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她已不能自拔,隔三差五就往伊万的值班室跑,伊万也曾经对她说,等他放长假,就领小琴乘火车去赤塔渡假,一块儿到贝加尔湖一带游玩。可是,说归说,任何的事情,那是古话说的,要想人未知,除非己未为,小琴的一举一动,多少被东烧锅的人有所察觉,可是掌柜胡明却蒙在鼓里。那天,徐玉来到东院,查看完了作坊,见胡明正在一间大房子里与一些人看牌呢,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把胡明叫出来,说:“胡大柜,你玩得不错呀……”
胡明:“随便玩玩。可也不耽误出酒!”
徐玉:“你就认谁出酒?”
“咱一个烧锅,可不是为了这个?”
徐玉说:“哼!你管管你的丫头吧!丢人!”
“谁?”
“小琴!”
“她,她咋地啦……”
徐玉就把见到的说了。
徐玉说:“当然,我也有责任。可我们在那头,你们这儿离俄人的附属地太近。有些事,不能不留心……”
胡明愣了,说:“大柜你放心。此事俺查兑一下,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于是,徐玉回老积德泉了。
这天晚上,胡明把门Сhā上,先问屋里的:“我说,你知道小琴最近都干些啥?知道不知道?啊?知道不知道?”这一问,倒把个徐春桃给问傻了,她总和姑娘在一块儿,觉察出姑娘有时说谎。当妈的记得有两回女儿说上“前院”(指老烧锅处),说天晚就在那儿住,于是没回家,当妈的也没在意,以为女儿住在了前院,可偏巧,前院齐掌柜的几个女儿来找小琴,说一块儿看鞋样。当妈的就说:“她去前院啦。”
前院的人一愣,说:“她在我们那儿呆了不一会儿,就说回东院……”
这真是奇怪。
后来,当妈的也抠问她,她说遇上了同学,一来二去地也就遮过去了。如今丈夫一抠,她也觉着有事。于是夫妻二人就商量好,决心把女儿的“事”弄清。
胡明和徐春桃一共两个儿子两个丫头,小琴是最小的一个。由于家里开着烧锅,从小生活条件不错,小琴一天除了四处玩耍再就是偶尔帮烧锅上收收“外项”,这也就算干活了。可是,徐玉的发现,着实让她吃了苦头。那天晚上她回来,徐春桃可就盯上女儿了。平时,两个女儿都住西屋,当晚,当妈的支走了大女儿,就逗问小琴:“今晚,妈和你一屋……”
女儿:“我爹呢?”
“上烧锅办事去了。”
天黑下来,徐春桃对女儿说:“小琴,去把尿盆子拿来,妈尿泡尿。”
从前的人家,夜里撒尿都在屋里。
女儿把尿盆给妈拿来,她尿了泡。这时,女儿也来尿了,于是下地去尿。
徐春桃立刻细心地支棱着耳朵听着女儿撒尿。听着听着,她的心终于发冷了……
原来,女儿尿尿的“声音”终于说明了问题。在从前的老农村,女人们对女人的分析和观察全靠听尿尿的声。如果一个没和男人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尿尿时声音发脆,并且有“吱吱”的哨音;而一旦和男人有了性行为,尿尿声便会“扑扑”发粗,发散。现在,当妈的终于知道女儿的秘密了。
她一听,立刻问:“小琴,哨呢?”
“哨?”女儿也知道妈的厉害。
“说?!”妈用手拍着炕沿叫着、吼着。
“这……”
“说!”当妈的快疯了。
一个没有婆家的女人,“哨”竟然“丢”了,这还叫当妈的如何做人?
“不,不知道。”
“你胡说。”
“真的不知道……”
“你今儿个如不对妈说,你爹就会打死你呀!”徐春桃心里也恨自己,这个当妈的让女儿出了事,也说明自己的无能,不称职。她于是说:“小琴,你只要对妈说,让我帮你想想办法;你是不是和老毛子那些畜牲,或者上俄人的附属地办事,遇上了坏人……”当妈的尽量套女儿的话。
小琴被娘问个正着。她没啥可说,但心里着实害怕。因为她现在已经怀上了伊万诺夫的孩子。这一点,老眼昏花的娘还没有看出来,可是“哨”的问题,却让高明的娘发现了!
“你到底说不说?”
小琴还是不吱声。她越不吱声,娘越害怕,因为这等于女儿完全承认了娘的分析,也等于丈夫对她说的事成了事实。于是,徐春桃直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跟头从炕上栽了下来……
小琴一见,哭喊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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