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灵力逐渐收拢,差不多成为废墟的场地上方凝结出一个白色的人影,发带不知何时散落了,长发飘逸,缓缓睁开茶绿色的眼眸,眼中充满了至高无上的威严,或许是吸收了灵力的缘故,脸庞比以前略长开了些,不再是以往的那张萝莉脸了。
与此同时,一个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星之圣地与这里的连通开口处,波浪般的长发,戴着月桂树额冠,恭敬地下拜:“翡翠见过殿下。”
“远古记载,天有三界,有神树支撑,名曰世界之树。”一洛开口,慢慢道,“你就是世界之树翡翠,抑或是说,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神。”
“面对殿下,翡翠不敢居功。”翡翠抬头,环视周围,再次拜下,“翡翠与众生灵皆听殿下命令。”此话一出,仿佛有无形的力量驱使,所有的持有灵纷纷拜下。
“不必如此多礼。”一洛笑道,“我既然收回了精灵王,也得给这里一个新的支持才是,请给我一根神木树枝吧。”精灵王的力量超出她的想象,再加上方才星之圣地一部分灵力的掺和,融入她体内的灵力完全把魂魄的裂纹填补得天衣无缝。
以树枝作为本体,导入一部分灵力,就如镜之咭一样,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少女,新的精灵王就此诞生。
“翡翠,我给予你这个权利称呼我的名字。”她转头对神树精灵道,“我的名字叫一洛。”
“是,一洛大人。”名字是最短也最为强有力的咒,能给予这个权利,对于翡翠而言,是无上的荣耀。
“那么,拜托了。”一洛轻松地合起手,转身走向好和音,“走吧走吧,差不多这个时候也该来了,真是麻烦呢。”
果然如一洛所料,刚推开房门,法务组组长绯真就在此等待多时了,她微微欠身:“部长,副部长,音,很久不见了。”然后道,“部长,两个消息,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
“先来坏的吧,是不是监察部的罚单?”一洛耸耸肩,接过绯真递上的监察部罚单,快速地扫了一眼,不由讶异地挑眉,“灵力在期限内限制1%?这是监察部的罚单吗?还是局长从中做过手脚了?”
“部长。”绯真苦笑,“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监察部一直都很严啊。”
“反正我不准备回部里过灵力限制1%的日子了,否则又要被历史部的家伙笑话。”动漫部部长与历史部部长素来不合,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绯真对此也无可奈何,只好接着说下去:“第二个消息是,知世为你做了新的衣服,特意让我带给部长。”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知世好像知道部长不会回部里,所以让我带给你呢。”
“知世对于这个一直都很细心。”一洛接过那厚厚的一包衣服,打开一看,脸上不由露出了含义不清的微笑,“啊,还真是不错呢。”
和现在身上的衣服相似,但更具有个性,知世大概是希望自己能早日摆脱这种矛盾的心境吧,真是多谢了呢。
“那么绯真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事情和你谈。”她转身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履行我的约定才是。”
接过安娜递上的1080,让珠子在手指间流畅地转了一圈,一洛眨眨眼:“真的决定了?”
“快点吧。”安娜道,“灵视这个东西根本没什么好处。”
“确实如此,我也觉得你还是不用了比较好。”她点头赞同,“一来太耗灵力,二来的确有点麻烦。不过,最主要是很少有人懂得聆听人心的诀窍。”
挥动1080,以此作为媒介,凝结灵力,划咒结印,在安娜身上烙下封印,恢复灵力后封印这类事易如反掌。
“好了,完成。”她舒口气,“你运气好,赶上今天,明天开始我就不能封印了。”
“怎么?”安娜想起之前看台上好和音的对话,“你收到那个什么罚单了?”
“嗯,不过不是很严重。”一洛摆摆手,“更何况今天就要离开了,这个空间既然已经稳定下来,我就得去处理别的事情了。大概以后小花得一个人练剑了。”
安娜迟疑了下,还是问道:“会回来吗?”
“啊,我也不清楚呢。”她摇摇头,抱歉地一笑。
“总之,多谢你了。”
“哪里,对了,帮我转告帕契族族长一声吧,其实除了那个无聊的通灵大赛,他们这里的苹果派更加出色。”
望着飘然而去的身影,安娜叹了口气,我们和她终究是平行线啊。
“麻仓回去负责处理部里事务,短时间内我大概不会回来,直到罚单期限解除为止。音也回部里去,我现在魂魄虽然填补好了,但是还是不能实体化,有点麻烦呢。然后是绯真。”一洛分派着事物,“绯真你和我去虚圈吧,调查小组已经派出了对吧。”
“是,部长。”绯真颔首,“但是你已经用部长令隔断了这里和虚圈的连接。”
沉默三秒,一洛眯起眼睛:“那么就去尸魂界,我就待在那里直到禁令解除为止好了。反正虚圈那里也没什么风景好看,连甜点都没有。”
不用什么事情都扯上甜点吧。三人无奈地腹诽,自家部长绝对是个甜食控!
“啊拉啊拉,就这么决定了,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去吧。”一洛满不在乎地抱着手,“对了,我不在的时候部里的士气也绝对不能输给历史部,明白了没?”
好吧,除了甜点,历史部是你第二在意的事情,虽然这个在意和对于甜点的感情完全不同。麻仓好侧过头,无奈地暗自吐槽,临离开时,还是禁不住回头道:“自己小心点,别乱用灵力。”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副部长大人。”一洛挥挥手,“记得帮我买甜点哟~”
“我忘记了!”他不悦地回答,猛地合上了空间通道。
绯真举袖偷笑,副部长还真是可怜,她轻咳一声:“部长,可以走了吧?”
“等下。”一洛撕下一张纸随便折了一个纸式,掏出一柄剑交给它,“把这把剑给麻仓花,亲自给他,去吧。”
“这是——”绯真一怔,“碎痕剑?”传说剑身以飞瀑之力养成,剑锋所到之处无坚不摧,劈水则分开水路,劈山则土石崩坏。
“算是师生之礼吧。”一洛露出怀念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初遇,小小的手伸出,握住冰蓝长剑的剑柄,吐字清晰地念出剑的名字,好像是一个牢不可破的誓咒。
望舒。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一章:月见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开始之前的话。
这一卷我写的比较纠结,既要写出部长心态些微的改变,又要写出她的固执,固执得不愿承认自己的改变
看这么多章节下来的亲们也该熟悉我的风格了,细微深处见大意(汗……)
所以,如果对于本卷有任何异议,我全部屏蔽,谢谢
下面,正文开始。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漆黑的夜幕上,悬挂着一钩新月,几颗疏散的星星散布在天际,弯月在黑夜中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白色。
白月光下的静灵庭,静谧之极,高崖之上的双极默然伫立,一切都那么祥和。
“呵。”白衣下如珠玉般凉润的手指掂起酒杯,一洛轻轻啜饮一口,梅子清酒的滋味滑入咽喉,缭绕于心。夜风吹起长发,茶绿色的双眸望向高崖下的世界,低笑出声,“月夜饮酒的感觉果然很不错。”
“那只是侑子的喜好罢了。”绯真按住她的手,拿下酒杯,“部长,不能喝太多酒哦。”她的语气轻缓而又坚定,就像是一个关爱妹妹的姐姐。
“这点酒精度醉不了,我又不是孩子。”一洛自嘲地一笑,仰头望月,“监察部的限制时间还有一段啊,总之在此之前,我的1%限制连一个破面都砍不了。”
绯真轻叹:“法务组已经进入虚圈调查取证了,部长不需这么费心。”
“绯真。”一洛忽然道,“来到这里你没有别的感觉吗?”
她的脸色一白,望着某个方向,沉默良久,摇了摇头:“就算有又如何?从消逝的灵子中重生的我,不再是神无月绯真,也不再是朽木绯真了吧?”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早早下定义不一定是好事。”一洛起身,轻松地跃下双极,向另一头而去,“那么回见了,绯真组长。”
真央灵术院入春时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招生活动。一洛心情愉快地抱着书漫步在樱花纷飞的小道上,自己1%的限制也能位居五班前列,心态平衡了不少。虽然灵力被限制,但上次精灵王的融合弥补了魂魄上的裂纹,甚至比以前更为牢固。
“壹原!”同班的小池匆匆跑来,拉着她的手就是一阵狂奔,“朽木队长来了,你还不过去看!”
朽木……白哉?一洛好不容易才将朽木队长和朽木白哉联系在一起,那个被绯真提起的男人,清冷如冬日白梅,却是个十足别扭的家伙。
她了然一笑,夹杂在人群中看着银白风花纱飘然而过,摸着下巴思忖,这条围巾能换多少花生米糕糖?
跟着人潮向前走,她还在计算着十幢房子与花生米糕糖的汇率问题,前面小池等一干女生已经议论起来:“今天我们和一班一起上朽木队长的白打课,这完全是把我们当陪衬嘛!”
“一班这么强我们根本比不过,我们只能当当反面教材了。”
“唉,丢脸死了,现在课时又紧得很,完全跟不上进度。”
为了在短时间内培养大量死神,真央将六回制的课时压缩到五回制,这对于精英班尚好,但对于后面几个班而言,完全是噩梦。
只不过都是炮灰罢了,人海战术这个东西是最低级的领导方案。一洛漠然以对,正如部里最基层的组员,除非特别有能力会被一步一步提拔上来,其余更多的是在一次次任务中或战死或湮没在时空的洪流之中,这是领导层非常清楚的一点,真实而又残酷。
什么死神,她轻蔑地一笑,走入白打教室,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神的存在,充其量只不过是一群管理者罢了。
人手一把浅打,一洛低头打量着这把最普通不过的刀,手柄处被无数届的学生摩挲得发亮,刀鞘口也由于无数次开合而变得光润。她抬头看着正在与一个一班学生做示范指导的朽木白哉,不由挑挑眉毛。
五班果然是陪衬。
那个一班的示范生似乎是朽木家族下的中阶贵族吧,刚才还非常热情地主动请缨。边上的小池她们已经把这些八卦完完全全地说了一通,甚至包括他的姐姐屡次被朽木家的长老拉过去相亲之类。不过更让她留意的是,这个男人很强,连示范指导都毫不留情,一丝不苟。
部长大人略略颔首,开始研究挖墙脚这个伟大的课题。
示范指导结束后,是分组对抗练习,一洛和小池一组。西宸老师将他毕生的才学教给了她,可以说,整个管理局无人能出其右,甚至是外面冥界的官员也佩服之极。但在这里显然太出风头不是什么好事,身上还有一张不知何时才能解禁的监察部罚单,一洛异常中规中矩地与小池友好地你来我往,就像是在拿树枝比划。
快点下课吧!想去吃樱花糕了呢!
心中这么期盼着,但好像总有人喜欢与她的愿望作对。或许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也或许是太不把五班当回事,一班中走出几个家伙,嚣张地用浅打指着正在努力比划的两人,嘲笑道:“五班的小卒果然只有这个程度。”
残可残,非常残。一洛无视他们的挑衅,睁大眼睛一副天然系伪萝莉样,对小池道:“我觉得应该再把刀锋上升一点,刚才朽木队长的示范就是这个角度。”然后忽地头一转,对着他们露出一个灰暗表情,用只能让那几个人听到的声音道,“否则像这种正方向的刀锋,除了可以代替迟钝的手指,实在没其他用处了。”
骂人不带脏字,口气像是在夸奖实为讽刺,这是毒舌的最高境界。
一班的脑子毕竟不是白开水做的,转了几个弯,很快就明白过来,气得手腕发抖,下意识就一刀挥来:“流魂街的贱民竟敢侮辱贵族!”
呛啷——
白刃出手,浅打在一瞬间碎成无数块,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清冷的声音毫无起伏:“我上课时没有说过可以挑衅。”
“非常抱歉!朽木队长!”对方这才想起坊间流传了五十多年的老八卦,朽木队长的亡妻正是出身流魂街的整,顿时冷汗直流,连连鞠躬。
一洛微微蹙眉,自己还没有弱到需要别人来英雄救美吧,这个人情她真不想要。不过还是很规矩地表达了谢意:“多谢朽木队长。”
没有答话,清冷的气息一闪而过,随着一声“下课”,他就消失了踪影。
“哇!好厉害的瞬步哦!”小池星星眼地握起手,满脸崇拜。
一洛耸耸肩,果然如绯真所说,是个别扭的家伙。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二章:竹醉
夜幕降临,探知小池已经睡熟了后,一洛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宿舍,一如既往地坐在双极上。掏出那卷监察部罚单,她心下哀叹,都过去三个月了,还没解除,不对,局里和这个空间的时间差是……
天哪!一洛抱头,心中满是懊悔,早知道就待在局里了!
“部长。”绯真微笑着出现在她的身边,“时间过得慢也可以当作疗养啊。”
原来绯真你也是腹黑。一洛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惜萝莉脸因为灵力的融合变成了逐渐成熟的少女脸,否则又能用商业表情了,嗯,下次改良一下表情好了。
“他们开拓空间非常谨慎,调查员蹲了三个月还没抓到现行,但收集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还不足以作为证据。”绯真递上报告,一洛翻了两下,抬头道,“不用着急,放长线钓大鱼,这种事最需要耐心。”
“我明白。”绯真颔首,又掏出一个纸包,露出暧昧的笑容,“这是副部长拜托我给你的樱花糕,虽然部里事情多不能来,但他很担心你呢。”
“哇!樱花糕!”一洛欢呼着抓了一块,“这里的樱花糕太难吃了,还是这种最好吃!好果然是好人!”
“论甜点的话,整个尸魂界大概只有朽木家的最为出色。”绯真怀念地说道,“春天的樱花糕,夏天的菱粉糕,秋天的桂花糕,冬天的梅花糕是四大特色。”
“啊啊,太棒了!”一洛握拳,“原本以为待在这里很无聊,现在才发现很有意思!决定了!目标,朽木家的甜点!”
绯真挂下一滴冷汗,部长你也不必对此这么热情吧。
朽木家最近闹贼了,当然,这种事情是不会传出去的,否则太丢朽木家的脸了。可是厨房茶点间屡屡失窃,实在是令家主朽木白哉感到困惑,今天是草莓大福团,明天是蓑衣蜜豆饼,后天是杏仁酪,再这么下去,朽木家点心单上的茶点都要被小贼尝上一遍了。
早早批阅完文件,朽木白哉准时下班回到家,屏退所有仆人,决定亲自会会这个小贼。对了,今天的茶点是抹茶馅的糯米皮团子。
露琪亚从十三番队回来,刚进家门就看见兄长一身家居便装,坐在那里喝茶,面前是小山高的抹茶团子,不由汗颜:“大哥,你不吃晚饭了吗?”
“厨房的点心都在这里。”朽木白哉言简意赅地说道,“抓贼。”
露琪亚这才想起朽木府茶点失窃案,不过也不必把所有的茶点都集中在此吧,你当是抓耗子吗?这仅能腹诽而已,露琪亚乖巧地点点头:“那么我先去吃饭了,大哥请慢用。”
夜色渐浓,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露琪亚已经睡下了,而抓贼总指挥朽木白哉大人还是坐在一堆抹茶团子面前,只不过茶已经变成了酒,朽木家上好的春缪酒。
浅啜轻饮,朽木白哉有点奇怪,今天小贼不来了吗?
月亮爬上了半边天,子夜月中天,朽木白哉精神依旧,反正明天是休息天,他有的是时间和这个小贼耗。
突然,他感觉周围似乎有动静,举目四望,只有树影婆娑而已。
扑通——池塘那边传来声响,他起身看向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池塘,激起一圈圈涟漪之后,再次安静下来。
大概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朽木白哉如是想着,转身正欲坐回,不由愣住了。
是的,愣住了,如果有人能看到这个表情,一定会感叹原来面瘫也会有愣住这个表情。
桌子上那一堆抹茶团子凭空消失,连带那壶春缪酒,不见得一干二净。
嘴角隐隐抽搐,顿时,冷气在整个朽木宅弥散开来。
屋顶上,一只黑色的小猫眨着大大的茶绿色眼睛,得意地挠挠脸,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朽木宅的高墙之外。
第二天清晨,露琪亚是被家里诡异的冷气以及响彻天际的打糕声唤醒的。她莫名其妙地走出房间,看到朽木白哉正坐在那里散发冷气,厨子顶着冷气卖力地打糯米糕。她囧了一下,出声道:“大哥,刚过完新年吧。”
“昨天的抹茶团子全都没了。”朽木白哉淡淡地陈述事实,可是露琪亚却觉得他在竭力抑制怒气,搓了搓手,抖抖鸡皮疙瘩,“那个,我来帮忙吧。”
“去十二番队找副队长要一包灵子追踪粉。”言下之意就是要绕过他们那个变态队长。
“是。”大哥还真是死要面子,朽木府茶点失踪案其实已经在静灵庭悄悄传开了,露琪亚无奈地暗自吐槽,找涅音梦要了一包灵子追踪粉。此粉无色无味,能够让追踪灵子残留在对方身上,确定位置,唯一的缺点就是作为粉末洒在空气里很容易被风吹散,不过掺入点心里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是夜,香气扑鼻的豆粉团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一如既往地屏退了所有人,朽木白哉端坐在豆粉团前喝酒。
似乎今夜的酒特别醉人,不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地趴下了。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却没对豆粉团下手,而是拿起一条毛毯盖在他身上。
这个感觉,仿佛回到了以前——“绯真!”他猛地睁开眼睛,急切地想抓住那人的手,扑了个空,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听得见风声,那人连带着豆粉团消失了。
灵子追踪!静灵庭充斥着各种复杂的灵压,飘忽不定的灵子忽隐忽现,最后在某一处暂停下来,而那里是……
朽木家后院的白梅林,与前院的樱花相映成辉,但这个季节并不是白梅的花季。梅树抽出嫩绿的枝叶,豆子大小的梅子正羞涩地藏在叶片之间。他踩在新发的青草之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然后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墙角。
墙角的一株白梅悄然绽放,在黑夜中隐隐散发着珠玉般的光华,他不禁恍然,喃喃唤出那个名字:“绯真。”
打量着白梅,他这才注意到脚下的草地有些不同,草叶上沾着白色的粉末,淡淡的灵子力量环绕四周,是那包灵子追踪粉,那个贼竟然有本事从里面提取出来。
想到这里,朽木白哉愈发觉得事有蹊跷,面容依旧平静如水,但内心已然回想了无数遍,思索了无数次,想从中揪出个头绪来。
枝叶婆娑摇曳,他突然发现白梅树上有异样。
一只小黑猫静静地趴在枝干上看着他。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三章:夜樱
一只小黑猫,悠然自得地趴在梅树的枝干上,微微眯起茶绿色的眸子,慢斯条例地挠挠脸,有一种异于正常猫的别样感觉,仿佛是在嘲笑他。
“妖猫。”朽木白哉将对于四枫院夜一的评价用在了这只猫身上。
“啧啧,这么说人家真是太失礼了。”小黑猫似乎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虽然目前灵力很弱,但是你这个伎俩也太小看人了,可以说是MADAMADADANE。”
朽木白哉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褶皱了5毫米:“胆敢偷窃他人东西的小贼也不是什么知礼数的人。”他敢打包票,眼前的这只猫大约和夜一是一个性质。
小黑猫轻笑出声,对此不屑一顾,摆了摆尾巴,跃上高墙,回头道:“那么我光明正大地预约下吧,明天想吃红豆烤年糕哦,你家的春醪酒也很不错,还有新口味吗?”说着,身影一晃,就消失了在了黑夜之中。
朽木白哉对着那株白梅沉默良久,直至白梅在眼前凋零,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方才缓缓踱步返回,唤来守夜的管家道:“明晚准备红豆烤年糕。”顿了顿,又道,“把酒窖里那壶樱醪拿出来吧。”
樱醪酒,是朽木家酒窖中的极品佳酿,远远胜过已是佳品的春醪,色泽通透,隐隐有樱花的粉色浮动,伴着花香与酒香交织,入口甘醇不呛喉,在外面一壶就是千金难得了。
红豆烤年糕,春笋拌野蔬,再配上樱醪,算得上待客的高等礼遇了。
小黑猫如约到来,猫脸满足地蹭蹭年糕,幸福地眯起眼睛:“啊~果然还是朽木家的茶点最好吃了,多谢啦,家主大人。”
“朽木白哉。”
“呃?”小黑猫眨眨眼。
“叫我白哉即可。”
小黑猫仿佛做了一个挑眉的动作,挠挠脸:“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该还礼才是。”它思索了一下,然后道,“洛,你可以这么称呼我。”
接着它就大大方方地坐在茶几上,像人一样自如地捧起酒杯,浅浅啜了一口,虽然动作非常优雅,但是让一只猫这么做未免也太违和了。
朽木白哉抑制着自己挂黑线的冲动,抿了一口酒以便掩饰自己的尴尬,默不作声地转头看着回廊转角处的茶蘼花,心中不由响起那句诗来,开到茶蘼花时了。
原来都已经是晚春时节了。
“是啊,所以说今天是最后一天能喝樱醪的日子了,过了今天就得等明年了。”
他一愣,原来刚才不知不觉已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心下讶异,今晚喝酒的心境异常的平和以及放松,难道是这只猫的原因?
小黑猫没有理睬他的心情,自顾自说下去:“虽然时光漫长到都可以混日子的程度,但是也得好好度过每一天才对,否则活这么久干什么呢。这么想来,现世的一首诗歌非常有道理,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人类的生命短暂,就因为短暂才会愈发美丽。”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活得比我还久。”
“啊,差不多吧。”小黑猫随意地应了一声,“我的生命不是我的选择,我只能活下去,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责任吧。”
朽木白哉被它的这番话弄得有些糊涂,但也没说出口,谁都有不愿多说的心事。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小黑猫吃掉最后一块年糕,很萌地舔了舔嘴角,跃到了茶几下面,回头看着他,“多谢款待了,白哉。”
看着小黑猫消失在高墙之外,他面如沉水,自酌自饮,明天大概也是如此吧。
蔷薇花大片大片地绽放,给真央灵术院添上一抹亮色,一洛抱着书慢慢地走在校园里,阳光普照大地,透着洋溢的温暖。
“壹原,快点!”小池在那里招呼她,她加快脚步,匆忙之中左脚绊右脚,啪嗒一下朝大地来上一个亲密接触。
疼死了!我果然不能学天然呆!一洛揉着手爬起来,眼眶里不知何时溢满了泪水。
小池急忙跑过来扶起她,帮她收拾散落一地的书,口上连连道歉:“真是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走这么急。”
“哪里,是我走路太慢了。”她眨了眨眼,茶绿色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给你添麻烦了,我真的是很抱歉。”
“壹原你为人实在是太好了。”小池收拾好书本递给她,一洛接过书,右手一软,不由哎呦叫出了声。小池托着她的手看了又看,“似乎扭到了,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好,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你帮我请个假吧,谢谢你了。”一洛体贴地说道,左手抱着书转身往医务室而去,小池感叹地看着她的背影,“壹原的性格真是好,这么体贴人。”
这节课我怎么可能去上!一洛揉着手腕,面无表情地向上一扭,无视刺骨的疼痛,将手腕扭了回来。鬼道理论课,特别任课老师,蓝染惣右介。
她之前差点忘了乌尔奇奥拉的特别之处,那只眼睛能记录下发生过的事情,蓝染惣右介定然知道封锁他对外扩张空间的人长什么样,现在自己又不屑于易容,总不能刚来真央就被他抓了去吧。
如果以后不幸遇见他,干脆就比拼一下谁的幻术更胜一筹吧!
让医务室的四番队驻校护理——一个小死神给手做了一下包扎上药,开了张病假单,一洛理所当然地换了身衣服跑出了真央。
凡是熟悉部长大人的人都知道,部长大人有个特别的嗜好,就是喜欢收藏各种精美的东西,比如各式发饰。发夹,簪子,步摇,冕冠,无论材质,无论价值,只要符合她的审美观,通通收藏,哪怕永远不会戴到头上。
沿着据说是饰品最多最精美的流魂街三区某商业街逛了一天,她已经硕果累累,金的、银的,乃至木质的,雕花、镂空,乃至寥寥数笔花纹,凡是看得上眼,全部在包裹里了。
坐在小饭馆里要了一碗牛肉饭,虽然酷爱甜食,但由于口味太刁,三区又没有好的甜点铺子,只能牛肉饭充饥了,反正晚上还有朽木家的好点心伺候。
一洛悠闲地挑着洋葱,扔到边上的盘子去,扒了两口饭,眼光一瞥,一个空灵的身影一晃而过。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快速地扒完饭结账走人。
刀魄,镜花水月。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四章:时雨
斩魄刀的刀魄除了主人能看见,其他刀魄能看见之外,也就没人能看到了,但一洛自然不一样。神色淡漠的蓝衣女子正是刀魄镜花水月,这说明蓝染惣右介就在附近。从斩魄刀中出来的刀魄除了能直接前往刀魄殿之外,必须不离主人左右。
果不其然,刚转过一个街口,蓝染惣右介一身便服朝这个方向走来。
一洛谨慎地低头,抱着纸袋,与他擦身而过。非常完美,避免了第一次正面交锋。她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却感到蓝染的气息停顿了一下之后才开始流动。回头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很容易被发现心中的算盘,所以她选择无视,走下去。
不过蓝染惣右介的直觉还是令她隐隐有危机感,以至于晚上在吃牛奶布丁时还在思考这一问题,朽木白哉唤了她两次才回过神来。
“别人说话的时候出神是很失礼的。”
小黑猫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你认为蓝染惣右介此人如何?”
于是他沉默,思考,斟酌着开口,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背后议论他人是很失礼的。”
她敲了敲酒杯,仿佛很不耐烦:“我没空和你研究失礼不失礼的问题。”
蓝染惣右介,那个棕色微卷头发的男人,总是一副温和亲切的笑容,但是,朽木白哉微微合眸,那双在眼镜之下的眸子,到底隐藏着多少东西,那种和蔼的笑容背后的淡漠疏离,对于这个五番队的同事,他选择保持缄默。
小黑猫了然地点点头,好像理解了他的沉默:“我知道了。”
双极之上,一洛抱着双极的真身——一只小凤凰,俯视整个静灵庭。没过多久,仿佛察觉到了来人,她头也不回地说道:“乌尔奇奥拉的眼睛有记录功能,我差点忘了这一点。”
“除非改变形象,否则不能与蓝染在非正式场合见面。”绯真还是一身白梅花纹的改良和服,没有侑子的那么华丽妖娆,但这种温柔轻缓又坚强不锲的气质,像是冬末的初春之风,给人的印象就如手中的清茶。
“呵,我倒是想试试我的幻术和他的镜花水月到底哪个更厉害,可惜现在禁令还没解除。”一洛抚上凤凰的羽毛,小火鸟满足地发出悦耳的凤鸣,“朽木家的樱醪真是宜人,白梅也是这里最为令人思念的景色。”
绯真愣了愣,显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朽木庭院里的大片白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然成为了她的代名词。刹那间,无数思绪如丝线般越缠越紧,纷乱无比,她垂下眼帘,终究没有开口。
“西宸老师告诫我,身为部长必须大爱无情,我不知道我能否完全做到。”一洛轻叹,话锋一转,“绯真,不要总是压抑自己,让我看到一个真正的你吧。”她放下凤凰,鸟儿扑扑翅膀,重新回到双极,遥望远处,与双极对应的便是那高耸入云的忏悔宫。
噗的一声,小黑猫那双茶绿色的眼眸在星光下莹莹生辉,低低地喵了一声:“随我来。”
刀魄殿,所有尚未认主的斩魄刀聚集的地方,有时也会有已经认主的刀魄回来串门聊天,权当是回娘家。总的来说,这里平日只有刀魄们在一起打发漫长无聊的时光。
大门沉声打开,刀魄们的目光集中在步入漆黑一片的大殿的两人,心下一喜,或许自己未来的主人就在两人之中,但当探察到两人的气息后,他们纷纷打消了念头,转而以沉默来表达心中的那份崇敬。
“嘿~各位!我又来了!”未及两人开口,一个粉色的发光体突然出现在大殿,“白哉那个臭冰山,放假睡过头了也不叫我起来!气死我了!”她自顾自说着,猛然发觉不对劲,回头才发现了两人,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得溜圆,“绯……绯真夫人……啊,不,灵王殿下!”
这句话完全是在对绯真说的,绯真讶异地“咦”了一声:“千本樱?”
“绯……灵王殿下!”千本樱那粉红色的萝莉身立扑了上去,“小樱好想你!”
刀魄殿逐渐出现点点星光,那是刀魄们的现身,他们踌躇着不知该怎么称呼灵王殿下身边的少女,比灵王还磅礴的气势,完全使他们肃然起敬。一洛摆了摆手:“唤我洛即可。”
“见过灵王殿下,洛殿下。”他们还是中规中距地加了敬语,一洛只得将就不语。
“部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可能是灵王?我只是……”绯真安抚好激动的千本樱,将满腹疑问倾数而出。
“不只是流魂街的整哦,绯真。这也是我带你来此地的原因。”一洛沉声道,显然她的态度很是严肃,“从散布天地的灵子中重塑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也没有资格通过冥界收回魂魄。我取了一个可以称为‘绯真’的意识体,吸收灵子,重塑成形。当然,这对于普通的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你不一样。”她茶绿色的眸子在黑暗的空间中愈发暗沉,“灵王将力量封印入灵王沉睡的空间,将意识在流魂街化为一个整,两者合二为一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灵王。在融合之前,意识不能进入静灵庭,否则会与力量发生共鸣,引发震动,轻则意识消散,重则尸魂界不复存在。”
绯真站在那里,眼睛睁得杏圆,大殿中那一点一点来自刀魄的光随着刀魄的心情起伏,整个大殿只有一洛的声音:“所以,这个意识就是你,绯真。而你现在能在这里,也得益于你身上的动漫部通行证,曼珠沙华琉璃坠。”
“怎么……怎么可能?”绯真难以按捺住起伏不定的情绪,身体微微颤抖,掩口失声道,“那么我是谁?露琪亚又是谁?”
“灵王殿下和灵王殿下的妹妹,仅此而已。”一洛道,“时空管理局虽然不隶属任何一界,但总部占用冥界的地皮,同时也为冥界的魂魄转生提供平衡控制。尸魂界的存在就是给现世的魂魄提供暂居地,魂魄在这里死亡后,再进入冥界轮回。虽然我从未通过现世来尸魂界,但我可以肯定,现世其实就是由侑子管理的合并大区,这些空间通常拥有互不干涉的稳定特性,融合在一起也不会妨碍平衡,还能节约空间力量和人手。侑子常年负责合并大区,而负责尸魂界的就是绯真你了。”
绯真静静地听完一洛的话,沉默良久,道:“不能被心所迷惑,因为它有时会说谎啊。我还奇怪为什么这个任务由我负责,原来是为了觉醒真正的我。部长,进入朽木家的五年,我的心一直在自卑与真爱之间矛盾,现今想来,方才知是一场徒劳而已。”
她转过身慢慢走向大殿门口,门口的光亮照在她身上,拖下长长的影子,又突然停下来侧头道,“相见不如怀念,小樱,请权当没有见过我。还有……”她回身深深行礼,“我终于感受到部长的心情了,非常感谢你。”说着,绯真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门外,长长的影子所透出的空寂也随之消散。
“相见不如怀念。”一洛喃喃道,抚额苦笑,“看来我想得实在是太多了。”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五章:破空
真央灵术院的生活完全是在养老,炮灰五班的表现永远是平淡无奇的。一洛很不负责任地天天睡觉,喝茶,看书,溜达,等待着监察部解除1%限制的通知下来。
几年来一洛除了夜游的恶习从来不会改变之外,大多时间都窝在图书馆里,一方面是增进业务了解,阅读大量尸魂界资料,另一方面也是避免与一些不想碰面的人碰面,比如蓝染惣右介,其实这个细节根本不必在意,部长大人只是找到了更吸引她的东西而已。
她在图书馆的犄角旮旯里头找到了安倍晴明的《占事略诀》,想到这位阴阳师被历史部不由分说地绑架挖走了,她身为动漫部部长就气得磨牙,幸而还有麻仓好坚定不移地恪守职责,才使她稍有安心。
回去以后一定要给麻仓涨工资,一洛如是想,却自动忽略了一个事实,副部长的工资卡从来就没到过本人手上。
直到最近,终于有了些有趣的事情发生了,首先就是进刀魄殿寻找斩魄刀。
听着班上小池等人唧唧喳喳地讨论着关于斩魄刀的风花雪月,一洛的笔在纸上随意地画着圈圈。某精英三回生时就已经找到了斩魄刀,并顺利跳级,如今都快毕业了,据说内定了六番队。然后又是某精英四回生时就能单手砍大虚了,虽然只是砍下了一只触手。
诸如此类的八卦小道在最近尤为火热,真央内部还出现了本《斩魄刀不完全手册》,上面详细介绍了各番队精英的斩魄刀官方数据,以及学院内精英获得斩魄刀的消息。虽然价格不菲,但已是卖到了真央纸贵的地步。随处都能看到几个学生三五成群拥成一团,着魔似的口中念念有词:“朽木队长的刀很华丽啊!一点破绽也没有!”,“蓝染队长的刀名字真好听。”
而部长大人掂了掂沉甸甸的荷包,满意地负手而去,寻白哉吃点心去也!
小黑猫跃入朽木宅,熟门熟路地沿着过道一路窜过去,却意外地碰上了一身队长服的朽木白哉。她歪头看看天色,月明星稀,又瞅瞅面容严肃的六番队队长,问道:“这么晚出去有任务?杀人灭口?”她指的是以前看到的记载,静灵庭剿杀灭却师事件。
朽木白哉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略有浮动,旋即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若,显然对这次任务早有打算,道:“不是杀人,是抓人。”顿了顿,又不忘补充道,“点心在茶几上。”说着,便一个瞬步消失了踪影。
小黑猫挠了挠脸,自言自语:“1%的限制也快解禁了,先去吃点心吧。”
第二天五回生抽签按顺序进刀魄殿,她抽了一个不太靠前的号,估计轮到她也得几个星期之后了,虽然这对于她而言纯粹是进去瞎逛逛聊天而已,但在出抽号现场之前,一条消息传了过来。朽木白哉的妹妹,朽木露琪亚昨夜被朽木白哉从现世抓了回来,罪名是随意将死神之力给人类。
一洛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毛,将号码牌收起来,转身离开。
清净塔居林,是初代灵王为四十六室起居而建立的建筑。在尸魂界里相当于禁地的代名词,充满着神秘与敬畏。而中央四十六室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审判,甚至从某种角度越过了极少出现的灵王。
是夜,中央四十六室的议会大门外出现了两个人影,白色的羽织披风彰显了他们的身份。没过多久,两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没事人似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紧接着,又有两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暗处的转角现身。
绯真的手还未触及大门,眉头一皱,侧身道:“部长,很重的血腥味。”
一洛颔首,却不答话,示意她推门。大门徐徐打开,里面仿佛从未有过黑夜,是一派灯火通明的议会大厅,不少人都在连夜讨论处决朽木露琪亚的方案。
中央四十六室,是集中了四十位贤者和六位审判官构成的全尸魂界最高审判司法机构,象征了尸魂界最权威的法律和规则。尸魂界的任何重大事宜都是在这里进行讨论与审判。如果裁定做出需要出动武力的决定,可直接用密令符向静灵庭的十三番队下达命令,不必通过总队长的同意。一旦做出决定,哪怕是队长级别也不可以有异议。
但是眼前的景象,纯粹只是幻境而已,有的时候,眼睛是第一个会骗人的东西。
一洛握了握双手,摇头道:“禁令还没解除,绯真,拜托你了。”凭现在1%的限制,要轻松破解幻境,就得付出虚弱的代价,她还没有圣母到这个地步。
绯真微微闭眸,双手快速结印,随着手指的翻动,一个巨大的五芒星印记出现议会厅的上空,金色的光笼罩住整个议会厅,显现出了幻境之内的真实景象。待看清之后,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四十六的座位上溅满了鲜血,四十六具尸体伏在原位上,红艳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逐渐汇聚成一股,缓缓在地板上流淌,有的凝结成了黑色的一团,整个议会厅简直就是修罗地狱。
一洛面无表情,一手把绯真拉到身后,口气平淡,没有任何关切的含义在内:“还好吧?”绯真定了定神,有些抱歉地说:“以前看到很多,但是想到是他那种人干的,就有些吃惊,果然表面与内心的伪装是很可怕的。”
“的确。”一洛颔首,转身离开,“恢复原状,最近让虚圈那里的调查缜密一些,这件事情不但是露琪亚有罪那么简单。”
目送着一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绯真侧头望了一眼恢复幻境虚像的中央四十六室,抿了抿嘴唇,目光中透出了坚定,扬手轻声道:“虚圈调查小队听令,近期有异变,加强警惕,不惜一切代价获取证据。”她顿了顿,声音充满了威信,这是法务组组长应有的决断,“甚至是毁了虚夜宫。”
“以上,时空管理局动漫部法务组组长特批。”
她的耳边响起沙沙的声音,一个男子沉声道:“得令,调查队一定完成。”
霎时,绯真的身影在这里消失,清净塔居林恢复了宁静——
死一般的寂静。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六章:虚像
如果把世界比作是一个舞台,那么每一个人都是这个舞台上的演员,用无意识的真实诠释着内心的欲望,或是纯真或是丑陋。而在观众席上,永远只有一个人在嗑着瓜子观看,或许这人也会参与其中,以便求得乐趣,但是在此时此刻,动漫部部长一洛大人,完完全全是想在这里当个兴致盎然的看客。
蓝染叛变这出戏自己Сhā手的话就没有观赏的乐趣了。
从朽木露琪亚被押解到忏悔宫开始,大戏□的序幕刚刚拉开,放眼整个静灵庭,最好的观众席就是真央灵术院了,完全不受外界的打扰。
一洛根本不需要花功夫去打听,每天,甚至是每时每刻,都有各种消息充斥她的耳朵,这一点完全要归功于班里以小池为首的八卦记者团。
旅祸来了,其中有一个灭却师,一个格斗男,一个大胸美女,以及一个被老一辈死神心照不宣的橘子头小孩,这个小孩除了发色不同,完全和已故的十三番队海燕副队长长得一模一样。
然后是耗费巨资的静灵庭旅祸大恶斗,之所以被部长大人称为耗费巨资,是因为那群队长竟然白痴地把静灵庭作为战场,每天摧毁的建筑不计其数,待一切完事之后又得花大钱重建,纯粹是钱太多没处花。
想到传说中一条抵十幢的围巾,一洛摸着下巴,眯起眼睛,闪过一丝算计,窃窃地贼笑一番,往嘴里扔了颗金平糖。
虽然旅祸在静灵庭闹事,但是真央灵术院的教学进度不变,今天终于轮到了一洛进刀魄殿找刀,虽然早就知道不可能找到,但是去聊聊天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她唯一的武器就是望舒剑,哪怕到她这个个体的消亡回归,她永生永世不会再接受其他武器的契约。
临进刀魄殿时,好死不巧,一条消息被小池以十二万分的分贝喊了出来:“蓝染队长被人杀死在东大圣壁了!”
啊咧咧?一洛诧异地挑了挑眉,旋即微笑,这个家伙果然有些手段,反正是顺路,不妨去看看。出事地点被人潮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一洛借着小池的彪悍,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看见四番队的卯之花队长已经在队员的帮助下开始验尸了,死相真的很惨,一把浅打直透过胸口,扎穿心脏,明显是一击毙命。边上有个包子头小姑娘掩面抽泣,手臂上的副队长标识说明了她的身份,被真央学生称为最可爱学姐的小桃子。
啧啧,部长大人摇了摇头,蓝染此人的审美观念实在是有待商榷,死也得死得好看一点才对啊,比如在尸体周围撒点花呀叶子呀什么的,体现出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的意境来。她眯了眯眼,仔细地盯着那具尸体一会儿,背着手转身离开,没意思。
刀魄殿永远都是荡漾着点点星光的黑夜,随着大门沉重的打开,刀魄们纷纷现身,恭敬地躬身行礼:“洛大人。”
一洛轻轻颔首,算是回礼,然后道:“镜花水月在不在?”
刀魄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一个出声道:“镜花水月的性子很乖僻,不过千本樱和她的关系很不错。大人不妨唤千本樱过来,让她去找镜花水月。”
咦?这两只关系很好?明明是性格差了十万八千里啊。一洛并不把心中的讶异显露出来,点了点头让刀魄去唤千本樱去找镜花水月。
很快,一个活泼的粉色小姑娘连拖带拽地把镜花水月拉了过来,性子淡漠的蓝衣女子见到一洛时,掩饰不住心中的情绪,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陛下。”
“唤我‘洛’即可,不习惯的话就和小樱她们一样叫我‘洛大人’。”一洛的笑容此时和蓝染有的一拼,和蔼可亲,头顶上仿佛有圣母光环在散发着神圣意志。
镜花水月垂眸唤了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显然是猜想到了一洛的意思。部长大人也不打太极,给周围的刀魄一个眼神,他们非常聪慧地在刀魄殿中架起一个静音结界,里面只有她们两人。刀魄比人更为明智,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也是能够保守秘密的一群。
于是一洛开门见山地说:“静灵庭官方数据显示,镜花水月,流水系斩魄刀,利用雾和水流的不规则反射搅乱敌人起内杠,趁机一举攻破。不过,这完全是幻象吧。”
见对方不语,一洛抱着手平静地说下去,“很有一套的幻境,在中央四十六室,能够瞒过静灵庭里所有的人。我猜猜看你的真实能力是什么,嗯,应该是——”
“初解,只要对方看过一次解放的瞬间,就能完全催眠对方的五感,甚至是对于灵力的感应。”镜花水月不等一洛说话便自己说了出来,然后单膝跪下,认真地说道,“洛大人,身为刀魄有刀魄的原则,刀魄以效忠灵王殿下为准则,一生伴随主人,当主人死亡后,刀魄便回归灵王殿下身边,请切勿怀疑我的忠诚,也请理解我的难处,刀魄并不效忠于尸魂界。”
“我当然相信你的忠诚,洛大人也同样如此。”结界内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绯真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容沉静,充满了一种知性与理智的光辉,“镜花水月,我不需要你背叛你的主人,这样反而会令我失望。我只需要你做好你自己,做好身为刀魄的职责,明白了吗?”
蓝衣女子深深行礼:“是,灵王殿下。”
绯真与一洛对视一眼,心中了然,又道:“你离开之前,能否告知我你的卍解能力?”
镜花水月抿了抿下唇,道:“卍解,水月流觞,完全控制对方的思维行动。”她说完后,便欠身离开,结界内再次回归平静。
“部长。”绯真的眼眸里闪动着坚定的光,一洛心中暗暗赞赏,这才是身为法务组组长应有的气质。只听她道,“虚圈调查出现大进展,对外扩张再次活动,是否要缉拿。”
“你认为呢?”一洛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目前不宜过于急切,否则会打草惊蛇。”
“就是这样。”一洛颔首,“继续监视,另外,封闭虚圈与不稳定空间的连通。”
“是。”绯真应道,一洛又道,“对了,绯真,不必担心那个家伙和你妹妹,小樱会保护他们的。”
绯真微微一笑,脸上仿佛有珠玉般的光华流转,略一点头,随即撤销结界,消失在了刀魄殿之中。
刀魄殿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一洛摸了摸千本樱的小脑袋:“小心看着你家那个别扭的冰山,改天COS个大和抚子去吓吓他。”
千本樱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突然露出了一个可以与一洛媲美的圣母笑容:“小樱知道了。”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七章:凤鸣
随着一声凄厉的凤鸣,双极的化身,火焰凤凰,在双极轰然倒塌的那一刻飞向天际,消失了踪影。直到后来重建的时候,死神们依旧没有找到凤凰的下落,这是后话。
双极的废墟之下的空地上,是熙熙攘攘的四番队救护小组,队员们紧张有序地治疗着伤者,尤其是被神枪硬生生射中的朽木白哉,需要卯之花队长亲自治疗。
失血过多的男人硬撑着告诉露琪亚实情后,终于沉沉地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
模模糊糊的意识中,他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开满樱花的山谷中,周围栽满了层层叠叠的八重樱,粉色的花瓣渲染满了整个天空。
朽木白哉静静地站着欣赏了一会儿樱花,沉着地开口道:“千本樱,别闹了。”
一株樱花后转出一个身着十二单的女孩,姿态优雅,简直就是能被称为樱花姬的大和抚子,她莲步轻移,朱唇慢启,欠身道:“白哉大人。”
朽木白哉被恶寒了一下,脑后不留痕迹地挂下数根黑线,道:“你还是以前的样子比较好。”不知为何,见到这副模样的千本樱,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千本樱嘻嘻一笑,又不乐意地撅起了嘴:“人家装回淑女还要被你批,真没意思。”她不等朽木白哉开口,很没形象地做茶壶状,“喂,我都提醒过你要小心了!一个白帝剑把橘子头殴打了就不睬我了?活该被人打!”
朽木白哉显然不是一次被千本樱批斗了,沉默着不说话,待她发完一通牢骚后才道:“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
“有多少次以后啊!难道等你死了还要跟我说‘以后注意’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主人死了之后,斩魄刀就要回归了。”千本樱说到这里,有些泫然,拼命摇了摇头,叹口气,“算是我上辈子欠你的,站着别动,你的内部灵力损伤也很大。”
漫天的樱花飞舞,在这股花瓣构成的风之中,千本樱的萝莉身体逐渐变化,一点一点地变大。最后,一位真正可以称得上大和公主的女子娴雅地站在朽木白哉的面前,原本粉色的长发此时是浓郁的黑色,如瀑布一般垂直而下,面容沉静。
“绯……真……”他的心口一疼,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还没回过神来,女子已经点上了他的额头,低声道,“真是太乱来了啊,白哉大人。”
一股柔和的白光注入他的额头,逐渐充盈在脉络之中,女子露出了他所熟悉的笑容,那么的安心:“谢谢你帮我找到了露琪亚,白哉大人。”
“绯真!”他猛地大喊,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四番队特有的白色病房。卯之花烈一手拿着针筒,让队员看好仪器,微笑道,“朽木队长梦见绯真夫人了?灵力恢复得很快呢!要好好养病啊,这样才能健康出院。”
朽木白哉任凭针扎入血管,依靠在床上,侧头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吗?
死一般寂静的清净塔居林,因为中央四十六室的死亡,这里已经充满了肃杀之气。在最里层的机密档案室里,一洛和绯真借着一个悬浮的光明球埋头查阅资料。
“完全没有。”一洛放下最后一本书,“除了王键的概念和制造之外别无记载。”
“尸魂界必须要有变革,否则再这样下去,完全跟不上空间平衡体系中法制的平衡。”绯真又抽出了一本书,仔细复查一回,“我不想再看到露琪亚和他受伤了,但我同时也要负起责任啊,部长大人。”
一洛颇为欣慰地颔首,不过绯真埋头于书中,并没看见,只听她道:“意识和力量融合一定要通过王键的连通吗?”
绯真脸色凝重,放下书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不知道是否合理。说不定王键根本不存在,上面只说明了概念和制造方法,却没有说明它的意义和使用方法。”
“这或许是一个圈套。”一洛眉眼弯弯,“一个‘另一个你’所设下的圈套,让人自投罗网,因为意识和力量融合根本不需要王键,王键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而真正的‘王键’,不是别的,就是意识体本身,也就是绯真你自己。”
绯真微微蹙眉长考,末了叹了口气,继续道:“虚圈那里传来调查消息,除了掌握了扩张证据外,还意外发现蓝染也在打王键的主意,不知道他到底是知道里面是什么而想获得,还是好奇里面的东西。”
“虚圈其实是与尸魂界互相牵制的一个平衡体,两者不可缺一,否则就将引起空间动荡。”一洛道,“对于蓝染惣右介,我虽然不承诺不使用武力,但是还是以谈判招安为主,毕竟虚圈也需要一定的秩序。而虚圈的虚王,前任的二组组长,已经投入转世了。换句话说,现在的虚圈处于无王的混乱局面,还是需要出面一个人来把持。”
“这一个大区还真是难管,现世是侑子总管,然后这里是我,还有前任的二组。”
一洛耸耸肩:“偷懒而已,稳定的空间融合成大区比较方便。就像历史组一样,他们一个空间就能贯彻长久不息的历史,这也是同样的道理,没有人能扭转时光的洪流。”
“历史部是以时间为基点来管理,而我们是以空间为基点来管理,这就是两者的不同之处吧。”绯真思考着,不知不觉两人已经从王键问题谈到了管理问题,“一个空间从开天辟地到唐宋元明清直至现代,每一个基点都有一个管理者,这么说来,历史部确实很缺人手。”
“怎么?想跳槽?”一洛调侃道。
绯真微笑:“哪敢呢,否则部长你肯定要把我的工资全部扣光,历史部那里也不好混啊,人太多事太多,不好管。”
“那是重桐他活该。”一洛直呼历史部部长的名字,口气极为不屑,随手把书扔回架子上,起身道,“走吧,融合这件事还真是麻烦。”
“我觉得和上次借助千本樱的意识体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处。”绯真道,“这点部长不必担心,我会自己处理的,虚圈那里的调查也在继续,剩下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嗯?”一洛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绯真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腹黑的笑容:“部长你也快毕业了啊,在毕业考核之前好歹去找把浅打充充样子啊。”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八章:椿芽
在毕业考核的前一天,一洛总算从堆积如山的浅打里面挑出了一把看起来比较顺眼的,握在手里打了一个圈,她满意地把浅打挂在腰间滥竽充数。
由于这是在蓝染叛变后第一次毕业生考核,意义重大,各队的正副级都聚集在此挑选新人。尸魂界必须招纳更多的死神以抵抗蓝染的攻击,哪怕这些死神只是虚闪之下的炮灰。
说到炮灰,一洛不由为自己所处的五班的地位感到无奈,从一回生开始就是薄弱的炮灰,或者是陪衬品啊。
不过部长大人并不会为此无奈很久,过了三秒,她的注意力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手臂上的那朵曼珠沙华纹身微微发热,随即,她的耳边就响起了监察部部长清徽的声音:“一洛,1%限制禁令到期解除,下次要谨慎行事。”
“啊,多谢,清徽。”她懒懒地应了一声,习惯了几年不用过大的灵力,现在在毕业考核前恢复未免也太不舒服了,自己控制力道去避免伤害过大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啊。手臂上原本闭合的曼珠沙华绽放出了第一瓣花瓣,这是部长级10%限制基础。
但是这样也好,一洛如是想着,抬头望天,蔚蓝无一丝杂质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在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神的存在,想站在天空之上,也得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才行啊,蓝染惣右介。
拎着一把浅打,一洛跟着队伍集合进入了考核场地。给她的第一感受不是宽阔的场地,也不是那片白茫茫的一片队长,更不是人潮汹涌,人头攒动,而是那种异样的气息。
非法穿越者?她微微眯起眼,往气息来源望去,那边是一班的队伍,里面有一个神态倨傲的少女,腰间一把有红色图腾的斩魄刀,斩魄刀的气息也是异常的熟悉。或许是之前力量一直受限制的原因。所以才没察觉到这个非法穿越者,但是绯真也没提过此人的存在。
一洛摸了摸下巴,边上的小池发现她在看那个少女,热心地说道:“那个女生是一班的第一名啊,四枫院家的中层贵族,叫樱庭笠子,很厉害呢!她在三回生时就获得了斩魄刀,然后直接跳级。”
笠子?栗子?一洛默不作声地挑了挑眉,上次有个栗子头,这回还有个拿栗子做名字的,看来自己和栗子真是结缘啊,不如回去的时候去吃栗子糕吧。
小池以为一洛是因为樱庭笠子风头太劲而不开心,安慰道:“壹原你也很厉害,是我们班级第一名啊!你一定会被队长直接选入番队的。”
一洛露出一个圣母般的笑容,头上仿佛有一圈光环护佑:“我没有不开心啊,我真的觉得樱庭很厉害!小池,你也要加油哦~!”
“那当然!虽然比不过樱庭,但是我们也要努力。”小池拍了拍胸脯。
一洛微笑着转过头去,刹那间敛下眼睛,上次的空间清空行动中,尸魂界的非法穿越者全被执行组清扫干净了,现在出现的非法穿越者只可能从不稳定的时空缝隙中进入。但是尸魂界的时空缝隙很少,而且都被监控着,现世则是有侑子看管。所以唯一有可能进入的就是虚圈的缝隙,再加上之前蓝染惣右介的对外扩张导致的空间缝隙。
她抬头望着那边的樱庭笠子,眼底满是旁人难以发现的寒意,能从虚圈来尸魂界的人,怎能小觑?绝对要把这个不稳定因素去除,她的计划,不允许出错。
而一洛绝对有自信能够勾起樱庭笠子的兴趣,仅仅是凭借“壹原”这个姓氏就可。
“下面表彰各班的第一名学生,他们都是各位的榜样!”校长在考核之前照例要来一番演讲,从真央的起源到近期尸魂界的危机,最后到表扬名单,“一班樱庭笠子,………,五班壹原洛,请这五位同学上前领奖,之后毕业生考核开始。”
一洛果不其然感觉到了樱庭笠子的诧异和不安,两人领奖的时候恰好站在一起,樱庭笠子忍不住低声道:“你是谁?壹原这个姓氏?”
一洛故意扬起脸蛋笑着凑到她的耳边:“想勾引蓝大你还早得很。”
樱庭笠子果然暴怒,轻蔑地扬起下巴:“就凭你这种五班的炮灰?哼,告诉你,主角是我不是你!”
果然是经不起挑拨的小孩子,一句话就把她给勾了,一洛暗自啧啧摇头。正要下台,听到校长道:“下面毕业生考核开始,首先就从五位中开始吧,五位抽签,两两对战,剩余的一位等待下一轮对战。”
部长大人微笑着伸手进去,这是个好机会,反正灵力已经恢复,不妨借此机会作弊。待她抓住某一张纸条时,那位倒霉的非法穿越者的命运已经决定。
不是我不想让你在做梦下去,而是因为你挡住了我的计划,这是必然的结果。展开纸条,对手跃然纸上,众人一片哗然:“一班对五班!这不是明摆着的胜负嘛!”
樱庭笠子倨傲的脸上满是嘲笑:“战斗是无谓生死的,拿出你的实力吧。”
一洛眨了眨茶绿色的眼睛,充满了纯真:“樱庭同学说的不错,战斗无畏生死。”
队长席上,总队长山本一副泰山稳重的样子坐得四平八稳,那一边的春水早已不耐烦了,串门串到浮竹边上,花里花俏的外套和浮竹的白外套相映成趣,他皱眉道:“这个对战什么意思?最好的一班对最差的五班,是给一班面子才有这个结果吧。”
“抽签是随机的,怎么会有安排?”浮竹咳嗽两声,平缓下来道,“不过这个樱庭笠子据说是这一届最好的学生,只是性子看上去。”他蹙眉,微微摇头,“四枫院家自从夜一走了后,下面的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说到四枫院夜一,春水大叔一脸不正经地又把朽木白哉拉了过来:“白哉,夜一不在,你的瞬步就是第一啦!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朽木白哉不留痕迹地躲过他的爪子,面无表情地说:“现在是观看毕业生对战,京极队长请你自重,七绪副队长正在看着。”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七绪手中的文件夹就砸了下来,春水一声哀叫,不再乱说话。
朽木白哉其实对毕业生考核不是很有兴趣,今天是总队长下令才过来的,往日招收毕业生都是三席负责的事情。他的眼睛仿佛是在看场地上面对面站着的两人,实则是在发呆。
直到他无意间看到了其中一人的眼睛。
茶绿色,鬼魅般的茶绿色,这种看似清澈的颜色,其深邃程度无法想象。
而唯一记忆中有这种颜色的,只有晚上出没的那只仅次于四枫院夜一的妖猫。
他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从边上的名单中找到了名字。
五班,壹原洛。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九章:夙凤
其实一洛原本也没想过要把这个非法穿越者扫除掉,按照老对头历史部部长重桐的话来说,有时看着他们的生活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但是对于以维持平衡为准则的管理者而言,扫除妨碍平衡的因素是万事之首,无论其决策有多么的冷酷,多么的残忍,或是说不近人情,这完全只是一种职责。
说到底,将职责当作杀人的正当理由,还真是卑劣的借口啊。
如是想着,一洛自嘲地勾起嘴角,习惯性地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樱庭笠子。杀人毋需理由,是的,违我者,杀无赦。
收敛起自己的灵力,将感知扩张,可以在空气中触摸到虚圈的味道。相对于死神的虚化,显然虚的死神化来得速度更快,更有力量,而那块崩玉,也仅仅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催化剂而已。
蓝染惣右介,已经超出了这里所有人的想象。
一洛冷静地分析着目前所知的信息,在离面部五米处感知热浪,一个敏捷的侧身,赤火炮呼啸而过,在身后的墙壁上打出了一个大洞。
原来在分析的时候,樱庭笠子已经开始了攻击。
一洛赞赏地颔首,战斗不需要虚伪的礼让,这一点值得夸奖,但嘴上却如导师一样评价道:“毁弃咏唱固然很快,力量也较为突出,但是角度太直白,没有将咏唱与力量结合,导致力量发挥不够。”
全场大汗,这是在战斗,不是在教学。
樱庭笠子恼羞成怒,一边用瞬步逼近一边念全咏唱:“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真理与节制、不知罪梦之壁、仅立其上!苍火坠!”
一洛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伸出一根手指,沉声道:“断空。”
毁弃咏唱,毁弃序言,仅仅两个字,就在刹那间结成一堵硬墙,尽数阻挡了苍火坠的攻势,一洛轻盈地跃上角落的旗杆,支着下巴,茶绿色的眼中满是游戏的笑意。
“还要继续玩鬼道吗?樱庭笠子小姐。”
“你……你怎么可能是五班的学生?!”樱庭笠子瞪大了眼睛,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那你又怎么可能是真央的学生?”部长大人微微眯起眼睛,话里有话,果不其然戳中了对方的弱点,紧接着樱庭笠子拔出了斩魄刀,发动始解。
“清鸣吧!夙凤!”
雪亮的斩魄刀上那条古怪的红色图腾如鱼得水般舒展开,带起一片红色的迷雾,一洛端坐在旗杆顶端巍然不动。
原来那些穿越者一家独大的意识是这样的啊,部长大人了悟似的点点头,有违背自己利益的竞争者确实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是,她敛下眼帘,最后的赢家只是那个旁观者而已,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即是如此之理。
左手伸出,仿佛是在迎接许久不见的朋友,舒缓的语调轻轻响起,如同一曲抚慰人心的安魂曲:“欢迎回来,双极。”
升腾着的红雾逐渐凝聚,慢慢显出形象,伴随着一声悦耳的凤鸣,原本附栖在斩魄刀上的双极真身,那只火焰的凤凰,乖巧地停在她的手臂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好像是在述说它这些艰苦岁月里的经历。
如果不是因为受伤,高傲如许的凤凰是不会被困缚在斩魄刀之中,被迫成为刀魄的。而虚圈的山寨货斩魄刀,从来没有刀魄。
一洛悠然自得地安抚着小凤凰,旁若无人地倾听着它如泣般的低诉,而眼中的积雨云却是越来越多,一汪茶绿色依然成为了青藏高原上的深潭。部长大人是个极护短的人,有萌上的东西,她就可以不择手段地去护短,而樱庭笠子恰恰好死不巧地撞上了枪口。
“呵。”一洛轻笑出声,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居高临下,冷冷地瞥了眼樱庭笠子,一字一顿地道,“很好,很不错啊,樱庭笠子小姐,或者可以称呼你,虚圈的小棋子?”
一闻“虚圈”两字,所有人的脸色为之一变。一洛摸摸小凤凰的脑袋,抬手让它飞到队长席那儿去。或许是因为凤凰身上太热的缘故,小鸟儿直扑某冰山身上,像是蹭抱枕一样蹭啊蹭,还可爱地发出咕咕的声音,于是乎,整个队长席笼罩在一股奇怪的冷气之中。
视线转回已经呈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肃杀状态的场内,一洛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拔出浅打,兴致盎然地耍了一个花刀,对着樱庭笠子眨了眨眼:“来玩斩魄刀吧。”
有一种杀戮,是微笑之下的杀戮,令人在唯美中窒息。
“散落吧,千本樱。”绚丽的樱花在上空带起旋风,只有刀主和一洛可以看到,千本樱小小的身影在樱花花瓣中舞蹈,死亡之舞。
刀锋一变,再次解放:“森罗万象,皆归尘土,流刃若火。”堪比凤凰火焰的流火直窜而下,灼热的温度几乎将整个场地蒸腾,一洛扬起冷森的笑容,完全不再去关心对方的魂魄是否殆尽,继续玩下去,“端坐霜天,冰轮丸。”
待呼啸盘旋的冰龙将火焰尽数灭去,场地中央只有一洛一人静静地站着,而樱庭笠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连一丝灰烬也不曾留下。
山本总队长的手在颤抖,他意识到能够解放所有的斩魄刀意味着什么,在他的思想中,能够领导所有的刀魄的人,只有一个,于是他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灵王殿下。”
总队长领头,所有的队长副队长也不顾是否有问题,纷纷行礼,接着真央灵术院的师生才回过神来,诧异之余依葫芦画瓢。
一洛皱了皱眉,并没有言语,这是她的计划中不可避免的一幕,不过她也不愿意做过多的表态,悠然抬手唤回小凤凰,留给他们一个背影,消失在了大门之外。
“绯真,叫你的小队联系虚夜宫。”出了真央,她熟门熟路地转向另一处地方,不忘联系一下她的一组组长,“我要和蓝染惣右介谈谈。”
“是,部长。”绯真的回答带着笑意,“出这么大的风头可不是部长的作风啊,你不是还要拆了虚夜宫吗?”
“绯真。”一洛坐在屋檐上,看着满园的白梅绽放,翘起脚,懒洋洋地躺下来,口里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想拆了整个虚圈都可以啊。”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十章:白梅
满园白梅如水映之月般荡起一圈圈的香气的涟漪,屋檐上的白裳红裙少女抱着小凤凰悠然自得地依靠在一旁赏梅。这就是刚刚回家的朽木白哉所见到的情景,之前在她消失后,总队长寻遍静灵庭不见其踪,没想到竟在这里。他不动声色地挥手让仆人噤声,示意他们退下,然后规规矩矩地对着屋檐行礼:“灵王殿下驾临寒舍,不胜荣幸。”
“果然是个爱计较的别扭家伙啊,白哉。”一洛放开小凤凰,鸟儿扑腾扑腾飞到一株白梅上窝着,她一跃而下,不着一点力道,掸了掸裙子道,“我很不喜欢解释什么问题,不过为了以后的事情,我还是多说两句。第一,我不是灵王。第二,我前段时间灵力被封。以上,你自己去理解吧。”
原本紧蹙的眉头稍稍缓和,接着有不留痕迹地蹙起:“灵王殿下岂可随意推卸职责。”
“职责?”一洛冷笑一声,“我身上的职责已经够多了,不必再找这么一顶高帽子扔我头上。”她坐在游廊上,挑了挑眉,“老规矩。”
应景的青梅酒暖在温水里,焦香的梅花糕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黑漆碟子上,冬日的茶点总是给人以温暖的感觉。朽木白哉并没有什么心思喝酒,直接切入正题:“什么事情?”
“啊,刚才听我说话还挺仔细的嘛。”一洛抿了一口酒,搁下酒杯伸出一根手指,“你知道王键和灵王的关系吗?”
“王键和灵王?”他刚想说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么,见到对方沉稳的态度,改了口,“王键是打开灵王空间的钥匙,之前总队长说过。”
“仅此而已?朽木家族千百年下来,竟然连一点其他的信息都不知道?”
他顿了顿,方才开口道:“我曾经有过猜测,身为灵王,不可能将通往灵王空间的钥匙只设定为王键一个,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毕竟以一个空座町为代价制造王键,也实在是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规则这个东西,看似不能打破,却如薄纸般脆弱;看似能够轻易打破,却能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坚固。”一洛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尸魂界和虚圈两者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朽木白哉沉默了一会儿,脑中纷乱地浮现出许多事物,最后才沉吟道:“我原本以为尸魂界立于现世与虚圈之上,但是如今却突然发现,无论是尸魂界还是虚圈,都是平行的一个存在,而这个存在的意义。”他突然噤声,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太情愿自己想法似的开了口,“都是为了服务现世。”
“你有这种觉悟我深感欣慰。”一洛异常圣母地说了一句,笑眼弯弯,“不过也毋需如此妄自菲薄,现世、尸魂界、虚圈,这三者是一种平衡的存在,没有任何高低之分。尸魂界没有虚圈的话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而虚圈也是如此,两者相互增长相互消减。当然,或许对于不同地方的不同人而言,不同的存在在他们的心中代表着不同的身份,就如同灵王之于尸魂界,虚王之于虚圈一样。”
“白哉,或许你现在在想,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人不是原来那只猫了。”一洛的表情变得很诚恳,“但是我认为,我仍旧是我,希望你能了解这一点。”
朽木白哉微微沉吟,一场茶会变成了洽谈,虽然有些不太舒服,心里确实也有芥蒂,但是从家族方面发展,的确是为未来朽木家族的出路做打算。他道:“希望朽木家做些什么?”
“不,我只希望。”一洛摇头,顿了顿,突然露出一个猫嘴表情,“你家能长期供应我的茶点~~四季的樱花糕,菱粉糕,桂花糕,梅花糕,还有各式的糕点~”
朽木白哉拿着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搁在桌上,侧头去看庭院的白梅,枝头的花蕾簇簇,已然绽放出最沁人的香气。
虚圈的景色,入目的只有白沙,枯木,连天的白色和白色,所以鲜血的色彩和气味在此尤为的夺人眼球。一洛静静地站在这里,远处的灵压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她低低地说了一声:“你们全部回尸魂界待命,尸魂界局势由一组组长负责。”耳边响起几人的应答,随即消失了踪影,而她抬起头,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举手打了个招呼:“很久不见了哟,乌尔奇奥拉君~”
乌尔奇奥拉的嘴角以微不可见的角度抽搐了一下,绿色的泪痕没有任何辅助表情,他微微欠身行礼:“欢迎您,灵王殿下,蓝染大人正在虚夜宫迎接您。”
“我认为他如果诚意更大一些的话应该亲自迎接才对啊。”一洛背着手一脸天真烂漫,“不过见到小乌我也是很高兴的。”她不顾对方是否同意,已然将人家的名字改了。
幸而十刃的NO.4是非常有修养的,他脸上的绿色泪痕略略偏离了一定的方向,但很快就恢复过来,面无表情地领路。部长大人像是在坐观光车一样悠闲地在他身后左顾右盼,还对偶尔路过的几个破面扮鬼脸,把人家气得是满腔郁闷。
渐渐的,在她故意放慢的速度下,两人终于磨蹭近了虚夜宫。一洛仰头看着这座白色的后现代主义建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侧头道:“上次我记得我说过我要拆了虚夜宫对吧。小乌,记得最近把自己的宝贝东西搬出来,这座房子实在是不符合审美观念。”
乌尔奇奥拉挂下数根黑线,迈开步子,伸手微微向前:“请进,灵王殿下。”
“哎呀哎呀,不必这么称呼我,叫我‘洛’就好了。”对于逗面瘫,一洛是特别的有兴趣,并且是属于那种乐此不疲、幸灾乐祸型的。
“请进,洛殿下。”如果对方再不进去,乌尔奇奥拉开始考虑是否要使用更为强制的措施了。不过在他想措施之前,一洛已经自动地走了进去,没有一点紧张,仿佛这里是她的老巢一样,而不是蓝染惣右介的。
一路上,部长大人兴致盎然地参观着这座充满后现代主义风格的建筑内部,不断做出关于装修以及重建问题的意见,比如把墙壁全部漆成粉红色,在转角处挂上公仔娃娃,门口要让女仆装女虚和管家装男虚列队迎接之类,听得走在前面的乌尔奇奥拉冷汗直冒。
“哟。乌尔奇奥拉,蓝染大人又让你带什么小丫头回来了?”突然,前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闻声抬头,部长大人玩味地眯起了眼睛。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十一章:星沙
“哟。乌尔奇奥拉,蓝染大人又让你带什么小丫头回来了?”十刃NO.6,葛力姆乔懒洋洋地靠在墙角,一头水蓝色的头发煞是嚣张。
“是灵王殿下,对客人不得无礼,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平淡地强调。
啊拉啊拉,貌似是有奸情的样子,部长大人玩味地眯起了眼睛,抱着手兴致勃勃地YY起面前的两只破面来——
小葛握住小乌的手,霸道而又深情地说:“小乌,你为什么三天两头带女孩子回来?你是因为我经常出去找女人而吃醋吗?”
小乌咬着下唇,强忍住泪水,别过头不去看他,颤声道:“不是,是我喜欢……”
“不!根本不是!”小葛咆哮,使劲地摇着小乌,“你是爱我的!爱我的!你说话啊!”
小乌被摇得头晕脑转,泪水与鼻涕横飞,他使劲地抽泣,断断续续地说:“葛……力……姆……乔,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小葛继续咆哮中,“你给我个解释!”他眼中血光一闪,狠狠地咬上小乌的柔唇,撕开了他的衣服……
以上都是妄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另,小葛你学咆哮教还差得远呢,说话都没逻辑。
葛力姆乔身上一冷,不知为何抖了一抖,这才打量起这个“小丫头”,懒洋洋地拖长了音:“这就是尸魂界奉为神灵的灵王殿下,真是看不出来啊。”
“的确。”一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神,奉为神灵确实是很幼稚很无聊的行为。”她微微眯起眼,伸出一根手指,“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是小丫头哟。”
“白雷。”一道白色的电光划过,直透葛力姆乔的肩膀,穿出了一个血孔,鲜血直溅。
“原来破面的血和人是差不多的啊。”一洛摇摇手指,颇有学究样地自己对自己点头。
“女人!我杀了你!”葛力姆乔捂着伤口咆哮着冲上来,被乌尔奇奥拉一把制止,“请尊敬客人,灵王殿下是蓝染大人的客人。”
“呵呵,小乌你还真是偏袒他呢。”一洛转过身去,“还不走的话,我想你的蓝染大人大概等不及了,我也等不及把虚夜宫拆了。”
入目还是雪白,如骨头一样的雪白,以及黑暗的阴影,像是心底的藤蔓纠结生长。
最高的高台之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位子,最为孤独的王座,立于天之上,却游离于无数人之外。一洛的心中难得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还有其他部门的部长以及自家副部长可以讲话,而这位整天待在白刷刷的虚夜宫里也实在是太无聊了。
部长大人微微一笑,生出无数圣母般的光芒:“初次见面,蓝染惣右介,不过我想你不是初次见到我了吧,哪怕是通过其他媒介。”
“第一句话就这么直接切入,殿下是不想让我客套了吗?”蓝染走下王座,每走一步,衣摆随之振荡起强大的灵压。然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也爆发出强大的灵压,直压迫得在场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来。
一洛神色如常,表情已然冷了下来:“蓝染惣右介,但愿你的脑子还没有糊涂到和我拼灵压。不过我想你很有这个意向让我把你的虚夜宫给拆了吧。”
虚夜宫的建造是就地取材,虚圈的石材和沙子远比尸魂界要优良的多,即使如此,他们脑袋上的天花板也被两股磅礴而出的灵压震得抖三抖,淅沥索罗不断有砂石掉下来,扬起一地的灰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发生过恶斗了,其实两位大人还是原地不动。
“能将虚圈对外的双向通道封闭,我想你也不是可以小觑的人。”蓝染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桌上已然摆好了茶水和点心。
一洛大大方方地坐下,抿了一口茶,略皱了皱眉:“下次可以让他们把日式煎茶改成中国碧螺春,味道太怪了。”她挖起一勺茶冻,眨了眨眼,“这个不错,待会儿打包回去。”
蓝染优雅地搁下茶杯:“承蒙夸奖,非常荣幸。”
“哪里的话,毕竟今天不是什么可以喝下午茶的好天气。”部长大人右手显现一叠厚厚的报告,啪的扔在桌上,神态庸散,“这是法务组的起诉书,蓝染大人你可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蓝染惣右介,违反空间平衡制约条例,私自对外扩张空间,对空间平衡造成严重影响,特此发出起诉书。”一洛的语气冷漠之极,“还有什么需要反驳的吗?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蓝染一言不发,拿着厚厚一叠像是一本书一样的起诉书仔细地翻阅着,良久,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瞳孔微微放大:“法务组组长,绯真?”
“有问题?”一洛挑眉,“我想你这么多次对外扩张空间,也该知道时空管理局的存在。在下是时空管理局动漫部部长,法务组是下属第一大组。”
“只是有些惊讶竟然是绯真,我和她以前也有一面之缘。”蓝染沉吟,“怎么看都不像。”
“世上没有什么偶然,有的只有必然。那么蓝染大人,你对起诉书没有异议的话,我待会儿就发出去了。”
他放下起诉书,笑道:“部长大人亲自前来,我想不只是起诉的问题吧。如果真的要起诉我,那么应该不打一声招呼就把我逮捕了,或者直接把虚圈封了才对。”
“和聪明人说话虽然很明白,但是也很累啊。”一洛耸了耸肩,哀叹,随即又换上一脸的高深莫测,“那么蓝染大人猜得出我的来意吗?”
蓝染惣右介爽快地笑起来,笑声完全不像是一个领导虚圈的人物,他很快止住笑,棕色的眼睛里透出一丝饶有兴趣的态度:“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我只不过是想请你再帮忙给火堆添一把火而已。”一洛眉眼弯弯,笑得像个狐狸。
会客大厅的大门外,某只狐狸眯着眼睛待在门口,与守门的乌尔奇奥拉对峙:“小乌君,真的不让我进去看看吗?”
“很抱歉,市丸大人,蓝染大人规定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市丸银感叹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可是在不通知他的话,整个虚夜宫的天花板要掉下来了啊。”
天花板上出现几道深深的裂纹,市丸银有些犯愁地拢着手:“修缮起来很麻烦的呀。”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十二章:绝景
距离上次的茶会,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出现了,朽木白哉坐在自家庭院里喝茶,出神地发着呆,坐在边上的露琪亚呼唤了三次才回过神来:“什么事?”
啊啊,难得看到大哥会发呆,下次一定要偷偷告诉乱菊她们去。露琪亚很没良心地在心里YY了一下,脸上做出乖妹妹的样子道:“大哥,刚才管家来通知下午去祭拜祠堂。”
“知道了,你先去准备。”年关要祭拜祠堂,是朽木家的传统,朽木白哉顿了顿,又出声叫住了露琪亚,“如果你认为你在做一件为别人好的事情,但是别人却不领情,反而仇视你,那怎么办?”
咦咦咦?大哥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还问她?天哪!灵王在上!露琪亚瞪圆了眼睛,不过在强冷空气下,她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回想起以前大哥那么冷冰冰地对待自己,其实是为了自己好,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泛起温暖的笑容,回答道:“那么就一直做下去,对方一定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朽木白哉转过头去,出神地继续望着白梅发呆。之前的洽谈,实则是让朽木整个家族包括中下级贵族在任何时刻无条件服从于她,但是现在想来,如果发生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朽木家族难道要违背尸魂界的条例服从于她?毕竟,她一再强调自己不是灵王。
然而他同时也很清楚,尸魂界要对抗虚圈,必须有一场足以涅槃的变革。在这场未知的变革中,朽木家族必须保证其原有的贵族地位。
那么就一直做下去,等待着其他人明白他的意思,如是而已。
露琪亚最头疼的事情就是跟着大哥去祭拜祠堂,为什么她要被套上十二单去祠堂!十二件衣服再加上一件唐衣外衫,浓重的红梅之薄样,穿在身上一步也挪不动,要在侍女的帮助下颤颤巍巍地小走几步,简直就是受罪。
这半年来因为战斗一直没有来得及去理发,她的头发已经披肩了。不过在乱菊她们的劝说下,她还是决定留长一点试试看,用乱菊的话来说,女人的头发长一点才有女人味。
想到这里,露琪亚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连忙低头敛容规规矩矩地跟在大哥身后。
漫长的祭拜几乎要使她瞌睡过去,露琪亚拼命在衣服下面拧自己,提醒自己这里还有那些老头子看着,不能给大哥抹黑,可惜最终她还是在老头子唠唠叨叨的祭文中借着跪坐的姿势昏睡过去。
幸好这并没有延续多长时间,露琪亚也没有被老头子抓住显形。因为在祭文读到一半的时候,静灵庭猛然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随即,无数地狱蝶疯狂地涌入祠堂。
虚圈入侵了!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然后有些人的第二反应就是,灵王殿下呢?
露琪亚飞快地让侍女帮忙换上死霸装,十二单虽然穿起来麻烦,脱起来却是异常方便快捷,因为五色衣是不需要腰带的。她一个瞬步冲出房间。正要往十三番队赶去,被也要出门的朽木白哉叫住:“小心自己。”
“是,大哥。”露琪亚响亮地回应一声,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虚圈发动了突袭,蓝染惣右介的手段令静灵庭措不及防,他不仅派出了虚圈的精英军团以及大虚肉盾作为主要战斗力,竟然还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早早煽动起流魂街的流民进行骚乱,其阵势甚至超过了当年巴温特事件中的骚动。
如今的静灵庭是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不知是先攘外好还是先安内为佳。每时每刻都有新的不佳战况从前沿回报,再这样下去,蓝染和流魂街势力势必将包围静灵庭,使之成为一座里外不通的孤城。
更令各队队长,各家贵族长老心焦的是,前不久刚现身的“灵王殿下”已经消失好几天了,仿佛从未在他们面前现身过一样。如果灵王殿下在此,他们还能用她作为一个“偶像”来鼓舞士气。如今,这一点最后渺茫的希望也即将宣布落空。
短短半天,十三番队的不少死神已经陷入了茫然无措的低迷状态。他们中有许多人出身流魂街,有家人在那里生活。看到流魂街骚乱,组织流魂进攻静灵庭,一呼百应,皆赢粮影从,自己似乎已经被杀气壁之外的亲人抛弃了。
露琪亚现在就不得不劝解忧愁的队友们的心结,她也出身流魂街,虽然后来被朽木家收养,但比一般贵族更了解流魂街的生活。她小心翼翼地措辞道:“蓝染只是煽动了一部分流魂骚动,更多的人还是待在家里自保。他们一定也很担心你们啊!只是碍于如今混乱的紧迫形势,连出门都不敢出,更别说传信了不是吗?”
一个女死神抽泣道:“我在迷茫,我当死神到底是为了什么?原本只是因为区里的死神欺压我们,我才想当死神为自己吐一口气,也能吃饱饭不让家人担心,但是现在呢?真央灵术院日复一日教的什么效忠灵王殿下,可这么危急的关头,灵王殿下连人都不肯出来,死神还有什么指望?说到底,灵王殿下也只不过是贵族们手中的一个玩偶罢了。”
露琪亚愣住了,沉默着不再言语。
是啊,自己那个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为了不再受人欺凌,为了不再挨饿,与恋次一起去了真央,当了死神。当初入学第一天的典礼上,校长说的什么效忠灵王,实则就是维护那已经摇摇欲坠的静灵庭规则而已,自己也对此并无多少异议,毕竟生存下去就要懂得生存在无数规则之中,哪怕这些规则完全是服务于贵族。直到一护的出现,这个杀气石筑建的围城在过分明亮的阳光下,暴露出的丑陋令人发指。
这么想来,稍稍能理解一点蓝染叛变的原因了。露琪亚连忙甩了甩头,把这个听起来颇为“大逆不道”的想法扔出去,却怎么也扔不掉。她叹了口气,握紧袖白雪,看着外面席官们的战况,随时准备上前支援。
说到底,她的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次静灵庭能不能撑住。静灵庭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如果被围困,绝对有成为死城的可能。
“与其守住,还不如毁了重新开始。”
不知为何,她的大脑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露琪亚猛然睁大了眼睛,左右顾盼,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她握着袖白雪的手在不停颤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绝对不是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会只有自己听到?而且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谁的声音。
那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响起,温柔却坚定,仿佛是冬日注入心中的一股暖流,给予自己最大勇气:“我们之间的心灵还是相通的啊。露琪亚,来刀魄殿吧,我等你。”
露琪亚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十三章:涅槃
露琪亚用瞬步飞快地往刀魄殿而去,在获得袖白雪之后,她再也没去过刀魄殿,但是那间神秘的星光之殿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一路上到处都是死神,没有人在百忙之中注意到她,各种不同的灵压混淆在一起,如今的静灵庭更像是一个大杂烩火锅锅子。
她可以感知到东门那里是浮竹队长的灵压,而与浮竹队长一同战斗的是春水队长,两柄双刀合奏的威力铺天盖地,几乎笼罩了整个静灵庭东部。在南门那里是六番队,大哥和恋次的灵压交替上升,不断冲破原本不敢想象的极限。
在这样下去的话,静灵庭说不定真的就会毁了。
砰的一声,露琪亚撞开了刀魄殿的大门,旋即,被刹那间充满压迫力的灵压压得差点窒息。然后她的耳边响起一个略带愤怒的声音:“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冒充我的声音?我不想让露琪亚陷入危险!”
“姐姐……”露琪亚抬头,怔怔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和她相似的女子。乌黑的长发,原本温柔的眼眸此刻充满了心疼和愤怒,正在和静灵庭里传说的灵王殿下据理抗争,“真的是姐姐吗?”
“露琪亚。”绯真闻声回头,眼中随即浮现出关切之色,上前抱住她,低低地说道,“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姐姐对不起你啊。”
“姐姐……”露琪亚还是喃喃重复着这个词,任凭绯真抱住,终于,流下泪来,伸手回抱住绯真,在她怀里呜咽着,“真的是姐姐……”
“咳咳。”一洛很不合时宜地做了个电灯泡,她坐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扶手靠椅上,右腿搁在左腿上,表情漠然,“绯真,我不想说什么抱歉,这是必须的。”
绯真放开露琪亚,小心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叹息道:“部长,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是部长你啊,我可以秉公处理任何违法活动,我也可以依法惩处任何非法穿越者,我还可以漠然以对我所不认识所不见过的人和事,可是我无论是什么身份,我始终是露琪亚的姐姐,我不能为了打开灵王的空间而牺牲露琪亚。”她向前一步,单膝行礼,“我宁可我不是这个灵王,我也宁可牺牲自己,我更宁可接受最严厉的处罚,部长大人。”
露琪亚愣愣地听完绯真的话,完全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耳边不断回响着“不能为了打开灵王的空间而牺牲露琪亚”,“宁可不是这个灵王”,大脑中一片纷乱,好不容易才讷讷地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姐姐?”
一洛的嘴边泛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悠然道:“朽木露琪亚,我从来就没承认过我是灵王。真正的灵王是你的姐姐,绯真。她的意识和力量被划分开来,而现在则需要打开灵王空间恢复力量以此与虚圈抗衡,所以需要与她同血缘的你献出一部分鲜血,你可愿意?”
“我……”露琪亚还没说话,被绯真抢先打断,“部长大人!我不同意!”
一洛面容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绯真,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会尽快打开灵王空间恢复力量,可现在你为什么又犹豫了?这种姐妹之情甚至比整个空间还重要吗?”
“洛大人。”绯真异常严肃地说道,“我记得前部长告诉你的话,大爱无情。但是我不是部长大人你,我不能舍弃姐妹之情,妹妹对我而言,的确是非常重要,我当初恢复灵魂的意志中就一直靠思念露琪亚来支撑。请容我说句逾越的话,前部长的话,并非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所谓的大爱无情,不只是无情这么简单。”
一洛挑了挑眉,面容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我的事还容不得你来管。”她合了合眼眸,起身拂袖,“部里的各位都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人,绯真你也是如此,看来今天我触碰到你的底线了。但是我不想道歉,道歉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只要你能打开灵王空间,我就不多加Сhā手,权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
说着,她就消失在了刀魄殿,连带着那张扶手靠椅,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人一样。
绯真看着那块空白的地方,轻叹:“我也触碰了你的底线啊,部长大人。”她搂住露琪亚,柔声道,“能在有生之年再次看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露琪亚。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请让我把这件事情说完吧。”
一洛离开了刀魄殿,虽然面上没有什么,但是显然心里极是复杂,她稍稍平缓一口气,随手把一个张牙舞爪而来的大虚炸得粉碎,然后又即兴放倒了几十个大虚,这才略微感到痛快,掸了掸衣服,冷漠地抱着双极小凤凰站在静灵庭的最高处俯瞰全城的腥风血雨。
“呵,站在最高处远眺的感觉真是不一样。”不知何时,蓝染惣右介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如出入无人之地一般,“你还需要我打多久?”
一洛不答话,举目远望天边的地平线,良久才道:“打下去,甚至毁灭了这里,直到她觉醒了为止。在这一点上,我从不让步。尸魂界不可能消失,只要有虚圈在一天,尸魂界也同在,反之如此。”
“我确实有些惊讶,灵王竟然是她。以前打照面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蓝染很自来熟地攀谈道,“完全是温柔无比的如水女子。”
一洛冷笑:“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不也是一样令人惊讶么。力量这个东西,也能改变人心啊。获得的力量越多,就站的越高,看似无穷无尽,但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忍受不下去这种孤寂,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灵王分隔意识和力量的原因。只是没有意料到,意识与力量化成了两个不同的整体,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旧事了。”
“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吗?这是自古以来王者的共识啊。”蓝染很有心得地说道,“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就没有这个资格成为王者。”
“现在尸魂界需要的不是王者,而是守护者。”一洛道,“守护着他们的革变,守护着他们的世间轮回。因为尸魂界经过千百年的时间已经稳定下来,并不是像虚圈那么混乱。要知道,攻甚易,守甚难啊。”
“那么这么说来,她是一个很好的守护者了?”
俯瞰血染的大地,一洛侧头微笑:“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怀中的凤凰清鸣一声,飞向天际,灰暗的天空在一刹那间仿佛被一道明亮的光所划破,光越来越来强烈,直至笼罩了整个尸魂界,紧接着,无边无际的灵压如水一般流淌在天地之间,像是初生的朝阳,如此的温暖而又坚定。
灵王觉醒了。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十四章:新生
充满神圣气息的白光迅速笼罩整个尸魂界,引发了无数斩魄刀的共鸣,双极的凤凰在天际翱翔,悦耳的凤鸣不断荡漾起一圈圈光的涟漪净化着天地之间的肃杀之气。
一洛微微一笑,仿佛这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随意地摆摆手,对蓝染道:“我很有这个兴趣当一回反派,阁下意下如何?”
蓝染掳了掳头发,充满霸气,同样微笑:“荣幸之至,殿下。”
这是暂时达成的平衡协议,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可以说得上的人情,但是由利益所趋,无论是哪一方都会乐见其成。至少蓝染惣右介知道,他没有这个能力违逆世界管理者,而一洛也很清楚,她没有这个精力完全控制虚圈,所以不妨完成一个协议,双方皆大欢喜。
所有人都在白光突破天际的那一刹那停下了手,死神是由于这神圣的灵压使得他们看到了希望,而虚圈方面则是因为随后听到的蓝染的命令。
山本总队长自论历经多年人情世故,也未曾经历过现今的场面,他手中的流刃若火不停地颤抖着,发出清啸,与这股强大的灵压发生共鸣。当他看到与蓝染一同出现的“灵王殿下”时,终于了然顿悟,整个尸魂界被玩了。
茶绿色的眼眸里虽然带着笑意,但是没有任何温度,身上宽大的白衣飘飘,暗黑的曼珠沙华在裙摆肆意绽放,此时的一洛,充满了管理者的威迫性,冷冷道:“我不想对我的作为道歉,因为这没有任何可以道歉的。尸魂界和虚圈相互依存,没有任何一方可以完全吞噬另一方。我既不希望尸魂界覆灭,也不希望虚圈消失,两者的存在只不过是人心所向。现在,尸魂界的灵王觉醒,尸魂界的各位可以放下兵戈,齐心致力于完成未来的变革。”
“变革?这是怎么一回事?”山本总队长压根就是难以接受这个突变,沉声道,“那么说,你是灵王殿下?”
“我认为尸魂界确实需要一场变革。”朽木白哉淡淡地说道,他终于明白一洛所说的“支持”是什么了,就是在这个关节时刻要为贵族做一个表率,完成变革。他单膝跪地,声音依旧平静,“朽木家族听候灵王殿下吩咐。”
随着一声凤鸣,双极回到了一洛的手臂上,那边的绯真抱着昏睡过去的露琪亚稳步走来,看着一洛良久,方才轻叹:“洛大人,你在逼我觉醒啊。”
“绯真,你是知道我的意思的。”一洛伸手抚上露琪亚的额头,挑眉隐藏住诧异,放下手微笑道,“你果然还是舍不得妹妹。”
“我只是不希望她受伤害而已,所以只准许她辅助一些精神力,不过她还是支撑不了。”绯真温柔地为妹妹撸平凌乱的发丝,转身对山本总队长道,“山本总队长,我想我们需要一次认真的长谈。”
一洛颔首,优雅地转身带着小凤凰走开:“一切事情完成后来我这里,我想有些事情必须由我来做比较妥当。”她侧头,不知向谁说道,“拜托了。”
舞台上最佳的角色,不是姹紫嫣红的主角,也不是阴暗之极的反角,而是任何一个懂得在恰到好处的时刻转身离开的角色。
“不过与其如此说,还不如说是在逃避。”麻仓好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一点。
一洛喝着柠檬水,不发一言,只是凝神看着磨砂玻璃屏风外的人员忙碌。
动漫部一组的法务人员正在两位高管的监督下将虚圈的宗卷一一封存。一洛没有傻到撤销指控宗卷后就销毁起诉书,这些凿实的证据是处理虚圈问题的最好利器,一旦出现意外状况,她完全可以再次打开宗卷起诉,甚至于上交监察部。
制衡即是如此道理,谁也不让谁,但都理智地退让一步,只要手中握有各自的王牌,那么这种平衡就能够保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才开口道:“我想我是知道绯真的意思的,但是我无法承认或反对。绯真她有感情,有她对妹妹的关爱之情,有她对朽木白哉的关切之情,她同时也能够做到公私分明,不让感情影响到公务,这大概是法务组的特色吧。法务组终日在无数卷宗之中,不像执行组长期接触各个空间的人和事,所以绯真他们更能保持一种心止如水。可是我永远不能做到这一点,我唯有的就是保持内心的冷静。”她放下杯子,幽幽道,“这或许就是侑子所说的宿命吧。”
“你不是不相信命运这一说的么?”麻仓好故作轻松地说道,“打击太大了?”
一洛莞尔一笑:“命运这个东西其实不过是吓唬人的玩意儿罢了,自己手中掌握着起因,那么结果也就能预见到了。很多人看不清自己的未来,只是因为身在此山中而已,不过我想我就是身在此山中的一员吧。”
“那么需不需要我随时清识庐山真面目,以便来告诉你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景色?”
“乐意之至。”两人相视而笑,原本有些冷下来的气氛很快就活络起来。
而在另一厢,两杯清茶,对坐两人,正处在一种诡异的沉默气氛中。
露琪亚紧张地守在走廊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女王气场全面展开,把偷偷摸摸探头探脑想要窜进来的恋次以及女协一干人挡在外面。平时她可没这么大的胆子挡住女协的人,恋次倒也罢了,红毛大狗从小就听她使唤,但是乱菊、八千流一群人,再加上一个看似知性文静实则是头号BOSS的七绪副队长,露琪亚的小宇宙全面爆发。
“不能进去!”她压低声音展开手臂挡着,就是不许乱菊和八千流软磨硬蹭。
乱菊很“知心大姐姐”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露琪亚啊,你姐姐和你大哥的事情你也很关心吧,我们来帮你解开这个谜团不是很好的事情嘛。”
“松本副队长,如果放你们进去的话,大哥会杀了我的。”露琪亚决定用可怜相,一侧头,气势汹汹地对着恋次吹头发瞪眼,示意他帮忙一起挡一挡,可惜恋次很快就被八千流缠住了。于是露琪亚只能很悲惨地独自面对七绪和乱菊,最后以至于她不得不使出了终极技能第一式,“管家大叔!你在哪里?”
管家一出,无人能敌,当然,除了茶室里相对而坐的两人。
绯真敛眉静静地看着茶叶在水里一点一点舒展开,心却无法像茶叶一样舒展开来。她缓缓说道:“世事轮回,我已经不是那个神无月绯真了,也不是朽木绯真了,或许,我的心也不再和以前一样了。那么,白哉大人,你还是坚持你的决定吗?”
“有的时候心也会说谎。”朽木白哉的语调依旧以前那样的平静,“我坚持我的决定,因为你是绯真。无论是神无月还是朽木,甚至两者都不是,只要你是绯真,我所爱的绯真,那么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曾经想过相见不如怀念。但是现在,白哉大人,你总是轻而易举地打破我的想法。”
绯真绽放出温柔的笑容,一如既往,茶绿色的茶水里,茶叶舒展开来,恍惚间倒映出一副最为温情的画面。
卷三 解脱之Bleach 第十五章:会议
在一切平息下来后,虚夜宫开始叮叮当当地进行修缮工作。上回一洛和蓝染两位无聊的大人互飚灵压,使虚夜宫的天花板裂成了龟纹,只要破面们再闲着无聊来这么一下,天花板就会噗噗掉下来无数碎石,危及路人。
市丸银笼着袖子负责监工,站在最高处的风口,听着下面叮叮咚咚此起彼伏,眯着眼睛一脸笑意:“这次修缮要花不少钱啊,蓝染大人。”
“虚圈唯一不缺的就是砂石。”蓝染推了推眼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依照那位小姐的弯弯肠子,怎么可能答应。”
“啊拉啊拉,真是要大出血了呢。”市丸银感叹似的拉长了音,眼睛不知往哪儿看去,“那边也需要花钱吧。”
“如果是那位朽木家的夫人,应该不成问题,不。”蓝染意味深长地说,“应该称呼灵王殿下才对啊,确实是一位称职的守护者啊。”
白沙在虚圈肆意飞扬,入目皆是白,雪白,骨头一样的惨白。
尸魂界仿佛迎来了春天,当然,对大多数人确实如此。绯真在法务组多年,熟知一切事务,对于法令的整改和实行,可谓是疾风厉行。其中自然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贵族阶级的利益,即使有最大的贵族朽木家作为支撑。也需要小心谨慎,不断修改。
为此,不仅有原本的清净塔居林内主持法令的长者,此外还有法务组的一部分人员参与其中,但这还是需要冗长的修订时间。在此期间,静灵庭的重建在一片废墟上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一只小黑猫轻巧地跃过无数重建工地,速度之快连一抹黑影都难以被死神们察觉。小猫眨了眨茶绿色的眼睛,眯起眼挠了挠脸,很快潜入了清净塔居林,无视周围架起的结界,走上了游廊,在门口站定。
里面的人早已察觉到了结界的波动,熟悉这一气息的部员纷纷迎出来,恭敬地行礼:“部长大人。”
一洛猫做了一个类似挑眉的动作:“啊,快点去工作,给我早点回部里。”
绯真待组员们回屋后才走了出来,眉眼之间满是平静:“部长大人。”
“我不希望我和你之间有隔阂,所以特意找你来说清楚,顺便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明白。”一洛恢复了人形,靠在柱子上抱着手,故作闲闲地说。
绯真颔首:“那么请和我来,洛大人。”
六番队庭院里的香椿树长得正好,透过阳光,绿叶之间密密麻麻地落下无数光斑,令人感到分外的祥和惬意,仿佛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没有外面的尘土纷扰。
朽木白哉批阅完最后一本公文,放下笔,转头望着窗外的椿树,嘴角不经意间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在一眨眼,窗台上赫然出现了一只小黑猫,茶绿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似乎只能听到窗外风移影动的婆娑风声,他动了动嘴唇,平静地说道:“洛。”不是灵王,也不是殿下,好像重新回到了那段茶点的时光。
“呵。”一洛轻笑,坐在窗台上,一身黑色制服,精繁的花纹沿着袖子一丝一缕地向上蔓延,汇成一组优美的纹路。她歪了歪脑袋,伸出一根手指,“绯真告诉我了。我想你也该听绯真说过部里的规定。”
“部员不得与所负责的空间内非部员发生感情。”朽木白哉微微蹙眉,更改了某个关键词,将这句话说出来,“违者撤职、剥夺记忆,严重违纪者堕入十世轮回。”
一洛道:“哪怕是我,都无法改变这个规定。这是从初代部长起始由局长大人亲自定下的规定,加封了无法违逆的言灵。这是为了部门的工作性而特别规定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严密保守部里某些重要的秘密,而且局里工作的特殊性也是众所周知的。”
“听你的口气不像是来劝阻我放弃这个想法的。”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意思。
一洛眯眼微笑:“那是自然,我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白白劝退一个人才。”她的手上赫然出现了一份合同,“怎么样?签下这个契约吧,我想法务组会很欢迎你,最近他们那里简直就忙乱到鸡飞狗跳的程度了。”
风呼啦啦地吹起文件的边角,从第一页一直翻到最后一页,可惜这风不识字,看不懂最后一页上墨迹未干的名字。
契约者:朽木白哉。
一洛回到动漫部的时候,恰好看见法务组办公室里一群人软绵绵地走了出来,一见到部长,顿时故作精神十足状:“部长大人!”
“完成了?”看到对方拼命挺胸点头表示完成,部长大人笑眯眯地给予鼓励,“去休息吧,现在你们组长外出公干,副组长职位又空缺,真是辛苦各位了。“
“哪里哪里,多谢部长关心!能为组长分忧是我们的荣幸!”不愧是法务组,官话说的是一套接着一套。
一洛举袖掩嘴一笑,悠悠道:“那么休息完早些回来吧,准备欢迎你们新任的副组长大人到来,对方可是比绯真组长要严肃很多倍的人哦。”
“副组长?!”法务组的组员们掩饰不住惊讶之情,一洛尤自向前走去,听到背后响起一阵欢呼声,还夹杂着“解放了!”、“终于有副组长了”之类的声音,她奇怪地歪歪脑袋,现在副级的位子就这么不好吗?有个副级就这么高兴,难道是部里副级的福利不够好?
这么想着,她推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地上一堆小山似的文件,她家的副部长正在埋头批阅,办公桌上还有厚厚的一摞。于是她很庆幸地拍了拍胸口,把刚才研究的副级福利问题完全抛在脑后,扑上去从后面挂在副部长的脖子上,眉眼弯弯:“啊啊,我真是太感动了!副部长果然关心我啊!”
“咳咳,你把胳膊放下来,我要被你掐死了。”麻仓好拼命咳嗽,脸涨得通红,手里的笔差点戳进眼睛,帮人批个公文都要被掐死,他觉得自己应该改天去抽个签。
“还有多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桌上逐渐变小的一摞,心里简直就是有无数小喇叭欢乐地齐唱“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了。
麻仓好拿着笔指了指角落,那里还有一堆文件:“这是部长需要亲自过阅的。”
一洛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病怏怏地拖着刚从尸魂界带来的恰比兔子蹲去角落画圈圈,头顶上有无数阴云在堆积,机械地拿起一本文件用红笔涂涂画画。
麻仓好突然觉得心情很愉悦。
“咦?这个是什么?”一洛拿起一张封面华丽的卡片,上头满是金闪闪的星星和水晶似的花朵,厚实的卡片纸上用浓艳的墨汁写着一行字。
“谨启动漫部部长一洛,
时空管理局部长级会议将在冥界忘川瀑布举行,时间确定后另行通知,望见信回函,两大部门有重要事务商榷。
历史部部长重桐参上。”
“重桐!——”部长大人顿时脸色不佳,甚至可以说是咬牙切齿加阴风阵阵,她冷笑一声,“很好,我真是期待这次的会议啊。”
麻仓好抚额叹气,这两位又要闹起来了,每次开会怎么都是这样?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第一话:Aurora 欧若拉
时空管理局部长级会议在冥界风景优美的特级度假区忘川瀑布举行,会议由监察部部长清徽主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局长大人再次消失,不过这无关紧要,因为与会者中最为引人注目同时也最为令人习以为常的就是管理局两大重镇部门部长——历史部部长重桐和动漫部部长一洛的唇枪舌剑。
连负责管理局清扫工作的游魂都知道,重桐和一洛从刚进局里开始就互相看不对眼,两人很令人汗颜地从基层部员一直对峙到各掌一方的部长。不过好在两个部门的副部长苦苦支撑,这才使敌对状态仅限于两大高管之间,但这次会议的内容涉及两大部门的利益,这不,刚刚吵完,恢复平静的部长们开始理智的对谈。
“我说。”一洛支着下巴一脸懒散,雪白如洗的裙子上绽放着一朵朵纯黑的曼珠沙华,肃穆之中带着一丝妖娆,微微挑起的眉毛下茶绿色的眼眸划过一丝算计,口气是不容驳斥的女王样,“上次把轻小说空间作为动漫小说并入动漫部倒也罢了,因为同名空间相互融合可以相对的维持平衡,但这一次干嘛把这么麻烦的空间推给我们?按理来说,这个应该是历史部管的吧,难道历史部只负责东方历史?”
“一洛部长,你也得体谅历史部的难处。”俊美得超乎想象的重桐,正以极为优雅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华丽的蔓纹刺绣在衣襟之间层层铺展开来,凌驾于任何空间的君主之上的帝王气势在嘴角的弧度之间尽显,“修真空间并入历史部以来,天天都状况不断,历史部都快成救火队了。之前的那些个武侠空间好不容易和历史步调融合起来,西方的骑士十字军还在闹事,你当我们是千手观音吗?更何况,这个空间的同人漫画、文字都不少,按照监察部的执事划分,也该进动漫部才对啊。”
一洛闻言,并不恼怒,悠然整整衣袖,端坐于椅子上,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那抹茶绿色犹如杯中的清茶,像涟漪一般舒展开来,一张萝莉脸上满是纯真,嘴上却发动了毒舌模式:“唉呀,我还以为历史部很厉害呢,啧啧,原来只是一包草。”
“呵呵,动漫部的名声和实力如雷贯耳,竟连一个空间都不肯接手,想当懦夫吗?”
“人家可是女孩子呢,哪来的懦夫之说?”
眼见两人又开始电光火石,即将进入新一轮白热化争吵,监察部部长清徽咳嗽一声,习惯性地一拍笔记本,把它当作了惊堂木:“肃——”那个“静”字还没出口,两人不爽地哼了一声,他连忙以和为贵,今天务必要在会议上有个结果,这是局长大人的指示。清徽心里也清楚,两大部门互相推脱还不是因为多加了一个空间引发的资金短缺问题,但是实际情况却不容乐观,至少财务部部长万璃是绝对不肯多拨钱出来的。
清徽想到这里,朝万璃那儿望了一眼,嘴上道:“两位的报告其实局长也不是没有看过,可是新建一个部门开销太大,现在管理局里的出入开支刚好能维持一个平衡。如果再加一个部门,我想各位也不希望自己部门喝西北风吧?”他再次望向万璃,知性而又严谨的女子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一洛和重桐果然再度沉思起来,身为部长,对于一个部门的开支情况是必须了然于心的。重桐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调出财务组的报告,眉头微微蹙起,最后不得不叹气,还是摇了摇头。一洛却转向万璃,问道:“补偿金有多少?”
万璃犹豫了下,一洛继续道:“这个空间整顿起来很棘手,初期单是连通融合,维持平衡的人力物力在短时间内就无法估计。我也清楚局里的难处,但每年财务部有特发的补偿资金预算吧,既然要并入空间去整顿,也该有补偿了。”她歪了歪脑袋,满脸纯真和无辜,好像真的是准备为人民牺牲的圣母玛利亚一样,“六成怎么样?”
她显然指的是补偿金预算的六成,万璃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只有三成能拨。”
一洛将脑袋低下45°,眉毛略略呈八字,凸显出一种别样的忧伤:“万璃,你让我们部里人都去挖草根吃吗?五成吧。”
万璃咬了咬牙,一拍桌子:“四成,不要就免谈!”
“成交!万璃姐姐果然是好人!”一洛转忧为喜,笑盈盈地飞扑上去,搂着人家就是一阵狂蹭,乱吃豆腐。
每年局里的预算里,每个部门至多能够拿到两成。一洛这么忽悠,一下子拿到两倍的预算,合并一个新空间哪需要这么多的钱?绝对是吃人不吐骨头。这么一来,万璃必然要削减其他部门的预算,依照万璃的性子,这边大出血了,那边必然要缩紧钱包。
想到这儿,重桐的脸愈发黑了,冷冷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华丽的长袍上重重叠叠的刺绣轻盈地扬起,不在地上留下一丝痕迹。
清徽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满意地以指腹推了推眼镜,这次会议的结果还是很不错的,至于预算问题,他就不信监察部捞不到一个铜板——
我是转换时空的分割线——
女贞路上的路灯再次一盏盏亮起,社区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唯有不同的是某户人家台阶上的婴儿。孩子香甜地睡着,粉嘟嘟的脸蛋配上乌黑的头发尤为可爱,只有额头上那一道闪电形状的伤疤显得有些违和。
不知过了多久,街道的一头渐渐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左臂上的袖章彰显了这位黑发少女的身份,时空管理局动漫部部长一洛大人眨了眨她那漂亮的眸子,口气却是淡淡的,仿佛是精算师在做市场评估:“啊,这就是新空间了?他们也该入驻得差不多了,我可给了不少时间进行融合啊。”这么自言自语着,她向前走了几步,很快便停下了脚步,注意到了台阶上的孩子,不由好奇地弯腰抱了起来。
“好萌啊!哪个不负责任的父母乱扔在这里?!”一洛皱了皱眉,抚上孩子的额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勾起了嘴角,喃喃道,“身上的波动与这里有共鸣呢,血缘关系?哪怕有血缘关系也不会照顾很多吧,这种事我本就看多了。如果要解除的话,要花点时间呢,毕竟婴儿的力量是很弱的。”
她俯身吻上孩子的额头,一扬手,人顿时消失在了社区。
女贞路再次恢复了平静,等待着某户人家的女主人打开屋门,发现台阶上的那个孩子。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第二话:Butterfly 蝶翼
十年光阴如流水,这并非是什么年终小结的开头,而是对于一洛这类人生活的最佳阐述。但就Harry而言,十年的时光仿佛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梦境,在他的记忆中,仿佛有一个人一直在教导自己,但是怎么也记不起这个人的相貌和名字,唯一记得的只有那双茶绿色的眼睛和最后的那句话。
“我期待你证明给我看你自己的实力,Harry-James-Potter。”
不过他却很清楚自己的状况,Harry-Potter,父母双亲都被一个叫Voldemort杀害的孩子,在八岁的时候被一个人从Dursley家拐了出来,告别了橱柜生活。目前独自一人居住在伦敦的公寓里,抚养他的人似乎是个常年出国在外的麻瓜(这一点他还是不愿相信),刚刚从圣马丁诺小学毕业,如果不出所料将被校长先生直接推荐进入圣马丁诺中学,据说这是通往牛津的大道。
可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白胡子老头和那封被猫头鹰带来的信件清楚地告诉他这个“出乎所料”的事实,Harry-Potter的牛津之梦彻底被一个叫做霍格沃茨的魔法学校击碎了。
“校长先生。”Harry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极了,使劲咽了一口唾沫道,“您是说我在9月1日要去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搭火车去霍格沃茨对吧?”
他的心里却是在暗自腹诽,什么乱七八糟的魔法学校,我是要准备将来去牛津读心理学的人,干嘛平白无故把我拽出来去学魔法再去傻乎乎地被当作棋子去打先锋?那个什么Voldemort的家伙爱怎么就怎么吧,反正肯定是个脑残的疯子,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傻到亲自动手去追杀一个根本没什么威胁力的人。
Dumbledore根本不知道这位黄金男孩正在如此腹诽,他进门之前就暗地里检查了一番这间屋子,没有任何除了Harry本人偶尔的魔力爆发之外的魔法痕迹,而且抚养人确实是个常年在国外跑公司管理的麻瓜,至于孩子为什么不在姨母家,他也只能猜测人情凉薄而已。如此思索了一番,Dumbledore将手搭上Harry的肩膀,心下不由一惊,摄神取念竟然被他无意识地反弹了,幸好没有用多大力才不至于反噬,于是老头心念一转,笑眯眯地说:“Harry,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你,带你先去对角巷买学习用品,就这么定了。”
喂喂!老头,哪有人这么快就自作主张帮人家定时间的?Harry腹诽着,我还没说我明天的档期已经排满了呢!——
我是再次转换场地的分割线——
充满东方风情的庭院里,水池边上的菖蒲长得正盛,豆娘纤细的身子尤为美丽,正在池子上方飞来飞去,而莫歌拿则是跳来跳去想去捉一只豆娘来玩,全露多露两位小姑娘却没动手,齐声为莫歌拿指示豆娘的方向,但是越帮越忙。
长廊上,侑子和一洛相对而坐,面前一叠厚厚的文件正在两人手中飞舞不停的笔下渐渐消失。夏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却丝毫不觉得炎热,庭院上方牢固的结界阻挡了一切炎热,优雅的睡莲在碧玉盆里绽放,带来了几份惬意。
手中的笔勾画完最后一个符号,一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像只猫一样眯起了眼睛:“很久没有这么愉快地批文件了。”
“应该说部长你很久没有如此负责任地批文件了。”侑子也放下笔,批示完的文件在两人眼前逐一消失,直接发送到了各组各个负责人手里,“我只能对麻仓副部长的任劳任怨深感敬佩。”
一洛不以为然地一笑,月白色的软烟罗长袍用蓝色的雾纱滚边,愈发的清逸。全露多露停止了帮倒忙行为,捧上冰沙,她幸福地挖上一口:“啊,冰沙真是个好东西啊。”
“的确的确,早上让全露多露做好放在冰箱里冰着的,我都馋了一上午了。”侑子捡了冰沙最顶端的那颗草莓送进嘴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挑起,“不过洛,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把那个孩子教导了十年,就这么抹杀了他关于你的记忆自己跑路了?”
“侑子,话可别乱说,我可没有‘抹杀’他的记忆哦,记忆这种东西,弃之可惜,留之无味。”一洛摇了摇勺子,“我只是暂时封印了他的记忆,等到他再次遇到我的时候就会记起来,这主要是为了防止某些人攻破他的思维防线。虽然那孩子很有潜力,但毕竟年纪小,不会控制自己,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更何况——”她顿了顿,目光幽幽地看着碧玉盆的睡莲,“不出很久,我们又将要相遇了。”
“啊啊,真是无情呢,你也不想想这个孩子心里会不会挂念你。”侑子用哀怨的口气调侃道,一洛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挖了一口冰沙慢慢地在嘴里抿开来。
“我还没教过这么有资质的一个孩子呢。”一洛自己复又笑起来,“对于这个学生,我还是很看好的。我想八年的寄居生活从某种角度而言也是一种锻炼,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不是么。血亲契约的解除是要花时间的,多则二十年,像他这样八年解除的,确实是少数,可见自身的潜力是很令人惊讶的。”
“那么我拭目以待了哟。”侑子挖了一口冰,了然地一笑,头却转向庭院之外,“似乎有一位不得了的顾客来了呢。”
“你看来是无缘吃这份冰沙了。”一洛调笑道,“那么请努力工作吧,侑子小姐。”
侑子轻展长袖,和服上繁复的花纹图案沿着袖子的滚边一路而下,几乎蔓延到了地上,她的嘴角魅惑般的勾起一道弧度,手中的长烟杆悠然吐出一圈烟圈,醉人的香气袅袅上升,盘旋,消散。
奢华的和式蝴蝶纹样纸门被迎接顾客的全露多露一起拉开,店铺的女主人壹原侑子半靠在贵妃塌上,弯起眼角:“这世上是没有偶然的,有的只有必然。你我的邂逅是必然的。你的愿望,由我满足。”
在这世上虽然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无论是多诡异、多稀奇的事,一旦无人参与,一旦没人看见,一旦与人无关的话,就不过是些现象,是稍纵即逝的事,正是人类,才是这世上最神秘不可思议的东西。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第三话:Cost 代价
进来的显然不是东方人,身着黑色袍子的男子有着一头铂金色的头发,手中握着一根蛇头的华丽权杖,他的身上缠着一条银白色的大蛇,红宝石色的眼睛冉冉生辉,不经意间一道寒光转瞬即逝。
“这世上是没有偶然的,有的只有必然。你我的邂逅是必然的。你的愿望,由我满足。”
侑子支起右手,左手手上的烟杆带出一个烟圈,她打量了一下这个贵族打扮的中年男子,轻笑:“你不是客人呢,真正的客人是这位吧。”烟杆指了指那条银白色的大蛇,全露多露欢快地附和道,“不是客人,不是客人!客人是这位,是这位!”
男人的脑后滴下一滴大汗,还没来得及开口,侑子又道:“名字?”
男人一愣,如实道:“Lucius-Malfoy。”
侑子瞅了一眼那条蛇,道:“我是问这位客人,Malfoy先生,你可以随全露多露去喝杯茶,东方的红茶要比英国上品得多。”
Lucius心下一惊:“你怎么知道……”话还未说完,那条蛇发出了嘶嘶的声音,他的脸上一白,躬身告退,随着叫唤着“喝茶喝茶”的全露多露离开了和室。
随着和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整个房间内发出了淡淡的蓝光,渐渐的,蛇的上方出现了一个淡淡的人影,红宝石色的眼眸闪过一道寒光,低沉的声音响起:“壹原侑子小姐。”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本名和生日了吧,Voldemort先生。”侑子一语道出了他的身份。
对方显然没料到侑子知道自己这么多,杀意转瞬即逝,因为实在摸不清这个东方女人的底细,他道:“本名Tom-Marvolo-Riddle,生日12月31日。”
侑子咯咯笑起来:“你真傻啊,居然毫无保留地就报出了自己的本名和生日。”
Voldemort霎时暴怒:“这不是你问我的么!”
侑子收敛笑意,淡淡地放下烟杆:“被人知道了姓名就如同被对方掌握了灵魂,被人知道了生辰,就如同被对方抓住了过去与未来之路,西方魔法界的基本理论还真是单薄啊。”
她见对方沉默,继续道:“你想问我为什么我的名字如此大方地报出来是么,壹原侑子只是一个假名,纯粹方便人家称呼而已。”
Voldemort意想不到从一开始就被降了一军,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能实现我的愿望?”
“欲望这种东西既是好的也是坏的。”侑子给烟杆添了点烟草,“我确实能实现你的愿望,但是也要收取相应的代价,曾经将肉体作为代价付出殆尽的你,现在还有什么代价有能力付出?”
Lucius-Malfoy在全露多露的“热情招待”下,喝了三壶红茶,上了两次装修得华丽无比的厕所,终于等到了自家主子从里面游了出来。全露多露兴奋地扑上去,绕着侑子欢呼:“红茶~!红茶~!”
“辛苦你们了哟~”侑子轻笑,对着Lucius道,“把你带来的代价之一交给我吧。”
Lucius看了看自家主子的意思,大蛇嘶嘶着点了点头,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看起来很有些年代的日记本交给了侑子。侑子接过本子看了眼,啧啧摇头:“真是狡猾呢,拿着个作为代价之一。”她完全不顾大蛇发出不善的嘶嘶声,又道,“Malfoy先生先回去吧,你的主子完成愿望之后自己会回来的。”
Lucius再次向自己的主子求助,得到可以离开的讯息后,再次秉持贵族礼仪躬身告退。
待全露多露送走Lucius后,侑子这才对他道:“其实,真正能够满足愿望的不是我,最后决定你该付出的代价的也不是我。”
“什么意思。”大蛇不满地发出嘶嘶声。
“呵呵。”侑子转身拖着长长的和服下摆向内室走去,蝴蝶花纹的纸门再次拉开,她躬身行礼,其优雅的姿态尤胜于Lucius几分,“洛大人,千万拜托您了。”
一洛窝在软垫里摇了摇头:“侑子,每次你有事拜托我,总是会用敬语呢。”她起身走到大蛇面前,茶绿色的眼眸深邃得不知其底,“Tom-Marvolo-Riddle,将你的灵魂完完全全地交付于我吧。”蛊惑般的语调,更胜于侑子,身上的气息使得整个房间仿佛陷入了幻境。
大蛇恍惚地点了点头,一洛啪的拍了拍手,之前的幻境顿时消散,她用小萝莉雀跃的口气道:“契约成立!”
“嘶——刚才你做了什么!”——
我是即将开学的分割线——
费力地拖着行李箱,一手还拎着一个鸟笼,Harry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回家门,口中喃喃道:“回头见,伙计。”楼下的出租车已经等候多时了,毕竟找到一个能够忍受鸟笼子的司机可不是容易的事。
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在Weasley一家的热情帮助下,Harry顺利地通过站台,和充满少年活力的Ron找到了一个包厢。刚刚坐定,Ron再次激动地凑上来:“你真的是Harry-Potter?”
Harry挂下一排黑线,无奈地说道:“这种问题不必问这么多次吧,难道我还是Ron-Weasley?”
Ron傻笑着挠挠后脑勺,终于安分地坐了下来,两人一起将各式笨重的行李安放好以便给自己腾出一个空间来,不一会儿,通往本次唯一的目的地霍格沃茨的专组列车随着汽笛的鸣叫开动起来。Harry伸手安抚了一下有些不安分的海德薇,疑惑地眨了眨翡翠色的大眼睛:“肚子饿了吗?我记得刚出门时给你吃过东西啊。”
“真是只漂亮的猫头鹰,不过猫头鹰一般都喜欢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它们的认路水平是一流的。”Ron掏着口袋,“我有包饼干,不知道它爱不爱吃——哦!斑斑!你原来在我口袋里!”他摸出一只掉了毛的老耗子,它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病怏怏的,“这是我的宠物,呃,其实是我哥哥Percy不要了才给我的,一只什么都不会干的老耗子。”
Harry好奇地打量着斑斑,隐隐约约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犹豫了下,还是选择闭口不说,改口道:“我记得猫头鹰喜欢吃老鼠,你小心斑斑被我家海德薇叼了。”Ron还没来及说什么,海德薇不满地鸣叫了一声,似乎是在抗议主人的言论,像她这种高贵的猫头鹰怎么会去吃一只掉了毛的老耗子。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第四话:Divide 分界线
Ron提着斑斑的尾巴,不知从哪儿摸出了自己的魔杖,垂头丧气地说:“连魔杖都是我哥哥淘汰的,Fred和George教给我一条咒语,不过我想他们一定又在耍我。”他举起魔杖点了点斑斑,“雏菊,黄奶油,阳光,把这只老耗子变成黄|色。”
斑斑依旧软绵绵地趴着,没有任何变化。Harry并不觉得咒语有出错,雏菊、阳光和奶油都有鲜亮的黄|色,在《初级魔咒》这本书的卷首语上就说过,任何咒语都是一个因果的循环,有因才有果。以黄|色的东西作为发动咒语的起因,求得变成黄|色的结果,在逻辑上并没有错误。他正想安慰下沮丧的Ron,包厢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一个有着浓密棕色长发的女孩站在门口:“请问你们见过一只蟾蜍吗?这位Neville-Longbottom的蟾蜍不见了。”
Ron被这突如其来的女孩吓了一跳,再加上对方的口气有些居高临下,不悦地说:“没见过,我从来不喜欢拿蟾蜍作为宠物。”
“这位小姐,我们的确没有见过一只蟾蜍。”Harry客气地说,使得自己的话尽量婉转些,“不过你去下一个包厢的时候记得先敲门。”
女孩腾地红了脸,发现了自己失礼之处,口气舒缓下来:“对不起,我一时心急没有注意。我叫Hermione-Granger,真的很抱歉。”
Hermione的道歉使得Ron的脸色好了许多,他闷声道:“我叫Ron-Weasley。”
“Harry-Potter,很高兴认识你。”
Hermione一听他的自我介绍,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就是Harry-Potter!我在《近现代魔法史》,《近现代百位魔法名人》等等许多书上面都见过你的名字!”见到Harry有些尴尬的表情,聪慧的小女巫明白过来,改口道,“啊,抱歉,我是说我的父母都是麻瓜,第一次接触这些总是很好奇。我原本小学毕业后是准备去考圣马丁诺中学的,据说这个中学上牛津的几率最大。我父母都是医生,他们希望我考医学院,但我更喜欢研究莎士比亚,呵呵,不过这些都是过去时了。”
牛津之路是魔法界的黄金男孩心中永远的痛,他推了推眼镜,口气隐隐不满:“我原本是被校长推荐直升圣马丁诺中学的,据说牛津的心理学特别好,可是我现在却在这里。”
“直升?”Hermione的大脑迅速运转,再次瞪大了眼睛,“你就是圣马丁诺小学那个每次考试都是整个教育区第一的男生?!哦,天哪!”
Harry对有一个同病相怜的人由生出特别的亲切感,道:“我在想霍格沃茨毕业之后正好18岁,或许能够去申请牛津自学考。”
“真的吗?”Hermione兴致勃勃,正想说下去,注意到了一个事实,Neville的蟾蜍还没找到,圆脸的小男生估计已经等急了,于是便点了点头,先去找蟾蜍了。
前脚Hermione刚走,后脚门又被敲响。Ron一见来人,不爽快地说:“Malfoy,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Draco-Malfoy傲慢地挑了挑眉,这个动作菴aoarry觉得异常熟悉,脑子里又隐隐约约浮现出什么来,似乎有一个人在不愉快的时候也会以挑眉这个细微的动作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现在哪怕是弱智都知道Malfoy和Weasley看不对眼了。
“全车的人都在说救世主和红发的Weasley坐一块儿了,我过来看看。”他的口气里满是眼高于顶的傲慢,“Potter,你不觉得和这个满身补丁的Weasley坐一起太有失身份了吗?”
这个上回在摩金夫人的服装店里认识的贵族男生果然依旧别扭的可以,Harry默念着“心理协调第一步,将对峙气氛缓和到最低”,眨了眨眼睛,水汪汪的祖母绿浓得几乎难以化开,他满脸的纯真和无辜,热情地伸出手:“Draco,海德薇似乎有点晕车呢,我想它不太喜欢挪位子,要不你坐过来怎么样?Ron人很好哟,Draco你也是我的朋友啊。”
Draco猛地涨红了脸,沉默了一会儿,和Ron大眼瞪小眼,哼了一声,扬起下巴:“和红发Weasley坐一起太有失我的身份了,那么斯莱特林见,Harry。”
看着Draco和他的两个随从趾高气扬地离去,Ron瘪了瘪嘴:“那条烂蛇,他就这么笃定你能进斯莱特林?我看Harry你还是进格兰芬多好,蛇院都是一群阴险狡诈的家伙。”
“呵,其实Ron你也挺别扭的。”Harry心情莫名的愉快起来,食品小推车经过的时候,他买了一堆零食,和只有腌牛肉三明治的Ron共同分享,其实腌牛肉三明治的味道非常不错,只是Ron有些挑剔了而已。
魔法界的食物非常有趣,尤其是那个会狡猾地跳来跳去的巧克力蛙,入口滋味极佳,像丝绸一样化开来。Harry突然想到,如果是她那个甜食控的话,一定会很喜欢吧,可是她又是谁?他按按太阳|茓,不再去想,掂起一颗多味豆扔进嘴里,一愣,立马吐了出来:“该死,是辣椒味的!”
Ron哈哈大笑,也扔了一颗,结果脸顿时就瘪了:“哦,梅林,为什么是牛鼻子味的?”
两人就在各种味道的豆子中消磨了大半时光,而列车在山林之间快速穿梭,时光一点一点的消逝,天色也渐渐晚了下来。
穿上校袍之后,Hermione再次拜访,进来讨论关于牛津自学考的可能性,这回她记得敲门了,口气也平缓了许多。Ron的脸色也比上次好了不少,不过可怜的他依旧没听懂两个人在说什么。
又不知过了多久,列车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霍格沃茨——
另一处的人物——
侑子坐在庭院里看着莫歌拿在池塘里钓鱼,身边坐着一个淡雅如水的女子,正是绯真。
“你那里这么忙还过来?建立起一个新的框架,十年只是一个起点啊。”
“只要迈出这一步就意味着能够走下去了。”绯真道,“原本是想来看看部长,似乎错过了呢。真没想到她去了英国。”
“部长大人的性子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来去随心,说白了就是有时有些任性。”侑子轻叹,“我倒真的希望她能够在世间感受到一点感情,绯真你之前代我说出了我想对她说的话啊。”
“部长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大家这么多年共事下来,总是互相把对方当作知心朋友,互相关心。说实话,现在部里暗地里担心部长的不在少数,只是都不说出来而已。一旦那个导火线被点燃,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很难说。所以我确实有些急切地希望部长能懂得哪怕一点点感情。”绯真抬头望着明蓝色的天空,道,“那位的死亡是她最大的心结啊。”
侑子磕了磕烟杆,缓缓道:“话说回来,洛还真的是一个足够迟钝的人啊。”
两位组长相对而叹,对此无可奈何。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第五话:Evening 夜魅
五芒星阵法中,一洛抱着手看着对面的一条大蛇和一本日记本。她首先要把灵魂从蛇和日记本分离出来才能进行下一步工作,不过这对于部长大人而言是小菜一碟。可是问题就在于,别扭的要死的灵魂怎么说都不肯钻进那个小小的“有失身份”的水晶瓶里,谁知道她会不会就此封印了自己?
“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一洛冰冷的气息席卷整个阵法构建的空间,“是你自己要恢复身体的,要不然你就继续当你的孤魂野鬼去吧。”
部长大人的压迫力胜过了魔王大人无数倍,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番挣扎之后,他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钻进了那个小水晶瓶里。
原本面无表情的一洛忽然露出了一个猫嘴的诡异笑容,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有八分满的无色透明液体,然后又掏出了一把小刀划破自己的手指,让血液尽数滴入药水瓶里。很快,液体就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她不等灵魂发出抗议,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进了水晶瓶里,迅速拿塞子封住瓶口,手指灵活地打了一个转,像最专业的调酒师那样拿着瓶子上下左右摇晃起来,还转出了许多花样,可惜没有观众。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瓶子里看不到一滴残余的液体,一洛这才打开了瓶塞,一股黑烟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消散在阵法之中,紧接着一个灵体状态的俊美青年顶着蚊香眼从里头飘了出来。
“你在我身上浇了什么东西?!”刚一回过神来,他就怒不可遏地大叫道,这个女人!不知加了什么东西进去!还把自己当作鸡尾酒摇来摇去,早知道就不进那个瓶子里去了,她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
一洛无辜地睁大了眼睛,升腾起一片雾气的茶绿色眸子像是弱不禁风的小兽的眼睛,她举起那根割破的手指,委屈地瘪瘪嘴:“忘川水和孟婆汤,配入稳定剂,最后再加入我的血液,是绝佳的灵魂净化稳定剂。你知道单是忘川水和孟婆汤就花了我多少钱吗?”她眼眶里隐隐有泪珠打转,“稳定剂的价格也涨了三成,还有我的血液,呜,很疼耶!”
“忘川水?孟婆汤?”他愣了愣,这些上古传说中能够净化一切罪孽的东西她竟然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倒在了自己身上,回想起之前那股奇怪的黑烟,低头捏了捏自己的手,虽然处于灵体状态,但却是不折不扣的完整身体,还是处在最为巅峰的青壮期,顿时,心中大喜。
一洛抱着手,表情恢复正常,不紧不慢地说道:“灵魂净化稳定剂的价钱就算在你头上了,另外还有我割伤的手指的医疗费,侑子那里的中介费,阵法构成费,纳吉妮饲育费,魂片寻找费,水晶瓶也是最好的天然纯水晶做成的,我的灵力消耗也很大,然后这个恢复身体的代价是之前定下的契约。”她的手中出现了一卷长得拖到地上的账单,“总之,结算在一起,你在古灵阁的钱也不够,你就在这里作为我的式神打工吧,Ruby~”
“Ruby?!什么鬼名字!”他正欲离开这个阵法,却忘记了之前的契约生效,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牢牢抓住,砰的一声扔进了日记本里,部长大人摇了摇手指:“欠钱不还可是不好的行为哦。红宝石色的眼睛,Ruby这个名字真是绝妙。不要忘了,灵魂净化稳定剂里有我的血液,这是最为牢固的契约了哟。”
完全不顾对方毫无意义的抗议,一洛一手拿着日记本,一手拖起昏迷中的纳吉妮,哼着“暧昧三厘米”的小调悠然撤消了阵法:“正好那里的聘任书也来了,有个式神做日常杂物也省心很多呀!”——
霍格沃茨的分割线——
伫立了千年的霍格沃茨城堡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彰显出一种宏伟肃穆的气势。这座经历了无数战火硝烟的城堡里,曾经走出了无数位伟大的巫师。这些巫师像一只只蝴蝶,扇动的翅膀卷起了世界的风云变化。然而,人们最不可忘却的是一个神圣的职业——教师。霍格沃茨的教师们见证了一个个天才的诞生,辉煌,甚至是湮没。在外人眼里,霍格沃茨的教师是一群精于学术,兢兢业业的模范带头人物。
其中精于学术,兢兢业业这纯粹是废话,但模范却实在值得商榷了,比如这位——
“我要吃土耳其鸡肉布丁。”一洛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翘着脚,对着“任劳任怨”的式神Ruby道,她根本没这个意思提醒他小精灵的厨房在哪里,Ruby这个霍格沃茨通怎么可能不知道。
“还有半小时你就该去晚宴了,现在厨房一定忙得要死,你没看见我在帮你理书架吗?”Ruby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根据契约,他将自己灵魂作为代价付给她,其实就等同于卖身了,这个女人还贪得无厌,把他存在古灵阁的所有金子都占为己有,简直就是魔鬼!这种人怎么还能为人师表!Albus-Dumbledore这个老蜜蜂一定是年纪太大脑残了。此外,还使唤他做这做那,自己却一脸悠闲地喝茶,东方术语中的“式神”就等于家养小精灵了吗?!
“不要,我现在就要吃。”一洛一挥手,大本大本的各式同人志和漫画册子整整齐齐地飞到了书架上,这个房间完全按照她在部里的办公室来装修,墙上是正在跳动态脑残团舞的幸运星四人组海报,以及优雅的黑执事塞巴斯蒂安的玉照。
Ruby竭力抑制自己的怒气,这个女人完全在自己的剧本之外,哪里有她,哪里就超出了自己的预计,但自己却不能违反契约背叛她,这是最为郁闷的事情。他腾腾腾走出了办公室,不一会儿就端着一份热腾腾的土耳其鸡肉布丁站在了门口,对着门口挂着的那颗海星干巴巴地念了一句:“青蛙蹦跳蹦跳三蹦跳。”这是什么鬼口令?自己念着都觉得丢死人了。
“喏,鸡肉布丁。”他把碟子放到她跟前,“那群家养小精灵说列车已经到站了,你也该差不多去大厅了。”
一洛仿佛完全没听见他的话,趴在布丁跟前仔细地看了又看,挖了一勺抿了抿,然后沮丧地抬起头:“我说怎么觉得没味道呢,你端上来的时候应该先说一句‘请慢用,大小姐’或者是‘请慢用,洛大人’才对啊。”
脑门一个个十字青筋很不华丽地蹦了出来,Ruby咬牙切齿地说:“爱吃就吃!不吃拉倒!”他气鼓鼓地回了日记本,再看着这个女人的脸,自己一定会心肌梗塞的。
一洛拿小勺子按着嘴唇,噗哧一笑,慢斯条例地吃完鸡肉布丁,优雅地擦擦嘴站起身,月白色的长袖飘然扬起,一转手,日记本就消失在了手中:“走吧,Ruby。”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第六话:Familiar 熟悉的人
熙熙攘攘的大厅里,除了一年级新生外所有的学生都坐定了,一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下面,拂袖走上教师席位,经过那个围巾头男人时不悦地皱了皱眉,坐在了草药学教授Sprout的右边,和她寒暄一番之后就悠闲地看着分院仪式的开始。
那个孩子也在其中呢,她可是非常看好这个孩子未来的表现。
变形学Mcgonagall教授主持分院仪式,她拿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分院帽放在板凳上,抽出夹在胳膊下的名单,随时准备开始分院。大门轰的一声打开,排成队伍的一年级新生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个个都充满了不安定和紧张。Mcgonagall教授扫了一眼队伍,念出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分院仪式正式开始。
五雷轰顶,Harry完全没有之前的激动和期待,浑浑噩噩地被分院帽扔进了格兰芬多。记忆的枢纽霎时打开,那些历历在目的记忆像是潺潺流动的溪水一样逐渐将自己的意识清晰起来,那个人,那个之前一直模模糊糊的人,竟然就坐在了教师席位上。
洛,他对着她,无声地念出那个名字,换来对方的莞尔一笑,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就像十年间她教导自己的那些记忆一样,美好得像是一场梦,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茶绿色的眼睛深如潭水,唇边的声音仿佛依旧回荡在耳边,我期待你证明给我看你自己的实力,那么,洛教授,就请拭目以待吧。Harry终于畅快地勾起了嘴角。
在最后一个孩子分院过后,Albus-Dumbledore起身照例说了一番欢迎新学期的到来以及日常行为规范尤其是禁林问题,接着道:“本学期有两位新教授的到来。首先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Quirrel教授。”
Quirrel裹着一条样式诡异的大围巾,与这个季节完全不符合,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家……好……”
一洛再次因为围巾上浓重的大蒜味皱眉,并再次对Ruby的仆人的审美观念表示怀疑。
“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整天裹着大蒜?”
Ruby在她的袖子里小声道:“这家伙上次熬制生发魔药失败,弄得后脑勺的头发全部溃烂,只能用大蒜油来治疗。”
“我准备吃饭了,你可以闭嘴了。”
与此同时,下面的学生对这位打招呼都结结巴巴的围巾头先生有些怀疑他的教学能力,掌声也是七零八落的。
“然后是古代魔文课教授的洛教授,这门课只有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才有资格选修。”Dumbledore意犹未尽地说下去,“洛教授是东方人,原本是东方昆仑学院的顾问教授。”
台下哗然,学生们对这位看上去和自己大不了多少,甚至比自己还小的少女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更何况神秘的东方魔方世界中顶级学府昆仑学院的名声在贵族中也流传甚广。Harry从未想到洛什么时候还有这个身份了,不过他倒是看见了不少家中世代都是巫师的同学眼里闪亮的星星。
一洛轻咳一声,这声音仿佛带有一种蛊惑般的魔力,大厅顿时鸦雀无声。她微微一笑,十指交叉叠起,略略眯起眼睛,扫视全场,悠然道:“我不知道在开饭前说是否妥当,但我依旧要提醒各位准备选古代魔文课的同学。如果你没有足够的领悟力,或者说纯粹是想来混学分的,那么就请不要选修此课,否则——”她猛地睁开眼睛,整个大厅充满了冰冷的压迫力,“我从不会为他人的身心健康负责。”
从这个貌似纯良的少女口中听到如此淡漠的话语,原本想选修此课的不少学生顿时打了退堂鼓。一洛恢复了以往无害的笑容,转头对Dumbledore道:“失礼了。”
“呵呵,好了,那么各位。”Dumbledore拍了拍手,打圆场,“愉快地开饭吧!”
为什么一二年级没有古代魔文课呢?Harry有一叉没一叉地戳着牛排,没怎么把心思放在丰盛的晚宴上,记忆中,洛这个人几乎没做过家务,公寓里的卫生工作甚至是做饭都是他一人包下的,如果她来霍格沃茨当教授,谁来帮她整理办公室?估计依照她的性子是不容许家养小精灵随便出入办公室的,甚至连准许都不可能。
难道,就这么放任她的办公室成了垃圾桶?想到某间原本整整齐齐的房间不出一周就呈现一种杂志与海报齐飞,手办共周边堆积的可怕状态,Harry莫名地一寒,然后生出一种坚定的管家情节,必须每周挑一天帮她去打扫卫生,否则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了!
好吧,部长大人,你圈养的管家类型还真是多得很哪。
教师席上,一洛正在专心致志地吃着覆盆子蛋塔,Dumbledore隔了一个Sprout教授微笑道:“霍格沃茨的甜点可是一流的,我吃了这么多年都不觉得腻。”
“唯一的不足就是花色太少。”一洛很中肯地评价道,“西式点心固然出色,但是几乎没有东方点心,我就特别喜欢吃草莓大福团呢。”
“唉呀,看来要改进一下厨房的菜单了。”Dumbledore接受了意见,又道,“洛教授,要知道,你所负责的古代魔文课很久没有比较全面和系统地上过课了,我希望你能够允许我们几个教授也过来听课。”
古代魔文课在一洛之前一直都很难找到适合的教授,甚至要比找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还要困难,这一次能聘请这位从魔法体系扎实的东方而来的教授,对于霍格沃茨而言绝对是一大收获。毕竟东方魔法界与西方魔法界几乎很少有交流,一方面是魔法基础体系的不同,另一方面也涉及民族政治等问题,就如当年黑魔王肆虐欧洲时,东方魔法界就保持中立。
其实东西方更大的不同是,西方魔法界是隔离于麻瓜世界,而东方魔法界则是信奉大隐隐于市,与麻瓜相处的非常融洽,甚至还有人在麻瓜政府担任公职,当然,麻瓜是几乎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的。但从某一种程度而言,这也推动了东方国家在战后的重建和发展,这或许也是西方所欠缺的一点。
“好呀,把参加的名单给我就可以了。”一洛爽快地点点头,毕竟这里的点心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话先说在前面,我的课上没有教授和学生之分,在我眼里都是学生哦。”
“那是自然。”Dumbledore在未来一定会后悔自己这么愉快地答应下来,部长大人的教育手段还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昆仑学院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以前没听说过?”回办公室时Ruby禁不住问道。
一洛轻笑,神秘地摇了摇手指:“只是一个位于东方的养成场所罢了,我也是从那里毕业的哟。”
说是养成其实也不为过吧,一洛转头望着城堡外的星光,那个地方是局里培养人员的学校,而每个从里面毕业的人无不是自小就与管理局定下契约的,可谓是最精英也最忠诚的一批人——包括她和重桐。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第七话:Graceful 优雅
Severus-Snape绝对是一个比Draco-Malfoy还要别扭的人,当Harry见到这位魔药学教授第一眼时,就精准地做出了鉴定。阴冷的地下教室里,Snape拿起点名册念出一个个名字,然后停了下来。
“Harry-Potter。”他小声道,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这是我们新来的,大名鼎鼎的人物啊。”他乌黑的双眼扫了全班一番,地下教师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一圈一圈回荡开来,直入心脾,Harry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正如洛教授所说的那样,魔药学同样如此。”他略微提高声音,使得地下教室里充满空荡的回声,“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学习配制魔药这门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也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奇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是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全班被他的一番话弄得鸦雀无声,Ron绝望地45°仰望天花板,Hermione则是坐得端端正正,似乎是要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而Harry正在研究每周打扫卫生的计划,压根没有发现Snape开始将火力集中到自己身上:“Potter,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Harry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站起身,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常常失眠的一洛在药水里拼命加糖,还要求自己陪着她不睡觉去烤蛋糕,他微微一笑:“是一副安眠药剂,教授先生。俗称一饮活死水,搭配比例不同效果也不同,同时也是无梦仙水的主要原料。”
“那么,如果我要一块牛黄,你会去哪里找?”Snape的声音异常轻柔,却令人害怕。
当然是去药店了!Harry差点脱口而出,连忙改口道:“牛黄是牛的胆囊结石,也可以提取牛胆汁浓缩加工。”自己的理论体系还是很完善的。
Snape的脸愈发阴沉:“很好,Potter,那么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的区别。”
Harry眨了眨翡翠色的大眼睛,非常无辜地说:“都是乌头啊,只是因为形状赫然产地不同才有了不同的名字,我想药效应该是一样的。”
“完全正确!”说这句话时,教授先生已经开始有磨牙的冲动了,如果被此时的部长大人知晓,她一定会感叹Snape和Ruby的动作有多么的相似。
盯着厚厚的一叠讲义,Ruby咬牙切齿地转头盯着正在吃草莓大福团的一洛,完全没有了优雅镇定的斯莱特林形象,或者说从他落到部长大人的魔掌开始,形象这种东西就荡然无存:“为什么你不自己抄?”
“啊,因为我的英文字比较难看。要知道,看漂亮的讲义上课,心情也会变得很好。”一洛理所当然地说,“更何况抄写讲义是式神的分内事。”
谁要当你的什么混账式神!Ruby瞥见一洛手上的红茶无意识地靠近了桌上的日记本,倾斜45°,大有泼洒的趋势,认命地提起了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用漂亮得过分的优雅花体字抄写下了第一句话——
“名字是最短也最为强有力的咒。”一洛在黑板上映现出这行字,底下的几个正式的学生虽然没有懂,但还是抄下了这句话。而几个教授级的学生虽然也抄下了这句话,但反应不一,Dumbledore眯起眼睛盯着黑板上那行花体字良久,魔咒学Fitwick教授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变形学Mcgonagall教授抿着嘴严肃地抄写下这句话,魔药学Snape教授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草药学Sprout教授温和地一笑,等待一洛的解说。
“这是我的课的第一句话,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话。”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名字的意义是无穷的,但最普遍的一点就是证明你的存在。一个名字将伴随你的一生,你可以抛弃金钱,抛弃感情,抛弃权力,但你永远无法抛弃名字,除非你死了,不过你的名字依旧要被刻在墓碑上。这些话可能听起来比较枯燥,但以后各位会慢慢理解的,不过我们不妨来打个比方。”她的眼睛望着那边明显有些走神的白胡子老头,“Dumbledore先生。”
“什么事?洛教授。”Dumbledore回过神来,以微笑来掩饰自己的走神。
“因为你的走神,扣格兰芬多十分,每位教授作为一名学生也请为自己的学院留点面子才行。”一洛挑了挑眉,无视白胡子老头被格兰芬多的学生用眼神杀死,悠然地继续道,“Albus-Dumbledore。出生之时冠以这个名字,意味着你对这个世界而言的存在,而Dumbledore这个姓氏给你带来的是血亲的关爱与家族的责任。当你与新结识的友人交换名字时,也代表了你对对方的一种肯定。”
“当然,交换名字是一种礼仪,但我个人并不喜欢这样做。在东方的魔法理论中,被人知道了姓名就如同被对方掌握了灵魂,被人知道了生辰就如同被对方抓住了过去与未来之路,西方魔法界的基本理论倒是有一点单薄了。”她顿了顿,挥手消除黑板上的那一行花体字,转身道,“Well,现在我们正是开始古代魔文课的学习,这个教室就我们的教学内容而言有些太小了。”
她伸手敲了敲墙壁,顿时整个教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桌椅,没有黑板墙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自然生机的空间,孩子们都张大了嘴,唯有发出“哇”的惊叹声来表达内心的激动,而教授们也是赞叹不已,不过更为深入地开始思考这个空间是用什么魔法来构成的。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巧克力大作战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情人节的特快番外!时间是本文的故事结束之后,可以发现一点点的剧透哦~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不管有没有另一半!
去死去死团的麦子奉上~!时空管理局的职员都有一种很不好的习惯——在每年三百六十五天中无时不刻地寻找可以摸鱼放假的机会。世界上凡是存在的节假日都被拿过来作为理由了,甚至于是国庆——喂喂,我说你们这群人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吧?
所以在这次的会议上,又有人眼睛亮亮地举起了手:“部长,2.14情人节就要到了,我们有没有假期?”
历史部部长重桐扫了一眼那人,心下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么不思进取的家伙肯定是动漫部的,便瞅了眼一洛。
动漫部部长一洛漫不经心地朝监察部部长清徽抬了抬下巴,清徽以指腹推了推眼镜,微微颔首,承认那人确实隶属监察部,并且为自己工作的失职感到羞愧。然后他看向财务部部长万璃,万璃被他们三个的推三阻四感到没辙,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难得出现在会议上的局长大人。
局长大人右手支着头,左手在扶手上慢悠悠地敲打着,思考了一会儿,眯起漂亮的丹凤眼,轻轻笑道:“情人节,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不如那天局里搞个活动吧,除了要送巧克力之外,四位部长协同副部长要合作完成一份巧克力,比比看谁做的最好,怎么样?”
四大席位上是一阵低气压的沉默,四位正级心怀各异,不约而同地瞄向自家副部长。一洛眨了眨眼睛,故作天真地用软糯糯的口气说:“巧克力怎么做的说?”
重桐冷笑一声:“你成天吃这么多甜食,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做?”
“会吃又不代表会做。”一洛恢复淡漠的表情,挑了挑眉,“那么你吃过猪肉代表你会养猪吗?”
重桐差点气结,平缓下怒气,镇定自若地反讥道:“我自然是才疏学浅,倒是要向会养猪的一洛部长好好讨教讨教。”
会场里顿时被一种诡异的气氛所压迫,下面的所有职员都保持噤声不敢抬头,心中默默地一边挂着面条泪一边哀嚎,怎么这两位总是要吵起来?
幸而救世主在下一秒如愿到来,历史部副部长沈濯笑意盈盈地站起来身来,眉眼间带着温润如玉的气质。如果说重桐是桀骜不驯的烈火,那么沈濯便是清凉润泽的流水。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部长,既然要比赛,那么我们应该去准备材料提前练习才是。”
一语点破吵架人。重桐异常听话地点头认可,跟着沈濯离开。随后麻仓好也无声地用眼神催促一洛离开。待两家部长离开后,会场里原本僵化的氛围终于有所缓和,动漫部和历史部的部员则开始兴奋地讨论起谁孰胜负来,甚至下了本钱做赌注。
对此情形,清徽和万璃相视叹气,无奈之极。局长大人则是轻笑一声,起身拂袖离开。
紫檀木书桌上没有充满墨香的书册,也没有精致的画卷,更没有上好的文房四宝。取而代之的是一袋袋、一碗碗五颜六色的材料。边上还架着一个小锅子,里面融化了的巧克力正如最为醉人的香水般散发出迷人心魄的气息。
——怎么看都像是两个邪恶法师在熬制魔药。
“巧克力首先要用小火慢慢融化,并且同时不断搅拌。”重桐念着找来的制作步骤,用银勺搅了搅锅子里的巧克力,“差不多了吧,尝尝看好了。”
他伸手在锅子里蘸了蘸,正欲送入口,冷不丁手指被另一张嘴含住了。沈濯的眼中带着笑意,轻缓地吮了吮,舌尖在指尖打了个转,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有点太浓了。”
沈濯说话的口气很是平常,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仿佛刚才的动作丝毫没有任何暧昧的因素在。重桐却从他的眉眼间敏锐地捕捉到那一丝独特的情愫,伸手揽上他的腰,低下头撬开他的唇,由浅入深的亲吻在唇齿间流转。两人完全不顾还在锅子上熬煮的巧克力,眼眸中如雾般带上朦胧的水汽,坚定地相互依靠。
直到锅子里隐隐有一点焦糊味逸出,两人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熄了火。幸好只粘了一点底,并无大碍。两人相视而笑,重桐拿起纸往下念第二条:“边搅拌边缓缓加入适量牛奶,牛奶量不得多于巧克力。”
仿佛两人天生就有缔结的默契存在,沈濯自然而然地拿起勺子,重桐则打开牛奶,一点一点地注入其中,原本浓稠近乎黑色的巧克力浆逐渐变成一种温暖的褐色。
重桐凝视着沈濯专注的侧脸,乌黑的长发顺滑无比,只用一个玉扣松松地绾起,一身水烟浅淡的荷衣青,更显得如在流水中长年琢磨出的无瑕美玉。原本用来握笔的手此刻却握着银勺,却丝毫不显违和。他不禁低低一笑,绕到沈濯的背后搂住他:“这一份做好送给我吧,墨清。”
听见重桐亲昵地唤自己的表字,沈濯微微一笑:“那是当然。”
不等重桐回话,他从书架上拿起一本厚重的硬皮书,翻到某一页,一本正经地说:“巧克力是从可可豆中提炼出来的。古代土著人一直都是将红辣椒掺入可可中做成拥有原始古老风味的巧克力。我认为作为历史部的巧克力,自然要尊崇历史,回归古典,所以——”
他端起一碗红辣椒粉,微笑着将它全部倒进了锅子:“加完牛奶后应该加红辣椒才对。”
重桐低头看着锅里黄褐色与艳红色相交的液体,抽了抽嘴角,拿起模子异常平静地说:“火候差不多了,可以浇模定型了。”
但愿做出来的东西还有一点看上去可以食用的外表。
动漫部的制作间显得更为专业,一色银白的料理台,炉子上的小锅里香气袅袅。棕红色长发的少年腰间系着围裙,耐心地等待着巧克力完全融化。他无奈地看了眼正在往嘴里扔琥珀榛子的一洛,拿着专用的平底铲指了指她:“别吃了,再吃就没东西加进去了。”
“呜呜,琥珀榛子和巧克力榛子都很美味啊!太难取舍了!”一洛眯着眼睛,发出类似小动物的咕哝之声,像是与情人分手一样留恋地望着盘子。
“给我适可而止吧!”麻仓好拿起牛奶,徐徐注入巧克力中,然后用文火慢慢熬制,转身端起盘子,将榛子尽数倒进粉碎机。只听哗啦哗啦之声,原本圆滚滚地榛子随着摇滚奏鸣曲化为了一滩粉末。
一洛咬着手帕暗自垂泪,在下一秒又精神百倍地端来了杏仁、核桃、葡萄干等各色辅料,欢乐地凑到麻仓好跟前:“这些也加进去吧!”
麻仓好无语,恨不得给她来一个巧克力栗子尝尝。
锅子里的巧克力逐渐浓稠,一洛趴在料理台上,凝视着锅子上方升腾的水汽,幽幽道:“中世纪时教会禁止巧克力,他们认为巧克力是一种会勾人心魄的迷情剂,一旦食用就会被恶魔带入地狱。”她抬头微笑,“但我觉得,哪怕它是毒药,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
麻仓好的手指慢慢抚过她略凉的长发,对上她暗如星辰的眼睛,两人相视无言,相缠的手指越收越紧,仿佛生生世世永不松开。
整洁的料理台亮如明镜,恍惚间映出相拥的两人的倒影。巧克力虽然甜蜜,但隐隐缭绕其中的清苦却更为的充满魅力。
监察部里,清徽推了推眼镜,严谨地让副部长在天平上称量重量:“资料显示,牛奶和巧克力的比例必须是3:7,这样才能保持口感。”
财务部里则是另一番情形,万璃埋头刷刷计算着,对副部长吩咐道:“要用最低的成本做出做好的巧克力,这是我们的目标。”
2.14的情人节很快就来临了,无数人期待着四位部长协同副部长的作品。
在人头簇拥之中,首先展示的是财务部的作品,红布掀开,下面是一块巨型巧克力。局长大人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作品,转头问道:“这是什么?”
万璃回道:“这是金砖型巧克力。”
监察部的更绝,巧克力灌注的一个天平和一把短剑,清徽推了推眼镜:“这是代表公平与正义的监察部巧克力。”
局长大人对于剩下两家的巧克力隐约有了不太妙的预感,他掀开历史部的红布,对着那个褐色与红色相交的固体沉默了良久,抬头道:“这是玉玺?”
重桐对着围观人群打了一个响指,霸气十足地说:“这样才有历史部的特色!”
“那么你尝过吗?”一洛抱着手闲闲地说道,此话一针见血,重桐的脸色顿时青红交替,显然对品尝的记忆感到不堪回首,沈濯保持着温润无害的微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洛得意地掀开红布,摆出甜美十足的笑容:“动漫部的巧克力是最萌的哟~”
“哗!——”围观人群发出奇妙的惊叹。巧克力被做成了各种Q版人头像,不仅有小动物,更有四大部门正副级部长的头像。动漫部果然是最萌的部门啊!
只是重桐的那块巧克力被扭曲成了一个很诡异的表情,仿佛是在不哭不笑。
随后是一系列大家互赠义理巧克力或是爱情巧克力的混乱时刻,部长们自然是收获多多,一洛抽了个空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往某个偏僻的角落而去。
局长站在那个角落里,安静地看着河边新抽出的柳枝,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苦涩。
一洛停下脚步,站在他身后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良久才开口:“流光……”
“很久没听到你这么叫我了,一洛。”他转过身,两人不远不近地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似乎想要接近,却又想要逃避。
一洛低头不知为何淡淡一笑,上前几步,将那个袋子递给他:“无论如何,节日快乐。”
“是义理吗?”他苦涩地一笑,“不过还是谢谢你。”
“嗯。”一洛应了一声,说着就要转身离去,他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一洛,你曾经爱过我吗?”
“这个问题那次你也问过,我现在的回答还是一样。”一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没有,从来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你。”
他目送着她的离开,低头打开了袋子,那个印着他Q版人头的巧克力小像眉毛略略蹙起,嘴角带着难以琢磨的微笑,有一点点的苦笑含义在其中。
情人节,也并非是永远那么甜蜜的事情。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第八话:Honour 凌驾
一洛抱着手,站在这处山谷的一个缓坡上,脚下绿草成茵,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她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分外清晰:“这里是为了上课单独开辟的一个小空间,今后我们就将在此学习课程。我并不指望人人都能掌握这门对你们而言深奥的学问,但我想让你们感受到魔文的真正力量,以及它的无处不在。”
待所有人在草地上坐下,一洛挥手在天空的幕布上显现“古代魔文”这个词,同样是优雅之极的花体字。
“各位在开学的时候也知道了,我本是昆仑学院的顾问,在东方魔法中,古代魔文的运用非常普通。古代魔文包含魔纹和言灵两种,是很广泛的古老咒文。”天空显现出“魔纹”和“言灵”两个字眼,随着一洛的话又渐渐消失,换上新的句子,“魔纹就是指充满魔力的图案,可能是一根简单的直线,也可能是一个复杂之极的花纹,这是构成阵法的基本,我想霍格沃茨一定也是建立在一个繁复精细的巨大魔纹阵法之上的。而言灵就是各位所说的通常意义上的咒语,这个我不多说,我想魔咒学的Fitwick教授比我更清楚。但我要强调的是,在言灵之中也有排名,其中排名第一的就是刚才所说的名字。”
“这些基础理论说完之后,我今天要教的是构成世界存在的基础——六大元素,在魔纹阵法中以六芒星的形式存在,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以及风,六者互相制约也相辅相成,如果将其中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元素融合就能获得不可思议,甚至是毁灭性的力量。”
说到这里,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举手问道:“教授,我曾在书上读到过。上个世纪有一位杰出的巫师,他叫做库洛-里德,他将东西方魔法相结合,创造出了一系列包含世间重要元素的卡片。这么说来,库洛-里德岂不是强大到可以创造新世界了?”
“你的好学精神我很赞赏,先给拉文克劳加十分。”一洛看到Fitwick教授高兴地对着自家学院的学生咧开了嘴,微笑着继续道,“库洛牌里确实包含了六大元素,但是请记住,没有任何人能够驾驭在六大元素之上,有的只是召唤。更何况,一个世界的创造和毁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其中牵涉到复杂的平衡问题。库洛牌的构成非常复杂,我用最为浅显的术语来解释的话,就是元素召唤卡片。”
看见底下的人纷纷提笔记录,一洛略略颔首,又笑道:“今天既然说到这个,那么我就用库洛牌来展现一现六大元素吧。”
“哗!教授你是库洛牌的新主人!”孩子们兴奋地叫起来,教授们在讶异之余也非常期待,毕竟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这套传说中的卡片是一生的幸事。
“那么首先是——”她翻手亮出一张卡片,“『风』。”
“风的性格非常温柔,除非你把她惹毛了。”看着美丽的风之女神在山谷间舞蹈,一洛解释道,接着召唤第二张卡片,“『树』的性格与风相仿。”
“『水』和『火』是绝对的水火不容,都暴躁得很。”她在水之咭和火之咭即将开打的那一刹那及时收了回来,“『土』能包容一切,但同时性格多变,不太稳定。『雷』的性格非常爽利,她的速度很快,甚至超过了风。”
收回六张卡片后,一洛的手上再次出现两张卡片:“接下来要各位记住的是凌驾在六大元素之上的两大元素,哪位读过麻瓜的《圣经》?”
一片沉默之后,格兰芬多的一个男生举起了手,他出身麻瓜,当然,斯莱特林那里是不可能有人举手的。
“那么你是否记得圣经创世纪的开头一段?”
“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识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第一天。”他有些紧张地背诵道,毕竟在这里背圣经也太奇怪了。
“非常好,格兰芬多加十分。”一洛赞赏地颔首,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为能挣回之前被Dumbledore拖后腿的十分而感到高兴,“光和暗是创世纪的前提,她们看似对立,实则是相依为命的姐妹,没有光就没有暗,反之亦是如此。”她召唤第一张卡片,“『暗』。”
黑色长发的娴雅女子带着黑夜刹那间笼罩住了整个空间,人们陷入了一种手足无措的茫然,连“荧光闪烁”的咒语都无法使用。一洛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缓缓响起:“各位知道为什么能在黑暗中看见自己吗?因为你们自身就在发光啊。记住,要坚持自己的心,坚定自己的意志,否则就将被黑暗吞噬,永远忘却自己的存在,这是最悲哀不过的事情啊!”
黑暗的空间沉寂许久,所有人都在思考,直至一位拥有耀眼金发的女子出现,“『光』。”
重返光明的人们心中洋溢着幸福与温暖,光固然让他们体会到了满足。而在黑夜之中,他们却能思考得更为深远,光与暗原本就是相辅相成的一对啊。
“正如光与暗的存在一样,世界上本也就没有绝对白与黑,维持其中平衡的,也只有两者的中间,光与暗的交织,白与黑的纠葛,全不过化为一抹烟云罢了。”一洛淡淡地扫视了一番众人,挥了挥手,青山绿水就回归成了普通的教室,“好了,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作业是一篇关于光与暗两大元素的认识,不拘长短,只要写出真实的感想即可,下周末前上交,所有人,包括各位教授,全部上交。”
一洛拿起讲义,打开了门:“下课。”说着,就消失了人影。
“霍格沃茨不能幻影显形啊。”Dumbledore疑惑地看着充满了学生的走廊,推了推他鼻尖上的老花眼镜。他又乐呵呵地转头对边上的魔药大师道,“Sev,我们的魔文课教授真是不得了啊。”
“毕竟东西方魔法的差别是很大的,如果愚蠢地将西方魔法的套路塞进理解的框架,我想任何人都会变得大脑迟钝。”魔药大师冷冷地回答道,丝毫不给校长先生脸面。
校长先生背着手呵呵笑了两声,气定神闲地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出了教室。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第九话:Intention 意图
一洛回办公室的时候,恰好看见Harry正可爱地支着下巴对着那颗海星冥思苦想,Ruby得意地对她道:“我就说,这么奇怪的口令怎么可能有人想得出来。”
结果他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灵光一现的欢呼声:“我知道了!是‘青蛙蹦跳蹦跳三蹦跳’!”Ruby原本得意洋洋的脸顿时僵住了,活像被人扔了一打大粪弹,他简直难以相信一个毛头小子竟能解开这么变态的口令,除非,这个小子也是个变态。
一洛笑眯眯地走上去:“很不错哟,Harry,这里能解开口令的也只有你了。”
“洛!”Harry惊喜地叫出声来,旋即脸上一红,“那个,我原来是想趁你不在办公室,进去帮你打扫卫生的。”他瞥见旋开的门后整齐干净的办公室,不由瞪圆了翡翠色的大眼睛,“咦咦咦咦?!”
“咦什么咦啊,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干?”一洛推他进去,指了指Ruby,“我有式神哦,平时的杂务都是他负责的,来认识一下!”
Harry爽快地伸出手:“你好,Ruby,我叫Harry-Potter,叫我Harry就好了。”
令Harry失望的是,Ruby并没有与他握手。Ruby的脸上简直可以开一家颜料店了,青的,红的,黑的,相互交织,复杂之极。他以微不可见的角度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不愉快地瞪了一洛一眼,重重地把讲义扔在桌上。
“唉呀唉呀,Ruby的脾气有点大,Harry你不必在意。”一洛毫不介意地挥挥手,靠在椅背上,一脸的随意,“霍格沃茨的生活感觉怎么样?”
“我还是比较想去牛津,虽然这里很好玩。”Harry闷闷地答道,却听到那边Ruby传来一声轻笑,疑惑地眨了眨眼,不知道对方违和会有这种态度。
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竟然想去麻瓜大学,梅林啊,他的脑子缺根筋吗?Ruby完全要闷笑致死了,那些麻瓜的愚蠢课程有什么好学的?如果让Dumbledore那只老蜜蜂知道的话,一定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吧。
一洛却不这么认为,她漫不经心地扫了Ruby一眼,无声地用唇语警告他,他的账单上又将多出一笔,然后对Harry以示鼓励:“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要以各种理由搪塞自己的过失,金子在污泥中都会发光,我还是那句话,证明给我看你的实力。”
“嗯,我知道了。”Harry充满格兰芬多小狮子激|情地点了点头,握拳,满腔热情。他看了看正在整理讲义的Ruby,心中升起一种同病相怜之感,以前在那里自己也是这样,但是同样是全勤管家,在八岁之后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嗯,反正口令你也知道了,每周周末过来帮我打扫下吧,一个人来哟。”一洛点着下巴答应下来他一开始的想法,“我想Ruby也会很高兴有人帮他分担一部分工作的!是不是呀,Ruby?”她在意料之中地获得了一个白眼,但他同样也没有拒绝。
嘴角噙着意义不明的笑容,嘱咐偶尔会迷糊的Harry不要泄露两人的关系后,她送Harry到了门口,然后关上门,抱着手一脸没事人:“天气都转凉了外面还有蜜蜂随处溜达?”
Ruby厌恶地看着窗外的那只体形比正常蜜蜂大一些的蜜蜂,皱眉道:“还不是你惹出来的,Dumbledore对我的字体非常熟悉,Snape也是。”
“这里的结界足够使他看不见里面真实的情况。”一洛对自己的幻术素来是非常自信的,“不过,Ruby,既然都用了你的字,不妨继续用下去啦,我实在不喜欢写板书。”
“这个不成为什么理由吧?”Ruby实在有些汗颜了,为什么他的话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这个女人还是一副脱线样?正如此想着,他猛然发现一洛的脸在自己眼里放大了,她上前凑近了自己,几乎是顶着鼻尖了。茶绿色的眸子看似清澈见底,却是深邃无比,他甚至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绯红的眼眸微微放大,脸上强装镇定,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这么多年的风雨经历过来,向来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的黑暗公爵是不对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慌张的。
但问题是,魔王大人,部长大人她不是小丫头啊!
眼见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几乎要被那汪茶水淹死的时候,一洛突然收了回来,还顺手莫莫他的头:“式神不需要洗澡吗?头发看起来发质很好呢,摸上去也很舒服。”
“喂!不要把我当宠物耍!怎么可以随便摸来摸去!”Ruby暴跳如雷,掩饰不住苍白的脸上那一抹形迹可疑的红色。
“我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和金钱把你当宠物。”她伸出一根手指,“我是你的债主,你现在做我的式神也是天经地义的还债,谁像你一样有这么多弯弯脑子,别扭地绕来绕去。”
“你是谁?”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绯红的瞳色愈发暗沉。任何一个人,包括食死徒,都不敢直面他的眼睛,然而这一切在他找到传说中的异次元魔女壹原侑子之后完全发生了改变,特别是这个女人给他浇了一瓶药水之后,难道说……
一洛颇有兴致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抱着手靠着书桌,道:“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忘川水和孟婆汤,一个能洗净罪孽,一个能重构意识。当然,我不可能让一个智力连一岁孩子都不如的人作为代价抵给我,所以,这也是加入血液的第二个原因。”她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脸,没有一丝温度,“亡灵的血液被称为曼珠沙华之血哦,你也该知道曼珠沙华的功效吧?”
曼珠沙华,传说中通往冥界的黄泉之花,能够唤醒灵魂的一切记忆。Ruby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他小看这个看似纯良的女人了:“你是亡灵?”
“怎么?有点不可思议?”一洛走到窗边,阳光在她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从不会消散,是如此真实的存在,“用好的话来说,如果命运稍有偏颇,那么我恐怕就是亡灵之王了。不过这根本不可能,世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我一向信奉因果循环之说。”
Ruby没有细究她口中的“好”是谁,同样的话从壹原侑子和她口中出来,感觉是如此的天悬地隔。壹原侑子更多的是给人一种魅惑般的预言,而她则是用最平淡的语气陈述一个在她心中既定的事实而已,抑或是说,这就是真理。
“既便如此,我还是不相信命运。命运这个东西和必然根本没有关系,纯粹是蛊惑他人的把戏罢了。”一洛耸了耸肩,突然用一种很可爱的语调自言自语,“肚子饿了呢~去看看有没有栗子奶油蛋糕好了~”
待Ruby回过神来,已经是人走茶凉,桌上厚厚的一叠讲义等着他去抄写,顿时有一种无力感席卷而来。
这个爱忽悠人的恶魔!魔王大人极端没有形象地握断了一支羽毛笔。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第十话:Jewel 宝石
手里捧着一纸袋的烤坚果,一洛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在城堡的各条密道里转悠。有通道的地方就有风,风之咭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遍布霍格沃茨的密道,而这些隐蔽的道路互相纠缠,在无形之中构成了一个叠加于地基魔纹法阵上的新法阵,这使得一洛不得不感叹其中的巧夺天工,同时也加深了她的怀疑——霍格沃茨不单单是四大学院的创始人所设计建造的。
她在某一处停下脚步,在嘴里扔了一颗榛子,回忆着Ruby的话,接着来回走了三次,踏入了有求必应室的大门。
里面脏乱极了,不知有几百几千年来学生们私藏的东西堆积在这里,值钱的不值钱的,有用的没用的,通通混成一团。一洛想了想,不知从哪儿掏出四张符纸,上面是麻仓好熟悉的咒纹笔迹,她注入灵力,低低地喝了一声,顿时四个纸式出现在她的面前,齐齐躬身行礼等待她的命令。
于是在有求必应室柔和的灯光下,部长大人坐在一张精美的靠椅上,闲适地剥着坚果,一边看着四个纸式辛勤地将各式各样的杂物按照价值和用途一一分门别类堆好。很快,一座混乱的大山渐渐小了下去,而几座高低不一的小山出现在她的面前,原本被杂物掩埋的一座大理石半身像显露了出来,半身像的头顶上那顶冕冠吸引了她的注意。
月桂叶形状的银色藤蔓冕冠,点缀着如繁星般的宝石,光是华丽精致的外观就值上一个天文数字的金加隆,更何况这是传说中能给人带来智慧的拉文克劳冕冠。但一洛所关心的并不是它能给人带来多少智慧,而是银色的纹路中影影绰绰的黑色,像雾气一样化开来,逐渐腐蚀着冕冠的材质和力量。
她随手撕下天鹅绒幕布上的一块布,把冕冠包了起来,接着收回纸式,在那小山似的亮晃晃的珠宝堆里翻了几下,毫不客气地收下一打漂亮的发钗,走出了有求必应室。
古代魔文课的课时很少,身为教授也算得上是清闲得可以。一洛一边往嘴里扔着琥珀核桃,一边在空荡荡的霍格沃茨晃悠。现在是晚餐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大厅用餐,除了她这种不太喜欢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的,以及某些鬼鬼祟祟的怪人。
“Quirrel教授!”她微笑着迎上这个散发着大蒜味的围巾头男人,显露出一副很亲切的样子,“你不去吃饭吗?今天全天都有黑魔法防御术,我看你一定饿坏了!”
Quirrel乍一见她,很有些惊慌,越是这样越显出他的心虚。他结结巴巴地支吾了几声,表示自己现在就去大厅,很快就转身大步往原本已经经过的大厅走去了,丝毫没有发觉一洛在这里也是个怪异的现象。
遇到大蒜围巾男,把一洛的游览兴致降了不少,她直接瞬移回办公室,将拉文克劳的冕冠扔到正在抄写讲义的Ruby眼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脸上的欣喜:“把灵魂分成这么多碎片,找死就直说,我成全你,丧葬费打九折。”
想到这个女人还掌握着自己的灵魂大权,Ruby不得不咽下这口气,闷闷地说了声谢谢,毫无防备地放松身体让她进行融合。
主灵体已经构建完毕,加入新魂片容易了许多,一洛待他睁开眼睛后又掏出那卷长得拖到地上的账单:“又加了一笔账,先拿这个冕冠抵押一点债吧。”她无视Ruby咬牙切齿的样子,又道,“那个教黑魔法防御术的大蒜围巾头男人你认识吗?”
“Quirrel?那个愚蠢的仆人。”Ruby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我也不指望他能做什么。”
“我就知道,Lucius带你去侑子那里之前你就做好了两手准备,这个Quirrel就是你的后招,不过现在没什么用了。”
Ruby被她一语点破,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哼了一声:“是魔法石,Nicoals-Flamel那个比老蜜蜂还老不死的杰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原来是有两块,后来毁了一块,唯一的一块被老蜜蜂从古灵阁转到了霍格沃茨,前两天报纸上有过消息。我倒不指望Quirrel能真的帮我取得魔法石,只是想透过他知道魔法石的具体下落,不过现在不必要了不是么。”他苦笑着耸了耸肩,对自己目前处于卖身的状况无可奈何。
“长生不老的魔法石?”一洛支着下巴陷入沉思,“Nicoals-Flamel?”
夜色正浓,一洛两眼睁大趴在床上,她又失眠了,但这次绝对不要喝那个苦的要死恶心吧啦的安眠药水了。以前在部里的时候都睡得很安稳,但是为什么现在却常常失眠呢?
她思索了一番两者的区别,猛然右手化拳敲在左手上,恍然大悟,拿起床头柜上的日记本,拎着封面就是一阵乱摇,终于把她的式神从里头摇了出来。
“三更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休息被人打断,任何人的脸色都不会好看,Ruby不悦地看着这个半夜发疯的女人。
一洛无视他的话,挪开一个枕头,拍了拍:“睡这里。”
傻了,魔王大人真的傻了,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本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说:“你想干什么?”
“啊,只是发现了自己失眠的原因而已。”一洛的口气非常平淡,听不出一丝暧昧,Ruby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想太多了,不过她下一句话令他炸毛了,“以前习惯了抱着人睡,现在一个人睡有些不太舒服。”
“你把我当抱枕了吗?”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女人!
一洛挑了挑眉,打了个哈欠,斜眼看着他:“有意见?”
沉默,长久的沉默。Ruby再次将自己想杀了这个女人的冲动强压下来,一声不吭地侧身躺在床上,离开她足有半米,仿佛对方是一个比自己还可怕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头。
一洛满意地重新盖上被子,这一次她很快就睡熟了,蜷缩成一团,像个还在母亲子宮里的胎儿。Ruby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纯真无瑕,与平日的变化多端完全不同,婴儿式的睡姿暗示着她对外界的不安全感,可是为什么她如此放心大胆地让自己在她身边?难道不怕自己趁机杀了她?
脑中思考良久,他猛然明白过来,自嘲地一笑。身为亡灵,说明她已经死了,死人还会惧怕死亡?或许是自己有些太过自作多情了,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女人,真正的面目可能比自己所看到的、所想象的,更为可怕。
想到这里,Ruby身上一凛,发现对方已经彻彻底底把自己当作抱枕了,正欲发怒,却听到了她的梦呓。
“西宸……老师……”
西宸?这是继“好”之后听到的第二个他不认识的名字,Ruby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决定让他的仆人们去查查这两个人,Lucius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或许能够借此机会,揭开她的真面目。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第十一话:Keen 欲望
过了几日便是周末,一洛出乎意料地要带Ruby出去,她让海德薇捎了条口信过去,Harry周末的劳动只有他一个人了。然后在霍格沃茨的天文台顶上,她发动了库洛牌『翔』。
纯白如雪的鸟儿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架起一洛便乘风遨游,迅速向目的地飞去。Ruby见离开霍格沃茨有一段距离了,才抱着手从日记本中现形:“用飞路粉不是更快?你瞬移也可以啊。”
“飞路网被魔法部控制,而且也不通他家,带着式神瞬移太累了,而且你不觉得用翔之咭很拉风吗?”一洛拂了拂被风吹起的长发,语气平静,但却令对方徒生出无力感来,“翔之咭的速度很快,也很稳当,更何况我让风之咭构成了隐形结界,不会被人跟踪,不要告诉我你连早上天气有异常都没发现。”
原本应该晴朗无云的早上却开始刮大风,Ruby回想起来,觉得有些丢面子,便不再说话,坐在翔之咭身上鸟瞰山川大地。不知过了多少河流多少森林,翔之咭终于渐渐放缓了速度,在一处颇有巴洛克风格的庄园前降落,已经有人在那儿等候了。
“洛大人。”黑色短发的少年推了推眼镜,优雅地欠身行礼,随后抚上翔之咭的脑袋,亲切地蹭蹭它,“辛苦你了,翔。”鸟儿清脆地鸣叫一声,在他手中化为了一张卡片。
“很久不见了,冬泽。”一洛微笑着与他寒暄,又指了指Ruby,“我的式神。”
“我想不止是式神这么简单吧。”冬泽-艾里欧显然非常熟悉一洛的做事风格,一语就道破了天机,却很巧妙地不再说下去,略一伸手,便走在前面领路,“Flamel夫妇已经收到了消息,想必等候已久了。”
“Flamel?”Ruby终于知道一洛今天的目的了,竟是拜访魔法石的制造者及拥有者,Nicoals-Flamel,可是她为什么带自己过来?他微微眯起眼睛,决定静观其变。
虽然已经度过了六百个春秋,但Flamel夫妇仍旧是中年人的模样。Flamel夫人迎上来,欣喜地说道:“里德先生,真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你。我想我的丈夫他也一定很高兴,你知道这几百年来他实在是……”她的语气有些哽咽和无奈,目光一转看到了静静站在一旁的一洛,脸上肃然起敬,屈膝行礼,“万分荣幸,殿下。”
“同样是我的荣幸。”一洛颔首算是回礼,再次介绍了Ruby的式神身份后,便随着Flamel夫人走进了会客厅。
幸亏以前Flamel夫妇一直在隐居,Ruby感到了一丝侥幸,如果他们夫妇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定然会关门拒客的吧。以前自己也试图拉拢过他们,但这个比老蜜蜂还老不死的家伙不愧是老不死,派下去大批的食死徒连他们隐居的地方都找不到,今天却被这个女人带到这里。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微沉,如果不出所料,冬泽-艾里欧就是上个世纪最伟大的魔法师库洛-里德的转世,转世重生竟能带着记忆与力量,这相当于是长生不老了,自己所追求的永生不死是否有些太过单薄了?他摇了摇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徐徐开启的大门上。
出乎Ruby的意料,看似健壮的Nicoals-Flamel,脑子出奇的糟糕。六百多岁的老巫师一见到艾里欧就高兴地站起来:“库洛,我的兄弟,昨天你刚赢了我一盘巫师棋,今天接着来?我一定要胜过你。”
Flamel夫人尴尬地笑了笑:“真是抱歉,殿下。”她轻声细语地提醒丈夫,下巫师棋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任何事物的获得都要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一洛低声说道,很明显是在对Ruby说,“魔法石长生不老的代价就是记忆,现在他的记忆还处在马马虎虎的状态,因为刚才服用了魔药。但是药效一过会发生什么,那就说不清了。”她的语调没有起伏,不存在一丝惋惜抑或是幸灾乐祸,有的只是作为旁观者的漠然,Ruby又听见她继续道,“这就是为什么他在造出魔法石之后再无建树的原因。”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类的心智极不稳定,一旦获得永生的力量,就会走向难以想象的极端结局。以记忆作为代价获得永生,却永远陷入记忆的混乱漩涡之中,甚至于忘却自己的存在。Flamel的屋子里虽然整洁,但仍能发现不少难以用魔法消除的激烈的撕咬痕迹,忘却自己是莫大的悲哀啊!
艾里欧施了一个凝心诀,暂时使Nicoals清醒起来。一洛仔细地往红茶里扔了八块方糖,倒了一杯奶,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搁在桌上,十指相交,悠然道:“我不妨开门见山,此次前来是想向Flamel先生请教一下关于魔法石的事情。”
Nicoals一惊,习惯性地又攥紧了他的大手帕:“殿下,我的两块魔法石,其中一块已经销毁了,另一块……”他顿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委托给了Dumbledore,您知道,我和妻子隐世已经漫长到几乎忘却时间了,外界的纷扰我们一概不知。”
“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推卸责任的好理由。”一洛讽刺地微笑,“请问你们是如何销毁那块魔法石的?”
Ruby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不询问现存那块魔法石,而是那块不存在的。他很久没有如此缜密地思考了,这或许是分裂灵魂所造成的后遗症,思维像他所鄙视的格兰芬多那样凭感情去冲动。但他很快明白过来,Dumbledore不会把这块珍贵的石头乱扔,这只老蜜蜂的弯弯肠子多了去了。而那块声称已经销毁了的魔法石,除了当事人,谁也不能证明它是否真的被销毁了。理清了思路,他重新开始看待这个问题,以及这个女人想弄清这件事的真正目的。
“哦,殿下。”Nicoals有些像Quirrel那样结巴了,好在他很快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尽数说道,“魔法石的原理其实非常简单,我想您能理解。就像阵法一样,以某个力量强大的点作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散开,形成类似于太阳的一个力量体。呃,我是说,按照原理去销毁它,四周的结构必然会被摧毁,但是中心……”
见他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一洛便“好心”地补充完整:“那么那块核心是无法摧毁的对吧。现在那块核心的下落呢?”她等待着对方回答的同时,垂下眼帘,让阴影蒙住自己的表情,在这其实并不漫长的等待中,她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Nicoals显然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他小声道:“这是我活这么久最大的羞耻。那块核心在大约五十年前失踪了。”不等一洛脸上变色,他连忙补充道,“那块核心其实根本不属于我,所以我无法摧毁。现在仅存的那块没有核心,纯粹是母本的复制品。”
一洛的声音陡然冰冷起来:“详细描述下那块核心的外形。”
“绯红的石头,有琉璃的质地。”Nicoals努力回忆着,“外形就是……呃,图册那种传说中的黄泉之花的样子,其实它也是我偶然得到的。”他抬头紧张地看向他们,不由一愣,“怎么了?那块核心有问题吗?”
一洛和艾里欧的脸色煞白,但两人很快抑制住了情绪。一洛低声道:“冬泽,看来事情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
“是啊,洛大人。”艾里欧应道,心中的惊讶还在翻腾,琉璃质地的黄泉之花,没有错的话,那就是时空管理局动漫部的通行证。
曼珠沙华琉璃坠。
卷四 记忆之霍格沃茨 第十二话:Leader 上位者
身居高位者总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控制欲,喜欢让一切都处在自己完美的控制之下。但有时一洛并非如此,她不像Dumbledore或Voldemort那样力求事事掌控,虽然后者目前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未来了。否则这样的话会使得在人类眼中漫长得无边无际的生命更加无聊,未知总是一瓶拥有迷人色泽和香气的毒药。
但是现在的状况,令部长大人感到兴奋和忧虑,对于未知的兴奋和对于已知的忧虑。
作为时空管理局动漫部的通行证,曼珠沙华琉璃坠是一证一人,完全绑定的,一旦部员死亡或离职,通行证就会自动回归部里,不同等级的通行证力量也不同。
现在她要清楚的是,谁将如此重要的通行证随便丢弃于世界,而且也没有自动归回?
把Ruby带回学校后,一洛一转身就瞬移到了侑子那里,通过连接让留守部里的麻仓好带二组高阶组员彻查档案库里通行证回归情况,结果在第一时间内报告给她。吩咐侑子在这个空间大区查找近一百年来那块琉璃坠的下落后,一洛再次回到了霍格沃茨,前御用管家Harry已经打扫完毕去吃晚饭了,只有Ruby恪守职责地为她准备了晚餐。
“这么晚你去哪里了?”看到她没事人似的回来,Ruby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质问,“是关于那块魔法石的核心吗?”
一洛抿了一口奶茶,右手一翻,出现了一个质地朴素的金杯:“侑子最近接了一笔新生意,代价就是这个杯子,我觉得用它Сhā花很不错,就用几枚青金石发钗换回来了。”有求必应室里的东西都带有一定的神秘性质,那几枚看似古朴的发钗传说是古埃及著名的尼罗河公主——曼菲士法老的王后,凯罗尔的心爱之物,其中隐藏了多少未知,侑子一定很有兴趣收藏。
Ruby倒吸一口冷气,微眯的绯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喃喃道:“是赫奇帕奇的金杯。”他的魂器之一,竟被她如此轻易地在短时间内获得。想到这儿,他有些恶意地看着正在吃千层面的一洛,“你帮我如此繁复地重塑身体,难道不怕我在食物里下毒杀了你吗?”
“你如果会这么做,就说明你实在是太幼稚了。”一洛卷起一叉面条,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笑,仿佛是在嘲讽,“我本来就是死人,还怕什么毒药?你的脑子萎缩了吗?”她挑眉瞅了眼脸色尴尬的Ruby,怡然自得地说,“你如果要下毒,最好用无色无味的,否则就糟蹋饭菜的味道了。当然,我的味觉有些敏感,某些无色无味的毒药哪怕掺了一毫克,我也尝得出苦味来。”
这个女人……Ruby觉得自己有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甚至比十一年前那个夜晚还要挫败。他不甘心地说道:“为什么当初同意帮助我恢复身体?你难道不知道黑暗公爵的手段吗?”在计划成功之后,藏弯弓,烹走狗,一向是他的习惯。
“我很讨厌别人在我吃饭时重复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一洛眼皮抬都不抬,“不过你既然诚心诚意地问了,我也不妨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无论对我还是对侑子而言,这纯粹是一场交易,你付出代价,我来满足你的愿望,仅此而已。你这种自作多情的想法未免也太幼稚了,当然,你想杀我也可以。”她顿了顿,抬眸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前提是你杀得死我。”
茶绿色的眼睛里滑过一丝绯红,带着别样的妖异,仿佛能在下一刻将人压迫直至窒息。但一洛很快就恢复了脱线的笑容,三口两口吃完千层面,擦了擦嘴:“好了,饭后活动!把这片碎片融合进去吧。”
本学期第二堂魔文课,一洛决定在去上课之前随处散散步,顺便来验证一下Ruby所说的那些终南捷径到底存不存在。她在狭窄阴暗的隧道里走了良久,漫长得几乎要不耐烦地诅咒Ruby的信口开河时,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扇活动门。
她瞪了跟在后面唠唠叨叨为自己辩解的Ruby一眼,很快后面就默不作声了。外面传来几个人低声的交谈,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很严肃的事情。她轻轻按上活动门,门板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不远处角落里的几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霍格沃茨的校长先生,以及四大学院的院长,大白天的站在这里吹风聊天?
一洛微微挑眉,竖起耳朵,隐隐约约听到了“关卡设置”,“三头犬”之类的字眼。正准备再听下去时,后面的Ruby拉拉她的袖子,做着手势提醒她还有1分钟就要上课了。
从这里走到教室至少也要五分钟,一洛决定放弃这个窥探的机会,一个瞬移,进教室上课。教室里学生们已经全部到位了,只缺那五位教授学生,但在下一秒,他们就从后门走了进来,神色没有丝毫的慌张。
一洛故作毫不知情,打开笔记本开始上课。
“上节课总体为大家介绍了几大元素,想必各位也对此有所领悟。今天我们着重认识第一个元素,风,以及召唤魔文。”一洛挥了挥手,黑板上出现了一个飘逸的书法字体“风”,当然,这是她的亲笔,“这是东方魔法中风的写法,汉字同时包含了咒文与魔纹两大力量,是世界上最为深奥但使用人数也最大的文字。相比繁复的西方召唤魔文,东方魔法显然简单得多。当然,前提是你有这个天赋运用它。”
接着如同上一次的课程一样,她带领所有人进入了空间。
碧蓝如洗的幕布上显现出一个繁复却非常精美的花纹,可以在花纹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用古欧罗巴文书写的“风”,这当然出自Ruby之手。一洛嫌画这个太麻烦,而且她自己从来不用西方魔纹,便草草画张颇具后现代风格的讲解图画扔给Ruby描绘。天可怜见的,他竟然能完成得如此出色,与草图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能够在心中画出这个魔纹并且准确发音,这个咒在一定意义上就成功了。虽然是初级,但对于这个时代的程度而言已经足够了。”一洛做了个示范演示,用一股风托起了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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