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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 第十一章 前尘旧事

第十一章 前尘旧事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浑厚的内力在白展二人体内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师祖将毒素暂时压在两人檀中、丹田、巨阙、会养四|­茓­,只要不妄提真气,于行动上无碍。

白玉堂和展昭甫能站起身来,便欲追季高。

师祖拦住道:“不必了,这么许久,估计早跑没了,还是先把赵钰拿下是正事。”

此时院子里已经兵戈混战,猛虎立于假山上,几声巨吼,一众侍卫和官兵都酥了半边身子,刀光剑影间多了几分怯意。而那厢赵钰豢养的十二金甲武士将韩彰、徐庆、蒋平困在包围圈内,三人不同程度地挂了彩,好在皆不是致命伤。

眼见师祖出来,蒋平高声呼救:“真人,快来救我等­性­命!”

展昭反手拉过身边一个差点被戳个透心凉的衙役,身后长尾勾住对面之人的小腿,后退一步便把人拉倒在地,跟着一拳打在那人头上,登时晕了过去,随手捡起他手边的长剑,抖了个剑花,也加入到了混战中。

师祖一出手,蒋平便轻松地突出重围,鼠目四逡,一眼便看见人群中两个身着雪袍的少年,心下一乐:“老五,你没事吧?”取下背上的长剑,扔了过去,“老五,你的剑!”

白玉堂伸手接住,携着出鞘的画影如一条雪链游动在人群中,虽不能动用真气,但仗着画影的锋利,他人也讨不得便宜去。打得正酣,忽听一人“啊”了一声,尽管声音不大,庭院里更是嘶喊打杀声震天,偏偏撞进他耳朵里,不容错辨。

回首一望,一个金甲武士挥着大刀和展昭战在一处。

这金甲武士是赵钰平素极为看重的贴身护卫,皆是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家子,若在平时,展昭纵不能硬碰硬,也能仗着轻功周游环视,寻到破绽不过是时辰问题,然则此时毕竟不能妄动真气,燕子飞也大打折扣,对方来势勇猛,只能举剑去挡,但听“喀嚓”一声,普通的青钢当下剑断为两截。不免“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白玉堂看得分明,展昭此时险象环生,内力被压制,手上兵器也成了废铁,幸而步伐­精­妙,才能撑得片刻。正要上去帮忙,面前又涌上来一群喽啰,此番也顾不得手下留情,剑气如虹,杀出一条血路来。

展昭倒退几步避开金甲武士的正面攻击,不料一脚踩上地上的尸首,趔趄了一下,对方哪能放过这一机会,大刀一挥当头砍落。

“不!”白玉堂大吼一声。

千钧一发之际,猛虎鱼鱼突然跃上前来,血盆大口咬上金甲武士的大腿,展昭趁机反手甩出手中的残剑,正中那人胸口,一击毙命。

白玉堂终于摆脱纠缠,扑上来搂住展昭一顿猛晃,又哭又笑:“你吓死我了……”

鱼鱼护在两人跟前,他人莫敢上前一步。

展昭满面惊慌,愣愣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

展昭举起手放在眼前,眼中惊魂未定:“我……我杀了人……我……”

“他们都是坏人,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还要杀其他好人。猫儿,你做的很好,无需自责。”白玉堂放软了声音,抚着他的背轻轻安慰,第一次沾上血腥时,他也适应了好久,“你进屋里待会儿吧,这里有师祖,还有哥哥们和众多官兵,没多大问题。”

展昭缓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杀死那人,一阵晕眩,生命原来如此脆弱,眨眼之间烟消云散。抬眸间所及的是白玉堂关切的目光,心里顿时踏实许多,扶住他的手臂,暗道自己的幸福,第一次杀人时,有他相伴安慰,他自己那时怕是一人独自舔伤。

“你不用顾虑我,我已经没事了。”

白玉堂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脸,似乎恢复了一些血­色­,稍放下心来,倒提了画影,递到他手中:“你拿着,回头我一定给你找件趁手的兵器。”

“我不要,你用惯了,我使不得。”俯身拾起金甲武士的大刀,“我用这个就成。”

两人还在推辞,忽听蒋平高声道:“赵贼,往哪里逃!”

侧目看去,赵钰在十八名番僧的护卫下,往西角门退去。他的右手上打了厚厚的纱布,惜怜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身侧。

“蒋平,带人挡住他的退路;徐庆,从正面攻击;韩彰,把这些童男先锁进厢房。”师祖随手打倒最后一个金甲武士,淡定地安排。

令到而行,众人立即有了主心骨,誓要拿下贼人。

赵钰被十八名番僧围在中间,冷眼瞧着在众人围攻下越来越少的侍卫,不屑地勾了勾­唇­角,轻声慢语:“你去,把我的犬将军放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

惜怜抖得更厉害了,想要说几句,终是不敢,接过赵钰递来的钥匙,低着头打开身后的铁门,一阵锁链响后,“吱咯”一声铁门大开,黑暗中几双明亮的眼睛透着饥渴和血腥,渗人的寒意扑面而至。

“我的犬将军已经好久没吃过新鲜的人­肉­,老吃那些死孩子的­肉­早都腻了。”众人心头一凛,他竟是如此处理那些死去的童男,“今番也打打牙祭,肥瘦高矮且让它们自个挑去。”

呼哨一响,半人高壮的恶犬发了疯似的扑向众人,站在前面的衙役躲闪不及,被咬住小腿扯翻在地,其他恶犬蜂拥而上,一眨眼间,一个大活人便被生生撕碎,肠流满地。

一时间,会些功夫的都蹭蹭往树上、房顶和墙头蹿。

展昭哪曾见过这等场面,不由吓得俊面无­色­。他自幼喝虎­奶­长大,身上虎气甚重,又有鱼鱼压阵,疯狗不敢上前。

白玉堂反应还算快,忙拍着鱼鱼的脖子命令道:“鱼鱼,咬死它们!咬死恶犬!”

鱼鱼高兴地一吼,抬爪冲了上去。它虽不吃人,但满院的血腥味早刺激了它的食欲,看见猎狗的第一眼,它就像发现了自己的猎物,白玉堂话音未落,它已经扑上一只倒霉的恶犬,虎牙一亮,一口咬死。

恶犬在鱼鱼第一声吼时,便气焰顿消,集体瞬间耷拉着耳朵、夹起尾巴往回钻,它们虽未见过猛虎,动物的本能却让它们意识到了危险。任主人吆喝、命令,都不济事,死命逃回铁屋里,反倒是赵钰身前挡路的番僧,被逼急的疯狗咬伤不少。

蒋平已经带人包抄到铁屋前,忙拾起铁链,将铁门锁上。

鱼鱼不大乐意地挠着铁门,它还没玩够。

“别呆在这儿,一边玩去。”

鱼鱼歪歪头,冲蒋平呲出一口虎牙,吓得他再不敢多话。

师祖站在众人之前,看了赵钰许久,直到那人头皮发麻,才朗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赵钰,你的罪行罄竹难书,束手就擒吧。”

十八番僧和一­干­侍卫眼见大势已去,丢下手里兵器,官兵上前拿下。

赵钰似未看见,仍斜着眼,不紧不慢地道:“罪行?自古以来‘刑不上大夫’,本侯还未追究你们擅闯本侯府邸的事,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本侯说话!”

“哎呦呦,你又要说什么‘在江宁府的地界儿,我就是王法’了吧。”蒋平故意学他的声音,捏着嗓子,扭扭捏捏,­阴­阳怪气。

赵钰向他抛了个媚眼,眼见他俯身狂吐,甚是得意:“你倒是知道本侯~~~”

在场的人,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更不用说首当其冲的蒋平。

蒋平吐得肝肠寸断,有气无力地靠在门上,指着他一句讥诮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师祖道:“赵钰,你真以为这天下没人治得了你吗?”

“你可知当今官家是本侯的堂弟?本侯还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谁敢动我!”

徐庆狂笑出声。

赵钰冷眼看他:“你笑什么!”

“俺是江湖中人,管你什么免死金牌、皇帝老儿的,俺摸黑就能做了你!”

赵钰头上冷汗直下,他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些江湖中人高来高去,武功高强,杀贪官除暴吏时有发生,今番轮到自己头上了?而且这次新上任的知府,也不给自己的面子,情况显然有些棘手。

“你敢!本侯诛你九族!”

“死都死了,看你能拿俺咋样!”说着举起双锤,当场就要打他个脑浆迸裂。眼前一花,一个白影瞬移到跟前,压下了他的手,正是师祖。

“勿动。”

惜怜悄悄来到赵钰身后,低声道:“侯爷,有官府的人,他们不敢妄动。好汉不吃眼前亏,您先被他们带回去,以侯爷的身份,量他们不敢把您怎样。我刚刚往襄阳放了飞鸽,王爷一定会来救您。”

赵钰正要夸他聪慧,听到最后一句,忽然跳了起来,一把扼住他的喉咙,尖着嗓子大吼道:“谁让你告诉他的!本侯死也不要他来救!”

惜怜只觉喉咙上如铁箍,渐渐眼前发黑,他仍努力睁大眼,死,他不怕,只想死前再多看这人几眼。意识慢慢模糊起来,可突然间空气又一股脑涌进喉咙,他呛咳着委顿在地。抬眼看到赵钰扶着手腕呆立一旁,脚边是一颗打磨过的、细长坚硬的石子。

“窝里斗啊,你还不嫌自己孤家寡人吗?”白玉堂把玩着手里的飞蝗石,骑在鱼鱼身上,要不是他现在不能妄动真气,那一下肯定能废了他整只手腕。

“咳咳……侯……侯爷……您怎么样……咳咳……”

赵钰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拉起惜怜扣在胸前,掏出靴子里的匕首比在他的颈上:“你们都让开!”

众人面面相觑。

徐庆不耐地道:“你们窝里斗,管俺们啥事!都不是好鸟,吃俺一锤!”

赵钰手上一紧,在惜怜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急急道:“你们不是自诩侠义吗!他,他可没害过人,你们能眼睁睁看本侯要了他的命?!”

韩彰安顿好一­干­童男,正赶上这出戏,呵呵一笑:“你的人你都不心疼,我们心疼他岂不给你戴绿帽子?”

惜怜忽然大喊道:“救命啊!我怕死!”身子却未有一丝挣动,“大侠,我还年轻,我不要死,你们放了侯爷吧,放了他,他就不会杀我了。”

“你们快给本侯准备马匹、钱两!不要追来,否则本侯就杀了他!”

“大侠,你们放过我们吧,不然侯爷一定会杀了我,到时你们一定会后悔一辈子,我做鬼都不会原谅你们!”

展昭悄悄问白玉堂:“他做鬼不找杀他的赵钰,找我们­干­什么?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惧赵钰的威胁嘛。”

白玉堂指指脑袋:“他这里不好使。”

展昭默然,照白玉堂的意思,受他威胁的众人,岂不更没脑子?

赵钰、惜怜的把戏,众人看得分明,明知是演戏,也是无奈,看他才刚掐惜怜的架势,众人都心知肚明,惜怜不怕死,赵钰也真能下的去手。

“还有,你们不要他俩的解药了吗?”惜怜忽然指着白展二人。

“你有解药?你可知他们中的什么毒?”师祖问道。

“我当然有,他们……他们中的是……是……”

赵钰接口道:“是季先生特制的化功散!”

“放屁!你们明明说没有解药!”徐庆怒道。

“我们没说过!”惜怜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芳香四溢的药丸,托在掌心,“你们看,这就是解药。”

“你说是就是,怎么证明?谁知道是解药,还是毒药。”蒋平皱眉,他一点也不相信这人的话。

“我吃给你看。”惜怜一口吞了下去,半晌才道,“这会儿你们信了吧。我先给你们一颗,等你们放了我们,我再给你们另一颗。”说着,把一粒药丸扔向白展二人。

展昭伸手接住,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好香。”

白玉堂捏过来看看,犹豫道:“先不要吃,回去找个大夫瞧瞧,看是不是解药再说。”

两人退到角门上,赵钰很小心地把身子缩在惜怜身后,匕首对准了他的后心,惜怜很配合地往门口退去。

众人眼睁睁看着惜怜牵着官兵送过来的马匹,退到了门口。

“哼,你们,本侯都记下了,有朝一日,本侯让你们百倍偿还,生不如……啊……”

话音未落,赵钰惨呼一声,身子抛向高空,落在庭院当中。

“侯爷!”惜怜哭着扑上去。

众人看向门口。

火光难及的­阴­暗处,缓缓走出一人,头发蓬乱,身形佝偻。

来人抬起眼睛一扫,但凡与他目光相接之人,都不由心头一凛。这人的眼神仿佛万年寒雪下翻滚的岩浆,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在黑瞳中闪烁。目光触及到白玉堂和展昭时,顿了半刻,风雪里似乎有了一丝温暖。但当他的目光回转到地上呻吟的赵钰身上时,那股恨意直达九天。

“这不是老五的师父嘛。”徐庆挥挥手,“师父,你来了啊。”

离他最近的韩彰忙扯了他一下,低声道:“他不对劲儿。”

徐庆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颜渊和日间所见大不一样,除却凌乱的衣袍、颌下的青须这些外在的东西,整个人好像都变了样,活脱脱一个垂死之人的病态,将他身上温文的气息侵蚀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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