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沄再次睁开眼,觉得自己好像很累,全身酸痛,老是想睡觉。
昨日接到休书,她就沉沉睡去,直到浑身的酸痛搅得她无法安眠,她还是什么也不想去思考,只想继续睡下去。
心里明白,很多事都等着她去做,等着她想去想……她却想暂时休息,继续睡到饱。
难道她老了?她又赖在床上一阵,才百般不情愿地揭开床幔。阳光正撒她的床前,今天是个好晴天呢。
“小姐,您醒了!”欢儿又扑了上来,力道很大,差点推得她重新躺下。
“欢儿,若是每天醒来你都这么隆重的欢迎,我可承受不起。”她展颜笑着,隐忍着倦意。
“小姐!”欢儿也有些不好意思,“您要起吗?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好吧,躺了这么久,身子也僵的很。”她强忍着倦意柔声道,下床慢慢伸展着身子。
“外面太阳很好,小姐出去坐坐。”欢儿一边忙着伺候梳洗,一边不住的唠叨着:“小姐这一醒来,想必就是痊愈了。这些日子,白爷都快愁死了。昨天还跟大爷说,从您的脉象看,您已经大好了。他甚至不肯用药,只说您只要放宽心,多休息就好。平南王来过后,您一睡就是两天,白爷却说您只是睡着了,气得二爷差点儿动手打他。”
两天?筱沄一脸错愕的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原来她睡掉两天多了,难怪浑身酸痛。以前若是病倒,欢儿她们会给按摩。这次神医说她是睡着了,她们自然不会来打搅,才让她睡的腰酸背痛吧。只是,为什么她的身体状况这么惨?睡了两天,为什么还会觉得困。
铜镜里忽然又加入一张脸。
“小哥!”筱沄高兴地叫道:“刚刚听欢儿说,神医说我已经没病了。神医呢,不是你把人打跑了吧。”
“那老头子上山草药去了。他说你的脉象是他从见过的,所以没有弄清楚不可。他现在就是块牛皮糖,赖在我们家,打都打不跑!”司徒皓沄闷闷地说,一脸不高兴。那老头子就是个庸医,明明人昏睡不醒,他偏说没病。没病的人,会一睡就是两天多?
“我确实大好了。哥哥去安排下吧,晚上我们一家一起用饭,好不好。”筱沄将他的恼意看着眼里,微笑着转开话题。不用说,她的脉象肯定是有些奇怪的地方,那神医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她强忍的倦意,又说道:“我很久没见到嫂嫂和侄儿们了,只是,现在还是有些困。我想先出去晒会儿太阳,养养精神,晚上好见见他们。”
“那你得先吃些东西。”司徒明沄也进了来,笑看着她,“今天熬了红枣滑鸡粥,好喝又温补,一直放在厨房里慢火吊着。喝一些再睡,可好!”
“恩。”她勉强自己打起精神,虽然不怎么饿,却还是说道,“我们到太阳底下去,哥哥们也一起吃些。一个人吃东西,没胃口。”
“好,我和你小哥出去安排。你收拾好了就出来。”司徒明沄柔声道,盯着她充满倦意的脸,忍下心头的恼怒,拉过司徒皓沄出去了。
此时已经入秋,天气渐渐有了寒意。欢儿知道她素来怕冷,便为她在青色的石榴裙外,又罩上了件雪貂里的深衣。看来既大方得体,又很是暖和。筱沄在铜镜前转一圈,笑道:“这个样子,怎么看着有些苍白憔悴。”
欢儿略一迟疑,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上多了个乌木盒子,笑着递过来道:“小姐一直都不大喜欢这些东西,屋里也就没预备。这是他前些日子带回来的,我从没用过,小姐先将就着用。”
那却是一盒胭脂,这些年她在山上过日子,并不着意打扮,也没有这些东西。这胭脂想必是欢儿的夫君,讨她欢喜的礼物。他们夫妻一直陪着她,也确实难为他们了。
欢儿为她点上胭脂,又将一支缠枝银钗斜Сhā在鬓间,果然使她生动了几分。
筱沄拿起盒子,轻轻一嗅,扭头打趣道:“萧平不会来找我麻烦吧。你跟他说,别心疼,过几天我来赔给你盒新的。”说完便笑着起身,扶着她出了房门。
就见两位兄长坐一张小圆桌前,桌上一个小火锅,上头吊着一小锅粥,阵阵香气,随风飘散。她高兴地说:“我们兄妹真是好久没坐在一起说话了。”
司徒明沄打量她一下,方慢慢点头。“你先坐下吧。”
她在两位兄长之间的凳子上坐下,司徒明沄立刻递给她一杯热茶,司徒皓沄则为她盛了满满一碗粥,放在她面前。
“小哥,我吃一碗,你吃一碗好不好?”她笑着说,实在是不怎么饿,只想享受这难得的三人共处的机会。
司徒明沄看出她的心思,温声劝道:“你这些日子昏睡着,只能勉强喂你喝下清粥。现在饿过了头,才会没胃口。你先喝口这红枣茶,再吃些东西。”
筱沄莞尔而笑:“好吧!”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
“快吃吧,这粥熬了很久,别放凉了。”司徒皓沄冷声说道,将碗推向她。
筱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今天的小哥,明明跟平常没有两样,但她总觉得小哥在气恼着。有什么瞒着她吗?
“我陪你吃就是了。”司徒皓沄有意无意转开话题。
筱沄应了一声,见小哥一语不发埋头猛吃,一会儿就将一碗粥吃下,又盛了一碗,才看向她。她连忙举筷跟着大口喝粥。今天的胃口实在不是很好,不过,总不能再让兄长们担心。睡了这么久起来,应该神清气爽,没道理不饿的!
“小心!”司徒明沄突然叫道。
司徒皓沄眼明手快,及时拉开她,才避免她被碰翻的茶水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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