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29
虽说危元继的话是跟罗以歌说的,但他的眼睛却是不偏不倚直直的看着危慕裳。
父辈的事与危慕裳无关,危元继知道危家欠危慕裳的太多了。
如果罗以歌能给危慕裳幸福,危元继自然愿意帮他。
至于危元溪,虽然她才是和危元继同母同胞的兄妹,但罗以歌喜欢的不是她,勉强而来的爱情给不了危元溪幸福。
以往除了每周一次的危家聚餐上,危慕裳和危元继面对面的机会少得可怜,现在,危慕裳看着危元继闪着真挚光芒的眼神,心绪翻飞间,危慕裳面上却依旧淡然一片。
“所以你要交易的是,你想把林子从部队换出来是么?”
危慕裳虽说跟危元继的接触并不多,但她自认为还挺了解危元继的,或者说她挺了解危家人的。
在危家那样的环境长大,如果危慕裳是危元继的话,她想她也会变得冷血无情的。
危慕裳有自知之明,在顾林还没在危元继的生命里出现前,危元继压根就没搭理过她这个所谓三妹。
危元继因为顾林的原因,而对危慕裳的态度有所转变,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说来也是,危元继连对危元溪这个亲妹妹都没什么好脸色,危慕裳又怎么敢要求危元继对她另眼相看。
危元继看着危慕裳一时之间没说话,他没想到他才刚开口,危慕裳就已经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对于危慕裳,危元继是有愧疚的,他承认如果没有顾林的话,他对危慕裳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不会有太多的感情。
罗以歌非常不满危元继直勾勾的盯着危慕裳瞧的眼神,他手一伸就搭上危慕裳的肩膀占有欲十足的拥着她,道:
“我就说呢,原来你是为了其他女人才这么良心发现的,但我觉得没必要,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摆平危家。”
罗以歌对危元继本人倒也没什么意见,他能理解危元继,但对于危元继从小到大对危慕裳的不管不顾,他还是有些不满。
好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危慕裳是无辜的,危家人既然把她领回危家就不该这么对她,否认就让危慕裳在外面自生自灭不就好了,何必这么眼中钉肉中刺的放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知道你能摆平危家,但任何事情从内部解决,会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
危元继转向西野桐,他也不否认罗以歌有能力搞定危家的一众排斥声,但罗以歌近几日一点动静都没有,很显然是罗以歌不想自己动手跟危家交涉。
危元继虽然有政界的朋友,但从不参与政治,他也想把顾林从部队弄出来,但他的手想要伸到那么长有些困难。
罗以歌是从部队出来的,危元继不相信危慕裳的退伍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罗以歌既然有办法将危慕裳从部队弄出来,危元继相信他同样有办法把顾林也弄出来。ww
危慕裳三人在危家正门口的位置,正门一侧约五米远的地方就是拉里和约翰的位置。
约翰看到危慕裳和罗以歌真的到危家来了后,他便从车上下来。
约翰和拉里对看了一眼,他们见前面的劳伦斯也从车上下来后,他们二人便走了过去。
“少爷。”
“少爷。”
拉里和约翰跟下车走到罗以歌身后的劳伦斯对视一眼,他们二人便在罗以歌一米外的身侧恭敬的低头唤道。
“嗯。”罗以歌看向拉里和约翰点了点头,他复又盯着危元继思索了几秒。
之后,罗以歌和危元继都没有进入危家,他们两人开着车便又离开了危家,而危慕裳则独自一人走进了危家。
“劳伦斯,boss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意大利?”
当罗以歌和危元继驱车离去,危家门口就剩约翰、拉里和劳伦斯三人时,约翰看着劳伦斯询问道。
“没有,你不是刚来z国么?想回意大利了?”劳伦斯审视着约翰,虽然他跟约翰和拉里不算很熟,但也是自己人,他还不至于冷眼相待。
“那倒没有,就是有些事想问问你。”约翰眸光微亮的看着劳伦斯,随后示意劳伦斯上车再聊。
王姐开门后危慕裳随即进入危家,刚踏进客厅,危慕裳就闻到一阵香味扑鼻从饭厅方向传来。
危慕裳往饭厅而去,穿过客厅时她听到原本还无声无息的饭厅,渐渐的就传来了交谈声与愉悦的欢笑声。
然再怎么欢愉的笑声在危慕裳的身影出现在饭厅的时候,率先看到她的苏琴瞬间就拉下了一张脸。
坐在苏琴旁边的吕一茹见苏琴的笑脸突然一凝,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意料的对上了危慕裳那双淡然黑瞳。
‘你怎么来了?’这是吕一茹在看到危慕裳时,无声的用眼神传递着的询问。
危慕裳还站在刚转进饭厅的转角处,她跟吕一茹对视一眼后,危慕裳便掠过众人跟坐在上位的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点了点头。
危慕裳先是礼貌的跟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点头问好后,她眸光一转便又对上吕一茹,温暖一笑后开口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
“妈妈,歌让您回去。”
危慕裳不是第一次唤吕一茹妈妈,但危家人除危绍治外却是第一次听她叫‘妈妈’这两个字。
“危慕裳!你叫谁妈妈?”
坐在吕一茹对面的危元溪,她在回头看到危慕裳的时候脸色就冷了下来,从危慕裳嘴里冒出来的亲密称呼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还有,危慕裳那个‘歌’是什么意思,她凭什么那么亲密叫罗以歌。
吕一茹已经在危家待了一个上午了,她一个字都没提过危慕裳和罗以歌的事情,危家人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从不主动提起。
说到底,吕一茹就像是好友重逢般,以旧友及世交的身份登门拜访而已。
吕一茹就是想先试探一下危家的态度,然后再考虑该选何种对策,才能将危家和罗家的伤害降到最低。
但是,当吕一茹听到危元溪啪得一下放下筷子,继而怒吼着危慕裳时,她便知道,估计她还得走最不保险的政策。
面对危元溪怒不可遏的挑衅,危慕裳淡淡的眨了下眼,继而异常平静的回视着危元溪道:
“放心,叫的不是你的妈妈。”
危慕裳这句话一出,苏琴的脸顷刻间就更黑了,她怎么听都是危慕裳嫌弃她的意思。
虽然说危慕裳在危家人面前向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姿态,危家人也习以为常了,但她在面对吕一茹时,嘴角那一抹温暖笑意还是让危家人觉得刺眼。
按理说,危慕裳姓危,危家才是她的家,危家人才是她的亲人不是么,可危慕裳从没有对他们谁笑得那么暖过。
“慕裳,你爷爷说你退伍了是么?都没听你说过。”
坐在 ...
(危老爷子左手侧的危绍治看着危慕裳,他眼里有着慈爱又带着愧疚的说道。
危绍治才五十出头而已,可他看起来就好像六十多岁的人一样,他的精气神明显要比危慕裳当兵前弱了很多。
危绍治一出口,在他餐桌斜对面的苏琴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不愿意他跟危慕裳说话。
接受到苏琴瞪视,危绍治眉头微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他的眸光还是坚定的再次移到了危慕裳的身上。
“嗯,退伍了。”危慕裳微微点了一下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至亲血缘的关系,现在看到已经有明显衰老痕迹的危绍治,危慕裳心中对他的不满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点。
危绍治的一生说得不好听点,他就是一个傀儡,危慕裳不知道他这辈子有没有哪怕一件事,真真正正是他自己想要做的。
危老爷子都没怎么去看危慕裳一眼,他径自吃着,仿佛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危慕裳的存在。
危老夫人见危老爷子沉着脸不出声,满脸皱纹的她本想说些什么的,转念又想到吕一茹也在这里,未免被吕一茹觉得他们在欺负危慕裳。
危老夫人便也把危慕裳当空气,慢条斯理的吃着她的易嚼食物。
“吕姨,姨……她为什么叫你妈妈?不要让她叫你妈妈好不好?”
危元溪显然是先前被谁提点过,不能先开口说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的婚事。
但危元溪又气不过危慕裳的那一声妈妈,她见危老爷子都不帮她撑腰,她隔着餐桌可怜巴巴的瞅着吕一茹,使用着她拿手的撒娇。
“呵呵,元溪,吕姨还有些事,改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吕一茹不能直接拒绝危元溪,又不忍委屈了危慕裳,她只得干笑着准备撤退。
之前罗以歌还死耗着硬要她出面跟危家谈婚事,虽然吕一茹不明白罗以歌干嘛事到临头却突然让她回去,但既然罗以歌都让她回去了,吕一茹自然愿意放下这个烫手山芋。
吕一茹都说要走了,她毕竟不是危慕裳,就算是危老爷子也不好当面为难她,不给她面子。
虽然气氛很尴尬很诡异,但吕一茹最终还是在危慕裳的一句呼唤后,她们二人便从危家全身而退了。
“宝贝儿,就你一个人来的?小歌呢?”一走出危家,吕一茹就关切的拉着危慕裳手臂询问道。
以罗以歌对危慕裳的那种,连吕一茹都嫉妒的呵护程度,吕一茹打死也不相信罗以歌会让危慕裳一个来危家找她。
“他来了又走了。”危慕裳看着还是跟以往一般,待她如亲生女儿般亲密的吕一茹笑了笑,这才是危慕裳心目中的妈妈的形象。
“走了?那小子也太不体贴他老娘了!”吕一茹眼一瞪立马就不满了,把他亲妈扔在狼窟自己就拍拍ρi股走人,这个儿子太混账了。
危慕裳依旧笑了笑没接吕一茹的话。
危慕裳不知道罗以歌和危元继谈得怎么样了,从危家出来车辆拐进街道行至一段路途后,危慕裳是不是瞟向窗外的视线突地一顿。
“停车!”危慕裳看着窗外某高档餐厅里,正在一楼落地窗前用餐的熟悉身影便立即大喊了声。
车里的人都被危慕裳吓了一跳,开车的拉里更是猛地一下踩住了刹车,其他人则看向危慕裳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
“那是谁?”吕一茹看着餐厅里的那抹深灰色西装身影,她快速打量了几眼,从侧脸看倒是长得一表人才,但她不认识。
“妈妈,那是我朋友,你们先回去,再见。”车停稳后危慕裳简单跟吕一茹交代了一句,她推开车门便下了车。
“劳伦斯,你认识那个男人么?”
吕一茹看着危慕裳下车后朝餐厅小跑过去的焦急身影,她眉头微皱了一下,继而看着一旁的劳伦斯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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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关于书院紧急公告扫黄、禁伦恋、禁政治敏感问题等等啥的,某爷儿自查了一天也没弄明白这文到底有没有问题,需不需要整改啥的,要是亲们觉得这篇文有什么地方触犯到了禁忌违了规,可否留个言告诉某爷儿……
泪奔,才发现此文文名竟然受波及被改掉了
危慕裳大结局上 姐是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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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慕裳的身影看起来挺急切的,仿佛又带着一丝欣喜,要不是吕一茹知道危慕裳是乖孩子,也是真的爱罗以歌,她都要以为危慕裳是去会情郎了。ww
“那是嫂子的战友,也是boss曾经的兵。”
劳伦斯一眼就认出了餐厅里的祁覆,劳伦斯知道祁覆不会是敌人,但他总觉得罗以歌和祁覆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
“战友?”吕一茹抽空看了劳伦斯一眼,随后又在车子启动渐行渐远的途中回过头去祁覆的身影。
如果那个男人罗以歌也认识的话,吕一茹觉得她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以罗以歌对危慕裳霸道到变态的占有欲来说,他不可能让危慕裳的身边出现其他危险人物才对。
祁覆一直微低着头吃饭,他并没有抬头更没有往窗外看一下,遂他并没有发现危慕裳正在进入这家餐厅。
危慕裳进入餐厅后,她朝右侧看去,却看见祁覆的对面突然背对她坐下了一名年轻女子。
危慕裳微眨了一下黑瞳,那抹年轻女子的背影有些熟悉,貌似是孔艺川。
危慕裳知道孔艺川是祁覆的未婚妻,眼下这情况很明显是他们两人在约会共进午餐,她这样冒昧的上前貌似不太好吧。
就在危慕裳站在餐厅门口想进不进的看着十几米处祁覆时,祁覆一个抬头间视线越过孔艺川就落在了门口方向。
“覆,我妈妈昨天跟我说……”
孔艺川在祁覆对面坐下后放下包,她同样微低着头犹豫着,余光瞟到祁覆抬起头后,孔艺川正想跟祁覆说点什么,可头一抬却见祁覆的视线眨也不眨的直盯向她身后。
“裳。”祁覆看着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危慕裳,他怀疑自己看错了般呢喃了一声,然而他这一声亲昵的单字名称呼,却让孔艺川的心瞬间沉了一沉。
孔艺川回头想去看身后是什么吸引了祁覆,然而祁覆的低喃却惊得她连忙转回去看祁覆,只见他怔怔的盯着某一处,突然就起身就越过孔艺川往前走去。
祁覆这等反常姿态也让孔艺川跟着他瞬间站了起来,但孔艺川起身后并没有跟着祁覆往前走,她只是目光森森的看着门口身穿体恤牛仔裤的危慕裳。
当孔艺川认出站在餐厅门口让祁覆反常的人就是危慕裳后,孔艺川的心情瞬间就一落千丈了起来。
孔艺川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祁覆,她不甘心的抓紧了双手,一双眼睛似羡慕似嫉妒的直盯着危慕裳。
祁覆从来都没有这么的在意过她,从来都是她走向祁覆的,为什么祁覆一看到危慕裳就愿意自动自觉的朝她走去。
看到祁覆和孔艺川约会的情况,危慕裳还在犹豫着,她找祁覆本来就没什么事,只是两人一年多没见了,现在又正好遇到,危慕裳便想着上前问候几句。
危慕裳没想到的是祁覆会先看到她,还丢下孔艺川就朝她走来。
“覆。”危慕裳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看着走至眼前的祁覆,她自然不会忽略不远处孔艺川似羡似妒的眸光。
危慕裳以为祁覆是自己一个人她才跑过来的,要是她知道祁覆是和孔艺川一起用餐的,她就不会这么不识趣的跑过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休假还是……”
祁覆将危慕裳有些尴尬的神色看在眼里,但他显然不觉得孔艺川在场有什么不妥。
一身西服的祁覆冷漠略暖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一年没见了,危慕裳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多少,可这一年对祁覆而言,变化无疑是巨大的。
“我刚退伍没多久,突然看到你我就过来了,没想到……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危慕裳回以祁覆微微一笑,继而去看他身后不远处的孔艺川,见孔艺川一定盯着他们看,危慕裳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当然不会,吃过午饭了么?”祁覆仿佛这才想起孔艺川的存在般,他眸光微闪了一下,继而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暖人笑意。
“没……吃了!”危慕裳看着祁覆嘴角的暖人笑意反射性的摇着头,然她却在眼角余光瞥到孔艺川的身影时,下一秒就猛点了一下脑袋。
“过来一起吃吧。”
祁覆不是第一天认识危慕裳,危慕裳这一反常举动他自然明白是为什么,祁覆说着也不给危慕裳拒绝的机会,他手一伸就牵着危慕裳转身往回走。
“覆,你们在约会,我一个大灯泡过去不太好吧?”
危慕裳反射性的想要抽回被祁覆牵着的手,祁覆却越握越紧,危慕裳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祁覆用强,只得小声提醒他道。
“谁说我们在约会?”祁覆回头不满的睨了危慕裳一眼,他显然非常不喜欢危慕裳将约会二字用在他和孔艺川的身上。
“……”危慕裳被祁覆一瞪后她就乖乖的不说话了,一男一女在一起吃饭,他们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这不是约会是什么。
孔艺川在看到祁覆牵起危慕裳的手时,她的脸整个就黑了下来。
祁覆从来都没有牵过她的手,甚至她去挽祁覆时都会被他悄无声息的避开,可祁覆竟然当着她这个未婚妻的面牵起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手,孔艺川看到这幅情景怎么可能一点反映也没有。
在孔艺川并不欢迎的视线中,祁覆牵着危慕裳回到座位后直接把危慕裳推到靠窗的座位坐下,他也跟着坐在危慕裳旁边后,便唤来服务员点了一份午餐给危慕裳。
孔艺川一直站在餐桌前并没有坐下,她在等,等祁覆何时才能发现她的存在。
一直以来,孔艺川都知道祁覆的心不在她的身上,或者说她怀疑祁覆有没有心。
但纵使祁覆对她再如何冷淡,孔艺川也坚信只要她坚持,祁覆总有一天会被她打动的。
可现在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变冷,她开始有点心灰意冷了。
原来祁覆并不是对谁都那么冷漠的,最起码,他在面对危慕裳的时候眼神不是一味的冰冷。
“怎么不坐?还是你已经吃饱了?”祁覆仿佛才发现他的对面还站着一位痴痴看着他的孔艺川般,他头一抬就对上孔艺川快哭出来的双眼道。
祁覆不是不明白孔艺川的心意,只是,他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他今天之所以约孔艺川出来,也就是要说这件事的,没想到就遇上危慕裳。
“没呢。”看着祁覆不冷不热的面孔,孔艺川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她强忍着泪意看了危慕裳一眼,随即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回道。
孔艺川最终还是选择了坐下,她才是祁覆的未婚妻,而且最先和祁覆在一起用餐的是她,就算要走也不该是她走不是么。
一顿饭三个人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气氛算不上多尴尬,只是谁都不怎么说话而已。
孔艺川听着危慕裳和祁覆偶尔冒出几句来的交谈更是埋头吃饭,她压根就Сhā不上嘴。
...
( 一顿饭接近尾声的时候,祁覆看着大部分时间都只顾着低头的孔艺川,依旧不冷不热的说道:
“晚上我会去一趟孔家,你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最好也在家。”
孔艺川猛地抬头看向祁覆,两只闪着细微水光的眼眸怔怔的盯着祁覆。
祁覆只知道孔艺川埋头吃饭,他不知道孔艺川是在强忍胸口的酸涩,她怕她会在看到祁覆那站脸时情不自禁的落下泪。
“嗯,晚上我会在家等你。”孔艺川不想去看坐在祁覆身旁的危慕裳是什么神情,她只冲祁覆开心的一笑,乖巧柔顺的点头应道。
孔艺川驱车跟在祁覆的车后,她瞪着前方祁覆的车尾,抓着方向盘的手就紧了又紧。
她为什么要开车来,如果她没开车来赴约的话,现在坐在祁覆车上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太敏感了,即使坐在不同的车里,她还是能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凉飕飕的寒意。
“覆,她应该很爱你。”危慕裳微敛着眸沈思了片刻,随后她侧头看着祁覆微笑道。
危慕裳不想去回忆在意大利时和祁覆发生的那些事,祁覆在她心中依然是那个可以同甘苦共患难的好战友。
对于感情的事危慕裳一向比较迟钝,她以前并不知道祁覆对她的感情,但即使知道了她也没办法去回应祁覆。
危慕裳也是后来才想明白,也许早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就遗落在了罗以歌身上,即使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罗以歌就是大哥哥。
这件事从头到尾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讲,危慕裳都不认为她和祁覆有可能。
且危慕裳将她和祁覆相遇至今的过程回想了一遍,不存在她主动出击而后又抛弃祁覆的行为。
危慕裳自认为她对祁覆无愧,但祁覆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过她是事实,她感激也希望他幸福。
“……嗯,我知道。”祁覆沈默了几秒,他斜眼瞅了危慕裳一眼后嗓音平静的回道。
孔艺川喜欢他,祁覆一直都知道,早在他还不认识危慕裳的时候就知道了。
但是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祁覆就算知道又如何,他依然爱不上孔艺川。
想到意大利那次和孔艺川不该发生的肢体接触,祁覆承认当时他被罗以歌刺激到太冲动了。
如果没有危慕裳出现在生命里,祁覆即使不爱孔艺川,他也会和孔艺川不冷不热的过一辈子,但偏偏危慕裳出现了,还让他爱上了她。
“覆……我是不是该跟你说声对不起?”两人又沈默了一阵,危慕裳突然就盯着祁覆的侧脸认真道。
危慕裳总觉得她欠祁覆太多了,祁覆对她那么好,她虽说在爱情上无愧于祁覆,可在友情上她却觉得愧疚。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祁覆微微讶异的看向危慕裳,不明白危慕裳那颗脑袋瓜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就……我会和他结婚,你会来出席我们的婚礼么?”危慕裳想了一想,继而婉转的表达出她无法回应祁覆感情的愧疚之情。
危慕裳的好友并不多,仅有的几个k1就占去了大半,如果可以,危慕裳当然会希望她身披白纱那天k1能在场。
其他人如果部队放人他们肯定会来,应该说依k1脾性就算部队不放人,他们也有可能会偷溜出来,唯一有可能存在变数的是祁覆。
“……嗯,会的,我想要看着你幸福。”哪怕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祁覆犹豫了一瞬,他将后半句心声咽回了心中,既然不能,那他便不会再出声打扰到危慕裳的幸福。
祁覆载着危慕裳一路驱车回到了危慕裳所住的酒店,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孔艺川也早岔道回了孔家。
当祁覆的车停在酒店门口时,从另一方向也恰巧开了一辆车过来,不偏不倚的跟他们车头对车头的停下。
危慕裳解开安全带要开车门的动作,在抬头看到对面车里的罗以歌时,她开门的动作一顿,随后才拉开车门走下车去。
祁覆本想在危慕裳下车后就离去的,但他在看到罗以歌的身影时便毫不犹豫的下了车。
“罗队。”祁覆和罗以歌下车后各自站在车边,祁覆看着一身黑西服的罗以歌,他依旧态度恭敬的点头致意道。
“嗯,要不要上去喝杯茶?”罗以歌同样先点头回应了一下祁覆,随后他一边朝危慕裳走去一边询问着祁覆道。
祁覆看着罗以歌走到危慕裳身边,他大手一伸便将危慕裳拥在了臂弯,对于罗以歌有意无意暗示性的狂霸行为,祁覆心领神会的微敛下眸冷淡回道: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忙。”
目送祁覆驱车离去后,罗以歌这才搂着危慕裳转身走进酒店。
“你们这是偶遇?”
对于危慕裳从祁覆的车上下来这件事,罗以歌倒没多大感想,只是在知道了祁覆对危慕裳有不一样的感情后,罗以歌还是希望危慕裳尽量少跟祁覆单独相处。
“嗯,我一直以为他还在意国呢,他回来了也没听你说起过。”
危慕裳拿眼斜瞥了一下罗以歌,罗以歌和祁覆一起回国的,显然是罗以歌刻意不让她知道祁覆的行踪。
“那可是我情敌,你觉得我应该主动将他送到你面前?”
罗以歌甚是不以为意的瞅着危慕裳,完全没把危慕裳有意无意的质问放在心上。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一直对祁覆那件事耿耿于怀,她也不好再继续多说什么。
自从祁覆说晚上要到孔家拜访后,孔艺川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守在家里哪儿也不敢去。
“川儿,你说祁家那小子晚上要来,这都快九点了,他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孔家客厅,孔父将一本厚厚的商业杂志都快翻到底了,也没见祁覆的身影出现在孔家,他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便询问着孔艺川。
“哎呀!爸爸……也许覆哥哥还在忙,你就不能多等一下么?”
坐在孔父孔母中间的孔艺川,一门心思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她两只眼睛走神的盯着电视,时不时的看了一眼时间,她也急,听到孔父的催促她当即就拽着孔父的胳膊撒起娇来。
如果中午没有危慕裳的突然出现,祁覆突然提出要到孔家来,孔艺川肯定会以为祁覆是来商定他们之间的婚事的。
但是,经过危慕裳那么一闹,孔艺川现在是既想祁覆快点出现在孔家,又害怕祁覆现身后会带给她不好的消息。
“呵呵……好歹是女孩子家,川儿你矜持点行不?瞧瞧你这小媳妇样,人还没嫁到祁家,这一缕魂魄全被祁覆给吸走了。”
孔母看着自己嘟嘴撒娇的女儿,满脸溢满慈爱与宠溺的光晕,乐呵呵的取笑着孔艺川。
“妈……妈!”孔艺川羞红了一张脸,扭回头看着孔母娇嗔的抗议着。
“妈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今年也二十六了,也 ...
(该出嫁了。妈妈原本还担心祁覆一直在部队你当个军嫂会很苦,好在他现在退伍了。”
孔母爱怜的抚摸着孔艺川的头,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幸福快乐。
“你们女人家想事情就是不够长远,川儿是女孩子,虽然她跟祁覆早就已经订婚了,但结婚的这事怎么着也得等祁家先提出来,别弄得好像我们川儿没人要非逼着祁家结婚一样,掉身价!”
孔父拿眼去斜一旁的两个女人,提醒着她们万不可掉了身价倒贴上去。
一家人正在说话间,门铃恰在此时响了起来,孔艺川两眼突地一亮,不等佣人去开门她自己就蹦跶着跑去开门了。
门外果然是西装笔挺英气逼人的祁覆,孔艺川看到他笑得就跟朵花儿似的,拉着他就牵进了家门。
祁覆问候过孔父孔母后,便和孔艺川一起坐在了他们侧面的沙发上。
佣人刚在桌前沏好热气腾腾的茶,祁覆看着威严不失的孔父和慈爱友好的孔母,他微抿了唇,便直入主题的歉意道:
“伯父伯母,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件事,我……想要取消跟孔家的联姻。”
依偎在祁覆身旁的孔艺川身体登时一僵,她挽在祁覆臂弯的双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说什么?”从祁覆进门开始仅看过他一眼的孔父眸光一冷,眉头一皱就凌厉的盯着祁覆,仿佛怀疑他听错了。ww
取消联姻?
意思是祁覆要退婚?
孔母更是两眼瞪直勾勾的盯着祁覆,完全没反应过来祁覆在说什么。
“覆……覆哥哥,你刚才说什么?为、为什么呀?”
孔艺川在震惊了一瞬后,反应过来的她双手紧紧抓紧祁覆的手臂,两只眼睛就控制不住的湿润起来。
这几年孔艺川最怕的就是这件事,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她等来了。
孔艺川知道祁覆不爱她,可她也跟祁覆说过她不在乎,只要能嫁给他她就满足了,为什么祁覆连这个机会也不给她。
“你开什么玩笑!要退婚你怎么不早说?川儿今年二十六岁了你知不知道!”
孔父看着祁覆那双太过冷静的冷眸,他气得甩手就将手中杂志猛地砸向茶几。
茶几似是感受到孔父的震怒般,伴随着哗啦一声大响,玻璃茶几瞬间就碎成了无数片渣渣,茶几上的几杯茶水也四溅开来,祁覆身前的那杯热茶更是倾斜着全洒在了他的皮鞋上。
茶杯砸在皮鞋上,四溅开的滚烫茶水更是从祁覆的脚背瞬间传来热度与灼痛感,但祁覆连眉眼都没动一下,那只被烫伤的右脚更是挪也没挪动一下。
“祁覆!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被退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的就说要退婚?”
孔母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她看着孔艺川啪啪啪往下掉的泪水也湿润了眼眶,哽咽的指责着祁覆道。
祁覆微微敛着眸两眼盯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玻璃渣子,任凭孔家人怎么指责怒骂,他乖乖认错就是不吭一声。
祁覆当然知道这对孔艺川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对祁家和孔家而言意味着什么,可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娶孔艺川。
是他对不起孔艺川,除了结婚一事,祁覆愿意补偿孔艺川,他知道伤痕已造成,他再如何补偿也无济于事,可除此之外祁覆不知道他还能作些什么。
客厅里抽抽泣泣的传来孔艺川和孔母的哭声,孔父再震怒了几声后,他看着冷硬如木头般吭都不吭一事的祁覆,孔父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着脸看着祁覆质问道:
“是你一个人要退婚,还是你们祁家的主意?”
孔父好歹也是从商的,从孔祁两家的利益来讲,祁家不可能会退婚才对,那么这事很有可能就是祁覆一个人的想法了。
“伯父,对不起,是我要退婚的。”
祁覆这时候才抬起头看向孔父,随后他看了眼梨花带泪的孔艺川,便又接着歉意道:“我们没有感情,不能结婚。”
“哼!有多少夫妻没有感情也照样走到了最后?我看是你小子在外面养了什么情人想甩了我们川儿吧!”
孔父气极,祁覆和孔艺川是从小就订的婚,两个小屁孩能有个屁的感情,这是商业联姻,不是寻找真爱的游戏。
孔父也有想过要是孔艺川长大后不喜欢祁覆的话,他或许会想办法退了这婚,但孔艺川一门心思在祁覆身上,若事业跟女儿的幸福能两全,这事自然是再好不过。
孔父没想到的是,结果到头来是祁覆没看上他们家孔艺川。
“没有情人,退了这婚,我这辈子也没打算结婚了。伯父,我没有别的意思,艺川很好,是我没那个福分,我愿意尽我所能补偿她。”
祁覆否认了他的出轨一事,他有喜欢的人,但他没有恋情,危慕裳更算不上他的情人,但他甩了孔艺川也是事实,遂祁覆诚恳的跟孔父解释着。
祁覆的态度很诚恳,但他退婚的决心也很坚决。
其实祁覆并没有祈求孔家人会原谅他,他只是在顺着自己的心意做着他认为该做的事,别人怎么看待他原不原谅他,他不在乎。
“补偿?哼!你能补偿她这十几年来的青春么?”
孔父真是越看祁覆越觉得不顺眼,他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小子是个人才,可以给孔艺川幸福。
“……”祁覆没说话,他是人只能尽人事,他没那个本事去超自然的逆转时空。
“婚事是我跟你父亲订下的,要退婚也该是你父亲亲自出马,到我跟前来亲口跟我说!”
孔父狠狠的刮了祁覆一眼,随即起身就往楼上走去,显然是一点也不想再看到祁覆那张脸了。
祁覆看着孔父起身离去的背影,他连走路都带着一股怒火冲天的气势。
“伯母,我先回去了。”祁覆轻轻挣脱孔艺川挽着他的手,微微弯腰点头的跟孔母告别道。
“覆哥哥……”祁覆走的时候并没有去看孔艺川一眼,孔艺川看着他转身就走的无情身影连忙起身追去。
“川儿!”孔母沈着脸吼住妄想跟上去的孔艺川,别人都不要她了,她怎么可以还这样倒贴上去,这不是让别人看不起么。
他们孔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凭什么让别人去践踏。
祁覆从意国回国后,纵使是在s城他也没有住在祁家,他本就不常回家,祁家人更不知道他要和孔艺川退婚的事。
当天晚上,祁覆回到祁家后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他冷着脸犹豫了一瞬便拐进了书房。
夜色静谧,高洁的月光被笼罩在乌云中,一如书房里的祁覆正在奋力拨开乌云见月明。
三个小时后,祁覆在凌晨一点左右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走出了书房。
当祁覆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祁父也走出了书房 ...
(,他站在书房门口看着祁覆消失的方向,健朗的身影仿佛衰老了些许,但他铁青的脸上却隐隐有着一丝欣慰。
……
刹狐特种部队,日渐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k1在训练间隙便躲到了操场旁的树荫下避暑。
“唉,我怎么觉得现在的日子越来越无聊了?”
淳于蝴蝶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青葱树叶,她看了眼对面靠树而坐的西野桐和余北,又看看身边的顾林,颇有感触的感叹道。
起先k1整天待在一起的时候,淳于蝴蝶还不觉得有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k1六个人已经没有整整齐齐的坐在一起了,不是少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
顾林侧头看了淳于蝴蝶一眼,又扭头朝四周张望一眼,见他们周围十米内都没有其他人后,顾林一一看过其余三人,随后她放低了音量了无生气的说道:
“其实……我有点想退伍了。”
顾林的话让淳于蝴蝶和余北一怔,西野桐看到垂眉敛目微低着头的顾林,他却是一点也不惊讶。
“林子,你想什么呢?我们当初签的可是为期十年的兵役合同,现在才五年……而已。”
淳于蝴蝶两只大眼咻地一下瞪向顾林,她不知道是同情顾林还是同情她自己,当初知道可以当十年兵,还是十年特种兵的时候,淳于蝴蝶甭提多高兴了,可现在一想到还有五年要熬,为什么她就是高兴不起来了呢。
余北看着顾林没说话,他知道自从危慕裳走后,顾林的情绪就一直有点低落。
“想退就退吧。”西野桐眸光温润的直视着顾林,他微微一笑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顾林抬眸瞥了西野桐一眼,不无感慨的回道:
“野哥,你不要说得好像部队是你家的一样好么,期望太高会摔得很惨的!”
顾林无聊的拔着树下的小草,危慕裳写信跟她说要去意国,这下她们的距离就不单只隔着部队高墙这么简单了。
西野桐嘴角带着抹笑意,他看着有些沮丧的顾林没说话。
这几年人还是原来那些人,可k1少了谁都不能算是k1了。
这时候天空飞来了一架直升机,k1四人抬头看了眼并没有太在意,他们依旧坐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十分钟后,在其他人都各怀心事的微低着头时,西野桐不经意的一个侧头却突然看到操场上跑来一抹熟悉的久违的身影。
余北察觉到西野桐的异常遂也抬头看去,他赫然看到祁覆边跑边东张西望在找着什么的身影,余北在怔愣了一瞬后,咻地一下站起身就朝操场中的祁覆挥手大喊道:
“覆哥!覆哥!这里这里!”
余北的喊声一起,顾林和淳于蝴蝶连忙抬头去看他,紧接着又去看操场上的祁覆。
换了作训服后便赶往操场寻找k1的祁覆,他在听到余北后迅速找准方位,飞也似得疾跑过去。
“天呐!覆哥,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呢?”
淳于蝴蝶看到祁覆飞奔而来的身影激动瞬间蹦达起来,瞪着美眸冲刚跑到眼前的祁覆就连连惊叹道。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出去后就不应该再回来了是么?”
纵使祁覆的性情再怎么冷淡,见到久违的k1他也是喜上眉头,看着惊讶不已的淳于蝴蝶就打趣道。
“覆哥,想死我了你!”余北上前一步就猛地捶了祁覆胸膛一拳,紧接着就狠狠的抱了祁覆一把。
“呵呵……我也想你们。”祁覆呵呵笑着同样下手不留情的狠拍了几下余北的背。
祁覆和余北好不容易分开,一旁的西野桐看着跟一年前没什么差别的祁覆,同样手一伸就狠揍了祁覆一拳调侃道:
“你小子都快养成小白脸了你知道么?”
“我觉得当小白脸你比我有潜质!”祁覆承认一年没在部队风吹日晒,他的肤色稍微白了那么一点点,但肯定也没到达西野桐嘴里的小白脸程度。
祁覆回敬了西野桐一拳后,两个大男人又肉搏般你一拳我一掌的拥抱在了一起。
顾林看着拥抱就跟打架似得祁覆和西野桐,她微叹一口气见他们分开后,顾林就摇着头伸出了双手:“覆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拥抱。”
“嗯,第一次,但你能别说得好像是要托付终身一样么?”祁覆脸上难得的溢满笑容,他回拥着顾林像位兄长般轻拍了几下。
托付终身?顾林放开祁覆刚要反击他几句,结果她面前身影一闪,淳于蝴蝶嚷嚷着‘我也要抱!’就一把抱紧了祁覆。
“哦……蝴蝶,你男人就在旁边呢!你这么饥渴的冲到我怀里真的好么?”
祁覆被淳于蝴蝶太过大力的一撞急忙退了一小步,他有些好笑的看着怀中的淳于蝴蝶就拿眼去斜余北,眼里写着‘管好你家媳妇。’
余北有些无奈的看着刚回来就损他的祁覆,他在祁覆的手安抚似得拍了淳于蝴蝶一下,余北就长手一伸一把将淳于蝴蝶拽了过来,刻意扳起脸教训她道:
“女孩子家你给我矜持点!”
“你!你……”淳于蝴蝶伸出一根食指指着余北,她想反驳余北,可她嘴巴张张合合了几次愣是没反驳出什么来。
k1打闹了一阵后便各自坐了下来围成半圆,余北看着祁覆率先问道:
“覆哥,你这是完成了任务才回来的?”
“说任务也就那样,这一年我也没干嘛,尽瞎混了。”
祁覆随意的摊了下两手,名义上是让他去火凰做卧底,一号明白的很他连火凰的边边都没碰。
“慕子退伍了你知道么?”顾林看着祁覆,如果祁覆是直接意国回部队的话,也许祁覆并不知道这件事。
“嗯,我知道,我见到她了。”祁覆点了点头,说到退伍他突然有点担心他能跟得上部队的训练了。
虽然祁覆每天都有坚持跑步锻炼,但部队的训练强度那么大,一年多没受折磨不知道他会不会给k1拖后腿。
“对了,简……简少新的事你们知道吧?”祁覆本来想称呼简少新的军衔的,但他看了眼四周还是选择低调点直呼姓名的好。
“你说司空姿千她干爹呀,听说在狱中莫名其妙就毙命了。”
顾林在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瞄了西野桐一眼,很多事情纵然想着不太可能,但到底可不可能各人心里有数。
西野桐并没有避开顾林探寻的眸光,他依旧嘴角微带笑意,温润眼眸直直的回视着顾林。
祁覆并不知道西野桐和简少新之间有恩怨,他沈思了一瞬后继续说道:
“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简少新肯定是他杀。但我不明白的是上头为什么不彻查此事?简少新虽说罪本致死,但他死得未免太莫名其妙了点,结果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结案了。”
“既然罪本致死,那死了就好,管他怎么死的。”
...
( 顾林无所谓的罢了罢手,反正她跟简少新不熟,她对这事兴趣不大,法律自有法律的定夺,她一个小虾米管好自己就行了。
祁覆看了看k1其他人,随后也将这事抛诸脑后,他也只是好奇以为k1能帮他解惑而已,既然他们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是夜,祁覆回到部队的当天晚上,k1就集体被一号叫到了办公室,一直到熄灯铃打响了,k1也还在一号办公室没出来。
……
一个星期后,意国火凰城堡,上午九点,火凰的弟兄在操场上生龙活虎的操练着。
依旧一身白色t恤牛仔裤的危慕裳在走到操场后却有些兴致缺缺,她返身在城堡后门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盘着腿看着弟兄们或搏斗或练枪的操练。
危慕裳上身微倾屈起左手撑着下巴,在日渐热辣的太阳光下,躲在阴影处的她就那么看着火凰的弟兄渐渐汗流浃背,而她丝毫没有加入训练的意思。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危慕裳连动都没动一下,她依旧盘坐在城堡后门,两眼有些放空的看着操场上的火凰弟兄。
厚重的大门嘎吱一声轻响,危慕裳知道她身后的城堡后门被打开了,但她并没有回头去看是何人开了门。
十分钟过去了,危慕裳并没有看到有人从后门走出来越过她前往操场,危慕裳能感觉到有人一直站在她身后,出于好奇与不解,危慕裳缓缓回过头去。
危慕裳一回头,平行的视线里她对上的就一双穿着黑西服的长腿,视线再一点点往上。
当危慕裳的视线上到身后之人的下巴,眼睛余光瞥到他嘴角那抹温润笑意时,危慕裳的心里瞬间就咯噔了一下,快速抬眸看清身后人整张脸的同时,危慕裳也腾得一下立马跳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危慕裳凸瞪着一双黑瞳,不敢置信的指着面前的西野桐,她惊得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
“呵呵……”
西野桐看着如此惊讶的危慕裳乐得呵呵直笑,他伸手轻拥了一下危慕裳,在危慕裳还没反应过来要回抱他时,西野桐就放开了危慕裳继而微微弯腰盯着她解释道:
“因为我回家了,所以我在这里。”
“……回家?”危慕裳放下指着西野桐的手,她眨巴了几下晶亮的黑瞳,运转脑力想着这两个字的含义。
“嗯,回家。”看着危慕裳微张着嘴的呆样,西野桐乐得嘴角的笑容更大了,肯定的点了点头再一次回复危慕裳。
“你不是姓西野么?还是你随母姓?”危慕裳看着西野桐笑得欢快的笑脸她的脑筋还是没转过来,不对呀,吕一茹姓吕不姓西野呀。
“难道爸爸在外面还有女人?”此时的危慕裳看上去傻傻的,她盯着面前的西野桐,努力想象着他和罗以歌之间的关系。
可是,罗元泉对吕一茹那么好,看起来很专一的样子,不像有其他女人的样子啊。
西野桐眼也不眨的盯着危慕裳变幻莫测的小脸,他一直等到危慕裳喃喃自语的越想越乱时,才轻笑着揉了下危慕裳的头发好心的解释道:
“罗以歌是我哥,不同父不同母的亲哥。”
西野桐眸光温暖的直视着危慕裳,他和罗以歌不同父不同母,却是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的亲兄弟,不同于战友的兄弟情,亦不同于火凰弟兄的兄弟情。
而她。
西野桐看着危慕裳的温润眼眸更柔了几分,她是他的嫂子。
在危慕裳还不认识他的时候,西野桐就知道,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属于他。
危慕裳盯着西野桐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在脑子快速的转了好几圈后,她缓缓合上了嘴巴。
虽然不同父不同母,虽然西野桐并没有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的音量,但危慕裳知道‘亲哥’二字对于西野桐的含义,她更知道在罗以歌心里西野桐有多重要。
“欢迎回家!”危慕裳理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后,她双手一伸就踮起脚揽上西野桐的肩膀,像个大人安慰小孩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西野桐满脸笑容的准备抬手回抱着危慕裳时,危慕裳却看到后门突然走出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
罗以歌一走出半掩着后门就看到危慕裳和西野桐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你小子竟然敢在我的地盘抱我的女人!”
看到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弟弟抱在一起,罗以歌深邃的瞳眸连丝波动都没有,但他还是想也没想抬脚就踹向了西野桐。
“嗷……”西野桐和危慕裳本就站在三阶台阶的边缘,他被罗以歌从后面猛踹一脚,西野桐痛呼一声当下就控制不住的抱着危慕裳往前倒去,
“嗯……”危慕裳睁大双眼急急后退又接连踩空了几脚,好在西野桐抱紧了她没松开,不然她准一头栽倒在台阶下。
“哥!我今天刚回来呢!你就不能轻点?你这是家暴懂么?”
西野桐好不容易稳住他和危慕裳摇摇欲坠的身体,稍显狼狈的他放开危慕裳就捂着自己的左边屁、股瞪着罗以歌控诉道。
好痛!西野桐暗暗咬牙的忍着火辣辣的某处,罗以歌真狠,万一他明天走不了路怎么办。
“你也知道你刚回来,那你怎么不先去见我?”罗以歌上下瞅一眼龇牙咧嘴的西野桐,抬手就朝危慕裳招了招手。
危慕裳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罗以歌和西野桐的身上转着,在看到罗以歌冲她招手后,危慕裳果断的几步蹿到了罗以歌身边。
事实证明,弟弟还是没有哥哥厉害。她还是先保全自身的好,免得罗以歌也朝她踹一脚过来。
当天晚上,罗以歌为了庆祝西野桐的回归,火凰城堡难得的开了次晚会,偌大的操场上升起了堆堆火焰,烤肉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城堡,弟兄们放开了肚皮各个喝得面红耳赤的。
而由这一夜开始,西野桐也正式的光明正大的融入了火凰这个大家庭。
西野桐回来后就被罗以歌叫去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危慕裳才看见西野桐。
围坐在火堆前,危慕裳看着十几米外跟马修等人闹腾在一起的西野桐,她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牵起丝丝笑意。
即使是在部队和k1玩耍的时候,危慕裳也很少看到西野桐如此轻松的开怀大笑。
也许在西野桐心里,这里才是他的家。
“嫂子,你们部队真有那么厉害么?”劳伦斯在危慕裳身旁坐下,跟她一起看着人群中的西野桐,有些郁闷的询问道。
劳伦斯知道一般的女人罗以歌看不上,所以危慕裳的出彩他不怀疑。
但是,为什么西野桐一来也能秒杀了他们,太过一面倒的局面显得他们火凰没人了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火凰养了一群饭桶,让劳伦斯这心里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我也不知道厉不厉害,但部队里的训练真不是人受的。”
危慕裳瞅了眼劳伦斯郁闷 ...
(不已的脸色,想起这几年在部队光训练就差点丢了几次命的经历,危慕裳也只有实话实说了。
火凰的训练虽说也有点军人的意味,但跟真正的特种兵相比还是有距离的,西野桐在高手如云的特种兵部队就已经很优秀了,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马火也走到了危慕裳身旁坐下,同看着跟火凰弟兄打得火热的西野桐,火凰的弟兄并不排斥西野桐,相互之间友好的就像西野桐一直都待在火凰一般。
罗以歌只在晚会开始前出现了几分钟,随后他跟危慕裳说回罗氏公司一趟,然后直到晚会结束他也没再出现。
作为城堡里的唯一一名女同胞,危慕裳在晚会结束后一手拿着一瓶红酒,一手拿着一只红酒杯就走上了城堡天台。
跟弟兄们闹腾了一晚上的西野桐,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危慕裳往天台跑的身影,没几分钟后他也揣着一瓶酒追上了天台。
走出天台门西野桐并没有发现危慕裳,他看着空荡无人的天台绕了天台一圈,才在一个角落看到危慕裳靠坐在地上的身影。
看到西野桐揣着酒出现在天台的身影,危慕裳似乎并不惊讶,她微微扬起嘴角,西野桐便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野,是只有你退伍了,还是k1都退伍了?”
危慕裳并没有去看西野桐,她仰头看着天际的墨色夜空,依西野桐的性格,如果不是全身而退了,他不可能会这么轻松的出现在火凰。
还有罗以歌和危元继所谓的交易,危慕裳便觉得顾林也应该退伍了才对。
如果西野桐和顾林都退伍了,而淳于蝴蝶、祁覆和余北还留在部队的话,危慕裳有些伤心的想着,这貌似不是一件太愉快的事。
也许说出来太矫情了点,但危慕裳始终觉得k1少了谁就不能算是k1了,当兵前她也没想过,她可以跟团队建立下这么深厚的战友情。
“都退了。”想到这几年的军旅生涯,想到k1那些人,西野桐莫名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了下来,但仅一秒后他便又扬起了笑脸看着危慕裳道,“裳,你知道么,我们走的时候一号哭了。”
“……一号哭了?真的假的?”危慕裳有些怔愣了看了西野桐好几秒,她难以想象像一号那种大老爷们哭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反正我看到他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西野桐看着月色下越显轻柔的危慕裳,他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大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危慕裳也笑了笑,嘴里说着调侃一号的话,心里的更低落就更深了,k1在部队的时候没少折腾给一号惹麻烦,太多的交情都是折腾出来的。
一阵沈默蔓延在危慕裳和西野桐之间,他们各自喝着自己拿上来的酒,似乎有一种酝酿的氛围围绕着他们。
“我八岁那年父母入狱,同年年底他们就猝死狱中了。”
西野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茶褐的液体摇曳在杯中,他微微抬眸眺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嗓音低柔的缓缓说道。
危慕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缓缓侧眸看向西野桐,西野桐的侧脸显得很平静很温润,就跟往常的他一样。
危慕裳在部队的时候看过西野桐的资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的资料上写得是大学时父母先后因病去世。
“是简少新对么?”西野桐这么多年做过的最反常的事,就是关于简少新的,危慕裳不用多想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嗯,是他。”
西野桐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他抿了一口酒后微敛下眸接着道:
“我父亲是商人,我母亲是全职太太,虽然说无商不奸,但我父亲做的是正当生意,营商手段也不黑暗,可他竟然朝我们家下手了。”
西野桐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像一个事外人般,可危慕裳能切身体会到西野桐在经历那件事时的绝望。
她当初丧母时的崩溃危慕裳至今都不太敢去细想,更何况西野桐失去的是双亲,还是平白无故遭受陷害的。
“罗以歌……”
西野桐在低喃着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眸光也跟着更温润了几分: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被追杀的路上,那年是大年三十,整座城市喜气洋洋的。可有人想在那天晚上赶尽杀绝,我也以为我活不过那晚了。我记得那是市区较僻静的一条街上,整条街都洋溢着喜庆的红色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就在我快要跑不动的时候,前方某个拐角走出了一个白衣少年。”
“那年他才十四岁,他看起来也很稚嫩并不强壮。虽然我很想向他求救,可我怕我会连累他。所以尽管我满脸渴求的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可当时的我却在冲撞上他之前,拐进了另一条胡同。”
西野桐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回响在耳边,危慕裳静静的听着,脑中想象着当年的那一副街角情景。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拐进去的是一条死胡同,身后十多名手拿大刀的大汉也追杀了上来。我退无可退的缩在墙角看着他们,我害怕,我想活下去,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逃得出去。我挣扎,我想夺过他们手中锋利的大砍刀,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染血的大刀一刀一刀的砍过来。”
危慕裳抓着红酒杯的手紧了又紧,仿佛能看到闪着寒芒的血刀一下一下的挥向西野桐那副弱小的八岁小身板。
西野桐的双眸依旧平静的眺望着天际夜空,他的情绪太过于平静了,平静的就好像这些从不曾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以为我会就那么死去的,可在我昏迷前我看到了一抹白色身影,白色的影子翻飞着,我耳边模糊的听到阵阵惨叫声,然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些人了。”
西野桐的声音又轻又缓,点点繁星的映照下夜风轻拂而过,他的声音就好像低语在危慕裳耳边一样,嗓音里有着太多的无奈。
又一阵的沈默弥漫在危慕裳和西野桐之间,危慕裳微低着头看着杯中酒红色的液体,半响后她侧头眼神柔和的看着西野桐,嗓音淡柔的说道:
“野,我懂你。”
危慕裳想到了她和顾林之间的感情,站在西野桐的立场,她太明白了。
“嗯。”西野桐伸手轻抚了一下危慕裳的脑袋,微笑着点了点头。
危慕裳和西野桐的性格有些相似,他们承受了太多却从不轻易向别人诉说,有事都喜欢自己扛着,即使扛不住了也咬牙强忍着坚持,心思敏感偏偏又倔强的让人心疼。
“我想回国一趟,你要一起回去么?”
想到k1都退伍了,危慕裳便兴奋的想要回去跟他们好好的庆祝一番,虽然她不知道部队为何会同意那么多人一起退伍。
“我先不回去,哥让我明天开始接手公司,火凰这么一直下去太危险了,漂白是必须的。”
这些年来火凰的业务西野桐还算熟悉,再加上他本身学的就是金融经济与管理专业,要上手不难 ...
(,正好可以替分担不少担子。
“野,为什么你会去当兵?你毕业后直接到火凰来不是挺好的么?”
危慕裳怎么看都觉得西野桐已经把接下来的路都铺好了,绕这么一大圈还是没绕开罗以歌和火凰,危慕裳觉得西野桐有点多此一举了。
“呵呵……上大学的时候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那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你读的是军校,看到你毕业后去当兵我也就去了。”
西野桐轻笑了几声随口说道,西野桐当兵就两个原因,一个是罗以歌,另一个就是危慕裳。
军营生活毕竟不是那么轻松的,而且罗以歌和他说过刹狐特战部队招收特种兵的计划。
西野桐计划过,以危慕裳的实力也许他们会一起进入刹狐特种兵,西野桐没想到的是他和危慕裳的命运从新兵连开始就纠缠在了一起,这出乎他的意料,但也正合他心意,最起码他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保证危慕裳的安全。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入伍前也许罗以歌并不确定他对危慕裳的感情,但西野桐很清楚,直觉也告诉他危慕裳和罗以歌不可能就那么各奔天涯。
所以西野桐选择在罗以歌长鞭莫及的地方替他守护危慕裳。
“野,你的意思是……没当兵前你就认识我了?”危慕裳震惊的看着西野桐,她这心里顿时就生气一股恐怖的念头。
突然之间危慕裳觉得她这个人在西野桐面前就跟透明人似得,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不能说认识,只能说我知道你,而你不知道我而已。”西野桐将危慕裳的眼神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他眸光闪了一下觉得还是收着点,别吓着危慕裳的好。
对于火凰的情报网而言,要查一个人的底细简直是分分钟的事,西野桐很早之前就暗中查过危慕裳的资料,所以他才会那么了解危慕裳,但依现在的情况他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我靠!你知道什么是隐私么?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去查我的资料!”
危慕裳没拿酒杯的那只手紧紧握成拳头,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猛地凑到西野桐面前,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
危慕裳有点头疼,她觉得她身上有多少颗痣估计西野桐都知道,这种感觉当真是一点也不好玩。
虽然危慕裳从小到大没啥见不得人的事,但是被人从出生开始就彻头彻尾摸了清了底细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任人观赏评价一样。
虽然危慕裳也没少调查过任务目标的资料,但tm谁会喜欢那种整个人光溜溜毫无遮掩的感觉。
“裳!我道歉还不行么?我是查了你资料没错,但我只查了你基本资料,其他什么都没查。”
西野桐见危慕裳咻地站起身,抓着酒瓶就风风火火的往楼下赶,他急得连忙站起来追上前去。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以你的行事风格,你觉得你这话可信么?”
听到西野桐毫无可信度的解释,危慕裳猛地停下脚步回过身去,面对着急忙刹住车差点撞上她的西野桐,危慕裳手一伸就毫不客气的狠戳他的左胸口。
危慕裳太了解西野桐了,别看这小子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性格本质鬼得很也够阴,她就是三岁小孩也不可能会相信西野桐刚才那番话。
“不……不太可信。”自知理亏的西野桐看着危慕裳潇洒离去的背影,他撇了撇嘴没再跟上去的回道。
但是,西野桐觉得他应该没错吧,他查得是危慕裳大学以前的资料,顶多也就是她和危家、顾林、淳于弘那些事儿,也没什么呀,危慕裳会不会太激动了一点。
虽然西野桐觉得危慕裳有点激动过头了,但他自己想着想着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就不知道这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了,他眼珠子左右瞟了眼空无一人的天台,随后便快速溜回了房间。
次日s城,当危慕裳回到属于她和顾林的那栋公寓时,她打开门看到家具依然罩着防尘布,整个公寓弥漫着一股久未有人居住的霉味。
危慕裳看着毫无人迹的公寓疑惑的关了门,一边将客厅的窗帘拉开,一边在想顾林是不是没回家直接去找危元继了。
窗外的阳光将客厅照射的亮堂不已,危慕裳又将窗推开通风,回头却瞥到熟悉的军用旅行袋和背包放在客厅一角。
危慕裳很确定安放在墙角的两个绿色包包不是她的,她看着鼓鼓的连开都没开过的包包直接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窗帘很厚,阳光很难照射进房间,危慕裳推开卧室门隐约看到大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包。
空气里还能闻到一股飘荡着灰尘的霉味,危慕裳看着灰暗卧室中睡得正香的顾林,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林退伍也有两天了吧,她就不能把公寓收拾一下再睡么,味道这么窗也不开她是想闷死在公寓么。
危慕裳无声的飘到窗前‘哗啦’一声扯开窗帘,阳光顷刻挥洒进卧室的同时,顾林也‘刷’的一声从床上弹跳而起。
“谁?”蒙头睡觉的顾林听到声响被子一掀,双脚站立在床上的她低喝了一声后,却被耀眼的光线给刺得连忙双手捂脸。
“才刚退伍几个小时?你这战斗力未免下降的太快了。”危慕裳回头瞅了眼只穿着里衣的顾林,不冷不热的挤兑了一句后就伸手推窗。
依顾林现在这迟钝的神经,这公寓就是被火烧了她估计也醒不过来。
“啊……慕子,是你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林从指缝间看向窗前的危慕裳,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已经退伍了。
顾林紧绷的身体一放松后她下一秒又倒回了床上。
“我靠!这都几十个小时了你还没睡够?”
窗外新鲜的空气涌进卧室,清风拂动间危慕裳一回头却发现顾林又挺尸在了床上,要是脚上穿着拖鞋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甩过去了。
“哎呀!我都苦逼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让我一次睡个够么?”顾林一翻身头一扭脑袋直接埋进了枕头中,整个人更是直接呈大字形趴在了床上。
“快起来,带你去吃好吃的。”危慕裳见顾林这幅软骨头的模样,她走过去手一起一落对着顾林的小屁屁直接就‘啪’了一声。
顾林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危慕裳见她还想继续睡只得用吃得来诱惑她。
‘咕噜……’危慕裳一说好吃的,顾林的肚皮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扭头瞄了眼床前的危慕裳,犹豫了一瞬后这才浑身无力般爬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退伍了?是野告诉你的?”顾林站在床上伸了伸懒腰,她见危慕裳转身要走,几步上前就如八爪鱼般趴在了危慕裳背上。
从部队出来后,k1其余人各自回家,西野桐却说他要出国一趟。
虽然西野桐去哪个国家,但顾林直觉他是去了意国。
“嗯,野去了火凰,他是罗以歌的弟弟。”
脖 ...
(子被顾林一勒后背再一热,危慕裳无奈的背着顾林往卫生间方向转移,到了门口就一把甩下她倚在门口看着顾林洗漱。
“咳咳……什么意思?”哗啦啦的水流声,顾林没怎么听清楚危慕裳说的话,她一口吐掉口中的水,拿着新牙刷回头瞪着危慕裳。
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主要信息。
“西野桐是罗以歌的弟弟。”危慕裳眸光平静的回视着顾林,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危慕裳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怎么说,有种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感觉。
哗啦啦的水流声中,顾林就那么扭头瞪着危慕裳,塞进嘴里的牙刷也不见她动一下,她就好像瞬间呆掉了一般。
两人怔怔的对视了几秒,顾林突然就回头刷刷几下刷好牙,呸呸呸的吐掉漱口水。
“慕子,你的意思是罗队和野是两兄弟!”
顾林不可谓不惊,她曾一度的猜想西野桐到底是什么来头,背景不小是肯定的,但她怎么也没将西野桐和罗以歌联系起来。
绕了那么一大圈,到头来让他们惴惴不安的幕后黑手,敢情就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队长。
“不是亲兄弟。”一时间危慕裳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挑重点讲。
“这也太坑人了!我一直以为野藏得深,原来真人不露相的那个人是罗队!他俩整整蒙了我们五六年之久,这演技不拿奥斯卡影帝都对不起他们!”
顾林捧着水‘啪啪啪’的往脸上泼,嘴里依旧喋喋不休的似要理顺这其中的关系。
“事情反正就是这样的。”危慕裳转身欲去打扫下公寓卫生,走了一步遂又回身跟顾林道,“对了,淳于弘说晚上出去聚一下。”
顾林回头看向门口时,门外已没有了危慕裳的身影,她看着镜中湿漉漉的脸,顾林伸手摸了把脸,她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夜色降临,危慕裳和顾林外出吃过晚饭,随后便在八点左右出现在了一家酒吧门口。
如果危慕裳没记错的话,这家暗夜酒吧的幕后大佬其实也是罗以歌,只是不知道罗以歌有没有把这家酒吧转给淳于弘。
危慕裳和顾林刚走进暗色系的迷乱酒吧,她们就听到了阵阵骚动声,不同于寻欢作乐的欢乐声,危慕裳隐隐听到传到耳边的噪音带着辱骂之意。
“慕子,走,过。”顾林看向人数还不算多的舞池方向,见那边围了一圈男男女女,她两眼一亮就拉着危慕裳就往那边去。
军营的生活简直不能再枯燥了,睡饱后的顾林现在是浑身干劲,不找点事做找点热闹看她憋得慌。
“出来卖的就识相点!tm装什么清高?懂不懂规矩?大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危慕裳还未走进人群就率先听到一声粗狂的男声,紧接着就从人群缝隙中看到有一抹白色身影徒然被推倒在地上。
司空姿千被推倒时手肘猛地撞在了地上,手臂很疼,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可她低着头看着地面咬紧了牙,强忍着吭都没吭一声。
从上往下看去,司空姿千的短发半遮着她的侧脸,再加上她低垂着头,谁都看不清楚此刻的她是怎样一副神情。
“艹!刚才不是还喊着不要不要么?怎么这会儿不吭声了?臭表子,你给我起来!”
一名身穿黑色衬衫身材高大衣下胸肌爆满,露出衣外的一双臂膀更是肌肉横生的壮汉,他站在司空姿千身前,他看着被他推倒后就一动不动的司空姿千,抬脚就朝司空姿千踢去。
“啊——”司空姿千那受过这样的暴力,壮汉的大脚一踢之下,原本就半趴在地上的她更是惨叫一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蜷缩了起来。
司空姿千捂着腹部,五脏六腑像是绞在一起般巨痛不已,躺在无丝毫温度的冰冷地板上,那股凉意直透进她的心底。
“呜呜……”司空姿千忍到此时终于在身疼心冷的不堪下呜咽出声,眼泪突地从眼眶溢出,宛如流不尽般滴向地面。
“哟!哭了?别呀!这都忍不了你还想怎么赚钱?”
壮汉见司空姿千可怜巴巴的蜷缩着身子哽咽着,他粗乱的眉头一挑,微微弯腰讽刺了一句。
“你不是要钱么?大爷有的是钱,给你!”
壮汉说着说着突然就从裤兜掏出一叠人民币,刷刷刷数了几十张就朝司空姿千身上甩去,在他潇洒的气势下,司空姿千头顶瞬间就飞起了片片红雨。
“哇!裴爷你也太偏心,我跟了你那么久,你可从没在事前给过我钱,犯得着浪费这么多钱在这个烂货身上么。”
翻飞而下的人民币中,以司空姿千和裴爷为中心围成一圈的人群中,一名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看着落在司空姿千身上的人民币,她当下就扭着水蛇腰缠向了裴爷。
有人娇嗔着出声抗议之后,跟着顾林一起挤进人群的危慕裳,便也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娇嗔着诉说不满的声音。
危慕裳还在打量摧残了那么多女人的裴爷有何过人之处,手臂突然就被顾林扯了一扯,紧接着顾林便侧头激动道:
“慕子,快看,司空姿千!”
乍然看到司空姿千,顾林这两眼就更亮了几分,眼前这阵仗这氛围,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唉,顾林微摇着头有些可惜的看着卷缩在地上的司空姿千,她真没想到司空姿千竟然会沦落到卖肉为生的地步。
危慕裳看着地上依旧一身白裙的司空姿千,眉头不自觉的微皱了一下,她有想过失去权势支撑的司空姿千会过的不好,但她没想到司空姿千竟然会走上这条路。
想来也是,司空姿千自小被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哪里学过什么生存技能,失去庇佑,她竟连养活自己都变得举步艰难。
司空姿千是a市原市长的千金,司空翔的罪名被证实收监,司空姿千和她亲爹干爹的关系也被曝光弄得满城风雨。
司空姿千一家在a市也呆不下去了,司空姿千本想远走他乡的,奈何她母亲不肯远走这才跑到临近的s城来。
饶是周遭的唾弃之声再嘈杂,顾林的那一声不甚响亮的司空姿千几个字,还是被司空姿千听到了。
司空姿千立马抬头看去,她在裴爷的对面看到俯视着她的危慕裳和顾林。
危慕裳和顾林都没想到司空姿千会突然抬头看过来,跟司空姿千楚楚可怜的目光一对上,她们二人都愣了那么一秒。
当司空姿千清楚的意识到她最憎恨的仇人正在俯视她的时候,她下一秒就如鲤鱼打挺般咻地一声快速爬了起来。
除了危慕裳和顾林,围观的众人都被突然爬起的司空姿千惊着了,就连左拥右抱的裴爷也微睁着眼盯着司空姿千。
“危、慕、裳!你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
瞬间爬起的司空姿千脚跟还没站稳,将所有不幸都归罪到危慕裳身上的她,面目狰狞的怒指着危 ...
(慕裳大喊,近段时间一再被羞辱临近崩溃的她突然就张牙舞爪的朝危慕裳扑去。
“我靠!这个疯婆子!”
危慕裳看着脸上挂满泪水疯狂抓来的司空姿千,她还没来得及闪躲,顾林破口大骂了一声的同时,她右腿一抬就毫无意义的往前劲猛一踢。
“啊——”
“哦……”
伴随着司空姿千瞬间双脚离地的急退,人群中响起两道几乎同时响起的声音。
第一道声音是司空姿千被顾林踹飞时的痛呼,第二道是她撞上裴爷时,裴爷因为过大的冲力而被撞得后退数步的嚎叫。
从司空姿千快速爬起,再到顾林瞬间出脚,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快速,很多围观男女都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艹!那个混小子不要命了胆敢对我出手?”
裴爷对于自己被撞得连退数步这件事一点也接受不了,怒极的他一把挥开撞到他身上的司空姿千,牛眼般怒气升腾的大眼便扫向危慕裳和顾林的方向。
“啊——”
司空姿千在前被顾林猛踢一脚,后背又猛撞上裴爷铜墙铁壁般的胸膛后,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双脚还未落地的她紧接着又被裴爷铁壁一挥之下,顿时宛如一摊烂泥般沾在了地上。
在裴爷凶神恶煞的瞪视中,危慕裳和顾林周围的空气瞬间就通畅了不少,原本站在她们周围的人在察觉到危险后,立马就退了开去。
危慕裳没去看对面号称裴爷的大块头,她敛下眸瞄向被挥到她脚边,趴在钱堆里的司空姿千。
司空姿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面孔朝下的她看起来了无生气,就好像断气了一般。
上下打量了一眼司空姿千消瘦不已的小身板,危慕裳不确定她这羸弱的身躯经不经得起这翻摧残,便伸脚不轻不重的踢了踢司空姿千的肩膀。
好样的,危慕裳在连踢了几脚后,司空姿千依旧犹如死鱼般吭都没吭一声。
不会就这么挺尸了吧?
危慕裳拿眼去瞅顾林,却见顾林撇了下嘴,伸脚又踢了司空姿千一脚道:
“放心,她命大着呢,死不了!”
在顾林眼里,司空姿千简直比九尾狐还长命,就凭这区区几脚怎么可能要得了司空姿千的命。
“艹!刚才就是你踢这臭表子的?”
裴爷在怒视而去的时候,显然没想到落入他眼中的会是两个小女人,而且还是两个长相不俗的女人,裴爷怔怔的看了危慕裳和顾林好几秒,见顾林又把司空姿千踢离了一米后,反应过来的他想到之前的事便再手一伸指着顾林道。
“怎么,你想也尝尝这味道?”
顾林在军营磨了几年,按理说她的火爆脾气早该磨没了才对,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加上这里并不是部队,顾林见裴爷怒指她大吼的模样,当即就抬起右脚晃荡了一下挑衅道。
顾林的挑衅举动让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别说女人了,就是一般男人在看到裴爷的大块头后,也有不少绕道而走的,顾林这种不躲不闪不服软不说,还非要往前撞的行为不是找死是什么。
裴爷在s城也算有点脸面,被一个他视若衣服随时可更换的女人如此挑衅,裴爷心中这股怒火当即就噌噌噌直往上冒。
“臭表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裴爷在初看到危慕裳和顾林的时候,见她们长得还不错正考虑可以收入怀中的,现在,哼,找死。
裴爷说着就跨着铁柱般的粗腿往前走去,一步一个脚印就好像重锤砸在地上般,气势慑人。
众人见裴爷这副神情,也都知道他是怒了,一个个退了又退唯恐遭了殃。
危慕裳和顾林依旧站立在原地,连挪都没挪动一下,她们两人四只眼睛默契的上下打量裴爷一眼,眼中的蔑视表明她们显然没将他放在眼里。
裴爷接受到危慕裳和顾林不屑的眼神,他一怒之下脚步就更重了,偏偏没留意脚下的他一脚不偏不倚,猛踩在了司空姿千的小腿上。
“啊——”司空姿千原本疼的都昏迷过去了,被裴爷大脚一踩,愣是把她给踩醒了,从她高昂的分贝及纠结在一起的五官可以看向司空姿千有多痛。
纵使司空姿千的尖叫再大声,裴爷既没有低头看她一眼也没有移开大脚板,径自从她腿上踩了过去。
“你上还是我上?”顾林仅瞄了一眼尖声痛呼冷汗直冒的司空姿千,她看着越走越近的裴爷低声询问着身旁的危慕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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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因各种原因某爷儿很抱歉现在才上传结局。为表歉意,开放番外为免费章节,目前番外只有野哥西野桐的一章,其他人的番外某爷儿不承诺一定会写,也许写也许不写,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写。
然后,谢谢各位亲如某爷儿一般未弃此文。
某爷儿心存感谢却从未在文中郑重谢过,送花送钻送票票支持着某爷儿的每一位亲,某爷儿一直觉得那样矫情,但此文终于走到结局了,此后,也许某爷儿和各位亲江湖不会再遇,所以必须和各位亲说声谢。
在此,某爷儿真诚的感谢支持此文的各位亲,感恩,谢谢,敬礼。
终,某爷儿会在九月左右开一篇新文,若有缘还望各位亲回来支持,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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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以歌大结局下
( “应该都不用上。”危慕裳本来想说你上的,但她在看到裴爷身后疾步而来的,貌似是酒吧内部人员后,便如此回道。
一行五人快速拨开围观在裴爷身后的宾客,走在最前头那名中年男子走进内圈后,他快速的看了眼危慕裳和顾林,便急步走向裴爷。
顾林本来撸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危慕裳话音一落她也看到疾走进来的中年男子,便也收了手在一旁观看。
裴爷在距离危慕裳和顾林三步远的位置停下,他本想伸手直指顾林脑门教训她一顿的,谁知从身后走过来一人就拦住了他。
裴爷刚想发火是哪个不长眼敢拦他,他定睛一看见是酒吧老板后,便卖了他一分面子没怒目相向。
中年男子拦下裴爷后,他站在裴爷身前便身体前倾的在裴爷耳边低语着。
顾林听不见中年男子在跟裴爷说些什么,但她可以看到裴爷看着她们的神色一惊一乍的,眼中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了下去。
“慕子,那男的在跟他说什么?”
顾林并不知道这间酒吧其实是罗以歌的,也不知道这间酒吧由淳于弘在暗中管理,她只知道淳于弘是这间酒吧的常客。
“不知道,淳于弘应该到了。”从裴爷的眼神中,危慕裳知道顾林这场架是干不成了。
顾林看向危慕裳,随即也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但是,顾林很怀疑淳于弘的能力,他有那么的本事么。
在围观男女不解的看着裴爷和中年男子的目光中,危慕裳抬脚朝司空姿千走去,在洒落满地的人民币中蹲在了她的面前。
脸色惨白的司空姿千看到停在面前的双脚,她费力的掀开眼向上看去。
“危、慕……裳!”司空姿千仰视着危慕裳那双太过平静的黑瞳,额头冷汗直冒的她抖索着发白的唇瓣,咬牙切齿的呢喃出危慕裳的名字。
“作为战友一场奉劝你一句,你这是何苦呢?依你的姿色你大可以找个金主养你,能想到到这种地方谋生,我真佩服你的智商。”
中年男子已经和裴爷耳语完毕,他们的目光都转向了危慕裳,只见危慕裳低头凝视着司空姿千感叹道。
“你……滚!”司空姿千强忍着袭上眼眶的酸意,如果真的有人愿意要她的话,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任人践踏的地步。
司空姿千也以为就算她失去了所有,她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她错了。
她的事情曝光后早就成了上流社会的笑柄,谁还会要她这个破鞋,就是那些脑满肥肠的老男人看见她也满眼嫌弃,造成今天这幅局面,难道是她的错么,她做错了什么。
“祝你好运。”看到司空姿千现在的这处境,危慕裳除了嘘嘘不已感慨时过境迁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酒吧某豪华包厢,危慕裳和顾林刚推门想进门,恰巧就撞见刚要出门的淳于弘。
“我的姑奶奶耶!你们再不上来我就该下去捞人了!”
淳于弘见危慕裳和顾林离开一楼大厅都好几分钟了,也不见她们上到包厢来,担心她们又出事的淳于弘正想下去找她们,开门乍然看到她们淳于弘当下就不满的嚷嚷起来。
都多大个人了,还这么不让人放心,他心都快操碎了。
“好久不见,你又变帅了。”对于淳于弘不满的拦在门口不让她们进门的举动,危慕裳主动伸手拥抱他并且昧着良心谄媚的夸了他一句。
“真的!有多……帅?”淳于弘眉目一喜刚想回抱危慕裳,却见危慕裳徒然放开他,脸色平静的推开他就进了门。
淳于弘被危慕裳心口不一的举动弄得笑脸一呆,他盯着危慕裳的后脑勺刚想说什么,顾林上前又是一抱,两只手大力的拍着他背打招呼道:
“很帅!”
“咳……”顾林的手劲一点也不小,拍的淳于弘的背‘咚咚’的响,淳于弘更是有些承受不住的闷声轻咳了一句。
“靠啊!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包厢里除了淳于弘之外还有他妹妹淳于蝴蝶,淳于弘见危慕裳和顾林把他晾在一边直往淳于蝴蝶身边凑,他的不满指数顿时又往上升了一升。
“哥,好歹是个男人,你注意点风度行不行?”
待危慕裳和顾林都在她身边落坐后,淳于蝴蝶看着仍旧站在门边,不满的指着危慕裳和顾林的淳于弘又损了一句。
其实淳于弘在淳于蝴蝶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光鲜亮丽帅气逼人的形象,但是见过几次他和危慕裳及顾林之间的相处模式后,淳于弘在淳于蝴蝶心中的形象就一落千丈了。
“完了,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不用活了。”淳于弘回头看着做成一排的三个女人,他有些头疼的关上了门,他应该找个人来陪他的。
几人落坐后,坐在她们三人对面的淳于弘仔细审视了眼危慕裳和顾林,这几年过去她们除了更成熟之外,倒也变化不大。
“你们犯得着去跟司空姿千起冲突么,棒打落水狗打得挺欢的么。”淳于弘这句话主要是对顾林讲的,危慕裳不是那种主动挑事的性格。
“谁有空去跟她起冲突?我就是想看看热闹而已,哪知道她在那里。”顾林扫了圈摆在桌面的酒水饮料,果断的弃了饮料倒了杯啤酒来喝。
“他们家就剩司空姿千一个人了么?”包厢里飘荡着悦耳的轻柔音乐,危慕裳看着淳于弘问出了她刚才的疑惑。
司空姿千不是还有一个哥哥么,司空星宗就算再不喜欢司空姿千,司空姿千也是他的亲妹妹,他妹妹都沦落到这种地步,司空星宗没理由再袖手旁观才对。
“差不多,爸爸进了监狱,哥哥畏罪潜逃,就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妈妈相依为命,司空姿千还能怎么办?”
淳于弘越显成熟的脸庞摆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曾经显赫一时的豪贵家庭沦落到现在这种穷迫状态,虽然他见得多了,但心里还是为司空姿千唏嘘了一番。
“逃走了?我还以为司空翔能保住他。”
危慕裳微微讶异一瞬,她一直都知道司空星宗和简少新也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她以为以司空翔的手段他能把司空星宗救出去的。
看来司空星宗和司空翔的父子关系真的不怎么样,都大难临头了,司空翔身为父亲怎么也应该为家庭着想,好歹把司空翔弄出来照顾家庭才对,司空星宗背着罪名潜逃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家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我都觉得他们家的关系乱。据说司空星宗逃到大美去了。”
淳于弘同样觉得司空翔的做法有些不同寻常,儿子再怎么不孝好歹也是自己的种,他那样做跟大义灭亲有什么区别,不过司空星宗也是活该。
“咱不谈那些了行么?我好不容易才从牢笼里解脱了烦不烦呐你们!”
顾林颇为嫌弃的看着危慕裳和淳于弘,她们色彩缤纷的好日子就要来 ...
(了,谈司空姿千多扫兴。
“哟!看把你憋的,这几年真是委屈你了。”顾林的性子太火爆不比危慕裳来得静,其实淳于弘对于顾林能在军营一呆就呆这么多年,感到很是惊讶。
“知道就好,我现在就是放养的野狗,想怎么潇洒快活就怎么潇洒快……”
顾林的眼前充满着各种既刺激又美好的画面,越想越激动的她手舞足蹈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打开的包厢门却让她猛地止住了伸到半空中的爪子。
顾林简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她看到了什么,门口那个手还搭在门把上的男人是……危元继?
危元继硕长的身影突然在门口出现,危慕裳几人视线投过去的同时也都愣了一下,他们好像没请危元继来吧。
“刚好路过,听说你们这里挺热闹的,我就过来了。”虽然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但危元继也不跟他们客气,一边说着谁也不信的解释,一边走进包厢。
“谁让你来的?”顾林的大脑当机了几秒后终于回过了神来,询问着危元继的她却转过去看危慕裳和淳于弘两兄妹。
从其他三人迷茫的眼神中,顾林读懂了他们也不知道危元继会来这件事。
在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排排坐的沙发中,危元继进门后径直越过危慕裳和淳于蝴蝶,身子一矮直接在顾林身边坐了下来,似笑非笑的近距离看着顾林道:
“你说呢?”
虽然顾林和危元继的关系没摆在明面上,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俩是什么关系。
危慕裳和见淳于蝴蝶见危元继这幅来者不善的姿态,她们对视一眼,突然就起身一溜烟跑到淳于弘那边坐下。
“你们!”顾林一点也不想承认危元继给了她一股莫名的压力,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去应付危元继,就见危慕裳和淳于蝴蝶竟然忘恩负义的弃她于不顾了。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说,如果这里不方便的话,你们可以随便……”危慕裳并没有去看顾林,她看着危元继意有所指的伸手指了指房门,示意危元继他可以随时带走顾林。
现在来说危慕裳对危元继还是挺放心的,危元继既然会出现在这里,从某种意义上说顾林已经逃不掉了,而且危慕裳太明白顾林的心口不一了,她应该适时的为他们创造机会。
“那我就不客气了,改天请你们吃饭。”危元继听完危慕裳的话后瞬间就挑了下眉,跟淳于弘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也算是告别,随后他拉起顾林就半拽半抱的往门口走去。
“靠!危元继你tm给我放手!”顾林好歹也是练家子,但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好像没办法挣脱危元继,气得她只得一步一刹车的往前挪去。
“啧啧……危元继平时看起来挺冷淡的,没想到动起手来这么粗鲁。”对于危元继二话不说拽着顾林就走的手段,淳于弘暗叹危元继还是挺了解顾林的,最起码他选了一个对顾林最有效的方法。
“你以为你对你的女伴有多温柔?”淳于蝴蝶斜了眼淳于弘,淳于弘的花心是明摆着的事实,别以为他的重口她就不知道。
“……你是妹妹么?尽拆我台!”淳于弘两眼一瞪,抬手就贴着淳于蝴蝶的后脑勺往下按。
包厢门已经被危元继打开了,顾林的挣扎也从没停止过,危慕裳看着危元继强势的拥着顾林出了门,刚想收回视线的她却听到顾林的嚷嚷声突然停了。
此时危元继和顾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大大敞开的房门中危慕裳却觉得有点不对劲,顾林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
“我出。”门外投射着危元继和顾林停留在走廊上的身影,危慕裳看着那两道瘦长的影子便起身道。
仍旧在按着淳于蝴蝶的淳于弘也发现了门外的异常,他松开淳于蝴蝶也跟着起身了。
“哦……脖子都要断了。”淳于蝴蝶都快碰到地板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她一边抚着自己后脖颈一边门口看去。
走廊上只有三个人,除了顾林和危元继外,他们对面几步外还站着一位身材火辣的熟悉身影。
当危慕裳出现在走廊看到危元继和顾林对面的危元溪时,她愣了那么一秒。这世界会不会太小了点,上一次她和罗以歌在这里遇到了危元溪,怎么这次又撞见,危元溪经常来这里么。
危元溪异常震惊的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危元继和顾林,一时之间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在危元溪的印象中,危元继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无论危家人怎么是催怎么施压他都全当耳边风,从来就没带过谁回危家。
危元溪甚至还怀疑危元继是不是不喜欢女人,但现在她却看到危元继将一个嚷嚷个不停,满口脏话的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大、大哥……她是谁?”
危元溪震惊了数秒,当她看清楚顾林的脸时,危元溪这脸当即就冷了下来,她知道顾林和危慕裳的关系很不错,但在危元继面前危元溪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指着顾林假装不认识她。
两个年轻男女紧抱在一起,谁一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危元溪却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她从心底里排斥危慕裳,自然也排斥一切跟危慕裳有关系的人事物。
危元溪在怀疑的问完话后,危慕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危元继和顾林身后,危元溪看到危慕裳她的脸就更冷了,简直都黑了下来。
顾林察觉到危元溪的目光回过头去,危慕裳缓缓一步跨前便站在了她的另一边。
“你大嫂。”危元继目光森冷的回视着危元溪,他并不打算隐瞒他和顾林的关系,被危元溪撞见了更好,省得还得找时机跟危家人摊牌。
“大、大嫂?大哥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她是谁么?她跟危慕裳那个贱人……啊——”
危元溪的脸瞬间就惨白一片,她指着顾林生平第一次冲危元继大吼了起来,她不接受这件事,她绝对不会接受顾林成为她的大嫂,但她未说完的话在手背突然一阵疼痛后便咽了回去。
‘啪!’
“指谁呢?”顾林也没想到危元继会这么直接了当的跟危元溪坦白他们的关系,她讶异的瞥了危元继一眼,在危元溪伸手指着她鼻子时,顾林想也没想抬手狠拍了下去。
本来顾林还想矜持一下,不想让危元继那么早得逞的,但她现在看着危元溪这么不待见她的神情,顾林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你大哥让你叫我大嫂!听见没有?”
顾林原本硬邦邦非要跟危元继干一架的身体突然就软了下来,她撩了撩额前短发,双手一圈就紧紧的环抱着危元继,挑衅的看着危元溪道。
对于顾林的主动,危元继自然是十分受用,他环着顾林细腰的大手当下就更紧了紧,两只森冷的眼睛却依旧盯着危元溪。
“你、你个贱人!你休想!”
危元溪捂着被顾林一掌之下拍得红彤彤的手背,顾林倒贴上危元继的举动和挑衅的眼神都让她的怒火直线上升, ...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又伸出手去指着顾林面门。
从危元溪嘴里喷出来的‘贱人’二字,让危元继的眼神瞬间就更冷了一分。
“道歉!”危元继目光森冷的直视着危元溪,不容置疑的冷声道。
危元溪被危元继的冷眸吓得猛然后退一步,危元溪不敢置信的看着危元继,她抖索着唇瓣张张合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危元继竟然让她跟顾林道歉。
“凭什么要我跟她道歉?我绝不!”
危元溪本身就有些惧怕危元继,在危元继毫不掩饰的冷眼下她根本就招架不住,但她在看顾林眼中的得意和危慕裳的冷眼旁观时,危元溪就再也忍不住的怒吼道。
她才是危元继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危元继怎么可以联合外人来欺负她。
淳于弘倚在包厢门边,淳于蝴蝶靠在他身上,他们两兄妹饶有兴致的看着走廊上的一幕,从情势上来看危元溪很显然是以一敌五,寡不敌众。
危元溪硬着脖子的抗议很坚决,一点也没有回旋余地的样子,危元继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几眼,随后缓缓松开拥着顾林的手。
顾林见状也从危元继臂弯退了出来,乖乖的站在危慕裳身边等着危元继接下来的举动。
危元溪看着危元继一步一步缓慢靠近,她就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危元继给她的压迫感太强大了。
危元继在危元溪身前一步站定,在危元溪带着丝惊恐的目光中,危元继倾身在她耳边冷沈着嗓音低声道:
“危元溪,你听好了,不管你是什么心态和态度,这辈子顾林都将是你的大嫂!别想着拿老爷子来压我,你会发现那丝毫没用。最后,大哥希望你能识趣点。”
危元继的最后一句话也仅仅只是希翼而已,以他对危元溪这二十多年来的了解,危元溪应该不会懂得这些代表什么。
危元继缓缓挺直了背脊,他的视线仍旧黏在危元溪瞪大两眼的错愕神情中,右手却是往后伸了伸。
顾林看到危元继伸过来的手,她下意识的就抬手搭了过去,两手交握在一起后危元继也没再回头跟危慕裳其他人道别,他牵着顾林就越过危元溪往前走去。
顾林本来不想就这么跟危元继走的,但她看着危元溪不敢置信的大眼心情很爽。
跟危元溪擦肩而过的时候,顾林不忘下巴一抬眉头高高一挑,无声却又一脸挑衅的俯视着危元溪。
一直到顾林和危元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危元溪像是依旧没反应过来般,两眼怔愣呆呆的瞪着前方。
“她不会是傻了吧?”一直没出声的淳于蝴蝶扯了扯淳于弘的衣袖,上下打量着危元溪疑问道。
“哼!傻了更好。”淳于弘一点也不在意的瞅了危元溪一眼,转身就进了包厢。
淳于蝴蝶觉得淳于弘说得也对,危元溪是死是活跟她也没关系,她转身也想进包厢,但转念一想便又留了下来。
她不能让危慕裳一个人面对危元溪,万一危元溪欺负危慕裳怎么办,虽说淳于蝴蝶不认为危元溪能欺负得了危慕裳,但人多势众她还是留下给危慕裳壮胆好了。
顾林走后,危慕裳也不想见到危元溪,她身一转想离开,危元溪却在这时候突然回过神来冲她怒声道:
“危慕裳!这一定是你的阴谋对不对?一定是你把那个贱女人安排在大哥身边的对不对?呵……我真是小看你了,这十几年你留在危家膈应我们不算,好不容易等你可以嫁人了,你却还要安Сhā一个贱人到危家做奸细,你不要太过分了!”
危元溪想不通危元继怎么会看上了顾林,明明有那么多名门淑媛倒追危元继,以危元继的眼光他怎么可能放着那些温柔美丽的女人不要,偏偏要去招顾林,这一切肯定是危慕裳搞的鬼。
而且,危元继那人的性情本就比较冷漠,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二十多年,但危元溪对危元继并不是很了解。
但是再怎么不了解,危元溪也清楚记得危元继从小到大没怎么重语气的说过她。
但刚才危元继不但直呼她的姓名,他的话语更是带着明显的警告,这是危元溪不能接受的。
准确的说,危元溪不能接受的是危元继为了顾林而警告她,是危慕裳的母亲破坏了他们父母之间的感情,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跟危慕裳有关系的人而警告她。
危慕裳停止转身的动作有些讶异的看着危元溪,危元溪真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一直以为危元溪的大脑是直的,没想到危元溪这次还能拐了那么多弯弯转到她身上来。
“我就过分了你能怎么着?”
危慕裳不想跟危元溪说那么多,她也不可能去跟危元溪解释,下巴微微一抬就俯视着危元溪藐视道。
“哎,贱人就是嘴贱!慕子,来来来,咱不跟贱人打交道,溅得人一身臭气!”
淳于蝴蝶在危元溪嘴一张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率先出声的她先是感慨一句,随即手一抬就冲危慕裳招着手,危慕裳见她招手也乖乖的退了几步跟她站在一起。
“你又是哪个贱人!”
危元溪本来就没怎么在意淳于蝴蝶的存在,仔细看去时她就更气了,心中的怒火妒火腾腾腾直往上冒,淳于蝴蝶那张脸太过妖艳太容易引起女人的嫉妒了。
危元溪依稀记得她见过淳于蝴蝶,她应该认识她的,但一时半会儿她又想不起来了。
“整天贱来贱去的你累不累?你不知道只有贱人才会贱得骂别人贱人么?”
在淳于蝴蝶的印象中,有两个特别特别贱的人都喜欢骂别人贱人,一个是司空姿千,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危元溪危大小姐了。
“你……你去死!”
危元溪怒得脸色都快涨成猪肝色了,被顾林拍得通红的手又一次的伸了出来直指淳于蝴蝶。
她最讨厌别人拐着弯的骂她了,偏偏危慕裳身边的人全都和她一个样了,果然贱人都是贱一窝的。
“哎,看来是贱到骨头里了,一点也不知道反省。”
被危元溪拿手指着鼻子,淳于蝴蝶不像顾林那么火大,她只是两手轻轻一摊,看着危元溪颇有一种朽木不可雕的感慨。
危慕裳不想听淳于蝴蝶和危元溪互骂贫嘴,她方向一转就毫不留恋的走进了包厢,任由危元溪再怎么怒骂挽留她也没回头。
当然,淳于蝴蝶是不可能会让危元溪追到包厢里去的。
第二天一早,危慕裳和顾林刚走下楼准备去吃早餐,她们就在楼下看到危元继倚在车门上的身影。
“危家大宅快被危元溪折腾垮了,我觉得你们俩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原本微微低垂着脑袋的危元继看到危慕尚和顾林走出来,他身体一侧长手一伸就拉开后座车门说道。
“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你好自为之。”危慕裳语重深长的拍了拍顾林的肩膀,率先钻进了危元继连车都透着一股冰冷气息的驾 ...
(座。
说实在的,危慕裳并不太愿意顾林真的跟危元继在一起,危家那座大宅真不是一般人待的。
她再怎么样也始终是要离开危家嫁出去的,危家再怎么祸害也只能祸害曾经年少只能在危家屋檐下低头的她。
但顾林如果嫁进危家,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一辈子显然比危慕裳的十几年难熬得多。
“哼!在我看来,谁好自为之还不一定!”顾林瞟了眼危慕裳的背影又斜了眼危元继,随即下巴一抬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管你是哪根葱,别以为她顾林是好欺负的。
危元继是昨晚在夜半时分被危老爷子呼唤回危家大宅的,此时接受到顾林斜过来的小眼神,他嘴角微勾了勾没说什么。
“先去吃早餐,没体力我可斗不过那群豺狼虎豹。”
顾林也不在意危元继就在驾驶座上坐着,她用豺狼虎豹形容危家人说的顺口极了。
“林子,有你出马我是不是可以装哑巴不说话了?”
危慕裳看着还没走进危家大门,就先给了危元继一个下马威的顾林,了然的抿嘴笑道。
若要论跟别人抬杠呛声这回事,危慕裳一直都很佩服顾林这方面的本领,不用比她都自愿甘拜下风。
“嗯哼……我允许你把我当成你的代言人。”
顾林微微侧了一下头,眼神斜斜的瞟向危慕裳,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股傲娇不可一世的气息。
单从顾林个人的角度,没遇到危元继之前危家跟她可以说是毫无交集,她之所以对整个危家都看不顺眼,不用说也是因为危慕裳的缘故。
当危慕裳三人到达危家大宅的时候,危家大宅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剑张跋扈的阴森气息。
危慕裳和顾林相视一眼,她们的眼底深处都潜藏着备战的信号。
“紧张什么,这不有我么?”危元继只稍瞥顾林的后脑勺一眼,顾林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就了然于心了。
危元继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带着一丝微冷,顾林微挑了一下眉头便收回视线。在危元继推开的危家大门中,她和危慕裳一起跟在危元继身后第一次踏进了危家。
大门一开危慕裳和顾林就能感觉到,迎面而来一股尖锐刺人的紧张气氛,耳边更伴随着危元溪尖声刺耳的魔音。
“爷爷,你是没见过顾林那个贱人是什么嘴脸!她简直比危慕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就是一个没家教没人管的野孩子!”
危元溪对顾林的嫌弃咆哮声声回荡在危家大厅,这让刚推门而入的三人面色一沈,危慕裳和顾林都特别反感‘没家教’这三个字,然危元溪的咆哮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她打架粗鲁的就跟个男人一样,这样的泼妇怎么能进我们危家?那个贱人她怎么配得上大哥?爷爷,那个姓顾的……”
“姓顾的怎么了?”危元继修长的两条腿快速又不失沈稳的几个大跨步,现身在危家大客厅的他直盯着危元溪的身影冷声道。
危家客厅的装潢奢华不已,水晶闪闪的硕大吊灯下是一套豪华霸气的黑色真皮沙发。
此时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以及苏琴同坐在一张沙发上,他们背对危元继。
站在沙发旁一脸愤慨的危元溪,则侧对着门口方向的危元继。
危元继冰冷的声音一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坐在危元溪对面的危绍治,只见他眼睛猛一大睁咻得一下侧头去看危元继:“继儿。”
在危家三代人中,危绍治在危家的地位很明显是处于食物链最底端的。
“大、大哥……”
危元溪没想到危元继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且是在她数落诋毁顾林的时候,危元溪有胆量在危家人面前侮辱顾林,但她却没胆量面对危元继冷盯向她的眼神。
在危老爷子他们转回头看向门口的视线中,他们除了看到站在门口的危元继外,他们还看见了从转角处缓缓走进来的危慕裳和顾林。
‘咚!’的一声闷响于顷刻间发出,这是危老爷子在看到顾林时不屑的扭回头,紧接着用拐杖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
在危家大宅诡异尴尬的气氛中,顾林自然听出了危老爷子不太欢迎她的拐杖声。
顾林面对如此不友善的公婆第一次见面,只见她嘴角斜斜勾起一角,原本微敛着的双眸咻得睁开,冲呆若木鸡般怔怔望着她的危家人就响亮的甜声道: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妹妹好!”
就像是故意膈应危家人般,顾林礼貌得体的微点着头一一向危家人问着好。
顾林的音量绝对够大,保证他们每一个人都听得到,声音也绝对够甜,灿烂的笑脸无害的就像一只任人捏圆搓扁的小白兔。
除了背对着顾林的危老爷子,危家其他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愕,他们显然被顾林的热情打了个措手不及。
“贱人你给我闭嘴!谁是你妹妹了?”
危家人一个两个都怔怔的看着顾林不说话,这让危元溪心里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她顿时手一伸就怒指着顾林咆哮道。
“妹妹别急,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顾林两眼一弯又冲危元溪甜笑起来,全身上下都彰显着她想跟危元溪打好关系的姿态。
“不许叫我妹妹!姓顾的你别恶心我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顾林假笑着一声接一声的‘妹妹’让危元溪恶心极了,她猛搓了下手臂上冒起的寒毛,双眼犹如利刃般‘嗖嗖嗖’的朝顾林发射。
‘那你就去死好了。’这是顾林的心声,当然,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危家一家老小的面说出来,她要说也得私底下无人时跟危元溪说。
顾林没跟危元溪没完没了的对话下去,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渐渐回过神来的危老夫人和苏琴身上。
“你就是顾林?”危老夫人见顾林笑容甜美的看向她,她眉头轻轻一皱后终于出声了。
对于危元继这个孙子,危老夫人自然是疼爱的,危元继的婚事危家人一个比一个急,危老夫人对于抱曾孙的期待更是不小。
曾经在危元继推开一个又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时,危老夫人曾经叹道,只要危元继能早点成家让她抱个曾孙,他找什么女人她都绝不会反对。
当然,那只是危老夫人曾经的想法,当危元溪告诉她危元继有女人时,危老夫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危元溪就紧接着告诉她那个女人是危慕裳最好的朋友。
危家人对危慕裳是什么态度自然不必说,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本对孙媳妇满心期待的危老夫人,也对未曾谋面的顾林有了些微不满,更何况身边还有危元溪在不停的添油加醋。
“是的,奶奶,我就是顾林。”顾林依旧甜美的微笑着人畜无害的样子,乖巧听话的直让危元继侧目冷瞥。
危老夫人没有说话,她再一次的打量起了顾林。
先前因为有 ...
(了危元溪对顾林的描述,危老夫人已经在脑中勾勒出一幅顾林的模样和姿态,但现在她从心底里觉得顾林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危元溪将危家人的表情逐一看过后,她这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发誓,只要有她在她就绝不可能让顾林当她大嫂。
在大家各怀心思的初次打照面后,危元继领着危慕裳和顾林坐到了危老爷子对面。
被危慕裳和危元继夹在中间的顾林,直接面对面的对着危家权重危老爷子。
正式坐定后,危老爷子不发话没人敢说话,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剑张跋扈的气氛,顾林能真切的感觉到前方扫射过来的审视和敌意。
顾林察觉危绍治对她甚是满意的目光后,她目光一转冲危绍治点头甜笑了一下。
危绍治看着顾林欣喜若惊的睁大了双眼,那种感觉就好像第一次得到了认可。
危老爷子不满的睨了眼自己的儿子,随后又朝自己孙子瞪了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向一直面带笑意的顾林,虎起脸警告道:
“我不管你跟我孙子进展到了哪一步,我都不会承认你这个孙媳妇!”
危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在警告顾林,如果识趣的话就应该早点离开危元继,她得不到危家半点好处。
“没错!我们危家不可能会承认你的!”
危老爷子毫无回旋余地的声音一语惊醒了危老夫人,让刚对顾林有点动摇的她同样冷声附和道。
危老夫人握紧了自己一双青筋浮凸的老手,她下意识的看向危慕裳那张跟她太过想象的小脸。
危老夫人都现在都还认为危慕裳的母亲会跟危绍治在一起,就是为了危家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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