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警尉邱付宾则脱掉上衣,往床上一躺,说:“这一上午真累!”
朱克勤:“我给你先来点水。”
邱付宾说:“水,现在不解渴。要是娘儿们吗……”
二人哈哈笑了。
邱付宾说:“三六九的那个娘儿们兰嫂,倒还是有些风韵,ρi股不小。”
“ρi股大,能生儿子。可不知怎么,她怎么就没有孩子呢?”
“你问我,我问谁?这得问她那个爷们。”说到这里,邱付宾略有所思地说,“小朱,我怎么总看着她那个爷们有点可疑。”
“可疑?你指着什么?”
“我听他的口音明明是辽南人,可他又说后来到磐石。怎么到的磐石,是不是,咱们都不知道。而辽南和敦化一带来的人,往往都要掌握……”
朱克勤说:“辽南的人要多加防范这我清楚,主要是宋哲元的部队在喜峰口一带全歼日军一个旅,后又被日本人追散,他们的散兵可能逃往北方一带。可这敦化有什么事吗?”
邱付宾说:“怎么没有。那天张局长传达日本宪兵司令部的重要通知,是凡吉林敦化一带来的人,都是可疑对象。因为当年东北军第十六混成旅在敦化一线协同山匪,袭击了日本人的守备队。损失不小哇!听说后来,这伙人中的重点追查对象第四连被击散,逃往深山,而磐石不正是吉林以南,敦化以西吗?”
朱克勤:“啊?有这一层。”
“所以,”邱付宾说,“我们要重点防范。”他想了想,又说:“小朱,你也不小了,今年二十六了吧?”
“还有五天二十六周岁。”
“好好干!有我在,将来给你报个正式警尉当当。然后说上一房媳妇,这不也是光宗耀祖了吗?”
“感谢大哥指点。”
“所以,要留心发现问题。下个月,日本宪兵总部要来个治安大检查,我们要拿出一个方案来。因此,咱们要找问题突破口。我看,突破口就放在积德泉……”
朱克勤:“我看行。”
邱付宾从床上跳起来,在地上踱着步,雄心勃勃地分析道:“积德泉是全城主要的企业,又是一个出名的老烧锅,很有典型性。另外,这儿也容易抓出成果。这儿人多人杂,来来往往的成分不一样。再说,这积德泉又是个有背景的主!”
“背景?”
“你不知道吗?”邱付宾说,“在王云堂经手之前,听说烧锅的老掌柜竟然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死在日本人的物产株式会社院里,影响极坏。”
“是故意的么?”
“当然是向我们的盟友日军示威!”
“啊,是这样。”
“所以小朱,要长个心眼,多问个为什么!”
“嗯,嗯。”
朱克勤对上司的教诲十分信仰,并五体投地,说:“多谢邱哥啦。我一定注意。另外,你说的兰嫂他男人,如果从磐石一线看,和敦化山区相连,正是当年第十六混成旅的防线,此人很可能是第十六混成旅的逃亡人员哪!从年岁和气质上分析,越看越像个军人!不过,他们是积德泉的人哪。”
“积德泉的人怎么样?一样可疑,而且,三六九小店是后期皇宫用地时划进来的散户。还有一个疑点,他的脚是怎么瘸的?是从小伤的还是枪伤……”
朱克勤一听,说:“对呀!这个问题咱们怎么没想到调查一下呢?”他用佩服的目光看着上司,说:“你真行,有些事,联想得非常合理……”
“这些,都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常识。”邱付宾得意地说着。这时,大灯笼的杂役把提盒送来了。红漆木的提盒是三层,一层是饭,一层是菜,还有一层是水酒。
大灯笼馆子也在东广场警察所的管辖之内,老掌柜对邱警尉他们的敲诈勒索实在没办法。放下提盒,伙计故意不走,一边收拾一边问:“老总,上次的费用……”
朱克勤说:“拿本子来,都记账。”
伙计说:“这次也挂账?”
朱克勤:“怎么,不乐意?”
伙计:“不不。实在是我们也是小本经营,总这样担待不起呀!”
朱克勤:“记账就记账,别嗦啦!”
伙计连说是是,无奈地走了。
吃着,邱付宾对下属布置:“这样吧,小朱。从下个礼拜开始,咱们进行治安训话。先从积德泉开始,抽调一些人来。但对这些抽调的人,咱们选谁呢?……最好找是积德泉又不是积德泉的人。”
“你是说……”
“比如,就比如吴剃头吧,他属于积德泉的人,可他的妹子不是;这样的人可以找。这样的人,说的话真实,而且容易探出问题。”
朱吃了一口鸡肉,说:“那咱们干脆就让吴剃头的妹子先来,看看如果培训合格,就可以发展。”
“行。”邱付宾啃着一块骨头,说,“突破口可以从女人身上下手。女人容易被突破,而且胆小。”
东广场警察所后边有个文胜全旅店,邱警尉让朱克勤在这儿的楼上开了个房间,定为治安教育培训所,而且第二周一上班,就通知吴剃头让他妹子来培训。
上午十点,满贞胆突突地来到文胜全,敲了下五号的房门。
“进来吧。”
满贞推门进去,就见邱警尉斜倒在床上看材料,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朱克勤坐在桌后,桌上放着一个本子和两支笔,桌前有一个椅子。朱说:“坐下吧。”
满贞坐下了。
朱克勤说:“让你来,是例行公事,就是治安问话。你要有啥说啥,不能说谎。听明白了吗?”
满贞:“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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