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沄和李安听她这么说,一下子都怔住了,仿佛不认识似的直盯着她。她口气冷峻得像结了冰:"这些信到了天启帝手里,就是灭了庆王的工具。于我们的目标毫无益处!交给庆王才能逼他仓皇动手,皇位才有易主的可能。"她放缓了语气,又道:"至于交给太后。太后统领着皇宫禁军,且也一心想平南王登基。只有她早做准备,这样外面有哥哥近卫军,里面又有太后的禁军。就能保证庆王兴不起大浪!"
两人此刻真是茅塞顿开,却仍不无疑虑。司徒明沄出神道:"只是今天皇上一定会催要。又该怎么应付呢?"
"推!往平南王身上推!就说信件早在开战前就交给他了,还可以说是平南王怂恿父亲出兵的!"她一句话说完,房里一片死寂,谁也没再说话。
"皇上找平南王一对质,不就瞒不住了?"李安先忍不住问道。
"他若是否认,皇上也不会相信。"筱沄一字一句道。她就是要让他们兄弟相疑。那个太后不是要平南王做皇帝吗?可以让她如愿,只是她恐怕无法亲眼看到那一刻了。
司徒明沄皱着眉头:"沄儿,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筱沄一笑,拿过那叠伪造的书信,认真分拣一番,将其中一叠交给他:"哥哥若是相信我就这么做!这些不太要紧的就交给庆王。"
他接过信收好,又说道:"那就这样吧,我该办差去了。昨日皇上下旨,为了与百姓同庆,爹爹他们和带着北玄降书的使臣巳时才入城,文武百官都要的皇城外重华门前迎接。有什么好迎的,本来可以一举灭了北玄,可皇上……罢了,今日皇上赐宴,不定多晚才能回来。妹妹不用等了,我会跟爹爹和你小哥说的。横竖明天有的是时间见面。"说着他站起来,转向李安:"一会儿去把容大夫找来,给小姐好好调理一下。再这样下去,人都要飞了。"
李安点点头,司徒明沄这才出去。
筱沄拿起另一部分书信,连太后给她的令牌一起交给李安:"这一部分交给太后。记着告诉她,这是皇上命人伪造的,并要爹爹回朝后当庭揭发庆王。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她要看看,太后究竟会怎么做。
李安接过书信,又禀道:"欧阳凌普被赶出家门住到沁红阁已经有七十天了,小姐吩咐每十天向您报告一次。从十天前断了给他那帮朋友的资助,他那帮朋友都不怎么和他来往了,只是沁红阁老鸨儿看起来还留着几分情面。"
筱沄笑道:"这是自然,她还想着欧阳家不会太过绝情。你得派人等着了,指不定那一天,他就被赶出来了。让人盯着,知道他落脚的地方就行。"
李安领命,见她无话便退了出去。
筱沄闭上眼,静静地想着心事。不一会,喜儿端着早餐进来。她闻到香味,急忙睁开眼,却是素日最爱的皮蛋瘦肉粥。忙盛了一碗,一边喝着一边与她聊着今日欢儿回门的事宜。
欢儿和喜儿都是孤儿,这元帅府便是她们的娘家。回门是大事,自然得好好安排一下。
正说着,却见安总管又折了回来,身后还跟着背了药箱容大夫。这容大夫常在元帅府走动,倒像是这府里的家庭医生。
远远地见到她便叫道:"怎么成了这副摸样才叫小老儿来。你那哥哥是怎么照顾小姐的,今日元帅回来,我定要找他告状……"口中嚷嚷着已经进来,放好医枕,不由分说搭上她的手腕。忽然面露惊讶,细细打量着她的面容。
喜儿已经忍不住,问道:"容大夫,小姐究竟怎么了?奴婢看只是消瘦了些,并没有什么呀!"
容大夫只是不语,又在她脉上搭了许久。这脉象分明是有孕,可根据脉象只有二个月。二个月前小姐已经搬回元帅府了。虽然没有休书,可人人都知道这门婚事肯定作罢了。这孩子是哪儿来的?
筱沄望着他揣度不安的脸色,不知为何,居然也涌上阵阵不安,隐隐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藏在袖里手紧紧攥着,慢慢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容大夫有话请直说。"
容大夫面露不忍,道:"小姐,你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这……这……"
看着面色苍白的筱沄,继续道:"小姐身子弱,心思又极重。目前实在不适宜生养,除了服药,一定得好生静养才成!"
猜测成真,筱沄只能无语苦笑,轻轻抚住了小腹。真是冤孽么?这种时候,这种情况,叫她如何自处!她咬着唇,无尽悲哀地想着,她刚刚设计了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心思涌动她突然开始呕吐,刚刚吃下的东西,又全都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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