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伊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当露西亚屋的音乐又一变调,伊万一下子抱起小琴,就进了屋角的一个角屋。那儿有许多小屋,都是一对对的男女搂抱在一起。伊万紧紧抱着她,用生硬的中国话说:“我,伊万诺夫斯基;我,二道沟火车站的给水员。姑娘,今后你白天去!那儿没人,我等你……”边说着,已将小琴的上衣全解开,裤子也脱下了一半。
这时,小琴突然觉着要有什么事发生了,她猛然间醒来,照准正向自己亲来的毛脸“啪”地就是一个嘴巴,骂道:“畜牲——!”然后系着扣子和腰带就往外走。
伊万不在乎地喊着:“别走!别走!”
一些俄人一见,反而哈哈大笑,仿佛这是家常便饭。
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从此,小琴变了。
回到家躺在炕上,她用被蒙上头,细细地回忆和品味着伊万对她抚摸的那些细节,每当一想起,她浑身便不由自主地扭动,嘴里发出轻轻的呻吟,而且在心底,开始渴望伊万了。
从前,北方平原那种宁静的田园生活的农耕之人平静的日子其实在一点点地被铁路的延伸和鸣叫打破。这种势头在搅乱农人的正常生活的同时,也给朴实的中国农人在精神上一种无形的冲击,但老辈人仿佛不觉。
深秋之后,积德泉开始进购粮草,囤积起垛,这时齐成山要奔波于隆安(农安)粮市、东大桥柴草市和范家屯马市之间,把一车车的粮食、草料运回烧锅,这是跑外。“院子里”,就是精通业务的徐玉来掌管。徐玉也是勤劳型的。他一早往烧锅门口一站,上头班的糟腿子们来了,他要看他们精神不精神,对下夜班的人,他要让门口的老头仔细看着,有没有偷拿粮酒的人……
院子里人欢马叫,好不热闹。
接着他再进烧锅作坊。
作坊里烟汽弥漫,蒸曲,翻曲,加火,接溜,忙得井井有条。老积德泉给人的印象是上进,实在。
这里那里都看完,他就要上南院和东院。南院就是王大切糕的老院子,现改为“南积德泉烧锅”,主要是收进粮草,囤积柴禾,出售老酒,批发老酒,主要是“坐局”,每天谈买谈卖的四方来客不少。这儿由王大切糕的妹夫掌管着;东院就是胡家窝棚位于二道沟口的“东积德泉烧锅”,主要是造酒和销售,也囤积粮食和柴草燃料。这儿是白班生产,夜班休息,主管是胡明。
徐玉每到南院或东院,都是先找这里的掌柜,询问近日情况,然后查看作坊和酒库,清点账目……
由于齐成山和徐玉要经常外出查作坊,赶集或进货,他们每人一辆小车子,是由一人赶着的马车,给他们赶车的伙计大伙儿也不叫名,给齐成山赶车的就叫“齐车”,给徐玉赶车的就叫“徐车”。
这天,徐玉查完院子里的酒仓,就对车伙计喊:“套车,上东院。”
“好。”小伙计把马从圈里牵出来,套往上一搭,系巴系巴,说,“大柜,上车吧。”这马拉着车子哒哒地就出了积德泉。
往二道沟口的上坡一拐,徐玉就见从宽城子火车站的水楼子后边走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那男的也不管有人没人,抱着女的按在水塔的墙上又亲又咬……
这些事,徐玉看不惯,于是扭过了头。
可是刚扭过头,他又觉着这女人怎么这么面熟,于是又回过了头。
这一看不打紧,只见那女人勾住老毛子的脖子,公开地Zuo爱,有点让人恶心。
还是赶车的小伙计眼尖,说:“老爷,那女的好像……”
“好像谁?”
“我不敢说。”
“说!”
“好像大婶她妹子……”
“啊?是小琴?”
徐玉也惊愣了。他再扭头一看,可不是咋地,小琴这时已被人家亲摸完了,正哼着小调从坡上走下来,一眼看见了停在那儿的马车。小琴理理头发,一笑问:“哥哥,这是上哪儿?”
徐玉:“上东院。你干啥去啦?”
“玩去啦。”小琴不在乎地笑着。
徐玉:“玩?大白天不干活?”
小琴说:“说啥你就信。我这不是去水塔找伊万要该着咱的酒钱吗。”说着也跳上车来,一挤坐在哥哥的身边。徐玉万般无奈,想发火,又说不出口,只好一转身子对小伙计喊:“快走……”
冬月渐近了。
一早一晚,长春的土道上蒙上一层厚厚的白霜,奔跑的马儿的鼻孔呼出的气儿,转眼间就变成了霜挂。
这天,伊万让露西亚屋的老板给小琴捎信,他从彼得堡给她捎来一条狐狸围脖。因小琴经常去这儿送酒,收款。下晌,小琴一个人又往二道沟火车站上的水塔楼子走去。
这儿,她已经轻车熟路了。
想起那次,她自从和伊万跳了舞,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说是出去捡豆腐,竟然一个人跑到水楼子的值班房去了。她闯进去,伊万刚刚起床,正在刷牙,一见她,惊愣了。
小琴傻傻地站在那儿,这个朴实的农村丫头,尽管从生下来就是大烧锅的家境,可心地上仍是普通的农人,那种对生活的要求和渴望,使她昏了头脑。她当时后悔,自己怎么上这儿来了。她想走。
可是,伊万连嘴上的牙膏沫子都没抹,就张开巨大的膀子,一下子把小小的她抱上了俄人的大床,解开了她的裤带……
小琴尖叫了一声后,便乖乖地闭上眼睛。因为她仿佛觉得自己日夜盼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感受,她细细地品味着这种感受,呵呵地笑着,却有眼泪流出她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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