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说：“俺不听！俺不听！”

说完，一头扎在炕里就哭闹开了。

这一点，徐长友是最怕的。

也许是老年得了女人？也许是他天生怕女人闹，于是急忙去哄女人。经再三哄劝，杏花说：“那你得听俺的……”没办法，徐长友勉强地答应了。而其实他心底，也是想趁机发点财，攒点家底。

就在这时，院子里狗叫，看院子的老五叔喊：“二柜，老掌柜回来了。”

进了烧锅，齐雨亭径直进了自己的老屋，吩咐老五叔去把徐长友找来商量怎么救灾的事。不一会儿，徐长友来了。

齐雨亭说：“二柜呀，烧锅停几天了？”

“十多天了。今年咱可要亏本呀！”

齐雨亭说：“天下大旱，就别提本不本啦！”

“不过大柜，发财的机会也有。”

“怎么发财？”

“烧锅不开，可以卖水呀。”

齐雨亭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说：“这样好吗？大家都屯里屯外地住着……”

见齐雨亭不动声­色­，徐长友又把话头揽了回来，说：“大柜，我也是为咱烧锅着想。”

齐雨亭说：“长友哇，话你说出来就好，我不怪你。但咱们不能这么办！”

“可是……”徐长友欲言又止。

齐雨亭说：“是啊，夜里总有人跳进烧锅，偷水偷粮，这些仓库就不好照料。是不是？”

“正是。”

“那依你之见……”

“卖水卖粮，也合情入理。”

“长友哇，这正是我要对你讲的道理。这种时候，咱们不能指望发财啦！”

“那你说怎么办？咱总不能开仓放粮吧！”

“和放粮差不多——舍粥！”

“这……”

“就这么办了。”

“好吧。”

徐长友见老掌柜主意已定，就顺水推舟地说：“这事交给我办吧！”

齐雨亭说：“今晚上我还得返回宽城子酒局，和你子升兄弟把那些剩酒处理给关内老客。这边烧锅的事，你就­精­心办吧。从明儿个起，开始熬粥给要饭的人发。记下了吗？”

“记下啦。你放心吧，大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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