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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怡笑 丑女三嫁 > 第四章 唾面自干

第四章 唾面自干

司徒明沄若无其事地进了前厅,饭菜已经摆上,大家都归了坐,只差他和筱沄。他暗暗舒了口气,看来筱沄并没注意到他消失了一下午,吃饭的时候若是她高兴,说不定可以问问她,关于那辰粉,她还知道些什么。

正想着灵儿已经凑近,小嘴巴巴地动着,跑出一大串问题:“大哥,姐姐说你去找平南王了,真的吗?他告诉你什么时候开始打仗吗?要是打起仗来,咱们酒楼的生意要不要停下来?”

司徒明沄皱起眉头:“谁说我去找平南王了,不过是去溜了溜马。”

司徒皓沄耐心地等着筱沄端上最后一道菜,顺便嘲笑道:“你刚走沄儿就知道了。她可是说了,谁再提辰粉的事,她就跟他翻脸。老大,你也就能骗骗我,怎么瞒得过沄儿!”

大­奶­­奶­也道:“刚刚姑娘还要妾身跟爷说,您想的事儿提都不要提,免得闹出不好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司徒明沄眉头拧得更紧,只得先坐下。不一会儿,就见筱沄一手端了一个盘子,上面都放着陶质小坛,笑盈盈地进来。

她将两个小坛分别放到两桌上,自己如往常一般坐到司徒明沄身边,笑着对小哥家那一桌道:“滟儿,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揭开。”她按着压着厚纸的盖子,口中喊道:“一~二~三!”揭开了紧扣的盖子。

浓郁的香气在大厅弥漫,司徒皓沄首先大叫:“好香啊。”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立刻啧啧赞叹道:“又香又辣正好下酒。滟儿,再把这酒烫一壶来,没人都喝一点。不喝上一钟,可对不起这菜。”

众人都笑,滟儿忙烫了酒,给每个人斟上。

筱沄小抿了一口,就放了杯子。倒是灵儿很有兴致,非常豪爽的饮了一杯。她从小就喝酒,酒量也很好,大家便随她高兴了。

只见她从坛子里夹了个­鸡­蛋吃着,一边不忘追问道:“姐姐,这道菜叫什么,跟那佛跳墙很不一样呢。”她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没有佛跳墙那么香,味道却比佛跳墙重,辣辣的,更合我的口味。”

筱沄笑着回答:“名字还没想好,这道菜只用到猪­肉­和­鸡­­肉­,另外又加了些火腿、冬笋、­鸡­蛋什么的,用料简单,做法和佛跳墙类似,都要用小火炖是几个时辰才行。”

司徒晧沄又放了块­肉­到嘴里,说道:“用坛子做的,就叫坛子­肉­吧。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才叫快活。”

筱沄点头:“就叫坛子­肉­!晚上我写好菜谱,明天灵儿带给摘星楼的大厨。让他们尽快把佛跳墙换下来。”

司徒明沄忙道:“晧沄明天不是要去查看订做的那些胭脂盒子吗,他顺便去一趟就是了。灵儿还是不要老是骑着马跑进跑出的,一个姑娘家,老是抛头露面,别人会说闲话的。”

筱沄看向灵儿:“灵儿怕别人说闲话吗?”

灵儿笑嘻嘻地说:“不怕,我们西麒没这么多讲究。不像这里,女子不能随便见人,这不能­干­,那不能­干­的。成天待在屋里,闷都闷死了。”又想起另一件事,眉头微皱问道,“要是真打起仗来,咱们酒楼不是开不下去了。”

筱沄笑道:“不管什么时候,人都得穿衣吃饭。他们闹他们的,咱们做咱们的生意。卖吃食的,只用做的好吃,服务周到,就不愁没有客人。”

司徒明沄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沄儿,你可知道怎么证明辰粉是铅做的?”

屋子里热闹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大家都很意外看向他。一直以来,他对筱沄都是百依百顺,总怕她生气。像这般一再违逆她的心意,还是头一次。

司徒明沄咬咬牙,坚持把话说完:“若是能阻止两国开战,免除无辜百姓受流离之苦,也是一件功德!”

筱沄无奈地放下筷子,带着三分委屈瞪向他:“咱们忙了近一个月,才做出了那些妆粉。辰粉的秘密若是被揭开,还有谁会买妆粉,我又拿什么挣银子。哥哥说百姓无辜,那我的儿子呢。他可曾伤害过别人,得罪过谁?!若说无辜,他才是最无辜的。”

她红了眼圈起身道:“梅子被挟持这么久了,每一天,只要天一黑,我就好像能听到他的哭声。我不管别人,我只要我的儿子回来。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东方家守不住江山,就得改名换姓,又怨得了谁?”说完起身回房去了。

见筱沄走了,司徒皓沄开口埋怨道:“老大,你也是多余。咱们辞官时不是都说好了,再不问政事?她不愿提那辰粉的事,你­干­嘛跟着外人逼沄儿,好不容易她才放宽了心,身体好些。”

司徒明沄怒道:“你只说不问政事,难道就看着这仗打起来。咱们是不做官了,可那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呢?就袖手旁观看着他们战死沙场?!”

司徒皓沄却不服,嚷道:“你怎么断定一定会打仗,如今到处都在传要议和,这仗打不起来的。再说,打不打仗和那什么劳什子辰粉有什么关系?!她不愿意提,你就别提,不好吗?”

司徒明沄狠狠瞪着他,一时也不知从哪儿说起,只气得直喘粗气。

厅里的人见他们兄弟起了争执,都不敢多说话。只有灵儿,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盯着门口,高兴地叫道:“书呆子!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温书了?”

司徒兄弟见了来人,忙都起身相迎,“于意,怎么这时候来了,可用过晚餐。”

灵儿直接上来拉住他,兴致勃勃地介绍着:“书呆子,你今天可真是来对了。姐姐新做了道菜,可好吃了。快来尝尝。”

温于意眉头微拧,睁开被她拉住的手:“学生用过晚饭了。是老师派学生来送信的。老师说,您今日送来的信里说的事,怪不得大小姐,他想了个两全的法子,只要您照这信上说的去做。其他的就由他来安排。”说掏出一封信,递给司徒明沄,

司徒明沄立刻拿过信来,边读边暗自庆幸,自己去找东方景浩前,写了信给欧阳靖宇说明情况。他收好信,看了看眼巴巴盯着他们的灵儿,堆起笑脸道:“灵儿,你带于意去见沄儿,看她怎么说?”

灵儿点点头,重新拉起被他挣脱的手,就往后院去了。

这边众人重新归坐,开始继续用饭。司徒明沄放下了心事,也放量喝起酒来。不一会儿,温于意抱着一个包袱进来,灵儿跟在后面,阵阵酸气先飘进大厅。

“姐姐为什么叫把这坛子交给爷爷。”她灵动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爷爷要这做什么?他也要自己做辰粉?”

司徒明沄对温于意点点头,接着正­色­道:“大家都在,我先把话说明白。这辰粉的事情比你们可能想到的都大。除了我们这些人,不能再给其他人知道了。从今天起,连辰粉两个字都不许再提。”

他看了眼灵儿,厉声问道:“灵儿,尤其是你。听清楚了没有!”

灵儿被他的眼神吓住,下意识地连连点头。

司徒明沄神­色­稍缓:“我们以后指着妆粉挣钱,这妆粉本就和辰粉不同。所以,大家就当辰粉这事儿从没有过。好了,我去送送于意,你们先用饭吧。”

说着丢下晚饭,将温于意送了出去。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他背着手站在月­色­下,目送着温于意,久久不肯离开。

“哥哥,进屋吧!”他一回头,就见筱沄披着件银裘披风站在那儿,直直的看着她,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睛,沉静得已经看不出任何内容。

他虽然意外却还是急忙走过去,扶她进屋,“起风了,这儿冷的很。”

筱沄突然一笑:“是啊,好像要变天了。­干­了这两年,似乎要下雨了。”

司徒明沄轻轻替她拢了拢披风,柔声道:“明年春我们搬去陈州吧,那里离西麒更近些!”

筱沄猛然握住他的手,克制住心头的巨跳,道:“哥哥此话当真?!”

司徒明沄回握住她,怜惜地说道:“从欧阳家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你有极超群的谋略。你做出那妆粉,只怕,对如何相救梅子,也已经有所计划了吧?”

筱沄随着他缓缓往自己屋里走去,眼睑低垂,轻轻说道:“我有一些想法,但想实现,只怕并未必容易。”

司徒明沄苦笑道:“当然不容易。西麒不与其他国家来往,外人连国境都进不去,何况梅子被西麒皇帝关在皇宫,如何去救。”

筱沄捏紧了拳头,像对自己,又像对司徒明沄,一字一顿说道:“我一定要救出儿子!西麒皇帝能呼风唤雨,无非因为他是皇帝,如果他当不成皇帝呢?”

司徒明沄一顿,随即朗声笑道:“你说的对,在西麒,盯着那位置的人多的是。咱们只要看准了,即使不能将他推下皇位,也能搅个稀巴烂!你说说,咱们第一步做什么?”

筱沄惊讶地抬头看她的兄长,不由感动着他的信任。对着那双殷切的目光,她微笑道:“第一步吗,自然是挣钱了!金辉的战事很快就会平息下去,相信他们会悄悄减少辰粉的产量,再不敢明目张胆地卖那害人的东西。咱们的妆粉,正好补上这个空子。”

司徒明沄眸子里的闪着晶亮光芒,他一把推开房间的窗子:“我们司徒家做了几代将军,看来从咱们这一辈儿起,要做大宁的富豪了。”

筱沄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眺望远处,微笑道:“哥哥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将司徒家几代心血毁于一旦。”

司徒明沄朗声大笑:“司徒家有什么,不过是个名字。若是成不了富豪,无非是回乡下种田罢了。不过,我信得过沄儿。沄儿说能做到的,就一定能做到。”

……

大宁的冬天­阴­寒潮湿,连着几年大旱之后,今年冬天雪忽然多了起来了。刚刚入冬就下了第一场雪过后,雪下得很大,没头没脑地连着下了两天,老人们都说“瑞雪兆丰年”,大宁闹了这两年后,终于要转运了。

今日是冬日里少有的晴天,太阳小心的从大块厚重的云层里露出个脸,似乎要放晴了。离交子节还有一个月了,各地郡守都照往年的规矩,进都城叩见皇帝。一时间,都城里人来人往热闹了许多。各大茶楼酒肆天天满座,都城似乎有回复了往日的繁华。那些进京的郡守们,都会到那仙客居一坐,会一会那大名鼎鼎的欧阳凌普。更希望能再见到死而复生的欧阳老丞相。所以,仙客居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日近晌午,仙客居里早已客满,不仅是楼下的散座,就连楼上的雅间也全被包下。忽然门口进来个青年,那青年穿了一身洗得透白的蓝布截衫,宽宽大大地套在瘦弱的身子上,显得他越发单薄,在一屋子的锦衣华服的客人中分外扎眼。众人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弄不明白这么一个潦倒肮脏的书生怎么居然也到了这里。

只见他一进大门,就停下脚步,负着手站在原处,瞪大眼睛找着什么。完全不理会店小二上前的招呼。

小二正要不耐地撵人,欧阳凌普的声音蓦地响起。

“于意,你怎么来了,快上来!”欧阳凌普从楼上的探下头,声音里带了几分惊喜,随即吩咐小二道:“你们都看清楚了,这可是你们成日里谈论着的温于意。那个抱着个醋坛子,独闯金辉国大殿,就凭一张利嘴,解了围镇江之围的书生。”

这一番话,使得大厅里的客人们纷纷停筷,扭头看着那书生,议论起来,更有人上前搭讪。如今大宁,谁不知道温于意三个字。两月前金辉大兵压境,一天功夫就攻克了镇江,满朝文武束手无策,正打算割地求和。是温于意出使金辉,不仅退了强敌,还使得金辉低价赊欠给大宁很多粮食,使得百姓能安然过冬。这温于意早已是大宁百姓心中的英雄,只是他出使回来,依旧没有入朝为官,依旧陪在老丞相身边,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并不多。

可那温于意脸­色­发青,全身颤抖,毫不理会众人地径直冲上楼去,指着站在栏杆旁欧阳凌普质问道:“你不是要和灵儿成亲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

欧阳凌普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勉强忍下脾气介绍道:“公孙老爷,于意算得上是爷爷的真正的嫡传弟子,他的课业都是由爷爷亲自指点的。于意,公孙老爷是陈州郡守,以前和爷爷是最好的棋友……”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去打搅她?”温于意打断他,怒气冲冲上前一步。

欧阳凌普眯起眼,扫了眼楼下,冷冷地说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晚些我们再谈。”说着便将客人往雅间让。

“你站住!”温于意喊道,快步上前挡在他面前。那一声叫喊,吓得大厅里的客人们纷纷仰头往上看去。雅间里也有不少人听见出事,都好奇的探出头往外瞧。

“把话说清楚!你已经与灵儿订下婚约,难不成你要她做小妾?你不配!”

大厅里静了下来,大家都竖起了耳朵。这几句话虽然语意不详,大伙还是听出几分意思。好像欧阳凌普要纳妾,而这温于意似乎在位那女子打抱不平。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让这两人光天化日之下起了争执。

“这事与你无关!”欧阳凌普的声音虽轻,却徐缓而坚定,清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里。“司徒筱沄本来就是我明媒正娶妻子,是平南王横刀夺爱拆散了我们。如今她与平南王再无瓜葛,重新进我欧阳家的门,与你何­干­?”

客人们哗然,所有人被这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吓得停住了筷子,纷纷仰头往上看去。

欧阳家要重新迎娶司徒筱沄?原来那些谣言都是真的。司徒家和欧阳家早就分不开了,听说就连着仙客居里,很多厨子伙计都是从司徒家的摘星楼调来的。众人窃窃私语声中,就听温于意质问道:“你不是要娶灵儿?她不会做你的妾,我不允许你这般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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