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受了余小渔的感染,固强终于下定决心了,当罗美琪看着他掏出的求婚戒指时,激动、兴奋一股脑儿涌了上来,同时还有一些不安,为自己的良心感到不安。她接过戒指,抱着固强嚎啕大哭。
马涛走了,说是去攀人生的高峰,罗美琪在车站截住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马涛一改从前邋遢的诗人形象,剪了头修了脸,衣服虽然不是什么高档的名牌货,但非常整齐,整个人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他得意地看着气喘吁吁的罗美琪,然后一伸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叫我马涛,我现在有一个新名字,恺撒。”
“你疯了吧?”罗美琪完全被马涛搞昏了头,要说马涛以前的不按常理出牌,她知道那是一种对梦想的坚持和诗人的气质,但现在马涛搞的这一出,她还真是揣摩不出来。
“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我已经和我的过去彻底诀别。”马涛意气风发地说。
“去哪儿?”
“河南郑州,那将是恺撒的罗马。”
“你能说句人话吗?”罗美琪气愤地说:“去干吗?谁让你去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马涛笑了笑,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罗美琪:“这就是这家公司诚挚邀请我去担任艺术总监,年薪五十万起,还答应我一年内帮我出版诗集,新书的宣传费用公司全包。”
罗美琪接过名片看了看:泛宇宙文化传媒公司,总经理蒋有才。
“这是哥哥的,”马涛给罗美琪解释:“他弟弟是副经理,叫蒋能干。他们兄弟俩儿这公司规模之大,整整一层楼面,他们把最豪华最气派的办公室留给我,这才叫尊重知识。”
罗美琪狐疑地看着那张名片:“为什么选你?”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马涛兴奋地举着双手不停挥动。
“你能给他们带来什么?”罗美琪依然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事儿:“凭什么给你这样的条件?你了解他们吗?天下什么荒唐事都有,就是没有白吃的午餐。”
“说到底你就是看不起我,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原因,我本打算混出个模样来再跟你摊牌的。”马涛有些生气地说。
“你懂管理吗?懂市场吗?懂营销吗?”罗美琪连珠炮地发问,她觉得如果那兄弟俩儿不是骗子,那就是疯子。
马涛大叫:“我懂什么是纯粹的艺术,不被玷污的艺术。”
“马涛,你听着……”罗美琪还没说完,就被马涛打断了:“请叫我恺撒!”他看着罗美琪,坚定地说:“无论说什么,你动摇不了我,一年以后,你将会看见一个崭新的我,一个辉煌的恺撒。”说完,昂首阔步走进站口。
罗美琪刚想追过去,电话响了,她看着那个号码,汗就下来了,没错,是张莱,这个纠缠不休的灵魂,他借助罗美琪的心理,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地讹诈她,每次他的电话来,罗美琪就觉得害怕,甚至从梦中惊醒,自己的一次错误决定,正在逐渐演变成无休止的噩梦。
老学者坐在郑天乐的对面,拍着郑天乐父亲的手稿,感概地说:“这段时间我仔仔细细地将你父亲的手稿看完,很有感触。你父亲是一位优秀的胸外医生,他利用手术这个平台累积了大量的实际病例,这是临床医生得天独厚的财富资源啊!不过……怎么说呢?……这个……”
“前辈,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郑天乐礼貌地说。
“毕竟您父亲不是搞理论研究的,没有将重点放在理论升华上。不成理论,就无法奠定在医学界的地位,那出这本书也就没有多大意义了。”那老学者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而且出这本书的费用也不少,我听说你还把店卖了。所以呢,我有个想法,我想和你父亲联合出这本书,出书的一切费用你都不用再管了,还能给你父亲,也就是给你适当的稿费,具体数目可以商量。”
这老家伙绕来绕去,郑天乐终于听明白了,他有些不屑地看着这个自己刚才还毕恭毕敬的长者:“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父亲给你提供实验数据,你将是这本书的真正作者,而我父亲只是在你名字下,被写上感谢郑润轩的临床实践。”
那老学者的心思被郑天乐一语道破,霎时脸红了。可郑天乐完全不给他面子,他最看不起这些故弄玄虚,沽名钓誉的家伙,他拿起父亲的手稿:“为什么您自己不去为你的理论做实践呢?踏踏实实拿出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在临床上?在别人的实践基础建立自己的王国,说小了是投机取巧,说大了是对医学的不负责任,对病患的漠视。”说完,留下尴尬的老学者走了出去。
经过出版社主编的建议,郑天乐决定自己整理父亲的这本书,他没有任何理由再去相信那些所谓的学者了。
余小渔正在水房洗漱着,那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嘻嘻哈哈地进来了,不友好地看了余小渔一眼,继续着她们的荤段子。余小渔洗漱完,刚要走,就看见其中一个女孩穿着自己前几天晾在过道里丢了的一件小衫,她冲过去就去质问那女孩,没想到那女孩偷了东西还居然一点羞愧心都没有,死不承认。其他几个女孩也都过来,把余小渔围在了中间,这些人都是社会上爬摸滚打出来的,谁怕谁啊。
见到这个阵势,余小渔也不甘示弱,她先发制人,飞起一脚就将那个偷衣服的女孩踢倒在地,其他几个女孩叫嚣着加入了战团,揪头发,挠脸,掐胳膊,吐唾沫,各种大招物尽其用,全部使了出来,现场一片狼藉。余小渔面对众小姐,心不慌,手不抖,拿起一把拖布挥舞着,几个女孩一时间,近不得她的身,正僵持呢,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女孩偷偷绕到余小渔后面,一盆凉水就浇了过去,余小渔顿时成了落汤鸡,小宇宙瞬间爆发,挥舞着拖布,大叫着披头散发地冲了过去。
好在前台的老头来了,怒吼了几句,几个人才不情愿地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匆匆离开了水房。
余小渔裹着被子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刚才的一盆凉水让她发起了高烧,她看着这空荡荡的小屋子,觉得自己就要死了,甚至迷糊中还看见了上帝。手机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郑天乐的声音就冲了出来:“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你在哪里?我找了你一个下午,都快找疯了,你要再不接我电话,我就打算报警了,说,你在哪里?你要是再敢挂我电话就试试……”
在一次和图图的偶遇中,郑天乐才得知自己是错怪余小渔了,图图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郑天乐赶紧就给余小渔打电话,但电话不是不接就是关机,总之是不通。郑天乐跟疯了似的,到处找余小渔,甚至还去了余小渔父母的家里,被渔母骂了个狗血淋头。
余小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下室旅馆了,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卧室,不过身下的床还是很舒服的。她莫名其妙地爬起来,刚想下床门就开了,郑天乐走了进来。余小渔大叫着跳下床:“怎么会是你?这是你家?我怎么在这儿?”
“你不向我求救我能找到你吗?不用谢,我不过发扬了一点点雷锋精神而已。”郑天乐靠着门看着她。
“少臭美,我说过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余小渔说着,推开郑天乐就往外面走:“让开,我要回去。”
“你回不去了,”郑天乐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昨天打人了吧?那管理员老头已经将你除名了,硬要我把你的东西都拿走,还赔了一千多块钱。”
余小渔狐疑地看着天乐。
“瞪我干嘛?最好对我客气点,请求我收留你。”郑天乐小人得志地说着。
“休想!”余小渔推开郑天乐,找到自己的大箱子就拿,但她到底是大病初愈,箱子没提起来,自己倒是因为用力过猛一ρi股坐在地上。
“以你现在的体力,能把这两大包东西拎出门,我的下半辈子全听你摆布,反之,你得听我的。”郑天乐说着,掏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你不是喜欢跟人做交易吗?这里是一万五,我雇你三个月当这个家的保姆,怎么样?”
余小渔看着那些钱,和趾高气昂的郑天乐,眼眶顿时红了,这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俩这雇佣关系瞬间就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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