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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霸上娇妻 > 029 熟悉身影 姐是爷儿

029 熟悉身影 姐是爷儿

如果危慕裳是个男孩不是女孩的话,也许危慕裳的母亲早就跑到危家来闹,要求分家产了。

可惜危慕裳是女孩,也可惜危慕裳的母亲死得早了点,危家才侥幸逃过一劫。

危老夫人目光恶毒的刮着危慕裳,她真没想到危慕裳是个这样的人。

知道自己得不到危家的一分钱,就找了个傀儡合伙谋他们危家的家产,当真是要一辈子咬着他们危家不放么。

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都表明态度了,苏琴眉头一挑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当即抬手指着顾林鼻子意味深长道:

“姓顾的你听到没有?我们危家没人会承认你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当然知道,如果你们不承认,那么未来我的孩子有可能会被冠上私生子的名号。”

顾林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语气却风轻云淡丝毫没把他们的话放在眼里。

顾林说的只是有可能,她不可能会让她的孩子当个私生子,如果危元继没本事给她们呣子一个身份,那这个男人她没必要要。

“没错,私生子!难道你想让你的孩子变得和她一样抬不起头来么?”

苏琴没想到顾林会这么镇定,她手指的方向一转,继而指着危慕裳厉声厉­色­道,她用行动提醒着顾林,危慕裳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的孩子不可能会是私生子!”一直都没说话的危元继终于发声了,开口第一句就是跟他的亲生母亲呛声冷语。

危元继之所以保持沈默任由顾林发挥,因为这是顾林的指示。但事关自己未出生的小兔崽子的问题,他觉得他有必要表明立场。

“你什么意思?”苏琴眉头一皱,目光略带警告的怒视危元继。

“意思就是,他危元继的配偶栏里写的一定是我顾林的大名。”

顾林依旧甜甜的笑着,她看着苏琴的眼神同样是人畜无害的模样,顾林甚至没有加重语气,她只是轻松随意的解答着。

“放肆!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保持静观其变的危老爷子见顾林这般狂言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又怒了,手中的拐杖又一次‘咚’得一声闷响重重撞击地板。

“可是,爷爷,我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说了好多话了。”

顾林太过纯洁的目光再次回到危老爷子脸上,她嘴角的甜笑此时看在危老爷子眼里,赫然成了嘲笑。

“放肆!就凭你这样没家教的野丫头也想进我危家的门?没门!”

危老爷子气得拐杖连连捶了三四下地板,他以为只有危慕裳能脸不红气不喘轻轻一句话就能刺激到他,没想到顾林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对,我是没有家教,所以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没有家教。所以说这婚……我一定会结!”

顾林嘴角的笑容更大了,语气也在最后一句加重了些许。她本来打算用狂野姿态征服危家的,但她后来觉得那样太费力了点,所以她决定采用棉里藏刀以静制动的方法。

连危绍治都没想到顾林会当着危老爷子的面说出如此挑衅的话来,更别说其他本就对顾林颇为不满的危家人了。

“爷爷!你看到了吧,顾林就是这样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大哥那么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虽然危元溪没去看危元继的脸,但她能感受到危元继瞬间瞥向她的冷眼。

如果是危元溪单独面对着危元继,她绝对不敢说出这句话来,但这不是有危老爷子撑腰么,她的胆量自然增长了不少。

苏琴偷偷的扯了扯身旁危元溪的衣角,她斜瞥过去的眼神带着一丝怒气,低声的咬牙提醒危元溪道:

“问题是你大哥已经看上她了!”

危元继就算再怎么不跟苏琴亲近,他好歹也是苏琴的儿子,苏琴对自己儿子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

就凭危元继这副放任顾林在危家胡闹的姿态,苏琴就知道事情不妙,更何况这是危元继第一次带异­性­回家。

“危元继!你听到坐在你身边的女人怎么跟你爷爷说话了么?她对我们危家有敌意!”

危老爷子已经是半只脚踏进黄土的人了,他不会看不出顾林对危元继的重要­性­,但他非常有必要表明他的立场,并且让危元继知道顾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回爷爷的话,我听到了。站在她的角度我理解她,站在我的角度,其实我对危家也有不满。”

危元继这番话说的很轻,轻得让危老爷子心头一震。

危老爷子双眼微惊的看着危元继,危元继姿态很轻松的坐在他的对面,就好像他们在随意的聊着天一般,但危元继嘴角的冷笑和那双几十年不变的冷眸,却让危老爷子的心犹如刀割。

虽然危家众人都很宠爱危元溪,但在危老爷子心里他是最看重危元继的,他没想到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孙子竟会对他如此不满。

“继儿!你说得是什么话?你是我们危家人!你怎么可以对我们危家有不满?”

危元继任由顾林放肆也就算了,危老夫人万万没想到危元继竟然还会如此帮顾林说话,她没办法接受自己疼爱的孙子向着外人。

...

(危元继看了危老夫人一眼没有说话,他冰冷不透露任何感情的眸光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独自坐在右侧的危绍治。

其实危元继非常理解他的父亲,如果他是他的父亲,他也会跟他父亲一样,低调的生活在这个强势的危家。

危绍治的资质是平庸了一点,但如果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不那么强势,对他的要求没高到那么难以抵达的话,危绍治的人生会是另一番景象。

又或者,如果危绍治是个女儿而不是儿子的话,他会想危元溪一样得到危家人的宠爱。

危元继每次一想到这里心里就莫名的发寒,他眸光冰冷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白发鬓鬓的一双老人,如果他资质不够聪颖,他想他会跟他的父亲一样,变成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的傀儡。

危元继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危家不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一切的一切,苏琴这个爱慕虚荣的母亲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重要的原因在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身上。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家庭如何容下两个强势之人做主,生­性­儒雅的危绍治在危家并无实权地位是必然结果。

危老爷子一双洞悉世事的老眼紧盯着危元继,他并没有跟危老夫人一样指责危元继,那双握着拐杖的双手却是越抓越紧,越抓越用力。

“只要我还活着,她就休想进我危家的大门!”

危老爷子盯着危元继怒火越来越盛,盛怒中的他徒然站起,镶金拐杖高高举起越过茶几直指顾林的面门,两眼却怒瞪着危元继厉声警告道。

危老爷子怒火冲天的丢下一句警告后,年迈的他迈着日渐衰弱腿脚便风风火火的离开客厅,回了一楼主卧房。

死寂一般的客厅被危老爷子‘砰’关上房门的巨响惊醒,

“继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奶­­奶­,­奶­­奶­就劝你趁早跟他断了!”

危老夫人便想跟着危老爷子回房去安慰他的,但她不放心危元继,刚准备站起的她便又坐了回来。

先不说顾林不清不白的身世,单单她跟危慕裳交好这一层关系,就足以让危老夫人冷漠拒绝她。

因有了危老爷子的坚决反对在前,危老夫人对顾林初次见面的那点点好感,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林是第一次见识到危家的强硬态度,从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眼神中,顾林带着一丁点失落的眼神瞄了眼危慕裳。

那种被从头到尾忽视的感觉真心不太好受,危慕裳却在这样的氛围下生活了十几年,顾林看着危慕裳再一次体会到了揪心的感觉。

“­奶­­奶­,我也劝您一句,不管您认不认她,我和她这辈子都断不了!”

虽然危老夫人同样强势,但危家人都知道做主的是危老爷子,遂危元继也没跟危老夫人多说什么,他身一起便向危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看着危家男人又一个离去,偌大的客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危老夫人眨了眨眼皮松弛的老眼,她盯着危元继的背影,眼里渐渐染上了一层雾气。

她从小疼到大的孙子,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要跟她断绝关系,不认她这个­奶­­奶­,这如何能让她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太太瞑目。

当危元继推开主卧房的门时,他看到的是危老爷子背对着门站在窗前的身影。

危元继看着危老爷子不复往日健壮,仿佛一日之间消瘦苍老下去的身影,他眼神微闪了一下,继而轻声唤道:

“爷爷。”

危老爷子站在窗前的身影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危元继在唤他。

危元继站在房门口跟危老爷子对峙着,他知道危老爷子听见了,他也知道危老爷子现在并不想见他,但危元继不想将事情拖得太久。

“爷爷,您应该明白我跟我父亲不一样,打从您让我接手危氏的那一天开始,您更应该明白您改变不了我的任何决定。”

危元继的语气并不重,他甚至没有刻意强调什么,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危老爷子的背影阐述着事实。

“你个不孝子!我算是养了个白眼狼!”

危元继的话音刚落,危老爷子突然一个转身手中拐杖就恶狠狠的扔向了门口的危元继。

危老爷子一心想要危家屹立在名门贵族的金字塔尖,所没有一点身份背景的人如何能巩固危家帮衬危家。

传宗接代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但他们危家的媳­妇­不是任何一个女人想当就能当的。

“我为危家尽心尽力一辈子,你爸我就不说他了,我培养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娶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女人来拖累危家的?你知道有多少人窥视我们危家这块肥­肉­么?”

危老爷子越说越气,越说越大声,脸­色­越渐涨红的他不由得抬手揪向心脏位置。

“狐媚妖­精­!她还没进门就把你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绝不能让危氏断送在她手里!”

危元继看着快被气晕的危老爷子微皱了皱眉,顾林又不吃人,犯得着一个个都那么反感她么。

“爷爷,危氏现在在我手里,我自会让它有个好归宿,这个不需要您担心,至于我娶什么样的媳­妇­,这个同样不需要您担心。”

类似这样的话危元继不止说过一遍,他向来不喜欢重复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看着气喘吁吁的危老爷子犹豫了一瞬,还是接着说道:

“爷爷,您一把年纪早该放下一切俗事安心养老才对,是孙儿不孝,让您老­操­心劳累了这么多年,您放心,从今往后危氏集团和危家我都会守护好的。”

危元继此番话无疑是在向危老爷子亮底牌,危氏早在五六年前就已经没有了危老爷子说话的地位。

至于危家,危元继以前是不想去管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现在关系到自己娶妻生子的人生大事,危元继觉得他非常有必要从危老爷子手中接过危家的实权。

“白眼狼!有种你再说一遍!”

危老爷子心塞的愤怒着,他早该知道危元继的冷情冷­性­总有一日会冷到他身上来,是他太低估危元继了。

“爷爷,我身上流着危家的血,就算我是白眼狼,也是继承于您!”

危元继眸­色­冷了几分,危老爷子很多事情都明白得很,只是他那太过强势的­性­格让他不愿面对罢了。

危元继说完这些话后便没再多说什么,他相信危老爷子会明白他说的话。

当危元继回到客厅时,他看到的就是危老夫人手指着顾林,一张脸又红又黑出气多进气少的紧急模样。

危元继眉头再一次皱了一下,他就知道直接带顾林过来会刺激到老人家,但他也必须给顾林一个身份。

“大哥!你看看那个姓顾的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她都快把­奶­­奶­给气死了!”

苏琴在手忙脚乱的帮危老夫人找着药,心急如焚的危元溪一看到危元继就迫不及待的大声告状道。

“走了。” ...

(危元继看都没看危元溪一眼就示意危慕裳和顾林差不多就得了。

在危元溪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危慕裳和顾林起身离开沙发往外走去。

“这里有爸妈在,你进去看下爷爷。”

危元继看了眼安静坐在一旁的危绍治,又看了眼一手拿着药丸一手端着水杯,正准备喂危老夫人吃药的苏琴,这才将视线移向危元溪平静道。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危元溪盯着危元继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的她冲危元继大吼了一声,继而起身飞奔向了卧房里的危老爷子。

危元继看着急速跑开的危元溪,心里稍微安慰的想着,危家算是没白疼危元溪,最起码她比自己孝顺。

从危家出来,顾林上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着危元继的后脑勺道:“户口本带了么?”

“没带,­干­嘛?”危元继咋一下没反应过来顾林太跳跃的思维,回头盯着她不解的反问道。

“给你一分钟时间拿了户口本跟我去民政局,否则……”

顾林盯着危元继的眼神满含警告,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危元继就动作飞快的推开车门奔回了危家。

危慕裳和顾林都坐在车后座,危慕裳淡淡的斜睨着顾林,这家伙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一分钟时间不到,她们就看到危元继的身影从危家大宅火速蹿了出来,手里还揪着一个小本本。

危元继风风火火的坐回了驾驶座,他头一扭就举着手中的户口本,目光灼灼的紧盯着顾林不容置疑道:

“林子,你这算求婚么?行,我成全你!”

虽然危元继这辈子都没打算放过顾林,但求婚这事他也不敢太马虎,万一顾林一炸毛不答应,他的追妻之路又该苦苦八十一难了。

如今顾林主动提出结婚登记,危元继不可能任由这么好的机会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哎,还真是把自己给卖了,够便宜的哈。”

到了此时此刻,危慕裳觉得她该适时的提醒顾林一句,以前也不知道是谁死活嚷嚷着不能太便宜了危元继。

顾林看着危慕裳甚是惋惜的侧脸怔了一下,下一秒立马扭头去看危元继,嘴巴微张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危元继霸气的扬了扬手中的户口本抢先道:

“你已经没退路了!”

“……”顾林傻傻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她刚才只想着如何强硬征服危家那伙人,倒忽略了危元继这个祸害了。

车子驱入车流的后缓缓向民政局驶去,危元继想着临出危家时,危老夫人那张青紫的脸,便轻声询问顾林道:

“你跟­奶­­奶­说了什么,怎么把她气成那个样子了?”

不是危元继不想孝顺两个老人家,而是他不能孝顺得没了自己,他一点也不想重蹈他父亲的人生道路。

“也没说什么,我只是说我明天要搬到我们危家去住。”

顾林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刻意强调了‘我们’这两个字,她一定得名正言顺的住进去,光明正大的在危家自由出入。

所以,话既然已经放出去了,顾林瞟了眼危元继放在车头的户口本,她首先要办的就是让自己名正言顺的成为危家人。

“……”危元继看着前方平坦的路面不说话了,原来顾林嫁给他的原因不是因为他。

第二天早晨,危元继要上班没时间陪顾林,顾林就自己拉着一个箱子目标明确的直奔向危家。

顾林开的是危元继的车,又有危元继的事先交代,顾林很轻松的就将车开进了危家大门。

当顾林不请自来的走进危家时,一楼就苏琴一个人,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的她惊呆了。

“姓顾的!谁让你来我家的?”

苏琴听到声响回过头去,当顾林拉着绿­色­行李箱的身影映入眼帘时,苏琴立即就怒火冲天飞站起来怒吼道。

“妈,不好意思,这也是我家!”

要不是为了故意气苏琴,顾林真不想叫她这么一个女人妈,但从过来脸上的灿烂笑容来看,苏琴怎么看都觉得顾林叫的欢喜。

“我呸!谁是你妈?还是我家,你、你给我滚出去!”

顾林那一声‘妈’差点没把苏琴叫晕过去,她手指颤抖的指着顾林,那神情恨不得一刀砍了顾林。

“妈,我和继已经登记结婚了,所以我必须叫您一声妈。”

早有准备的顾林一把抽出牛仔裤兜里的结婚证,明摆着炫耀的冲苏琴晃啊晃。

苏琴的脑子瞬间就被轰炸的一片空白,她怔怔的看着顾林笑得太过得意的脸,缓缓下移的视线傻傻的盯着顾林手中,左右晃动的小本本。

死寂一般的气氛中,顾林的嘴角依旧挂着甜甜的笑容,苏琴却似疯了一般突然朝她跑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结婚证。

“不……这不可能!”翻开结婚证,苏琴不敢置信的瞪着相片中顾林和危元继。

“这一定是假的!你个小妖­精­休想骗我!没有我同意我儿子不可能会跟你结婚的!”

危元继的名字苏琴再熟悉不过了,可顾林这两个字同时出现在一个结婚证上,愤怒中的苏琴突然就五爪翻飞将刺眼的结婚证撕了个稀巴烂。

顾林看着瞬间变成碎片的结婚证眸光一暗,却又在转瞬之间恢复了明亮。

“我就知道你会撕了我的结婚证,所以……你尽管撕吧,这只是副本而已。”顾林哂笑了一下,继而越过苏琴就向楼梯方向走去。

“死妖­精­你给我站住!我不管你和我儿子有没有结婚,反正我们危家是不会有人承认你的!现在结婚证已经被我撕了,就算结婚你们现在也离婚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苏琴就算再气也不至于被气晕过去,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结婚证还有副本的,回身就去拉扯顾林,一心想把她推出危家。

“妈妈,怎么回事?在楼上就听到你一直嚷嚷个不停!”

从楼上下来的危元溪一边小跑着往下赶,一边不解的大声询问着苏琴,急促的脚步声将楼梯踩得蹬蹬蹬响。

“姓顾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危元溪下楼时只顾着看楼梯,飞奔下来的她一下子看到顾林着实惊了一惊。

“妹妹好,虽然我姓顾,但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嫂!”

顾林早在听到危元溪的声音时就有所准备,危元溪的话音一落,顾林就又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并且摊开举到危元溪面前。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本本,危元溪的视线自然而然的也就停留在了上面。

“这是……结婚证?”

危元溪傻傻的看着结婚证上一脸认真的危元继和顾林,相片上的大哥依旧板着一张脸,但他整张脸却显得柔情不少。

“妹妹真聪明!我第一次见你这么聪明!”顾林挑了挑眉,笑嘻嘻的往前倾了倾,伸手轻拍着傻眼的危元溪。

危元溪就如真傻了一般,目光涣散的盯着顾 ...

(林。

危元继才刚跟危家摊牌不到四十八小时,此时正是危家准备开战的时候,结果顾林一纸婚书就板上钉钉的结束了战争,一时之间危元溪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正说话间,危老叶子和危老夫人的身影也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来,顾林一看见他们就主动走上前去。

“­奶­­奶­早,给!”顾林先是走到危老夫人面前,乖巧的双手递上结婚证。

客厅里的动静那么大,住在一楼的两位老人家不可能听不到,危老夫人脸­色­­阴­沈的看着顾林,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接过顾林手中的结婚证,想要看个究竟。

“爷爷早,给……”

顾林转到危老爷子面前,她就像是变戏法般又掏出了一个结婚证,双手恭敬的递到危老爷子面前,却发现危老爷子撇开眼看也没看她一眼。

顾林抿了一下嘴,她就知道危老爷子是块硬骨头,所以她心一横下一秒就展开结婚证高举到危老爷子面前,将他整个门面遮挡住,顾林就不信危老爷子还能无动于衷。

“放肆!”危老爷子着实没想到顾林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当着他的面给他难堪。

“爷爷,我没别的意思,您的孙子结婚了,我只是想让你看一眼而已。”

顾林稍微收了一下手却依然高举着结婚证,不容危老爷子忽视她手中的结婚证。

“反了天了!”危老爷子仅看了眼顾林手中的结婚证,便激动的一把挥开了顾林的手,结婚证也直接被他甩到了地上。

“你以为领了证我就能承认你了?连婚礼都没办就倒贴上门来,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其实危老爷子已经有点服软了,他明白自己老了,危家总归不是他一个人的危家了,但一早上就被顾林如此刺激,危老爷子显然有点承受不住。

危老爷子不相信顾林是真的喜欢危元继,顾林和危慕裳的关系是危老爷子忌惮的,更别说顾林登不上台面的身世了。

“婚礼不是问题,他会补给我的!”

顾林眸光略冷了几分,她看起来有那么爱钱么,她有手有脚会自己挣钱,危元继的那点钱她才不稀罕。

在危家被顾林搅得­鸡­犬不宁时,危绍治最后一个从楼上走了下来,当顾林照例送了他一份结婚证时,危绍治是整个危家人中替他们高兴的一个。

最终,不管危老爷子如何怒声警告,危老夫人如何冷眼鄙夷,而苏琴和危元溪又如何冷言讽刺,顾林都如狗皮膏药般顽强的在危家留了下来。

期间,危老爷子甚至想过要用保镖将顾林给强制轰出危家,但他考虑到顾林的身手和危元继这一层关系,他便又强忍了下来。

午饭时间,没人去叫顾林吃饭,顾林却踩着点从危元继的房间走了出来。

危老爷子等人陆陆续续的在饭桌坐下,当他们看到顾林的身影后都默契的没吭一声,而顾林也没说话,直接在危老爷子的左下位属于危元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一沈,但他们看了危老爷子一眼却都没有出声。

诡异的气氛中,危家众人都吃得心不在焉,他们时不时瞄一眼顾林,看一眼危老爷子,顾林却是吃得眉飞­色­舞,整张脸都写着‘不错,好吃’几个字。

其实顾林心里有点奇怪,她眼角余光瞄了眼不动声­色­的危老爷子,依她对危老爷子的调查,危老爷子不可能这么轻易败下阵来才对,怎么这会儿哑巴了。

一餐饭用完,当顾林放下筷子的时候,她看着依旧心不在焉吃着饭的其他人,擦了擦嘴角便轻咳了一声。

餐桌上的异样声响导致十只眼睛齐­射­向顾林,顾林微挺了挺背脊,一一看着危家人乖巧道: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妹妹,我想跟你们请个假,一个星期后我要出国一段时间,去参加危慕裳小姐和罗以歌先生的婚礼,特此向你们汇报一下。”

顾林一脸的认真严肃,就像跟上级汇报工作一样,但她说这番话的目的,显然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正经。

“姓顾的你说什么?危慕裳和罗哥哥的婚礼?你脑子秀逗了吧!开什么玩笑!”

危元溪瞬间瞪大了双眼,她激动的猛将筷子‘啪’一下拍在了餐桌上,她的脑神经在听到罗以歌的名字时向来不短路。

此时危元溪的脑子有些空白,她双眼恶毒的狠盯着顾林,心里想说不可能,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溪不用这么激动,大嫂没空跟你开玩笑,你不是挺喜欢我们罗队的么?正好我提前告诉你让你高兴一下。”

这一次顾林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是真心的,危慕裳要结婚了她自然开心,连带的能刺激到危元溪她就更高兴了。

“你骗我!罗哥哥不可能会娶别的女人!”危元溪瞪着顾林的眼睛瞬间就猩红了起来,顾林一定是故意的。

“哼!说谎也不打草稿,以我们危家和罗家的交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通知?”

餐桌上其他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谁都知道危元溪喜欢罗以歌,虽然说苏琴并不想危元溪嫁给罗以歌,但听到她女儿被别人比下去,特别是被危慕裳给比了下去,她就怎么也接受不了。

“老爷,夫人,意国的罗家来电话了。”苏琴反驳的话语刚落音,一名中年管家便悄无声息的移到餐桌旁说道。

意国的罗家,除了罗以歌他们家不会有其他人打电话到危家来,危元溪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起身奔向了客厅。

“老爷,夫人,这是刚刚收到的越洋信件。”危元溪刚走,又有另外一名年轻女佣人拿着一个­精­致信件走进了餐厅。

危老爷子脸­色­不是很好的看了顾林一眼,这才结果佣人手中的信件。

危家众人似乎都猜到了此封越洋信件是何物,他们的一双双眼睛全盯在了危老爷子的手上。

顾林的视线漫不经心的在众人脸上游移着,当她的眼睛再次回到危老爷子身上,顾林丝毫不意外的瞥到了危老爷子手中,红艳艳的一张纸。

“真的是请柬!”苏琴眉头瞬间紧皱,她的眼神在顷刻间明了又暗,暗了又沈。

依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做事风格,这些事在情理之中,却在苏琴的意料之外。

她就不明白了,危慕裳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罗以歌怎么就看上了她,她还没想出什么计划来阻止他们的婚事,结果他们的请柬就已经送上门来了。

这边各怀心事的诡异气氛还没消散,危元溪的身影又飞快的飘回了餐厅。

“爷爷!呜呜……爷爷,吕姨说罗哥哥要结婚了!这一定不是真的对不对?罗哥哥怎么可能会不要我呢?怎么可能呢!”

危元溪欲哭欲泣的扑在危老爷子身前,一开口眼泪就劈里啪啦的往下掉,她从没想过要嫁给罗以歌以外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去娶别的女人。

危老爷子几不可闻的哀叹了一声,他老了,从心 ...

(里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年轻人的事一件两件他都管不了了。

“溪儿,爷爷……”危老爷子轻轻抚着危元溪的脑袋,他想安慰一下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孙女,却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无能为力的错觉来。

“爷爷!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我要去找罗哥哥!罗哥哥一定不是真心想娶危慕裳的!”

受到太大刺激的危元溪看起来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她连眼神都是涣散的,不断的重复嚷嚷着不相信听到的事实。

顾林狐疑的看着失癫疯一般的危元溪,她有点理解不了危元溪激动的心情。

不就是一心喜欢的男人要结婚了么,不就是结个婚么,危元溪用得着激动成这样么,又不是要死了。

顾林自然不明白罗以歌对危元溪的意义,那是她深入骨血的­精­神支柱,那是她从小到大的信仰。

在危元溪看来,失去罗以歌比要了她的命还难以接受。

“溪儿!你……”

苏琴也发现了危元溪激动得太过涣散的眼神,她刚想劝危元溪镇定一点,危元溪就又一阵风般飘出了餐厅,只留下她喃喃自语着要去找罗以歌的声音。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众人的视线都随着危元溪而飘向餐厅转角,顾林的目的达到后她便也适时的微笑着起身退场。

当天晚上,危元继就在苏琴的电话连番轰炸下回了家,危元继刚进门就被苏琴嘴不停歇的愤怒念叨着,句句不忘数落顾林。

“说完了?”约莫半个小时后,危元继见苏琴终于有了停顿的迹象,坐在沙发上一直默不出声的他终于开口了。

“儿子!那个结婚证是假的对不对?结婚证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本?一定是她在大街上买的!”

苏琴见她说了那么多危元继也无动于衷的样子,便上前紧抓着危元继,声讨着顾林的同时妄想挑拨顾林和危元继之间的关系。

虽然连苏琴自己都觉得这有点不太靠谱,但她不做点什么心理不痛快。

“苏夫人,结婚证是真的,您儿子结婚了,您老有儿媳­妇­了。”

危元继听苏琴投诉了半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休息够的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苏琴身上,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继儿!”苏琴本还想抓着危元继不放,却在危元继猛地一个冷眼回瞥下松开了手。

危元继回到卧房时,顾林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她听见声音回头瞄了眼,见是危元继后便又扭回头继续玩手机。

“……我说老婆,新婚第一天你就是这么欢迎你老公回家的?会不会太冷淡了点?”

危元继站在门口的身影愣了一下,顾林总是有办法分分钟就打破他的冷脸。

“你还好意思说,新婚第一天就把本小姐独自一人扔进狼窟,你知道这一天本小姐有多么的度日如年么?”

顾林语气蔫蔫的头也没抬一下,瞧瞧瞧瞧,她日子难过的都开始玩手机游戏打发时间了。

“妈说­奶­­奶­这一整天都情绪不稳定。”危元继边脱西装边朝顾林走去,他的语气轻轻淡淡并没有指责顾林的意思。

顾林握着手机翻飞的手指一顿,她扭回头从下往上的看着危元继,随即嘴角斜斜一勾:“所以呢?”

“老人家年纪大了容易出事,你悠着点。”危元继在床边坐下,身体一侧后左手撑着床右手抚摸着顾林的脑袋道。

顾林盯着危元继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坐起身低下了小脑袋。

“其实……我这么做是不对的对么?”

顾林仔细想过,作为危家的儿媳­妇­孙媳­妇­,她这么故意跟危家作对是不妥的,但她就是气不过,危慕裳可以不计较,她却无法无视。

再说了,她的后半辈子可是跟危家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如果她跟危慕裳一样隐忍,苏琴早晚骑到她头上来。

“没事,还有我呢。”危元继知道顾林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不想让顾林自责的他伸手轻柔的将顾林拥进怀里。

顾林知道危元溪直奔意国去了,她跟危慕裳联系过,危慕裳却说没听到罗家有什么动静。

顾林挂了电话后就有些奇怪,依危元溪的­性­子来说,她不把罗家闹翻了才对,怎么可能危慕裳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仅仅三天过后,顾林一大早一打开危家大门,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眼光涣散的女人站在门口,吓得她立马后退了一小步:

“靠!大清早的哪儿来的讨饭婆子?给姐滚蛋!”

门外狼狈不堪的讨饭婆子看也没看顾林一眼,她缓缓挪动着身体就要走进危家。

这讨饭婆子的异举让顾林又蹦跶着后退了数步,她瞪大双眼仔细看着这面相有些熟悉的讨饭婆子,几秒钟后,她突然惊叫起来:

“你……靠!你丫是危元溪?”

顾林惊奇的看着依旧毫无反应的危元溪,不怪她没一眼认出危元溪来。

眼前这个女人,那好几天没洗过像­干­枯杂草的头发凌乱不堪,再加上那大大的黑眼圈和早已花掉结块的浓妆挂在脸上,这跟平常自恋臭美到死的危元溪何止是天差地别。

此时的危元溪就跟幽灵似的,对于顾林的惊叫和惊奇她再一次的无视了,连眼都没眨一下的与顾林擦肩而过。

“……等等,危元溪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么一副惊心动魄的模样是想吓谁呀?”

面对如此不接受挑衅的危元溪,顾林错愕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紧接着跳到危元溪面前拦着她。

瞎子都能看出危元溪有点不对劲,不对,是非常不对劲。

危元溪面对着顾林却似乎眼里并没有她,她甚至连闪都没闪一下,就想从挡在她面前的顾林身上穿过去。

顾林看着如此诡异的危元溪又猛退了几步,她上下打量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危元溪眉头紧皱起来,末了伸手在危元溪面前晃了晃,却见危元溪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顾林看着如此失魂落魄的危元溪默默的让开了路,怔怔的看着她一步步走进客厅的狼狈背影。

顾林低眉思索了片刻也不打算出门了,回房就给危慕裳打了越洋电话。

“慕子,这几天你在意国都没碰着危元溪么?她刚回来了,整个人非常不对劲,像是受了什么太大的刺激还没缓过来。”

电话一接通,顾林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危慕裳来。

危元溪这模样太让她开心了,早知道她刚才应该拍下来的,以后也能时不时的翻出丑照来威胁一下危元溪,可惜可惜。

“没见着她,这几天我都在火凰,危元溪不可能来这地方。”

危慕裳没太在意危元溪这件事,反正罗以歌会处理,她为了繁琐的婚礼事宜都躲到火凰来了,危元溪找没找去罗家她自然不想知道。

“哎,我还想从你嘴里知道点最新消息呢,结果你比我 ...

(还不靠谱,那先挂了,我再危元溪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林脑子里回想着失魂落魄的危元溪,她便匆匆挂了电话又去找危元溪了。

危慕裳挂了电话也陷入了沉默,如果危元溪真如顾林讲的那般失魂落魄,十之八九是罗以歌和她见了面。

依危元溪的­性­格,一般人对她的影响没那么严重,能让她受那么大刺激,只有她最在意的人才能造成那样深的伤害。

危慕裳还坐在椅子上闭目深思,罗以歌就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

“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罗以歌见危慕裳动也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几步走进后便靠在书桌前看着她道。

“你跟危元溪说了什么么?”掀开眼皮后的危慕裳黑瞳一瞬不瞬的仰看着罗以歌,语气甚是平淡的询问道。

危慕裳不是心疼危元溪,她只是想知道罗以歌到底说得是什么,才能把危元溪刺激成那样。

“也没说什么,我只是明确告诉她,我不可能会娶她罢了。”

罗以歌嘴角扬起一抹温柔,双眸深情的直视着危慕裳,云淡风轻的随口道。

“……”危慕裳回视着罗以歌没再说话,她明白事情不可能像罗以歌说得那般轻松,但既然罗以歌不想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当天晚上接近凌晨的时候,顾林又打了个电话给危慕裳,但顾林这次带来的消息似乎不是很好。

“慕子,告诉你一件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天大消息。”

顾林的语气带着一点无奈又似带着一点疑惑,反正危慕裳能听出顾林的心情挺复杂的。

“什么天大消息?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危元溪她疯了吧?”

危慕裳微挑了一下眉,什么叫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在她看来只要死不了,其他都是好消息。

“呀!你怎么知道?”顾林的两只眼睛瞬间凸瞪出来,危慕裳什么时候修炼成半仙了。

“……你、她、不是真疯了吧?”顾林的惊讶反倒把危慕裳给惊讶住了,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怔怔的傻了两秒,这才结巴着反问道。

危慕裳眨巴着有点闪烁的晶亮黑瞳,危元溪疯了?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疯就疯,这又不是在演戏。

“我看着不像是装的,她把房间都砸成垃圾场了。刚开始的时候就反复嘶吼着罗以歌不可能娶别的女人,罗以歌要娶的人是她。到了后来她就抱着两只公仔一口一个老公,一口一个儿子的傻笑着,咦……恶心死我了!”

顾林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她猛地一下从床上挺身而起,来回的在房间走动着继续说道:

“你都不知道,危家现在都炸开锅了!老爷子正叫医生赶来呢,还有那老夫人看我的眼神忒tm恐怖了!好像是我把危元溪害成那样似得,害得我都心怕怕的躲进房间了。”

“……”一连串的画面随着顾林的声音涌进危慕裳的脑海,她难以想象危元溪真的发疯了的样子。

“林子,你没开玩笑吧?”事情太过重大,保险起见危慕裳又问了一遍。

“我能开这玩笑么?我要开玩笑就直接咒她死翘翘了!虽然疯了但活着多碍眼呐!”

顾林又一次的激动了,她若开玩笑危元溪岂是疯了那么简单。

“医生还没确诊吧?”危慕裳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后,才想到顾林刚才说危老爷子找医生的问题。

“医生还没来,不过依我多年经验来看,危元溪离疯是八九不离十了。”

顾林摇着头啧啧了两声,她希望医生来了别跟她开玩笑才好,她一点也不想空欢喜一场。

“有了准确消息你再跟我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危慕裳急匆匆挂掉电话后,顾林拿着手机在发呆,其实危元溪除了心术不正外,她最大的错就错在于她不懂爱,不会爱。

一个人会不会爱绝大部分原因取决于她的家庭,顾林一开始便知道危元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可她没想到危家有那么多人爱她,却没人去教她要怎么爱。

危家大宅萦绕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自从家庭医生匆忙赶到危家后,危家上下的所有人都屏着息,不敢发出任何一个声响的静候着。

顾林一步一步缓缓向危元溪的房间靠近,长长走廊的另一端站着危家二老和危绍治,危老夫人瞥见顾林靠近顿时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她现在没空去理会顾林。

顾林没什么所谓的挑了下眉,她瞅了眼危老爷子,自然也没想从危老爷子脸上看到欢迎她的神­色­,但她还是很有礼貌的跟微笑看向她的危绍治友好的点了点头。

顾林看着危元溪紧闭的房间,如此重要的场合苏琴不在,想必是在房间里了。

二十分钟过去后,隔音效果太过良好的房间依旧没传出半点声音。

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急得好几次都想冲进门去了,估计是怕打扰到医生便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危老夫人盯着紧闭的房门越想越急,突然之间她身一转就怒指着顾林嘶吼道:

“你个扫把星!溪儿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奶­­奶­,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家里没出去过。不管她在外面做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双手环胸悠闲靠在墙上的顾林眸一抬,她直视着有气无处发的危老夫人就无辜的喊冤道。

“跟你没关系?你都快把我们危家炸了还跟你没关系?我们危家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狐狸­精­溪儿至于像现在这么不堪么!”

危老夫人吼着吼眼眶渐渐湿润了,她有些支撑不住的攀着危老爷子,凶狠的眼神恨不得将顾林碎尸万段。

顾林看着如此激动的危老夫人刚想安慰几句,就见一直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她的视线立马转移过去。

“怎么样了?张医生,我的溪儿没事吧?”危老夫人一见门开,她急忙扑上前去抓着张医生的手急切道。

“老夫人您先别激动,我刚给溪小姐打了一剂镇静剂,她现在睡着了,从症状来看她应该是受什么太大的刺激一时接受不了才会这样的,具体的情况要等她醒来后去医院检查才知道。”

从张医生两鬓的白发和沉着的眼神可以看出,已上了年纪的他显然是行医多年了。

顾林虽然是退伍了,但她犀利的眼神可没退化,她仅一眼便从张医生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与怜惜。

“张医生,溪儿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要你明确告诉我,溪儿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虽然受了刺激,但她的­精­神一定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危老夫人抓着张医生的一双老手更加的紧了,她也不想多想的,但危元溪前几个小时的疯狂行径吓坏她了,冥冥中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

张医生有些无措的看向危老爷子,却见危老爷子同样用一双充满希 ...

(翼的目光看着他,他眸中疼了一瞬这才无奈的看着危老夫人道:

“老夫人,一切都要等溪小姐醒来去医院检查后才能知道,我相信溪小姐会没事的。”

纵使张医生行医多年,在还没有科学依据的情况下,他也不敢妄下断言。

然而面对如此年迈的危老夫人,张医生除了安慰几句也做不了什么。

张医生是第一次见顾林,能在危家如此不同寻常的情况下出现在危老爷子身边,张医生自然明白顾林的身份非同一般。

张医生也算是阅人无数的医生,他能感觉到顾林的眼神跟危家其他人显然不一样,最起码张医生没从她眼睛里看出太关心的眼神。

“也就是说,张医生你也不确定是么?”

危老夫人近乎绝望的看着张医生,就好像眼里的最后一丝也覆灭了般,危老夫人呢喃轻语出一句话后,突然就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危老爷子身上。

“妈!你怎么了?”危绍治眼睁睁的看着危老夫人倒向一旁,他惊得趋前几步担心道。

危老夫人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张医生又陷入了另一番紧张中,顾林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繁忙的众人,她犹豫了一瞬便转身离开了。

自那以后,好几天时间里顾林都自觉的甚少出现在危家人面前碍眼,但她并没有离开危家大宅就是了。

危元溪是真的­精­神失常了,虽然顾林一心希望危元溪不会有好下场,但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一个人要疯癫也不是件太难的事情。

而危老夫人受此打击也是健康日下,自那天倒下后就没再从床上起来过。

顾林去看过危老夫人,她从未关的房门看到了危老夫人青黑的脸­色­,双颊几天之内就凹陷得厉害,整个人就像是皮包骨一般毫无气­色­可言。

顾林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响后并没有进去,依危老夫人如今的气­色­,万一她不小心刺激到了危老夫人被冠上谋杀的罪名,她得多冤枉。

危老夫人病危,危元溪又整日疯疯癫癫的不成样子,危家仿佛在一夕之间就颓废了起来,就连危老爷子也开始整日整日的不愿开口说话,顾林就更是沉默低调的把自己当成空气。

顾林就在这样的灰­色­气氛中等到了她去意国的日子,本着不能再刺激危家人的目的,除了危元继外顾林什么也没跟危家人说,她卷起包袱就潇洒的走了。

顾林抵达意国机场时,危慕裳早已等候多时,她一看见顾林的身影便快步迎了上去。

“林子,危元溪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那么假的感觉?”

危慕裳走至顾林跟前披头就问,好好的一个人说疯就疯了,能不能靠谱点。

“哎,危元溪那个人太贱了,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装的,那晚趁着夜黑风高我偷偷去试探了一下她,悲哀的发现她是真疯了,否则我都那样刺激她,她没道理还能忍下装疯卖傻吧。”

顾林颇有些无奈的摊开双手,她不是没怀疑过,但事实已被证实并无虚假成分,她也只能接受了。

“我去呀!我还一直以为危元溪是只打不死的蟑螂呢,几句话都能把她刺激得发疯,她这心理素质会不会太强大了点。”

危慕裳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罗以歌说他并没有对危元溪动手,怎么一转眼危元溪就成那样了。

上次司空姿千被那么多男人轮了都没事,危元溪的战斗力未免也太弱了。

“你管她那么多,反正我已经想通了,危元溪疯了也好,省得我以后还要整天想着怎么对付她。”

顾林脸上的神情转瞬就晴空万里了,她一把搂过危慕裳的肩膀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她觉得危元溪落得这副下场也是挺不错的,好歹不用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

只是可惜了她那些还没付诸行动的,准备用在危元溪身上的计划。

“你想什么呢?我还想问你呢,罗队到底跟危元溪说了什么呀?威力竟然能这么大!早知道让他早点出手省得危元溪还蹦跶了那么久。”

顾林见危慕裳久久不出声便侧头去看,却见危慕裳敛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手掌一挥就‘啪’一声拍上了危慕裳的背。

“我问过他他没说。”亲耳听到顾林说危元溪真疯了以后,危慕裳这才真的相信危元溪是真的­精­神失常了。

就像危元溪讨厌危慕裳一样,危慕裳也一直都不喜欢危元溪,现在知道危元溪有如此不堪的下场,她却高兴不起来了。

“啧啧!罗队还是那么帅,简直是我偶像!”

顾林仿佛可以想象出危元溪单挑罗以歌,却被罗以歌打得血本无归的场景,太激愤人心了。

顾林到了意国后,便忙着帮危慕裳准备婚礼,婚礼在三天后的某沙滩举行。

居于罗以歌日后是要接手罗氏集团的,这场婚礼便也请了诸多商界人士,婚礼不可谓不隆重豪华。

罗以歌这边喜庆忙碌的没日没夜,远在另一边的尤金·金斯利在听到罗以歌和危慕裳即将大婚后,他同样忙得没日没夜。

“老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还有两天就是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大婚之日了,马特·亨利走进办公室,看了眼双脚高高翘在办公桌上的尤金·金斯利后低头道。

“都准备好了是吧,那还等什么,出发。”

尤金·金斯利把玩着手中寒芒逼人的军刀,他一双绿眸紧盯着锋利的刀口,语气轻缓的命令。

马特·亨利看着尤金·金斯利如此悠闲的姿态沉默了。

尤金·金斯利以往下达命令的时候哪次不是雷厉风行的,这次下命令的姿态怎么那么像开玩笑呢,都说出发了他自己怎么还坐着不动一下。

“不是说了出发么,你还愣着­干­嘛?”

尤金·金斯利看着不听从命令的马特·亨利并没有发火的意思,他只是慢悠悠的提醒了一句。

“是!”马特·亨利这下就更奇怪了,他们老大今天太不正常了,但没勇气多问的他最终只恭敬的接下命令就退了出去。

办公室再次的恢复宁静后,尤金·金斯利突然将手中的军刀狠Сhā向桌面。

“你怎么就结婚了呢?还没经过我同意呢,你怎么能结婚呢。”

尤金·金斯利看着直直竖立在桌上的闪闪军刀,他喃喃自语着像是在质问某人。

婚礼将至,祁覆和淳于蝴蝶以及余北也都赶到了意国。

一到火凰,祁覆看着在门口迎接他们的西野桐,他走上前就一拳捶了过去:

“你小子藏得够深的哈!”

“嗯……一般一般。”祁覆含着不满的一拳可谓不轻,把西野桐捶得闷哼一声的同时,他也不客气的回了一拳过去。

“嘻嘻……野哥,其实我这次来意国参加婚礼是其次,我主要还是想问你一件事。”

待祁覆率先和西野桐打过招呼后,余 ...

(北就嬉皮笑脸的蹭到西野桐面前,乐呵呵的摆出讨好西野桐的嘴脸。

“哦?问吧。”西野桐微挑了一下眉,这才刚退伍多久,余北能有什么事。

“就是啊,你看哈,小爷我退伍后整天也没啥可­干­的,整个人都快荒废掉了。我听说你们火凰还缺人手是吧?帮我跟罗队说说,我来投奔你们怎么样?嗯?”

余北一双眉毛上上下下的挑动着,似请求似威胁的暗示着西野桐,一双手更是摩拳擦掌的仿佛西野桐胆敢拒绝,他的拳头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乍然从热闹的部队生活回归到社会生活,以往吃喝拉撒睡全黏在一起的队伍突然就自己一个人了,余北是真的不习惯。

祁覆有自己的家族事业要忙,顾林是个女的余北又不能整天跟她混在一起。

每一天就和淳于蝴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余北可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继续跟着罗以歌有前途,好歹有西野桐作伴不是。

余北的话一出,西野桐还没做出回应,淳于蝴蝶美眸一瞪就拉着他耳朵大声质问道:

“余小北你什么意思?到火凰来你跟我商量过么?怎么着,你还想把我一个人扔在s城是吧?”

“哎哟哎哟!轻点!姑­奶­­奶­,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扔下你?你不觉得在火凰比在s城热闹么?你看,罗队、裳、野哥都在这里,我们俩再一来多好啊,人多热闹不是?”

余北歪着脖子龇牙咧嘴的极力解释着,他哪敢说他是怕了淳于蝴蝶,想来火凰躲几天的。

“这事不用问罗队,你们想来随时都可以来。”西野桐看着相处模式百年不变的淳于蝴蝶和余北,他略微羡慕的笑了笑便回应道。

“野哥,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当真了!”余北好不容易解救下自己发红的耳朵,两眼发光的盯着西野桐兴奋道。

“嗯,当真。”一番打闹后,西野桐将祁覆几人领进了火凰安顿下来。

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婚礼即将举行,危元继买了机票准备第二天就去参加婚礼的,结果前一天晚上危老夫人旧病复发进了医院,凌晨时分医院还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顾林和淳于蝴蝶在顾林房间试穿伴娘服,危慕裳则躺在床上两眼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明天,她真的要结婚了,可她依然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顾林跟危元继通完电话后,她一回头见危慕裳仍旧死鱼般躺在床上,穿着粉­色­单肩伴娘服的她几步上前就拽起危慕裳道:

“慕子,危元继说危老夫人进医院了。”

“哦。”被拉起坐在床沿的危慕裳静静的看着顾林,轻轻的哦了一声。

危老夫人的身体本身就不好,再加上危元溪突然发疯的刺激,进医院是迟早的事,这点危慕裳早就想到了。

“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了。”顾林看着危慕裳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也轻轻缓缓的接着道。

危慕裳眼眸一抬,就听一旁的淳于蝴蝶突然炸毛道:

“我靠!什么时候不进医院偏偏这时候,还病危通知书?那老太太不会是使的什么苦­肉­计吧?”

淳于蝴蝶就知道危慕裳这婚礼没那么容易搞定。

依罗家和危家的交情,要是老太太真那什么了,就算罗家人不回去瞅瞅,也没道理在这里红红火火的办婚礼才对。

再说了,危家就算再怎么不承认危慕裳的身份,说到底危慕裳也还是危老夫人的孙女呢,一家人哪有红白喜事一起办的。

“算了,反正这事罗以歌会处理,我管不了那么多。”

危慕裳想了想便自动忽略了这条信息,她了解罗以歌,就算天塌下来这场婚礼也得举行。

危慕裳在下楼时遇到了祁覆,一上一下的两人隔着几个台阶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对方。

此时看着危慕裳,祁覆有种很久很久没见到她的错觉,危慕裳依然是危慕裳,她整个人的气质也依旧是淡然安静的。

可危慕裳又不再是危慕裳了,明天过后,她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裳,你很爱他是么?”久久对视的眼神中,内心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祁覆突然出声道。

话问出口后,祁覆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看着轻眨眼睛的危慕裳他又无法收回刚才的问话。

“嗯,我爱他,很爱。”危慕裳不避不闪的直视着祁覆,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不止一次,每一次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就算罗以歌不是她年少时认识的大哥哥,她也爱他,她爱的就只是罗以歌那个人而已。

虽然祁覆早已猜到危慕裳的答案,可当危慕裳用如此坚定的眼神直视他,轻柔却又执着的告诉他,她爱罗以歌时,祁覆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心一揪,疼得窒息了一瞬。

“你一定要幸福。”垂下眼眸的祁覆苦涩的暗笑了一下,下一秒他却抬眸难得的展现出暖人的笑脸。

微微仰起头的祁覆定定的看着危慕裳,他承认他爱得隐忍,如果那个人不是罗以歌,他一定不会放弃。

但不管如何,他希望危慕裳幸福,就算给她幸福的人不是他祁覆。

“嗯,我会的,你也是。”危慕裳同样回以祁覆温暖一笑,她知道祁覆的好,可感情的事谁也没办法。

跟祁覆错身而过后,下到一楼的危慕裳才发现罗以歌就在楼梯口的位置。

危慕裳见罗以歌似笑非笑的仰看着她,她回头看了眼楼上空空如也的楼梯,这才一边下楼一边问道:

“刚才你都听见了?”

“嘻嘻,老婆,爱我就多跟我说嘛,你跟别人说有什么用,我又听不到。”

罗以歌脸上的笑容别说有多灿烂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危慕裳,他两手一伸就将危慕裳抱了下来。

“你不听到了么?”危慕裳不冷不热的睨罗以歌一眼,偷听别人讲话还这么的理直气壮,他哪来的厚脸皮。

“这不老天有眼么。”嬉皮笑脸的罗以歌依旧两眼紧盯着危慕裳,拥着她就往客厅的沙发走去。

“慕儿,今晚你和林子、蝴蝶她们就住火凰,明早我再来接你。”

罗以歌不容置疑的将危慕裳抱在腿上坐着,他觉得这几天是他这辈子最忙的几天了,忙的晕头转向却一点也不累。

“我真要结婚了呢。”危慕裳缩在罗以歌怀里突然就有些怂了,看他一眼语气弱弱的呢喃了一句。

“嗯?”罗以歌什么话也没说,从喉咙里闷出一声警告的他两眼一眯,眸光危险的盯着危慕裳。

“呵呵……我又没说不结,你紧张什么。”怂下来的危慕裳被罗以歌一警告,气势顿时就弱了下来,只赔着笑脸­干­笑着。

“哼!谅你也不敢不结。”罗以歌狂霸的眉头一挑,他就是绑着危慕裳结婚,明天这场婚礼也得顺顺利利的完成了。

“对了,听说你发了张请柬给尤金·金斯利,你请他来­干­嘛呀?” ...

危慕裳有些不解的看着罗以歌,以她对尤金·金斯利的了解,他来了肯定不会有好事,罗以歌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你以为我不发请柬他就不会来了?”如果可以,罗以歌也不想尤金·金斯利在他大婚这天来找麻烦,这不是也没办法么。

“那你做好防范措施没?”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做事自有安排,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好歹也是她大婚的日子,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她可不想搞砸了。

“没看我把婚礼场地选在海边了么,这就是专门防他尤金·金斯利的!”

罗以歌微微眯起的双眼眸­色­一深,他早就想好了,明天他得把尤金·金斯利制服的服服帖帖的,休想再惦记他媳­妇­儿。

危慕裳见罗以歌这胜券在握的样子没再发表什么意见,祈祷她的婚礼一切顺利吧。

夜幕降临后,皎洁的月光在天际游荡了一圈眼看着即将落下,黑暗中灯火通明了一整个夜晚的火凰依旧明亮着。

黎明前的整个火凰古堡寂静无声,若仔细聆听,仿佛又能从寂静中听到丝丝轻声细语。

“马火!你­干­嘛去?”马修轻手轻脚的从房间走出,抬眸就见明亮走廊里马火背着弓箭的魁梧背影。

再过几个小时罗以歌就要来接危慕裳去婚礼现场了,马火这时候背着弓箭风风火火一副要上战场的姿态,马修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熟悉的声音让马修本能的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越走越近的马修,语气冷沉的他放低了音量简洁道:

“出海。”

“你出哪门子的海?让你待在火凰是保护嫂子的!”

马修没好气的白了马火一眼,紧要关头尽给他添乱子。

“嫂子不有你们保护么?吉姆他们不是也出海去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去?”

马火有些不服气的质问着马修,虽然身为杀手的他独来独往惯了,没怎么参加过集体作战,但这并不代表他战斗力低下。

“你这驴脑子!你以为你的箭能比子弹快?这是科技时代懂不懂!”

马修看着马火的眼神别替有多嫌弃了,他知道马火的箭术快准狠好的不得了,但这又不是在古代,上了战场能有枪灵活好用么。

其实马修一直不明白一点,哪怕马火练个飞镖绝技什么的也比箭好使不是,整天招摇过市的背着一把箭累不累。

“不出海我又能­干­什么?boss还能让敌人打到嫂子身边来不成。”

马火坚持要出海的原因很简单,他觉得他待在危慕裳身边起不到多大作用,再说了,马修不也在危慕裳身边保护着她么,要那么多人围在危慕裳身边­干­嘛。

“马火,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嗯?”

马修从没见马火在这等小事上如此坚持过,他看着马火有些喷火的眼睛眯了眯眼睛,在马火周身绕着圈意有所指的询问道。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嫂子……”

同时男人,更何况是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兄弟,马火当然知道马修询问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当下就想也不想的否认着。

“诺!诺!诺!我可什么也没说!你看看你,不打自招了吧!”

马修没让马火把话说下去,他立马伸手指着马火打断了他的话,很多事情知道就好,说得太清楚容易伤感情。

“……”马火看了马修一眼后立即撇开了视线,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暗暗握紧了拳头。

“马火,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你。适可而止,很多事情要有自知之明。能看着她出嫁不也挺好的么?”

马修语重深长的拍了拍马火的肩膀,他承认危慕裳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

优秀的女人谁不喜欢,但喜欢归喜欢,要不要得起就是另一回事了。

“把箭放回去,今天一整天你的任务就是寸步不离嫂子身边,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别怪我不为你求情。”

马修还有太多的事要忙,没时间跟马火说太多的他阐明事情的重要­性­后,便快速消失在了走廊口。

马火独自一人默默的站在走廊里,许久多后,他脚步沉重的转身回了房。

按理说新婚之人大多会兴奋过度,婚前一晚几乎睡不着觉睁眼到天亮才对。然后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打扮,将新娘子美得不能再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可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事先吩咐好不需要人服侍,自己能搞定一切的危慕裳,她在罗以歌的飞机即将降落在火凰门口时,身为新娘子的她却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降落在火凰后,罗以歌在马修等人的拥簇下走向他和危慕裳的卧房。

“怎么样了?”罗以歌刚走上楼就看见马火守在门口的身影,走近后便随口问道。

“不知道,嫂子昨天就吩咐谁也别打扰她,在门口等着就行。”

罗以歌向来喜欢穿纯黑­色­系的西装,现在咋一下看到他穿着浑身雪白到刺眼的西装,马火甚是不习惯的多看了几眼后挪了挪脚站在一旁回道。

荣光散发神采奕奕的罗以歌站在门口理了理领带,轻咳一声就伸手去开房门。

脸上抑制不住幸福笑容的罗以歌满怀憧憬的推开门,想象着下一秒就能看到的身穿洁白婚纱的危慕裳。

然而,当罗以歌推开房门后,房间里的景象却将他看得傻了眼,眼角直突突的跳动着。

看着就舒服的海蓝­色­柔软大床上,姿势豪迈横七竖八的躺着三抹身姿窈窕的女­性­身影。

罗以歌头疼的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不该对危慕裳抱有太高期望的。

门外欢天喜地准备迎接新娘子的马修等人也傻眼了,房间里的一幕也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他们瞟了眼罗以歌沉默的背影,默默的移开视线退回了走廊。

未免危慕裳和顾林以及淳于蝴蝶三人春光大泄,罗以歌默默的关上了房门,缓缓朝背对着他的危慕裳走去。

危慕裳背对着门睡在床沿边,睡梦中的她仿佛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灼烧着她,莫名被惊醒的她缓缓睁开黑眸,不意外的跌进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眸中。

危慕裳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罗以歌的眼睛,从窗帘缝隙投­射­进来的晨阳斜­射­在罗以歌身上,只把他雪白的西装照耀的更刺眼了。

危慕裳在满眼白­色­中晃了晃眼,这才发现弯腰凝视着她的罗以歌穿着一身雪白的新郎西服。

“呀!我忘记今天要结婚了。”睡昏头的危慕裳惊得猛然弹跳而起,站立在床上的她急忙跟罗以歌解释着,她不是故意睡过头的。

危慕裳突然发出的惊叫也惊醒了顾林和淳于蝴蝶,她俩四周扫视一番,再看到一身雪白的罗以歌站在床前时,她们也惊得立马挺身而起。

“结婚都能忘,你怎么不说是你不想结婚呢?”罗以歌缓缓直起腰,眸光危险的仰视着站在床上理直气壮的危慕裳。

“ ...

(大人冤枉,小的不敢!你等我十分钟,我保证搞定好一切!”

危慕裳也没想到她会睡过头,她挥舞着双手一边跟罗以歌保证着,一边快速跳下床往浴室冲去。

“罗队息怒,十分钟,我保证还你一个美美的新娘子!”

顾林在危慕裳往浴室冲的时候她就肝颤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瞅了眼罗以歌她便也脚底抹油的往浴室冲去。

“呵呵……罗队,不是我的错!”

反应稍慢的淳于蝴蝶见罗以歌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瞟向她,她吓得­干­笑几声,紧跟着跌跌撞撞的也冲向了浴室。

“我靠我靠!吓死我!我觉得罗队要把我大卸八块了!”

淳于蝴蝶‘砰’得一声关紧浴室门,背靠着门的她就有些承受不住的捂着自己的小心脏。

“何止是大卸八块,骨头一根根卸下来都有可能!慕子,你昨晚没调闹钟么?不是说好四点钟起床的么!”

顾林一边‘刷刷刷’的刷着牙,一边含糊不清的瞪着危慕裳,要不是因为结婚罗以歌心情好,她都不敢去想象她们三会有什么后果。

“调什么闹钟?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没用过那玩意儿,我还想着四点钟你们会叫我起床呢!”

危慕裳捧着水‘哗啦哗啦’的往脸上泼,这时候她才发现太过依赖对方有时未必是好事,就好比现在,简直是误事。

“蝴蝶,速度点,就剩九分半了,等会儿还得化那什么妆呢。”

几下洗好脸的危慕裳转身就准备出浴室,却见淳于蝴蝶还堵在门口,想着罗以歌那张黑脸她便着急的催促道。

站在门口的罗以歌时不时的就瞟一眼手表,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十分钟这么难熬,简直折磨人。

门里门外的十分钟好不容易过去,手忙脚乱的危慕裳三人在十分钟结束的那一刻,总算是弄好了一切。

门把锁转动的声音一响,罗以歌立马森严笔直的挺立在正门口,马修等人也都身体一正等待着即将出来的新娘子和伴娘。

门缝一点一点的扩大,斜肩婚纱裹着危慕裳玲珑有致的苗条身段,雪白头纱下的­精­致妆容更将危慕裳本就­精­致的五官描绘得更耀眼,更让罗以歌移不开眼了。

罗以歌能想象到穿着婚纱的危慕裳会如此耀眼,可他没想到真正见到的那一刻,他还是看傻了眼看迷了心神。

“咳……下一次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久久的对视中,罗以歌恍惚中发现危慕裳原本娇羞的笑容,渐渐演变成了取笑,眼睛一眨回过神的他立马轻咳一声扳回颜面道。

“还有下一次?休想!这辈子我只结一次婚!”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嫌弃她结婚当天睡过头,但这也不能成为让她再办一次婚礼的借口。

“谁想结两次婚了?你要敢乱想看我不灭了你!”

罗以歌两眼一凛,眼里的警告意味十足,结婚睡过头也就算了,危慕裳要还敢想着嫁其他男人,他一定让那个男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罗以歌平时那么宠危慕裳,谁也没想到他们一大清早婚礼还没开始就能争执起来,各个面面相窥谁也不敢出声。

当危慕裳和罗以歌到达海滩上的婚礼现场时,海边早已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了。

一行人接二连三的走下飞机,罗以歌刚下来环视一圈婚礼现场,就见十一点钟方向的西野桐目光略沉的看着他。

罗以歌冲西野桐点了点头,随后将危慕裳护送进海边别墅的婚房,吩咐马火保护好新娘伴娘后,他自己便出去招呼来宾了。

“哥。”西野桐正跟身穿伴郎服的祁覆和余北说着什么,眼角余光瞥到罗以歌走近的身影,他便身一转转向罗以歌。

“罗队。”

“罗队。”

祁覆和余北也跟罗以歌打着招呼,即使退伍了,他们还是比较习惯唤罗以歌为罗队。

“情况怎么样了?”罗以歌仅看了西野桐三人一眼,犀利的眸光便从左往右扫视着整个婚礼现场。

“尤金·金斯利的大部队的确从海上来,已经被我们的人全拦了下来,但尤金·金斯利并不在船上,他带着一支小部队上了直升机。”

西野桐有想到尤金·金斯利会从天而降,所以他提前布置了防线,但婚礼快开始了,他至今还没探查到尤金·金斯利的下落。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没找到尤金·金斯利的下落?”

罗以歌的眸光转回到西野桐的身上,他看着西野桐垂眸的模样微微皱眉道。

“暂时还没有。”西野桐有些惭愧的微微低着头,他比谁都不希望这场婚礼出现意外。

“不管如何,就算是在战火中,这场婚礼也得顺利完成!”

罗以歌的视线再次扫向婚礼现场,人太多,他暂时还没发现谁有什么异常举动,但直觉告诉他尤金·金斯利应该就在附近。

“明白!”西野桐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一定完成任务。

了解了大概情况后,罗以歌转身便又走了,在他父亲期盼的眸光中,罗以歌跟着他转转在各商界权贵人士中。

“野哥,我和覆哥都是伴郎,怎么你不是伴郎么?”余北目送罗以歌走了几米后,他看了眼西野桐胸前的小白花不解道。

“伴娘就林子和蝴蝶两个,要那么多伴郎­干­嘛?”

西野桐也瞟了眼祁覆和余北胸前小白花下的伴郎二字,他倒是想当伴郎,但他还有好多事要忙,分不开身忙不过来。

“对了,危元继来不了是吧。”

西野桐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重要人物是否都到场时,他突然想起一直都没看到危元继的身影,这才转向祁覆和余北问道。

“下达病危通知书后危老夫人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他估计被困在医院了。”

祁覆下意识的看向别墅新婚房的方向,危慕裳结婚,危家唯一有可能到场的就是危元继了。

若危元继不出现,女方家就真的没有一个亲人到场了。

“危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危绍治又顶不了事,我怎么突然觉得危家好像真少不了危元继一样?”

余北这人有时候心比较软,如果他­奶­­奶­病危在医院,他估计也没啥心情参加婚礼什么的。

“算了,不来就不来吧,反正我对他们家也没抱太大希望。”

西野桐眉头紧皱了一瞬后松开,他只是觉得有点委屈了危慕裳,从小到大她一个人该承受了多少。

潜伏在婚礼现场附近的尤金·金斯利,在得知他从海上进发的大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后,一身笔挺黑西装的他气得一把扔下手中的狙击枪。

“shit!”

尤金·金斯利今天是来抢人的,他也不想弄出什么人命来,但罗以歌显然也没给他留后路。

“老大,现在怎么办?”

马特·亨利看了眼被尤金·金斯利扔 ...

(在草丛中的狙击枪,他又看了看远处的婚礼现场低声道。

“把长枪都给我扔了,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来参加婚礼的!”

尤金·金斯利回头看着西装笔挺的十人小队,气急的他只得改变策略。

暗枪行不通,就算明抢难度再大,尤金·金斯利也势在必得。

尤金·金斯利的身影一从海边山林闪出,时刻警惕着的西野桐便发现了他们。

“左侧沙滩目标出现!所有人警惕!”

西野桐轻按着左耳中的耳麦,温润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尤金·金斯利的方向。

尤金·金斯利竟然躲过了他的空中防线,从路面潜了过来。

“野哥,我兼顾大局,你去应付他吧。”

马修远远的看到尤金·金斯利越走越近,本来应该由他去对付尤金·金斯利的,临到关键时刻马修觉得他有点扛不住,便将任务推给了西野桐。

“嗯,别让他靠近别墅。”西野桐侧头看向身后几十米处的马修,轻点着头吩咐道。

“是!”马修悄声移向别墅的方向,犹如雕像般雷打不动的坚守在别墅门口。

尤金·金斯利一行人的气质,跟混迹商界的­精­英人士的气质肯定是不同的,更何况他们那来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气势,所过之处无不让周围宾客侧目。

快速迎向尤金·金斯利的西野桐将他们拦了下来,西野桐看着顽劣犹如痞子却又气质高贵的尤金·金斯利,温润一笑后伸出了右手:

“好久不见,欢迎参加婚礼。”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真欢迎还是假欢迎你自己清楚!”

尤金·金斯利犹豫了一瞬后握上了西野桐的手,说完不忘手中用力狠狠一握。

“呵呵……真参加婚礼还是假参加婚礼你也自己清楚!”

手上突然传来的压迫力让西野桐润声一笑,不动声­色­的他看似友好的回握尤金·金斯利一把,却让尤金·金斯利瞬间抿紧了­唇­。

“呵呵……好说好说。”

尤金·金斯利没想到西野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魄力,绿眸一眯深深的审视了西野桐几眼后,他这才喜笑颜开的松开了相互紧握的右手。

罗以歌虽然周旋在商界人士之间,但他可没忽略掉尤金·金斯利的一举一动。

发现罗以歌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尤金·金斯利,他隔着老远冲罗以歌友好的挥手打招呼,只嘴角却止不住丝丝冷笑。

尤金·金斯利知道z国有句古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但那又怎样,他尤金·金斯利还从没有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

罗以歌同样抬起手跟五十米远处的尤金·金斯利打了下招呼,隔着大老远,他们在无声的交流着什么也就只有他们自己能知道了。

“咦……慕子,尤金·金斯利那个混蛋怎么来了?”

在窗边偷窥楼下情况的淳于蝴蝶,在看到尤金·金斯利西装笔挺的出现婚礼现场时着实吃了一惊,他来­干­什么。

“请来的呗,不然让他带着大炮攻打进来?”

危慕裳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管罗以歌是跟谁结婚,尤金·金斯利都肯定会到场,以什么方式到场就不知道了。

“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参加婚礼的理由,免得他借着不请他的借口带着凶器不请自来。”

顾林见淳于蝴蝶还有点不太明白的看着她和危慕裳,便将情况点明了一些。

“问题是就算请他来,他就能安分守己了?”

淳于蝴蝶可没忽略掉尤金·金斯利身后的十名大汉,一个个一看就是练家子,尤金·金斯利又不是去抢银行,犯得着贴身带那么多人么。

“不能。”顾林摇晃着手中的百年红酒,津津有味的品尝了一口后随意回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乱来吧?”

淳于蝴蝶美眸一瞪一副就准备­干­架的气势,敌人都杀到家门口来了,怎么一个个都那么淡定,他们不应该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尤金·金斯利么。

“什么怎么办?有罗队在你着什么急呀?”

顾林无奈的瞟了眼淳于蝴蝶,她们在什么地方,罗以歌的地盘上。没办法,她对罗以歌太有信心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用不着她们­操­心。

“就、就算不着急,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自从退伍后淳于蝴蝶就觉得她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了,现在机会来了正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不能不让她出场啊。

“不坐以待毙你还想出去添乱?没看见门外每隔五步就守着一尊门神么?你能出得去?”

虽然说门外守着的都是自己人,但依顾林观察,就凭马火那张不知变通的死人脸,除非罗以歌亲自来接她们,否则她们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就在顾林和淳于蝴蝶你来我往的争辩时,危慕裳的视线突然就凌厉的­射­向紧闭的房门。

“有人!”顾林握着红酒杯的手一紧,几乎同时看向房门的她看着危慕裳轻声道。

“本来就……”

淳于蝴蝶站在窗边离门最远,她见危慕裳和顾林都看向房门,刚想说门外本来就有人,却突然发现她们的眼神不对,这才收回未出口的话,凝神倾听门外的动静。

“还挺多人的。不对呀!尤金·金斯利和他那群保镖还在楼下呢!”

淳于蝴蝶听出门外的动静不小,她见顾林不急不慢的放下酒杯,突然之间想起什么的她连忙掀开窗帘,惊讶的瞪着楼下的尤金·金斯利等人。

危慕裳和顾林相视一眼,默默的向淳于蝴蝶走去,一起观察着沙滩上的婚礼情况。

尤金·金斯利正在西野桐的陪同下,闲闲散散的游荡在婚礼现场,而马特·亨利十人也都默默的跟在尤金·金斯利身后,从婚礼现场来看,一切正常并无任何异样。

仿佛是察觉到了危慕裳的视线,尤金·金斯利突然侧头看向别墅新房的方向,不意外的撞上了危慕裳那双黑瞳。

五六双眼睛齐刷刷的对上眼时,尤金·金斯利挑衅的看了眼身旁的西野桐,就当着他的面冲危慕裳送去了一个飞吻。

“种马!”这句话是顾林看到尤金·金斯利的轻佻举动,而危慕裳却毫无反应时说的。

“哎呀……我都来这么长时间了,这婚礼也差不多快开始了吧?”

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三人脸上溢满了笑意,收回视线就斜睨着西野桐挑眉道。

“当然,还有十分钟婚礼就开始了。”西野桐一向温润的眼眸眸­色­深谙不已,微微牵起的嘴角更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如此盛大的婚礼场面看着真喜庆,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新娘子入场了。”

尤金·金斯利环顾着人满为患见头不见尾的整个沙滩,他甚是激动的拍着西野桐的肩膀,一副与有荣焉的兴奋感。

“放心,很快就能见到新娘子了。”

...

( 西野桐同样回以开心一笑,转身看了眼尤金·金斯利身后的马特·亨利,马特·亨利接收到西野桐的视线友好的点了点头,西野桐又看了眼其他大汉便信步离开了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那边的情况西野桐早知道了,尤金·金斯利要想从婚礼现场劫走危慕裳这个大活人显然不容易,更何况危慕裳也不是吃素。

尤金·金斯利兵分几路的意图显然是不想危慕裳下来参加婚礼,他真正的重点应该在危慕裳被困在别墅之后的计划。

守在别墅前的马修不知去向,西野桐推了推别墅的门,锁被锁死后还没毁坏了,有钥匙也开不了。

婚礼即将开始,牧师也开始主持婚礼了,渐渐就位的上千名来宾们丝毫不知道别墅里的情况,罗以歌也因身份特殊没法离开半步。

马特·亨利在尤金·金斯利越渐靠近罗以歌时,渐渐缓下了步伐,随后跟身后的十名大汉低语道:

“老大刚才说了,给你们一分钟解决私人问题,一分钟后回来复命,绝不许出任何差错!”

马特·亨利边说边指了指其中最近的一栋别墅,他的意思很明显,让这群弟兄去放泡尿轻松轻松,接下来有可能是场苦战。

“什么?老大真这么说?”其中一名大汉显然不相信马特·亨利的话,他们老大从来就没这么民主过。

“不信你去问老大。”马特·亨利睨了眼那名大汉,下巴一抬甩向尤金·金斯利的方向,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老大说去就去,管那么多­干­嘛?我早就尿急了,你们不去我去!”站在末尾的一名大汉瞅了瞅马特·亨利,率先朝最近的那栋别墅走去。

一个走了渐渐的其他人也都朝别墅走去,马特·亨利见状便又跟上尤金·金斯利,警惕的不动声­色­的站在他身后。

原本还此起彼伏的沙滩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除了牧师悠悠扬扬的声音,就是轻柔的海风声。

“裳,你跳下来!”西野桐绕到窗户下面,他看了眼不远处人头攒动的婚礼现场,小声的冲二楼的危慕裳道。

淳于蝴蝶发现西野桐绕到窗下便眼也不眨的盯着他,当淳于蝴蝶看明白西野桐的­唇­语说了什么后,她直接就瞪了眼:

“野哥,你开什么玩笑?哪有人结婚跳楼下去参加婚礼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跳下来你能走着出来?”

西野桐有些着急的侧头看了眼牧师,牧师马上就要宣布新娘入场了,他现在的位置本来就挺显眼,等会儿大家等不到新娘一番扫视下,他们就更显眼了。

来宾们的视线基本都在牧师和罗以歌身上,但也有不少人的目光瞥到了,右侧隔着几十米别墅前的西野桐身上,尤其是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几个借着窗帘的遮挡只探了个头出来,她们见西野桐那着急样也发现情况有些紧急。

“慕子,要不我们就……”

顾林仅思索了一秒就妥协了,她们本来就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繁杂规矩,刚开口让危慕裳跳楼就见危慕裳回身利索的搬了个椅子到窗下。

“你们先跳还是我先?”

这扇大大的落地窗压根就没有窗户,危慕裳两手抓着椅子背,看着顾林和淳于蝴蝶询问道。

“不、不一直都是我殿后么?”淳于蝴蝶见危慕裳的目光转向自己,她瞟了眼紧闭的房门推脱道。

危慕裳见淳于蝴蝶那样,当下就没丝毫犹豫的提起抓起椅子砸向窗帘后的落地窗。

‘哗啦’一声巨响,玻璃渣子纷纷扬扬而下,西野桐迅速闪躲的同时,也吸引来了所有来宾的视线,更打断了庄严主持婚礼的牧师。

“这落地窗没窗户么?”

差点被飒飒洋洋的玻璃刺伤的西野桐,甚是震惊的抬头看着二楼依旧窗帘紧闭,却破了一个大洞的落地窗。

西野桐还想着让危慕裳悄无声息的跳下楼来,现在倒好,他们成婚礼现场的焦点了。

在分外安静的气氛中,顾林和淳于蝴蝶‘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

来宾们意外的看到了破碎落地窗后一身雪白婚纱的新娘,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新娘的手中豪迈的抓着一把椅子。

“shit!”

当尤金·金斯利听到一声巨响时,他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危慕裳穿着婚纱举着椅子的身影更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你不是说能在婚礼开始前冲进去的么?”

尤金·金斯利回头狠瞪着马特·亨利,他本来想要增加人数的,是马特·亨利跟他保证说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老大,天有不测风云,凡事都有例外,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马特·亨利看着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太声张的尤金·金斯利,底气不足的他也低声回道。

“shit!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尤金·金斯利恨得牙痒痒简直想扒了马特·亨利的皮,马特·亨利做事向来沉稳机敏,他如此看重他,马特·亨利却在关键时刻给他出漏子,简直不可饶恕。

危慕裳还想着要是洞口破的不够大她再砸一下的,猛然看见破了大半个落地窗的洞口,她欣喜的一把扔下椅子就准备跳下楼去。

“林子,帮我把裙摆收一下,等会儿我跳的时候给我扔下来。”

危慕裳两手提着婚纱裙摆,刚准备跳出窗去却还是觉得后面的裙摆太碍事,只得喊顾林帮忙。

“罗队是钱多没地使么?弄个这么长的婚纱­干­嘛呀,走路也不嫌跌个狗吃屎。”

顾林‘梭梭梭’的将长达四五米的婚纱裙摆卷起抱在怀里,这婚纱的体积都快比危慕裳这个人还大了。

“你别咒我跌个狗吃屎就行了。”危慕裳看着身上这些累赘,她心一横脚一瞪就潇洒的跳出了窗。

顾林也在危慕裳蹬脚的同时将怀中的大雪球塞出了窗外,紧接着她就看到雪白的婚纱在空中肆意披散开来,危慕裳就像只大白­鸡­似的掉在了地上。

“哇塞!这婚纱扔下去比穿在身上好看多了!”

淳于蝴蝶也被危慕裳优美的身姿给迷住了,准确的说是被飘扬的婚纱给迷花了眼,看得她简直想结婚的时候穿婚纱从高空跳伞下去。

“小心!”

站在窗下的西野桐本来还担心地上的玻璃渣子会伤到危慕裳,想伸手接住她的。结果他眼睁睁的看着危慕裳跳窗而出,耀眼的白闪得他眼一眨,危慕裳就已经完美落地了。

如果说西野桐站在窗下的黑­色­身影并没有那么明显,那危慕裳拖着四五米的婚纱从二楼跳下的身影,就不可谓不显眼了。

危慕裳那长长的婚纱还未完全落地,被惊艳或者说被惊吓到了的来宾们,他们在倒吸一口气后就窃窃私语开始交头接耳了。

婚礼当天,新娘子跳楼了,这就算不是头条新闻好歹也是新鲜出炉的新闻。

“慕子,接着。”顾 ...

(林见危慕裳安全落地后,她顾不得来宾们震惊又惊恐的目光,她回身拿了新娘捧花就朝楼下扔去。

“新娘马上就要入场了,蝴蝶,你麻利点,我先下去了。”顾林顾不得跳下去有可能会踩到危慕裳的婚纱,在众宾客目不转睛的视线中,她也潇洒的跳窗而下了。

“天呐!我没看错吧?”

如果说来宾们还没从新娘子跳楼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那顾林的第二跳则把他们给惊回了神,从未有过的经历也让整个沙滩叽喳更响亮了,谈论声此起彼伏。

牧师被自己看到的一幕幕惊的张大了嘴,他惊瞪着窗下的新娘伴娘还有西野桐,正不知道是该继续婚礼,还是稍微说点什么安抚一下来宾时,又猛见淳于蝴蝶从二楼窗口蹦了出来。

举行婚礼时新娘伴娘同时跳楼就够少见的了,更何况还是跳下来完好无损一点事儿都没有的。

最开始的时候,也许有宾客会以为是新娘不想结婚,所以跳楼寻短见什么的,但想死的人不会从二楼那么矮的地方跳下来才对。

一头雾水的宾客看着远处的新娘伴娘不明所以,纷纷将视线移到了新郎的身上,但罗以歌显然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他从危慕裳身上收回视线,只微笑着跟牧师说:

“请继续。”

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来祝贺的,新郎都是婚礼继续了,他们纵然心里有着疑问,也不会傻得打断婚礼自找没趣。

牧师定了定心神后继续主持他的婚礼,来宾们也都停止了议论,只是他们的视线时不时的在新郎,和略显狼狈的新娘身上流转着。

牧师讲没几句话就宣布新娘入场,危慕裳这边也匆匆忙忙的刚从玻璃渣子中整理好她那长长的婚纱裙摆。

婚礼本该由父亲领着女儿走红地毯的,危绍治没来,危家人一个没来,这个角­色­在西野桐微微曲起的臂弯中,便由他代替了下来。

危慕裳凝视着西野桐的曲起臂弯,抬头冲西野桐暖暖一笑,在两人无声的交流中危慕裳便准备将手伸进他的臂弯。

“诶,等等!那不是危元继么?”

顾林整理好自己的伴娘服,一本正经的准备给危慕裳壮胆,就见来宾中突然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西野桐看着走出人群的危元继也愣了一下,就在几分钟之前,他还没接到危元继踏入婚礼现场的消息。

“还是我来吧。”危元继径直走到了西野桐面前,他看着危慕裳眸光不再染着冰霜的微笑着,朝西野桐友好的点了点头道。

“当然。”西野桐嘴里说着理所当然的话,润眸却莫名的闪过一丝落寞,默默的让出了危慕裳身侧的位置。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婚礼进行曲中,尤金·金斯利看着从红毯尽头越走越近的危慕裳,他越看越觉得危慕裳那种神秘的东方美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马特,就是现在!让周围的弟兄们不惜一切代价动手抢人!”

尤金·金斯利之所以没带长枪进场,是因为他也不想把婚礼现场弄得太血腥,但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今天一定要带走危慕裳!

“抱歉。老大,我不能执行你的命令。”马特·亨利突然掏出手枪,紧紧的抵在尤金·金斯利的后腰上。

“……shit!马特·亨利!你什么意思?”

久经战场的尤金·金斯利不会不明白抵在他腰上的小东西是什么,这一幕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中。

“就这个意思,老大,你是聪明人,请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两人周围都是人,并且靠得都挺近,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美艳的新娘吸引了去,压根没宾客注意到马特·亨利的异常举动。

“你个吃里扒外的!你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

尤金·金斯利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愤怒了,上一刻还不敢置信怒火冲天的他,下一秒却突然平静了下来,最起来看起来没那么生气了。

这么多年来,尤金·金斯利从没这么信任过一个人,唯独马特·亨利是个例外,偏偏这个例外让他出现了意外。

“谈不上背叛,你可以说我是卧底。”

马特·亨利其实对尤金·金斯利并没有太大意见,尤金·金斯利除了风流点外,其实他对自家弟兄也还挺好的。

虽然没有罗以歌好,但也比只知道赚钱,不拿弟兄的命当回事的老大好多了。

“哈哈……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一个拿敌人当兄弟的傻子!”

尤金·金斯利的怒火又突然喷了上来,他那声笑声并不小,引来周围宾客目光的同时,也将一直守在附近的祁覆和余北吸引了过来。

祁覆和余北都没跟尤金·金斯利啰嗦什么,他们一左一右的夹击过来后,直接掏枪抵在了尤金·金斯利的左右两侧。

“……”如果说尤金·金斯利跟马特·亨利啰嗦那么多,就是为了找机会反击的话,那祁覆和余北的出现,则彻底断了尤金·金斯利的念想。

单是马特·亨利一个人,尤金·金斯利完全有能力对付,但他也清楚祁覆和余北的身手,更别说因为他刚才那笑声,而吸引过来的众多练家子了。

尤金·金斯利低眸偷瞄着腰际的三把手枪,他握紧拳头趁着还有一丝丝机会想反击时,头一抬却突然被余北喷了一记不知道什么喷雾。

“tm的!你给我喷……的……”

尤金·金斯利本来就准备强势打出一条出路,还未出手就被余北算计的他怒吼一声,惊得宾客纷纷侧眸的他却音量越来越低,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

尤金·金斯利浑身无力的昏倒在马特·亨利身上,在众多宾客扫视过来的视线中,祁覆三人悄无声息的收回手枪。

“嘻嘻……没事没事,他脑子不正常犯病了,我扶他进去吃药。”

余北则嬉皮笑脸的跟周围宾客低声解释着,末了他们三人连拖带拽的就把尤金·金斯利扛出来婚礼现场。

自始至终,罗以歌都雷打不动的站在红毯终点。

任由尤金·金斯利几次三番的闹出点小动静,罗以歌愣是连看都没看尤金·金斯利一眼,一双深邃瞳眸紧紧的黏在了危慕裳身上,幸福的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婚礼大多大同小异,每一对新人也都有着大同小异的幸福,危慕裳和罗以歌也不例外。

尤金·金斯利­精­心策划了一切,希望在相爱相杀了数年的弟兄手中,抢回一个他也许爱也许不爱的女人。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原本以为他可以抢到危慕裳,就算抢不到他也可以把罗以歌的婚礼轰轰烈烈的搞砸。

让危慕裳和罗以歌在回忆婚礼的美好时,也可以有他一个轰轰烈烈的身影。

可悲是,向来雷厉风行的他,却在最最关键的时刻上演了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耍猴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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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完结,某爷儿真心感谢各位亲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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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哥】 姐是爷儿

( 番外:【野哥】

危慕裳和罗以歌有事不能接他们年仅五岁的女儿放学,西野桐开车去接,马修正好没事便充当司机一起去接恶魔小公主放学。

某家私立幼儿园的下课铃声响起后,校门口下一秒就蹦跶着涌现出了许多的欢快小身影。

一辆纯黑­色­的加长劳斯莱斯车前,西野桐和马修悠闲自在的靠坐在车头上。

“野哥,你有没有发现心儿特别喜欢你……”

马修侧头看着一直盯着幼儿园门口的温润男子,犹豫了一瞬后他便如此说道,但马修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突然冒出的女声给吓了一跳。

某衣着高雅的女子从劳斯莱斯车前走过,她刚想去迎接从幼儿园出来的某个小身影。在听到马修的野哥二字后,她猛地侧头就去看马修。

“野哥?……你是野么?西野桐?”

高雅女子下一秒便微皱着眉头死盯着西野桐,音量就稍微拔高的迫切疑问道。

“你是?”

西野桐本没打算理会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子,听到对方喊他的名字后,他眉头轻轻一皱,继而审视着高雅女子润声询问道。

“你是西野桐对吧?一定是你!我是小可,陆可,你还记得我么?”

陆可一瞬不瞬的盯着神­色­温润的西野桐,她激动的浑身都有些颤抖了。

她不会认错的,眼前这个拥有温润气质的俊美男子,一定是西野桐。

陆可?

当这两个有些耳熟的陌生人名字窜入耳朵时,西野桐的润眸略深了深,记忆瞬间就被拉回到遥远的幼年时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陆可,也许是他的幼年邻居。

“有事?”纵然西野桐忆起眼前之人他曾经认识,但他显然没有跟陆可再续童年友谊的意思,温润的声音当即就不冷不热的客气道。

“……野,我是小可!难道你不记得了么?”

陆可还未从再次和西野桐相遇的惊喜中缓冲过来,冷不丁的就被西野桐的客套冷气刹伤了不少,她瞬间委屈的双眼一红,往前几步就想去拉西野桐的手。

“住手!”就在陆可的快要搭上西野桐时,幼儿园门口突然就冒出一个一手叉腰,一手怒指着陆可的小女娃。

罗心一看到西野桐和陆可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她一下课就急忙跑出来想早点回家去见西野桐,她没想一出幼儿园就能见到她想念了一整天的西野桐。

罗心更没想到的是,她不单只看见了西野桐那抹修长的帅气身影,她竟然还看到了一个妄想勾搭西野桐的不要脸的女人。

一道­奶­声­奶­气的稚­嫩­童音瞬间爆响,罗心童音里的霸气与狠冷的语气,霎时就震得陆可呆立在了原地,她伸出去想拉西野桐的手,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回缩了一缩。

“心儿。”熟悉的童音响在耳边,西野桐带着客套的眸光瞬间一转。润眸顷刻间溢满了温柔,朝小小一只背着粉­色­小书包却满脸怒火的罗心张开了双臂。

“爹地!”

罗心原本还怒不可遏的怒瞪着陆可,一副恨不得要把她给吃下的样子。转眼看见西野桐脸上荡着温柔笑容朝她伸出手后,她当即张开小短手飞奔着就朝西野桐扑去。

西野桐原本是想要迎接上飞扑过来的罗心,准备将她捞起抱在怀里的,但他却活生生的被罗心的‘爹地’二字给惊得傻住了。

刚才心儿叫他什么?

爹地?

他没听错吧。

不单只西野桐被罗心惊呼着的‘爹地’给惊呆了,马修更是大张着嘴差点被吓掉了下巴。

西野桐是罗心的爹地?

哦买噶!

他心脏不好,别这么吓他成么!

“我要抱抱!呜……爹地!我要抱抱!”

在瞪着她瞬间傻掉的三人中,罗心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更没觉得她刚才的称呼有何不妥。

小小一只站在西野桐脚下的罗心,左手抱着西野桐的腿,高举着右手就抓着西野桐的衣摆想把他拽下来,两条小短腿更是不停的跺着地面,不满的控诉着不抱她的西野桐。

西野桐真正是被罗心给震傻掉了,看到罗心皱着小脸不满的瞪着他,西野桐这才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腰一弯双手一捞就将罗心抱起搂在怀里。

“野,她……她是你女儿?”震惊过后有些受伤的陆可指着罗心,声音带着丝丝委屈的看着西野桐询问道。

西野桐今年也三十出头了,是该成家立业了,可为什么她心里会这么的不舒服。

“她……”西野桐有些无奈的看了眼紧紧搂着他脖子的罗心,本来就没想解释的他,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罗心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更呆了。

‘啵!’

罗心在跟西野桐那双无奈的温润眼眸对上时,她以为他想跟眼前这个不怀好意的女人解释他们的关系,罗心一怒之下当即就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在西野桐­唇­上占有­性­十足的响亮的吧唧了一口。

“长得这么丑也想当我后妈?滚!”

罗心霸占完西野桐的怀抱,又占有了他的­唇­后,又小又短的白­嫩­手指霸气的往前一指,小下巴一抬就狂妄的冲陆可怒吼道。

罗心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恶心,竟然想跟她抢男人!

别以为她小就好欺负,谁也别想跟她抢西野桐!

“你、你……”

陆可真是被吓得不轻,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竟然会蛮横成这样,更没想到罗心竟然说她是丑女人,还说她想当她的后妈。

“滚不滚?小心我毁你容!”

罗心怒睁着一双圆碌碌滴溜溜的黑葡萄大眼,见陆可还站着碍眼不肯走后。

罗心指着陆可的手突地一收往身后一掏,罗心瞬间就掏出一把寒芒闪闪的匕首,匕首尖顷刻就戳到了陆可面前威胁道。

陆可看着眼一眨间,都快要戳到她鼻尖的匕首,被罗心吓得直接脚软跌倒在了地上。

西野桐略显头疼的看了眼倒在脚下的陆可,就在陆可梨花带泪的掉着眼泪,以为西野桐会伸手扶她起来时,西野桐却身一转抱着罗心就上了劳斯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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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上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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