后也会找个疼恩恩的好人家,送给他们养着。
手腕中的毒,如根刺一样,让我知道,我不能看恩恩一直到大。
五公子放我离开,不会那么简单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呵呵,下午还有一章哦。 1
《宫妃》凤凰木ˇ第八十六章:伪装无情ˇ
他看着恩恩,怎么逗,她还是扭动着身子哭。
抬头轻语:“怎么了,为什么老是哭,是不是病了?”
“是饿了,给我吧。”
接过恩恩,看看这里,也没有什么内室的。
只能转到窗下去,撩起衣服给恩恩喂奶。
那不要脸的人,居然还绕过桌子来看,我又转过身去,他竟惦起脚尖看。
有些恼气,一脚往后面一踩:“走远点。”他冷哼,按着我的肩头:“别动,你以为朕看你吗?有什么好看的,朕看的是恩恩。”“你不要再叫她杂种了,我听了不舒服,她也不是什么杂种,虽然你之前这样叫,是嘴贱,是出于一种保护,可是我还是不喜欢听到。”女儿是要用来疼的,不是用来这样叫着玩的。他笑笑,伸出手去握恩恩的手。
发丝垂落在我的耳边,有些痒痒的,让我全身毛细孔都竖了起来。
温热的气息,轻柔地在脖子上萦绕。他拉着恩恩的小手轻叫:“恩恩,来,叫父皇。”
会叫才有鬼,但是不想破坏了这样的气氛。
如果我不在了,我还得多仰望他多照顾一点恩恩。
他左手圈过我的腰,微一使力,就将我圈在他的怀里。
暖暖的胸膛让我想叹息,他的手指,轻将我的发缭到耳后,低低地说:“绿绮,别再和朕斗气了,你应该知道,朕有些时候,是出于一种保护的心态。”知道又如何,可是日益深长的讨厌,已经生根了。
扭下身子,他却不放开我,还圈得紧紧的:“你别以为朕就真的无情,绝情。”“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低下眸子看着恩恩的小脑袋。
“随便。”他满不在乎地说着。
那死痞子,为什么不肯放开我的腰呢?
喂饱恩恩,轻拍着,让她咽下奶去。
黑白分明的眸子,瞧瞧我,瞧瞧后面的他。
他轻声地叫:“恩恩,恩恩啊,朕的长公主。”把孩子给他抱着,我坐到桌边,自顾自地吃着准备好的丰盛饭菜:“你来干什么呢?”看我的笑话吗?看我过得这么惨兮兮的吗?
他抱着孩子晃着:“来接你们啊。”
真好笑,他以为我还会再回到皇宫里去吗?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淡然地笑道:“回去吧,给恩恩一个好地方。”“我不想回去了。”拼命地扒着饭。
他用凌迟的眼神,一直看着我,良久才说:“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看到你就讨厌。”
“你还喜欢张贤瑞不成?”他挑挑眉:“叛逆之人,岂能久留他于世。”
“那不关我的事,以后这些,也不必跟我说,就是讨厌你,不想看到你,与感情无关。”别什么都扯得上。
他有时,很会扯,有时还会给我安些罪名,他才会心里愉快一样。
他挑挑眉:“是因为那一次吗?别忘了,你可是哭着求我的。”
气恼地一敲碗:“闭嘴。”那一次,还是他□我。
为什么他说出来,还理所当然一样。总是这样子,很气人。
他把我缚在床上,他不顾我的感受,总是想发泄就发泄,女人在他的眼里,压根就是生来很贱一样。
“你也感受到快乐了啊。”他还蛮有理地说。
这恶人,就是欠捧。他以不我跟他走,我受过委屈,知道生活的限难,就要向他一切无条件的降服吗?
我拿起饭碗,往他头上就扣过去。
他反手一扯,碗落在地上,我让他扯在膝上,一手抱着我的腰笑,邪气地说:“想靠近朕,也不必这般暴力。”
“放开我,好了你,梁天野,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我是真的要离开你,不顾一切,也要离开你。”泪差点没有涌出来。
他身子一硬,眼眸如刀,割向我的心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张绿绮,你不要你的女儿了吗?”
“不要了。”我限难地说了出来。
天知道,我要说出这三个字,如刀割一般的痛。
我最舍不得的,就是恩恩,拼死拼活的,生下她,与她一起,却要离开她。
我不想在她有记忆的进候,看到我痛不欲生,然后一个人记忆着那阴影,也不想看到她孤怜怜的。
我要恩恩过得好,所以,我要离开她。
我和梁天野,岂可能会在一起呢?
“好,你可以走了。”他一甩我的手。
让我跌在地上,好痛好痛。
抬头看他,冰寒的脸上,满布着阴霾。知道,我不会向他屈服,知道他的温柔,还是无法留住我,他的自尊,在受伤着。
这一次,不知他是否认真,还是气到了。
总之,他也是凡人,我多少能了解他的脾气了,但是,他总是很让我看不懂的。我从地上站起来,恩恩忽然哭。
我连看她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早知道现在就要离开,我要多抱一下她。现在抱了,又怕自已再也放不开了,不行啊,我现在脑子就有点痛起来了,我忍着,眼里含着泪,咬牙走到门口。
好痛好痛,脑子好痛,手腕好痛。
走到门口,看到了吴公公,他胖胖的身子,堵在门口,让我出不去。
“让我。”我沙哑地说着。
多呆一分钟,我只怕自已会哭出来。
见到他的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恩恩会离开我了。
不管用强的,还是夺的,还是偷的,抢的,他还是会不择手段地把恩恩从我的身边带走的。
梁天野,这一次,是我心甘情愿把恩恩给回你。
吴公公抬头,看看皇上,看看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太冲动。
我别开脸,泪滑了下来。
我脑子好痛,我不想让他看到。
自已的软弱,要藏在外人的面前。
头几天,就开始头痛了,拼命地赚钱,就想带恩恩离开,找个好人家。他来了,所有的,都不是我想了什么,就什么的。
等了好久,梁天野更怒了,冷然地说:“还不给让开。”
吴公公叹着气,让了开来。
泪眼模糊,往房子大门走去。
听到背后他大吼叫的声音:“朕的自尊,朕的骄傲,都放下了,她还想怎么着。”我没想怎么着的,哭着往外面跑去。
孤伶的破庙里,还留着恩恩的小衣服。
脑子要炸了开来,揪痛着,我缩在一团,闻着恩恩的衣服,恩恩的味道。
什么也管不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越是想念,越是痛疼。
手腕像是用什么箍紧一样,好痛好痛。
折磨得我一身是汗,我以为,自已就要死了,我也承受不了那么多的痛楚,无边无际,四面八方地吞噬着我。
可是第二天早上,当我看到第一缕阳光穿过树梢的时候,我又知道,自已还活着。
转动着眸子,看着这里的一切,除了孤单,还是孤单。
我又闭上眸子疲惫地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到有人在叫我。
真奇怪,我无亲无故的,还有人来找我。
脑子慢慢清醒,声音也越发的清楚。
“绿妃娘娘,奴才可以进来吗?”
是吴公公,这狗腿子,也不知来干什么。
虚弱地坐起来,揉着沉重的头道:“你有什么话,在外面说吧。”不想让他看到我这样苍白无力的样子。
脚步声走近,到门边停下,他关切地说:“绿妃娘娘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绿妃娘娘……。”
我皱起眉头,不悦地说:“别带这样叫我,我不再是他的妃子,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在那里转来转去的。
他长叹一声:“张小姐何必和皇上生气呢,这犯不着,皇上是有口无心的。”
瞧吧,这是说客。
我多少也能了解他,这一次,是我自已要远走的。
五公子的阴谋,挺大的,我不想连累谁,也想自已的女儿有个好着落。
吴公公接着又说:“张小姐,你就跟老奴回去吧,奴才跟皇上说说,他不会生气的,张小姐心里怨恨着皇上,可是张小姐不知道皇上是真的在乎张小姐的。张小姐打入冷宫,皇上可没操心啊,把你身边的人,都一一地过虑过。皇上一直知道,五公子很安静,必有动作,最重要的人,自然就地踩得越底。”
或许是的,可是感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我与他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感情。
惹有似无的情份,总是看不太清楚。
谁也没有说过什么,迷糊地,又听着吴公公苦口婆心地劝说我。
幽幽地叹口气:“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皇上是特意来接张小姐回宫的。”“别再来了。”我不喜欢宫。
脑子又开始痛起来,我躺下去,冷声地说:“走开,我不想见到你,也不想听你再说些什么了。”
用这些无情,来装饰自已。
怎么会,痛得这么厉害啊。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有点慢,不过还是更新了。 1
《宫妃》凤凰木ˇ第八十七章:不再挣扎ˇ
也不知道吴公公什么时候走的,朦胧有感觉的时候,就很热,窗外的斜阳照了进来,正好照在我的身上,像火热一般的热。似乎还感受到了恩恩的哭一样,全身都难受。
平静吧,平静一点好受一点。
越是动情,越是焦心,越是会让我痛疼不已。
打起精神来,将恩恩的东西,都收拾放在角落里。
我想一个人离开这里,要死要活,也离得远远的,不想让谁来看到我最后的狼狈样子,尤其是他。
走出门口,天色已经微微的暗了下来。
一身是燥热的冷汗,脚步虚浮地朝江秀城外走去。
忽而其来的凉风,带着细碎的雨滴,飘飘然地吹来,煞是舒服。
我想,我还有点发烧,脸上火辣辣的热着,头也还胀痛着。
就连雨越下越大,越来越冷,也会觉得很舒服。
江秀城夜归的百姓,都抱着头,四处跑着。我像是个无魂的人一样,走在雨中,不急不躲的。
到了城门口,令我不解的是,城门紧闭着。
真是奇怪啊,一向都不关门的,现在倒是关了,而且还驻守了不少的官兵。
也有人想出城,官兵不奈烦地说:“现在全城戒严,外面正在抓人,天色一晚,谁也不能进城出城。”
原来是这样,他还是不会放过五公子的。
这些是他和他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窝在墙角下,屋檐上的雨滴,一直哗哗地响,而天色一黑下来,看也看不清楚。辗转地四处望着,只有潇潇的雨声充斥在耳边,天大地大,却只有我一个人。
无比的孤独,无比的沧桑。
怨谁呢?谁也不怨,只是命运如此的安排,便如此走下去了。
待到天亮时,便出城吧。走到哪里,便算是哪里。
热过后,又觉得很冷。
抱着身子,烧得迷迷糊糊的。
一双手,来抱起了我。
他的手,很温暖,而且带着一种安全感,让我不排斥,迷糊地往他的怀里钻去。宽厚的怀抱,如已刻在脑子里的一般。
感觉自已躺在一张床上,让人硬是灌下了一碗苦涩的药。
然后就是针扎着我的手指,痛啊。
我睁开眸子,看到垂头还在给我扎针的梁天野。
他抓起我的手指,又一针扎了下去,半分也不心软。
鲜血滴滴地滑落了下来,痛得揪到我的心里去,瞪大眸子看他。
他淡声地说:“朕看你还醒不醒来。”难道这样了,还要来欺负我。
看到血带着一点黑,我又心酸。想必,他是知道了。他终究还是放不下我的,而我心里,也是孤单单的,何必要强撑起来,心那么疲累呢?忍下他的无礼,还有高傲,不就好了吗?
“把自已弄成这残花败柳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谁都要对你怜悯吗?”他还扎我的手指。
我很难受,却任他扎着,淡声地说:“谁让你救我的。”“谁想救你,你只是一个玩具。”狠狠地一扎。
痛得我差点没有跳起来,一手紧揪着被子:“轻点。”“倒是怕痛。”他冷哼。
我是人,我当然怕痛了。
重重地叹气:“没有用的,别在这里扎了,毒没出来,倒是会先把我扎死。”
“活该就扎死你,谁叫你那么笨。”我笨,我淡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冲上前去的。”“说你笨,你还不乐意,朕告诉你,笨都够抬举你的了。他看到你才会亮出蓝针的,你倒是以为他会真扎下去吗?就算是扎下去了,没了一个孩子不会再生吗?”他恼怒地一瞪我。
抬起脚,狠狠地一踢他:“滚开,不要你来管我。”这些无情无义的话,我不要听。他一指将我的|茓道点了,得意地说:“朕让你说,这些嘴里尽说些不得人心的话,倒看看你,还能不能说出来。”
偏过头去不看他,软弱总是在他的面前毕露无疑。
心不是早死了吗?可是面对着他,总是会习惯地和他说话。
我恨他,或许没有我想的那么深。
他是个很高傲的人,他对我是很不同,我知道。
我的高傲又在这里,格格的不入,所以,他驯服我,驯服的过程中,安有胜败,都是半斤八两。
他细细地擦净我的手,凝重地看着盆子里装着的血。
变黑,然后,就是蓝的了。
猛然想起蓝血人的电影,差点就想笑出来。
觉得自已好天兵啊,居然一点也不怕,明明就要死了。
好了,算了,不挣扎了,反正什么事也瞒不过他。就这样吧,把他的废话,还有高傲忽视了,能温暖地过多久,就过多久。
我很累很累了,不想挣扎了。他要的温驯,估计都会找到了。
转过头去,他就一瞪我,恼恨地说:“笨蛋居然还笑得出声。”“恩恩。”我轻叫着。
“没有。”他眼里满布着心痛。
拉着他的衣服,像是小女孩一样撒娇:“恩恩啊。”“你说不要了的。”他真小气,还生着这些气。
“我现在,又想要了。”他气恼地说:“你的脑子,还真不知是什么烂泥装的,一时一样。”是啊,我总是心思在改着,无所谓,现在就是烂泥状态,即然要离开,何苦要让自已惨兮兮地离开。
软弱一下,得到很多的温暖,何妨呢?他嘴毒,我不管他就是了。
“恩恩。”过了良久,我见他不动,还是叫了声。
他又一瞪我,眼里有着很多的酸涩,最后长叹:“没有心的女人。想要做什么,才会软弱,完全不顾谁的感受,张绿绮,你究竟是什么人?”
墙头草吧,可怜地眨着眼睛看他,却越发的,让他脸上神色发黑。
吴公公给我抱来了恩恩,小心地看了皇上一眼,又端了地上的盆子出去。
恩恩卧在我的身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然后露出一个笑。
所有的痛,都消息了,我最重要的就是恩恩了。
没有后悔,把你生下来,受那些苦。
谁说我是没有心的人呢?只是心太朦胧了。
“我还有多久看着恩恩呢?”我轻声地问着。
他站在窗前,吹着外面的风:“没多久了。”心一酸,好苦好苦。
灌下的药,发挥了作用,脑子开始晕沉沉的了。
他把恩恩抱走,让奶娘去喂着,坐在床前问我:“张绿绮,你究竟,心里有没有我。”
手指拂上我的脸:“你告诉朕,这是朕最后一些这样问你,朕要你用心来回答。”
他的可恶,他的强夺,他的种种,都在脑里飞掠而过。
我一回首去想,为什么脑子里,都是他。
那一段日子,温柔与他一起。
难道同床共枕,真的不需要一点感情也能得到男女之欢中的快感吗?
我想,大概不是的。
每每凌晨醒来,才会发觉,自已偎在他的怀里。
在厌恶中,早已经习惯他。
现在还问,有什么用呢?我离开的日子不太久了。
“说啊,绿绮。”他沙哑地声音,就在耳边。
“有。”我艰难地说了出来。
要嘲笑,他便嘲笑吧。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轻轻地笑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等了一会,他脱鞋上床。
我下意识地推挤着他:“走远点。”“朕想你活着。”他轻声地说着。
活,怎么活。
他的唇,已经轻轻地吻在我发热的额上。
冰凉得很舒服,我忍不住想要他吻我更多。
他吮吻着我的手指,轻声地说:“绿绮,不是欺负你。”
温柔的话,一点也不像他。
我不要他,我推着他,无力的拳头让他抓在手里:“不是欺负你。”
明明就是,可是身子如火,我竟然也不抗拒他的亲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呵呵,下午还更一章,好吧,哈哈。现在粉勤奋的。 1
《宫妃》凤凰木ˇ第八十八章:回到京城ˇ
恩爱之后,身子竟然轻浮起来。
觉得,痛楚在慢慢地消失着。
连根手指也不想抬起,太累,太累了。
他起身,我睁开沉重的眸子看他,只看到他的背影。
他穿好衣服,又出去。
沉重的眼皮合上,沉沉地入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恩恩的哭声把我吵醒了。
一个低柔的女声道:“夫人,你该醒来了。”睁开眸子,看到她抱着恩恩看着我。
头还有些沉重,半眯着看她:“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一点也不像是宫里的人。
她声音沙沙的:“我是老爷请来侍候夫人的,老爷说夫人睡了三天,就会醒来。”
她放下恩恩,扶我起来。
然后拧了巾子给我洗脸,端来水给我喝下去。
我喘着气,觉得有精神一点了。
恩恩哭了一会,就不哭了,可怜兮兮地睁着眼睛看着我。
他呢?没有他的影子,没有他的声音,甚至,也没有他的味道。
那妇人又说:“准备好热水了,夫人先洗洗。”扶了我起来,到一个小房子里去。
药气薰人的,满满一桶都是绿色的水。
她又沙沙地说:“老爷说了,给夫人三天泡一次,连着泡一个月。”
“他呢?”我虚弱地问着。
妇人又说:“老爷出去了。”
泡在药草水里,很舒服,让全身的无力,都一洗而空。
精神也慢慢地回复了过来,吐出积压在心里的气,轻松了许多。
泡过之后,再用干净的水抹抹身子,吃了点东西。
这才是活着的人啊,有精神,有力气。
拿着装的牛|乳喂恩恩,她怎么也不肯喝,我现在的身体,估计也不能喂奶了。
等了十天,一天比一天更要让我心类。
他还没有来,那天晚上,和我上床之后,他就消失了一样。
而我手腕上的蓝印子,却越来越浅。
我想,他说不是欺负我,和我上床,是为了解我身上的毒吗?
我以前倒是看过有些YY的书,就是男和女上床,然后毒素传过去的。
心里有些惊叹,他是皇上啊。
他最后走的时候,说得那些话,联结起来,何不是就想为我解毒呢?
心里唏吁地叹息着,想看到他,然后他是完好无损的。
我才几天,就受不了。
他呢?他能承受几天。
一天也住不下去,在这里很有自由,生活也不用操心,他都安排好了。
但是心里很不安,老妇人什么也不知道,只把他走之前吩咐的事,都做得井井有条。
在这里住着,一点消息也透不进来。
我到城里转一圈,才知道江秀城外,十天前发生了一场大战,死伤了不少人。
主谋还是五公子,皇上亲押了五公子回到京城。
他就这样不见我了吗?他还一定要问我,我心里是不是有他。
我呆不下去了,心思里想着一些东西,就很烦恼很烦恼。
没有输赢地挣扎下去,心却早就沦陷成一片海洋。
所有的高傲,都在无声的时光里,寂寂然地磨得平滑。
老妇人劝我不要离开,说现在外面很乱,而我住不下去。
梁天野那人,他怎么会放任我一个人在这里呢,他没有暗中让人监视着我才怪。一个人离开,也不惧怕什么。
将东西打包,带着恩恩出江秀城。
在这里起止,往京城走的。回到了这时在,我以为是终点。
却不是,我还是要往京城去。
无边的线,在牵扯着,告诉我,往哪里走。
出了江秀城,也知道外面,并不如城里那般的平和。似乎都在谈论着什么寻找神医的。
梁天野身上的毒,想必也发了。
五公子放我离开,就是这样。
我傻,他还不是很傻,一句我心里有他,就什么也给我承担了,该死的,我心里好难受。
带着恩恩不敢贪着赶路,花了好久的时候,才到京城。
那一片繁华,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今天,特别的多人。
“今天皇上要亲自处决以前的五公子了,快到刑场去,迟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众人奔走相告,我听到了,也跟着他们往刑场走去。
那时,自已也是中了梁天野的计。
现在只希望他能手腕高一点,从五公子的身上得到解药。
等了好久,恩恩从背上探着小脑袋看着。
不跟人挤,索性就跑到侧边去看。
也好让他就能一眼看到我,那些御林军赶我我也不走。
等了很久,也没有见有人押上来,更没有看到他。
到了午时三刻,人群里一阵骚动。
好多御林军押着五公子往前走。
临死,他一点惧意也没有,还是很镇定。
大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说着。
我等着他的出现,那么久没有看到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变,是不是让那毒,也折磨着。
恩恩忽然扭动起来,耸动着。
一斜眼,我看到了明黄|色的影子。
四个多月的恩恩,已经学会认人了,他才和恩恩相处多少天啊。
看到他,聪明的恩恩就不安。
可是,为什么不出来,差点让我以为,那影子不过是自已的幻影。
是不是现在很严重,还是怎么了?
还没有多想着什么,突然御林军就开始赶人。
将看热闹的百姓也赶着,就连我也不例外。
他不想见我吗?越是不想见,就代表着,他越是严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更新了。 1
《宫妃》凤凰木ˇ第八十九章:除刺而面对ˇ
赶我走,势必也不会让我进宫了。
强悍的梁天野,是不择手腕的。我也不会轻易就投降的,我要见他,一定要见他。
御林军来赶我,我冷声地说:“我是绿妃娘娘,谁敢赶我走。”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头发虽然凌乱,衣着虽然不华丽,却有着一种傲气。
有些人,还是认得我的。
对我的身份,有些犹豫起来,我淡然地说:“我是皇上的绿妃娘娘,谁也不能赶我走。”
这样地在众人的面前,大声宣布,还是第一次。
他是否能听到我的决心,不想再和他针锋相对了,我们可以不用都那么多刺的,彼此深伤着,其实又谁的心里都有着谁,何必,让自已那么痛苦呢?
最后他们三思而后行,没有赶我走了。
待到闲杂人都赶了出去,五公子抬头看着我安好地站着,眼里满布着嘲笑,然后哈哈大笑。
由一个官员出来,再重审五公子。
他居然大声地叫:“梁天野,你当真杀我吗?你可要对得起列祖列宗,皇室血脉仅存的,就只有我了。”也太嚣张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出来。
“梁天野,琉璃王朝就要绝在你的手里,哈哈,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大业也不要,哈哈,一个女人,我就知道你就是逃不过女人的手里。”五公子等着,看不到梁天野出来,精神就有一些涣散了。
他胡乱地说着话,无非是以取笑他来让自已的心里有些底气。
要是这些话,能入他的耳,才奇怪了。
我知道,在我昏睡的那段时候,发生了很多的事,他费尽心思抓来了五公子,但是他并不想给他解药。
为了一个女人,值吗?你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比我重要千倍百倍的。
难道爱情的境界里,就没能价值观吗?
是不是他认为,在他的价值观里,也要有爱情,为爱情付出一些什么。
不理会五公子疯狗一样的叫声,我转到后面。
却空空如也,我淡声问御林军:“皇上呢?”
他们恭敬地答我:“皇上没有来。”骗鬼呢?我明明看到的。
杀人的事,太血腥,不想让恩恩也看到。
硬要一些人带我回皇宫,不管他们有什么难处,动不动我就拿出绿妃的名号来吓唬人。
终还是不敢违我的意思,带着我回宫里。
一靠近那朱红色的宫门,觉得有些沉重。
缓缓而来,这一次,是我自已要进来的了,他就是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网在中间,逃也逃不走,走也走不远,只能在他的指掌间游着。
那好吧, 这一次,我看清楚了自已的心,就什么也不管了,就在他的网中。
公公带我回绿妃宫里,一路上,那些花景,未曾有必变过。却有些陌生,住了那么久,我也没有那个心思,要来适应这里。
欢儿一见我,泪眼汪汪:“娘娘,你终于回来了。”是啊,终于回来了。这一次回来,是心甘情愿的。
洗去一身的尘埃,喂饱恩恩,我就抱着她去找梁天野。
正清宫里依然是守卫森严,没有人拦我,我从后门进去,花树仍然灿烂,竹子依然青翠。
鹅卵石的小道,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石头圆润而又光洁,可见经常有人走来走去。
从上面踩过,石头硌着脚板心,将往事重提上来。
抬头看上面的宫阁,那个笑得可恶,扔东西砸我的梁天野,似乎就坐着一样,仿如昨日发生的一般。
吴公公守在宫门口,看到我轻然地行了个礼。
我轻声地说:“我要见皇上。”“娘娘请跟奴才来。”他毕恭毕敬地走在前面带路。
走到一扇门前,轻敲了一下,道:“启禀皇上,绿妃娘娘求见。”“进来。”沙哑地声音说着。
吴公公打开门,让我进去。
一室明快的阳光,卷着微风轻轻地拂动着窗边扎好的窗纱,书香味四溢,这个房子很大,除了书,还是书。
他呢?在主位上,却没有看到他。
踏了进去,连心跳声都变大。
门又在起,越发的寂静。
我轻声地说:“我回来了。”等了好久,也不见他的声音。
我就抱着恩恩四处去找,在书与书架之中看到了他。
他坐在一软椅子,闲适地拿着书看,一件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随意中,带着一种慵懒的味道。
看起来,似乎很好,书一移开,他幽黑如子夜的眸子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不移开半分的眼神。
心里有些酸意,居然见到他,想流泪。
他瘦了,他的五官,明显的有些消瘦,给衣服披着的身子,定然也是。
是因为那毒吗?怎么办,梁天野,聪明腹黑的你,是否还能长袖善舞什么事也不怕呢?
我希望你有这么一个信心的,因为我没有。
他挑挑眉,放下书卷道:“你想要一直站着吗?也不晓得行礼。”
他的声音,原来如此的好听,和记忆中的声音,是一样的。
别开头,轻轻去拭着眼里的泪润。
他轻笑了开来:“快让我抱抱恩恩。”
把恩恩给他,他连我一扯,将我拉坐在他的膝上,狠狠地一亲我的脸颊:“真想你。”
又低下头去拉恩恩的手:“朕的小公主,可看到朕了,想要朕抱抱。”“我看到你来了。”我沙哑地说着。
他并不隐瞒:“是啊,我去了。”“为什么不见我。”
“没有准备好。”他抱着我的腰,让我依靠在他的身上:“现在准备好了,我问你,你为什么回来呢?”
真好笑,现在还来问这些。“因为你。”我咬牙切齿地说着:“为什么你总要欺负我,□我,还要用言语来羞辱我,梁天野,你可恶的,又用你的网来罗住我。”
原来他和我,都是一样的,我们想什么就什么,完全也没有考虑到别人。都是一窝子的鬼,主意说变就变。
他挑挑眉,笑意越发的浓:“这一次回来,会不会想要再走。”“我不喜欢宫。”
我呜咽地了叫了出来,这是深藏在我心里,最大的痛。
他轻叹:“为什么会不喜欢呢,这里也会给你自由,什么也不缺,你心里即然还有朕,难道也留不下你的心吗?”
“不是的。”抬头看他。
认真地说:“因为心里有了你,所以就不能忍受你和别的妃子亲亲我我,因为心里有了你,却不能独自拥有你,这才是一痛苦,你明白的,你不喜欢我跟任何男人走得太近,爱情是自私的,我同样也不喜欢,你明白吗?”
他一笑,骄傲又自得,满眼都是灿烂的亮意让我不敢直视。
挑挑眉头说:“继续说。”“你啊。”千恨万怨的,化作一句软软的言语。
我们就是冤家,注定了要这样纠缠着。
“说啊,朕听你说,别说没有给你机会。”他指抓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轻抚着,眷恋不已一般。
有些颤抖,想抽加来,他却强占着。
低下头看着他的手:“你呢,你是否还好,我要你老实地告诉我,我很担心你。”所以我来了,心里就是把他放不下。
他轻叹:“不太好。”“那你还该死的笑得出来。”想气死我吗?
这个人啊,我要拿他怎么办。
当我们不想再和刺猬一样,互相伤害了,可是有些东西还是沉重却还压着。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没有变化,傍晚还会再更一章的。 1
《宫妃》凤凰木ˇ第九十章:前情旧事ˇ
好想问他,可是不想打破现在的宁静。
怕吗,惧吗,有末来吗,都含在眼里。
他也看在眼里,把我抱紧一些。
静静地,什么也不说,放抵高傲的心,发现,其实还挺喜欢依在他的怀里的。
“绿绮,我们以后不要斗气了好吗?”他轻声地说着。
当然好,回来我还以为他会嘲笑我的,他没有。
他不累,我也会累。
即然无法逃脱,无法不爱,何不放开心去。
怕受伤,人生哪不是从受伤里走出来的。
越伤害,越坚强,不是吗?而且他掩藏在嘴贱下的一颗心,却是鲜红地跳动着,都是真切地为我好。
“我们会有以后吗?”我轻声地问。
就算他好,就算我们不再斗气了,但是能在宫里,一直很久很久吗?
我的爱情,同样是自私的。
他怎么看呢?什么也不说,或许现在想以后,太远太远了。
恩恩睁大眼睛,看着我,看着他。
“我们的小公主。”他柔柔地抚着她的小脸,满脸都是父爱的慈和。
恩恩拉了他的手指,就想放入嘴里□。
“嗯哪。”恩恩忽然哭了起来。
热热的液体,浸湿我的裙子。
“恩恩尿尿了。”我轻声地说着。
他放开我的腰:“让我看看,能不能亲自照顾自已的女儿。” 站起来,把恩恩给他,他叫吴公公送来一些尿布,还送来了一套衣服。
转到书间里面的小寝室里换上衣服,出来看到他正在给恩恩换衣服。
挺怪异的,放在桌上的恩恩,小脚乱踢,很轻柔地给她穿,极有耐心,似乎在享受着这么一种快乐。
他站起来,我才发现,他真的清瘦了好多。壮实的身子藏在衣服下,有些空落落的。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梁天野,我不想你就这么消失。
那种痛,我也承受不了。
你虽然是男人,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忍受力。
我站在他的背后看,他手忙脚乱地换完,抱着哇哇哭的恩恩轻轻地哄着。
觉得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也有他的柔软和真实。而今□祼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是不是他想补偿恩恩,还是没有多少机会了。
他自已的身体,他自已知道,却要给我安心。
走上前去,抱住他的腰,脸依在他的背后,慢慢地磨蹭着,沙哑地说:“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样了?”
他愉悦地说:“还好。” “你不好,我不要听你说什么假话,我已经把什么都放下了,我来找你,也是坦然相对,你也别瞒着我什么,如果你不严重,你怎么会留我一个人在哪里呢?”他,我还不了解吗?
他的心思多,他也小气得很。
说不就不,他要,他才不会管别人愿不愿意。
他笑,抽出一只手来,将我拉在前面,一手捏我的脸:“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回来,朕对你,可没有安好心的。”
得了吧,这时候,还改不了要吃我豆腐。
“告诉我。”我软软地哀求着。 他长叹,眉关紧皱着:“已在努力地寻找一些方法了。”
那还有多久呢,没有未来,没有结果。
五公子那么狂妄地放话,说他会断送了大业。
但是,他太小看梁天野了,敢伤害他的人,敢算计他的人,谁也不会放过的。
“不该杀他的。”我轻叹。
杀了他,就连什么解药也得不到了。
世上有千百种的法子,总能从他的嘴里审得出来,什么才是解药。
他不想我太担心,而是转移着话题:“你可有记起,当初你身怀着秘密,要你说,你一直说不知道。” 摇摇头,我哪里能记得起来,就算是现在,我也不太清楚我知道一些什么。
他低低地说:“我要杀徐妃,不是没有理由的。” 好吧,我认真地听他说。
“徐妃深得我父皇宠爱,多少能说得上话,只是我父皇年老,不知为何,徐妃和五公子勾搭上了,也让你知道了一些。”
所以,就要送走我吗?这些是别人的事啊。我没有兴趣知道的。
而且别的不管,女人也有权追随自已想要的。
但是古代不同于现代,她出轨了,五公子也做了无可挽回的错事。
“是你多事。”他一瞪我:“这本该是隐密而又消失的事,却无事乱走。”
我莫名,明明问他的身体,怎么又教训起我来了。
而且在冷宫,徐妃对我很不错啊。
“又关我事,救人一命啊,要不然,你以为恩恩那么简单就能活到现在,你不早把我饿死了。” “我也不忍心的。”他轻叹,抱紧了我:“你明白吗?”
过程是不好的,不过结局,却是一个圆。明不明白,又能怎么样,那些事,早就过去了。
再追起,没有意思,只要他以后,对我好一点。
他又安慰地说:“别担心,我琉璃王朝多的是能人异士,即是让我做了皇上,自然能吉人有天相。” 他就废话吧,我岂会相信他。
“怎么办呢?”我忧心忡忡。
他抱着恩恩去看窗口边的花,跟她笑闹着,根本就不管我在一边担心。
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他回过头来,冲我一笑道:“看你这样担心,倒是比折磨你还痛快。”
“梁天野。”我跺脚:“不许怎么说。” “朕不说,让你说好了。” 我跑过去,抬起脸虔诚地问他:“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他喃喃自语,对着恩恩说:“果然是要来算帐的。女人啊,你对她再狠,只要她还是爱你,软一分,她就会进一分,胆子大得能操刀打老虎。” 废话吧,一扯他的发。
他任我揪着,没有动什么怒火。
而是笑笑:“你要朕说什么啊,朕知道的,不都告诉你了。” 真当我是傻瓜啊,有什么事,就往前冲,有什么都不顾后果是吗? 爱情不仅需要有自已的骄傲和自尊,也需要有一点理智和聪明的。
他见我鼓着气,眼里有着一些赞赏,还有一些深得看不透的笑。
这家伙,我担心得要死了,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手指划过我的眉,合住我的眼睛:“这还要从很长很长的时候说起。” “重点。”什么时候,他学会这么哆嗦起来了。一点也不像他,害我都淑女不起来,总是粗话,狠话全冒出来。
“从前有个………。”
“重点。”要抓狂,他逗我逗够了没有啊。
“真没有耐性,一点也不像你了。”他笑笑:“你是我的奴隶,在众多的女人里,你跳舞最是出色。”又有些鄙夷地看着现在的我:“现在什么都变了。” 那当然,孩子都生了一个了,身材当然会有些变化。
“她是我手下的奴隶,老五他派出不少探子到我的身边,同样,我亦也是。他最好女色,所以,我派的女人,各有特色来打探他爱好什么,原以为,你只不过是无用的棋子。”
我也知道,自已真的好没用,什么也不会。
“但是你深得他的欢心,我正暗自欢喜,也暗下惊讶,于是细细让人查下他的动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人,真的不相信任何人。
“你没有了自已的思想。”他犀利地说着:“你只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在神秘的一个山谷里,你被彻底地改变了。”
我也惊讶:“后来呢?”
“后来,你给送到了江秀城,也就是朕在的地方。”
难道这会是一个圈套吗?他骗我,我已经小产,可是我明明还是处子。
梁天野果然眼神灼灼然:“醒来之后,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张绿绮了,你的任务是再回到我的身边,让我宠幸你。”
我很紧张地抓着他的衣服:“那然后呢?”
他坏坏地一笑:“我们从善如流啊,你的与众不同,的确是得到了我的注意。”
“我不是问这个啊,五公子岂会那么简单的人。”
“当然,我也不笨,不是吗?”他挑挑眉,甚是自得地说着:“我将计就计。”
《宫妃》凤凰木ˇ第九十一章:无计可施ˇ
他说话,总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
见我有些恼火,他才道:“我自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上次你吃的毒药,怎么样,痛不?对我挺恨的吧,如果不吃那痛死你的药,你还不知道自已是个毒人呢?那么倔,那么傲。”
我蓦然懂了,那不是毒药,是某些解药。
五公子定然在我的身上做了手脚,那陌生的地方,神秘得让张绿奴连灵魂都失去了。
那些痛疼,我用恨撑着过来的。
对他,现在还叹息。
梁天野啊,你丫的,我好想掐死你。
总是做什么事也不说,不管如何,出发点,都是为我好,他却总不说,让我恨他,越积越深。
现在明白一些,真是叫人情何以堪啊。
太过份了,实在是太过份了,转了多少的弯,受了多少的苦啊。
“你很奇怪,告诉朕,山谷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眼半眯起来,很认真地问着,想来,他查不到,才会来问我的。
我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啊。
“现在的张绿绮,不是以前的张绿绮,你相信吗?我的一缕灵魂,是来自于未来,一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我们的世界,与你们的完全不同,我们是人人平等,谁都有言论的自由,谁都有选择与被选择的自由。尤其是你这样的,是被禁止的。”
“我怎么了?”他冷哼。
“后宫三千佳丽,严重违法婚姻法。”手指狠狠地点着他的胸膛。
他甩开我的手,一瞪我,不悦地说:“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岂有这样的事。”
“是真的。”我指着我自已:“你爱我的不同,不就是我与你的妃子,都不一样的吗?”他选择不相信,他是怕什么?
那个神秘的山谷,他是不是着手开始处理了。
暗处无声,他总是悄悄地做着让人无法预料的事。
“我们有女儿恩恩了。”走近他轻声地说,难道他还不明白,我心已经定下来了。在回京城就什么也想通了,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伤害我,并不是欺负我,而是想要挽救我,叫我怎么还提得起玩弄他的心。
他长叹一气:“罢了,我们不谈这些事,以后别惹朕心烦。”
“不会的。”我们能有多少时间在一起。
哪怕是一辈子,我也觉得日子挺短的。
一转眼,我就从一个一无所知的少女,到了一个妈妈。
走过了挺多风雨的,日子不是用来相互折磨,而是要相互去珍惜,记住生命中最珍贵的事。
从正清宫里回来,我心里担忧极了。
虽然他总是轻描淡写的,但是我知道,这些事比想像中的,还要难。
怎么办呢?住了一些时间,看到入宫的人越来越多。
还有一次,他在上朝的时候咳血,小公公递上巾子,他捂过之后,也忘了让吴公公好好地处理,才让我知道的。
而且他见的人越来越少,偶尔会来看看我,抱抱恩恩,都是在急匆匆,每一次见他,都消瘦上几分。
他刻意避谈毒之事,我也不想多问了。
暗里焦急着啊,心烦意乱地总是睡眠不安。
他召我和恩恩过去,可是,玩了一会儿,他就自已先睡着了。
恩恩一歪头就睡在他的软塌上,我倒茶进来,也看到他伏睡在上面。
不忍心吵醒他,轻轻给他们盖上薄被,他俊杰的脸庞,越来越是清瘦,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宫里淡淡的药味,迷蒙着。
轻合上门,看到正清宫里的公公,都在忙碌。
我脱了鞋子,轻走在那鹅卵石上面。
那种刺到心里的感觉,真痛啊。想轻松一点,无法轻松。
抬头看花树上面,看宫楼之间,想看出那言笑彦采的俊脸。
伸张着双臂,感受那种风从双肩过的轻松,万不能在他的面前,太忧郁了。
一双手臂缠上我的腰,将我抱在怀里。
我往后一靠,轻声地说:“不睡了?”
“睡不着,有人总在眼前晃。”他软软地低语,像个缠人的孩子一样,紧紧将我抱着。
一步,一追一随。
“那人真该死。”我轻笑地说。
他笑笑,脸伏在我的肩上轻语:“这样走走,挺舒服的。”“是啊。”
就走走吧,慢慢地走。
走鹅卵石的小路,对身体有好处,不仅可以刺激|茓道让血液循环,还可以让人轻松一下。
几个御林军匆匆从后门而入,都是风尘扑扑。
他手一松,放开我的腰。
“绿绮,进去看看恩恩醒了没有。”他轻淡地打发我走。
我也不违他的意,下了鹅卵石赤脚就往回走。
穿好了鞋子,往宫楼而去。
轻盈的脚步声,慢慢地远走,然后我又脱了鞋子, 慢慢地潜了回来。
正听到其中一个人说:“皇上,我们无论如何审问,张贤瑞还是不说。”“倒是硬性子。”梁天野冷哼。
“皇上,张贤瑞软硬不吃,只怕是无法问出什么?”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他傲然地说着:“无论用什么法子,都得问出来。”我想,他们之间的问出来,就是有关于那解药吧。
“皇上,如今之计,只有让绿妃娘娘一试了,张贤瑞似乎说过,要见绿妃娘娘。”那男人,希翼地看着他:“还请皇上让为臣一试。”
梁天野沉思着,过了一会,他才说:“再审。”
“皇上。”那些人急得满头冒汗。
“让一死囚假扮张绿绮,押到大牢里去,朕要看到的是结果,什么办法,尔等去想。”他冷冷地说着。
众人齐声说:“是,皇上。”
听到这里,我悄悄地折回身子往宫楼里走。
也有些叹息,他终究是有计谋的,但是方法,真是让人不敢苟同。
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帮他,不如,不去听这些冷狠的事。
他也叫我离开了,只是自已多事,想听一些压在心里的事。
转转沉睡的脸,放松而有可爱。
人什么时候,才能回复到没有任何心机与纯真,像孩子一般,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恩恩的脸上沁出凉,我拿起一边的绣扇,轻轻地扇着风。
他站在门口很久,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的放松了。
“恩恩什么时候,才会叫父皇?”他轻声地问着我。
我笑笑:“很快的了,有些孩子满一岁的时候,就会叫了,有些二岁多才会叫,再甚者,五岁也不说话。”
他挑挑眉:“恩恩不会是哑巴吧,现在没见要说话的样子。”
卟地一笑:“才不是呢。”
就有办法,让人轻松起来。
歪头看着他:“后悔吗?”
“什么?”他拧着眉宇。
什么他不知道吗?我才不会重复。
如刀的眸子瞪着我,好一会儿才冷声说:“别再让朕听到这么一句话。”
点点头,笑着,眼里的泪,差点就挤出来了。
“给朕笑一个吧,你的笑脸,算是比较宜人的。”
我轻轻地笑,努力地笑,倾国倾城地给他笑,笑得眼里,泪花如海,迷糊了他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凤凰便新了,呵呵。 1
《宫妃》凤凰木ˇ第九十二章:求张贤瑞ˇ
找了个机会,独自去天牢里。
绿妃的名额还是很容易通行的,想来在他们的眼里,我是最受宠爱的妃子了,一个劲地讨好我不说。
还主动带路,还殷勤地问我要见谁。
一说见张贤瑞,都有些发楞,但是,我是要见见的。
走道上点起了火把,还是很黑。
一股子怪味冲入鼻腔中,侍卫在前面带着我走。
越走越进,空气越发的不好。
张贤瑞被间隔在独立的牢房里,火盆里旺旺地燃烧着不带暖度的火。
一头凌乱的发,满脸的乌黑和血迹几乎让我认不出他。
那个俊朗过人,一身正气凌然的张贤瑞,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眸子里满满是憔悴,看着我,似乎很惊讶一样。
让侍卫先出去,隔着铁栏看着他。
他冲上来,想抓住我的手,但是,他又退缩了。
他的双手污黑血脏,他眼里有抹自卑。
“绿绮。”最后,他黯淡的眼神里写满了关切:“还好吗?”
他都伤得这般严重了,还来问我,还好吗?
有些叹息地笑:“还好。”“他有欺负你吗?绿绮?”
“为什么这样问吗?如今更让人担心的,是你才是好不好。”却一开口,就问我好不好,问他有没有欺负我。
“我知道。”他长叹:“不需要为我担心,生死有命,半点不怨人,我张家也终是报了五公子的恩了。”就是这样愚忠的吗?哪怕是五公子要毒害皇上。
忽然觉得有点难以开口了,他还轻声地说:“昨天有个女的,就在对面,说是你,我相信我的直觉的,看到你来,才松了一口气。”
“张贤瑞。”干嘎的声音挤了出来:“我是来求你,把解药告诉我的。”
他用着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我,越看我越是低头。
想想,不能这样啊,我是来为梁天野求解药的,要是这般畏缩,能求到吗?
抬头勇敢地看着他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我是来求你,告诉我什么解药的,我不想他死,我爱他。”
“绿绮。”过了良久,他才叫了出来。
我叹气:“是的,或许在你听来,真的很不敢相信,不过我告诉你,这是真的,就连我也没有发觉,我很爱他,我不能没有他。他是一个对琉璃百姓来说,不错的皇上。我谢谢你对我的关心,爱情是很奇怪的东西,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就会爱上,他对我的欺负,对我的不理不睬,其实是想保护我。”而今一切都明白,我怎么恨得起他来。
张贤瑞手一软,瘫住在地上。
无神的眸子喃喃自语:“你爱他。”
爱上他,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他长袖善舞,他有的是法子逼得别人的眼里,只有他。
但是,没必要来刺激张贤瑞吧。
“绿绮,是真的吗?”他颤抖地问着。
点点头:“是的,我想他活着,他寻医问药,而我别无他法,只有来求你了。”
他大笑着,失神得让我也心酸。
我不会说什么煽动人心的话,更不会做让人惊讶的事。
不知道要怎么样,他才会答应。
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其实真不想刺激他,但是心里更想梁天野能活着。
跪了下去,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求你,让他活着吧。”
卑微地求人,是因为他对我很重要。
张贤瑞看了我良久,才悲叹:“绿绮,就这么甘心为他?”
“你也知道,毒是在我身上的,他不顾一切为我,就够让我惊叹的了,他不是皇上,他是平凡的人,一个用生命来保护自已心爱女人的男人,他可以这样为我,我怎么不可以那样为他呢?”
“我总是无法拒绝,为什么?”他自嘲地笑着:“是上天注定吗?”
我不说话,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最后,他幽幽然地说:“五公子知道你是潜伏在他身边的人,把你和一班女子送到阿里山谷里,活着出来的,只有你一个。我对你就觉得讶异了,后来你变了,整个人都变了,截然的不同。三公子果然如五公子所料,关注起你来了,人顺利地到了他的手里,什么追杀啊,都是我们一手造出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他是一个什么也不怕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与你一起之后,还没有死。”
“他给我解了毒。”我告诉他。
“绿绮,哪怕是付出你的生命,你也愿意?”
“是的。”我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轻声地说着。
他失笑,长长地叹气:“也许那灵师说得没有错,万般不能强求,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或许你也不会这样的,你放心,皇上并没杀你的家里人。”
他轻淡地说:“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一直在骗你,我的身份,本来就是隐密。”
我是不知道,但没必要去苛责他骗我。
当初有一点动心的时候,也不是靠骗的。
郑重地给他磕头:“求求你,哪怕是用我的性命来换,我也愿意的。”
他也坐着与我正视:“绿绮,那你介意我骗你吗?”
摇摇头,看着他如此的狼狈,还在担心我,心中真的好酸涩:“什么也不介意的,过去的事,我们难以去追寻了。”
《宫妃》凤凰木ˇ第九十三章:他是一本书ˇ
他看了我良久,才说:“绿绮,好。”
但是,没有很轻松,他眼里的叹息,让我知道,必是要付出什么的。
他轻声地说:“绿绮,你去找灵师吧。”还真是要纠缠到以前的事,怪不得梁天野不让我问我以前的事。
只是胡乱地带过,我的灵魂,我来自未来,他选择不肯相信。
回到宫里的时候,我看到恩恩咿咿啊啊的叫着,笑着。
在小绿的怀抱里拉扯着绢花玩,一见到我,眼泪就出了,然后咧开嘴哇地就哭得大声。
真是的,小绿又不是虐待她了。
倒是把我哄得心喝了蜜一样甜,抱过她,亲亲她的小脸蛋:“哭什么啊,恩恩,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
小绿轻声地说:“娘娘,我喂饱了公主的。”
我笑笑:“没怪你呢,恩恩就是想妈妈了,对不对啊?”
她哪里会说啊,只是小手抓紧了我的衣服,然后嘴巴凑上来要喝奶。
抱着她进去,撩起衣服才喂她喝。
喝饱之后,她就笑得好满足了,一触摸她的滑滑嫩嫩的脸,都足够让她开心的。
我可爱的恩恩,真舍不得你。
亲也亲不够,抱也抱不住。
现在的孩子最好玩了,差不多就会说话了,而且也会认人了。
秋意转凉,不敢让她穿得太少,等冬天来了,估计就学会站了,现在就喜欢爬行,满床转转。
“来,叫妈妈。”温柔地笑着,教她说话。
只会看着我,然后呵呵一笑,把心都笑得柔软了。
“恩恩啊,妈妈的小心肝。”亲亲她,她笑得更开心了。
这孩子,很黏我,如果我悄悄地走远了,她就会乖乖地跟人玩,要是看到我在,就不喜欢别人抱她。
估计梁天野身上有股子不容人拒绝的王者之气,恩恩到他的怀里,是很乖很乖的。
如果要我离开她,真不舍。
本以为到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不计后果。而今,我却有了在乎的人,还有了心爱的女儿。
有了牵挂,有了家,不管我是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却尘埃落定,什么都定下来了。
怀着一颗想离开的心走,现在又不想走了,感情真是奇怪的东西。
陪恩恩玩一会,让她满足了,气唏唏地躺着,半眨着眸子看看我。
看来有点想睡了,今天梁天野没有派人来宣我们过去。
我估计,他现在发作得更是厉害了。
也不想张贤瑞死的,他并不是有心想要害他,只是,各有所忠,我能了解这么一种思想。
第二天一早,我趁恩恩还睡着,就独自出宫。
谁知宫门外的侍卫却说:“对不起,绿妃娘娘,皇上有令,不得让绿妃离开一步。”
他真是奸,想必也知道我去见张贤瑞了,又不准我出宫。
“只是有点事要出去,我会带宫女。”
“请绿妃娘娘莫要为难属下。”侍卫为难地说着:“没有皇上的令,不得让绿妃娘娘离开一步的。”
还特别交待了是不是,真够小人的。
他想怎么着,自已去吗?
如果能见,我也不拦他,就怕是不成。
回到宫里,又抱着恩恩玩一会,想着他可能已经下朝了,就去正清宫里求见,哪知,他也下了令,一律不见后宫妃子。
有点过份了,说好二人之间,不要有秘密的。
我承认,我刚开始是不对,没告诉他一声就去见张贤瑞,求他。
但是也没有必要不许我出宫,也不见我。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第二天,潜伏在他下朝的路上,堵他。
他看到我,想转头就走。
“皇上。”我叫住他。
他站住,好一会,才僵硬地转回头来看我。
打发走身边的人,才走近我说:“朕身体不好,精神也不好。”
“别总是这样,一见面就说这些,我要知道,为什么不给我出宫?”
“你是笨还不承认,为什么你不心里有数吗?”
“哼。”我冷哼:“那你自已,能搞得定吗?”
他笑笑,伸手捏捏我的脸:“你真笨。”
可以了吧,这样欺负人。
他总是有信心,我总是没有,好吧,我相信,我什么也不如他。
“说啦!”抱着他的手,摇啊摇的撒娇。
他很受用,笑意浮上眉角:“你啊,朕自有法子的。”“说嘛说嘛。”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他眸子一柔:“朕岂会让你一个人去,朕把这个重责大任,交给皇后了。”
“啊。”我惊叫了出声。
“哼,你想想,想深入点。”他点点我的脑子。
有点痛,有点讨厌的他。
我想,我明白了。
毕竟,皇后是一国之国母,说话毕竟比我还有受用,而且皇后也不敢轻易泄了这个消息出去。
她的一切尊荣,还不是建立在皇上的身上。
没有了皇上,她就什么也不是。
而且梁天野这坏人,还想趋机结束皇后娘家的力量。
这毒,岂是那么容解的。
他不会相信皇后的,他会别派人暗跟着,得到那消息。
我对他,真的是无语至极,可是,还是很佩服他。
或许只有那么腹黑,那么强势,那么不择手段的人,才能将一个国家,管理得更好。
先头的挣扎,都不必了。
他让我从失望,哀落,又回到了希望的田野上。
我侧着脸看着他:“梁天野,你是什么人啊?”
他笑吟吟地说:“你说呢?”
我说,他是一本读不完的书,很深,可是他愿意让我读完,愿意让我慢慢地懂他。
“那个,我再求你一件事。”限难地开了口。
他脸一板:“不同意。”“你还没有听我说呢。”就急着说不同意,莫非还要我撒娇不成,都是成熟的人了,还玩那个,羞不羞啊他。
他捏捏我的鼻子:“有空就好好教恩恩说话,要是她什么时候会叫父皇了,朕就封你一个贵妃。”
我才不想要,但是这不是表示着,这位置,迟早会给我吗?
“你就放过张贤瑞吧,他也没有怎么伤害你,也没有伤害恩恩,而且他救过了我,你就看在我份上,放他一马。”
他冷哼:“他可是死罪难逃的。”
“不管啦,你是皇上,你有能力的,而且,他也不是真的一心一意要成为内奸,只是各为其主,只能效忠。”
“他只差要朕的命了,你还帮着他?”他不悦了。
这个爱吃醋的男人啊,我轻叹:“其实五公子已死,他也没有效忠的人了,让他离开,又何妨呢,你已经放过他一次了,就不妨再多一次吧。”扯扯他衣服,让他走得慢一点。
他一挑眉:“我什么时候放过他了,张绿绮,你脑子生草了。”“我还生花呢,你的小心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就是有放过他,当初在柳林里看到他抱着我,后来我被你打入冷宫,而他,却没有什么惩罚,我现在想着,也不是你觉得看着他,会安全一点,而是你不想让我心里真真的恨你,对不对?”
“不对。”他皱紧了眉头,越发不悦地走。
这个大男主义,死要面子的梁天野,明明就是的。
“还不快点走。”他不耐烦地回过头来叫我。
“怎么样?”我看着他。
他低垂下眸子看着远方,道:“张绿绮啊,那你拿什么来报答我。”
“呵呵,一辈子如何。”就跟他一辈子,又如何。
他笑笑,眼里的灿烂比秋阳更要绚丽生波。
没有说好不好,只是,我知道他答应了。
杀张贤瑞,也没有什么好处。不如就放了吧,欠他的,一并还了。
而且也能休现出他一国之君的气度。
五公子那么阴险的一个人,他都可以轻而易主地擒住,何况是张贤瑞这个有勇无谋的人。
也许我说得还是对的,五公子一死,他也不必欠着五公子的债了。
《宫妃》凤凰木ˇ第九十四章:被伤ˇ
高高兴兴地回去,我是个挺懒的人,即是喜欢他,我便是相信他的话。不再多想一些什么,放下那些担忧和烦恼,与他和恩恩玩得开心。
就等着消息来了,皇后离开宫去寻找解药。
心里总是让什么堵着一样,很不痛快。
他这二天,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看得出来,消瘦得更多,几乎吃什么都想吐。
祈祷着皇后能得到解药,能早点回来。
不想去打忧他休息,可是又很无聊。
想着回宫之后,很少去后宫,她们可都是盼着我去看呢。
前一次抱着恩恩去,欣喜得她们直落泪。
我想,就再带着恩恩去后宫,让疼恩恩的她们多抱抱。
已是入冬了,花草还努力地争着这些暖光,绽放着最后的美丽。
太液湖里的莲荷早就枯败,很多宫女和公公,划了小舟在湖上采莲子。
我抱恩恩去冷宫,从那里经过,她很有兴趣地看着,伸长了小手要我去凑热闹,带她去玩。
想着去了冷宫,空手也不太好。
而我初回来,也没有向他要什么,只想着他的身体能快些好起来,不想给他添乱了,宫里有得吃的,就什么也没有操心过了。
“欢儿,你回去拿布料,有多少,你就拿多少。”
“是,娘娘。”欢儿恭敬地说,然后转回去。
走近那主事公公,他也毕恭毕敬地施礼,谄媚地说:“绿妃娘娘金安,小公主金安。”“呵呵,不必多礼,我想要点莲子,可好?”抱紧不安份的小家伙,想从我的怀里逃出来,往水面扑去。
“自然是好的。”公公不敢拒绝我:“娘娘要多少,奴才让人挑些最好的,送到宫里去?”
他身后的一个小公公却说:“绿妃娘娘倒也可以试着采莲子,别有一番乐子。”
“大胆。”主事公公转过脸去训斥:“岂能这般跟娘娘说话。”
那公公吓得身子发抖:“娘娘请恕罪,奴才多嘴,只是看着小公主,很是喜欢才说了出来。”
我却心思一动,看看怀里看着采莲人目不转睛的恩恩,道:“能给我准备小船吗?我带恩恩去看看。”
小孩子就是喜欢玩水,看到有人在水面上去了。
公公找来的小船,二边弯弯的,然后那小公公亲自给我划船,我就抱着恩恩上去。
小船划破水面,朝那热闹之处。
莲蓬很大,着手采下一个,剥开一看,好大的莲子。
去了莲子芯咬着吃,还挺甜的。
恩恩也张大了嘴巴,要我喂她吃。
哪能吃啊,这小屁孩。
呜啊啊地叫也由得她了,折下的莲蓬,都放在小船上,越是远处,越是多。
那曾经最喜欢去的莲荷深处竹桥,如今花叶一败,也是空荡荡地架在湖二边。
“娘娘,是否往那边划去,瞧那边,可真多啊。”小公公很是殷勤地说着。
欢儿还没有来,我点头:“随便。”
恩恩拿着莲蓬就咬,我掰开她的手抡下:“恩恩啊,要送给你的干娘吃的,不能咬啊。”
她哪懂,反正不给她吃,她就闹。
小身子扭着,往一边扑去,看到水,不安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船忽然摇晃,还是恩恩双手抓着一边倾得太大力了,总之,猛地一荡,船歪了。
赶紧抱住恩恩,人却坐不稳,落入水口。
我懂水性,却也吓着了。
这小家伙,可是什么也不会啊。
众人大叫着,划船纷纷赶来,我游着水,将恩恩举得高高的。
初冬的水,虽然是上午阳光正烈之时,却也寒冷。
她还以为是在玩,高兴得小脚踢着水,身子要倾下来。我举得好辛苦,一阵强烈的疼痛,从脚底袭来,让我无力踢几下,沉入水中。
连着喝了几口水,怎么也要把恩恩捧起来。
她吓坏了,哇哇叫着,终于知道,不是在玩。
好痛好痛,我一手抓着那翻倒的船,一手抱紧恩恩,让她小脸朝上,不灌入水。
幸好采莲的公公来得快,扑入水里来救我。
将恩恩送上船,再七手八脚地拉我上去。
待上了岸,一身湿淋淋,一只脚底还冒着血,众人吓得脸色苍白,扑地跪了下去。
忍着痛,我说:“快宣御医来。”
欢儿赶来,也吓到了,我轻道:“你看着恩恩。”她可真是吓着了。
宫女七手八脚地将衣服给我捂着,然后除下了鞋子,血还冒了出来。
我用帕子紧紧地裹着,不让血再冒出来。
御医匆匆赶来,一翻上药包扎,已是到了中午。
伤口并不大,是利器所伤。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主事公公一脸苍白地跟随左右。
“娘娘,那公公已经抓起来了,是否交由刑部来审?”
“宣他过来,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来伤我?”我真是粗心在意,以为有他宠就好了。
这些事,多半也是宫里的妃子指使的。
想一个小公公,有什么天大的仇,要来杀我呢,我为人,倒还不至于无事摆架子来杀杀来显耀自已的威风。
自已承认是他的妃子,并且放下什么抵触,也是最近的事。
主事公公赶紧去提人上来,欢儿送上定惊茶让我喝。
可是喝完了,还没有见人上来。
等了一会,主事公公一脸惧色地进来,伏在地上:“请娘娘恕罪。”
我冷道:“莫不是你要告诉我,他已经自尽了。”“回娘娘的话,正是,公公们一不小心,就让他咬舌自尽了。”
冷哼,还是这些把戏。
可是,连面对也不敢。
这下更是心里担心了,连谁也不知道。
“娘娘,请饶了奴才吧,是奴才没有管教好手下。”他磕头磕得很重,只几下,已是满头鲜血了。
其实也不关他的事,他只是个主事的公公。
但是要是梁天野知道,会连他也饶不了的。
我淡声说:“那小公公,平日里,跟谁来往?”
“奴才不知道啊,他总是不多话,做事很尽心尽力,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要娘娘去采莲,都是奴才看错人了,奴才有眼无珠,让娘娘受伤,娘娘请饶命。”
又是磕头,我叹息,挥挥手:“你起来吧,但是莫不要有下次,定不饶你。”
脚底的痛,也算是一个警醒,告诉我得提防着后宫的妃子。在宫里,并不是你不伤人,别人就不会伤你的。
抱着恩恩,哄着惊恐的她入睡。
稍晚,梁天野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低头不语,反正,他总是能明白的。
这就是在宫里的不便,和众多的女人,同一个男人,总是免不了就争风吃醋。
他抱着恩恩,看了良久,也是长叹一声。
这样的事,应该还会有的。
但是逃得过一次,还能逃得过二次吗?机会,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让人利用了,再小心,也会让人钻了空子的。
后宫的妃子,逐一地比较,猜测,总是没有个准。
谁都有可能,也谁也不是。
他大怒,还是要逐一查个清楚,好让后宫的人,不敢太狂妄。
却身体不好,咳出了血块,躺在床上。
我总是让他操心啊,心里很惭愧。
皇后在这心情最低落的时候,终于回来了。
终于,也带来了一些希望和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呵呵,因为凤凰出去旅游了,所以这几天都比少,呵呵对不起啊。 1
《宫妃》凤凰木ˇ第九十五章:求欢被拒ˇ
皇后回来,虽然是好消息,却让人失望,她去回报皇上。
神秘的山谷,并没有给出什么消息。
当从吴公公哪里得到消息,一下子,将我从兴奋的山峰之上,打落到山脚下。
无比的难过,抱着恩恩过去看他。
他神色也不好,看到我们过来,还是极力地表现出高兴和无所谓的表情。但那种烦燥,以及伤感,他埋在眼底。
我终究,也是了解他几分的,看着他眼底深处的伤叹,好想给他抚平。
但是,他从来不说什么后悔的话。
恩恩毕竟是孩子,不懂得我们之间的悲伤。
他亲了又亲她的小脸蛋,红润而又光洁,眉目像我,而那高挺漂亮的鼻子,像他,轮廓也像他。
她不懂忧伤,露出二个牙齿的小嘴笑着。
玩了一会,她就累了,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我站在窗口,看着百花最后的盛开。风轻轻地吹着,阳光灿烂地洒了一身的光洁。
及目望去,数不尽的宫阁楼台,尽在这片暖阳之中。
他轻步上前,我也没有转过身去。
急低下头,让自已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上前抱着我,紧紧地抱在他急促而心跳的胸脯上,轻喃地叫:“绿绮。”“嗯。”变调的声音低低的。
袖子一扬,一手去撩头发,袖子极快地将眼角的泪都擦了去。
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的泪,更会让他难过。
敛了野气,霸气,尊贵之气的梁天野,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平凡的男人,他有爱有恨有不舍。
他紧抱着我,头埋在的我肩上,轻声地说:“哭什么呢?”
“谁说我哭了。”我努力地瞪大眼睛,说着假话。
“朕也不允许你哭,朕认得的张绿绮,是个倔性子的。”“如今,我倔不起来了。”软在他的怀里,如一池水一般。
他轻笑:“朕把你驯服了。”算是吗?他呢,如果不下真心,岂能驯服得了我。
抓紧他枯瘦而修长的双手:“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会不会寻找我?”
他敏锐地道:“什么离开?”
“反正你说,会还是不会?”
“会。”他轻声说。
“会一直一直寻找吗?”
“会。”
“到你死吗?”我又问。
他扳回我的脸,抹干我脸上的泪:“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
“只是问你会还是不会,呵呵。”笑着自已将泪擦干。
“会。”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说着。
“骗人。”我笑着说:“这是我从一场电影里看来的,你总是不相信,我来自很遥远的国度,灵魂只是附身在张绿绮的身上,但是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的。”
“好,你要是说给朕知道,朕便信你,你说,朕中的是什么毒?”
我语塞,我哪里知道这些啊。
他挑挑眉头,不悦地转回我的脸让我看着窗外,低声地说:“说不出来,以后别再说那些话。”“是真的。”我喊了出声:“梁天野。”“我中的是情毒,越爱你,越是会深。如果不是朕最初解了你的毒,你以为,朕最后将你身上的毒引到身上,还能活到现在。你要相信朕,没有把握的事,朕是不会做的。”是吗?可是,最后一句,说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不相信啊,你就是再安慰我,也终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我承受不了太多这些美丽,编织得太深,只会让自已相信你是好好的。
到时候,你要是离开了我,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朝代,我能活吗?头靠在他的胸前,温暖而又幸福。
我们错过了多少美好的时间啊,如果再回到从前,我不会再与他斗气,不会欺负他了。
“我爱你,梁天野。”我轻声地说着。
他身子一紧,将我抱得更紧,然后在我耳边,轻轻笑着。
回过头去,然后双后抱紧他的腰,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的下巴一吻。
他低头,眼神幽深地看着我。
抱着我的脸,吻得更深。
没有拒绝,只有诱惑,双后探入他的衣服里,他却停下了对我的亲吻,压住我的双手。
带着薄光的唇轻启:“绿绮,不可以。”“可以,我要你。”
我执意要脱他的衣服,一手在他的胸前划圈圈:“为什么只有你能要我,就不能我要你。”他挑眉一笑,紧抱着我的腰,然后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地一吮吻:“你以为,朕不想要你吗?傻张绿绮,我现在身体不好,有心无力。”我冷哼:“我不信。”“恩恩在这。”他找着借口。
“我们可以去你别外的寝室。”“不行。”他淡淡地拒绝。
我生气地一推他,狠狠地看着他:“为什么你总是欺负我,就不允许我把你的便宜占回来。”他长叹,歪头看着我说:“你以为,可以帮朕解毒吗?你真笨。”眼一酸,泪就流了出来,我是想的。
我宁愿自已痛,也不要他痛。
他上前,轻拥着我的肩:“绿绮,你的想法,何尝不是朕的。”“怎么办呢?”我无助地抱紧他,泪如雨下。
他没有回答我,他亦也不知道,怎么办吧。
哭够了,喊够了,又心痛得不得了了。
他精神不太好,一会儿就累了。
我没有抱走熟睡的恩恩,他们父女睡着,脸靠在一起,写在我的心坎之上。
交待吴公公好生看着,要是恩恩一醒,就让宫女抱走她,不要让她吵醒了他。
无神地走到后宫,赤着脚走在鹅卵石上。
没有痛的感觉,只是长长地叹息着。
走到最后,我将提在手上的鞋子穿上。
一个老宫女轻笑着,然后走进说:“绿妃娘娘金安,绿妃娘娘倒是和皇上一样,喜欢走这里。”我笑笑,没有说什么。
她却跟在我的身边,轻声地说:“绿妃娘娘是否要去皇后宫里看看呢?”
居然还直接问了出来。
我点点头:“好。”反正,没有人来跟我说,我也是要去找皇后的。
至少让她告诉我,要怎么走去那神秘的山谷。
没有想到,她倒是让人找上门来了。
必是有话要说的,还不能让梁天野知道。
他不能知的,就是有关于我的生死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感受一下,在拉萨高原之上写的文,有点急匆匆,因为时间不是很多。 1
《宫妃》凤凰木ˇ第九十六章:梦一场ˇ
淡定地去皇后宫里,感觉,许久许久了,最先见她的一次,我拽得十万八万的,结果差点没让她把我整死。
而今,我还来。
跟着那个老宫女,一直往皇后宫里走,似乎发现,生命在断流着一样。
能走多远,便是多远。
走近那威严华丽的皇后宫,胸口有点闷。
皱皱眉头,还是往前走。
早就有宫女站在门口,也没有宣叫什么的,只是小声地说:“绿妃娘娘金安,皇后娘娘已经在偏室等候绿妃娘娘。”我好大的架子,居然让皇后老人家来等待。
小宫女带着我,穿过宫里的小花园,就去偏室。
到了偏室的门口,小宫女将那厚厚的帘子一撩开,便有礼地说:“绿妃娘娘请。”
走了进去,里面挺暗的。
可能在外面走得久了,有些不适应。
眯了眯眼,里面又有宫女上来扶我,低声说:“绿妃娘娘这边走。”还往里面去,然后到子一个厚帘子前面,她又恭敬地说:“启禀皇后娘娘,绿妃娘娘到了。”“让她进来。”里面传来皇后有点儿沙哑的声音。“是。”宫女有礼地作了个请的手势,并且撩开帘子让我进去。
我进去,内室有窗,却关着。
光线比外面的要好,一眼就能看到皇后正斜坐在贵妃椅上,身上还盖着薄毯子,脸色有些苍白和憔悴,捂着心口,闷咳了几声出来。
一边的宫女,赶紧端茶的端茶,轻捶背的捶背。
我轻行礼,才微弯身子,她就说:“不必行礼了,绿妃,赐坐。”
我也不客气地就坐下,然后宫女送上了热茶。
她又淡淡地说:“你们都退下,本宫有话要跟绿妃聊聊。”
“是,皇后。”宫女鱼贯而出。
我看着冒着轻烟的绿茶,没有出声,也没有看她。
她轻然一笑:“绿妃倒也不问问本宫,有什么话要跟你说了?”“皇后召见,自然是有话,而我,也不想兜圈子,皇后请说吧。”绕来绕去的,没有什么意思。
她低头一笑,端起茶轻闻下:“那绿妃,可知道来意。”我挑挑眉:“淡略是知道的,无非是关于皇上,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但是,他必须是好的,不然的话,我死后,还会有个皇后来陪葬,不知是你不值,还是我不值了。”
她看着我,美眸如波光,忽然一黯。
轻叹地说:“本宫知道,为什么皇上那么喜欢绿妃了。绿妃果然是聪明,就连这些也猜测得出来,其实你也莫要怪本宫,不得已,本宫也不想这么做。”
“我知道的。”她也知道,梁天野不是一般人,他厉害得,连人心里想些什么都知道。
皇后办事不力,皇上大怒,将她娘家的权势,降了不少。
这把怒火,是故意的。
他有他的办法和理由,可以钻很多的空子。
但是,皇后也不是很笨的人,她现在只有安安份份,才会一直尊荣,也只有皇上才会给她这么一份保障。
皇上只说过,让我做贵妃。
并没有示意,要废后,可见,皇后的位置,还是坐得很稳的。
喜欢,并不是因为聪明与不聪明的,皇后真是看走眼了。
他还总是骂我笨蛋呢,想起他,神色有些柔和。
看着指尖,淡淡的粉红,健康得很,如果可以把这一份健康还给他,那多好。
曾经恨他,恨得要死,现在却想他活着了。
皇后又说:“绿妃娘娘,不瞒你说,本宫见到了灵师,唯一能救皇上的法子,只有你消失,才会换他存在。”我好笑:“怎么换?”
她也轻叹:“本宫也知道,没有人会相信,要是在皇上面前说,皇上定然会以为本宫是诬蔑绿妃。灵师却也说了,你不是张绿绮,一缕不存在这琉璃王朝的灵魂,本该不能存在,是因为,他一直在帮着你,所以他的命,已经跟绿妃连结在一起。”
我也惊讶,这事,我只是跟梁天野说过。
皇后也知道了,估计灵师的话,八成是真的。
皇后又道:“绿绮,过多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没有皇上,就连你和你的女儿,都无法存活于世,最后一个宗亲王爷,都给皇上杀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别拿我女儿来说。
她单纯得,只会吃了睡,睡了吃,哭喝吃拉的小婴孩。
皇后笑笑,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瓷瓶,放在桌上。
我心里忽地一跳,原来,我曾经做的梦,是真的。
是没有来,而不是已经过去了。
“这个,在今天下午晚膳之前,必须喝下去,灵师会散走你的灵魂,到你的地方去,而皇上,没有了你,自然所有的,就如梦一场散开。”
我忽然想笑,还真的笑了出来。
什么梦一场啊,难道爱过,伤过,恨过,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去,都是假的吗?
梦一场,醒来之后,他是否还能记得我。
伸手抹去笑出一脸的泪,伸手抓着那玉瓷瓶,我冷冷地看着皇后:“我不是为了什么梦一场,他可以为我,我也可以为他。”
她的眼神,转成了惊讶,然后越发的黯淡。
“让我受伤的,是不是你?”我直直地看着她的眼。
她躲开,看着远处:“本宫不在宫里,此事皇上也有在查。”
“是你又何妨呢,反正,我已经选择了我要走的路。”
“总之你要记住,在宫里,皇上宠爱是一种好事,也是一种坏事。”她说着,还是优雅地笑笑:“跟你说这些,本宫也是多话了,你自会想得明白的。”
我笑笑,低头说:“其实,是你,也是我活该,我是抢了属于你的男人,你的夫君,你的幸福,你恨我,你教训我,你都可以理直气壮的。但是皇后,你要知道,你嫁的人,并不爱你,你的爱,好可怜,你一直就只能这些,在你的生命中,贫瘠到没有追求了。我会喝下这个,这是命中注定,我也不会告诉他,但是,你必须向我保证,你务必扶持着我的恩恩。”这是我唯恐天下不乱一的要求。
她沉重地,点了点头,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也不等她说什么,站起来就往外走。
拿着小瓷瓶,似乎会发烫一样,将我的手心烘热得直流汗。
但是,冷风还是呼呼地吹,吹不去一身的燥热。
我不是肓信皇后,我有这个预感,她的话是真的。
我是得必须走这么一载,我在宫里无神地转着,遗欢儿将绿妃宫里的布料,还有饰品什么的,都送去了冷宫。
像无神的主一样,又跑到了正清宫。
吴公公迎了上来,轻声地说:“绿妃娘娘,小公主已经醒了,奶娘抱去赏花了。”
“皇上呢?”我轻声地问。
他忍着感伤地说:“还在睡。”“嗯,让他多睡一会,我就在这看一会。”站在窗口边看着。
他睡得好沉,床边的轻纱,就几乎要拂上他俊傲过人的脸。
但愿你以后,还可以这样骄傲又自信。
但愿你以后,还可以找到一个你喜欢的女人。
虽然我心酸,但是我宁愿你是幸福的,孤伤,一个人就好了,我要你是幸福的。忘了我吧,就如皇后说的一样,如梦一场,醒了,散了。
好想去摸摸他不驯的脸,好想把他刻在心里。
“娘娘,小公主回来了,瞧,正在那边。”吴公公还以为我是来接恩恩的。
我转过头去,看着奶娘和宫女抱着恩恩在一边逗着玩。
小家伙嘿嘿地抓着,小小的身子可是带动不少人紧张地跟在周围,怕是她抓到什么,就往嘴里塞。
“老奴去让奶娘把小公主抱来。”他见我站着不动。
我深深地看着她,我的宝贝女儿。
要离开他们,心中的痛,越发的难受。
“不了。”我转头就走:“你们好好照顾着恩恩,今晚就让她睡在这里吧!”
我说完,匆匆而走。
我越怕,多看他们一会,我就怕自已更不舍得一分,而我不能不舍得。
有舍,才会有得。
又回到了绿妃宫里,将宫女都遣散出去。
就如梦事那样,轻纱掀起细浪,缕空酒壶,让自已一醉,念着他们的名字,然后将那毒药倒在杯子里,喝了下去。
手一软,杯子落在地毯上。
我没有力气去捡,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醉吧,没有知觉,醉吧,我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kiss,亲爱的读者们,过二天就可以结文了,凤凰生病中,不过,还是会一口气写完。 1
《宫妃》凤凰木ˇ第九十七章:装瞎ˇ
我让人摇了摇,然后大声一叫:“喂,还在做梦啊,还不起床,又要迟到了。”
是谁啊,怎么这么讨厌。
我困倦得很呢?哪个宫女,竟然这么大胆来搔忧我睡觉。
不会是梁天野那家伙,又叫我去陪他看书什么的吧。
不对啊,他早上是要上早朝的。
“罗罗。”有人再摇我:“该上班了,快点。”
啊,上班,罗罗。
这是多熟悉的名字啊,似乎,是我以前的。
犹还记得,自已将那药水倒在香醇的酒里,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睁开眼睛,看到眼熟的朋友正在擦指甲油。
吊带衣服,大波浪的红发,璀烂无比的钻戒,所有的,都是现代的。
“你这丫的,怎么这么睡得着啊,都睡了二天二夜了,你的假日过了,要是不是老娘今天早上来借你的指甲油,还以为你死了呢?”
血红口子说话,一动一动的。
她站起身来,去拉开窗帘,再开窗,强烈的太阳光刺了进来。
我不适应地眯起眼,耳边却更清楚地听到那汽车嘈杂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是回到了现代。
难道我喝了药,就这样回来了?她又倾近:“你不会是中邪了吧,还不起来,少装了,快点去上班。”我坐起身,揉着眉头,看着窗外的阳光。
是不是,真的是梦一场,醒来之后,什么也没有了。
这二天,是一直在做那个梦吗?但是,好真实啊。
看看镜子,不是那美人儿的样子,可是眉目中,竟有三分相像。
是梦,我想,一定是梦。
梁天野,恩恩,都是我虚构出来的梦。
因为我太孤单了,总是一个人,所以,想有个人来爱我,想要有个心爱的女儿。朋友也时不时地来打搔我一下,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的。
一双玉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她笑着说:“回神了,我亲爱的罗罗,快点去上班吧,总是发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公司到现在,还没有炒你,我怀疑你老总别有私心。”
我浅浅一笑,摇摇头,将眉间的困忧和沉重给摇散了开来。
“老总。”现代的词啊,梦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呢?
她俏眉一瞧我:“喂,上长不是听你说,要换新的老总了吗?今天你这丫头,可要给我好好地打扮一翻。”我笑:“没这个心情。”“哟哟哟,怎么了,我的小罗罗。”她蹲下头来,认真地打量着我的神色:“你不是想早点嫁出去,有个丈夫,有个家,有个女儿吗?”
“呵呵,做做梦吧。”我坐起来。
然后穿鞋,更衣,梳妆。
短短的发,贴在耳边,用水拍拍,整个人清醒多了。
提着我的包包,也不用怎么去记,要怎么走路,只是很随性地,我就知道要怎么走了。
转过弯弯,看着车水马龙,忽然觉得,我离这个城市,很遥远一样。
深叹一口气,喝一杯浓浓的热奶茶,把所有的神思拉回来。
我不记得,是梦是真是假。
人总是在这么一种真真假假中走过来的,因为现实太空虚,所以,总是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或者,我是真的不敢去触摸,那种痛到骨子里的痛,所以,当成了梦一场。
最后一班电梯了,可是还是很多人,算了,还是走楼梯吧,虽然是在十五楼,可是我打算让自已很累很累,打算让自已今天迟到。
我总是乖宝宝,小时候乖,长大后也乖,其实性子,都变得有些迷糊了。
有人说生活是巨大的石头,能把人的每一个棱角都磨得光光滑滑的,然后,所有的人,几乎都是一样的,披着虚伪的光滑外表,看不清楚自已的潜质了。
一边往上走,一边喝奶茶,也没有抬头看,在转角处往楼角边的垃圾桶里一扔,往日的神准,今天却失灵。
奶茶盒子掉在地上,剩余的奶茶溅了出来。
也就是那么不巧了,一个穿着修头衣服,戴着墨镜的男人上来,那奶茶,正好溅在他黑色的修闲裤上。
二人都静静地看着,奶茶慢慢地滑了下来,然后,他脸抽搐了下。
我脸转身一边,平静地,往上面再走。
下面传来了冷然的声音:“这位小姐,你不道歉,也不捡起来的吗?”
不是这些,而是我今天的心情很恍惚,我什么都想挑战下。
我无辜地回头,眼焦不对着他,而是看着下面说:“你好,你是在叫我吗?对不起啊,我什么也看不见,我是瞎子。”这样,你能奈我何啊,你生气吧。
我今天心情太闷了,总想做些什么事,对不起,无意中让你遭了这个殃,是你的荣幸,我今天要是喝石灰水,就把你的裤子烧个洞出来。
胡思乱想着上楼,他蹭蹭地跑了上来,跑到我前面一手挡住。
墨镜挡住他大半只脸,不过从那墨镜里传来的怒火,让我知道他是不相信我。
笑笑,伸出刚才扶着墙壁,还有些发白的手往他胸前的衣服摸去,温和地说:“你是?哦,对不起哦,你挡住了我的路,上班的时间就要到了。”
墨镜下的脸,越发的沉黑,微一低头,死瞪着我的脸,企图找出一丝的不同。
我狡黠地一笑,在他胸前的衣服,再摸二把,然后转到扶手边:“小朋友,以后别挡路啊。”“小朋友?”要气疯了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走在这里,你根本就不是瞎子,这一栋楼,根本就没有一个瞎子。”还记得这么清楚啊,这个男人,必然是个厉害的角色,可能是保全人员吧,对这栋楼的人记得那么清楚。
我笑着还往上走,一边胡吹:“你不知道我啊,我是东扬少东的未婚妻,今天我是来巡逻的,上班的时候,总是有很多人会偷懒,我不看着,不行啊。”
他自嘲地笑着:“是吗?老阿姨。”
晕倒,这个男人还真会记仇。
我挑挑眉,还往上走,他居然也是一直跟着。
我缓慢地转回我无焦点的眼神,看着他说:“小朋友,这不是玩的地方,乖,下去吧,别跟着阿姨了,阿姨没有带糖糖来给你吃。”他脸色越发的黑了,我看在心里,直乐啊。
终于,这为我空虚至极的心,找到了一些乐点。
那梦,应该很快就会忘记的。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今天去布达拉宫了,回来赶紧写的,是有点高原反应啊,头痛,嗓子痛。 1
《宫妃》凤凰木ˇ第九十八章:冤家路窄ˇ
于是,一路上装瞎,心情却是很轻松地上去。
十五楼,拖了半个小时多才到。
他居然也跟了我半个小时多,哪家小孩啊,是不是想报复啊。
我进了公司的大门,还是一如往常,熟悉似乎又带着陌生的眼神。
微笑着,一一跟他们打招呼。
今天也不知是什么日子,男的俊,女的俏,百般的装扮自已。
保持着微笑,往自已的办公桌去。
一个个脸色微微地怔住,看着我的背后。
管他呢,他爱跟着我的。
在我们公司,他岂能跟我算帐,一人一脚都踩死他,我在公司是乖巧得习惯了,谁都知道我不会惹事生非的。
往后一看,是的,居然还真跟着,而且脸往上翘,拽得十万八万的。
我回头一瞪他:“先生,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冷冷地一哼:“老阿姨,你不肓了吗?”我皱紧眉头,装作不认识他一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认识你。”甩也不甩他们了,直接就往办公室里去。
谁知道,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拿了杯子去倒水喝,到了那大堂,听着众人正在热情地叫那个酷男人老总。
我的天,不会吧。
一口水,差点就哽着我,呛了好大声,让大家都回头看着。
我还是喝完了,拿着水杯,在大家异样的眼神中,继续往回走。
一点也没有惊谎,我知道,这么第一天,就得罪人了。
反正,无所谓吧,我现在无心于做事。
一办公室里的人做事,都是战战兢兢的。
对面的伸长脖子,小声地说:“罗罗,你看到了吗?今天的老总新上任,可是真凶啊,要大家什么事都做。”
我笑笑,无所谓凶不凶。
反正,与我也要无关了。
果然,没有一会,内线电话就响起,狐媚子秘书用着高高在上的语气转达太上皇的话:“罗罗,马上到总裁办公室,总裁说今天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做了一些事,很生气。”
我冷笑,啪地按掉,心想,那边一定要气疯了。
不过,真的无所谓的,我也不想在这里做下去了。
总是没有自我,那梦,让我不敢呆在这个城市,我想到陌生的城市里去,让自已空虚的心,多一些不同的东西来填满。
打了一封辞职信,然后悠闲地喝着咖啡等着。
看着窗边的阳光,那般的灿烂,还是有张俊杰的脸,出现在窗户前,似乎在叫:“绿绮,绿绮。”这声音,如此的勾动我的人心。
我甩甩脑袋,看到的,又是一片平坦的玻璃,上面什么也没有,还是阳光,有些刺人,我想,我是需要好好地休息。
抽出打印出来的东西,然后一手拿着,往总裁的办公室里去。
第一天就拿我开刀,小朋友,真的对不起,我不想混了,我炒你。
不是什么原因,只是,你凑上了我对生活烦忧的时候。
秘书小姐用着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我冷哼,还扯上笑脸说:“你的衣服真低,什么都看到了,不如不穿。”
她惊讶,一手挡着胸,一张脸如染色盘一样,五彩缤纷的。
我轻松地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就撞进去。
诺大的椅子对着窗子,我只能看到椅背,还有半颗黑黑的脑袋。
我淡淡地说:“总裁,我来了,有什么指示吗?”
“不肓了吗?”他冷然地说着。
倒是真的记仇,这样的声音,如此的熟悉,还有这口气,好像好像一个人啊。
怔了怔,心里暗叹自已是怎么了,明明是一个梦,却总是在想着。
“总裁,有事吗?”我还是认真地问一次:“没事的话,我出去了。”将辞职信放在桌上。
他还不转回头来,而是严厉地说:“我不喜欢,东扬有\奇\这样招摇撞骗\书\的女人,对工作不认真,对上司不尊重。”
说吧,反正我今天的缺点,足以超过我以往的。
“没关系,我们的关系,到这为止,小弟弟,再见了。”轻叩下桌面,自在地出去。
即然要离开,没有必要还看他的脸色,是吧。
椅子转动的声竟,然后咆哮地说着:“我不许你辞职。”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许就不许啊,你把你当成皇上不成。
我还真不吃你这一套,东西早就收拾好了,提着包,轻松地往外面走去。
回到家,四面墙,也是孤孤单单的。
手机关机,电话线拔掉,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不知滋味的生活。
与外界隔绝,我以为,我会过得好一点。
没有想到,总是梦里听到谁叫我绿绮绿绮,这是梦啊,我不会是作疯了吧,天天还能听到那声音。
走到浴室,开了热水洗去一身的困倦,看着镜子中,苍白的小脸,我怎么了啊?为什么不知道自已要的是什么?
是不是,需要出去走一趟,放松去玩玩。
打开电脑,查找旅游的消息,看到一行字,很触动人心。
西藏,最美的圣地,最蓝的天空,最纯净的白雪,最长的日照地方。
我想,去这一趟也许是不错的。
还有什么高原反应啊,我想越是强烈的地方,越是会让我清醒过来,把曾经的种种,还有梦,都清洗干净。
从朝圣之地回来,会是一个精神焕发的人。
说做就做,选择了坐火车,让漫长的日子,与路边各不尽相同的风景,打发我的空虚。
上了火车,竟然有些晕车,有点头晕晕的。
迷糊地睡了一觉,一颠一颠的,二边的景色,丝毫引不起我的什么兴趣。
似乎有些发热,这样是不好的。
穿着鞋子去上厕所,在二号车厢的厕所,有点脏,我看了恶心。
又跑到一号去,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靠在旁边,看着外面飞奔而过的景色,终于觉得,心有点拉回来了。
里面人出来,我抬头一看,竟然有点怔住。
好死不死,怎么会是那个酷哥老总。
他今天没有戴墨镜了,好像,好像是我梦中的那个人一样啊。
他也死瞪着我,我们之间,不知要说什么。
我低下头,踏入厕所里关起门来。
拍拍心头,居然有些心跳得急,在这里遇到他,又怎么样呢?他总不能吃了我吧。再说我现在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我辞职了,他能奈我何。
想归想,还是在厕所里蹲了好久好久。
听着外面踏踏的火车声,还有一些脚步声,我想,他是离开了吧。
开门出去,有点无力。
他怎么还在啊,还双眼里闪着一种冷意。
我笑笑:“嗨,好巧。”
“巧得很。”他冷哼:“你去西藏。”
“哦,不是,我是格尔木。”去也不要告诉他。
他偏头看着我,犀利的眼神想把我看穿:“为什么要辞职?”
“呵呵,没有什么,不想干了,就不干了,对不起,借过。”强硬地,推开他往一边走过去。
他有力的双手,将我挡了回来,然后,深遂的眼神看着我。
越来越迷惑的眼神,越来越是柔和地眼神,然后,他不解地轻声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没有。”一推他,他还是不让。
这个人,怎么那么野蛮啊。
他以为,他是谁啊。
而他,还真的当他是谁一样,一手摸上我的额头,然后挑挑眉:“你发烧?”“不要你管,你是我的谁啊。”我冷哼。
不悦地拍开他的手:“谁允许你碰我了,让开。”我与他,连什么同事的关系也称不上了。他不觉得,这么一种关心,是很多余的吗?
他转过身来,拉着我的手:“我不懂?”
晕倒,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什么也不要听了。
“你是不是,我要寻找的人?”他又问。
我说:“不是。”他怎么了,我又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巧碰到他。
“我要搞清楚。”他抓了我的手,强悍地就往一号车厢去。
“喂。”我恼怒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甩开他的手,还不放,我低头就一牙咬上去,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他放开手,还看着我:“为什么这么眼熟?”
我怎么知道啊,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去,在一个站,我下了车。
行礼让人拉起,我瞪眼一看,阴魂不散的家伙,居然也下车了。
“想干什么,抢东西吗?再这样,我不客气了。”真是讨厌到家了。
他拢紧了眉峰:“去医院。”
我又不是他的属下了,他怎么还会关心我啊。
歪头看着他,慢慢地跟着走,我是不舒服,这样的身体,不适宜去西藏了。
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他走。
觉得脚步有些飘浮起来,越烧越是厉害吧。
然后,一个没有踩到阶梯,就往他身上扑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一章了,呵呵。 1
《宫妃》凤凰木ˇ第九十九章:大结局ˇ
浑身燥热,如一团火一般,将我烧得不安宁,不适地翻着身子,想找个清凉的地方好好地睡一觉。
有一个声音,一直叫着:“绿绮,绿绮。”
这恼人的声音,怎么一直都出现。
阴魂不散地,从来不放过我,哪怕是我已经远离了那个城市。
不要叫了好不好,我不想再听到这声音。
触动心底最深的痛,深得自已都不敢去看清楚。
拔不开的迷雾,一层一层,沉沉重重,我宁愿,不去拔动它,让它掩盖着,埋着我的所有真心。
“醒了。”一个声音又在叫着我。
真是讨厌讨厌至极,二边都在叫我,都不想再睁开眼睛了。
算了,还是醒来吧,打针就打针,这些是我可以承受的范围。
那个谁谁谁在叫我的,就算了吧,毕竟是梦,不要去把他当成真的了。
哪有可能会是皇上呢?多遥远的词啊。
如果他是皇上,我是什么?
皇上不是代表着,很多的女人吗?
如果一旦我回去,还有我回头的机会吗?
但是,认真去想了,我就心越来越痛。
还有女孩子呜呜哭的声音,牵动得心都跳得发闷发痛。
绿绮,绿绮,一个与我无关的名字,却与我,又那般的贴近。
我不想去承认这么一个名字的。
在无边的黑暗中,那声音,多焦急啊。
想把我唤醒,带着绝望,带着无助的悲呐,大声地叫着。
而且,一直一直。
似乎有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体的样子。
这厢,还有人用力地摇着我的身子,叫我醒来。
那边,在牵引着我的灵魂。
梁天野,还有新任的总裁,二合为一。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能忍受那一种椎心之痛。
那是恩恩在哭,最最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哭声,再坚硬,再冷漠的心,都会给伤得体无完肤的。
是恩恩,是骨肉相连的女儿。
我可以一杯毒药,了结了我与他之间的种种。
我相信,爱情可以不会只有一次,我相信,那是一个梦,这样才会心安理得。
但是恩恩,我却是不可以的。
是我的女儿啊,我最疼最爱,只属于我自已的。
我下意识地,逃开他。
因为他是皇上,就是这么一个身份,他无法只属于我。
而且曾经受过的伤,让我知道,女人多了,终会受伤害。
而我的离开,皇后会对我的恩恩好一点。
梁天野深深哑哑地叫:“绿绮,绿绮。”不是梦啊,哪有如此真切的声音。
如果我选择回去,就要面对不是只属于我的男人,如是我不回去,在现代,或者是会和现在的总裁有那么一脚。
在现代的言情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我相信啊。
但是,现在的老总,虽然和那个梁天野很像,终不是他的。不管是不是他的来世,反正,就不是他那个人。
最终,我沉沦了,我选择了。
我跟着那个低低哑哑的声音,一直跑。
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尽头,总之,什么也不管了。
头很痛,然后温润的手,摸了又摸,几乎额头就要着火了。
好想甩开,想抬抬手,却是无力。
还有孩子的哭声,实在是忍不住了,还加上,人中好痛好痛。
靠,谁在掐我。
我睁开眼睛,困泛又沉重,想要闭上。
一火热的手,猛地将我的眼睛给二边用力撑开着。
硬是,要我的眼珠子,与他相面对。
神采在流转,气魄在回魂。
慢慢地,空白一片的眼睛,可以看到了幽幽黑黑如一潭水的眸海。
然后,那眼里,出现了波涛汹涌的惊喜。
几乎,就要冲出眼眸,将我淹没。
忽然有一种酸酸的泪,不由自主地,就将我的眼睛给蒙上了。
好黑好黑的天,好湿好湿的眼,他的惊喜,将我压垮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回来的,我是回来了。
他还在沙沙地叫:“绿绮,绿绮,你真不要我与恩恩了吗?”
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充满了害怕与让我怜悯的声音。
他啊,怎么都变了。
他亲吻着我的手,然后,浅浅的咬着,深深的咬着。
“痛啊。”我喉咙里吐出二个字,看着他。
他抬头,哀怨地看着我:“你也会有痛吗?我以为,你这个无心的人,根本就没有痛了。”谁说的,我有的。
我不是回来了吗?可是,他却百般幽怨地看着我
恩恩在一边直哭,小脸儿红红的,我转过头去看着。
心在这么一瞬间,让他们给化得软软的。
我的男人,我的女儿。
我回来了,那我以后的路,只能是我自已能敢地走下去了。
不管面对着,什么样的争斗,不管好也不好,都是自已的,都要面对了。
“绿绮。”他蹲在我的床上,沉痛的眸子看着我。
我轻笑着,温柔地看着他。
他又壮实了些,就是脸容,还是有些憔悴。
想必,他又固执得不敢放开我了。
这一次,他又杀了不少人,威胁了不少人吧。
我对他,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他必须要唤回我。
细细地看着,眼里的泪,盈然而出。
他轻轻柔柔地给我擦干净泪,轻声地说:“绿绮,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我眨着眼睛,就这样看着他。
然后轻声地说:“好痛。”手好痛,鲜血流了出来。
可是,我竟然是兴奋的。
他抬起我的手,轻轻地吮吻着我手指间的鲜血:“别再离开。”我点点头:“好的。”
“总有办法的。”他忽然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但是,后来我还是懂了。
得不他的人,至少,我还是得到他的心的。
“大结局。”
亲亲们还有番外,不过凤凰现在有气无力,那个魔咒,真的出现了,西藏的天很蓝,头很痛,凤凰病得厉害。
呜呜,还在养病中。
作者有话要说:没话说了,呵呵,养病中。 1
《宫妃》凤凰木ˇ番外1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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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皮儿直跳着。
他不奈烦地叫:“吴公公。”
吴江太急匆匆地跳进来,毕恭毕敬地说:“皇上,有何吩咐?”
是否有雨,为何风如此的大。
是否有什么事,为何心里如此的不奈。
一室静得有些寂然,淡淡的夕阳洒了下来,余光反泛,点点金光。
“什么时辰了?”他拢紧了眉头问。
心情像是轻松了不少,头也轻松了不少。
似乎,那痛到心骨里的毒,也不存在一样。
吴公公看看天色说:“快天黑了,皇上。”不知他是否想用膳,总之,他还是毕恭毕敬地侍候着。
皇上的身体现在不太好,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是焦虑在心,又别无他法。小声地又问了一句:“皇上,是否召绿妃用膳,小公主也在宫里。”
他岂会不知道,在窗外,就能听到恩恩笑得开心的声音。
但是,现在为什么看不到张绿绮呢?那个女人,不会这样任由恩恩在这里的啊,奇怪。
于是便问:“绿妃呢?”
“老奴刚才还看到绿妃娘娘在后花园,老奴马上让人去找。”还没有直起腰来,皇上又说:“不必了,朕去找她。”
有一种强烈的的感觉,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
他与她之间,总是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吸引力。
怎么也是说不清楚,怎么也理不清的。
她说,这就是叫做缘份吧。
缘份奇特得妙不可言,就是非她不可,明明鄙视她,看不起她,心里也是瞧不起女人的,但是,非是喜欢她。
他非喜欢她不可,所以,他要改变她。
而默默中,她也在改变他。
恶劣对她,赞赏地看着她与众不同的坚强,还有韧性。
也许,就是这么一种与众不同,才会吸引他的。
天色慢慢发黑了,宫女将恩恩抱了进来。
吴公公侍候着他梳洗,才梳了一半发,就惊讶得不顾身份地叫:“皇上,你看。”将那脱落的发给皇上看,但见那墨黑的梳了子上,不是挂着白色的发,而是半灰黑的。
皇上也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有点奇怪,明明头发都白了,这些天,都一直在有染发,就算通体是黑的,但是发根之间,还是有白色的染不去。
现在,都变成灰黑的了。
“皇上。”吴公公又惊又喜:“皇上是不是今天下午的药,发生了功效,奴才马上去查?”
他却是高兴不起来,心头压得沉甸甸的。
某些事要发生一样,他想不出来,但是他的感觉,向来都很准的。
这个时候,恩恩越发哭得厉害了。
一班宫女跪了下去,惶恐不安地说:“请皇上恕罪。”
也许是到了晚上,恩恩想她了。
但是她一进带在身边的,转向恩恩,她哇哇地哭着,不管什么送到她的眼前,她都哭个不停的。
他拢紧了眉头,走了过去。
接过恩恩看着她,只见她也只是停了一下,马上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起驾到绿宫。”他大声地说着。
脚也下不停,马上就转向宫外去。
吴公公赶紧拿了衣服在后面给他披上,免得夜风太冻,将龙体冻着了。
一路上急匆匆地往绿妃宫里跑去,还没有到,就看到绿妃宫里的宫女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脸色的苍白无色。
皇上在这里,宫女居然这么失态,吴公公不悦地叫:“何人还不跪下。”宫女扑地跪了下来,失声地哭:“启禀皇上,绿妃娘娘出事了?”
他越发的不悦,心里恼火得很:“何事?”小绿呜呜哭着:“皇上饶命啊。”这样说个没头没尾的,他没有兴趣听,将哭着的恩恩交给吴公公,自已大步流星地,抄小道赶向绿妃宫里去。
很静很静,静得似乎时间都在这么一刻凝停了一样。
幽黑的宫里,弥漫着一种酒的香味。
诱人,又死气沉沉。
风撩起轻纱,如若散发出叹息一般。
他大手一扬,将那轻纱撩起,再往里面走去。
但见一个红衣女子,正倚靠在桌子上,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样。
地上,还滚落着杯子。
艳红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美得妖异,美得让人叹息。
从来没有看她穿过这样的裙子,但是现在一穿,却觉得心跳得如此的快。
他轻轻地走近,怕吵醒她,可是,他又想吵醒她。
死气沉沉的可怕,他轻轻地走近她,轻声地叫:“绿绮,绿绮。”没有声音,她安静得若熟睡。
此许的血,可怕地从她的五官流了下来。
心跳得急,他手颤抖着轻轻地凑近她的鼻子。
但见,气若游丝,几欲而断。
他心惊若雷击,轻轻地叫:“绿绮,绿绮。”怎么了,为什么不应他一下,她喝了酒,也不至于这么样。
桌上那个小瓷瓶,有点让他惊心。
“来人啊。”忽然他大声地惊叫着。
平地一声雷,将所有的人都吓着。
外面的人扑地进来:“皇上。”“马上宣御医,快点。”他急了,他慌了,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从容。
他抱着绿绮,将她放上床上。
宫里的烛火大亮,照得如白昼一般的明亮。
她还是死气沉沉,恩恩的哭声,越发显得悲凉。
宫里跪了一地的御医,束手无策。
小绿跪在最前面,跟吴公公交待着,声音细细小小,传到内室他的耳里。
“娘娘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有些坚决一般。她让奴婢给端一瓶酒,点上薰香,就将宫女都遣退出去,奴婢也不知道娘娘为什么要喝酒。这些天娘娘不太开心,以为娘娘喝一些,是让心里好受一些。”
“就没有一个宫女留在绿妃娘娘的身边?”
“娘娘一个都不留,还说没有她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奴婢给娘娘送上晚膳,想问娘娘是否要去接回公主,公主一到晚上必然会找娘娘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娘娘她一动不动的。”她说完,又呜咽地哭着。
“这瓶子,是从何而来的?”
吴公公从那桌上拿起那怪异的瓶子。
小绿看了一眼,迷糊地摇了摇头。
梁天野忽然叫:“把瓶子给朕。”吴公公小心地送了进去,他拿着那冰冷的瓶子,在烛火下看了看,但见那瓶子光洁如玉,但是瓶底,刻着一只鸟。
这不是宫里的东西,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是中毒时辰已久。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也不敢直接说绿妃已无回天之术。
但是谁都知道,绿妃七窍流血,已经是无法再活下去的了。
中的毒,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那时候,他正是轻松的时候,是不是,所谓的灵谷。
他最讨厌这些,但是张绿绮,必须活着。
因为,他喜欢她,他爱她。
他不会放弃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她活着。
让人取来千年人参,还有各种活玉,人参放在她的嘴里,让它养着她的敢。活玉用来养着她的身体,所有的灵药,都用在她的身上。
他很冷静,而且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她活着。
没有他查不出来的事,冷然地来到皇后的宫里的审问她。
她不敢有半点的隐匿,他也心里知道,就是灵谷里弄出来的事。
关于皇后,他严惩,但是没有罚她,此时,还不宜大动筋骨。
也就是这样,皇后才会私下里找张绿绮的,就说那女人笨,还真的是笨得无可救药,笨得让他想掐死她。
如果掐她,用针扎她,她真的能活过来,那么,他愿意。
她恨死他,他也愿意去伤害她。
爱之,欲其生,哪怕是活在刀锋之间,那算得了什么。
五天之后,她越发的脸在缩小着,他将朝事处理好,身体也养好了些,便摆驾到灵谷里去。
恩恩这些天哭不出来,似乎病了。
小脸儿皱皱的,红红的,他看了心痛,却也心急,让人急急地赶路。
去灵谷,不是很远,五天可以到,他让人快马加鞭,三天就可以了。
只为了绿绮,只为了她,不可以拖得太久。
他给她擦干净脸,看着越来越是萎缩的脸,心里痛得紧。
“吴公公,还要多久才能进到灵谷?”他低哑地问着。
“回皇上的话,快到了。”
进了也月大半天了,这神秘的地方,居然在这大热天,还一直雾蒙蒙的,看不清楚前方是什么?
他细心地照顾着恩恩,端来燕窝粥喂恩恩。
她别开头,小脸儿眨巴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娘。
“吃点,恩恩。”他低低地哄着。
她就是不张口,他长叹一口气,也没有硬喂她吃。
放下了碗,若有所思地看着恩恩和张绿绮,有人说母女连心,还是真的连在一块儿了,要是恩恩再不吃,估计也会和绿绮一样。
怎么办呢?他头发都要愁白了。
又不奈地问了句:“到灵谷没有?”“回皇上的话,快了。”“皇上何必这么不奈烦。”
一声清朗的声音,从树不里传来。
这人也不知是谁,居然没有让御林军给发现。
梁天野探出头去看,但见那浓浓的树叶间,露出一张俊秀的脸,双眼流着傲气又不屑的光采。
“来者何人?”
众人惊了起来,将皇上的车驾守得密不透风的。
少年皱紧了眉头,眼睛直直地看着梁天野怀里的恩恩。
挑挑眉头说:“这就是我的未来娘子啊,病得像猴子一样,我才不要。”“大胆。”吴公公厉声喝着:“琉璃公主,岂能让你这等山野村人污辱。”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子,居然可以挂在树叶之上。
那少年无奈地叹气:“你们为什么非要问我是谁呢?你们到灵谷来,不就是让来找我们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会再更新的,番外啊,你们喜欢看的。 1
《宫妃》凤凰木ˇ番外2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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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都一怔。
这个少年好是大胆,居然称公主是他的娘子。
梁天野的心思飞快地转着,双眼睿智深沉地看着少年,少年居然一点也不怕,而是嫌弃地看着他怀里的恩恩。
灵谷是神秘的地方,有些东西,是神秘而又说不清的。
他看着少年,神色冷厉:“你是灵婆?”
“是。”少年直言不讳,然后飞身而下,踩着那剑尖,窜身到他的眼前。
还不及他的□高,这样的少年,居然是灵婆,着实是叫人讶异。
毕竟,他是见多识广的。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少年也暗谙,这皇上果然不是一般人,听他这么说,脸上没有半分的惊奇。一点也不像别的人那样,用不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灵婆一定要女的,一定要白发苍苍,阴阳怪气的人吗?
“朕要知道事实。”梁天野淡淡地说着。
一手抬起,让众人不必上前护驾。
这个少年并不想伤害他,要不然的话,不会眼神如此平淡好奇。
他退后一步,不是为什么,而是不想让他讶异地看着他怀里的恩恩。
少年一笑,顿时谷里百鸟齐鸣,万声齐发。
“不愧是皇上。”他笑笑:“请入谷里。”他走在前面,前面明明无路,他却是分花拂柳,如入无人之境。
众人护着皇上进去,但见眼前忽然一空,凭空,多出了个房子。
待得雾散,看得更是分明。
他请了皇上进去,有些叹息地看着他怀里的恩恩说:“命运,总是百般地捉弄人的。不过我可以直接地告诉你,你的女人,不是属于这里的。”
“朕知道。”梁天转淡淡地说着。
他虽然一直不相信,可是,他知道那是真的。
“不属于这里的,终究是要回去的。”“朕要她,只要她。”他看一眼躺在软塌上,毫无生命力地张绿绮。
眼光温柔如水,眷恋地看着,一手执着她的手,轻柔地抚着。
这就是众人眼中说的喜欢吗?少年皱紧了眉头,好看的脸有些叹息。
人要是一沾上情多可怕啊,以前那个真的张绿绮,就真的愿意为了五公子而做他的药人。
谁知道她受不了那些痛,然后魂飞魄散,他…他呃,不想承认是失败的,于是招了魂回来,暂且代着也好。
反正张绿绮活不了多久的,哪里知道,杀出个皇上喜欢她的心思出来,把他的所有计划都打乱了。
把这些都告诉了皇上,毕竟普天之下,还是他最大。
梁天野听了之后,有些沉默。
一种迫人的气氛,让少年移眼看向外面。
他出声了:“不管如何,朕要朕的张绿绮。”
他的声音,虽然小,却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压力。
少年轻声地说:“她换回了你,这是轮回,不可逆转。”“你已经逆转过一回了,不差这一回,如果你要一个说服你的理由,朕可以给你一个,朕爱她,朕一定要她。”这个理由,打得少年垂头丧气。
什么情啊爱的,真是的,什么理由不好说,偏偏要说这么一个。
当时师父说,人世间,情为重。
皇上不多话,却是不浪费丝毫的时间。
少年也不想转圈子了,看着他怀里的恩恩说:“我与她有缘,等她十六岁之后,她必须来找我。”“行。”梁天野想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反正,在绿绮的心里,他就是自私的。
没有错,为了她,他可以自私地把女儿给别人。
这辈子,他最爱的,最挂心的,大概就是她了,没有她,恩恩能活吗?没有她,就算有了恩恩,他又岂能再有快乐。
下一辈的缘份,他们自已能走到一起就一起的。
现在,只要绿绮。
“好吧,我试试,你一直叫她的名字,我让她能感应到你。如果她能回来,她就逃不了,如果她不愿意,我只能说,你们的缘份,就到这里为止。”“她会回来的。”他肯定地说着。
但是,连着叫了三天,他的嗓音都变得沙哑了,她还没有回来。
少年觉得或许在宫里好一点,于是又赶回宫里去,才到的那一天,她居然真的醒了。
而他,深深地看着她,看透她的灵魂,看透她的真假。
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边,低低地说着话。
不要再离开他了,他不想,没有她的日子。
男人的低头,不是认输,不是什么,而是放低一颗心,只为了与相爱的人一起。
她一醒来,恩恩也变得好了一点。
而那少年,却是失踪了。
仿若空气一般,整个宫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人能发觉。
喜悦笼罩着他,守着他的绿绮,不放不离的。
绿绮有些无奈,却也有着更多的感动。
曾以为是梦,却不是。
宫里的生活,再重新开始,皇后依然还是皇后,锐气却是大减。
梁天野待她越发的冷淡,皇后家族的力量,也削弱得七零八落的。
毕竟,一动不如一静。
她不期待着做皇后,为了他深如海般的爱,她愿意屈就在后宫,与别的女人一起侍奉他。
心里的一角,隐隐地失落着。
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也就是这样了。
一双大手将她的细腰一拢,压在一具温暖的怀里。
他低头,轻啄她的脖子:“绿绮,怎么又坐起来了?”
“没事。”她轻声地说着,压下心里的轻叹。
他笑而不语,在她的脖子上吻着,火热在流窜。
她压下他的手:“现在是白天,别乱来。”
“朕有管过,是白天还是黑夜吗?”他挑挑眉头,吮着她的耳垂。
她有些恼羞成怒:“好了啊,梁天野,别那么过份,你的色心还要我来拘同,你还是皇上吗?”
“真凶。”他轻喃着。然后一笑:“朕有件事,想告诉你。”
“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用什么珠宝来讨她的欢心,她又没有兴趣。
他有些惩罚地咬着她的脖子,让她吃痛地一推他,还一瞪他。
他笑笑:“我看中了京城的一处房子,挺不错的,打算来个金属藏娇,把你关起来做个金丝雀。”
瞬间,心里有些欢喜跃了上来。
这个可恶的梁天野啊,明明是为了她好,总是这样。
转过身去,柔情款款地看着他:“金丝雀还是会飞的,因为它有翅膀。”“会回窝就好了。”他会给她一点自由。
她的心思,他岂能看不出来。
拥着她,心里想着,什么时候等她高兴了,再把恩恩的事告诉她。
少年来了,又走了,但是他相信,十六年后,少年还是会再来的。
她宁愿,做他的金丝雀,离得远远的,也不要呆在宫里。
这样是最好的,原来,他真的懂她。
抬头轻抚着他的下巴,她低声地说:“如果我不回来,你会一直找我吗?”
蓦地,腰让他紧紧地箍着。
他厉声地说:“会,你化成灰,也不会放过你,进了我的宫,做了我的妃,只许你来,不许你走。”这个霸道鬼啊,她无力地叹息着。
靠在他的胸前,什么也不去想。
真舒服而又惬意的午后,以后更会放开一些胸怀的。
在茫茫人海之中,要想找一个能爱自已,又自已喜欢的人,是很难。
不过所幸的是,找到了。
这个人这么拽,现在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闭上眼,又浅浅入睡。
如刀子一般的冬风,吹不进来,吹不散这一室的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到这里,关于绿绮的事,就正式地结束了。
凤凰还会开坑的,请大家多关注,名字,好像就叫做小男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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